《不虞之地(强取豪夺 1v2 男替身 包养)》 粉玫瑰 周五,天气晴朗,熙熙攘攘的早高峰时段,道路车流如织。 连绵不绝的车海中,梁禾妤操纵着方向盘,周围充斥着刺耳的鸣笛声,她驾驶着汽车,缓缓驶入公司的地下车库出口。 她在上淮市的CBD这块儿上班,繁华的商业氛围造就菏周路商圈不断扩张的空间、人潮和众多购物中心,鳞次栉比的5A级办公楼在这随处可见。 梁禾妤一身修身白色西装,将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脖颈纤长,挂着条细钻链,气质干练优雅。 她踩着高跟鞋,步履飞快交错,走进其中一栋大楼,在智能机前打早班卡。 这是她毕业两年后的第二份工作,新司坐落在她刚迈入的商恒大厦,商氏实业集团的地产分部所在地,也是菏周路商圈的心脏地带,与时都广场和人民公园毗邻,共50层的高楼耸入云端。 ———— 梁禾妤阔步穿过一众大厅的白领,停候两分钟后进入靠中间的电梯,转身正对门,手指按下46层。 女人背影纤长,站立时脊背挺直。 有其他楼同事认出她,礼貌打招呼道:“梁秘早上好。” 她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波浪卷发马尾慵懒地滑过空气。 入职不久,说实话很多共事的人她还没有记全,她快速瞥了眼对方胸前的工作牌,科产部的,梁禾妤随即换上笑容回应。 “李组长早上好。” 等待间隙,梁禾妤从包里拿出工作平板浏览今天的工作日程。 上午是琐碎的各种文件整理办公以及给老板泡咖啡,下午要去庆祝商氏旗下一处地产二期工程的剪彩礼,总助8点整已经在企业微信点名要梁禾妤跟随。 是的,梁禾妤觉得她算是名副其实的“花瓶秘书”,上不如总裁助理的能干通达,下不如总裁办其他秘书的吃苦耐劳。 她入职近一个月后的最大用处,就是被秘书长日日派去给总裁送文件。 美其名曰:“长得太养眼。” 美貌的优势有时就是这么简单,这张通行证让几乎所有hr看到真人后会自动忽略梁禾妤的985名校学历。 梁禾妤也偶尔自嘲,本来就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哪能给自己立牌坊。 ———— “叮……” 46楼到了,只剩梁禾妤一人从电梯出来,偌大的总裁办全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几位来得早的秘书已经坐在工位前忙碌。 她的座位靠门,出门左手边就是一部专属两层小电梯,方便秘书们上下进出直达47楼总裁办公室。 梁禾妤的办公桌算是简洁,中间台式电脑,左边堆着一沓文件,笔筒旁边是丽芙之心家的一个米狗布绒玩偶。 小玩意儿送给她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年前,表面的布料经过多次洗涤已经翻白显旧,但她仍很珍惜,走哪儿带哪儿。 梁禾妤等待电脑开机,手指爱怜地戳了两下小狗怀里抱着的一朵针织粉玫瑰。 ———— 上午10点半,宋秘书长过来,让梁禾妤去47楼泡咖啡。 女人年龄30有余,注重保养,处事务实精明,刚满10年的履历便爬上了秘书长的身份。 她在梁禾妤进公司的第一天,就知道该换人派去47楼泡咖啡了。 梁禾妤点头应声,这是她的例行工作,很快便乘电梯上楼。 这层楼的每一寸空间都属于那位掌舵整栋大厦的男人。走廊墙面全贴意大利定制皇家壁纸,延伸至几千平方英尺的区域,仅有一片宽阔的落地窗打破单调,长度横跨几十米。 玻璃幕墙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上淮市景象。 至于为什么总裁的办公室不在顶楼,那是因为48楼是接待政府高官的会客厅,49楼是调度中控室,控制顶楼属于总裁的私人直升机停机坪。 ———— 穿过回廊,步入咖啡间内,梁禾妤从吊柜拿出适量咖啡豆放入豆仓。 研磨的粗细程度会直接影响咖啡的萃取效果和风味,时间会比冲泡粉要长一些。 等待咖啡机运作时,她掏出手机,切到私人微信,屏幕上躺着几条早上的消息。 没有女字旁的予:「早上好啊小妤,美好的周五从男朋友加油打气开始~」 梁禾妤撑在大理石台面边,略松泛身体,展眉浅笑着打字: 须臾:「哪还有油加啊,刚忙了一阵儿,这上班就是劳碌命。」 须臾:「你倒好,光嘴上说说打气。」 没有女字旁的予:「那也是因为我宝这么能干才忙嘛。」 须臾:「贫嘴吧您就。」 没有女字旁的予:「那晚上接你去吃饭,这位大美女——今天想要什么花呢?」 梁禾妤和他交往过程中,只要约会,对方就一定会带花送给她。 女人自然都爱这一套,她也没娇矜,想了两秒。 须臾:「粉玫瑰吧。」 没有女字旁的予:「又是这个……」 梁禾妤挑眉回复:「不想送?」 没有女字旁的予:「送送送!给我未来老婆买花,哪有不愿意的。」 他们聊天背景的合照还是刚确定关系第一天时,商泽予激动地搂住她,让她看向手机镜头拍的合照。 照片中的男人五官俊朗清爽,眼瞳尤其黑亮,满脸洋溢着开心真诚。 梁禾妤当时姿势都没摆好,表情全是怔愣,男友却异常宝贝这张照片,不仅印出来裱框,还抱着她撒娇,非要她换成手机背景。 她还想低调工作自然不愿意,商泽予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设成聊天背景。 梁禾妤又一次为这张脸发呆。 对方看她不回复,继续弹出消息: 「宝贝,今天要不要出去订酒店……」 「大白坏笑.jpg」 梁禾妤眉心一动,似是想起什么情趣,感觉脸颊微烫,但手指落下的字带着欲望和挑衅。 须臾:「我要超大床。」 ———— 机器嗡地一声停止运作,梁禾妤停下脑子里的旖旎心思,接出研磨好的咖啡,熟练地将咖啡杯置于杯托之上,然后双手稳当端起,缓步走出了咖啡间。 宁静的47楼,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里回荡,鞋跟敲击着瓷砖地面,激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回音。 身姿纤细窈窕的女人经过总助办公室,最终停在总裁办公室门前,她轻扣两下门,立在原地等待。 “进。” 一道低醇的声线传来,像带着暗磁。 ———— 男人的办公室布局简洁整肃,采用全景落地窗设计,伫立在最寸土寸金的CBD高空之癫,脚下就是川流不息的繁华盛景,上淮市区尽收眼底,如梭往下看,车与人皆如蝼蚁。 梁禾妤从不乱瞟,进门后的视线只凝聚在眼前一小方纯色地毯上。 “商总,咖啡已经泡好。” 男人闻言仍垂首办公,手里握着的定制万宝龙钢笔没有丝毫停顿。 他淡声指挥:“放着吧,把窗户调了。” 梁禾妤略微不解,怎么和平时不一样。按说到这放下咖啡她就被遣走了。 职业素养让她只反应了三秒,便径直走到窗旁,打开立柜抽屉拿出一个遥控器,梁禾妤手指一按,整面玻璃变成了墙雾化效果。 如果是一般的汇报工作,不需要到这一步。 所以面前的商总,可能是有什么要事要跟她说。 可她一个“花瓶”,能有什么需要特殊说明不为传出的事。 霎时间,办公室外头的一切被屏蔽,梁禾妤略微紧张,手指蜷缩,下意识抚动袖口。 下马威 男人抬眼,平静的视线淡淡扫向立在办公桌前的女人。 梁禾妤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视上司的注目,然后直接应上一双幽邃眼眸。 从小到大,因为过分出众的美貌,她被无数人打量过,这没什么可谦虚否认的。 在这样的环境待久了,人是不可能因为被别人注视而显得怯懦自卑。 但梁禾妤此刻却有些不安腹诽,男人的目光和别人不同,他只是看着,没有欣赏,没有惊艳。 像在打量一件物品,精美或者丑陋。 梁禾妤罕见地疑惑这道目光的评价结果。 “你很漂亮。”他收回视线,凝声开口。 梁禾妤莫名觉得,这不是单纯在夸赞,面前的男人作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当然做过背调。 商泽赋,二十九岁,商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子,目前在商恒大厦主理公司的地产行业。 男人肤色白皙,整个面部五官硬朗,眉骨饱满流畅。眼睛偏狭长,双眼皮褶痕很深,眼尾平滑略微上挑,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细框眼镜,脖颈处凸起的喉结位于纯色定制内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上。 身上西装熨烫硬挺,一丝皱褶也没有,领带的结都立在正正中央。 禁欲英俊,过分惹眼。 这是梁禾妤对他的评价。 加之这样的身份地位,她觉得他一定不会缺女人,漂亮的亦是同理。 一个月来,47楼她上过好些次,商泽赋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 面对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夸赞,她觉得对方似乎还有下文。 她敛眉低眸,只恭敬回复道:“商总过奖了。” ———— 男人倏然轻笑一声,他掀起眼帘,镜片下的视线一寸寸划过面前女人姣好的脸,纤长的脖颈,把西装领口微撑起来的胸脯,再到收窄腰弯,延伸下是臀部和笔直的长腿…… 语气染有一丝呷意。 “没有过奖,梁秘书撑得起。” 商泽赋把上身抵在商务软椅的靠背上,姿态倦懒。 “能把我弟弟都迷得神魂颠倒,你自然是过人。” 梁禾妤深呼口气,此情此景像一道阴翳缓缓覆在她的周身,她手指隐在袖口下紧握成拳,大脑神经顿时绷住。 这一天还是来了。 ———— 她没想到,进公司后面对的第一份讽刺,竟然来自于平日里漠然一切,只会工作的上司。 她原以为,人事处在接了通电话后,毫不犹豫地给她盖章手续,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会让她很快在公司变得“有名。” 梁禾妤确实是靠男朋友的关系进来的,不过并没有出卖色相。 但既然是不正当的结果,总会有一个看起来最合理的原由安在她身上。 毕竟好像除了做花瓶,梁禾妤目前的其余任何价值都没有体现出来。 就像大学毕业典礼的开幕式领舞名额,她练习了整整三个月,脚趾磨破到走路都渗血。 所有人还是以为她是靠美色,或者更难听,说她靠暗箱操作睡来的。 她早就习惯。 女人抬眸,直视面前坐着的上位者。 视线碰撞,梁禾妤的语气不卑不亢:“那多谢商总夸奖了,得您弟弟抬爱是我的荣幸。” 男人只短促地笑了声,很快便恢复面无表情,他自然知道自己留她在这的目的。 “晚上需要你办件事儿。” 梁禾妤蹙眉,她今天不需要加班。 但上司说加班那就是工作,是任务,不完成往大了说就是旷工,她是打工的,还能怎样。 她很快压下情绪,“您说。” 商泽赋双腿交迭,开口道:“银锋水泥厂的老板7点多钟要来找我,但我不想见他。” 梁禾妤脑子里回忆这个人,半个月前好像刚来过公司,当时接待前台助理没有放行,他就在一楼脱了满是水泥灰的脏鞋子,躺在会客大厅的沙发上。 她当时下班路过,被这人盯了一眼,上上下下扫过直勾勾停在她的胸前,就那种男人看到女人后低等迷乱的性欲眼神,很猥琐。 她心口涌起一丝慌张,不动声色回道:“商总的意思是?” 男人脸上挂起温和的笑:“我需要你,帮我把他打发走,明白吗?” 反问的语气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梁禾妤顿感骨鲠在喉。 她有些艰涩地开口:“怎么……是我?” 这难道不应该是助理和保安要做的事情吗? 商泽赋语气里似现苦恼。“你不知道,他是我本家那边的亲戚,和我爷爷沾亲带故的,非要求个合同。总不好直接赶出去拂人面子。” 梁禾妤抿唇不语,静静等待下文。 男人右手摩挲着座椅扶手,继续说:“但你就不一样了,漂亮是在公司数一数二的,所以……” 他不继续往下说,梁禾妤也明白,此人是亲戚不好打发,喜欢美女所以要派她去周旋,至于最后的结果,合同肯定签不成,但面上还不能闹得太难看。 毕竟这年头上位者们互相送个秘书玩一玩也屡见不鲜,这甚至不算什么潜规则,很多秘书巴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夺人青睐,由此成了某位高管的二奶。 如果这位水泥厂老板在经过她不论是不是带了黄色的说和后,仍然继续脱了鞋子往人来人往的大厅那么一躺,那这就是她梁禾妤失职。 商泽赋下半张脸仍旧维持嘴角疏淡的笑意,狭长的眼睛看她时目光只余冷凝。 梁禾妤看着这张和男友相似的脸,心里凉意顿生。 她经常听商泽予说起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他还说很依赖自己这位哥哥。 商泽赋很早便撑起集团大梁,这让爱好赛车的商泽予变得自由不少。 所以,这事儿和人家弟弟没有半毛钱关系,她的这位上司是不满她靠弟弟的这层关系进公司还给他当秘书。 只是单纯地,不屑地,想给她下马威罢了。 摸鱼的天鹅 下午,梁禾妤跟着陈总助,一起陪商泽赋去澜汇苑二期楼盘参加剪彩礼。 台上的商泽赋气质优越,身姿峻拔,正道貌岸然拿着话筒讲话。 稿子还是她身边的陈总助写的,商泽赋甚至在上台之前只扫视了一遍,就记了个大概。 不愧是头脑精明的资本家,利益时间精力都要利用到最大化。 她僵硬地站在台下微笑鼓掌,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快要被太阳晒化。 梁禾妤觉得真是有苦难言,她回忆起这一段有些跌宕起伏的入职经历。 不过是在上一任公司里遭遇领导咸猪手,经常明里暗里给她递房卡。 她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扇了人家一巴掌,得到了被人事部辞退的结果,失业保险金分币没有。 当时,她在床上依偎着商泽予长吁短叹。 男友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得更紧。 “宝宝,要不别上班了,我养你。” 家境已经处于顶级的商泽予无法理解女友的失业焦虑,柔声哄她说。 梁禾妤假装柔弱地啜泣:“那怎么行,你的是你的,我怕花你的钱,有人会说你包养我。” 商泽予听到怀里美人可怜的诉说,心都快化了。 他厉声道:“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就创死他。” 他是赛车手,也爱玩些权贵们流行的刺激。 在他眼里,人命不过是赔50万或者500万的区别,而掏这些钱对于整个商家来说,就像山里挖了快指甲盖大的石头一样轻松。 更何谈,人家洞里洞下埋着的全是金矿。 梁禾妤似是想起什么,心里为这话不痛快到极点。 但她面上仍然一片温然。 “阿予…我不想靠你,可找工作真的太累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没精力那个了…” 商泽予当下清朗的眉眼下脸色霎时有些羞红,他们做这样的事,他都是极其宝贝她的,舔她口她,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次数少了多了的全由梁禾妤叫停,他便乖乖搂着她去洗澡,根本不敢让她累到。 有时她生理期还来撩拨他,商泽予忍得快爆炸,又怕她的手破皮。梁禾妤就提出用嘴,他甚至训了她几句,他那么脏的地方怎么能让她香香软软的嘴碰到。 这是他花了快一年才追到的宝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 她就是要金山银山,月亮星星他都得想办法给她挪给她摘。 商泽予也知她心里有傲骨,不愿做掌中雀。 如今女友因为区区月薪几千的工作在这多愁善感,他又怎么舍得。 男人赤裸着劲瘦的腰身,手掌抚在梁禾妤的腰背侧给刚刚尽兴了几轮的女友疏解按摩。 他敛眉沉思了下,突然灵光一显。 “诶宝贝,我哥公司最近好像有在招聘。” 前两天他去商恒地产找他哥,看到很多求职者在人事部面试。 梁禾妤咬着唇,心里目的达到,假意纠结道:“这不太好吧。” 她倒不介意走后门,就是这沾亲带故的有些太麻烦了。 男人柔情缱绻啄吻着她的额头。 “有什么不好的,你早晚是我媳妇儿,来家里企业上个班儿算什么。” 梁禾妤羞恼地推他胸膛,“八字没一撇呢,谁是你媳妇儿,臭不要脸。” 好可爱,商泽予越看女朋友越稀罕,他俯身猛亲了两口,直到梁禾妤的嘴唇湿润润地泛着被疼爱的嫣红。 他忍不住逗她:“传出去,人家还说商家二太太视金钱如粪土,不愿在家清闲数钱,出门努力工作养不学无术的你老公我呢。” ———— 于是,梁禾妤靠着男友的裙带关系,顺利迈入商恒大厦,这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梦寐以求的高楼。 拿到丰厚的报酬后,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方时,甭管是普通职员还是高管,都会有一种人上人的配得感。 这也是为什么996模式遭人唾骂,却仍有大把人抢着干。 梁禾妤本来以为自己会在低层做个小职员。 谁知道男友的关系确实硬得可怕,她形象气质又让人过目难忘。 恰逢46楼总裁办有一位已婚秘书回去要生孩子了,残酷的决策层决定直接把她辞了再赔一笔钱,梁禾妤便顺势顶了上去。 索性她大学专业是公共管理,还算对口。 那位怀孕的女士想闹,但对手是这样一栋抬头都望不见顶端的大楼。 即便过去风光,如今她不过须臾蝼蚁,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长大作打算。 在上淮,没有人斗得过大厦背靠的商氏集团。 虽然不关梁禾妤的事,但是前任秘书迈出总裁办时不甘愤恨的神情,仍旧让她心里涌动愧疚。 这就是权利的滋味,连她尝过之后都不愿意放过商泽予这颗摇钱树。 ———— 此刻,梁禾妤站在大太阳底下,她收回思绪,看着台上像正在俯瞰众生蝼蚁的上位者。 她问自己,后悔吗? 费尽心思走上和过去所想全然截然不同的人生,放弃了留在家乡陪父母颐养天年,放弃她和那个人曾立下过的誓言。 口袋里的微信震动声传来,她观察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在假装认真听台上的男人高谈阔论。 梁禾妤悄悄按下解锁。 没有女字旁的予:「小妤,忙完了吗?吱个声我就去接你。」 她撇嘴回复着,自己和男友的烛光晚餐被临时加班搅和地要泡汤了,她当然不开心。 「晚上还得加班,要不你先吃吧,结束了把酒店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没有女字旁的予:「你不是我哥秘书吗,我给我哥打电话,怎么周五还要你加班。」 须臾:「诶别别别,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插手!」 梁禾妤不欲做这挑拨人家兄弟感情的人。 她只得有些颓丧地跟男友在手机上解释。 须臾「也没什么啦,你乖乖等我,那要不就迟一点再一起吃好不好……」 —— 阳光明媚,蓝天如洗。 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巍然屹立,四周的脚手架像巨人的骨骼,支撑着城市未来的新一地标。 女人站在台侧,本挺得笔直的身姿此刻有些微微弯下,纤细的体态像一只纯白色的天鹅。 商泽赋已经讲完发言,他修长的手拿起剪刀剪断金色的剪彩丝带,台下虚情假意地掌声雷动像是海浪拍打着岩石,一波接着一波。 男人神色保持淡漠,这样备享瞩目的场合对他来说不过寻常不能再寻常。 众人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他黑眸轻飘飘扫向唯一没有鼓掌的人。 开小差摸鱼的天鹅正拿着手机点点戳戳,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显然已经走神。 他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给谁发信息。 我的秘书 银锋水泥厂的老板叫齐永锋,商泽赋祖父那辈不知道哪个旁落根系生的儿子。继承了上世纪父辈开的水泥工厂,混了个老板,身价渐渐水涨船高。 齐永锋平时开个大厂也是气派惯了,仗着商氏集团的名号不免狐假虎威。 男人得意起来那是恨不得撒泡尿都得当镜子照照自己帅不帅的。 这次要竞标商恒地产一个新地皮的水泥浇筑权,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想走走后门,过来找商泽赋暗箱操作一番定下来。 可次次来都碰一堆软钉子,对方顾及着那层老一辈人的面子倒不会直接给他甩脸色,但态度显然也是不卖他这个人情。 来多了,他也着急,今年效益不好,工厂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等着吃饭呢。 于是这阴招损招是想了个遍。 当街脱裤子放屁他也嫌丢人啊,可也是被激得没办法,太想吃下这口饼了,利益链分红下来到他头上能顶他那厂三年效益。 ———— 这头,梁禾妤首先将齐永锋客客气气请进了公司内部的一间雅致会客室,这里布置得比较温馨,墙上挂着几幅现代艺术作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她嘴角挂起专业的微笑,微微俯身倒了一杯白茶,声音清亮,抬手先和齐永锋示意握手。 “齐总您好,我是总裁办的行政秘书梁禾妤。” 齐永锋前段时间自然和这位大美女在一楼打过照面,男人爱得无非三样,钱权色,他平时全贪,自然行为举止粗鲁惯了。 色眯眯的眼神正不加掩饰落在面前女人的身上。 此刻他摸着裤缝搓了两下手,粗糙的大掌紧紧握住梁禾妤的嫩手。 触到的那一刻,就让他下身的软东西开始发紧。 梁禾妤忍着手背被摩挲后传来的不适,缓声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齐总,商总晚上有个会,一时半会实在是脱不开身。” 她尽职尽力为自己正在47楼舒舒服服吹中控冷气的老板开脱。 齐永锋敷衍地点点头,根本无暇想别的。他痴迷地逡巡着梁禾妤。 真软啊,这小手,要是给他揉肉棒,滋味不知道得多销魂。 还有这一对胸,长得真是好大,又挺。 这大公司的女秘书就是不一样,也不知道那天天趾高气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商泽赋有没有先尝尝他这极品女秘的穴道呢…… 梁禾妤看着面前人身材发福,满脸横肉,仿佛透过他盯着自己手的视线想象到了男人脑子里正在意淫的东西。 她忍下心里想呕吐的嫌恶,驱着男人落座,借着给他端茶杯的动作把手飞速抽出来。 “齐总您尝尝,我特意了解过的,您最爱的白毫银针,我都沏好了……” 没有男人不爱女人嘴里一口一个“总”的甜叫着,再来一句早就了解了他口味的软语。 女人从进门的招待显然已经满足了齐永锋内心极度膨胀的虚荣心。 他神色不免松泛下来,肥硕的身体靠着背后的软沙发,美人相伴,开始悠悠地品茶。 两人交杯换盏一番,终于开始准备谈正事。 梁禾妤在回公司的车上就认真地翻阅了齐永锋之前交的的竞标报告,漏洞颇多,数据造假。 此刻,她尽管意识到了报告里的刻意夸大,但她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坐在男人身边,继续假模假样地把男人递来的报表认真浏览了一遍,中途不时地点头,仿佛对某个数据表表示认同。 齐永锋很满意女人的表情,他骄傲道:“怎么样,够格吧。” 他公司的水泥质标其实只能算一般。 梁禾妤本想直接给他甩出她下午拿到的质检报告,但对方显示好大喜功,她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她双手认真地把报表递了回去,开口称赞道:“齐总公司是不是有高人啊,这项目分类表做得可真好。” 齐永锋朗声大笑,自得的摸着下巴:“哪有什么高人,都是群初中毕业的工人在我这儿打工呢,怎么能比得上你们这大集团。 不过我靠双手吃饭,自然算混得不错的。” 面对对方这份有些过头的自信,梁禾妤稍稍一捧,他尾巴就漏了出来。 假如这报表是他公司里了解业务的人做的,数据就不可能出现好几个离谱的折线点。 假如这表是他这半吊子老板做的,他自然肯定要大夸特夸自己一番给脸上贴金。 梁禾妤怕的就是质检单甩出去后被对方反咬一口是他们随意搞的水泥想诬陷对方,到时候一口蛮理她也辩不过来。 ———— 她现下照顾着对方的面子,神情换上几番欲言又止。 “您这数据单确实是够格,不过……” 齐永锋看着犹犹豫豫的美人,心里泛起焦急。“梁秘书,怎么了,你我有话就直说,怕什么。” “您也知道,目前竞标这个项目的人有很多。”梁禾妤状似为难地开口。 齐永锋皱眉质疑:“还有人能比我做得好?你拿给我看!” 梁禾妤温声着解释:“那当然不是,我哪敢乱说啊。我不过是给老板手下办事儿的,这种事老板既然交代给我,我肯定也得过目其他人的。您要看看别人的竞标书,那不行,这可违法,把我抓牢里怎么办?” 女秘书惶恐着,瞳仁闪烁,像可怜受到威胁的幼兽。 齐永锋知道利害,叹了口气,也不好为难。 梁禾妤勾唇,她徐徐向对方提出了另一方案。 “但据我所知,我们商总其实谁家都还在观望呢,您要是给他拿出权威部门出具的质检报告,项目脱颖而出,自然我们商总也满意。” 贿赂也好,作假也罢,只有他们自己送上质检单,她这边才能找漏洞直接击破。 齐永锋蹙眉,心里没底,他犹疑道:“这一来不就和普通竞标一样了吗?” 它绕这一圈不就是为了可以不走报告流程直接走后门吗? 梁禾妤诶了声,表示不赞同:“哪的话啊,您和商总这什么关系啊……只要咱们面上和其他家一样,底下的东西都好说嘛……” 她想,面前的男人怎么着也是只老狐狸,他应该听得出她话中的话。 对方不愿意交报告明显是心里虚。 这件事还是点到为止,诈出他藏着掖着的署名质检报告才是关键。 以47楼那位的手段,后续的事也不难,她也算顺利交差了。 女人嘴角拉起适宜的弧度,露出无懈可击的亲切微笑,手轻轻覆上男人落在膝盖上的手。 “齐总…您要是嫌流程花得多的话,我们公司可以代为委托………” 晚上8点半,手里拿着写有“齐永锋”亲笔签名的质检报告,梁禾妤阔步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 里面灯还亮着,商泽赋竟然也没下班,她还打算要是老板不在,就周一再送过去呢。 内里传来许可进入的冷沉声音,梁禾妤直接推门而入,高跟鞋发出踢哒声。 女人扬着眉,右手抬起,摇了两下握着的纸张,报告边缘晃了两下,空气里发出摩擦的声音。 “商总,质检报告,他签过的。” 梁禾妤向前迈开一步,把报告放在实木大办公桌上给老板示意。 商泽赋双手交握,看着面前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的秘书。 他勾起唇瓣,轻声说道:“还挺聪明。” 梁禾妤回以微笑:“您教得好。” 空气中两人视线交汇,一个沉着隐晦,一个漂亮得夺目张扬。 三秒后,商泽赋错开视线,喉结平稳滚动了下。他起身,从靠背上拿起衣服。 “走吧。” 梁禾妤愣住:“啊?” 男人肯定道:“齐永锋是不是还没走。” 梁禾妤点点头,那男的现在还在休息室等她回去品茶呢。 面前的老板穿好挺括的衣服,将袖口袖扣一丝不苟地打理好。 男人恢复冷肃的眉眼,看着身材火辣惹眼的女秘书,自然知道对方打着什么龌龊算盘。 他有些不虞地哼了声:“看来不见我一面,他是不肯离开了。” ———— 梁禾妤亦步亦趋跟着商泽赋下楼,齐永锋久等不见人,刚准备从会议室往出走。 三人迎面碰上,两个男人假意寒暄了一番。 结束交谈的时候,齐永锋想递给梁禾妤自己的名片,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梁秘书,今天齐某实在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有机会不如——” 齐永锋话还未尽,就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齐总这是当着我的面要挖人?” 男人立身站着,会客厅内溢出来的细碎光影落在他周围,勾出他颀长挺括的身影。 齐永锋被比自己还小十几岁的男人有些凌厉的气势摄住,他呐呐回复道:“商总误会了,是梁秘书太好,我想认识一下。” 商泽赋轻嗤一声回复。“认识就免了,总裁办挺忙的,她没空出去陪你吃饭。而且……” 男人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梁禾妤漂亮澄澈的杏眸上,心念一动。 “不用你说,我的秘书,当然好。” 吃你 齐永锋终于是走了。 梁禾妤好不容易应付完,和商泽赋道了声上楼拿东西后,便转身离开。 结束一周的工作,她把文件归置好,还要在群里打卡共享文档,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她的车位在b区,离电梯口还有一段距离。 过了下班时间,很多职员已经下班离开,女人的漆皮高跟鞋踩过一片a区豪车的光影。 脚后跟传来破皮后伤口和皮面磕碰的磨痛,她越走越觉得不舒服,只能停下几秒缓解。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的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 漆黑空旷的停车场,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梁禾妤下班后就会关掉振动模式,她从包里拿出一看,是商泽予的电话。 她接起,把手机放在耳朵边,电话里的男朋友显示为即将见到她很高兴。 “宝宝,下班了吧。我就在我哥公司楼下呢,这边的临时停车位,你直接来呗。” 梁禾妤已经快走到b区自己的车位,“啊……可我今天也开车了。” 商泽予柔声打商量道:“那周一我再送你去公司嘛,咱们开俩车多麻烦啊。” 梁禾妤觉得也是,于是转身折返。 挂电话的时候,她右边的耳垂倏然被拉扯地吃痛了一下,她把手机拿下来,外壳带挂着的水晶坠子摇摇晃晃两圈缠在一起。 她伸手一摸,耳垂空了,耳钉被携卷拽下来,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她迅速弯腰低头在地上寻找。 ———— 商泽赋坐在车里,鼻梁投下极为立体的阴影,将深邃眼窝和紧抿的唇角隐没在光线暗处。 他的目光穿过挡风玻璃,落在不远处那个东走西挪,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女人身上。 他在a区有专属车位,离电梯口很近。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灯光昏黄而稀疏,有点儿冷清。 商泽赋盯着女人因为弯腰高高耸起的臀部。 不怪只要张眼睛的男人都会觊觎她。窈窕纤细的身躯曲线凸显,她的腰看起来盈盈一握般纤细,臀部却饱满挺翘,线条如同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峦,在顶灯下格外诱人。 停车场里似乎混杂着机油的气息。 商泽赋饶有兴味地看了会儿,忽而曲指拢火点了根烟。他会抽烟,但没有太大烟瘾,一般只有情绪略微起伏的时候,才会用尼古丁舒缓。 “掉哪里去了……” 梁禾妤嘴里嘟囔着,找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 商泽予还在地面等,她叹口气,心道声可惜了,只能先坐电梯离开。 —— 商泽赋深吸一口烟,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可能因为刚才找东西,女人挽起耳边碎发,露出脖颈处白皙肌肤,耳后和锁骨附近还渗着一点汗,卷发马尾经过一天的奔走耷拉在脑后。 晶莹翡玉般的耳垂十分光洁,确实掉了一只耳钉。 她弯腰时春情动人,走路却昂首挺胸,背总是塑得直直的。 他的这位梁秘书上班状态似乎总是很好,在46楼和47楼间进进出出很多次,煮的咖啡喝起来很醇厚,会解了他失眠的疲乏。 他似乎很少看到她颓丧的样子。 没一会儿,那道倩影很快消失在电梯关合的门内。 她和他弟弟谈起恋爱,也是如此吗? 她会在缠绵后的每个清晨,给他弟弟泡杯那么香的咖啡吗? 商泽赋抬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静静等待这根烟抽完。 烟火燃尽,他把烟按在控台的烟灰盒,起身一把拉开车门。 半个小时后,男人在b区的拐角处找到了一枚粉色玫瑰耳坠,花蕊处是一颗钻石点缀。看起来有些年头,钻石表面的光泽微黯,已经有些磨损 他拿起来摩挲着,手指把上面的灰尘拭去,随即揣进裤兜。 ———— 商泽予远远看到女友的身影,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赶忙下车去迎他。 男人展起长臂握住梁禾妤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接过女友手里的包。 他平时玩赛车,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紧实,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梁禾妤半偎着他,疲惫一天的身体像是有了安所。 他把女人安置在他车的副驾驶,这是属于梁禾妤的专属座位,车前摆了束粉玫瑰,香气扑鼻,花蕊娇艳欲滴。 商泽予从车厢底夹层中取出一双柔软的平底拖鞋,他蹲下身,轻轻地脱下梁禾妤的高跟鞋,手指轻抚过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将拖鞋套上,动作温柔专注。 男人温热的大掌不小心触到了她脚踝下的磨伤,梁禾妤下意识轻嘶了声,被车门大敞的风声掩盖,商泽予没有注意到。 他起身再俯身,动作流畅利落,伸手熟练给她寄上安全带。 两人对视,男人温柔的眼里盛满她,眼瞳一转不转。 这些事他已经做了无数遍,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幸福满足且乐此不疲,只要她愿意让他伺候她,他真的可以把心掏出来送给她。 灼热的气息落下来,梁禾妤的头歪在座椅靠背。她粉腮红唇,落在商泽予眼里,莹莹如月般动人。 他喉结滚动两下,他试图抑制,忍了两秒,实在没忍住。 伸出大掌箍住梁禾妤的后脑勺,垂首狠狠吻了上去。 男人温热的舌头先在唇外逡巡舔拭,然后强势地分开她唇瓣,进入女人的口腔。 像条滑腻的游蛇,勾起梁禾妤的舌头开始忘情搅动。 “唔……”梁禾妤无力地抓着他的衬衫,指尖无意识碰到男人胸肌前的乳头。 商泽予单身撑着车窗的车框,另一只手抚着女人脑后的软发,吮吻的动作愈发用力。 梁禾妤被他吻得情动,身体开始发软,她已经感觉到本来干涸的穴口有淫水隐隐溢出,她不想在停车场就开始发情,使力气推距男友。 “别亲了,这会有人……” 商泽予低喘着,看着身下座位上意乱情迷的女人,他只得哑声竭力克制自己。 “好,那我们先去吃饭。” 梁禾妤小声嘟囔:“还吃什么饭啊……” 商泽予多了解她,又不是不解风情的人,顿时知道女友的身体已然动情,发出了想要欢爱的信号。 他眼中强烈的欲火开始明目张胆,灼灼的目光带着燎原趋势。 他附在她耳侧低语: “好,那去酒店吃你。” 舔乳(微h商泽予) 黑夜静浓,圆圆的月亮高悬在豪车挡风玻璃前的夜空上。 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友安安静静正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全然待在属于他的空间里。 商泽予驾驶着车飞速疾驰,心里有些亢奋,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宴序幕。 两人一同上了酒店电梯顶楼,梁禾妤刚一关上酒店房门,整个人还没站稳。 身前的男人便急不可耐转身,往前大迈两步,把她箍进怀里。 和他往常柔情蜜意的亲昵有些不同,梁禾妤敏锐地察觉出今天的他在以一种热烈、占有、无法抑制的方式亲吻。 女人轻飘飘抬起两条白瘦纤长的胳膊搭在商泽予的肩膀上,两手交迭环住男人的脖子。 心里也为即将到来的性事动意,身下隐流的春水开始觉醒。 她满嘴都是男人口腔里清淡的薄荷口香糖味道,他在吻她之前一贯很细心自觉。 亲上面的两瓣唇时吃清新味的口香糖,舔下面的两瓣唇时是用水果香甜味的漱口水来呵护她。 他的舌头柔软而富有弹性,伴随着双方不断分泌的唾液流动在两人交缠的唇腔,每一次的触碰搅动都如同品尝一杯温度适宜、口感丰富的蜜饮。 商泽予闷哼两声,腰侧环抱着梁禾妤的手变得更紧,使出狠劲儿吮了两下女友的舌尖。 她滑嫩的舌头在他牙齿内侧灵动地打圈,像是在挤压微小的爆珠,弄得商泽予心痒难耐。 梁禾妤呼吸尚未平复,就被商泽予打横抱起,放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他利落地将自己的衬衫拽落在地毯上。 随即俯身上来,男人修长紧实的右腿撑地,左腿跨过身下人跪在沙发内侧,轻抚着她粗喘,更绵密的吻如潮水般接连不断落下来。 酒店里恒温着舒缓的冷气,温度适宜,梁禾妤却被身上男人游移的手掌抚摸到滚烫。 裹在胸罩内的奶乳,被商泽予挑弄的手指覆上揉捏,梁禾妤觉得她好像变成一条泡在水里的鱼,身上的汗液细密渗出来,好热。 她细细微喘,情不自禁探起手指插进男人浓密的黑发中轻轻扯弄。 商泽予在第一次碰到女朋友的胸乳时,那种软弹滑腻的触感就让他想起了儿时吃的果冻。 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碰过女人裸露的胸脯,梁禾妤当时把胸罩在他面前解下来时,两侧的肩带挂在臂弯,浑圆挺翘的白乳弹跳两下蹦出来。 他当时脑子里甚至都暂时忘记了身下高昂的性器,只是呆呆盯看着,眼里满是惊艳。 女人把他手拿起来放在她的乳尖上,他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开始探索揉捏。 她胸型长得漂亮,此刻躺着,几乎不用胸罩的撑托便似蜜桃果尖一般挺立着。 ………… 男人想起来便血脉偾张,有力的手很快不满足于隔着衣服对一对乳房的咂弄,梁禾妤的西装被男人大敞开,男友把她内里的白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腋下被他抻起,她有些痒地在沙发软垫上扭动着。 商泽予探手,三两下便轻巧地解开她背后的罩扣,雪乳像是晃眼的白浪在他眼前一荡一荡。 男人抬首看着有些意乱情迷的女友,大片雪色撞入眼中,黑眸里全是掺杂着渴求的欲望。 “宝宝,我想舔舔……” 梁禾妤知道他一向这样,对待她敏感部位的珍视程度比她还要更甚。 “嗯…快点儿…” 她点点头,抱着他的手指收紧。 在得到她的准许之后,商泽予将右手仍搭在她的背部蝴蝶骨处安抚,动作宛若捧起一束娇嫩欲滴的鲜花。 男人高挺的鼻梁缓缓地埋入她温暖的奶子中,左手收回,捧着面前的一团雪白,开始大口地舔咬吮弄。 如同一位寻觅花蜜的蜜蜂,沉醉于馥郁的芬芳之中。在柔软的乳峰间,他似乎一点不急切,而在捕捉着她心跳的微妙节奏。 潮热的鼻息扑在梁禾妤的胸间,留下一圈圈酥麻感。 商泽予湿润的唇舌不停地嘬弄着红尖,冰凉的黑发偶尔搔弄到她滑腻的皮肤表面。 “呵…宝宝胸可真大…” 男人喟叹着,左掌心因为经常玩儿赛车而覆了层薄茧,在她乳尖旁边的乳肉上不断摩挲拉扯,唇瓣还换来换去,叼着她两个早就挺立起来的红嫩乳尖,伴着灼热的呼吸让梁禾妤整个人颤栗泛抖。 她眉心蹙着,微阖着眼,发出几声难耐的轻哼。 女人腰下臀瓣不断隔着白色西裤在磨沙发坐垫,膝盖弯屈起,顶上男友半敞开的腿央。 商泽予身下的肉棒已经把西裤高撑起来一块帐篷,他爱怜不舍地离开梁禾妤被舔弄到湿润晶亮的奶子。 她姝丽的脸庞泛起红意,给本清冷的眉目染上春意。 商泽予一直知道,他捧在掌心的女友,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气质中偶会流露出一种易碎接纳之美,这种美并非源于她此刻被困在他身下的柔软无力,而是她那种淡然坚韧的性格。 直到今天,他始终不知道梁禾妤到底爱不爱他,还是只是被他的诚心感动,后来因为他能满足她的欲望,而愿意留在他身边。 她是他一眼钟情的缪斯女神,遇见那一刻,他便开始魂牵梦萦。 他曾对兄长商泽赋断言,自己绝不会沉溺于爱情的漩涡中。曾经对他而言,赛车才是永恒的激情。 然而,当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出现,只需一眼,她便成了他眼中的世界。女人嘴角的轻愁,眉眼间的浅笑,早已深植于他的心底,在无数梦境中反复回响。 他们的相遇来自于他被朋友拉着回母校参加某界学生的毕业典礼。 舞台上的惊鸿一瞥,灯光聚集在一人身上,她仿若天生媚骨,蓬纱的裙摆随步展开,像是完全释放的蒲公英。 梁禾妤天鹅颈稍稍扬起,纤臂在空中流畅滑过,就这样直身立在顶阔的舞台上。 便是如此,不需要言语,只需要和她不经意投下舞台的目光四目相对一刻,爱由萌芽瞬间生根。 身边的兄弟还在叽叽喳喳,他的世界喧嚣已然消失。只有梁禾妤翩然如蝶的身影,飞入盛开在他心间,芳香馥郁。 他起初以为是舞蹈系的学生,结果动用关系打听了个遍,人家压根不是,只是自小学舞,太过出色才被选上罢了。 知她大学没谈过男朋友,他立马竭尽手段认识了她,所有能追女人的招数都被他试了个遍。 结果人家既不爱钻石不爱房子也不爱车,仍旧不愿松口。 好长一阵子后,他颓丧得不行,自暴自弃般约她出来又一次进行告白。 异样的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已经束手无策的商泽予本打算为了缓和气氛,说自己一不留神又说走了嘴。 他都快要给自己悲惨的追爱打上休止符了。 结果清丽动人的冷美人突然松口。 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你人还挺好的。” “试试也行。” 她只淡淡地跟他说,他的心却跳得快要蹦出来…… …… 昏暗的壁灯摇曳光影,打在身上男人入神的侧脸。 梁禾妤久久未得到下一步的快感,淫水已经泛滥成灾。 她睁开眼睛,发现商泽予在走神,不知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 她有些不满地揉乱不专心的男人头发。 商泽予回神,很快冲她扬起一副慢悠悠的笑意,表情是舔乳餍足后的蔫坏。 男人属于剑眉星目的浓颜系,表情坏起来五官侵略感十足,眼尾微红上挑,看她动情时内里流露出深情款款。 梁禾妤却很恍惚,他罕见露出这样富有深意的表情,莫名令她想起了办公室那位和男友五官极其相似的上司。 当着别人的面,夸他的秘书“当然好”的那位。 意外的打断(插穴h商泽予) 这不是梁禾妤第一次盯着男友的脸走神。 可以说,商泽予甚至都有些习惯自己的女朋友时常在这种关键时候发愣,这令他胸口仿佛莫名被无形的重物压迫,近乎于不安。 他闷闷地想,他的出神是为了想她,但她的呢,他不敢问也不好说。 大多数情侣会选择周末约会,但梁禾妤的尺度总是把握得若即若离,除了工作时间以外,她主动联络他的次数不算多,约会中害羞的次数基本没有。 他经常会变成一个很幼稚的人,为自己某些行为像会哭的孩子讨奶吃那般感到卑劣。 男人半跪在梁禾妤的腿侧,上半身保持不动,他将躺着的人身上西裤拉链扯开,抬起她的臀肉把裤子整个拽了下来,扔在一边他的衬衫之上。 他上半身已经褪去,露出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平时运动量不少,人鱼线条流畅紧实,很恰到好处,并不夸张。 商泽予动作停滞,他缄默着,看着身下女人在他面前沉沦柔软的模样。 真是好看,他的宝贝,即便全身赤裸仍旧美得像月光下的夜莲,造物主对她从花蕊到花瓣一寸一寸的刻画,宛如精心雕琢。 而他求了这么久,妄念祭出的执着太深,竟然也让神女愿此刻就在他身边继续绽放风姿。 他伸手一勾便剥了她的内裤,身体稍稍想后退开,从沙发上下来,跪在沙发边缘的地毯上。 商泽予拉住女友的腿把她整个身子一同拉在沙发边缘。 梁禾妤的屁股随之被沙发边的手扶垫支撑得翘起来。 墙上暖黄色的扇形壁灯光线直射正下方,女人已经泥泞不堪的小逼全部亮给正跪下凝视她的男友。 梁禾妤知道,他要用手指插她了。 两人已经很默契,她两条纤臂把上半身撑起来,挪动身体将自己的位置调整地更好,左腿慵懒地从沙发上垂下去,脚尖点在真丝地毯上,把自己的阴门大大敞开。 商泽予勾唇,指尖轻覆上去,拨开外面形状肥厚的阴唇,她下身体毛很少,内里颜色是潋滟粉红色。 他抬头,视线看向正大张开腿,歪头冲他浅笑的梁禾妤。 而梁禾妤神色好整以暇,美目欣赏般掠过他的脸,从凸起的眉骨到眼睛再滑到鼻梁,最后在唇峰和分明的下颌处停顿了几秒。 她瞳孔从欲望短暂切换到清明,仅仅一瞬间。 女人淡然游刃有余的表情,看在商泽予眼里却是无声的勾引和邀约。 他忽略自己高涨起来的性器,手下很柔很轻,本珍视的眼神里渐渐填上欲望。对阴蒂按揉两把,滑到穴口处,全是水润。修长的手指便顺着体液抵开紧致的洞口,顺利地滑了进去—— 两根手指挤进去,商泽予的动作特别小心,他怕弄伤她,只先在穴口挑起些水沫在指尖摩挲几下晕开作为湿润,随后逐渐转变为两指的探索。 湿淋淋的触感在淫水溢出来时被冲刷,却似乎永远无法完全停歇,因为新的穴水随着他不断加重的抽插不断涌现,源源不断。 梁禾妤心头是渐渐攀上顶峰的焦灼感,只剩下一声声愈发急促的娇呼。 面对如此淫糜之景,商泽予感到自己裤子下的物什已经又疼又痒又涨,他喘了两声,沉下声音问她。 “你看它其实很喜欢我的手,宝宝很舒服是不是?” 梁禾妤眼里弥漫了一层舒爽的水汽,朦胧间盯着他充满欲色的脸,心里再一次涌上感叹—— 怎么可以这么像…… 只是她想的那个人不会用这样全是小心渴求的神色看她。他明明从前张扬热烈,吻她时会把她牢牢箍在怀里,亲到她窒息,亲到她生气,亲到她最后求饶。 酥痒感传来,不断折磨着她的神经。男人的手指在她穴里淡然搅动,黏腻湿滑间“咕噜噜”的水声潺潺不断。 各种感受混在一起,挑拨着她的神经和她的理智,混沌的大脑被欲望掌控。 她仰起脖颈,任高潮渗出的生理泪水模糊她的眼。 “嗯……啊……” 直冲云霄的快感来得猛烈,梁禾妤胳膊失去力气,整个人又瘫软回宽大的沙发上。 商泽予心满意足,他重新覆上来,把她被汗浇湿的头发撇到耳后,只轻轻啄吻被他插到高潮的女朋友。 他注意到女友耳朵边有一只耳钉不在了。 他问:“耳钉掉了吗?” 梁禾妤懒懒地回复:“嗯,掉停车场了,没找到。” 商泽予也没在意,只是看她平时常带那对玫瑰耳钉所以多问了一句。 “宝宝,我好爱你啊。”他蹭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气息带着缱绻。 梁禾妤听到耳侧男人动情温柔的声音,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无法像他一样把爱宣之于口,因为那玩意儿她压根也没多少。 她只喘着气平复高潮后的余韵,选择沉默。 商泽予等了起码半分钟,见梁禾妤还是如从前那样不回应他的索爱,眼里的笑意慢慢消失。 在男友专注的目光笼罩下,梁禾妤眨了眨眼,感到如芒刺背,泛起心虚。 商泽予心里叹口气,神色落寞下来,可他拿她能有什么办法,现下还得伺候他的宝贝去洗澡。 浴室他早就让酒店的侍应生买好了专门的洗漱用品,两人偶尔为了情趣会选择来酒店。 两人正式做爱之前会先清洗一遍,原因无他,梁禾妤很挑。 她只喜欢他用玫瑰甜调味的沐浴露,商泽予平时不太受得了这股味道,气味太鲜明了,他玩赛车的那圈朋友有时会笑话他。 但是为了满足她,他在家里的浴室摆了许多奢牌旗下的沐浴露品牌,供梁禾妤在洗澡时指示要他用哪个。 梁禾妤抬起手臂悬停在半空示意男友,动作自然。商泽予俯身,正准备抱起梁禾妤前往浴室。 谁知他搁在桌边的手机振动声突兀响起。 梁禾妤探手拿起他的手机一看,眼里散去兴味。 “是你妈妈。” 她递给男友手机,身体重新靠回沙发。 商泽赋头皮猛炸,他妈平时基本没什么事找他,一般微信聊天就能解决,但逢电话打开,多半是家里有什么需要他完成的事情。 “喂,妈,怎么啦?” 男人语气里带着一点被打断的不悦,很轻很轻,并不敢让他的母上大人察觉出来。 商泽予其实有时候很怕他妈和他哥,这两个人在家里可谓是一个掌内一个掌外。 他爸堂堂商氏集团董事长,回家其实是个妻管严,什么事都听自己夫人的。 而他,堂堂……堂堂天天上报纸报道的二太子,其实是个哥管严,倒不是什么都听哥哥的,只是一股天生的尊敬和对兄长的信赖使然。 商夫人在电话里语气不脱腔带调,她惜字如金。 “马上回来吃饭。” 商泽予下身还立着,箭在弦上,他尴尬的视线盯着沙发上被他扒得寸缕不着的女人。 她唇角浅勾,双腿交迭,手肘撑着白腻的大腿,正托腮看他。 呃……他又看了眼套房墙上的闹钟。 “妈……这都九点多了,还回去吃饭呢……” 商夫人那是什么号人物,年轻时陪着丈夫在整个上淮厮杀博出名头,那是整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女娘子。 她眼皮都没抬,对儿子的质疑视而不见,只欣赏着今天新做的指甲。 “你哥今天回来,明天又有事,一家人好不容易周末聚一下,怎么,你现在有事?” 她这儿子天天去那个赛车俱乐部疯玩,家里产业全压在大儿子身上,现下能有什么要紧事儿。 …… 这边的梁禾妤看着商泽予脸上有些无奈的神色,整个人像是被当头锤了一棒的小狗,眼尾可怜巴巴耷拉下来。 她顿时了然,张着口型无声示意:“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电话那头的商夫人眼神瞄了眼某个方向,继续添油加醋道:“你哥说有段日子没见你了,你不回来这饭就没法动筷子,你爸都为了看儿子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啊。” 商泽予:“……” 什么玩意儿?他哥想他??? 平时连他刚讲三个字的电话都能毫不留情挂断,这会倒是说想他了…… …… 这头商夫人挂断电话,看向坐在客厅正慢悠悠品茶的大儿子。 她收起手机,没好气道:“行了,给你叫了啊。” “嗯。”商泽赋点头。 “你说你也是,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会儿叫,饭点早过了都。” 商泽赋启唇喝了口茶水,不疾不徐道:“又不是要他回来吃多少。” 商夫人哼笑两声,不再说什么。 这两个儿子长大了一个比一个心思重,索性倒是感情还不错。 …… 商泽赋道了声先回房,他步履很稳,缓步走进二楼他套间卧室内的书房。房间中弥漫一股淡淡的燃香气息,如檀般醇厚,地上铺陈厚厚地毯,定制皮鞋落在上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只粉玫瑰耳钉静静躺在书桌上,男人目光扫了两眼,后又落在仍旧未息屏幕的电脑上。 金丝边眼镜被架在鼻梁处,镜片反射出他脸上冷硬的表情,神色莫测。 屏幕上是陈总助20分钟前传过来的酒店入住信息。 9点15分,显示商泽予入住商恒地产旗下一家高端连锁酒店的顶楼套房。 他敛眸,松了松有些紧的领带,心里泛起躁意。 呵,他的弟弟还真是不见外,睡女人都要选在亲哥的酒店。 …… 礼貌求大家珠珠评论支持啊,这故事比较带感刺激。 男绿茶的修养 商园钟鸣鼎食几辈,坐落于上淮城郊之内,这是从商泽予祖父那辈就开始住的大宅。 这一片的古存建筑与保护单位星罗棋布,每一砖一瓦都镌刻着岁月的痕迹。 各色小巷古道如同一串串珍珠,镶嵌在早就无价无市的商园脉络之外。 园子属于传统的中式大宅建筑,白瓦绿湖坐落其间,四周被高耸纯白的外墙包裹,偌大的建筑外围是密密麻麻的绿植高林。 商绍浦和梨婉华结婚后就在商园住下,年轻夫妻随后几年接连生下两兄弟。 商泽赋和商泽予长大后都在市中心购置了各自的公寓,因此一般只在周末回家看看父母。 他俩属于土生土长的上淮阔少爷,家境顶尖,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上的全是顶级国际贵族学校。 商泽赋更是在中学时候便直接通过ISEB等一系列严苛测试,进入以精英教育着称的伊顿公学上学,毕业后前往剑桥大学Judge商学院继续深造。 商绍浦还有一个妹妹叫商绍琼,早些年被送出国读书,洋思想浸润久了,奉行不婚享乐主义,家里集团的事情则由兄长和大侄子打理。 所以从遗传学角度来说,商家的生意基因分布很均匀。 商泽赋遗传商绍浦的狠厉深沉,商泽予则跟了姑姑的自由洒脱和不受拘束。 ———— 此刻已是晚上近10点,城郊四方黑漆漆一片,从车里向远处望去,商园的灯火依旧温暖明亮。 商泽予憋着股性欲没尽兴的劲儿,跟门口放行的警卫长点了下头,驱车开往主宅。 他风尘仆仆进门,女佣接走了他刚脱下的外套,他随即换上拖鞋。 老管家在旁候着,屈腰恭恭敬敬唤了声二少爷。 管家已年逾六十,从商泽予祖父那辈开始在商园做工,保留了许多旧有习惯。 现下他向内里长廊引着商泽予,说道很快便可入席开饭。 商绍浦陪着妻子黎婉华正坐在皮面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二儿子回来,两人随意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旁若无人,把商泽予当空气。 正准备慰问父母的商泽予:“……” 他嘴角都没来得及扬起来,他们只顾自己甜蜜,根本没正经看他一眼! 索性他和他哥都已经习惯了。 父母是圈子里远近闻名的恩爱夫妻,虽然那些莫须有的谣言纸媒报道不断,说两人都是酒肉夫妻,感情早就不合等等等等。 但商泽予知道那百分之二百不是真的,他们俩好了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他哥又那么出色让人省心,唯一发脾气的时候就是对着他的不学无术说嘴。 待商泽赋下楼,商泽予脸上终于浮起笑容,冲他扬声打招呼。 “哥!” “嗯,回来了。” 商泽赋扫他一眼,往餐厅走去,淡声回答。 有小一个月没看他哥回家了,商泽予心里的郁闷消解了不少。他平时大大咧咧,但家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 兄弟父子之间难得聚一次,闲聊之余,当然要喝点酒。 晚餐非常丰盛,厨师长特意开了地窖存着的几瓶陈年红酒。 一家四口一齐在空中浅浅举杯,红酒入口醇香丝滑,商泽予假抿了两口便放下杯子。 他酒量不佳,今天又开了车。 况且梁禾妤不喜欢酒味,他不想一会儿回酒店,身上却沾了惹她不快的味道。 桌上有商泽予最喜欢的菜色,他方才只顾着“吃”美人,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可惜这道菜被摆置放商泽赋面前。 商泽赋手指修长,正熟稔地使用餐具切牛肉,随着浮动,腕骨一块儿百达翡丽钻表在灯下微微反光。 他眼神一扫,看到弟弟看向他面前那道菜,是饿得眼巴巴的眼神。 男人随即点了下面前的虾仁鹅肝,示意身旁的佣人:“给他把这个换过去。” “谢谢哥。”商泽予欣喜道了声谢。 商泽赋镜片后平静的视线沉沉,不着痕迹地滑过弟弟杯里没有下降的酒水。 他面上流露出关照弟弟的温和模样。 “最近俱乐部顺利吗?” 商泽予点点头,说道:“害,就那样呗,过段时间北城有个拉力赛,我们打算参加。” 商泽赋微微眯眼,笑意不达眼底。 “那需要我给你赞助点儿资金吗?” 商泽予眸色扬起惊喜,他很单纯地以为大哥突然大发慈悲要给他撒钱了。 “当然好啊,哥你真好!” “唉你不知道玩儿这个有多烧钱……” 商绍浦默默吃饭,对儿子这些爱好一向没什么干预的想法。黎婉华却咳嗽两声,不悦的神色看向一向稳重的大儿子。 玩赛车本就危险,她作为母亲虽然尊重儿子的喜好,可心里在商泽予比赛时总不免担惊受怕。 她哼了声,“你倒好,就惯着他吧。” 商泽予怕他哥改主意,立马熟练地跟母亲撒娇着。 “妈…你最好了。再说哥这是支持我的事业,怎么能叫惯着。” 黎婉华:“呵,你那还叫事业……” ———— 商泽赋看着母亲和弟弟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举杯悬停,向商泽予示意。 商泽予动作没动,他显然有些为难,“哥,我开车了,今天不太能喝……” 商泽赋挑眉问道:“晚上不住这儿?” “呃,我……”商泽予脑子里想着还等待他的梁禾妤。 没等弟弟纠结完,男人继续加码。 “那才是不巧,前几天给你订了辆布加迪,晚上助理会送过合同来……” 他状似轻叹口气,醇厚的音色缓沉,表示遗憾。 “看来只能改天了。” 商泽予已经被他哥嘴里随口送出的顶级豪车给砸懵了。那种等级的车哪是说定就定的,就算俱乐部有钱,也没渠道购买这种赛车。 这什么天大的美事,到时候他那群兄弟肯定要狠狠羡慕他。 这又是注资又是赛车的,看来他哥叫他回来果然是要给他惊喜。 他只纠结了几秒钟,便抬手举杯和自己的大哥相碰。 几杯饮罢,男人清隽的脸上隐有醉意。 他悄悄从裤兜摸出手机,在饭桌下给微信置顶的人发送消息。 没有女字旁的予:「宝贝,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哭]我家里有点事儿,你要不先睡在酒店好不好?」 「你想吃什么随便叫,酒店我打过招呼,很快就给你送过去。」 「明天我带着礼物回去给你赔罪……」 商泽赋注意到弟弟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眉眼被下方手机屏幕照得微亮。 他眼眸眯起,抓握刀叉的指节悄然收紧,手背青筋脉络更显。 男人手中餐刀的切肉动作迅捷利落,他很快恢复从容姿态,示意佣人给商泽予继续添酒。 梁秘书很失望吗? 陈总助驾驶着黑色迈巴赫,他视线专注,正一丝不苟在为老板开车,即便现在已经晚上近11点。 十字路口前的红灯亮起,车辆即将汇入前往商恒旗下一家酒店的主干路上。 窗外车影如织,陈总助视线忍不住稍稍瞥向后视镜内的男人。 他的老板自上车后姿势便一直没动,他迭起双腿,半阖双眼,分明的下颌隐于窗外投进的明灭灯影中。 位高权重者会总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陈总助作为商泽赋的得力干将,公司许多事务都需要他过目后再请示老板的意见,因此一些老板不愿意听不愿意签的东西他可以直接pass,使其免于烦心。 几年下来,他自诩算是比较了解老板的一些工作决策。 但他最近却有些看不透这位商总让他处理的很多事情。 比如先是交代他把二少爷推荐进来的一个本科学历员工直接提拔为总裁办的行政秘书。并告诉他,不要跟人事部声张任何有关梁禾妤的身份。 可在这之前,总裁办招聘的最低学历卡线是名校硕士起步,不然他们筛选简历会非常麻烦。 由于商恒地产在商泽赋制定的各种严苛条例下,雇佣关系要讲究绝对效率,高昂的报酬背后是顶尖的学历和能力。 他作为公司高管,自然能猜测到梁禾妤和商二少爷之间的不简单关系。 而且这个女人他也很佩服,长得漂亮又有野心,泡咖啡很合他老板心意。 他只能算是勉强理解,老板此举想帮衬未来弟媳的意图。 可老板最近却天天叫他查所有商庭顶楼套房的酒店记录,如果商泽予登记入住某家,要进行汇报。 而现在,深夜11点,他的目的地就是商泽予今夜选中的一家…… 陈总助面上仍然风平浪静地维持职业素养,脑子里已经要被这出豪门八卦勾引地抓心挠肺。 所以,这一番操作背后,这兄弟俩到底是谁看上了46楼的漂亮女秘呢…… —— 这家商庭酒店离商恒大厦不远,毗邻于城市心脏的明珠塔旁边,一共25层,顶楼有专属套房,供贵客在这歇脚。 旁边挨着淮江,夜色中车辆划过,人们往窗外望去,就像看到一条翠绿的绸带,静默地蜿蜒在纸醉金迷之间。 陈总助停好车,将老板引进酒店,酒店的执行经理是一位高挑的华裔女人,她一身干练制服打扮,早早站在门口迎候上司的突然来访。 她躬身探腰刷电梯卡,给老板在电子屏按好“25”的按钮,指挥着一名侍应生推着摆放琳琅满目食物的餐车跟随商泽赋进入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陈总助和经理不约而同长舒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隐晦地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什么。 “总助,老板这么晚,只是专门给他弟弟送饭吗?” “不清楚。” “可他弟弟一个多小时前已经走了,那里只剩下——” 年轻的执行经理脑子里想起晚上她看过的监控记录,心下已经惊涛骇浪。 陈总助却面不改色保持微笑。 “不该说的,保持沉默就好。” ———— 这头,电梯在快速上升,楼层数字每隔一秒就跳动一次,商泽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睑半垂,黝黑的瞳仁掩入下方。 男人的皮鞋划过酒店顶楼的长廊地板上,留下一串短促的声音。 侍应生把餐车推行到商泽赋脚步停顿的地点后转身离开。 梁禾妤收到男朋友临时有事的微信后,其实并不意外。 今夜她的欲望无从疏解,便只得洗个澡,舒舒服服追会剧睡觉了。 门外传来叩门声,她下意识以为是商泽予突然又回来了。 因为男友曾带她来过这儿两次,除了叫餐和联系前台送东西,没有人可以上得来25楼。 她眼里闪过惊喜,很快走到玄关口把门打开—— 门外的男人身材高大欣长,身上是无一丝褶皱的定制黑色西装,内里的衬衫和领带打理考究。他正立于顶灯下,视线在她开门一瞬间,如隼般锁向她。 映入梁禾妤眼帘的,是一张清晰且令她呼吸停了两秒的英俊脸庞。 和她期待的男朋友眉目类似,气质却浑然不同的男人,也是白天还曾为难过她的上司。 “商,商总?怎么是您。” 商泽赋面容冷峻,挺拔眉峰压住眼窝,扫来一眼时便充斥着无形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场。 他在观察着他的秘书,入目便是一片白腻。 梁禾妤显然刚洗过澡,套着件淡紫色深v吊带睡衣裙,裙子剪裁风格很性感,吊带松松垮垮挂在肩头,屁股下方的裙摆随着大腿肉摆动,可以看到她黑色三角内裤的边缘。 这已经近乎于情趣睡衣,上面下面露的都很多,衬得女人身形袅娜妖娆,像个魅惑的尤物。 梁禾妤沐浴后的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半干,垂在前面的发尾逐渐凝聚出几流水珠,在她轻轻晃动的时候坠落,缓缓沿着胸口滑下,再隐入深深的一道乳沟之中…… 听到女人意外中有些失落的语气。 商泽赋闻言轻笑,不紧不慢挑起眉峰。 “怎么,看到是我,梁秘书很失望吗?” —— 后来的陈总助os:好家伙原来两个人全看上了。 所以凭什么后来者居上,是他的老板跟亲弟弟又争又抢。 哈哈哈大家评论区猜测的都好修罗场,在不远的将来会发生不少次啦,不过这次主要是两人暧昧之间暧昧试探的交峰。 另外感觉这篇确实好凉啊,也不知道这种文风合不合大家口味,苦涩脸。 请我进去坐坐(一更) 昏暗的外走廊突然静下来,静得令梁禾妤心悸,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商泽予说的吗? 可已是深夜,他又为何而来…… 房间里的空气温度适中,隐约透着些许很淡的花香。商泽予送的粉玫瑰,还在桌子上静静躺着。 她很快平复,换上职业微笑,冲面前的老板问询:“这么晚,商总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檐廊下,男人一手抄兜,身形挺拔,被廊灯裁出孤直的影子。 他往近走一步,扫过女人缎面吊带裙的胸口处,内里真空,乳房因为应激而凸起两点,撑起布料。 “我弟弟喝多了,所以让我来告诉你,不用等了。” 他说完,继续抬头看她的脸,目光有些漫懒的呷意。 “不过,梁秘书倒是很让我惊讶……” 他看起来很有闲心,话里调侃意味十足。“原来你私下里都这么穿吗?” 女人眼眸明亮,尴尬的情绪在反应过来后,脸上泛起酡红,很是勾人。 梁禾妤动作很快,从门口衣架处拿下来外套随意披上。 美丽的秘书蹙起眉,防备地看向他。十指交叉抓握外套,指甲涂着裸色指甲油,衬得手浸在光下纤长莹亮,白嫩嫩地像洗净一样。 梁禾妤也没客气,径直怼回去:“那商总私下里都乱敲别人的门吗?!” 商泽赋眼里的风景被遮挡,黑眸闪过不悦,有几分砭骨。 他眼眸闪过兴味:“啧,这酒店都是我的。” 连她住的房间,用过的沐浴露都属于他,所以不算乱敲门。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逐渐鼓噪,如宁寂湖面下的暗涌与漩流— 梁禾妤憋闷道:“那你也不能——” 她话还未说完,商泽赋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封口袋攥在掌心。 “你今天落在停车场东西了,对吗?” 女人有些惊讶问他:“您看到了?” 商泽赋仔细端详她,眼里确有激动的惊喜。 他猜的没错,这个小玩意儿很令她珍惜。 只是他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发堵,语气陡然下沉。 “不值钱的小东西罢了,商泽予那么多钱,不给你买新的?” 梁禾妤本也没那么在意,她的这种东西很多,她都留得好好的,耳钉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商泽予现在又不是包养她,他们是正经谈恋爱。 面前男人这种呛声的语气实在令她不喜。 他最近为什么总这么刁难她?难道在他这种上位者眼里,她梁禾妤就属于不折不扣的捞女吗? 她漂亮的眉目间满是不悦,话里带上攻击性:“您冒犯到我了。” 女人声音平时偏冷清,此时说起冒犯二字,沾染了几分嗔意。 工作时候总是恭顺假笑的秘书在下班后,生气起来原来这么生动可爱。 商泽赋只是短暂错愕,闻言不咸不淡地扯了个笑。 他突然很想知道,真的冒犯她,会怎样。 “嗯,对不起。” 男人道歉很敷衍,他把手摊开,视线仍只看向她。 手心里是一枚套着封口袋的耳钉。 她定睛一看,是她今天丢的那一枚。 商泽赋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但并不很细,指腹是略圆润的方形,掌心干燥、掌纹清晰。 中指和掌心的连接处有颗痣,很深的黑色。 梁禾妤目光僵滞,脑海里顿时想起送这对耳钉的主人。 7年前也是如此,她当时读寄宿制高中,男生冒着雨,风尘仆仆赶来学校看她。 他斜长的睫毛扇住眼帘,上面携卷一层水汽,目光缱绻珍视,看向眼里满是惊喜的她。 他摊开手,那颗手痣在粉色耳钉的衬托下很清晰。 “送你。”他说。 ———— “还你。”商泽赋开口。 这才是他这么晚来的目的。 时隔多年,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连语气都这么像。 经年累月的心魔不时冒出来蠢蠢欲动,被理智绳索束缚,堪堪维持她孤傲平静的外表。 梁禾妤眼睛开始酸涩,她有些失态地把头瞥开,身体想拉开距离。 可面前的男人以为她要走开,手臂被他牢牢抓住。 她下意识挣脱:“放开我!” 商泽赋看着她微湿红的眼角,只以为秘书被他逗得真生气了。 “怎么哭了,真生气了?” 他声调刻意放软,清越中带些慵懒的哄意。 梁禾妤摇摇头,她扯起嘴角,僵硬的弧度像是封存在冰中的冷月,她探手飞快拿回耳钉。 “没什么,谢谢商总。” 商泽赋勾唇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女人。他侧开身,自然地露出身后专为她准备的三层餐车,精致昂贵的餐点全被进行了保温处理。 “谢就免了,站门口这么久,梁秘书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 谢谢大家,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弟弟的杰作(二更) 梁禾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搁在茶几上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 她想转移注意力,转身阔步走过去,门口被让开。 商泽赋顺理成章推着餐车走进去。 男人镜片后的黑眸看着秘书的背影—— 女人两条笔直的双腿瓷白细腻。纤巧精致,弧度流畅,延伸到泛着粉色的脚踝处,浑圆挺翘的臀部在动作之间微微摆动,臀肉满满被裙摆包裹,引人遐想。 他往下看去,注意到他的秘书细瘦的脚踝跟腱附近各有擦伤,那是穿不合脚的高跟鞋会留下的痕迹。 直到她转过套房的客厅,商泽赋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梁禾妤旋身坐在小沙发上,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商泽予被哥哥灌了酒,醉得厉害,满脑子都是他离开时梁禾妤白嫩的身体。 他意识迷离,嘴里含混喃喃着:“小妤,好想你…” 梁禾妤注意到商泽赋已经走了进来,看过两眼桌上商泽予送的的玫瑰,现下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男人目光灼灼,她被盯得卡了下壳:“呃……我在啊。” 商泽予不觉异常,语气里弥漫着醉意:“宝宝,我……嗝,我喝太多了,对不起,对不起。” 梁禾妤轻声道:“没关系。” 商泽予:“你叫点东西吃,没有人会去吵你,好好睡觉,不用等我。” 他自己都困倦地不行,还惦记着女朋友这么晚有没有好好吃饭。 梁禾妤胃不好,不好好吃饭会不舒服。他于是在电话里又一次叮嘱她。 梁禾妤手拿电话,目光却看着过来“吵”她的商泽赋,他神色很自然,唇角浮着笑。 他将餐车推到她面前,随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动作松弛随性。 仿佛刚才那个说被商泽予叫来,告诉她弟弟来不了的人不是他。 也是,一个电话的事,面前的男人何至于大费周章。 她在电话里应付着喝醉酒撒娇的男友,不敢再往下深想。 梁禾妤现下心有些乱,只道:“挂了吧,你先睡。” 商泽予喝高了以后彻底变成幼稚鬼,他不依耍赖道:“不行,先亲亲我再挂!” 梁禾妤:“……” 他要是知道现在她面前就坐着自己的亲哥,还能这样吗。 她观察着商泽赋,男人的手放在沙发手扶垫上,手指懒散地屈起敲打皮面。 距离拉进,梁禾妤清晰可见浮在他冷白手背上的血管与经脉。 她感觉脑内神经被炙烧般突突直跳——那是她刚才被商泽予插到喷水的地方。 她僵硬着脸,面无表情,机械地回复:“好,亲亲。” 商泽赋听见这两个字,手指一顿,眼神扫过来时极快。 而电话里的商泽予因为今天没吃到肉,还在继续耍无赖:“亲亲不够,你说爱我。” “说爱我。”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很霸道。 在清醒时,梁禾妤的唇齿间永远封存着这种情侣之间最平常不过的话,而恰恰爱就如同固执的渴望,深埋在商泽予心底。 直至在酒精的催化下,潜意识的闸门被打开,那些被压抑的真言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梁禾妤却有些头疼,她一向行事游刃有余,极少极少面对现下这种尴尬的情况。 她甚至不知道今天这兄弟两个人突然都抽了什么风,一个两个跟有病似的跑来叨扰她。 她腹诽万千,没有再继续观察老板是什么神色,脸上异常平静:“好,爱你。” 商泽予顿时心满意足,他觉得他真的栽了,将爱情比喻为赛车竞争背后各方赌注的话,那他这次一定可以拔得头筹。 因为美人如斯,现已落怀。 他心里甜丝丝傻乐,声音也轻柔:“我也爱你,老婆,明天见。” 待梁禾妤挂断电话,听到空气中很轻的一计嗤笑。 她看向始作俑者。 “您笑什么?” 商泽赋:“你好像有些不耐烦。” 梁禾妤咬牙道:“也不知道拜谁所赐。” 商泽赋知道这又是在讽他,一时没再接话。 梁禾妤的肚子饿了一晚上,此刻不合时宜叫起来。 男人顿时了然,将还在保温状态的餐车推到对面的梁禾妤面前。 他温声开口道:“你挑你喜欢的,吃吧。” 梁禾妤心绪百转千回,杏眸没看那些吃食一眼,只徐徐回视他的目光。 “多谢商总特意过来,送这个给我。” 送吃食不过顺带,她故意抬手示意了下手里的耳钉。 商泽赋刚想纠正她说的“特意”,却见女人眉梢微扬,露出笑容,微微侧过头把卷发撩在脑后。 随后手臂屈起,当着他的面开始戴耳钉。 那耳针有些粗,磨着她细小的耳洞…… 他的秘书将动作放得很慢,缓缓地插进去磨,没对准,又拔出来一点,摸索寻找耳垂背后的洞眼。 商泽赋垂眸看着她揉捏的动作,目光已经深了三分。 她撩开头发的瞬间,他恍惚觉一阵香气浮动,甜香混杂着烈性的玫瑰气。 商泽赋盯着她小巧泛红的耳垂,下方靠近脖颈处有一枚鲜红的吻痕,起初被头发挡着,他这才看到。 又是他那位好弟弟的杰作。 —— 还有一更,今天把这part对手戏让哥哥走完,然后弟弟该吃肉了。 倒是不亏(三更) 灯光明亮,照着空旷沉闷的房间和内里昂贵的陈设,也映照出男人清晰的脸庞。 白衬衫,黑色裤子,贝母扣系得板正。 这种搭配的颜色衬得他面若冷玉,又肤色偏白,面无表情时要显得更清绝一些。 梁禾妤知道男人在看她,她不过一下试探,他便有些露出马脚。 她戴了多久,商泽赋就看了多久。 梁禾妤觉得差不多了,才不疾不徐放下手,侧着脸展示给商泽赋看带好的成果。 “商总帮我看看,戴得正吗?” 商泽赋盯着位置刚刚好的耳钉,粉瑰潋滟,钻点轻闪,但这些在她面前都不过尔尔失色。 商泽赋参加过的拍卖会多到数不清,他有时会给母亲和姑姑拍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千万级别也有之,因此他的眼光算是不错。 可多贵的珠宝才能配得起她? 他忍不住想。 男人只是看着,眸色渐暗,语色晦沉。 “好像有些歪。” 梁禾妤勾唇,指尖再次调整,这次把原本正的耳钉都弄得歪斜。 商泽赋直接起身绕过茶几靠近梁禾妤—— 他身上带着细微的乌木沉香,走过来时仿佛踏雪而来般疏淡。 男人的气味充盈在她身前。 商泽赋俯身,伸手覆在她耳垂上,手指轻轻摩挲那一小块软肉,拇指腹调弄着…… 这个视角,他可以看到梁禾妤低垂的眉眼和颤动的卷翘睫毛,像两把扇子。 他抓弄她耳垂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睫毛抖动,像扇起了一小股凉凉的风,有些让他心痒。 两人瞬间都定住了,周围的空间和时间仿佛静凝。 梁禾妤唇瓣紧抿,心跳开始加速。 她不由自主抬眼看向商泽赋。 男人衣袖半挽,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藏着脉络分明的青筋。 没有任何预警,他们目光直直相撞。 梁禾妤一下屏住呼吸,没想到动作之间距离这么近,他呼吸平缓,热息好似就直接落在她的脸上。 商泽赋目光隐忍,率先错开视线。 “好了。” 他后退一步,收回手臂。 梁禾妤讪然收回视线。“哦……” “你休息吧,我走了。” 男人话语刚歇,便转身欲离开。 他似想起什么,转头回来跟梁禾妤说:“脚踝磨伤了,洗澡做点措施,别碰水。” 梁禾妤愣住,下意识垂眸看了脚踝的伤口一眼,她回来都忘记了这回事,洗澡时也没察觉。 “啊,好。” 听到她回答,商泽赋再无言,向门口走去。 待行至门口,身后女人的声音恬淡传来。 “我能问问,商总为什么要关心我吗?” 商泽赋又一次回身,他面色冷淡,语气刻意清肃。 “不是关心,是你脚破了也不知道抹药,哪天血会脏了我办公室的地毯。” 梁禾妤:“……” 她不过破皮,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没等她反驳,男人又继续徐徐补充。 “以后你上班,可以不用穿这么高的鞋,鞋子合脚就好。” 梁禾妤皱眉疑惑:“可秘书长说必须得这么穿……” 高跟鞋通常被认为是职业装的一部分,特别是在一些正式的商务场合,它作为女人的一张名片,可以展现出专业和正式的形象气质。 商泽赋闻言却不虞道:“她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梁禾妤哑然,在心里失笑,他可真会摆总裁谱。 “那周一见,商总。” 女人靠着门框,嘴角勾起笑容和他道别。 她姿态慵懒,因为从小练舞,梁禾妤随意的一个动作,身姿摆浮动都很自然亮眼,气质极佳。 商泽赋掩在袖口下的右手狠狠攥起。 他这豪车千金皆赠给弟弟。 换此动人一笑,倒是不亏。 ———— 依旧感谢大家评论的鼓励。 梦中挑逗(舌舔穴h商泽予) 第二天清早,秋阳缓缓撒暖微凉的晨风。 菏周路上,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划破天际。 商泽予宿醉刚醒,驾驶着车直直从商园赶往商庭酒店。 执行经理在这短短两天间,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两位祖宗了,还是接连来找顶楼昨天入住的那位。 职业素养令她的嘴角始终保持弧度,她重复昨天接待老板的步骤,礼貌地给商泽予按电梯,又一次指挥侍应生将早餐餐车推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经理八风不动的面孔似是有些僵硬,她忍不住想—— 这古有曹丕,曹植先后倾慕洛女,今有顶级豪门二子重蹈覆辙,共慕美人。 只是不知这最后是谁成了皇帝,江山美人皆得,谁又被迫作了那七步诗,落得人财两空,身死人败呢…… 她正感叹愣神间,手机里传来工作讯息,是她的另一位上司,大厦的陈总助。 「一小时后,给25层送管药膏,治擦伤的。」 ———— 梁禾妤眉头微动,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下身有些痒胀,感觉被子好似被人掀开,穴里夹着什么东西。 她还没有睁眼,嘴里就先细细呻吟两声,手指胡乱地抓住床单,缓解一阵接一阵的快慰。 有男人炙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腿心,梁禾妤情不自禁扭动着腰,结果大腿被人用掌掰得更开。 那人显然有些急切,张开嘴含住两瓣湿浪的阴唇吮吸,随后一条吻软热烫的舌头探出,在穴臂内里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舔舐嫩红的甬道和泛白的花珠。 他如同沙漠旅者终于又一次找到绿洲,贪婪地汲取着清泉里的甘露。用舌尖不断的探索那涌出甘泉的泉眼,渴望着它能够赐予他更多的恩泽。 梁禾妤蜷缩着双腿于床沿,大腿的根部被紧紧扣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嗯……” 困顿的女人以为自己还在做春梦,梦里的人有一段时间没来看她,一来了半句话没有,只闷声箍着她给她舔穴。 乌黑的脑袋埋在腿间垦干,男人渐渐汗湿的头发扫过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一阵阵发麻。 梁禾妤被激得越来越难受,她还憋着晨尿没上,不断涌出的快感却迟迟不给她一个痛快。 花穴敏感地痉挛,一缩一缩地回应着舌头,喷出一点水液。 男人显然不是第一次给她做这个事,灵活的舌尖一会儿挑逗着阴蒂附近的软肉,一会舌面又舔开阴唇插进穴洞,他不敢用牙齿沾到穴壁,害怕会让她敏感的小穴不舒服。 他舌头运动的轨迹很流畅,反复的动作,没一会儿就把梁禾妤的穴舔软了,带起一连串湿腻的淫水,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梁禾妤的快感层层迭加,她不可遏止般用腿夹住男人的头,穴口像被破冲来的阀门,红肿的肉缝间泄出细流,绵长的溢出后,被男人的唇接过,滴滴答答滑入喉间。 商泽予心满意足,熟练地用舌头吸入穴口里的淫水,全部咽下去,刚准备抬头看自己的女友。 他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她狠狠踹了一脚。 他一时没有什么支撑点抓握,修长的身体直直向后仰倒去,狼狈地摔在地上。 …… 她在急促的喘息中被舔醒,猛地睁开眼,入目便是垂头趴在她身下正给她口的男人。 这样往下俯视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压着的眉眼,让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梁禾妤脑袋神经瞬间绷紧。 即将冲破理智的快意袭来,梁禾妤从睡梦中将自己拽醒,在被水洇湿的朦胧双眼间认错了人。 如果是她刚刚梦里的初恋,她舍不得踢,如果是现在的男朋友商泽予,她没必要踢。 受昨晚那个男人的深夜到访,这是梁禾妤第一次,把温柔给她舔弄的商泽予错看成了她的老板,商泽赋。 认错人的心虚 现下梁禾妤看清人,才反应过来被她踹到地下的人是谁,顿时又惊又尴尬,后悔自己刹那的晃神。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探手去扶他。 商泽予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梁禾妤刚才涌出的穴水,现下清俊的脸上全是不解和委屈。 他从情绪中被这一脚给震醒,自己撑肘从地上起来,郁闷地坐到床边看向满脸愧色的女人。 “宝宝,是我今天舔得不好吗,还是你还在生我昨天的气……” “对不起,对不起。”他明明属于受害方,嘴里却道歉着,然后乖顺地把头迭在梁禾妤的肩膀上。 怕她肩膀疼,又不敢完全松懈力道,只还悬着蹭她的颈窝。 梁禾妤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她知道男朋友昨晚可能是被他哥使计绊住了,今天一大早赶来伺候她,却被认错人的她踹了一脚。 她赶紧伸出手臂搂住面前的男人,他的肩膀很宽阔,自己下的力道不轻,她轻轻抚过商泽予的肩头。 梁禾妤问:“对不起,疼吗?” 商泽予赶紧宽慰道:“我没事,我这皮糙肉厚的,你这点儿力气跟猫挠似的!” 梁禾妤看他这隐痛不说的样子,瞬间笑出声。 男人又摸上她的脚仔细抚弄,心疼着:“你疼不疼啊,脚这么软,我怕你踢痛了。” 梁禾妤:“……” 商泽予虽然比她大两岁,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没受过什么挫折。可面对她时,他好像总害怕她会生气,会烦他。 她抬手轻揉了揉面前男人的头,直到越来越蓬松,变成鸡窝一样。 看着他乖顺不反抗的样子,梁禾妤主动张开手臂索抱。 商泽予这头揣摩着,知道她没生气,顿时如释重负地把梁禾妤搂进怀里,他忍着肩膀的淤疼。手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腰窝。 一开始动作很轻,后来抱住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喘息声灼热地喷在梁禾妤的脖颈处。 他身下的东西已有勃起之势,顶蹭他的内裤。 他真的好想进她的穴里蹭蹭,自打被她开了荤以后,他没一天不想的,她在床上简直太过魅惑,就算玩弄他,她在他眼里都是哪里都美的仙女。 但商泽予一次都不想勉强对方,还是小心翼翼地征询怀里女朋友的意思。 “小妤,今天还想不想……” 商泽予竭力克制,平复着呼吸,他来找她是真的觉得昨天自己做得不好,不想她今天起来还难受,因此赶在她生物钟醒来之前,先回来好好服侍她一番。 “要是不想的话咱们就先吃饭,我给你叫了你爱吃的……” 他有些厌气地埋怨自己怎么一见到她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忍不住。 如果她今天不想,那他就乖乖地抱着她什么都不做。 他一定不能被她讨厌。 昨天一定是可恶的贪婪欲望在作祟,大哥抛出重磅炸弹,这让他既要又要的心顿时发酵,在当下那个节眼里膨胀。 等今早反应过来,他觉得这可太坏事儿了。 要是因为这个让梁禾妤不开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梁禾妤被勒抱得有些紧,但还是柔柔依偎着他,脸上还带着未疏解的欲色。 她只摇摇头,反驳他:“谁说我不想了?” 窗户边的纱帘隐有微弱的阳光渗进来,缓解了房间的暗色。 商泽予的黑眸因为怀里人的这句话顿时也明媚起来。 他感觉自己和身下那贪恋穴肉包裹的肉棒都在翘首以盼美人的这一点头。 他把她从怀里扯开一点距离,摸了摸她的头发,替她把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忍耐着说了声,“那宝宝等我一下,我再去漱一遍口。” 她喜欢薄荷味的,他要是吻她的唇的话总会去仔细漱一遍。 ———— 他很快起身,阔步前往浴室。 梁禾妤坐在床上盯着男友的背影,心头却泛起虚来。 她选中的男人,自然是从骨相、皮相再到身材都满分。 论起脸,兄弟两人面部折迭度都很高,也很相像。只是商泽予的气质显然要更张扬,商泽赋则总带着淡漠的寒气。 论起个头,他要比他哥略低些,但他因为运动量太大,肩背比商泽赋看起来宽阔厚实点儿。 怎么会认错,她咬着唇,有些懊恼地想着。 女人的手不由自主摸了下耳垂,昨夜男人的手指覆上来的温度很热,仿佛迟迟还没有散去,烫得梁禾妤心惊肉跳。 刚才踢的那一脚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因为生气或者恼怒。 她现在反应过来,仅仅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意外自己怎么会在那一刹那,下意识地—— 那么心虚。 想被他填满(h商泽予) 套间阳台处射进来的日光被沉厚的窗帘遮挡住,室内床上的旖旎风光尽数被掩盖,只留一盏壁灯照在两人痴缠的身影上。 梁禾妤的腿被掰开,全身被剥了个精光,跨坐在商泽予坐着的腿上。 男人挺腰的动作很小心,紫粉色的粗长肉棒在她的穴里小幅度地进进出出。 她两条纤臂柔柔搭在商泽予的肩膀上,配合着男友幅动的速度,纤腰在扭动间将体内的肉棒吃得更深。 商泽予的手覆上她的胸口,手掌从下往上托着丰盈圆润的肉乳,手指分开陷进肉里轻轻揉捏,梁禾妤腾出一只手抵上来覆住他的,不满道:“重一点,你劲儿都使哪里去了。” “好。” 商泽予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她磨疯了,他盯着在空气中不断晃动的两团,气血不断上涌,终于抑制不住,将手指的力气收紧,拢住她腻软的白肉不停地咂弄。 他搂着梁禾妤腰际的手收紧,男人的胸膛体温炽热,梁禾妤的两团乳肉一颤一颤地被他挤压在两人中间,两个红尖硬挺得戳着男人的锁骨下方。 好舒服…… 她被上下皆磨着,身下的淫水一股一股流出来浇在男人硕大的棒身上 被炙热的性器顶一会儿就让她开始爽得犯晕,脖颈发软,头微微摇摆,嘴里溢出呻吟。 商泽予仰头咬身上女人的耳朵,听着他的宝贝近在耳畔的喘息和娇吟。 身下的性器被熟悉紧致的甬道包裹,他哼叫着,抽插的力度逐渐加重。 男人的手臂肌肉线条紧实,他拖住身上媚叫着的梁禾妤臀部,在她白嫩饱满的两瓣肉上摩挲抚摸。 声音满含欲色:“宝宝,舒不舒服……” 商泽予想自己是真的疯了,疯得不可救药,想疼爱她,肏她,爱她。 地板上投下女人柔媚动人的影子,男人盯着看了会,心神不断波荡。 他把她当做一缕阳光洒在他荒凉的原野之上。 梁禾妤屁股上的肉很敏感,被他弄得又痒又酸,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的手还紧紧按在她的臀肉上,穴肉因为刺激而搅得男人的性器更紧,滚烫的肉棒陷在她糊满淫水的穴心。 女人半睁着眼,手指抓住商泽予的手臂,指甲嵌进去,覆在上面留下抓痕。 她生理上的快慰逐渐被情感上的摇摆取缔,她微微张唇,有些茫然地在性事中寻找依靠和安慰:“商泽予……” “我在,我在。” 他柔声哄着怀里即将高潮的女人,身下动作不停,棒身又烫又硬,在她娇嫩的穴里快速抽动。 商泽予已经红了眼,穴肉一层层贴在他的欲望上缓慢绞动,只要他稍稍一顶,梁禾妤就叫他的名字,嘤咛的声音勾得他太阳穴都在跳。 梁禾妤高潮敏感处的点被狠狠地撞上,她浑身上下都难受地绷紧,脚尖想寻找支撑点却够不点地,只能上下磨着商泽予的小腿肌肉。 鲜红色的穴口正一张一合饥渴地吐水,肉棒被整个含进去,穴深处全是痒意和快感, 白光闪过,她朦胧睁眼间看着商泽予黑润润泛着晶亮的眼睛,里面映着她潮红的脸。 他眉眼生得这样好看,眼尾弧度上扬,性事之间总是渴求又可怜地盯着她。 他平肩阔背,胸肌和腹肌都饱满紧实,更不必说往下的窄腰长腿,一切都像得恰到好处。 怎么会这么对她胃口…… 她忍不住心想。 想被他填满,被他贯穿。 谁给的药膏 梁禾妤突然腰部开始猛地发力,商泽予猝不及防被夹得更紧,他喉间溢出低沉的闷哼声。 “嗯……啊,好紧……” 男人的汗水聚在下巴上,再滴落砸在梁禾妤腹间,他轻掐着她的胯骨,翘着性器往上顶钻,龟头推开湿滑的软肉碾入穴道的肉褶,比刚才缓缓抽插的力道更重。 软韧湿热的穴死死咬着硬挺的肉棱,嫩肉裹吸着敏感充血的龟头,想把他的精液逼出来。 商泽予隐忍抿唇,抬眸看见高潮的水汽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那么漂亮,那么动人,颤了颤,再落下滑进她的杏眼里,清澈又干净。 渐渐他已经控制不住力气,下身顶撞着,眼睛痴迷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柔软,感受着她的情动,感受着她为他而流出的水液。 “小妤,我爱你。” 他耸动着腰胯骨,狠狠向上冲插了数十下,龟头将女人红肿的肉缝一下一下撑开再捅进去。 他觉得女友那里仿佛真是一个软嫩紧致的销魂洞,越深肉褶生得越密越热,勾得他一次又一次沉沦在她的裙摆下。 他爱她,不是因为她属于他为前提,而是她是她。 很奇怪,从第一眼见到她伊始,他就渴求,仅仅让他看一看舞台中央盛放绽开的她就好。 后来侥幸让她落入自己怀中,她那像粉玫瑰一样瑰丽的脸因他而沾染欲色。 这在商泽予心里已是她对他的莫大恩赐。 所以即使他知道,梁禾妤的爱远没有他的多,他也愿意给她很多很多他可以给的。 如果她哪天不再需要,他就轻轻吻一吻她的脸颊,问问她怎么才肯让他留下。 …… 梁禾妤感到脊椎一阵阵发麻,肉棒附着的筋脉在她体内开始极速跳动。 面前的男人喘息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射。 她安抚着摸了摸男友的头发,顺着耳垂滑到他的下巴,轻轻挑起。 她不再压制自己的叫声,勾着男人的腿哼吟声不停,“嗯啊……再深点,射给我……” 商泽予倾身狠狠吻上去,舌头抵开牙关滑进去,锁住她魅惑的浪叫声。 他长指握住梁禾妤的手,手心贴上她的手背,插入她的指缝,以虔诚的姿态将股股浓稠的精液隔着套儿射进她的穴里。 男人温沉的眼眸一寸寸看过她的脸,她的唇,她晃动的乳和腰。 她慵懒地倚靠在他的身上,头微微倾斜,眼神中流露出满足。 那一刻,仿佛柔和的金色阳光穿透云层又穿过纱帘,洒落在她身上。她白嫩的肌肤与交合的鲜红穴口形成鲜明的对比,如同一幅令人心驰宕魄的油画,美得令商泽予窒息。 他用精液灌溉她,那是爱的证明。 ———— 突然,客厅传来了门铃的响动,顶级套房内会有卧室的传导声。 叮铃两声,激得床上的二人从沉沦的情欲中醒过神。 梁禾妤被吓了一跳,抱着男人的手臂收紧。 商泽予摩挲着女友的软腰安抚她,脸上不悦地蹙起眉峰。 哪个不长眼的这会儿按铃声,除了他叫人,没有人可以随便敲门。 他本不想理会,免得扰了二人的缠绵。 梁禾妤的眼睛却已经完全恢复清明,她有些懒散地推了下男人,把肉棒从她的穴里抽出来,撑着腕骨从他膝盖处下来,立在地面。 “宝宝,不用管……”他还没从紧密结合的欲望中抽出身来,情不自禁地抓住梁禾妤的手不想让她离开。 梁禾妤望着他贪恋的眼神,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没事,一会儿继续。” 她轻声说道。 梁禾妤正眼探手拿衣服,商泽予赶紧起身压住她的肩膀道:“我去我去,你坐着等我。” 他可不想仙女一样的女朋友这幅被疼爱过的样子让任何人看到。 他长臂一展,快速往身上套了件浴袍,沉着欲求不满的脸往门口阔步走去。 门一打开,他对上早上刚刚见过的执行经理的脸。 经理显然有些尴尬和为难,她自然知道这一大早的,说不准两人正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何况商泽予特意指明过,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但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一边是老板的弟弟,一边是老板下达的死命令,连时间都卡得这么死…… 她僵硬着微笑,努力让自己保持话速平稳。 “二公子,我来送擦伤药膏。” 商泽予视线看向她手里的盒子,是个英国进口牌子,他只记得商庭服务高端vip用户会备着这款药膏提供,几百块的东西挺管用,他哥留学时用得就是这款。 男人抬眸表达疑惑:“我们不需要这个,是不是送错了。” 经理内心的无语已经冲破天际,但她面上仍然要保持尽职尽责。 毕竟商泽予顶多不给好脸色,但是如果她没送到,商泽赋可以直接开了她。 “是……梁小姐可能有需要。” 女人隐晦地说着,目光安分地没有往里扫。 商泽予隐隐觉出不对劲来,可他大早上来的,梁禾妤当时还没醒,怎么可能要擦伤药膏。 女人手里的药膏还被稳稳举在半空,商泽予却没接。 “谁要给她送的。”他冷声问。 执行经理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坦诚说道。 “是……是陈总助。” 她不敢再看男人阴沉的脸,心里安慰自己,反正陈总助又没叫她掩盖什么。 商泽予一愣,一时没再搭腔,空气中泛起尴尬。 随后,他只沉默着接过来药膏,目光晦暗如深。 门缓缓合上,药膏被男人的手劲儿已经攥得变形压扁,他却恍若未觉。 听到关门声,梁禾妤穿了衬衫从里间走出来。 商泽予对上她的目光,眼眸里的几分凉意还未散去。 此时看着面前袅娜动人的女友,似有更深的意味。 好一个“爱屋及乌” 周日一大早,梁禾妤从商泽予的怀里惊醒。他们紧紧相拥,仿佛连心跳都同步了。 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中,梁禾妤感觉自己还没从梦境脱离。 她有些出神地看着男友俊朗的睡颜,一寸寸描摹过去,有些贪恋。 她曾无数次幻想就这样躺在另一个人怀里,他们一起期待春天,他却把她丢在了凌冽冬日,只徒留梁禾妤站在原地,而且被关在了可怕的监狱之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开始一遍遍折磨自己。 多少年过去,她只能用别人相似的脸给自己虚空的心寻找一些可以填满的东西,棉花也好,刀片也好,至少让她可以有一些感觉。 还活着的感觉。 她缓过神想起身,被迷迷糊糊的商泽予一捞按回了他的胸膛。 很短促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商泽予倏然睁开眼,将女友固定在怀中。 “我今天有事……”梁禾妤皱眉推搡道。 商泽予眼眉低垂,缓缓松开手,一副与平日大相径庭的沉默模样。 梁禾妤想起昨天,好像自药膏送过来后男友便有些反常。 梁禾妤解释是她在上班时候,高跟鞋磨得脚踝受伤了。 至于为什么商泽赋突然派人给她送这个……梁禾妤当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但商泽予什么都没问,两人心知肚明的一些东西却不可以直接挑明,所以梁禾妤也不好多说。 窗外有几抹阳光偷偷渗进来,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商泽予坐在床上,静静看着女朋友凹凸有致的身影,她正反手在背后扣着胸罩后扣。 她的头发比上次见面似乎又长了些,发梢的卷儿遮挡住了她纤瘦凸出的蝴蝶骨。 她就是这样,安静到柔锐自洽,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我帮你吧。”他说着,手指便轻轻覆上梁禾妤的后背,叁两下便将几排扣子锁进环里。 他从后面圈住梁禾妤的腰,将她完全拢在自己的怀里。男人的压迫感很强烈,像一张密密匝匝的网盖住梁禾妤的呼吸。 梁禾妤偏头看他,脸迎上半侧阳光,面容瓷白宁静。 商泽予却注意到周五那天消失的耳钉,又重新出现在了女友的耳垂上。 “耳钉找到了吗?” 他心中已有猜测,语气沉郁,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片刻,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梁禾妤却转过头避开,看着前方的柜门,淡淡地说:“嗯,我可能是放在包里忘记了。” 商泽予想起昨天二人那心照不宣的药膏事件,心头的烦闷顿时全部泄出来。 女人那些前后矛盾的敷衍话语已经在他心里回忆逡巡,变得无法忽略。 他的心情在那一刻变成飘零的落叶,无足轻重,无人愿晓。 “小妤,我再给你买一对吧。”男人的声线开始有些颤抖,语气满是恳切。 不要这个了,好不好,他其实想说,但他知道她是个念旧的人。 “算了吧。”梁禾妤不太自然地抚了下耳钉,瞥了眼商泽予,温声道,“没必要啊,这个就够戴了。” 她眉眼清丽疏懒,杏眸嵌在柔美的面颊上,里面的神色却明晦不定。 商泽予看着微敛目光,有些躲闪的梁禾妤,她白皙的脸泛着微薄的暖粉色。那缕美丽好似是以他心底的情绪做燃料,沉寂地烧作了灰烬。 所以她才会被很多人觊觎,他竟傻得可怜,以为大哥那天只是单纯地想要关怀亲弟弟罢了。 商泽赋把他灌醉,打断他,然后跑来送耳钉,然后送药关心他女朋友的脚踝。 这还是他把梁禾妤介绍进的公司,所以在公司,他们又是怎么相处的呢。 商泽予在那一刹瞬间就想通,为什么明明不符合公司规定,他哥却破格把梁禾妤升成了总裁办秘书,他那时还以为是爱屋及乌。 好一个“爱屋及乌”。 他在心里嗤笑着。 而被觊觎的女人竟也丝毫没向他提起此事,她马上又变为一个令人想望的、被人攫取的客体,那么冷清的眉眼仿佛满不在乎。 商泽予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这坏的一面吓到梁禾妤。 “今天要去哪里,我送你。”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帮梁禾妤理了理穿好的衣领,目光荡漾着温柔。 梁禾妤一顿,视线撤开他的脸。眼睛眨了两下,反笑道:“不用啦,今天我和微微约好了,她一会儿来接我。” 微微她在上淮最好的朋友,商泽予一次都没见过,只是从女友只言片语的聊天中知道有这个人,她们认识很多年了。 她并没有把他带给她的任何朋友看。 商泽予的眼睫毛已经有些湿润,他小声道:“我想和你一起。” 梁禾妤俯身吻了下男人冰凉的唇角,很轻的点吻,没有留恋,只有安抚。 女人柔软的手摸着他的侧脸,笑笑:“下周会有时间的。” 门合上,偌大的套房,只剩他自己。 她还是走了。 —— 哥哥下章就来。 她用替代品来祭奠 今天的温度很高,是10月秋季里难得的高温天气,风吹得泛着枯黄色的落叶沙沙作响。 梁禾妤和钟微从江汾路内的一家孤儿院走出来,在附近找了家面馆一起吃午饭。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师傅,几年前已经认识了这两个漂亮姑娘,她们来这块似乎是寻人,沿路问了好些街坊邻居。有时饿了就会过来叫两碗面,再要上一份粉蒸肉。 他招呼着二人落座,记了菜单,戴着油黄的围裙走进后厨。 钟微看着桌子对面的好友有些落寞的神色,她把筷子递过去,心里有些不忍道: “小妤……没关系的,反正我们还有机会啊,警察那边又没人去报死亡的,而且这家的院长刚才还说帮我们联络其他家,再找找看看。” 她抿着唇,审度着梁禾妤的表情,这是她们不知道第几次寻人无果,无功而返。 “小渠,小渠肯定还活着的。” 梁禾妤两只手握着一次性筷子在磨木刺,她摇摇头,心理防线已经快要崩塌。 “她马上18了,到时候孤儿院也不会收她,我去哪里找她。” “我要去哪里找她。”她重复喃喃着,无助感袭来,身体抑制不住抖动,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钟微看着梁禾妤颓然的样子,顿时泄下气来,她酝酿片刻,复又忍不住问梁禾妤。 “那不找了好不好?” 梁禾妤倏然抬头看她,钟微面对好友这样,她忍痛着还是坚持把话说硬,她实在心疼。 “许源都死了快7年,连许渠都走失10年了,她当时那么小,说不定已经去了好人家,忘了她哥哥,忘了你,你……你何苦呢?” 多少年了,梁禾妤不知道为此哭过、奔波过多少次。 有一次,为了找许渠,她一个人竟然坐车跑去偏远的山区,说是那里有消息。 可半路的大车司机想对她不轨,她跳车保命,腿都骨折了,差点就回不来。 钟微也实在不愿意看到她每次面对希望白白落空的这幅模样。 “你这样不放过你自己。” “只有你还在走不出来。” 热腾腾的肉丝面端上来,热雾袅袅,熏湿了梁禾妤的眼睛, 她难受到胸闷窒息,拿筷子的手开始颤抖。 “微微,我放不下的。”她低头掩饰般说。 许源的死成为了她一生的隐痛,少年当时站在那么高的天台,寒风从建筑物中间徐徐吹过,低声呜咽。 冰冷、无助又千疮百孔的悔意全部充盈在当时同样站立顶楼的梁禾妤的身体。 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拉住他。 就算把时光倒退无数遍,梁禾妤仍然无数次悔恨,有些伤口无法愈合,有些记忆也无法抹去。 在刺骨的冬日, 她被永久地烙印上了一道无法愈合的疮痍。那是她最爱的人在寒风中悄然消逝的瞬间,世界在那一刻被撕裂成了两半。 少年清越的眉眼看到梁禾妤赶来时,似乎有些不舍,但随即很快被决然代替。 “对不起,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有了许渠的消息,记得去我们的秘密基地,给我烧纸写信,告诉我。” 寒风将他瘦削挺立的身体吹冷、吹散,再凝聚不出一团热气。 许源抬起头,黑眸看着随朝阳淡去的晨雾,澄澈空洞的声音荡在顶楼的空气间。 “小禾苗,我活不成了。” 他最后叫了一遍那个只属于他的称呼。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仿佛是要急切地赶往圣洁的游花园,逃离这个世界的束缚。 梁禾妤奔跑的速度远没有许源跳的速度快,他的身影就在她的眼前划过,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飞速地坠落在高耸入云的建筑下。 电光火石间,她头脑一片空白。神经在短时内顷刻崩溃,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地面的阴影中。 她看到的是一幕永生难忘的景象:一大滩鲜红的血肉和碎骨,那是生命在一瞬间的终结。 那座高楼,如同一座血花的墓碑,长久埋在了梁禾妤心里。 血渍四溅,却没有一滴沾染到她的身上。然而,心却像是被无数的针尖刺穿淌血,令她疼痛难忍。 接下来的数月里,梁禾妤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整个人快瘦成了皮包骨头。 每当闭上眼睛,许源的死会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播放,她觉得仿佛自己的身体被冻结在了那个冬日的寒风中。 为什么,为什么许源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 那段时间,许源父母接连出事,她知道他很绝望,可她想,还有她,她还会永远陪着他,会永远爱他,治愈他。 他明明已经答应她,要好好去警校读大学,将来赚了钱,给她买大房子,他们在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是小女孩就像你,我的小小禾苗。”他摸着她的头,两个人挤在沙发上,吻作一团,曾经那样亲昵地幻想未来。 可他就突然丢下她,当着她的面走了,而她自己的一部分也随着许源的跳楼而陷入深深的冰封。 许源的离去和亲眼直击死亡令仅仅18岁的梁禾妤甚至痛苦到开始自残,是钟微救下她,劝她想想还有以后,许渠都没有找到。 于是,寻找他幼时走失的妹妹,成为了梁禾妤数年中唯一的慰藉。 但她太穷,父母又都是农村人,经济上帮衬不上她什么。 毕业后,面对商泽予的猛烈追求,梁禾妤终于开始动摇了。 不只是因为商泽予有很多钱和人脉,可以帮她找人。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太像死去的许源。 这让梁禾妤从独行的苦行跋涉中得以暂时抽离出来。 所以尽管一次次失望,线索中断,她的心已经麻木到失去任何希望,却还是只能攥住这根假的救命稻草来寻找短暂的麻痹。 她苦涩到只能用替代品来祭奠。 当他一遍遍问她爱不爱的时候,梁禾妤秉持着最后的良心,不想编假话再伤害这个赤诚到满心全是她的男人。 没办法,她此生最好的爱,已经在七年前的那个冬日里,随着散去的晨雾和一大摊血花,全部消失了。 弟弟都见过了,他凭什么不行?(一更) 周一,天气转凉,秋雨瑟瑟,这场冻雨来势汹汹,全然没了昨天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梁禾妤拒绝了商泽予送她的请求,自己打出租去上班。 她裹着一件米色针织外套,女人长发略显凌乱,素颜不加粉黛,整个脸挂着病态的白。 司机在等待红灯的间隙,梁禾妤的目光不经意地透过车窗,落在了街边一家早餐店的门口。 店内有一对身着校服的年轻情侣正站在那里等老板打包热粥和包子,两个人凑得很近,手紧紧牵住,像是聊什么体几话。 她嗓子干涸,掩面咳嗽了两声,便把目光错开。 车开到商恒大厦楼下,雨势稍大。梁禾妤拎上自己的包,撑伞下了车。 昨天,她跟钟微告别后就回到自己的公寓,晚上额头又开始泛起烧热。 她的身体似乎总是与她的情绪同步,每当内心因为许源的事波澜起伏,体温便随之攀升。 仿佛她的免疫系统早已洞悉了她曾经的自残行为,用这种方式,让她在昏沉中体会到一种代价。 上午,她正在工位上处理文件,通讯座机传来消息,宋秘书长提醒她到点儿上47楼泡咖啡。 商泽赋听到门口传来高跟鞋的踢哒声,抬眸看向正端着咖啡进门,神色却有些萎靡的女人。 他目光淡然逡巡过去,他的秘书即便不化妆,那张脸也依旧漂亮得很惹眼。 只是一个周末而已,今天她似乎不像前段日子那么有精神气,脸上显出几分病态的柔弱。 “脸色不太好,病了吗?”他问道。 梁禾妤闻声抬头看向男人,相貌一如既往地英朗,头发打理过,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的剑眉浓而英气,眼尾弧度狭长。 他话语间虽关心,眼神却透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淡漠。 她摇摇头,强装着正色道:“没有。” 男人的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动作仿佛静止,唯独夹在手指间的烟,淡白的雾气缓慢弥散,唇边扬着一点慵倦笑意。 他哂笑道:“还以为我弟弟没照顾好你。” 原来他在抽烟,梁禾妤从来没有见过。因为商泽予不止一次提过,他的大哥很古板,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听到他又一次提到商泽予,她没再多话。 梁禾妤起初认为对方是在用商泽予给她下马威,可经过上周末酒店的那次意外,她觉得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两人的眼睛视线短暂相接了几秒,商泽赋的眼神定在了女人粉红的耳垂上。 梁禾妤注意到他的目光,感觉自己的耳根连着腮边都被这灼灼的眼眸而烫热。 在即将触及到某些不可言喻的边缘时,她飞快低下头想掩饰自己。 “商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 女人的西装贴合度很好,姣好身材无处遁形,身影漂亮优雅。 商泽赋只看着她半垂的脸上那好似羞怯的红晕,淡淡“嗯”了声,黑眸垂下。 她在脸红,为了什么? 是他方才话头里提起的商泽予,还是他的目光让她回忆起了那晚若有似无的暧昧。 她在周末和他的弟弟翻云覆雨时,也会如此吗,高潮来临的刹那,白嫩的脸庞会向此时,泛起粉红的羞意吗? 多么正经的女秘书,面对他是连唇角的弧度都要构建到一丝不苟,私下里却穿着露点的睡衣,裸出的光滑皮肤和长腿在无意间就勾引了他。 他因这无端的联想而心绪不稳,急切地希望自己可以看到她那副春情模样。 他弟弟都见过了,他凭什么不行? 在空旷的安静中,商泽赋忽然察觉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根源。 原来每一次,都来自于他的这位秘书。 他拿起咖啡杯,就着热气,抿了一口苦液平复自己的心猿意马。 在梁禾妤推门离开之际,他突然复又开口。 “隔壁茶水间那里有药,你去拿。” 梁禾妤回身,男人已经收回目光,低头握笔的动作仍旧从容不迫。 他的下颌线条流畅,脖颈上的喉结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 梁禾妤却注意到,他的耳朵根有些红。 心机老板(二更) 待梁禾妤出门后片刻,商泽赋抬手拨通了座机专线。 男人静静盯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眸色暗沉,其间清醒与伶仃共存。 3分钟后,宋秘书长敲门而入。 商泽赋叫她过来,是为了聊起新进的那位员工。 “梁禾妤,你评价一下。” 宋茹雪听罢,在扫过老板那副金丝边眼镜和后面狭长的眼眸时,脑海里蓦地就浮现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传言。 人都进来这么一个多月,他之前从来没问过,今天却突然起了兴致。 她选择据实回答:“她很不错,做事情很聪明认真,也低调。” 她知道老板不喜欢没脑子的人。 商泽赋片刻后点了点头,仍是一副情绪莫辨的模样。 宋茹雪眼皮打颤,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还有吗?”他又问。 “别的?” 秘书长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 商泽赋自然也知道这个问题太宽泛,他迂回了一圈,还是选择这话由自己说出来。 男人慵懒往座椅一靠,长指随意转动钢笔,语气不似刚才那般严肃。 “我们公司,如果表现好的新人,是不是要开欢迎会庆祝入职?” 宋茹雪一愣,她点点头,斟酌词句。 “是有这么个规定,一般是员工入职一个月弄。不过很多部门都选择一起办,统一去商庭聚餐,走公司公账。” 她已经猜测到了老板的意思,给自己捎带解释的同时,又不愿直接拂老板这公然开后门的面子。 所以她言下之意是大部分新员工都是靠每年正经统招进来的。 而像梁禾妤这种特殊情况,宋茹雪觉得以他们老板的风格,还是低调为上,所以总裁办便没有组织给她的新人入职聚餐。 商泽赋几不可查蹙起眉头。 尽管他的情绪丝毫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这个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在他手底下做了10年的秘书长眼里。 她立刻心领神会,赶忙低声下气补充道:“老板,之前是我的失职,梁秘书做事能力确实突出,我会近期组织聚餐,欢迎她的加入。” 商泽赋半垂着视线,笑意不达眼底。 “我要结果。” 宋茹雪眼珠一转,干脆回复道:“叁天之内。” 商泽赋毫不客气:“今天晚上。” 宋茹雪:“……” 她晚上都答应好了回家陪老公孩子的! 且不说连公司开会都要提前一天通知,一个部门聚餐需要统筹和协调总裁办上上下下20几号人的时间,还得联系哪家商庭酒店看有没有合适的包间位置。 关键以她老板这说一不二的口吻,怕是即便有事,任何人都不能不卖这位梁秘书的面子。 她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吐槽突然色令智昏的老板。 她安慰自己,如果她连商泽赋这种最近开始为一个女人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老板都能适应。他日还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事派下来是她搞不定的。 “好,我马上协调。” 商泽赋眉目一扬,微笑提醒道:“找最近的商庭就行,那边冷库有我储过的红酒,你可以让厨师长随意开。” 宋茹雪点点头,嘴角僵硬,暗道这是不灌不行了是吗。 酒局文化其实在任何公司都很正常不过,饭后的那些潜规则不过是他们这些总裁高管们酒后的一些调剂,多得是大把漂亮女秘往老板跟前凑。 上位者的游戏罢了,她看过便只当寻常。 梁禾妤也的确漂亮得过头,茶水间里的八卦话题不止一次提过公司的哪位高管或者部长多看了她好几眼,或是来总裁办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 只是她不明白,以她老板这相貌这条件,钱多到几百年都花不完的人,近水楼台的女秘书竟也要靠这般挖空心思接近吗…… —— 好,接下来的剧情,懂得都懂。 “哭什么”(三更) 夜晚,雨声渐渐沉寂,商庭酒店的叁楼包间内,射下的灯光华丽柔和。 总裁办基本全员到齐,为的就是给梁禾妤举办入职欢迎会。 服务员引导众人入座后,宋茹雪让大家先点吃的东西,她还特意把梁禾妤安排在她座位的旁边。 梁禾妤却坐在位子上欲哭无泪,她忙了一整天,感冒症状愈发加重,已然难受得头晕眼花。 但是因为要提防随时的突发情况,头孢是万万不敢吃的,她一整天下来,只是吃了点47楼茶水间备着的中成药冲剂缓解。 果不其然,一轮饭菜尝过后,宋秘书长举着酒杯敬过来。 “禾妤?”她微笑示意道。 宋茹雪的视线其实一直在打量梁禾妤。 她长相可人, 波浪卷发几分慵懒,脱去外套,穿件白衬衫,下边配条藕粉色的呢子荷叶边长裙,脚上一双小高跟,丽人形象太过优越夺目。 若说白天仍然存疑,现在她心中已完全确认,原来这就是他们顶头上司会青睐看上的那种女人。 这头的梁禾妤僵着脸打了个哈哈,旁边一个不知叫什么的男同事瞄了眼秘书长的眼色,会意地往梁禾妤的杯子里倒酒,一边道:“红酒是商总收藏的,味道顶好,你尝尝,这才是我们总裁办的特色啊。” 梁禾妤很勉强地笑了笑,她酒量非常不好,甚至说很差劲,从前和许源一起出去和同学玩的时候,啤酒都能把她灌醉,每次都得许源把她背回家。 而且她也极度不太喜欢这种被所有人当猴子观看的情景。 但现下她场面话必须得说,这酒也必须得喝,幸好商泽赋存的是红酒,不是白酒那般烈,几杯的话她还可以承受得住。 “好,那我也谢谢大家在我入职后对我的关照。” 她将杯里的红酒缓缓灌进喉咙,微苦的味感令她不适蹙眉。 没一会儿,众人便仿佛跟约好了似的,挨个儿冲梁禾妤举杯。 她强打着精神应酬,实则头已经开始晕眩。 快要结束的时候,梁禾妤终于有些受不住,跟众人道了声去卫生间。 宋秘书长看着女人那酡红满是醉意的脸颊,她自觉目的达到,拿出手机给老板汇报情况。 梁禾妤拖着身体行至卫生间,她的胃部突然剧烈抽痛,让她几乎半仰跪在地,粉色长裙垂在锃亮的地上。 随着胃里涌出一股股翻江倒海的不适,她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跪倒在地板上,无法抑制地抱着马桶呕吐起来,但是她因为难受也没怎么吃饭。胃里没东西,只能空呕。 该是什么时候养成这样不好好吃饭的毛病,梁禾妤醉意上头,迷迷糊糊地想着。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年头了。 没有人再督促她吃早饭,只要在她身边,便日日给她松来温热的煎饼果子或者小笼包。 那时他们才十七八岁,都没什么钱,街边总共10块的早饭便能填满肚子,她舒舒服服靠在男生怀里,许源给她揉着吃撑的肚子。 后来他死了,她整天整天不吃饭,胃痉挛痛到快要窒息,自虐地想结束生命,却又记起许源在临死前跟她说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疼地脸色泛白,心里被一阵一阵的愧疚湮没,她又没听他的话。 喝醉后的女人似乎总爱伤春悲秋,想起的便是曾经最令人怀念的过去。 在刚才觥筹交错的喧嚣声中,梁禾妤感到自己的神经如同被细针刺扎,一阵阵地抽搐。她勉强支撑着身体起来,对着洁白的洗手盆,让清凉的水流冲洗着她的双手,也试图冲刷掉那股令人窒息的不适感。 吐过之后,她感到自己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缓解,随即轻轻拭去嘴角的残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然后缓缓地走出洗手间。 女人醉眼朦胧,步伐缓慢沉重,她扶着墙壁,穿越冗长的长廊。 顶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感到一阵眩晕,那光太刺眼了,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将她今夜悲伤的灵魂暴露无遗。 梁禾妤再也支撑不住,狼狈地蹲下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眼泪不可抑制往出涌,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平复那股从心底涌起的难受。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旋转。 突然,梁禾妤的鼻息被一股清冽的淡香攥住,余光里是黑色大衣衣摆的一角。衣摆微晃动,一道阴影覆盖下来。 她清晰地感受到一阵衣料短暂的下沉,随之而来的近距离让她藏进他的大衣里。 梁禾妤视线看向男人,他垂下握着西服领口正拢她的手背,血管清晰,青筋脉络分明。 手臂蹭过她的肩膀,停在她的身体前。 女人垂落的几缕发丝被长廊带过的穿堂风吹起,又缓缓下落。 商泽赋蹲下,看着面前被他包裹的女人眼里一片濡湿,他感觉心尖好像被她这幅可怜动人的模样轻轻挠了两下,起初是痒意,后来却是像指甲剐蹭的微疼。 他开始后悔自己白天的冲动,原来他的秘书平时干练利落,酒量却这样差。 梁禾妤两手俯撑着地,整个背弯下来,衬衫领口随着重力敞开缝隙,锁骨和乳沟上好几点嫣红,她还残留着和他弟弟欢爱后的痕迹。 商泽赋黑眸沉沉,盯了几眼便一开视线,眼里是化不开的晦色。 他忍不住伸手抹了下她的脸侧的泪痕。 这双杏眸真的很漂亮,清澈的,水润的,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注视下颤动。 他第一眼见便被不可抑制地吸引进去,从此心甘情愿地沦陷。 可刚刚过去的周末,她和谁这样温存幸福过,这双眼睛怎样看过谁。 他全然知道,所以他的好弟弟却没有照顾好她。 让她怎么这么伤心。 他忍不住伸手将面前的女人往自己怀里一揽,梁禾妤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大片皮肤已被酒气熏上。 他却携卷过来一股浅淡的香味,男人灼热的体温隔着衬衫渡过来,人类总有渴求温暖的天性,她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同样很像许源。 那样熟悉的好看眉眼,让她忍不住想依赖。 感受到梁禾妤柔顺的依偎,商泽赋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他垂首,摩挲着她通红的脸,轻声问她。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