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鬼》 chapter1. 云雾缭绕间,一声飘渺的呼唤声仿佛拨开重重的雾气,带着热意扑面而来,如果她的话没那么隐含怒气就好了。 “丹二,你又炸了本君的炉子?” 被唤作丹二的小神仙规规矩矩地跪着,身躯发抖但面上还带着狡黠的笑:“神君赎罪。” 荷容神君淡淡扫了一地的狼藉,叹气道:“罢了罢了,今日天帝设宴,本是大喜之事,我便不同你计较,便罚你三年俸禄。” 三年于神仙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这惩罚属实不痛不痒,小神仙直起身子感恩的话收拾了一箩筐,直往外倒。 直到荷容神君被哄地发自内心一笑,丹二才话题一转好奇地问:“神君知道天帝今日缘何设宴吗?” 哪知神君笑容也急忙收起来,顿时又含着怒气训斥他:“做好本职工作,天帝的事你也配问询?” 云酌堂内,一个个靓丽的仙女忙碌地来来回回,仙女长止住一个摆错盘子的小仙女,低声呵斥:“这种错误都犯,注意一点!” 小仙女都要把头低进云里了,唯唯诺诺地应下,可手一抖,端着的酒壶竟然撒了,琼浆玉露抖落了几滴,透过云层不知道撒到了哪里。 仙女长的呵斥声接二连三,最终被天帝身边的仙侍叫停,才堪堪止住。 十镜八荒,魔界最荒凉的乱葬岗里,一只垂危的麻雀扑棱了两下翅膀,可最终又被从尸山上跳下来的孩子恶狠狠踩上了一脚,小麻雀声嘶力竭地叫了两声,但没人在乎它苦苦的挣扎。 镶嵌了金线的鞋底一寸寸磨过它断掉的翅膀时,天上不知洒下什么甘霖,正好落在它翅膀上。 调皮的小孩吓得魔角都收起来了,警惕地环视四周,最终见乱葬岗依旧静寂才兴致缺缺地离开。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血肉模糊的一团尸体突然扑腾起来,一只最普通不过的麻雀因为运气好碰上了天上用来漱口的最普通不过的玉露,竟然活了过来。 又是云酌堂内,天帝聚集了所有神将和神君,待宣布大事。 他的三儿子,褚明神君的加封仪式。 褚明可谓是天帝和天后的掌中宝,说是天界最高贵的存在也不为过了。 如今不过千岁,便几度率军破遏过天庭以北蠢蠢欲动的反动势力。 天帝为此还特意请了劫孓祭司特意为褚明占卜卦算。 劫孓一身白袍,哪怕在喜爱穿白色的天界他的衣服也显得尤为圣洁高雅,天帝崇敬地朝劫孓行礼,据说劫孓祭司的年纪比上任天帝都要大。 劫孓扯开蒙在眼前的细纱,右手放在褚明的眉尖,伴随着开掌的动作,劫孓额间冒出了第三只眼睛,不恐怖但却令人畏惧。 “褚明神君前途不可限量,但命中有一情劫,须与该人携手走过三生三世才可勘破。” 劫孓说完,那第三只眼睛仿佛沐浴着圣火,缓缓消失了,跪在地上的褚明仍在惊愕。 我流修仙 天下分人妖魔三种种族,而天上又分神和仙两种。 仙是由下届的人渡劫飞升而成,神是天界原住民。 女主是半妖,一只没有修炼能力的麻雀精,非大女主,女主不会成长为超级强的毁天灭地的妖,只会耍心机在三界和天界睡便美男然后逍遥快活。 本章褚明和劫孓可睡,褚明算正宫,戏份比较多,介意慎。 chapter2. 天后向来最疼爱这个出生时祥瑞之光笼罩天庭,象征着好运的三儿子,闻言担忧地问祭司:“祭司大人,此当何解?” 劫孓冷淡回应:“一切自有天意。” 谁料到天帝大言不惭地哼笑:“本尊就是天意,褚明定能顺利渡过这情劫,他会成为这天地人间最好的神。” 天帝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上天的旨意,这么说道也没问题,劫孓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爽,面容平静地扫视过褚明和天后,而后就规矩请辞了。 劫孓不能离开属于自己的仙府太久,天界的传言向来这么说。 这场仪式从头到位,褚明没有说一句话,全程不卑不亢。 离开云酌堂的劫孓脱力地倒在自己的本命法宝上,跟随他上万年的仙侍跑来扶住他,嘴里喋喋不休地辱骂不懂尊卑的天帝,劫孓额角疼出冷汗,眉心裂开一道缝,仔细看来能看到赤金色的瞳孔镶嵌在里面,隔着那条细缝睥睨外面的人。 仙侍被吓出冷汗,不敢多言,直到疾驰回八名堂,劫孓才算好转。 八名堂下,一个巨大的法阵向那第三只眼输以威压,八名也为八罪,是束缚劫孓的八种罪行。 这一切,尚继任三千年的天帝全然不知。 喧嚷声、嘲讽声像飓风闯过狭长的风箱,如暴鸣震碎了令窈的耳朵,她躲在小姨的怀里,好像又做了个噩梦。 这说,一晃三百年过去了,褚明历劫也到了最后一世,他前两世遭逢厄难总化险为夷,倒不见所谓情劫上来救助,而他本人又不属于乐善好施的性格,也不曾出手救过什么人。 天后在天上看到这一切后急的团团转,在八名堂又请劫孓出山看了一眼,劫孓笃定地回复:只要第三世可以遇到,而后亲手杀了此人,便可解情劫。 第二世的褚明投胎到满城,身份是县令的小儿子,而他成年之后因出落地俊秀美丽,被城主女儿看上,拐去做赘婿,褚明好死赖活地反抗,最后一头撞死了,天后看完后只有唏嘘。 第三世仿佛更不令她遂意,褚明投胎到了边陲小镇的一户普通人家,那户人家还十分不幸地在褚明三岁时遭遇山匪,家破人亡,褚明幸存下来,被镇上寺庙里的和尚收留了。 褚明在人间缘分未尽,住持不准他削发为僧。 所以他如今应该只算是个寺庙里打下手的。 令窈做了个怪梦,醒来后背后冷汗涔涔的,小姨和缓地拍着她的后背,有些走调的摇篮曲哄着她进入下一个梦。 令窈却对那个梦念念不忘,她梦到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小麻雀,不小心飞到了魔界的领地,被魔族小孩肆意玩弄,好在她是个精怪,没那么容易死。 可在翅膀被多次碾压,头骨被捏碎,眼球被抠挖出来的剧痛下,她倒是觉得死了也挺好。 天不要她亡,赏赐了琼浆玉露,治愈了她的伤口,还让不能修炼的她,灵力大涨。 令窈母亲是人类,父亲是麻雀精,两人虽两情相悦但敌不过家中的反对,令窈小时候跟随父亲,父亲死后独自漂泊,是能化形后才被找回来的,可惜的是她回来时,母亲已经殉情了。 侥幸的是,小姨对自己很好。 她又梦见,天上的神仙到了她居住的镇上渡劫,只要能顺利帮到他,自己和小姨都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被人辱骂,不用再过食不果腹的日子了。 令窈猛地睁开眼,天还没亮就在小姨的惊呼声里赤着脚往外跑,昨夜下了一天的雨,地上泥泞不堪,她跑了没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子扎破了脚,终于在镇上唯一的寺庙前遇到了,浑身湿透的仙君。 解释一点并不是bug 麻雀复活和褚明加封看起来在一个时间线但褚明渡劫过了三百年 令窈才二十多岁 是伏笔 耐心看就好了 啾咪~ chapter3. 仙君目测才十岁出头,他从来不懂住持教的与人为善,昨日因为顶撞来寺庙里告佛的施主被住持罚在院子里跪了一夜,令窈和他年纪相仿又不然。 精怪向来成长得慢,算上化形前的年纪,令窈其实已经有二十了,但化形才五年,所以看起来是要比褚明小。 他淋了一晚上的雨,身上湿漉漉的,只想快去处理一下,没曾想刚站稳脚,怀里就撞过来一个小女孩,她抱着自己的腰,小声哭泣。 褚明皱眉推开她,令窈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沾满泥泞的脚底不住地往外流血,褚明后退想要撇清关系,但看到如此年幼的小女孩,或许是想到了当年的自己,难免动容。 还没来得及擦眼泪的令窈,下一秒就被褚明抱着进了自己的卧房,梦里的仙君蹲在她面前拿帕子为自己擦着脚心,令窈那一瞬间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令窈小姨赶来的时候,令窈正在问褚明名字。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黎游。” 褚明这一世的化名。 “我叫令窈,窈窕淑女的窈。” 令窈才不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碰见的人多,事儿也多,太知道如何让一个年幼的男孩卸下心防了。 她冲黎游甜甜一笑,目光正好和门口的小姨对上:“小姨!” 令如温喘着粗气责备着斥她:“吓死小姨了,你莫名其妙跑出来干什么!” 黎游巴不得令如温快点把令窈带走,连招呼都没打,眼里的不欢迎十分明显。 令如温也是明眼人,抱着令窈就往外走,路上令窈喜滋滋地朝她笑:“小姨,我们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令如温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你不捣乱就是最好的了。” 她细细掐看,马上月底了,担忧地蹙眉,又到了回令家的日子了。 令如温如今已经快四十了,没有成家还和令家分家了,平时做手工赚的几个钱根本不够维持生计,每个月都要死皮赖脸回趟家要点碎银子。 令如温原话是:里面有一份我的嫁妆,不要白不要。 日子再苦,都咬牙过来了,令窈只觉得以后都是美好的未来的,她边走边回味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都说,遇到温柔小意的人,再硬的石头都能被捂热,可黎游是个例外。 黎游第三十七次婉拒了令窈的邀请,他一丝不苟地盘在蒲坐上念经,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令窈气得跺脚。 她毫无底气地咬牙威胁:“黎游,这是我最后一次邀请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玩了。” 大概是已经和黎游朝夕相处了八年了,面对神君她已经丝毫没有敬畏之情了。 看着含气扭头就走的漂亮女子,黎游动容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可就这一眼被令窈捕捉到,她飞快地窜回来,坐在黎游身上,按着他的脸朝他眼尾来了一吻。 被突然袭击的黎游脸上突然飞上一抹绯红,他语无伦次地指责令窈:“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这么没分寸!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行差踏错、不知廉耻?黎游你的话我都要背下来了,略略略。”令窈朝他拌了鬼脸,坏笑着跑开了。 树林里,直耸云天的大树上盘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他半眯着眼问身边扑腾乱飞的小麻雀:“他那么烦你,你还上去凑热闹,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 令窈这会儿心情不错,她当然不能回答说因为他是神君渡劫,主要让他爱上自己,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令窈不回答他,飞累了就降落在他身上,把自己埋在他雪白的毛里,享受地打滚。 白霖被她来回翻滚的动作惹得发痒,干脆化形把令窈弹开。 明明是雪白的狐狸,化形后确是一身红衣,头发是十分低调的黑色。 虽然见过很多次白霖化形了,可每次再见,令窈还是会小小地惊艳一下。 令窈突然想到什么,兴致冲冲地抱着白霖的手臂,“你们狐族很会魅惑吧,教我教我。” 白霖打量她两眼,随后在她脑门弹了一下,“教你干什么,你去魅惑黎游?” “嘿嘿。”令窈心虚地后退,变相承认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白霖心情突然变差,想了几秒微笑着说:“可以啊。” 树林的方圆百里都被白霖设了法阵,只要有人靠近就会提醒他。 黎游的思绪被那一个吻彻底搅乱,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于是循着令窈跑开的方向朝那片树林找去。 等他终于看到少女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 少女的衣服滑下肩膀,动作间能看到里面的小衣和雪白浑圆的胸乳,她双颊泛红,鬓角的湿发被汗水打湿,黑发的男人正一丝不苟地舔吻乖乖抬头承欢的少女。 男人双唇勾弄着少女的小舌,惹得她从喉间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哼叫,忽然一个转身,少女被压在了树上,男人将自己的外袍垫在少女身前,防止粗糙的树皮划伤她软嫩的肌肤。 黎游惊愕地站在原地,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胯前那猩红的器官勃起后,抵在少女让人心神荡漾的两股之间。 白霖忿恨地捏了一把她柔软的屁股,性器在她大腿之间摩擦,高昂的前端不时蹭过她敏感的花户,少女要不是扶着大树,就要多次腰软塌倒了。 “不是要学魅惑之法?” “来勾引我试试。” “想引诱我和你上床要说什么?” 白霖每说一句就要往前狠狠顶一下,令窈咬着下唇,被操地呜呜咽咽的,说出的话更是惹人怜爱,“白霖哥哥,能把你的…塞进我身体里吗?” 令窈到底还是害羞,好多词含糊过去了,好在白霖也没有追究。 黎游僵硬在原地,一股恼意直上心头,他却做不到上前半步,这附近有白霖设置的禁制。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看令窈在白霖身下一次次高潮,最后那些淫液全数被白霖吃尽,而筋疲力尽的令窈倒在白霖怀里,小声嘟囔:“那我是学会魅惑之法了吗?” “还没有哦,以后每次月中都要来找我学习。” 白霖替她压住因为双修而交换的乱飞的灵力,帮她消化了一部分灵力,等令窈一睁眼就会发现自己增加了三个阶段的修为。 黎游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狼狈的走回房间的,他昂首的性器被遮挡在宽大的衣袍里,可走路摩擦带来的刺激根本无法忽视。 注:这本的肉就是这么个风格 接受不了的离开就好了 不要背地里diss我 令窈不是天生就会勾引人都是学的 她性格就是这样 有点偏笨蛋美人的类型 不喜欢的不看就好了 chapter4. 令窈醒来时,正躺在令如温怀里,令如温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里有不尽的感概。 令窈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修为提升了一大截,她自然不会傻傻地以为是所谓的魅惑之术起了效果,只暗自琢磨白霖的修为果然比他透露出来的样子要高,单是射过一次就令她提升了三个境界。 令窈这会儿窝在令如温怀里,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就单纯沉溺在她温柔的注视里。 “你一转眼,都这么大了,都到了能议亲的年纪了。” “我不嫁,我要一辈子缠着小姨。” 令如温很受用令窈这幅撒娇的模样,但嘴上却是截然不同的开导:“小姨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你以后还要找其他人护着你。” “黎游也好,其他人也罢,能护着你就都是好的。” 黎游… 令窈听到这个名字身躯一震,她从令如温怀里翻出来问:“小姨,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睡了多久了?” 令如温感到奇怪但还是耐心回答:“黎游送你回来的,他说你偶获机缘,有机会提升,便叫我盯着你睡觉,有问题喊他。” 此刻人约莫在院子里坐着。 令窈拖沓着步子走到院子里,月光倾泻而下,显得院子里的少年的身影单薄瘦削,两人视线对上,令窈心虚转了转眼珠,随后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你怎么在外面等啊,晒月亮吗?” 好不容易对她敞开一点心扉的黎游此时又变得不尽人情了,他冷漠地回复:“你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令窈见他转身要走,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袖,黎游没像之前一样纵容她这些小动作,而是寒声说:“松手。” 令窈遭受冷脸,心情也不好,她大概知道黎游因为什么而生气,内心指责他闷葫芦,嘴上还重复:“分明是你不要跟我出去玩的,我跟谁走你还要管我吗?” 黎游总是这样,从不服软又死要面子,亏的是令窈一次次地给他台阶下,这次令窈自知被白霖哄骗着行了男女之事,对于打算一心一意拿下黎游的初衷确实有所违背,所以在心里稍稍原谅了冷脸的黎游。 她像蛇一样缠上黎游的腰,庭院的月光带着寒气,是因为他们这个边陲小镇很靠近十镜八荒,但黎游原身是神,并不畏惧十镜八荒的诅咒,哪怕在寒夜里,他身躯都是滚烫的,和冰冷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 令窈得寸进尺地攀着黎游的脖子,一拳的距离下,说话含带的热气让黎游惊出一身鸡皮疙瘩,他想推开令窈,可又怕令窈一屁股坐地上讹他,又哭又闹的。 黎游在令窈的唇贴上他的喉结的瞬间,发出了伤人的质问:“你要用被那个人亲肿的唇来吻我吗?” 高高在上,就像令窈梦里的神明一样。 其实不是神明吧,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在自己躯干被碾压的时候,他不来拯救自己,而是在自己被吊着一口气,苦不堪言,想寻死了结的时候,好心地洒下甘霖。 令窈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毫不犹豫地从黎游身上跳下来,往日鲜活的少女,如今用堪称冰冷的目光直视他。 分明一模一样的笑,可黎游却觉得这个笑让他心被狠狠攥紧。 “算了,黎游,我放弃了,其实你也没什么好的。” 在暗处观察他们的令如温出来劝黎游:“黎公子,你回去吧,很晚了,很感谢你把令窈送回来。” 令如温拿衣袍裹住瘦削的令窈,眼里驱逐的含义很明显,不像话语那么礼貌。 黎游浑浑噩噩地踏出那个院子,白霖的话又不适时地在耳边响起。 “她每天缠着你就是喜欢你了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认知有偏差很正常,你不要自作多情啊。” 八名堂内,劫孓的指尖突然燃起一股无名的火,烫得他眉头一皱,正院的水镜掀起骇人的波澜,仙侍慌忙跑过来,寻求劫孓的指令。 “又失败了。”他叹气,因为被细纱遮盖住,缓缓冒出的第三只眼睛并不明显,他只用了一会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去请渡泊神君。” 在天南境钓鱼的渡泊鱼竿都没收起来就被拽到了八名堂,刚进门他就皱眉,装模作样地摇扇子感慨:“劫孓,你这房内业障的气息又重了。” 劫孓的贴身仙侍暗自腹诽:“能不重吗,仙界捕捉的所有大妖大魔都关押在八名堂下。” 渡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仙侍,“原来如此。” 仙侍惊恐地捂住嘴巴,心里想:我刚才没出声啊。 渡泊无所谓地笑笑:“本君的能力之一就是读心。” 劫孓看渡泊的到来为死气沉沉的八名堂带来了点生气,就没制止他。 “什么事这么急唤我?天南境二十年开一次,我今年好不容易没睡过头赶上了,还要赴你的约。” 劫孓没卖关子,直入主题:“褚明的情劫出了问题。” “嘶,这褚明神君的渡劫真是多灾多难,这次又是什么乱子。” “他产生了封心锁爱的念头。” 劫孓语出惊人,渡泊耐人寻味地笑着随手摆弄着扇子,“仙界的人,封心锁爱不是很正常,每年飞升上来的,多少不是修无情道的。” “不过话说,你是不是这次卜卦出问题了,仙界百万年来最顺风顺水的人,还能被这个小小的情劫绊住脚?” 渡泊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他话音刚落就好像看到了一只金色的眼睛在直视他,连忙用折扇挡住脸降低存在感。 第三只眼听到有人说它坏话,被强行唤出,劫孓按住它,要把它收回去,费了一番功夫。 “我没看到褚明的情缘是哪一位,所以第三世擅自帮他选定了一位,而如今我选的这一位好像找到自己的挚爱了。” 渡泊打断他:“行了,开门见山吧,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你,下凡,去拆散她和她的挚爱。” 渡泊笑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我不干,你也知道月华笺那厮和我关系好的,我拆了他姻缘簿上的姻缘,说不准要被痛骂的。” “而且啊。”渡泊突然语气认真,“一般渡劫失败也就是修为被打为零,反正褚明寿命有无限长的,再加上天帝肯定乐意拿好的药吊着他,不出五百年就又重回巅峰了,何必让我下去一趟。” “那可是你亲弟弟,更何况你真觉得我们神仙就有无限长的寿命吗?” 渡泊语焉不详,没什么好脸色了:“什么亲弟弟,天帝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别人寿命是不是无限长我不知道,但天帝想让褚明继续活,他就有无限种办法。” 哦吼是兄弟盖饭月华笺的神职就是月老啦或许有机会睡一下 chapter5. 劫孓见哄骗不得,转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月轮镜的十年使用期限。” 月轮镜便是劫孓大殿内那个美轮美奂的水镜,除却劫孓的天眼外,它是唯一一个联通三界,贯穿古今的器物。 渡泊果然来了兴致,装模作样地说:“其实你这个条件我也没那么心动,主要是帮一帮好友。” 渡泊行动力果然一流,还没待劫孓吩咐清楚给他安排的身份,这人已经早早瞬移到尘缘台,一鼓作气跳下去了。 月轮镜恍惚了几下又恢复了光泽,劫孓只能暗暗祈祷这件事顺利。 “去告知天后这件事。”劫孓吩咐仙侍。 天后得知后,神色黯然,一方面是担忧褚明,另一方面是有愧于渡泊。 刚和黎游一刀两断完的令窈其实心里很没谱,她深知黎游的脾性,而这次她又不想出尔反尔,否则这也太下贱了。 令如温看着烛台前一直皱眉的少女,担忧地问:“有什么困扰吗。” 她用布满冻疮和茧子的手抚摸过令窈黝黑发亮的秀发,令窈不经意瞥见她手上被针扎过留下疤痕的地方,心里隐隐作痛,满是愧疚。 “小姨,我可能没办法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了。”她顿了顿,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个普通的精怪,还无法修炼,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令窈刚化形四五年的时候就提议要帮令如温干活赚钱补贴家用,前几年令如温觉得她还小,不让她碰,后面令窈大了点,令如温又嫌弃她毛手毛脚的,还不让她碰。 令窈回忆的时候,令如温伸出一只手攥住她的手,温柔地说:“没关系啊,小姨没要求你一定要干什么,没办法修炼就做一个普通的人类也挺好,但无论如何你只要懂得爱自己就好了。” “小姨知道你心疼我,你不用去为了打破这种现状刻意做什么,真正使生活发生重大改变的事情都是亲自找上门的。” 平静无波的生活,更多地是像一潭死水,谁扔下石子诱捕到波纹,谁又被波纹迷住了双眼… 令窈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力竭而死,无力地跪在母亲的棺椁前,里面安置的是生前形如枯槁的令家长女。 令窈突然想到什么,直起身子看着令如温。 “小姨,你当初,究竟为何要和令家决裂。” 令如温颤抖的双手和欲言又止的神态都让令窈存疑,令家是官宦世家,虽然祖上最高也不过官居四品,但好歹做府上的庶女也要比到一个边陲小镇讨生活强。 “姐姐她,当年是被逼死的。”望着令窈那双真切的双眸,令如温最终还是做不到再次含糊其辞,她下决心将真相告诉了令窈。 二十一年前,令如筱躲着家里和乔芥在城外的宅子里生下的令窈,刚出生不久,令如筱就被令家找上了,他们强迫令如筱嫁给侯爷做继室。 令如筱为了拒绝,暴露了自己生育这件事,可偏偏没想到,侯爷偏爱人妻,于是两家一拍即合,令如筱刚在府里被关了半月,而后就带着仓促的嫁妆入住侯府了。 而乔芥则是被令家盯上了,他带着令窈四处奔波,做亡命之徒。 乔芥也是蠢,企图跑到十镜八荒寻求魔族庇佑,可被恰逢路过的魔殿的西境主当蝼蚁掐死了,而躲在乔芥口袋里的令窈侥幸逃过一劫,随乔芥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而乔芥的死讯不知如何传到了令家,又传到了侯府,令如筱此生最后一点盼头也没有了,本想自我了结,可偏偏被侯爷救回来了,侯爷厌她不守妇道,便将她休弃了。 回到令家的令如筱受尽白眼与冷落,最终积劳成疾,死去了。 令如温说到最后竟然泪流满面了,“可恨我当年在京城求学,不然我一定能护好姐姐。” 令如筱是官宦世家小姐的缩影,从小活得规矩得体,却只有本人才知道这些年堪称如履薄冰,一言一行都要反复衡量。 她做的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了乔芥,她也曾恨自己愚蠢天真,轻信了一个无权无势无能力的男人的情话,什么救她飞出深宫大院,只不过是亲手把她送入金丝笼! 令如温突然想到什么,从她的妆匣里拿出一张纸,“是当年你母亲留给你的信,既然如今你知道实情了,便给你吧。” 令窈以为令如筱会在里面写满悔恨和愤懑,抑或者是让她给自己报仇,可当她打开信时,发现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句——— 虽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说“我爱你”太假了,但我的孩子,母亲爱你,你不是枷锁,不必难过自责,你只是你想成为的任何人。 注:西境主可睡 本人很爱扯头花和修罗场,大纲里定的是仙界可睡的3神3仙,人界可睡的1皇帝1小侯爷,妖界可睡的2人,魔界可睡的1魔尊4境主。 人很多啦,到底睡不睡,出场再决定,读者喜欢哪个可能会加戏,但不会破坏大纲,下个副本京城,去复仇,耶耶耶。 哦那个睡过的白霖就是个普通大妖,后面估计也很少出现了,没有实力身份的来个一夜情就好了,不算在可睡名单里。 chapter6. 就在令窈被这堆沉重的真相压的无关情爱之际,一个令人头疼的事情又发生了。 令如温掌握着令家的把柄,因此令家非但不能动令如温还必须如当初协商后承诺的,每年给令如温一笔可观的费用。 这笔钱,令如温一直一笔笔地存起来,从未动过,也只有最困苦吃不上饭的时候,令如温才拿出来补贴家用。 令如温其实早有预感,当年的事对令家的威胁在逐渐变小,她可以倚仗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她总要尽早为自己和令窈打算,而这笔钱就是两人去十镜八荒后的花销。 这天夜里令窈帮令如温挑拣完干花,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油灯下琥珀色的眸子含着一层朦胧的水光,细长的脖颈扬着,而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那里,舒缓酸意。 突然一阵闷雷,令窈打了个哆嗦,她走到窗前,边向外张望边嘟囔:“怎么回事?没下雨怎么凭空打雷?” 庭院里漆黑一片,用来照明的灯笼被打到地上,滚动间火光熄灭了,而察觉到什么的令如温提着一盏小灯就急匆匆地跑出去,走之前还嘱咐令窈乖乖呆在屋里不要乱跑。 令窈方才在院中见到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她胆战心惊地关上窗,想去找令如温,可想起她的嘱托又犹豫了。 可屋子里终究也不安全。 桌上的油灯被一阵邪风吹灭,顿时屋子里也和外面一样黑漆漆的,又是一阵闷雷,好像还有闪电,令窈绝望地贴紧墙壁,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趋利避害的手段。 这个时候,她居然稀奇地想起了黎游。 如果他在,他会救自己吗? 可很快,令窈就在心里嗤笑自己内心戏多,但很快她就没心思多想了,躯体僵硬住不动了,因为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嘴。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腰也被人箍住,而侧颈的呼吸甚至也带着凉意,让她呼吸都一滞。 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嘭!” 随之而来的,屋外响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声,令窈先是下意识地往身后的怀抱里缩,可仅仅片刻她就反应过来,要挣脱那个男人,去找小姨。 “你是令窈?”背后的人的声音令令窈僵住身子,“有人找我杀了你。” “不要叫,我不喜欢吵闹的尸体…” 令窈在男人手指伸进自己嘴里的时候,眼睛里的惊愕都要藏不住了。 细长冰冷的指尖碰到柔软温热的舌头,还过分地压着戳了戳,令窈微张着嘴巴,涎液从嘴角垂落。 她想一口咬下去,哪怕真的是死了,也要让男人疼一阵子,可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嘴巴动不了,因此也只能呆滞地任由涎液流到男人的衣袖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令如温急匆匆地又提着灯跑回来,她也是走出去不久才意识到这可能是调虎离山计,可魔界十杀之一的玉阎只要使点小手段就能让令如温晕头转向,甚至杀死她。 “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令如温因为跑得太急了,还喘着粗气,语音颤抖。 玉阎也悻悻地松开令窈,可他的浑身都熏着迷香,令窈贴紧他这么久,早就已经神智不清了,他一松手,令窈就软着身子往后倒,令如温一个箭步向前冲企图接过令窈,但玉阎先她一步。 “她好像有点依赖我,都离不开我了。”男人懒洋洋地笑着,嘴角一道细长的伤疤让俊朗的脸平添了一股阴冷的邪气。 “淬骨戒在哪里?”他话锋一转,冷冷地盯着令如温。 chapter7. 当年的魔君的小公子,也就是如今的魔殿东境主,曾在人间被一户人家救助过,为了答谢他随手将自己的贴身饰品——淬骨戒,送给那家人当做感谢,而那户人便是令家,也正是有淬骨戒在,令家不说平步青云,也称得上是仕途坦荡,没遭遇过什么风雨。 可这戒指本事当传家宝传下来的,被这令家第十四任家主也就是令如温的父亲—令奎,拿去哄妾室,妾室当小玩意把玩弄丢了,而又恰巧被令如温捡到了,令奎知道后也是勃然大怒,训斥了一顿小妾,可令如温竟然以此要挟要分家。 如今的东境主想要拿回这玩意儿,令奎这才甩锅给令如温,令如温显然也是早就知情的。 不过玉阎白跑一趟,也没让令奎好受,亲手剁了他两根手指。 淬骨戒不是凡物,令如温一直都很清楚,它的确可以给持有者带来好运可代价是吸食持有者的寿命,因此从令家第三代开始,家主寿命都不长。 “我给你拿,你先放开她!” “令奎说的不错,你果真是极在意这丫头。”玉阎手背暧昧地擦过令窈的下颚,“接住了。” 令窈被丢到令如温身上,令如温查看了一番,发现令窈是昏睡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可对上玉阎晦暗不明的神情,又开始紧绷。 “我埋在了后院里,我去挖,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动令窈,不然我就是死也要销毁淬骨戒!” 玉阎听着她威胁,懒洋洋地扬了扬下巴。 屋里又变得空荡荡了,玉阎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令窈,她嘴巴微张着,昏迷中眉头还皱着,或许是对他怀恨在心。 虽然令窈经常在人间活动,身上的妖气已经退散地差不多了,可玉阎依旧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是一只妖。 看她嘴唇翁动,玉阎没忍住凑上去用手指搓弄她的唇瓣,直到那里涨红他才仁慈地收手,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使坏,令如温就回来了。 令如温像是嫌晦气一般,将淬骨戒丢给玉阎,玉阎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诡异地笑着说:“那便告辞了。” 玉阎的气息消失后,令窈猛然睁开眼,令如温担忧地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事,我没晕过去。”令窈摇摇头,“我们麻雀精,比较能免疫这些迷香。” 其实不是,其实是令窈在还不会化形的时候就经常在十镜八荒吸这些迷香,她一昏睡过去,就会被魔界坏心眼的小孩戏弄,几次三番差点玩死。 可她不想小姨担心,就换了种说话。 她醒着一方面,玉阎会怀疑,另一方面小姨和他也不好交涉,只是想到方才那一幕,还是会有很多的无力涌上心头。 弱小就是会被欺负,没有办法。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啊?” “十杀殿之一,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 魔界统治链是魔尊最大,魔尊之下四境主分庭抗礼,而十杀殿是一群不听信魔尊也不听信四境主单纯拿钱做事的十位杀神的地所。 此次大约是东境主绥云郃花钱请玉阎跑了一趟。 “这里不能多待了,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令如温心有余悸地拉住令窈的手。 她本来想去十镜八荒的小城里生活,伪造个身份的,可和魔族的人朝夕相处还是太困难了,如今也只能去别的城郡了。 注:十杀殿可以理解成连皇帝话都不听的锦衣卫(?) 虽然十杀殿十位杀神,可玉阎可是好评率最高的金牌杀手(自傲扬头) 黎游这家伙太不识抬举了,让他反思几章再说。 chapter8. 通体银白还散发着红光的淬骨戒被抛到了绥云郃手里,玉阎漫不经心地按规矩行了个礼。 玉阎比预想的回来的晚,绥云郃问:“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怎么这么慢。” 玉阎挑着重点和绥云郃讲述了一遍。 “哦?这样。”绥云郃看不惯玉阎这副不懂礼数的样子可又不能随便发作,只能在某些地方暗戳戳呛玉阎,“不是说所有妨碍任务的人都要杀掉,你怎么没杀掉那两个女人?” 玉阎回忆了一下,指尖仿佛还带着热意,而令窈躺在床上装睡时抖动睫毛不安的面容又涌上玉阎的脑海,他罕见地笑了笑:“很有意思,或许留着有用。” 令窈已经半月没去找白霖了,白霖以为做的过分惹恼了她,就亲自上门去逮令窈,不幸中的万幸,恰好碰上要走的令如温和令窈。 令如温用眼神询问令窈,令窈还没想好怎么介绍白霖,有些尴尬。 白霖直接给了个怨怼的眼神,“真可恶,令姑娘才许诺了要和白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今就装不认识人家了。” 令如温反应过来:“原来是白公子,想必只是我们令窈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我们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就不招待了。” “什么出远门?我也要去!”白霖一改玩笑的神情,抓住令窈的手。 令窈猛抽回手,“我们两个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吧。” 白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和他一起想歪脑筋出坏主意的小姑娘居然突然变得这么冷血。 令窈拒绝一方面是不想拖累白霖,另一方面确实是白霖没有立场跟着。 “我们去办的事情很危险,你不想麻烦的话快回去吧。”令窈驱赶他。 白霖却眉头一跳,“原来是担心我,可我可是…” 他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能随便说,就收回了,令如温心思一转改劝令窈,“其实让他跟着也可以,反正只是去省亲。” 于是在令窈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三人就这样仓促地上路了。 * 夜晚,月明星稀。 三人安营扎寨的地方,令如温倚着厚衣服靠着大树已经睡着了,中间的锅里还温着什么东西,一小簇篝火燃地正旺。 少女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尤其明显。 “小…小姨还在…”令窈手臂挂在白霖的肩膀上,大腿被男人抬在手里,美丽翁张的花穴就暴露在他面前。 男人粗长骇人的性器弹起,打在令窈小腹前,清脆的响声惊地令窈小穴里喷出一股淫水。 白霖涨红的龟头蹭了蹭令窈的阴蒂,语气带着些不快:“说好的来找我,怎么不来?要走了也不告诉我。” 令窈含着泪摇摇头,“是…是很不好的事…情,不想连…连累你。” 少女的话支离破碎,白霖的怒气在这如蜜般甜的嗓音里消失殆尽了。 “对了,你白天说…”令窈突然问道,“你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吗,可你和我认识这么久了,也不曾告诉我…是不是压根不把我当朋友。” 少女脸上沮丧的神情入木三分,如果不是鬓边带着汗,并且双颊泛红的情况下的话。 “对啊,没把你当朋友,你会第一次见到朋友就想草她吗?”边说着,白霖边用阴茎挤开已经扩张好的小穴。 白霖怎么会看不出来令窈太套他身份,他又开始生气了,和他这样的时候还在想别的。 突然的进入让令窈惊呼出声,白霖被狠狠一夹,他皱着眉头拍了拍令窈圆润的屁股,“放松点。” 令窈含着泪小声控诉,“小姨就在旁边,我这么紧张怎么放松?!” 白霖笑着,但也坏心眼地始终不提醒她自己早给令如温下了迷香。 “那你可要咬紧牙关了,别叫出来,不然等会被看到了…”事到如今了他还有心思逗弄令窈。 抽插了几次白霖就渐入佳境,令窈也从一开始的害羞放不开到后面会叫几句好听的取悦他。 白霖一共射了三次,他全部都将其转化为灵力让令窈吸收了,说来可笑,令窈本身修习不了,却可以通过双修来增长灵力,而且效益还不是一般地高。 双修一次,比得上他修炼三年了。 白霖抱着令窈到河边清洗,令窈挂在他身上在他耳边问:“你就告诉我吧,你是什么身份,你厉害的话才能保护我,告诉我我也安心。” 令窈直接开门见山了,她可不傻。 “妖界的圣使。”说这话的时候,白霖还带了点炫耀的意味。 令窈本来还很困顿,听到这话立刻瞪大了双眼。 圣使… 地位其实相当于魔界的镜主,可妖界如今只有两位圣使,并且如今妖王寿数将尽,大概下一任妖王就在两人之中了。 少女眼中的惊愕取悦到了他,他怜爱地吻了吻她的眼睫,“你身上有十杀殿的气息,我大概知道你惹了谁,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作者的话:哦糟糕,白霖居然花钱买通了作者给自己买了个身份,所以这个嘛…诶嘿嘿食言了。 chapter9. 其实当下最好的选择是和白霖去妖域,但最近妖域内斗纷争很严重,右使早就蠢蠢欲动了,而白霖又是忠诚的妖王拥趸,只是暂时被右使盯上不得已远离妖域。 在令窈祈求的眼神下,白霖还是狠心拒绝了,令窈失望地甩了白霖一个巴掌,白霖自知这种行为对不上之前的承诺,所以也就心甘情愿的挨了。 令如温得到令窈的转告,也没有太失望,她原本的计划也不是逃到妖族的地界,她望了眼和白霖拌嘴的令窈,突然叫住她:“令窈,小姨带你回通幽。” 通幽是如今人族的都城,也是令家在的地方,令奎最近升官,才得以搬到通幽,但在权贵和修仙世家遍地走的通幽,令奎的官职显得微不足道。 人族最大的缥缈宗就在通幽城郊的紫葵山上。 令如温年幼时在通幽求学,其实是令家见她有修行天赋便送她去凑热闹,希望她如果侥幸进了什么门派,还能光耀门楣。 但令如温只是在缥缈宗下放的学堂里学了五年理论知识,一点实践都没接触… 可令如温也在这五年里结识了不少人脉,她本来计划在通幽定居,然后把姐姐接过来一起住的,可没考虑过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通幽?”令窈抬头,看着突然站直身子的令如温。 人间是很向往神仙的,或长生或福缘,他们憧憬的画卷统统体现在一本名为《白玉京》的志怪小说里,这本小说一度风靡人界。 令窈下了马车,在喧嚷的人声中,在灼眼的日光中,看清了这座浸染在灵气的人间都城——通幽。 修士御剑飞行不小心蹭掉了酒馆的旗幡,谁的酒壶被惊地落到地上,如烟火般炸开的碎片让路过的淑女惊呼一声,绵软的声调悠悠扬扬… “好壮观…” 令窈以前是从来没有畅想过修士是可以和凡人如此和睦相处的。 白霖似乎是知道令窈在感慨什么,主动解释:“以前是不这样的,以前修士大都高高在上,而凡人也畏惧他们,可自从现在那位登基以后,人界的阶级观念就没那么重了。” 虽然白霖对人间的皇帝没什么敬畏心,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没直呼其名讳。 “他是修士吗?” 令如温摇头,“修士不能称帝,这是当初三界立的规矩。” 白霖笑着掐了掐令窈的脸蛋:“据说那位是位被贬下凡的神仙,虽然有点假,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已经在位五十多年了…” 令窈发呆之际,有个小孩扯了扯令窈的衣服。 “姐姐,买窗纸吗?这个是财神的,这个是月老的,还有这个是灶神的。” 令窈有些好奇地翻看那些窗纸,问她:“这些人物的形象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白玉京》上这么描述的,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个样子的,姐姐要买吗?” 令窈突然翻看到一张很古怪的窗纸,是一头狰狞的怪物,而怪物还有两个头颅。 “这个是谁啊?” 小女孩看了半天,仿佛是不记得自己窗纸里还有一张这么丑的了,令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答案。 “那我要这个了。”她眼神示意白霖付钱,小女孩拿了钱后高高兴兴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令如温看了两眼有些眼熟,“好像是《白玉京》最末篇记载的神仙…叫万悪君?” “这种长相丑陋的生物更像魔吧,这是怎么被记载到《白玉京》里的。”白霖吐槽,狐妖一族爱美,白霖更甚。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安静地可怕,华美的珠缀被拂落在地,大殿外守着的太监噤若寒蝉,那个只出现在传闻里,令人望而生畏的皇帝此时正痛苦地伏在案上,他的脑海中两个声音在碰撞。 一个叫他继续统治人间,做一个贤明的君主。 另一个则对他说,万悪君,不要这么乐善好施了,会遭报应的,现在,随便杀个谁,这样天帝就能放你回去了。 男人抬头,散乱的头发披落在肩膀上,他的瞳孔被烧灼成恐怖的紫灰色,可就算咬牙切齿,做着狼狈的表情,也依然不会破坏这张脸的美感,和白霖所说的丑陋,丝毫不沾边… chapter10. 里阳镇最近有件大事,寺庙里长得最白净的小师傅还俗了… 也不能说还俗,黎游一直都不算是和尚,只不过是在寺庙里做工的。 黎游早在令窈没有主动来找他的第二天,心就蠢蠢欲动了,他甚至连熟稔于心的经词都能忘记。 住持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黎游很怕这样的眼神,他会觉得自己终究会被抛弃。 住持问他:“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出家吗?” “因为你身上有因果线,这条因果线指引着你三生三世的情人,不能摒弃情爱,就做不到入定。” 黎游心里一颤,他哑着声音问住持:“那敢问我的因果线那一头是谁?” 住持摇摇头:“其实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对啊,除了令窈,还能是谁… 黎游像是下定了决心,“住持,我可能要请辞了,感谢您当年收留我,我无以为报。” 说完,黎游作势就要往地上跪,住持拦住了他。 “不用跪我,你的因果线不在凡间,在…”住持指了指天上,“阿弥陀佛,倘若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不要忘记在人间遇到的善缘。” 等黎游慌张地到令窈门口找她时,才发现院子早就空了。 住在隔壁的男人出来倒水,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找令大姐和令丫头?她四天前走的吧,说是去省亲了,不过那势头,感觉三五年内不会回来了。” 黎游错愕地站在原地,手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他抬起手掌,不知为何手掌间燃起了一团火,但并不会感到疼痛。 八名堂内,劫孓看事情终于有了些进展,终于是缓了一口气,如今他与渡泊失联了,并不知道他选择的什么身份,而黎游体内被人根植的绝情丝也在逐渐消失。 仙侍见劫孓罕见地笑了,心情也跟着舒畅了,“神君,相信二位殿下很快就要回来了。” 劫孓搓捻着一串玲珑剔透的珠子,自言自语道:“但愿吧…” 令如温拿着这些年攒的钱在近郊租了间宅子,面积和从前在里阳镇的差不多大,但环境要好上很多。 白霖很自来熟地接过令窈手里的扫把,自顾自地帮她打扫起来,丝毫没有妖族圣使的架子。 令窈其实早被黎游的态度打磨地放弃了飞上枝头的愿望,可白霖的身份又让她看到了一点希望。 令窈有时候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怎么就会突然想要缠上黎游,她只是个小小的精怪,自然不知这是月老的手笔。 月华笺正照常打理花草,突然被念叨地打了个喷嚏,嫦鸮仙子嫌恶地摆了摆手,离他远远的。 只是没想到,黎游找上门的时间居然这么快,令窈其实没预想过黎游会找过来,因为她始终觉得黎游对自己和对寺庙里不怀好意的女施主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令窈会羞着脸坐在黎游的大腿上,明明双颊都红透了,却还要假装熟稔地在黎游耳边吹风私语,而黎游呐,无论令窈这样多少次,他都岿然不动,只是也没有推开她罢了… 这日,白霖跟着令如温去熟悉一下通幽城,顺便采买了一些小玩意。 从前在里阳的时候,令窈也经常对途径的商贩带来的京畿的特产很感兴趣,里阳人口凋敝,经济不发达,又经常面临被魔族骚扰的麻烦,好在近几年签订了互不打扰条约,魔族这才收敛,不过朝廷的管辖不及这里,所以里阳一直像是独立于三界之外,但并不似人间仙境的“桃花源”。 说到这里,白霖又想起了两人初见。 业坷哪怕刀被架到脖子上都没有丝毫紧张,右使已经蠢蠢欲动了,妖域散落的大权基本已经被他收敛。 有时候,白霖好奇业坷,也就是妖族的王,他是不是早就无欲无求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地看着右使使一些拙劣的伎俩来试探、在他眼皮子底下威逼利诱肱骨大臣。 业坷自白霖诞生之前,就是妖族的王了,据说比上任魔族的王的年龄的两倍还要大些。 妖魔虽然寿数长,修为高的更甚,可还没见过哪知妖能活八千余年的。 不过如今,业坷寿数也将尽了。 白霖自是忠心耿耿,他是业坷看着长大的,愿与业坷同生死。 可业坷太过于心慈手软,他把白霖遣送出了妖域,并为了让这场出逃合理化,还美其名曰是给他安排任务。 白霖身上的确携带了妖族的机密文件,为了安全,他潜逃到了十镜八荒边界的几个城镇上,阴差阳错选了里阳镇。 可能是因为里阳镇有一片很大的森林,也可能是那天他无意间碰到了森林里酣睡的少女。 一开始白霖忘记了隐藏自己的修为,丛林里化了灵识的生灵都垂涎欲滴地看着他,包括树下幽幽转醒的少女。 chapter11. 令窈没见过什么大妖,里阳镇妖魔不少,可都是低修为的或者修为被废的,她所见识过的修为最高的大概就是当年帮她和父亲逃跑的一个所谓“好心”的路人。 哦不,路妖。 所以她睁眼看到一头黑发如瀑布顺滑绵尽、一身招摇红衣、眼里还噙着笑意的白霖时,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时:和黎游比,谁更强? 讨好和亲近几乎是本能,一方面是令窈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的相处之道,另一方面是因为白霖可以放出的含有勾引意味的浓郁的妖气。 少女朝他甜甜一笑,双颊有两个俏皮的酒窝,“我叫令窈,你叫什么啊?” 几乎没有防备心,或者说还是有点防备心,女孩右手放在后背,手心里攥着银簪子,而又警惕地不外放妖气,担忧被这人察觉。 白霖觉得,出来秘密行动的这段日子,有这个小女孩作陪也不算无聊。 所以他顷刻间收住了如浪般雄厚蓬勃的妖气,只留下和少女势均力敌的一股,浅笑着回应“白霖。” 所以当初,白霖其实不该头脑一热跟随少女离开里阳,这种三族势力混立的城镇才适合躲藏,到了人界的大都城,街上都是显眼的修士,虽然实力超过他的几乎没有,但仍然有不小的风险。 跟在令如温身后负责提东西的白霖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只好奇街边卖的这个还有那个,令窈是否喜欢。 令窈昨晚收拾房间到很晚,今天一直睡到巳时还没清醒,屋子里点着白霖特制的熏香,令窈在睡梦里好像感觉到手心有湿热的触感,随后便被攥紧。 曾经在十镜八荒,那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她惊恐地睁开眼,黎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令窈喘着粗气,大概是刚醒还有些迷糊,她的手放在黎游脸侧,冰冷的触感令她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这是黎游没错,她张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缠人的娇意:“黎游?” 黎游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令窈就扑进他的怀里,泪像断了线的风筝,黎游下意识地抬手给她擦泪,可因为风尘仆仆地赶路而粗糙冰冷的手遭到了令窈的嫌弃。 在令窈惊愕的目光中,黎游托着令窈的脸,像是托什么珍宝,弥足珍贵,而后他身体前倾,在双唇只有一指的暧昧距离之前,他偏离航道,替令窈吻去那些挂着的不美丽的泪水。 要不是面前这人无论声音长相都是黎游,令窈都要怀疑他被调包了。 好在令窈只是惊讶了片刻,就继续蛮不讲理地做戏:“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黎游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一刀两断!” 令窈其实都想好换个对象了,白霖看着也很可靠,可黎游像是被点醒了,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她没有不刷好感的说法。 “本来两日前就能到的。” 令窈冷哼一身,听他解释。 “你身上的气息,被人消除了,他还强行烙印上了自己的气息,狐臊味儿…”黎游偏见很大,可他又凑近令窈的脖颈嗅了嗅,“你身上很香,是属于你的气味。” 诶?这是情话吗?令窈好奇。 可她更在乎的是什么烙印气味的事情,可现在问黎游也不太合适,只能回头问白霖了。 黎游突然被释放了感情,像是欲求不满的雄狮,他靠在令窈颈间舔吻,企图留下自己的气味。 但如今的绝情丝只是松动了一点,只够他释放出对令窈的爱意和一些朦胧的前世的记忆,如今他依然是半点修为没有的凡人。 黎游急躁地看了眼令窈,视线暧昧地扫过襦裙下隐秘的地带,那里的气息最为重了。 以前是甜如蜜一样的花香,如今和这房间里醉人的熏香一个味儿,黎游带着个人感情色彩在,只觉得刺鼻… 令窈被亲的迷迷糊糊,压根没注意到黎游在看什么。 chapter12. 月华笺焦急的冲进八名堂的时候,劫孓人却不在,只有那个平时存在感很低的仙侍在打扫。 “小名,你过来过来,你家仙君呐?” 睇名还没来得及感动月神君记得自己的名字,就被月华笺拉着走出八名堂。 月华笺边走边感慨,“这屋子里的煞气太重了,诶呀,会扰乱我身上纯正的姻缘之力的。” 仙侍懒得吐槽,只是心里更心疼劫孓了。 “月神君,我们家仙君去赴约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邀约。” 不过整个天界能请得动或者说有资格把劫孓请出八名堂的人也屈指可数。 月华笺来不及去挨个找了,祝福睇名:“那你等他回来告诉他,关于褚明的情劫,我先前占卜出错了才以为是没有的,其实这位情缘两世了一直都陪在褚明身侧,只是没有展开实质性进展罢了。” 他不知道这对褚明的渡劫会产生什么影响,所以还是亲自来传达一下,以免酿成大祸。 褚明第一世,身份是太傅的小儿子,同丞相之女青梅竹马,只是褚明本人一直不冷不热的。 在丞相被陷害过后,丞相府垮台,两人阶级存在巨大差距,更是不可能。 所以阴差阳错,没有结果,倒是褚明有个表妹和他关系一直暧昧不明的,甚至常有侍女说表妹频繁出入褚明卧房,时不时就能听到少女啜泣的声音,引人遐想。 第二世,褚明是县令的儿子,上辈子的丞相之女,这辈子成了满城的城主之女,论起地位倒是褚明配不上她了。 她以县令的命要挟褚明嫁到城主府,褚明宁死不屈,一头撞死了。 这一世,褚明倒是没和什么人暧昧不清的,只是生前救了一个孤女,多加照顾,偏爱有加,但也没有更暧昧的举动了。 第三世也就是如今了… 睇名思考了一下仙君讲述的褚明神君三世的故事,询问:“那这位情缘叫什么名字啊。” 月华笺掏出姻缘签,上面签的两个名字是——黎游、令房芸。 话音刚落,劫孓就赶回来了,一尘不染、高山仰止的仙君步履有些仓促,多少有点狼狈了。 “睇名,开月轮镜!” 只见硕大的圆盘中间,清晰映照着一个男人的身形,月华笺一眼认出来了,这就是褚明神君。 奢华的大殿中央,一个衣冠整齐的男人跪在地上,大殿四周各有一个柱子,而柱子上牵引出的链条,恰好捆住了褚明的四肢。 妥帖的衣物下,是遍体鳞伤的躯体,褚明好像沉睡过去了,脖颈上有着青紫色的细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有些骇人。 月华笺啧啧称奇,他因为渡泊的原因,和这位高岭之花接触不多,但印象里哪怕是天界动荡,都没见他如此狼狈过。 月轮镜像是感受到了情感波动,水纹的镜面荡漾了几下,又在劫孓手掌下归于平静。 月华笺站在一旁,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第三只眼。 金色的瞳仁令人望而生畏。 片刻后,束缚着褚明左手的链条松动了,他踉跄着向右侧倒下,看起来已经筋疲力竭了。 这边的劫孓状态也不算好,仙侍急的团团转,却也不敢上前。 方才在天后的殿内,劫孓已经开过一次天眼了,如今再开,显然承受不住。 “无事。” 可颤抖的声音根本没有说服力。 “辛苦月神君跑一趟了,这里应该没什么麻烦了。” 月华笺向来和这位同是占卜为主但从业范围比他广的还是飞升上来的仙君有点偏见,但奈何人家辈分比自己大太多,又是人淡如菊的性格,很多时候都是月华笺单方面羡慕嫉妒。 “那我告辞了。” 睇名在月华笺走后,赶忙冲上前去扶住了劫孓,劫孓额角布满冷汗,包裹得严丝合缝的躯体,唯独露出了一小段细白的脖颈,此时那里布满青筋,还盘亘有淡红色的血丝。 “为了褚明在下界顺利一点,我解开了他一层法力束缚。”劫孓解释。 这层因果,不出所料要劫孓来承担了。 仙侍急的想说什么,可被劫孓出声打断。 “我欠仙帝一次救命之恩,这次帮助褚明顺利归来,就也算还清了。” 仙侍叹气,不免觉得劫孓死板,其实千年前的事情,劫孓早就用每日呆在八名堂,不得传昭不许外出的约定偿还了,本就不想欠了… chapter13. 悲壮的赞歌从远方的山巅上传下来,悠扬的号角声让行人注目,白霖跟随令如温停下脚步,令如温肃穆地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白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不是人类,不需要对这位为三界和平作出巨大贡献的人族作出什么表示。 这响声仿佛要震碎通幽城,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朵里,苏衿珩体内被这声音刺激到了,那股反叛的力量愈发强烈。 尽管内侍已经驱散了闲杂人等,但天子痛苦的狼狈模样还是传到了各宫各殿,比起各怀心思的大臣们,后宫主子的想法就简单很多了——在天子痛苦时嘘寒问暖一波,富贵险中求。 大殿内,噤若寒蝉,苏衿珩的喘息声格外清晰,他的龙袍被自己发的狠戾拽皱了,平时紧皱象征威严的眉眼,此刻带着一股破碎感。厚重衣摆掩盖下,一簇细小的枝桠从皮肤里窜出来,灵活的藤蔓缠住他脆弱的脖颈,只要一用力就能掐断那里。 “够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苏衿珩抑制不住的发问,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藤蔓中窜出一股魔气,紧紧包裹住他,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让人感到胆怯。 “万悪君,我就是你啊,是你心里最阴暗的一面。当初为天庭出生入死,天帝污蔑你是叛徒。剥夺你的神力,摧毁你的神格,最后还侮辱性的挑断你的经脉,你甘心吗?” 声音循循善诱,可带着魔域特有气息的藤蔓,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自天庭神仙之体的。 苏衿珩依旧咬紧牙关不听从诱惑,可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苏衿珩泄了气。 “哥哥,小音好冷,我是哥哥与妖魔两界谈判的条件吗?” 和苏衿珩七八分相似的少年蹲在角落,他无措地抱着双肩,抬眼看向苏衿珩,那是如何的一眼,如何可怜如何怨怼,反正苏衿珩一眼都不敢多看。 “这些哀乐,是为我奏的吗?可我都死了,是听不到的,可能就只有哥哥用来做戏给百姓看这一个用处了吧,来证明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苏衿珩沙哑着声音急忙开口解释:“不是的,是我…” 可还未说出口,脖子间的藤蔓就骤然缩紧,他被勒得说不出一句话,狼狈地伏在桌案上,口中喷薄出令少年兴奋的鲜血,沾染了绯红之色的宣纸被扬飞,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是大臣上书的给苏瑾音修建庙堂的公文。 在苏衿珩挣扎的眼神中,苏瑾音捡起一张,仔细端详,随后得出结论:“真虚伪啊哥哥,明明连庙堂都不愿给我修建,却还要对外宣扬你我二人兄弟情深,可连一条人命都不敢杀的万悪君,居然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赴死,无动于衷。” 今年的姬公祭日好像格外漫长,白霖看着天空中升起的盏盏明灯,想的居然是快点回家看令窈。 无人知晓,宫外灯火通明,宫内最华丽的大殿却漆黑一片,而天子早已痛苦地昏睡过去。 万悪君啊,这一生何其可悲… 月华笺合上姻缘簿,重重叹了口气,小童奉上最新的一期天庭八卦录,月华笺看得津津有味,这一期的八卦录着重复盘了一遍万悪君的一生,月华笺作为刚即位没多久的新神仙,对这位风评两极分化的神仙了解不多,翻看完故事后,只感慨确实惨。 小童见神君沉思,于是好奇问:“神君今日去干什么了?” 月华笺慢悠悠回复:“没什么,找劫孓说点事儿。” 他一拍脑袋,“对了,褚明的姻缘,嘶,当初劫孓找我画的人是谁来着?得快点给他俩分开。” 月华笺找了半天才找到令窈的命签,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两人的命签分开。 “怪了?难不成是天赐良缘?” 说完他又否认自己,自己就是唯一掌管的姻缘的,这些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他再要上手去分,下一秒褚明的命签带着令窈的飞入属于神仙的命签中。 这一堆月华笺不敢乱碰了,只能作罢,想了想把令房芸的命签也找出来,以防万一。 chapter14. i5 2y z w .c om 令窈躺在黎游的怀里睡着了,其实一开始她只想逃避晚上白霖和令如温回来后的质问,可在黎游熟悉的气息和体温里,渐渐又睡过去了。 黎游乍一下,感到一股充沛的灵气进入体内,还是和通幽城修士身上不一样的灵气,要更加淳朴清澈。 他似有所感,向令窈眉心注入一丝灵气,属于他的,带着他记号的灵气,丰盈到要把白霖双修几次注入的妖气都打散了。 令窈却在温暖的灵气里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天庭也不总是安静祥和的,天庭北部有一群修炼已久的妖魔,他们虽然单枪匹马不是天庭神官的对手,可架不住数量多还会使阴招。 天帝向来心烦这些事,派了彼时正风光的万悪君去镇守,最好能见他们一举消灭,灭了他们的老巢。 “也不看看我们万悪君是什么身份的人,叫他去干这个,和让大将军去打山贼有区别吗!” 令窈愣神间被身侧的仙侍狠狠怼了一下,她愣愣地点了点头,还没搞清楚状况。 现在是什么情况… 梦吗,还是幻境? 朝会结束,往日身侧围了一圈人的万悪君此刻身旁空空的,令窈被仙侍拉着一起凑上去。 “万悪君您别伤心,他们就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 万悪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天帝若想羞辱他完全可以拿更低劣的手段,没必要如此。 主要是天帝的态度,让他在交际上难处理了一些。 万悪突然看了眼令窈,有些奇怪:“你是生面孔,新来的仙侍吗?” 翡婴感到奇怪:“她不是早就在的吗?” 万悪摇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万悪是会在三天后出发,令窈总算在第二天了解了一些万悪君的信息,也梳理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她姑且当这是梦,可这绝不可能仅仅是梦,最爱攀高枝的令窈登时眼睛就亮了,万悪君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能保护自己一辈子吗? 万悪君,仙职是天庭军队的最大统领,他是万年来,飞升上来的人里混的最好的,在人间时,是皇子,跟随门派修行多年,天赋异禀。更多类似文章:po1 8t s .c om 虽然总因为手里权势过重以及法力过高而被天帝惦记,但总体上还是忌惮为主,打压为辅。 第三日,令窈在万悪君跟前当值,万悪君此人逍遥随意惯了,如今在哪里令窈并不清楚,问过翡婴,翡婴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就是万悪君最好的地方了,你就尽管放心摸鱼,万悪君从不用人服侍,也不会怪你的。” 所以直到万悪君出征前夜,令窈也没见到他。 好在令窈和爱凑热闹的翡婴还是找办法偷偷跟上了万悪君的队伍。 作者的碎碎念:第一个副本是万悪君的,人间第一个主要角色,万悪君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所以相应的就很容易内耗,给自己套枷锁。 然后他呐又和自己的弟弟是双生的,但他心里的恶念又进化出了自己的意识,所以这个其实是三根(? 弟弟不是人间的弟弟,是从飞升前就有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