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狗血虐文的恶配》 第一章挖穴(微h) 第二章又见面 第三章市井恶霸和皇家犬 第四章腹肌磨逼(h) 第五章玉佩 第六章天下熙熙 第七章勾引(微h) 第八章玩穴(微h) 第九章预知 第十章兔子暴力 第十一章你还护上了? 第十二章逃避可耻但有用 第十三章独木难支 第十四章教他自渎(微h) 第十五章大火纷纷何所似 第十六章第一次轮回 第十七章强制(微h) 第十八章我是多么良善的女配 第十九章暗流 第二十章不一样的开始 第二十一章谁来杀死那个罪名 第二十二章可恶的春药(微h) 第二十三章那就跪在地上舔 第二十四章心事 第二十五章她恨得牙痒痒 第二十六章当面玩穴(微h) 第二十七章兄妹强制微h 第二十八章谈判 第二十九章恰好的时机 第三十章借花献佛 第三十一章当面奸淫(微h) 第三十二章猫鼠游戏(h) 第三十三章临时调教(微h) 第三十四章那你去死吧 第三十五章是谁在我天宫吵 第三十五章他少了我会死 h𝓪𝒾𝓽α𝔫𝔤w𝔬.𝒸õ𝔪 第三十七章洞房(微h) 第三十八章交锋(h) 第三十九章枷锁 第四十章没头脑和不高兴 ρö18.āsiā 第四十一章跳大神(微h) ρ𝑜18qь.c𝑜𝖒 第四十二章误引血光 He𝒾sщц.c𝓸m 第四十三章卦爻(上) 第四十四章卦爻(下) 第四十五章卖身养男人ρó18ρó𝔯.cóm 第四十六章舔伤(微h) sℯxiaòsнū.©ò㎡ “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我和沉千秋私奔了,为了堵这些人的嘴,定王将于……明晚举办定婚宴。”林雪儿说道此被逗笑了,低低地嗤着,“他上哪找我去,为了在敌人面前找回面子,还让你千里迢迢找他,甚至要求安全送回京城。” “你瞧你受这么重的伤,他派人来找过没?”林雪儿将洗净的纤纤玉手戳在他的脑门上,说一字戳一下。 陆展慢慢偏过头,他只是盯着林雪儿,身上散发着可怕的低气压,但什么也没做,像角落里堆放的冰块突然活了过来。 林雪儿自觉无趣,她可是为了他放着舒适的房间不住,重新回到牢笼里,就为了言语策反以及拿到了多一份生存的保障,当然,她在狱中也无事可做了。 事实上,她画出了匪寨地图后也没打消太多她作为暗探的嫌疑,林雪儿甚至疑心按照她这倒霉运气,就算自证身份都会立刻站到城里的风口浪尖上,和她同住的陆展又变为另一个私奔的情夫,传出去后真不知道城里那些人会怎么编排她? “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你是暗卫,妥妥一小人,说话也要算数。”林雪儿继续百无聊赖地戳着他。 陆展蹙眉握住她的指根,斟酌着用词道,“当然算数。还有,你无事可做了么?”ρö⒅Т𝖊.cöⅿ蒍楍攵唯①槤載蛧阯 綪至リρö⒅Т𝖊.cöⅿ閲dμ 他那暗含无奈又冷淡的模样可真带劲,解下面具后的面容不输于沉千秋,像是另一种风景,想调戏似乎努力一把就能够得到的若即若离的成熟的气质,甚至此刻因为病气丝毫没有削减那份可口,许是她真的闲,都快生出丈量他腰身的想法,从下腹再到…… 陆展被她钩子般的神情烫到似的,目光自她红润软糯的唇上略过后,愈发沉默不语,但他没得到安宁太久,很快感到温热拂过他的身上,睁眼时就对上林雪儿理直气壮的目光。 她的白皙的脚裸已经将要踩到他的手边,下一步就是从身上踩过去。 “看什么,我要从你身上跨过去小解,这儿就这么点大,捂上你的耳朵,少打我注意。”她直白地指出。 陆展当即伸扯了她一下,一声惊叫,女人就软软地趴在他结实的胸口上。 他凑近她的脸,大手扼住她的后颈,鼻尖相碰,近的仿佛能吻上去,眼神却暗含威胁,“明晚我必须到场,你也得过去,今天安分些,明天就能少吃点苦。” 指尖已经尽可能地温柔地摩挲她的脖颈,可她依旧害怕得发抖,在他的胸膛上喘出微弱的气音,隔着肌肤挠到他的心底。 陆展忽然无助起来,她变脸之快活像个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勾人女妖,就连捂嘴的姿态也坏坏的,白皙的掌心间露出的眉眼像个捂嘴嗤嗤笑的小狐妖。 “哈哈……”林雪儿抬起脸后果然是在笑得颤抖。 出去,中途又得他的全力护送,成功赶上定婚宴就能再次接触占比似乎很重的陆婉,最后再以身犯险弄清白风眠的对手是谁,好事全让她赶上了,她主动进牢就是为了激他有这种想法,结果他已自己说出来。 陆展面露不解,面对一派光明前景的林雪儿却悄悄发作了她惯有的恶劣性子。 得让他尝尝被轻薄是什么滋味。 她喜上眉梢,舌头遂本能地抬起触碰他的唇舌,他一僵,冷淡退去后就只剩下意味不明的深沉了。 本能地抬手重重箍住她的后颈,他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强势地侵入这个扎眼的红唇中,无法理解嗓子里那股烧着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似乎从前的某一刻他也是如此的渴求着,在数个执行任务后的深夜里隐秘地追寻着一个很坏,总是玩弄人心的女人的身影。 一股难以言说的刺激和失控般让他脊背发麻,等他回神时林雪儿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 林雪儿葱白的指尖拂平他眉间骤然包含怒意的眉眼,伸展后他的眼神盛满了迷离的,细碎的光,却是顺从地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他的阳具高高地翘起,紧贴腹部,它抬起头时主人的眼神也楚楚可怜,些许汗液顺着腹部向下,将进攻的青筋猛兽的鬃毛浇得湿漉漉。 第四十七章释放(血腥h) 虽然陆展的年岁在林雪儿这儿算得上大了,但他滞涩的反应像青涩的果,稍微挑弄一下就暴露了少的可怜的经验,将翻涌的情绪以诚实的身体反应来表达,释放得大胆肆意,很快在她手上泄出许许多多来。 陆展的眉眼蕴含着责怪之意,但他只能被迫仰视林雪儿,猜也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和妖精一样的女人嘴角正带着若有若无似的嘲讽的微笑。 俗话说,大事来前一定要先调养生息,想当年她要参加第一场皇宴时,前一天就让侍女捏肩锤腰,十根指上涂满豆蔻,玫瑰精油也要抹上,让全身的状态到达巅峰期,真到了宴席上虽然大多都是拿她当个好拿捏的傻子,但那身光彩照人的模样便是她在京城创造的第一印象。 不好惹,谁敢惹?一看就会报复,上进心强,她甚至听说家教严格的贵公子家里让他少和她来往。 林雪儿直勾勾地盯着陆展,她把这个男子当做舒展身体的工具,即使还要靠受了伤的他逃出生天,她也面不改色地把他当驴使,鬼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她要是上头了,神仙也不能把她从样貌俊朗的男人身上掀开。 “林雪儿……”陆展咬牙切齿道,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气音,“我们得出去,将我留在这,你一个人能走出去么?” 林雪儿睁大无辜的眼眸,她仿佛听不懂陆展在说什么,只语调抑扬顿挫道,“你不行吗?” 她的动作快过话语,直起身跨坐在陆展身上,下半身只一会儿就嵌了上去,花穴隔着薄薄的亵裤压在他的阳具上,将那儿浇得湿哒哒的,腰肢也顺着滑到他微微抬起的手掌心之中。 “我给你求来了药,早早地就覆上了。暗卫经常受伤,你真受不住?”她又道,表情精彩纷呈,“真可惜。” 她的腰骤然被凶狠的力收紧,不顾一切的吻很快覆上来了,吻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的身躯被宽大的影子慢慢收拢,轮到她被压到草堆上了。 低低的耳语声在牢笼里从不缺,可从现在开始林雪儿觉得所有的话语都在围绕这里的动作,甚至那扇通向外界的门似乎也能随时打开,走进象征绝对权威的看守人,将这里大胆的淫行揭露。 可她如愿地被压进干枯,潮湿难忍的草堆里,快活地朝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的男人打开双腿时,一阵剧烈的心悸让她脚趾都勾起了,真刺激,一瞬间涌起的情感浪潮将那些不快统统甩到脑后,她的黑眸里浮现点点愉悦,将陆展陷入情欲漩涡的神情尽收眼底。 陆展觉得是病躯让他理智全无,但他彻底压上她,本能地吻上脖颈处时,触到她的手心开始发麻,就开始彻底缴械投降,心里的颤抖占据了欲的上风。 但他无法承认,只能靠肢体上的霸道强势占据这场交合的上风,当汗珠落在她的唇边时,他糙粝的舌尖便定位到那处,舔舐得干干净净,和林雪儿接吻时双方嘴里都流通着苦涩的药味。 这意外地不败兴致,正是知道身处何处,身体状况如何,才让触碰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大,仿佛这样,两个病弱之躯就能合二为一,变成健康完好的整个人。 无师自通地拨开花唇,他一挺腰便直直地挺进去,腰上的伤口绷得大了些,在白色布条上渗出大量鲜红色,甚至渗到了腿上,染红的撞击处黏合的毛发。 可怖的刀痕让森森白骨露出了一部分,林雪儿看得肌肤上起了细细密密的疙瘩,要是他们换个处境,她疑心自己的肠子都要泄出来了。 非人的耐力让陆展的脸上没有任何不适,只有沉默的疯狂,眸子死死盯住林雪儿。 逼仄的环境,受了重伤的男人,在她眼前共同交汇成一个疯狂诡异的画面,下身湿得越来越厉害,她似乎被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抱着肏,身上溅的血也是地府里无数惨叫的人身上的血渍。 太大了些,林雪儿很想赞叹他的本钱大,在他挺动时甚至能在能看到她腰腹上显露出可怖的凸起,太超过了,简直像受了奸刑,小穴强制被撑到发白,只用性器上的青筋进进出出就能轻易顶到肿大的花核,强制高潮一次。 吞得太深以至于她没法说出任何话语,绝对体力和气势上的压制让交合变得有些野蛮,也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酣畅淋漓,无法歇一口气,彻底粗暴丢掉自己的性爱。 但这刺激又让人着了迷般上瘾,她的眼前一直呈现空白,直到感到陆展倒在她的身上,起都起不来时才恢复了颜色。 “满意了?”他微抬眉眼,难受地轻哼一声,“记得给我弄点药来。” 林雪儿表情很快变得微妙,她尴尬地看着他阖眼昏睡时的模样,他的面容很平静,狭长浓密的睫羽微微翕动,呼吸时的热气尽数洒在她的胸上,他们的性器还还正紧紧交合着,视线往下就是失血过多的他的腰腹。 他几乎要算她林雪儿第一个做得要快要死的男人了。另外,冲动过后,她该怎么向李天信解释陆展的伤变得更重了这件事? —————— 雪儿疯化进度:20% 第四十八章坠楼死亡的剖析 白诗诗凤眼微挑,用折扇轻轻往商铺里指着,冷声道,“我今天就是要往里看一眼,你能怎么办?” 一直拦住白诗诗的徐泽满身冷汗,他无奈地想要不是有人奇迹般地画出了去往匪寨的地图,李天信怎么会有急事直接回城,紧急商讨剿匪的要事,现在便轮到他想方法拦住来收租的房东了。 徐泽心道,最近城里的小娘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好惹,看眼前这位便是了,虽然自称是房东,但临时改了收租的时间毫无抱歉之意,举手投足满是贵气,他若是想不出理由,提前暴露监察司在离匪寨不远的事,那便是后患无穷。 “我哥……我哥告诉我定王即将在城里举办宴席,全城的达官贵人都要去,我手头紧,最近又有客要租,出价更高,还是个我的好友,托我帮她提前仔细看看地段。” 白诗诗难得好脾气说了这么多话,要不是林含雨嘱咐她既然乔装打扮出门,那在外的身份就是自己给的,她要是一直不好说话,以后谁愿意买她假身份的账。 但是徐泽一直拖拖拉拉,一看就有鬼,于是她细眉微挑,像个斜线一样,眼看就要升到顶,即将到达发飙的边缘。 和她对视已久的徐泽已经一咬牙想直接击昏白诗诗带走了,正焦头烂额时听见了来自暗牢里的大喊声。 “徐泽——徐泽——救命啊——要死人了!”林雪儿继续大叫。 又是那个小芳!真应该让天信哥反手直接给她毒哑,他徐泽天杀的运气,最难缠的两个小娘子全给他遇上了。 白诗诗憋不住了,当即将折扇扇到他脸上,“你这人怎么回事,租我的房里都要死人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生意!” “——救命啊——真到要死人了——出了好多血,徐泽你不能见死不救!”林雪儿声音继续传出,像尖锐的玻璃声折磨着徐泽的耳朵,“亏我还那样待你们,我做出贡献后你就这样抛弃我吗?” 白诗诗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捡起扇子来继续扇他,“好你个负心汉,婆娘在屋里生产大出血都不找大夫,我今天便要替天行道,还不带路!” 两方尖锐的指责声同时汇在一起,让他高强度工作多天的头阵阵发疼。 “够了!”徐泽的额前突突地跳,他大喝一声。 这一声短暂地震慑住了白诗诗,但她嘴一撇,联想到自己头一次做生意就连连受挫,不能像在宫里一样直接将徐泽拖出去杖毙,积怒难消,反使她眼一红,水波盈盈,竟是要哭出来。 徐泽沉了脸,转身进房将暗牢门踹开,看到白诗诗嫌自己要哭了丢人没跟上来就松了口气,他先是提了一个之前审问时就说自己是医师的男人,再直直地冲进陆展和林雪儿所在的牢房。 隔着铁窗扫了一眼,他气急反笑,做这行这么久一看便知里面发生过了什么,这两人真当自己是畜生,一公一母放一起就要交配。 怨气极大的徐泽上前揪住林雪儿的衣襟,不顾她故作柔弱的姿态,冷笑着威胁道,“把外面那个小娘子劝走,我就帮你治你的相好。” 林雪儿凭着出色的听力早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心里狂跳,想着出去的时机终于到了。 于是她连连点头答应,笑着指着医师道,“你无需多准备,按我的意思来。” 当白诗诗被徐泽哄着进门时就看到了这一幕,蒙着面纱,装扮成助手的林雪儿站在真正的大夫身边,幕帘背后是产妇陆展,他大张着双腿,正在准备“接生。” “要生了,陆夫人你要挺住。”林雪儿殷切地握着陆展的手,满含关切地看着他。 昏迷不醒的陆展被迫配合,诚实地发出难受的哼哼声,而林雪儿也跟着用女声叫,以假乱真,一旁的大夫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帮人包扎止血,敷药。 幕帘后的白诗诗看的不真切,但看到林雪儿频繁地端出几大盆血水时总算蹙了眉头,问道,“你们为什么不之前给她接生。” 徐轩冷笑一声,看着林雪儿,什么也没解释。 林雪儿殷切地上前,在麻布服上擦了擦手后握住白诗诗道,“房东有所不知,陆夫人乃是皇室贵人的一小妾,却被渣男抛弃,侥幸逃出后只能偷偷租房等待生产,好不容易约上的接生婆死于前些天纵火的匪贼手下,还要担心被渣男找上门,与骨肉分离,内忧外患下抑郁成疾病……” 一提到匪贼,林雪儿果然看到白诗诗脸上也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大庆国皇室与山匪血海深仇,公主自小便在血泪史中成长,自然也被故事轻易打动。 林雪儿继续声泪俱下地说道,“你听她都不哼哼了,都是大夫累得在出声,当初她还想着要带着孩子一起死了,真有她的。也是徐泽心肠好,小小药堂还愿意帮忙接生。” “所以我不敢让你上门,怕是渣男找上来抢孩子,而你改了收租时间就更可疑了。”徐泽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补充道。 白诗诗用扇子半遮面,半信半疑地环顾这个商铺,看铺设陈列的都是草药就放下大半个心。 “等等。”白诗诗指着桌上的砚台下压的信不解道,“你们药堂的人还关心剿匪?” 她说着手就要翻信,不好!徐泽脸色突变,他们在天信哥的书房里搞这么一场本就出格,他没敢多动书房,弄得信暴露在人眼下,当即手刀抬起击晕了白诗诗。 林雪儿惊叫一声,忙道,“徐泽你丫的干什么,她可是白诗诗,凤鸣公主!” “没办法。”徐泽也恼,“这里是监察司,不能暴露。” 幕帘后很快又传来一声尖叫,徐泽忙转头去看,而林雪儿举起砚台,当即击晕了徐泽。 闻声撩开布帘,已经清醒大半的陆展蹙眉道,“你下手太重了,定会遭报复,今后小心。” 林雪儿管不了这么多,招呼他赶紧走,没走几步,布帘后又传来嗤嗤声,那医师笑得癫狂,救死扶伤的手瞬间握着杀人的刀。 “哈哈哈哈,一个大庆皇室,还是公主,一个监察司重要司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老子这趟下山赚大发啦!!!”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位又是谁,不会是真的山匪暗探吧?林雪儿吓得跳起来,她躲在陆展背后,眼色示意他去夺刀,至少不能在监察司里死个司员和公主,那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来不及了。”陆展蹙眉看着这较远的距离,他思索着自己只能尽量救下离山匪更远的公主。 幸好医师一接近徐泽,就被假寐的徐泽一记过肩摔狠摔在地上,就这样当场和真正的山匪暗探激烈地夺刀起来,他们僵持不下,林雪儿眼见徐泽占了下风,眼疾手快地在山匪身上踹了一脚。 徐泽正好夺了刀子,狠捅了他一下,让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轰隆隆——”只见重物的落地声在外面平地炸开。 “……是推人魔的诅咒。” 中了刀,步伐不稳的山匪直直地从二楼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死不瞑目道。 第四十九章再会 她又间接弄死了个山匪? 林雪儿后怕地想自己若是再落到萧凰手上,估计再怎么祈求也逃不出被弄死的命运,但这个山匪完全是形势判断错误了,他自认为林雪儿和陆展都要逃,便心里认定他们暂时站在统一战线了。 她又不是真山匪,今后还要以良民的身份继续生存,谁没事想弄死了个皇宫贵族和他们的走狗。 林雪儿无法冷静下来,入夜她就要赴皇宴,听说要在海上举办,她在心里疯狂嘲笑白风眠的铺张浪费,又为新的挑战紧张不已。 在又惊又怕中,一声刺耳的男声在楼下打破了僵局,“你们他妈怎么办事的,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爹?” 徐轩见没人理他,气得一脚踹开死人,直直地就要往二楼冲去。 和徐轩同姓却待遇天差地别的徐泽听了这话有苦说不出,他搞砸一切了,除了揪出了一个没脑子没眼色的暗探,他什么也没做好。 和徐泽脸上苦恼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是林雪儿的兴高采烈,她兴致冲冲地从栏杆往下望,朝徐轩挥手道,“徐轩,我在这!” 少年眼前一亮,当即上了楼。 有监察司的大公子在,陆展作保要一路护航,林雪儿便向徐泽迫不及待地交代了一切,以及她敏感的身份。 他不信也得信!在徐轩的压迫下这位苦哈哈的司员只能迅速给林雪儿和陆展放了行。 出来后当真天朗气清,在徐轩变得深沉又古怪的笑容下,林雪儿发觉迟迟不来的秋季已经来临了。 “你笑得这么吓人做甚?”林雪儿不解道。 “人少了,真好。”徐轩晦涩道。 古里古怪。林雪儿暗恼他说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徐轩只是步亦趋地跟随她的步伐,时而看她时而看周边热闹非凡的场景,小贩沿街叫卖,里面的吃食散出白气,在早秋的清晨带来一丝暖意。 “包子,暖和。”徐轩言简意赅,将商贩手里买完的包子殷勤地递到她的手心中。 林雪儿兴冲冲地咬了一口,没等她夸赞出声,徐轩就低头也咬了一口,意外舔到了她的指根,他侧身挨过时极为专注,呼吸尽数洒在她脸侧没有收敛,吃完就退后一步,把那抹她已经适应的温度带回。 要不是他是徐轩,她方才真的小小的动心了,于是林雪儿缩了缩头,没多说,只是别扭地把包子递给他,闷闷道,“你吃罢。” “你嫌弃我?”徐轩绀青色的眸色加深,愤愤地咬了一大口包子。 林雪儿踮脚捏了捏他吃得鼓鼓的脸颊,指了一直跟在身后却默不做声的陆展,笑道,“和他分着吃吧,他是病号。” “谁他妈要和人分?”徐轩立即冷笑一声,当着陆展的面把包子一口吞完。 她瞧着陆展带上面具后森然的冰块脸和徐轩怒气勃发的俊秀脸庞,摇了摇头,无奈地跨进了马车车厢内。 再一掀帘,已是抬头见秋月。 徐轩手搭在栏杆上,明月吹起他微卷的发丝,他眼神飘忽不定,半晌才慢吞吞地吐出几个粗糙字,“月亮好美。” 林雪儿听了轻笑,“它每天都很美,没啥多余的事干,只用这样照着天下就行。” “有着星星衬,月亮会更美,但是……”徐轩的眼神越来越深沉,手指搭在栏杆上不安地敲击着,最后艰涩地问出,“项链,你为什么没带着项链?” 林雪儿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和他深沉的目光对上后心底终于被激起了一小簇火花,但很快徐徐落入海面中,荡漾到见不底。 不知为何,她心又一沉,这是不对的,在最糟糕的梦境里这项链该属于别人,还有那说不出口的情愫,明目张胆地偏袒……以上这些该换成刀子深深扎进她的心里才正确,幻觉和现实中徐轩的面孔分分合合,真较她分不清了。 徐轩凝视着女人低头时复杂的眼神,她抿唇的模样和复杂的神情共同形成了一个意象,很像,很像是与海风做了个苦涩的吻别。 一股强烈的不甘自他喉中升起,痛的发苦。别想撇清关系!收了他的东西,欠了那么多人情,一辈子都别想和他清清白白。 “哈哈。”徐轩好哥们似地揽住她的肩,“你知道么,以前我在学院里可看不起你了,觉得你只会吃喝玩乐……” “你不也是?还自称校霸!”林雪儿急了,伸手就要拍下那只粘着不放的手。 “不一样了。”他轻声说,低语让她心里一颤。 她的手腕被少年炙热的手掌攥住,在海风中被他的体温贴到重归滚烫,徐轩幼稚地举起她的手,向着海面朗声道,“我,徐轩,今日便要和林雪儿结义,她是我见过最勇敢,最讲义气的女人,我和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少年激昂地将心思宣泄于口,渐渐地将船舱上别的贵客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你说啥?”林雪儿气得要抽他,“谁要死?” “哈哈哈哈呸呸呸……”徐轩笑着揽住她,臂膀不自觉地越收越紧,像是要把这个女人揉进自己越来越苦涩的心房中,“林雪儿,答应我好不好?” 第五十章第二次轮回 在这艘华贵不菲的船上,站在顶层的白风眠摇着折扇将底下的景象尽收眼底,他觉得林雪儿被一个黄毛小儿拉着手要承诺的景象万分刺眼。 看她的模样,似是被打动了?可笑。 “陆展,让王妃做好准备,马上开席了。”他低声吩咐道,随后自言自语道,“她知道孰轻孰重。” 海面上的明月温吞吞的,夜晚的海面也随着平静无澜,它包容万物的表象似乎满是杀机,怎么也无法充满温暖之意,只有伴着海风时吹来一阵逼仄的咸腥,但它依旧是今夜最令人瞩目的景色,宴席即将开始了,接下来举杯痛饮的人们在很长时间内不会出船舱,也见不到这份肃杀的月色。 白风眠深吸一口气,对着朗朗明月打开一份字迹潦草的信纸,其上写道,“交出玉佩,戊时是最后期限。” 他冷哼一声,将这信纸卷成团扔进烛台里,越想越气不过,最后连着烛台一起扔进了海里。 扑通一声,打碎了海面上的月夜。 同一时刻,匪寨里灯火通明,萧凰怒气冲冲地捡起桌面上碎掉的瓦砾,骂道,“那个姓沉的又破了我们寨的一个机关,他被一个坐轮椅的人卖了一次,还能继续逃出去,一定有人在帮他。” 萧凰说着气不过,将砍刀架起砍翻了桌面,将议事厅弄得乱七八糟,她歇了歇,眼罩下的怒火几乎喷发而出,口吐的每一字都像在燃烧,“杀!不择手段地捉住他们,杀!!” 每说一个杀字,萧凰就将先前掀翻的桌子踹的几步远,手握砍刀时像个直直往前冲的杀戮机器。 萧河点头应和道,“好,都弄死。” 大当家一发话,今夜整个匪寨都亮的吓人,以寨子为中心整个山上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山匪,火焰偶尔掠到的死角都有惊慌起飞的飞鸟,吓得不敢在深林里久居。 沉千秋放出的飞鸽就是其中之一。 “怪我,觉得匪寨上的机关处处有古怪,便自负地让你们等等,错过了最好的逃脱时机……”沉千秋自责道。 萧十二打断他,“无妨,我们深入匪寨,本就没想过能活着出来,能送公子到此处已是万幸。” 沉千秋听完眼尾泛红,从掌心泛起一丝无力感,“是我对不住你们。” 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萧十二将手指轻放在唇上,示意沉千秋先别说话,让她再多说最后一句。 “沉公子,我的信也能飞到外面吗?”萧十二轻声问。 沉千秋攥紧了背后的信封,阖眼撒谎道,“一定能。” 方才捉的飞鸽只来得及让他先向沉家求救,没能及时帮萧十二缚上她后来才递上的私信,所幸写求救信时他强调了萧十二身受重伤,情况十万火急。 萧十二释然地笑了一声,拨开碎石让沉千秋先逃,自己却没能再睁开眼。 飞鸽振翅高飞,从匪寨飞向山以外的世界,在天幕上还有不同的轨迹的其他行鸽,其中有一只乘风破浪飞到行船上,落到栏杆上鸽子歪头略带困惑地看向一动不动的林雪儿,便扇着翅膀飞向别处了。 徐轩卷而浓密的发丝尽数挨着她的后颈,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抱住她,混乱激烈的动作,让她甚至生出了一丝错觉,侧脸上是不是被轻轻落下了一吻。那久违感受到的真挚情感也让她心狂跳不已,一时间无法做出迅速的回应。 明知这艘船上有危险,但她能顺利活过今夜么?另外,所有的这些是真切的?所有的困惑都在林雪儿心里盘旋。 “好,好啊。”林雪儿结结巴巴地应道,又低低地补了一句,“可是你也许会忘记,这不公平……” 徐轩听出了她话中低落的情绪后立刻怒火中烧,以至于她后半句的解释被强劲的海风吹散了,他,徐轩,对她的真心,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快死的病秧子定王,和那个说话罗里吧嗦的姓沉的了? 怒火驱使他贴上她的唇,此刻没有解媚药时的暧昧,也没有解复杂恼人的机关时的混乱,只有他想让她深刻记住此刻,甚至就在她和别的男人的订婚宴上。 有点卑劣,但徐轩强势地捧起她的脸,当感到胸膛处女人贴上的几乎要化了的身躯时,心想早该这样做就好了。 手被攥紧,他的舌长驱直入,她被迫喘息着接受这深深的吻,少年俊朗的面颊被镀上一道温和的光,而那睁开的绀青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复杂的欲色和深深的不甘,看得她心里一跳一跳。 月色误人,林雪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便轻轻踮脚回抱。 身上的气息骤然加重了,徐轩也紧紧拥上她,继续加深这一吻,但亲到后来便自己主动颤抖地拉开距离,俯首紧贴着她,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同时脸红到耳根,羞到根本不敢睁眼看她。 “好哥们害羞了?”林雪儿脸色绯红却安慰似地拍着他的背,“这样可不行。” “谁他妈要和你做好哥们!”徐轩抱着她恶狠狠地反驳道。 这一声恶劣的斥责飘到了较远的地带,暂时打断了一个迷茫的身影,可它只是顿了顿,便走向更远更高的甲板上,这个地带离海面最远,坠入时却能下去的彻底。 一袭白衣的女子,紧紧攥着一张被泪水浸染的信纸,同时低声吟诵着一首诗。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当她念诵完这首诗后,有人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面容。 “是陆婉!”“她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被夺了王妃之位,还要被陆家逼着参加晚宴,气得想不开吧?” 所有的传到陆婉的耳朵里后变得模糊而遥远,她冷静地伸开双手,一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入海中。 “婉儿!”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斥,船舱里的陆展看这一幕看得目眦尽裂,当即跳下海去救人。 而最接近海面的林雪儿被少年紧拉着,徐轩冷声道,“快走,等会儿会有很多人来甲板上看,我们会被挤走。” “她怎么也跟着参加鸿门宴了?死白风眠怎么找死还要拉人垫背,陆婉不能死!”林雪儿只是拼命摇头,指着海面上道,拼命嘶喊道, 可她的怒斥一说出口就风再次吹散了,只有徐轩拼命拉着她,才不让失去理智的林雪儿也跟着跳海。 老天没有听到她的回应,陆展和陆婉沉沉浮浮的背影很快被碎掉的冷月吞噬,消逝在冰冷的夜色中。 不! 这一轮回她谨小慎为,甚至屡次为自己创造了先机,在逼仄,停不下来的四面埋伏中寻找一条可能。 甚至在最后,她还能收获好久没遇到的真心。 可现在都得重归于零。 是不是还不够,那她得做到什么程度?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 林雪儿似乎也沉到了海底,在冰冷的海水里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死亡到来前的窒息。 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在林雪儿的耳畔在叫嚣,让她瞳孔微张,霎时间从睡梦中惊醒,身旁的白风眠也被这个动静弄醒,撑起脸,斜倚着看向她,眼里的厌恶犹如实质。 他一字一顿道,“林家幺女,你会为昨日付出代价的。” 还没从梦中的愤怒缓过劲来的的林雪儿,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对方的脸上,留下极其刺眼的红掌印。 白风眠被扇得有些蒙,林雪儿面不改色地推开他,熟练地从床上抢走玉佩。 林雪儿将玉佩放在手心掂了两下,转身带着它下床出门,不出意外听到身后有动静,青年因被迫服药过夜,晨起时脚步虚浮,他跌跌撞撞地摔在案台附近,她顺手扶住了他,刻意压低声音柔声询问是否安好,随后风度翩翩地离开。 主打的就是理直气壮,能让站在门外的倌楼里的小厮印象好,别再帮着白风眠和陆展拦住她了。 没走几步,嘈杂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林雪儿慢慢睁开眼睛,来自身体深处的眩晕让她向后一仰,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小娘子买束花么……小娘子!小娘子!” 身后人一阵一阵的呼喊让林雪儿终于恢复意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半大少年的怀里。 见人恢复意识,卖花郎轻轻将她扶正,疏离地退后一步,关切地问道:“小娘子,可有不适?” “无碍。”林雪儿揉揉眼睛,困惑地发现自己怎么还在倌楼前,她眺望远方,诡异地发现车水马龙一切照常。 她无措地呆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梦境真实到不可思议。 直到一双熟悉的声音将她与卖花少年分开。 “小五,放开她,你去另一条街卖去。”顾子衡双手抱臂,让卖花少年拎着花篮子走远一些。 林雪儿失了依靠,摔了个结结实实,当五生担忧地回头时,又被顾子衡用刀子般冷冽的眼神逼退,只能不停地向林雪儿道歉,含着不舍的神情离去。 “你莫要将这种心计用在孩子身上。”顾子衡居高临下地向林雪儿伸出手,逆着光让他的神情变得晦涩难懂,“他们是我罩的。” 林雪儿坐的时候一脸怏怏,站起身又很快生龙活虎,像在平原上遇到了久违的对手的小兽,用来对峙的肌肉身躯化为胸前鼓鼓的一阵气。 “你也不大,哪来这么多架子,看不惯就别管我。”她说。 顾子衡捏着她手心的力道渐渐加大,让她疼得倒吸一口气,他透过她的小个子看到倌楼内重新走出人,四处张望着,高个的黑衣蒙面人一眼就撇到这边,几步就要上前。 “你做什么,别捏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因为做了几次十分逼真的梦,林雪儿的头像被梆子敲击一样疼,只能先服软,求顾子衡先放了她。 就像先前在乞丐街那样,只要她开口求饶,顾子衡就能很快原谅她。 虽然她往往下次还敢。 见林雪儿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顾子衡侧身挡着一道锐利的视线,沉着嗓子道,“抓紧我。”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顾子衡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向前走,仗着熟悉地形将前来捉人的陆展远远地甩在身后。 第五十一章试探 𝔭ô18bω.cô𝓶 顾子衡俯身看向面色如纸的林雪儿,手抬起撩起她的发,等到看清身上的种种痕迹立即蹙眉道,“你夜夜晚归,林家没找过你么?” 可林雪儿低头不语,她正紧盯着好不容易抢来的玉佩,触电般的回忆起和玉佩形状一致的一轮明月,还有血色明月下沉沉浮浮的两人,虽然记忆令人沉痛,但她宽慰地摸清楚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陆展会舍命保护陆婉。下午陆婉遇害前,她得尽快将这两人绑在一起,至少让陆展感到致命的危险的存在。 “顾子衡,我得去趟学院。”林雪儿当即抓住身边少年的手,软声道,“你要陪我。” 少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拂开,林雪儿见状忙道,“你爹这几天上课时的状态不好,体虚力弱能随时晕倒,你得去看看他。” “不用你说。”顾子衡继续撇开她紧缠不放的手,“我今早就让他别去了,没用。”苯魰鱂洅ρò18ρòг.©òm韣榢更薪梿載 綪荍藏網址 “那就去学院里劝他。”见顾子衡仍不为所动,林雪儿只能深吸一口气,割块肉似的痛声谈价道,“我雇你陪我……半天半两银子!” “一个时辰一两半,不议价。”顾子衡笑了一声,英挺的眉眼里透露着些许市侩气。 谁能想到他浓眉大眼的,却满脑子想得全是钱。偏林雪儿明白他这一点,没办法,都是乞丐街出来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根本没法从其他地方破招,她甚至适应了才刚睁眼就得从身上割肉的痛苦。 “走走走。”林雪儿叉腰理直气壮地使唤起顾子衡来,“快点。” “您请。”顾子衡牵来一匹马,顺手将她抱上马,随后翻身上去,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一夹马肚开始驰骋。 等到正式同乘一匹马去往御林学院时,顾子衡才觉得这个决定有些不妙,他们不是乞丐街里那种能随时勾肩搭背,同穿一条裤子的稚童了,他觉得这一年内林雪儿张开了些,身子软的让他心里一跳,落在他大掌里的腰肢甚至也短暂地晃了他的心神。 “在想什么?”林雪儿不满道,“骑再快点,要慢死人了。” “你变胖了。”顾子衡平静地指出。 “顾,子,衡!”林雪儿气得要踹他,哪有人像她一样大早上花钱给自己找罪受的? 他又轻笑一声,在她腰上轻捏了一把,“确实胖了,还不让我说?” “你还变丑了,天天风吹日晒出去卖花,脸上的皱纹能夹死几只蚊子。”林雪儿立刻回嘴。 “当真?”顾子衡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若是真有皱纹我得向你多开点价,毕竟赚钱不易。” 一年不见,他脸皮真的变厚了不少,林雪儿一面嫌弃,一面细细地描摹他的面容,长挺俊,嘴也依旧那么欠。 “有皱纹吗?”顾子衡低声问道,气息洒向她耳廓。 他的唇很薄,色泽朱红,周侧肌肤白皙红润,视线上移时能见到一粒痣落在鼻尖,当她摸到此处时两人俱是一抖。 林雪儿突然激动地捂住心口,“乞丐街一霸顾子衡风采不减当年,我着实欣慰。” “呵。”顾子衡嗤了一声,“为了少减点雇佣钱,你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林雪儿笑嘻嘻地仰躺在他怀里,夸张道,“真的,你快把帅晕了,啊呀我受不了了,再看你一眼我就要倒了……” 顾子衡忽地再次笑出声,她手下性感润泽的唇齿微张,往她手心里送去绵延低哑的气息。 她蓦地收回手,因略微惊讶而放大的瞳孔里倒影着少年的笑颜,他冷而薄的唇正因她的笑话曲起好看的弧度。 “你没撒谎。”顾子衡顺势捏了捏她的脸,“现在你的表情可有说服力了。” 他大掌下的俏脸笑嘻嘻道,“礼尚往来,你觉得我变了多少,好不好看?” 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顾子衡的呼吸节奏忽然乱了。 第五十二章议价 林雪儿在心里嗤笑他的玩不起,但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了,顾子衡可没做什么伤害过她的事,她强迫自己严肃起来,对顾子衡正经看待,他们是好朋友,除了有求于对方外,她不敢让他平白无故扯上什么事情,上几次她就做得足够好。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感天动地的知音互帮互助的故事,例如什么伯牙与钟子期,管仲与那个姓鲍的,还有什么孟姜女与长城。 呸呸呸。真别让顾老先生听到她的心声,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文学课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看。”沉默了良久的顾子衡终于冒出了一声,“有钱又好看,你若要办事可多找我,熟人价钱好说。” 这死扣男人,林雪儿暗恼,叁句不惦记她的钱,她便坏笑着将手指点在他的胸膛上,下移,颇有暗示性道,“这种问题也能解决吗?” “小事一桩。”顾子衡平静道,“我会裁衣服。” 林雪儿怒地翻了个白眼,和棵铁树有什么好聊的,她反而怀念梦里他炙热体温,诚实又羞怯的身体反应了,就连胯下二两肉的勃起到宣泄都给她看光了,在这装什么高岭之花呢。 许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于直白,顾子衡若有所思片刻后很快拉下脸,两手穿过她的腋窝将她从马背上抱着扔了下去。 “大小姐,我不卖身。”顾子衡俯视着看向她,冷俊的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回见。” 他这睥睨众生的劲,颇有倌楼第一美男的气势,在轿子上傲气地看向林嫖客,鄙视她心急吃不到热美男,眼红地说美男身上酸。 “呵,走罢你。”林雪儿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灰溜溜地进了御林学院。 她回头瞥一眼时发现顾子衡还在凝望着她的身影,便比他还困惑道,“你不进来看你爹么,这时候他该倒了。” 顾子衡脸一黑,没等他有所反应,林雪儿已经熟练地冲进学院,拐个弯就到达萧十二所在的地点,一脚踹开木桶。 许是她进来的姿气势太过于理直气壮,许小益,陈鹏飞都被她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都没做出反应。 林雪儿面不改色地接近萧十二,给她迅速扫了一眼手心里的玉佩,语速急促道,“你家沉公子让我来的,之前我在学院里和他走得近因为我是他的人。” 不料,萧十二见到的玉佩后神情确实有异,但却是无比震惊和复杂,片刻后她冷静道,“你说得这些我不关心,但你手上若有这玉佩就代表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得无条件帮助你。” “好好好。”林雪儿立马答应了,“你现在注意我周围,若是有个带着黑色面具的暗卫在追我,立马把他拖住,最后我们在陆婉身边汇合,中途你还得帮我留意有没有林含雨,别让他靠近我——” “喂!”陈鹏飞撩起袖子,“你们他妈在做什么,看不见老子吗?” 林雪儿白了他一眼,“十二,让他闭嘴。” 萧十二做出和上一轮回一样的举动,简洁粗暴地让陈鹏飞闭上了嘴。 倒数五个数。 就在许小益张口要喊时,林雪儿眼都没抬得塞给他一大把金钗,“刚才是陈鹏飞先动手打得我,而你,现在做和萧十二一样的事,跟着我。” 许小益掂了掂这些非常方便销赃的金钗,嘴还是没合上,但腿脚仍然不听使唤地跟着林大小姐走了,这是……金钱的力量! 在两人看护下,而林雪儿又因为时间紧迫而走路带风,气势更加强横,这落在他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活脱脱的校霸,甚至是校园女帝,对外熟练用金钱买断,策略想得滴水不漏,就连别人想从她的至亲林含雨身上下手都被她果断切割,肆意玩转自己的十步以内,而对内也行事霸道,甚至欺压外面的贫苦的卖花郎,言语挑动鼓动对方卖身。 暗处的白风眠摇着折扇,眉峰高耸,觉得这次的对手虽在明处,但真是明晃晃地让人头疼,来硬的绝对捞不到一丝好处,他微微压下手腕,示意陆展不要轻举妄动,对付这样的女人,要智取,要比谁算盘打得快。 在林雪儿急匆匆地去寻找沉千秋和徐轩的中药地点时,一个暗影自天幕而下时,转瞬接近时,被萧十二抬指挟持住。 好快。这就是暗卫的素养么? 林雪儿强行绷起脸,内心被陆展和萧十二突然交手时的气势吓到失神,要不是她言语策反了萧十二,现在早被捉了。 “哈。”白风眠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地从小巷处拐出来,笑道,“春风一度后便忘了在下么,我想请林小姐来江南小楼叙一叙,你是聪明人,亲自来。” 从他的狗丹凤眼里都能瞧出一种极不情愿的自我厌恶感,偏林雪儿被恶心了一下,死白风眠,又他妈来碍事,滚一边玩去,林雪儿急得想挠他的脸,真想找个狗链子把他拴屋子里,但她面上不显,直直地上前。 她故作惊喜,柔柔地侧身栽到陆展的怀里,对着他面具下的黑眸欢喜道,“是你想邀我去小楼对么,还带个白衣小厮特地来学院里找我,我真的好生欢喜。” 白风眠深吸一口气,浓密的眼睫毛清晰地落下又随着吐息升起,像是被成功气到了。 第五十三章勾引 陆展抬手敛了敛她的衣襟,那架势似乎是想用这衣襟勒死她,替他主子出口恶气。 这位总是沉默的暗卫最终却只是遮住她颈侧难堪的痕迹,对着其余人解释道,“我和她没关系。” “你该听听我家公子说话。”他又顺势钳住她的腰,用手攥成拳勾住的方式,将她转了个方向,对准白风眠,“你们能做到。” 许是他面具下的其余展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丝波澜,连最精致的木偶也会出现机关嵌和时的机械感,但他没有,陆展的非人行径说服了萧十二,让她暂时收敛的气势,似乎只有木偶才了解木偶。 林雪儿就像被提住后颈的猫,和白风眠被迫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就开始张牙舞爪,她的螃蟹手很快开始撕扯白风眠的衣衫,所有的不满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滚远点!老娘不想见到你。” 白风眠原本挤出的一点笑意很快烟消云散,对方有两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帮手,她能听进去她说话的时刻非常短暂。 于是他拿出了一串项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林雪儿就想到了一串红项链,但他不厌其烦地从箱底里找出了一个,比梦里的幻影还大还亮的一颗红宝石,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亲爱的,才春风一度你就对我如此恶劣。”他表现得含情脉脉,看起来正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林雪儿的情绪交集为零。 白风眠凑得越来越近,和她身体上很快产生了交集,并在看到项链挂在她脖颈上时到达了满足的巅峰,他的指尖开始摩挲她的脸侧,一寸寸地往下探,和她急躁的呼吸有了同频。 那种害怕接近又很想做点什么的怪异情绪攥住了他的心,也让林雪儿看他的眼神由愤怒变成了困惑。 “女人都该收到男人的礼物,但仅限于最喜欢的那个的,廉价的追求者的东西也廉价。”白风眠低声说,姿态放得很低,似乎害怕林雪儿突然挠他,或者不给他面子,俯着脸时神情柔软,也让他有了小心翼翼的孩子气。 “若你愿意来江南小楼。”白风眠咬字极慢,像是在勾引,“什么都是你的。” “我下午就去。”林雪儿不为所动,提了个要求道,“把陆婉也带过去,我也有生意和她谈,中途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白风眠微颔首,而陆展适时松开她,一主一仆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只留下了沉甸甸的红宝石证明他们来过。 “去去去。”林雪儿点了点眼睛放光的许小益道,“去帮我在女院附近找个晕倒的人,帮他拖到一间没人的屋子里,叫沉千秋,姐赏你金钗。” 许小益点头如捣蒜,屁颠屁颠地跑去办事。而林雪儿和萧十二转移了地点,她们也找到了中药的徐轩,并为了方便将沉千秋和徐轩集中在了一起。 熟悉的厢房内。 林雪儿拿着已经配好的药在意识不清的徐轩鼻尖晃了晃。 “你在做甚?”徐轩攥住她的手,面红耳赤道,“我警告你……” 虽然你早已忘却,但我记住了。 记住了你对我感觉。她心道。 林雪儿阖眼,大胆上前攀住他的肩,迎着他放大的绀青色瞳孔,轻啄了一下他的薄唇,再一根指尖戳着他的胸膛,他便红透了脸,软软地向后仰躺,倒地不起了。 她捂脸嗤笑的声音又清晰又刺耳,但徐轩听得心里烦躁,怎么会,他明明看她不爽很久了,怎么会推不开? 可恶,一定是药的原因,他若再捉不住真凶他就不信徐! 再?徐轩浑浑噩噩地想,自己当真是魇着了,是时候该去看个神婆,他甚至迷迷糊糊地幻想自己掀开帘子,看到林神婆穿着妖媚,挑开面纱,一见面就骑着他,把他摸了个遍。 这种神婆能看好他的病吗? 徐轩愤怒地撕开她的面纱,指责她骗钱,甚至强买强卖,让他遭受媚药之苦,药肯定就是她下的,理智烧掉了,他压倒了神婆,扯下她若有若无的裙摆,检查出了一个一直出水的脆弱小穴,一定是这里,他大力舔舐起来,甚至架起她的双腿,不顾她的哭喊,将她肏得水汁乱流。 一瞬心悸后他犹如梦醒了,在心里疯狂夸赞自己的神勇机智。 “醒醒。”林雪儿拍了拍他的侧脸,“你傻笑什么,让一下,让他喝一口。” 他?什么他!徐轩气鼓鼓的,这里不是只有他和林神婆两个人么?谁敢闯入他的二人世界。 徐轩闻声皱眉,当即将药夺了砸个粉碎,理直气壮道,“你居心不良,让我一个人遭了这苦就行,干吗还继续害人。” 见他一本正经地说歪理的模样,林雪儿心中郁气上升,这两人果然不能放在一起,没有任何一种可能! 第五十四章男狐狸精(h) 她只得将沉千秋转移到隔间。 他正依墙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坐着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宛如角落里皮囊精致的木偶,片刻后沉声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收拢了萧十二,但她背后有门派,若是因你而死,沉家和其后门派都饶不了你。” “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林雪儿低头俯视他,不禁嗤笑出声,“我又不在局中,她跟着我反而能吃香的喝辣的,跟着你我反而要提心吊胆呢。” 这几个轮回沉千秋藏得信息过多以至于她无法从商谈这方面入手,过去和他的交集又让林雪儿不知怎样待他,只能在心里将他放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不多管不多问。 在林雪儿审视她时,沉千秋也在回望这个女人,她弯唇浅笑,明明姿态大大方方,但他眼中的她面上却平白多了一层纱,看不清看不透。 他抬眸时墨玉般的眼底藏了暗火,就这样疏离待他么,明明不该这样的,他心里还藏着一个从进学院起就一直跟着他的明媚少女的影子,现在就从脚跟到发丝变得面目全非。 方才她还正和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调笑,萧十二也上报了她来学院就被公子哥找上的事情,她轻松地可以和任何男人周旋,但独他一份的冷淡与疏离。 “雪儿姑娘。”沉千秋压下喉中火,强迫自己弯唇微笑,“学院内不太平,若是要尽快揪出真凶,你可以试着多在学院内走动,比方说来男院授课。” 她拒绝不了的,谈什么不在局中,他偏要毁了这份云淡风轻。 “以你的算术成绩,我可以帮你做到,成为学院中史无前例的女助教。”他浅声道,温和朗润的嗓音却如平地惊雷炸开。 林雪儿诧异地挑眉,看着沉千秋无辜诚挚的面庞,终于警觉地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一条大尾巴男狐狸精。 她蹲下,钳住他的下颌,观摩他略带绯红的脸庞,疑心他到底中药了么,她愤愤地想,若不是这个男狐狸精特地装弱来骗药的吧,这可是集合好几个轮回的特效药,莫不是他正打着小算盘要偷药方。 尤其是,林雪儿心里跳出个可怖的想法,难道他也能轮回? 感受到女人近在咫尺的体温和香气,沉千秋冷静的弦一绷再绷,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玩心大起,但这意外的凑近很合他的心,沉千秋近乎贪恋地嗅闻她的手心,再回神已经压住了她。 “雪儿姑娘,作为交换……”他蹭着她的耳畔,唇角紧张地抿起,颤抖地环住她,剩下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双眼近乎失神,一开始还是克制地嗅闻,很快却演变成脖颈上细细的索吻,以二人的体型差,林雪儿轻而易举地被困在他的身下。 她死命推开他的脸,揪住他的衣襟问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一刻她又变回那个农妇,对妖怪的伪装深恶痛绝,要告诉世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狐狸精,长尾巴,会吃人。 她身侧开始响起暧昧的水声,他频繁大张着口,舔舐她的脸侧和脖颈上的肌肤,甚至撕咬她的衣襟,想要借着往下探。 他甚至很快无师自通地吞吃她的乳肉来。 这死男狐狸精,林雪儿气得挠他的手,偏他的神情一等一的无辜和可怜,好像解下裤腰带将炙热的肉棍干进她的身体内,也会是这样的表情,仿佛只是被药物烧成这样的,和他本身的欲望撇得一干而净。 “不……”林雪儿咬住他的颈侧,让他清醒了片刻,“回答我的问题!” 沉千秋抬起眼,眼尾泛红,伸舌舔上朱唇的模样像是在回忆她雪乳的味道,他俯首,小心翼翼地埋在她的颈侧,气息尽数洒在她被舔得黏糊糊的耳后的肌肤上。 他一口叼住她的耳珠,伸舌慢慢描摹那里的轮廓来,让林雪儿从脊骨处爆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酥麻。 “我想靠近你,不是故意的。”沉千秋嗓音似碎玉,一颗颗砸进她的耳中,“帮帮我,雪儿,帮帮我……” 他开始剧烈地喘息,尾音低哑性感,狼狈地在她身上乱蹭,情迷意乱中亲上她的唇,他的腰弓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被这个吻刺激得恰到好处,他一系列诚实的身体反应也让林雪儿乱了眼,说好的不言苟笑的学园男神呢? 偏这种外冷内热的性子将她的身体缠得死死的,她的手被摁住,双腿也被压开,被男人隔着布料蹭,他的孽根膨起,一下又一下撞上她,修长有力的手指钳住她的腰,沿着脊背向下摸。 林雪儿被迫全盘接受,很快发出几声无助的喘息,亵裤里湿透了。而沉千秋喘得更大,坏心眼地只凑在她耳边叫,将她亵裤里的小穴刺激得水流不止,很想要什么东西捅进来止痒。 朦胧间她看到沉千秋最后冲刺时的幻影,野蛮的行径与他冰雪秀致的脸构成了奇异的反差,他的身影在充斥泪水的眼中被拉得很长,活像妖精在变换形态。 她又不满地反抗起来,趴在地上狼狈地爬走,却被拽着脚踝拖了回来,沉千秋从她身后拉下她的亵裤,一瞬间炙热蓬勃的肉棍贴上来,直直地肏了进去。 “啊~”林雪儿痛得叫了声,但却似猫儿叫,极大地刺激身上男人,让孽根大了一圈。 后入地太深入了,她甚至觉得顶到了宫口,在小腹上显出他孽根的轮廓,而他紧紧地抱住她,开始小心地挺腰试探她内里的紧致了。 林雪儿欲哭无泪,每次轮回的第一天早上她都必须被男人肏上一顿吗? 还是同一个地点! 第五十五章捉奸(3p角色扮演h) 徐轩迷迷糊糊地听到隔间传来一阵呓语,甚至还听到熟悉的喘息,尾音像勾子一样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他推开厢房门,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却被许小益拦在门外。 许小益怵他,磕磕绊绊道,“你,你……不能进去,大,大小姐吩咐过了,她习惯一个人。” “一个人个屁,我他妈还听到了个人声,孤男寡女在一间厢房?”徐轩气得一把推开这个矮个男孩,却被身后的萧十二扯住手腕,肘一转借力便将他摔在了地上。 “呜——”徐轩眼睁睁地见到自己的嘴里被萧十二塞了一瓶药剂,气得直骂,“我草你们大爷的!” “进去吧。”萧十二平静道,“如你所愿。” “为了沉公子和林小姐的名誉,我只能这么做。”萧十二心道,“我瞒不了这个敏锐的徐公子,还不如一起入局。” 若是她的木偶思维能被林雪儿听到,她早就抽当初要拉萧十二入局的自己了。 可徐轩来不及和萧十二计较,他直直地往前冲,迅速地推开了门。 他的腿脚越来越沉了,进入厢房前脖颈上裸露的肌肤短暂地留过的太阳的痕迹,仅仅这种程度就仿佛能将他晒化。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个屠夫,留意赖皮村的的林农妇很久了,发现她还兼职神婆这个职业后就更加留意她,并在一次看病的途中狠狠地侵犯她,教训她的失职。 此刻他站在田野上,四处寻觅林农妇的痕迹。 “人呢?”他呓语道。 没等他看清情况,就觉得裤子被扒拉下来,一个女人双手握住他的肉根,硬着头皮地伸舌舔了上去。 为什么徐轩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还一股傻不愣登的样子? 林雪儿一见他就心虚,总觉得若他朦胧的眼睛里恢复往日的神采就完蛋了,只能先发制人,邀他入局,以后还能倒打一耙。 他就得意吧他,林雪儿很不熟练地含着那具肉根,她胡乱舔舐那根外貌还算干净的肉棒,便将它吐了出来。 突然间,徐轩瞳孔放大,他的腰腹更加紧紧地贴了过来,猛然地插进她的双乳之间,一下干得比一下深。 也是这个瞬间,沉千秋在她身后加紧了肏干,他的眼里满是奇异的颜色,他强硬地锢住林雪儿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乳,下身像不知疲倦的野兽和她拼命交合,从后面狠狠侵犯她。 林雪儿蹬他,却被他勾住逃跑的双腿,被迫仰头接受他的撞击,在剧烈的摇晃中能看到厢房内的琉璃瓶上倒影他赤裸的胸膛,沉默且疯狂的眼神。 “别走,别离开我。”沉千秋咬字发狠,气息混乱道,“你说过很喜欢我,还要陪我。” 女人臀部被他的囊袋拍得发红,屋内充满了粘稠的水液和啪啪的交合声。 “你疯了……在胡言乱语什么?”林雪儿喘不过气,“放开,放手……” 她拼命张口呼吸,紧紧地攥紧徐轩垂下来的双手,可他意识也一片模糊,感受到她无助地牵住他的指时,便俯身钳住她龇牙咧嘴的面容,狂热地亲吻起她来。 徐轩吻到激动地喘不上气,等到略微清醒后便看到了林农妇身后的男狐狸精,两个男人终于对上视线,同时一僵,也不约而同发出静默且窒息的短促鼻息声。 “他是谁?”徐轩紧紧地勾住她的颈肩,因为极度气愤反而僵在原地,平时他已经抄起刀上去砍了。 林雪儿垂泣着出声,仗着他不清醒,便大胆胡乱扯了个理由道,“我受了伤,他是狐妖,在帮我疗伤……” “你怎么不找我!”徐轩即使意识模糊,也能捕捉到她声线中的心虚之意,便趁势将她揽得更紧,俨然一副男主人之意。 听到他们对话的沉千秋低低地喘了声粗气,奸淫别人“妻子”的劣迹行为让他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得要跳出来,后怕和快意又让他面容扭曲了一瞬。 沉千秋几乎要将她撞到墙角,无所谓礼义廉耻,现在只用着最野蛮的方法将她留住,把女人箍在怀里,肉刃一下又一下刺穿她柔嫩的小穴,带出外翻的穴肉,再狠狠撞进去,周而复始。 暧昧淫荡的声音从林雪儿口中传出,她无力抵抗身体上的差距,浪叫声反而是奸弄的助兴,让沉千秋挺腰的频率都加快了,他的薄唇抵在她的光裸的脊背上,向上嘬吸,直到女人侧脸上的泪痕被舔干净。 他逼视林雪儿无助的双眼,眉眼又一低,“你说得对,我在帮你疗伤。” 接着他朝徐轩露出无害又纯真的眼神,平淡地指出道,“你自己没用,让她投了我的怀抱,现在又想斥责什么呢?” 徐轩直起身来揍了沉千秋一拳,还要再打时却被林雪儿用尽全力扯住,女人柔柔地投入他的怀抱中,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 这两傻子,怎么还演上了?林雪儿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但她只能硬着头皮安抚着暴露的徐轩,拖着正被肏到无力的身躯,频繁地亲吻他蹙起的眉头。 她自己都不敢认自己在顺着扮演什么羞耻的角色,同时她心里憋着笑。 这沉千秋做什么都有天赋,做叁也一样,她在一旁浅代入一下都被这情景中理智气壮的男狐狸精气到了。 她拼命压抑自己扭曲的表情,嘟起唇亲吻徐轩的面颊,又弱弱地啜泣了一声。 “我的错……”林雪儿扬起用尽全力撑起的微笑,“你不要生气……” 看到她因为“奸淫”而泪眼婆娑的双眼,一瞬间徐轩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侧眸,看向她悲伤的神情,便将她搂入怀中,罕见地低声细语起来。 徐轩觉得自己出生以来就被这么温柔说话过,但林雪儿的泪怎么也流不完,他的指根顺着摩挲到她被舔得润泽无比的雪乳上,声音又低了下去。 “别哭了。”徐轩绀青色的眼眸越来越深,安抚似的话语越说越少,越来越简洁,到最后甚至带着几丝暴虐之意。 像屠夫哄着一只小羊羔。 他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而另一只带着黑色指套的手掌慢慢地探到她和人的交合处,摩挲着扣弄起来,玩弄她肿大的花核。 一根肉棒,两根指头,齐齐地拨弄她身体内最柔软的地带。 林雪儿爽得剧烈挣扎起来,那几根拭去眼泪的指根却改为覆上她的双眼。 一片昏暗中,徐轩环住她的身体,用坚实温暖的胸膛抵住她的双乳,而沉千秋则在背后轻轻揽住她。 前方的少年在她耳侧低喃道,“我陪他,一起帮你疗伤。” 第五十六章泛前尘(h) 肉棒狠肏入,却温柔地挺动,吊得她不上不下,甚至临到不到时恶劣地抽出了。 她穴口大张,罕见地进入了空窗期,可她的眼被捂着,什么也看不清了,而这昏暗的体验意外地凌迟般粗暴地割裂了她的其他感受,唇在被热切的吻着,双乳被嘬吸到发痛,小穴黏糊糊的,糊满了各种各样的液体。 林雪儿有些心烦意乱,她的穴口不像自己的了,而其中的液体也与她无关,只是多余的一部分,她难耐地动了动,很快精疲力竭地瘫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粗大肉棒击打穴口的声音非常明显,像是有人在手持肉鞭训诫,一股带着热意的弹性物频翻地被男主人拨弄,直直地抽在她因为刺激紧闭的花穴缝隙中,一下又一下。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她正想着,脸被掰向某个方向,沉千秋沉重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的周身,他越吻越深,牵引林雪儿的手到自己的腹部,那里的线条清晰,很有力量感,再往下就是润泽,泛着闲腥的孽根。 而她的穴口因为频繁的击打,正在汇聚一种酸潮,从下腹开始密密麻麻渗出狂热的渴求,但身后人迟迟不给他。 沉千秋的指尖颇有技巧性地围着她的乳尖打转,甚至向下描摹她微微颤抖的小腹,染上欲色的冷面盯住她时有种让人胆寒的深沉。 “雪儿姑娘,它又起来了。”他扣着她的肩,温柔地蹭着她的面颊,蛊惑道,“喊我小字,我便满足你。” 其实决心和沉千秋在心里划清边界只是前几天的事,就算爱过的是条狗,也能在恨它时短暂地想起它毛发的颜色。 耳边满是他蛊惑性的低语,清冷好听的嗓音让她听得心里频频抽动,一瞬间就想起她也曾和很多学员一起爬过墙,在最高处窥探那身负盛名的公子的样貌。 确实好看,单看皮囊像是谪仙刚下凡,只是不知内里,更像月般朦胧了。 在这被压制的状态中,林雪儿从记忆里翻出曾经的泛甜的部分,浅浅地平复了剧烈无比的心跳。 “流儿给我,给我~”林雪儿意乱情迷地喊着,她热切地回吻起来,很快被沉千秋锢住,抽也抽不开身了。 肏进身体里的阳具果然跳了跳后就粗野地挺进来,那架势像是要把囊袋也塞进去,林雪儿得了甜头,叫沉千秋叫得更大声。 直到她身后的人身体一顿,阴狠地骂了一句,“操,你不知道干你的人是谁么?” 昏暗中,林雪儿无辜地咬着唇,后怕地躲进沉千秋的怀里,可她被很快被野蛮地压住了。 徐轩挥开沉千秋遮住她的眼睛的手,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直视自己。 少年的绀青色眼眸里满怒火,方才击打她的穴口时的坏心眼肉棒原来是他的。 来不及了,林雪儿双手被逮住压在一起,徐轩的腰腹很有劲,随便一捞便将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开大合地干进来,越肏心里越像火一样烧起来。 哪有这样的,连相好的名字都叫错,这是何等的迟钝? 林农妇很倒霉,总受伤,兼职神婆时的狡黠也避不了她的坏运气,甚至赶上了深山老林里的狐狸精现身吸她的精气。 徐轩掐着她的腰,眼尾泛红地一下又一下撞击起来,心想要全部射进去给她多补一补精气。 肉刃破开被肏烂肏肿的肉逼,他专心致志地抬腰顶跨,莽撞地刺进她的身体里,他的汗水沿着颈肩下滴,尽数洒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让那里肉棒的轮廓变得无比清晰。 在林雪儿被肏得浑身抖动时,他也被吸得头皮发麻,只想继续,永不停歇地在她身上耕耘。 泛黄,微卷的发丝正挠着她绯红高潮的脸,让她发出好听婉转的声音,尾音带着痒意,徐轩的动作越来越慢,像是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在肏谁。 他轻阖上眼,假装自己还在梦境里,低头亲吻她泛红的鼻尖,低低唤了声,“喂,还醒着吗?” 林雪儿的腿被张到极限,眨着眼时迷茫了一瞬,像是意外地掉进了很深的梦里。 与徐轩争锋相对时的冷漠,他设计陷害她和沉千秋时袖手旁观的阴狠,和偶尔他抬手抚她的发时的少年桀骜不驯的笑颜,同时交错在她的脑中。 平心而论,她更该恨徐轩一些,在最糟糕的梦境里她也曾信任过他,也交付独一无二的真心。 可这些天的轮回又让她迷茫了,迟钝的思维折磨到脑袋发痛,痛,似乎是心曾撼动过。 “你走开……”林雪儿推他的胸膛,低低地呼喊着沉千秋的小名,“流儿,你来,我不认识我身上这个男人。” “哈啊……哈……”徐轩又低低地笑起来,他的唇再次跟着哆嗦着,脸上显露出短暂的恨意和疯狂的快意两种极复杂的神情。 第五十七章前尘二(h) 结局可想而知。 徐轩用尽全力将她伸展开,更加粗野地撞起来,他俯首伸舌在她的乳尖狠咬了一口,热切地含了进去。 她吃痛,张着朱唇,口涎顺着往下淌,一条腿架在他的腰腹间,随着剧烈的动作止不住地晃动,穴口被他撞地又酸又麻。 她没事惹个毛头小子干吗?林雪儿自认倒霉,这个年纪的少年鸡巴比什么都硬,她只有尖叫得受着的份。 她正飘摇不定时,被又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扶住了腰肢。 “傻姑娘。”沉千秋摩挲着她的脸庞,弯腰手捧起她的另一只乳也吃了进去,他抬眼时弯了唇,笑意中带着些无奈。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沉默且默契地占着她的一边,乖巧地吃起她的奶来,林雪儿脸有些烧,她依稀记得某个缱绻,悲伤的午后,沉千秋在她身上释放了许久,累倒后对着她晃了晃用来下药的琉璃瓶,也是露出了这种无奈的神情,随后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睡着。 对她身处低位却飞蛾扑火般的喜爱的不解,也有自己兢兢业业操持自己身份这么多年却毁于他最想无视的事情上的无奈。 那时的沉千秋先是冷冰冰地看向她,倏地笑了。 “傻姑娘。”他低语道。 林雪儿的脸更烧,怎么过的截然不同的日子了,她依旧只有被取笑的份,虽然她也能反过来取笑已经没脸没皮的沉千秋,但床事上她略微露出点愉悦就会被看做发骚卖笑,只有被肏得更狠的份。 更罔伦这有两个活生生的男人,都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一面夹着一个人。 “不行……我真不行了……”林雪儿眼神涣散,撅着屁股只能无力的叫,“好相公好哥哥,我错了……” “谁是好相公?”徐轩意犹未尽,在她肿大的花核上肆意玩弄,紧守精关,进行最后的冲刺,“你说清楚点。” 她被哄着压在窗户上,身后血气方刚的少年闹腾得厉害,将窗子都要撞得要散了,他在兴头上,玩起来毫无忌惮,甚至一巴掌扇在她的肿大发痛的花核上。 而那有棱有角的阳物,“噗嗤噗嗤”地缓插深干,强健有力的下体将原来娇嫩的粉穴撑到可怖的颜色,临到尽头,抽出,阳物抖着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在她的身上,甚至溅在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上。 “狗徐轩!”林雪儿两眼一黑,觉得真真受了奇耻大辱,这和狗朝她脸上撒尿有什么区别,便尖叫着划上他的背。 “啊额……哈……”少年忽然安静地趴在她的身上,脸上有些羞涩,他的卷发蹭着她的面颊,唇也粘上来,替她舔掉那些脏污,“对不住……” 少年人情绪转得真快,他俊朗的面容变得柔和了,绀青色的眼眸眯起成一条缝,薄唇也弯起来,卷毛被她揉的乱七八糟,越看越像一条得了趣的傻狗。 林雪儿气喘吁吁地扇他的腰,扇他的臀,扇他的额间,气得骂不出连续的话,只能愣愣说道,“你!” “呵。”他非要张扬地笑起来,逗得林雪儿更加恼怒。 有双手重重地环住了她的腰际,浅浅地拭去她身上的脏污,徐轩目光转瞬间微暗,但碍于和男狐狸精达成了某种秘不可宣的交易,深深压下喉中的火。 半晌,手指插进她的穴道内。 沉公子的手除了指腹上有些茧,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 “不!”林雪儿推开压过来的肩。 “疗伤,我们只是在疗伤。”他诚恳道,慢慢地吻起她的耳畔,“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与他迷糊放肆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那双眼,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清明,她又莫名心虚了,总觉得在诱拐傻了的沉家大公子,他若清醒过来,以他的一肚子黑水,定要她脱了层皮。 为了以后,她得忍忍。 林雪儿蹙起眉时的抵触尽数落在他的眼中,那显而易见的防备引起了他的不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凿开了心下的口,渗出了迷幻的血渍。 “别……”沉千秋与方才的她一样仿佛短暂地进入了梦中,被一股汹涌的情绪牵引着,捏得她手发疼,冷声道,“谁许你走?” 趁她失神的功夫,他的膝直直地岔开她的双腿,将她细腰托起,顺利地进入甬道内。 一见到她双腿中间的肉洞正诚实地含住他的孽根,沉千秋低头小心翼翼地啄起她的面容,缓慢而富有技巧地肏干起来。 “雪儿,雪儿,雪儿……”沉千秋像是魇着了,一遍一遍呼喊她的名字,重复道有些让人厌烦。 偏他挺腰的速度也跟着加快,林雪儿被颠到直不起腰,被徐轩一把揽住,他也缄默地按压她的小腹,在被别的男人顶到的部分摁下,嗤笑道,“多少根你都能吃下,是吗?” 她正要回嘴,被徐轩叼起唇,热切地吻了起来。 迷乱,暧昧的水声绵延不绝,她觉得这一个上午太漫长了。 第五十八章御林合伙人 昏昏沉沉间林雪儿困惑地伸了伸手,她原先什么也抓不住,后来就抓到了一缕抖个不停卷发。 它背后代表的主人似乎很激动,万千思绪抽出化为一缕躺在她的手心中,林雪儿呓语了几句,随后抱怨了一句“好痒”,将他推开。 她感到自己被又一个身上好闻的男人从胳肢窝下抱起,擦了擦脸和身上,又换了身衣服。 徐轩倚着墙,依旧冷漠地注视着一直忙碌的沉千秋,眼神转到林雪儿身上时又变为了温和,他慢慢地蹲下,在她脖颈上的红宝石项链上反复摩挲,真真觉得这东西比沉千秋还刺眼。 “我们不该在这里久留,要为雪儿姑娘的清誉着想。”沉千秋故作大度地先提。 三人淫行太超过了,谁也没开口先提这件事,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陷入了缄默,不可能互相调笑着问感受如何,特别是沉千秋脸上还留着被打了一拳的淤青。 没抽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沉千秋仗着身边还站着萧十二,便将昏睡的林雪儿环住,低声问萧十二,“雪儿和你分别时说了她下午要去干什么吗?” “没说,但她下午和一位公子哥约好了在江南小楼谈生意,陆婉也会去。”萧十二陈述道。 “她应该还想待在学院里。”沉千秋若有所思道,“我现在这幅模样恐难见她,你将她带去女院附近的后院吧。” “老子待会就去看她。”徐轩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黏在林雪儿的身上,抬眸看向沉千秋时带着浓浓的恶意,“希望她到时候还在,不要被拖去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比如,狗都不敢喘声气叫两声的沉府。” 沉千秋冷声道,“徐公子说笑了。” 后院内。 要和白风眠谈一桩生意。她迷迷糊糊地想。 要把玉佩捏在手里。她早将东西藏起来了,只有她知道在哪。 要弄点钱,放在和林府划分开的个人户头上。 林雪儿听到非常吵的骚动,睁开眼后陷入了彻底的清醒中,许多学员围着大门往外探,从他们口中林雪儿听到了凤鸣公主即将转进御林学院的事。 自从下定决心要去搞钱,林雪儿就想着从庞大的信息中筛选自己只想听到的东西,她挤到前方,意外地听到了关于凤鸣公主课后要私下办个小型扑买会,是关于把几间商铺租出去的事情,价高者中标。 林雪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轮白诗诗采取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措施,甚至学会了利用自己的名气,有什么慢慢变了,就像脖颈上的红项链一样,是沉甸甸到无法忽视的存在。 “什么时候开始?”林雪儿挤到正讨论的人群旁,她往那一站,许是之前树敌太多,没人回答她的话语,有的甚至后退几步,离她远了点。 这一步是必须走出的。林雪儿已经决定让沉千秋让她当上助教,那么接下来她需要也打入这个学院内部,彻底玩转自己的十步之内,至少先记住这庞大学院里的人的面孔,混个脸熟。 但被冷落,被疏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她微抿着唇,正复盘该做哪一步时,一袭白衣的女子慢慢看了过来,眼睛一亮,亲切道,“是林雪儿?你阿姊很担心你,怎么现在才来学院?” 林雪儿深吸一口气,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她身处循环往复之门的核心,陆婉,这么多天,她们总算有了好好说话的时候了。 “我睡过了。”林雪儿不以为然,迎着陆婉平和的眼神,她开门见山道,“我抽空看过那几间商铺,但地段太靠匪寨,要租给谁必须仔细考量。索性它足够大,估计能放置许多东西,可以用作仓库。” 林雪儿对上一轮回由监察司租下改造的临时的层层迭迭的地牢心有余悸,不得不说,公主的私产真的很拿出手,棘手的商铺也真是地段大,往上往下都有很大的空间。 “很有意思的想法。”陆婉浅笑,含蓄地说道,“你想帮人中标?” “自然。”林雪儿也跟着微弯唇,“要一起谈谈么?” 几个轮回下来,林雪儿自诩了解点陆婉的情况,被陆家裹挟着做这做那,而后来王妃身份的估计也是因为被私下的交易丢掉了,她不敢打包票了解陆家的什么,但以白风眠做什么都爱用钱打点的性格,她觉得陆婉后来跟着白风眠做事一定是因为—— 缺钱。 “这儿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说。”陆婉自然地挽起她的手,准备移步。 林雪儿心中警铃大作,她主动找上陆婉,部分原因是因为不太信任下午白风眠真的能完好地将陆婉带到江南小楼,不如自己先掌握这段事故高发的时间段里会发生什么,顺便跟着陆婉看看情况。 但跟着陆婉就代表下一刻她就能转角遇到刺客。 “怎么了?”陆婉盯着林雪儿难受的面容颇为体贴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一段时间后。林雪儿抿了口茶,温和地放下茶盏,装模做样地掩盖了自己的焦虑,她还是不适合这种文绉绉式的场合,看着陆婉柔声对顾老先生道歉的样子,也感叹于她的门路多,竟然能直接用先生的书房,还不是一次两次。 她们现在身处顾老先生的书房内,带了个作为护卫的萧十二,即使她正极力掩盖了自己的存在,但在面对陆婉时依旧不自在,但旁边还有个更尴尬的存在,顾子衡。 他出于对林雪儿闯进自己爹的书房的不信任而留下来了,而顾老先生也乐于他和学员里的优秀女学员多接触,他叫了陆婉出去,说是谈件事,很快就能放她回来。 林雪儿眯起眼,对着顾子衡问道,“你和陆婉认识?” “是。”顾子衡平静道,“我爹让我帮他整理试卷,陆婉也经常来。” 林雪儿又缓缓抬起茶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在心中复又默念了几句感天动地的知音互相帮助的故事,什么牛郎和孟姜女,长城和伯牙…… 啊,烦。林雪儿知道总有这么一天,顾子衡总会踏上一条通往成人的路,和她分道扬镳,而陆婉也算是个良人,既然是顾老先生的意思,那她就装作什么也不知,谈完生意就走。 “你在想什么。”顾子衡熟稔地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是不是要谈生意,可不可以带我?” 他清俊的眉眼就在眼前,神情有些狡黠,这时候颇有些少年气,甚至带有不同寻常的表现欲。 不知为何,林雪儿更不是滋味,别扭地直视他,将二人的距离缩得更短,他浓墨般的瞳孔很快只倒影着她。 林雪儿直言不讳道,“我们谈的你插不进去一点,听了有什么用?” 看到她的俏脸蛋近在咫尺,朱唇开开合合,曾经在他大掌下的触感隐隐跳动,他呼吸急促了一下,等到看清了林雪儿颇有些刁难的神情又心一沉。 她确实变漂亮了,总是散发着能让他晃神的难以言说的气息,现在她正眼波流转得注视他,那种傲慢大小姐的姿态拿得很精准,他再次看清了他们之间的鸿沟。 但顾子衡隐隐有些开心,因为感到她正试探他的能力,那他就证明给她看。 林雪儿愣愣地看向顾子衡脸上的笑影,他不仅没有表达出不悦,反而笑起来有些明净清心,晃得她刺眼。 “大小姐,信我一回。”顾子衡夺了她手上的茶盏,一口气喝了下去。 林雪儿拍他的手,“你抢我的干嘛? “你不爱喝就别逼自己了。”顾子衡舔了舔唇,冷眉微蹙,神情却有些放荡肆意,在她耳畔复又低语道,“我给我爹买的,真苦,我才知道。” 气息又湿又热,她的耳根禁不起这样的挑逗,顾子衡自然地捏了捏她由白皙骤然变为粉红的耳垂。 “等着瞧吧。”少年神采奕奕道。 第五十九章天下有始 “我得中标。”林雪儿单刀直入道。 陆婉盯着桌子上的价码,觉得林雪儿给的真的够多了,而林雪儿要得只是让自己帮助她中标。 “林雪儿。”陆婉若有所思道,“我想知道你非得要这些仓库作甚?” “放东西。”林雪儿慵懒地靠在一侧,摆弄自己的鲜红的指甲,“我要在明晚之前将万陵花炮坊在京城的烟花全买下来,放在仓库内。” 见顾子衡和陆婉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林雪儿轻笑道,“我自然没有那么多钱,买下来后自然还要卖出去,赚的中间钱。” “你要做空?”顾子衡微抿唇,他再次意识到了林雪儿现在身份的不一般,能轻易知道不一般的消息。 “对。”她微颔首,接着看向陆婉,“我要把万陵花炮坊全做空,一个不留,但我没这么多现钱,也没有全买断的权利,接下来要去找白风眠,定王借钱借势。” 陆婉短暂地陷入了沉思。这对她是突如而来的情况。 但林雪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在明晚时江南小楼附近的烟花坊的存货都会随着火焰烟消云散,假使江南坊为了应付手头现有的商单,从最近的扬州等地带调货最快也要三天,它是第二大的烟花坊,商单说不定会因此部分流到第一大的烟花坊的手中—— 万陵花炮坊。 江南坊走的是京城皇公贵族特供路线,他的货和商单基本集中京城,而万陵花炮坊听名字就知道,本家不在京城,商单多供于全国各地,林雪儿想买断它在京城的所有货,让最近调货到京城的也得有好几天。 林雪儿想要同时截断江南坊和万陵花炮坊的货源,火势够大的话或许万陵花炮坊也会有不小损失,选了靠近匪寨的仓库放也是算准了山匪不会烧自己眼皮底下的地带,全烧了,还怎么回山上。 等到火烧得差不多时,把仓库里的烟花调出来再卖给这两个烟花坊,满足他们在京城的加急商单,赚中间差价。 定王?顾子衡蹙起眉,他专心把玩手上的茶盏,不知为何,他立刻将这个称呼短暂地和林雪儿联系起来了,非常糟糕的预感。 “不需要买。”顾子衡淡淡道,“仓库属于凤鸣公主,用她的名气将万陵花炮坊的烟花全借过来,保证有借有还就行。” 看到林雪儿眼睛一亮,顾子衡心里浮起了一丝的愉悦,这促使他一刻不停道,“假设真的出了什么情况,将烟花先卖给着急的人,等到着急的人做了第二手准备,调的货到来时——” 顾子衡缓缓放下茶盏,回看了眼里正放光的林雪儿,露出了熟悉的眼神,以前他们一起在乞丐街算计别人时的眼神。 “利用救急时的顺手人情找江南坊压到最低价回购,最后还给万陵花炮坊。”林雪儿也适时奸笑了一声,“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找白风眠借钱了。我们完全可以找他入伙,定王和公主的名声就能一起用,到时出了事他们也能顶上。” 更让林雪儿开心的是,她清楚自己还记住了匪寨地图,这些和定王利益共存的砝码够让他敞开心扉,好好和她共存了。 她直起身,又对陆婉晃了晃红寇指尖,蛊惑人心道,“你不需要知道消息的来源,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绞尽脑汁想得这些也终是纸上谈兵,做起来难得很。” 陆婉听罢掩面轻笑,“林老板,说笑了,我自然愿意加入你们。” 第一场生意谈得很顺利,林雪儿觉得这么多天难得这么舒畅,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但她的目光久久地留在陆婉身上。 这样一个有眼见,姿态落落大方的人怎么前几个轮回要死要活的。 她现在有了底气,被喊了声林老板自然要罩着她的临时手下。 陆婉,她也要从白风眠手里彻底挖来这个人。 什么破王妃,谁要当谁当。 还不够,这一轮回她决心要从白风眠身上狠狠敲骨吸髓,教他知道谁才是真定王。 林雪儿得意洋洋的样子清晰地落在顾子衡的眼中,他无奈地摇摇头,觉得她还是那副及时行乐的样子,一点都沉不住气。 她刚得了谈很大一笔的生意的趣,兴奋地朝陆婉展示她刚做的红指甲,刚刚生意场上随意谈判拿捏的姿态顿时全无,真是大小姐的性子。 大小姐生了一双柔弱纤细的手,但她扣下时,却很有气势,是双能干事的手,随时紧握自己想要东西。 一年不见,他在街上就是先认出来这双手。 恍惚间,顾子衡脸色一变,他神情变得极不自然起来,依稀记得那双手好像搭过自己的某处…… 真是怪事。 低头时他耳根莫名红透了,在林雪儿兴冲冲地也向他展示手指时,他喉动了动,但跟点了哑穴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顾、子、衡,你怎么不理我?”林雪儿不满道。 她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抱怨,语速很快,最后甚至上手牵住他,撒娇似晃了晃,就为了让他回头看看。 手上的触感更加清晰,从小时候一直牵着他,但现在他也长大了,一只掌就能拢住她的全部。 顾子衡恼她什么都不知,被她吵得叹口气垂下头去。 茶盏底下在诚实地倒影他,冷白俊雅的少年正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影影绰绰,像水中月。 第六十章劝学 当顾老先生重新踏入书房时,林雪儿立刻放了手,以前两小无猜的亲密在成长后都该有些收敛,她悄悄观察顾子衡的神情,不确定他的失落是来自哪。 “孩子们,你们商量的事情结束了?”书房外的顾老先生呵呵笑,也许到了他该办公的时候了。 见老先生还是面带病容的样子,林雪儿忙问顾子衡,“你爹不告假吗,他还撑着在上课?” “我不用告假。”踏步进来的顾老先生抢先回答道,“沉千秋和我说了,你也能来做助教,趁现在来看看下午代课要用讲义。” 上课两个字林雪儿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她手里被塞了一大把讲义和文学课试卷,顾子衡帮她分担了些,将授课用的试卷和讲义分开。 文字看着就晕乎乎的,不是说好了要让她带算术课吗? 只要听到算盘啪啪打她就有种小钱钱全进腰包的安心感,算术自然强了,但代文学课就不行了,她的脑海里会被塞满文绉绉的古诗词,以一种恶毒的方式玷污她的谈判能力,那么下午去找白风眠的时间就得延后了。 “陆婉先回女院上课,这节课我和吴先生调了,下午我上他的课,他新来不久,好好听他的课。”顾老先生话锋一折道,“你们两个留下来。” 萧十二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接收到林雪儿紧张的眼神后,很快随着陆婉出门,准备完成林雪儿下达的护送任务,一直到陆婉中标拿下仓库,和前来接她去江南的陆展完成交接任务为止。 见到陆婉一直被她亲自以及派人盯着活过了大半个上午,林雪儿的心里终于不再那么沉甸甸,她深吸一口气整理着这些试卷。 “你们两个从这些学生卷子里挑一个觉得写的最好的诗。”顾老先生下令道。 顾子衡眼底有些抗拒,但他一目十行地翻看,老老实实地选出了他觉得写得最好的,而林雪儿抓了一大半,扫一眼便胸有成竹地选出了她觉得最好的。 两人选出来的诗歌放在一起,一对,竟然是同一个学生,署名徐轩。 林雪儿选的,“远看御林黑乎乎,人被诗书逼得哭,书往后面翻几页,火炮开兮轰他娘。” 顾子衡选的,“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试卷被顾老先生抓了又抓,他气得把胡子吹到起飞,感觉要眼一闭昏过去了,顾子衡忙扶着他歇了歇,困惑道,“我选得不好吗?” “好啊,但这一看就是抄的,抄得一字不差,你知道这诗到底是谁写的吗!?”顾老先生怒气冲冲道。 不知道。但顾子衡缄默起来,为了不把他亲爹气得更上一层楼,他只能保持沉默。 而面对林雪儿时,顾老先生也沉默了,他依稀记得眼前这个奇女子可是写出了名震御风林学院的一篇诗歌。 太极。署名,林雪儿。 白狗在拉,黑狗在吃,黑狗再拉,白狗再吃。 诗用简洁质朴的语言描绘了,两狗争相追逐,互吃粪便,因为追逐的身影太快隐隐形成太极八卦的奇幻场面。 顾老先生连连摇头将不堪的回忆甩出脑海,随后怒拍桌子道,“林雪儿,以后你不许缺文学课,这个助教你必须当!” “子衡啊。”顾老先生的眼底闪过算计的光,“你留下来帮她,她没你不行,你先跟着她听两节文学课吧。” 顾子衡想拒绝,但林雪儿神情急切,拜托他帮忙时眸子睁得又大又亮,唇瓣开开合合,他的目光自她唇上掠过,不再言语。 他在桌底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让林雪儿不由得看向他,只有顾子衡向外流露出惯有的冷淡自持的模样,林雪儿才有了点熟悉感,他一年之间也长得很快,那时孩子气的柔和轮廓转眼间变为眼前可靠少年模样。 他点了点她发愣的眉间,轻叹道,“我就是个劳碌命。大小姐,记得给我发月俸。” “那是自然。”林雪儿喜上眉梢,“咱们走。” 门一看,她却一愣。 换作是几天前的林雪儿,她肯定没想到未来越来越多的阻碍竟然是眼前的这些男人。 可以吹嘘的是,自从她被林家认回后,最令她舒心的就是拥有稳定且皮囊优越的床伴,虽然他们大多轻浮又肤浅,和她的关系也是仅靠金钱联系,但什么时候开始,她最新发展的床伴一个接一个爱找上来了。 书院外遍布着一些无序分布的血液,几只死鸟正愤怒地躺在地上,似乎是撞击而死。 视线最中间,是位席地而坐的卷发少年。 徐轩正有些茫然地看着书房外的一地死鸟的尸体,他的唇开开合合,不知在嘀咕什么,这些鸟像是沿着上一个轮回的痕迹,自天幕而下,死在了众人的眼前,伴着早秋的落叶,颇有些萧瑟之意。 他背后的林雪儿面对这荒诞的场景却只想笑。 她率先看到的是徐轩,落寞地坐在门外的台阶上,连泛黄卷起的落叶砸在他脑袋上都浑然不觉,感觉落寞得要…… 要长一大把胡子了。 “徐轩,记得文学课上你自己写的诗吗?”林雪儿开口道。 徐轩惊喜地站起来,立刻叉腰理直气壮道,“我写得不好吗?” “太烂。”林雪儿言简意赅,“你害我得去你们男院一直做助教了。” 徐轩不恼反笑,“你把我写的诗推荐给顾先生看了?你不是挺有眼光的吗。” 没等林雪儿还嘴,徐轩就带有敌意地开始打量她背后的有一个少年,他立刻揽过她的肩头,低声道,“他是老先生的儿子?为什么和你一起出来了?他和你什么关系?” 顾子衡接受到了徐轩的不怀好意的打探式的目光,但他冷淡地倚在一边,与世隔绝般地从怀里拿出一份账本,开始写写划划起来。 ——————————— 小顾:阴暗地记仇.jpg 第六十一章男院可怜的女助教(微h) “他叫顾子衡。”林雪儿笑嘻嘻道,“他将是我身为助教时的助教。” 什么姑子衡,汉子竖的,他现在不想关心这件事。 因为即将说出的话,徐轩捏了捏自己逐渐开始发烫的耳根,他此刻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其他男人的话语从她嘴里传出。 “喂,上午那件事……”徐轩顿了顿,突然坚定道,“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负责。” “我想,我想明天约你去江南小楼。”他又顿了顿,似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想换个地点,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一回。” 林雪儿低低地笑了一声,挠得他心里痒痒的,很想现在就贴上去,不管不顾地扒在她的身上就不下来了。 “换个地方。”她说,“我来选,就今天晚上,我要为我自己办个庆功宴。” 林雪儿轻声细语,洒在他俯下身时的脸上的吐息很痒,他挠了挠,手就这样放在二人脸中间放不下来了。 见她笑意盈盈,两颗小虎牙从红唇中挤出向他打招呼,抬起浓黑的睫毛时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身影,徐轩立即捧起她的脸,大胆在她唇上轻落一吻,轻阖眼,呼吸跟着急促,仿佛就要这样不管不顾地贴合起来。 “咚咚咚——”不适宜的敲击声响起。 顾子衡冷脸,用账本背部敲击着书房的门,一字一顿道,“先生还在办公,他随时出来,大小姐和贵公子行行好,不要刺激他老人家。” 林雪儿一囧,忙拉着怒气冲冲的徐轩快速走开。 “回见,顾子衡,下午你得来上课。”林雪儿挥手道。 他叹了口气,抬起账本遮住自己的整张脸,真叫她看不清那张脸上的神情了,走了一大段,后方也没传来准确的回应声。 吵吵嚷嚷中,下午第一节课正式开始。 林雪儿抱着几乎要埋住她脸蛋的书卷来到了男院,最吵,最闹的教室里。 与御林学院内女学员过少因此集中放在一个院里不同,男院里生员多,等级严密,分了很多个小班,甚至一年大考轮换班级。她自告奋勇去到最差的班级,不是怀有某种拯救者的心态,而是能光明正大地水课。 当林雪儿放下书卷,替顾老先生准备讲义时大部分学员还低着头,大部分的学员都蹲在地上玩弹珠,斗蛐蛐,坐在座位上的有的在补午觉,有的在看杂书,更有甚者在研究淫秽之书,大咧咧地摊在桌面上,叁叁两两发出不怀好意的窃笑声。 林雪儿不由得为自己的明智选择沾沾自喜,她打算发完上次顾老先生批改的诗卷就走。 台下的徐轩原本打着盹,见台上站着一个娇俏的身影时瞬间清醒了,他原先以为林雪儿是在开玩笑,可现在人就站在他面前,还是以助教的身份。 她蹙起眉,对乱遭遭的教室表达不满,抬袖闻了闻手上的暗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春光毕现,沿着纤细的腰肢向上的硕大雪乳晃了晃,呼之欲出。 像一只香饽饽误入狼群却自己浑然不觉,还对底下的男学员抛去恶心,嫌弃的眼神。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正要给什么年纪的学生上课?他们与她同龄,思想最肮脏。 徐轩越看越觉得下腹扬起一阵邪火,他戳了戳前面的学员,“喂,和我换个位置,我要坐前面。” 被弄醒的陈鹏飞揉了揉眼睛,他看徐轩就不爽,原本他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程度,但今早醒来后他仿佛经历了被反锁在先生的书房中那般无助和焦急,一股烦躁感油然而生,是看到那头卷毛就像一巴掌呼上去的程度。 陈鹏飞抬头看了台上的助教林雪儿,他记得上午的事,又是一阵反胃。 他冷笑一声,“哟,你丫的书带了么,看到新来的助教就憋不住了?” “你好好说话。”徐轩眉眼一低,绀青色的瞳微微紧缩。 他们的争执落在了别人的眼里,连研究春宫图的学员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几个人眼热地看向满脸嫌弃又娇滴滴的女助教林雪儿,图画哪有真人香,都互相开起了下流的玩笑来。 “林雪儿!”一个贼眉鼠眼的学员站起来,他举起春宫图,上面绘着一女子与多个男子行淫的画面,“你教教我们这上面的知识呗。” 徐轩和林雪儿脸色同时一僵,紧接着院子后排又开始哄笑起来,又一个胖子站起来,他俏娇地揽住贼眉鼠眼的学员,捏着嗓子娇滴滴道,“讨厌,这么直白作甚,你课下来找我,我一个一个帮你们补。” 林雪儿重重放下书卷,她受不了这辱,急得要当场手撕了这两胖瘦组合。一个两个去倌楼跪舔女客都没人要的家伙,在这当什么丑角呢。 “应航,白成卓,你们急着要接客的事情下课再说也不迟。”林雪儿可是从最糟糕的梦境开始就记住了这两张横看成岭侧成峰的丑脸,但她忍着恶心打量他们。 “应航你太柴了,在床上撑不了多久,卖两个晚上差不多了,不像白成卓,身材丰腴,老嫖客们可爱这种大屁股了。” “你说什么?”应航吼道,“谁撑不了两个晚上?” 林雪儿大声喊道,“白成卓,小心你身边的人,他一听自己卖不过你就急了。” “什么……”白成卓忽然犹豫起来,等到反应过来后指着林雪儿骂道,“臭婊子,你敢骂我?” 白成卓抬起的手还没放下时就被徐轩放倒,大呼小叫说徐轩打人,但徐轩一脸无辜,反驳道,“你要叫先生?你刚刚骂得就是助教,你觉得谁更占理。” 林雪儿也配合地走下台来,拉起被徐轩压制住的白成卓的手拍了自己的胳膊,“啊呀,你还打我?” “不如各退一步。”林雪儿点了点白成卓肥头大耳的脑袋,“是我的胳膊撞到了你的手里,而刚刚,是你的手撞到了徐轩的手里。” 这无赖的行径倒让白成卓和应航哑口无言,但他们身后的陈鹏飞眉一挑,阴阳怪气道,“徐轩你少装蒜,谁先动手就是违反了守则。” “对。”应航和白成卓同时应声道。 陈鹏飞站起身,从徐轩的课桌里掏出了满满当当的废纸,“天天上课笔都不带,在这维护什么课堂秩序?” 徐轩一脚踹翻陈鹏飞的课桌,对着倒下来却空空如也的课桌道,“你的笔呢,留在你爹的屁眼里了吗?” “你个混血杂种在这装你妈呢?”陈鹏飞咒骂起来,“见女人味就憋不住了,又想生小杂种是吗?” “我去你大爷的,你爹的尸体还躺在仵作屋里,这么急着下去见你爹是吗?”徐轩难得忍住动手的冲动,只是扯着嗓子和他对骂起来。 可陈鹏飞怒气冲冲的先出手,于是他们很快扭打起来。风暴中心的林雪儿避之不及,只能睁大眼看着毛头小子们气血冲天的动手场面。 “林雪儿……哈……啊……雪儿……”一个一直低头做不规律运动的男学员抬头呢喃道。 一片混乱中,林雪儿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是五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原来他也是御林学院的生员吗? 徐轩扭头看着她,但他来不及阻止,只能目眦尽裂地看着林雪儿被扑倒在地。 林雪儿被囚在一男子身下,五生抬起一张羞红潋滟的脸,他环住林雪儿,不断地朝她挺腰,蛮横地撞开她的双腿,将脸埋在整个教室里怀肮脏心思的男学员们朝思暮想的雪乳中,同时低低的喘息着。 太超出了,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谁来救救她? 幸好塌了的桌椅足够将二人遮住。 但她喘不上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皙秀致的少年被色欲所燃,理智全无地向她进攻,她感到自己饱满的小穴被他勃起的肉棒压上狂蹭,同时被隔着布料顶进去又抽出来,逼得她在一种酥热中慢慢融化掉。 欲望的闸一开,激起她脊柱发软的快感,像是要让她更难堪似的,五生的手沿着她的腰肢向下,拍了拍她晃不停的肉臀。 “别怕,阿姊别怕。”五生像是脑中坏掉似了,一直拍着她的屁股安慰她。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第六十二章迟来的谈判 彻底被顶上来时脊背上涌上一阵酥麻的刺激感,可能因为身处众目睽睽之下,她被顶得又酸又麻,林雪儿无奈地喘着,架起的双腿的无助的乱蹬,直到五生被某人掀翻。 匆匆赶来的顾子衡气喘吁吁地向她伸手,“起来吧,没事了。” 她一抬眼,徐轩已经将五生双手反剪着压在地上,想狠揍这个疑似中药的可怜少年时被众人拉开了。 这一刻,林雪儿只想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她的运气,做什么选择前应该多多准备才是。 毕竟她胡乱睡个男人都能睡到害死她的,喝口水都能中药,去酒宴吃个饭都被山匪大当家拐上山,现在,连上个课都能被人扑上来要将她就地正法。 角落里那个朱红齿白的少年,眼尾泛红,瞧上去很愧疚,和她对上视线时就被强制压下头。 怎么中药人士还有个五生?她的谋篇布局里的漏网之鱼! 林雪儿很想骂娘,她气乎乎地拍了身上的灰,不理任何人,忙出去找能让她稳定心绪的事情。 一个关于已经中标的好消息。 来到招标会外,白诗诗的侍卫将那里团团围住,陆婉半带愁容地走出,见到林雪儿时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凤鸣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信你说的商单,她要看到明面上的一纸契约。”陆婉话锋一折道,“好消息是招商会上你阿姊也在,他说服了白诗诗将第一个候选人定为你,明天要是你和烟火供销商谈好了,公主见到契约就能将商铺转让于你。” “从租变成了转让?林含雨会帮我?”林雪儿狐疑,她连连说了好几个问句,“哪有这么好的事?” 陆婉露出了独属于长者才有的宽慰的笑容,好像她和林含雨站在一块就有那种令小辈信服的气势,让面容稚嫩的孩子们听从他们的话语。 “一家人嘛。”陆婉轻声道,“你阿姊只是希望你晚上能回趟林府,他想见见你。” “可是……”林雪儿想起了自己和徐轩晚上要办庆功宴的约定,终是咽下反驳的话,含含糊糊道,“晚上再说,等会儿我还得搞定另一个合伙人。” 江南小楼。 “你来了?” 白风眠开始把玩手上的折扇,“这次你若要莫名其妙扇我巴掌,我可要喊人了。” “此言差矣。先前我们过节太多,你晓得我从前乞丐街长大的,性子急,今日自罚三杯给你赔罪。”林雪儿爽快地将杯子喝得见底,喝完抿唇,敲了敲桌的边缘,笑道,“这不,今日我就给你着急送钱来了。” 白风眠略直了直身子,“你什么意思。” “你坐拥泼天富贵,但总清楚个道理。”林雪儿卖了个关子,顿了顿,“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山匪会在明晚一把火将乞丐街烧了,我知道消息的来源一个可靠的探子。”林雪儿微微后仰,“来自匪寨的探子。” “谁?”白风眠问。 “不能透露。”林雪儿递出一张匪寨的地图,“你尽管验一验这地图的真实性,拿去监察司都行。”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白风眠冷声道,“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他指责的词句掷地有声,配上那副尊贵华雍的模样,颇唬人,若是对他了解甚少的人,此时会已经乱了阵脚。 “我的九族中可是包括你,夫君。”林雪儿揉了揉发昏的额间,故意夹着嗓子腻歪地喊了一声。 白风眠神色一凛,有些不安地摩挲手上的扳指,他静静地观察面色绯红,疑似喝得不清醒的女人,觉得那酒也下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眼前昏沉沉,看什么都不真切,他几乎如临大敌。 “放轻松。”林雪儿颇为主动地从他对面坐到了他身边,笑嘻嘻道,“你要做的只是将江南坊的烟花都借出来,放在我的铺子里。” 白风眠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有些恶劣地钳住她的脸,眉眼上扬,嘲笑道,“喝这么醉,自以为架子做得足,你还当自己在好好谈生意吗?” “王夫说笑了。”许是林雪儿真的飘了,她晕乎乎地推开他的大掌,唇齿含糊道,“你能怎么办,我现在可不比以前,出了事你是赚大发了,我现在才是真定王。” “林雪儿。”白风眠冷笑着唤她,“你知道昨夜你是怎么勾搭我的吗?”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做作地学着她那晚的口吻,“郎君,我腰细腿长奶大逼紧,和我风流一晚不吃亏。” 若是清醒时候,林雪儿听完这话就该和他呛两句赶紧拍屁股走人,但现在她喝了酒,头太晕。 有些糟糕,她以为自己不会醉的,只有三杯而已。 她忽然抬起脸,眼波流转,三分媚七分醉,又大大方方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满意?” 白风眠忽地笑了,收起的折扇在她额上轻戳,重重地说了几个字。 但林雪儿听得不分明,她摇着头,却被堵在这窄小的座位上,他的吻密集地袭来,当她想退后时却被扣上手,男人修长的指节深入她的发间,冷而薄的唇贴上她的嘴,前所未有的侵略感在她的唇上爆发。 麻痹理智的水液在唇齿间弥漫,白风眠吻得坦荡,却让理智尚存一丝的林雪儿有些难受,她觉得他的舌尖很滑,姿态很强势,像她正和一条阴森发冷的蛇缠绵。 她才发现他这么冷淡,颇富心计的人竟然喜欢亲吻,掌心紧贴她的脸不放,薄情的眼盯着她时视线莫名滚烫。 少装了。林雪儿觉得他又在演戏,想借机套牢她的心来赚取更多的利益,身体上的便宜也不能放过,他们的关系只能这样彼此试探,彼此伤害,浮在依恋于肉体关系的浅层上,亦或是更严重一些,无法共存。 “早上看到我抢走你玉佩的时候。”林雪儿发出挣扎的喘息,醉酒让她瞧上去颇有些娇憨之意,她推开他强硬环上了的胸膛,气息不稳道,“你看上去想让我死,胆小鬼。” 他掌下的那张俏脸面色微醺,说起这话时似乎暴露了她片刻的犹豫不定,明媚的双眼里有一些孩子气,一股烦躁意从白风眠喉中脱出。 挑的什么话,选的什么时机,在亲热时她就不能顺着他说点甜言蜜语吗? “住口。”他的声音很低,听上去冰冷刺骨。 林雪儿耳根一热,那儿被含住了,等被再次抵住时,感到热切的唇印落在她的脖颈上,齿间在她颈肩重重咬了咬。 “我很满意那晚,但你看上去后悔了。”男人弯下身,亲昵地贴着她的面颊,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这时候才能看出他有些病气,脸色苍白,只有体温依然灼热,语气撩人,“告诉我,为什么?” “后悔就是后悔……哪有为什么,或许不后悔也没用。”林雪儿含糊其辞,她在他肩上拍了拍道,“我当你同意我的建议了。” 白风眠压低眉眼,他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她身上捉摸不透的雾感让他离掌握全局得更远了,有那么一刻,他想就此将林雪儿囚住,不放她走一步。 第六十三章历史遗留问题(微h) 林雪儿从江南小楼出去,她想约顾子衡明天早上陪她去万陵花炮坊踩点。 至于这个局中的其他人,白风眠同意了和她合作。 萧十二被借给陆婉,被她一再嘱咐守着这个局的核心不放,过了今天,陆婉会被陆家以保护的名义禁足,暂时安全。 希望她和陆婉约好谈生意这件事能作为一个锚点帮她渡过难关。 而她自己,估摸着踩完点就得回林府接圣旨了,顺便摸清这个混乱的家这几次轮回中一直在背着她搞什么幺蛾子。 天边下起了小雨,似乎和某一次轮回的轨迹重合,林雪儿抬头看天,环顾被雨幕吞噬的京城,隐隐有些不安。 她记得第一次轮回中,陆婉死了没直接导致轮回,而是延顺了一天,导致这细微差别的究竟是什么呢? “在看什么?”一道低沉的男声问。 林雪儿抬头,惊讶地看到了顾子衡冷着一张脸。 他撑着伞,衣服下摆很湿,似乎走了挺久,但连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她都浑然不觉。 “我来和你解释五生的事情,他只是我雇来卖花的,下午中药是他用了不适宜的香皂所致,与我无关。” 林雪儿忍俊不禁,他横穿大半个城,到达江南小楼,挑了她刚好谈完合作的时机跳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接下来,她明白了顾子衡表情有些不悦的原因,他的大掌覆上了她的脖颈,在刺眼的吻痕上摩挲,半晌,触电般地甩开手。 林雪儿尴尬地提了提衣襟,已经被发现了,没什么好说的,她极力告诫自己顾子衡已经脱离了小时候保护者的身份,对她而言,是个熟悉且关系很好的男人而已。 “你也想和我发展这种关系么?”她故意扭曲事实道。 糟糕,她说话越来越肆意,这层纸捅得太快,她清晰地看到了顾子衡缓慢地眨了浓黑的睫羽,冒着雨赶来而湿透的胸膛幅度起伏得弧度变大,手搭在她的肩胛上的力度愈来愈重。 “不要。”他的神情十分平静,但眨眼的频率越来越快。 “开个玩笑。”林雪儿脸上挤出掩饰性的微笑,“已经谈完了,你甚至愿意来接我,倒时候生意做成后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他语气极重道,“我很失望,你就是这样谈生意的。” 顾子衡的声线一直压抑着暗暗的怒火,方才那声拒绝太短促让林雪儿没听出来,他此刻正直直地逼视她的双眼,线条深刻的脸庞紧绷,吐息也跟着锋利起来,罩着她的蕴含力量感的身躯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怎么也推不开。 “和合作对象玩了个情趣而已。”林雪儿喉咙发涩,激动于顾子衡再次展露出他的怒意,很性感,虽然她的关注点完全错乱了,但不妨碍她继续火上浇油,笑呵呵道,“我今早从床上醒来时见到的就是他的脸,我们是老相识了。” 顾子衡轻阖眼,深吸一口气候仍然没有放松对她的钳制,“私下的生活和生意必须得分开,你会吃亏。” 他的脸近在咫尺,神情却如此复杂,包含着关心和谎言的气息,说着不要时,明显在撒谎。 说真的,她挺想直接扑上去调戏他,但碍于摸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有了他将自己扔下马的前车之鉴,林雪儿真不想让被白风眠看到自己调戏男人不成反被良家妇男抽了一巴掌的尴尬场面。 “你在关心我?即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林雪儿继续笑靥如花,“我说了钱不会少你的。” 顾子衡彻底松开了手,沉默地退后道,“我只是在遵守承诺而已。” “什么承诺?”林雪儿不解,但她话锋一折道,“算了,先送我回林府吧。” 顾子衡没回答,他开始维持惯有的冷淡,一直到上了马车后林雪儿开始脱衣服为止。 “你又要做甚?”顾子衡下意识地将手里正在看的账本揉成一团,不耐烦地放下了。 “没时间了,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但你嫌烦可以不看。”林雪儿心里回荡着嘲讽,但她开始塌腰,缓缓地收拾身上的痕迹,她必须掐点回林府了,但不能让疯疯癫癫的林含雨看到自己乱七八遭的模样。 在接近周身杀机四伏的白风眠和心情阴晴不定的林含雨中必须做出选择,她宁愿体面的回林府,虽然得压抑自己的本性,但好歹林含雨不会害死她。 她不说,没人知道她的想法,但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她的动作,纤纤玉手扯下衣裳,女人成熟的身体的曲线展现毕露,看向少年时的神情妩媚又不屑,似是不把他当做外人。 “不太吵,小点声就行。”他声线平静,视线却隐隐往她身上撇。 他灭了烛火,少年低下头时,帘外隐晦的光照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显得如墨般的瞳孔深色鲜明,也衬得他神色晦暗不明。 这回轮到林雪儿尴尬了,太暗就意味着她不知道顾子衡的眼神究竟落在哪了,不管了,他屡次拒绝就说明压根没那心思。 她的指尖慢慢地往自己的下身探取,往从上午开始就遭到蹂躏的花穴上涂药,而后是那双满是暧昧痕迹的雪乳,当她探到自己脖颈处时她明显地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到林府了,你还没好。”他陈述道,“你需要一个人来帮你。” “什么?”林雪儿有些怔然,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林府。 “我说。”顾子衡却已经覆上了她光裸的后背,大掌探到她的腰处,在她耳畔低语道,“你需要我帮你。” 他的语气笃定,甚至是坦荡,另一只手搭在她光裸的肩头,让那儿染上了灼热的温度,腰上的手也跟着往下探,覆上了她湿透的花穴,随着呼吸的节奏慢慢揉搓药膏,让它化开。 “顾子衡……”林雪儿越来越怔然,私处的力度让她的尾音变为了颤抖。 他湿润的指尖短暂地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示意她小声,“你帮我,我帮你,仅此而已。” 第六十四章被指奸(微h) 她被抵着,压在了摇摇晃晃的车上,只能以一种克制的方式咬住唇,她很想用踹或者推的方式甩开顾子衡的禁锢,但毫无用处,他的指尖探到从早上开始就被侵犯个不停的两瓣阴唇中,带有审视的目光细细描摹它的痕迹。 林雪儿压抑地喘息,以上药的名义,手指插进又探出来,给她一种已经吞吃他的性器的诡异感。 偏她的腹部被摁住,无法正确发力,两腿无助地挂在他的劲腰上,脚趾绷紧,无法释放,男人的瞳色越来越深,贪欲无处隐藏,直直地注视进林雪儿的心底,让她发出等待被享用的无助呜咽声。 很软,很漂亮,肿大的花核,被他揪住捏着,散发越来越艳丽的颜色。 他的脸庞露出了一种令她极为陌生的低沉情欲,还正用沉默又饶有兴致的目光观察她的反应,她的穴口正容纳第三根手指,在律动中微微颤动,夹着指根时,肉壁痉挛一阵,再喷出水液。 顾子衡配合她的叫声,再以多年来的默契开始深深浅浅地插起来,他同时压抑地泄出一两声低哑的喘息,只是姿态依然强势,直到林雪儿哭喊着喷出一大滩让她难堪的水泽时才止住手。 那三根手指歇了歇,再次没入柔软的花穴中,按着再次肏入,不顾她的尖叫声,他似乎渐渐学会了深入浅插,甚至俯下身安抚似地亲吻她的额间。 但药瓶只用了一点,但还剩不少。太可恶了,林雪儿从此都不敢直视所有的伤肿药膏了,她大张着腿,让男子肆意侵犯他,似乎只要戳破一层纸,就能被粗暴,更色情地对待,被肏得尖叫连连,顶到宫口,含满一肚子浊液。 但顾子衡只是以她难以理解的坚持,专心致志地为她上药,被他如火般专注滚烫的视线略到时,林雪儿捂着脸,下身紧了,坚持不让他再次进入。 “听话。”顾子衡掰正她泪眼婆娑的一张俏脸,俯身,鼻尖抵住鼻尖,吐息洒在她的面颊上,一字一顿道,“我在帮你。” 趁她露出迷离又羞涩的神情时,手指尽数没入,似乎为她着想似的,越弄越快,抽出时甚至能翻出羞怯的红肉,花核也越来越肿。 总觉得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林雪儿在不安中眼前一白,很快再次泄出身。 当药瓶见底时,他才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湿润的痕迹,哑火好像消了大半,冷俊雅致的侧脸透露些许餍足感。 林雪儿捂着脸,以防御的姿态蜷缩在他的掌下,小小的一团,呓语着什么,醒酒汤未发挥的剩余酒气从喉中溢出,让她不安地抱紧他的腰际。 抬脸时她的眼底重新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顾子衡……” “什么?”他偏头去看她,“你有什么问题?” “你个登徒子!”她怒气冲冲地扑他个满怀,像条炸毛的猫儿竖起全身的毛团直接咬上他的脖颈,“我丫的咬死你。” 顾子衡忍俊不禁,但她的舔舐又让他脊背窜上一阵酥麻感,得住手了,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在他身体内蛰伏,跳动。 但林雪儿不放他走,从撕咬慢慢变成舔舐,从喉结处舔到脸上,直到他的薄唇上。 两人皆是一顿。 他从她眼里看出了色眯眯的打探,独属于女人与长相俊美的男人之间,胸膛间不知为何又冒出了一阵火,嘴里也干涩难耐,需要一些润泽的水液。 渴得难受。 “看清我是谁。”他眼尾泛红,钳住她的下颌,沉声道,“别想打我主意,我和他们不一样。” 林雪儿不管不顾,捧起他的脸,大胆坐在他身上,舔舐,撕咬他的唇瓣,打定主意要将唾液送进他的唇里。 顾子衡不从,老老实实地钳住她的腰,一边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她热烈地吻上,柔软的舌齿无赖似地侵犯他的口腔,两团雪乳硬时压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布料瘙痒他的乳尖,她甚至色咪咪地舔吻他的脖颈,一路向上后叼住他的耳垂嘬吸。 他被轻薄了。但女人处在不清醒的时期,他无从苛责。 顾子衡扣紧她的头,紧张又不甚熟练地回吻,让他的掌心分泌出一些汗,扣不紧她乱扭的腰。 男人诚实的回应让她得意洋洋起来,直到被他压住强势,粗暴地吻住后,才泄出惨叫声,他抬眼时满是烦躁,咬得她嘴疼。 “停下停下!”林雪儿柳眉倒竖,娇滴滴地抱怨道,“你咬我?” “下去。”顾子衡抬起指尖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模样很疲惫,烦躁,但强撑着对她命令道,“从我身上下去。” 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焦躁又不安地伸舌舔了舔自己唇边的血迹,冷白的肌肤上红透了,甚至迷乱地布满她的杰作。 林雪儿仅有一丝于心不忍,因为她真的从他身上捞不到一点好,她屡战屡败,但又屡败屡战,几乎要打动自己了。 “哼。”林雪儿怒气冲冲地穿好衣裳,临走时丢了一枚银锭甩在他的脸上,“表现还行,赏你的。” 不等顾子衡的怒火发作,她就像只回到自己地盘的小兽,欢快地摇着尾巴消失在暮色中,回到领地中。 徒留乱糟糟的车厢内,暧昧的泄了一地水液以及被他揉成一团的账本。 角落里少年烦躁地抹了一把脸,看到他腿边明晃晃又刺眼的肚兜,唇微微翕动,似是想到什么。 “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 直到最后,他终于泄出一声乞丐街出身中常听到的低骂声。 第六十五章蝶翅(微h) 绿叶悄悄探出,它颤了颤,像是对到来者的回应,林雪儿有些不确定,她正躲在后花园内,透过那些间隙窥见她爹和林含雨在荷塘附近散步的模样。 远处的林含雨手执一串佛珠,颇有些清心寡欲的样子,他偏头时面容恬静,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听林将军的话。 “你来和雪儿说,就说全是权宜之计……”林老爷顿了顿,“找个由头把她拘了,就算定王亲自接她出府也不可,不可任她惹是生非。陆家能禁足陆婉,以正家风,我们也行。” “雪儿恐不喜。”林含雨简明扼要。 林雪儿躲在后面时的呼吸一滞,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林含雨定是绞尽脑汁要整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老爷拍了拍林含雨的肩,“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但装妇人不是让你真的妇人之仁,如对内一贯纵容,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林家有个可笑的把柄……此事莫要再议。” 林老爷的手高高抬起又放下,这是他惯有的姿态,甚至记忆深处满出一丝古怪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提起林雪儿这个女儿时他身心感到耻辱,甚至隐而不发的厌恶感也越重了。 好似是从今早梦醒开始。 他从梦中醒来时几乎心梗,疑似听到了林雪儿抗了圣旨和沉家大公子私奔的消息。 被莲姨娘生生劝住,才意识到这是梦境。 林老爷揉了揉眼睛,转头时和草丛里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对视。 他一惊,却被林含雨挽住手。 “爹,你累了。”林含雨不动声色地挡住可疑的迹象,“莲姨娘还在等你。” 林老爷总算露出发自内心的喜色,但他对挨上来扮着女装宛若可笑的戏子的林含雨感到一阵恶寒,甩了甩手道,“此事交给你,那个搅局的探子明天也该放。” 他走了。 很快,林含雨面不改色地拿出贴身的手帕,细致,偏执地擦干净每一个指缝,而后将手绢扔进了池塘里,他精致貌美的面庞转向树丛,轻声道,“出来吧。” 听完这些话的林雪儿眼眶红红的,觉得可笑,也觉得本该如此,她深吸一口气,果断走了出来。 林含雨抬手别住自己略微凌乱的发丝,依旧不作声,静默似观音,但颜色殊丽,黑瞳内蛰伏的过分压抑让他瞧上去更瑰艳了,无法让人挪眼。 “阿姊在等你,等你好久。”林含雨朝她伸出手,从女人衣裳的袖间身处有力的臂膀,线条流畅,好像抓住她就能不放。 “别假惺惺的。”林雪儿气愤地折了一旁碍眼的花,摔在了地上,“你若敢囚住我,下场就是如此。” 因为想起林含雨早上为她争取了白诗诗的商铺,林雪儿已经收着点说了,不然平时以那种不对付的架势,她早和对方撕起来。 当然,她也是怕林含雨的男儿身。林雪儿自觉真动起手来,打不过他。 “我好想你,我们好像许久没见了。”他道。 很快,她的话语被堵住,林含雨主动拥上来,“阿姊”亲昵地贴着她的面颊,大掌牢牢地罩住她相对单薄的脊背,吐息湿热。 一股不安感又从林雪儿心头涌起,但林含雨越抓她越紧,贴着她的面颊时剧烈的喘息。 他疯了般扣上她的手,强迫性地拽到他的钗素罗布裙底。 林雪儿吓得大惊失色,但她很快被阿兄压到了壁上,厚实的胸膛将她的压得隐隐喘不过气来,他散乱的胸襟开得很大,隐隐有春色露出。 炙热坚挺的肉棍强硬地塞进她的手心里,林含雨抵着她的鼻尖浅笑,模样癫狂。 “最近莲姨娘想听戏,她要找个戏子给她唱。”林含雨伸舌舔了舔妹妹苍白的唇,“爹让我悄悄扮给她唱,给她个惊喜,哈啊,他们怎么配?”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我。”她咬住他因为律动弯下来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喊道,“你疯了。” 但从林含雨静默的眼神中,她读出了几个大字,“都是为了你。” 体型差下,她弱小脆弱的双肩如同蝶翅般轻轻震颤几下,很快焉下去,被直直地抵住。 林含雨不规律地耸动腰肢,将炙热的肉棍撞击她的手心中,他狂热地亲吻妹妹的面颊,嗅闻她脖颈上的气味,“你为了我涂了药?你自觉那些痕迹肮脏,对不对?你在想着我,念着我?” “少自作多情……呜……”林雪儿的舌齿被他叼起,很快什么都说不出。 “我给雪儿唱曲儿,好不好?”林含雨激烈地耸动,将孽根从妹妹的软掌中抽出,抖了抖,尽数泄在她的手心上,气息不稳道,“龙金点翠凤为头,衬出莲花双玉钩,尖小自怜行步怯,秋千裙里任风流……” 他唱的淫词艳曲在她逐渐空荡的头脑中飘来飘去,林雪儿双眼涣散,在激烈的亲吻中艰难喘息。 “好雪儿,你对我最好。”林含雨抱住她,轻声叹息,“阿姊也会一直对你好。” 从远处看来,像是一个貌美女子抱住妹妹悄声说体己话,无人发现不对劲。 钗裙下巨大的孽根还在泄着浊液,一股股往外溅射,他面露欣喜,奖励似地吻了吻妹妹的脸侧。 “会被发现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雪儿缓过神来,尖锐地厮打他,“你想害我,你想以这种方式禁我的足!?” 林含雨紧紧地缠住她,浓黑的瞳很快沾满愈发喜悦的碎光,他再次缠吻上来。 “你能接受!”林含雨的声线自顾自地颤抖起来,“雪儿……你总是为我着想……阿姊好生欣喜。” 青年的性器再次霸道地占据她的手心内,在高潮射出三次后任然不想歇停,在妹妹羸弱的喘息声中,渐渐力道加重,与她润滑的手心淫肆摩擦,就连囊袋也要强硬地塞进她孽根都握不住的可怜手掌中。 疯子!大变态!发情公兽! 林雪儿欲哭无泪,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显得她自说自述才像个戏子。 第六十六章阴晴众壑殊(血腥微h) “停下,停下。”林雪儿连连喘息道。 接二连三的失控感让她无法喘过气来,但最大的不可控的因素无疑来自眼前她这个陌生的兄长。 她一咬牙,微微躬身,屈膝顶上。 林含雨面露难色,很快弯下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阿姊。”林雪儿眼中的关心毫不做伪,她甩开林含雨的手,“你操劳过多,我叫下人带你下去,你莫要强撑了。” 林含雨从齿间泄出一丝低骂,但他仍牢牢地扯着妹妹的裙角。 “不要丢下我,不要想着甩开我……”林含雨眼里的混沌和疯狂又放大了。 不能让他打乱计划,林雪儿犹豫地贴近他的耳侧,轻咬字道,“听话,阿兄,你得听我的话……” 她强迫自己做出关怀的神情,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看他的眼神被这触摸一丝一丝变得柔软,莫名有种驯狗的奇妙感。 林含雨抬起眼时露出了难得的柔软的孩子气,胡乱呓语道,“我梦到你不见了,我好着急……” “我在这里。”林雪儿轻轻拍他的背,觉得自己似乎摸索出了和林含雨的相处方法,“你只是魇着了。” 林含雨忽然露出了有些过分喜悦的笑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接着,他掀开了林雪儿的裙摆,径直钻了进去。 “啊!”林雪儿爆出了一声可怖的尖叫。 “小姐……” 后花园开始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是丫鬟们在寻声找他们的踪迹。 林雪儿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尖叫泄出来。 “滚开!贱人!”林雪儿终于不耐烦了,开始压低声线,她出言不逊,但口出恶言是想看到“姐姐”受欺辱时眼中惯有的不耐烦与嫌恶,现下却难以自制地发出呻吟,“放开我……” “叫阿兄。”身下人纠正道。 他猛地将舌头完完整整地插入嫩穴,剧烈地抖动让头上的金钗相撞叮当作响,被他因为碍事的尽数摘下扔在了脚下。 二小姐被“大小姐”奸得不敢叫出声来,穴内的水液越来充沛,顺着他的唇,和高挺的鼻梁往下流,他甚至张口撕咬她的穴肉,让那儿绞痛起来。 看来等着她是比禁足更可怕的未来,她似乎能成为林含雨随意泄疯时的肉欲对象。 她脸色愈发苍白,艰难地往裙底探索,手攀上他有力的肩,向上摸索时感到有湿润的亲吻落在她的指间,但她不敢留恋地往上摸索,在他头上拔下一根较为顺手的的金钗,恶狠狠地戳向他的肩。 “呃……哈啊……”林含雨吃痛起来,他总算愿意从她的裙底下钻出来了,但模样不是那么体面,双手撑地,摔在地上,眼里满是浑浑噩噩,这时候和自己样貌不符的女装起了点作用,让他变得矛盾,脆弱,甚至有些弱柳扶风之意。 “你清醒了点吗?”林雪儿艰难地问他,积蓄着厌恶,恐惧,但对他的可怜占了上风。 他偏头看了看冒血的肩,颤抖地捂着自己的脸,像是记不得自己在做什么似的。 当林含雨再次起身时,林雪儿拼命后仰,却见到他颤抖地夺过她手心的钗,再次往肩上狠扎了上去。 林雪儿彻底被吓到了,恍惚地后退,直到赶来的丫鬟们的尖叫声唤醒她的意识。 “阿姊让你难过了,这是赔罪,雪儿不要怨我。”林含雨惨然笑道,分不清是泪还是汗的水液打湿他的脂粉,流露出属于青年的清俊沉稳来,却也加深了雌雄莫辩的矛盾感,像个做困兽之争的怪物。 “你别过来!”林雪儿连连摇头,掉头冲出后花园。 出去的路途格外遥远,怎么也到不了尽头。当她想冲出林府时却被守卫拦下来了,站在那儿的赫然是林老爷。 “雪儿,你和含雨怎么回事?”林老爷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这事你必须说清楚,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事必须和我报备。” 林雪儿忍下反胃的难受,她什么也不说,眼看林老爷要发怒,要带人将她压下去。 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冷淡的阳光一圈一圈绕在秋日的深宅的琉璃瓦上,透露出一种属于死物的生机。 前尘往事似这一地的落叶,风刮起就能飘得一干二净,但她身站林府,最无法割舍的就是死去的娘亲,还有个朝夕相处的……阿姊,虽然已经变成阿兄了。 她来不及感慨自己莫名其妙的命运,只觉得不能低头,至少此刻不能。 林雪儿福至心灵似地偏头看老爷,轻声说道,“林含雨自残了,很可怕,他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用起来越来越不顺手吧。” 林老爷神色渐渐肃穆起来,高声喝道,“住口!” “你会需要我的,不要禁我的足,毕竟我当年也是靠自己在乞丐街活了很久才遇到帮手,你可以开始信任我。”林雪儿道。 她站在离出口一步之遥的地方,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终究不选择踏出去。 也许是林含雨疯癫带血的举动打动了她,什么时候开始她会被这些激烈的举动深深吸引,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内心深处期待嗜血的怪物。 轮回的压力让她一步都无法停,这也许是必然的转变。 听了女儿陌生又不近人情的话语,林老爷很快启唇,他张口要斥责,却来不及说出任何话语。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林府外响起。 “圣旨到——” 第六十七章接客 圣旨接完了。 真正接完后,林雪儿隐隐有种新奇之感,她这次目睹了全程,甚至赶上了太监赵忠义拖着故作威严实则又长又尖的声调念圣旨的开始,但她的心又隐隐不安起来,这一轮,太多人采取了不一样的做法,就连林含雨也提前发疯了。 皇威总是能带来些许震动,林雪儿觉得自己从今开始要再谨慎一些了。 宣读完毕,莲姨娘挺着大肚子将碎银塞给赵忠义,说了几句体己话,随后笑呵呵地走到林雪儿身边,柔声道,“雪儿,沉家那边给我传了信,说待会儿他家大公子会来拜访,你可做好准备?我们这些做主的最好能留客下来吃顿好的。” 莲姨娘接着温和地牵起林雪儿的手,轻声道,“我娘家沉家鲜少来过问我的生活,多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这个做了王妃的好女儿,我这个在后宅做姨娘的才能跟着沾光,真是三生有幸。” 林雪儿知道莲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她现在对柔声对她说话的女人心里有了阴影,生怕莲姨娘也是男扮女装,随时从裙底掏出来一个大家伙。何况莲姨娘还是大着肚子的,她真的会有终生阴影! 更悲惨的是,以她古里古怪的运气,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她遇不到了,就像现在她看向莲姨娘过分平坦的胸部,脑中果断浮现心里阴影,害怕的撇开手,于是莲姨娘的脸色暂时僵了僵。 都是道上混的,莲姨娘迅速调整好战斗状态,换了个说辞道,“雪儿总是爱往外跑,但外面的饭哪有家里的香,姨娘陪你去后厨看看,你亲自找大厨挑些自己爱吃的点心。” 不,她再不会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和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往可疑的地方跑,后厨是多么可疑的地方,它虽然产出美食,但它也是历年宅斗的事故高发地,下毒,抛尸,吃出春药,种种都有可能发生,这是何等的可怖! 林雪儿只觉得自己还不够谨慎,她竟对沉千秋要来毫无印象,不能怪她,前几轮她要么睡过去了,要么晕过去了。 思此林雪儿觉得该冒险,便忍着心惊肉跳挽住莲姨娘有些结实的胳膊,故作轻松道,“我去看看,但后宅我没姨娘熟,你一步都不要离开我,我担心不食人家烟火,会遭下人笑话。” “雪儿调皮了,咱们做主的最忌讳胡思乱想。”莲姨娘笑呵呵地带过,轻车熟路地将林雪儿带去了后厨。 接下来,林雪儿明面上和莲姨娘打着太极,一边手在桌下调制她精心调制的辣椒,蒜末,洋葱水,她觉得这一轮她必不会在第一天夜晚遭殃,必要时她可以往自己身下抹以保持清醒。 哼哼哼,她摇了摇辣椒水瓶,觉得自己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等到晚饭彻底好了,沉家就像踩好点似的传信说要到了,一秒都不差,但林雪儿被林老爷早早地在有些冷的秋夜赶了出去,只能愤愤不平地站在府外等着沉千秋到来,觉得他真的磨磨唧唧,说不定此时正在洗浴更衣,用茶泡澡,而她只能苦哈哈地受冻。 马车停下,沉千秋慢条斯理地走下来,一张假人般精致的脸引得她身后的下人们频频抬头,冒死盯着他的脸看。 “林淑女,许久不见。”沉千秋熟稔地走近她,撩起她的发丝带起一丝温度,他的高鼻薄唇也轻轻贴她的侧脸,情人般地呢喃道,“让你等我好久,对不住。” 他这幅温顺的模样,让冷淡的容颜变得温润秀雅,牵起林雪儿的手踏入林府时隐隐有种男主人的气势。 这一套动作也太张扬了些,让她做王妃的圣旨还热乎着呢,林雪儿暗笑,觉得白风眠常带的翡翠扳指应该搭配着做一个翡翠帽,戴在头上,彰显他绿的发光。 入府时,大家都到齐了,除了林含雨在屋内养伤。 打太极,寒暄,七扯八扯后沉千秋终于愿意说此行的重点。 “林将军,晚辈知晓最近京城里来了为他父亲喊冤屈的孝子,说是当年高中状元但被顶替了,似乎与家父有关。”沉千秋慢声道。 “怎么,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是个胡搅蛮差的乡下人罢了。”林老爷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他来过林府附近叫唤过,被含雨轰出去了,现在还在京城吗?” “陛下最恨徇私舞弊之事。”沉千秋面色肃然,“林将军莫要小看这事,毕竟据晚辈所知,当年您也是局中人。” 林老爷皮笑肉不笑道,“你爹是个公正的人,陛下会信的。” “多谢林将军宽慰,陛下虽身体硬朗,但每日忧心事情颇多,家父昨天有幸为陛下分忧,说定王殿下老大不小总算娶妻,而王妃娇美依旧,二人在一起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也算是一桩风流韵事。” 林雪儿听乐了,心道白风眠只是姓白,不是全身发白,长老人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白风眠像是个浑身散发老人臭的九十岁大爷,比他皇帝老儿还大。 在说着王妃娘娘娇美依旧时,沉千秋咬字轻柔,隔着坐席深深地看了林雪儿一眼,万千情愫在他会说话的瞳里流转,活像妖精在使术法。 哎呦喂。 林雪儿抬手佯装夹菜,恶狠狠地吃下,遮住了对面那炙热的目光,她看上去吃得津津有味,实则用筷子重重地捣进餐碗里,心道狐狸精吃俺雪儿一棒。 这话当然损,林老将军只能尴尬一笑,心道沉千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们继续议事,说道最后沉千秋缓缓放下茶盏,琉璃般的浅瞳仿佛看穿了林老将军的所想,淡声道,“林将军,让陛下多想可不是什么好做法。” 这其中,林雪儿一直听得屏息凝神,她算是看明白了自个家这些年从来不站队却屹立不倒的原因,有着免死金牌的林家好像是各位皇族贵子的专用搅屎棍,兼职拉皮条,无论是白风眠本人还是他背后的某位最近的动作都太频繁了。 她爹可能认为白风眠有实力搞事,于是暂避其锋芒,暗暗帮助搞被指定的敌人,沉家和徐家。 顺便拉了一回皮条,将不干正事的女儿,林雪儿,出阁的价格放到全京城皇公子的面前拍过一轮了,最后白风眠价高者得,他爹偏要装作无辜以及一幅被夺了掌上明珠的痛首疾心的模样,但背后为自己讨好某位的行为沾沾自喜。 白风眠也觉得该顺势给林家一个人情,收了她这个妖孽。 他们的那晚说不好都是安排好的。 这可能也解释了林雪儿上几次轮回都比陆婉安全一点的原因,也许想威慑白风眠的人觉得林雪儿就是可怜的商品,跟着定王倒台后大概率还要被林老将军拿出来再卖一回,继续价高者得,杀了她,林老爷和白风眠也许会忌惮,但不至于想为她做什么,更不会谈为了她交恶。 陆婉不一样,她本身就有名动京城的才女之名,兼有书香门第和名门望族地位的陆家当年也受了正规的聘礼,事事都办得漂亮的陆婉在陆家的地位也不言而喻。 也许就是意识到陆婉跟了自己死太吃亏,自己护不住她真的掉面,也会和陆家等一系列家族交恶,白风眠才自己主动决定毁了约。 白风眠究竟在搞什么,做事时胆子又大又小的? 不管这些局中人,林雪儿觉得自己忽然就只有点两腿之间的价值,她情绪肉眼可见的低了下去,不明白选择离开乞丐街来到这金迷纸醉的京城,究竟是错是对? 她可能早已准备好了一辈子做个待价而沽的饭桶的准备,可心里仍有一丝不甘,梦中遇见的死亡结局将不甘放大,让她心里的一团火越来越盛。 反正轨迹已不同,她无需太害怕。 “哈哈,沉公子当真一表人才,我听说雪儿和你同为御林的同学,你当小先生时莫不是为雪儿的学业发愁过?”林老爷露出了慈祥中夹杂着算计的目光。 林雪儿看得直犯恶心,觉得林老爷又在借机攀关系,是做着要是白风眠遭遇不测,二手货女儿也能出掉的肮脏打算。 他可能看出来沉千秋有意和她眉来眼去了。 沉千秋却正色道,“不怕将军笑话,我对王妃娘娘已有仰慕之情,希冀某一日能走得更近一些,但仅限于她身边无多余的人,在下才能安心走……近些。” 这话说的,林雪儿觉得沉千秋谈判时姿态突然放弱很新奇,面无表情地继续吃,根本接收不到沉千秋热烈的目光,像是纯局外人。 “你们现在就可以走近一些,增进一下同学情谊。”林老爷也突然装起糊涂来,他像是没听懂沉千秋让他完全偏向自己,合力扳倒未掌握先机的白风眠的意思。 林老爷朝光顾着吃吃喝喝的林雪儿微微颔首,示意她机灵点。 这是要让她接客了?林雪儿不自觉扬起戏谑的笑容。 她袖内暗藏的辣椒水已经蠢蠢欲动。 第六十八章火热地接客 她挺想大逆不道一番,将林老爷也塞进她的报复名单上,但想了想还是暂避锋芒,先多活几天再说,毕竟君子报欺辱之仇十年不晚。 林雪儿被推着到了一个小院里,月色正好,林雪儿忽有诗兴,但脑中浮现顾老先生被气晕的模样,只好作罢。 月下,沉千秋倚栏远望,一时间姿态无双,容姿皎皎,越看越不像活人,当他一步一步凑近时,林雪儿防备的姿态称得上是如临大敌。 “你在瞧些什么?”沉千秋略带好奇的眼光,说话时吐息温热,让他显得有些活人气了。 他的视线细细描摹林雪儿灵动又黝黑的双眸,她不安地绞着的手,这些尽收眼底后他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究竟在想什么,这位雪儿姑娘? 他想挨得更近的大掌抬起又放下,最后化作不安的敲击声,顿了顿后他轻启唇道,“我是来拜访林家的,你主我客,你为何站如此远?” “不行。名义上林家的主是林老爷,你该挨着他,那个糟老头子很喜欢你。”林雪儿伸手托腮,闷闷不乐道,“反正我们明天还会再见,增进什么同学情谊。” 无话可说,但沉千秋有的是耐心,他像面对了一道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的题,用尽巧思,不得门法。 “雪儿姑娘,你袖中是什么?”沉千秋指她袖间,这个动作让他腰间玉环叮当响,提醒了林雪儿差点忘掉的重要信息。 那枚玉佩。 沉千秋微微偏头,满含笑意等待她自己说出藏辣椒水的事,薄薄裘绒蹭在他的脸侧,映得颊容如雪,难得有些乖巧,像是很好欺负的好生员,下了晚课后被校霸抢光所有碎银,待在原地用无辜可怜的神情看向路过的女孩。 黑色碎发下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此时此刻。 这个狐狸精竟用自己同族的皮毛,当真是心狠手辣。 她脑中是这么想的,手却比脑子快,一把揪住了绕在沉千秋脖颈处的风领。 “你冷?”沉千秋自然地捂住她的手,对着她的手心呵气,眉眼间有些局促不安,像是嗔怪自己没早些察觉。 风领被取下,在林雪儿的脖颈处绕了足足三圈,把她的小脸罩起来,只留下有些羞恼的亮晶晶的双眼。 她踮起脚,带着歹意揪住沉千秋的衣襟,语气不善道,“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给我谋了个什么破差事,害我在众人面前被莫名其妙地扑倒,现在又来林府对我们一家步步紧逼,沉公子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些,你怎么不撅屁股自己和白风眠上床,当了王妃一刀捅死对方?” “看看你这幅屈心讨好的模样。”林雪儿越说越龇牙咧嘴,仔细观察他的面容,嗤笑一声道,“你还往脸上涂脂粉,和粉面小倌有甚么区别,下人们都在笑话你,你恶心不恶心?” 盯着揪住他衣襟的手,它柔若无骨,紧扣它缠绵时亦是如此,她柳眉倒竖,羞恼的神情也让他晃了晃神。 沉千秋微微弯唇,他佯装态度强硬起来,钳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你当我是涂给谁看?” 趁林雪儿慌神的间隙,沉千秋展开双臂,如愿将她环入温热的胸膛内,绕在她脖颈的风领像是他身体内分出的一部分,缠人不放的一条大的尾巴,替主人环住怀中人紧紧不放,玉面也紧贴怀中的人,张口就能吞吃舔舐。 “放开我!”林雪儿几乎要蹦起来,让林老爷和沉千秋顺利的如愿比杀了她还难受。 沉千秋充耳不闻,一层层剥开风领,细密地舔舐她开开合合的唇,浅色瞳里满是欲色,从踏入林府的那一刻就克制不住欲念,想卷起林农妇回到林子里,独自享用她。 自私贪婪妄念,他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都告诉他,以上切不可行,切不可想。 但他接受良好,像是认清了自己,他本就压抑地活着,在粉妆玉砌的伪装下小心翼翼地收起尾巴,直到遇到一个总是让他能卸下面具,以自由面貌示人的女子,他贪恋这种自由,再也回不去了。 下午来时他面对铜镜再次打量自己的容貌,总觉不甚满意,私自找了下人借来了上好的脂粉,他清楚这张精致的面容是吸引她的好工具。 还好,他终得偿所愿。 每当她呼吸一下,他就热切地缠上了深吻,夺取她张口吸气的可能,倘若现在是她正落水,被沉千秋捞上来口对口相救,现在已经凉透了,她的嘴里全是他暧昧的涎液,口鼻间充斥他的气息。 坚实的胸膛压上她的雪乳,脊背也被大掌游刃有余地向上摸索,她羞耻地夹紧腿,很快感到腹部顶上了炙热的肉棍,弹弹跳跳。 喂,管管你的二弟,它快跳老娘脸上了,但沉千秋正贪恋地地抚摸她的脸,越来越急切,仿佛自知见不得人,正在偷情。 林雪儿被亲得气喘吁吁,上几次轮回,她挣扎过,但落得和沉千秋互相撕咬的地步,一回想现在唇上还隐隐作痛。 激愤下她举起辣椒水朝沉千秋的脸上喷去。 手被一转,沉千秋面不改色地略施力,让它们洒得到处都是,仅剩不堪一击的一小瓶椒水。 “是我唐突了姑娘,但你要泼我椒水却被我防住。”沉千秋直起身,整理好她脖颈上风领,正色道,“我们扯平了。” 他们的唇上还黏着暧昧的银丝,他却一本正经地算着账,好似方才吻得面红耳赤的不是他。 扯个屁平!要和他拼了!林雪儿一口灌了剩余的椒水,直直地回吻。 沉千秋下意识地忽略掉她吞了武器这一事实,只张开双臂温柔地接纳她,这当真是火热的一吻,他受不住,辣得龇牙咧嘴,玉面染上扭曲之意。 他一把揪住林雪儿,轻松地提起她的后颈,看她涕泪横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态,只觉得好笑,大掌抬起又放下,最后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脸侧,皱眉道,“张口吐掉,你会难受的。” “谁叫你忽然扑上来!和发情的野兽一样!”林雪儿愤愤地鼓起腮帮子,不情不愿地吐掉,她很快又沾沾自喜起来,指着沉千秋的香肠嘴嘲笑道,“你瞧上去像在乞丐街站了半个月的街,嘴都被秃噜完了。” 这是他听不太明白的粗鄙之语,但他庆幸于林雪儿现在心情不错,于是指正道,“在下不明白姑娘所说的,但在下从没站过街头售卖货物,我只伺候过你。” 见他认真温和的面孔,林雪儿心里一酸,沉千秋除了中药,其他任何时刻都能保持清醒和思考,甚至现在正在不知为何地纵容她,任她放肆,好像和前几个轮回很不一样。 嘴真他娘的疼啊。 早知道直接开口让他滚了,说不定真有用,还白白害得她干了一小瓶辣椒水。 第六十九章奇异人生 她厌恶失控的模样,即使现在她看上去更像失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林雪儿被牵制住手腕,沉千秋极有耐心地看着她闹,他似乎从林雪儿的无理取闹的行径中看出了某些深层次的东西。 “雪儿姑娘手握那枚失窃的玉佩,为何还隐隐不安?”沉千秋低声问,他提问他人的方式似乎总是直击要害,要他不是沉公子,早被打死了。 林雪儿拼命抽回手,将愤愤不平压下,心存疑虑地嗤笑,“玉佩能决定你的生死?若是全京城人死于你和定王的龙争虎斗,大难临头也轮不到你头上。” “不对。”沉千秋担忧地低头敛眸,他鸦黑的睫羽起起落落,近在咫尺,“在下只是出于保命,你的定婚对象也是。” 她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但苦于找不到答案和线索,上前一步时被沉千秋躲开。 他定定地望着她,喃喃道,“我会助你毁掉与白风眠的婚约,你该远离这些。” 又来了,这种自说自话,和高高在上的模样。 林雪儿气得揪住他的衣襟,发狠道,“沉公子是来捉弄我的吗,你若是想诚心合作,那就拿出诚意,莫要做出这种又苦衷的样子。” “若你执意查清,你会死的,并且危机会来的非常快。”沉千秋斩钉截铁道,“在下没有说谎。” 林雪儿继续望着他,熟悉的执拗感从沉千秋的双眼中浮现,她拗不此刻的他。 二人不欢而散。 林雪儿照样一夜难眠,她做不到坐视不理,熟悉的心慌意乱感攥住了她,她见到窗外的月光,现在和今早睁眼时的情景相反,明月反而化作了那枚玉佩,浮在了她的眼前。 恍惚间她睁开眼,开始猜测第一轮和第二论持续时长不一样的原因。 陆婉也许不是唯一的导致轮回的关键,还有一人,或许是多人。 血色明月下她记起了一个跟着陆婉沉下海中的身影,是陆展。难道他和陆婉一起步入死亡的可怖命运就能导致轮回吗? 第二日来得很匆忙。 林雪儿起了个大早,仓促感催促她赶紧起来去找顾子衡,顺便接近白风眠,弄清陆展在这局中的比重。 “许小益,你可别骗老子,要是进不了林府,你第二天就等着吧。”底下的男声凶狠道。 林雪儿大吃一惊,等到底下那双手接近时,骤然出手将辣椒水喷出。 “呃啊!谁他妈的,还敢偷袭我?”底下那个少年暴怒地将她从墙上扯下来。 作为报复,他将剩下小半瓶辣椒水狠狠地灌进她的唇齿内。 在尖锐的喊叫声中林雪儿的第一次自制防卫武器以两次被回灌进她的嘴里告终,她输得彻底。 许小益也害怕地逃离了。 头顶上的声音青涩中带着凶狠,一缕她记到骨子里的熟悉卷发也借机钻到她的衣襟里,痒得很,也让她意识发懵,觉得徐轩真是上天派克她的。 徐轩单手捂着又辣又疼的双眼,又一只手死死扼住林雪儿的头,威胁道,“不许叫,敢把人引来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咿呀咿呀……”林雪儿叫出不成语调的拟声词,她快要适应了自己很容易变哑巴这件事。 徐轩听得心烦,觉得林府内那位让他魂牵梦萦的二小姐真的太容易放松警惕了,要不是他这次大胆来找她,真不知道会不会让手下这个混小子得逞,溜入林府还能顺利出来。 要是携带了机密,害了林家,让林雪儿遭了殃可就完了。 他烦躁地提起“混小子”,林雪儿像砧板上的死鱼扑腾两下,他想要捂住对方漏了风似的嘴,却摸到一把眼泪似的黏糊糊的东西,暗骂这混小子没骨气,被抓包了第一件事就是只知道哭。 “你再进一趟林府,带我找他家二小姐。”徐轩认真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 可林雪儿哭得歇不下来了,让徐轩越来越烦躁。 “就知道哭……”徐轩怨了一句,他压低嗓音凑近林雪儿道,“哥们,这样吧,你帮我个忙,我就也帮你一个忙。” 谁是你哥们!? 谅他看不见,林雪儿在他掌心戳着写了几句话,“蠢徐轩,我是林雪儿,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少年不屑地弯了弯唇,但感到对方的指腹柔软,力道轻柔,在他掌心处戳来戳去激起了某些异样,他连忙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威胁似地捏住林雪儿的耳朵,“老子他妈还是皇帝老儿呢,谁家千金小姐舒服觉不睡,大清早爬起来避着人翻墙?” “咿咿!呀呀!”林雪儿觉得自己快气晕了,她露出虎牙恶狠狠地咬在徐轩的手掌上。 徐轩痛得直叫,“你属狗的?” 狗徐轩!你才狗,大狗笑二狗! 还好徐轩虽然眼看不见,但心里明镜似地清晰,觉得有个混小子大清早翻墙属实有异,他又神神叨叨地凑近林雪儿,低声问道,“你们二小姐是不是不在府中了,我听说沉千秋早早地起来泡茶,肯定是缠着林雪儿说些茶言茶语了,是不是顺便还把她带去沉家了?” 见他还很关心自己,林雪儿总算冷静下来,不禁认真地瞧了瞧徐轩,他的眼窝深邃,但眼尾此刻红彤彤的,不知是因为辣椒水,还是因为沉甸甸的心事。 “我带你去找二小姐。”林雪儿继续在他掌心戳了戳,“作为交换,你送我去乞丐街的顾宅。” “那不行。”徐轩突然改口道,“我不想去那个地方,那里住着罗里吧嗦的老头子和天天就知道看账本的小子,那小子还和林雪儿臭味相投,我不想见到他们。” 什么叫臭味相投!? 林雪儿愤愤不平地继续要戳,却被徐轩攥住两只手,他面色异样地用糙大粗粝的手掌反复摩挲她的手掌,暂时失去视觉,触感却被放大了,很细很绵软,还很熟悉,应当是女人家的手,但还看得见时他抬头看见的确实是位混小子。 从没听说过林雪儿身边有这号人物,莫不是府里那位大小姐的相好?那得罪混小子,林含雨被吹混小子了耳旁风后会不会和林雪儿说自己的坏话? 等等。 徐轩轻轻低头,凑近她脖颈处细细嗅闻时,让林雪儿几乎欣喜地以为他认出自己了。 “呵。”徐轩忽然很有底气地冷笑一声,“混小子还敢偷穿她的衣服,今天你必须带我找到她,至于送你到顾宅,我得要收你钱了。” 林雪儿一时理不清他的心路历程,她只听到了他愿意收钱办事,被攥紧双手让她无法好好表达,她只能尽可能地踮起脚,在徐轩耳旁用简短的气音表达。 “多少?”对方附在他耳边,气音微弱,有点女儿家的媚,听得徐轩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天杀的林含雨喜欢这种货色,不知道会不会带坏林雪儿。 徐轩的耳根一偏头就能蹭到她的唇,那儿已经红透了,连带着脸颊微烫。 该不会是倌楼出身?莫不是就是林雪儿朝林含雨推荐过的一位她已经上过的小倌人? 这人真该去死。徐轩恶狠狠地瞎报了一个价。 这么贵!她差点脱口而出,是不是附赠还要跟你上床,给你来段青楼十八式?但林雪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因为她嗓子疼得厉害,只会咿呀咿呀。 第七十章缸底有烂账 sanyeshu wu.v ip 没辙,试探性说出的话往往会被脑子不太灵光的人认为是在认认真真地商谈,这或许是这个世界运行的真理之一。 林雪儿嘟起被自制的辣椒水辣出的香肠嘴,不情不愿地被蒙着面的徐轩扯着,一步一步走向倌楼,靠近乞丐街的这条路上说不清有多少垂髫小儿对着他俩哈哈大笑,他们好似那从广袤曲折的深海里爬出的四条腿的鱼人一样稀奇,而且是鱼头人身般的滑稽。 眼睛暂时睁不开的徐轩认为心心念念的人肯定在倌楼里寻欢作乐了,他迷蒙着眼拉着林雪儿硬是要忽略她本人的存在,在倌楼找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林雪儿。 原来我给他的印象就是如此吗?林雪儿难得心怀一丝愧疚想着。 “可不可以快点找,我真的赶时间。”林雪儿戳着他掌心道,“我可以加钱。”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nvr en s hu.c om “管好你自己。”徐轩不耐烦道,“老子的事更急。” 他心烦意乱地继续摩挲手掌心里的触感,很软很滑,让他心痒至极,又觉得对方的手段当真了得,迟早会爬到林雪儿的床上,很想现在就让此人销声匿迹,语气便愈发不善。 熟悉的倌楼里胭脂粉味很浓,一个红倌人笑嘻嘻地勾住林雪儿,他一眼就瞧见了林雪儿,眉眼含情道,“恩客又来?小情儿可想您了。” 少年面色不善地推开挡道的人,林雪儿脱身的希望转瞬间就被踉踉跄跄地推走了。 一时间徐轩被四面八方的视线打量着,他蒙着面,身材高大,腰上别着佩剑,黑色指套暗哑沉肃,和他的一身黑色劲装相配,俨然一副少年打手的模样,只有耳边繁复的红色耳坠和发黄而有异域感的卷发增添了一抹亲和的亮色,让人明白他不是那种只会挑事的家伙。 小情儿机灵地捂着心口,佯装恼怒道,“恩客还带了个不好说话的打手?你变了,我要到云公子那说你的坏话。” 别呀! 林雪儿那日和白风眠滚到一起的意外,还有个因素,那晚她盯上的这里的头牌清倌人云公子,却怎么也吃不到,心里着急,于是借酒消愁,顺便想着借酒疯把云公子吃干抹净,却烂醉如泥,糊里糊涂被白风眠捡了个便宜。 她的咿咿呀呀没能被小情儿听到,反倒是将他离开的脚步声听了个清清楚楚,如之前的轨迹,小情儿上层楼再向左就能到达云公子的的厢房。 “这不是林姑娘吗?”又一张面孔站在二楼向下探看,嘴角带着戏谑的笑,他正带着面具半遮面,“云公子不可能答应和你做那件事。” 林雪儿气乎乎地向上瞪去,却换来更肆意的嘲笑声。 “他们在和你说话?”徐轩狐疑道,“你是个姑娘,还姓林?” “不要理他们,他们会带坏你。”林雪儿扯住徐轩,在他掌心继续戳着,“我带你把林雪儿之前常去的地方都转一转,若是还找不到林雪儿,你是不是就放弃在这里找了?” “那当然,老子才不想在这里多待。”徐轩皱了皱鼻子,“传出去我爹得把我腿打断。” 可疑的“林姑娘”如数家珍般地带他逛了逛此处,一边和周围的倌人们确认林雪儿日常的轨迹,期间他甚至听到有人无意说漏嘴,喊了他身边的姑娘叫雪儿姑娘。 徐轩的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林雪儿反而变得兴致冲冲时,他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了?”林雪儿攀着他的肩,踮脚用气音悄悄在他耳边说道,“是你要来找她的。” 一时间,徐轩仿佛能看见了,他的目光毫不掩盖讥讽和嘲弄,唇角渐渐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就因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敢耍老子?”徐轩钳住她的下颌,指套在她的肌肤上烙下了冰冷的痕迹,“哪有这么巧的事?” 林雪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少年深邃立体的五官上那轻蔑的神情十分清晰,但更显然的是一股充满情欲的焦躁,他耳边满是淫乱的噪音,这纵情声色的场所对他来说太超出了,他一直在压抑自己,心底真正想的是就像此刻对她做些什么。 “啊!” 小情儿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峙,从二楼摔下来一具抽搐不停的身体,一时间倌楼里乱做一团,林雪儿定睛一看,倒下来的人赫然是上一轮被她和徐泽一起从商铺的楼上推下来的已死的山匪暗探。 原来前几轮的这个时候山匪暗探竟然身处倌楼吗?看身上的穿着像是此刻正扮演着倌楼雇佣的打手。 山匪暗探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对着楼上推他的人破口大骂着。 推他的人没带着面具,不是倌楼中人,像是又一位嫖客,等这人露出头来和山匪暗探对骂时林雪儿大吃一惊,又是一位熟人,这位是预备今天下午就要说沉千秋他爹当年高中状元是作弊的那位孝子。 好家伙,这两人认识对方?不会都是山匪暗探吧?可都听令于山上的大当家的话,为什么现在话都谈不拢,反而大打出手呢? “我今天就要见到云公子,你算哪根葱,还敢拦着我?”孝子不屑道,“我就是云公子的人,见他都是走他贴身之人告诉我的密道,你个看大门的,竟然还敢跟上来?今天就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就不是给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山匪哑口无言,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像伪装,似乎想拧下孝子的头,可碍于粗暴的做法会暴露山匪的一贯做风,于是生生忍下来,只剩下摁着腰边砍刀的手蠢蠢欲动。 小情儿捏着嗓子,苍白着一张脸朝诸位看客拱手作揖,声线紧张道,“这个新来的护院不懂规矩,叫各位坏了兴致,恰逢今天东家生辰,我请小厮给每位恩客各起一坛好酒,算是赔罪。” 在一片叫好声中,山匪和孝子伴着嘈杂声消失在大厅中,林雪儿非常想跟上去,这可以一次性掌握两个关键变故,但碍于徐轩没长心眼,她现下哪也去不了。 算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正要拉着徐轩逛完最后一处,顺便想着绞尽脑汁让他打消疑虑时,林雪儿却见徐轩面带诡异的笑地弯下腰。 他脚边放着趁着气氛热闹时小厮们递上的一探子好酒,嘴角湿润,像是试探性地喝过了一口。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徐轩讥笑道,“这是你的地盘,你果然给我下了东西,老子忍不了你了。” 林雪儿大惊失色,不知道徐轩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从他终于睁开的绀青色眼眸中,她似乎悟出了一丝富含生活经验的哲理。 假使她真的正在遭遇不测,还是老老实实受着为好,毕竟咬咬牙就死了,总比这个瓜了吧唧的傻小子过来给她的凶手亲手递上有毒的刀强。 末了,还要听他撕心裂肺地喊,“什么?死的是林雪儿?怎么可能?她的大脚趾头有点弯,和林雪儿不一样,一定不是她!” 但很快,徐轩的目光毫不掩饰掠夺的欲望,比起接下来的动作,之前钳住她下颌的举动可以算的上温柔了。 第七十一章约定(微h) 毫无疑问,徐轩终于生出了强暴戏耍他的这位女人的欲念。 徐轩粗鲁地将她困在怀抱中,同时,他的唇热切地贴上来,单手掐住她脆弱的脖颈,轻轻一撕就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一面迷乱地吻上那处,一面恍惚地念叨着她的名字。 林雪儿呼吸不上来,她被迫扬起脖颈接受他几乎狂热的吻,少年有力的手绷起,她的腰被掐住,徐轩粗糙的舌面淫掠她的唇,强行深入。 很快,她得知了媚药似乎也在倌楼里流传开来了,就下在这酒里,不然怎么解释徐轩吻技突飞猛进这件事?可她以前在此处从没有用过药性这么强的药,这是从何时流传的呢? 林雪儿拼命找准机会想弄出突破口,只见她气乎乎抬腿,私处很快抵上他肿大的孽根,用尽全力深吻反让徐轩喘不过气来,少年脸色绯红,绀青色的眼眸微微收缩,猛然间变得像是害怕某样事物。 她瞅准机会摁上他的腹部,轻轻下移就捏住他肿大的孽根的棱首,让他骤然喘着粗气紧靠在墙面上。 林雪儿顾不得形象,双腿盘住他的腿,不管他愈发粗重的喘息,狠狠地撸动起来。 “啊……”徐轩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无助地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爹第一次揍他时,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腰带解开,女人湿润的阴唇更是热情地贴上他肿大的孽根,淫靡至极,越蹭水液越多,甚至堪堪吞入它的棱首,抬首的阳具上的青筋色气地沾满粘液,往后更是打湿了茂密的私毛。 “你当真是林雪儿?”徐轩紧闭双眼,他声音发颤,听起来要哭了,但他啜泣一声后威胁道,“你若不是,老子先杀了你再杀我自己。” 林雪儿听得乐不可支,爆发出了几声奸笑,她坏笑着再次用力一夹,徐轩浑身剧烈颤抖,喉结动了动,语无伦次道,“坏女人,嗯啊……你不能这样,我答应过她要负起责任……啊……从我身上下去,算我求你。” 她忍痛哑声道,“可我不是她,官人当真要杀了我,还是要把我捉进监察司,夜夜报复?” “还夜夜报复,你想得美?”徐轩急得要反抗,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只能认命地放松,但他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模样有些滑稽可笑,偏头时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林雪儿惩罚性地狠狠地抽在他的湿透的孽根上,见徐轩痛得面容扭曲,才算消了大半的火。 “你睁开眼瞧瞧我是谁。”林雪儿不夹了,顺便从这个模样萎靡败她兴致的男人身上下来,“再这样粗笨,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徐轩胆怯地睁开眼。 眼前的女人模样娇俏,厌烦他的模样是一等一的熟悉,徐轩下意识地要捉住她,似乎生怕她再也不见。 “别碰我。”林雪儿皱鼻,意外打了个喷嚏,怏怏道,“我怕你现在就要废了我~” 少年悻悻地干笑一声,泛红的眼眶中很快就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不知道是此刻醉意惺忪还是真的感到歉疚,小心翼翼挨上来时耳坠也染上了灼热的温度。 林雪儿瞧得牙酸,涂满红蔻的手指恶狠狠地戳在他的肩上,哑声道,“少和我装,你这套和谁学的?” 他朗声笑了笑,嘴角难以抑制地再次上扬,不管不顾地再次钳住她的腰肢,压上来时将她的唇舔得水光潋滟,林雪儿被亲得晕乎乎的,还不够,他甚至恶劣地向上顶了顶,腰身一挺想继续攻城略地。 她紧张地舔唇,少年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炙热的气息中带着酒意,绀青色的眼眸分外亮,就差现在就要摇尾巴了,抬眼看她时有些紧张,现下伏低做小的样子很合她的心意。 “徐轩,你听我说……”林雪儿几乎用着气音颤声回答他,“我们还是不能在这里,时间有点紧。” “那我们该在哪?”徐轩眼神有一瞬间迷蒙,他攥紧了林雪儿的手,再次情不自禁地咬上她的脖颈,闷闷道,“我全听你的。” 他重重地咬了那处,而后餍足地舔了舔自己的犬牙,确认无误后才如释负重地尽情抱住她,仿佛远离她一刻就要了他的性命。 “你得送我去顾宅去见顾子衡。”林雪儿攀上他的肩,简明扼要道,“此地不能久留。” “我不想去,更不想把你送过去。”徐轩将头埋得更低,脸上有种孩子气的执拗,轻轻倚在她的肩上,“除非你答应这些天一直带着我,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记住你的味道了,以后什么情况我都能认出你。” 他抬首,诚挚的眼神直直地印在她心底,林农妇羞怯地遮面,不想和此刻的他对视,屠夫从狐狸精那学了一套勾引人的法子,这对乡野村妇来说,太超出了。 第七十二章云公子 “不过,先说清楚,你大早上翻我家墙作甚?”林雪儿羞红着脸,一把揪着他的耳朵,“一口一个混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徐轩垂下眼,语调拉长,男人般有些低沉的嗓音拖成了奶乎乎的稚子音,看不见的尾巴摇得格外欢,像条讨好她的卷毛大狗。 “我当然知道你错了,少和我废话。”林雪儿又狠拧他的耳根,几乎要把他的红宝石耳坠薅下来。 女人生气起来也好看,黑眸一直转着,咬字用力时两颊鼓起,圆乎乎的,朱唇开开合合,让徐轩看得唇舌干燥,很想再次舔上去,但他痛得挤眉弄眼,什么也不敢多做。 “我……我爹从明日开始就要禁我足,鬼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今早起来就改了主意。”徐轩低声抱怨道,“我的天,等你过了门……” 林雪儿一用力。 “啊呸,过了监察司的大门见到他就知道他一天一个想法,他说他梦见我被土匪捉住了,这些天看我的功课又不合格,就胡乱找个理由要把我拘了。” “他可是我爹啊,怎么能把我当监察司的犯人。”徐轩不平道,“监察司干脆扩建算了,一半关犯人,一半关所有功课不合格的生员,谁都可以关,全关,统统都他妈给老子抓起来。” 林雪儿面色一紧,连忙放手,生怕自己也被传染癫症了。 这是有证据的。她见徐轩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觉得顾子衡有时罗里吧嗦的毛病通过她传播给了每一个她见过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变话格外多了,同理,徐轩的痴傻也能传染,现下她几乎要皱鼻子落荒而逃了。 少年还是正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低低道,“你带不带我?” 带个屁! 徐轩警觉起来,耸了耸鼻子,似乎本性即将暴露,眼底露出了以前那种狼崽子似的阴鸷感。林雪儿如临大敌,她生怕徐轩语不惊人死不休,口吐将她怒火彻底点燃的话。 “那就给你个机会。”林雪儿眨眨眼,她又强调道,“你跟着我喝不了汤吃不到肉,那我给你开价,半天十文钱,权当护卫钱。” 徐轩眉眼一挑,他正欲反驳,想说自己要她那几个臭钱作甚,但林雪儿却满含狐疑地看着他,徐轩恐她又说出什么惊骇世俗之语,连忙遮她嘴,愤愤道,“我收就是了,但你什么都不给我都乐意,不信拉倒。” 但林雪儿轻哼一声,看得徐轩心里毛毛的,他似乎急于表现自己,松开捂住她的嘴,只将手按在佩剑上,沉声道,“你敢雇监察司预备司员,算你有胆识。” “得了吧。”林雪儿娇滴滴的戳着他的腰,让他去开门,“别将话说太满。” 事实上,接下来的场景让林雪儿更加理解了什么叫也别把未来的规划提前做满,要永远留出应对意外发生的空间。 一开门,三双充血的眼睛带着惊讶,恨意和无措同时看过来。 小情儿慌张道,“你们不是喝下了药吗,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 只见这走廊一片狼藉,山匪暗探和孝子缠斗在一起,那孝子手上紧攥着刀,要即刻夺了山匪性命,山匪见到孝子和小情儿的视线瞬间被攥住,借机起身,一脚踹飞桌子,掉头就跑。 那孝子欲要追,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举着刀指着面色复杂做势要逃的林,徐二人,大喝道,“他妈的,这个贼要是出去通风报信了,你们两个也别想活了。” “大小姐,你说我要干什么?”徐轩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低头林雪儿,正等待着问她的意见。 “听他的,把那个贼捉了,他是山匪暗探,无论如何出去绝对是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林雪儿紧张地舔了舔唇,她指着前面剩余的两人,“那两个打晕算了。” 林雪儿也有心试探徐轩的其他的本事,她应该向这位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揭示她命运的一角,她其实期盼着徐轩能打退堂鼓,这样她能更安心些。 可徐轩只是手执佩剑,二话不说就拔腿追上去。 未出鞘的剑很快抵着山匪的脸划过,山匪及时翻滚一圈躲过,后撤距离想要确定到底有多少人跟上来时,孝子又不怕命的扑了上去了。 接下来,山匪拼死挣扎,甚至举手抵着刀尖攥住,掌心顿时血流如注,许是穷寇勿迫,竟真的让他觅到了一线生机,硬是将刀夺去,只见银光一闪,刀刀见血,索性没伤到孝子的重要部位。 一旁的林雪儿瞧得脸色苍白,暗道不妙,上一轮回她就觉得这山匪探子战斗力惊人,好几个人一起想法子拦着,算计着,才将他揪出来,从楼上推了下去。 徐轩瞳孔微微紧缩,生死时速间双臂一较劲,将山匪和紧缠不放的孝子一起掀起,猛然抬膝将山匪后颈死死摁住,霎时间利剑出鞘,扎穿山匪已经伤痕累累的掌心,让对方终于无法动弹。 见局势被大致控制住,林雪儿一推只知道发怔的小情儿道,“傻站着做什么,随我一起夺了那贼人伤人的刀去。” 小情儿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但当他靠近刀刃时,山匪再次暴起要夺了那血迹斑斑的刀刃,而孝子也一起身要抢刀。 见到这三个头齐聚一堂,你挤我撞,林雪儿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抬起板凳一人一下。 走廊很快安静了。 林雪儿在所有身体上都摸索着,终于在山匪的身上搜到了一张图,掀开一看,赫然是她交给白风眠的那张,她面色一沉,招呼着徐轩连忙离开此处,出大厅叫人来收拾残局。 徐轩点头,但他不放心,在昏死的土匪的另一只完好的手上也戳了个血窟窿,抬起剑后扬长而去。 “二位且慢。” 走廊尽头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叫住了他们二人,接着柔声补充道,“云公子要见你们。” 第七十三章熟悉的陌生人 po18ar.c om 什么情况?林雪儿暗暗地将自己作为筹码交出去却意外流回自己手里的匪寨地图收好,她心想自己真是瞎了眼,难不成和白风眠作对的人几乎能从匪寨排到京城?纸老虎定王的手下怕不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徐轩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捏了捏道,“咱们去吗?” “这可由不得我们。”林雪儿轻声道,“出去的路口只有两个,要么去人挤人,能叫来许多看热闹的人的正门,再多来几个像刚刚那样的贼,铁人也拗不过;要么去他动根手指头就能把我们截住的暗门。” 她有些无奈地牵起徐轩的衣角,跟随带面具的男子去往云公子的厢房,但她头一次去得这么不情愿。 一开门,内里黑漆漆的,林雪儿如临大敌,她顺手扯住一个酒壶就往内泼。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8 gb.co m “别泼了,这里安全。”优雅好听的男声传来。 帘被拉起,光透进来,二人都看清了里面的样子。 云公子轻轻倚在太师椅上,他半遮面,被泼的酒水从裸露的胸膛上滑落,红纱从他的腿弯处轻轻泄下来,谁能想到,男人也能魅,也能妖娆,但云公子的姿态捏得恰到好处,就好像天生就该如此。 他的气质端得雌雄莫辩,无论男女老少都能生出亲和感,那鎏金制的半张面具中露出的含情眼炯炯有神,轻轻瞧人一下,便能一眼万年。 “林姑娘,好久不见。”云公子吐词温柔,咬字极缓,像在念一句诗,“要用点心吗?” 林雪儿只觉得一股气血只冲鼻腔,想起误打误撞来到此处的目的后她强迫自己憋住了,但目光要命地黏在云公子被她泼湿的俊美侧脸上,怎么也挪不开眼。 突然间,一双糙大的手掌垂下,遮住她的双眼,一大把蓬起的卷发同时拢住她的巴掌脸。 “别吃他东西,也不要看他。”徐轩不满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语气笃定,“他一看就会骗光你的钱。” 林雪儿回过神来,她点头如捣蒜,看不见云公子后她果然镇定了许多,清清嗓子便开口道,“门外的事,你肯定知晓原因,先说好,其中一位自称是你的人,你要承了这因果,我们都有彼此的把柄了。” 徐轩拍了拍染血的佩剑,又在底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还知道被弄死的是山匪,剿匪向来是庆国子民的第一要事……关于领赏,若你不想要这份荣耀,我们决计不向监察司说你做过什么,云公子可否赏脸给我们指条出去的路,让我们离开此处。” “不可……”云公子果断地否决这个要求,而语气依旧温柔至极,仿佛刚刚说的是好。 那张精致俊美的容颜被酒泼湿了,但只是如同被怜爱般更显一层呼吸感,举手投足间红纱衣轻抖,他两腿间的硕大的本钱要遮未遮,纤细的脚裸处绑着两缕红绳,只一扯,身上的衣服都能脱了,似乎半晌便能将来人拖向情欲的深渊。 徐轩全身紧绷起来,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雪儿,又盯着骚了吧唧的云公子,霎时间面露凶光,浑身一颤,林雪儿忙拉住他,同时紧张地反握他的手。 “倌楼,青楼,这些俗不可耐的胭脂巷常得被大人们看做是访行。”云公子念字愈发温吞,语调像羽毛一样直挠人心底,“楼上即将来位监察司的大人,没人该此刻离开。” “他在说什么?”林雪儿听得云里雾里。 徐轩破天荒地听懂了,他开口解释道,“我爹和我说监察司办案不能全靠司员,有时候也得靠问问附近的街坊邻居,像倌楼青楼这些地儿在监察司里就叫做访行,有时候破案还得靠访行里的线人。” 林雪儿惊讶于这个云公子竟然是监察司的线人,不由得面色郑重起来,她轻轻拂开面上的大掌,徐轩再不情愿还是松手了。 “谁要来?”林雪儿直接了当道,“云公子不如把话说得敞亮些。” “李天信,李大人。”云公子缓缓道,“若你言之有物,他会成个好相与的人。” 徐轩听完松了松自己身上紧绷的气势,俯身在林雪儿耳畔低声道,“应该是真的,外面少有敢拿天信哥开耍的人。” “什么叫‘言之有物’?”林雪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对于自己的命运她可谓是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地步,“我们要被捉去审问?他敢!?” 徐轩被林雪儿一点拨,也反应过来了,气势汹汹地对云公子喝道,“少装腔作势的,这么说吧,天信哥顶多替我爹捉我回去禁足,他动不了雪儿,因为我能担着。” 林雪儿也跟着叉腰,香肠嘴撅得老高,看向她曾经念念不忘的云公子时心虚感莫名小了不少。 林农妇没啥见识,但她最不怕长得好看的,上一个姿色绝世的妖精已经被她转手卖了,虽然被他找上来狠狠侵犯着报复了一顿,林农妇打死不承认那个张开双腿无助乱喷的女人是自己,她才不会屡败屡战。 可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美人们的诱惑,在某方面可怜的一根筋女人,可以为这些早已厌烦世人趋之若鹜眼神的绝世美人们无趣的生活带来一丝不一般。 因此当她昂首挺胸时没意识到自己的颤儿颤的胸脯已被云公子略带深意的眼神扫了好几回,完全没意识到侵袭的危险就在身边。 欲望有时带有摧毁性转的,也许林农妇只有被肏得吱哇乱叫,信念崩塌时,才会懊悔今天的挑衅。 面对这两位孩子气的少男少女,云公子轻轻地笑了,一举一动颇有些绝世美人的气度,无关性别,就算他换上一套土里土气的装扮,在人群中也难掩埋他超乎常人的精致优雅,这份气质才无愧美人之名,这一切都让林雪儿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但不敢细想。 “我会以访行线人的名义向李大人举荐你们。”云公子微微抿唇,略带歉意道,“这是一点赔罪,作为恩客却被卷入血光之灾,这是你们该有的回报。” 林雪儿直视鎏金面具下的那双越来越熟悉的眼眸,正想上前时,却被徐轩拉住,“等他口中的天信哥来吧,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她闷闷不乐地点头,只能看着如梦如幻的云公子轻轻起身离去,红纱曳地,窄小的空间内霎时间香气扑鼻。 “别看了。”徐轩面色一沉,他再次扯住林雪儿,让她掉个头,整个人面朝他,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又紧紧拥住她,略带希冀道,“怎么样,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好美……嘿嘿……美人。”林雪儿没缓过来,痴痴地傻笑着。 徐轩心中焰火一下窜得老高,一口咬在她的面颊上,在林雪儿的尖叫中,他朗声大笑着被她厮打。 第七十四章一以贯之 让林雪儿松了口气的是李天信果真来得迅速,搜查,审问,一套做得雷厉风行,不幸的是她身上的匪寨地图也被搜出来了,可放在李天信这她放心,上一轮她也是要画给他看的,这也算是一种物归原主。 但和上一轮唯二不同的是,监察司长公子就在她身后,而这次她也没被五花大绑,只是被押着在案宗上签了字,以访行线人的名义。 可林雪儿签字时,李天信的眼眸略微深了深,林雪儿觉得他在对比字迹,顿时心念道,不会吧,这一轮他们才刚见面他就怀疑上了匪寨地图是她画的? 她只能期待李天信能保守秘密,不让山匪来千里迢迢追杀她。 接下来,李天信以线人的记忆会出错的名义将她和徐轩支开,分别提审,纵使徐轩千百个不愿意还是被拉走了。 “林雪儿?”李天信确认道,“你知道斗殴的人的身份?” “对。”她点头道,“身上伤最少的是倌楼的男妓,艺名小情儿,贱籍上的名字叫吴二牛,受得最重的伤的人是山匪暗探,和山匪打得最凶的是城外来的,最近才来京城上访,即将为他的爹翻案,是十几年前的科场舞弊案。” 李天信点点头,执笔将这些记下,继续问道,“看来你对乞丐街往东门到城外的这条路很熟,那你对陈鹧,陈举人的死有什么想法?” 陈鹧? 这人谁啊? 林雪儿皱起眉,但她不想放过和监察司的人正面接触的机会,也许能误打误撞反过来了解些什么。 “他的独子叫陈鹏飞。”李天信顿了顿,“作为线人,你可以在御林学院接触他。” 林雪儿想起来了,陈鹏飞和徐轩儒雅地互相问候时好似真的漏出过这么一句,陈举人死了,但听李天信的话,他是死在倌楼附近的。 “他死时,半个身子都被烧焦了,死前待过的院子也被山匪烧得一干二净。”李天信继续读着案宗上的记录,“而六天前,扬州也有场火,吴县令在去京城的行船的路上路遇山匪,半个身子也被烧焦,同样的,那艘船也被烧净,手法相同。” “更早之前,乞丐街附近的许秀才的家也被烧了,甚至只有个幼子逃出。”他的眼中难得有怜悯,“同样,幼子名叫许小益,你可以在学院接触他。” “什么!还有这么多场火?”林雪儿略沉思着喃喃自语道,“每场火带走一个有名有姓的官员,难不成是清算……难道上几次……” 当李天信狐疑的目光扫过来时林雪儿才堪堪止住那些关于轮回的话语,接下来,她自然地装傻充愣道,“民女在大人面前卖弄这些,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不,你继续说。”李天信手轻轻扣在案宗上,“正因你是民女,我才放心让你看,不必多忧。” “往前看看呗。”林雪儿指着案宗道,“瞧瞧这些烧死人的火,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清算,毕竟和山匪有仇的人家多着了,可显而易见的规律是火越来越大,波及的范围也会越来越广。” “你觉得火最终会烧到哪?”李天信语调温和道,像他这样冷面的人,忽然温和起来就有种让人信服的劲,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应该说出些有用的信息用以回报。 林雪儿被他循循善诱道,“京城。” 她脱口而出后才觉得有些不妙,李天信扣着的手微微蜷起,眼中对她的敌意加深了,他看出眼前这个有些小聪明,甚至狡猾的女人说出京城时,语调,气势都表现出她的自信。 这个结论不是推断,而是注定,她非常确定有一场预谋的火。 “原来如此。”李天信玩味道。 女人轻敛眸,低头不语,明明屡次说出对他有用的信息,却不敢卖弄丝毫,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小伙子难得有不卖弄自己聪慧的,语气充满着急切邀功意味的。 可她只是公事公办,甚至想放过来套话,期间表现的沉稳太超出了,就连害怕的样子也像是精心设计好的。 李天信不由自主地想持笔抬起她的脸,很想看看那张脸上究竟是在真的无措,还是正露出了对他的嘲笑,但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断了他的短暂幻象。 一声黑色劲装的卷发少年神色匆忙地闯进来,他眼神狐疑地扫过来,李天信微微向前倾的身躯霎时间往后缩,不自然地避开这个狐疑的眼神。 林雪儿听到声后就欢喜地抬头,期盼地看向李天信,脸上像是写着,“你有急事欸,我能走了吗?” 徐轩朝李天信低语了几声,但林雪儿听力极好,听出了是被绑起来的山匪暗探越狱的事。 区区山匪不足为惧,上一个轮回的手下败将罢了。 但她真的赶着时间谈生意赚钱。 “我能走吗?”她不满地打断他们道。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徐轩走过来认真地牵住她的手,“好雪儿,你就待一会儿,山匪不可小觑,等我和天信哥捉了他,一切事了,我们一起走。” “好吧。”林雪儿捏了捏他的指根,“你快点。” 等李天信和徐轩转身要走时,林雪儿才堪堪问出,“李大人,这里还放着本案宗,您就这么放心放这?” 李天信脚步顿住,像是因被拆穿显而易见的试探而有些尴尬,但他隐晦道,“你是线人,这个案子还要和你跟进。” 等人离开,林雪儿兴冲冲地打开案宗,傻子才不看。 但她笑容凝在脸上,打开案宗,第一页,赫然是十七年前顾氏灭门惨案,也是一场大火,家主甚至都烧得只有半个身子逃出来,可剩余半个身子焦了,当场身亡。 仔细扫视,觉得不太妙,时间地点有点熟悉。 “顾氏?”林雪儿心一沉,顿时想起一位少年来,喃喃道,“不会吧。” 等她合上案宗,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从门外传来,林雪儿说服自己心平气和,对自己的衰运尽量习以为常,随后立即抄起凳子,蹲下。 “彭——” 闯进来的山匪被重击砸得头破血流,晕乎乎的,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匪寨流行着不知来历的传说,一传二,二传三,都说要离高的地方远一点,三人成虎,都相信匪寨里有个推人魔。 二当家萧凰虽然不信鬼神,但寨子里的行事糙放的山匪们纷纷开始注重细节,减少了死亡人数也让人舒心,便由他们去了。 但刚倒下的山匪难以合眼,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弟兄们传说是假的,真正致死的因素在地面,只能愤恨地吼了最后的遗言。 “是……伏地魔!” 山匪歪头,终是不甘心地一命呜呼了。 第七十五章老子不是从她身上下来了吗(微h) 面对山匪的尸体,林雪儿掩面无语,她装作一副无措的样子,事实上纤纤玉手下她确实面无表情着,说是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不会偏离预定轨迹太久,但预谋打死了要审问的探子还是让她承受了来自监察司一小部分司员的怀疑和猜忌。 这些都让徐轩统统瞪了回去,在他的地盘他活像一头护崽的狼,林雪儿得以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出来,这可真难得,她原原本本从这个外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出来了。 但有条件,从今开始,每三天她都来这里报到,专门跟进李天信指定的纵火案,顺便以访行线人的身份向这些大人们“汇报”一遍,因为考虑连环纵火案间隔很短。 这一轮匪寨地图提前到了李天信手上,而她也打算接下来小心谨慎些,生怕被土匪掳上山,于是林雪儿猜测他们也许不会再租那个铺子了。 要是真租了她不得暗暗提高点金钱,当这个线人得到的报酬就一点口头上的嘉奖以及和司员混个脸熟,她又不真是被迫游离在灰色地带的不幸人员,需要这些司员遇事罩着她。 但总的来说,来这一趟不亏,要是打听到部分司员愿意赚个外快,特殊时期出来当个保镖,她绝对二话不说雇个十个八个,围着陆婉转,给对方供起来,防止再次轮回。 想要再查些什么也方便了,比方说,御林学院下药案,实在不行就拉下脸来去求李天信,让他记在心里,肯定对破案有帮助。 监察司外。 “走,我送你去顾宅。”徐轩牵起缰绳,嘴角微扬,绀青色的眼眸下满是柔和的笑意,“你自己骑还是我俩一起?” “我会自己骑。”林雪儿朝他张开双手,自然道,“你抱我上去。” 少年面上立刻变得欢喜起来,但等林雪儿刚上马,他就猛夹马肚,和以前林雪儿体会到的土匪头子的风格一致,坐得她又惊又怕,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臭徐轩!”林雪儿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满道,“这马你抢来的?骑得这样快。。” “呸,谁和山匪做一个勾当?”徐轩终于体贴地慢下来,因为抱得紧,得以自然地倚在她的肩侧,轻笑道,“但你现在是对山匪暗探用了私刑的嫌犯,咳咳……现在小徐大人要开始审你了。” “大人您问,小女子知无不言。”走在去顾宅的路上,林雪儿也难得欣喜起来,开始捏着红蔻指甲掐算,心里盘算着商单谈下能赚多少钱,于是有心和他笑闹起来,“你轻点审,民女怕疼……” “你和天信哥也这样说的?”徐轩唇压了下来,语气不满道,“不能和除我之外的男子这样说话……” 看到林雪儿更加不满的眼神时,他的语气才软了下去,黏糊糊道,“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 她听他夹得听不出来本音的声线,乐不可支,心说我还是怀念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在李大人那里我自然是公事公办,我俩现在可是线人,掌握和汇报的信息都能用作救人性命,小徐大人胡乱臆想什么。”林雪儿抬高手,掐住他的脸皮晃了晃道,“你怕我吃亏?你输得底裤掉光我都不会有那天。” “呵,你觉得自己不会吃亏?”徐轩眼睛倏地亮亮的,带着坏笑挨得越来越近,简洁挽起来的卷发扎上了一根根小辫子,发尾又有些镶着亮晶晶的宝石的小银箍,一束束往她颈侧里钻,冰冰凉凉的。 林雪儿掐着他的脸手一顿,不知他在打什么坏心思,但少年已经袭上来了,轻阖眼,唇贴在她的唇上,揽住她的腰的掌心也发烫,仿佛心脏抽抽地跳着,垂下眼睫,深深地侵袭进她的唇齿中。 林农妇难得觉得臊得晃,论年纪,这邻家屠夫小子可是真嫩了些,她年长他些,应该起些表率作用,而不是下身诚实地开始变湿,欢喜地和他白日宣淫。 见到林雪儿闭眼想躲,他压低眉眼,将她从马上抱了下去,抵在不知何处继续亲。 徐轩继续舔舐着,舌在她的嘴里抽插着,捣出咕叽咕叽声,而那糙粝的大手继续下滑,停在她的穴口上,粗糙的手指在敏感点上搜刮个不停,带出了一片泥泞。 直到他蹲下,掀起她的裙子,张口去舔。 就不该带他去倌楼,这都是从哪学的,他似乎变得更像流氓了。林雪儿捂着嘴心想,可不敢大叫。 阴唇和缝隙被舌齿撩拨,并从花蒂开始被照顾得很好,她颤个不停,平日里斜着看男人的的眼神被迫也变得温驯,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整个人好似水做的,上面冒,下面流。 她才不承认受不住了,尤其在徐轩面前。 狗似的男人狂舔着她的穴,流出的淫水通通用舌尖去接,用舌根去品,女人变得愈发酥软,甚至因为他的摆弄而出现各种姿势。 “你……”林雪儿咬咬牙,终是忍不住叫了出来,“轻些,轻些……我受不住了。” 徐轩大口吞下她下身吐出的一大泡淫水,唇齿湿润的出来,邀功似地往她嘴边凑。 “离我远些!挨过那处的嘴别亲上来。”她做势要挠他。 他目光里充斥着让她腰肢更软的欲色,嘴角微扬时颇具少年人的恶劣,他漫不经心似地揉着她的双乳,俯身色情地舔舐她的耳垂,气息缭绕道,“自己的也嫌,真有你的。” “我快内急……啊呀!嫌弃怎么了。”林雪儿故作出来的凌厉的眼神毫无威慑感,因为满含泪水的可怜兮兮反而让徐轩的孽根再次膨大,绀青色的眼眸深了深,喘息愈发急促。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用她的眼神自慰,膝盖利落地抵进她的双腿中,分开,用孽根屡次撞击她的花穴,过电般宽慰的快感让小穴流不尽水液,那孽根便能并借着湿润顺利滑到她晃个不停的肉臀间。 挺腰的频繁让双方都抵达到了快慰之地,恍惚间林雪儿看到了白风眠那实际上不存在的翡翠帽又绿了三分。 “哈哈……啊……”徐轩低头喘息着,面颊上满是艳色,一边啃着她的唇,孽根直直地泄出来,“你好软,水好多,我舍不得放开你了。” “那可由不得你。”又一道清冽的少年从侧方袭来。 林农妇吓得花容失色,活像见到意外暴毙的丈夫头七那天还魂,让她和屠夫通奸被抓个正着,霎时间双腿离开盘在徐轩,死死不放开。 徐轩手疾眼快地将林雪儿遮得严严实实的,极力忍耐道,“姓顾的,你丫的干什么?” “别不讲理,我来提醒你们,你们在做伤风败俗的事。”顾子衡板着脸道,“她身上尚有婚约,今日之行可定通奸罪。” 徐轩慢条斯理地将林雪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放开她愈发酥软的腰肢,揽着她的肩,一齐对着顾子衡。 她这下真的清醒了,见到顾子衡她真的有些欣喜,甚至想深情喊一句,“悟轩,快和为师一起拜见他,速速取了经去,来到顾宅真是不容易啊。” 可眼下两个男人只是死死地瞪着对方,仿佛天生气场不合。 “什么伤风败俗,什么不讲理,老子不是从她身上下来了吗?”徐轩理直气壮道。 “滚。”顾子衡言简意赅,但他攥紧了用来松土的铁锹,“一边去,是我和林雪儿要一起去谈生意,与你无关。” —————————— 原世界线,正宫等级:阿秋>轩子>小顾 现世界线,正宫等级:小顾>轩子>阿秋 一物降一物。 第七十六章何以为真 林农妇大窘,她想说情夫……哦不,屠夫,其实还兼职了做护卫的工作,但现下她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以前这个场景顶多出现在倌楼里,她用钱打发了二位争宠的倌人就是了,可这两位都是正正经经的良家人。 她一咬牙牵住顾子衡攥紧铁锹的手,睁眼说瞎话道,“咱们都是一起的,他纯做个……护卫。” “做个什么。”顾子衡低头看她,嗓音低沉而缓慢。 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唇,他正描摹她唇上红肿的地带。 “和他厮混在一起能做成什么事,每次在我面前你都是不同的狼狈的模样。”他语气渐渐平静,甚至变得毫无风度可言,充斥着讽刺,“这就是你当年答应我的,过上了好日子?” 他的呼吸仍然平静,只是落在她的肌肤时,因为话语变得粘腻而滚烫,比和她肌肤相亲还要让她战栗。 少年高高挽起的丝丝缕缕的黑发在他冷白的面颊投下一片阴影,气质莫名变得薄情又冷淡。 林雪儿莫名慌乱,像是踩到了自己的尾巴般无措,眼见摇钱树要和她恩断义绝了,她顺势攀上他的肩,意外的感受到了他的肌肉放松下来,而那只被她牵住的手也微微颤抖,像是一直渴望她的抚摸。 “是的 但和他无关,是我总意外搞砸一切。”林雪儿软声央求道,“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女人柔声央求,低头时刚厮混一番时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这不禁让他想起昨天马车上和她的荒唐时刻来。 又一次,以前她在乞丐街也没少给他惹事,一旦不答应她能念叨半天。 但现在不可同往日而语。 他呼吸渐渐加重,喉结动了动,提防的目光浅浅地扫在她脸上,触摸她柔软的唇畔的手下意识一触即离,他不冷不热道,“大小姐,我和他们不一样,你的这套在我这少用。” “我只有一个要求。”也许是林雪儿失落的神情太刺目,顾子衡多说了一句。 林雪儿洗耳恭听。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来我这不要带不相干的人来了。”他说。 林雪儿连连应道,只见她牵住另一个高大的少年的手,附在对方的耳畔连哄带劝。 见到她看向不相干的人时无限迁就的神情,顾子衡隐到背后的手轻轻蜷起,指甲陷入掌心,心想对方不过是林雪儿的又一个玩物罢了,就和所有倌楼中爱和她寻欢作乐的男人没什么不同,据他雇得卖花郎所言,他们甚至从倌楼一同出来。 自甘堕落,毫无廉耻,他鄙视对方。 徐轩对顾子衡的眼里的蔑视异常烦躁,他目睹这一切,张口欲骂,心想怎么她身边永远冒出不同的让他心烦的男的,直到林雪儿的手在他结实的腰上硬掐了好几下,才止住一些即将发生的不堪的冲突。 “我给他开了护卫钱,钱洒出去收不回来了。”林雪儿陪笑道,“他肯定好好表现,我们谈大生意的时候总得多留个心眼,顾子衡你说是不是?” “也许。”他淡淡道。 还好冲突的动静没弄太大,当林雪儿上了一辆去往万陵花炮坊的马车后心里开始庆幸道,因为车上还多了两个人,陆婉和萧十二,她刚刚差点在这个局中的核心人物面前丢大面。 林雪儿欣喜于陆婉能按照约定出现在这去谈生意,但她很快转而问道,“现在你不是该咳咳……我听说陆家禁了你的足,你怎么能出来呢。” 不知为何,陆婉看上去心情很好,她甚至笑嘻嘻地指着身旁一脸平静的萧十二道,“我让十二带我出来了,这天下没什么地方能困住她。” 逃掉禁足,这件事林雪儿熟悉,她逃惯了,只是没成想有着才女之名的陆婉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你这样厉害?”林雪儿对着萧十二半打趣,半试探道,“女子有这个身手可少见了,你是哪个地方来的,上次还能和定王身边的护卫过过招。” “你们多想了,我没那么厉害,我自小就在山上被我的师傅收养,除了砍柴就是学功夫,师门中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萧十二几乎为自己口述的无趣的人生而骄傲,“我只是一个平凡又普通的庆国人罢了。” 林雪儿算是瞧出来了,陆婉和萧十二关系真的不错,在陆婉面前,一直木偶般的萧十二话变多了,神情也灵动起来,要是她和萧十二单独相处,对方绝对不会往外冒活气,仿佛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你说你一直在山上,过的不错,可你又为了什么下山。”林雪儿思索着前几轮萧十二的轨迹,她总是出现在危险的地方,明面上似乎一直在为沉千秋的性命奔波,但实际上她似乎一直有自己的富裕时间,就如第一轮时她能单独去查陆婉的死因。 这一轮她和沉千秋甚至关于萧十二的去留争论过一回,显然易见,萧十二似乎非常愿意接近和玉佩相关的人,也许是也想弄清一些事。 “林雪儿,你很敏锐。”萧十二中肯道,“所以我也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我此番下山还为了张药方,它是我师傅十七年前的得意之作,可我只知道它是个厉害的东西,药效强,能让人短时间陷入意志混乱。” “药方已经流出去了,若是被人用来祸害四方,你师傅想要阻止的话也来不及的吧?”陆婉问道,她的语气隐隐有失落,像是难过于萧十二这个也不和她说。 你师傅是不是研制的是种春药,是的话,我能找还能解。林雪儿心道,但她一时间说不出口,有种侮辱他人师门的嫌疑。 “我也不知师傅的想法,也许没人知道他的想法。”萧十二耸耸肩,“他希望我顺着找,最好能找到原样的古方,就是他当年亲笔写的那张纸,找到就能回山上。” 萧十二接着摊开手,她的手心躺着些浅浅的药粉,一边继续开口解释道,“这是它的改良版,你们可以看看,尝一口也行,药效很浅。” “等等。”一直默不作声的徐轩不满道,他凑近林雪儿低声道,“别瞎吃别人给的东西,尤其是她,她说的话别全听。” “徐公子说笑了,你的任务可是护卫林小姐,将来也要查清大庆国中所有细小的事情。”萧十二显然听到他的话,讥讽道,“而我,穷尽一生只能做个护卫,打手,比不上您一根。” “你说话少他妈阴阳怪气。”徐轩一把捻起她手心的药粉,嗅了嗅后沉声道,“这和我中的药味道很像,昨天在学院里我和那个姓沉的意外都中了药,不会都是你干的吧?” “在那之前很多人都看到我在一个角落被拦住了。”萧十二淡淡道,“也许是贼喊捉贼呢?” “少放屁。”徐轩眉眼一低,“你当时可看到我摊在地上了,但你没帮我,哪个贼闲得没事给自己下药。” “你还看到我被围住了,你怎么没帮我?”萧十二幼稚地和对徐轩对呛道,“有个人还跟我们说那附近厢房被占用了,让我们别往你后面那处走。” “你们?”陆婉蹙眉道,她下意识和林雪儿对视了,像是终于明白觉得此事不简单,不是单纯的恶作剧。 “对。”萧十二略微沉思道,“一个叫五生的男生员,那时他战战兢兢地出来通知围着我的人和我,让我们不要往空厢房处走,说先生要用那里,还让我们不要再起冲突,免得先生看到后处罚我们。” “可是先生根本没往那里迈开腿。”林雪儿凭着上几轮的经验总结道,“最后这个厢房反而被我们占了。” “如果要问五生的话,你们温柔些,别吓到他,他胆子挺小。”顾子衡意有所指地插话道,“不要起矛盾,毕竟和气生财。” 林雪儿一个激灵,在乞丐街她听到顾子衡这句话就是谈判开始的标志。 果然,她一掀帘, 她心心念念的谈生意地点到了。 第七十七章蝴蝶效应 “爆仗绵纸装者一百二十文三百杖,烧夜香七十本。一丈红,五十两白银一条,批次另算。只要一样东西没完完整整地回来,我们都要找你原价赔偿,补货要出的种种杂费不许要你出了。” 万陵花炮坊的掌柜的开始盘算这些货,她顿了顿道,“你们借这么多烟火是为何?” 虽然心里明镜似地清晰定王殿下已经来打点过了,但她还是好奇,为什么一定要把烟花全部借出去。 听到这话的林雪儿心想,因为到了今晚,你的全京城唯一指定竞争对手会因为一场权贵之间斗争引发的大火,所有存货统统炸上天,当场蒸发,你不赚钱谁赚钱? 这个理由林雪儿自然说不出口,要是因为癔症被赶出了烟火坊,她上哪儿在找个这么好的机会赚点大钱? “不日定王就要举行婚宴,而货明天就能还你,要做什么不用管,有的是掌柜的要赚钱的时候。” 掌柜的莞尔一笑,她被林雪儿哄得有些开心,优雅地转了个身就离开柜台招呼整个花炮坊的工人们动起来,见到所有运货工人齐齐地动起来了,嘈杂声不断,陆婉将林雪儿拉到一边,一个相对僻静之处。 “等等……”陆婉眼睛瞟向账本,拉住林雪儿低声说,“他们也知道是在和皇族合作,不然不会一幅把我们当自己人的口吻了。” “你想说什么?”林雪儿屏息凝神道。 “这地有个暗规,皇族做生意都能有一份补贴,通常是皇储们让给了商家,作为意思意思。但商单能拿去宗正府做个证明,那边人很会看眼色的,公主的补贴钱,会有不少。”陆婉提醒道。 林雪儿微微挑眉,她向来不知道这个规矩,但一思索后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方面油水也要榨,万陵花炮坊以后怕是不会找我们合作了,尤其是大火烧完后,他们会忌惮我们吧。” “胆子大些,精明点不会吃亏,这个补贴你不拿,对方就要拿走了,我们白借白还赚大钱这件事已经将这家得罪的差不多了。”陆婉拍拍她的肩,诚信实意道,“但这里的弯弯绕绕没这么可怕,只要凤鸣公主一天是公主,就不会有把商人得罪死的那天。” 林雪儿被激励到了,她也果断拿着商单继续敲掌柜的门。 在一旁的徐轩自言自语地问了句,“定王什么时候要举婚宴。” “她是定王妃,自然知道什么该办婚宴。”顾子衡平静道。 说者无意,萧十二微微抬眼,她从顾子衡看向林雪儿的神情里品出了局外人才能看出的苦涩。 几人都等着林雪儿的归来,此刻她正堵着掌柜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如她所料,林雪儿表现出来的“太懂行”引起了万陵花炮坊的掌柜的不满,但她仅沉默了一会儿就继续用指尖摸摸唇,润湿后开始啪嗒啪嗒算账, “小娘子啊,我看人很准的,你要不是皇家人的话,以后做生意都要留点余地,从前啊,这里有个做生意很厉害的人,简直是赚钱的天才。”掌柜的顿了顿道,“但他太贪了,得罪了上头人,商贾之家业再大屁用没有,在一个晚上他家财尽失,连着他自己全家的命也丢了。” 顾氏灭门案?林雪儿心想,明明是掌柜的看她表现青涩吓她的话,可略微联系实际后她还是有些不适。 “不会的,我不纯做生意。”林雪儿故作大方地摊手,“我做生意就是为了保命。” “那真是稀罕。”掌柜的回了一句,随后默不作声。 第七十八章黑市 “你要带我们去黑市?”出了万陵花炮坊后林雪儿向陆婉问道,她揶揄道,“你胆挺大,也什么路子都不忌讳。” 这一单谈完后陆婉主动提出带众人去黑市一看,在那儿萧十二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听药方的来历,而穿过黑市的路她也熟,能够直通现下林雪儿的商铺,在有可能的变故到来前她们还能再踩次点。 “没有你胆子大。”陆婉低头看着前方,额心微蹙,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忧郁,浅浅的光恰到好处地拢在她的侧颜上,让眸光中盛满一些细碎的哀伤。 当林雪儿关切的看来时,陆婉又一改忧郁的神情,变得平静。 “陆婉,就连白风眠在我都得诚实一些,我可是把底给你透个光了,相对的,你有话可以直说。”林雪儿不满道。 于是,这位忧郁的美人看着前方,指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更加含蓄地回应道,“雪儿姑娘,我明白做生意时应当果决,毕竟机不可失,可若是有人因这份钱遭了无妄之灾,我会于心不安,但我必须受着,因为我也需要……” 陆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仰头看天道,“我自小便能远离平常女子该学的琐碎之事,去学圣贤书,去习投诸人所好之术,甚至能多享些宠爱,可我享的这些都被教导用于搏名,为了让陆家更好,我总能看穿一些,可我总想,若是我更强一些,是不是能做出更好的选择,能改变更多的事情。” 林雪短暂地陷入了沉默,她明白陆婉的意思,在愧疚的善意面前人们总能暂时收敛些,轮回两场,她的目光还从未投射到被火灾牵扯的无辜的人们,乞丐街边,也许有辛勤叫卖的商贩,也有讨生活的更多人,他们才是最没捞到一丝好处的人,也是最无辜的人。 她记得自己离火最近的时刻,就是和匪寨老大正面交锋的江南小楼那次,她从二当家萧凰的眼里看到了汹汹的怒火,那时她竟然有些宽慰,也许心里某处她也憎恶着所有繁华的一切,那是她还在乞丐街时最大的愿望,但现在她也是享乐的一份子了。 林雪儿被陆婉的话弄得有些触动,但她抓不住方向,也许反思只是文学课学的好的人的专长,她就反思了三两刻,接着满脑子都是白灿灿的银子,亮得灿烂亮得发光,她几乎现在就要冲出去大吃大喝。 “别想那么多。”一直抱着双手倚在一边的萧十二出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若是你想强行改变所有人的轨迹,最惨的人会变成你,那时可没人怜悯你。” “没错!”林雪儿一手拍拍陆婉,一手揽着萧十二的肩,也跟着安慰道,“十二说得对,走一步看一步吧,没人能做到完美。” 陆婉被她的动作逗笑了,斟酌着用词道,“雪儿姑娘,你这姿态哪学的,颇狂放了些。” “有问题吗?”林雪儿反问着萧十二,想要些支持。 “完全没问题。”萧十二也伸手揽住林雪儿,但因为身高差,她和林雪儿互伸手揽住对方的姿势像个歪斜的结。 见到这个场景,陆婉面上的压抑的神情仅留一丝了,她变得更加轻松,面容温婉明亮,无形之中,三人的关系更近了一些,而林雪儿也跟着露出了这些天中算是最轻松的神情。 “接下来去的地方不再我给你们开的价钱范围内了。”林雪儿扭头对顾子衡和徐轩说道,“你们还要跟着吗?” “我和你都是访行线人,去黑市收集线索少不了我。”终于得了林雪儿的目光,徐轩上前一步挤开了萧十二,又拉开陆婉,接着宣誓主权般地牵起林雪儿的手,不满道,“我拿了她的钱,一刻离不了,劳驾您二位腾个位置。” “徐公子这样有礼貌,我哪敢不移。”萧十二耸耸肩,浑不在意地开口道,“只要不跟着雪儿姑娘去了女院,女澡堂,我都不拦着着你。” 徐轩顿时炸了毛,骂了几句,林雪儿连忙扯住他,气乎乎道,“徐轩,你不许惹事,好好说话。” 见他低头一幅认错的表情,林雪儿又抬脸看向顾子衡,不知为何小心翼翼道,“顾子衡,你想来吗。” “凭什么这样问他……”徐轩背后的嘀嘀咕咕被林雪儿下意识忽略了。 见她满含期盼,顾子衡也不扫了她的兴,转而沉声问道,“你自己来过黑市?” “我就去过一躺,还是跟踪林含雨才得知的这地是黑市,后来我被他撵出来了,目前还没做过一桩生意。”林雪儿说,“但我信得过陆婉。” “你信她,我信你。”顾子衡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五张面具,补充道,“来之前我听说过附近的黑市,早有准备,我建议诸位为了安全,都戴上这种遮住面容的东西。” 见到顾子衡已拿出了面具,陆婉将要分出的面具的手收回,评析道,“你的面具瞧上去更简洁些,也瞧不出来历,既然顾公子早有准备,我们也不客气了。” 诸事落定,林雪儿兴冲冲的,她第一个伸手拿,当重新戴上时繁华的城已变为又一番场景,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什么也瞧不真切。 第七十九章阴楼(微h) 59w t .co m “掌柜的,这些玉盏玉石怎么卖,一样五十两银子?”顾子衡摆弄着摊面上的物件,他觉得这些东西成色过于好,但卖得还是有些便宜。 同样带着面具的摊主摇摇头道,“不,五十两是按照一整间屋子卖的,整间屋子所有的货一共五十两。” 林雪儿和顾子衡惊诧地对视一眼,都想着不愧是黑市,卖货的和进货的都按货物的棘手程度标价和出价,这里毫无普通市场的规律可言。 但见顾子衡专注地盯着这些标价良久,林雪儿起了疑心,她想打住顾子衡疑似想在此地做生意的危险想法,他无权无势,而黑市有的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他能做到在危险之地屡次捞财吗? “小贼!别跑!” 一阵惊呼声从在摊位上闲逛的五人中穿过,林雪儿遥遥地看过去,一个小个子正被几个大汉追着堵。 她松了一口气,这不有个活例子,但也不知被追的人怎么想的,敢在黑市偷东西。 身旁的徐轩警觉的眯起眼睛,遥遥地望向来者,觉得这个灵活的小个子分外眼熟,刚想叫名字确认一下是不是许小益,他还可以考虑为许小益出头。夲伩首髮站:y uzh a iwuh.xy 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但那个戴着面具的小个子途径徐轩时,竟然骤然出手偷走了他的荷包,甚至划拉一下了他的心爱的宝贝佩剑,眨眼间他的剑鞘也没了。 萧十二出手钳住小个子,但被他灵活的绕走,代价是自折手腕,骨头错位,她正要去追那个踉跄的背影时,被陆婉严肃的拦住。 真是个滑头小鬼。见疑似许小益的家伙恩将仇报,徐轩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没有莽撞到直接抛下林雪儿一行人冲上去追,而是两只手拍了拍闯过来的大汉的肩,语气和善道,“二位大哥,别追了,那小贼都跑得没影了,你们也瞧到了,我东西也被偷了,不如我们合计一下怎么追?” “一边去,别碰老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蒙面大汉气势汹汹道,“你算老几,那点废铜烂铁能和我们的东西相比吗?” 徐轩缓缓放下手,眉眼也低了,露出了官家人捉拿要犯时的清明坚定的眼神,蒙面大汉顿时犯怵,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怕个毛头小子,但他不得不熟悉这种气势,因为他刚从监察司放出来不久,落的只能在黑市混的下场,太熟悉这气势了。 “小老弟呀,你这么听哥说吧,那小贼的赃物要拿来物归原主,他的人也要拿,因为那个毛头小子是山匪暗探,捉了他,我们还有赏金拿。”另一个大汉顺势揽住徐轩,“我们把老底给你透了,要不然这样,捉人的事全交给你,东西交回来后我们只拿个三成赏金。” 方才出言不逊的大汉做势不干,但被精明的大汉拦下,他低语道,“那小贼跑进的地界可是阴楼,鬼进去都得被云阎王拴着,看这位小老弟着急,就交给他办吧。” “但你要是敢耍我们自己独吞赏金,只要敢出阴楼一步,我们就能逮住你,找你要个说法。”放狠话的大汉继续威胁着,但言语间气势弱了不少。 等两位大汉走掉,陆婉蹙眉遥望着二位口中所说的阴楼,满含忧虑道,“他们所言非虚,阴楼确实是黑市里最招摇也是最没人敢惹的地方。” “但我的剑鞘被拿了,我必须得进去一趟。”徐轩反驳道。 “慢着,你不该单独前往。”顾子衡提出意见,“我们可是身处黑市,阴楼以外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安稳之地,我建议大家不要分散开。” 徐轩从鼻尖轻哼一声,张狂道,“我们来黑市不就是碰运气吗,若是怕这怕那你刚才为甚还跟上来?” 二位少年不经意间同时看向林雪儿,但顾子衡强迫自己撇开脸,和这无脑莽夫辩论什么,他相信林雪儿能做出正确判断。 “山匪,山匪,究竟还是个匪贼,离了山上的贼窝,人赃就得分开藏,因为害怕别人将他们人赃并获。”林雪儿正低头拨弄着自己的红蔻指甲,她略沉思道,“除非他还兼职那什么阴楼的内部工作,否则他也不敢踏进去,赃窝该在附近,小心些别进楼就成。” “这也算个法子。”陆婉紧张的捋了捋额前碎发,同时斟酌着用词道,“阴楼实质上是个销魂窟,但相比明面上的烟花地玩的更大,也残忍,大家当做好准备。” “谁说大家都得去,丢了个剑鞘而已。”顾子衡板着面容,黑眸定定地注视着林雪儿,吐息缓缓,像是极力压抑自己,“你也想去?” 林雪儿也目光灼灼的回看他,伸手拍拍他肩侧的灰印,再向上摸向他的脸。 她暂时忘记了对方是个有诱惑力的男人,他们甚至即将一同前往一个声色犬马的销魂窟,只因为他一直别扭的抿唇,冷白的脸上露出以前一样纠结的神情,英挺的眉眼呈现出了一种罕见的脆弱,而她以前就是这么下意识的抚摸他,鼓励他做出一个值得的决定。 柔软的手安抚似的触向他的侧脸,一个绝顶精明的猎人就这样被猎物驯服了,失去了做猎人的资格。 徐轩咬牙切齿的声响和顾子衡耳根泛红的景象同时交错在身边,林雪儿才猛然反省自己的动作不太厚道,几乎是在逼顾子衡再次接纳一个他口中的不相干的人,甚至是以身犯险。 “那什么云阎王是怎么回事?”林雪儿烫手般的缩回自己可耻的爪子,不自然道,“有点耳熟。” “人们叫他云公子。”陆婉咳了一声后说道,“这家倌楼一分为二,用道上的话说就是开在人们眼前的叫阳楼,开在黑市的叫阴楼。”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徐轩环住林雪儿,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语道,气息缭绕道,“我们一起做了他的线人,还和云公子见过面,你不记得了吗?” 见顾子衡带有掠夺的深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昨夜的不平静,而徐轩又凑近,结实的臂膀向下环住她的腰,摩挲带起战栗,让她的身体率先想起白天和他在见到云公子前的荒唐打闹。 两个少年以各自的方式一前一后围住她,林雪儿罕见的局促了,但她哪也逃不了,只能缩着脑袋慌忙道。 “那……我们去阴楼吧!” 第八十章利息 藏窝点很好找,但那是相对于萧十二和徐轩来说,集齐这帮能人异士的林雪儿只需要坐着等待结果就行。 五人堪称迅速的包围了一间低矮的房屋,纷纷上梁,萧十二撬了一块砖瓦,好让视线可以穿墙,其余人一拥而上把那里团团围住。 几人开始偷窥里面的对话。 “干的不错,你小子身手真行啊,留你一条命,一边玩去吧。”貌似山匪的家伙正爱不释手的盘着一颗又大又亮的珍珠,身体懒洋洋的躺在太师椅上。 林雪儿听得心里着急,她一看这场景就带入了小贼,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财都要飞了。 小个子少年果然不情愿,结结巴巴道,“萧三哥……你骗人,不是说我刚偷的才是你要的吗?”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留你条命就是最大的钱财,你个臭小鬼哪来这么多话?” 底下的山匪骂骂咧咧的踹了小个子一脚,面具歪斜,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果真露出一张房上几人都熟悉的清秀的面容。 “果然是许小益,回学院看我怎么收拾他。”徐轩附在林雪儿耳畔,低低的诉说。 林雪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根,压低声音沉声道,“他都这样惨了,不许欺负他!” “你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撇。”徐轩顺势环住她,喉中发出低吼声,威胁似的轻咬她的唇边肌肤,“小点声,要是吓跑他们,我的剑鞘就真找不回来了。” 林雪儿蹙眉,唇开开合合,但不敢骂出声,徐轩见状嘴角微扬,将她的唇舔得亮晶晶,又往她身上压了压,扎起的小辫子挠得她肌肤发痒。 如果忽略身旁顾子衡愈发不悦的神情,这真是一派暧昧粘稠的情景,但顾子衡微敛眸,将一个砖瓦的碎块挑起,精准的踢到徐轩的腿上。 突如而来的惊吓让徐轩一个不稳,差点抱着林雪儿一起摔了下去,林雪儿这下不管什么动静大不大了,她气乎乎的逃离徐轩的怀抱,揪住他的卷毛用唇语破口大骂。 等到林雪儿训完,徐轩才回头狠狠的瞪向顾子衡,也将石子扔了回去,而顾子衡面无表情的闪掉了攻击,什么也不表示。 两位少年的打闹非常循序渐进,从现下的互扔石子到将来的互下死手,但无论他们是互绊,还是将爪子挠得血淋淋的,甚至剜下一块肉来,都默契的没有闹到明面上,一切都暗流涌动。 “……你们曾放火烧了我一家,现在又说要给我一条命,但我分明靠自己活到现在,今日让你拿财是假,要你命是真!” 底下的剧目像是演到了高潮,这声嘶力竭的控诉让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底下。 也许山匪自己当惯了穷寇,所以完全不明白穷寇勿迫,但一直在上面观摩的林雪儿明白许小益此时的心境,根据李天信所说,许小益祖上也富过,但许家被山匪一把火烧了,而现下刀尖舔血为山匪敛财,却落得一个一场空的下场。 “是时候下去阻止了……顾子衡?”林雪儿抬眼看向顾子衡,他露出了不知从何而起的餍足的笑容,冷俊的面容看上去竟有些残忍,好似淬了火的刀刚开刃,艳得她移不开眼神。 林雪儿犹豫着试探道,“你笑什么?” 顾子衡抬起他的手,他的大掌正被另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攥着,他挑衅似的看向她,“你在牵我的手。” 方才因为看底下的缠斗而紧张,林雪儿下意识的抓住身边最近的人的手,徐轩被她抛下,顾子衡就离她最近了。 “牵一下怎么了,你还拿着我开的工钱。”林雪儿缓缓放手,心虚的在自己的裙上擦了擦。 他挑衅时的眼眸很亮,让她暂时晃了神,而那张俊颜又露出冰面化去时般的肆意,一幅吃定她的模样。 “我不要你的工钱,这些天的都可以还给你。”顾子衡露出古怪的算计的目光,他重新攥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以后办事得按件计,都按我的心意来。” 他微微侧过脸,露出被她摸过的那半张白皙的俊颜,俯身时紧挨着她的脸,如情人般低低秘语道,“我被你又牵又摸,接下里还要帮你的相好擦屁股,在黑市里和山匪搏斗只为找一个破剑鞘……你该怎么报答我?” “钱不行?”林雪儿陷入困惑,她不明白除了碎银,他还能满足于什么。 “钱永远都行,但该翻倍了……我还要利息。” 趁她露出心如刀绞的神情,顾子衡钳住她的下颌,将她被舔得粘腻的唇擦得干干净净,将薄唇覆上去,呼吸急促,舌齿试探性的在她唇上拨弄,引起阵阵战栗。 刺激紧张的场合反而激起他不同寻常的想法,只是擦干净雇主的唇而已,顾子衡满怀慈悲的想,他的大小姐不该被一个莽撞的小子牵引来牵引去,别人能做的,他也可以,以前在乞丐街她就是该听他的建议,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现在他也该亲自拨乱反正。 腰被收紧,曾经受过的好被要求尽数还回来,林雪儿仰头艰难的吞咽另一方强势的灌输,终于明白世上绝没有一直不贪心的商人。 但她没输太多,顾子衡无法忽视娇小的舌尖在自己宽面的舌尖上一点点攀爬艰难求生的模样,他的身体逐渐酥软,下体却紧绷起来。 没来由的怒火在顾子衡心中燃起,他在收利息,但林雪儿却在单方面的阻止,手一直推阻,神情毫无享受可言,从最污秽之地出生的他骤然生出了一直压抑的最阴暗的想法,该把她摁在地上狠狠……一顿,才知道一直以来他对她有多宽容。 又一双坚实的臂膀急着要插入他们,但不等二位少年再次起冲突,其中一位就迈着不太自然的身姿落地,参与了土匪和许小益的乱斗中。 第八十一章刁钻的线索 顾子衡脸皮还是薄的,他刚刚趁着所有人被底下的场景吸引时贴近,只有徐轩堪堪反应过来,并且见他跳下后也不干示弱的下去。 林雪儿被亲得晕乎乎,有些找不着北,还是底下的敲打声让她回过神来,等到萧十二也跳下去时局面差不多已稳。 “我……呜呜!!”山匪的嘴被堵上扔到了一边。 “你小子早认出我们了?”徐轩拍拍许小益,逼问时的气势比方才的山匪还要狂妄,“你引我们来干什么?” 许小益定定地看向远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他的唇开开合合道,“引你们来是……是为了帮我收尸。” 失去家人的背痛和难得孤注一掷的勇气统统在这具发育不良的身躯里爆发出来,许小益苍白的脸呈现出一种超出年龄的麻木和背痛,像是累垮了。 众人缄默了一会儿,萧十二率先走向前,朝他摊开手上的粉末,“别这么消沉,你既然活下来了,日后定还要在黑市上混,就更该明白互相帮助的道理,闻一闻这粉,你熟悉这味道吗?” “你们是来找我算账的,果然。”许小益眼中的光更加暗淡,他几乎丧失了求生了欲望。 林雪儿看不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晃了晃道,“别自顾自的说一堆废话,都说是交易,话说清楚些。” 许小益脸色越晃越白,忽的回光返照般惊醒,仿佛想通了得罪眼前的女人非常可怕,下地府都要被追着讨债,他很快恢复了从前怂兮兮的样子,紧张道,“我用过这粉,用来给沉公子和徐……徐公子下药。” 他后怕的环视周围,发现除了林雪儿微微蹙眉,以及被下药的徐轩本尊面露不爽,根本无人关心沉千秋被害这件事,于是松了口气。 他只用挨一份罚了。 “那不是春药么,你再仔细闻闻。”林雪儿捻着粉末在他的鼻尖晃悠。 许小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气息不通发出了闷闷的声音道,“我确定是,不是也有九成像了。” “药效也像。”徐轩插嘴道。 许小益连连点头,他抬手指向屋外,那儿正矗立着鬼气森森的阴楼,里面时不时传出人被折磨的惨叫声,他补充道,“这座楼里也在用这种东西,药效很强,它有个名字,叫三步倒。” “三步倒?”萧十二若有所思。 “以前没听过。”林雪儿抬眼看向陆婉,急需向她确认。 陆婉也摇头。终于,林雪儿面色沉下来,继续问着,“两个问题,一,是谁让你给沉千秋下药,二,三步倒具体什么时候兴起的。” “不认识,我在黑市随便接了一个活,定金给的爽快。”许小益咽了咽口水,“至于三步倒……我昨天才有印象。” 林雪儿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雪儿姑娘,他在撒谎。”陆婉对林雪儿陈述道,脸严肃的转向许小益,“在黑市办这种小事,你拿的不该是真金白银。” 许小益害怕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陆婉神色纠结起来,她指着自己,声线不确定道,“是和我有关,对吗?” 许小益抬眼看向出手救他的林雪儿一行人,犹豫后还是将怀中的金钗递出,“对,我看出这些首饰的纹样是大名鼎鼎的陆家的,但对方让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就别想在黑市混了。” 两位同是大家族出来的贵族小姐沉默了,她们太熟悉这种方式,身为家族女眷的她们急于办事时都爱当掉自己的首饰,方便且快捷。 “这是你的家事?你有什么调皮的姊妹,那不成御林学院下药案真是恶作剧?”林雪儿好奇的问向陆婉。 “还是不对。”陆婉接过金钗,指着末端的纹路道,“这样式太古了,以前才用到这种拼接的花纹,不该是和我同级的姊妹能接触到的。” 林雪儿立刻想到了陆展,不会是白风眠千方百计搞到手,然后千里迢迢派陆展间接给沉千秋和徐轩下药,再嫁祸给陆家吧? 这过于迂回的行径不像是白风眠能做的,要是能近沉千秋的身,他该直接下死手才对。 “陆婉,你和陆展什么关系?或是说,白风眠和陆家究竟是什么关系?”轮回强迫林雪儿思维跳得飞快,很少有人能跟的上掌握了这么多潜在信息的她。 “原谅我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这,林淑女。”陆婉开始换了个称呼,像是认真对待林雪儿了,她含蓄道,“凡事讲究个来回,我和凤鸣公主都期待你成功拿下商单,给我们带来破局的希望。” 林雪儿浑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这好说,要是你把知道的一切都一股脑全告诉我了,我才真害怕这之间有什么阴谋。” 她抬眼看向因为打斗缺了一块的门,硕大的窟窿里透出一座阴风阵阵的楼宇,她忽地感到后怕,陆婉提醒了她,商单最重要,这是向别人证明她实力的一环,她不该继续冒险下去了。 山匪的嘴被打开一瞬,只见他立刻扭头对许小益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萧三最恨别人嫁祸给我,谁他妈烧了你全家?” 接着这位名叫萧三的山匪念念有词道,“九天玄女在上,兄弟们只杀不义人,只取不义财,我萧三保证我和我的弟兄们断没有干过谋财害命的事。” “你不是山匪?”林雪儿不可思议道。 “去去去,小娘皮懂个屁。”萧三不屑道,“我们是大当家和二当家一起向九天玄女拜过结义的大庆山盟的好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们从没听过哪个兄弟和这个小鬼头家里有仇。” “我许久没下山了,外面的世道果然不一样了,这年头土匪都会给自己贴金。”萧十二嘴角微扬,张口讽刺道,“你怎么不说自己还是那什么玄女的大护法,一窝土匪弄得和神棍似的。” “你是何人?”萧三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萧十二,“你怎知我是左护法?” 林雪儿脸色微变,她在上一轮上过匪寨,算是在匪寨进出过的老手,破机关和看壁画的场景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总得来看匪寨内部确实神秘兮兮,机关重重,并且就在今日她还知道这窝土匪竟然还有统一信仰和名字。 大庆山盟。 这听起来像是商铺的名字到底是什么鬼啊! 第八十二章闯阴楼 “不是要分赏金,人呢?”徐轩压着萧三来到阴楼外去找那几个要分赏金的大汉,但他眺望周围,连个人影都没。 本就阴气森森的黑市气氛变得愈发微妙,影影绰绰间好几个蒙着面的山匪站在前方,各个举着火把,为首的朝阴楼的方向进发,口中喝道,“诸位大庆山盟的弟兄们,今日我们必须拿下云公子!” 林雪儿一瞅就觉得大事不妙,慌忙扭头就跑,但萧三看到自己的结拜弟兄们聚在一起,激动的要跳起来,用尽全力要得到他们的注意。 幸好他被压的实,终究没闹出大乱子。 “许小益,陆婉,你们知道有什么路既能绕开阴楼,又能避开前面的山匪么?”她低声问道。 “你们跟我来吧。”许小益自告奋勇道,他拍怕身上的灰,戴上面具,从地上站起后就开始带路,“大家小心一点。” 萧三见自己被迫和弟兄分开,嘴里咕噜咕噜直骂,一直带着他也不是办法,林雪儿见状恶向胆边生,指挥萧十二和徐轩一人一边,合力将这位山匪扔到了阴楼内。 空洞的门后的甬道后像个巨兽的肠胃,不消一会儿将萧三吞噬殆尽,里面很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是监察司的老手的他们既没有把握现在就审出些东西,也没有把握在被山匪发现时将萧三作为人质安全脱身,万一他神神叨叨的为了这些兄弟们完成目标而不拖累任何人的自尽怎么办? 而他们肉眼可见的自身难保,路途上风险未知。 除了这些因素以外,林雪儿纯看山匪不顺眼,能弄死一个就弄死一个。 贴着许小益带出的路线小心翼翼的走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从阴楼内部传来,死亡的威胁和暧昧的气息共同萦绕在这一段路途上,形成了诡谲的气氛。 从镂空的花窗往里看还能看到红光,交缠的身影就在其中,但都不知道是人是鬼了。 林雪儿紧张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根,觉得林含雨当时把她赶走确实时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的“霉运”更是在最危险的地方爆发出来,竟然能撞见山匪和阴楼爆发冲突的一幕,简直是刚跟谁交好谁就倒霉。 她甚至戏谑的想着,若是这一轮还被土匪捉上山,她还能拜一拜九天玄女去去邪。 “莫怕。”背后的徐轩牵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安慰她道,“我会保护你。” 林雪儿连忙用唇语道,“你突然说话做甚,吓死我了。” “站住!” 一阵大喝爆发在她身旁,林雪儿正要斥责徐轩为什么话越说越大,就看到许小益惊慌的跑起来。 前方几个山匪举着火把,目光称得上是极尽凶恶,他们话音刚落,越来越多的山匪出现在前方,仿佛共用一个脑袋,很有纪律性。 “太多人了……”陆婉面色难堪,她问萧十二,“都能解决吗?” “全引进阴楼,场地大,我能全甩开;在这个窄巷里单打独斗,难。”萧十二扼了扼手腕,“我建议大家进阴楼,这样我能照顾到身手不行的,将你们一一藏起来。” 林雪儿当机立断推开一扇门,里面的长廊依次点起烛火,一些带着面具的影子纷纷僵住,但她管不了这么多,就这样带着一行人闯进去了。 “追!能捉一个是一个。”山匪们也跟着涌入,进入阴楼本就是他们的目的。 萧十二带着许小益和陆婉向左边闯,徐轩带着林雪儿和顾子衡向右,六人就这样分开了。 这一边,林雪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刚觉得安全想歇一歇时,就听到山匪绑住一些阴楼的客人聚在一起。 “这几个人塞到那些机关阵里,每一个都得试,直到为咱们试出一条更往里的路来。”疑似这条山匪小队的队长指挥着手下,“一定要拿下云公子,他知道咱们山上的路,还画出了地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雪儿傻了眼,她给白风眠的作为筹码的匪寨地图竟然被放出消息是云公子画的,亦或是说黑市内的势力早该洗牌,聚集在这阴暗世界角落的山匪早就看云公子的地位不顺眼,想要大干一番。 她觉得线索串起来了,也许上几轮京城内放的火是为了掩盖底下世界的骚乱,要知道,山匪在明面的地盘上绝对讨不到一点好,但越想越觉得后怕,大庆山盟真的野心勃勃,势力也渗透到了京城的方方面面,难怪能和这个庞然大物般的王朝斗了这么多年。 “雪儿,咱们等会儿一起往里跑吧。”徐轩轻声道。 顾子衡紧接着补充道,“没路了,只能往里跑试一试。” 林雪儿咬咬牙,继续跑,但好运气果然没眷顾她,只听脚下砖块发出咯吱声,她很快如坠到下一个世界中。 第八十章利息 藏窝点很好找,但那是相对于萧十二和徐轩来说,集齐这帮能人异士的林雪儿只需要坐着等待结果就行。 五人堪称迅速的包围了一间低矮的房屋,纷纷上梁,萧十二撬了一块砖瓦,好让视线可以穿墙,其余人一拥而上把那里团团围住。 几人开始偷窥里面的对话。 “干的不错,你小子身手真行啊,留你一条命,一边玩去吧。”貌似山匪的家伙正爱不释手的盘着一颗又大又亮的珍珠,身体懒洋洋的躺在太师椅上。 林雪儿听得心里着急,她一看这场景就带入了小贼,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财都要飞了。 小个子少年果然不情愿,结结巴巴道,“萧三哥……你骗人,不是说我刚偷的才是你要的吗?”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留你条命就是最大的钱财,你个臭小鬼哪来这么多话?” 底下的山匪骂骂咧咧的踹了小个子一脚,面具歪斜,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果真露出一张房上几人都熟悉的清秀的面容。 “果然是许小益,回学院看我怎么收拾他。”徐轩附在林雪儿耳畔,低低的诉说。 林雪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根,压低声音沉声道,“他都这样惨了,不许欺负他!” “你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撇。”徐轩顺势环住她,喉中发出低吼声,威胁似的轻咬她的唇边肌肤,“小点声,要是吓跑他们,我的剑鞘就真找不回来了。” 林雪儿蹙眉,唇开开合合,但不敢骂出声,徐轩见状嘴角微扬,将她的唇舔得亮晶晶,又往她身上压了压,扎起的小辫子挠得她肌肤发痒。 如果忽略身旁顾子衡愈发不悦的神情,这真是一派暧昧粘稠的情景,但顾子衡微敛眸,将一个砖瓦的碎块挑起,精准的踢到徐轩的腿上。 突如而来的惊吓让徐轩一个不稳,差点抱着林雪儿一起摔了下去,林雪儿这下不管什么动静大不大了,她气乎乎的逃离徐轩的怀抱,揪住他的卷毛用唇语破口大骂。 等到林雪儿训完,徐轩才回头狠狠的瞪向顾子衡,也将石子扔了回去,而顾子衡面无表情的闪掉了攻击,什么也不表示。 两位少年的打闹非常循序渐进,从现下的互扔石子到将来的互下死手,但无论他们是互绊,还是将爪子挠得血淋淋的,甚至剜下一块肉来,都默契的没有闹到明面上,一切都暗流涌动。 “……你们曾放火烧了我一家,现在又说要给我一条命,但我分明靠自己活到现在,今日让你拿财是假,要你命是真!” 底下的剧目像是演到了高潮,这声嘶力竭的控诉让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底下。 也许山匪自己当惯了穷寇,所以完全不明白穷寇勿迫,但一直在上面观摩的林雪儿明白许小益此时的心境,根据李天信所说,许小益祖上也富过,但许家被山匪一把火烧了,而现下刀尖舔血为山匪敛财,却落得一个一场空的下场。 “是时候下去阻止了……顾子衡?”林雪儿抬眼看向顾子衡,他露出了不知从何而起的餍足的笑容,冷俊的面容看上去竟有些残忍,好似淬了火的刀刚开刃,艳得她移不开眼神。 林雪儿犹豫着试探道,“你笑什么?” 顾子衡抬起他的手,他的大掌正被另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攥着,他挑衅似的看向她,“你在牵我的手。” 方才因为看底下的缠斗而紧张,林雪儿下意识的抓住身边最近的人的手,徐轩被她抛下,顾子衡就离她最近了。 “牵一下怎么了,你还拿着我开的工钱。”林雪儿缓缓放手,心虚的在自己的裙上擦了擦。 他挑衅时的眼眸很亮,让她暂时晃了神,而那张俊颜又露出冰面化去时般的肆意,一幅吃定她的模样。 “我不要你的工钱,这些天的都可以还给你。”顾子衡露出古怪的算计的目光,他重新攥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以后办事得按件计,都按我的心意来。” 他微微侧过脸,露出被她摸过的那半张白皙的俊颜,俯身时紧挨着她的脸,如情人般低低秘语道,“我被你又牵又摸,接下里还要帮你的相好擦屁股,在黑市里和山匪搏斗只为找一个破剑鞘……你该怎么报答我?” “钱不行?”林雪儿陷入困惑,她不明白除了碎银,他还能满足于什么。 “钱永远都行,但该翻倍了……我还要利息。” 趁她露出心如刀绞的神情,顾子衡钳住她的下颌,将她被舔得粘腻的唇擦得干干净净,将薄唇覆上去,呼吸急促,舌齿试探性的在她唇上拨弄,引起阵阵战栗。 刺激紧张的场合反而激起他不同寻常的想法,只是擦干净雇主的唇而已,顾子衡满怀慈悲的想,他的大小姐不该被一个莽撞的小子牵引来牵引去,别人能做的,他也可以,以前在乞丐街她就是该听他的建议,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现在他也该亲自拨乱反正。 腰被收紧,曾经受过的好被要求尽数还回来,林雪儿仰头艰难的吞咽另一方强势的灌输,终于明白世上绝没有一直不贪心的商人。 但她没输太多,顾子衡无法忽视娇小的舌尖在自己宽面的舌尖上一点点攀爬艰难求生的模样,他的身体逐渐酥软,下体却紧绷起来。 没来由的怒火在顾子衡心中燃起,他在收利息,但林雪儿却在单方面的阻止,手一直推阻,神情毫无享受可言,从最污秽之地出生的他骤然生出了一直压抑的最阴暗的想法,该把她摁在地上狠狠……一顿,才知道一直以来他对她有多宽容。 又一双坚实的臂膀急着要插入他们,但不等二位少年再次起冲突,其中一位就迈着不太自然的身姿落地,参与了土匪和许小益的乱斗中。 第八十一章刁钻的线索 顾子衡脸皮还是薄的,他刚刚趁着所有人被底下的场景吸引时贴近,只有徐轩堪堪反应过来,并且见他跳下后也不干示弱的下去。 林雪儿被亲得晕乎乎,有些找不着北,还是底下的敲打声让她回过神来,等到萧十二也跳下去时局面差不多已稳。 “我……呜呜!!”山匪的嘴被堵上扔到了一边。 “你小子早认出我们了?”徐轩拍拍许小益,逼问时的气势比方才的山匪还要狂妄,“你引我们来干什么?” 许小益定定地看向远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他的唇开开合合道,“引你们来是……是为了帮我收尸。” 失去家人的背痛和难得孤注一掷的勇气统统在这具发育不良的身躯里爆发出来,许小益苍白的脸呈现出一种超出年龄的麻木和背痛,像是累垮了。 众人缄默了一会儿,萧十二率先走向前,朝他摊开手上的粉末,“别这么消沉,你既然活下来了,日后定还要在黑市上混,就更该明白互相帮助的道理,闻一闻这粉,你熟悉这味道吗?” “你们是来找我算账的,果然。”许小益眼中的光更加暗淡,他几乎丧失了求生了欲望。 林雪儿看不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晃了晃道,“别自顾自的说一堆废话,都说是交易,话说清楚些。” 许小益脸色越晃越白,忽的回光返照般惊醒,仿佛想通了得罪眼前的女人非常可怕,下地府都要被追着讨债,他很快恢复了从前怂兮兮的样子,紧张道,“我用过这粉,用来给沉公子和徐……徐公子下药。” 他后怕的环视周围,发现除了林雪儿微微蹙眉,以及被下药的徐轩本尊面露不爽,根本无人关心沉千秋被害这件事,于是松了口气。 他只用挨一份罚了。 “那不是春药么,你再仔细闻闻。”林雪儿捻着粉末在他的鼻尖晃悠。 许小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气息不通发出了闷闷的声音道,“我确定是,不是也有九成像了。” “药效也像。”徐轩插嘴道。 许小益连连点头,他抬手指向屋外,那儿正矗立着鬼气森森的阴楼,里面时不时传出人被折磨的惨叫声,他补充道,“这座楼里也在用这种东西,药效很强,它有个名字,叫三步倒。” “三步倒?”萧十二若有所思。 “以前没听过。”林雪儿抬眼看向陆婉,急需向她确认。 陆婉也摇头。终于,林雪儿面色沉下来,继续问着,“两个问题,一,是谁让你给沉千秋下药,二,三步倒具体什么时候兴起的。” “不认识,我在黑市随便接了一个活,定金给的爽快。”许小益咽了咽口水,“至于三步倒……我昨天才有印象。” 林雪儿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雪儿姑娘,他在撒谎。”陆婉对林雪儿陈述道,脸严肃的转向许小益,“在黑市办这种小事,你拿的不该是真金白银。” 许小益害怕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陆婉神色纠结起来,她指着自己,声线不确定道,“是和我有关,对吗?” 许小益抬眼看向出手救他的林雪儿一行人,犹豫后还是将怀中的金钗递出,“对,我看出这些首饰的纹样是大名鼎鼎的陆家的,但对方让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就别想在黑市混了。” 两位同是大家族出来的贵族小姐沉默了,她们太熟悉这种方式,身为家族女眷的她们急于办事时都爱当掉自己的首饰,方便且快捷。 “这是你的家事?你有什么调皮的姊妹,那不成御林学院下药案真是恶作剧?”林雪儿好奇的问向陆婉。 “还是不对。”陆婉接过金钗,指着末端的纹路道,“这样式太古了,以前才用到这种拼接的花纹,不该是和我同级的姊妹能接触到的。” 林雪儿立刻想到了陆展,不会是白风眠千方百计搞到手,然后千里迢迢派陆展间接给沉千秋和徐轩下药,再嫁祸给陆家吧? 这过于迂回的行径不像是白风眠能做的,要是能近沉千秋的身,他该直接下死手才对。 “陆婉,你和陆展什么关系?或是说,白风眠和陆家究竟是什么关系?”轮回强迫林雪儿思维跳得飞快,很少有人能跟的上掌握了这么多潜在信息的她。 “原谅我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这,林淑女。”陆婉开始换了个称呼,像是认真对待林雪儿了,她含蓄道,“凡事讲究个来回,我和凤鸣公主都期待你成功拿下商单,给我们带来破局的希望。” 林雪儿浑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这好说,要是你把知道的一切都一股脑全告诉我了,我才真害怕这之间有什么阴谋。” 她抬眼看向因为打斗缺了一块的门,硕大的窟窿里透出一座阴风阵阵的楼宇,她忽地感到后怕,陆婉提醒了她,商单最重要,这是向别人证明她实力的一环,她不该继续冒险下去了。 山匪的嘴被打开一瞬,只见他立刻扭头对许小益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萧三最恨别人嫁祸给我,谁他妈烧了你全家?” 接着这位名叫萧三的山匪念念有词道,“九天玄女在上,兄弟们只杀不义人,只取不义财,我萧三保证我和我的弟兄们断没有干过谋财害命的事。” “你不是山匪?”林雪儿不可思议道。 “去去去,小娘皮懂个屁。”萧三不屑道,“我们是大当家和二当家一起向九天玄女拜过结义的大庆山盟的好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们从没听过哪个兄弟和这个小鬼头家里有仇。” “我许久没下山了,外面的世道果然不一样了,这年头土匪都会给自己贴金。”萧十二嘴角微扬,张口讽刺道,“你怎么不说自己还是那什么玄女的大护法,一窝土匪弄得和神棍似的。” “你是何人?”萧三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萧十二,“你怎知我是左护法?” 林雪儿脸色微变,她在上一轮上过匪寨,算是在匪寨进出过的老手,破机关和看壁画的场景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总得来看匪寨内部确实神秘兮兮,机关重重,并且就在今日她还知道这窝土匪竟然还有统一信仰和名字。 大庆山盟。 这听起来像是商铺的名字到底是什么鬼啊! 第八十二章入宫 “不是要分赏金,人呢?”徐轩压着萧三,一路上都在找那两个要分赏金的大汉,但他眺望周围,连个人影都没。 都快走出黑市了。 他回头看,影影绰绰间好几个蒙着面的山匪站在远方,各个举着火把,为首的朝阴楼的方向进发,口中喝道,“诸位大庆山盟的弟兄们,今日我们必须拿下云公子!” 林雪儿傻了眼,她给白风眠的作为筹码的匪寨地图竟然被放出消息是云公子画的,亦或是说黑市内的势力早该洗牌,聚集在这阴暗世界角落的山匪早就看云公子的地位不顺眼,想要大干一番。 她觉得线索串起来了,也许上几轮京城内放的火是为了掩盖底下世界的骚乱,要知道,山匪在明面的地盘上绝对讨不到一点好,但越想越觉得后怕,大庆山盟真的野心勃勃,势力也渗透到了京城的方方面面,难怪能和这个庞然大物般的王朝斗了这么多年。 几人面面相觑,觉得及时赶出来真是正确无比的决定,站在黑市和外部的交接处,每个人都有种站在两个世界的割裂感。 林雪儿第一个调整好心态,她兴冲冲的跑向自己的商铺,眼中的无用的烟火全部化为了金银珠宝和倌楼新进的美人,各个朝她直抛魅眼。 “林淑女。”一道低沉婉转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她满怀期待的抬头,却见一张硕大无比的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老脸定定的看着她,金银珠宝瞬间化为尘土,美人也长着一张太监的老脸,只见对方捏着嗓子,笑嘻嘻道,“真是的,林府二千金真让咱家好找。” 赵忠义接着对后方的几位作揖道,“徐家大公子和陆府千金也和林淑女一起出来玩啊?” 徐轩不想理他。 陆婉干笑了一声后问,“赵公公,您来找林淑女何事?” “陆贵妃邀林淑女今晚赴宴。”赵忠义朝林雪儿挤眉弄眼,仿佛这是天大的喜事,“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你最好快些过去,殿下正下落不明。”暗处钻出来一身黑衣的陆展,他似乎和所有的阴影处融为一体了,“她叫你过去肯定是要商讨如何救出殿下。” 陆展微微敛眸,扫了一眼站在林雪儿身旁的陆婉,又看到了林雪儿朱唇微张,似乎要张口狡辩的样子,顿时心里窝火,他们才遇见过了两天,他就第两次破戒,一见到那张狡黠的面颊就心绪不宁。 他用词激进,语气很急切,说完这些他也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背过身后就离开了。 原来白风眠被山匪捉是既定结局啊,或早或晚都得上山,也许每次自己都充当了加快他上山的进程的作用,但现在春风得意的她间接让白风眠更快上山了。 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着实水火不容。 林雪儿毫无负罪感的朝赵忠义露出了一个极尽所能的纯良的笑容,一边低声应道,“既然是贵妃邀我赏月,那我自然要从了。” 她同时在心中含情脉脉道,“夫君,你就安心的去吧。” 宫门外。 众人来到此处分开,徐轩要将萧三押送回监察司,萧十二要将陆婉不动声色的送回陆府。 林雪儿再次嘱咐了萧十二很多遍,一定要看护好陆婉,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面对分别,徐轩露出了无所谓的神情,他开始期待明日了,和林雪儿打完招呼后就大摇大摆的走开,想要押送完山匪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说服自己的爹解禁,让自己明天正常去学堂,顾子衡则不同,他有些呆呆的站在宫门外,余光处,森严的宫墙很快隔开了林雪儿的背影。 少年的心慢慢沉下去,这才有了恍然若梦的割裂感,这就是差距,他若一直这样下去,只配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频繁的远去,之前的打闹仿佛小孩子间的玩笑,他忽觉得梦该醒了。 另一边,林雪儿一踏进宫里,就看到众人簇拥着一个刺眼的身影。 “雪儿姑娘,好巧。” 沉千秋朝林雪儿露出无害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不欢而散是个梦般的泡影,弹指就没了。 他精致的容颜涂抹得恰到好处,也在华服下衬得愈发艳丽,竟然生出一种逼仄的气势,似妖似魅。 “你也在这?”林雪儿没打算原谅他,更谈不上和他有促膝长谈的好心情。 但她不敢得罪这只妖精,因为白风眠已经被迫上山,命交给山匪,在这场斗争中沉千秋肉眼可见的赢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获胜利。 一轮浅色新月下,她静静的眺望宫中这片小湖,忽的从掌心发出一阵颤意,似乎每次她身上发生某样大事时,沉千秋都会站在她身侧,始终与她并肩,有时和她同一立场,更多时是对手。 就连她慢慢掌握了自己渴望已久的局面,他都能和她同一步调,这次赏月,陆贵妃也邀请他来了,他也许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了出色的决定,才能够讨陆贵妃欢喜。 林雪儿心绪不宁的看着远方,之前又大又亮的眼眸渐渐露出了阴霾,眉头微蹙,似乎总在忧心。 “你我都与之前不同了。”沉千秋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开口就点出了空气中的微妙,但说出这话时有些孩子气的得意,“雪儿姑娘当能听进去我的抱歉,是之前拜会林府时的事……在下觉得和雪儿姑娘最后起了冲突,是我过于急切,望你莫放在心上。” 他似乎很想道歉,虽然他们的关系是变得不一般了,但林雪儿自从看到了她悲惨的命运后,就将沉千秋当做一个幼稚时期的黑历史,只要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各种脚趾抓地的尴尬行径,从脑子里就和现下手握大财,与许多权贵胸有成竹的周旋的自己完全割裂。 她才不认为那个追着他满学院跑的怀春二傻子是自己! 分明是被他的脸蛊惑了,林雪儿轻哼一声,撇过脸,不想看他,她拼命拨弄自己的金凤花染上的根根指甲,说服自己应该心平气和。 林雪儿有些感激陆贵妃能好好叫她的大名,请她来宫中商谈,而不是直接开口让她肩负起林家搅屎棍后代的责任,带着来自中央皇庭的秘密任务,派她去搅动匪寨风云,虽然这也许是高看她的能力了。 她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气,笑呵呵的将过错揽到自身,“那时候我是主,哪有让客人难堪的道理,分明是我做错了。” 沉千秋眼睫微动,喉结滚了滚,并没有给她台阶下,而是得寸进尺道,“那下回你别这样了。” 第八十三章第三日前夕(多人,视奸微h) 林雪儿一时语塞,她存了逃离的心思,幸好宴席上又有个人来找他敬酒,她微微行礼后就想离开。 沉千秋可谓是比她更春风得意,不一会儿就被团团围住了。 入宫多次,她对这一点归属感都没,几乎是冷眼看着觥筹交错的所有人。 不久,一个翩翩公子像是注意到了落单的她,开始向她走来,但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另一个身影截住。 “你刚刚去哪了?”沉千秋的语气有种察觉不出的嗔怪。 “就是自然地在宴会上走走啊,沉公子这都要管我?”林雪儿笑眯眯道。 她越是客气,沉千秋就越是窝火,他终于明白不相干的人见他彬彬有礼时的不悦了,有种回旋镖砸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但他目光扫到林雪儿这身华贵的衣物上,还是露出了餍足的神情,这是他选的,送往林家时幸好林老将军愿意给他这个面子,让她在宴席开始时沐浴洗漱后能换上了这件。 他似乎不明白回避二字是什么意思,当他再次近身时眼底的侵略性让林雪儿看得直后退。 沉千秋平息了一下呼吸,缓缓提醒,“林淑女和陆贵妃打交道时要小心,她是三皇子白云乐的生母,亦是定王白风眠和凤鸣公主白诗诗的养母,他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见得吧。”林雪儿抬眸戳穿了他的试探。 上几次轮回来看,白风眠和她上刀山下火海,而按沉千秋三皇子连屁都没放过一个,同为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少见对养子好的母亲,也没见白风眠自立门户,宫中出个定王党,那她不得不第一个站了。 接下来,她看向沉千秋时带着点自己都不自觉的厌恶与提防,“在我这,真心换真心,除非你现在就告诉我玉佩……” 沉千秋的手重重环上遮住她的唇,一面扣着她的颈,松手时她的脸颊生疼,他眼里似有癫狂,也有阴暗的情绪沉浮,似乎能做出当着众人的面狠咬她一口的举动。 两只狐狸抖了抖尾巴,彼此试探,谁也不服谁,都想让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来,沉千秋的情绪起伏更为激烈些,看着她时明显口干舌燥,像个怎么也啃不到肉的野兽,喉结频繁地上下动了动。 “啧,胆小鬼。”林雪儿朝他翻了个白眼,掩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道,“你怎么和白风眠一个德行。” 她踏步就要离开此处,而沉千秋只是心思沉沉地目视她远去,再也不追上来。 除了等待陆贵妃的传唤,林雪儿确实也无事可做,焦心地走着,直到听到偏僻花丛处的交合声,爱液飞溅,啪啪作响。 她脸不红,心不跳,只觉得撞见他人媾和有点危险,正欲想避开就听到响动。 “有人!”那个尖锐的女声害怕地叫道。 那男声懒洋洋的,宽慰道,“我去寻他,不要害怕,大不了灭口就是。” “来这宴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怎么灭口?”女声继续小声道。 “谁有小爷我有头有脸?”男声发出几声嗜血的笑,“这江山将来都是我的。” 林雪儿瞳孔微微放大,一时间如临大敌。 “别动。” 身后及时环上温热坚实的胸膛,“跟着我学。” “小娘子,一个人啊?”沉千秋放声坏笑道,他俯身开始吻着她的脖颈。 他一本正经地问着邪淫的问题,有力的手指在她微微翕动的穴上下滑动,他浑身滚烫,掌心也烫得吓人,就着这个姿势,用脑袋蹭了蹭她的面颊,唇缝甚至溢出了一丝满足的叹息。 “嗯……”林雪儿泄出一声,她和沉千秋暗沉目光对上,不由得一个激灵,他很快伸出艳红的舌舔咬她的脸颊,一点一点试探性地含住她的唇。 身体重心和全部的感觉不自觉往上荡,她正飘飘荡荡时,他的指根伸了进来,却迟迟不得门法,在穴口出里里外外频繁进出,徒剩一身蛮力,却歪打正着戳中她的花蕊,越揉越欢,叫林雪儿软得发懵,三下五除二缴械投降,彻底摊在他的怀里。 “慢些……我受不住……不懂敲鼓吗?”林雪儿翻着白眼断断续续道。 沉千秋反应了过来,林雪儿为了备课,上课时终于听了点文学常识,她说的是今天顾老先生说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含着她的唇,口里含含糊糊,说不出门道,索性手指大力抽插她的软穴,以证体力上好。 “没事,我和我的双手能轮换,它衰竭时我作气,我们合二为一。”沉千秋说话时眼尾弯弯,面色潮红,比她这在欲海沉浮的人的看上去更色气,一举一动颇有把神仙都勾倒的本事。 是不是人啊……分明是一条色急的饿狐狸…… 他琥珀色的瞳里甚至闪烁着宫灯的光照进来的浅金色,颇像狡辩自己和尾巴是两种生物的狐狸精,骚话一套又一套,让她目不暇接。 交迭的花丛中照应着二人的身姿,尤其是女子动情的模样,雪乳被大力玩弄,此时空出的间隙中一双眼紧盯此处。 三皇子白云乐眼都看直了,俊朗的脸露出猥琐下流的神情,低声道,“这小娘子谁,真骚啊。” 王贵妃不满,她纤纤玉手从背后绕来,两腿夹着他的腰直蹭,穴里的骚水将他的背涂得光溜溜的,她软声叫着,“人家正干柴烈火,哪会注意到我们通奸,春宵苦短,快来快活。” 美人如此说着,白云乐不敢不从,他翻过身,将王贵妃压到,挺腰大力肏干着王贵妃的穴,心里想得却满是林雪儿那张更年轻,更娇俏的脸。 “啊啊……相公再快些……” 王贵妃叫得越来越欢,她的被肏得小死一会儿,腿张开到极致。 另一边,林雪儿也被弄得欲仙欲死,沉千秋和她换了个姿势,她羞红着脸握住自己的腿弯,将腿尽力张开,让指根发狠肏入,深深顶戳骚心,她先前的气势顿时全无,全集在花核上,让它羞耻的变得肿大,艳红。 “别夹这么紧……哈啊……雪儿的穴好软好滑……吸得我好舒服,王妃娘娘喜不喜欢我肏你,是不是就连手指也比定王干得你更爽?”沉千秋浑身散发着自甘堕落的气息,他的黑发披散开来,粉红的乳头压着她的雪乳,手指代替肉棒狠干她。 两个男人心知肚明对方的存在,却没法站起来相认,都闷声干着,暗暗比起来了。 见他把王妃连连说的性感撩人,刺激色情无比,林雪儿觉得沉千秋发起疯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就像高岭之花走下神坛,私下默默张开腿,脱光身子朝她自慰,阳精泄她一脸。 “明明没肏你,为什么奶子晃得这么厉害,我好喜欢……王妃娘娘……”少年舔吻她的因为受不住满含泪水的眼睛,色气道,“你喜欢在下吗?” 第八十四章第二日后半夜(微h) 在回答问题之前,林雪儿正神志不清,她开开合合的红唇正涎水直流,觉得他很会做,他的手指做走路状从她的穴里抽出,缓缓走到那双雪乳上,拨弄她挺立的粉色乳尖,和她舔吻时眼尾勾人。 王贵妃的浪叫声传来,她的双腿紧绷,臀部紧贴白云乐的腹部,紧窄的穴口塞进硕大的肉棒,她扣弄自己的花核,把自己玩得蜜水横流,更是让白云乐听得疯魔,抓起她的腰就拼命肏干。 另一边,林雪儿坐人怀中,瞪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往外流,把沉千秋的衣物全部打湿,腿上全是淌下来的蜜液。 他粗暴,但粗暴得有天赋,肏入又拔出,一开始林雪儿还捂着嘴,但后来她就叫不出来了,指根使劲捣在她的花心附近,像是肏在她的心尖上,下体的麻痒到达极致,而沉千秋又完全不入她的身,只想让她快活,百般拨弄她的快感点,她的花核和花穴。 于是不消一会儿,林雪儿就叫得比王贵妃声大了。 一轮结束,沉千秋坐在地上,双腿环住林雪儿,和她面对面相拥。 少年一身华服被扯得歪歪扭扭,目光失去往日的冷清与锐利,像被云雾遮蔽的月光,朦胧且见不到底。 他克制不住去接近她,今日晨起后那种失控感越来越强,他清楚自己有个对手,有个利用他毫不手软的女人在身边,找到她后却无法做出报复和打击。 一双亮且灵动的眼眸看得他震动不已,却找不出源头。 林雪儿半跪在地上,她光着臀,艳红的穴口还保留着被开拓时的形状,阴唇想要极力收拢,恢复原来的形状,但做不到了,它无力的颤抖,接受着被揉弄侵犯的过程,挤压变形的间隙里断断续续的流出清凉的粘液。 她摇头又点头,喉中发出快活的呼噜声。 “罢了。”他放弃得到答案。 沉千秋觉得她此刻像个极贪欢的馋猫,她只想着身体上的愉悦,眼底的提防和冷漠荡然无存,像是忘了他是谁似的,直直往他怀里钻,色眯眯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他的唇侧。 他喉中发出几声嘲讽似的干笑,记起了帮顾老先生批改她文学课上的作业的回忆,贴着她的脸,无奈道,“王妃娘娘媚骨天成,在下干拜下风。” “那是当然。”林雪儿欣喜地摇起不存在的尾巴,她又往前拱了拱,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迷迷糊糊道,“你是哪个房的,以前没见过你?我要今晚要留你牌子,我好喜欢你。” 沉千秋脸色微变,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不消一会儿,气急反笑,他抚上她的腰身,湿透的指根缓而有力地贴近,让林雪儿被迫全盘接受,惊吓中咬上了他的肩。 她尚在高潮后的余韵,却再次被手指肏入,他的拇指绕着她的花核打转,源源不断的逼人快感让林雪儿脑子发懵,每次肏入都实打实的尽根没入。 “不了,不了……”她小声央求道,但少年不语,只是紧盯着她,他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神圣不可玷污的模样。 湿透的汗液润湿了他单薄的里衣,林雪儿看清了他结实饱满的胸膛,比她更粉嫩的乳尖晃着她的双眼,她兴奋地趴在上面,舔舐他的乳,卖力的样子像是想帮身为男子的他嘬出奶水来。 此处肉致紧弹,口感上好,他偏头回避她的视线,间或发出羞耻的闷哼声,说不清时享受还是痛苦。 “林雪儿,你!”沉千秋咬字终于重起来,他羞耻到难以启齿,原先能窥见还是冰姿素淡的面孔变得更为潮红了,完全一副又纯又欲的淫荡模样,他咬牙切齿地唤她,“你好好和我说,你正在做什么?” 啧啧啧,林雪儿眼中欲色更重,接下来,她只要碰他,无论是肌肤还是他已经被咬肿的乳头,沉千秋就会发出“大呼小叫”,但音色更为哑,绵长且温柔,像是在极力忍耐,听得她合不拢腿。 “你太适合做这事了,日后好想多多来找你。”林雪儿现下终于觉得自己以前没瞎了,沉千秋美好的肉体绝对是个宝贝,她瞧不见的尾巴越晃越激烈,她满含赞赏地亲吻他贴上来的面颊,哼哼唧唧道,“宝宝我好喜欢你……的身子。” “胡言乱语,住口。”沉千秋下意识捏上她的嘴,把林雪儿痛得龇牙咧嘴,见她委屈巴巴的,眼里还含着受不住时泪水,他又软了心,只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提媾和之事要多多斟酌,雪儿姑娘怎能如此……热切,你会吃亏的。” “反正做都做了,你还拧巴什么?”林雪儿两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她的贴合让沉千秋火烧似的煎熬。 她现在满怀热切地展望自己的美好未来,一时上脑的话自己都不当真,但 她又一夹他的腰身,无理取闹道,“刚刚还问我喜不喜欢。” 沉千秋低头沉思道,随后应道,“好,你主动来找我,在下随时欢迎,但请要多想,也要……” “罗里吧嗦的,闭嘴。”林雪儿打断他,她心满意足地依偎在他怀里,觉得不负曾经的梦想,反正她想一出是一出,但让沉千秋继续说下去,他们大概率还会拌嘴,若是再扯到权利斗争,那就是灾难现场了。 她难得心满意足,不能现在就萎掉。 林雪儿摩挲出了一套和沉千秋独有的相处方式,就是让他及时闭嘴,免得阳萎。 他也紧张地环住她,耳听前方,估摸着三皇子和王贵妃快到尾声,他便也开始收尾,朗声道,“王妃娘娘,在这样下去恐被人发现,待会儿我们回去吧。” 尾巴勾着尾巴,面颊贴着面颊,她依恋似地贴在他的身上,想起了最悲惨的梦境中的结局,她才没彻底原谅他,但目前那些事分不清是真是假,毕竟她正被困在循环往复之门,现下才是最紧要的。 那就让沉千秋肉偿吧! 第八十五章无法到达的第三日 yehu a4.co m 彼此的眼瞳里变得光亮起来,烟花适时绽放在她的余光中,这些烟花盛放在京城各处,穿越几轮的时光再次找到了她。 沉千秋目视她心绪不宁的眼眸,俯身轻轻吻了她的眼侧,“走吧。” 坤宁宫外。 “林淑女?” 屏风后的柔声轻轻呼喊她的姓名,让林雪儿从发愣中抽回神。 林雪儿干笑一声道,“贵妃娘娘,我在。” 样式繁复的屏风后的人影很消瘦,林雪儿回忆了一下同有陆家血脉的陆婉,大概能想象出陆贵妃的模样。 “这玉镯赏你。说起来,风儿要与你成婚我这当娘的还从未过问你呢,但风儿说与你心投意和许久了,儿大不由娘。”女声叹了口气,继续道,“圣上将要拟定攻匪寨的兵部的名单,接下来你爹神武大将军有一阵要忙,这些物什你也一并带走,就当我代表陛下的一些心意。”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2.c om “谢过贵妃娘娘。”林雪儿暂时认下林淑女这个名字,声音也夹起来。 屏风后的声音轻咳了一下,掌事婢女便傲慢地扫了一眼林雪儿,态度是要送客。 门轻轻合上,林雪儿浑浑噩噩地走出,满脑子都是一个重磅消息,她的亲爹,那个秃头油腻大肚皮条客即将要拎刀上战场,而常年男扮女装的哥哥林含雨疯疯癫癫,而她,这个外人眼中最有用的身份是定王妃的家伙,夫君刚被山匪捉上山,头可能要被拧下来被山匪踹下来当皮球踢。 林家要完蛋了。 一位少年站在门外,秋夜将他掌灯的身影拢起,衬得他好似一位苦等夫君回归的贤惠夫人。 “如何?”沉千秋定定地看向她,“接下来我送你回林府。” 林雪儿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知道兵部在拟名单的事么?” “知道。”沉千秋缓缓答道,“若你不愿神武大将领兵,我可以代表沉家助你一臂之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日后再议。”林雪儿觉得疲惫,林家的大梁还得她来扛,这享一年的福算是到头了,早知今日她就该捏着匪寨地图上山,说自己是大庆山盟中一个好汉转世还魂,意外投到林家二小姐身上,但念念不忘和兄弟们刀尖舔血的日子,特地前来投奔。 呸呸呸,当卖国贼还是太掉面了。 回府的马车上,林雪儿向沉千秋再次抛了个问题,“沉家站了三皇子?” “雪儿姑娘站哪,沉家会跟着站哪……”沉千秋含糊其词道,他替林雪儿斟了一杯浓茶,“我始终与你一起。” “这么相信我?”林雪儿将茶一饮而尽,她的腿豪迈地岔开,出了宫后就本性暴露,但沉千秋难得收敛住了多话的冲动,他将林雪儿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看她时耳根微红。 “啧,沉大公子,你现在瞧起来像个小媳妇。”林雪儿调笑道。 沉千秋微微蹙眉,不悦道,“又胡说。” “真的。”林雪儿抬手指着他的鼻尖,像是又要开始论证她脑子里的荒唐想法,“你瞧瞧你,上车时一直帮我烹茶,车上还放着书卷,周身总是香喷喷的,比我更像个淑女。” “你说的无错,要不要再近些看我?”他的眼尾泛红,越看越无害。 她再次慢慢拉近,沉千秋微敛眸,扣住她的下颌,张口就朝她的唇覆了下去,强势地环上她的肩,将她逼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到了自己的领地,狐狸尾巴就展露无遗,林农妇总是栽在他的温柔的陷阱了,一次又一次。 他在冷风中吹凉的手如此强悍,死死扼住她的腰身,充满野性,凶狠的力量,林雪儿的手覆在他的脊背时能感到隆起的肌肉,一块块,线条流畅,轻易地使她心慌意乱。 无法驱谴体内蠢蠢欲动的征服欲,名为伦理的缰绳死死套在身体上也无法阻拦,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浓烈,甚至要撕开她的唇。 “沉千秋?”林雪儿支支吾吾道。 他的鼻尖缓缓低落汗水,眼眸里像是含着雾气,喉中发出吞咽声,吐息逐渐缓慢而冰凉,这些让她战栗不已危险的举动让林雪儿唤醒他。 “雪儿姑娘,抱歉……”沉千秋缓缓放松,额头抵住她的额间,“你会做梦吗,就是一种很长很长的梦,觉得自己永远醒不来的那样。” “会。”她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梦终究是梦,咱们往前看。” 沉千秋像是被安慰道了,他就这样拥抱着她,面上被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所笼罩,但喉中始终没有提出那个请求,这进展有些快,深夜邀请她回沉家太不妥当了,但只有回到自己的领地他才有安全感。 “雪儿……”沉千秋再次唤她,“我的马车会在外停一会儿,等你确定无虞唤下人告诉我。”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女人朝他做了鬼脸,眼眸很亮,她不以为然道,“好吧好吧,等我回房就叫人传信给你。” 行车缓缓停下,林雪儿缓缓朝他招手,“第三日再见,我走了。” “噼里啪啦!” 火光骤然燃起,从乞丐街蔓延的大火好似商量好似的烧到了林府附近,林雪儿面色苍白,不明白为什么火会烧到自己家旁边,明明没有一轮有这个现象。 天幕上的烟火在夜空中翻腾,底下的烟雾也遥遥飘荡,炽热的风吹过街道,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一切都像一场迟来的浩劫。 沉千秋从车上跳下,拼命呼喊她的名字,让她注意,但一块燃着汹汹大火的房梁正从她头上坠落。 他及时赶到,将林雪儿护在身下,但背部被骤然烧着,人重重地倒下,面部扭曲一瞬,而后失去了意识。 “沉千秋!”林雪儿慌了神,连忙呼喊沉家侍卫,一个高个侍卫将沉千秋背起,她跌跌撞撞地跟在背后,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声。 她从未如此慌乱,跌跌撞撞地走着,很快被步履匆忙,神情慌张的沉家侍卫甩掉了,没人注意到失魂落魄的她。 曾经引以为傲的信心被碾碎,她像一个幽魂般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一声叹息从她身后缓缓响起。 没等她思考出那灵光一闪的答案,就听到一辆突破宵禁的横冲直闯的马车直直地从背后碾来。 避不开。 这一轮她处心积虑,时时刻刻为别人着想,生怕重要之人失去性命,却没想过已经冒头的自己已是别人的眼中刺。 林雪儿缓缓闭上眼,再也没醒来。 第八十六章她死后的世界 顾子衡从一阵心悸中醒来,他今天难得丢下了花铲,起床后只是呆呆地注视着顾老先生收拾好要去御林学院的背影。 “怎么,你小子开窍了,要去上学了?”顾老先生笑呵呵道。 “爹……”顾子衡面子薄,被打趣后耳根很快泛起了红,“我只是不放心你。” “无妨,你忙完来学院就是了。”顾老先生给儿子想了个台阶下,“那个林家的二千金做了助教,你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少不了要忙活。” 顾子衡愣愣地点头,他回房重新挥舞花铲,很快就算好了繁琐的账本。 算完他照例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稚嫩的画作,小时候的林雪儿稚嫩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乞丐街头她笑嘻嘻地朝他扬着这张纸,虽是灰头土脸,但仍豪情万丈道,“咱们以后也要在京城买一座大房子,你嫁给我,做我的夫君,继续在又大又漂亮的大房子里照顾我一辈子。” “做你的夫君是娶。”顾子衡纠正道,他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道,“再说,谁说要娶你?” “那继续照顾我总行了吧。”林雪儿不满道。 他长叹一口气,“行行行,就怕你先富贵,到时候不需要我了。” 而后少时的预言一语成谶。 其实他早已有准备,林雪儿天生贵气,张开后模样出挑,谁都知道她不属于这。 但他还是固执地攒钱,想要买下一座宅子,各种生意他都试过,再有几年就能做出个像样的规模了,直到真的买下一座豪宅,他决定取名叫顾宅。 顾老先生知道他在做什么,隐晦地反对道,“独门独户不吉利,带着单姓叫顾宅更不吉利。” 顾老先生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首先年纪就对不上,他甚至做过隐隐的希望,觉得哪天也有个富贵人家能找上来,告诉他自己也是个富贵人,这样就能为了买房少奋斗几年,但很多年过去了,梦想中的父母还是没找来,他也就不报有希望。 合上门,顾子衡来到御林学院,他来过这里很多遍,但唯独不明白今日的紧张的气氛是为何。 帮爹把试卷搬到女院后,他听到了一些令他遍地发寒的对话。 坐在角落的名叫陆婉的女学员愁眉不展,听着公主白诗诗哭哭啼啼地抱怨道,“我的铺子啊,就这么砸了,死过人的还有谁愿意接手,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怎么做个生意这么难?你说林雪儿怎么也不带个侍卫,就这样被马撞死了,她心眼忒大了些。” “平日都是林含雨管家,暗卫会在附近看住林雪儿,到底是个豪门大户,行事不该如此疏漏。”陆婉低声补充道。 “那林含雨也心眼忒大了些,自家老妹就这样在门外晃荡,深夜回宫也不知道派人接。”白诗诗不满道。 陆婉淡淡道,“仵作验过尸,林含雨的死期比林雪儿早,在林府重伤而死,后被烧得面目全非。” 白诗诗面色微变,双手合十,朝天空祈祷道,“林雪儿,林含雨,刚刚言重,本公主回去就请国师给你们超度,你们在天之灵,能不能帮我这次文学课及个格?” 一个少年苍白到极致的脸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陆婉猛掐了她一下,才没让公主当场失态。 顾子衡全身颤抖不已,一字一顿地问道,“谁……死了?林雪儿死了?是不是弄错了……是林府的那位二千金?” “公主殿下,民女暂且失陪。”陆婉向白诗诗告退。 白诗诗连连点头,从桌下拿出了好几个包子,一口一口吃下压压惊,吃着吃着又泣不成声,饱腹后才有力气思考,她后知后觉两位人还不错的同学彻底离开她了。 女院外。 萧十二已经站在门外等待许久,陆婉无力地倚在她的身上,连说话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是林雪儿。”陆婉眼眶红了红,低头承认道,“她死得蹊跷,我和十二知道消息后就去四处打听,得知马车深夜横冲直撞突破了宵禁,林府又燃起大火,该是人特地所为。” “我能做什么?”顾子衡的眼眸彻底失去光彩,在这场涉及豪门斗争的战争中,他无能无力。 “加入我们,一起查出线索。”萧十二轻声道,“我们还缺人,去男院那边找那个姓徐的吧,他天天把监察司挂在嘴边,应该能帮我们很多。” 一行人旷了课,和当初一起去黑市一样,又自发地聚在一起,可是那个领头的,总是神采奕奕的女人已经不在。 几人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徐轩,他迷蒙着眼,像是喝得烂醉,笑呵呵道,“您几位真眼熟,要和我一起喝几杯吗?” 他复而对着一个空气轻笑道,“雪儿,她们来找你了,你总把她们挂在嘴边,看来真没白疼。” 萧十二架起他,长叹口气道,“徐公子喝傻了。” 第八十七章雨落狂疏之幕(上) “沉公子当晚也和雪儿在一起,并替她挡了坠下来的房梁,但侍卫们该是围着他转,因此忽略了惊慌失措的林雪儿。” 陆婉在桌子上铺开长长的图,一个一个圈画着,念念有词道,“首先找到侍卫盘问,再重点排查周围的乡里邻居。” “问乡里邻居的事交给我。”顾子衡貌似重新恢复了精力,把查清林雪儿的事情当做第一重要的事情。 但只有和他注视时,才能看清他的眼里失去光彩,像个行尸走肉。 顾子衡和陆婉牵头聚起了一批人,都在屋子里坐着,彼此争论,弄得这里喧闹不已。 徐轩觉得自己真的很笨,就像现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桌子上铺开的导致她死亡的乌七八糟的线索和证据,他永远理不清,一坛子酒下肚,恍惚间又看见了她的笑颜。 他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哪怕一句话也好,就是那句责骂,“笨蛋徐轩。” “把你的聪明分我一点吧。”徐轩恍惚地对那抹影子说道,“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伸手慢慢摸索那个虚幻的影子,指腹留在她带血的唇上,记起了回忆中越来越多的刻骨铭心的吻,好像又看见了林雪儿气乎乎的模样,像是在责怪他这都看不出来。 坐在桌子上那个影子模样娇俏,一蹙眉,不耐烦地指着这些地图,开始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但他最后只听进去了该杀谁。 徐轩利落地戴好佩剑,对影子不在意似地笑了笑,“等我,一定要等我,做好这些我就来见你。” 后来,京城出了许多横祸,一桩一桩血案凄厉可怖,满大街都在传城里出了个疯子,以一己之力将监察司拖了许多天的案件破了,凶手供认不违。 但这个疯子手段狠厉,误杀,打伤了许多人。 此刻,徐天弦目眦尽裂,扯着混账儿子的衣襟骂道,“看看你,你她妈都做了些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吗?” 少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被发现时他甚至还在杀人,不后退,不闪躲,就这样乖顺地被缉拿。 “你捉的了我又如何?”那双挑衅的眼还在眼前,那人玩味地笑道,“我是害了她,可我血债血偿后,你呢?” 不是徐轩想充耳不闻,可他渐渐听不清了,被缉拿时打在脸上的痛楚竟然他感到有些愉悦,没有别条路能走,这激愤的一路上只有个臆想出来的幽灵陪着他。 爹的痛诉还在眼前,徐轩梦魇般的状态总算结束了,面对眼前亲人佝偻的身躯,他终于热泪盈眶,苍白的唇哆嗦道,“爹,孩儿不孝,可……回不去了……” “什么?”徐天弦看着儿子高大的身躯,对方总算露出了小孩子的神态,是他得知自己还有个遗腹子,匆忙找到对方时,孩童徐轩仰望时他的神态,迷茫无助,可现在的徐轩眼中更多了些不顾一切的决绝。 “她也回不来了。”徐轩的清醒仅有一瞬,他又陷入了那个女孩死后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了。 徐天弦恶狠狠地对徐轩拳打脚踢,但他做完这些后就痛苦地弯下腰,他耳鬓霜白,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因为作为监察司的徐大人,他一生破了不少案,最痛苦得莫过于手上的这件。 京城连环杀人案,嫌犯,徐天弦之子,徐轩。 行刑的日子来的很快。 这日雨水下得很大,好像是林雪儿曾回来,为他哭过一场一样。 被押在行刑台上时,少年仍在喃喃自语。 “我现在好脏,下去后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徐轩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滞涩,“说好要等我的。” 他面对侧刀时抬头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可低头看到一朵曾经想摘下,送给她别在她耳畔的花时又黯然神伤了,人们只道少年的阴狠和恶毒,可看不见他拼命俯身护下那朵被雨打湿的花的柔软。 刽子手看到徐轩的肩膀在颤抖,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了,觉得对方也就一个半大小子,也许是鬼迷心窍了呢,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再没有多余的一个机会给任何一个人。 但徐轩没有哭,他紧紧咬着牙,像把自己的脖子拼命往刀下递,可那朵花飘摇两下,仍然败了,于是少年的脸上的神情复杂到发人深省,刽子手一时缄默,他无法体会一个半大的孩子为什么脸上会涌出那么大的悲伤,好像世界崩塌般,所有的情绪撕裂到极致。 哀伤,悔恨,自责,抱歉等等情绪糅合在一张脸上,少年终于开始哭泣,浑身被大滴大滴的雨水打湿,难过到让围过来的民众们难以忘怀。 “爹,那个哥哥,好像条被难过溺死的小狗。”一个稚童说道。 一位父亲连忙遮住孩子的眼睛,轻声道,“这么小就犯下极刑,怕是被抛弃的丧家之犬。” 人群中也有位父亲,他浑浑噩噩的,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那个背影,眼眶红红的,心想这也许是徐家的诅咒。 少年人送挚爱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泪眼婆娑中徐轩再次抬起头,对着那抹虚幻的影子轻喃道,“我才不怕,我说过,你去哪我去哪。” 第八十八章雨落狂疏之幕(下) 雨很大,沉千秋拉弓时能感到冰凉的雨点砸在自己手上。 山匪们环成一圈,肃穆地注视大军压境。 “大当家说了,若是你们其中有一个愿意投降,不杀!”一个山匪冒出头来说。 沉千秋回敬以一根冰凉的箭,射出时他绷紧的手隐隐作痛,脊背受到砸击时的后遗症还在,但他不在乎,第一批对上山匪的兵总归要冒险。 乌压压的人头窜动,他看到一个半蒙着眼的女子露出了半张脸颊,手一放,再次射击。 为这一箭他练了许久,一击必中。 “二当家……”其余的山匪慌了神。 还不够,按照匪寨地图,兵部彻夜研究出来的计划,他再次射向一个阵眼,这下骚乱才彻底打起来,他听到一具身体坠地的声音,那个叫萧凰的女人约莫是死了。 沉千秋缓缓垂下手,知道自己立刻成为了众矢之的,但不害怕。 匪寨地图他认出了是谁画的,批改那么多次她的作业,他总归能看出些端倪。 想起林雪儿的脸,他觉得这些都值得,直到她死后他还是觉得对方像杯怎么也品不尽的茶,可人走茶凉,若是此战侥幸能活,后伴余生便是浑浑噩噩,不如为她的心愿画上一个完美的终结。 阵眼已破,马下多了许多亡魂,暴雨将许多血液冲走,连带着遥远的刑场上的血迹。 雨下得越来越大,当刀开始缓缓下落时,时光开始倒流,人们开始倒退,刚架起的高楼倒塌,雨滴重回天幕之中,前尘往事统统卷起,奇迹出现了,似乎是上天的偏爱。 徐轩重新睁开眼,他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但一抹脸,才后知后觉早已泪流满面。 同一时刻,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林雪儿的耳畔在叫嚣,让她瞳孔微张,霎时间从睡梦中惊醒,身旁的白风眠也被这个动静弄醒,撑起脸,斜倚着看向她,眼里的厌恶犹如实质。 他一字一顿道,“林家幺女,你会为昨日付出代价的。” 林雪儿将手掩在面上,她消沉了一会儿,半晌,低低地哭了出来。 “我没那么讨厌你,”白风眠蹙起眉,暗恼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些,用折扇轻拍她的肩,安慰道,“还有,代价没那么重,我诓你的。” 林雪儿没理他,仍然抱着自己默默流泪,微小的垂泣声像猫儿的爪似的直挠白风眠的心底。 当白风眠再次戳她时,林雪儿终于爆发出来,撕了他的扇子,也怒气冲冲地扯过被子,同时继续蒙着头哭。 她又回来了,林雪儿哭完露出了平和的微笑,让白风眠很快悚然,不知道她得了什么失心疯。 辗转反侧中,她迷迷糊糊地记起自己的一生像一本摊开的书,有点像地摊上那种随处可见的话本,可这个话本不同,它又厚又长,被主人锁在了高高的阁楼上,像是私人偏好定制的小众之作,话本的主角是陆婉和萧十二,整本书都在写女子之间的纠缠与痴迷悔恨,从朝堂到绿野山林,写了足有二十卷。 在第一卷的末尾,林雪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定王妃林氏,卒。” 这好像说通了,从第一轮开始萧十二就开始重伤,第二轮沉千秋被捉上山,萧十二大概率也要上山,估计也活不下来,以后她寻找循环往复之门都得从女子身上下手了,毕竟这小众之作中,里面除主角之外的还有许多重要配角的感情。 故事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光是配角的故事就写了十五卷,又臭又长。 想到这,林雪儿忽而面色复杂,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向白风眠提问道,“你说,女子和女子之间也能有真情吗,比方说,一个女子只要陷入麻烦中,另一个女子就会不顾一切地追寻对方的身影,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殉情。” 白风眠的表情霎时间和吞了苍蝇一样震惊。 “你怎么了?”林雪儿古怪地看着他。 白风眠一把掀开她的手,面上浮现一种她极陌生的的情绪,他咬咬牙,一字一顿道,“你和白诗诗没可能!” 林雪儿愣住,而后放肆大笑起来,哭过后又大笑,情绪大起大落像癫子,可她真的开心,知道自己确实捡漏般地重来了一回。 重来了。 第八十九章第三次轮回(勾引,互口h) 下一次斗争即将开始,老规矩,大战前做一场恢复精力。 她翻了个身,笑嘻嘻地压上白风眠,手指从他饱满敞开的胸膛上滑下,“你瞎想什么?” 林雪儿说话的尾音慢慢绵长,听得白风眠向后一仰,眸色渐深。 女人骑在他的腰腹上,心思昭然若揭,他的视线扫在林雪儿的脖颈上昨夜的痕迹,不由得心一跳,可当视线扫到一旁被撕得粉碎的折扇,那一点旖旎的想法很快就被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女人毁得一干二净。 她将指绕在发尾,卷成一个小扫把,在对方的乳尖上挠着痒痒,循循善诱道,“你很喜欢昨夜,要再来吗……” “我还当我睡进了窑子。”白风眠讥讽道,“窑姐床上功夫了得,我当然不得不服。” 这欠打的小嘴,林雪儿咬了咬牙,手探下去,摸到了他蛰伏的性器,看来对方着实没那个想法,只有她指尖在敏感的龟头上缓慢摩挲时才象征性地吐了些清液,她低头看向那根性器,囊袋还没肿起来,肉棒自然也没充血。 她微微敛眸,从床下变戏法似的找出了系着红绳的玉佩,无论几轮它都好端端的待在那,玉佩的出现让白风眠暂时失了神,接下来林雪儿以在倌楼徜徉一年的手速,将玉佩上的红绳系在了他的囊袋上,系了个死结。 囊袋很快肿起,他粗大的性器上坠着能决定人生死的关键证物,这一场面吊诡又色情,而白风眠怒目而视的神情增添了林雪儿的欲望,但她缓缓俯下身。 柔软的舌齿很快裹着他的肉棒的顶端,她扯了扯红绳,挑衅的目光告诉白风眠,若他反抗,这玉佩就要毁在她手心。 白风眠暂时缴械投降,头偏向一边,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说不清是享受还是痛苦,开始发出性感的喘息,有些病气的脸露出偶尔才得以一见的脆弱,让林雪儿“食欲”大增。 干净,无味肉棒在她口中慢慢进出,发出轻微的水声,让白风眠难耐地挺起腰来。 女人慢慢转了个向,将臀部抬高,将红肿的穴口对向他,“你也舔舔。” “林家小姐真骚啊,若睡得是另一个人,你是不是一大早就将人骑醒?”白风眠不悦道。 没等林雪儿用口头语言反击,他就感到舌齿刮开性器的所有敏感点,不由得蹙起眉,再次挺跨,但林雪儿松了口,他扑了口,囊袋还坠着一个玉佩,沉甸甸的让欲望愈发积攒到顶端,但可惜离开了温润的舌腔。 “你阳萎,不行就值得骄傲了?”她回头鄙夷地看向他,“这举不起的物什若是不要,就割下来赏给太监。” 她的头发被宽大的手掌揪住,林雪儿被迫扬起头,被扯得接近青年俊朗的面颊,白风眠俯身咬上她的唇,薄唇覆上,他的舌在她的齿上刮掠,很快引起她的战栗。 松了口,林雪儿的双眼已有水气,雾蒙蒙的,配上袒露的硕大雪乳,让他的眸色再次深了深。 “来就来。”白风眠喘着粗气道,“就怕您受不住,哭着把免死金牌用了。” 屁话真多,林雪儿再次将臀部举高,他喉动了动,舌尖舔开唇肉隐藏的花核,张口吞了下去,钳住她腰身的手臂开始发力,青筋隆起,像是渴了许久的野兽,把肉舔得翻开再随着舌尖的奸弄缩紧。 穴肉在他的口中,慢慢的,磨人的被玩弄,林雪儿难耐地扭动肉臀,随着低吟声,下体滴落大量淫液,她意识一紧,咬住他的棱首。 白风眠额前突突地跳,面红耳赤地挺腰,让粘稠滑湿的肉棒与她的口腔猛得摩擦,发出较响的啪嗒声。 二人都全身绷紧起来,得益于那个绑得极死的红绳,白风眠耐受度更强,他挺腰时能掌控微妙的程度,因此大力地吃穴。 逼水直流,她晃着腰时被死死锢住,被迫接纳源源不断的磨人快感。 林雪儿受不住,将肉棒吐出,他边挺腰,让性器抽在她的脸上,她张口呻吟时偶尔有粘液飞溅在她浓密的黑色睫羽上,而抬起眼帘时,又大又亮的眼眸中满是欲色。 肉棒艰难地再次被吞入口腔中,白风眠已近临界点,但不想认输,于是放弃了挺腰,固执地吞吃穴肉。 “相公好会,再来些~”林雪儿呻吟着,含糊不清地舔着他的肉棒上的青筋。 白风眠忽然松了手,痛得龇牙咧嘴,红绳控住他的射意,要到不到最为磨人。 “林雪儿,把红绳解开……”他摇头意识不清道,“快解。” 她缓缓塌腰,翻身靠近他的脸颊时,穴内一直流着粘稠的水液,将白风眠从腿部到腰腹都被打湿。 林雪儿轻笑一声,媚眼如丝道,“解开,玉佩就是我的了。” 第九十章藏拙(h) 白风眠说不清林雪儿身上有什么变了,总之,她看似陷入情欲中,实则在掩盖什么,像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某些狂野的心思,他被当做一个彻底掩埋思绪的工具。 他忽然有种危险的猜想。 “玉佩很重要吗?”林雪儿扭动着腰肢,故作无知道,“你昨夜睡觉时还紧紧地将它攥在手里。” “区区身外之物。”白风眠淡淡道,“你若喜欢就送你。” 他自己从很长很远的梦境里醒来,每次都逃不出山匪的手掌心,此刻心想也许眼前这个故意藏拙正套话的女人知道答案。 她的手轻轻抚在他的孽根上,不知道白风眠上钩这么快的原因是什么,但很快欣喜地收下,缓缓将系在他孽根上的红绳扯开,接着将玉佩收好。 白风眠从察觉到的微妙的气氛中渐渐失去了兴致,但她仿若不知道危险,不知道疲倦,更加兴奋,似乎期待他失控的模样。 她将穴口对准润湿的肉棒,缓缓坐下,将雪乳捧起,递到他眼前,柔声道,“怎么没兴趣了,你揉一揉。” “我对你的身世更感兴趣,林雪儿,你是从乞丐街被认回的是吗,和林府现在这个身份相差了整整十六年?”白风眠低低道。 林雪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暗暗惊讶于白风眠活跃的思路,他竟然能将她想象成一个双面间谍? “对,我其实是仙女下凡,现在特地来成就定王殿下您的伟业。”林雪儿翻着白眼,面露讥笑道,“本仙女还知道我已被封为定王妃,只要您一声令下,就能上了三皇子和太子的床,替您暗中除掉他们,都不用脏了您的手。” 突然,穴内的肉棒充血鼓胀,弹弹跳跳,当场恢复了生机。 林雪儿的笑容僵住,更加鄙夷白风眠,这下轮到她失了兴致,恨不得现在就带着玉佩逃之夭夭。 但他被说的面红耳赤,缓缓俯身,将她压在身下,附在她的耳畔道,“王妃有此心意,为夫很是欣喜啊……啊……哈……” 孽根缓缓插入,白风眠肉眼可见地更加兴奋,他的指根嵌入林雪儿的胳膊上,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指痕,“雪儿宝贝给很多男人实现愿望了吧,穴里塞满了帮人实现愿望的代价是不是,真是贪吃的小宝贝,哈……” “住口!你好恶心,快给我出去。”林雪儿羞耻的夹紧腿,自从拿到玉佩后她的心里已经萎掉了,但此刻引火烧身,脱身不得。 粗大的孽根在红肿的穴内冲刺着,阴户内的甬道被迫变成他的形状,她因为受不住的微微颤抖的细小动作加大了这根肉棒的暴虐之心,硕大的性器时而抽出,青筋粗暴的摩擦着她的花核,脆弱的穴口跟着收缩,希望获得怜惜,但那种事情没有发生。 带着浓密毛发的阴囊都操的紧贴她的花穴,更罔伦那根肉棒,她摇摆不停,发出可怜的呻吟。 “小逼夹得好紧哦雪儿宝贝,它比你更实诚……”白风眠缓缓挺腰,面色潮红,他在林雪儿的脖颈处蹭了蹭,露出了和沉千秋相似的狐狸似的笑容,却令人下头地说道,“鸡巴离不开雪儿了,你自己挑起的火哦,不可以反悔的。” “滚开,我要告你奸污民女。”她羞耻地说出义正言辞的话语,“堂堂定王殿下做出如此肮脏之事。” 白风眠呵呵一笑,肏得更加使劲,鼻尖蹭着她的面颊,张口就开始咬着她气鼓鼓的脸,“王妃给本王生个小宝宝好不好,让他继承王位,我们天天抛下这世俗,日日……啊哈……闲云野鹤。” 她闭眼不看他,张口就骂道,“你个死变态连闲云野鹤都不放过,还要日他们,滚开!” 青年笑得颤抖,下身却不放松,在高频的撞击下他很快就交代了,抽出后尽数射在床单上,孽根抖了抖再次肏入她的穴中。 他将林雪儿揽在怀里,将她压在墙上,掀开窗,指着楼下道,“那不是沉家大公子吗,他来找雪儿你了吗?” “雪儿和沉公子在学院里做了很多遍吧?”白风眠忽而愈发兴奋道,“就凭几次春宵就做着抱伊人入怀的大梦,他今年多大了,哈……” “本王十几岁时已承王位,他却还做着儿女情长的糊涂梦,可笑。”白风眠评价后,吻了吻她的发旋,“雪儿宝贝也帮他实现过什么愿望吗?” 他的屁话又多又杂,林雪儿受不了了,她不顾形象地蹦起来,对着窗外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沉千秋救我!” 白风眠脸彻底黑了,他慌忙地合上窗,将她摔在软床上,扼住她的脖颈,如蛇般贴近她的面颊,气息不稳道,“放肆,汝还有羞耻之心吗?” 她气急反笑,原话奉还道,“彼此彼此。” ———————— 疯眠,雪儿独有的鬼畜神经老公。 第九十一章兄弟阋墙 白风眠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紧盯她时不再含情脉脉,方才亲密的氛围被他口中的血腥气冲淡,一切都令他嫌恶不已。 林雪儿眼都不眨,自从白风眠对上她,不在气急败坏就是在气急败坏的路上,她现下顶多担心一下沉千秋的性命安全,说起来,隔了这么多次轮回,接下来算是沉千秋和白风眠为数不多正面对上的时刻。 可是陆展似乎在倌楼附近一直待命,她猜不准鹿死谁手。 “你早知道沉千秋会来,故意拖住我这么久……”白风眠掐住她,气息不稳道,“千方百计得到玉佩也是为了交于他,是么?” 他忽而有种预感,那些纠缠不清的梦境里自始至终她都冷眼旁观他的一切下场,但她并非一直薄情寡义,只是真心和好意都托付给了另一些人,偏偏沉千秋也在其中。 林雪儿原本该与一切和他交易中的世家中的每一个棋子一样,听话乖巧,可她就和他多如牛毛的敌人一般,看着世人仰慕的勋贵被她拖入欲望中,俯下身去附和她的肮脏癖好,甚至此刻她正在心中耻笑他。 她带着满身步入情潮的痕迹,偏偏眼神无措,似乎正摆出可笑的无辜模样正耻笑他的失态。 “呵……”白风眠及时松了手,冷面离去,及时避开了和沉千秋的正面对上,他乔装改扮,和沉公子擦身而过,只是临走前深深地凝视着林雪儿的背影。 她和沉千秋,也许也是出于世家交易,甚至是同学情谊,她不是故意和沉千秋纠缠不清的,种种巧合铸造了此时的场面,白风眠在心中为林雪儿开脱,她该明白谁最值得效力,连着身和心一起奉上。 既然是母妃钦定的他的王妃,他们合该烂在一起,生生世世。 “沉千秋,你终于上来了。”林雪儿警惕地环住四周,她清晰地记住白风眠临走前的眼神,正为此感到不安。 没等她想要问清沉千秋上一次分别时说的那些冗长的梦境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将衣裳披在她的身上,牵住她的手,随后低低道,“你方才和什么人在一起?” 林雪儿瞳孔微缩,暗道不妙,她看出沉千秋现在状态不对劲,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充斥着压抑的神色,锢住她纤细手腕的大手钳住她时用的劲很大,简直像个无形中的锁链,很想把她拴在身边,寸步不离。 他像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实则极度不安,也许是上一个轮回的影响。 “是白风眠,他刚刚逃走了,感觉不想和你正面对上。”林雪儿小心翼翼道,心里也跟着忐忑,觉得自己刚送走一位大神,就紧接着又来一尊大佛,但她深呼吸几下,复而问道,“你怎么来找我了?” “在下想见你,也觉得你也会做了一些印象深刻的梦,不会嫌弃在下的接近。”沉千秋欣喜的补充道,“见到你真好。” “这样啊……”她努力挤出宽慰似的笑容,邀功似地朝他晃了晃玉佩,“你该了解这块玉佩,告诉我行么?” 沉千秋难得没推辞,他慢慢接近她,目视她身上刺眼的痕迹,捏住她手腕时又一用力,但林雪儿强装出平和的笑容,纵容了他的失态。 面颊贴得很近,他微微启唇,蛊惑道,“这玉佩上刻着我的身世,是一位宫中旧人赠与我爹沉飞,作为相爱的纪念。而白风眠是我的兄弟,我们同为这宫中旧人和我爹所出。” “宫中旧人?”林雪儿颤了颤,觉得这消息够重量级,“你爹和先帝的老婆偷情,还接连把两个孩子都生下来了,这么野?但为什么白风眠能封王,你却是个世家公子。” 感受到林雪儿的不安,他停下接近,他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接着说出的话却令林雪儿更不安。 “雪儿姑娘仅知道这一点就该被封口了,但只要你和在下一直呆一起,我就能保你的性命。”他再也按耐不住,低头时贴近她的唇,呼吸颤栗道,“好么?” 沉千秋的眼神一直在她脖颈上的痕迹游走,目光越来越阴鸷,他动作轻柔,但一直想忽视的事实正摆在面前,白风眠先一步和她一起步入欢愉,他甚至能幻象出林雪儿在那个男子身下承欢的模样,泪眼朦胧,彻夜因为受不住而哭泣。 他的心正似火烧,但仍动作轻柔地撩起她的发丝,用令林雪儿惊恐的语气说道,“雪儿可以和我回沉府,我们一直呆在一起,刺杀,纷争可以离你很远,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雪儿和陆婉和萧十二也交好,对不对?”沉千秋继续面不改色地用森寒的语气说道,“我让她们也来陪你,砍了腿也要一直陪你,这样什么都不会伤到雪儿的。” 林雪儿一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觉得这次轮回开局好像貌似顺利,实则走向越来越不对了。 第九十二章哥哥好,下药的人坏 l ayuz hai “你会一直保护我,那再好不过。”林雪儿故作欣喜若狂道,“可是林家已将我许配给定王,若是你能娶我,我肯定全听你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伤害他人。” 林雪儿暗暗笑道,没想到有一天这祸国殃民的白莲台词能出自自己口中。 沉千秋低眉,看向林雪儿时目光隐隐有着幽怨,配上那皎皎如月的姿色,更添乖顺贤淑之感,但他仍握住她的手不放,靠近她时全身紧绷,吐息急促,任谁也无法忽略他高大身躯的存在,一倾身就能将她整个人覆上。 他撇开了这个话题道,“雪儿要去学院吗,我送你。” 低头时他神情明显低落了,他方才慌不择言,但林雪儿四两拨千斤将那些不快挥去了,他顿时如坐针毡,觉得愈发亏欠林雪儿,莫名患得患失起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5 2 yz w .c om “好啊,你送我。”她仰头,用唇贴了贴他的脸,沉千秋宽慰似地吐了一口浊气,但手任抓着她不放,肉眼可见的,林雪儿接下来的行动都绕不开沉千秋了。 “徐轩也在学院里吗,他怎么没来找我?” 唯独在这种问题上,林雪儿像是缺了一根筋,话一问出,她看到沉千秋显而易见的僵住了。 一股毒火猛地从沉千秋的心中升起,他开始为林雪儿开脱,也许只是顺便提了一嘴,也许是和徐轩有过约定……她真是守信用的好孩子。 他与那个姓徐的终归不同,对方可以意气用事,但雪儿常常被对方气得七窍生烟,他不该也如此做,他爱看她笑的样子,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也好,只要此刻她能宽心。 “徐公子被禁足了。”沉千秋极力扯住一抹笑,“若雪儿想代表老先生探看同学,我可以和你一起拜访徐府。” 他温柔的模样晃了她的眼睛,见到林雪儿放松下来的样子,沉千秋积攒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学院内。 徐轩被禁足了,林雪儿想不出为什么轮回一开始他就遭殃了,不禁为他担心起来,接下里她在沉千秋分出的侍卫的看护下开始在学院内大摇大摆地乱晃,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她经常遭殃的厢房内。 也许能撞见前几次轮回多次引她来这的人。 她试探性的推开门,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况。 盯着远处的背影,林雪儿生出一股极陌生的情绪。 “她”背对着林雪儿,身体剧烈地起伏,凌乱的衣裳慢慢耷拉下,暴露出纤细的脚腕,修长的腿部,宽肩窄腰,整体劲瘦。 是林含雨。 林雪儿幸灾乐祸地想,若不是轮回里的自己提前知道这里是事故多发地,真的很难会有人经过这儿。 “哎呀……”林雪儿抱怨道,“林含雨,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林含雨呓语两声,眼尾泛红,相似的脸上露出了和妹妹如出一辙的抱怨的神情,他们彼此折磨不是一天两天了。因此,林雪儿看到后毫无畏惧地瞪回去,从鼻中轻哼一声。 林雪儿为了哥哥的清誉,眼疾手快地将门合上。 她蹑手蹑脚地仔细观察林含雨,觉得越看越陌生,她拿出手绢擦着对方被汗润湿的妆,渐渐地露出了一个精致秀美的面容,眉眼较为英挺,增添了雌雄莫辩之感,林雪儿无不嫉妒地想,林含雨其实长得比她好看,但因为血缘关系,轮廓的相似让林雪儿生出一种诡异感。 他们不对付很久了,尤其是他还疯疯癫癫的,怎么可能看顺眼。 林雪儿扒拉哥哥手里的盒子,看到了让他中药的一小盒糯米团团,第一个轮回这个东西落在了沉千秋的手里,现在又出现在林含雨这了。 很显然捉到盒子的凶手就能捉到下药的坏蛋。 药效更劲,林含雨难受地将自己蜷起来,拒绝林雪儿的接近,他难以启齿现在的感受,记忆深处梦境相关再次袭上来,他记得林雪儿厌恶自己,一想起这事他就心脏窒息似的发疼,他不是个体贴的亲人,内心深处一直有个空洞,对林雪儿,连带整个林府付出过多少,他都会想索求回来。 林雪儿错愕地看到他背过身,看着对方被难以言说的羞耻和恼怒包围,面色涨红,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看得她眼都直了。 她用为数不多的耐心,便悄悄躬身接近了他,软声哄道,“哥,你理理我嘛。” 林含雨脊背发麻,他颤得更厉害了,哑声劝说道,“别挑拨我,这不好玩,若你念着我好,就帮忙找医师来。” 青年语气仍然宽容,让她想起了对方扮女装时难得一见的温和的状态,便更加大胆,像幼猫胆大包天地舔舐大猫,挑战地位般扯了扯他湿透的衣裳,开玩笑道,“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医师见你~” 她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林含雨身下压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便扑上去,但抽出后她的笑意渐渐僵住。 这不是倌楼二层那些公子常用的面具么? 第九十三章借刀杀人 “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去做这个!”林雪儿气乎乎道。 面对妹妹的质问,林含雨缓缓吐了口浊气,不再理她。 林雪儿有些急,可她撬不开对方的嘴,只能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不得不说沉千秋这一轮给她了莫大的安心,她有了一些搞事的想法,想到就立刻做了,她在这个留下不少难堪回忆的厢房里翻箱倒柜,每迈开一步都得面对过去,但拿出笔墨时她又自信起来,非常熟练地画出了匪寨地图,笔完全不停,一笔喝成。 林雪儿将匪寨地图塞给林含雨,坏笑道,“给,散出消息说此地图是三皇子给的,他麾下有山匪暗探,已经掌握了匪寨的大部分信息,就等着拿下匪寨立下大功,压住太子,独领风骚。” 她说着这段话时回忆起了三皇子嗜血的笑容,已经那句,“江山都是老子的。” 林雪儿继续落井下石,拾起了林家代代搅屎棍的遗传本事,气都不喘道,“三皇子和王贵妃私通,但苦于无法娶她,就想着赶紧登基,继承皇位,因此拿下匪寨势在必得。” 三人成虎,她再想办法让沉家这样说,林家这样说,定王也这样说……至于太子,让三皇子被架起来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几天下来,假的也能成真的。 多疑的山匪会锁定三皇子,这清晰的动向能让林雪儿接下来的行动都能轻松一些。 兄长接过地图,阴沉地咧开了嘴,“你想好好做定王妃了是吗?” “我就是看三皇子不爽。”林雪儿尽量平心定气道,“他和陆贵妃很可能会害死我们,这是预先的复仇。” 她记起马车碾过全身的痛苦和绝望,撞见私通也许是关键致死原因,她不会放过潜在仇人。 现下,她尽量平静地和林含雨交涉,就像每一次谈判一样,但林含雨此刻的状态还是晃了她的眼睛,他眼尾泛红,留在白皙的脸上就像胭脂一样好看,锁骨下却是诱人的厚实的胸膛,精心打扮的发丝一丝不苟,金钗步摇正顺着光线闪烁亮光。 “你还想问什么?”美人忧郁地看向她,他平静时的一举一动总是那么优雅。 林雪儿用力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把后转过身去,嗫嚅道,“你胸襟好湿……啊呀……人可能都有秘密,我多看你又要生气。” 林含雨果然面露难色,他看着自己因为情动分泌的乳液,一瞬间羞愤难言,若是他从未有过这淫荡身躯,若是他能做个合格的兄长该有多好。 “我知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和谁都能交换秘密。”林含雨的心逐渐冰冷,他口吻残忍道,“若你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必杀了他。” 可惜她正背对他,林雪儿没被吓到,她眼前的林含雨依然是个可怜兮兮的模样,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自己已经尽可能小心翼翼了,一直好声好气,可是美人兄长不领情,说的话都恶毒至极。 “知道了,给你地图也要好好办,不能意气用事……”轮回果然教人成长,她被感染了罗里吧嗦的毛病,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 林含雨紧盯着她,眼神比之前更加炽烈,有什么即将脱框而出,他极力压抑着,情欲和杀欲交织在一起,先前撞见他身体秘密的人都死了,但眼前是他的阿妹,催情的药物又让他陷入狂乱的境地,开始对林雪儿是否存在这个认知动摇。 “谁给你下药了,告诉我,我替你干掉他。”林雪儿兴致缺缺地摆动盒子里的糯米团团,口中却煽风点火道,“这人实在可恶,怎能放过?” 林雪儿忽感到一阵湿润的风,林含雨混乱地贴上来,她惊讶地回头,很快看到青年纠结且阴冷的神情,她被这个神情吓到了片刻,但隐隐有些兴奋,看到一直佯装温柔体贴的人,撕下温柔,再撕下状似疯癫的保护色,变成冷漠带着杀意的模样,她升起了一股征服欲。 对另一个有相似气质,陆展,她从来不吝啬浑身解数勾引,还是只有这种刀尖舔血的激烈才能引起她的战栗。 林雪儿满含期待地扬起脸,重重地嗅了空气中分泌的乳香,觉得吊诡又刺激,眼见他的双唇很快贴上来,近在咫尺,呼吸间都是粘稠的气息。 对方喉结动了动,手指轻轻搭上她的唇,细细描摹着,眼里有林雪儿熟悉的专注,她好像还勾引过这样一位人,在倌楼二楼见过云公子面不改色地伤了调戏他的一位散客后就爱上这刺激的场合。 “我是你阿兄。” 他笑了笑,艳绝的脸露出了可惜的神情,语气冰冷又嘲弄。 林含雨说完这话就搭上她的肩,拿走了她的披风,将身上遮得严严实实,随后退后拉开距离。 一阵脚步声远远地传来。 “雪儿在吗?”沉千秋在厢房外轻扣门,“护卫说你呆着这。” 林雪儿再次气乎乎的,她找回了久违的挫败感,一把拍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悻悻地推开门,重重强调道,“既是一家人就好好考虑利害关系,把事办好。” 手腕猛地被扣住,林雪儿觉得心又颤起来,背后的呼吸逐渐浓烈急促。 但她再次背对着他,只能感到从前兄长的威严又回来了,甚至能还原出他逐渐阴狠的神色,背后的人简直如野兽般,浑身散发着极强的攻击性。 林含雨无不嫉妒地想,若他以另一种身份接近她,吊着她,林雪儿还会表现出这样的失落焦躁的神情吗,恐怕只觉得是情趣吧。 他冷淡地将那盒团子交给她,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玩笑。 林含雨当着沉千秋的面恢复了宽容的口吻,对妹妹亲切道,“雪儿爱吃这个,路上带上吧。” 第九十四章御林护卫队 林雪儿冷哼一声,接过了糯米团团,她甩开林含雨的手,脸上再次出现了嫌弃的神情,顺便指挥沉千秋的侍卫将阿兄带到书房处煎解药,随后跟随沉千秋离开此处。 “沉千秋,问你个事,假使有个你完全不熟的人送你了一盒来临不明的东西,里面下了药,你完全不会吃,可为何还是中了药?”林雪儿问道。 他伸手拿走了林雪儿手中的盒子,略微端详后打开其中向林雪儿展示道,“在下拿到肯定想打开,这样就够中药了。” “此物内部有个弹性的机关,一打开,粉末状的药物就会四散开来,药性够强的话吸入一口足以。”沉千秋缓缓道,“雪儿姑娘,你瞧。” 他戳中机关,里面不多的药粉再次对着空盒内的空白地带喷出,但不足以造成袭击人脸的气流,他的指尖捻起盒子内端四散的剩余粉末,从怀中拿出帕子,一点点收好。 原来如此。 林雪儿和他并肩走了一路,走到女院时打算向他告别,毕竟赚钱的流程还是得继续,她想知道这一轮白诗诗会怎么做。 “那我走了,下课后见。”林雪儿轻声道。 沉千秋却笑了笑,温和地摇着头道,“在下方才去和先生们商谈组建学院护卫队,最后商议随机抽取名字,你我以及一位叫五生的男生员一组,每天第一节早课是我们的巡逻的时间。” 随机抽取名字,真这么巧? “真是如此?可我想去女院确认些事情。”林雪儿清晨四处跑来跑去,好未到午时她就有些困倦了,急于办下自己确定的事。 沉千秋对林雪儿的推脱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他再次温和地解释道,“巡逻的地点包括女院,到时候你能进去查看的。” 他身微微侧过,给他自己和林雪儿都披上了一件黑红交织色的衣袍,解释道,“先生们在学院内贴过告示了,只要披上此衣就知道是在学院内执行任务。” “等等,你今早什么时辰起的,怎么来得及干这么多事?”林雪儿不可思议地问道。 “在下觉得自己一夜未睡,醒来就想见到雪儿姑娘。”沉千秋将她的衣襟扣上,他吐息缓缓,形状标志的唇就悬在她的脸前,语气低的像撒娇,“最好是你满意的模样。” 林雪儿嘴角微扬,颇有些得意道,“那就算是我的功劳。” “对,雪儿老师教的好。”沉千秋诚恳道,说这话时双眸很亮,笑眯眯地看她时眼里盛满细碎的光。 身份调转,这错位的认识让她的心噗噗跳,甚至觉得他口齿缱绻,这老师的称呼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林雪儿局促起来,搓了搓自己的脸皮,觉得自己个情场老手被撩得晕头转向。 等到他们二人去往男院,打算在那里和五生汇合时,沉千秋衣袍下的手缓缓接近,勾搭上了她的小指,而后猛地扣紧她的一只手。 他的手一下就裹得她的五指密不透风,看向她时耳根微红,唇扬起的弧度更加明显,掌心的热度慢慢传到四肢五骸,让林雪儿觉得正被炙烤。 “啊呀,你你你……”林雪儿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却觉得什么都不说最好。 不同的书院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古板的先生们拿着戒尺在课桌前巡游,因为是早课时间,路上一直没有什么人,只有刮起的清风见证了此刻,也只有树上偶偶低语的鸟雀才会有几率对一对有私情的男女抱着检举之心。 林雪儿环视四周后放松下来,而沉千秋见状牵着她时更加坚定,走得也越发近,步调保持着始终与她并肩。 “该放开了。”林雪儿小声提醒道,“要到门口了,会被先生看到的。” “什么?”沉千秋低声问道,好似听不到林雪儿的紧张提示。 少年定定地注视她,轻笑出声后俯身,蜻蜓点水般地贴了贴她的额头后一触碰即离,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好奇她为什么脸皮变薄了,但羞涩的模样也可人,再多看一眼就会唇干舌燥。 他终于松了手,无所谓道,“没关系的,越多人知道在下和雪儿姑娘的关系,我们越能在一起。” 林雪儿挑眉,“你真能娶我,连圣旨都可以抗?” “保密。”他说。 沉千秋偏头,眼神变得黏糊糊的,让她觉得自己腰上缠上了瞧不见的尾巴,是妖术,一定是妖术! 此时男院门前站着一个把玩手中毫笔的少年,黑红制式的衣袍将他冷白的面颊衬得愈发如玉,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抬起黑眸,冷冷地扫向一同前来的林雪儿和沉千秋,但目光落在沉千秋身上时带着点讽刺。 顾子衡刚和五生互换了巡逻时的行程,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在顾老先生的帮助下入了学,接着在书房里见证了抽签,但他和许小益,陈鹏飞的名字恰好在一组,和御林学院两个有名的怪胎刺头分在一起,他觉得沉千秋一定是故意的。 偏偏分完后沉千秋还当着顾老先生的面向他表示了祝贺,祝他和新同学搞好关系。 早课上到一半五生突然肚子痛,告假回家,他便和五生换了巡逻的班,此刻,顾子衡视线扫向林雪儿,内心顿时忧心忡忡,开始替他的这位冤家大小姐担忧接下来的时光。 林雪儿远远地就流氓上身似地对顾子衡吹了口哨,仿佛有感应似地精准地找到了他所在的方位,同时对他咧了个大大的笑容,“顾子衡,你怎么在这?你终于想上学了。”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着,同时解释道,“五生身体不适请假了,而我是下午的巡逻班,便和他互换,我爹同意了。” “小顾公子做的不错。”沉千秋应着,但他满意的笑容非常虚浮,连带着奉承话都有气无力,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 第九十五章蛛丝马迹 他们在男院来回走动,不消一会儿,沉千秋带着林雪儿走近了一个阴暗的厢房附近。 她看到许小益匆匆忙忙地闯出来了,他朝沉千秋作揖道,“沉公子,人绑好了。” 林雪儿不解地问道,“许小益,你做了什么?” “我早上要给沉公子下药,不料被捉个正着,求了沉公子放过我,但代价是帮沉公子办件事。”许小益羞耻地低着头,而后匆匆侧身,想要离开。 林雪儿没放许小益走,她想起自己的第二重身份,监察司的线人,这身份能查清山匪放火的规律并弄清她上一轮的死因,而根据李天信之前所说的,许小益,陈鹏飞家也被烧过。 她必须得弄清这其中的关联,不能因为办了某件事触动某种因果,一回家又见到自己家烧了。 死山匪,我与你不共戴天!林雪儿的眼里燃起大火,像是每位庆国人特有的觉醒时刻。 “你不许走。”林雪儿强势起来,她走近许小益循恶鬼低语道,“你一直游走在各种险境中,从黑市到学院,苦苦捞钱,可是安身立命的家底都被火焰化为灰烬,你不恨吗,你甘心吗,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吗?” 许小益浑身震颤,不知道林雪儿从哪得知这些事情,他当然恨,恨得咬牙切齿。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提供线索,我就能帮你查清真相。”林雪儿打着包票道。 许小益又颤了颤,像是思考自己该不该信任林雪儿。 顾子衡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出,但他拍拍僵硬的许小益,又看了看急切的林雪儿,中肯道,“只是查些线索,许小益你不会吃亏的。” 被说服者重重地吐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林雪儿,他经历过太多不可思议之事,现在面对林雪儿可怖的全知能力也除了相信别无他法了。 “下午你们来乞丐街的许家废宅找我,我告诉你们一些事。”许小益轻声道,“会有监察司的司员在周围一直晃,我信不过他们,你们就说你们是我好友,来帮我整理旧物的。” “好,一言为定。”林雪儿很快应了下来。 “雪儿想去哪……”沉千秋在背后冷不丁说话,将林雪儿吓了一跳。 感到他有些不对劲,林雪儿只能佯装满含笑意道,“我想去查清一些事。” “雪儿把那件先放一放。”沉千秋笑眯眯的,语气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势,他动作轻柔,替林雪儿将颊边散落的发丝拨开,强硬道,“在下想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脖颈上,感到她脆弱脖颈下奔流的血液,心想的都是曾经在学院里她热切示爱的一幕幕,她带着浓烈的喜爱闯进他的视线中,却带着火焰轰然倒塌。 在梦里刻骨铭心的失去让他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必须,一定要按他的节奏来。 顾子衡眼眸压低,满含敌意地目视这恰似温馨的一幕,他不喜欢那个人看着林雪儿的眼神,是盯着猎物将其吞吃入腹的眼神,于是抬手重垂了三下这个偏僻角落一个紧闭的门,听到里面立刻传出狼哭鬼嚎。 本就绷着的林雪儿连连退后一步,腿一软,被顾子衡从后方拦腰扶住,他像是要将林雪儿整个纳入怀中,只是手臂绷紧,掌心握着拳安分地抵住,等她站稳就放开了。 “小心点。”顾子衡附在她耳畔提醒道。 耳边气息湿热,身后是少年结实的身躯,林雪儿却毫无缱绻之意,心悸之后就开始心虚,想重新考虑沉千秋口中提议的劫婚复嫁的事情了,她不喜欢满含掌控欲的过程,许是同类相斥。 “过来。”沉千秋看林雪儿时眼眸里还是温润的一汪春水,但已经有些冷硬了,像是凛冬将至,结上了一层冰。 他露出了标准的笑容,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白璧无瑕的沉公子,温和地解释道,“里面是在下捉住的学院里的小贼,可他武功不错,捉他时废了些劲,但总得还算安全,我们要从他嘴里审过一些话来交差。” “雪儿,过来。”他再次温和地重复道。 第九十六章耀武扬威 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后,林雪儿极其迅速地去往女院,简单地说服了陆婉,让她留心白诗诗来到学院的时机,顺便拿下商铺,接着向萧十二强调保护好身边的人。 在陆婉欲说什么的眼神中,林雪儿打着包票道,“我会注意安全的。” 女院显然安全多了,巡逻完毕去和顾老先生交差后,林雪儿强硬地带走了顾子衡,活像个绑架犯。 林府小院内。 “我只能信任你了。”林雪儿连哄带骗道,“你是我的心尖尖啊,你不帮我,我还能依靠谁啊?” 顾子衡忽视了她的甜言蜜语,又无奈地朝她比划一堆衣物,“办事可以,但一定要穿这戏东西吗?” “不然呢,快穿上,拿出你和帮工结账时的气势来!”林雪儿怂恿道。 顾子衡无奈地看到她穿着一件又一件繁复的衣裳,眼睛很亮像是去奔赴没有硝烟的战场。 “我们要穿金戴银,回到旧地。”林雪儿语调拔高,耀武扬威道,“告诉那些小贱人,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她的手轻轻触碰他的肩,随意拍着此处,侍从就给顾子衡添上又一件首饰,她又点一点顾子衡的脸,那儿就被侍从擦上粉,最后这位小少年变得花哨得像一个活孔雀。 她揪住顾子衡的衣襟,他面容冷峻,但当她离得太近时少年的脸还是浮出了红晕,紧张地舔了舔唇,黑色眼眸里灼热的光比他身上的金饰还要璀璨。 他被打扮成了艳光四色的样子,金樽玉砌,因为有美貌而不自知因此比某位王储更加清爽,性子内敛因此一举一动克制的很,一眼看去有些蛊,像是精明的小少爷,什么都知晓,什么都通达,唯独总为情所困。 大小姐就爱俗不可耐的东西和人,一激动就流氓似地抱住他,胸前的绵软柔嫩的乳肉压在他身上,像鲜艳多汁的果实砸在他脸上,流出浓稠的汁水。 少年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玉砌的柱子多了快分支,又硬又肿。 “瞧瞧你这样!”林雪儿欣喜道,“我喜欢死了。” 顾子衡心中腾地升起一簇火来,他又被轻薄了,还是被大小姐强加着一场幻象中,她庸俗好色,不顾他的想法,一直如此,但碍于已经答应了一起办事,便不能反悔。 她的脸甚至直直地追上来,埋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中,一双亮眸对他不断眨动,带着些让顾子衡后脊发麻的意味。 林雪儿色眯眯地看着他的长腿,中肯地评价道,这双腿在认识的人中最标志,形最好,若是春宵一度,拐他上床,她能玩半宿。 气火和欲望交织,顾子衡的理性占了上风,先是叫停了她有些过分的举动。 他找侍从要了一件湿热的毛尖,将这些粉墨擦得一干二净,反驳道,“我们是去许小益家查案,况且是回到乞丐街,穿这么贵这么多是疯了吗?” “我不管,那我自己穿。”她伸出红蔻指甲在阳光下晒着,竭力将自己变得光鲜亮丽。 骄矜的大小姐像个花蝴蝶似的围着他转了一圈,香粉扑鼻而来,她傲慢地问道,“我好看吗?” 顾子衡的视线扫过她露出的白皙的肩,避开对视后,怒气冲冲地将一件披风搭在她身上,随后又擦了擦自己湿润的脸,最后僵硬道,“这样就差不多了。” 林雪儿观察他的脸色,终于没再坚持,上了马车后她絮絮叨叨道,“去完许小益家后,咱们继续去万陵花炮坊谈商单。” 少年轻倚在一旁,面色冷淡地发出几声敷衍的回应,他正焦头烂额地体会自己的身体变化。 来到乞丐街后,他旁观了林雪儿像个花蝴蝶似的在昔日“故交”面前翩翩起舞,将他们变成了仇人,而后拉着他出场,煽风点火,将仇人们变为了不共戴天之敌。 顾子衡只能叹气,等她疯玩闹玩,满意十足后,终于踏入了许小益和他们约好的地点。 看到林雪儿赴约,许小益显得很惊喜,对待前来的客人对这个宅子的目光他有些骄傲,烧得一干二净的许宅被他一砖一瓦改成了一个奇特建筑,中间蓄满了池水。 “乞丐街里的大家很少能体会到干净舒适。”许小益欣喜道,“我把这里改成了澡堂,偷偷接客,让乞民们来这里洗澡,如果不给钱闹事就喊附近监察司的大人们协调,生意还挺好。” 林雪儿好奇起来,她靠近这池水,顾子衡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脚下一块晃来晃去的砖,伸手预备拉着她。 果不其然,林雪儿脚一滑,但幸好牵住了他的手。 “扑通——”这声落毕,林雪儿将顾子衡推下了水。 面对少年恼怒的神情,她毫无歉意地解释道,“我不能摔下去,我这身太贵了。”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太可恶了,因此许小益莽撞的身影出现林雪儿四周时,顾子衡抿唇什么都不没说。 “扑通——”水花溅得更大,林雪儿彻底成了落汤鸡。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她的衣服上,她气乎乎地对着岸上的许小益凶恶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气死我了,快想办法找干净的衣服来!” 许小益苍白着脸,小声道,“抱歉,我去去就回。” 这一身贵气的衣物算是毁了。 她的长发贴在脊背上,衣服湿透了,太重太繁复让她开始下沉,顾子衡叹了口气将她捞起,二人在水里紧紧相拥,他正帮她脱下衣物,在水上的肌肤被风刮得微凉,而水下他的大手带起了阵阵温度。 “要不顺便给你扎个发?”顾子衡嘲弄道,“和以前一样给你扎两个小角?” 林农妇知道自己被嘲讽了,以前这个男人在乞丐街负责学会发型并个她扎上,但以前她的眼光不行,那么多仙气飘飘的发型一个都不爱,就土包子似的爱扎两个小角。 “顾子衡,你闭嘴!”大小姐转了个身,毫无威胁地瞪着他,像只湿淋淋的小猫,连从前唬人的炸毛动作都没法做了。 第九十七章浴池(h) 但很快顾子衡知道提起从前是错误的,他们之间正越过了底线,林雪儿光裸的肌肤隔着几乎不算穿的湿透的中衣挨在他的前胸,气乎乎地瞪他时晶莹的水珠从她脸上滑落,因为生气,硕大的雪乳随着呼吸,晃个不停。 孽根更加肿大,随着她的动作弹弹跳跳,顺着水流顺利滑到她的花穴之中,于是顾子衡彻底僵住。 “我好冷……”林雪儿理直气壮地攀附在他的身上,抬唇贴了贴他的脸,“顾子衡你笨死了,抱紧点,我要掉下去了!”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不对?”他轻声问道。 但女人依旧是那副可恶的傲慢的模样,眼睛里满含水雾,甚至嘴一撇又要开始骂了。 凉而柔软的薄唇带着怒意俯身堵住她的嘴,他喘着粗气闭眼加深了这个吻,扣着她的腰上的掌心的温度烫得林雪儿腿一蜷,颤了颤,柔肉张合吐出一股湿液,粘腻的顺着水液蹭到他的孽根上。 他的眸光似火烧,紧扣她的腰身往上一提,注视她时有奇异的专注,颤声道,“够紧了……” 她也知道适可而止,但大小姐不甘心自己魅力被否定了,不安分地扭了扭了,非常好奇顾子衡为什么不对她做些什么,而她的身躯太懂如何勾引男人了,只需要动一下就让他仰头喘息。 顾子衡觉得自己有股错觉,他应该有过这么的时刻,为什么回忆不起来了。 应该抓住,就算是梦也要握住,再也没这样一个求证的机会。 他不想再想了,手掌揉上她的一团乳肉小心翼翼地揉捏起来,他一直在看她的反应,直到林雪儿酥软了身躯,喉咙中溢出一声娇哼,他屏住呼吸,糙粝的舌齿舔遍她的颈侧,轻轻一叼就将衣襟往下拉,露出大片白皙柔软的肌肤。 少年小心翼翼地吞吃乳肉,在乳上留下暧昧的吻痕,他的发随着动作湿起来,贴着冷白的脸颊上后占尽了优势,有着湿润的性感,标志的红唇在她胸前轻轻哈气。 他呻吟一声后身躯颤了颤肉棒就滑进穴里了,完全克制不住。 林雪儿一个激灵,阻止道,“出去,不舒服,你又是初次,我肯定会痛死的,笨蛋顾子衡。” 他起身时轻笑一声,将她的脸揉在掌心中,如墨的黑眸被热气熏得有点红,眼底倒影着波光粼粼的碎光,接着缓缓挺腰起来。 “真好,你还在我身边。”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面颊。 别弄的这么肉麻。女人羞耻地夹紧,别扭地晃了晃,她后悔了,和顾子衡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能一起算账,一起做饭,一起赚大钱,却不会有一天一起做这个。 孽根破掉两腿间的池水,缓缓肏入穴中,水液缓解了滞涩,他腰身一颤,又埋下去,深深地吻下去,低声问道,“真的不舒服?” 顾子衡足够小心翼翼了,林雪儿甚至被他弄得不好意思,她耳根通红,唇上黏着他的唾液,朱唇开开合合,嗫嚅道,“舒服舒服,你最厉害。” 他紧紧地环住她的腰,附在她耳畔第一次轻声唤她,真诚道,“雪儿姐姐,更厉害。” 怎么能被叫这个称呼,她的耻意从脚底酥到面皮上,选这个机会叫她这个威严的长辈称呼,却做着以下犯上的肏着她这件事,他一定是故意的。 “哈啊~”林雪儿一松懈,一下就交代了,情场老手大失败,她面红耳赤,她扑到顾子衡的胸膛上,恶狠狠地咬着他的肩,口齿不清道,“别叫这个,顾子衡你别瞎叫!不许不许……” 她又被吻住,他的舌模拟交合似的在她润湿软热的口腔里进进出出,狠狠地侵染她的舌齿间,燎原般带起灼热的温度。 少年单只手将她的手束缚住,将她环在一角,一边吻一边肏,插进蜜穴内的肉棒随着动作轻轻挺动,上翘的棱首抵住花心嫩肉死死往里钻,她因为受不住很快伸出舌,一幅意乱情迷的模样。 他歇了歇,捏住她的鼻子,以防呛水,林雪儿叫得惨兮兮的,上气不接上气,顾子衡眨眨眼,嘲笑她道,“大小姐在倌楼白泡那么久,你快被我肏死……” “闭嘴……呜呜……”她又被吻住,在他刻意为之的半窒息中穴再次夹紧,顾子衡眼眸渐深,将她再次提上来,狠狠地肏开紧夹的穴,他嗓音微哑,埋在她的颈肩,发出性感的呻吟,不解恨似地狠咬她的颈肩。 摩擦让腿心猛地颤抖,滑出一大滩透明的水液渗入水液中,酥麻的咬痛又让她更加敏感,缩了缩后再次陷入连环高潮中,顾子衡没放过这个变化,又嘲笑她。 “我们能被你的淫水淹了。”他不客气地指出道。 林雪儿嘴动不了了,她让下面的嘴硬,再次使劲夹他,少年面色一僵,同时束缚住她双手的那只手一放,抽打在她摇晃的臀部上,怕得发麻,让性器兴奋的红嫩窄穴彻底投降,绞不动了。 “呜……你打我……”她佯装伤心欲绝道。 顾子衡面上果然染上了烦躁,他接着无所谓道,“你打回来吧。” 林雪儿面色淫乱地揉了揉他的翘臀,赞赏了他的长腿,也趴在他的胸膛上咬住他的乳柱,觉得这儿口感中上,但胜在色泽不错,鲜艳好看。 这个女人…… 等她笑嘻嘻地抬脸时没反应过来少年的脸色已经跨了,接下来不等她说任何话,性器已经捕捉到穴肉生涩张合的瞬间,狠狠杀入,将穴肉肏得带出,她的小腹又酸又涨,细小的酥麻从全身开始,如果没有他的大手固定住她的全身,她现在已经被肏得往上扑了。 性器结合带动的微小水流在她耳边晃,回响不停,仿佛无数个小小的窃笑,灼热的酥麻让她再次泄出一滩。 她又湿漉漉地看着他了,在水中她泡的浑身发红,色气诱人,可刚开荤的少年看到此景,只觉得更硬,还能再多做一会儿。 情人节突如其来的番外——和徐轩幽灵play 徐轩喝蒙了,他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看着狱中高筑的一个小窗,愣愣地发呆。 狱中很多人来来往往,有些人认得他,对着他正窃窃私语,声音很快如水般滑过,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曲起腿,蜷缩成一团,恍惚地等待夜幕降临。 夜半时刻,人们的谈话声,笑声,垂泣声突然都禁止了,徐轩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明白这么强的钝痛从哪儿来,他恍惚地爬向囚牢的出口,紧紧地握住丛棘,刺痛的眼前忽然幻化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瞳色很深,赤着足,身上脏兮兮的都是血痕。 女人对着空气处假笑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她恍恍惚惚地环视四周,光线洒在她的足边,但是没有留下一点影子。 徐轩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混乱,他听到了仿若从地狱内传出来的可怖的嘶吼声,争吵着要把眼前这个女人抓走,回到原来的地方。 “到这里来!”徐轩的手穿过丛棘,像抓住眼前这个虚幻的影子,却只是穿过了她的一片一角,他很快露出苦笑,“雪儿……是你吗?” 林雪儿睁着有些惊悚的黑瞳,木木地看着他的徒劳,而后脸上荡漾出一丝笑容,站在丛棘外坏笑道,“你是谁,你的头发怎么这样卷,手感肯定很好,我喜欢,你可以让我进来吗?” “进来,快进来。”徐轩忽然激动起来,只要能见到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穿过如同没有实质的丛棘,似捕猎般弓着腰,慢慢地爬进他的囚笼里,她歪头好奇地看着徐轩讨好的表情,伸手先穿过他的脖颈,少年很快面色扭曲起来,他大口喘着气,痛得说不出话来,薄唇张开,极致的痛苦让他脸呻吟都发不出。 “你好没用,邀请我进来,却承受不住这个代价。”林雪儿嗤嗤地嘲笑他。 徐轩眉眼一低,恶狠狠地抬手,穿过她没有实质的手,于是林雪儿的一只手和他的手合而为一,一只手和他的脖颈合二为一。 她沉默起来,木木地看他以肉体为囚笼,暂时囚住她的魂,徐轩依旧痛不欲生,但他慢慢开始动弹了,贴着她的手,享受了和她身体本源的触感,用着她的手,开始摸着她的脸。 “终于摸到了……你是真的……”徐轩裂开了一个痛苦的笑容,绀青色的瞳孔止不住的颤抖,“哈啊……好痛……抱歉……” “为什么道歉?”她好奇地望着他,她的唇慢慢贴上来,亲吻他的眼睛,直白道,“我喜欢你的眼睛,它的颜色为什么和这里的很多人不一样……” “你的问题好多。”他低低道,嗓音有些滞涩,抬眼看她时耳根又开始发烫了。 “抱歉是因为当时我不在,如果晚宴我去接你,你就不会被马车撞到了。”徐轩低低道,“卷发和瞳色是因为我不是正统的中原人,你听得懂吗?” “哦~”林雪儿敷衍地回答道,她眼睛弯弯,她狡黠的神情像是在说她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他此刻的心绪。 她看上去只在意他的肉体,从见面开始就流氓似地调戏他。 自嘲声在他的喉结里滚了滚,他自虐似地咬住她的唇,感受到一阵刺痛后就觉得失去了一些控制权,好像他刚刚把自己的脖颈奉上了,手也奉上了,现在轮到这双唇。 他甚至共通了她喉中的血腥味,像是五脏六腑被车压扁后的破碎的一角,林雪儿环住他的腰身,唇侵入他的舌腔,吸走了大量的阳气,满意地发出呻吟声,将他亲得浑身颤抖,背后全是冷汗,止不住地开始下坠,被抽干似地无力地躺在地上。 他们的唇慢慢分离,口中拉出粘稠的银丝,徐轩脸色苍白,而他上方的林雪儿也神情迷离,不安地扭动着腰肢。 她低头看着少年恍惚的眼眸,终于发出一声叹息,“将自己的阳气献祭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了。” 她带着他的手抚摸他自己,从湿润的唇到喉结,继续赞叹道,“我也喜欢这里,我想咬掉这里。” 从外面看来,徐轩正在自己摸着自己的全身,但他能看到林雪儿正骑在他的腰上,用他的手四处撩火。 “随便你……”徐轩故作大方道,他觉得她从容的模样很刺眼,明明都成鬼魂,为什么还这样满脑子污秽之物,不会良心发现来找他前,已经找遍了其他男人吧。 “徐轩……”林雪儿不喜欢他蹙眉不满的神情,在一瞬间想起了他的名字,“不许撇嘴。” 他冷笑一声道,“你管我?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不了把小爷我也弄死,我也变鬼。” 鬼魂发怒了,但它的怒意不同于寻常的情绪,她的发丝根根飞起,牢房里的温度霎时间冰凉下来,他专注地凝视她的严肃的表情,而后摩挲她的腰肢,再次确定这不同寻常的存在,最后起身环住她,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左闻右嗅,确定除了血迹后没有其他痕迹后,放松地埋在了她的肩上。 他刺激她道,“来啊杀了我,动手,把我也变鬼!” 林雪儿粗粗地吸气两声后,将怒意收敛,“狗徐轩,你想骗我阴德,我不会上当的。” 徐轩不满意地抬脸看她,附在她的耳畔,继续刺激道,“林雪儿你就是做不到,对不对,还阴德?瞧你还活着的时候干的缺德样,贪财好色,懒惰成性,你他妈能攒什么阴德?” 林雪儿的脸颊鼓起,黑瞳骤然放大,但她就是憋着气,不动手,毫不理会徐轩和她作对的话语。 他也在生气,但怒意也不同寻常,他脸色抽痛一下后,浑身发抖地钻进她的身躯内,忍痛彻底将自己融进她的魂中。 徐轩在撕扯她的衣裳,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他在漫长的观察中终于决定出击,追逐,刺激,而后将不敢推开和伤他的猎物彻底推倒。 “呜……”林雪儿受不住一次性这么多的阳气,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好烫……” 他的舌模拟交合似地抽插着,不管不顾地压住她,两腿死死地抵在地上,彻底拘住她的魂,他想表现得温柔一些,但他从小就缺乏那种温和而没有攻击性的眼神,他明明还是个活着的人,但眼神像是要把林雪儿这个鬼魂活吞了,将她拆骨入腹的欲望无法遮掩。 “我也喜欢你的这里……”徐轩的脸上愈发苍白,他颤抖地亲吻她的眼瞳,嘴角沁出血丝,低声道,“它们很亮,我也好喜欢。” 林雪儿垂泣出声,她被热烈的阳气和直白的情绪烫得颤抖着,嘴一撇道,“你是混蛋吗,为什么我都成鬼了,你还能这样……” 她感到自己赤裸的身体内侵入了三根手指,被专注地拨弄着,甚至能感到指纹,以及花穴不争气地挽留,阴唇上留下不甘心的水液。 “你也是混蛋,一声不吭就不见了,害我找这么久。”他一挺腰,将炙热的肉棍对准她的花穴,唇继续探索她的全身,将她的雪乳和脖颈舔得血淋淋的,眼神又疯又欲,“来吧,我是你的了……” 他掐住她的腰,狠狠地撞进来,肉根挤开冰凉的身躯内,凉得他头皮发麻,一阵抽搐后他总算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林雪儿匆忙地扶住他,以女上位的方式继续吃下去他的肉根,边骑边骂道,“笨蛋徐轩,你想肏死自己是吗,行了行了,我还你一点。” 女上位的姿势将肉棒吃得很深很深,林雪儿割肉似地将刚到手的阳气分出去了一点,看他面色变得红润了一些后就气得发抖,哆嗦地骂他怎么疯疯癫癫的,一幅随时要去死的样子,吓死鬼了。 她发出极小声的呻吟,吃力地强迫自己吃下他的性器,娇小的身躯飘飘摇摇,直到被他的大手扶住,气不住又骂道,“狗徐轩,你是不是就是想被我骑?” 他克制不住地挺腰,极痛缓解了一些,能够从窒息中抽出一缕感受愉悦了。 “嗯啊……”徐轩拨开她的发丝,目光一点点地从她陷入情潮的脸上移动,情不自禁道,“我也喜欢你这个样子,好美,因为是我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别学我说话。”她环住他的脖颈,别扭地堵住他的唇,面上羞红起来。 小腹被粗长的肉茎和粘液塞得满满当当的,稍一动弹就发痛,他的手指掐了一下她挺立的乳柱,林雪儿只能呜咽着瞪他,刚吸入阳气后浑身都敏感,快感迭加到极致时,爽得她都忘记自己死了,现在是个鬼魂。 腿心开始抽动,徐轩专注地看着自己怎么将她插得嫩肉外翻,颜色诡异的甬道吸纳着来自充沛阳气的撞击。 “一起死吧……”他低低地叹息,“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想的美,我赚到的阴德千万,比阴差更甚,这才找机会溜出来,你配不上我。”林雪儿翻了个白眼,她重重一夹,而徐轩再次不服气地往上狠顶,她的喘息很快变得细弱又急促,无规律地弓起腰。 在尖叫中她和他同时抵达舒爽之巅,离白昼,天光大亮的时刻还有很久,徐轩还能和她一起呆很久,他满含笑意地回吻。 二人再次相拥。 第九十八章计划生效(微h) h a it angw o.c “你会怪我吗?”他忽然问道。 林雪儿眼神迷离地望着他,但顾子衡躲开了她目光的扫视,将不该是已是主导者的脆弱暴露出来,他将负面的情绪尽数收掉,第一次尝到关于情爱的复杂,又明白不能此刻迁怒于她,只能一遍一遍生涩地加深唇的贴合。 他耐心地在她的穴前研磨,一点点地戳在她的阴核上,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刻,一切都以最受利的方向行动,比方此刻,让林雪儿开心,好受,不再闹腾。 “当然怪你。”她咕哝道,“谁叫你不提醒我方才许小益撞了上来。” 他的睫毛不自控地眨着。 林雪儿一开始就以一种示弱的方式进入他的视线中,直到现在身份天翻地覆她依然需要他,尤其是现下她衣着华丽,好似个极华贵的公主,却因他堕入情欲之中,表情淫荡,顾子衡的口中发出了微妙的叹息,这些都极大地满足了他内心的某块。 将棱首嵌入她紧致的穴前,浅浅插进搅动几下,随后及时后撤,对准她的花核猛烈的撞击。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c g.c o m 在高潮到达时林雪儿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她将自己埋在小小的手掌中,两腿夹紧他的腰身,小声埋怨他是个流氓。 顾子衡怀疑地盯着她的面容,他缓了缓后又抿唇不语,眼底略过一丝自责,他们之间不该这样,变得更说不清了。 直到林雪儿仰头叹息着说道,“水好冷……” 二人一起上岸,一番收拾后直到面红耳赤的许小益出现前,顾子衡都保持着异常的缄默。 许小益强迫自己表情正常些,他哆哆嗦嗦地将一份密信拆开给二人看,“这是十七年前的东西,说的好像是我爹和当时的一些小官联名请求赐死一名山匪的事。” “山匪捉到不就是该立即处死吗,怎么还要大家联名请求?”林雪儿立即问道。 许小益说道,“这个山匪名叫萧雅,女的,很特别,好像是当时的山匪高层,一直坚持要被朝廷招安,但信上我爹还是和这些当官的坚持将捉到的萧雅赐死。” 林雪儿严肃地扫视这长长的信上的名单,确定是山匪放火烧家的名单无疑,陈鹧死了,许秀才,扬州被烧的吴县令也赫然在列。 但有个微妙的规律,脑回路清奇的山匪还真的只寻当年的仇人,他们眼中的无仇的人,例如他们的子嗣都好好活着,她得找到吴县令的后代,好好挖掘这其中的事。 一道灵光从她的头里乍现,也许孝子吴二牛和吴县令有关,但为什么一进城就找沉家的麻烦? 林雪儿正暗自思忖着,就听到一直徘徊在许小益家外的监察司的司员匆忙的脚步声,她探头出去看,由这些司员组成的巡逻小队离开了大半人,像是被紧急调走了。 她鬼鬼祟祟地窝在一角,静静地听他们的抱怨声。 “三皇子遇刺了……” “被捉到的刺客说什么他知道匪寨的布局,宁错杀不放过……” “可是听说捉的刺客中不止有山匪,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林雪儿大喜,忽然觉得被抢上山做压寨夫人没什么不好的,瞧瞧人家这效率。 但她还听到了天子大发龙威,一定要彻查此事,于是心中暗暗祈祷林含雨办事牢靠些,别这一轮死在于叛国罪,满门抄斩了。 “你在关心谁?去万陵花炮坊后还想去哪?”一直缄默的顾子衡静静地望着她,他看她的眼神仍有化不开的欲色。 林雪儿忽而生出一丝前有虎后有狼的不安感,她将顾子衡彻底卷进来了,少年也在回看她,他是如此的清醒,即使和她亲密贴合后也在极力克制自己,不上手黏糊糊地缠着她,而他真正想要些什么,而这些的东西似乎更加昂贵,更加难以给出。 第九十九章刺杀前兆 “不晓得,可能还得回趟学院去找白诗诗,我太忙了。”林雪儿懒散地倚在马车一角,发呆似的望着窗外,等待去往万陵花炮坊。 “你从前不这样……”顾子衡心情低落道。 不安的氛围让她反生出了戏弄的心思,便伸手撩开他的发,在突兀的触碰下他猛然抬头,露出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凶恶,仿佛对她的温柔是个假象,但持续一瞬后又变得温和起来。 他紧张地注视她和他相触的指尖,面上夹杂着些许进攻性以及欲色,红唇牵动冷白的肌肤,瞳色愈深,做出的表情像是想咬她。 精彩纷呈,但也让林雪儿彻底不敢动了,她瞥见他的身体,那儿隐隐有再次抬头的迹象。 她那儿被撞得又肿又麻,实在忍不了再来一遭。 抱着将他卷进来的一丝愧疚,林雪儿决定不再调戏他了。 终于到了花炮坊。 有了上一轮的经验,她提前告知老板娘自己知道定王的手能伸进来,这次没带陆婉一行人来,也没提前和白风眠做好约定,但林雪儿提出若是能做成,可以将掺和进来的白诗诗有的补贴给老板娘,作为定金。 “这桩生意以我个人的名义,我乃神武大将军之女,远山定王之妃,不知这份招牌可用的上?”林雪儿笑着问道。 掌柜的听得心服口服,她缓缓行了礼,“王妃娘娘真是抬爱我,这生意我肯定做定了。” 看她如此上道,林雪儿心中生疑,环视四周时果真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面具,手抱着倚在一处,黑衣和暗处融为了一体。 顾子衡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可疑人员盯住她的视线。 “呀,这位小郎君生得真俊啊,穿得也这么好,瞧瞧这些金线银纹,一套衬得您真是翩翩公子,但我怎么对您毫无印象呢?”掌柜的手情不自禁地拍上顾子衡的肩,眼神玩味道,“郎君叫什么,可有婚配。” “我姓顾。”顾子衡蹙眉闪开,“别随便碰我。” 掌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神情,但低头时林雪儿看见对方脸上满是惊慌和不知所措。 “怎么了?”林雪儿立即问道。 掌柜的笑笑,没有回话,神情古怪地离开了。 一直倚在一旁的陆展总算上前来。 “殿下托我来给你带句话,今夜会有场针对你的刺杀,在林府好好呆着,他会设法保护你。”陆展说,“殿下还说让你不要想着做一些多余之举,好好呆着等就行。” 林雪儿听完两眼一黑,若是玉佩的红绳结实一些,她就该今日早起时就勒死白风眠。 这狗男人肯定和某位皇子互扯头花时话里话外往她这个王妃身上引了,她都能想象出他深情款款,假装对她情根深种的模样了。 恶心。没关系,林雪儿深吸一口气,等他不出两日上了山,住进他的老家土匪窝里就老实了。 “知道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不是早上开始就跟踪我?”林雪儿不满道,“哼,也不怕长针眼。” 陆展听她的哼唧的两声,有一股懒洋洋的娇美劲,尾音跟勾子似的,挠得他口干舌燥,他皱着眉,还想反驳些什么就见到她一扭一扭地出了花炮坊,完全一副勾人不自知的模样。 他犹豫地盯着她的背影,终是隐入了暗处。 御林学院女院内。 林雪儿连跑几处打通关窍,就差当场飞天遁地了,连一口水都没喝就看到她的祖宗陆婉奶奶,神色匆忙地来到学院门口,对她紧张道,“雪儿,大事不妙,我们的商单被沉千秋劫了。” “先听我说。”陆婉神色郑重,“我觉得沉千秋不太对劲,他好像是故意引你去的,也邀请我和萧十二过去。你阿姊今早也没来学院,此事蹊跷。” 林雪儿在心中大骂白诗诗个小没良心的兔崽子,胳膊肘尽往外拐,缓了缓道,“你和萧十二好好呆着,除了既定线路,哪也别去,除非天上下刀子了,你们必须往屋子里躲。还有我不想见沉千秋,赶紧告诉我小兔崽子在哪?” “小兔崽子?”陆婉困惑道。 “白诗诗!”林雪儿气都喘不过来了。 “我在这……”一道熟悉的声音伴着古怪的语调说出。 往日傲慢的公主看到林雪儿时忽然变得怯生生的。 而林雪儿一见她就眼里冒火,心想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赚大钱,把商单给一个身在漩涡中,比她嘎掉的几率只小一点的男人。 白诗诗神色越发古怪,看到林雪儿眼里喷火的炙热眼神,脸色如纸一般白,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不许过来!就是你!”白诗诗似是豁出去了,她颤颤巍巍道,“我哥说你对我怀不轨之心,还拿他当替身,让我离你远点。” 死白风眠! 林雪儿几欲吐血,她一时哑然,竟然说不出什么了。 “你好自为之,虽然本宫貌美如花,聪慧过人,也敬重你这个嫂子几分,但别想打我的主意。”白诗诗蔑视道,“本宫不喜欢你。” 林雪儿上前一步,拎起白诗诗的衣襟,神色阴狠道,“商单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沉千秋签了约,怎么也改不了了,谁叫你恶心我?”白诗诗也气鼓鼓的,伸手开始扯她。 陆婉左瞧瞧右看看,不知该做些什么,不知是该拦住举止出格的林雪儿还是语出惊人的白诗诗,慌忙道,“公主殿下,林淑女,求你们不要这样了……” 最终从天而降的萧十二迅速出手,一手一个,轻松地拉开了她们。 “大家冷静些。”萧十二松了手,转头对着几欲崩溃的林雪儿说道,“沉公子邀你一叙,和我走吗?” 第一百章朕 少年衣着单薄,勾勒出他有呼吸的感的腰腹和宽肩,高高挽起的墨发浅浅遮住出他苍白极俊的侧颜,背挺得很直,好像恢复了从前冷淡的模样。 沉千秋好像态度变了许多,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一天一个样,林雪儿安慰自己。 在她到来前,他仍然眺望着窗外,等她踏入后仿佛花了很多时间辨认她的脸,浅色的眼瞳却像幽幽的井水,无法一眼看到底。 “雪儿姑娘,你来了。”他淡声道,“有场针对你的刺杀似乎能在今夜爆发,在下想邀请你来沉家避一避。” 沉千秋视线薄薄地笼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等林雪儿做出应对,他继续说道,“这样共患难一番,沉家和林家的关系能更亲密,在下与你的婚约也能如期而至……” “停。”林雪儿打断他,“把商单还我。” “在这,自己拿。” 沉千秋神情不变,他摁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将她的手几乎摁得陷下去了,触感紧实,和她肌肤相触的地方几乎撩起火来。 举动如此大胆,她能看到他面颊有些红了,但面上仍淡漠。 “你既不想履行和在下的婚约,也不愿给在下好脸色,好处为何都要让与你。” 这是不打算和她好好相处了么? 林雪儿心下了然,她望着沉千秋眼睛,想从中找出些熟悉的东西,但只是片刻,她便想移开眼神,不再想看。 沉千秋眸色渐深,他低低地观摩她故作自然的神情。 “不想谈谈么?”林雪儿想抓住些微妙的线索,她松了触摸他的手,却被沉千秋扯住,塞进了另一份商单。 “这是在下与你的另一份协约,和公主共谋的钱财都可转与你,若是日后你有什么难处可来沉府找我的手下……”沉千秋的容色变得愈发淡然,甚至改变了自称,对她微微一笑,“不久后我要去兵部报到,参与讨伐匪贼的事宜。” 他的笑意不进眼底,像是把平时与人虚与委蛇的那套用到了她身上,本就不真诚的相待变得愈发令人窒息。 “搞得像你塞给我的是休书似的。”林雪儿气乎乎的将商单塞进自己怀里,“为国征战是好事,我祝沉公子凯旋而归……” 她忽地想起最糟糕的梦境里,徐轩有几天心情不好,不带上她,她落单了,被一窝坏孩子围住欺辱,甚至踉跄中摔了一跤,那时沉千秋出现赶走了这窝人,又打量可怜兮兮的她,叹了口气后,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一路走到药房。 那时她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因为听闻沉千秋不近女色,也有严重的洁癖,比那时的徐轩还严重,但第二日她看见沉千秋没换衣服,甚至衣袖上还有些她留下的血迹。 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她的情绪被迫撩起。 “雪儿姑娘,在下告辞了。”沉千秋转身离去。 盯着他的背影,林雪儿承认她被沉千秋这个玩冷战的小伎俩弄乱了心绪,脸颊又鼓起,眼尾微微泛红。 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回头。 林雪儿跺跺脚,恼怒地离开了此处,她打算回林府提前准备,迎接预谋的刺杀,但在半路上被等待已久的陆婉截住。 “林淑女,我有一问。”陆婉含蓄道,“我听定王殿下说会有场刺杀,若是刺杀结束后,你待你的敌人如何?” “自然是闹大。”林雪儿不以为然,“我打算去监察司闹大,请求彻查此事。” “不该如此。”陆婉立刻否决道,“监察司是圣上的一只手,林老将军又是开国老臣,如此一举,像是扯住圣上的手撒娇,若是要闹大,该堂堂正正。” “此话怎讲?”林雪儿来了兴趣,看向陆婉的眼神隐隐有欣慰,心想原女主不愧宫斗满级,处心积虑保了她这么久,忽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 “去宗正府,此处事务不仅与皇族相关,位置又位于六部中间,方便转圜,林淑女,我建议你就在它的门口闹。”陆婉建议道,“若是你对此生疏,明日我可与十二一同陪你去往,愿你今夜诸事小心。” “一言为定。”林雪儿当场应下。 见陆婉没立刻离开,林雪儿便好奇地看她,见陆婉的脸上呈上了因囊中羞涩特有的窘迫。 林雪儿心下了然,“你放心,商单谈拢了,不会少你一份。” 陆婉这才点头,再次嘱咐林雪儿诸事小心。 虽然对明天的一天都有规划了,可当真正刺杀来临时林雪儿还是怂的。 她看得目瞪口呆,丈余高的房屋,陆展和其他护卫上蹿下跳,飞檐走壁根本不带喘气的。 在刀光剑影中,她选择了退避三舍,想起林含雨该在府内,再怎么样他也是个管家的,并且这一轮看上去精神状态良好,她想了想便匆匆闯入他的房屋。 “怕成这样,腿都抖了,你想让吾为你宽衣喂奶,顺道安慰你么?”林含雨艳绝的面容上露出些许无奈,缓缓吐息,声调轻得像羽毛,“死孩子。” 林雪儿觉得鼻腔越发干燥,她盯着美人兄长从床沿下耷拉下来的长腿,敞开的衣襟下能撇见宽厚的胸膛,年轻蕴含着力量,薄纱勾勒出饱满的胸乳,上了妆后的瑰丽的侧颜似笑非笑。 面对那挑衅的笑容,林雪儿气势高涨,她掐着腰状似胡搅蛮缠道,“你背着我去做那个,平时又不太正常,我……我过来关心你不成吗,若是刺客闯进来后你发突然发癫……那待如何?” “一起死。”林含雨无所谓道。 “不可,我不想死。”林雪儿不满,“上午交代你的事做的不错,若我们是一家人你也该为我考量一些,你有什么交代于我的?” “上床。”美人冷淡道,内容让她浮想联翩。 可大手一捞便将她纳入怀中后林含雨立刻打开折扇,手腕一转,林雪儿便听到了自己身后躯体缓缓倒地的声音,回头看,是蒙着面的刺客,喉口被断开,倒地时血流如织。 他紧挨着林雪儿柔软的躯体,也挨着她的耳畔发出了些许愉悦的叹息,“吾没心思给你唱曲,也不会给你喂奶,梦里这些都有,去睡吧,小混蛋。” 林雪儿吓得发抖,连滚带爬地躲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蒙着头瓮声瓦气道,“你不许发病,一定要看好刺客,听到没。” 她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到紧贴着他的腰腹后,蹭了蹭,絮叨声才渐小,转为鼾声,感到她的手十分不安分,林含雨面色僵了僵,但还是没有推开。 翌日。 宗正府外一片肃杀。 两个人头滚落在门前,为首的女子骑在一匹小矮马上,但神色严肃。 林雪儿在底下狠掐自己一把,拼命让自己的微笑唇往下压,让表情尽可能的沉痛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忌惮林将军功高震主,想替陛下先处之而后快。可先帝立朝以来哪次他不是战功赫赫,为全天下人殚精竭虑,但看看这些刺客,这就是开国老臣尽忠的报应吗?” 轮回的沉痛让她学精了,要将焦点聚集在背后的势力,不能拘泥于个人,就算林家是搅屎棍,她也得告诉全天下人这根搅屎棍是镶金的,想动她,还得三思两下,既然大家都忘了,那她就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看到这一事实。 “林府可是先帝御赐的宅邸,可它被毁坏成什么模样?你们再不做点实事,我就要去户部要钱,礼部要人,工部要材,再上监察司讨个说法……”林雪儿的眼飞快地略过远处每点一个部门就消失的一拨人,顿了顿道,“我爹是神武将军,若他愿意,本宫明日就能带着免死金牌入宫和陛下一起……喝茶!” “喝茶!” 两个字如平地惊雷炸响,宗正府外的太监们排排跪在原地作揖,求林雪儿别再说下去了。 “干爹!!!”一个小太监哭诉着抱着一个已经晕死的老太监。 林雪儿漠然地注视这一幕。 远处最后一拨人是一群骑士,他们忌惮着上前,最后将高马上的林雪儿团团围住,陆婉低呼一声,牵紧了缰绳,而萧十二已经抬眼计算在场人数,手轻搭在剑柄上,余光瞥向能突围的地方。 林雪儿微微抬眼,表情巍然不动,且背挺得越来越直。 第一百零一章军令状 领头的青年脸色苍白,似有虚寒之症,面貌应该是英俊的,却被那副阴郁的表情遮蔽不少。 白风眠身着玄色,玉冠高耸,牵着绳的手上套着玉扳指,一幅必须让人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的打扮,他很快靠近林雪儿这一带,驾着马靠近林雪儿附近,压低声音道,“你在做甚,是昨夜刺杀你家只有你一人活下来了么,一觉醒来就上大街四处乞讨,像什么话?” 林雪儿没回答他,一见他的脸就喉头发痒,想往他脸上啐一口痰。 不料白风眠竟然看出了她的所想,状似亲密地贴近她,威胁道,“把它咽下去,私下也就罢了,敢当众如此,本王日后让你夜夜有刺杀。” 林雪儿掂量了一会儿只能挤出一个微笑,她胯下的小矮马对着白风眠骑的高大骏马打了个响鼻,嫌弃地移开了。 “说得轻巧,又不是你家被拆,以后离我远点。”林雪儿假笑道,“没有要事就滚开,你在碍我的事。” 白风眠微眯着眼打量她,女人难得穿得朴素,一身素裳衬得她低头时像在忧伤,抬头斥责时像在哭诉,有种欲拒还休的微妙意味。 他面上浮现些许愉悦,缓缓道,“王妃欠我一条命,没资格赶走本王。” “保护我是你该的。”林雪儿调转马头,慢慢接近他,低声骂道,“殿下才真是穷得只剩你一人了,怎么赶都不想走,你就是想呆在这分点战利品,你个狗娘养的。” 由于林雪儿骂他时的神情过于妩媚,语调也柔柔的,因此白风眠自动将这声辱骂略过,换成了某种特别的爱称。 “你知道吗,林雪儿?”白风眠隐隐有些炫耀之意,“从小到大,本王无论选什么都没走眼过,但你不是我选的,是你自己挨上来,怎么也赶不走,若你忘了,本王会替你记的。” 她能感到他此刻的蠢蠢欲动,吐息时呼吸的急促,紧急赶路时身上带来的被烈阳炙烤过的阳光的温度,看向她眼里时某种特别的冲动。 “你真想被我吐在你脸上么?”林雪儿笑意减淡,“有屁快放。” 白风眠眼里一闪而过有些孩子气的失望,他嘴角微弯道,“小混蛋,本王是来提醒你的,此事没完,还会有场试探性的刺杀。” “倘若你是他们,杀定王妃是为了威慑本王,也为了讨好上面的某个人,但你依然有位敌人,他见到你杀不了定王妃,甚至把让人将事情闹得很大,于是也会将定王妃视为眼中钉,林家现在彻底成为活靶子了。”这些话他说得异常平淡,和方才灼热的状态成为了两个极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雪儿讨厌他的谜语比喻,不耐烦地反驳道。 “全是敌人。”他笑着摇头道,愉悦地仿佛遭殃的不是自己。 林雪儿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招惹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死?” 她眼睁睁地看到白风眠微微俯身,近在咫尺地与她脸颊相贴,与她差点呼吸交缠为一体,随后强势地抱着她上了自己的马,她在空中扑腾两下,但害怕自己真被摔下去,只能不情不愿地环住他的颈肩,配合这个动作。 “放我下去。”林雪儿愈发不耐烦。 “安静些。”白风眠的呼吸很轻,皮肤上冒出虚弱的汗,他低低道,“本王千里迢迢地来给王妃撑场子,再骂我,我真的要伤心了。” “你不会骑马,所以选了一匹这样的听话的小矮马。”白风眠紧挨着她的头顶说话,大手环住她的腰,贴她的耳畔笃定道,“若是宗正府的人强势些,来赶你走,发生暴乱让你的马发疯,那当如何?” “他们不敢发动暴乱。”林雪儿蹙眉,“再说这干你屁事?” 他的黑眸微微敛起,露出了些许残忍的冷漠,将她强势禁锢在怀里,即使一直是笑的,但眉目上戾气不减,阴阳怪气道,“本王会为你伤心死,夜夜哭泣,直到眼都哭瞎了。” 林雪儿忍无可忍,狠狠地挠他。 身上发疼,白风眠疼得龇牙咧嘴,冷笑着逮住她威胁道,“住手,别让我把你扔下去。” “你给我去死,死王八蛋!”林雪儿气性上来,什么也不管了。 感到怀里柔软的身体到处乱蹭,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袭击了他的全身,白风眠笑意僵住,呼吸凌乱,更加强势地压住了她,结实的大腿就差把怀中人盘起来了。 他目视她被蹭乱的衣裳,那儿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眉毛压得更低,眼底的情欲烧得和火一样旺,林雪儿终于感到了他的不对劲,觉得要是这严肃的场合他抱着她突然开始啃起来,那真是又一场死亡了,还不如昨夜死在刺客刀下。 白风眠看上去很想咬她或脱掉她的衣服,或是两者都有,但他深呼吸两下,低头埋在她的颈肩,此刻他口干舌燥,但只能拼命让灼热的呼吸变得温热起来。 远处发出了小小的骚乱,最终又一队人马出来了,像是宗正府想要正式回应她。 但林雪儿却意外看到了许多熟人的脸,为首的男人背后的卷发少年更是远远地对林雪儿做了个鬼脸。 林雪儿差点没绷住,远远地瞪了一眼他。 “王妃娘娘息怒。”徐天弦自我介绍道,“吾乃监察司司长,此事将由吾儿徐轩彻查,若是他查不出,不仅是我教导无方,亦是徐家上下不能再为圣上监管大庆,若三日内没有好结果,我自愿撤去司长之职,不再插手朝中事务。” 林雪儿挑眉,遥遥地和露出不羁的笑容的少年对视。 众人看到那位少年高居马上,紧紧地牵着缰绳,眉眼俊朗,神采奕奕,都在感慨徐天弦这次救场赌得挺大。 “徐天弦老糊涂了,让自己家的黄毛小子插手这种事务。”白风眠觉得徐轩落在林雪儿身上的炙热视线过于刺眼,语调森寒道,“若是真的不想干了,麻烦换个不可笑的理由。” 林雪儿用手肘杵他,让人闭嘴,面上对着监察司众人还是露出了大度的笑容。 “徐大人愿为本宫的事思量至此,本宫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