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心事——中学时代》 第六百五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不避嫌 她记得那天的情形。 那是她初中三年,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主动和温依依说话的。 那天的温依依在那些似曾相识或是不相识的面孔里,朝她看了过来,微微一笑:“是的,好久不见,任远!” 那清悦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原本人就不多的教室,瞬间,显得更加安静了起来。 片刻的安静之后,她听到了那几个围坐在温依依身边的人的轻笑声。 左右看了几眼,任远又朝温依依看了过去:“林主任要兑现当初的话了嘛?” 他们五个人居然分到了初一(1)班,说好的不分快慢班的呢?那么,林主任是不是也要当他们的物理老师了? “没有。”李泽旭一旁接过话来,坐了下去,“林主任不教我们。” 啊?任远眸光微闪,朝李泽旭看了过去。 林主任食言的? “林主任是初三(3)班的班主任,教初三(3)班和(4)班的物理。”陈方朝她看了一眼,“好像,我们的班主任也是个物理老师。” “听说,还是位年轻的男老师呢。”李楷打了个手响,拍了拍陈方的肩,“一会排座位,咱们一起坐呀。” “哎哎哎!”一旁的李泽旭抢过话来,“不带这么玩的,现在好像还没有说排座位的事吧?” “对呀,”李楷一脸的得意,搭上了陈方的肩,“所以,小方方被我提前预定了。” “陈方,你怎么说?”李泽旭眼一斜,朝陈方看了过去,“选他还是选我?” 任远很清楚地看到,温依依一脸淡然的笑,往后靠了靠,任由几个男生在面前嬉戏打闹了起来。 而陈方,则仍然是之前的那副表情,一脸阳光的笑,双手环在胸前,没有作声。 “看来,你们两个都不合适的人选。”一旁不曾说话的男生,接过话来,“你们两个要不就省省吧。” “哎哎哎,关你什么事呀?”“赵越,你不要仗着你们是老一班的学生,我就不敢惹你呵!” 李楷和李泽旭双双朝那个刚才说话的男生嚷了起来。 “这话说对了一半,”一旁另一个男生接过话来,“你们还真别惹赵越呢,赵越好像会功夫的呢。” “会功夫?”李泽旭和李楷使了眼色,朝赵越挥手过去,“来来,试两下……哎呀!” “哎呀!哎呀!” 两声惨叫。 任远眨了眨眼睛,只见那个叫赵越的男生,一只手反拉着李楷的手,另一只手却将李泽旭的手臂举过头顶,别到了脑后。 “行了行了,不敢惹了。”李泽旭笑着朝赵越挥了挥手,“太不够意思了,好歹在女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就是,赵越,你太不够意思了,我的脸都丢光了。”李楷拍了拍被赵越拉着的手臂,“快松开,要断了。” “两位承认了,小意思,小意思,以后一起继续玩。”赵越松了手,往一旁坐了坐。 “哈哈哈。”“你还有什么脸呀,本来就不白。”“可以涂点粉呀。” 几个女生忽然间笑了起来。 “不玩了,玩不起。”李楷接过话来,“我一个大男生,涂粉?不让人笑话s嘛。” “那有什么呀,涂了粉就变成小白脸了,就有脸了。”李泽旭笑着,揉着胳膊往旁边移了移,躲过了李楷挥过来的拳头。 “我看你这脸够白的,不用涂粉就可以去当了。” “我可不行,我不好这一口。”“依依,你来评评,我和李楷哪个白?” 啊?这,话题转换得。任远怔了怔,视线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又绕到了温依依的身上了。 温依依抬手在鼻尖轻触了一下,笑道:“半斤八两吧。” “啊?”“哈哈哈。”“那就是说你们两个都可以了。”“你才可以呢。” 几个人瞬间又嬉戏打闹了起来。 任远若有所思地朝几个人看了看,转过头来,温依依居然一点都不避嫌的和男生就说笑起来了。 一转头,不经意地看到前门有身影闪过,定晴再看时,发现,人影已消失了。 有轻轻地敲着玻璃窗的声音响起。 侧过头,看到向阳哥哥那张温和地笑脸。 准备起身,却忽然听到了一个清悦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江向阳,好久不见!” 那声音不用回头,她都能听得了,那是温依依的声音! 居然那么明目张胆地和向阳哥哥打招呼!还好久不见?明明就是一个月才见过的! 任远的心里窜起一股不悦,却看到向阳哥哥隔着玻璃窗冲教室里挥了挥手,而后,在她还未来及看清楚向阳哥哥脸上的表情时,他已经转身走开了。 哎?怎么忽然间就走了? 任远连忙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却看到向阳哥哥的身影在走廊前消失了? 人哪?? “大帅哥,好久不见!”有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哇,江向阳呀,好帅呀。”“对呀对呀,越来越帅了。”“可不是嘛。” 一连串的低呼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任远转过身,看到向阳哥哥已经从后门走了进来,左手揣在兜里,右手随意地扬起,朝教室内的人挥了挥。 “你们好,好久不见!”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从教室的后面传了过来。 瞬间,人不多的教室里又是一阵低呼声。 她很清楚地听到那些声音,是女声! 四周环顾了一周,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向阳哥哥的身上,包括温依依!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似的,温依依忽然侧进头来,朝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而后又别过头去。 任远顿觉心里一堵。 “依依,好久不见!”说话间向阳哥哥已经教室的后面走了过来,停在她后边的座位旁。 她清楚地看到一个过道的女生,瞬间有些激动了起来,抬手捂在嘴前,一脸兴奋地冲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有那么激动嘛?花痴! “江大帅哥哥,你好像又帅了许多呀。”李楷揉着手臂,朝江向阳看了过去,“清雅中学生活苦不苦?” “怎么说话嘛?”未等向阳哥接话,李泽旭一旁拍了一下李楷,接过话来,“哪个高中不苦呀,你没看到大帅哥又帅了许多嘛,肯定是苦有中乐的呀。” 江向阳一脸温和地笑着,轻轻地拍了拍任远后面的桌子。 任远抬起眼眸,看了看那后面的桌面,又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零点,便看到了向阳哥哥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一群人的目光瞬间从向阳哥哥的身上转到了她的身上。 /135/135142/31722206.html 第六百五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相伴行(下) “走吧。” 江向阳收回手,揣到了口袋里,“去看看你们的新班级吧,说不定,是我曾经坐过的教室呢。” “嗯?”任远眼睛一亮,“真的嘛?” “也许吧。”江向阳笑笑,“每年的教室都会改变的,不是嘛?” “这倒是。”任远头一扬,点了点头,指远处操场尽头的第二排教室指了过来,“去年的教室。” “这么巧呀,在我原来的教室后面。”江向阳顺着任远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 “嗯,就是这么巧。”任远眉梢微挑,一脸的得意,“但是,人不在呀,再巧也没有意义呀。” 江向阳微微一笑,朝任远看了看,没有说话,朝左边的操场看了过去。 “向阳哥哥,我们从操场上走吧。” 看着远处操场尽头的教室,她忽然有预感,也许,她即将要去的教室便是操场尽头第一排的那个教室。 那是向阳哥哥曾经呆过的教室呵! “好。”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两个人由横贯校园的东西主干道拐上了左边的操场。 偌大的操场上,零星的几个人,正越过操场朝着那一排排的教室走走。 一个暑假的时间,操场的四周边缘地带又冒出了绿油油的小草,犹如一串翡翠的挂饰。 而操场中部那早已踩得有些泛亮的地方,却微微地隔着些许距离,冒出一两缕绿色,就像蔚蓝的天宇里,偶尔然飘过的云。 也如她此刻的心情,蔚蓝而愉悦。 快走出大操场的时候,她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温依依和她一个班呀。 她几乎都忘记了! 温依依呵! 她扭头朝一旁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却看到他朝右前方看去的目光。 大操场与教室中间有一条四米左右宽的南北水泥路,有人从北由南走了过来,正朝着他们笑着呢。 定睛一看,咳咳,正朝着向阳哥哥看了过来。 “哦,是江向阳哪。”“他不是已经毕业了嘛?”“不是去清雅了嘛?”“怎么回来了?”“就是。”“旁边还有个人哪!” 几个人里不知道谁低呼了一声。 任远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朝那几个人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大爷的,这几个男生,眼瞎呀! 她多大的一个人呀,居然,才看到她! “是个女生哪!”渐渐走近的几个男生里,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又吆喝了一声。 任远瞬间有些气结,朝那几个男生斜了过去。 nnd,她的头发都漫过耳际了,难道不是女生嘛?又不是初一的时候,她留着小板寸,这么明显的女生标志,看不出来嘛? “那个女生,我认识呀。”人群里有人朝她看了过来。 呵!任远轻呵了一声,别过头来,朝左前看了过去,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一扭头,发现,嘿,身边的向阳哥哥不见了! 四下一看,瞬间,有点晕乎了,向阳哥哥居然和右边那几个由北走来的男生,站到一起聊天去了。 几个男生围着向阳哥哥低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还有人朝她看上几眼。 任远怔了怔,脚下一顿,朝人群里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咳咳,只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犹豫了一下,抬脚径直朝左前方走去了。 让他们聊去吧,居然不和她打声招呼,就走开了,还聊的那么开心! 哼,生气! 斜穿过教室与操场中间的南北路,走到第一排教室的走廊前,任远停住了,朝门牌看了过去,眼前一亮。 初三(1)班! 几个明晃晃的字,在清晨清新的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还真让向阳哥哥说对了! 她现在所在的班级,果然是之前向阳哥哥所在的教室。 心里一喜,朝身边看了过去,空空无人! 不远处,向阳哥哥仍背对着她,不知道在那几个男生聊着什么。 他和他们认识嘛?有什么好聊的?不是说陪她来报道的嘛? 任远别过头,抬脚走上了门前走廊,走了两步,朝门里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颜色! 淡蓝色有温依依,正坐在教室的第三排!脸上挂着一贯的浅笑,略微歪着头,看着右边的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 那女生声音极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站在门外走廊上的她,不曾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任远不由环视了一下教室,教室里只有寥寥的一些人,大部分的位子都空着,其中人群最多的便温依依所在的位置了。 她的前后左右,大概坐周围坐着五六个男生,四个女生。 女生,她不认识! 那五个男生,正背对她,看不出来是谁。 似乎是察觉到门外有人,温依依忽然朝教室的前门看了过来。 那一眼之后,她看到温依依笑了笑,紧接着,她看到,温依依身边的几个都她看了过来。 然后,在那些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里,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陈方! “嘿,任远?” 有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她怔了怔,循声看了过去,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李楷?? 他也在! 视线在几个转过头来的男生脸上落了落,又看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李泽旭?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李泽旭便起身站了起来,朝她挥了挥手:“嘿,你来了,我们刚才还提起你呢,五缺一,就差你了。” 咳咳,任远朝几个人又看了看,目光滑过李泽旭,朝温依依看了过去。 五缺一,就差她了? 她什么时候和他们有过约定了? 好像自从物理竞赛结事后,他们便没有交集便没有再说过话了吧。哦不,确切地说,他们在几次的物理竞赛中,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话。 一个暑假结束,竟然,自来熟了? 不是,任远忽然间又想到一个事情来,他们五个人,真的在同一个班级了? 刚才只注意到自己和温依依、陈方都在初三(1)班了,却忘记了去看李泽旭和李楷了。 确切地说,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看他们两个人。 她甚至早就忘记了,温依依之前跟林主任提过的那个条件了,如果获奖,林主任在初三教他们五个人物理的。 现在看来,是林主任要兑现了嘛? “我们五个都在一班?” 任远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朝过道的另一边,隔着两个女生的温依依看了过去。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温依依说话,也是唯一的一次。 /135/135142/31722205.html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相伴行(中) “哦?” 向阳哥哥应了一声,朝任远看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深深。 察觉到向阳哥哥的目光,任远眼眸微闪,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看到那脸上骤然放大的笑意,忽然间想抬手去掐一下。 这笑容像极了,前些天,取笑她时的样子。 眼角余光瞟到左边黑压压的人群,硬生生的压下了想掐那个人的冲动。 “天哪,江向阳呀。”“我滴天哪。”“他怎么来了?”“是呀是呀。”“好帅呀。”“那个女生,咳咳。不是,是那个……” “对呀,就是那个去年风光了一年的物理竞赛获奖的人哪。”“叫什么来着的。”“任远!” “嗯嗯,任远任远,我认识她呀。”“你这不是废话嘛,整个初二,哦,初三,谁不认识她呀。” “是呀,成绩好就是没有道理呀。”“咦,她怎么和江向阳一起出现了?” 那左边黑压压的人群里,蹦出一大堆的应接不暇的议论声,让任远不由得朝那黑压压看了一眼。 咳咳,好像没有一个认识的! “对呀,”校传达室的那个刘大爷呵呵一笑接过来话来,朝光荣榜前的人努了努嘴,“听听听,是不是小名人了,不比你差呀。” “对呀。”江向阳笑着,看了看左边的任远,又朝右边的刘大爷看了过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我厉害是自然的。” 啊?任远闻言,不由得收回视线,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又朝那个话唠的刘大爷看了过去。 她哪里有向阳哥哥厉害了! 这个刘大爷,到底会不会聊天呀! 她明明就比向阳哥哥差多了!向阳哥哥一直是全校第一,而她,却连第二都不是! 刘大爷恭维她不知情就算了,但是向阳哥哥明明就是知道,她一直都没有超过温依依的,还这样说,是存心让她为难的嘛? 真是的! 任远不由得朝江向阳睃了一眼,却不经意地看到身边陆续有人推车进了校门,经过他们的身边时,不由得都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咳咳,向阳哥哥还是那么招人眼呀。 忽然想起,那个温依依来了,不知道,她来了没有? 不知道,那些路过身边的人,还有那些仍在朝他们张望的陌生校友们,会不会在看到江向阳的时候,也会想起温依依呢? 是否,也会想起那些曾经的走失的关于向阳哥哥和温依依的传言呢? “好了,刘大爷,不和你聊了,”江向阳朝传达室的刘大爷挥了挥手,“我们进去了。” “好好好,你们去吧。”刘大爷笑着拿起吊在脖子上的眼镜,架到了鼻梁上,“去吧去吧。” “好。”向阳哥哥转过身拉了下身边的任远,“走了。” “嗯。”任远应了一声,朝校传达室的刘大爷看了过去,原本想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扬起来。 因为,那传达室的刘大爷已经转过头去,拿着报纸很专心的看了起来。 任远瘪了瘪嘴,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向阳哥哥,和他一起,并肩走进了校园。 走过传达室的时候,向阳哥哥停了下来。 她脚下一顿,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停车。” “好。”任远应了一声,朝前面二三十米外的停车场看了过去。 陆续的有人推车从她的身边经过,也有人从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不远不近的朝他们看了过来。 在她看向那些人的时候,向阳哥哥已经推着车子走向了停车场。 看着向阳哥哥的身影,她的心里忽然间涌出一丝感动,这个帅气温和的男生,是未来要陪着她走完漫长一生的人呵。 她何其有幸,能与这么优秀的男生,一生同行。 “好了,”向阳哥哥走了过来,朝光荣榜前看一眼,“我陪你去看新分的班级,还是自己去?” 任远朝那边看了一眼,那边的人有些多,但是,她几乎都不认识。 她自己去看,或者向阳哥哥陪着她一起去看,都可以。 “我想……”在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向阳哥哥的声音。 “算了,我陪你去看吧,那边人太多了。”江向阳微微一笑,“走吧。” “嗯。”她应了一声,抬脚跟了上去。 原本黑压压的议论纷纷的人群,因为她和向阳哥哥的到来,忽然间闪出一条路来,议论的声音也忽然消了下去。 她眼角余光左右看了看,目不斜视地随着向阳哥哥,径直走到了橱窗前。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排在最前面的温依依,第一名,初三(1)班。视线下滑,看到了陈方,初三(1)班,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任远,初三(1)班。 咳咳,眸光微闪,这分班,分得有点意思了,不是说,初三的时候不分快慢班,均分的嘛? 怎么,她、陈方、温依依全都分到了初三(1)班了。 “好了嘛?”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嗯。”抬起眼眸,迎上向阳哥哥温和如初的笑容,“我们走吧。” 挤出黑压压的人群,走出十来米外,她还是没有想明白,抬起眼眸朝一旁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刚好迎上向阳哥哥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瞬间,心里一喜。 向阳哥哥的眼里随时都有她! “嗯?”江向阳微微地挑眉,“有心事?” “不是,”任远应声,“就是觉得奇怪,前三名的排名,你看到了嘛?” “嗯。看到了。”江向阳一脸温和地笑,“依依第一,你第三,比她少了六十分,比第二名少了五分。” 咳咳,任远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看得那么仔细! “你成绩很均衡,不存在偏科,已经很好了。”江向阳往任远稍微靠近了点,“新增的化学,已经提前预习过,问题也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任远若有所思地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什么?” “体育要加强一下,”江向阳笑了起来,“中考的科目,你没有弱项,我刚才看过了,值得庆幸的是,你比依依弱一点的历史、地理、生物,在中考前会有会考的,不列放中考的。” “嗯。”任远点头微笑,“你看得那么仔细呀。” “当然了,”江向阳朝任远看了过来,“知已知彼,才能替你找回自信呀。” “我哪里有不自信了!”任远朝江向阳翻了个白眼。 “你没有,是我,我不自信。”江向阳笑了起来,抬手捋了一下任远的漫过头际的头发,“真好。” 啊?任远微怔,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什么真好? 这话题转换得,让她忽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 /135/135142/31722204.html 第六百五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相伴行(上) “情书情书,你就知道情书!” 陈佳然手一挥,四处吆喝了起来,“谁再给我说是情书,我罚他情书一万遍。” “太狠了吧。”“写一百遍就会吐的。”“还能再多一点嘛?” 一阵哄闹的声音,把任远的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微微的侧头朝右后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看来不是情书了。”同桌又凑了过来,“算了,我们还是一旁看戏吧。” 任远笑笑,没有作声,往窗边又靠了靠,陈方会和李楷传情书? 怎么可能?况且是在物理课上,当着班主任的面传情书?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陈方和李楷早在初二上学期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个大男生,能有什么情书好传的?一群就知道瞎起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哪。 视线不经意地移了移,落到了教室中部的黄金位置。 一个念头忽然间闪了出来,要是陈方和温依依传情书,她或许会信的。 只是,这样的事,想来,陈方也不会做的。 就像她和向阳哥哥一样,有些事情,不说,便会一直暗自揣测,一旦说开了,便只会心生雀悦,即而,幻化成动力,为着一个共同的未来,去不断的优化自己,去做那个更好的自己。 只求,在未来的某一天,相伴同行的时候,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是相得益彰的一对璧人,而不是一方迁就另一方,惹人心生暗恨和嫉妒。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她也会去清雅中学了。 任远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还好,温依依不去清雅中学,不然,她的心里又会平添三分堵。 想起两周前的情形,不由得低头笑了起来。 一直以为,温依依也会选择去清雅的,因为,在这这前,班主任曾找她聊过,很不巧的时,找她的时候,温依依也在,陈方也在。 更不巧的是那个物理课代表李泽旭也在,那个李楷也在。 走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她忽然间怔了一下,他们五个人又聚在了一起,就像初三开学时的情形一样。 在初二结束,拿成绩报告单的时候,就听班主任说了,初三回来后会分班。 分班,这两个字眼,她在初二还未开学的时候,便听向阳哥哥说过了。 向阳哥哥说,初三分班的依据,不仅仅是初二最后一次的期终考试成绩,也会参考初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所以,初二这一年很重要,是两极分化的起始点。 她听了,便点点头,笑笑着说,放心吧,她不太差的。 她记得当时向阳哥哥的表情,一脸的温和,笑着说,自然不会差的,前十名就好,考清雅或者凌诺足够了。 她听了,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偏不,她就要争取,考不了第一,也要进前三名,更希望,可以超过温依依。 然而,最终,这个想法没有实现。 初二便结束了。 初三到来的时候,向阳哥哥还没有开学,陪她一起来学校报到。 来学校报到的那一天,她没有骑车,就像暑假里去赴向阳哥哥所说的那个校友会一样,她没有骑车,坐到了向阳哥哥的车子后面。 不是她不想骑,只是向阳哥哥说,他可以载她去,有免费的劳力效力,为何要自己辛苦踩车呢。 她听了,先是一怔,想起前一天向阳哥哥,心里涌起小小的甜意,点了点头,很开心地坐了上去。 一路的轻风,绿树,蔚蓝的天空,还有脚边掠过的绿油油的路边小草,一切都是那么的爽心悦目。 未来可期! 快到校园门口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校门口黑压压的攒动的人头,她拉了拉向阳哥哥的衣角,示意她要下来。 好,向阳哥哥温地笑着应了一声,停了下来。 陪着她一起,推着车子往校门口走去。 还没有走进校园,学校传达室的那个刘大爷,忽然间的朝他们看了过来,一声吆喝:“这不是上上届的镇状元江向阳嘛?” 那一声吆喝之后,她很清楚地看到,原本挤在校光荣榜前还有橱窗前的黑压压的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是整齐化一般,齐刷刷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安静。安静。安静。 她只觉得四周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是呀,刘大爷,”向阳哥哥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呀。”传达室里的刘大爷咧嘴一笑,“你这是?” 任远脸上莫名的一热,垂下眼帘。 “陪远远来报到呀,”向阳哥可不改面色的朝她看了一眼,又朝校传达到的刘大爷看了过去,“也顺便来看看你们。” “嗯嗯嗯,”刘大爷点了点头,“真快呀,一转眼,一年都过去了,你好像又长高了。” 向阳哥哥笑着:“您还是一如从前,一样耳聪目明呢,眼力还是那么好。” “那是自然。”传达室里的刘大爷抬手一抹光洁的额头,声音低了低,“主要是你太耀眼了,明年再来,我依然记得你。” 说完,朝一旁的任远看了过来,眼神微微加深,又朝江向阳看了过去:“你妹妹?” “对呀。”江向阳扭头朝身边的任远的看了一眼,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我妹妹,任远。” 任远抬起眼眸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又顺着他的视线朝那个话唠般的传达室的刘大爷看了过去。 这么多能韶呀?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的呢? 平时,她经过的时候,那个刘大爷都是一副冷冷的面孔,要么看着报纸,要么看着杂志,听到动静声,抬起眼朝他们看了一眼,又回到面前的报纸或杂志上去了。 从来不和他们说话的。 就是初二几次参加物理竞赛的时候,与林主任同行,刘大爷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们看了两眼,没有作声,任由林主任和几个男生说笑着进了校内。 当然,若是遇到有人骑车闯校门,他会立刻冲你大喝一声,让你下来推着走。 “嗯嗯!”刘大爷眨了眨眼睛,扫了一眼任远,又朝江向阳看了过去,“你这个妹妹,也很厉害呀,深得林主任的器重呢。” 啥?任远不由得微睁眼睛,朝那个忽然间变得话唠起来的刘大爷看了过去。 这个刘大爷认识她? 是不是认错人了?哪只眼睛,看到林主任很器重她的? 明明林主任很器重的是温依依! 不会把她当成温依依了吧??? /135/135142/31722203.html 第六百五十章 最浪漫的事-荷上雨(下) “向阳哥哥,你,你说什么呀?” 任远怔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假装没有听清楚的问了一句。 未来,陪着她一起,慢慢,长大? 这不是他们曾经约好的一起读书,一起读大学的嘛? 还是,忽然想起刚才的茶杯喝水事件,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被向阳哥哥握住的手,心里忽然间又出了一丝丝的小异样。 莫非,是对学生时代结束后的另一种解读? 咳咳,自己会不会又想了? 任远收回视线,低下头去,在面前的书本上随行跳了几行。 刚好看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而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心里不由得又怔了怔。 这本书是向阳哥哥画给他的,暑假必读之书其一——老子的《道德经》。 看了好几天了,才看到第九章,不不不,确切地说,是今天看了小半天了,才看明白这几行字的意思。 要适可而止,要知进退。 “没说什么,”江向阳笑了笑,松开了握着任远的手,抬手朝向半开的窗户,“远远,你看。”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任远缩回了被向阳哥哥刚才拉着的手,手心里还存留着刚才被握着的温度。 呵,果然被她猜中了,向阳哥哥是在逗她玩的呢。 差一点,她就相信这是对刚才的另一种解释了。 真是个小白痴呀,又自作多情了! 心里低呵了一声,瘪了瘪嘴,朝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院子里的葡萄架,已架满了青青的葡萄,再过一个月,便可以摘下来吃了。 “人的心,其实,也就如这推开的窗。”向阳哥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人心和窗有什么关系?任远不以为然又带着点不明所以的表情朝一旁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却看到他一脸柔光地朝着窗外看了出去。 这,这什么表情? 莫不是,清雅中学又出现了一个“温依依”样的女生了吧? 一个念头瞬间涌了出来,堵得她心里发慌。 忽然间开始有些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到了初中后,自己就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开始有些不像自己了,为什么向阳哥哥可以如此坦然,还与她开玩笑? 高兴的时候就找她聊两句,不高兴的时候就随便找个人陪她回家? 现在,忽然间又良心发现了,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陪她一起看书?但是,此刻,这心思,又飘到了哪里? 她是看不清! 还有,之前说了一半的关于明天上午的校友聚会,温依依也会去! 呵!温依依呵! 任远不由得握了握书桌底下的手,视线从向阳哥哥那温和的脸上移开,又落到了面前的书本上,目光又落到了那几行字上面。 昨天,昨天看的那一章,告诉她要上善若水,不争为尤。今天这一章,更厉害,直接对她说要适可而止。 一个念头瞬间涌了出来,莫非,向阳哥哥这是在告诉她。 与温依依不要再敌对了,她是争不过温依依的,与其为难了自己,不如顺其自然,尽心就好?还是在告诉她,对于未来,对于她和向阳哥哥的未来,到了大学就该知足了?? 忍不住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一个人的故事,以后,要慢慢自己书写了。 她要做好,七八年后,自己一个人,身边没有向阳哥哥的准备了吧。 不经意地朝窗外看了过去。 人心和窗有什么关系呢? 窗可以随时开关,坏了可以修补,一如最初的崭新模样,而人的心呢?打开了,便关不上了。强行关上,便伤得百孔千疮了。 “远远,你看。”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传了过来。 看?有什么好看的?任远嘴角微扯,压下心里的忽然间泛起的苦涩。 再看,窗和人心还是不同;再看,窗外的风景,四季如旧,似乎只是一个季节的转换,明年的夏天,院子不改,葡萄仍然会满架。 而,她,却再也不是去年的自己了。 向阳哥哥也不会再是从前的向阳哥哥了。 幽幽地看向窗外,没有作声,没有回答。 室内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到书桌上小闹钟“滴嗒滴嗒”一点点走动的声音;安静到,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窗前月季花的声音,能听到窗外吹过葡萄架时晃动的声音。 “远远你看,打开窗,能看到的,其实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 啊?任远怔住了。 晃了晃神,一脸错愕地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和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是她听错了?还是她想错了?还是向阳哥哥说错了? 怎么忽然间,画风突变了? 向阳哥哥的窗里,没有别人?只她和他?? 是不是说向阳哥哥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就像她一样,眼里只有向阳哥哥一个人。 “呵呵,”江向阳笑了起来,手一扬,捋过一缕任远的及肩的短发,“这长度刚刚好,到大学的时候再留长吧。” “啊?”任远看了看自己的短发,又看了看身边的向阳哥哥,“我原准备明天去理发的。” 呵呵,这话题忽然间转换得,让她都不好意思去问,也不好意思多想了。 向阳哥哥这是故意的嘛? 这不动声色温和和地笑,不像害羞,也不像说笑。 她,又有点搞不懂了。 在她和向阳哥哥的世界里,她好像一直是那个追随者,是那个揣测者,是那个跟在向阳哥哥身后,因为他的言行举止而牵动着息的情绪或高兴或难过的那一个。 “留着吧,”江向阳手指一松,那一缕头发又顺顺地滑落了下去,乖乖地呆在了任远的肩膀上,“开学前,我陪你一起去理发。” 啊?这,这又是哪般想法? 任远抬手抓了一下刚被向阳哥哥捋过的头发:“你开学前还是我开学前?” “你开学前,”江向阳笑了起来,“八月二十号前,可以嘛?” “哦。”任远应了一声,垂下眼眸,目光又落在那几行字上面。 她差点忘记了,初三要提前开学的;她也差点忘记了,向阳哥哥好像今年会比她晚一些开学的。 “远远,你听懂了?” 啊?听懂?任远抬起眼眸,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听懂了,八月二十号前去理发。” “不是,”江向阳朝任远看了过来,“我想说的意思是,关于未来。” 未来?任远瞬间觉得心里一酸:“听懂了。” 关于未来,她要适可而止,要习惯没有向阳哥哥的生活。 “未来,很久以后,我们长大以后,”江向阳一脸温和地朝任远看了过来,“像现在一样,喝同一杯水,坐在同一个屋檐下,看着窗外的风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135/135142/31722202.html 第六百四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荷上雨(中) “想什么呢,远远?” 向阳哥哥那温和地声音在近旁响了起来。 “没有想什么,”任远笑笑,收回思绪,朝面前的人的看了过去,“说呀,是谁出的主意呀。为什么会有这个聚会?” “我以为你会猜到的,”江向阳微微一笑,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想错了。” 任远瘪了瘪嘴,朝江向阳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提醒一下,我哪里能猜得到呢。” “哦,”江向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错在我呀。” “不然呢?”任远眼一斜,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就是故意的。” “呵呵,”江向阳轻笑了起来,微微地歪了歪头,朝任远看了过来,“越来越会耍赖皮了。” 任远挑眉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又喝了起来。 呵,她不在向阳哥哥面前耍赖皮,那她在谁面前耍赖皮呀? “好了好了,告诉你吧。”江向阳伸手拿过任远握在手里的杯子,“先喝口水。” 说完,把茶杯拿起,直接喝了起来。 嗯?任远不由得微睁了眼睛,看着自己刚喝过的杯子被向阳哥哥握在手里凑到了嘴边。心里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这,算是间接接触了嘛? 莫然的脸忽然间有些烫了起来。 呸呸呸,自己在瞎想什么呀。从小他们两个就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偶尔也会吃着吃着,便换了饭碗了,更多的时候,向阳哥哥捡她的剩饭吃。 因为,每次同桌吃饭的时候,向阳哥哥都擅自作主的,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的米饭,还不准她提米饭分给其他人。 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吃饭的时候,只吃一边的米饭,把另一半的米饭留下来。 但是,好像,使用同一个杯子喝水,是从来没有的事呀。 之前向阳哥哥来她家的时候,都会自备茶杯的,再不济,向阳哥哥也会自己去茶杯倒水的,可是从没有喝过她的杯子里的水的。 真是,费解呀! 任远低下头下来,假装不经意地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又摸了摸脸,咳咳,微微地有些发烫。 “这水里放了什么?”江向阳放下茶杯,朝任远看了过来。 “啊?”任远微怔,“没有放什么呀,就是白开水呀。” “是嘛?”江向阳眉间微拧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晃了晃,又朝任远看了过来,“我还以为,你放了糖了呢,感觉有些甜甜的。” “啊?有嘛?”任远不确定地朝江向阳看了一眼,又朝那茶杯看了过去。 她刚才喝的时候,好像没有感觉到甜呀,明明就是温开水的味道。 “不信你试试,”江向阳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地笑,把杯子递了过来,“好甜。” “真假的?”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明明就没有甜味呀,只是单纯的白开水。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向阳哥哥的大笑声。 斜眼看了过去,发现,那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呵,原来在骗她! 向阳哥哥在笑什么?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他嘴角的笑,想到了刚才端杯子喝水的模样,脸莫名的又烧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任远抬手朝江向阳挥了过去,“你个大骗子,我不要理你了,就知道欺负我。” “我没有呀,我哪里有欺负你,”江向阳止住了笑,握住了任远挥过来的拳头,“你看,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欺负我的。” “切。”任远头一歪,朝江向阳哼了一鼻子,抽了抽手,没有抽回,“狡辩,明明是你骗我在先。” 手上的温度,让她的心里滑过一丝别样的感觉。 自从上了初中,向阳哥哥便没有牵过她的手,小学的时候,他们经常手拉着手去上学的。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远远。” 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在近旁响了起来。 任远把头别一边,没敢回头去看向阳哥哥。 手心上的温度,脸上的热度,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似乎,心跳又快了半拍了。 她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喜欢,是不是心动?她只知道,从小她的眼里只有向阳哥哥。 她希望,在未来,以至以后的岁月里,都可以和向阳哥哥朝夕相处,只是不知道,向阳哥哥是如何想的。 是不是,像之前所说的,她于他只是妹妹,唯一的妹妹? 向阳哥哥人前人后,都是最优秀的那个,而她,在镇南中学,便不属于优秀的行列了。 如果未来真有那么一天,向阳哥哥与另一个女生相伴同行,牵手而来,告诉她,未来,他们两个会一起度过。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从前,以为时间还很长,毕竟,他们要一起读完中学,再读完大学,总感觉,未来很遥远,长大,还很远。 可是,初中三年,转眼,两年已结束了。 她才忽然发现,时间过得真得好快,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向阳哥哥便去了清雅中学,而她一个人留在了镇南中学。 还有,那个温依依的出现,让她整整的一个初一,都没有开心过,或者说,整个的初一,她在难过与非常难过中度过。 虽然,后来,向阳哥哥解释了这一切,虽然,后来,以至于现在,向阳哥哥依然儿时一样,回来后便陪伴着她。但,她的心里在开心之余,又多了担心。 陪伴的越多,值得回忆的越多,那么在最后失去的时候,便会越难过。 那么,在他们的学生时代结束之后,向阳哥哥会如何呢?她又该如何呢? 未来,似乎,并不那么遥远了。 三年的高中,三四年的大学,那时,她和向阳哥哥便真的长大了。 而那时,会有更多的人出现,更优秀的女孩出现,更多的“温依依式”的女生出现,那么,她呢? 她还有机会陪着向阳哥哥一起长大嘛? 半开的窗,忽然间掠过一阵风来。 抬起眼眸朝窗外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看到镜子里自己有些黯然的眼眸。 忽然间,莫名的心酸。 “远远。” 向阳哥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任远握了握揣在桌子上微微地有些发汗的手,压下心里的万丝思绪,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未来,我陪着你一起,慢慢,长大。”向阳哥哥那温润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任远心中一紧,扭头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她没有听错嘛? 还是,向阳哥哥又在故意说笑了? /135/135142/31722201.html 第一章 粉色信笺 江南的春天,总是湿湿漉漉,每一垣青墙,似乎都蕴着一卷泛黄的诗词。稍不留神,就微漾蔓延,尽染了一季烟雨的江南。 云凌中学,四楼,校长办公室。 “你们五个,必须记大过!” 一声威仪的怒吼声,响彻校园的每个角落,穿破四月黄昏,落花微雨的潋滟春色,震击每一个云凌人的耳朵。 谁,那么有本事,竟惹恼了曹校?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般,每个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屏气凝听,这从校长室传来的曹校声音,这声音震耳欲聋,发人深思! 太有才了!居然是群激曹校! “曹校,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个清亮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室内弥漫开来。 说话的是一个左偏分短发的女生。 皮肤白皙,长相灵秀,看上去人畜无害,脸上挂着浅浅地笑意。 声音里的淡然与曹校的怒吼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 圆脸圆眼镜圆肚腩的曹校,从几近遮住二分之一脸庞的宽大的黑框眼镜上方,扫了一眼面前的五个小女生,最后把视线定格在说话的女孩身上,冷冷地问道,“那是哪样?!” 反了天了! 一个高二的小女生,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质疑他堂堂一校之长的判断! 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 何诗菱,回来了,表现得不错! 曹校眼底滑过的那一抹笑意。 在扫到那女孩脸上浅浅地笑意时,眼底的笑瞬间顿失。 最讨厌她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看着就来气! 看着就想揍她一顿! 一个花季的小女生,玩哪门子深沉,以为自己是曹校嘛! 曹校板了板脸,瞟了一眼何诗菱,目光移到办公桌上。 原木色的实木桌面上,摊着一堆七八九十封粉红色的信笺,格外的扎眼。 “大家好,这里云凌广播站,我是今天的主播,杨逸。美丽黄昏角栏目,即将开始,让我们先来听一首青春的歌谣,《粉色信笺》。” 干净,带着笑意的男中音停下来之后,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 “粉红色的信笺,盛满我的思念,倒带的画面,在心底举行一场纪念,喜欢你浅浅酒窝浮现……” 还说不是情书! 曹校嘴角抽了抽,看向三四米外浅笑的何诗菱,“回话。” 还能让他开心地过个周末嘛! 三四天不在云凌,一回来,就给他搞了一堆情书! 政教处和团支部那几个人,是不是又欠收拾了,都学老李晒网去了嘛? 这样的事,也不替他先拦一下。 现在是功过相抵呢,还是记大过呢! 何诗菱朝窗外瞟了两眼,杨逸,你还真会挑歌呀! 是情书嘛? 何诗菱侧头看了一眼身边高马尾的女生,瞟到她眼底的笑意,低头笑了一下,朝曹校走了过去,伸手去拿桌上的信封,嘴角似有若无浮现一个小小的梨涡。 “嘭”的一声。 曹校抬手拍了一下桌子,看向何诗菱,越发不像话了! 还想光明正大的拿走? 他还没看呢! 何诗菱顿了一下,拿信的手,转了个方向放到了桌面上,按压了两下,抬头看了曹校两眼。 这桌子貌似挺结实的,您这么拍,手不疼嘛? 嗯?这里是做俯卧撑的地方嘛?曹校斜了何诗菱一眼,暗握了一下拳头。 手掌心有些疼呀! 小赵耘怎么挑的桌子,三年过去了,还这么硬实! 何诗菱扫了一眼曹校微微握拳的右手,迅速地伸手抽过一封粉红色的信笺来。 嘛呢?曹校看向何诗菱,冷声道,“放下!” 越发没有规矩了,竟然声东击西了! 何诗菱笑而不语,扬了扬手中的信,打开,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淡蓝色的信纸来,淡淡的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放下?怎么可能?坚决不给自己背锅的机会! 当然,这锅若是后面几个人的招惹的,那自然,也不能背了! 好清新。曹校轻轻地嗅了一下,看向何诗菱,应该是茉莉花的味道吧。 嗯。何诗菱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吧,这是水仙花的味道。 嗯?水仙?曹校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欺负他不懂养花嘛,明明就是茉莉! 嗯?好像跑题了!曹校清了清了嗓子,瞟了一眼何诗菱手中的信纸,“当众宣读?” 这丫头搞什么?莫非,不是情书? 曹校快速地往书架旁的玻璃门前瞄了一眼,小凡搞错了? “是。” 何诗菱笑道,展开信纸,摊到了曹校面前的桌子上。 完蛋了! 中分短发的圆脸圆眼镜的凌濛初,瞬间,紧张地用双手在背后狂拉校服的衣角。 小菱子,那真的是情书呀! 凌濛初紧张的脸通红,眼泪差点都要出来了。 后悔,刚才来的路上,应该提前知会她一声的。哪怕比个手势也行的! 要记大过了! 娃娃脸的女生王昕伊,皱着鼻子,噘着嘴,伸手拉一下右边那个高马尾的女孩,一脸的无辜:她怎么那么倒霉,就陪着凌濛初当了一次信使,居然就被曹校抓住了! 郭文雯真是幸运,送了六七次都没有被抓住! 高马尾的女孩,反手拍了拍王昕伊一下,左右看了看同伴,把视线移到了那张淡蓝色的信纸上,嘴角微扬了起来。 是该当众宣读了,那本来就不是情书嘛! 四个人里略微有点胖的女生王晓晓,看着那摊开在曹校面前的信纸,悄悄的伸长了脑袋,里面写得是不是情书? 她也很想知道。 真是够背的! 难得一次,被王昕伊拉着陪凌濛初去送信拿回信,居然被曹校抓住了! 王晓晓侧头看了一眼左边狂拉校服衣角的凌濛初,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不会,真是情书吧? 这下有意思了! 王晓晓悄悄地瞟了一眼曹校,距离太近了,一向恐怖威严的曹校,竟然,看起来,有些和蔼可亲了! 一定是她眼花了,王晓晓眨了眨眼睛,曹校刚说要记大过的! “后面那个女生,你东张西望看什么?” 王晓晓连忙立正稍息站好,低下了头,一副乖乖宝宝的模样。 好的,曹校,我乖乖看戏,你当我是空气就好了。 王晓晓瞟了一眼前面的何诗菱,班长呀,就等你赎我们出去了。 忽然想起来,小菱子才从静云市里参加物理竞赛回来,根本就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呀! 如何来救她们嘛? “粉色的信笺,盛满我的思念,雨风掠过的瞬间,一转眼化成线,不知道不觉爱你已一百天,好想延续到永远……” 窗外飘进来那悦耳的旋律,王晓晓左右瞟了瞟几个人的脚面。 杨逸这歌你挑得,如此恰当,方迪知道嘛! 王晓晓斜了一眼王昕伊,这下开心了。 王昕伊瞟了一眼凌濛初,看吧,真要被记大过了。 凌濛初停下拉着衣角的手,眼圈一红,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她也不想呀! 都是小菱菱惹得祸! wap. /135/135142/31721382.html 第二章 日记太厚 “走过三月,一场淋淋沥沥的春雨,如期而至,绵密细腻,如赴一场既定的花事。于是,一个不经意的转身,春天,已在眼里眉间盛开: 一场雨,淋沥了烟雨的江南,漫过河堤的春草,盈落了雨珠花叶,蔓延成满庭芳华,在鼻尖轻轻绽放成岁月薄凉里的暖。好,让我们继续来听完这首歌。” 室外传来杨逸干净的声音,和着粉色信笺的旋律,微微地让有人些眩晕。 曹校冷冷地朝窗外看了两眼,这杨逸越来越不像话了。 好好的音乐小王子,变得如此矫情了! 何诗菱顺着曹校的视线往窗外也瞟了两眼。 小王子文采不错! 不对呀,这文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嘛呢?曹校轻轻地叩了两下桌面,说好读情书的呢? 嗯?哦!何诗菱浅笑着拿过桌前的信纸,清亮不疾不徐地声音,伴着粉红信笺的旋律,在室内响起: “跟着你的记太重,压着你的日记太厚,你又不肯说,藏在心里头谁会懂。要后悔的事情太多,不想说也已经说过太多,做你想做的,别理我,想坚持却没有好理由,好吧。” 曹校微微颔首,音质不错,可以给蓝卿卿建议一下,准备下学期接替杨逸。 嗯?何诗菱看着手里的信纸。 这字句,好熟悉呀!谁的情书? 目光飘到最后的落款上,惊了一跳:欣雨? 扫了一眼篇首:阿杰? 阿杰是谁? 何诗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又看了一眼凌濛初,她们两个在搞什么? 这情书是谁的? 凌濛初的字迹,小雨的名字! 曹校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浅笑淡然的女生。 看你怎么解释! 还说不是情书! 藏在心里不肯说,赤果果的小女生情愫——暗恋! 嗯,回头看什么?对台词嘛! 又长本事了,都会哑语了?! 曹校面无表情地扫过墙边一字排开的四个人,几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嗯?曹校微眯了眼睛,看向那个双手在背后狂拉衣角,快要哭的圆脸女生。 该哭的不应该是耿欣雨嘛?!耿欣雨不是高马尾嘛!那个圆脸的女生是短发呀! 一个月不见,长残了? 不对,这四人里,有个高马尾的女生! 曹校微挑一下眉毛,这也太胆了小了吧,拍个桌子而已,就要哭了! 他有那么可怕嘛? 他一向最亲民了,好嘛! 哪像那一群政教处团支部教导处的几个吃干饭的,只知道晒网! 下周要好好收拾他们了! 曹校不留痕迹地瞟了一眼,那摊在面前的淡蓝色信纸,好香呀。 右下角的落款上显赫赫的两个字:欣雨。 字很漂亮! 曹校瞟了一眼高马尾的耿欣雨,又看了看那个圆脸狂拉衣角的女生。 难道,重名了? “那个女生,报名字。” 曹校指了指快要哭的圆脸女生。 嗯?凌濛初愣了一下,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何诗菱,又看向了曹校,“凌,凌濛初。” 曹校什么意思,一眼就看出是她写给阿杰的情书了? 一定有内幕!谁出卖她了? 凌濛初泪眼迷蒙地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 三个人没有一个理她的,敛眉低首,三副好学生的模样!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下周家长会怎么办呀! 凌凌什么初?曹校怔了一下,还复姓了嘛?有姓凌凌的? 罢了,她又不是主犯?! 曹校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了看凌濛初,“耿欣雨、何诗菱过来,其它几人去门口面壁七分钟吧。” 话一出口,曹校眉毛微挑了一下。 七分钟是不是有些长了?原本想说三分钟的。 也罢,谁让她们是从犯,瞎凑热闹呢!活该! 七分钟练练体型也不错,天天坐得背都要驼了! “过来。”曹校指了指高马尾的耿欣雨,又指了指另外三个人,“还不去面壁?” 嗯?王晓晓愣了一下。 她刚才怎么说的来着,曹校就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嘿嘿,她看人是越来越准了。 王晓晓伸手拉了拉王昕伊,快走,去看戏!哦,不,去面壁。 嗯?来了。 王昕伊走出两步,回头看了一眼凌濛初,还杵在那里,等领赏记大过嘛。 嗯? 凌濛初泪眼婆娑地看着拉着自己往门口走的王昕伊。 发生了什么?结束了?要记大过了嘛? 回头看了看冷冷威严的曹校,还有走过去与何诗菱并排站立的耿欣雨。 她们两个怎么不走? 咦?王晓晓怎么不开门出去,拐了方向站到东墙边干嘛? 凌濛初愣了一下,两秒钟后,发现自己被王昕伊拉到了王晓晓的左边,并排站立了。 左右看了看两个人,面壁思过? 嗯。王昕伊点了点,好像不要记大过了。 听戏。王晓晓看了凌濛初一眼,又悄悄地侧头看了一眼曹校,“砰”的一声响,让她立刻又扭回了头,面壁。 咦,这墙居然不是白色? 王晓晓轻轻地碰了一下王昕伊的手指,这墙是淡淡的暖黄色! 嗯?王昕伊斜了王晓晓一眼,嘛呀,她正在面壁思过呢。 她最大的过错,就是,桌上的那些信,她居然一封都没有看! 王昕伊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反正,都被抓包了,小菱菱你再多读几封吧! 只是没想到,阿杰也喜欢动力火车! 很不巧,她也喜欢呢! “说,这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曹校一不留神地又习惯性地拍了一下桌子,微握拳指了指耿欣雨,“你说。” 嘶-好疼呀。 这拍桌子的习惯要改了! 再拍几年,桌子不坏,手都要残了! “这是动力火车的歌《日记太厚》。” 耿欣雨拿过那纸信纸,看了两眼,又放到了桌上。 何诗菱看了一眼耿欣雨,低笑了起来,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呢! 曹校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没有做声。 歌?动车火车?现在,明明是绿皮的烧油火车! 编!使劲编!! “四月,是木棉花开的季节,据说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今天我们的主题就聊一聊关于珍惜,关于回忆。 青春的岁月,除了粉色信笺,还有粉色的日记,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来听动力火车的歌《日记太厚》,同时,也把这首歌送给我的挚友毅凡,虽然,他已离开云凌的校园,但我仍希望,多年以后,我们依然还是朋友。” “跟着你的记忆太重,压着你的日记太厚,你又不肯说,藏在心里头谁会懂……” 窗外又飘进纯净的男中音,飘进来的还有那熟悉的歌词。 谁?动力火车? 曹校往窗外瞟了两眼,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 居然,真的是歌! wap. /135/135142/31721383.html 第三章 音乐鉴赏 “杏花烟雨的江南,春草漫过河堤,原谅我说相遇,草色微青,雨滴微凉。 蓝色的剔透和粉色花瓣的轻柔,这个四月便是,永远是擦肩而过的一根蓝色羽毛,飘落在等待和起程的车站上,仅此一次。 细雨如丝,河水微漾,笑颜在水上,淡薄地香艳,随风飘散,记忆被时间风干。眼中唯一的风光,淡成模糊的背景,只差一步,是偶遇,不是相逢……” 窗外飘进杨逸,那纯净不掺杂质的声音,伴着悠扬的吉它声。 曹校脸上的神情变得缓和了起来,想当年,他也是吉他的爱好者呢。 如今,他老了,年轻人的音乐世界,他不懂了? 曹校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目光往书架旁的玻璃门瞟了一眼。 但是,小凡怎么说,是情书的呢? 曹校抬手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难道,这孩子随他?! 心智成熟? 他已过不惑之年!在奔向知天命的路上。 也对,外甥都随舅舅的。 “继续,这怎么回事。” 曹校微眯了眼睛,微晃了一下脖子,要快点结束,让那臭小子出来给他捶捶肩。 “曹校,这只是音乐鉴赏,你听。” 耿欣雨把信放下,嘴角微扬,明丽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 “这城市满地的春色,雨一落像你的走过:不特意,不执念,微漾蔓延,从朝暮到永远。 是谁,撑一把碎花的小伞,在唐诗宋词里凝眸,在水墨丹青里,看一场妩媚的春雨,染尽四月的江南......” 杨逸纯净带着笑意的男中音,又从窗外飘了进来。 曹校瞟了瞟窗外。 杨逸,是没吃晚饭饿的嘛? 太特么矫情了! 这么矫情,怎么不参加静云的作文大赛呢! 高三(11)的班主任欠收拾了! 曹校走到窗前,拉下百叶窗帘。 这喇叭谁装的?居然装在校长室的后窗,明天要拆了! 吵s了! 何诗菱怔了一下,看向耿欣雨,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文字好像是小雨的四月初作文大赛初赛的文稿! 耿欣雨低头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面壁的凌濛初,又深深地看了看一眼何诗菱,还不是因为你嘛。 幸好她聪明,每次只写了歌词让凌濛初来抄誊。 嗯?何诗菱怔了下,因为她? 这情书,不,这歌词鉴赏,居然与她有关? 可是,阿杰是谁? 她不知道! 这锅,她能背嘛?她怎么背呀? 嗯。耿欣雨看向何诗菱,以拳抵唇,极轻极轻地吐出两个字:阿楠。 阿楠?哪个阿楠? “柯梦楠。”耿欣雨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一脸的坏笑。 “咳……”何诗菱连忙抬手挡在鼻前,一脸疑惑地看向耿欣雨。 这事和阿,柯梦楠有什么关系?他在凌诺,又不在云凌。 耿欣雨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面壁的凌濛初。 嗯?何诗菱有些蒙圈地也回头看了一眼凌濛初,瞟了一眼深深地看着自己的耿欣雨,不解地把视线落到面前的信纸上,上面明明写的是:阿杰。 她眼又不瞎!也没有近视,是阿杰,不是阿,楠! 阿,杰?何诗菱眉头拧了一下,难道? 何诗菱扭头看向耿欣雨,极轻极轻地说出三个字:替代品? 嗯!耿欣雨重重地点了点头,瞟了一眼桌上的七八九封信,指了指何诗菱,里面还有上周替你写给阿楠的信呢! 什么?何诗菱瞟了瞟那些信,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用她的名义也给阿,柯梦楠寄了信? 嗯!耿欣雨点了点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一个重任似的如释重负。 “咳……”何诗菱差点被呛到了,连忙抬手挡在鼻前,扭头看向面壁的凌濛初。 濛濛,你是有多出息呀! 这样的事,都能想到,你什么时候犯的花痴病呢? 还找替代品呢! 替代品肯定没有阿楠帅! 你是小笨蛋呀! 虽然她和阿楠,不熟,只见了三次而已,加上这次的物理大赛,四次! 但,柯梦楠的家庭住址,她知道,想见他,她可以陪你一起去的呀。 为毛要寄信到凌诺呢,还留底一份! 真是,有聪明,一会可以看看,文采如何! 何诗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事,确实怪她! 她应该像小雨一样,打个草稿,让濛濛来抄誊的,毕竟,柯梦楠的文采与自己不相上下,这次,估计要被他嘲笑了! 这个锅,她不背,也得背了。 只是,书架那里有什么,曹校总往那里瞟什么呢? 何诗菱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看了两眼,回头看了耿欣雨一眼,笑了起来,眼底滑过一抹狡黠。 嗯? 耿欣雨怔了一下,伸手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这什么表情,不会又要拖她下水了吧! 阿杰是谁?何诗菱瞟了瞟那淡蓝色的信纸。 林益杰!耿欣雨看了一眼窗边的曹校,轻微地说道。 哦!何诗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出三个指头又伸出二个指头,高三(11)的林益杰嘛? 嗯。耿欣雨重重地点了点头,还好,没听成5班的林怡洁。 “干嘛呢?”曹校拍了一下桌子! 不像话,居然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 “曹校,其实这事应该怪郑毅凡。” 何诗菱浅笑着,从容镇定地看向曹校。 这事她是要负责任,但是,如果有个垫背的,那她何必又自己背锅呢! 耿欣雨,“……” 怪郑毅凡?和郑毅凡又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半月前就离开云凌了呀! 曹校,“……” 说什么呢?饿晕了吧? 小凡早就离开云凌了,好嘛。 嗯,他也饿了。估计小凡也饿了吧。 曹校往书架旁的玻璃门前瞟了两眼,不对,确实要怪小凡,今天这事,就是他通风报的信,才有了这人赃俱获的成果。 “解释。”曹校冷冷地扫了一眼何诗菱。 “补课。曹校还记得嘛?” 何诗菱拿起那一摞信,若无其事地翻了起来。 哪封是写给阿楠的,阿楠,回信了嘛? “继续说。”曹校睇了何诗菱一眼,补课?补什么课? 现在说的是情书! 顾左右而言他,一看就是老李教出来的学生! 何诗菱左右看了看,把信又整齐地理好放到了曹校的桌上。 “其实说到根源,这事,”何诗菱指了指桌上的整个的信笺,笑道,“这事,还得怪曹校您呢。” 曹校,“……” 曹校怔了一下,怪他? wap. /135/135142/31721384.html 第四章 “惊喜”归校 怪他? 曹校瞟了一眼何诗菱! 狡辩! 他小名叫韶韶,也叫华华,但是不叫阿杰! 就算教不严师之惰,也应该怪到老李头上,与他何干! 虽然,他亲民,但,学生和校长之间,还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的! 这锅,他可不背,他一向是只负责卖锅甩锅的,岂有背锅之理! 背锅侠那是小赵耘的专属! “理由。”曹校扫了一眼那整齐的信笺。 这整理东西的习惯,还是不错的。 “二个月前,在这里,您曾吩咐郑毅凡给小雨补课的。”何诗菱瞟了瞟书架前的那个玻璃门。 郑毅凡,不用谢,举手之劳! 虽然你已离开,但云凌还是要留一点你的传说的。 补课?小凡是来给耿欣雨补课的嘛? 曹校往书架旁的玻璃门看了两眼,小凡每隔一个周末来云凌,明明特意来陪他吃饭,给他捶捶肩的呀。 “是嘛?”曹校看向耿欣雨,看到她点了点头。 那看来,是真的了。他怎么不记得了! “然后呢?”曹校伸手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看向何诗菱,你的话很值钱嘛,问一句说一句! 补课和这些歌词有什么关系? 真来火!明天,要收拾一下老李了,怎么管教的! 老李越发不像话了,以前只晒网,现在还养花了,就是不管班级! “郑毅凡只负责补文化课,但是,鉴赏审美能力,您没有安排,若是进不了n大,或者小雨被补成了书呆子,不懂得鉴赏,说来,丢得还是曹校您的脸面呢。” 何诗菱浅笑安然地看着曹校,“所以,根源就在您这里,是您考虑不周呀,当初,如果不分班,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分班?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她还以为小菱子不在意呢,原来,分班的这根刺,还在。 曹校,“……” 嗯?好像有些道理,曹校瞟了一眼那淡蓝色的信纸。 分班,那都是多久远前的事了? 曹校看了看眼前的何诗菱,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分班的这根刺,还在呀,小赵耘不是说,她风轻云淡不看重成绩排名的嘛! 窗外有声音飘进来,极干净的,让人心生平和: “烟雨的江南,将春色尽染。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夜里落了一场雨。清脆或是绵密,如烟或是如丝,我不得而知,只是在这样雨后的清晨睁开眼,看见满满的烟雨洒落后的印迹…… 是的,分班,那仿佛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何诗菱幽幽地看向窗外,倘若没有两个月前的分班,她们还是安静地乖巧学生,而她,也还是那个挂着副班长的闲职,远远地看着风景的观戏者。 记忆,开始飘得很远…… “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记忆,在身后洒落一地,没有半点的灰白和落寞。那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蔚蓝的天空和明媚的太阳,穿越大半个城市,去追求最初的梦想。那时,我们不知,道别,不懂珍惜……” ** 寒假结束,回到云凌高中的校园时,正值二月初春,距离浪漫的“2·14”只有五天。 刚走进校园,就发现气氛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何诗菱停住,左右看了看,发现中央大道左手边的年级百名榜前,居然没有一个人?!! 是她来早了嘛?还是曹校闭关了? 季节不对,曹校闭关是在暑假!现在是冬天! 瞟了一眼左手的石英表,8:45分? 嗯?何诗菱脚下一顿,这11路是载着她飞过来的嘛? 她清楚的记得,在静云市汽车总站坐11路的时候就已经是8:44分了。 何诗菱回头,看到校门外的11路,缓缓地越过南大门往西挪去了,恍若一个百岁老人在负重前行。 那是手表没电了吧?一会要去换电子了。 何诗菱回过头来,抬起左手,细细看了一眼,9:45分! 原来是自己看错了! 数字心理阴影呀!何诗菱笑了一下,瞟了瞟空白的年级百名榜。 距离寒假前的期末考试,已过去25天,依曹校的速度,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百名榜就已张贴。 收到成绩单都已是15天前的事了。 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张贴出来,曹校没去闭关,那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嘛! 何诗菱左右又看了两眼,校园里的人,稀稀疏疏的,很是冷清。 来得太早了!一大早,就被小弟的揶揄的笑声惊醒,“今天开学了,姐,是不是又要上台领奖了呢!说好的全校第五呢?” 那笑声从收到成绩单那天起,就没有消停过。 想到成绩单,何诗菱的嘴角抽了抽,数学竟然考了51分,亮在语文和英语的三位数中,格外的刺眼。 刺眼的还有接到成绩单时,父亲和小弟的眼神。 父亲从银色镜框的边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递过来一本装帧精美的全英文读物。 “greatexpectations!”何诗菱惊喜地接过。 我也要看!小弟一旁伸手过来,却被父亲一抬手打掉了,那是给你姐姐的奖励。 小弟撇撇了嘴,坐了到一旁,“老爸又偏心了。” “当然偏心了,你姐数学考了全校第二,51分!”父亲瞟了何诗菱一眼,视线又落到手中的报纸上。 全校第二,倒数第二还差不多! 何俊瞟了一眼浅笑安然的何诗菱,眼底滑过一丝笑意,过几天,要找老曹吃个饭了,好好谢谢他了! 太好了,终于考了个51分,真是千载难逢了! “啊?”小弟瞬间笑了起来,一脸的揶揄,“51分?姐,你不是一直保持与满分之间不超过10分的距离的嘛?这次考试是睡着了,还梦游了?” 刷的一下亮出自己120分的全科满分的成绩单。 “姐,我可是一直以你为榜样的,那期中考试,我要考多少分了呢?61分怎么样?”小弟煞有介事地想了想,一脸天真的看向何诗菱。 何诗菱笑笑,没作声,翻起了那本全英文读物。 怎么会是她睡着了,肯定数学老师睡着了! 51分?她一遍不检查,至少也会得100分。 她为了维持第二的记录,还故意将最后的附加题代错了两处公式,最多附加题20分全丢,也不至于120分的试卷会考个51分吧! 近八年的《数学高考真题集》,她已经刷完三遍了,高中数学439个知识点,167个考点,80个易错点,57个难点失分点,早已烂熟于心! 虽说这次数学试卷有度,也不至于赏她个51分吧! 赵老师,是要移情别恋,准备物色新的数学课科代表了嘛? 太费周章了,想换直接说嘛! 何诗菱翻过几页目录,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无官一身轻,最好把那闲职的副班长也一并换走吧。 她就安静地,远远地看戏就心满意足了! 何诗菱轻轻摇了一下头,沿着中央大道径直向前走去。 下午要去看看试卷,不然,对不起这51分的惊喜呀。 “嗨!” 冷不丁被人从左边拍了一下肩膀。 何诗菱向右侧过头去,看到一张计划落空失望的脸。 “不好玩,你每次都能看到我在哪里。”凌濛初撇了撇嘴,向何诗菱靠近了些,“我刚看到老班了,行色匆匆的去办公楼了,跟他打招呼都没有理我。不太像他呀。”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期末考试的百名榜居然还没有贴出来。”还没等何诗菱回话,她又说道,“贴不贴,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了,我可就惨了,数学太难了。才考了三十几分,被我爸骂s了。” 嗯?36分? 何诗菱脚下一顿,想到自己的那个51分,又看了凌濛初一眼。 是自己误会赵老师了? 何诗菱往教学楼四楼看了两眼,对不住了赵老师,让您打了半个月的喷嚏,希望别感冒才好! “太离谱,破天的离谱了,120的试卷36分!这次我怕是连优秀团员都评不上了。你肯定还是三好学生。你什么时候也能体会一下我这三十几分的心情呀。” 凌濛初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何诗菱却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一眼那空空的年级排行榜,一至三年级的百名榜和全校排名,均未张贴。 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曹校,真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wap. /135/135142/31721385.html 第五章 无巧不成书 有风微微地滑过,捎过一阵清新的青草味。 在早春清新的阳光里,柔和得不动声色的微风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和温暖的太阳拥抱,没有华丽的刻意和春天花开的招摇。 明媚的阳光,淡蓝的天空,透明的云朵,熟悉的校园,儿时的玩伴,一起打磨成二月的心情,淡蓝,温暖。 走过综合楼,平时的热闹的“乐闲区”一改往日,三五成群的热闹,只有廖廖的几个学生,看着校服的颜色,很新,应该是高一的学生吧。 “我们,来得有些早了。”何诗菱不经意地说道。 这个春天仿佛到的也有些早呢,乐闲区的小草远远地看去已经开始微微地泛青了,正应了那句“草色遥看近却无”。 “你是来早啦。害得我连《陌生人》都没有看完。”凌濛初一旁接过话去,“我新追得一部电视剧,男主李铭顺好帅呀。” “……”何诗菱看了一眼凌濛初。 寒假原来在家里追剧的,刚说的被狠批的呢? 嗯?凌濛初笑了起来,伸手抱住了何诗菱的胳膊,“走了走了,不知道小雨她们到了没有。” 说漏嘴了,明明在家里就是被狠批的,批过之后,偷偷看电视的! 何诗菱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意的往左边大操场上扫了一眼,却对上了一双眼睛。 在十几米外的双杠上,坐着一个男生,头发略微有些长,几乎要遮住了额头和半只眼睛,左手托着下巴,正看向这里。 不知道是注视了很久,还是刚好刚刚看到。 他右手支在双杠上,左脚很随意地搭在坐的一侧双杠上,另一只脚却在双杠上悠悠地晃着。四目对视的瞬间,那男生用手理了一下头发,露出了眼睛,那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很有神,正朝这里看着。 “看什么呢?”凌濛初侧过头,低呼了一声,“咦,一个男生!谁呀?” 谁?有点眼熟,是凌初阳嘛? “四班的数学课科表。”何诗菱顿了一下,回过头,“走吧。” “你们认识?”凌濛初心下有些奇怪。 四班的数学课代表?谁呀?没听过! 和小菱子走得比较近的,不是6班的板寸“二少”林墨辰嘛! “不熟,见过三四面吧。”何诗菱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瞟了凌初阳一眼。 上学期在数学办公室见到过他。 这边有什么嘛?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五十米无人,右方二十米无人,中央大道上只有她和一直在说话的凌濛初。 云凌的风景在办公楼前,这里有什么可看的! 何诗菱看了一眼身边的凌濛初,她正歪着头圆睁大眼一脸好奇地看向左前方。 今年的春天似乎到的有些早了,何诗菱不由得笑了一下,兀自往前走了。 待凌濛初再看向那人时,却发现,那人正跳下双杠,往操场的北门,宿舍楼的方向走去了。 “咦,走了?他回宿舍了?哎——等等我”凌濛初一回头,发现居然被何诗菱落下了七八米,忙追了上去。 很不巧的,有人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操场的西南角,半人高的冬青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捧着一本书坐在操场的软草坪上晒着早春不太温暖的太阳,冷不丁的被一声极熟悉的“嗨”所打断,听到来人的对话,不由得轻笑起来,她们也到了,今天大家来得都很早嘛。 耿欣雨合上书,准备起身的时候,很不凑巧地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男生——确切地是说一个男生的侧影:坐在双杠上,面向中央大道的方向,微长的头发在早春的风里迎着风飞扬。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给了观者一个“侧颜杀”。 居然透着那么一丝丝的小帅。 仔细辨认了一下,是凌初阳,4班的数学科代表?!! 打消了起身的念头,沿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中央大道上,有且只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听着熟悉的对话声,看着人影渐远,话音渐小,那个有着“侧颜杀”的凌初阳也跳下双杠离开了。 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她不记得她来的时候,那里曾经有人的。 嘿,有点趣味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巧合? 嗯,耿欣雨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巧合,无巧不成书! 今春,怕是要有故事发生了吧?但愿不是事故才好,那谁的破坏本领她可是领教过的! 打开书,继续躲在冬青旁边,依着操场的半人高的栅栏晒着早春的太阳。 教学楼的四楼,面向操场的走廊窗边,立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颀长的身影。 “看什么呢,毅凡?”楼梯口走过来一个男生,顺口问道。 “没什么。”那人应着,随手关上窗户,向教室走去,高三(1)班,高三的重点强化班。 是的,没有什么。 再过半个月,3月伊始,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云凌,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转眼间,就要告别了。只是不知道到时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束,就像当初高一寒假的到来,同样的未卜。 wap. /135/135142/31721386.html 第六章 分班风波(上)-反对 校园里的人群,渐渐地多了起来。 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却又有着不同与往日的喧闹声。 办公楼四楼的校长室,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大,火药味十足,颇有点一触即燃的气势。 “我不同意。” 几乎是带着愤怒的决绝声,震惊了曹校长,也震惊了在场的其他人。 众人相互看了两眼,纷纷转头向说话人——高二(5)班的班主任李诗平。 李老师,今天没吃早饭?还是吃多了撑的? 这样公开反对曹校的意见,太不给曹校面子了! “我反对。”李诗平仍是一脸的坚定,掷地有声。 瞟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群人,校领导层14人全员出动。 这架势,只有在曹校需要做绝对的少数服从多数的时候才会有的场面。 与会的还有高二年级5-15班的班主任11人,这届高二年级的快班,全校前900名的学生所在的班级。 云凌高中历年来,一年一次分班,如果赶上文理分科,会在高二寒假回校后再加分一次班。 相比之下,这届的高二,幸运多了,“3+x”大综合,于是高一年级结束后的第一次分班躲过,高二时文理不分科,以为第二次免劫。却不想,班主任们被提前通知开学第一天上午10:00校长室开会,必须参加,不得缺席。 分班!分个p班呀!肯定有内幕! 曹校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曹校的反应。 “老李,我该说的都说了,这次分班,是校长室及政教处教导处团支部统一的决定,必须服从啊,目的是为了尖子班前一百名的人员选拔。” 曹校长一脸的和气,笑眯眯地说道,有别于平时的威仪,却也惊呆了其他一众人等。 曹校,大名曹韶华,静云市重量级的人物兼风云人物,云凌高中的第一届校长也是唯一的校长。二十年来,云凌在他的带领下,从名不见传的三流中学,走到今天,集现代化教学设备齐全,吃住教一体化的高中。 在静云市,近六十所高中里,排名前五,唯一可以与云凌县的省重点中学——凌诺中学相媲美的重点中学。 上一届的高三刷新了云凌的纪录,把云凌推上了高峰。 900名学生中,600人本科上线,300人一本人上线(不含直升静云师范和静云大学的六十人),其中,前三十名更是挤进静云市的前一百名,占据了全国五大名校在静云市的招生名额的1/5。几欲超过了凌诺中学,有直逼静云一中国家重点中学的趋势。 曹校,人如其名气,绝对重量级,1.70米的身高,大黑框的眼镜盖住了1/2的面庞。 圆头,圆脸,圆肚腩,因为圆而显得胖,因为胖,显得更有重量感。常年一身黑衣,以至于他在晚上走路都不会被轻易发现,只见到一片光亮在晃动,近了,才发现那是曹校智慧得没了头发的尊颅,以及反着光的眼镜。 曹校,最擅长的事,校长讲话,周一晨会,一讲就是半个小时。每学期开学的校会,三个小时的时间,2/3的时间都是曹校在讲话,1/3的时间,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优秀团员的颁奖环节。 不苟言笑的面容,重量级的身材,震山吼的声线,配着一副宽边黑框方眼镜,格外有校长的威仪感。 我们共同的决定?锅又由我们背了。 高二年组组长赵耘,扫了一下校领导团队的其他13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把目光各自移开。 谁不知道,曹校的铁腕呀!共同决定?也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过堂之词,曹校说说而已,大家听听而已,服从安排就好。 “你们其他几位班主任的意见呢?”曹校惯用的伎俩适时又用上来了。 除李诗平外的其他众班主任,相互一望,之后,便是沉默。 意见?意见都让你曹校说完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百名尖子选拔,是校领导统一决定,必须服从了! “曹校,我还有2处没有听清楚的:一是尖子班的人员,按什么标准,学校统一安排,还是各班按成绩自行上报,年级排名,现在即没有张贴又没有通知到我们?二是教室的安排还是原来的老班级,还是重新分配?” 有人发声了。 谁? 众人皆循声看去,问得这么有水平! 李诗平抬头瞟了说话人一眼,还好,还有一个战友,他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斗! 陈万明,男,四十三岁,一位极为朴素的中年男人,云凌的优秀教师,高二年级外语组组长,做事周全,心思较细。 高一时是5班的班主任,教高一年级5-7班的英语,高二上学期,担任高二(7)班的班主任,带高二年级7-9班的英语。 在曹校近二十年的奋斗史上,有他十三年的陪伴。 “是呀,陈老师说得有道理呀。”“百名榜也没有张贴。”“原来15个班,现在突然分班又多出一个16班,教室怎么安排呀?”“是呀,教师怎么安排呀?” 众人七七八八的附和了起来。 “陈老师,这两个问题提得很好呀!不错,赵组长,你来解释一下。” 曹校很智慧的立刻打断了众人的议论,顺手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赵耘。 毕竟,校领导,是一个团队,不能只他曹校一个人唱戏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到曹校左侧,五个人之隔的座位上,那里坐着一位女教师。 整个校长室里,唯一的女教师! 皮肤略黑,及腰的乌发被绑成一束麻花辫垂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低垂的眼睛显出很长的睫毛。正低着头,嘴角一抹似笑非笑,不知道在纸上画着什么。 赵耘,女,三十七岁,高二(5)班的数学老师,从高一带到高二。 有一双爱笑的大眼睛。身材修长,习惯穿浅色系衣服,偏爱天蓝色,据说那是象征理性的颜色。 曾因了那长年垂在脑后的长辫子而被高二(5)的学生戏称“清臣”,而她本人,也确实为一位自带清流的能臣,用她的智慧和耕耘,力压众云凌一众创业老臣,入校三年后,便挤进数学教研组组长一职,三年后,又跻身年级组副组长,时年35岁。 云凌中学最年轻的年级组长之一,也是校领导班里最年轻的一位。 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十九前曹校的第一批学生,大学毕业后,在静云一中教学四年。后,被曹校“挖墙角”说服来到了云凌,是曹校的得力爱将,无论何时何地,曹校丢的任何梗都可以完美接招。 辟如,现在,原来说好的曹校是主将,其他人是来壮威的,只负责点头附和即可,结果,丢了一个梗过来了。 “陈老师,这两个问题我来逐一回答一下。” 低着头,准备看戏的赵耘,冷不丁的被点了名。 在看到曹校一脸的“到你了”的表情,以及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后,习惯性的用左手抹了下额头,一脸的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环视了一圈,看向陈万明,缓缓说道,“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百名榜,中午12:00前,一至三年级会张贴,咱们高二年级就不张贴了。” 一众人等包含曹校在内,齐刷刷的注目礼变成了质疑,个个脸上写满了困惑。 “那是不可能的,”赵耘笑道,“按百名榜的年级前六十名组成16班,名单我和几位领导已研究过了,基本上是各班历次考试的前五名。当然,也不排除有黑马,也有原本成绩很好的却一落千丈的。稍后,王副组长会把各班新的名单发给各位。” 在座的各位班主任,脸色渐渐缓下来了。 片刻,又转回了刚才的神情。 前60名?黑马?下滑?这批被分班的到底是不是尖子生?教室怎么安排?教师怎么安排?曹校又要出什么新花招了? 曹校,你还能消停消停呢?暑假什么时候到呀? 众班主任相互看了两眼,又低下头去。 “第二个问题,关于教室嘛,教室按寒假前的班级地址不变,在15班后面续排16班即可。因为,办公楼二楼的美术室,这学期全部开放,供高三年级的美术生集中使用,同时开辟了美术三室,体育器材室由原来的三间并为一间,一周后可供使用。” 赵耘看了一眼右侧的曹校,后者给了她一记挑高眉头的认同的表情。 这一招算是接住了。赵耘笑了笑。 听起来,很完美,众人皆点头,以示明白。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通知各位的是——”赵耘停住了,看向曹校,曹校圆睁大眼,不可以说。 赵耘嘴角微扬,瞟了一眼曹校,环视了一圈众人,笑道,“1-4班也参加进本次调动了,所以,各班人员,均有变动。” 曹校的脸色缓下来了,仿佛松了一口气,这个可以说。 众班主任的表情又亮回到了最初的质疑和困惑。 怎么1-4班也参与了?曹校,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呀。 心下虎疑,相互看了看,又继续盯着赵耘。 “大家误会了。和往常一样,只限于前900名,” 赵耘,直接忽略了曹校递给来的闭嘴的表情,继续说道,“班里前几名和后几名被调走,再新补进几名,局部调整而已,所以,大家也不要再有质疑的声音了。” “下午校会结束后,晚自习统一进行调整,结束前全部人员必须调整到位,至于16班的代课老师,今天晚自习结束前,会由教研室各学科组长通知到相关老师。” 赵耘边说边瞟了瞟曹校,这样的安排,您满意嘛? 还有这样临时拉人来垫背的,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下。 幸亏,她昨天提前到校了! “我补充一句,16班的班主任由赵组长赵耘暂时担任。”曹校长轻咳了一声,“王副组长,把各班人员名单发一下吧。” 赵耘,“……” 瞟了一眼对她熟视无睹的曹校,说好的年级组长不代班主任的呢? 这又是哪一出? 众人,各自拿了分班的名单,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了许多,确实如赵耘所说,局部调整。 唯独李诗平的面前是空的! “没有异议了吧。那就是在座的26位,只有1位是不同意的。少数服从多数!那这二个决定就此生效了。”曹校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很睿智的结束了会议,“散会,各自去准备下午二点的校会,以及晚自习的分班工作吧。”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李诗平却稳坐未动。 wap. /135/135142/31721387.html 第七章 班风波(下)-定局 “李老师,留一下。” 曹校扫了一眼李诗平,向赵耘看了一眼。 赵耘抽了抽嘴角,又坐下了。 人员都散去后,曹校坐到了李诗平旁边,示意赵耘把资料拿过来。 校长室,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显得格外的宽敞和明亮。 “行了,老李,这是百名榜的名单和你们班的人员名单,看一下吧。” 曹校一脸的笑意。 百名榜的名单? 李诗平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前五名,咦,什么情况? 看完前30名,傻眼了,只有伊凌飞1个人,还跌到了29名。 前60名里,只有他5班的4个人,伊凌飞,王一宁,刘寻伟,楚少远。 何诗菱居然滑出了第五,跌到了61?耿欣雨退到了76名? 李诗平使劲地眨了眨了眼睛,这不是拿了个假名单了吧? 高二(5)班作为11个快班之首,前十名,一直都是稳居百名榜前30名的。百名榜,他5班可是从没有低于30人的. 这次,百名榜居然只有8个人! 绝对有问题!李诗平瞟了一眼曹校,又看了一眼赵耘。 接过分班的名单,仔细看了看:5班被抽走了4个人去了16班,26个人分去普通班,补进了15个人,现在的总人数是65人! 我去,居然双数变成单数了!好吧,他今年的吉祥数字就是5。 咦,补进的15个人,有10个不正常呀! 李诗平扫了一眼,看到三个很熟悉的名字,凌初阳、谭琳,许仁明,唐霁。 凌初阳,数学全校第三,语文和英语常年挂在60分!这次,居然冲到前320名,现在5班排名45。 谭琳?谭琳不错,化学常年满分的那个小丫头!他喜欢,这学期的化学科代表就是她,等等,这英语和历史是什么情况?70,60!又是一个文科废材! 许仁明?是那个物理三次考到全校第一的,英语终年70,作文不及格的-小呆子。 唐霁,这个不错,生物历次满分的那个!那语文,还好。快到了90分。总算有一个不是废材了。嗯?英语,这是什么情况,62! 这也偏心了吧!李诗平看向曹校,“这分数统计错了吧?” 这成绩,这排名,也太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居然安排了10个偏科严重的学生进了5班。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没错,几个老师轮流核对过了。”赵耘笑笑,看了曹校一眼。 “哦。”李诗平左右看了赵耘和曹校两眼,又把百名榜的名单又拿了过来。 6班好像提升很大,7班也不错,嗯?那个废材9班居然进了15人!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老李,还记得我们云凌这五年的目标是什么?”曹校一脸笑意满满的问道。 当然有问题了,没有问题,他会找13个人来助阵嘛! “不要说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诗平摆了摆手,放下百名榜的名单,拿过新班人员的名单,又看了起来。 五年的目标?那是你曹校的,超过凌诺,缩小与静云一中的差距,成为静云一市六县的第二名。 他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要做的是,现在忽然分班,他还有时间养花嘛? 这个寒假刚得了几盆新的品种! 两分钟后,李诗平放下名单,敲了敲桌面,“人都走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原因了。” 分班已成定局!那至少,再给他一个理由吧! 一年半的相处,忽然间分离了,万一哭给他看,怎么办? “好吧,老李,我给你交实底,谁让你是我的人呢,是吧?”曹校拍拍李诗平的肩。 赵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被曹校回了一记惯用的瞪眼杀后,忙佯装严肃,正襟危坐。 “注意形象,赵组长。”曹校长教训完赵耘,又转向李诗平,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容: “咱哥俩就实话实说,到现在为止,校领导班子依然没有锁定前100名的稳定人员,你知道的,他们是云凌十年目标第七年的关键点,毕竟有七年之痒一说嘛,七年之痒还是很重要的,是吧。” 七年之痒? 李诗平瞟了一眼曹校,他和曹校快七个七年之痒了。 这前100名和七年之痒有个p关系呀!纯属扯淡! 不说就算! 他不稀罕了! 只要一周后别来再找他就行了! 李诗平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十一点了。 李诗平不由得往窗外看了两眼,小师妹谭希玲,这个点还来嘛? 一会,是陪眼前这两个不厚道的人,去吃土豆丝呢,还是等等小师妹,陪她去吃红烧猪蹄呢? 好纠结呀! 瞟了眼前两个人一眼,目光滑到桌上的人员名单上。 何诗菱数学51分! 嗯,寒假应该吃了不少头爆板栗子吧。 算了,今天的晚自习,他就不去教室了,先平复平复自己受惊吓的心情吧。 小师妹到底几点来? 上次说得是一起吃晚饭还是吃午饭的来着! 目光扫到那几个文科废材的名单时,李诗平忽然脑中灵光浮现,小师妹,不会来教这些小废材的吧! 想起寒假时,小师妹的话来,李哥,我下学期借调云凌。 李诗平睇了一眼两个不厚道的人,两个人一旁安静地笑眯眯地看着他! 看p呀,他又不是美女,虽然男人四十一枝花,但是,他是有妻室的人,好嘛! 为了这几个小废材,大费周章的分班,有意思嘛? 寒假吃多了,要减肥,别拉着他呀,他一个寒假都瘦了五斤了! 这两个人越来越沆瀣一气了,硬生生地把他挤成第三者了。 好吧,他不在乎。 李诗平扭头看向窗外,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到几朵轻飘飘的云浮在淡蓝的晴空。 赵耘看了看李诗平,他曾经的班主任,现在的下属。 老师,这学期,你要辛苦了! 不过,这也是为你,希望你能理解曹校的一片苦心呀。 曹校看了看赵耘,又转向了李诗平,微微地点了点头。 老李呀,这学期,我就围着你转了! 墙上挂钟“叮——”的一声,长长的整点报时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静。 三个人不由得都看了一眼墙的挂钟,已是正午12点了,餐厅用餐的时间到了。 嗯?要吃午饭了。今天不想和这两个人一起吃饭。 找什么理由呢?李诗平往面前的桌上看了几眼,有了,“我要去档案室,看看这些学生的档案资料。” 赵耘,“……” 这理由不错,档案室只能进去查阅,不能带出。 但是,今天要去曹校家里吃饭的呀! 赵耘看了看李诗平,又看了一眼曹校一眼,笑道,“现在,还是校会结束后?” “现在。立刻,”李诗平顿了一下,“不了解下午怎么分班呢,你们先去吃,不要给我点餐。” 赵耘笑了笑,理由很充分。她无所谓。 “可以,这是档案室的钥匙。”曹校爽朗地答道,摊开左手,一串钥匙送到李诗平的眼前,“我的备用钥匙,负责档案室的郑老师下午四点才会到。” 李诗平眼底滑过一丝疑云,接过钥匙,起身离开。 这么爽快。他们两个不是会又在密谋什么坑他了吧! 这两个人越来越狼狈为奸了! 好吧,他无所谓,等小师妹到十二点半,顺便看看5班这些“小花小草”们的根茎如何! 李诗平想着,转身,冲二人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去了。 “曹校,这样真的好嘛?我们这样做,李老师,还有那些学生……” 看着李诗平从窗外离开的身影,赵耘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曹校,一如当年认真求教的学生。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你惹得祸?需要为师来替你斡旋呀!”曹校,眉头一挑,佯装怒意。 “好吧,从今年起再发奖励,请一定奖励我一口黑锅吧。”赵耘一脸地无奈之情。 “什么?”瞬间,曹校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同意,批了,这个锅必须发。” “走了,耘丫头,吃饭去。”曹校长,转身往室外走去了。 “好。”赵耘关上门,忙跟了上去。“今天,王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招待我呀。” “今天,去小食堂。你请客,丫头。”宽大的眼镜遮不住曹校一脸的笑意,有别于往日的威仪和严肃。 “啊?耍赖呀!曹校,你又小气了!”赵耘眼睛一翻,“不行,老规矩,石头剪刀布——,哈哈哈,我赢了。” 这一学期就去蹭两顿饭,这一顿就没有了,下一顿估计也黄了。 小小的欢乐,在曾经现在的师生之间漾起…… 走下三楼,曹校瞄了一眼门虚掩的档案室,希望这一次,5班和不要让他失望才好,是时候把老李往前推一把了。 正午12点,云凌高中,餐厅,人声鼎沸,一片热闹。 餐厅是曹校长最、最、最、引以为豪的资本之一——据他本人说,是全省所有学校中最大的食堂。可以容纳全校3000多名学生同时进餐,餐具存放。 坐北朝南的餐厅,有四项标配:一进门,就看到餐厅正北方向,一排橱窗,一字排开,从1-35个窗口。那是学生用餐打饭的地方。南、东二侧墙边是一排整齐的餐具柜,按年级班级一次划分。依着餐具柜的墙角边是卫生角,很整齐的摆着打扫用的拖把和扫帚,曹校标榜,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用餐结束后,学生们自行打扫所在的餐桌。 说到餐桌,那是云凌最特色的地方了——放眼望去,一片银白色,亮晃晃地刺着眼睛的标配餐桌:银色长条铁皮桌,配套同样颜色的两条长条凳。一桌可以同时10人就餐,当然,也有耍帅者,习惯于站着吃饭,美其名曰:站着吃,有利于消化。 餐桌功效极大,平时用着吃饭,校际迎新晚会,则成了大礼堂,餐厅的西侧是一个高约1.5米宽约一百米,长约五十米的大舞台,校会时便成了大舞台。坐在上面吃饭,往下一看,颇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 云凌餐厅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学生按班级就座,以桌为单位,集体打饭打菜,统一的打饭餐具——圆形的近60cm高的银白亮餐桶,两个,一个用来装粥(如果是米饭的话则是直径为50cm的银白色餐盆),一个用来装菜,回到餐桌上,再一一分到各自的餐具碗盘里。 现在,是就餐时间,走路声,呼朋引伴声,拿餐具开餐柜声,打饭声,分饭声,擦桌子声,碗筷碰撞声,好不热闹。 “这里人员不多嘛,学生才刚到学校嘛?” 曹校看了一眼餐厅前的很壮观的四排水龙头前,寥寥的几个洗餐具的学生,又扫了一眼人声鼎沸的大餐厅,正有学生陆续出来。 很满意的向前走去,穿过学生餐厅,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教师餐厅,自助选餐。 咦?耘丫头呢?曹校走了十几步,回过头,发现,赵耘还站在水龙头前,和一个背对着他的学生说话。 “聊天管饱嘛?” 曹校放慢脚步,几乎是停了下来。 她有那闲情,这都快12点半了。 “关心一下他的考试成绩,顺便告诉他,高二要分班了,年级排名已张贴公示了。”赵耘一笑,得意地说道,“是不是要犒劳我一下,曹校,今天中午可以吃大餐啦?” “好,标准——2个人不超过30元。” “那好吧,我还是乖乖地吃碗面吧……” wap. /135/135142/31721388.html 第八章 餐厅值日 “百名榜名单已张贴了。”“三个年级全出来了。”“听说,高二要分班了!” “听说高二的年级排名前900名也张贴出来了。”…… 餐厅里,掀起一波更强的喧闹声,维持了四分钟,声音便渐小了,人员成流的涌向餐厅的东、南方向的八个出口,继而又分成两股人流,一小部分涌向水龙头,一大部分涌入中央大道,往南大门径直涌去,不,确切地说,是南大门旁的年级排行榜。 刚才还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的餐厅,瞬间,又恢复了它的明亮和宽敞。 洗刷餐具的学生进入又出去,打扫卫生的同学抹完桌子,拖完地,也陆续离开了。 “什么?”一声男高音的惊呼,响在几乎无人的餐厅中西部,那是高二年级的就餐位。 “你是说是赵老师说的?”说话的是一个板寸发型的男生,忙又压低了点声音问道,“我们4班也被分班了?” “小声点,没人当你是哑巴。”回话的男生,细长的眼睛微挑着,微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额头和半只眼睛。 “现在,又没有人——了。”板寸男生,四处看了看,空荡荡的餐厅。 除了他们这一桌,就是隔着几十米外的高一和高三就餐位,疏疏落落地坐着不到二十个人,高二年级这里,北边空无一人。 往南看时,发现,隔了二排之处,右后方斜45度,十米之内,居然还有人没有走,正在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不,是三双眼睛看过来,另外还有一个人,正低着头,在吃着饭,不急不慢的正吃着饭。 “你去百名榜凑凑热闹吧,卫生,我来帮你打扫,不谢。”长发男生,轻敲了下餐桌。 “好咧。”板寸男生,忙起身,还不忘记回一句,“我顺便看看,你这次到多少名了?” 长发男生,笑了笑,没做声,端着餐具起身,坐到了刚才板寸男生坐的位子上,正好背对着那不远处正在吃饭的几个人,确切地说,是几个女生。 凌初阳?4班的餐桌和我们班的一直这么近嘛?耿欣雨回过头。 “哎,哎——,”凌濛初用胳膊碰了一下,右边正低头吃饭的何诗菱,轻声说道,“快看左前方那个男生,是不是上午在操场看到的那个呀?”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呢?”何诗菱看向凌濛初,颇有笑意的回道。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生的背影。 “嗯,也是,是或者不是,又不关我们的事,”凌濛初想了一下,“吃饭喽,久违了的味道呀。” 有点意思了,耿欣雨,看了对面的两个人一眼,低头吃起饭来。 “谁?看到谁了?”郭文雯忙问道,“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 “还差10分钟13点,老规矩13:20要到教室集合的,“百名榜,你们不准备去了?我自己去喽。”耿欣雨打断了凌濛初的话,收拾了餐具,准备离开。 “等等我,我去,”凌濛初满口饭的回应着,“文雯,抓紧吧。” “今天该你值日呢,留下来打扫卫生吧,我先走了。” 耿欣雨把餐具往凌濛初面前一推,转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对呀,今天该你打扫卫生呢。”郭文雯把餐具和抹布往凌濛初面前一放,也转身离开了,“辛苦了,值日生。” “你们——,哼。”凌濛初忙把餐具放到盆里,拿了抹布,站起来,对何诗菱说,“你的自己洗,我不等你了。” “好啊。你也去吧,我替你值日。” 何诗菱答道,反正,她也不喜欢凑那份热闹。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么么哒。” 凌濛初忙把餐具盆扔下,小跑着去追耿欣雨和郭文雯了。 是错觉嘛?怎么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似的。 刚在水池边洗餐具时就感觉到了,四处看时,无人。现在又是。奇怪了。 停下抹桌子的动作,四下看了看,无人,左前方十几米外有一个背影正在拖地。 抹完桌子,扫完地,准备去拿拖把的时候,被人拦下来了。 “你怎么能去拖地呢?我来。”动作比语速更快,拖把已拿去水池边冲洗了。 “好啊。”何诗菱笑着回到了餐桌前,看着那人带着拖把进来,很认真的托着地,“还不是因为值日生不尽职。” “哪有不尽职,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停下拖地的动作,直起身看向一旁的何诗菱。 一个清秀白皙的男生,穿着墨绿色的休闲夹克,身高1.78米,站在1.68的米色中长款风衣的何诗菱身边,格外的和谐。 此人——伊凌飞,高二(5)班的班长,鬼马精灵的一位,和何诗菱是5班最佳搭档。据说两家是三代以上的老交情了。两人感情很好,好到连二任班主任大人都曾以为他们两个在早恋,几次三番地把两人拎到办公室去谈话。 “凌濛初又把活丢给你了?”他太了解她们了。 “这次不是。”何诗菱笑了一下,“说吧,你有什么事?” 她才不相信,他会特地回来拖地。 伊凌飞二十分钟前离开的时候,已说过让楚少远13点整来替他打扫卫生的,他会在教室里等她,准备下午2点的校会。 “我刚看完百名榜和年级总排名。教室里没有看到你,猜,你肯定在这里,便赶过来了。”伊凌飞边说着边把餐桌下面的地面又拖了两遍,然后停下来,看着何诗菱。 “然后呢?”何诗菱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算成绩下滑了,也不至于他班长大人这么特意地着急地跑来通知她吧。 “过了今天,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伊凌飞看着何诗菱,提高了音量,“毕竟咱们俩是那么的心有灵犀,我不想和你分开?” “呵。”何诗菱轻笑了起来。 小戏精,又要演戏给谁看呀?这餐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伊凌飞笑着凑了过来,“这衣服上的两个长毛球不错呀,怎么一个寒假,忽然走起可爱风了?不太像你的风格呀。” “说正事。”何诗菱打掉了伊凌飞伸向衣服上毛球的魔爪,“小哥哥,是不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就是喜欢你了,我不想和你分开。”伊凌飞声音忽然间又提高了些,继而又低点了声音,轻笑着说,“聪明,刚发现,晚一点告诉你。你先去看一下百名榜。我们一会教室见。” “好。”何诗菱笑着,弹了一下伊凌飞的额头,在伊凌飞的一声低呼里,径直朝餐厅门前走去。 是错觉嘛?又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微微偏头,看到一个身影,先她一步从相隔七米远的餐厅南二门出去了。 wap. /135/135142/31721389.html 第九章 纯属意外(上)-小风景 “都13:05分了,人怎么还这么多呀,都看不见。” 凌濛初在人群里往前挤着,拉着耿欣雨的手,不知几时被人群冲开了,只有郭文雯在一旁。 “我也看不见呀。我们先去看年级总排名吧。”郭文雯很温柔地说着,“那边张贴的多,有八九张呢?” 郭文雯,凌濛初的下铺舍友,身高1.61米,黑而直的长发及腰,有着双眼皮的乖巧女生,声音很温柔,一说话就笑,5班温柔的代言人。地理科代表,全班排名前十五,全校百名榜,物理是软肋。 “寒假过傻了吧,我们要看的是百名榜,后八百名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凌濛初边说边往人群里凑,踮着脚尖伸着脑袋往前看。可依然徒劳,人太多了。 “我数学考得太差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前200名的名单好了。” 郭文雯坚持自己的主意,却也提醒了凌濛初,她都忘记了自己的数学考了36分了。 “我都差点忘记了,走走走,看看去,一会再来看看小菱的。”凌濛初拉了郭文雯,又从人群里再往外挤,忽然想到耿欣雨呢,“欣雨呢?” “不知道呀,人太多了,她应该还在百名榜那里吧。”“那我们先去看,一会到教室等她吧。” 耿欣雨,正站在,高二年级百名榜的人群外围,距中央大道一米远的花圃边缘,离百名榜不过六七米,虽然有点距离,但年级百名榜的名单向来是占据一个张贴栏的,加之她并不近视,花圃的台阶又高出地面30cm,倒也能看到年级百名榜的前十名的名单。 目光直接锁到第五名,顾言希?往上面看了看,接着又顺到第十名。 我去。悄悄地在心里说了句脏话,这是什么梗?前十名里,居然没有何诗菱也没有伊凌飞?不可思议。 耿欣雨心里寻思着,却冷不丁被突然后涌的人群给冲撞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她,脚下一滑,直觉性的往身后的花圃栽去。 等她回过神来,本能地伸出左手,右手瞬间握拳,准备一个侧翻身落地,有人拉住了她伸向天空的,待蓄势的左手,下一刻,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皂味,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色。 对方手劲很大,以至于,她整个人直接向那片白色飞去,出于本能,右手直觉性的带了出去,不带力道,只为了维平衡,确切地说,是保持两人之间安全距离。 无论这人是谁? “没事吧?”声音很温和,听着很舒服。 耿欣雨的左手手腕被那人紧握着,右手的掌心抵在那人的左前胸,确切地说,是心脏上,似乎能感觉到心脏在有节奏的跳动。 “没事,谢谢你。”耿欣雨抽回手,后退了两步,抬头,她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庞,正看着她,似乎带着关切,不,确切地说,是一种看向熟人的眼神,只是,他们认识嘛? 这人个子很高,身形颀长,大约有1.8m或者更高一些,一身白色休闲服,有着一张好看而温和的脸,看着很舒服。耿欣雨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个伸出援手的人。 云凌几时有过这号人物的?或者说是,居然有这号人物,而是她不知道的?! 天哪!她居然用了“好看”和“温和”的字眼。 “人太多了,要小心些,你要看谁的名字?”白衣男生极温和地说道,“我可以帮你。”那声音湿湿润润的,听着很舒服。 “不用了,谢谢。”耿欣雨转身准备离开,脸微微地有些发烫,右手的掌心还存留着刚才的热度。 “机会只一次,下不会为例。”那人笑道。 耿欣雨回过头,那人看起来很温和,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悠闲,不,应该是闲散和慵懒。而眼里眉间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在她的身边出现过,快速的搜索记忆。 是“你在戏里,他在戏外”的——看戏的感觉,戏谑的眼神!!我去! “不用,谢谢。”耿欣雨礼貌一笑,回过头,别再让我遇到你。 转身离去,只留给那人,一束左右摇晃的高马尾。 * 这女生,有点意思,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是练过的,应该也是黑段了吧。这校园里几时有这样的高手了,居然是他不知道的? 郑毅凡目送着那女生离去淹没在人群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有点意思,这女生。 郑毅凡,高三(1)班,理科特强尖子班,高一寒假后转学到云凌高中,成绩排名,班级第一,全年级第一,与校第二名维持着30-50分的距离。另,跆拳道黑段二带,静云市红孩子跆拳道社的客座业余教练。 听说,这届高二要分班了,不知道他那个资质平平的表弟,这次又跌到多少名了,据说,这次高二的数学很难。要不是姑姑几次三番地说教,给表弟辅导辅导。他也懒得过来看,他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更何况,他3月初就要回凌诺了。 也罢,关心一下又何妨呢。相对于这种关心,他还是比较喜欢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看风景。 依着罗马柱和铁栅栏组成的校园南墙一角,看着这涌来挤去的人群,实在是不喜欢这种热闹,就在边缘,看看即可,况且,凭着他的身高,也无需凑近。 打发了几个小女生,百无聊赖间,忽然看到一个跟他一样的“闲人”。 在距他十米之遥的花圃台阶上,站着一个女生,扎着一束高马尾,一身淡蓝色的服饰,清新而温婉,距离拥挤的人群有二米之遥。 在这早春,湛蓝的天空下,高大的白色办公楼,四十米宽的灰色中央大道,一直四季常绿的花圃草坪,以及各种彩虹色的背景道具下,她这一站,居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错,这才是云凌该有风景呀,赏心悦目。比那涌来挤去的彩虹们,好看多了。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越过拥挤的人群头顶,不经意的瞄到,他的笨弟弟正在四处张望着寻他。便起身,走过去,顺便一睹,那美好的风景吧。 突然间后退的人群,让直行慢踱的他本能地往右后方闪了半米,丢给那些肇事者一记白眼,这一退一闪地,真是有损他的形象。 也罢,不关已事,依旧维持他一贯的玉树临风的形象,双手插兜地往前慢晃着。 咦?他看到了什么? 二米之遥的风景女孩,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栽到身后的花圃里了,一个剑步飞奔上前,拉住了她无依的左手,那一瞬间,她回头,也让他看清了风景: 柳叶眉,高鼻梁,白皙的脸色上微泛红色,光洁的额头露出好看的美人尖。因快速的回头,嘴巴微张,眼里闪过一惊讶,又快速消失。 一个唇红齿白的女生! 不错,确实是风景:好看的五官,很标致! 郑毅凡笑了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快速的收回伸出的援手。 原以为,会来一场电视剧中的“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浪漫,却发觉,有什么抵在了他的左胸上,隔开了他和“小风景”的距离,真是大煞风景! 低头一看,居然是小风景的右掌,直接贴在了他的左心房,那里可是心脏的所在地呀!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半拍。 心下一惊,我去。这是个行家了,段位应该不在他之下。 自己的“英雄救美”算是多此一举了。为了化解刚才的不良之心的尴尬,先开口,关心一下“小风景”吧。 她有点脸红了嘛?郑毅凡,心下一笑,他有这个自信的。只是,怎么感觉,是自己想多了呀,那小风景本来就是白里透红的气色呀。 看着她抽回手,后退了两步,很礼貌地道谢,然后,转身? 这就要走了? 至少也得寒喧两句,问问他是哪个班的?顺便说一下,她自己是谁。毕竟,他都开口问了,哦,是开口相助,要帮她看排名了,还不快快报出她的名字!况且,他可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随时有女生来搭讪的那种“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靠才华”的大帅哥呀。 而那“小风景”却恬然一笑,离开了?!! 这是什么套路呀,欲,擒,故,纵?!呸呸呸,想哪里去了?郑毅凡心中一万只小蚂蚁跑过,这女生,有点意思。 情人节放假,哦,不,元宵节放假,要去提升一下自己的身手了,若下次遇到,定要反败为胜,他郑毅凡人生十八年,从未有“失败”二字,这次——纯属意外。 wap. /135/135142/31721390.html 第十章 纯属意外(下)-米色外套 “看什么呢,哥?” “考得怎么样?”郑毅凡回过神,看向旁边那个叫他哥哥的男生,不咸不淡地问道,“听说,你们晚自习要分班了?” 许仁明——郑毅凡的表弟,身高1.70米,头发短到根根可见,戴着一副小黑框的眼镜。高二(10)班,纪律委员,数理化优秀,文科偏科,10班排名,前十五,全校排名前300名。一直自视清高,小黑的镜框也遮不住他高昂的头颅。 “考得还行吧,进了前150名呢。多谢哥的辅导,我哥就是厉害!”许仁明一脸的崇拜地拍着马屁,继而又是一脸的骄傲“是要分班,我被分到5班了。” “我是问你语文和英语考得怎么样?”郑毅凡看着一脸骄傲的傻弟弟,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难怪,进不了百名榜。他也无须再在这个傻弟弟身上浪费时间了,还是多看两眼校园风景吧。 “语文99,英语86。”许仁明很傲娇的报出分数。 “这个成绩还值得骄傲!”郑毅凡飞起一脚,踢向许仁明,许仁明一个趔趄,向前跌去,又被郑毅凡一手拎了回来,稳稳地站在身侧了。“枉我费了那么多时间教你,你这才提高几分呀,英语都没有及格?” “哥,我已经很努力了,从278名提升到150名了,我现在成绩已经很均衡了,文科都是80多分了,100分的试卷,已经很好了。”许仁明一脸的委屈的抗议,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你,什么都是第一,我只求进百名榜就可以了。” “瞧你那出息样。”也罢,志不同,不可教太多。郑毅凡也不再多说,“回教室吧。” “哥,我被分进5班了,5班的前二十名是百名榜的,我的目标就是5班前二十名。”许仁明很快又昂起了头颅,“但是这次奇怪,年级前十名的,5班都没有了,那个常年第五的何诗菱和前四名的伊凌飞都不在……” 郑毅凡轻摇一头,无心许仁明的碎碎念,继续维持他玉树临风的形象,双手插兜的踱着小慢步,再多看几眼这云凌的风景吧,毕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嗯?右前方七米,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确切地说,是正直视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视似的。 在那样的注视下,郑毅凡居然没来由得有些心虚,避开了那双眼睛,佯装不知,继续往前。却依然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他停下来,侧过头,看向那双直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属于女生的眼睛,它的主人是一个穿米色的中长款衣服的,左偏分短发女生。一眼看过去,显得很高挑。柳叶眉下一双眼睛相当有神,高鼻梁,长相灵秀,皮肤白皙,看上去人畜无害,正盯着他,脸上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眉眼间有一丝熟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记不起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似乎看到,那双眼睛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了。 “谁呀?”郑毅凡忍不住的低呼一声,三四米的近距离,让他很清楚地看清了她的眉眼,略带笑意的眼里,满满的不屑!居然是不屑!! “啊?哪个谁?”许仁明瞬间停下碎碎念,看着郑毅凡,后者正盯着几米外渐走渐远的的米色背影出神,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了?” “回你的教室去吧。”郑毅凡瞪了许仁明一眼,自行走开了。 “哎,哥——。”留下许仁明一脸的委屈,看不出又不是他的错?他哪有那个本事,通过背影识人的。咦,等等,许仁明眼睛一亮,小跑着去追那渐远的黄色身影了…… 多此一举了,同学。何诗菱轻笑了一下。凭欣雨的身手,还需要他人来相助嘛?! 不过,乐于助人的云凌信条,那人履行的倒是不错。二三十米之外,何诗菱站在中央大道东侧音乐室的南墙,一脸看戏的表情。 她原准备去办公楼的,找班主任更快更简单,却不想,看到耿欣雨,站在人群外,便朝她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停下了来。 不远处,有一场戏,正在悄悄上演——英雄救美? 身手不错嘛!云凌还有这号人物?远远地看过去整体形象不错。 今天,什么情况?看着朝教学楼走去的耿欣雨,何诗菱皱了下眉,欣雨可是一直脚步很稳的,她的身手,三年前,何诗菱可是深深领教过的,几时出现过这种快步急匆匆地感觉? 待那人慢慢靠近,看清面容后,不由得笑了,高三(1)班的郑毅凡?!居然是他——云凌头号大帅哥,据说被这届的高二和高一新生封为“校草”的人物。 不错,有点意思了。 何诗菱颇有点玩味的,看着渐渐走近的郑毅凡。她笃信,她这样的直视会引来他的视线的。在看到他有些讶然的目光后,便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wap. /135/135142/31721391.html 第十一章 原来,如此?! “现在是13:30分,距离下午14:00的校会,还有半个小时。请全校师生于13:45分到教学楼下的广场集合,以班级为单位带上椅子,按原定位置就坐。” 校园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播报声,那是音乐老师蓝卿卿的声音。 在办公楼的一楼楼梯口,遇到了从北门过来的曹校、数学老师赵耘和班主任李诗平。 六秒钟的师生问候。 “我这把老骨头要上楼去眯一会,你们聊着。”曹校便身姿矫健的快步走上楼梯去了。 “你来得正好,抓紧回班级,安排大家下楼集合。快去吧。”李诗平一脸的和颜悦色,看着何诗菱未动,“有事?开完校会再说吧。” “一分钟。”何诗菱看向李诗平,“李老师,请告诉我,我的班级和年级的排名。” 李诗平看了一眼赵耘,又看了一眼何诗菱,沉思了两秒钟,才说道,“班级第五,年级61名。”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和全校第一名,差了30分,伊凌飞这次考的也不太好。” “谢谢李老师,”何诗菱点了点头,又转向赵耘,“赵老师,我要看我的数学试卷。” “好。”赵耘很爽快的答应了,“走,去我办公室。” 留下李诗平在身后一脸的不解,她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午饭的时候不是说好,分完班明天再发试卷的嘛。毕竟,那个…… 李诗平欲跟上楼去看个究意,却不想被人从身后喊住了,回头一看,大喜,忙招呼着那人往办室走去了…… 看到数学试卷上那醒目的红色数字,何诗菱倒吸了一口凉气,51分,没错。 数学试卷,她的依然是放在最上面的一个。旋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翻到了试卷背面,不由得轻笑了下。背面的60分,居然没有计入总数?!! 她拿过第二张数学试卷,那是伊凌飞的,75分,翻到背面,看了两眼,敛起了笑意,心里低骂了句,臭小子!他居然一半的题没有做,难怪!! 伊凌飞就是那个年级前三名,数学成绩一直全校第一的那个人。 “赵老师,您是不是该说两句?”何诗菱放下试卷,看向一旁的赵耘,后者正捧着精致的绿柄玻璃杯,在悠闲地喝着绿茶,一脸的淡若风轻,像极了杯里片片即将绽开的茶叶。 “哦。”赵耘放下茶杯,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次数学太难了,伊凌飞才考了75分,我自己也有两题拿不准,所以喽……” 赵耘双手一摊,眉毛一挑,一副,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的神情。 “我依然在5班,前四名离开了?”何诗菱看着赵耘,后者给了她一记肯定的眼神。 她虽没有去看百名榜,却也从众人的议论声里,搜索到了她想要的信息:一是,要分班了,年级前60名重组特强班,二是,而她,据说成绩掉的很厉害。 “老师,球技又精进了不少。可否收我为徒?”何诗菱盯着这个带了她一年半的数学老师,居然给了她这样一个理由,分明是在搪塞,但又貌似很在理。试图想从她那里找寻些真正的原因或者理由。要知道,赵耘可是一个很精益求精的人,她往常的试卷批改都会精确到连小数点都不四舍五入的。 “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赵耘端起茶杯,轻啜了一下,略带浮夸地笑道,“还是我最得意的课科表嘛。” “好。”何诗菱点了几下头,转身离开了。 也罢,她本就不是一个很注重名次和分数的人。更何况,她和某人早有约定,高考之前,她不会争第一,无论班级或是年级排名。 这样的约定,躲开了众人聚集的目光,也让她有了更多的闲暇,看戏顺便欣赏风景。 一抹身影从窗外掠外,打断了轻品细啜的赵耘。 “谁?”赵耘快步到门外,“曹校?你不是去小睡了嘛?” “为师原打算来给你助阵的,毕竟,是你不尽职惹得祸呀。”曹校语重心长地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嗯?你一向不是喜欢喝红茶的嘛,几时喝起绿茶来了?” “啊?拿错了。都是我的错。”赵耘笑了一下,顺手给曹校倒了一杯,“一起喝一杯?” “不错,越来越有心得了。”“那还不是您名师出高徒的结果嘛。” 何诗菱的反应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知道她平时比较成稳些,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成绩不关心名次?还是51分和111分之间的差距不够大?或者是第5名和61名之间的距离感不够远? “出什么神呢?”曹校敲了敲赵耘面前的桌子。 “曹校,也许,你的话是对的。”赵耘幽幽地说道。 “什么话?”那语气差点惊到了曹校,他曹校说过太多的至理名言了,末了还不忘记关心赵耘一下,“一会不见,就病了?” “云凌走出的学生,眼里不能只有书本和成绩,要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曹校长坚定地说,“现在排第一的就是书本和成绩。” “二十年前。”赵耘幽幽地说道,那时,曹校还是她的班主任…… wap. /135/135142/31721392.html 第十二章 依然在你身边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看到伊凌飞站在讲台前,安排校会集合的事宜。 绕到后门,走回自己的座位。 “小菱子,你什么情况呀?都跌到61名了,破天荒了。”凌濛初低声问道。 看到百名榜的排名时,差点没傻掉,自她凌濛初知道有何诗菱这个号人存在的时候,何诗菱就是第一,第一的代名词。进入云凌后,第一个月的摸底考试,班里第一,全校第二,这才是她心里的何诗菱嘛。 可自那次摸底考之后,何诗菱便没有了第一,虽说一直是班里第二,全校第五,但这也符合逻辑。毕竟,云凌高中有别于她们原来的镇中嘛,云凌中学里一市六县的学生都有,高二年级近1300人。况且,还有伊凌飞这个学神的存在。 但是,数学51分,全校排61名!太夸张了。惊讶的也忘记了她自己跌到92名了,也是破了天的几乎百名榜垫底了。 “数学才考了51分,自然排名要低喽。”何诗菱一脸淡然地说道,似乎不关她的事似的。 “数学51分!”凌濛初一声低呼,看她一大早说什么来着,“都是我这个乌鸦嘴。” “你该下楼啦。”何诗菱提醒凌濛初,教室里的人正陆陆续续地搬着凳子走出去,“欣雨呢?” “她也跌惨了,76名!在位子上沉思呢。”凌濛初往右手边看去,“咦,人呢?” “快下楼集合,把你同桌凳子也拿走。”伊凌飞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为什么不是你拿?”凌濛初一脸的,不,服,从! “因为,你今天又没有值日!”伊凌飞一脸的“就该你拿”的表情,“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算什么铁打的同桌呀?” “好吧,算你厉害。”凌濛初起身,“大小姐,把凳子给我。免得又被教育。” “那么迟才回来,把年级排名从第一名看到900名了?” 伊凌飞坐到何诗菱面前的课桌上,他才不相信,她有那个闲情逸致。 “托你的福了,小哥哥。”何诗菱一脸揶揄地表情。 “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伊凌飞忙澄清道。今天才开学,他几时得罪她来着?难道,被她发现了,不像嘛。“哎哎——这是什么表情呀,我可没有得罪你呀!” “数学试卷,怎么回事?”何诗菱一字一顿的说道。 伊凌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挠了一下后脑勺,数学试卷的第四面二个大题40分,他没有写。 伊凌飞的人生格言:对于不确定的事,他从来不做,与其小心尝试,不如潇洒的放弃。 “你不会全部都做完了吧?!”瞬间,伊凌飞的表情闪亮了起来,看到何诗菱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咧个去!”伊凌飞一个360度的自转,差点撞到桌角。 “所以,我又连累到你了,那个51分?”伊凌飞小心地求证着。 “啊——。”一声低呼,伊凌飞的脑袋与什么东西发生了一起非弹性碰撞。“你居然拿书本打我。把我打傻了,你负责我后半生啊?” “这都算轻的了,知足吧。”何诗菱放下书本,转身往门口走去,“还有5分钟就14:00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暴脾气。哈哈哈。”伊凌飞笑着从后面追上来,拨乱了何诗菱的一头短发,右手一滑,落到了她的右肩上。从背后的角度看过去,是在搂着她前行,在教室的走廊上,光明正大的,“搂”着一个女生! “明天,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要保持距离了。”何诗菱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又被谁盯上了?” “就算分班,我依然在你身边。”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坏笑了一下,几米外的站着的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wap. /135/135142/31721393.html 第十三章 校会(上)——人走茶凉 走出一楼楼梯口,便看到教学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已集合完毕了。紧接着,便听到了曹校清嗓子的声音,校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曹校,要准备讲话了。 何诗菱和伊凌飞两个人,从一楼教室的走廊绕到人群后面,快步走到5班的集合地。 各年级按班级顺序从1-15(16)排列,各班级按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后面,2人一组并排,依次从教学楼向校园的南墙顺序排过去。 为了遵循曹校的“节约时间,讲究效率”的宗旨,上台领奖者,确切地说是班级的前十名,往往会坐到各班队伍的前面。 一眼就看到凌濛初和耿欣雨在队伍中的位置了,准备走过去,却被伊凌飞突然拉住了,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凳子,示意何诗菱坐下来。 “你的凳子,我特意让凌濛初放到最后一排的。”伊凌飞一脸的得意地笑。 “何时?”在教室里,她不曾听到伊凌飞对凌濛初说过的。 “在你未到教室之前。”伊凌飞放低了声音,“快坐下,曹校,在扫视全场呢。” 看到曹校的大黑框眼镜即将扫视过来,何诗菱忙坐了下来,听到伊凌飞一旁低低地笑声。 何诗菱看了一眼右边的伊凌飞,他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状,乖乖地向主席台看去了。 “我们的校会,即将开始,全体起立,奏国歌——” 在音乐老师蓝卿卿悦耳的声音里,全校师生起立,唱起了国歌,声势震天,惊飞了办公楼前栖在竹林上的小鸟。 “校会第二项,校长讲话,掌声有请曹校长。” 即使是坐在最后一排,曹校的震山吼的威力,依然可以感受的到。 奇怪?她怎么又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呢。直觉告诉她是在左前方! 看过去,只见4班的几个男生,凑在一起,低低地耳语着什么,不时地往这边瞄来几眼,人群里有一张相识的面孔,凌初阳!看到她后,他忙把视线移开了。 何诗菱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回过头,才发现,今天的队列排得有些奇怪,居然是一组男生一组女生,混坐!!难怪,会惹人关注呢。 “你的杰作?”何诗菱看着伊凌飞,后者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 “我们班这次考得太差了,还不让大家随意坐,放松一下呀。”伊凌飞很“善解人意”地说道。 “是!你们考得确实很差,百名榜只有八个人。”身后50cm的近距离,传来谁的低吼声,那么熟悉?!“还很得意,是吧?” 转头一看,老班李诗平!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的身后了。 “老班,你怎么过来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小声问道。 要知道,李诗平可是从来都是曹校讲话快结束的时候,才出现的。今天,居然才开始就过来了。 “自然是走过来的。”李诗平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这队,谁让这样坐的?全校就我们5班特殊。” “她——。”伊凌飞毫不犹豫的指了指何诗菱,同时,很乖巧地把凳子让出来,自己蹲在何诗菱的旁边。 “你真当我年纪大了,耳背呀!”李诗平一手拦下了伊凌飞的手指,“我可是什么都听见了。你能不能像她一样,成熟点。” “那又何妨呀,反正,她是我的——”伊凌飞一脸的耍赖。 “你给我闭嘴,安份点。”李诗平教育伊凌飞,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就知道给我招风惹雨,看以后谁给你遮风挡雨。” “老班,人走,茶才凉,我现在好歹还是5班的班长吧,脸都丢尽了。”伊凌飞看了看左右的同学,一脸嬉皮的说道,“老班,还没有分班呢,你就卸磨杀驴呀!” “老班最英明了。迟到的主持公平,但,聊胜于若无呀。”何诗菱在一旁轻笑着,做了个鼓掌的动作。 wap. /135/135142/31721394.html 第十四章 校会(中)——疑云又生 听!何诗菱往正前面的主席台指了指。 曹校正在评价高二年级的寒假成绩,确切地说,正在点名批评高二(5)班,“在其他班级都提升的情况下,作为快班之首,居然整体成绩下滑,5班是固步自封还是恃宠而骄,或者是班主任的班级管理工作太松了,太放纵了……” 我去!伊凌飞心里一惊,至于嘛,教育学生,甚至把老班一带教训了。 歪过头,看了一眼这个慈眉善目的人--李诗平,正一脸笑意地看向曹校,发现伊凌飞在抬头看他,瞬间把手放到了伊凌飞头顶,直接往正前方转去。 “曹校,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好像5班才是特强班,系着云凌的荣辱一样。”伊凌飞问道,像是在问何诗菱,或者是在问李诗平,也许是自言自语。 两个人都没有回应,班主任李诗平,还是一脸的笑意满满,好像正在批评的5班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老班,在批评你呢,说你不称职。” “听见了,没聋。”李诗平看了伊凌飞一眼,“你也认真听听曹校的教诲吧,班级管理不得力,也少不了你的招风惹雨。认真听,听一句少一句。” 伊凌飞不由得笑出声来,是的,可不正是听一句少一句嘛。 侧过头,看到何诗菱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碰了一下她,小声地问道“想什么呢?” 没有反应。 “哎哎,想什么呢?”又碰了她一下。 “没想什么。谨听班主任教诲,正在认真的听曹校对我们5班的批评呢。”何诗菱头也没回地答道。 奇怪,今天的校会!按惯例,曹校会占用1.5个小时的时间,其中1小时用来宣讲曹校的思想。0.5个小时的时间是用来总结各个年级的上学期成绩,平均每个年级10分钟,不会特别表扬某个班级,自然也不会当众批评某个班级。 这次,居然曹校的思想宣讲只用了10分钟,就开始评价各年的成绩了,高一年级的10分钟,高二年级现在用时都快25分钟了,其中有20分钟的时间都在批评5班。 而老班,居然一脸的面不改色,是不在意,还是,其他?今天中午……? 太奇怪了,何诗菱想起中午的事情来:赵耘老师,居然漫不经心地说,是因为伊凌飞没有做出来,她自己也有不确定的,所以才忘记统计60分的。这不是赵老师行事的风格。 更奇怪的是,数学是难,自然拉不开什么距离的,5班居然从百名榜上滑出了这么多人。 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分班。 瞟了一眼,蹲在右侧的伊凌飞,他今天也有点反常,今天的玩心好像特别重呢。 奇怪,怎么又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注视着她似的,这次感觉,是在左后方。 快速的回头,遂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细长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在左后方斜15度的地方,和李诗平并排的,一米之距的地方。 又是他——凌初阳!他几时又往后移了五六个人,坐到她左后方了?从中午到现在的相见次数,比入校一年半的时间还多? 今天,这些人和事,有些奇怪!还是,她想多了? “何菱菱,你看什么呢?”李诗平轻声问道,“准备一下,一会要去台上领奖了。” 从高二接班的时候起,李诗平第一次把何诗菱的名字错认成何菱菱后,便一直这样称呼着她。大抵是为了避讳他自己名中的“诗”吧。古代的长者帝王不都有这个癖好嘛。何诗菱便也笑着应着何菱菱这个称呼了。 李诗平的声音打断了何诗菱的思绪。 何诗菱看向李诗平,她好像听见老班在对她说话,又不太确定。 “什么表情?”李诗评看着何诗菱有些不解,似在求证的眼神,“你成绩再下滑,也是5班的前5名,百名榜上的在册人员。寒假过傻了吧。” “何止是傻呀!老班,你看她这衣服,这穿衣风格,哪像个高中生呀。”伊凌飞一旁的添油加醋,极尽嘲笑之能事。 “你给我闭嘴,哪哪都有你。你看你自己的那个成绩,数学才考了几分?还得意呢。”李诗平毫不犹豫地用手指戳了几下伊凌飞的额头。 “老班,你太偏心了,果真是,人未走,茶已凉。我要伤心了。”伊凌飞做了个掩面的动作,回过头去。 曹校的讲话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分批颁发一年组的优秀班干部、团员和三好学生奖…… wap. /135/135142/31721395.html 第十五章 校会(下)——又见小风景 “现在要颁发的是,高二年级组的三好学生奖,领奖人分别为……,有请颁奖人——高二年级组长赵耘老师!请还未上台的同学,尽快到前台来领奖……”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坐在人群最后面的郑毅凡,不经意地看着台上一排领奖的人员。 他看到了谁? 在一群彩虹色的人群中,很出挑的一个女生——淡蓝色的小风景。 不错嘛,有才华有颜值呀,和他一样。郑毅凡一笑。 云凌高中有个规矩,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的入选标准:1、成绩必须是在全校百名榜;2、班级内排名必须前十名;3、同时为了公平起见,普通班前三名评选三好学生。 “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是谁?”郑毅凡问了一下左边高二年级15班的学生。 “看位置应该是高二(5)班的吧,现在发的是1-8班的。”被问的男生不确定地说。 “那是5班的耿欣雨。”有人答话。 “你认识她?”郑毅凡看向那人,试图确定“小风景”的名字。 “当然啦,大家都知道。耿欣雨,5班的团支书,运动会的女子组长跑冠军,排球冠军。她成绩好,长得好看,温柔又乐于助人。”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呀?”那男生旁边有人问道,“你不会是暗恋她吧?” 只见那男生傻笑了一下,不再说话,探头往领奖台看去。 嗯,确实不错。郑毅凡点点头。 不对,那男生说什么,暗恋?郑毅凡一脸的嫌弃打量着刚才说话的男生,而那男生正伸着头看向领奖台。 “看看看,何诗菱也在上面。不是说她成绩滑到61名了嘛。”“61名也是百名榜,好嘛!傻呀。”“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看得很清楚61名。” 何诗菱又是谁呀?旁边一群男生忽然热闹起来的议论声,让郑毅凡不由得把目光也放到了前面的领奖台上。 我咧个去!!那谁呀?米色的外套,左偏分短发,现在,正浅笑着一脸乖巧的表情,扮演着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看不清眉眼,但他依然能认出了,那个米色的身影,让他像躲“瘟神”一样避开的女生!嗯,有点,莫名其妙的,来火! 在一群高矮胖瘦的人群中,很是出挑,几乎都要把身边的小风景比下去了,她站在小风景的旁边,比小风景略高一点点?她们,认识? “那穿米色长外套的是谁呀?”郑毅凡心里莫名的冒火。 “她,你不认识呀?”旁边的男生给了他一切白眼。“何诗菱呀。” “何诗菱是谁呀?”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他一贯的好习惯。 “何诗菱,高二(5)班的副班长。”有人热心地帮他回答了一下。 居然是一个班的!我去!郑毅凡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小风景怎么和这种人一个班呢。 “你们高二,有几个成绩好又长得漂亮的女生?”郑毅凡的话,成功地激起了一众男生的热议声。 “等你看完颁奖,你就明白了。”“百名榜只有十几个女生。”“我们高二长得漂亮的不少。”“成绩好的也不算少。”“成绩好又长得漂亮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吧。” “排第一的当属5班的那个何诗菱啦。”“是呀,人又漂亮,成绩又好,从来不发火,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最主要的是成绩稳,任他前十名如何变动,她稳居全校第五。” “听说,和5班的伊凌飞谈恋爱呢。”“真假的?难怪这次成绩掉得那么多。” “他们两个的事,早在高一的时候就传开了,好嘛。”“那都是公开的秘密了,谁不知道的呀。”“听说,高一的时候,被曹校请进了校长室,但是,后来,一切如旧呀。” 哦!这“小瘟神”不简单呀!郑毅凡被众男生的议论声差点给惊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在曹校的眼皮底下公然谈恋爱,居然不怕曹校的“震山吼”。 “成绩好,就是没有道理,要是别人,早就大会公开批评了。”“这一对小情侣,可是一个是期期的三好学生呀,另一个则是优秀班干部。“ “我觉得8班的那个长头发不错。”“我觉得顾言希算一个。”“顾言希?成绩还行,哪里漂亮了。”“顾言希,怎么不漂亮了?比你眼中的那个大眼萌娃漂亮多了,好吧.” 众男生纷纷地议论起台上的女生来。 “我觉得耿欣雨不错!”说话的是那个热心的男生。“成绩好,也好看,关键是乐于助人。” “对,不能只比成绩的呀。”郑毅凡也附和着,那男生的话甚得其心,小风景身手也很好,比小瘟神的何诗菱顺眼多了。 “学生不比成绩,比帅呀?”一旁的男生说,“高考是刷脸的嘛?” “好像是你说成绩好又长得好看的吧,现在又不看成绩了。帅哥。” …… 在众男生的小声议论里,台上的领奖的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高二年级组颁完奖后,郑毅凡惊奇地发现,今天遇到的这个“小风景”和那个“小瘟神”,居然,是高二年级的“明星人物”——长得漂亮,成绩又好! 他记住了这两个人——“小风景”和那个“小瘟神”!! 风景,还是要多看看的,赏心悦目嘛。 至于那个“小瘟神”嘛,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了。 wap. /135/135142/31721396.html 第十六章 分班(上)—— 一切如旧 分班了!晚自习第二节课开始分班。 距离曹校在校会上公布此消息,已过去2小时又48分钟。 l型的教学校灯光通明,五层的教学楼,从五楼到一楼,45间教室,每层楼9间教室,每层楼有5个楼梯,每层楼设有卫生间二个(基于味道清新考虑,从来不使用),课间10分钟足到赶到曹校引以为豪的静云第一大厕所:干净,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学生使用和老师所用分开,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大,大到,即无论什么时候去厕所,女生都不需要排队。 教室的安排向来是从中央大道往西开始依次排开去,高一年级1-16班占据了一楼二楼;高二年级15个班,从三楼至四楼。高三年级14个班从四楼至五楼。 如今,多出来的一个高二(16),按赵耘的安排,这样的顺序排过去,刚好在5班的楼上,隔了一个教室的地方。 伊凌飞,一如往常地站在讲台前,分发完新课本,正在安排着人员分班的情况,30个人,按照他的指令,各自收拾好书本,整整齐齐地放在面前的课桌上,等着老班来下最后的指令。 何诗菱坐在最左边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一如往常地,左手靠窗托腮,右手转着笔,一眼便可以扫视全班级里的动向。 前排的郭文雯和王昕伊转过身面向凌濛初坐着,好像是在听凌濛初说着什么,偶尔笑一下。 她们,似乎没有被排名和分班所影响到。 也是,毕竟,5班这次走掉的是前4名,还有后26名。没有分开她们的“小友情”。 看了一眼前面、左面、右面的人员,基本没有变动。女生们三五成堆地凑在一起,低低的耳语,也有正在专心地低头看书的。 右前方靠门口第二排的董慧慧,面前摆着才发放下来的数学书。从第一节晚自习书本发下来到现在,她都一副很专心的样子。偶尔被同学拉去说两句,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做声。 董慧慧,英语科代表,老师眼中的乖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5班成绩排名前十五名,百名榜在榜人员,此次跌出了百名榜。身高1.59米,厚黑的短发,单眼皮,薄嘴唇,故作老成,在她眼里,别人总是幼稚。 这次成绩是影响到她的心情了,滑出了百名榜。 董慧慧的同桌,方迪,今天的晚自习居然没有缺习。正低着头,在专心地写着什么,估计又在写新的小说了。 方迪,极有绘画天赋,喜欢漫画、唱歌和写小说,有着较好的面容,热情活动有朝气。高一入校时,全校前150名,5班成绩前十五名,被选为五班的团支书。 高一入学一个月,就在5班的女生团体里,公开表示喜欢高二年级那个音乐小奇才,后来,变成了她张口闭口的大哥哥。迟到,睡懒觉,撒谎,逃课,对于此类行为屡教不改,俨然成了老师眼中的问题少女,“坏”学生。二个月后,团支书被撤,换了耿欣雨。 方迪,却依然我行我素。 和耿欣雨的关系,非但未成小冤家,反而成了知已,走得很近。 耿欣雨笑了笑,心想着,一会下课了,要去找她聊一下。 看了一眼同桌王晓晓,则一脸专注地画着漫画,看来,寒假又给了她很多灵感了。右边的柳依依一往如常地在书本下面压着席绢的小说,看兴正浓。 只是后面的男生座位处,要空出三四排了。这次分班,被调走的全为男生。 5班的座位安排,女生优先,所有的女生按高矮集中坐讲台前三至四排,后面才是男生的专区。 左右靠窗一张课桌,2人,中间两张课桌4人,每月靠坐窗的同学会和中间的同学进行一次座位平移,这是伊凌飞的建议,说是为了预防大家形成左右斜视眼,不美观,有损形象。 坐在中间第三排的耿欣雨,环顾了一下四周,把视线又集到面前的书桌上,那里摊着一本厚厚的《席幕蓉散文集》。 也罢,趁着老班还未到,再多看一会。 wap. /135/135142/31721397.html 第十七章 分班(下)——约定,9月再相聚 算算时间,老班也该过来了。 从校会结束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都没有露面,现在第二节晚自节,已经上课十分钟了。 “老班快要来了。”何诗菱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提醒身边的三个人,只见那三个人立刻各自回归原位,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埋首于桌前的书本之上了。 何诗菱笑着,用笔点了点凌濛初面前的英语书,“书拿倒了。” 凌濛初不好意思地一笑,忙把书正了过来。 越过凌濛初,何诗菱看了一眼,隔了二个人之距,正在专心看书的耿欣雨,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大方沉稳。 环视了一下教室,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偶尔有几个小吃货正在很大方且无声地散着小零食,一切如旧,包括要分走的那些男生。 整齐的书本摆在书桌上,脸上的表情,却一如往昔的模样,谈笑风生,并未被所谓的成绩下滑或者是分班所影响到难过或是者伤心。 这才是5班该有的样子:每一次都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我们有着强大的内心,可以应付,下一次,我们会更好。 不经意地看到后门,谁的身影?老班的。 何诗菱轻咳了一声,给伊凌飞递了个眼神。 “同学们,小会结束了,把手里的零食,小说,漫画,杂志,都收收吧。”台上的伊凌飞立刻,换上了一种很严肃的口吻说道,“我们5班,作为快班之首,其他班级都提升的情况下,居然整体成绩下滑,固步自封还是恃宠而骄,或者是班级管理太松了,太放纵了……” 伊凌飞貌似严肃的口吻,配上一脸的眉飞色舞的表情,引来台下一片哗然。 那是曹校校会上的话语。 小戏精,不错。何诗菱笑笑,顺手拎了本书摊在面前,然后继续,靠着窗,转着笔,看着伊凌飞表演和班里的各位同学的积极配合的表情,不由得又轻笑了起来。 “我们这次确实是考的太差了。责任在我。”伊凌飞一脸的严肃,“未能为大家遮风挡雨,以至于这次在校会上丢尽了脸,让曹校点名批评,是我的不是。” 伊凌飞朝着台下深深一鞠躬,引得教室里又是一片热烈的议论声。 “现在是晚自习第二节课,曹校钦点的分班时刻。”伊凌飞继续说道,语气居然有点沉重了,“原以为是相伴三年,谁知曹校不隧吾意,执意要分班。作为学生,我们只能服从,但是作为5班的一员,无论现在分到哪里,我们都是5班的一员,曾经现在以后,我们只承认我是5班的学生!今年9月,我会再回来的。我和你们约定,9月,我们再相聚。” 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声,隐约地听到似乎有抽泣声。 “这是要把我们都惹哭的节奏嘛。”凌濛初忽然想到她的排名了,眼圈有点红红地看向何诗菱。 “杨柳还未绿,确实不适合离别。”何诗菱小声地说道,右手中的笔指了指后门,“说给某人听的。别回头。” “老班,在后门偷看我们嘛?“凌濛初吸了吸鼻子,想要回头去看看,被何诗菱制止了。 “这是我的心声,也是我们即将要离开的30名同学的心声。”伊凌飞一指男生专区。 “无论下一刻,我们会去哪里,我们都是5班的一员,我们约定,9月,我们再相聚。9月,我们再相聚。9月,我们再相聚。” 29个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像事先演练过一般,一改刚才玩笑的表情,一脸地凝重,众口一声说着相同的话语。 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下一刻,整个教室开始安静,安静得,无声。 凌濛初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圈里打转了,“啪——”落在面前摊开的英语课本上。 何诗菱也被29个人的异口同声震住了,心里也有点潮润润的湿。 是的,原以为会三年同窗的。一场毫无征兆的分班,就这样,分开了。 9月,9月到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会有多少个毫无征兆的事件汹涌而来呢?我们,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去一一应对呢? “小菱菱,5班你先担着,等我9月回来。”伊凌飞的话打断了何诗菱的思绪。 回头,讲台上的伊凌飞一脸的凝重,“这是我们和5班的约定,别让我们9月回来时,找不到了5班原有的样子。”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看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只能看到他一脸的严肃。 忽然间看到伊凌飞,讲台下快速伸出又回收的“ok”的手型。 这个臭小子!何诗菱低了下头,深吸了口气,今天的感情戏演得有点过了,班里好多女生在悄悄地滴眼泪。 “你能确定?”何诗菱看向伊凌飞,一语双关的说道。 你能确定9月再分班,你能确定可以再回5班?你能确定这次分班后的班长人选嘛? 毕竟,曹校,幺蛾子那么多! “我能确定。”一个掷地有声地声音在教室后门响起,“9月,会依暑假成绩再分班。” 这声音引起了教室里所有人的关注,极度配合的目光齐刷刷地往后门看了过去。 老班终于来了! 再不来,他们都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演了! 不能哭声一片吧? 万一把曹校引来了怎么来办? 伊凌飞如释重负地看往后看了一眼,又扭头瞟了一眼何诗菱。 教室一片躁动声,9月还分班?那今年寒假是不是还要再分一次? “今天起,何菱菱担任5班的班长。” 所有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何诗菱。 静,教室里开始变得格外安静,静得,只剩下后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证明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何诗菱朝教室后面的老班看了过去,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一脸的凝重,有别于平时的笑意盈盈。 都是戏精!何诗菱唇角微弯,低笑了一下,她要答应嘛? 倘若她不配合,下一刻会不会被定为5班的罪人呢? “好。”何诗菱抬起头,朝老班看了一眼,很爽快地应了一声,继而转向伊凌飞,“等你们回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不知是由谁带起来的掌声,持久了很久,直到班主任李诗平走到讲台,伊凌飞回到座位。 30名被分班的同学带着各自的书本,陆续走出了教室,而与此同时,教室的后门又涌进一群被分进来的学生…… 何诗菱扭头看向窗外,校园里灯火通明。 如他们的愿,分了班,这是结束,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呢? * “自诩是个喜欢看戏的人。 一直 喜欢,远远地观看, 凑近了, 才发现, 原来, 自己,也是戏中人……” ——《菱荇纪》 wap. /135/135142/31721398.html 第一章 约定取消 从三楼的窗户望出去,校园外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盏路灯,为夜行的人指引着方向。偶尔有一两辆公交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和校园内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何诗菱看了一眼,左前方灯火通明的教室,每个教室面向中央大道的阳台前,都有那么几个探着脑袋看夜景的人。 “发什么呆呀?”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回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呗。”伊凌飞一脸的笑意,一如往常的坐到了何诗菱面前的桌子上。 呵!何诗菱低笑了一下,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那几个聒噪的小鸟呢?”伊凌飞指了指空着的郭文雯、凌濛初和王昕伊的座位,“小雨怎么也不在?” “下楼透风去了。”何诗菱笑笑,回头睇了一伊凌飞,又别过头去。 才从5班出去几分钟,一下课就回来了。 肯定有事! “这二月早春的风呀,还真是乍暖还寒,侵人肌骨。”伊凌飞浮夸地抱着肩膀哆嗦了两下。 “你,安顿好了?” 看着窗外又一辆公交车呼啸忽过,何诗菱不由得问了一句。 楼上那一群可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呀。 “那都是小事。给你说正事。”伊凌飞凑过来,“这次分进来的人员名单,你应该还没有看到吧?” “还没有。”何诗菱笑笑,“愿闻其详。” 果然有事! “其中有5个女生,10个男生,男生清一色的理科优秀,文科弱,偏科严重,却各有各的个性,耍着各自的小脾气:傲娇,清高,自以为是,耍帅,装酷。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哦?这么有个性,何诗菱不由得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名单呢?” “我都走了,自然不会有名单了。”伊凌飞双手一摊,“但我知道,这是一群活宝,曾经都是让各自的班主任又爱又恨的学生呢。” “知道了。”何诗菱应了一声,却从伊凌飞的脸上看到了惋惜的表情,“是在真可惜,你要错过精彩的戏份了?” “可不是嘛。我正在极力劝说赵老师,让我调回5班呢。” “哪个赵老师?” 何诗菱微怔了一下,不会是数学老师赵耘吧? “自然是我们的数学老师,赵耘老师了,16班的班主任。”伊凌飞一脸的得意,“我刚听她说的,有一群活宝进了5班了。” “那就回来,座位还没有调整呢。”何诗菱不咸不淡地说道。 赵老师成了16班的班主任? 有点奇怪! 说好的年级组长不担任班主任的呢? 莫非,这次重组的16班是曹校临时起意的? “回不来了。”伊凌飞一脸佯装无奈的表情,“不小心被赵老师错爱,选为16班的班长了。” “16班的班长,什么时候的事?” 这速度也太快了,从伊凌飞离开5班到现在,也才20分钟,确切地说,去掉他抱着书上下楼的时间3分钟,在这里聊天的4分钟,还有13分钟。 16班人员全部集结完毕,各自寻座位坐定,至少也得要8-10分钟。 这班长,明显是内定好的!! “下课前刚宣布的。”伊凌飞自己也忽然感到有些奇怪了,开始给何诗菱讲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到了四楼16班,从教室后门往里面看进去,嗬,人到得挺多呀。 和楚少远他们三个,递了个眼神,快走两步,找了最后排的空位子坐下。 “伊凌飞。”刚坐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寻声望去,居然是他们的数学老师——赵耘,站在教室的讲台前。 “到。”伊凌飞本能的回应。 “16班,60人已集结完毕。我宣布一下,我是赵耘,16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三天后,本周四下午班会课,选举班委成员。班长除外。” 讲台上的赵耘,停了一下,然后看向伊凌飞,“伊凌飞任16班的班长,下节课,把同学们的座位排一下。其它的事,应该不需要我安排了吧?” “知道了,赵老师。”伊凌飞若有所思地答道,目送着赵耘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留下一群还未来得及被分班缓过神的,刚爬上楼的学生,在那里满脸地错愕、困惑…… “其它什么事?”身边的楚少远忙问道。 “我哪里知道呀。”伊凌飞眉毛一挑,忙站起来,追了出去。 其它还有什么事? “像她的风格。”何诗菱听完,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它的事?16班的人员名单拿到了?” “嗯,所以,顺便关心你,把5班调进来的人员,也了解了一下。” 何诗菱看着伊凌飞,忽然觉得,自己真得漏掉了什么信息了。 “叮——”上课铃声响起了。 “我们的约定取消。”伊凌飞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何诗菱微微偏头,轻笑道:“看我心情了。” “你明知道,那只是一句戏言。”伊凌飞看着何诗菱。 她应该像三年前,在人前意气风发,光芒四射,而不是,一再的隐去光芒,被他牵连。 “那,给我一个理由吧。” 何诗菱习惯性地靠到了窗边,转起了手中的笔,猜测着,他的言下之意。 “为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这个理由还不够嘛。” 伊凌飞的笑声,很响亮地响在5班的教室里,抬手拨乱何诗菱额前的头发,转身出去了。 “好。” 何诗菱不由得笑出了声,理顺了额前的头发。 目送着伊凌飞,很帅气地从教室前门走了出去。 这个理由好,即使,每次都是这个理由。 约定取消。让我们回到,最初的原点!希望,你不要输得太难看哦。 何诗菱浅笑的眼底泛起一丝狡黠…… 两个人的笑声,并未引起了班里其它人的注意,在5班,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却引起了在5班的后门外,走廊边上某人的关注。 那人正面向教室,依着走廊的窗玻璃站着,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额前略长的头发几乎盖住了半只眼睛…… /135/135142/31721399.html 第二章 分班名单 一行四人穿过教学楼,跨上操场南门的台阶,准备到大操场的边缘去透透风,缓一缓刚才伊凌飞的小煽情引起的情绪小波动。 刚跨上第四层台阶,最右边的耿欣雨被人喊住了。回头一看,是班主任,忙走了过去。 “这个给你,刚忘记给何菱菱了。”李诗平递给耿欣雨一张折起来的纸,然后离开了。 打开,是5班的人员名单?! 在新进人员名单一栏,排在第一的,竟然,是,凌初阳! “老班,给你的什么呀?”另外三个人凑了过来,“呵!分班人员名单。” “给我看看,我在新5班里排第几名了?”凌濛初一把抢了过去,很认真的地看着,“咦,没有名次的呀?” “我看看,我看看。”郭文雯和王昕伊也凑了过来,“只有新进人员有分数噫。” “给你吧,”凌濛初把人员名单还给了耿欣雨,“你是去找小菱子还是继续遛弯?” “哎文雯,小濛告诉你今天上午遇到谁了嘛?” 耿欣雨没有回答凌濛初的问题,却抛给了郭文雯一个问题,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凌濛初。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需要她来回答嘛? “说了。但等于没有说。”郭文雯回道。 原以为她错过什么故事了呢。结果,是一个没人关心的男生! “哦,什么情况呀?”耿欣雨柳眉微挑,佯装好奇。 看情形,是没有引起凌濛初的注意了? “哪有什么情况,就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凌濛初一脸的不屑,“长得又不帅,头发盖着眼睛,我最近发现的新电视剧,那里面的男才帅呢。” “是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斜对面的那个?”耿欣雨笑道,判断失误? “好像是吧。”凌濛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想了一下,“小菱子认识,好像也不熟。” “欣雨,你几时也这么八卦了?”一旁没有说话的王昕伊,凑了过来,“这八卦王可是凌濛初呀,你不能抢她的位置呀。哎,你打我呀……“ 看着她们三个嬉闹起来,耿欣雨笑了笑,转身往楼上走去了。 刚拐上三楼的楼梯,就看到楼梯左边的窗前立了一个人,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正对着楼梯口站着。 依着楼梯口不太明亮的光线,停下来辨认了一下,发现,那人的目光正盯着教室后门的方向,留给楼梯口的只是一张侧脸。 那人的目光很专注,以至于,耿欣雨走到他旁边的窗前站定,一米的近距离,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太专注了。 5班的教室里,平时课间几乎没有几个人的,他在看什么呢? 顺着那人的目光往教室的后门看过去。 穿过空空的座位,视线直接定格到教室左边靠窗的两个人的身上——伊凌飞和何诗菱。 他们,正在谈笑风声! “嗨,看什么呢?” 眼前闪过一个身影,然后直接停在了那人的面前,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没什么。”那人淡淡地回应着,声音几乎是没有温度的。 “马上要上课喽,回教室吧。”“你先回,我等会。” 音质不错嘛。 耿欣雨笑着转过身,看向窗外。 教学十米之隔的大操场边上聚着三五成群的学生们,在嬉戏打闹着,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有意思了! 这窗前人的视角有点意思! “叮——”悦耳的上课铃声忽然响起。 耿欣雨转过身,发现凌初阳依然还在,而教室里的伊凌飞正低笑着,不知道在和何诗菱说着什么,还没有离开。 同学们开始陆续的从楼梯口涌上来的时候,伊凌飞从教室的前门出去了。 耿欣雨看了一眼,还站在窗前的人,不由得低笑了一下,走进了教室,径直走到何诗菱的旁边,坐到了凌濛初的位子上。 “你们两个又在密谋什么?趁我不在。”耿欣雨笑道,把折起来的人员名单放到了何诗菱面前,“老班,给你的。” “趁你不在的密谋,自然不会告诉你了。这是什么?”何诗菱拿过打开,看了两眼,轻笑了一下。 这名单确实不错,果然是一群活宝。 有预谋! “你知道了?”耿欣雨看着她,“你们,刚才是在谈这个?” 小飞的消息也不未太灵通了吧?! “算是吧。”何诗菱把名单推到耿欣雨面前,“归你了,这节课也交给你了。” 她要去找老班! “你现在不是副班长了。”耿欣雨提醒道,“这节课大家要相互认识,排座位呢。” “所以,归你了。”何诗菱拿了本子和笔站了起来,示意耿欣雨让她出去。 老班太能装了!她要去找他! “已经上课了,你要去哪里?”耿欣雨起身问道,“你真是,副职惯了。” “你说呢。”何诗菱提醒着,“对了,我的座位留着不要动。”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就是班长的特权呀——任性!” 耿欣雨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可以。有权自然要好好利用了,看好上面的名单,有劳了。”何诗菱笑着拍了拍耿欣雨的肩膀,转身往教室的后门走去。 走出教室后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凌濛初三人。 “哎,你要去哪里?”凌濛初一把拉住了何诗菱。 “班主任找我,你们快回座位吧。”何诗菱笑笑,扬了扬手中的本子,眼角余光瞟到教室后门外靠窗的人,凌初阳? “哦!快点快点。”凌濛初一行三人绕过何诗菱朝座位走了过去。 何诗菱看了一眼窗前的人,抬脚走了出去拐向了楼梯口。 /135/135142/31721400.html 第三章 多出一个 “大家安静一下。本节课,我们有两项任务——一是重排座位,二是大家相互认识一下。班长被班主任请去办公楼了,由我来暂代这两项事务的安排。现在,开始点名……” “班长,我们有班长嘛?”小黑镜框的许仁明一脸傲娇的问道,“台上的那个人是谁?” “5班班长,不是分去16班了嘛?”后面的男生区有人在小声地议论。 “分走的是前任班长伊凌飞。” “现在的班长,上节课已经定了,那不是——,咦,人不在。” “台上的是耿欣雨,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有人在耐心在解释。“不要讲了,要点到我们了。” “好了。点名结束,请大家到走廊上排队,男女生各2队,女生在前,男生在后,按娇小可爱到高大帅气的顺序排。”耿欣雨站在讲台前,环视着四周。 目光转到教室的后门边时,停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 “当然,如果有约好同桌的,可以相互协商调换,前提是,不得强加和勉强他人,团结友爱这是5班的信条,不容破坏的。” “知——道——了——。”同学们笑着应着,离开座位到教室外排队去了。 走廊上的凌濛初往前看了看,准备数数前面有几个人的时候,耿欣雨凑近了,跟凌濛初耳语了一句。 凌濛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很悠闲地,看起窗外的校园夜景来。 “同学,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嘛?”一个声音打断了凌濛初的小惬意。 回过头,看到一个女生,站在她旁边,个头比她稍低一点点。 短发,方方的脸,方框的黑边眼镜盖住了脸上几个小雀斑,眼睛因近视而显得略微有些凹陷,厚重的刘海盖住了额头,也遮住了半只眼睛,那眼睛正笑着看着她。 “不好意思,同学,我有同桌喽。”凌濛初微眯了大眼睛,堆出一个可爱的笑。 “你好,同学,我是新加入5班的,林怡洁。” 方脸眼镜女生没有离开,站在凌濛初的旁边,很热情地介绍自己。 “你好,林怡洁。我是凌濛初。欢迎你的到来。”凌濛初笑着,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真不好意思哦,我有同桌了。” 林怡洁站出队伍,四下看了看,然后往后走了几步,那里是王晓晓所站的地方。 “不好意思,同学,我也有同桌了。”王晓晓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正在指挥大家排队的耿欣雨。 林怡洁看着女生群里已两两“配对”成功的同桌们,有点尴尬地往教室的墙边移了移。 我去。怎么多了一个,女生? 正安排大家排队的耿欣雨,瞄了一眼人群外的林怡洁。 忙把手上的名单仔细对了一下,65人,没错。调走30人,分来15人,共计65人。 男生10人,女生5人!! 这是搞事情的节奏嘛?新进女生5人? 多了一个,女生! 老班拿名单的时候,也不看一下的呀。 忽然想起,何诗菱临走前的那一句来,看好上面的名单,把我的座位留下。 耿欣雨在心里顺便把自己也骂了一下,真是猪大哥! 还以为只是不要动她固定的座位呢,原来是!往林怡洁看了一眼。刚点名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看。这个新进的女生有点尴尬了! 淡定,淡定。 耿欣雨往人群里看了一眼,是时候利用自己的特权了。 快步走到林怡洁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对她说,“怡洁,你稍微等一下,我来安排。” 然后,转身对王晓晓低声说,“让林怡洁先站你旁边,坐我的位子。” “可是。”王晓晓嘟了嘴,老大的不情愿,一脸幽怨看向耿欣雨。 一年半的同桌,就这么轻易地把她抛弃了? “别添乱了,就这么定了。” 耿欣雨一脸笃定的表情,然后,转向林怡洁,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脆亮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欣雨,我和董慧慧商量过了,让她和董慧慧同桌吧。” 说话的是方迪!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有着一双未说话先笑的大眼睛的俏丽女生! 略卷蓬松的长发被绑成一个高马尾在脑后左右摇摆,额前散落两缕略弯的,漫过耳际的刘海,充满着朝气和青春的活力。 “你懂得,董慧慧自诩好学生,唐僧一般喜欢碎碎念。”方迪走了过来,凑近了,低声对耿欣雨说道。 耿欣雨看了方迪一眼,微笑不语。 这形容倒是体贴! “我是她眼中的坏学生,迟到,逃课,睡懒觉,撒谎,刚好有机会逃离她的碎碎念。你看,林怡洁现在多尴尬呀。我坐哪里都行,只要不在中间两排。” “你倒是自我定位很清晰,那就先在这窗边坐着。一个人,自由了。”耿欣雨笑着低语道,指了指教室的靠向走廊一边的窗前。 “谢啦。”方迪朝耿欣雨挤了一下眼睛,朝教室里看了一眼。 “不客气。”耿欣雨应了一声,然后转向林怡洁,“怡洁,你看可以嘛?” 林怡洁感激地看了一眼耿欣雨,点了点头。 “你就站在这里吧,林同学,听说,你理科成绩很好呢。”方迪走过来,把林怡洁拉到董慧慧旁边,她原来站的位置。 看了一眼董慧慧,向林怡洁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英语科代表,成绩很好的,相信你们会成为好同桌的。” “谢谢你。我是林怡洁。”林怡洁看着方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客气,大家都是姐妹,相互帮忙而已。” 方迪笑着,往队伍后面又站了一站,自己一个人兀自地朝着窗外看起了夜景。 林怡洁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又连连点了点头,满脸感激地把目光从方迪身上转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搭讪她的同桌了。 “好了,大家静一下,现在开始按顺序排座了,从女生开始,沿教室前门从左往右排过去,然后第二排同样从左往右坐,大家听明白了嘛?” 耿欣雨讲着座位的顺序,“我们每月平移一次。所以,各位不用担心座位会影响视线。” “明——白——了——”大家应着,人群里有人笑出了声。 哦?唐霁碰了碰身边的靠着窗玻璃,时刻不忘凹造型耍帅的凌初阳,小声地说道,“和咱们4班有点不一样的。看看人家多友爱,多有纪律性。” 唐霁,1.78米,有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原4班的生物科代表,凌初阳的发小,兼难兄难弟——被语文和英语老师想要“开小灶”却又无能为力的学生。 凌初阳瞄了一眼唐霁,没有做声,点了下头,朝指挥官耿欣雨看了一眼,又别过头来。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 前面的人两两一组,很快地进教室落座了,轮到他们的时候,走廊上只有八个人了。 “5班最高大帅气的小哥哥们,剩下的三排空位,你们随便坐。”只见耿欣雨在教室后门站定,很潇洒的往教室里一指,“但是,多出来的桌子,一会要帮忙后移。” “好的。”“没问题。”几个大男生很爽快的应着,去寻各自舒适的座位去了。 凌初阳挑了教室后门边的位子坐下了。 常年守后门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呐。唐霁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谁让他们两个是好兄弟呢。 “大家静一下,我们的座位已排好了。请各位男生辛苦一下,将后面多出的七张桌子和相应的凳子,搬移到黑板下方,两两相放,明天中午,我们要回交学校的。请其他同学快速将书本移到现在的座位上。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讲台上的耿欣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关于座位的事情,教室里的同学们,倒也是很积极的配合着…… /135/135142/31721401.html 第四章 走廊低语 楼梯口。 听到耿欣雨明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何诗菱笑了笑,抬脚朝楼下走去了。 她要去找一下老班,了解一下这些新进学生的资料信息。 走下三四个台阶,停住了,回头朝走廊看了一眼。 老班,不会,从六班的方向再悄悄的溜过来吧? 抬起左手,依着走廊上反射过的光亮,看了一眼手表,这才刚上课三分钟,老班的脚速不至于这么快。 还没有走到二楼,便遇到了猫着腰,蹑手蹑脚上楼的班主任。 “你去哪里?”两个人同时低声地问道。 “你去哪里?现在都上课了。”李诗平一脸严肃地看着何诗菱,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教室里安排着人员排座位的事情嘛,她怎么出来了? “找你呀。”何诗菱看着李诗平,嘴角微扬,一脸的镇定,丝毫不输气势。 好巧!在这里遇到了! “找我干嘛?”李诗平盯着何诗菱,试图在气势上压过她,“你现在是班长了,要为班级负责了。” “嗯,”何诗菱点了点头,“谨遵师命。走吧,老班。” “去哪里?”李诗平脱口而出,说完,微挑了一下眉毛。‘ 这话说得,自然是去三楼5班的教室了。 “四楼。”何诗菱回过头来,淡淡一笑,而后抬脚径直走开了。 四楼?咳咳,这丫头想什么呢? 李诗平停了三秒钟,尾随她向四楼走去。 莫不是要观摩一下16班的排座? 也行! 万一小飞架不住了,他可以临时撑一下场子。 在四楼的楼梯口上了三个台阶之后,前面的何诗菱又忽然停住了。 “什么情况?”李诗平看了看何诗菱,又朝左面看了看,并无人走上来,抬头往前面看了过去,也无人走下来。 “就这里了。”何诗菱浅浅一笑。 啥?李诗平怔了一下,左右瞟了瞟,有点黑的楼梯口,这黑灯瞎火,咳咳,在这里躲猫猫嘛? “这是最佳看戏的位置。”何诗菱笑道,“方便隐藏,也方便下楼助阵。” 嗯?到楼下助阵?他们不是去四楼的16班为小飞助阵的嘛? 李诗平怔了一下,瞟了一眼面前的何诗菱,咳咳,有点黑呀,看不清楚她是笑还是那欠揍的脸。 李诗平往后站了站,换了个角度,才发现,不是他的问题。 何诗菱背光而站,哪里看得清表情呢。 也是。李诗平想了一下,这节课,各班都要出来排队分班,在走廊上确实太明显了。这个位置好,刚好楼下看不见,楼上也看不清,也确实可以随时助阵。 想到这里,李诗平不由得露出他的招牌式的笑脸。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袋抽纸,抽了两张垫在台阶上,随手把抽纸递给了一旁的何诗菱。 他似乎忘记了,他是来看“谁”的戏了。 何诗菱笑着接了过来,走上一个台阶,坐下,然后低声地说道,“老班,我们聊个十分钟的?” “聊?咳咳,”李诗平笑道,“你想了解什么?” “还不都是一些学习相关的小事情嘛,”看着李诗平脸上略带戒备的表情,何诗菱不由得笑了起来,“对了,老班,明天的课程表,按照之前的还是有新的安排了?” “哦,用新的。”李诗平脸上的堆起了满满的笑意,从口袋里掏出折叠的纸,“给你。” 不知是出于节约考虑,还是为了方便班主任校领导们突击检查隐身的便利性,云凌的楼梯处没有灯,教室外的三米多宽的走廊也没有灯,相对于黑漆漆的楼梯,阳光型的走廊便是受到教室灯光通明眷顾的宠儿了,虽无灯,却也格外的明亮。 就着走廊光洁的墙壁,反射过来的昏黄的灯光,倒也能看得清楚新的课表,课表按照之前的惯例4+3+3,只是在中午的4节课之外,加了小自习,15分钟。等等,怎么历史和英语,比其它科多了二节课? “老班,这课表是学校统一安排的吧?”何诗菱不紧不慢地问道,漫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课表,“这上午15分钟的小自习,是语文和英语,还是专属英语?” 这课表明显是开了小灶的,5班的历史的和英语算是老班心里的“痛”了,太过中庸,不上不下的吊在第七和第八之间,11个快班都要垫底了。 “课表,是统一安排的,小自习,英语和语文轮流。”李诗平扫了一眼何诗菱,又瞟了一眼那张纸,笑了起来。 果然是问关于学习的事,自己想多了。 “咱们新进来的15个学生,偏科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何诗菱笑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啊?”李诗平一下子没有缓过来,我们不是在讨论课程表的事嘛,什么怎么解决? 他想错了? 这才是她的真问题? “咳咳,”李诗平顿了一下,“当然要靠你们几个班委、课科表和小组长喽,不然呢,我一个教化学的,也解决不了历史和英语的问题呀。” 怎么解决? 小赵耘已经在课程表上做了调整了,中午也到小师妹谭希玲了,估计,5班的历史曹校会安排她来代课了。 还要他解决什么呀?他自然是去安心养老了,哦,不,是安心地养花了。 不对,她怎么知道新进的15个人里,大都是文科偏弱的呢? 李诗平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朝何诗菱看了过去,她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欠揍的笑! 刚刚自己说什么来着,历史和英语? “有道理。”何诗菱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学期期中考试,老班应该不会被点名批评了呵,我也放心了。” “什么?”李诗平微怔了一下。 她放心? 有没有搞错呀?他才是班主任! 也罢,由她去吧! “老班,我需要他们从高一到寒假的成绩,各科成绩及年级总排名。”何诗菱一本正经地说道,“明天中午小自习上课前给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听小飞说,分进来这些同学,在数理化方面很占优势呢。老班作为化学老师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作为班主任,又应该是喜半掺忧的吧。 这些人里,她也只认识三四个人,那个今天一天见了三次的4班的凌初阳,数学成绩未出过全校前五名,英语和语文却始终60分左右,从不改变,这也是一种能耐了。 唐霁,4班的,据说,生物成绩历次考试满分,语文偶尔及格,因为作文得分从不超过20分。 也是人才一枚了! 还有,那个和“多此一举”的郑毅凡关系不错的,10班的许仁明,物理成绩曾考过二次全校第一,英语从未超过90分。 想到许仁明,忽然想到午后的事情来,怪不得,那个高三(1)的郑毅凡,估计是在恨铁不成钢了吧。 不由得笑了一下。 谭琳,11班,高高瘦瘦的一个女孩子,化学成绩却好的出奇,历次考试,满分。至于其他的人,到底怎么样的占优势,或者又偏科到什么地步,她确是不太清楚了。 数学老师赵耘,估计要开心地在长年后垂的清辫子上别个小饰品,以示庆祝了吧,只是,不知道代了16班班主任的赵老师,还有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5班了。 只是,白白送给了“物博士”这么好的“新年礼物”了。 看着面前笑容依然的老班,何诗菱仔细想了想,还是需要更详细一点的资料。 “时间太紧了,这才刚开学。明天晚自习前吧,”李诗平连连摆手,这些资料,他自己还没有看到呢,“明天我要备课,上午和下午各有一节课要上。” “我们班明天没有化学课哦。”何诗菱看着李诗平,唇角微弯。 老班难道又兼了其他班的化学,是16班? “为师,现在是16班的化学老师。”李诗平微微挑了眉。 说完,又想把话收回。 咳咳,算了吧,反正,她早晚也要知道的。 只听何诗菱轻呵了一声。 李诗平微微地蹙眉,这又是什么反应,难不成,她知道了? “我们和16班,同样的老师?” “不知道。”李诗平脱口而出,又补充了一句,“也许吧。” 他确实不知道,任课老师的名单还没有到他手上,但听小赵耘的口气应该是。 “好吧,最迟明天下午上课前。”“成交。” 何诗菱不再说话了,看着李诗平那张招牌式的笑意满满的脸,笑了笑,别过头去,透过铁栅栏的扶手,朝三楼的走廊看了过去。 空空如也,人还没有出来。 16班60个学生,5班65个学生,据她所知,其它班人数仍维持在80-85人。 看来,曹校是对5班寄予“厚望”了。 这有点意思了。 这15个新生,何诗菱嘴角微微地抽了下,真是,人才! 暑假结束的时候,5班会不会砸了老班的常年优秀教师的招牌,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呵。 毕竟,她之前一直是远远的观看着,不曾凑那份热闹! 莫名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堵在了胸口,让人有点憋闷地喘不过气来。 “发什么呆呀?”李诗平看着何诗菱微皱的眉头,又在想什么呀? 何诗菱回头扫了一下李诗平,微扯了一下嘴角,没作声。 老班还能笑得出嘛? 这里面,难道有文章?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了过来,侧头,看到了5班的同学,从教室里出来排队了。 李诗平抬手指了指楼下,轻声说道:“要排座位了,你不去看看?” “您不下去看看?”何诗菱淡淡一笑。 “我还是不去了。”李诗平摆摆手。 在这里坐着歇歇,是他比较喜欢的。 况且,李诗平看了一眼面前的何诗菱,嘴角微扬,眼里眉梢蓄满了笑。 眼前这个小女生,让他忽然觉得,上节课的决定是对的,比那个喜欢招风惹雨的伊凌飞了好像强多了。 还有,李诗平朝楼下看了一群,看到在人群里来回穿梭,有条有理地指挥着排队的耿欣雨。 随机应变力和协调力都不错嘛! 顺利地解决了“多出一个”的问题。 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个! 还有那个让他头疼的——问题少女方迪! 居然是个“拉锯能手”。 他是“老眼昏花”了,应该配个“眼镜”重新观察一下这些孩子们了。 他是不是应该去找生物老师了解一下,这“思维定式”还有这个偏见,不对,专业术语怎么说的这以点概面的“晕轮效应”。 这是不是他,即将进入“知天命”的初老阶段的必有症状呀。 李诗平看着又安静下来的走廊,又扫了一眼一旁的何诗菱。 也许是赵耘和曹校是对的。 那,他是不是,有时间养养他办公桌上的那盆仙人球了? 据说,用心养,可以开花。 一直都未见过开花的仙人球呢。 很是期待。 /135/135142/31721402.html 第五章 凌濛初的座位表 回到教室的时候,何诗菱惊喜地发现,耿欣雨和王晓晓移到了她和凌濛初的后面。 看到凌濛初正伏在座位上专心的抄写着什么,凑近一看,哟,座位表。 “有进步,懂得分担了。”何诗菱坐下后,开始表扬起凌濛初来,“字,很漂亮呀。” “官大压人呀,还不是欣雨。”凌濛初头都没有抬地跟何诗菱抱怨着,“害得我都反复写三遍了。” “什么情况?”何诗菱看向耿欣雨,在听了耿欣雨的耳语后,不由得地笑了起来,“你呀。” 那是在排队的时候,耿欣雨对凌濛初说,你要是还想和何诗菱同桌,位置不变,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下课前,排好新的座位表。 凌濛初欣然同意,新进15个人而已,小意思。 回到座位后,便开始画格子填人名了。 “不对。”开心地写完了女生的名字,被走过来的欣雨直接否定了,“这座位表上讲台和座位的前后位置不对。” 好的。按欣雨的指示,重新画表把讲台的位置移到了座位表的底部。第二次开始写座位表。 “不对。”好脾气地写完前二排名单了,又被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欣雨否定了,“大小姐,这座位表的左右位置颠倒了。” “哪里不对了?”凌濛初左看右看,明明她前面是王昕伊就郭文雯的,左面是何诗菱,哪里不对了。 欣雨笑着,拉着凌濛初走到讲台前,把那张被否定的座位表,往前台一放,示意她自己看。 “哪里——”凌濛初看了看座位表,又看了看下面的同学,话说了一半,就没有了下文,确实是不对。 只是,她又不曾排过座位表的呀,自然也没有关心过座位表的事,那不都是,伊凌飞的事嘛。 “没有说清楚,是我的不对。”耿欣雨拉着凌濛初回到了座位上,“小菱菱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嘛,而且你的字漂亮。抓紧写吧,我这边还没有安排完呢。” 耿欣雨说着,又去招呼后面的男生,把后面的桌椅统一后移的事情去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凌濛初似乎还在委屈着,“你要是在,就不需要我来写了。” 何诗菱和耿欣雨相视一笑,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埋头于课桌前,处理各自的事情来。 “叮——”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晚自习下课了。一天结束,该回寝室休息了。 教室里先是悉悉索索的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呼朋引伴的吆喝声,以及桌椅移开的声音。 整个教学楼开始热闹了起来,各班的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涌向四十米宽的中央大道。 云凌的规矩,据说,是曹校的仁慈表现之一:晚自习结束半小时后,教学楼才熄灯。官方的爱心解释是,给专心用功的学生们,一点缓冲脑神经和视神经的时间。 然而用伊凌飞的话来说,似乎更为确切,为了防止三千多人,一涌而出,带来的人身意外伤害。想来也确是。 这样啊,那我还是等一会再走吧。我可是很爱惜生命的。凌濛初一脸的恍然大悟,拉着何诗菱又坐了下来,那一坐,便从高一开学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归入后续离开的人群了。 通常这个时候,她们会各自处理完作业,郭文雯、王昕伊和凌濛初聚在一起,时不时地发出一二声笑声。王晓晓则专心地画上一会漫画,柳依依则会从抽屉出拿出她最爱的席绢的小说,翻上几页。 何诗菱会习惯性的靠墙托腮,转着笔,一脸浅笑地看着她们,有时也会侧过头,看向窗外,欣赏夜景。而自己,则会摘抄一段或模仿几行,席慕容的小诗。在她的几行小诗里,感受文字流淌的美和思想的跳跃。 伊凌飞则总是会在下课10分钟后,以各种方式,打乱这些温馨宁静的小画面…… 耿欣雨看了一眼,右前方仍在专心写座位表的凌濛初,笑了起来,对同桌王晓晓说道,“不要等我了,你先回宿舍吧,我要盯着她的座位表呢。” “那我先走了,帮你带热水。”王晓晓捂着嘴笑了笑,挽了柳依依的手臂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耿欣雨扫了一眼,发现,这个靠窗的位置,确实不错。 王昕伊正站在教室前门黑板边,很仔细地贴着新的课程表。董慧慧被新分过来的同桌林怡洁硬拉着走出了教室。中间第三排,原来她坐的位置上,现在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谭琳,正在写着什么,看着像是某一科的习题册。 应该是化学吧,耿欣雨猜着,这个谭琳,可是历次化学满分的纪录保持者。文雯,正专心地埋首于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她前面的何诗菱,依然是靠窗托腮的姿势,正在欣赏窗外的夜景,以至于,在后一排的她,能清楚地看到何诗菱的左手食指,在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似有似无地微点着自己的左颊。 原来是在想事情?一直都以为她喜欢看风景呢。 耿欣雨很满意于自己的新发现,用手指点了点何诗菱的左肩,“想什么呢?” 何诗菱没有回头,只是把头又后侧了一点,与耿欣雨低语了几句。 “真的?”耿欣雨,低呼了一声,“这有点意思了。” 和16班有同样的师资!比16班少5个人!新来一群文理差距很大的活宝,而老班,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历来年级组长是不带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居然带了16班的班主任。有点意思了。 “还有件事,但是不确定。”何诗菱从窗玻璃里看到,耿欣雨一脸的有戏待看的表情。 “什么?”耿欣雨忙凑过头,好玩的事,必须要掺一脚的。 “英语老师或者历史老师,有可能会换人。”何诗菱猜测着。 “不确定?”“天那么黑。” “也是,天那么黑。”耿欣雨笑出声来,老班又不是女生,脸是黑,何况现在是初春的夜晚,自然是看不清的,怎么能确定呢。 何诗菱没有问她班里的情况,那就说明何诗菱知道了,而事实是,在人群里来回走动的时候,她瞄到了通往四楼的走廊拐角处有黑影,当时,以为看花了眼,不确定,现在看来,应该是他们了。 “都在呢。是在等我嘛?”一阵爽朗的笑声之后,一个身影很帅气地坐到凌濛初旁边的空桌子上。 “你怎么又来了?”凌濛初没有好气地说道, “你又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呀,”伊凌飞凑过身来,看着凌濛初位子上摊了三张未完成的座位表,“哎哟喂,一张座位表都能把你气成这样呀,真是高看你了。” “看不顺眼,你来写呀。”凌濛初把手里的笔一丢,这都已经写了第四遍了,真是要疯掉了,快完成的时候,居然把那个凌什么阳的,习惯性地又写成了自己的名字! 更气的是,一旁的何诗菱还“安慰”她说,很不错了,才四遍。想当初,她何诗菱第一次排座位的时候,被班主任给打回了七次呢。可那时候她何诗菱在初一好嘛。 真不知道,小菱菱说这话倒底是安慰她,还是在笑话她的。生气! “谁让你字漂亮呢。乖,不气啦。”伊凌飞把笔递到凌濛初手里,把座位表一拿,拉着她来到讲台前,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大小姐,做事情要讲究方法,更要先找准位置。” 伊凌飞指了指座位表,又指了指台下的座位,继续说道,“这座位表是排给老师们看的,对吧?既要实用,又要美观,你看你这个表格,最上面的格子多大呀,都快赶上下面的二行大小了。” “你什么意思呀?”凌濛初的小爆脾气,似乎又被点燃了,声音忽然间提高了很多。 “自然是重写啦!”伊凌飞大手一挥,不容分说的语气。 “凭什么呀?你都已经离开啦。” “就凭我比你帅呀。”伊凌飞把头一抬,用手很帅气地理了一下额前的短发,“明天第一节课,可是语文老师的课呀,你总不希望,她看到这张丑表,还点不出新同学的名字吧?” “哼——”凌濛初哼了伊凌飞一鼻子,“说不过你,算你厉害。” 拿了尺子,坐到讲台下面的第一排用心地去画座位表去了。 语文老师的脾气,她很清楚的,最喜欢“雨露均沾”地提问。而她的字,语文老师自然也是很熟悉的,不能给自己丢脸。 讲台下,四个所谓的好友,此刻,正秉承着“笑不出声”的古训,在很认真的观戏。 “你们两个是故意的吧?”伊凌飞走下讲台,坐到了何诗菱面前的桌子上,这不像她们两个的风格,这两个人可是一个讲究效率,一个强调方法的。 何诗菱没做声,继续转着笔,耿欣雨笑笑,也没有说话。 “哟,郭文雯,你也在排座位表吗?”伊凌飞拿过郭文雯面前的纸,“比凌濛初那个强太多了。这才是美观实用的典范。” “又关我什么事呀?你就不能安静点。”凌濛初扭头朝伊凌飞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班长大人,你就别逗她了。”郭文雯从伊凌飞手中拿回她的表格,走到凌濛初面前,“用这个吧,表格我画好了,你直接填人员就可以了。” “嗯——,文雯最好了。”凌濛初抱住了郭文雯,一脸幽怨地看向何诗菱和耿欣雨,“不像某人和某人。” “这还有一张。”郭文雯又拿出了一张座位表,放到了凌濛初的面前。 “什么意思啊?还准备了二张?你也欺负我呀,是想让我写个七八遍嘛。”凌濛初把头一垂,看向何诗菱,“小菱子,我可不可以不写了,这些人名,我都写得快要吐了。” “问她。”何诗菱指了指耿欣雨,她太了解凌濛初了,这丫头就是那种不感兴趣的事情,重做七八遍也做不好,不关心的人,一天见十次,也依然熟视无睹,看不见也不认识。 “不可以。”耿欣雨不可置否地摇了摇了头。“不能半途而废,我们都在陪着你呢。” 伊凌飞不经意地看到,教室后门外的走廊窗前,立着一个身影,似乎一直在那里,看到他后,便转身离开了…… /135/135142/31721403.html 第六章 语文65分 “你语文65分?”王昕伊一声惊呼,引得教室里其他早到的人员纷纷行注目视。 “你喊什么呀。”凌濛初指指试卷上的名字,“你看清楚了,这是凌初阳,凌初阳!不是凌濛初。我的字有这么丑嘛。” “哦。我看错了!”王昕伊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这字,也不丑好吧。但是,这分数也太低了吧,估计要得到“黑牡丹”的特别“关爱”了。” 可不是,5班的语文成绩,自从高一下学期“黑牡丹”任语文老师后,可是15个班第一,120分的试卷,平均分从没低过90分的,比黑牡丹同带的6班,每次高出5-6分,惹得6班的班主任张大帅哥,总是跟老班抱怨,语文老师“黑牡丹”偏心。 而“黑牡丹”则是毫无遮拦地唯恐天下不乱地回击:我就是要偏心5班了,我爱屋及乌,你不服呀! 老班,则装出一脸的无奈:人心所向,我也没有办法呀。谁让我们5班人见人爱哪。 5班的学生,听了,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对“黑牡丹”和班主任的崇拜如涛涛江水。 刚才去拿试卷的时候,看到第一张试卷,把凌濛初自己也吓了一跳,明明成绩单上写的是语文105分,怎么又变成65分了? 忙把眼镜拿下来,一摸口袋,空的,便对着眼镜“哈哈”地哈了几口热气,随后,拎起校服的衣角擦了擦,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没有灰尘了,这才戴上。 再仔细一看,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凌初阳,65分! 又是凌初阳。害得她昨晚多写了二遍座位表的凌初阳!一团小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 一抬头,看到,语文老师,正睁大了眼睛,有点愕然地盯着她。 “看错名单了,试卷我拿走喽。”凌濛初忙堆起一个笑容,该死的凌什么阳! “好。”语文老师恢复了一往的笑容,“凌濛初,凌初阳,4班过来的,你后期要多帮帮他。” “好的,老师。”凌濛初笑着,点头应道。然后,抱着试卷转身离开了。 凌初阳!凌初阳是谁呀?凌濛初抱着一摞试卷冲回了教室。害得她在语文老师面前的乖乖女的人设崩塌!还帮他,帮他提高语文,才有鬼啦! 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人。 何诗菱和耿欣雨,今天食堂值日,郭文雯宿舍值日,也没有来,只有王昕伊坐在位子上偷乐着,不知道在看的是什么。 凌濛初把试卷重重地往讲台上一放,盯着座位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那个——凌,初,阳,居然,不在!座位是空着的!! “发试卷了?我来看看。”王昕伊跑过来,翻开试卷,一声低呼。“你比我考得还差,都低过平均分啦!” “帮我一起试卷发吧。”凌濛初对翻着试卷的王昕伊说道,“第一张的,那个凌,初阳的留下来。” “好的。”于是,两个人明确分工,凌濛初报名字对座位表,王昕伊去送试卷。 我们一起来帮忙发吧。早到的几个同学也凑了过去,六七个人在教室里来回的穿梭着。 “什么情况?”刚上楼的唐霁,看到凌初阳,定在教室的后门口,没有进去。 凌初阳的习惯,课间课后,斜依走廊窗玻璃,看着楼梯口,虽然也偶尔陪他站站,真不知道那楼梯口有什么好看的,与其看着楼梯口,还不如看看窗外和走廊上的风景呢。 那习惯从高一寒假前至今都没有变过,这几时起又改成站教室后门的了? 凌初阳看了一眼唐霁没说话,示意唐霁,自己看。然后,双手插兜的朝走廊的玻璃窗前走去,很自然的靠窗站定了。 唐霁朝教室里看去,看到几个人摇着试卷在教室里飞舞着。 讲台上,站着一个圆眼镜圆脸的短发女生,在指挥着飞舞的人群,“谭琳,中间第三排,左边起第二个。”“好咧,马上送达。”“许仁明,后门边倒数第二排靠墙。”“好的。”…… “嗬——真行啊。”唐霁摇了摇头。这5班发试卷的情形都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之前都是把试卷往讲台前一丢,自己去拿,上课前自觉拿完,当然也有同桌或是好心人顺带帮拿的。 “发个试卷都发得如此热闹的。真是长见识了。” 之前以为,和快班中间只是隔了一个楼层而已,原来,隔开的不只是一个楼层呀。 6班是不是也这样呢?唐霁想着,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退到凌初阳的身旁,往6班的教室看过去,很巧,6班也在发试卷,一个恬静的女生,哦,不止一个,二个,一人一边正在安静地,一个一个地按顺序发着试卷,哦,还有一个男生,也在发着试卷,很安静地发着试卷。 这才该是女生应有的样子。唐霁心里想着,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班里讲台上的那位,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声音大的,隔着墙都能听到,这差别呀,远不止一个楼层呀! “噫!大功告成。”凌濛初和王昕伊击了个掌,然后看向其他几个陆续入座的同学,“辛苦了各位,谢谢。”“小意思啦。”“不谢。”“应该的。” “客气什么呀,这个题我怎么错了,课代表你能来给我解释一下嘛?”“好的——” 太夸张了。唐霁摇摇头,看向凌初阳,凌初阳不知何时,已背过身去,正看向窗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中央大道上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小操场的篮球场上有几个身影在跳动。“下午去打一场?” “好。”凌初阳应着,没有回头,“你把他们几个约上。” “好的,我去找他们。”唐霁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准备下楼。 “等一下。”伴着一声响亮亮的声音,一个女生停在唐霁的面前,定睛一看,咦,是那个圆脸圆眼镜的女生,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唐霁停下了脚步,没有做声,同样笑着看向那个女生。 难不成想搭讪他?他唐霁自认不是超级大帅哥,但也是一表人才,1.78米,阳光型的大男孩呀。不像凌初阳,留着长刘海盖着半只眼睛装酷,一天到晚一张面瘫脸,偶尔笑两下,感觉比哭还难看,关键是,也没见他哭过,因为哭起来更丑。 “同学,哪个班的?”“5班。” “位置。”“呐——”唐霁用手一指后门靠墙最后一排。 “哪一个?”“最后一排左边一个。”你傻呀,都指得那么明确了还问,难怪戴眼镜呀,眼力不济,理解力也堪忧呀。唐霁心下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差距呀。 “哦。唐——霁!那个,是你同桌?”在得到唐霁确定的点头认可之后,那女生把手一挥,“你可以走了,88。” 啊?好吧。唐霁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往楼下走去了。这下真正领会到了,什么是挥之即停挥手即去的意思了。哎——不对呀,那女生要找的人是——凌初阳。 忙停下楼的脚步,倚在楼梯口,看着她如何搭讪。 /135/135142/31721404.html 第七章 竟然是你! “嗨——,凌初阳!” 凌初阳正专心地看着窗外的人群,渐渐走近的人群里,出现了,他熟悉的身影。 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左肩,回头,看到了一个圆脸圆眼睛的戴着圆眼镜的中分短发女孩子,他认识她——凌濛初,5班的语文科代表。5班的人里,他认得的不多,只有4个,她算是其中一个。 “是你——!”凌濛初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害得她座位重排好几遍的人,让她在语文老师面前丢人的人,还居然想让她帮他提升语文成绩的人——居然是你!! 那个昨天一天连续见到二次的人,坐在双杠上看她们的人,在食堂里大小声的人,竟然是你——凌初阳! “有事?”凌初阳嘴角动了一下,声音几乎是没有温度的。 看到面前的凌濛初一副大眼圆睁的表情后,细长好看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她不认识他?也是,毕竟,隔着一层楼的距离,那么,她呢?或许,也不记得他了吧,或者,也不认识他了吧。 “那个——”凌濛初只顾着初见凌初阳时的惊讶和生气了,居然忘记找凌初阳想说什么了,习惯性地用手去拉衣角,才发现左手里还握着一张试卷。 哟,什么情况?刚才的嚣张劲没有了。楼梯口停下来的唐霁,不由得乐了。也是,一般的小女生都比较欣赏耍酷的男生的嘛。 “有事?”凌初阳看了一眼,面前不说话的凌濛初,不冷不热地又问了一遍, “当然有事呀。我是来警告你的,你的语文成绩太差了,严重拖了班里的后腿。另外,我不会对你语文成绩的提成,提供任何帮助的。就这样。哼——”然后,转身,走进了教室,把手里的试卷“啪”的一声拍在了凌初阳的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凌初阳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看向窗外。片刻,又转回身,维持一惯看楼梯口的造型了。 哟,行啊。这是什么梗呀?唐霁走上楼来,朝教室里看了看,然后看向凌初阳,凌初阳一如平时的面瘫脸,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情况呀。”唐霁看了看教室里的那人,走到凌初阳身边,“语文成绩和她一个小小科代表有什么关系?哎,不会是盯上你了吧。” “切——”看着唐霁一脸活像发现什么天大秘密似的表情,凌初阳翻了他一记白眼,“她在针对我。” “你也看出来了?可以呀!怎么一分班,就对女生感冒了。”唐霁不无揶揄地说道,极尽嘲讽之能事,“替小月月惋惜了,近水楼台一年半,也未能,守得云开见初阳呀。” “想多了,她,在,针,对,我——”凌初阳一字一顿的说道,顺脚踢了唐霁一脚,却被唐霁笑着躲开了。 “说对了,她就是在针对你!”一个属于女生的明亮的笑声传入耳中。 谁呀?唐霁寻声去看,发现,说话人正从东边6班教室的方向走来,一脸的笑意,高高的马尾在脑后左右摇晃,原来是耿欣雨,昨天主持排座位的人。 哟,不止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这人他也认识,何诗菱,5班的副班长兼数学科代表。虽说,昨天排座位没有见到,但,这可是高二年级的小名人——据说,成绩好,还早恋,和5班前任班长伊凌飞是一对公开的小情侣。现在是,现任的5班班长了,另一个是尖子班16班的班长,这一对小情侣有能耐。 目不斜视的往这边走来,看到他后,目光瞄了一眼,又转回了视线。 何诗菱的那一瞄,居然让唐霁不由得打了寒战,是窗户没有关,有风吹进来了嘛。忙回头去看,窗户关得好好地,没有打开。 回到头,她们已经走过6班的教室了。 一个笑意盈盈充满活力,一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两个人走在一起,居然有种相得益彰的互衬美。咳咳,他唐霁几时有心情开始懂得审美的雅趣了。 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嚣张的丫头来,为什么要针对他的小阳阳呀,难不成她们都知道原因? “为什么?”唐霁有些纳闷了,看着走近的两个人中的那个,笑意盈盈地人问道。 “问他自己喽。”耿欣雨笑着指了指凌初阳,然后径直朝教室的后门走去。 这又是什么梗呀?唐霁一脸疑惑地看向凌初阳,却发现,凌初阳正在看向某个方向,顺着看过去,嗬,何诗菱?! 她,居然,停住了。 在距他们一米之遥的地方,没有和耿欣雨一起走进去教室。 她停在那里,没有说话,嘴角微扬,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原来,不是面无表情的,是带着微微不易察觉的浅笑。这样的距离看过去,忽然间发现,耿欣雨和何诗菱眉宇间居然有些相似呢。 也是,好看的人,总会感觉相似吧。唐霁心下想着,咦,不对呀,她停在那里做什么? 她在看着他们嘛!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和凌初阳对视吧,在看到他后,眼光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嘴角抿成了好看的弧度,然后,目光又回到了凌初阳的身上。 唐霁看向身边的凌初阳,惊奇地发现,凌初阳遮住半只眼睛的头发,不知何时已被拨开,露出那双细长好看的眼睛,而那双眼睛也正在看向正前方的人,似乎在微笑。 他是在微笑嘛?唐霁心下一愣,但是,不是得不承认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凌初阳一向面瘫的表情,此刻,居然变得柔和了起来,看起来,居然是,很——好——看! 什么情况?唐霁被两个人的对视,搞得有点糊涂了。这又是在唱得哪出? 等他再看向何诗菱的时候,发现,人已转身,很悠闲的进了教室的后门,只留他一个猜测不清的背影。 “发什么呆?”唐霁被凌初阳的问话拉了回来。“人约好了嘛?” 啊?唐霁这才想起来,原是准备相约下午打篮球的事情的,“课间去。” “你刚才好像笑了?”唐霁忽然想起,凌初阳突如其来的笑容,不确定地问道,还是他看错了嘛?这个千年面瘫,偶尔被逼着笑的时候,也是“哈哈”假笑两声,以示敷衍,几时学会微笑了? “你近视了。”凌初阳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双手插兜的踱回教室了。 “我没有近视。”唐霁大声抗议道,真当他眼瞎嘛。他明明就是看到他笑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角度问题,这个人最多会面不笑肉也不笑地干笑。 微笑,那样帅气的表情,只有他唐霁才会嘛。 不对,他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那个火气很大的女生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两个用眼神较劲的人又是什么意思?跑题了。 “哎,你多说一句,能死嘛?”唐霁冲凌初阳喊了一句,跟着进了教室。 第八章 对付他,机会多得是 “气还没有消的呀。” 耿欣雨笑着拍了拍凌濛初的肩,“你刚才已经很威风了,可以消消气了。” “被你看到了?” 凌濛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是在生气。 是在气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忘词了,忘记了找凌初阳要说什么了,直到他提醒才记来,估计被那人当成笑话了。 丢s人了! “何止我看到了。”耿欣雨笑着,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 走廊上的人都看到了,6班的窗前也站着几个人,里面有个那被凌濛初戏称为“二少”的林墨辰,在一旁笑得正开心呢。 自然,还有楼梯口向上张望的人,应该是唐霁吧。 “还有谁看到了?”凌濛初忙问。 丢人丢到整个三楼了吧?她声音有那么大嘛? 她一向都是很温柔的好吧。 耿欣雨笑笑,翻起了面前的书本。 还是不要说了吧,好不容易给林墨辰一个幸灾乐祸的看戏机会,毕竟,这一年多来“二少”,也没少收到凌濛初的给予的白眼和冷语,此次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吧。 “我。我也看到了。教室里的人都听到了,你声音那么大。”王昕伊从前面回过头来,“你还真嚣张呀,你冲人家那么凶干嘛。好歹也是你一个姓的,说不定几百年前,你们还是一家呢。” “谁跟他是一家,想得美。”凌濛初把头一别,“我告诉你呀,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凌初阳,凌初阳,凌初阳,哎哎哎,我就是提了,怎么样了呀。” 王昕伊故意逗着凌濛初,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庞,笑得前俯后仰的。 “王昕伊,你是故意的,是吧?”凌濛初冲王昕伊喊着,“还是不是朋友了,你到底是哪边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呀。” “我就是故意的,怎样呀。”王昕伊是准备一逗到底了。 “还在气呢。” 何诗菱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凌濛初回头,看到何诗菱一脸笑意的站在她的旁边。 “你怎么才来的呀。”凌濛初起身,让何诗菱回到座位,“可不就是那个讨厌的凌初阳嘛。语文老师还让我帮助他提升语文成绩呢,想得美吧。我帮他个大头鬼呀。” “对付他,机会多的是。”何诗菱笑了一下,拨了一下凌濛初额前的中分短发,“你看你,发型都乱了。” “还是我的小菱菱,最好了,知道帮我出气。”凌濛初抱了一下刚坐下来的何诗菱,看向还在笑话她的耿欣雨和王昕伊,“你们两个,就知道看我笑话,特别是你,欣雨,你越来越坏了,昕伊都被你给带坏了。” “把你语文试卷给我看看,这个是不是又是通假字呀?我又错了。” 王昕伊伸手去拿凌濛初面前的试卷。 “我不——”凌濛初把试卷拿开了,“偏不给你看,让你刚才惹我。” “哈哈哈。”耿欣雨爽朗的笑声在教室里响起来。 看了一眼又在和王昕伊拌嘴的凌濛初,又扫了一眼何诗菱。 惊奇地发现,何诗菱的目光,居然,是,看向教室后门的方向的,嘴角还带着一抹,很明显的笑意。 后门那里有什么好玩,值得开心的嘛?她这么明显的笑容,可不是常见的呀。 顺着何诗菱的眼光看过去,她看到一双细长好看的眼睛,居然,从刘海下面全部露出来了! 而那眼睛的主人,正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地看向这边,从走廊前缓缓地移进教室来了。 我去。今天,就已经开始唱戏了嘛?! 难道,刚才,她错过了什么了嘛? 快速的回忆刚才的片断:走廊上凌濛初的发飚,二少的偷笑,唐霁楼梯口错愕的眼神,凌初阳毫无反应的表情,等等。同行的小菱子刚才没有和她一起走进教室? 比她晚了二三分钟,难道,是那二三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二三分钟又能发生什么呢?但是,好像,又确乎,发生了什么似的。 耿欣雨瞄向前面的何诗菱,何诗菱已收回了视线,左手托腮,右手转着笔,一如往常地坐姿,就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正看向教室的窗外。 窗外,在微蓝的天空下,浮过几丝似有似无的轻飘飘的云。 早春的阳光,已露出清新的笑脸,阳光洒落在左侧l型教学楼的玻璃阳台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明。看上去,就像美好的未来在眼前无限延展,让人不由得心中一片明亮,想要去发现,去期待…… 这一刻,耿欣雨的心里不由得明亮了起来,忽然间,想写几行小诗了。 这才发现,难怪,小菱菱喜欢看着窗外呢,原来,如此。 很满意现在的这个位置。 嗯,以后的机会多的是。 她,也有时间,在她们后面,慢慢地,看戏! 耿欣雨笑着,拿出绿色的硬皮记事本,开始一笔一划地涂抹明亮的心情…… 教室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凌濛初和王昕伊也不再嬉闹了,收拾了心情,翻开试卷,研究上面的错题,开始对起正确答案来了,也顺手抽走了何诗菱的试卷。 “黑牡丹”的风格,她们可是深谙其道的,要提前准备——不能,给5班丢脸,特别,是在这些新分进的同学面前,还有那些连及格都不及格的人面前,更不能丢脸! 5班,可是语文老师最喜欢的班级呢…… 第九章 语文算课嘛? “你给我说清楚,刚才到底什么情况呀?” 唐霁长腿一跨,坐到了凌初阳旁边,自己的位子上。 “说什么?”凌初阳靠着墙坐着,看着唐霁,漫不经地心回道。 “那个火爆脾气,为什么针对你?还有,你和那个何诗菱在看什么?” 唐霁这才想起来,好像他,她,她们都知道,而单单就他唐霁一个人不知道似的! 这是什么逻辑呀,他可是凌初阳焦不离孟的好兄弟,凌初阳的事,哪件他不知道的呀。 “原来是这个呀。”凌初阳笑了笑,随手拨了一下额前刘海,不经意地往教室左前方瞄了一眼,旋即,又将视线移了回来。 面前摊着被凌濛初拍下来的语文试卷,上面鲜红的大大的65分,65分好像是拖了后腿了。 咦?唐霁一怔,他看到了什么? 凌初阳在笑呢,嘴角上扬,弯成好看的弧度,细长的眼睛也微微地往上扬起,整个脸庞,顿时柔和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小子,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笑起来的样子,还居然是,很——好——看的。 “我说你是笑了吧。你刚才还说不是。”唐霁指着凌初阳,又旧话重提,“你又在偷笑什么?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我几时有在笑。”凌初阳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该去配个眼镜了。” “刚刚,明明。”唐霁眨了眨眼睛,嗯?难道真近视了? 眼前的凌初阳还是一副千年不变的毫无表情的“面瘫脸”! 咦,又跑题了,凌初阳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呢。 “她为什么针对你?”唐霁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有听到嘛,成绩太差,拖了她们班的后腿了。” 凌初阳边说边把语文试卷合起来,丢到了面前的一摞书本上面,随手拿起一本书压在了试卷上面。 “收什么收呀,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唐霁把试卷从书本下面,抽出来,又放回到了凌初阳的面前。 “语文课算是课嘛?” 凌初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又把试卷压到了书本下面。 唐霁笑笑,又把试卷抽了出来,这次没有摊在凌初阳的面前,而是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研究了起来。 真行!又是老样子! 阅读理解,abcd,问答题四题答了一题半。翻到最后一面,作文又没有写满800字。 “大哥,你还能走走心呀,这个阅读理解的4个选择题,不要每次都是abcd的排序,好嘛。”唐霁,真是有点无语了,“还有,这个阅读理解还是老师复习课时讲过的原题,一模一样的原题。” “讲过嘛?” “讲过了。”唐霁很肯定地回答,“强调过三次的,李白的必考课文《蜀道难》。 “忘了。” 听到凌初阳不咸不淡地回复后,唐霁从试卷上抬起头,嗨! 凌初阳,正在,很悠闲地,一根一根地理着额前的刘海。 “行了,耍什么酷呀,这里是教室,又不是走廊。”唐霁打掉了凌初阳左手,“这个作文,800字,你好歹也凑够字数,每次都写了一半。” “这次,已经够多了,678个字。” 凌初阳慢悠悠地,一副事不关已的口气应道,继续用手理着刘海,盖住了额头,也遮住了一半的眼睛。 “哟,敢情你还是自己数过的。”唐霁看着凌初阳,一脸的揶揄,“你不会也是算过,差不多60分了,就不做了吧。” “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凌初阳习惯性地哼了一声,没再答话,捂着嘴打了哈欠,就势趴到了桌子上。 “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作文差。”唐霁回击道。 他的作文用4班的语文老师的话来说,是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作文提上去了,语文成绩会有质的飞跃。 此言不差,可是,何以提升? 老师说了,要多读书,提升语感。 他是读了,但是对作文的实际效用不大,阅读理解倒是提高了不少,现在都不扣分了。 老师又说,要多读优秀作文,先模仿再自己写。 读是读了,模仿是模仿了,可是到自己写的时候,要么东拼一句,西凑一句;要么,万事开头难,开不头不知道要写什么;要么800字写完了,事情还没有说完。总之,借用诸葛老先生《出师表》的最后一句概括——不知所云。 与其说语文是他的痛,倒不如说,作文是他心中的痛,来得更为确切些。 唉,他和小阳阳,也真算是一对难兄难弟呀。 但唐霁知道,凌初阳和他是不同,凌初阳他,根本就是不学,上课睡觉,作业不做,作文凑字数数,考试随便做。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唐霁不由得想到了初中。 那时的凌初阳,可是德溪镇镇中学的风云人物呀。 成绩好,门门优,成绩从来没有出过年级前5名的。虽然那时,德溪镇中一个年级只有5个班,但也三百多个人的呀。 凌初阳可是人中龙凤的佼佼者,历次大小竞赛:物理、数学、语文报、优秀日记评比,哪次不抱着前三名的奖项回来的呀,他的随笔日记曾多次被云凌县报刊登的呢。 那时的凌初阳,还留着小平头,没有长刘海,细长的眼睛配上酷酷的表情,被封为“镇中男神”呢! 抽屉里的小情书,可从来没有少过。4班的小月月,就是当年其中的一员,她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呢。 现在,什么情况呀?确切地说,从高一开始,是什么情况?不,不对,是从初三的中考开始?或者是,再往前了。 但是意外,就是从初三中考的成绩下来的时候开始的。 凌初阳的语文,150分的试卷,居然才考了95分。平时100分,他都考90多分的。更别说,中考时,自认为没有语文天赋的唐霁,语文都考了110分的,要知道他平时的测试,100分的试卷考不到80分,120分的试卷能考个90分就相当满意了。 也不知道,凌初阳考语文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 不过,好在,还是顺利进了云凌中学。 高一分班,却被分在了普通班4班。 第一个月模拟考,凌初阳4班第一,冲进全校百名榜前50名,可把4班班主任孙伟乐得合不扰嘴了,被当成了4班的班宝。 这才是他凌初阳该有的样子嘛。 但是,二个月后,凌初阳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似的,忽然有所改变。 语文和英语课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休眠课了,班主任每天做工作,苦口婆心,听得唐霁都天天头皮发麻,专业学习了,而他凌初阳,却依旧我行我素。 再后来,唐霁突然发现,凌初阳的头发开始漫过额头向眼睛蔓延,开始习惯于课间站在走廊的窗前看楼梯口的“风景”了。 那之后,凌初阳的成绩一落千丈,直接滑出了百名榜,在900名左右打转了,在4班也把第一名拱手让给了别人,这个别人自然是他唐霁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物理化学生物成绩还没下滑,数学成绩一直稳居全校第三名,与满分之间不超过15分的距离,便也成了众人口中的理科优秀,历史地理政治也还凑和,语文和英语短腿的偏科典型代表了。 凌叔叔和周阿姨也在月底回家时问过他多次,凌初阳是不是在学校受到什么刺激了,问得唐霁是一脸茫然。 原因为何? 凌初阳不说,他唐霁,自然也未知了。 就这样,一直晃到了高二寒假前。 奇怪的是,这次寒假考试,他居然成绩又提升了,冲进了年级前300名了,几乎和唐霁相差无几了。莫不是,良心发现,这一年半来,辜负了身边太多替他操心的人了? 原以为,进了5班,可以“浪子回头”,现在看来,又想多了。 唐霁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凌初阳,叹了气,这都高二下了,他还准备这样下去嘛? “叮——”一声预备铃声,让唐霁回过神来。 他的问题,又被这小子绕开了,难怪自己作文老是提升不了呢。 原来,太容易跑题了! 第十章 凌初阳or凌濛初 “各位同学,今天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寒假前的语文试卷已经发下了。” 谁呀,吵s了。 凌初阳抬头,看到凌濛初正站在讲台前,一张圆脸,堆着笑容,而更加圆润了,继而低下头,从抽屉里摸出耳机,塞到了耳朵里。 “友情提醒一下,各位,还有十三分钟的时间,请大家尽快查看自己的语文试卷,纠正错题的答案。” “切——”唐霁翻了个白眼。 提前对答案,那还要老师做什么?真是,多此一举。 拿了试卷往脸上一盖,顺势靠在了凌初阳的身上。 作文,怎么对答案呀? 还有十三分钟,刚好,还可以再缓一会。 “我们再温习一下,语文老师上课的风格,”讲台上的凌濛初,环视了一下教室,“提问的时候,会的——” “直接说——答——案。” 教室里一片响应声。 “不——管——对——错。” “呵,有点意思呀。”唐霁把试卷从脸上拉下来,斜了一眼讲台上的人。 哟,是那个圆脸圆眼镜的搭讪女生,一脸的笑意,不曾有要下来的感觉,还在说着呢,“不会的——” “直接说——不——会。”教室里有人响应着,随之有人笑出了声。 “好的,那大家准备上课吧。”讲台上的人,笑着走了下来。 可以这样呀。有点意思了。 看这一脸的笑容可掬的乖巧模样,对比那刚才的大嗓门,以及走廊上的小爆脾气,哟,这女生变脸是变得快呀。 唐霁抬手戳戳了前面的平头小男生,“那是谁呀?” “哪个?”前面的男生转过头,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 “刚在讲台上说话的那个,圆脸女孩。” “哦,她呀。”小黑眼镜平头小男生,眨了下眼睛,停了一下,说道,“不认识。” 正在专心等着他回话的唐霁,听到这句回答,差点被呛到。 特么的,你说话,还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喘气的?! 唐霁嘴角抽了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平头小男生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呀?小帅哥?” “我啊?我叫许仁明,言午许,仁慈的仁,光明的明。来自高二(10)班。”许仁明说完,把眼睛一眨,然后问唐霁,“你叫什么呀,大帅哥?” 唐霁用手指了指语文试卷上面的名字:唐霁。 大帅呵?还行,还算是会聊天! “哦。是那个名字呀。”许仁明把头往前一凑,然后堆起一个笑,“看不清楚,唐什么?” 听他说完,唐霁忽然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淡定! 唐霁露出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我是唐霁,唐朝的唐,雨齐霁。” “他咧?”许仁明指了指正在呼呼大睡的凌初阳。 “凌初阳。”唐霁不咸不淡地说道,估计许仁明也不认识,却听到许仁明一声低呼,“哦!原来是他呀。” “你认识?”唐霁看了看凌初阳,又看了看许仁明。 可以呀,小阳阳现在也是校园的名人了嘛? “不认识。”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眼镜,顿了一下,“但是,听说过。” 行,你厉害。 唐霁摇了摇头,这天,没法聊了。 哦,又跑题了。 “那个女生是谁?问问。” “哦。”许仁明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戳了戳了前排的同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唐霁,“凌濛初。” “叫什么?”唐霁一时没有听清楚,眨了一下眼睛,“哪几个字,怎么写的?” “凌——濛——初——”身边的凌初阳,剜了一眼唐霁,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吵s了。” “你没睡着呀?听的什么呀?”唐霁拿过凌初阳耳朵里的耳塞。 没有声音? 切!手一扬,又丢了过去! 原来是假寐! “唐霁,”许仁明递过来一个本子,指了指上面的字,“是这几个字。” “谢谢你呀。看语文试卷吧,一会要上课了。”唐霁往前面一凑,瞬间笑了起来。 看许仁明转过头去,唐霁不由得笑了起来,边笑边打了一下凌初阳。 “你今天很吵呀。”凌初阳往墙边又靠了靠。 “凌——濛——初!!你要不要回去阿姨和叔叔,她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呀。” 唐霁差点笑出了眼泪,还有这么相近的名字,好像忽然之间,有点明白了,走廊上的针对是什么意思了。 凌初阳看了唐霁一眼,微微地撇了一下嘴,没做声,打了个哈欠,继续做“假寐”状。 “哈哈哈,凌初阳,凌濛初,”唐霁重复着,“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名字,我今儿个可算是见到了。” “笑p呀。没完了,是不是。”凌初阳拎起一本书向唐霁砸去。 唐霁笑着,一闪,躲开了。 书本“啪”地一声,落到了唐霁后面的地上。 “哟,两位,身手不错嘛。”带着笑意的女高声,在身边响起。 谁?这么张扬。 凌初阳侧过头,只见一袭黑色长款风衣几乎扫地,一只纤纤素手,在面前出现,目标方向,他刚丢过去的书本——新发的语文课本。 “同学,课本是知识的武器,可不是打人的利器。你可是违背了团结友爱的校训了。” “黑风衣”笑着把书本,放到了凌初阳面前的桌子上,在他还未得及看清楚“黑风衣”尊容的时候,那人,已朝教室前面走去了。 “那谁呀?” 凌和初和唐霁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伏下身,低下了头,拿了书本,埋首于书桌前。 不会是5班的语文老师吧?! 据说5班的语文老师,最爱长款大衣了,黑色的长款衣服。 第十一章 一雨初霁 “各位,寒假过得还好嘛?” “黑风衣”边走边问道。 “好——”“不好——”“好也不好。” 各种声间此起彼伏的在教室里响起,响起来的还有大家的笑声。 “哪些同学说不好的,分享一下,也让大家开心一下。”“黑大衣”走到教室的第二排停住了,“我听,好像是你的声音吧,方——迪——。”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起来说呀。”“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迪大大方方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了个身,面向大家,“那我就抛砖引玉了,让大家开心一下吧。” “哎,看看,那个女生。”唐霁从书本前抬起头来,“那不是昨天给新来的女生调座位的那个嘛?” “和你有关嘛?” 凌初阳不急不慢地应了一句,不曾抬起头,仍是埋首于桌前。 “没有。嘿嘿。”唐霁低笑着,“我知道,有人和你有关,等着那个妖女来收拾你吧。凌——濛——初——,嘿——嘿——嘿——” “有病吧你。” 凌初阳瞪了一眼傻乐地唐霁,在课桌下,狠狠地踩了踩他的脚。 “啊——”的一声不大不小地惊呼,引来了教室里某些人注意的目光。 这小子,居然偷袭,君子报仇,刻不容缓! 唐霁狠狠地回击了一下,看着凌初阳眉毛一皱,憋着没出声的样子,心里窃喜着,却不想听到了谁的声音,脆亮亮地响在教室的前几排。 “同学,不用着急的,我们丁老师,最喜欢‘雨露均沾’的。”方迪瞄了一眼教室的后门边,然后看向一旁的“黑大衣”,“老师,那可是新同学哦。我是不是可以让‘先’了呢?” “可以。方迪,坐。” “黑大衣”哦,不,语文老师,左手微抬,示意方迪坐下,而后,纤手一指,“教室后门边的两个,右边的先说吧。” 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了教室的后门边——唐霁和凌初阳。 “我——,我——”唐霁嗫嚅着站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凌初阳,忽然想起,刚才谁说的话来着,“我,我不会。” 哈哈哈,嘻嘻嘻……几秒钟的停顿之后,教室里响一阵笑声。 “不会,那还引大家注意呀。”“不会,还抢着要说呢?”“原来是新来的呀。” 教室前面传来一阵议论声。 在那样的笑声里,凌初阳,趁机打量起这个“黑风衣”的语文老师。 黑色长款呢子大衣,内搭过膝呢子裙,脖子上系一条蓝黄相间的小丝巾。 直发中分,低扎在背后,面容精致,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间透着北方女子的英气,一脸的盈盈笑意,站在教室前面第二排方迪的桌边,正看向他们。 她就是5班的语文老师——“黑牡丹”?! “同桌。”“黑牡丹”的声音从教室前面传来。 凌初阳站了起来,眨了一下眼睛,“我也不会,老师。” 教室里又是一片哄笑声。 “哦。看来是没有准备好。”丁凯玲看着刚才还活灵活现,现在一脸窘相的两个男生,轻笑道,“两三句话,简短介绍自己吧,让老师也和你们认识一下,左边先开始。” 凌初阳和唐霁互看了一眼。 不是说,回答不会的,可以直接坐下来的嘛?怎么又要做自我介绍了。 两个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教室的左前方,那个曾误导他们的人。 唐霁眨了眨眼睛,咳咳,迎上一群人的视线。 那个圆脸的喜欢发火的凌濛初,此刻,正嘴巴撇撇地,一脸的不屑地看着他们。 那有着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的,那是耿欣雨! 正侧身靠窗而坐,不是敌还是友地,正笑着看着他们。 靠窗而坐的,还有一个人,那人侧身而坐,左手轻扶前额,右手在很熟练地转着钢笔,看了他们一眼,似乎笑了一下,又回过头去,很悠闲地转过头,左手托腮,看向窗外的风景了。 咦,这什么情况? 所有的人都在向他们行着各种注目礼,她却与众不同了。 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凌初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丁凯玲。园丁的丁,凯旋的凯,玲珑剔透的玲。” 说话间,黑牡丹已经从教室的第二排走到了教室的中部,示范性介绍结束后,纤纤素手,微抬,指了指凌初阳,“到你喽,左边长发的男生。” 丁凯玲——高二(5)的语文老师,32岁,1.65米的身高,爱穿黑色长款服饰,被誉为“黑牡丹”,引领校园时尚潮流。 真的是“黑牡丹”! 完了,当着语文老师的面扔语文书。 唐霁看了凌初阳,凌初阳,还在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发什么呆呀,到你了。”唐霁碰了碰凌初阳的手臂,从牙缝里里挤出几个字,看到凌初阳,眉毛上挑的表情,忙提醒道,“自我介绍。介绍你自己,两三句话,快点。” “我是凌初阳。”凌初阳不咸不淡地不急不慢地说完,然后,坐下了。 留下唐霁一个人,有些错乱地站在位子上。 这就结束了? “凌初阳?这名字不错,”“黑牡丹”的声音响在教室,“是哪几个字呢?” “凌濛初的凌,凌濛初的初,阳光的阳。” 还未等凌初阳站起来回答,一旁的唐霁已经抢答了,得到了凌初阳一记结结实实的白眼。 教室里一片哗然。 哇,这名字,姓重了。名也重了一个字。该不会是兄妹吧? “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黑牡丹笑着,“这名字不错,和我的科代表重了两个字呢,凌濛初,凌初阳。” 凌初阳没做声,不经意地一瞥,看到凌濛初正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副气急败坏地样子。 凌初阳把嘴一撇,用脚勾了一下凳子,往前坐了坐。 呵!谁想跟她重名呀。他还不乐意呢。 坐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谁的眼光,从左前方同一方向传过来,带着很明显的笑意,不,应该说是明朗的笑容,只是那么一瞬间,又把头别过去了,看向了窗外。 窗外? 窗外,有几丝云正飘过…… “好了,右边的同学,到你了。”黑牡丹的笑声,盖住了教室里的笑声。 “大家好,我是唐霁,大唐王朝的唐,雨齐霁,雨过天晴的意思。” 唐霁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嗯,这名字很好哦,一雨初收霁,金风物送凉。一个是初阳,一个是雨过天晴。不错,唐霁,请坐。” “叮——”上课铃声响起了。 黑牡丹很优雅的转了个圈,扫视了一圈教室,“哦?又增加了几张新面孔呢,都认识一下吧,靠窗边戴眼镜的同学——” “我是许仁明……” “你的名字还有诗词出处呀?”唐霁低声问凌初阳,刚语文老师说什么来着,“初阳雨,风水举的。” “我哪里知道呀。” 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低头从抽屉里摸出随声听,把上面的黑色耳机握在左手里,然后塞到了耳朵里。 这个黑牡丹,真会玩,一个名字,一首诗。 可惜,他不稀罕! 他就是初升的太阳,而已! “也是,我不就是雨后初晴嘛,和金风送凉有什么关系呢。” 唐霁嘀咕了两句,支起右手靠着凌初阳,把另一个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第十二章 “黑牡丹”其人(上)——抛砖引玉 一向喜欢提前到的丁凯玲,走过教室后门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教室后墙边堆了几张桌子。 哟,人员减少了? 心下想着,准备往前门走去,她一贯是不喜欢走后门的。 咦?她看到了什么? 教室最后一排靠墙边的位子上,一位头发略长的男生,拎了一本书往同桌砸去了。 哦!好暴力呀,不由得暗暗轻摇了一下头,看这发型,应该是新分进来的学生吧。 同桌倒是身手不错嘛,很机灵的躲开了,露出一脸阳光的笑容。 果然是新来的学生,不认识。 定睛一看,那丢在地上的书本,居然是——新发的语文课本! 真是——可以呀! 竟然扔起课本来了?!这可是在她的教学史上,绝无仅有的,并且是当着她的面的。 看我怎么慢慢收拾你们两个,哦,不,是启迪引导。 她自诩不是一个严师,而是一个“仁师”的。 “哟,两位,身手不错嘛。” 丁凯玲笑了笑,走进教室,顺手把教室的后门轻轻地带上了。 优雅地用左手拎起长款的大衣,优雅地弯下身,右手略伸,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语文课本。 然后,在左边男生一脸阳光笑容的定格里,以及扔书男生长刘海下略显吃惊地眼神里,把语文课本放到了两个人面前的书桌上,很优雅地转身,留下一句,往教室前面走去了。 “同学,课本是知识的武器,可不是打人的利器。你可是违背了团结友爱的校训了。” 丁凯玲缓步优雅地前行,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教室里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又多了十几张新面孔。 唐霁和凌初阳,很好!! 一个语文92分!比5班的平均分都低了3分!一个65分??? 在放书本的瞬间,瞄到了唐霁面前一上一下放着的两张试卷。 看来,是要“好好关照”这两个新生了。 丁凯玲瞄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离上课还有六分钟。 慢行中,发现,这些孩子还是和之前一样呢:中间的柳依依还在看着小说呢;王昕伊背向教室,正侧着头不知道在和凌濛初说些什么;何诗菱则一如往昔的,倚窗而坐,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 咦?耿欣雨坐到了何诗菱的背后,正在很专注地写着什么,估计,又有写诗的灵感了? 王晓晓,不错哦,很安静地坐在位子上,面前摊着的是语文试卷嘛? 不由得心下一喜,王晓晓这次考得不错,105分,和凌濛初一样多了,一会要表扬一下。 丁凯玲心下想着,然后往右边看了一眼,两个女生? 不认识。 估计也是新来的,很乖巧的坐着,面前摊着语文试卷,还好,95和96分,过了5班的平均线了。 “各位,寒假过得还好嘛?” 是时候提醒他们一下,要上课了。 各种声音开始回应。 在那样的回应声里,她看到王昕伊转过头,坐直了身;何诗菱转过了头,耿欣雨把手里的本子合上,放到了抽屉里;王晓晓笑着看向了这里;柳依依把小说忙放到了抽屉里…… 停在了教室第二排,方迪她一个人坐,旁边的座位上很干净,没有书本?! 瞄了一眼前排的女生,发现,刚好空了一个位子。 方迪一个人坐着,正在专心地画着漫画呢,几时又开始喜欢上漫画的了? 用手轻轻地敲了敲了方迪的桌子,看到她抬头,然后笑着把漫画本收到了抽屉里。 “我听,好像是你的声音吧,方——迪——” 丁凯玲优雅地转身,呢子大衣的下摆轻轻的旋起,漾出一圈好看的弧线,停在了方迪的身边,看了看方迪,然后又转向后排同学。 方迪低头笑了下,很大方的站了起来。 丁凯玲环视了一圈教室,看到教室后门边那两个男生,正埋头于书桌前。 桌前的一摞书本的遮挡还不够,又拿了语文课本挡在脸前,这个时候拿课本,不知道这节课要讲试卷嘛? 真是欲盖弥彰。 笑了一下,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哦,不,是引导,引导。 看了一眼方迪,她已转身面向大家,看来是准备要说了。也好,这小丫头也总是意外多多的鬼马精灵,先听听她的趣事吧。 丁凯玲寻思着,却不想听到一声“啊”的低呼,谁?她的课堂可以做小动作,但,前提是要在她允许的范围之内。谁,这么没有规矩? 寻声看去,又是后门边的那两个男生!! 右边的正瞪着左边的那个长头,左边那个则眉头皱着,两个人又开始改换攻击方式了?好呀,是时候教育你们一下了。 转过头,看向方迪,那丫头会意一笑,立刻“让先”了。 “教室后门边的两个,右边的先说吧。”丁凯玲笑着示意道。 那个男生站起来,抬手挠了挠了头,有些嗫嚅,“我——我——” 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片刻之间,在她的注视下又回了一句,他不会。 哟,还挺机灵的,知道她上课的风格了? “同桌。” “老师,我也不会。” 可以呀。这两个——都不会。 看来,凌濛初课前,已经给他们提醒过了? 丁凯玲想着,不动声色的,往凌濛初那里瞟了一眼,那丫头,正满脸堆笑地看着她,等待下文呢。 也罢,本来提这个寒假的话题,无非就是提醒各位,要上课了,哪里是真需要他们说什么寒假的事呢。 5班这群孩子,她是了解的,那要是真侃起来,这节语文课都不用上了。所以,才点名了方迪,这丫头概括能力强,一部长篇,十来句话就交代清楚了。 这两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又想闪退?门都没有! 她的课堂,是很随意,可以看小说,可以写小诗,也可以画漫画,还可以传纸条,甚至可以睡觉、发呆、带耳机听歌、赏窗外景等等与课堂无关的事,都可以做。 但——是——,也要是在她允许的范围之内,并且,是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的。 他们两个,可是没了规矩了。想直接结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看来,是没有准备好,那就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左边先开始。” 成功引水。 看到那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视凌濛初所在的方向,丁凯玲心里暗笑了一下。 哈哈哈。有趣。 他们,还是,一群小朋友! 看着他们两个大男生略显尴尬地杵在那里,教室里的同学又频频行注目视,丁凯玲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都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嘛,虽然这两个学生很不给她面子,又是丢书又是轰闹课堂,可是,她可是一位“仁师”呀,她的任务是,引导教育,提升文学素养。 做个示范吧。 刚想说出惯用的自我介绍“丁香花开空结雨”,忽然想到刚才看到的65分,心下寻思,此句一出,他们是更难看了,还是来个最直白的介绍,给他们个台阶下吧。 嘿,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直接的。 “我是凌初阳。” 然后,直接坐下了?!! 凌初阳?65分的凌初阳? 早上让凌濛初误认的凌初阳。 想到凌濛初早上看试卷的模样,现在还觉得好笑,估计,凌濛初那丫头,嘿嘿…… “名字不错,是哪个几个字呢?” 同桌的男生给出了“正确”的答案,教室里一片哗然。 “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不由得想到周邦彦词里的句子来,丁凯玲笑了笑,“这名字不错,和我的科代表重了两个字呢,凌濛初,凌初阳。” 在那样的哗然声里,她看到了凌濛初立刻换了表情,快速地扭头瞪向教室后门边,而凌初阳,也正看向凌濛初那个方向,面无表情地把嘴一撇,继而,眼睛微眨了一下,用手不经意地理了一下刘海,然后,她看到了一双细长而好看的眼睛,在凌初阳的长刘海下面。 哦?这是什么情况呢?小帅哥一枚呀,在耍帅呢。 丁凯玲笑了起来,好吧,先不收拾你了,哦,不,是慢慢再来教育你,毕竟,以后时间多得是呢:“右边的同学,到了你。” 唐霁?这个名字不错,看着唐霁一脸的阳光灿烂的笑容,好吧,勉强过关,比凌初阳的好多了。 这两个男生的名字有意思。 “一个是初阳,一个是雨过天晴。不错,唐霁,请坐。” “叮——”上课铃声响起了。 丁凯玲看了一下手表,很优雅的转了个圈,扫视了一圈教室,“哦?又增加了几张新面孔呢,认识一下吧,靠窗边戴眼镜的同学——” 留十分钟时间,让其他新进的同学也介绍一下,她呢,也顺便再挖掘一下,还有几个“宝贝”吧。 毕竟,她可是一位“喜新不厌旧”,而又“雨露均沾”的“仁师”呢…… 第十三章 “黑牡丹”其人(中)——雨露均沾 表达能力还不错,基本过关。 听一群孩子做自我介绍的同时,丁凯玲顺便又看了一眼,他们面前的试卷,成绩也还可以。 就是没有一个过百的。 许仁明,99分。周雨辰,92分。谭琳94分,顾玥96,林怡洁95分,…… 也罢,偶尔关注一下即可。 唯一,要特殊关照的便是那个——凌初阳了,65分!比5班的平均分都少了30分。 他考试时估计都在睡觉吧。 还有那个唐霁,基础部分还不错,怎么作文连30分都没有到,两个难兄难弟呀。 不经意地瞄过去,看到两个人左手靠右手的,托着腮,低着头很亲密在偎依在一起。 这又是什么状况?又和好如初了? 隔着讲台到教室后门的距离,看不清他们的小动作。 “好了,各位,接下来开始正式上课了。” 丁凯玲微微一笑,走下讲台,走到凌濛初的身边,抽走了凌濛初的试卷。 “我们这节课的任务,就是讲解寒假的试卷,5分钟的时间,大家浏览一遍试卷,做出易错以及难点的标记,稍后,我们一一解答。” 教室响起一片翻试卷的声音,放书本的声音,按笔的声音,摊笔记本的声音…… 在那样的声音里,丁凯玲把试卷还给了凌濛初,优雅地慢步前行。 左右看了看了大家的试卷,给了对视同学一记又一记赞许的目光,慢行到了教室后门那两个值得关注的男生身后。 很清楚地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左手和右手中间,有一条细细的黑线。 哦,看来,又是一个音乐爱好者呀。 很好! 不到平均分还给我听歌!! 丁凯玲不动声色的转身,往教室的讲台走去,优雅地慢步前行着,中间偶尔停下来,微微侧过头,看了看同学的试卷。 “好了,各位,我们这次考试,维持了历次的成绩,年绩排名依然第一。” 丁凯玲站在讲台上,开始分析起来试卷了。 台下一片哗然声。 “这才是我们正常的水平嘛。”“我们比6班这次高了多少分呀?”“6班还是第二嘛?” “我们班平均分96分,6班平均分89分。” 听完丁凯玲的回答,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 “哈哈哈,甩了他们7分呢,估计张老师又要哭了。” “老师,张老师是不是又要公开抱怨你了呀。” “老师,我这次可没有拖后腿呀,快表扬表扬我呀。”“你还好意思要表扬呀,你才刚压平均分。”…… “表扬,自然要表扬,大家这次考得不错!”讲台上的丁凯玲看到台下一群要表扬的同学,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大部分同学呢,保持了正常发挥的水平,来,掌声给自己。也有些同学,取得了一些小进步,过了平均线,掌声给他们也给自己。” “当然啦,还有一些同学,成绩有了大进步,王晓晓,105分,掌声给王晓晓,杜晓风,由原来的85分现在提升到了99分,掌声也给杜晓风……” “什么情况?这么热闹?” 教室里一波又一波的掌声和笑声,把唐霁拉回到了现实,碰了碰凌初阳,发现,凌初阳也回到了现实的语文课堂上,正盯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呢。 “当然,我们班几位历次过百的人员,像我的科代表凌初濛、耿欣雨、方迪这次作文依然都在43分以上。还有,班级第一名的维持者,何诗菱117分,作文满分。稳居全校语文第一名。” 讲台上的丁凯玲得意与赞美之情溢于言表,目光开始左右扫视,又集中到教室的左侧。 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 “我的作文要是能提升一些就好了。”“我什么时候作文可以40分呀。” “40分?我能得39分就知足了。”“方迪,你的试卷给我看一下。” “热闹是他们的,与我们无关。”唐霁幽幽地低语道,看了看自己的试卷,又指了指凌初阳的试卷,“作文满分,我什么时候可以过了30分,就谢天谢地了。” 咦,没有反应。 唐霁看向凌初阳,他正低着头,一脸沉思地表情:“想什么呀?” “当然,我们这次分进班的同学,成绩也不错呀,大多在90分以上。还有一个同学……” 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 “哦,是嘛?那我们班这次是锦上添花了。”“不听说是偏科生嘛?”“看来,偏的不是语文。” “哼,偏的不是语文,才怪呢。”凌濛初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还有一个同学,才考了65分。还有一个同学,作文才二三十分。” “科代表同学,这次,可是尽职尽责了。”一旁的靠窗赏景的何诗菱,低声打趣道。 “让我帮他呢,想得美,教训他还差不多。”凌濛初撇了撇嘴。 “正好,公报私仇,两不误。”身后传来耿欣雨轻微的笑声。 “小菱子,你看,欣雨现在越来越坏了。”凌濛初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何诗菱笑道:“欣雨的话,有道理,可以参考。” 凌濛初眨了眨眼睛,看到何诗菱笑着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可我不想帮他,看到他就头大。” “习惯就好了。况且,这可是你的语文老师的圣旨呀。”耿欣雨低笑着,“难不成,你还想抗旨呀,刚才都已经表扬过你了。” “嗯,也是。我再想想吧。” 凌濛初双手托腮,不再做声了,陷入了深思状。 何诗菱回头,向耿欣雨微竖了个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 在转身的时候,不经间地看到远远地有一双眼睛似乎在看向她,停了几秒钟,确认,笑着转过头,看向讲台上的语文老师。 “还有一个同学,除了作文差一点,几乎不得分,其他部分几乎满分。” 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声。 谁呀?这么极端呀。那作文提上来了,可不是小牛一头了呀。 作文哪里有那么好提升的呀。我都提了半年了,才到39分。 39分?已经很不错了让我看看。 “咦,老师说得是我们嘛?” 唐霁不确定地看向讲台,正对上丁凯玲笑意盈盈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在告诉他,说得就是你。 唐霁不确定地碰了碰身边的凌初阳:“哎哎,老师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的呀?” “我哪里知道。”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真不知道他开心个什么劲,都没有过平均分,“你开心什么,等着表扬嘛?” 也是,唐霁低下了头,作文27分! 等着表扬嘛?不批评就是万幸了。 再加上,刚才的种种表现,唉。 “第一印象”就这样,被自己“作”掉了。 “唐霁——。” 咦,他听错了嘛?怎么有人在喊他嘛?还是幻听了? 四下一看,发现,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不知道何时已走到教室的第四排了,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呢。 是在喊他嘛? 完了,又要被批评了—— “唐霁,告诉大家,你这次基础知识部分,除作文外,得分多少?” “6,65分。”唐霁连忙把耳机扔到抽屉里,不知是福是祸的站了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脖子。 教室里一片议论声,“哇,可以呀。”“去掉作文50分,70分得了65分。”“哎呀,可以,这是哪班过来的呀?” “是的,65分。比我的科代表还高出3分呢,比何诗菱少2分。” 在那样的议论声里,唐霁听到语文老师的声音,是在表扬他嘛?语文老师是在表扬他嘛?抬头看了一眼,咦,语文老师呢?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旁边的了? “学习是有方法的,我想,像唐霁这么阳光帅气的男生,肯定是乐于给大家分享自己的学习方法的吧?” “嗯嗯,是的,老师。”唐霁连忙点头应声。 老师是在表扬他呢,却没有仔细听清丁凯玲的话,要分享语文的学习方法。 “好,那今天中午第四节课后的小自习,是语文课,到时候,就由你为大家分享喽。你要稍微准备一下了。请坐。” “哦。好的。” 唐霁乐呵呵地坐下了,有些像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轻飘飘地似乎有些眩晕了。 语文老师是在表扬他呀,不是在批评,还让他分享学习方法呢。 乐呵呵地傻笑着的唐霁,并没有注意到凌初阳给他丢过来的眼神。只注意到,语文老师那张笑意盈盈地脸,在表扬着他呢。 分享学习方法? 一旁的凌初阳,把左手放到了抽屉里,把耳机放下,摸索着把随身听关了。 不由得心里暗自佩服,这老师厉害了,果然与众不同,套路太深了。 看唐霁的这幅表情,估计,以后的语文课,是唯“黑牡丹”马首是瞻了。他自己呢,估计,以后的语文课,是睡不了觉,听不了歌,做不了任何小动作了。 “我们班还有一位同学,”丁凯玲看了看一旁正在开小差的凌初阳,“潜力无限,尚未爆发。和我的科代表重姓又重名的,那自然,语文成绩也不会差了,是不是,凌初阳同学?” 可以呀,这个时候都可以开小差, 依稀听得语文老师好像是喊了他的名字,忙看去,正对上丁凯玲颇有点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又是什么表情?难道,已经轮到他了嘛? 想到自己65分的语文试卷,顿时觉得有一股凉意袭上后背。 凌初阳很规矩地站了起来,然后低下了头,等着她的教训。 “凌初阳同学,卷面很干净,整洁。你的字很漂亮,是练过硬笔书法的吧?咱们班板报可以新增成员了。” 凌初阳看到一双纤纤素手,从他面前抽走了语文试卷。 是整洁,干净。一半空着,当然整洁了。 凌初阳心里一惊,字,漂亮? 这也能成为被夸奖的由头,这和语文试卷的成绩,好像没有关系吧? “哦,对了,我们的语文兴趣小组,还缺两名写字漂亮,练过书法的成员呢,凌初阳同学,你不介意展示你的硬笔书法吧?” 丁凯玲笑着把试卷放下了,退回到教室的中间位置,然后看向右手边的位置:“凌濛初,你们几个的意见呢?” 语文兴趣小组? 凌初阳本能地想回答不感兴趣,介意。但是,听到语文老师话锋一转看向了教室的另一边,便没有回答,跟着看了过去。 “当然同意了。”那是耿欣雨的声音,明亮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笑意。“这可是老师钦点的哦。” 他看到凌濛初,一脸的不乐意,回头剜了他一眼,继而又堆起一脸可爱的笑,朝语文老师点了点头。 “同意。” 勉强的很嘛。 他本来就不乐意,语文兴趣小组,和他有什么关系呀。 语文,对于他来说,算是课嘛? “何诗菱,方迪,你们的意见呢?” 丁凯玲在看到何诗菱点头浅笑的表情之后,又转向了方迪。 “自然同意了,伊凌飞和楚少远离开了,我们没有苦出力的男生了,是该增加了。”方迪的回答,引来了一片笑声。 在那样的笑声里,凌初阳听到语文老师的声音:“语文兴趣小组原有4位成员,均已全票通过,凌初阳,你自己的意见呢?” 凌初阳扫了一眼,教室左前方,那人正悠闲地托着腮,转着笔,笑着看向这里,看到他后,眼睛微眨了一下,嘴角抿成好看的弧形,脸上漾出明媚的笑容。 在窗外明亮的阳光,微蓝的天宇,几丝轻飘飘的云的背景道具下,蓝白相间校服的她显得清新而耀眼,宁静而美好。 静静地定格在那里,像一尊永不褪色的汉白玉浮雕。 一如三年前的情形,让人忽视不得,更拒绝不得。 “好的。老师。” 凌初阳忽然间的有些云里雾里了,再加上一旁的唐霁不停地怂恿着的同意声,竟然大脑不听使唤地答应了。 语文老师的钦定,伊凌飞也曾参加过的,她,也是其中之一。 “老师,我能不能也参加呀?”唐霁忽然间举手问道。 “可以呀。”丁凯玲很爽快地问道,“你们几位的意见呢?” “可以。”“同意。” 能听得出是方迪和耿欣雨的声音。 在凌濛初的不太情意的眼神里和何诗菱的笑容里,凌初阳有些为糊地听到,语文老师明亮的声音。 “好了,我们的语文兴趣小组成员,今天人员齐备了。接下来,我们开始讲试卷了……” 第十四章 “黑牡丹”其人(下)——再立规矩 “你什么情况呀?” 凌初阳看向唐霁,他还在一脸开心的傻乐着。 “我怎么了?” 唐霁看着试卷,一脸的开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清醒下来的凌初阳,低声教训着唐霁。 “我又怎么了?”唐霁看了凌初阳一眼,又回到了试卷上,“你说清楚一点,能s嘛?” “你准备分享什么呀?读武侠,还是作文不得分。” 凌初阳看了一眼在教室左侧的老师,抬手挡在了嘴边。 “还有那个什么语文兴趣小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还主动请缨了。” “自然是分享除作文外的方法喽。”唐霁朝凌初阳灿烂一笑,“你没有听到老师的话嘛。” “笑p呀。”凌初阳瞪了唐霁一眼,“你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呢。”唐霁白了凌初阳一眼,右手挡在嘴边,往凌初阳旁边凑了凑。 “语文小组的那四个,可都是语文历次过百,作文43分以上的人。我作文那么差,当然要主动加入了,倒是你,磨磨叽叽的,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是我,你差点就错过了。” “切——”凌初阳低头看向试卷,“我才不稀罕呢。” “你是不稀罕,但是,我稀罕呀。” 唐霁朝左边的何诗菱看了一眼。 “阳阳呀,成绩好,才是王道,光耍酷,没有用的。你看左边靠窗那个,从上课铃声响起,我就没看她回过头来看老师几眼,一直在赏景呢,老师管嘛?不管。” “唐霁回头斜了一眼凌初阳:“刚才问话,别人都回话了,她硬是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看到差别了吧?傻!” 凌初阳抬头看了过去,那人,依然还在看风景,很悠闲地看着风景。 语文老师不知何时,又站到了凌濛初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张全是“√”的试卷,依晰能看得清楚,作文上面的得分“50”满分。 凌初阳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阳光,很明亮地反射到前面的教室楼上,整个校园,一片的光芒四射。 “再说了,谁不知道她和伊凌飞是公开的一对呀,曹校非但不过问,还公开表扬呢,还不是因为成绩好嘛。现在两个人都是班长了,这才是真正的帅,人生的赢家。你该好好想想了。” 唐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朝凌初阳看了过去。 “这都高二下了,大哥。你之前哭着喊着要考的大学呢?真不知道,你抽得是什么风,都扔脑后了吧。你才是真正的脑子进水了呢,这么难得有机会跟全校前五名的人近距离接触,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遇,我们为什么要放过呀。” 唐霁的一番话,说得凌初阳哑口无言。 唐霁几时口才开始这么好了? 难道,这个5班,这个语文老师,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瞬间改变了一个人? 凌初阳不再说话了,细细思量起来,唐霁的话不无有道理。 想起自己刚才忽然有点不知所谓的状态,不也正是,因为了某人,也在嘛。还有,那明媚的笑容,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确定地回复呢。 她几时起,变得这么爱笑了? 那明媚的笑容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自从高一见到她时,她似乎就不曾那样笑过了,只是淡淡的,看过去好像面无表情一样…… 教室里的一阵笑声,将他拉回到课堂上,已经讲到诗词填空了。 5班的语文课,节奏很慢,慢到上课都近二十分钟了,还没有正式讲试卷;5班的节奏也很快,快到仅仅是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讲完了选择题。 扫了一眼教室,唐霁,哦,不,好像是全班同学,除了她和他凌初阳之外,都在很认真的跟着老师的节奏在学习着。 不经意地一瞟,发现,唐霁仍然是一脸傻乐着,时不时地抬头看两眼语文老师。 “凌初——” 他抬头看向语文老师的时候,发现,语文老师刚好看向了他,笑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把凳子往后移了移,准备站起来身来,却忽然发现,有人比他提前站起来了,那是——凌濛初! 什么情况?她以为是在喊她的嘛?还是他听错了? 不确定地看向语文老师,然后,看到丁凯玲笑着微睁了眼睛,有点疑惑地看向凌濛初,才发现,是凌濛初听错了。 自己确实没有听错,便站了起来。 “咦,怎么两个人都站起来了?”教室里有人说道。 “老师,你喊的是谁呀?”教室里开始有人笑了起来。 “哦——,是我的北京普通话静云分话不够标准了。”丁凯玲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提问的,是那个男生,凌——初——阳,不是我的科代表凌——濛——初哦。科代表,先请坐。” 凌初阳看到凌濛初再次扭过头,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记狠狠的瞪眼杀。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凌濛初的这记眼神,足可以让他上了西天了。 “凌初阳,回答一下,这几道填空题。”丁凯玲又重复着。 凌初阳低头看了看自己“x”又“x”的试卷,快速地扭头看向了唐霁的试卷。 写得什么字?都看不太清楚。 一字一顿不连惯地读起了答案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安得,安得广——厦千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安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嗯,回答得很好,分别说一下,这几句诗,来自哪篇课文,作者是谁,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怀?” 丁凯玲笑着,很聪明嘛,懂得借力呢,哼哼。 抬头看到,语文老师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距离四个同学二个桌子的距离,那么,她刚才看到他在读唐霁的试卷喽。 “我,我不会,老师。”凌初阳眨了一下眼睛,不再掩饰了。 “好。请坐。前面的同学,许仁明,对吧?你来回答一下。” 丁凯玲笑了笑,示意凌初阳坐下。 她最不喜欢不懂装懂的学生了,做人要诚实,这样才对。 “一二两题,分别摘自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三,以及《饮酒》,第三句摘自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最后一句,摘自大诗仙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许仁明站了起来,一推鼻子上的小黑框眼睛,一板一眼地回答起来了。 “很好!请坐。” 丁凯玲看了一眼凌初阳,后者正襟危坐,盯着面前的试卷。 这样子,才对,才是他应该有语文课堂上的态度,考试都不及格,小动作就免了吧,凌小阳同学。 “来,各位,在讲阅读理解之前,我来重申一下,课堂的规定。” 丁凯玲优雅地笑着,慢慢地往教室的讲台走去。 底下是一片小小的议论声。 凌初阳听到许仁明声音。 “不是课前已经说过了嘛,还有什么新规定呀?” “你傻呀,没看到有人在听课,有人在做小动作嘛,还有人在看风景嘛。” 唐霁踢了一脚右前方许仁明的凳子。 “哦!” 许仁明回头瞟了一眼唐霁,眨了眨眼睛,又连忙回过头去,正襟危坐地,很期待地看向讲台上的丁凯玲,等着下文。 “是会与不会,直接回答嘛,老师?” 有人直接问出来了,在教室的中间位置,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教室里传出几个轻笑的声音。 “这还用问嘛,这都是老规矩了。”“自然不是喽。” 听声音的传出方向,应该是5班的老同学了。 “嗯。这会与不会是提问的老规矩。”丁凯玲笑意盈盈地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教室的每个角落。 “我的语文课还有个规矩。来,我的科代表凌濛初,有劳你来为大家解释一下吧,一个随意二个前提条件。” “哦,这么新意呀。还有一个随意呢。”唐霁转向凌初阳,小声地笑道,“冰淇凌是不是有一款叫随便呀?” 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他又不是小女生爱吃冰淇凌,他哪里知道。 “好像,好像是有的。”前排的许仁明,往后靠了靠。 “是有的。”许仁明的同桌,周雨辰,侧过头。 四个人八目相对,互看了一眼,有意思,听听解释吧。 “嗯。”凌濛初站了起来,用手拉了一下校服的衣角。 “5班的语文课,主张民主和自由,一个随意是可以随意做自己的想做的小动作,如看小说,写小诗,画漫画,或者看其它的书,再或者听歌,赏窗景都可以。” “哇——。”教室里一片哗然。 “还可以这样的呀?”早说的呀,害得我们都不敢有小动作。” “这样的语文课,我喜欢。”“我们语文老师,这么好的呀。” “发现,我也开始喜欢5班了。” 继而,教室里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收拾试卷声,从抽屉里拿出东西的声音来,好像还有小小的口哨声…… “各位,莫急,一个随意,是有二个必要的前提条件的。” 凌濛初转身看向教室里,正准备纷纷开始做小动作的中部男生区。 “什么条件?”“哪两个?”一片疑问声响起。 “一是,语文成绩,历次考试必须过百。” 凌濛初微微一笑,有这么好的随意嘛? 真以为是超市里的“随便”冷饮呀,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的?想太多了吧,同学,有些天真喽,嘿嘿! “啊——。”“过百?”“多少分试卷,过百?” “你傻嘛,现在自然是120分的啊。”“那我们还是乖乖听课吧,我这成绩,还差好几分呢。” “哈哈哈,我还差一分,嘿嘿。” 在那样的议论声里,有人在悄悄地叹息,也有人又悄悄地把各种“小动作”收了下去。 讲台上的丁凯玲仍是一副笑意盈盈地优雅状态,扫视一下教室,又偶尔瞟了一眼座位表。 是在确定每个人的坐标嘛。凌初阳想着,把刚抓在手里想要拿出来的耳机,又塞回了抽屉里。 “另一个必须条件是什么?”有人已经在着急了。 “另一个条件是,各种小动作,不可以影响到他人,特别是喜欢窃窃私语的,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否则……” 凌濛初停了一下,朝男生区新来的几个人看了过去,呵,正在交头接耳着呢。 “什么?”唐霁和许仁明的声音很响亮地响起。 “和你们有关系嘛?”凌初阳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这两个人兴致很浓呢。 “怎么没有?我只要作文过了35分,就可以了。”唐霁一脸的得意之情。 “我语文99分,还差一分。嘿嘿嘿。”前面的许仁明一推鼻子上的小眼镜,侧过头,眨了眨眼睛,“我同桌,周雨辰,92分,我们都是稍加努力,就可以自由随便的人了。嘿嘿嘿。” 切。凌初阳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摇了摇头,支起右臂,往墙边靠了靠。 好吧,天真,有时也确是一种幸福。 “否则,罚交作文三篇,必须40分以上,才可以再次享受民主和自由。”凌濛初说完坐下了,留一群在议声里凌乱的学生们。 丁凯玲看了看,各位的表情,微抬左手,扫了一眼手表,离下课还有十五分课,刚好把阅读理解再讲解一下。 “好了,各位,接下继续试卷的讲解,来,耿欣雨……” 凌初阳笑了笑,一抬头,正对上丁凯玲看向这里的视线。 一脸的笑意盈盈,很是善意,原来,如此。 凌初阳低下了头,看向试卷,这老师厉害! 这以后的语文,他是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再把语文不当课了。 瞄了一眼左前方,窗外的风景,正值早春,清新明媚时。 好吧。语文过百的民主和自由!! 也许,他也该享受一下,毕竟,他,现在也是语文兴趣小组的,那个小组成员可都是考试过百,作文43分以上的人呢。 凌初阳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拿起笔,听着耿欣雨的解析,在试卷上画起答案来了…… 丁凯玲在教室里优雅地漫步缓行着。 左边右边的同学,纷纷地拿起语文试卷,很认真地听着耿欣雨的解题。 这才是5班语文课堂该有的样子,有规矩的自由…… 第十五章 数学课代表 “帮忙喊一下,你们班的数学科代表。谢谢。” 下课铃声响了没有两分钟,凌初阳还未来得及到走廊上去透透风,就听到有人在后门边的说话声。 回过头,看到一个男生。 头发很短,几乎可见头皮,戴着一副银色细框眼镜,正往教室里探着头。 看到他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脸上堆起了一个笑,“喊一下,你们数学科代表,谢谢。” 凌初阳回过头,没做声,这人,他认识。 确切地说,是见过——林墨辰,高二(6)班的数学科代表! 在数学办公室里,曾遇到过,那人和何诗菱并排坐着,在批数学试卷,有说有笑地,批试卷。 “同学,帮忙喊一下,谢谢。”林墨辰的声音,又在后门边响起。 “什么事?”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又看了看门口的人。 “喊一下你们班数学科代表。谢谢。”林墨辰好脾气地重复道。 “问你,什么事?听不到嘛。” 凌初阳转过头,口气有些不耐烦,惹来了唐霁圆睁大眼的夸张表情。 “找你们数学科代表。”林墨辰有些无语了。 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这男生有些奇怪,不帮就算了,看了凌初阳一眼,走开了。 “你什么情况?谁惹你了?” 唐霁看着凌初阳,一节语文课下来,脾气长了不少。 凌初阳没做声,看了一眼唐霁,头歪到了左手臂上。 与此同时,教室的前门,响起一声:“数学科代表,有人找。” 唐霁抬头,环视了一下教室,何诗菱并没有动。 哟!难道5班的数学科代表又换人了? 接着,就看到那个火脾女生,凌初阳的八百前的家人——凌濛初,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了讲台,然后走出教室,然后,就看不到了。 哟?唐霁走出教室,看到凌濛初和那个男生很熟悉地招呼着。 “二少,好久不见,干嘛呢?” 二少?这称呼不错!唐霁重复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何诗菱,她不在?”那个“二少”欲探头向教室里看过去。 “在,但,有事。”被凌濛初笑着拦住了,“这是什么?寒假考试的试卷嘛?” “嗯,我们上节课数学,我就顺手给带来了。”那个男生把一摞试卷交给了凌濛初,“我好像没有看到你们科代表的试卷。” “知道了,谢了,二少。”凌濛初脸上堆起一个大大的的笑容,然后,不等“二少”回应,便转身回了教室。 “不用谢。” 那男生一脸的笑意,用手挠了挠头,略微有些腼腆地应着。 看到凌濛初进了教室,便向前走了两步,往教室里探了探了头,然后,低笑着,朝这边走来了。 还挠,再挠,头发都没有了。唐霁心下笑着,看“二少”朝这边走来了,忙退回到教室后门,却不想,碰到了谁,回头一看。 凌初阳? “你不是在睡觉嘛?怎么站这了?” “吵s了。” 凌初阳推开唐霁,习惯地走到了走廊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丢给唐霁一个很帅的背景。 教室里,很热闹。 何诗菱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侧着头,看向教室的窗外。 凌濛初手里的试卷,已被几个人分走了。 此刻,正在上演着之前才演过的“戏码”——几个人挥舞着试卷在班级里来回穿梭,不同的是,讲台上没有人在指挥,教室里倒是响起各种不同的应声“这里”“这里”“是我……” 看着此景,唐霁忽然想起,童年的歌谣来——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不觉得笑出了声,走出了教室站到了凌初阳的身边,靠着窗台,笑看这些卖报的小行家。 “哎,刚那个男生,你认识?”唐霁碰了碰身边的凌初阳。 “不认识。”凌初阳的声音,一如往常地不咸不淡。 “不认识?那你发火干嘛?”唐霁看向身边的凌初阳,他正看向窗外。窗外的操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看什么看呀?问你话呢?” “你今天话很多。” 凌初阳回头,剜了一眼唐霁,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有话很多嘛?”唐霁不由得反思了起来,“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凌初阳——”教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喊你呢。”唐霁碰了碰身边的人。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反应。 “凌初阳——,凌初阳,在哪里?” 一个扎着高马尾,额前飘下两缕刘海的女生——方迪? 准备让他们出苦力的那个女生,让“先”给他们的女生,此刻,站在教室里后四排的男生区里问道,手里还拿着几张未发完的试卷。 “在这里——。”唐霁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凌初阳,冲教室摆了摆手,“后门边右边的位置。谢谢。” 方迪冲门口看了一眼,走过来,把试卷放到了后门边的桌子上了。 “唐霁,唐霁在哪里?”那女生的声音又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在——”唐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已有人替他回答过了。 “后门边左边的位置。” 谁的声音?下一刻,他看到了谁? 她不是正在看着左窗外的风景嘛? 何时来到教室后排的,唐霁一时傻眼了。 看着何诗菱,径直走到方迪面前,抽走了他的试卷,看了一眼,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笑了,把试卷放到了桌子上。下一刻,又拿起了桌子上的凌初阳的试卷,左右扫了两眼,又翻到试卷背面看了看,放下了。 然后,他看到她,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很清楚地看到了,何诗菱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笑意。 不同于,之前的似有若无的轻笑。 在那样笑容的注视下,唐霁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还是比较习惯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对,那样的眼神,让人莫名地心慌。 应该是似有若无的笑,让人觉得有点亲切又有些遥远,而不似现在,这般——大脑忽然有点,短路了。 唐霁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何诗菱,已转身,回座位去了。 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发现刚才自己有点失态了。 往走廊里四处看了一下,还好,只有他和凌初阳两个人,一颗心落了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淡定和阳光的笑容,。 这才是他唐霁,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咦,凌初阳在干嘛呢? 朝旁边的人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依然,面向窗外看着风景呢。 还好,凌初阳刚才也没有看到,不然,这会成为他这一学期的笑柄。 “发什么呆,回教室了。” 凌初阳回头,看了一眼唐霁,不自觉得笑了一下,然后独自走回了教室。 小阳阳在微笑嘛? 唐霁眨了眨眼睛,发现那人已先他回到了座位上,忙跟了过去。 第十六章 少算的60分 “哇——98分!” 坐在后门边倒数第二排,凌初阳前的许仁明,回座位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唐霁的数学试卷,78分!再一眼,看到了凌初阳面前的数学试卷,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在百名榜上看到伊凌飞才考了78分,何诗菱51分时,他还是很得意的,毕意自己考了68分。现在看到凌初阳的数学试卷时,不由得低呼了起来,98分呀,比全校历次数学第一的伊凌飞还高出21分呢! “什么?98分?”“谁数学98分?”“谁呀?”“不可能,伊凌飞才考了78分呢。” 教室时一下子炸了锅般地热闹了起来。 “凌初阳,凌初阳数学考了98分。”许仁明,推了推鼻子上的小黑眼镜,好心地给大家解释着,又给班里的热闹气氛添了把火。 “哇——”“真假的?”“走,看看去。”“给我看一下”“给我看一下。” 教室的后门边一下子涌过来了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要一探真假。 “大惊小怪。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98分嘛,至于嘛。”凌濛初看了一眼,人潮拥挤的后门,翻了一记白眼。 “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呀。你考个看看。”前面的王昕伊毫不留情地回击着凌濛初,“要不,去看看?” “切——我才不去呢”凌濛初白了一眼王昕伊,给她个眼神自己体会。“小菱子,给我看看你的试卷。” “51分的试卷,可比不上98分的热闹。”何诗菱扫了一眼,热闹的人群,笑道。 “我就要看。”凌濛初耍起了小脾气,忽然想起,刚才抱试卷回来的时候,放在第一的不是小菱子的,林墨辰说,好像没有看到,“你的试卷呢,几时这么小气了,是不是不是51分呀?” “在哪里呀。我今天非要看到。欣雨,帮我抱着小菱子。”凌濛初开始翻起何诗菱的桌子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最后,一脸得意地,从何诗菱的抽屉里,找到了数学试卷。 “啊!真的是51分。”看到试卷后,凌濛初一脸失望的准备还给何诗菱,却被耿欣雨一伸手,抢了过去,“你干嘛呀?这么粗鲁。女生要温柔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耿欣雨指着试卷上面的60分,问何诗菱。凌濛初没看到,可是坐在后排的耿欣雨,可是很真切地看到了试卷的背面,齐刷刷的对号,还有一个鲜红的60分。 “漏网之鱼!”何诗菱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这少算的60分,与她无关似的。 是,她知道,也明白,印象里的何诗菱,从三年前见到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副冷静淡定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什么麻烦似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平添了几份亲切感,却也表明了她的立场,一副“你在戏里,她在戏外”的看戏人的姿态。偶尔,也会露出明媚的笑容,那必然是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发生了。 但是,现在,她什么表情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少算的60分,跌破眼镜的51分,滑落的年级排行61名,这何止是错失了进尖子班的机会呀。还有,那些人…… 看着何诗菱的表情,耿欣雨有些迷惑,更多的是有些生气,这突如其来的分班,被老师无端忽略的60分?小菱子不介意的表情,伊凌飞一如往常嬉笑的模样,露面不足五分钟的班主任,是自己错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了嘛?好像,每一个环节,她都不曾缺习呀。 还是,小菱子,早就知道了? “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耿欣雨盯着何诗菱,有些气,气赵老师的不负责,气老班的不管不问,更气何诗菱的不在意和对她的隐瞒。 “我给不了你解释,”何诗菱笑着转过身,看向耿欣雨,在觉察到了她脸上微怒的表情后,低了一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昨天下午,校会前看到的试卷。” 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寻一个解释呢,但是赵耘给的解释有些荒谬,却也是合情合理。没有解释,也许,就是最好的解释吧。况且,这少算的60分,也并未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当然,如果,没有那群新分进来的学生,也许更轻松些。 何诗菱扫视了一下教室,前面的女生在安静地看着试卷对着答案,后面的男生则成堆的围在教室的后门边。或者,他们这些新分进来的同学,才是此次分班,最好的解释了吧。 但是,不管怎样,都已然成了事实了,那么,她自然也会坦然地接受的,她深信,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为了最美好的而准备的。况且,那也是一群“活宝”和“人才”,不是嘛?!他们的到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诗菱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耿欣雨,耿欣雨也在静静在看着她,这个在三年前遇到的女孩,那时,她就确信,她们会成为一生的知已。 “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我们还在一起,不曾分开。”何诗菱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与其纠结过往,不如,坦然接受,放眼未来吧。” 耿欣雨没有说话,别过头,看向了窗外,用右手挡住了前额,也挡住了室内所有的风景。 如果,是这样,不分开,那么,她宁愿,短暂的分开。她做不到何诗菱那样的淡定,三年前的约定,本来就是个错误,或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吧。 耿欣雨,忽然间,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从昨天校会到现在,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群,清晰可听得见的议论声“早恋,成绩下滑了吧”……小菱子不在意,也不屑解释,可是她在意,这些所谓的流言绯语,这样的乌龙。她忽然间觉得很难过很委屈,她是在替那个不难过的人难过,替那个不觉得委屈的人委屈。 “什么呀。”凌濛初一把抓过试卷,下一刻,一声怒呼,从座位子跳了起来,“怎么少算了60分!” 整个教室,忽然间,开始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教室的左窗边,凌濛初拿着何诗菱的试卷,站在几个坐着的人中间,格外的醒目,而她本人,好像全然不知似的。 “这什么情况呀?小菱子,这后面的60分怎么没算进总分呀?数学老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呀?两个十位数相加,都能算错,统计分数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 凌濛初一通炸豆子的语话,在安静的教室里很清晰很响亮地回荡着。 “大小姐,你可以坐下来嘛。”郭文雯扫了一眼教室,拉了一下背对她站着的凌濛初,每次遇到何诗菱的事情,凌濛初就激动得不得了,“什么时候可以像小菱菱一样,稍微淡定一点呢。” “我淡什么定呀,少算了60分,我淡定不了。”凌濛初回道,继而又转何诗菱,“数学老师怎么说?这种低级错误不像她的行事风格,老班知道嘛?老班怎么说?” “试卷太难了。”何诗菱笑了笑,示意凌濛初坐下,“既已发生,就安心接受。” “这什么跟什么嘛,老班和数学老师也太不负责了。”凌濛初一脸气呼呼地说道,“接受什么呀。真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分都算不清楚的。还分班,分得什么班嘛。” 凌濛初的一席话,在教室里引发一波议论。 “少算了60分?”“天哪,那不是111分了?”“真假的?” “我就说,她怎么可能只考51嘛。”“就是呀,怎么可能成绩下滑那么多,原来是少算分了。” “啊-难怪,没去成16班。”“数学老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呢。”“老班,真是吃干饭的嘛,怎么不管呢。” 在那样的议论声里,凌濛初忽然发现,大家都在看向这里,气呼呼地,转身坐下了,把试卷还给了何诗菱,“你听,大家都在替你不平呢。”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看着何诗菱一脸的风轻云淡地表情,凌濛初忽然想到了,从昨天到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小菱子都没有一点反常的反应。 “既来之,则安之吧。”何诗菱笑笑,转过身,侧过头,看向窗外,那里,正有一朵轻飘飘的云划过,在早春微蓝的天空下,在初春清新艳丽的阳光里,像一封待打开的信笺…… “真假的,少算了60分呢。”唐霁碰了碰凌初阳,“看起来,还是比你厉害了。” “本来就比我厉害。”凌初阳回道,把数学试卷摊开摆在了面前。 “哟,小阳阳,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有自知之明了。”唐霁一脸夸张的笑着,看向凌初阳,难得呀,凌初阳可一直是很自以为是的,谁谁谁也不放在眼里的。 “彼此彼此。”凌初阳瞄了唐霁一眼,顺手拎起一枝笔,转了起来。扫了一下左前方的位置。那人正看向窗外。 她,在想什么呢?60分的距离,隔开的,不只是,一层楼的距离吧! 第十七章 师生对弈(上)——赵耘三错 “叮——”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教室的议论声,依然还在持续着,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谁在批评我呢?” 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在教室的前门响起,打断了教室里的议论声,也聚焦了所有人的眼光。 凌初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女老师,从容地走到了讲台前,一脸的笑意,却看着有点风轻云淡的感觉,就像隔着窗玻璃的风景,很真切却又有点遥远。 约摸三十六七岁,一双爱笑的大眼睛,及腰的乌发被绑成一束麻花辫垂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穿着一袭天蓝色的中长款风衣,在黑板白墙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爽与舒服。 “年级组长,赵耘呀。”“5班的数学老师呀,听说是16班的班主任了。”男生区里有一些低低的议论声。 他认识讲台上的那个人,赵耘,学校最年轻的年级组长,高二(5)班的数学老师,从高一带到高二。 “我是赵耘,张王李赵的赵,只问耕耘莫问收的耘。这学期依然是5班的数学老师。”赵耘站在讲台前,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又重提旧问,“刚才,是谁在批评我呢。” 教室里一片安静。 “我——。”有人应声了。 凌初阳循声望去,发现耿欣雨站起来,按住了前面想要站起来的凌濛初。 “是我,赵老师。”耿欣雨响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笑意,似乎多了一丝冷淡在里面,凌初阳不由得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耿欣雨?哦,说说看,我哪些方面需要改进的。” 讲台上赵耘的笑声,让凌初阳不由得轻咳了一下,5班的课,可以是这样上的嘛。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不用上课了嘛?一问一答,是准备聊天了嘛?已领教过5班的语文课了,却没有想到,这数学老师,这个最年轻的校领导,居然,是这样上课的。 “错误有三,一是作为高二年级的年级组长,对于分班,这样影响学生学习以及身心发展的重大事件,本应有事前告知的义务,而您,我们敬爱的老师,却没有任何行动,由校方通知学生。您本应有三次可以提前打预防针的机会,考试前,放假前,寄成绩单时,而您一次都没有。这是第一错:失职。 第二错,赵老师您作为年级组长以及我们的数学老师,这次数学试卷有难度,您不是出题人,没有直接责任,但至少应负有间接责任,年级组的排名,您难道没有话语权嘛?还是说,您一向标榜的严谨和尊重事实,只是一句“口号”,说说而已的嘛?对于那些因你的不严谨而造成影响的同学,你考虑过她们的身心影响了嘛?这是第二错:失责。 第三错,您作为我们爱戴的数学老师,您是我们值得信任的老师,我们也曾真切的感受到被信任的快乐,但,您的行为,是对我们5班的不信任,还是对您自己的教学成果不信任,还是对自己您的识人能力不信任呢?这是第三错:失信。” 后面的男生区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个耿欣雨,是厉害了,口才了得呀。这一二三的言论,犀利的语言,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倒他了。唐霁倒吸了一口凉气,碰了碰凌初阳,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公然在课堂上质问老师,况且,质问的还是校领导,年级组长。 没有反应?歪头一看,凌初阳显然也是被震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看着老师的反应。 而讲台上的赵耘,则依然是一脸的笑意,笑着对耿欣雨说,“逻辑很清晰,分析很到位。三错,每一错,都有理有据,看来丁老师的语文课不是空穴来风了。” 继而,转向讲台下的同学,“各位同学,这才是反应问题的正确方式。” 教室里有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我去。居然表扬起来了。”前排的许仁明嘀咕了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了?”唐霁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凌初阳,“是真表扬,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晴天?” “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吧。”凌初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嗯?你几时会引用古诗词的了?”唐霁看向凌初阳,看来,那个语文老师,还是有魔力的嘛,“语文课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数学课。” 凌初阳扫了一眼唐霁,没有做声,向教室里左排仍站着的耿欣雨看去。 他是知道耿欣雨的,确切地说是初进高一时就认识了,与其说是认识,倒不如说是因为总是和某人一同出现,而有所注意更为恰切些吧,自然,他也并不了解耿欣雨,只觉得那是一个热情爽朗爱笑的女生,和那个有着浅浅地笑容的某人不同,但又成绩很好,所以,和某人一同出现,也在情理之中吧。 此刻的一番“三错论”让他震惊之余,也不由得心生几份佩服,甚至有点替她担心了,毕竟,这是课堂,讲台上的那个人,可是赵耘哪,曹校的得力干将,校领导成员十五人之一!而,她,只是学生呀,哪里来得这样的勇气和胆量,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课堂上公开质问年级组长的。况且,还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别人,为了那个被“少算60分”的人。那人呢? 不由得挺直了背,越过一个个的同学的头顶,穿过一声声小小的议论声,他未能看到那人此刻在做什么,教室里的人个个都在正襟危坐。 此刻,他忽然地发现,这个座位,也许,并不是最佳的位置了。 “耿欣雨同学,你希望老师给你什么样的回复?”讲台上的赵耘,不知何时,已走下讲台,站到了凌濛初的桌前,与耿欣雨仅隔一桌之距,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既亲切又有点遥远的笑容,“解释,罪已书?还是其他?” “老师,您是应该解释,但不是对我,而是对她——”耿欣雨指了指前面的何诗菱,“您不觉得欠她一个像样的解释嘛?” 教室里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声音从教室的前部和中部传来,“是的,是欠一个解释。”“老师,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赵老师,您之前不是这样的。”“您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是的,她欠我们一个解释。学校欠我们一个解释。班主任欠我们一个解释,关于此次分班,关于那忽略的60分。 耿欣雨说出了,大家想说,不敢说,又不知道该找谁去说的话。凌初阳暗自叹了一口气,却又不由得又替耿欣雨担心起来,他几时,开始变得又患得患失了的。 看来,她和那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了。那人呢?不言不语了,有点不太像她的风格呀,看着仗义的好友,以“蚍蜉撼大树”的力量在质疑年级组长呀。他也开始惊奇地发现,那些议论声是由原5班的学生发出的,他们这些新加入的,都像他一样,看傻了眼。 “你先坐下。看来,大家是对于此次分班,还是心存芥蒂的,”赵耘,用左手抹了一下额头,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示意耿欣雨坐下,环视了一下教室,目光在教室后门边停了一下,“5班班主任李老师,昨天晚自习的思想动员工作,应该是缺席未到班级吧。” 瞬间,话锋一转,“耿欣雨说得很对,确实是我的问题,考虑不周……。” “不,这是我的问题。跟赵老师无关,跟班主任无关。让同学们误会了。” 赵耘的话被一个清亮的声音所打断,这是谁的声音,清亮,不急不徐,却格外的有分量,掷地有声,不容人忽视和小觑。 第十八章 师生对弈(中)——何诗菱揽过 谁?凌初阳看到了谁从位子上站起来了,在耿欣雨的前面,赵老师所站的桌旁,有人站了起来。那是——何诗菱!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呀。看到何诗菱站起来了,凌初阳,先是一惊又是一喜,也是,她从来都不是推卸责任的人,更不会让其他人因她而受难。 “何诗菱的声音?”唐霁碰了碰了凌初阳,“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很特别,听着舒服,却又格外有份量呀。她怎么又站出来了?” 是的,他也是第一次听她的声音。哦,不,这是第一次在5班听她的声音。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只是,或许,久远得,都不记得了吧。 “何菱菱,你有什么问题?你可是我最喜欢、最得意的科代表,”赵耘一脸的笑意看着何诗菱,又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各位同学,“我听李老师说,昨天内定了你当班长呢。” “应该不会有暴风雨了吧。”唐霁小声地说道,“你看赵老师看向何菱菱的表情,多温柔呀,何菱菱,这是对她的爱称吧。” 凌初阳的心里,却忽然有一种不祥之感,赵耘脸上的笑意忽然之间变得太明显了,明显得有点虚假,另外,他分明看到她有几次将眼神瞄向这里,难道,是赵老师已发现某些事情的端倪了?有,那么,明显嘛?还是他想多了? “我有三错,其错一,是自己成绩不够优秀,未能达到让老师充分信任的程度,致使本次成绩统计出现失误,让赵老师受到牵联,所以,我卸任数学科代表一职,提议由凌初阳担任。” 教室里一片哗然。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呀,为什么搞得像赵老师无端背锅了一样?谁?谁来担任5班的数学科代表?凌初阳,是谁呀? 什么情况呀?提议凌初阳当5班的科代表,她是认真的嘛?。唐霁忽然想起刚才课前,她看他的眼神,翻试卷的动作,还有那一脸明显的笑意。难道,刚才她看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偏过头,看到凌初阳,一副千年面瘫的表情,正盯着教室的某个角落,和所有人一样,视线都聚焦了那个角落。 “其错二,我没有处理好和同学的关系,既未能与男生保持适当的距离,又过于骄纵,致使同窗好友课堂质问校领导,自律性差,班级管理能力不够,基于此,卸任班长,下午我会建议班主任,下周班会课改选班长。” 教室里又是一阵哗然,耿欣雨只是说出了大家想又不敢说的话。为什么又要卸任班长了?她不是受害者的嘛,为什么要受了委屈还要替别人担责任呀。 耿欣雨将头别向窗外。眼圈开始泛红,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是自己鲁莽了,按住想站起的凌濛初,怕她的口无遮拦和小脾气,会让小菱子难堪。却不想,自己的行为,竟然,使得何诗菱要用卸任科代表和班长的,来替自己担责任,甚至还差点把语文老师和老班也搭进去了。 这就是她要的解释嘛?是她想帮小菱子的本意嘛?她又一次“不留余地“的让小菱子替自己揽了过失,原来,他们都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自以为是地,一再地连累了她。 “其错三,我未能及时调整心态,摆正自己的位置,恃宠而骄,昨天的自习课,将李老师拦到了教学楼下,以至于,耽误了同学们和李老师交流消除顾虑的时间。” 教室里一片哗然,有声音开始议论起来,在看到何诗菱的视线向教室中部扫了一圈,那目光冷冷地,似乎带着警示的意味。声音便戛然而止了。教室里是一片,安静。 “老师,事事皆出由我,问题和责任也在我,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何诗菱停了一下,“5班的同学,我的亲爱的伙伴们,分班,也好,被少算的60分也罢,都已成事实,都已过去了。与其纠结于无法改变地过往,不如,坦然接受,立足于当下,放眼于前未来。你们忘了,我们昨天的约定了嘛?” “没——有——。”“我们和9月有个约定。”“我们和5班有个约定。” 教室里一片此起彼伏的回应声。 “什么时候的约定?”唐霁戳了戳有面发呆的许仁明,“你,知道嘛?” “不知道,”许仁明转过头,又转回了头,戳了戳前面的同学,“什么约定?” “9月再分班,我们再相聚。”在听到前面的同学小声的回应后,许仁明转身告诉了唐霁。 “啊?9月还分哪。”唐霁一声低呼,“看来,传闻是真的。哎哎,你看什么呢?” “什么?”凌初阳瞄了一眼唐霁,又把视线转到教室前方去了。 “九月再分班,高三寒假再分班。你发什么呆呀你。” “知道。”凌初阳头也没回应了声。 “知道什么?” “你傻嘛,云凌不是一直有每届必分三次的规矩嘛。”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 “可是,那只是传闻呀,我们又不是……”唐霁的话没了下文,这样想来,就对了,他们这一届高二,自从进校,这是第一次分班。那接下来的9月,寒假刚好三次。所以,凌初阳的成绩,这次提升到前300名。 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子,还是心里有数的。凌叔叔和阿姨可以放心了。他唐霁也可以放心了。 第十九章 师生对弈(下)——柳暗花明 “老师,我最后的一个身份,还存在嘛?”何诗菱清亮,不急不徐地声音,再次响在教室里。 除了班长,科代表,还有什么身份?教室里一下子又哗然了起来。 凌初阳惊奇地发现,教室里的氛围好像一下子,也有所转变了?!不似刚才那般凝重与感伤了,变得似乎有些欢快了!因为,他似乎听到了笑声,何诗菱和赵耘的笑声。 “当然,存在。谁让你是我的徒弟呢!”赵耘一语惊呆了教室里的同学们。 什么情况?怎么又变成徒弟了?何时拜的师?他们昨天错过了什么戏码了吗? “那么,师父,徒儿就恃宠而骄的再多问一句,我们师徒之间的信任,是否还存在?” 凌初阳很清楚地看到,站在凌濛初旁边的赵耘,又用左手抹了一下额头,低头笑了下,继而,看向了何诗菱,看不清表情,但能辨认得出,她声音里的笑意,甚至带着点赞赏的语气。 “我对你的信任,和你对我的一样多。我说过,你是我最得意的科代表,也是我最喜欢的徒弟,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我相信你,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赵耘转身走上了讲台,“我不介意,你多个副手,在你担了5班的班长之后。但,也要尊重对方的意见,使用特权,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何诗菱忽然间地转头,看向教室的后门边,“凌初阳。” 她在叫他吗?凌初阳,心下一惊,手里的签字笔,一下子,掉了,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凌初阳,原4班数学科代表,高一时以145分全校第三的数学成绩入校,本次寒假考试数学成绩98分,百名榜上好像没有人比他的数学成绩再高的了。”何诗菱的声音响起,她是在向大家介绍他吗? 教室里所有人的眼光,瞬间,转向了教室的后门边。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他呀。”前面的许仁明侧过头,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你数学成绩这么好呢。” 可是,这节课,原本和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为何忽然之间,聚焦点开始集中到他的身上了?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吧。还是,他又想错了,就像才结束的语文课一样,不明所以地又成了其中一员了。 “你怎么看?咦,你手中的笔呢?”唐霁点点了凌初阳,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的空间笑道,这话风转得太快,以至于,大家,哦,不,是凌初阳,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就这么定了。我会向班主任解释的。”何诗菱的声音再次在教室里响起,正看向他这里,一脸的确定,似乎是在对他说的。 在她那样的注视下,他竟然有一瞬间地恍忽,错觉般的发现,那神情,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却一时,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那明媚的笑容呵,像极了窗外早春的阳光,清新而艳丽,明亮而不耀眼…… “等你最终的答案。你是我的科代表,这一点,不需要因此改变。”讲台上的赵耘,看着何诗菱一脸明媚的笑容,心下暗喜,这个徒弟,昨天是收对了。现在的情形,也不正是她和曹校所希望的嘛。 那个耿欣雨,很好,口才了得,果然是5班的“小才女”,看来和何菱菱的关系,确实,不是一般的好了,两个人在相互为对方揽过失讨公道!真是小看了这群孩子了,给他们再“加一点小菜”吧。 “我提醒各位,今年9月,以及寒假,会再分两次班。云凌每届三分班,是传闻,也是事实。” 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 “真假的?”“真什么的?老班昨天不是说过了嘛?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班的话,你还百分之百信呢?他之前说我们到高三毕业都不会分班的。” “自然,不会全信了。选择性听取吧。”“现在官方通知了,消息确凿了。” “不管后期如何分班,耿欣雨和何诗菱所在的班级,数学老师会一直是我!”讲台上的赵耘打断了教室里的议论声,在同学们诧异的表情里,一脸笑意地说道,“谁让我喜欢你们,喜欢5班的呢。当然,你们不能学我的科代表和那个小才女,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继而,又转向了教室里何诗菱所坐的方向,“何菱菱呀,为师昨天中午可是给你道过歉的,你们两个,还这么不依不饶的,让我真的很没有面子。好歹,我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吧。” 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教室里响起了各种笑声。 好吧。何诗菱笑了一下,如果那样的敷衍和双手一摊的动作,也算是道歉的话。 “所以,是我的错了——”何诗菱看向赵耘,“我已经卸任班长和科代表,以示反省和思过了,老师,你这样不依不饶,让我也很没有面子的。好歹,我现在,也还是科代表和班长吧。” 嘿嘿嘿,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教室里再次响起了各种笑声。 在那样的笑声里,何诗菱转身看着耿欣雨,拍了拍耿欣雨隔开教室人群的右手,“你可是最喜欢王熙凤的,几时,改成林黛班了?” “呵——”耿欣雨,被何诗菱逗笑了,回过头,眼圈还微微地泛着红,“我刚才,又……”。 “向我讨谢呢?我可不习惯说谢谢。”何诗菱笑着小声地说,“我就喜欢,你们欠我的,却总是还不清。” “那就不还了。”耿欣雨吸了吸鼻子,“但,约定取消。” “不行。”何诗菱立刻反对,“你想耍赖,约定取消,你欠的我岂不是一笔勾销了。” “我——”看到赵耘站在讲台上,正看向这里,耿欣雨没有再说话,碰了碰何诗菱,看着她转过身去,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还不清了,那就不还了,一直欠着吧,反正,她们彼此确信,会是一生的知已,会一直相伴走下去,走完这一生的。 “哎哎,你的笔呢。”唐霁打了一下凌初阳的左手,“发什么呆呀?晴天了。” 是呀,他手中的笔呢?低头瞄了一眼,没有看到,估计是掉到座位后面去了,侧过身去看时,看到了后门边的签字笔,也,看到了,一双男式的黑皮鞋。 往上看去,他看到了谁,正站在开了30cm缝隙的后门边,往教室里窥探——一双圆脸,大眼睛,连生气都让人感觉到像是在笑的脸,班主任李诗平?! 他何时站在这里的,眼睛正盯着讲台上的赵耘。 差点忘记了去捡地上的签字笔,下一刻,回过神,在班主任还未来得及低头看他的瞬间,捡回笔,正襟危坐了。 “好了,今天的课前交流,到此结束。我们开始上课。”讲台上的赵耘老师,不知何时又走下了讲台,站到了凌濛初的身边,伸手抽走了何诗菱面前的试卷,开始讲起数学试卷了…… 第二十章 不理不睬 “各位,都在呀。”伴着一阵爽朗的笑声,食堂的餐桌前,跳下一个身影,惊动了正在吃饭的五个人。 “这么没礼貌,会呛到人的,知道不知道?”凌濛初瞪了一下那个身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夫子的话,食不语,你不知道嘛。” “能呛到你,也是我的本事了,”来人笑了起来,“你还食不语,你话说得还少呀。” “伊凌飞,我郑重地告诉你,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凌濛初剜了一眼伊凌飞,低头吃起饭来。 “可是,我就想和你说话,怎么样呀?”伊凌飞大笑着,逗着凌濛初,又扫了一眼桌上的其他四个人,“听说,你们上午有好玩的事情了。” “关你什么事呀,你都离开了。”凌濛初没有好气地说道,好玩,好什么玩呀。“那有你那么悠闲呀。” “哎哟喂,大小姐,你这话说得,很了解我似得,我悠哪里闲了。安心地吃你的饭吧。小心呛到,乖。”伊凌飞转向另外的人——耿欣雨和何诗菱,她们,正一旁安静地吃饭。 “哎哎哎,我都来一会了,当我不存在呀。”伊凌飞轻轻敲了敲了餐桌。 耿欣雨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何诗菱,头都没有抬。 “哎哟喂。是人走茶凉嘛,这才一个上午的呀。你们就这么不待见我了。”伊凌飞的一个“西施捧心”逗笑了餐桌上吃饭的几个人。 “你可以坐下来说话嘛?”何诗菱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子。 “他那么帅,坐下来哪里还能帅得起来了?”凌濛初不无嘲笑地说道,自从他们高一开始一桌吃饭起,人多人少,都不见他伊凌飞坐着吃饭,开始时还以为,他是顾忌男女混桌,不方便,替女生着想呢。 后来,才发现,人家是长得帅,在一众群坐的人群里,独立,很醒目也很吸引眼光,后来效仿者,甚多。他们便在人群进餐大半时,再来食堂就餐,而伊凌飞依然是,独立而醒目的那个。 “太了解我了,”伊凌飞就势坐下,吃了两口饭,“大小姐,听说,你上午可真是够糗的啦。” “还不都是因为你嘛。”凌濛初立刻反击。 “我都离开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说来让我开心一下。” “就是因为你离开了,才有什么阿毛阿什么的进来,才折腾的一堆破事。”想起语文上的情形,就生气,凌濛初对伊凌飞说,“少远呢?本周五的食堂卫生,让他帮我打扫。” “一码归一码,我们都离开了,还得替你打扫卫生呀,你可是严重违反了曹校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卫生信条了。”伊凌飞敲了敲饭盆。 “我不管。谁让你们离开的。”凌濛初气呼呼地夹了一口菜,然后兀自吃起来了。 “好好好,你老大。”伊凌飞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呀?我们离开和今天上午的几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呀。” 午间操的时候,好像还是一派祥和,校园里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第三节课结束的时候,站到了走廊上透风看风景的时候,听到了从楼梯口传过来的议论声,伴着议论的声音,看到走上来的四五个男生,拐向了右边的高三(1)的教室。 走在人群正中间的那个,伊凌飞认识,高三(1)的郑毅凡,历次考试全校第一,加之,阳光帅气,据说,是被高一和高二的女生封为“校草”了。 听得一些语言零碎的片断,没有听清具体在说什么,恍忽听得,高二,高二(5)班,年级组长,不作班长,之类的。冷不丁地,还发现,郑毅凡走进教室后门的时候,还特意停下,回头看了他两眼。 什么情况?他和他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看他做什么呀?要比帅嘛? 从零碎的语言里,可以推断出,肯定是5班有事情了,而且,还是和何诗菱相关的。 原想准备着下楼去看一下,却不想又被物理老师临时招呼,吩咐去分发试卷了。好吧,毕竟,16班是新分班,很多成员都不太熟悉,以至于,他又很自觉地安排接下来的两节课的事情。 好在人员名单昨晚提前拿到了,早自习的时候,已经把各科最优的成绩名单,并综合之前的人员职务,作了一张拟表报给赵耘,待修订,待周四班会课公布了。 并以同学互助的理由,找到了相应的同学,先暂时处理这三天各科科代表的职务了。也算是一个短暂的观察考量期吧。赵耘欣然同意,可以。 上午的课程结束时,走到5班的教室一看,几个人居然都不在,好吧。那肯定在食堂里了。先去吃饭,她们吃饭的速度是出了名的慢。 但是,在来食堂的路上,又支离破碎地听得一些,什么不做班长了,赵老师有错了?什么情况呀,但是唯一能确认是,事出5班了。 于是,拿了自己的饭碗,不顾楚少远的呼声:这还有汤呢,汤。径直来到她们这里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结果,一个二个三个,不是不理不睬的,就是脾气不小的。他几时又惹着她们了?? 何诗菱微皱了一下眉,怎么菜碗里有二个小鱼头?她最讨厌吃鱼了。特别是鱼头,确地说,是鱼头上的鱼眼,看了让人,食欲全无。嘿嘿,夹起鱼头,下一刻—— “啊——又给我呀。”伊凌飞看了一眼,正在一粒一粒吃着米饭的何诗菱。 “多吃一点补补脑子,这不是你的最爱嘛?”耿欣雨接过话,声音不冷不热地,“当然,你也可以扔进垃圾桶里。” “扔了多可惜呀。你看这小鱼头,多鲜嫩,多有质感呀,只是,厨房师傅的手艺差那么一点点了,改天,我再带我妈煮的鱼来给你们尝尝。”伊凌飞很顺利地把鱼头和话一并接过,“你们什么情况?听到一些片断,我很是担心,快快说来。” “怎么都不说话了,郭文雯你说。”伊凌飞扫了一眼,旁边的何诗菱一如往常,没有什么改变,一粒粒地吃着饭,凌濛初也是老样了,小脾气一上来,就气呼呼地看谁都不顺眼,王昕伊,一旁没有反应,这个平平吱吱喳喳的小鸟,现在也安静了? 耿欣雨好像有些反常,平时那自信而不张扬的明亮笑容不见了,似乎有一些冷淡,他几时又得罪了她来着。 看了一眼,正对面的郭文雯,还是一如往常地安静。 “从哪说起?”郭文雯看向伊凌飞,又扫了一眼其他几个人,一个上午,事太多了,要说哪个呢?她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呢,怎么说呢。 “从头说起,从第一节课开始说起。”伊凌飞头也没抬地说道,面前的小鱼头已经惨遭毒手了,几乎被消灭殆尽了。 “详细说,还是简单说?”郭文雯收拾了碗筷,放到了中间,看着其他的几个还在吃饭的人,今天该她值日。 第二十一章 伊语释怀(上)——你是不是傻呀 “随便。”伊凌飞拿过耿欣雨面前的抽纸,从里面抽了一张,又放到了原处。 “随便?你当这里是超市呀。”听到这两字,凌濛初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哈哈哈。”伊凌飞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顺手一推,推到凌濛初的面前了。 “干嘛?今天又不该我值日。”凌濛初把碗又推了回去,“再说,你都已经离开了。” “不值日,这碗,你也要洗。周五的值日,你自己打扫?”伊凌飞又把碗推了回去。 “不行。说好了,你和楚少远替我打扫的。”凌濛初看着伊凌飞推过来的碗,心下想着,洗一个碗,比一天的值日,划算多了,“好吧。” “来,说说,语文课上,是谁欺负你了?”伊凌飞往后坐了坐,对凌濛初说道,“光发脾气没有用,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用方法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还不就是那个凌初阳嘛,和我重名,害得我在语文课上以为是喊我的,站了起来,又坐下。”凌濛初把面前的碗筷收拾了一下,放到了桌子上的餐盆里,对郭文雯说,“一会,我帮你一起洗。” “就这,还值得你生气呀,你上语文课是小差开多了吧,怪不得别人的。”伊凌飞把手摇了摇。 “他顶了你的缺,进了语文兴趣小组。这算不算呀?他语文才考了65分!”凌濛初把嘴一撇,“还是语文老师课堂上钦点的,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了,上课前还让我以后多帮助他,我帮他才怪呢。” “凌初阳?”伊凌飞表情一亮,看向何诗菱,后者,还在吃着饭,这速度又慢了许多。“原来4班的那个数学科代表?” “可不就是那个嘛,语文老师不明所以,也就算了。小菱子也不知道发的什么晕,居然要把数学科代表让给他。”凌濛初很认真地看向伊凌飞,“这凌初阳,到底什么来头呀,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了?” “扑哧”一声,对面的何诗菱和伊凌飞,同时笑了起来。 “他能有什么后台?不过,”伊凌飞看了一眼,还在吃饭地何诗菱,颇有深意地对凌濛初说道,“原因,你可以问问她。” “切!这还用你教呀,早问过了。”凌濛初毫不客气地,翻了一记白眼给伊凌飞。问了等于没问,何诗菱的回答是,课堂上已经说过了,他98分,数学成绩在班里算是很高的。 高嘛?明明最高的就是她何诗菱自己呀,偏以为别人比自己优秀,还教训她说,要看到同学的长处和优点,不能只盯着缺点看。她凌濛初一不是班主任,二不是语文老师,她只是学生而已,对于这个让她几次三番难堪的人,还需要用找优点的眼光去审视嘛?真是笑话呀。 直接视而不见就可以了。这才是她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总是事与愿违,那人什么都掺和一脚,真是够让人生气的。 “小菱子之前还说,对付他,机会多得是,我看,这分明是在纵容他,给他提升在5班的知名度,哪里是什么对付的呀。”凌濛初把嘴巴一撅,看着何诗菱说道,“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嘛?” “哈哈哈——哎哟喂。”伊凌飞忍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鱼骨头,“可惜了,这些鱼头应该你来吃。” “为什么呀?我又不喜欢吃这个。”凌濛初抗议道。 “多吃才能补脑子呀,大小姐。”伊凌飞摇了摇头,“这人都到了你的地盘了,以后还不是机会多的是呀?” “怎么说?解释清楚点,什么是我的地盘呀,我就一个小科代表,我又不是班长,再说了,班长都要换人了。” “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小姐,你就不能换个角度来思考一下嘛?!”伊凌飞很耐心地给凌濛初解释着,其他二个人也凑了过来,想要听个清楚,耿欣雨没有反应,慢慢地收拾饭碗,何诗菱仍然是一副纤手微抬,粉劲低垂,一粒一粒地吃着饭的旁若无人的模样。 “给你分析一下,丁老师已经收拾过他了,至少在课堂上他是规矩了,早上特意让你帮他提高成绩,那就是在告诉你,以后你可以打着语文老师的旗号,为所欲为;其次,加入的是语文兴趣小组,你是小组长呀,这可是给你的生杀大权呀,姐姐!况且,你们三个都在,三对一,公报私仇,这么好玩的事,想想都值得开心,你还生气呢,你是不是傻呀。” “你才傻呢,但是,是这样嘛?”凌濛初不确定地看向伊凌飞,上午耿欣雨好像也是这样说的,然后看了看王昕伊和郭文雯,最后把目光定在何诗菱的身上,“真是这样的?” “是呀。”何诗菱点点头,看着凌濛初的表情,想到那人几次的目光,以及课堂的情形,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以后,估计会有“趣”呢。接过耿欣雨递过来的餐巾纸,然后把碗筷收拾起来放到了面前的餐盆里“正是此意。” “好吧。”凌濛初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睛一亮,“那你的班长还当不当了?科代表还让不让的呀?我在数学课上被你们二个和赵老师都给绕晕了。” 何诗菱笑了笑,没有说话。 “班长自然是要当的,科代表既要当也要让的。”一旁的伊凌飞却接了话。 “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了?”三个的声音,耿欣雨看了伊凌飞一眼,依然没有做声,他都不在场,他知道什么呢。 “不知道,我猜的。”伊凌飞笑笑,以他对何诗菱的了解,既已知道,这是一群活宝了,那么,她肯定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玩的事情的,更何况,他和她也想知道,这忽然间的分班,和这莫名的60分,以及不同于其他班级的偏科生,少于16班的5个人,和16班的任教老师,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寄予厚望?还是纯非偶然? “切——。走吧,我去帮你洗碗。”凌濛初白了伊凌飞一眼,然后对郭文雯说道,端起桌上的餐盆,准备要离开了,“昕伊,要不,你顺手把桌子抹一下吧。” “可以呀。”王昕伊点点头,坐着没有动,目送她们两个离开后,看向伊凌飞,“班长,你又不在场,你凭什么会这样猜呀?” “是不是你们为小菱子少算的60分抱打不平,中伤了赵老师呀?”伊凌飞冲王昕伊一笑。 “是呀。这都能猜到。”王昕伊一脸吃惊地表情说道,“赵老师听到濛濛的怒吼了,然后问,是谁在批评她,然后欣雨就站起来了。然后,就……” “然后就是小雨和赵老师之间的批评与被批评,然后,小菱子就要让出科代表,不做班长了。是不是?” “是的。”应声的是耿欣雨,是的,纵使已结束了,但是,心情还是有点不能释怀。后来,不知怎的就传出去了,赵耘三错,三次分班,班长改选。春天呀,风吹得很冷,消息,传得去那很快。 … 第二十二章 伊语释怀(下)——小才女 “是的是的。是这样的。”王昕伊,手托着头,歪着头想了一下,“赵老师一直是笑眯眯的,她还说以后不管怎么分班,菱菱和欣雨所在班级的数学,她会当数学老师呢,还说欣雨是小才女呢。好像没有生气呢,如果是我,我肯定会生气的。” “哦?这样呀?那,应该没事了。”伊凌飞看了看王昕伊,又看了看耿欣雨,难怪她今天有点反常,“我很好奇,我们的小才女,批评了赵老师哪几错呀?” “失职,失责,失信。”何诗菱笑着接过了话,看了看一旁没有做声的耿欣雨,“我们的小才女,这次怕是要校园扬名了。” “扬名?”耿欣雨被何诗菱的话惹得笑了起来,“是扬名了,托你的福了。” “我已经公开认过错了。”何诗菱把玩着耿欣雨的马尾辫,想象着耿欣雨短发的样子,自从认识,就一直是这个高马尾的发型,什么时候可以换一下呢。 “你这三错厉害了呀,小才女,这是上司对下属的批评指责吧?舅舅是不是,寒假在家里又给你上政治课了?”伊凌飞笑着说,一脸的窃喜,“还好,我去的时候没有见到呀,不然,我的78分,估计也得让他教育半天呢。” “知道就好。”耿欣雨瞟了一眼伊凌飞,“忘了通知你了,这周元宵要是放假的话,去我家,一起过。” “停,这事我做不了主,要问我妈。”伊凌飞立即打断了耿欣雨的话。 “要见的是你,不是姑姑,所以,你不用请示了。” “躲不过了,小哥哥,一道,刚好顺路。”何诗菱看着他们二人笑道。 “你去表哥宋老师那里?”伊凌飞看了一眼耿欣雨,看到耿欣雨摇了摇头,又看向何诗菱,“不会也是去受教育的吧? 何诗菱姨妈家的表哥,宋易,凌诺中学的教语文,丁凯玲的大学同学,也是好友。他们也是在丁凯玲任教5班语文老师之后,才知道的。 “应该是吧。”何诗菱笑了笑,表哥教语文,今年好像带高三,她是数学考了51分,好嘛。真不知道爸爸在想些什么,好吧,反正,也有些时间没有见表哥了,去散散心也好。便欣然同意了。 “好,那就一起吧,真相大白了,也无惧可有了呀。”伊凌飞看向耿欣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放假就去,不就是数学考了78分嘛。” “哎哎哎,各位,跑题了啊,这都不确定放假呢。”王昕伊坐在一旁敲了敲了桌子,唤回了三个人,“我们,算是过关了嘛?” “过关了。”伊凌飞和何诗菱不约而同地说道,然后相视一笑,看向王昕伊和耿欣雨。 “小菱把两个职务都推了,这一招高明,这“以退为进”既让小雨安然无恙,又免去殃及老班和丁老师的机会。”伊凌飞笑了笑,给仍有点迷惑地两位解释着。 “赵老师不止一次公开的表示过,小菱子是赵老师最喜欢的科代表了,成绩好,品行好,班里偏科数学的哪个是赵老师亲自辅导的?数学年级第二的成绩,至少有小菱子一半的功劳好吧。”伊凌飞一板一眼地分析起来,好像他在现场看到一样,“二来,曾任副班长一年半,对班级了解甚深,又基于人缘和威望还是不错的,当然啦,比我就差一点了。真要是因为赵老师少算的60分的不当了,老班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结论就是,班长是当定了,科代表,可以找个副手帮帮忙。”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的。”耿欣雨看着伊凌飞,他说得很有道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和数学老师说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就凭我和小菱子的默契,对赵老师和老班的了解,用脚趾头都能推断出来,还需要有人来说嘛。”伊凌飞一脸的得意,“你是关心则乱,如果我没有走,这次扬名的就是我了。” “少得意了你。”耿欣雨笑笑,说得确实有道理,而自己也确实有点,过了,在课堂上,伊凌飞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关心则乱,那么小菱子定然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自己揽过的了。 “这样看来,我们是无事喽。”王昕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赵老师是校领导,事情本来就多,现在又任了16班的班主任,如果再换个新的科代表,一来是不清楚成绩到底好不好,能不能成为代表服众;二是,双方的脾气磨合,还需要花一段时间吧。这样看来,伊凌飞的解释很有道理。 “当然啦。”伊凌飞笑着,又有点惋惜地说道,“我就遗憾,没能看到赵老师风云轻淡下的波澜起伏。” 忽然间觉得,5班,未来会有更多意外的事情发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次事件的传扬,赵老师肯定也是推波助澜的一位了,毕竟,赵耘是曹校的得力干将,有人传言,未来可能是曹校的接班人,如若不是,估计,这消息不会传得那么快,高三都知道了,那高一自然也知道了。有点意思了。 “他们的资料,拿到了没有?”伊凌飞看向何诗菱,他也很好奇,这群据赵耘说,是活宝的同学,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呢。 “还没有,估计快了。”何诗菱看了一下左腕的手表,“要不要一起去研究一下?” “当然。”伊凌飞大笑着,这等好事,自然要掺一脚的,看了一眼何诗菱和耿欣雨,“昕伊,你打扫卫生吧,我们先走了。” “好的。”王昕伊很爽快地应着,拿起抹布开始抹起桌子了,没事就好,心情开始明亮了起来,轻轻地哼起了刚学的小调,“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走了,小雨。”何诗菱走出几步,看到耿欣雨还坐在餐桌前,停下,招呼着。 “来了。”耿欣雨跟王昕伊摆了摆手,忽然听到她哼的歌曲,问了一句,“什么歌?很好听。” “情非得已,流星花园的主题曲。”王昕伊边抹桌子边答道。 “哦。”耿欣雨应了一声,朝何诗菱和伊凌飞走了过去。好吧,看来,事情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毕竟,他们都还在一起。 走过5班的用餐区,不经意地看到南三门边有人立在那里,盯睛一看,哟,双手揣兜的凌初阳,正看向前面的两个人。 耿欣雨笑了一下,摆造型都摆到餐厅里了,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人,这下,好玩了… 第二十三章 未卜局中人 “哎哟喂!这资料有点意思啦。”伊凌飞招呼着耿欣雨和何诗菱,两个人凑了过来,“怎么了?” 三个人走出食堂后,在办公楼下看到了5班班主任李诗平,两句寒暄之后,跟着李诗平来到了综合楼一楼的微机室。 “三十分钟之后,我来拿资料,不要搞丢了。”李诗平郑重地叮嘱他们,然后,便离开了。 “你看,这个资料,还有这个,还有这个。”伊凌飞把面前的档案资料摆成了一排,“仔细看一下,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去!都是人才呀,这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干部,还有县三好生呀,大小的竞赛都获奖了,曾经的历史很辉煌呢,”耿欣雨看了看前面的七八个人的档案信息表,不由得吃了一惊,看了两眼伊凌飞和何诗菱,然后又盯着信息表仔细看了起来,“这,进了高中之后,就开始长短腿了,有点意思。谭琳,还算均衡,不偏科,历史弱一点。林怡艺成绩不算突出,英语差一些,但,也不算短腿,这5个女生还好呀,其它的人偏科有点严重了。这谁呀,好几次考试,英语在70分打转呀。许仁明?!物理成绩不错嘛,接近满分了。” “你那边还好,看看这个。”何诗菱笑了笑,递过来两份资料。 耿欣雨接过何诗菱递过来的资料,看了两眼,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奇怪了吧。落差太大了吧。” “什么呀?”伊凌飞也凑了过来,“哦?!初三的时候物理竞赛,第二名,语文报竞赛也参加了,第三名?优秀日记评选第二名?我当时怎么没有注意到的呀,这是谁呀?凌——初——阳。” “你能注意到才怪呢。初三的时候,你在干嘛?切。”耿欣雨白了伊凌飞一眼,然后继续看手上的资料表,上面很详细的记载了入高中之后的成绩,高一入校,全校数学第三,“第一次月考,全校45名?!后来——后来——,后来滑到了900名外了,这次,前300名,第,245名,这进步,很不小呢。这语文才65分,英语60分!” “有点意思了。这也是一种能耐了,语文英语60-65分的记录保持着,”耿欣雨笑着,放下了凌初阳的档案信息表,“唐霁,还好,入高中后,一直在300名内。不对呀,按唐霁入高一的成绩,当年怎么被分进4班的了?不会是老师手误,把14班写成4班了吧?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这可能就是曹校历届必分三次班的原因吧。”伊凌飞说道,现在也从赵耘那里得到证实了,每届必分三次班。 “小菱菱,你怎么看?”耿欣雨看向何诗菱,何诗菱正比对着面前的其他人的信息表。 “估计,是曹校还没有锁定我们这届的前一百名吧,”何诗菱说道,云凌十年规划,她们这一届是第七年,“或者,他想打破某些桎梏。” 后面还有一句话,何诗菱没有说,可能,除了锁定这届高二的前一百名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她隐约觉得,此次分班,应该还有一个隐性目的,或者说是,是真实的目的,这目的也许和李老师有关。 何诗菱不由得又想到从昨天到今天课堂上发生的事情,还有赵老师的反应,就那么轻松地让她们过关了,却在校园里传得很快。她在数学课结束后,明明有对同学们说过,此事已结束,无须再议论和传播的。 况且,也不曾见有其他班的同学到5班教室这边来,却在第四节课结束后,发现一向提前早到的语文老师,开始公开称耿欣雨为“小才女”了。 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资料表,据说,学生的资料查阅,是很严谨的,向来是不能带出档案室的,她昨天只是试探性地一说,能不能看到无所谓,试卷发下,几节课下来,也会有所了解的,无非是多花些时间而已。没有想到,老班居然拿了每个人的档案袋过来了,从小学到上学期。 不由得心下一惊,那么,她的那个数学老师兼年级组长的赵老师,定是其中的谋划者,或者至少,是参与者了。而她,可能整个5班,都是他们在布的一盘局,而他们,都是局中人,甚至包括,班主任李诗平了。 “你在想什么?”耿欣雨碰了碰眉头微皱的何诗菱,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会轻蹙眉。 “我还不确定。”何诗菱回过神来,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习惯看戏的人,没想到,自己早已是别人的戏中人。那么,演好自己的角色,才不会辜负布局人吧。 “说来听听。”耿欣雨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坐到了凳子上,看着何诗菱。 “我们可能从高一起就已经是局中人了。”何诗菱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笑了笑,“或者说是棋子。” “怎么说?”伊凌飞收拾了一下资料表,然后习惯性坐到了桌子上。 “年级百名榜,你比我熟悉,”何诗菱看了一眼伊凌飞,“16班的60人,有多少是历次稳居百名榜的?又有多人是新晋级的?还有多少是从1-4班调过来?小哥哥,有劳你了解一下了。” “这个好说,没有问题。只是了解这个,和我们现在看的资料表有关系嘛?”伊凌飞看向何诗菱,这丫头,怎么忽然对年级百名榜感兴趣了? “我们的约定都取消了,我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了。”何诗菱笑道。 “好的,那我们就好好比一比,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能赢。”伊凌飞笑了起来,跳下桌子,“这样子才对嘛,那我去收集你要的资料了。” 何诗菱笑笑,冲伊凌飞摆了摆手。 “你和小飞的约定取消了?”耿欣雨看向何诗菱,笑着说,“太好了。我赌,你赢。” “你确定?”何诗菱笑着,开始收拾面前的资料了。 “自然确定。”耿欣雨站起来,将人员信息表一一放进档案袋里,“你是不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刚才的话才说了一半。” “可能会有,”何诗菱把耿欣雨装好的档案袋按编号顺序排好,“不知道百名榜还在不在?” “怎么了?要去看嘛?”耿欣雨问道,她几时对百名榜开始感兴趣了?从高一到现在,她何诗菱可是从来不关心百名榜的。 “是的。”何诗菱答着,这次百名榜贴得有些迟,如果还在,她是该去看一下了。 “那我去找老班还资料了。”耿欣雨抱起那一摞档案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笑着说,“你不给我安排点事嘛?需不需我去了解一下6-15班调出和调进人员的信息?” “好啊。”何诗菱笑着,起身,走到耿欣雨面前,“一起走吧。让小濛她们几个,帮你一起。” “我自然不会让她们闲着的。”耿欣雨笑着,看了一下,何诗菱脸上的微笑地表情,“放心啦。我不会太为难她们的。” 何诗菱笑笑,没再说话,相识二年,她们之间的默契都要超过她和凌濛初了。 两个人从微机室出来,往办公室楼的方向走去。 综合楼和办公楼中间是小操场,小操场是练习篮球、乒乓球,网球和拍球的所在地。在篮球球场和办公楼之间有几棵高大的梧桐,给光秃秃的小操场平添了几份绿色和生机。小操场,也是通向静云第一大的厕所的必经之地。 “对了,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一下。”耿欣雨看了一眼,小操场上的篮球场边的几个身影,笑了一下。 “可以呀。”何诗菱看了一眼耿欣雨,扫了一下前面不远处,几个正在认真打篮球的人,旁边围了几个女生,在相互簇拥着观看,时不时的推推中间的女孩。不由得笑了一下,篮球确实比足球更容易引人注目。 “但是,我还不太确定呢。”耿欣雨笑着说道,看了一眼小操场上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何诗菱,那么明显的注视,她没有发现嘛? “等你确定了。”何诗菱笑了笑,转身朝中央大道走去了。 耿欣雨笑笑,抱着资料朝篮球走去,走过篮球场,是办公楼的后门了…… 第二十四章 元宵撞上情人节 “放假了。”唐霁从后门走进来,长腿一跨,坐到了位子上。 咦,没反应?侧头看了一眼凌初阳,“你在干嘛?还在看语文呢?明天下午就放假了,语文课不上了。”唐霁拿走了凌初阳手里的语文课本,丢到了面前的一摞课本上。 “明天的不上,今天的还要上。”凌初阳从面前的一堆课本上拿回了语文书。 这四天的时间,不,确切地说,是三天半。他算是领教了5班老师上课的风格了。 5班上课的速度很慢,慢到这都开学四天了,各科老师也只是讲解完了寒假的试卷。语文课都上了三节课了,试卷才讲完。这试卷要是放到4班的许老师来讲,最多二节课就全部讲完了。 这哪里是上课呀?一节课有半节课都是在聊天。每个人都还跟着节奏走,身边的这个人,整堂课都是兴致盎然,一脸的傻乐。前面的那个许仁明,时不时地听到他“嘿嘿”地傻笑声。而他自己,在这样的“噪声”下,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到语文老师那笑眯眯的眼睛,时不时地扫向这里,然后,也总在,他不经意间的活动脖颈的时候,看到语文老师迈着优雅地步子在教室里来回缓慢地前行着了。 可是又很快,快到,稍不留神,就已经漏听了好几题了。 好吧,自从第一节语文课开始,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准备“改睡为学”了,只是这后来的两节课,语文老师没有再提问他和唐霁了。他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一种不详之感,而唐霁仍是一副傻乐的表情。 “看什么看呀?”唐霁抽回了凌初阳手里的语文书,又放到了面前的一摞书。“明天就放假了。” “消息确凿?“凌初阳看了一眼唐霁,把书又拿了过来。他可不知道语文老师下午的课会不会讲新课呢。他毕竟还只是个“新人”,对语文老师这“大神”级别的人物,不敢妄自揣测。 “当然了,听班长说的。”唐霁看了一眼左前方。“好像说一会通知大家呢。” “早说呀。”凌初阳把手里的书合上,从抽屉里摸出耳机,塞到耳朵里,就势往墙边一靠,听起歌来了。既然明天放假,那今天下午两节语文课,只能是作文课了。作文对于他来说,还不算是问题。 “听的什么呀?给我一个听听。”唐霁伸手拉了一只下来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喜欢你?!” “咳——”刚走到他们桌前的王晓晓,被呛到了,被唐霁很惊喜的声音呛到了。 “误会,误会。”唐霁闻声回头,忙解释道,“听歌呢,说的是,是歌名,歌名。” “哦。”王晓晓清了清嗓子,“明天放假了,我来通知你们,你们和第四组,今天活动课时一起打扫卫生。” “好的。”唐霁很爽快地答道,做了个ok的手势,碰了碰凌初阳,“今天打扫卫生。” “知道了。”凌初阳眼皮抬了一下,应道,便又继续哈下眼皮,听歌了。 “周雨辰,许仁明,你们也一样。”王晓晓看向前排的两个人。 “好的。”“哦,知道了,”许仁明侧过头,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答道,“明天确定放假了,卫生委员?” “是的。”王晓晓答道,“明天中午上完四节课,就放假了。”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唐霁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明天是放假了吧,哼哼。” “你们几个,今天别忘记打扫卫生了。”王晓晓再次叮嘱他们。 “知——道——了。” 王晓晓转身离开了,呵s了,刚才还以为唐霁说喜欢她呢?他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还好,不是。 “各位,静一下。”教室开始有议论声响起来的时候,耿欣雨站到了讲台上,“明天中午上完第四节课,就放假了。请各位配卫生委员,做好教室、餐厅以及宿舍的卫生值日工作。迎接元宵节的到来。” “知——道——了。”“哇——真放假了呀。”“元宵节撞上了情人节呀。”“是嘛?是嘛?周六是情人呀,2?14呢。”“哦哦哦——” 教室里是一片的欢呼和热闹声,相互打趣声。 “这样的事不都是班主任来通知的嘛?”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前面的同学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班主任才不管这些事呢,“那是你们班,我们班都是班长通知的。” “但是,最近,你们班长也没有出声呀。”周雨辰说道,“不都是那个“小才女”在负责嘛。” “我们班长,一向低调,很少说话的,”左边的杜晓风,笑了笑,“一语千金,字字珠矶的。” “哟,高冷呀。”唐霁打趣道,想到了除了刚进5班的时候,走廊上见到她笑了一下,语文课上不经意地被发现的笑容之后,还真是几近无情呢,看了一眼凌初阳,“和你这个小面瘫差不多,但是,比你看着要舒服一点。” “你话真多。”凌初阳把耳机拉了回来,又给唐霁反手拿了过去。 “好像是呀,自从那天数学课结束后,好像是没怎么听到她在课堂上发言的。”周雨辰转身看向杜晓风,“对了,你们5班的老师,之前都不提问好学生的?” “什么你们5班,是我们大家的5班,”杜晓风笑着踢了一下周雨辰的凳子,周雨辰往许仁明旁边靠了下,差点撞到了许仁明的小眼镜,“提呀,只是无人能回答的时候,才会找好——学生来回答。” “是,我们大家的5班。”周雨辰笑着,这个5班的老师有点意见,5班的同学也有点意见。“你干嘛?”周雨辰看到刚刚还在说话的杜晓风,拿出了本子,拿出了笔,准备要写些什么了好像。 “明天要放假,下午二节语文课,估计要写作文了,先打个草稿,拟个提纲。”杜晓风按了按手中的笔。 “什么提纲呀?”唐霁和周雨辰异口同声地问道,这课都还没有上,谁知道那个语文老师会让写什么作文的呀,人家居然都列起提纲来了。 “理论上说,应该,是关于寒假的事喽。”杜晓风毫不保留地说道,“丁老师的习惯了,寒暑结束后的第一堂作文课,必是于此了。” 几个人纷纷点头,作明白状,然后各自回头,俯首于各自的桌前了。 “哦。”许仁明点了点头,这样的老师好,他喜欢,这样的同学,他也开始喜欢了。 “对了,明天放假了,你准备去哪里?”唐霁碰了一下凌初阳。 “回家。”凌初阳看了唐霁一眼,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回家了。 “我是问,后天,2?14你打算怎么过?”唐霁笑着看向凌初阳,会不会和小月月一起了,现在都高二了, “在家过。”凌初阳从鼻子里哼了一下,打了个哈欠,2?14和他有关系嘛?他自然是在家里过啦。 “前天下午在篮球场上看我们打球的那个女孩是谁呀?”唐霁凑近了些问道。 “不知道。”凌初阳把耳机摘下来,放到了抽屉里,顺手把唐霁耳朵里的耳机也拿了下来,离语文上课时间还有十二分钟。他们的语文老师可是很喜欢提前到的,这一点,他现在是很清楚的了。 “无趣呀你。就是在人群中最高最白的那个呀。”唐霁说道,几个人中最出挑的那个呀。 “你可以自己去问她呀,更直接些。”凌初阳不冷不淡地说道,拿了语文放在面前。他只注意自己在打球,他可没有唐霁那个闲情,注意到有谁在观看,他自然不知道唐霁说得是谁了。 “哟,这主意不错。周日下午回来,再打一场?”唐霁眼睛一亮。 “可以呀。”凌初阳应着,打篮球是他们的爱好之一,等四五月份的时候,可以踢几场足球了,“你把他们几个约上。” “好呀。”唐霁笑着,往凌初阳肩上拍一下,“这就么定了。”看到了后门边,闪过谁的深色衣服,几乎快要着了地。 “语文老师来了——又早到了。”唐朝快速地回过头,低声对凌初阳说道,然后看到凌初阳,早已摊了语文课本在面前了…… 第二十五章 正当理由 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应和声,欢呼声,以及惊喜声,在那样的声音里,耿欣雨听到有别于这些的议论声。 “怎么总是她呀,她不是团支书嘛?”“就是呀,不会是要改选班长了吧?” 耿欣雨笑着回到了座位上,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这代职何时结束?” “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员。”何诗菱应道,没回头,仍俯首于桌前的一堆大小不一的张纸面前,那是这两天她们的“劳动成果”,她正在认真的研究着呢,不时在纸上写上几个数字。 “听听这些抗议声,说我越俎代庖了呢。”耿欣雨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引来了凌濛初和王晓晓的笑声。 凌濛初回过头,“我们不是还缺一个副班长嘛?”说完,和王晓晓相视一笑。 “停,打住——。”耿欣雨冲她们两个扬起了右手,伊凌飞在的时候,她几时抛过头露过面,还不是因为前面那个,一向“闲职”惯了的人嘛,估计她都忘记了自己是班长了,“我对这个职务不感兴趣。” “这个建议不错。”何诗菱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收拾起面前的纸张来了,“小雨确是个不错的班长人选。” “咦?”三个人同时看向了何诗菱。 “研究结束了?”耿欣雨的声音。 从昨天晚自习到现在,估计也该结束了,不过,她是没发现什么问题,这百名榜上的名单,和她们几个收集的资料,并没有什么区别呀,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顺手又多收集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所担任的班级职务,性格爱好,之前的年级排名,还有是否有特殊喜好,居然还有,谁曾经特别关注谁也给聊到了。 耿欣雨算是见识到了凌濛初、王昕伊和郭文雯的“非凡神聊”的功力了,每个班居然都有那么二三个很熟的朋友,真是小看她们了。问起,得到的回答是,每个班的语文科代表,地理科代表,还有就是,以前的同学了。 好吧,佩服!刚好,她可轻松地“交差”了,落得轻闲了。 “不是说班长继续当的嘛?”凌濛初的声音,前两天不是才说过,确定要当的嘛,更何况,老班都已内定过了,小菱子,又改意主意了?都有点看不懂她了。 “咱们班可没有班长和团支书兼职的规矩呀。”王晓晓的声音,5班的规矩,可以班干部兼任科代表,但是没有一个人同时担任两个班干部的规矩呢。“欣雨可是要做两难的选择题了。” “嗯。”何诗菱看向三个人,又习惯性的靠窗边靠了靠,“我对这个职务也不感兴趣,或许应该改选合适的人员。” “我记得你答应过小飞的。”耿欣雨看着面前的何诗菱,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闪亮的光芒,“研究出结果了?” “我没说是现在。”何诗菱笑着,看向了耿欣雨,顺手把最上面的纸递了过去,“有点结果了。” “什么?”耿欣雨接过,看了一眼纸上的几行字,“哟,有点意思呀。” “什么什么?”凌濛初和王晓晓也凑了过来。 纸张上面写着:参与分班调动的157人,1-4班参与分班人数71人,5-16班参与分班人数86人。然后是几组对比数据,高二年级各班总人数,进出人数,所分到的班级。 “啊,除了16班是全新的班级,我们班变动最大呀,其它班都在2-6人。”凌濛初很认真的看了看,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地说道,“咦,除了我们班26人被分到了1-4班,其它班级都没有呢。他们增补的却是1-4班的同学。我们班补进来的,怎么那么杂,好几个班的都有。” “哎呀,数字的魔力很强大呢。”王晓晓一旁左看右看,突然冒出了一句,然后很困惑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可是我们了解这个干嘛呀?” “还不是因为,少算的60分。没有被进16班,心里不舒服嘛。”耿欣雨笑道,看向对面前的何诗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一周,我们也不会上新课。” “哦。”王晓晓一脸的恍然大悟,看了看耿欣雨又看了何诗菱,眼睛眨了又眨,“不对,你们肯定是有什么事?有好玩的事,一定要带上我。” “你想多了。”凌濛初看着王晓晓,笑了起来,“我们就是闲着无聊。” 可不就是闲着无聊嘛,百名榜的名单从头到尾数一遍,还连续去数了三天,让凌濛初差点大跌眼镜,她何诗菱几时开始,对百名榜感兴趣的了。不会真是60分的后遗症吧? 自己无聊就算了,还让欣雨拉着她们去各班找人问,分进来哪些人,从几班来的,还美其名曰,为新5班能否语文再次蝉联第一作个调查。当时觉得好有道理,刚好也就八卦一下,却也当是和他们的感情联络了。 还研究出对比数据来了,现在看来,好像不仅仅是如此了。小菱子才不会那么无聊的,肯定不是欣雨说得的那样了。不过,这数据看着倒有点意思,可是研究这么做什么呀?又不是班主任,也不是年级组长,这些和她们有关系嘛? 凌濛初看了一眼王晓晓,忽然发现自己和她一样的有些困惑了,而那两个人,却是笑笑没有说话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呢?” “你不是都参与其中了嘛,还有什么好瞒的呢?”耿欣雨弹了一下凌濛初的头,指了指面前的数据纸,“这个,也是第一时间让你看到的。” “但是,我们研究这个做什么呀?”凌濛初问道。 “无聊呀,想看看哪些人哪些班级,比我们厉害,要提前做准备,赶上他们,我们这次考得太差了。”耿欣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现在清楚了,所以,要好好学习了。” “哦!”三个人同时哦了一声。 何诗菱不由得低头笑了起来,这个理由好,很正当的理由。 “这倒是,我们这次是考得太差了。”凌濛初看了看耿欣雨,然后看向何诗菱,“明天要放假了,估计回家又要问名次了。” “你就给叔叔阿姨说,大家考得都差,小菱子才考了51分。”耿欣雨给凌濛初出主意道。“元宵都不让回家了,送去表哥家受教育去了。” “真假的?”凌濛初看向何诗菱,“这都真相大白了呀,还去受教育呀?你不准备他们告诉真相了?” “真的。”何诗菱一旁附和着,“51分是事实,众人皆知,自然要去受教育了。” “啊?”凌濛初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过节了。” “哎哎——跑题了。”王晓晓提醒凌濛初,“我们在讨论的是这些数字,不是放假的事”。 “有跑题嘛?”凌濛初看了一眼王晓晓,“我们讨论的问题已经结束了。准备上课了——”说完,转过身去,留下有点困惑地王晓晓。 “结束了?”王晓晓指了指耿欣雨面前的纸,“就这样结束了?” “对呀。已经结束了。”耿欣雨笑着,把纸张递给了何诗菱,然后看向王晓晓,“结论是,我们班,不会太差。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准备一下上课吧。” “哦——”王晓晓若有所思地从前面的书堆里抽出语文课本来。好吧,反正,这些数字和她也没有关系,好好学习,倒是真的。 何诗菱接过纸,放到了抽屉里,和耿欣雨相视一笑,转过身去,靠着窗户,开始欣赏起窗外的风景来,春日午后的阳光,明媚,透过窗玻璃,洒落一桌子的碎影。 校园罗马柱的南墙边,有几株红梅正开得耀眼,在暖暖的阳光和大片的蔚蓝下,显得格外鲜目,忽然想起两句诗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我也想到一首词来:独向小楼东畔、倚阑看。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耿欣雨笑着,往前凑了凑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欣赏这校园春色了?” “这校园春色,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值得欣赏。”何诗菱笑着,往后侧了侧,说道。 “那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哦。”耿欣雨笑道,一抬头,看到语文老师从前门走了进来…… 第二十六章 放假了—— “叮——”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来了,一周结束了,要放假了。 讲台上,一位发头花白,年近半百的历史老师,从眼镜上方看了一眼教室里蠢蠢欲动的学生们,“讲完最后一题再下课,都给我专心安静点。” “老文真烦,每次都拖堂。”凌濛初小声地嘀咕着。“这都拖了一年半了,准备再拖一年半嘛? “这次,已经算快的了,你就耐心点吧,反正,现在刚下课,坐车的人多,”郭文雯往后面侧了一点,轻声地安慰着凌濛初,“我们本来就要等一会再走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了。感谢他的拖堂,带我们消磨时光了。”凌濛初的话逗笑了前后座的几个人。 “别说了,老文往这里看了呢。”后面的王晓晓踢了一下凌濛初的凳子,小声的提醒着。 “你们几个在干嘛呢?不准备下课了,是不是?特别是你,”讲台上的老师,大手一挥,指向了凌濛初,“看着你老大会了,你给我起来,回答这最后一题,回答错了或者不全,全班给我罚抄一遍。” “欣雨,快把你的试卷给我。”凌濛初瞟了一眼何诗菱的试卷,发现最后一题,是个半对,扣了3分,她自己的试卷最后一题,才得3分,忙侧过头求救。 “看吧,惹祸上身了吧。”耿欣雨低笑着,把试卷从桌底送过去了,“底下接,小话唠,要长点记性了,老文人老,眼睛不老。” 凌濛初低头拿过试卷,快速瞟了一眼耿欣雨,站了起来,用手拉了拉衣角,开始回答起问题来了—— “行了。你坐吧。”老文瞪了一眼凌濛初,把讲台上的试卷方方正正的折了起来,“下次再这么没规矩,无视纪律,就罚站一节课了。下课吧——” “放假了——”“元宵放假了——”“不对,是情人节放假了。”“你还过情人节呀?你有情人嘛?”“没有。没有就不能过了?” 看着老文走出教室,教室里开始欢呼了起来,纷纷整理收拾书本,呼朋引伴地,陆续走出了教室,涌向了中央大道,走出了校门,集中到了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 云凌高中,封闭式教学管理,月底放假一天半,对于此次,来校5天便有一个假期,实在是奢侈之极了。校园里是一片的欢腾,人声鼎沸,二三十分钟之后,人去楼空,校园便又恢复了宁静,偶尔有三五个人,从教室或者是宿舍的方向走出来。 何诗菱一行五人走出校园的大门,在11路公交车停在校园门口的时候,看到伊凌飞从后面也跟了上来。 “怎么哪里都有你?”凌濛初看了看走过身边的伊凌飞。 “这话应该说你才对。”伊凌飞在后一排耿欣雨的旁边坐下,把书包从肩上拿下,抱到了怀里,一指另外两个人,笑着说,“我们今天同路。你是多余的了。” “切,大家都同路,就十来站而已,有多余的嘛?”凌濛初瞟了一眼伊凌飞,转过头去,11路,19路,36路是云凌中学到静云市中心的必坐车,坐到总站后再各自转向回家的车,除了南区的同学,其他的,哪个不都是同路呀? “我们都是多余的,”王昕伊隔着郭文雯,用手一指那三个人,对右边半米的凌濛初说道,“他们今天同路。” “那又怎样?大家都同路。就你是来凑数的,和这个元宵节一样,才来五天,便又放假了。”凌濛初的一席话惹笑了车里的其他几个人。 “终于聪明一回了。”伊凌飞笑了笑,然后理了理背包的带子,放正了,“小雨,今天的历史课和英语课老师换了嘛?” “没有。”耿欣雨从书包里拿出随身听,拿出耳机,塞了一只在右耳朵里。 “新课都还没有讲?”伊凌飞继续问道, “是的。节奏很慢,我觉得小濛的话很有道理,”耿欣雨从后面拨乱了凌濛初的小短发,“这个星期确实是来凑数的呢,你们呢?” 这次差点滑出了百名榜,回家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好歹,书包里还有一张优秀团员的证书,这个元宵节,应该不会太难过吧。凌濛初在心里寻思着,没有注意到伊凌飞是否又拿话来堵她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耿欣雨的小动作。 “一样。”伊凌飞看了一眼前面没有回头,却在左右摇头的凌濛初,可以想象得出,她正一脸得意的笑着呢。 “不是说,好像要换一个老师的嘛?”耿欣雨点了点前面凌濛初旁边靠窗坐着的何诗菱,发现,她又隔着窗玻璃看外面的风景了,“这靠窗坐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呢?” “等你的发型变了的时候。”何诗菱笑道,“应该是推断失误了。” 透过行驶的窗玻璃,看到“云凌中学”那四绿底红字,正在慢慢变小变远,变远的还有静云师范那座古老的钟塔,以及钟塔上超大的“滴滴嗒嗒”地走个不停的古董大钟。 这周确实像是来凑数的,何诗菱看着路边一一后退远去的建筑,想到凌濛初刚才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难得轻松的一周,也难得得慌乱而又莫名其妙的一周。 伊凌飞看一眼耿欣雨,笑笑没有说话了,顺手拿过另一只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朵,下一刻,吃惊地看向耿欣雨:你听这个? “你管我!”耿欣雨一把拉过耳机。 “我也要听。”伊凌飞把耳机又抢了过来,很安静地靠在椅子后背听起来音乐来了。 车子里的人不是很多,几乎是云凌中学的学生包车了,还空着好几个位子,在公交车停靠站的时候,偶尔有人上来。车子开出大学城的时候,司机师傅,忽然问了一句,“放音乐听了,有反对的嘛?” “没有——”“不听摇滚。”“师傅,有小虎队的歌嘛?”“张信哲的过火和信仰有嘛?” 有人居然点起歌来了,公交车里一片热闹。 “我要听《情非得已》”很明显的听出是王昕伊的声音。 “你们当这里是点歌台嘛?”司机师傅大声笑道,“这里只有我喜欢听的歌,你们就随便听听吧,小虎队的还可以,张信哲的爱情歌曲,现在不适合你们。” 司机师傅的回答,引来车里一片唏嘘声的笑声。在那样的声音里,音乐在车内轻快地响起: “轻轻地打开背包 发现我的行囊 是一本年轻的护照 通过了成长的骄傲 投入另一个天涯海角 装过了多少希望 装过多少惆怅……” 第二十七章 意外的巧克力 车外的建筑物随着车内音乐的切换而快速的向后退去,很快,到了静云市中心的汽车总站了。 下车,各自去寻找回家的车时,伊凌飞从背包里拿出三大袋饼干,一些糖果,给了凌濛初,郭文雯和王昕伊,然后,叮嘱她们说,千万别吃完,不然又得胖两斤,他可不负责。 谢啦。三个人笑着道谢,各自分开了。回家的路还有一二个小时,中午在学校都没有吃午饭。这袋饼干来得很及时。 “剩下的都是你们俩的了。”伊凌飞把背包扔给了耿欣雨,很潇洒的独自先行走上了公交车。 耿欣雨打开背包一看,里面居然一本书都没有,全是小零食,各色袋装小饼干,糖果,橙汁,还有巧克力,居然还有巧克力? “你当自己是饲养员嘛?”耿欣雨朝已上车的伊凌飞喊道,摇了摇手里的巧克力,“你是担心,我们元宵节过得太顺心了,是嘛?” “自己不吃可以送人呀,估计,你也没有人可送。”伊凌飞拉开车窗玻璃冲耿欣雨笑道。却不经意地看到,对面已亮起了车灯,待开出的车里,有人正看向这里,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车旁还未上车的耿欣雨,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开始露出招牌式的阳光灿烂的笑容,在初春的午后,显得格外的耀眼。 高三(1)班的郑毅凡?又是他!他笑什么?这事和他有关嘛? “那我可真要送人喽。”耿欣雨冲伊凌飞一摆手,把自己的背包交给一旁看戏的何诗菱,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哎——你去哪里呀?”伊凌飞已经顾不上得郑毅凡的打量了,冲着跑开的耿欣雨喊到,“又不是全给你的,还有我的呢?回来——”那可是花了他二个月的零花钱呀。 耿欣雨快速地找到已分开的三个人,将书包的里的零食,三二五除二,每个人又分了一些,最后拎着几乎快要空的书包回来了,从开着的车窗里把书包丢给了伊凌飞。 “送人啦,饲养员。你的巧克力,我替你留下了,在这里呢。你还要不要啦?” 耿欣雨爽朗地笑声在车站里响起。 “小心。”何诗菱一把拉回了正笑着往后退的耿欣雨。对面缓缓开出的车,正朝这里开过来。 “怎么啦。”耿欣雨就势和何诗菱抱到了一起,笑着回过头,看到了谁?从缓缓开过的车窗里探出的人,白色休闲服,有着一张好看而温和的脸,正笑着看向她,看起来——很舒服。 耿欣雨一时,有些怔住了,那人眼里眉间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好像,见过,那好看而温和地脸。快速的搜索记忆,片刻,心里一声低呼,是他,我去! “让你得意忘形,快点上车吧。”伊凌飞从车窗里向她们喊着,“车要开了——”他们,在看什么?认,识吗? 何诗菱看了看车里的郑毅凡,又看了看微微有些发愣的耿欣雨,低笑着抽走了耿欣雨手里的巧克力,“巧克力可以送人了?” “归你啦。”何诗菱快步走到缓缓行进的郑毅凡的车窗前,把手里的巧克力往里面一丢,看着郑毅凡有些错乱地接住了,便在那人惊诧的目光,离开,走到耿欣雨面前,“走啦。”拉了耿欣雨,往车上走去了。 郑毅凡一脸的错乱,这什么意思?充饥的施舍?这可是巧克力呀?他们,好像,不熟吧,不曾相识吧!算上校会,以及这次,充其量,三面。这巧克力又不是她的。这“小瘟神”在干嘛?! 回头去看时,发现她们已上车了,一点点后退的车里,看见同样一脸错乱的人,正盯着他,那个人他认识,是“送巧克力”的“小瘟神”公开的“小情侣”!这是哪一出呀,他不过就想静静地看一场戏而已,哦不,是看看那初春午后的清新风景,养养眼而已,怎么就招惹到那个“小瘟神”了呢,她,几个意思?不会看上他了吧?!! “咚——”往外张望的侧脸和前面的座椅发生了一起非弹性碰撞。 “什么情况?”郑毅凡揉了揉左脸。 “大门口下坡遇到一个老太太突然走过来,急刹车。”司机师傅笑着说,“对不住了,各位。” “哦哦,没事。”车里有人在应声着。 我去。遇到这个“小瘟神”,果然没有什么好事。郑毅凡回过头,发现,不远处的车,也在缓缓开出了…… “怎么给他了?”车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他?”何诗菱笑道,“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耿欣雨低了低头,用手顺了一下头发,从额前到耳后。“你认识?” “不认识。你要送人,替你积善德了。”何诗菱看着耿欣雨笑着,然后把背包还给了耿欣雨,伸手去拿伊凌飞的背包,“还有什么可吃?” “那人,我认识。高三(1)班的郑毅凡。”伊凌飞眉毛一挑,随手拿了一袋吃的,然后把背包交给了何诗人菱,看着何诗菱一脸的笑意,这人,她不认识?他怎么记得,好像,在前几天的校会颁奖时,是她告诉他,那个人群里很显眼的白衣男生,是郑毅凡的吧?这,又是什么情况了? “哦!高三(1)班,理科特强班呢。”何诗菱略带拖音的说道,拿起一袋饼干,打开,咦,居然是枫叶形状的,看着不错呢,递到耿欣雨面前,“不错哦。” “嗯,是不错。”耿欣雨拿过一块,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包里还有嘛?” “嗯,确实不错。”何诗菱重复着,笑着看向了车窗外,前面的车子已经离开了车站,驶向了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了…… “我也觉得不错。”伊凌飞看到前面的何诗菱看向车窗外笑着的侧颜,这说的是饼干嘛?! “我们说得是饼干。”耿欣雨回过头,瞟了伊凌飞一眼,又转过身去。 “对呀,我说得也是饼干呀。”伊凌飞大笑着,又补充一句,“小饼干,确实不错。” “你吃的是薯片,大哥。”耿欣雨提醒道,指了指伊凌飞捧在手里的吃物。 “我可以闻香识味。”伊凌飞把手里的薯片一扬,“要不要吃一点?” “懒得理你。”耿欣雨回过头去,从背包里拿出耳机,塞了一只到耳朵里,扬起另一只,看向何诗菱,“一起听?” “好。”何诗菱接过,回头看了一眼伊凌飞,“我也觉得,确实不错,小饼干。” “看,我就说吧——。”伊凌飞大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可惜了,我的巧克力。” “你可以再买。”何诗菱笑了笑,转过身,看了一眼耿欣雨,便又习惯性的看向了窗外。 “坐稳了,要出站下坡了——” 在司机师傅很及时的提醒里,车子驶出了车站,汇入了车水马龙的街道…… 第二十八章 秋千与风筝 坐在秋千上,眯了眼睛,去看头顶慢慢明朗起来的阳光,空气中掠过一丝微微软软的风,轻轻的,带着些许早春的微薄的暖意。 初春的午后,有着明朗的阳光,看上去很温暖。 眼前有细微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随风起落而又不可存留。 眼前略泛鹅黄,遥看近却无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或许是因了这难得的午后阳光,它也舞得轻松,又似乎略带一层浅浅的轻轻的喜悦。 垂柳垂向的一边,是一个加工过的人工湖泊,湖水蓝绿着,泛着阳光的涟漪向不远处流去,偶尔有一两只鸭子拍打着翅膀游过。 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看来,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呢。 何诗菱看着便不由得笑了起来,忽然间很好奇,这“鸭”是散养的呢,还是圈养的呢? 脚下是一条有着圆或椭圆,白或灰白又或者黑色的光滑晶莹的鹅卵石小路。曲曲折折地在湖畔临水的七八级不太平整的石板台阶与小草间蜿蜒,延伸至远处一大片的草坪间。草坪很大,一眼望去,很是宽阔,几乎要赶上云凌中学的大操场了。 草坪间,很有规律却又似乎没有规律地,隔着些许距离生长着二三成堆,三五成群成林的高大的树木,树下一圈,堆起近乎四五米左右的坡台,零星的散落着几个半埋在泥土里棕褐色形状各异的石头,供人休息小坐。 也有人,在两棵树间挂起了吊床,很闲适的躺在里面看书或小憩。也有人三五成群的聚在树下摊开铺布,野餐或者是嬉戏。更多的人,不,应该是小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着玩耍着,也有些小孩子拉着大人们,在些许的风里放起了早春的风筝,高高低低的风筝线,奔跑的人们,草坪上是一片的热闹与欢乐。 在那些热闹的人群里,她看到五岁的童童在奋力地奔跑着,拉着风筝线,企图想让它飞得高一些,再高一些,陪跑在侧的是一个细金框眼镜,温文尔雅的男了,穿着蓝黑相间的格子衬衫,外搭一件蓝绿色的背心毛衣马甲。 另一边,是一位长发及腰的女子,头发很平顺的扎在背后。轻跑时,长发在身后扬成一面漂亮的旗帜,穿一件米白色的长款及膝高领毛衣,腰间系一条金色的宽腰带,一手拿着风筝的轴线,另一只手在不断地慢慢放着线。 那是她准备来“听教诲”的表哥宋易一家三口。如果,爸爸知道,她的“受训课”是这样过的,会不会叹息此次的失策呢?会不会从眼镜的边缘微眯了眼睛,盯着她,不,是盯着他,那个寄予了厚望,却是如此安排“教诲受训”的表哥呢?! 昨天下车后被哥哥接到家里吃了午饭,然后在童童的呼唤里,和阿姨他们一起,又折回了静云市,去观看了元宵灯会,搭最后一班车回到阿姨家后,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一个下午至夜间,相安无事。表哥并未和她聊学校的事,也没有说成绩的事。 早上七点,睡到自然醒,发现,哥哥他们还没有来,慢慢悠悠地吃完早饭,有聊无聊地和阿姨聊着天,帮着阿姨洗完碗,才看到表哥一家三口的身影,看向挂在墙上时钟时,发现,都已经十点半了。 一个上午,风平浪静。阿姨一个劲地给她拿各种吃食,和妈妈一样,生怕饿着,哥哥和嫂子,则是开始和她讨论起昨天的灯会来,聊了一些关于灯会而引发的一些的历史和故事来。她惊奇地发现,教语文的哥哥,居然知道对各趣闻轶事很是了解,以前只知道她这个哥哥,文学素养颇为高雅,所指导的学生参赛作品无不捧奖而归,真是,又刮目相看了。 “姑姑,我们去放风筝吧。” 中午十二点半,粉雕玉琢的小人童童跑过来,拉着何诗菱的手说,一脸的期待。 哥哥一脸笑意地说:“旁边的水库重新改造过了,风景还不错哦,今天天气也还好,你昨天来的时候应该有看到吧?去看看,你也一年多没来喽。” “去吧,多活动活动,才能多吃点,长胖点,你太瘦了。”阿姨也从旁帮衬着。 “走吧。”嫂子走过来,一手拉过何诗菱,一手牵过童童。 “走喽,放风筝去喽。”走出院子大门的时候,童童回过头来,冲他爸爸喊道,“爸爸,风筝,别忘记了拿呀——” 陪着童童跑了几圈之后,风筝在微风中努力着,欲达蓝天,却终未遂。 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看到河边的有一架秋千,便果断放弃了再次奔跑努力的念头,把风筝线交给了一旁谈笑风生的哥哥嫂子,穿过草坪,朝不远处的秋千走去了。 还是这样的情境,更适合她一些,悠悠地摇着,欣赏着这“新”的风景。 看了看不远处仍在努力奔跑的童童,不由得笑了笑,还是兴致盎然着呢。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却怎奈,风力尚微,始终未能高高飞起。 轻轻地摇着,微眯了眼睛,仰视微风中有些温暖的太阳。 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姐姐,可以让我玩一会秋千嘛?” 睁开眼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小脸粉扑扑的小人,扎着两个羊角辫,大约八九岁的样子,正歪着脑袋看着她呢,模样煞是可爱。 “可以呀。”何诗菱笑着走到一旁,看着小女孩坐到了秋千上,“需要帮你推一下嘛?” “好的,谢谢姐姐。”小女孩甜甜地笑着。 何诗菱笑着走过去,轻轻地推着,看着眼前的小可爱,又看了看远处的童童,想起多年前曾看到过的一句诗:纸鸯儿子秋千女,乱比新来春燕多。 “我们一起玩秋千,好不好?大姐姐。” 不知从哪里突然涌过来三四个小女孩,年纪相仿,大约七八九岁,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点的小女孩,看着何诗菱说道。旁边的小女孩子则是一脸的期待的点着头。 “当然可以了。”何诗菱笑着,然后看向秋千上的小女孩,“你们一起玩,好嘛,每个人二十下?” “好的。”坐在秋千的小女孩子说。 “那你们排队玩,每人二十下。”何诗菱对那个高个子女孩说道。 “好的,姐姐,”高个子的小女孩,指着三四个女孩子,“你第二,你第三个,你第四个,我最后一个。”几个小女孩点点头应着,好的好的。 “谢谢姐姐,”高个子女孩走过来说,对何诗菱说,“我来推吧。姐姐可以休息一会喽。” 另一个小女孩,也跑了过来,对高个子女孩说,“君君,我们来帮你一起推吧。” “好呀,累了,你就去休息一会。”“好的。” 这小女孩子不错。何诗菱笑着走到十米之外的垂柳旁的台阶上坐下了,回头看了一眼,她们很愉快地排队玩起了秋千。 第二十九章 木桶与钓鱼人 湖泊对面的堤岸上是两排高大的树木,树木边是一条三四米宽的环湖路,再往上,是大片大片的果树林。隔着一个湖泊,依稀能看得出来种着各种果树,果树间还长着半人高的绿植,不知道是冬青还是茶树。 右边的不远处,有人坐在临水的台阶上正钓着鱼,咦,这里还有鱼呢? 一年不曾光顾,已然不复之前光秃秃的一潭死水的模样了,有了天壤的区别,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大叔,这里有鱼嘛?”何诗菱走过去,轻声地问道。 垂钓者旁边空空的小木桶,难道,这也是只钓心情不钓鱼的人? “嘘——”那人提了提手中的鱼虾杆,一条大约二十厘米的小鲤鱼被拉出来了水面。钓鱼人笑着拿下鱼勾,把鱼又扔回了湖里,大笑着说道,“有鱼的,小姑娘“。” “大叔,心情不错。”果然又是一个钓心情的人呀。 “咱们彼此彼此。”钓鱼人笑着回头看了看何诗菱,“这里风景不错,赏心悦目。” “嗯,风景怡人。”何诗菱微笑着点头,看向钓鱼人,“小鱼更怡人。” “好,一会再钓上来的,就都归你了。”钓鱼人笑着,回过头看向湖面。 “上钩了,又来一条!”很快的,钓鱼人又提上来一条,拿下鱼钩递到何诗菱面前,“归你了,比刚才那条还大些呢。” 何诗菱笑着,提起鱼尾,走到钓鱼人旁边,把小鱼放到了湖里。 “这是天然的小鱼,你就这么放生了?”钓鱼人笑着,他以为她喜欢吃鱼呢。 “想感受一下,大叔的快乐心情。”何诗菱一旁笑着,看着小鱼顺着水流游走了,忽然眼睛一亮,“大叔,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鱼的味道的?” “说对了,很喜欢。可惜今天,拿错了桶,装不了鱼,只能临渊羡鱼了。”钓鱼人大笑着,也不怕惊动了湖里的小鱼。 何诗菱站起来,走上两个台阶,拿过那个小木桶,仔细看了一下,先是微微一惊,然后,笑着又放到原处了。这样的小桶,确实是装不了鱼的。 桶很小,不大,却极其有特色:由参差不齐的八九块小木板围成,木板之间的缝隙大小不一,木板外围上下各有二条拧在一起的银色铝制的箍条,松松地围了一圈,左右对称的木板上各有一个拎手的孔,上面系着两根拧在一起毛线,格外的不搭,桶底是一块方形的薄薄的复合板,边缘伸出桶板之外,显示出四方的棱角。这桶底完全是形同虚设。 “笑什么呢?”钓鱼人看着何诗菱问道。 “这是做工粗糙,手艺不精,还是独具匠心,故意为之?” “哈哈哈,”钓鱼人没有回答,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桶,依你看能装鱼嘛? “鱼可以装,把拎手毛线解开穿鱼,或者把那个象征性的铝条拿掉一根,挑鱼。”何诗菱笑着说道,“只是,这鱼和水就难同时装了。” “好聪慧的小姑娘。”钓鱼人大笑着,“说说看,水为什么难装了?” “原因:一、桶板长短不一,这最短的四五厘米,和最长的相差六倍,存水量最高为四五厘米;这装饰性箍条,对桶板没有约束力,纯属装饰;二、桶板之间的缝隙太大,即使箍条箍紧也难以缩小,水会流掉;这毛线对于一桶水的重量来说,不够结实耐用,水会倒出;最后这个桶底,也是装饰物吧,会浸水滴水,也可能会断裂开。” 钓鱼人很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有道理,那想装水怎么办呢?” “每个部分都需要调整。”何诗菱侧头又看了看那个独特的小木桶,“要高补短板,箍紧铝条,消除缝隙,换耐用拎手,最后,要换一个结实的桶底。你看呢,大叔?” “哪个部分最重要最需要调整呢?”钓鱼人又问道。 “当然是——。何诗菱愣了一下,哪个部分最重要?“每个部分都很重要。”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清癯的钓鱼人,忽然间觉得,这个钓鱼人不单单是喜欢钓这湖里的鱼的吧? “哈哈哈。好。这个小桶送你喽。”钓鱼人笑着,开始收回鱼竿,“装不了鱼,我带回去也累,你就帮我收着吧。” 何诗菱有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要这个桶,又有什么用呢?她又不会木工,她也不爱吃鱼,更何况是这钓鱼用的奇特小桶呢? “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迄今,只送出三个,你是第三个。好好收着吧。”钓鱼人大笑着提着鱼竿往台阶上面的鹅卵石小路走去了。 何诗菱拿过那个很奇特的小木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发现,最长的桶板上居然写着一行小字:扬长避短,发挥特色与优势,成为制高点。 何诗菱转了一下小木桶,发现最短的上面也有一行小字:良莠不齐时,要先补足短板。 回头看了看,渐渐走远已拐向湖泊外沿环湖路的人。 拿了小木桶,又坐回到了台阶上,想起刚才和钓鱼人的对话,何诗菱微蹙了眉头,陷入了思考…… 旁边似有还无的垂柳轻轻的随风摇摆着,湖泊外沿的环湖路上不时地有人经过,不远处的草坪上正有人往这里走来。 “爸,你的小桶呢?” 一个身形修长,相貌俊朗的男生,看着大约十七八岁,着一件棕色的中长款悠闲呢子大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盯着迎面走来的人,那人手里只有一个空鱼竿,没有鱼,也没有了桶。 “送人啦。你怎么来了,小楠?”回话的正是刚才和何诗菱讨论鱼和桶的钓鱼人,左右看了看,“潇遥呢?“ “他在后面,”柯梦楠看着父亲,呵,又在岔话题,“小桶送谁啦?” “呐——”钓鱼人一指不远处的垂柳边的临水而坐的人,哟,人还在呢。 “认识?”柯梦楠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短发女生的侧影,米色的外套,看起来应该是个学生。 “不认识,但,以后会认识的。”柯城之笑着,拍了拍眼前人的肩,不顾未解仍迷惑的目光,很潇洒地走开了。 这么随便,就送掉了?这不太像他老父亲的风格呀。 柯梦楠目送着父亲离开的身影,那只小桶,林潇遥可是从寒假前磨到现在,却一直未能如愿。 这只桶,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还是初三暑假考上凌诺高中时,父亲亲手制作送给他的,整整一个暑假过完,他才发现,父亲送他那只小桶的意义。据说,还有一只,送给了谁,父亲没有提起,他也没有问。 后来,他还是知道了,高二寒假时,无意中和他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宋易聊天中,发现的,宋老师提到木桶原理,说他有一只短板木桶。宋老师,是他们眼中的偶像:人帅,风趣幽默,知识渊博,良师益友呀。宋老师受之为愧。 但这第三只桶,就这样送掉了?柯梦楠心下有些疑惑,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湖边的人,决定去一看究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 顺着环湖路走到拐向湖边的鹅卵石小路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那坐着的人的身边,仔细一看,是宋老师! 难道,她也是凌诺的学生? “哎——你怎么在这里呀?”林潇遥从后面骑了单车过来了,“说好在进门的地方等我的,要不是柯叔叔告诉我,我还在傻等你呢。” “哎,给你说话呢,看什么呢你。”林潇遥放下车子,走到柯梦楠面前,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咦,那不是宋老师嘛?嗨——” “打住。”柯梦楠制止了林潇遥,“没有看到旁边有人嘛?走吧。” “哎——,去哪里呀?”林潇遥去推了车子,骑过来,“要不要我载你呀。” 柯梦楠笑了笑,用力地推了一把车子的后座,车子顺着下坡的环湖路向前驶去了…… 第三十章 珠玉在前 “想什么呢?” 宋易看了一眼,何诗菱右侧草地的小木桶,她怎么会有这个?不会吧?!这么巧。 “老哥,你说补短板和扬长避短,要怎么结合呢?”何诗菱没有回头,看着前方的湖面,“这两个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来,是有人抛给你问题了?这只桶的主人吗?”宋易笑着,指了指那个桶,看了看何诗菱,眼前的这个妹妹,有着超出同龄孩子的理性和冷静,性情平和,习惯微微浅浅的笑,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一眼看去,总让人看着亲切,感觉容易接近,但凑近了却又发现,总是隔着点距离。不热络也不疏远,纵使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他,也是这样的不近不远的感受。 她在自省嘛?宋易不由得笑了笑,坐到了何诗菱的旁边。 “遇到高人了。”何诗菱笑笑,拿过那只很奇特的小桶,“独具匠心的作品呢。” “确实是。” 宋易拿过,左右看了看,用手比了比,发现,柯老师的手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宽度和高度都和以前一样,就连这拎手上的毛线绳的颜色都不曾改,而两块桶板上的小字,居然也是当年的话和当年的位置。 柯老师这是相中他这个妹妹了呢,果然有眼眼光!想起当年接桶的情形,他可是花了一个暑假外加一个学期,才明白,这桶的意义。 “老哥,你知道桶的深意?”何诗菱侧过头,看到宋易一脸回忆的表情,猜测着。 “知道一点。” “还望老哥不吝赐教。” “从个体角度而言,补短板和扬长避短,确实有些矛盾,像这桶上的短板,它自己怎么补呢?但是,如果放到一个整体或一个集体里,就是很好的结合。你看,如果把最长的板截下一截,补到第二短板相平的位置,那么,几块板的高度就几近齐平了,问题就解决了,就像班里的同学,各有所长,合理调动,相互补充,既能发挥各自的特长,又能为整个班级增光。” 从单独的个体拓展到集体,整体?原来,可以这样?!! 何诗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易,哥哥是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那么,好像忽然之间,有些眉目了,固强补弱?!相互补充。哦,原来,如此。 “其它的,就不需要我再提醒了吧”宋易看着何诗菱脸上的表情,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的,不知道,心里又在盘算什么了,据他的老同学丁凯玲说,这个妹妹在云凌也是小名人呢。“你想到了什么?” “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何诗菱顿了一下,发现宋易似乎比较感兴趣在等着下文,“毫无征兆的分班,校会的批评,不见踪影的老班,偏科的同学,慢节奏的课程安排。” “哦!那你们历史老师换了嘛?” “历史老师?”何诗菱看向宋易,发现后者左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颗小石子,看着河面,正在比划着。 “对,我们校的历史研究组副组长,谭希玲老师,被你们曹校长强行挖角了,据说是去代课一学期。哦,又沉了。”宋易掷出了手里的小石子,“你不知道?已经去报到了,教你们高二年级嘛,教的不是你们班嘛?” “哦?”何诗菱忽然想起,多的一节历史课,放假的途中伊凌飞也说了一句,历史有没有换,看来,这学期老文要“失业”了。“没有。” “谭老师的课很有魔力,听过便会爱上她的课。”宋易又捡了一颗小石子,拿在手里比划着,“也对,听说,你没进特强班,是因为数学才考了51分,哦,不,是漏算了60分。” “老哥,还有你不知道的嘛?”何诗菱笑了下,他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这他也知道了,居然还是很好笑的表情,“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嘛?” “哈哈哈。”宋易大笑着,张开手臂,向何诗菱靠近,“来,哥哥抱抱。” “不要。”何诗菱向后躲去,“我又不是七岁。” “你就是七十岁,也改变不了,是我妹妹的现实。”宋易右手一伸,搂住了何诗菱的肩。“你什么时候可以像个小女孩一样,任任性,撒撒娇,耍耍赖呀。” “我十七了。”何诗菱没再躲开,把头靠在了宋易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晒着阳光,“很多年过去了。” “是呀,隔了十年了,”宋易用手理了理何诗菱的短发,“一转眼,你都十七了。” 是呀,距离上一次宋易抱着她的时候,已过去十年了。十年前,她还是个孩子,她一脸天真的问道,哥哥,听说你是老师了,那你以后还可以抱我嘛? 十年前,宋易大学毕业,回到凌诺中学任教。“我是你的哥哥,自然可以一直抱你喽。”宋易大笑着,抱起她,放到脖子上,旋转着,两个人的笑声同时响起在院内,笑声惊飞了院内的小鸟。 一转眼,十年都过去了。她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七岁要抱抱的小女孩了,而她的哥哥,也从当年的青涩少年成长为凌诺中学的特级优秀教师了,既已立业也已成家了。 身旁的垂柳在微风中轻拂着,掠过一丝略带暖意的春风,眼前绿色的湖水漾着阳光的碎影向前流去,湖的那一边,在午后的阳光的照射下,树木显得格外的苍翠,春天,越来越近了。 “二月湖水清,春草亦有情。”看着眼前的风景,不由得忆起两句诗来,宋易一扬手捉住了拂过来的垂柳,柳梢还是轻轻地滑过了何诗菱的头顶。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何诗菱侧头看到几乎碰到她的柳梢,“老哥,介绍一下小桶的主人吧?” “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宋易笑着,也松开了轻拉着的柳条,身边这个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机灵了。 何诗菱靠在宋易的肩上,微眯了眼睛,享受着初春暖阳下微薄的风,感觉还不错。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其它的就不需要再提醒了吧?想必他是认识那人了,又想起了刚才的钓鱼人。 “他是一个清癯睿智的人,偶尔喜欢做手工,但手艺确实不怎么样呀。”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宋易笑着,那个他曾经的中学老师呀,既然是有缘人,就等着他们自己再去了解吧,况且,这中间还有一个他呢,“等你自己去发现了。” “好。”何诗菱笑了笑,看来,老哥是和那人熟悉了,熟悉到无法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她记得,这同样的小桶,她好像在老哥的书架上见到过。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桶主人?”宋易忽然想起来,他并不曾提及呀,而且,他的小木桶,是放在书架的盒子里的,不曾显露出来。 “猜的。”何诗菱笑着,坐了起来,伸手沾了几滴湖水,水滴洒落到小桶里,一点点的浸开去,湖水好凉。 “你当自己是试水先锋嘛?好凉的水呀。”宋易拉过何诗菱,双手掬了一捧水,放到了小木桶里,“你想试桶嘛?” 没有漏洞。何诗菱看着桶底瞬间被浸湿的板,一捧水,很快只剩下潮湿湿的痕迹了。漏水了。基础不牢,功亏一篑。 作为一个集体,如果桶底代表的是基础,参差不齐的桶板代表了每个人,那么这个拎手呢,是老班嘛,还是曹校或者是?还有那个有着约束力的铝条呢?何诗菱不由得支起了手臂,托起了腮,陷入了思考。 宋易看着眼前微蹙眉头的人,看来,今天的“课”效果很好呢。 站身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妻儿,他们还在乐此不彼的努力尝试着,宋易笑了笑,微风拂面,很舒服,也很惬意,一股暖暖的幸福的感慢慢地涌上心头。 第三十一章 渔夫和鱼 不经意地看到了十几米外的环湖路上,有两个帅气的男生,停在单车旁,看向这里呢,推车的男生,时不时地用手理一头发,很帅气地摆着造型,是在等着他发现嘛? 看到他后,推着单车的男生向他挥了挥手,似乎想要过来,却被另一个男生制止住了。 柯梦楠和林潇逍?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宋易冲他们挥了挥手,不要过来,林潇遥那添乱的本事,此刻,他是不想领教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柯梦楠会意地笑着,推了推林潇遥,“走吧,宋老师不欢迎我们。” “怎么又走了?刚才可是你喊停的呀。你是在逗我玩嘛。” “到这边自然是来玩的,不然,你来约会呀?”柯梦楠看了一眼林潇逍,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两处身影,转身,往前走去了。他们很熟悉,应该,不是凌诺的学生了。 “我也想约会呀,可是没有人约呢。”林潇遥看了一眼草坪的人群,又看了一眼湖边的两个人,发现柯梦楠已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了,忙去推了车子,“哎——等等我。” 看着已走远的两个人,宋易笑着又坐了下来,今天也是太巧了,这两个孩子也出来溜达了。 又看了一眼何诗菱,仍是一副思考的模样,既有柯老师珠玉在前的引导了,那么,他的这个“任务”后济一下,便可以完美收工了。 “你听说过鲶鱼和沙丁鱼的故事嘛?” “嗯?”何诗菱回过神来,笑着应道,“听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渔夫和魔鬼的故事。” “还听过渔夫和谁的故事?”宋易被何诗菱的回答,惹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渔夫和富翁的故事呢?” “知道一点。” “你怎么看?” “一个淡泊宁静,一个立志高远,都在享受着阳光、沙滩、海风,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何诗菱看着湖面,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根小树枝,在缓缓地拨动着湖水,“看似没有什么区别,都在看着风景,享受生活。” “哦?”听着这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呀,他到是想知道,这个好久不见的妹妹,到底是不是如他的老同学所言,智慧得的不像中学生了。 “不曾阅尽繁华,哪有资格回归平凡?为了生计的忙里偷闲,又怎能说是在享受生活呢?一个周游列国丰富多彩,一个却只能囿于己乡单一苍白。像不像现在的我和你呢,老哥?”何诗菱回头看了一眼宋易,“然而,幸福感又是没有标准的,随遇而安的我,和立志高远的你,至少此刻,都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 “你是在笑话你老哥,十年如一日固守三尺讲台嘛?”宋易打趣道,却也惊奇地发现,小丫头,确实长大了!看来,姨夫此番的用意,也是用心良苦了,那他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了。 “渔夫向富翁请教,鲶鱼和沙丁鱼的故事。”何诗菱笑着,仍在拨动着面前的湖水。 “西班牙人爱吃沙丁鱼,但沙丁鱼非常娇贵,离开大海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死后不仅味道差,销量还很低。为了延长沙丁鱼的存活期,渔民将沙丁鱼的天敌鲶鱼,放了几条在运输容器里。”宋易停下来,看了看了何诗菱,“你猜结果,怎么样?” “活了下来,成为销量高又味美的餐桌之物,渔夫很聪明呢。”何诗菱应着,看向宋易,今天是和鱼、渔夫卯上了,这两种天敌的鱼,和他们之间的谈话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在夸渔夫很聪明嘛?“所以呢?” “高中的班长,有别于初中和小学,不光要成绩好,人缘好,老师和同学认。还有一项,也要开始修炼了,认知能力,特别是思维能力,要有大局观和集体观,”宋易伸出手又挡住了拂过来的垂柳,“要试着换位思位,换个角度看问题,如果你是任课老师,你是班主任,遇到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你会发现,事件便会清晰可见,而不是只见一隅,不得其解。” 何诗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哥,你是说,先置身事外?” “我最欣赏的就你一副看戏的态度了。”宋易笑笑,现在,不光是喜欢看戏了,还喜欢放火了。 “老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摆完局,让我这个棋子自己走几步呢?” “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棋子,你是你人生大戏的主角,但,也是别人戏里的参与者。至于,我们,充其量只是个拎灯的人。”宋易笑着,“什么时候走,怎么走,要看你自己,比如,现在,纠结过去或者重新起程。” 好吧,何诗菱笑了笑,低了下头,看到一棵小草从眼前的湖水里沉沉浮浮地流过,“鲶鱼和沙丁鱼不是天敌嘛?” “放到一个集体里,就不再是天敌,反而是相互刺激的存在。鲶鱼代表着另类的,新、奇、异,沙丁鱼代表着常态或者一直的平稳状态,需要适时刺激,才会达到集体最优的状态。至于,如何挽回5班的荣誉,不愧对李老师,那也是你要研究的课题。” “老哥,你在云凌,除了我和丁老师,是不是还有认识的人?”何诗菱看向宋易,一脸的打量,这个一向温文尔温直言对她的哥哥,忽然间变得有些神秘了,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还是她想多了,他知道的并不比她多,也许,只是成人的思维方式推测嘛。 “你自己刚说的,校会批评,老班不见踪迹。”宋易笑着,用柳梢戳戳了何诗菱的头,小丫头,很警觉了嘛,不错。“自然是,你们班主任替你们背锅了。” 何诗菱笑了笑,推开了柳梢,没再做声,她明明没有说,班主任是李老师呀。好吧。她总会知道的,也不在乎是今天或者明天,毕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这个桶和今天的“鱼和渔夫”,居然为在学校发生的事做了一个注脚,那么今天的事情呢?又需要哪天再来诠释呢?相信,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解释吧。 “至于那个小木桶,我想,你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明白它的奇异之处和它的象征意义的。”宋易松开了垂柳,伸了伸手臂,这个假日的任务算是完美完成了,心想着,是不是回去后,要打个电话给姨夫汇报一下战果呢。 何诗菱放下手里的小树枝,拿起了小木桶,准备起身时,看到一旁仿佛如释重负的宋易,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忽然想到了某个人,笑了一下,站起来,走上两层台阶,又转过身来,“老哥,你说得这些,我听不懂,什么认知能力,换位思考,和我没有关系哦,你还不知道吧,从高一起,我就只是个副班,闲职而已。何况,我只是学生,我的任务就学习,以你为榜样,考上一所知名的大学,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我充其量就是那个打鱼的渔夫,做不了你这样的富翁的。” “帮我带回家,我去秋千那里坐一会。”何诗菱笑着折回来,把小桶塞给了宋易,然后,在他的错愕的眼神里,笑着转身离开了,朝秋千那里走去了,几个小女孩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只有秋千在独自轻荡着。 什么情况,功亏一篑?明明都已成了定局了,怎么突然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宋易抱着小木桶在微风中,有些凌乱。 听不懂?他在拔苗助长了嘛,还是他的表达有问题说不清楚了? 第三十二章 美丽心情 “宋老师,刚走的那女孩是谁呀?宋老师。”林潇遥挥着右手在宋易面前晃了晃。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宋易看了看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林潇遥,这两个人怎么老是在这里打转着呢,转念一想,“你们听说鲶鱼和沙丁鱼的故事嘛?” “听说过。”林潇遥一脸的得意“不就是渔夫用了鲶鱼,把沙丁鱼活着运回了码头,卖出了好价钱嘛。” “说说你的理解。” “不就是夸渔夫聪明的嘛,懂得卖活鱼,赚高价。”林潇遥双手一摊,就这么简单明了。 “我看你该学学钓鱼了。”宋易弹了一下林潇遥的头。 “为什么?” “多吃点鱼补补脑子。”一旁的柯梦楠笑道,又习惯性地替林潇遥解围了,“宋老师,潇遥说得其实也有道理,我们平时只看到鲶鱼和沙丁鱼的相互刺激,带动了集体的效能,却忽视了,如果没有渔夫这个聪明的“利益”主导者,所谓的集体便是不存在的。” “还是小楠最了解我。”林潇遥凑了过来,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地说道,“宋老师,那女孩是谁呀?” “你不认识。”宋易顺口应了一句,想了想柯梦楠的话,又看了看不远处秋千上的人,渔夫是聪明,但这只是故事的表现层的道理,那他是哪里没有说清楚呢? “就是不认识,才特意问您的呀。这大过节的,我总不能跑过去搭讪她吧,那万一是你的……”林潇遥没有再说下去,嘿嘿地笑着看向宋易。 “潇遥,乱说了。”柯梦楠制止了林潇遥,而宋易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柯梦楠顺着宋易的视线看过去,那秋千那里坐了个米色上衣的女孩,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眉眼,但从侧面可以确认,是个相貌不错的女生。柯梦楠笑了笑,几时见过宋老师这样在意一个人的。看来,那人对她很重要了,而那个人,又收到了老爸的小木桶。忽然,也开始好奇了起来,“她,是谁呀?” “林潇遥,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是你的班主任,要尊师懂不懂。”宋易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扬起右手,忽然发现,手里还拎着个小木桶,便又收回了,伸脚踢了出去,“那可是我最宝贝妹妹。” “几时有的妹妹?老师,你要注意为人师表的形象呀。”林潇遥笑着躲开了,又立刻凑了过来,“老师,这个小桶怎么在你这里?” “这是她的。”宋易指了指不远处秋千上正惬意自乐的人。 林潇遥很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小桶,可是他想要的物品呢,看向柯梦楠,“这是柯叔叔的那个?” 在得到柯梦楠点头确认之后,林潇遥又问了一遍,“她,是谁呀?” “何诗菱,云凌中学,高二(5)班的学生,可以了嘛?”宋易一脸严肃的看林潇遥,“我警告你林潇遥,这桶已经是她的了,你不要再打它的主意了。” “不公平,我要去找柯叔叔问清楚,为什么要给她?”林潇遥转身去推车子,两个人在身后大笑了起来。 “这是我爸送给她的。”柯梦楠拎过那个小木桶看了两眼,然后又交给了宋易,“我爸并不认识她。” “我知道。”宋易笑着,看向了柯梦楠,“你爸识人的眼光很好。” “哈哈哈。”柯梦楠笑着,看着环湖路上已渐渐走远的林潇遥,这话可是一箭四雕了,既夸了老爸,宋老师自己,何诗菱,还有柯梦楠,“我没见过她。” “我也一年半没有见到她了。”宋易看了看不远处的秋千上的人儿,又看了看柯梦楠,“现在,就见到了。以后,会认识的。” 也是。柯梦楠笑了笑,他是宋老师的学生,宋老师又是他老爸的学生,却是转了一圈,到他高中时,才认识宋老师。那个人呢?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了吧。 “走,去草坪上帮童童放风筝去。”宋易招呼着柯梦楠,沿着鹅卵石小路往环湖路走去了。 “好。”柯梦楠看了一眼那秋千上的人,随后,尾随宋易往环湖路走去了。 何诗菱,他记住了她。 米色的外套,高领的白毛衣,左偏分的短发,秋千上的女孩。 他身边两个重要的男人,都在关注的女孩。 天空微露淡蓝的晴,在早春清新的阳光,在轻轻晃起的秋千上轻轻地摇着。 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似乎有笑声传来,侧头看了一眼,看到老哥的身边站了两个男生,个子很高,比老哥略高一点,大约一米八了吧,其中一个,穿着一件棕色的中长款修闲呢子大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另一个深蓝色的白毛领的牛仔厚外套,灰白色的牛仔裤,黑白相间的运动鞋。 那三个人在微微泛起鹅黄色的柳树旁谈笑着,在微蓝的天空下,在流动的湖水边,在微青的小草间,格外的引人注目。 应该是老哥的学生吧。何诗菱笑着转回了头,这里的风景,果然是怡人呢。 想起刚才的“凌式话语”,还有老哥那有些错愕的表怀,不由得又笑了起来,这凌式话语,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老哥真是煞费苦心了,团队,集体,这么早的给她普及管理学的知识,那些事情好像,都可以找到像样的理由和解释了,回校后要去图书馆找找这类的书籍,汲取一些营养了。 何诗菱看了一眼不远处仍在谈笑风生的三个人,那个钓鱼人,明天会不会再来钓鱼呢?明天下午,要返校了。不知道凌濛初平安过关了没有,欣雨和伊凌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那块“意外的巧克力”。 看戏的不只是她,演戏的也有她。老哥说得对,演好自己的戏,配合好参与演出的戏。 置身事外,重新起程。何诗菱重复着,微眯着眼睛,去看天空的太阳,发现,阳光依然清新,带着丝丝春天的暖意。 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摇,心里开始变得格外地宁静,抑或是有点儿舒展:重新起程,放肆任性一次,又何妨? 想到老哥,刚才那一脸得意之后又错愕的表情,何诗菱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早春清新的阳光,那蓝得飘不起一丝云的天空,那清澈的湖水,那条向前延伸的鹅卵石小路,微风中轻轻摇摆的秋千,定格成一副早春清新的画面,构出一份美丽心情…… 第三十三章 君诗之约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似乎要下雨了。 何诗菱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着,看了看后面草坪上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个,童童和老哥也已经回去了,环湖路上,偶尔有一二个人路过,不远处的临水台阶前,那个钓鱼人,至今没有出现。 没有了阳光,春风也似乎带了些许的寒意。这样的天气,是不太适合出来垂钓的,也罢。再过半个小时,她也要回去了,下午两点半还要回学校呢。 不知道昨天那个钓鱼的大叔,还会不会出现,想要当面谢谢他,这么独具匠心的小桶和早到的管理课。 昨天下午回去后,那只小木桶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童童的惊呼声:这是爸爸书架盒子里的那个小木桶嘛? 嫂子陆倩略带怀疑的语气:这应该是姑姑的吧?这个很新,爸爸的那个是旧的。 阿姨和姨夫,则是把老哥和她轮番打量了好几回,然后笑笑,没说话,都去厨房忙去了。 何诗菱看着一旁不露声色佯装看书,时不时抬起头看他们两眼的老哥,也没做声的把头埋在了面前的书里。 只留下童童的惊呼,一模一样的呢。我要去告诉大伯他们,这有两只小桶呢。 看来,大家对这个小桶,都很熟悉呢。但是,仿佛又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呢。好吧。 他们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想要了解的,自然会让她知道。 她唯一关心地是,那个钓鱼人,今天会不会再来呢?在这个上午? 何诗菱笑着,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人越发地少了,草坪上已经没有人了。看来,今天是见不到那个钓鱼的大叔了,不知道下次,会是在什么时候了。 “姐姐,我们可以一起坐秋千嘛?”一个甜甜地的声音传来之后,何诗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是昨天的高个子的小女孩。 “可以呀。”何诗菱笑着,准备起身,却被小女孩阻止了。 “我们一人一百下,我先推你。”小女孩走过来轻轻地推了起来。 “一百下?”何诗菱笑了,“会不会有点多?” “不会的,姐姐自己可以摇,我只是偶尔推一下。”小女孩笑着,“姐姐一会可是要用力地推我的,我自己还不能摇得起来。” “好呀。”何诗菱笑着,看着这个眉清目秀,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在哪里读书?” “凌诺附中,读初一。”小女孩甜甜地答道。 “凌诺附中,很好哦。”何诗菱看着她,都上初中了,还以为她读小学呢。 “嗯,老师和同学,都很好,我很喜欢。”小女孩一脸的快乐的笑容。“姐姐,我之前好像没有见到过你呢?“ “我偶尔过来做客。你住这附近嘛?” “是的,我和妈妈经常过来,爸爸和哥哥偶尔也会来。”小女孩轻轻地扶着秋千的绳子,“我和小伙伴经常来玩。” “是昨天的那几个小伙伴嘛?”何诗菱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影。 “她们今天没有任务,所以没来。” “那你任务完成了嘛?”何诗菱不由得了笑了一下,带着任务而来?她也是带着任务而来的,不是嘛? “嗯。”小女孩左右看了看,“还没有,不过,快了。” “需要帮忙嘛?”何诗菱忽然很好奇,小女孩要完成什么任务了,左右看了下,好像除了她们两个人,便没有其他人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完成的。”小女孩一脸的自信,“我叫君君,姐姐,你在哪里读书呢?” “谦谦君子的君?”何诗菱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小女孩。 “不是,是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的君。”小女孩一字一顿的解释着。 “哦!知道了。”何诗菱笑着,发现这个小女孩颇有点意思,小小年纪,就知道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了,不容小觑了,现在的小孩子。 “姐姐,到你喽,你在哪里读书呀?” “我在云凌中学,读高二。” “我有哥哥在云凌中学,读高三呢,不知道姐姐认不识呢?” “说说看。” “我小凡哥。哦,全名是,”小君君转了一下眼睛,“郑毅凡。” “谁?”何诗菱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记得那人的公交车和他们不是一个方向的,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女孩,她和郑毅凡没有一点相像之处,居然是兄妹? “是郑毅凡。高三的,成绩好,人也帅。嘻嘻,姐姐认识嘛?”小君君开心地看着何诗菱,在等着回复呢。 “不认识,”何诗菱停了一下,他们认识嘛?应该是不认识吧,“他住这里?” “不是呀,偶尔来做客。”小君君笑着,“姐姐,我是君君,你呢?” “人可何,诗词的诗,菱角的菱,何诗菱。” “菱姐姐,这名字好好听。我喜欢。”小女孩看着何诗菱,一脸的好奇,“我也喜欢秋千,你什么时候再来呢?” “不确定哦。”是呀,她都一年半没有来了,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确定,看到小君君撇撇了嘴,忙又说道,“来做客时,上午和下午,都会来这里坐一会的。” “好的,我周六和周日,会在上午十点和下午二点半在哦。”小君君笑道,“那我们约好了,秋千边不见不散哦。” “好。”何诗菱笑了笑,忽然发现,自己几时起,也开始受小女孩的欢迎了?停了秋千,示意小君君坐上去,“到你喽。” “好的。”小君君坐了上去之后,“菱姐姐,你到右边来推我吧。我习惯向右偏头看。” “好呀。”何诗菱笑着从后面绕了过去,她几时,变成小妹妹“奴”了,还好,她只有一个弟弟。 “菱姐姐,你们高中有什么好玩的人和事嘛?”小君君一脸好奇地看向着何诗菱。 “哦?”何诗菱看了看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君君,“你先说说你们学校好玩的人和事吧?” “好呀,我们学校有很多好玩的人,像我的同桌许静静,还有……”小君君开始兴高采烈地介绍起她的同学和老师来了。 听着小君君的介绍,何诗菱不由得想到了多年前的初中时光,那些豆蔻年华的青葱岁月呵…… 天空似乎又阴沉了一起,风吹过带着些许的寒意。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快十一点了,她要准备回去了。 “姐姐,我要回家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哦。”小君君跳下秋千,左右看了看,很开心地说道,“菱姐姐,你还欠我一个校园故事哦。” “下次讲给你听。”何诗菱笑道,向小君君挥了挥手,她,也要回去了。 “这是我们的约定,不要忘记喽,君诗之约。我走了,菱姐姐。”小君君对何诗菱挥了挥手,然后沿着鹅卵石小路,往环湖路方向跳着跑开了。 “君诗之约?”何诗菱重复着,看着跑开的小君君,不由得笑了,这个“妹妹”不错,有意思,不知是谁家的妹妹。 第三十四章 书与da shu 何诗菱理了理被风吹过的短发,转身,往鹅卵石的小路上走去。 朝不远处湖边临水的台阶又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那里有人了!那个黑色的背影?! 是那个钓鱼的大叔来了嘛? “大叔!今天兴致不错嘛,不钓鱼了?”何诗菱从后面抽走了临湖而坐的人手中的书。定睛一看,是线装的宋词!她寻了好久都未曾寻到的线装版宋词,不由得翻阅了起来,“这书不错,装帧精美。” 柯梦楠回头,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身后的台阶上:米色的外套,白色高领毛衣,米白色微喇叭牛仔裤,淡蓝色条纹的白色运动鞋的女孩。浅浅地笑着,快速地翻阅着手里的书。 在枯草微青,柳条微黄,天空微阴的背景道具下,眼前这个米色浅笑的女生,显得格外清新而又自然。 大叔?柯梦楠笑了笑,米色的外套,果然是她——,昨天那个女孩,何诗菱! 细细地打量起这个“意外”到来的女孩子:左偏分短发,拢到耳后,微露出光洁的额头,柳叶型的细长眉毛,恰到好处的勾出眉峰后又渐细的弯下去,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看书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使得整张脸充满了立体感。嘴角微微地上扬,一个浅浅的小酒窝似有若无的浮现在嘴角。 耐看的五官,象牙白的肤色,看上去人畜无害,一个长相灵秀又很有亲切感的女生。 柯梦楠站起身来,错开一个台阶的高度,刚好和她平视。刚才还以为是视觉问题,原来,是真的亭亭玉立呢。不由得想起那句“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的话来。 “是,今天想看会书。”柯梦楠一时玩心大起,凑近了,轻声笑道,等着她的反应,“这书,确实不错,我也很喜欢。” 谁的声音?温润润地嗓音,很近地传过来,似乎是在耳边。 何诗菱从书本上抬起头,眼前平视之处多了一张年轻俊朗的笑脸,那脸上有着好看的眉眼,眼里眉间都带着笑意,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形,正,看着她。 这人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何诗菱微微怔了一下,不是钓鱼的大叔,居然是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男生! 近在咫尺的,眉眼! 那么近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那人的眉毛纹路,平整顺滑,没有一根杂乱。近到可以看到那人的眼睛里有着她的影像。 那么近的距离,让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却忘记了身后的台阶,一脚踩了空,差点要往后面的草坪跌了过去,立刻又往后移了一点,台阶与不平整的草地间一高一低的小落差,让她在力持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也毫不意外地崴到了脚,而她手中的书,在摇晃中也掉了下去,很不优雅地做了几圈自由翻滚,滑到了湖面上。 “小心,台阶。”反应这么大,只是,逗她一下而已,柯梦楠伸出手去,想要拉她一下,因了她连连的后退,而未能如愿,伸出的手抓住了空气,停了几秒钟,便又收回了。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站在高出草地三四十厘米的台阶上了,她可能也不知道,那不平整的草地与台阶之间还有一个十厘米左右深,二十厘米左右宽的排水沟。 看到她又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碰到了脚,居然,也站稳了没有摔倒。 “书——”何诗菱提醒着,晃了晃被崴到的右脚,微微地有点疼了,而那人却笑着,没有反应,“书——书——” “我听到了,侄女。”柯梦楠笑了起来,往前走了一个台阶,好笑地看着何诗菱,她眼睛近视了嘛?还是他的长相已经老成到四五十岁的面相了,还叫他叔呢,还是他和爸爸真得长得很像,明明大家都说他像妈妈的。 柯梦楠往前又走了一步,鉴于刚才她的反应,没有走太近,隔着台阶与草地的距离盯着她,这连呼两声的“叔”,是认定了他是大叔了嘛?有这么年轻的大叔嘛?这丫头的眼力不济呀? 书页在湖水里浸泡几欲下沉了,而那人毫无察觉,却朝她走过来了,他又想做什么?刚才的恶作剧还不够嘛?侄女?呵。好吧,是她错认人在先。 看了一眼湖里的书,何诗菱轻摇了一下头,快步向前走去,忘记了看脚下,毫无防备地被台阶绊了一下。这次,那人倒是眼明手快地双手扶住了她。 她几乎是跌进了眼前人的臂弯里,看到自己的膝盖几乎要和脚平行,差点要行跪拜大礼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今天是和台阶杠上了嘛,一次踩空,一次又一脚踢到了。 一本宋词,害她不浅,她几时如此莽撞过?真是狼狈之极! “现在是元宵节,不是春节,不需要行如此大礼的,侄女!”一阵很响亮的大笑声在她的头顶上放肆般地响起,极尽夸张之能事。 柯梦楠大笑了起来,开始确信自己的判断,这丫头不光近视,还有点笨手笨脚的,居然两次在同一个台阶处“摔倒”,忽然开始怀疑起爸爸的眼光了,是不是也有点老眼昏花了,“免礼吧,侄女,我没有带压岁钱。” “我是说书,你的书,”何诗菱看着他一脸戏谑的表情,轻笑了一下,这人还真是大叔了,不仅耳背,理解力也钝化了。 看你还能笑多久,看了一眼落在水上的书,借着他手之力,站稳后,拍了拍他的手臂,指了指湖面,“宋词!你的书,掉到湖里了——” “宋词?我的书?”柯梦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连呼的是书?!!她关注的,一直是,那本叫做宋词的书!而他却一直以为,是,在喊他叔!理解错误了。 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是有一本书,此刻正在湖水里轻微地晃着,上下沉浮地跳着舞,跳得正欢着呢,仿佛在向他招手,看我看我。 是他的宋词嘛?被她抽走的宋词! 这书几时掉进湖里的?他明明记得,是她拿了去,一副爱不释手地样子,几时,又被她丢进湖里的? “你把书扔了?”柯梦楠低头看了看了面前的人,对他不满,也不能扔书吧?这表达不满的方式有点极端了,这个小丫头!怎么能丢进湖里呢,太不爱惜书了!不是说,她是个爱书的人嘛,极喜宋词的?难道,他听错了?! 何诗菱看了他一眼,真是服了他这个“大叔”了,还在不紧不慢地左顾右盼的考虑什么呢。算了,还是她自己去吧,那可是线装的精装版宋词! “你去哪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柯梦楠一把拉转身要走的人。 “宋词,不准备要了嘛?大叔!”何诗菱看了一眼拉着她衣袖的手,又看了一眼柯梦楠,他都如此淡定,那她是不是也不必担心了?还是,这书对他来说,或许只是装点门店用的吧。 “书自然要了。你去哪里?”柯梦楠没有松手,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句。 “我去救宋词。”何诗菱上下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湖里的书,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一夫当关,我只能借道而行。” “从那里走!还想再摔一次?”柯梦楠看了一眼何诗菱,小脑袋里想什么呢?居然还想从草坡上走下去拿书,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难怪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你会游泳嘛?” “大叔!可以先把宋词救上来嘛。”真是无语了,何诗菱用手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适合出来。 “好,我去,”准备走下台阶时,发现她又出状况了,不会是跌出后遗症了吧?又凑了回来,“你又怎么了?” “先救宋词,可以嘛?”何诗菱指了指湖里的书,再拖下去,真的就是暴殄天物了! “你先坐着,不要动。”书,是很重要的,但,最重要的应该是人呀,小笨蛋!柯梦楠把何诗菱按坐到台阶上,再三的叮嘱着,“不许过来。” 何诗菱揉了揉了太阳穴,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眼前的人,他终于肯救书了,救宋词了! 高山流水,确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听懂的。 第三十五章 你惹得祸 “侄女,你惹得祸,书被摧毁墨不浓。”柯梦楠从湖边走过来,“这可是大叔新买的,还未看呢。” 书被摧毁墨不浓?明明是书被催成墨未浓好嘛,何诗菱看了柯梦楠一眼,笑了一下,哦,厉害了,都会改诗了呢!她惹得祸?他自己才是直接的原因好嘛,若不是他那么近地凑过来,书也不会掉到湖里,她也不会在同一个台阶连跌两次。 “你看,是不是书已被摧?”柯梦楠把书拎到了何诗菱的面前,“你惹得祸。” 看了看那几乎被湖水浸透了的书,书页上开始成线般的滴着水,装帧用的线,也被水泡得有些松散了,确是书被摧毁了。可惜了。不免心中有些唏嘘。 他什么表情?是要她负全权嘛,看了看眼前那人,又看了看那无辜被摧残的书,何诗菱揉了揉太阳穴,轻笑了一下,也罢,倘若她不过来,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也算是,她惹得祸吧! 事已如此,也无须再多说了,解决问题吧。 “抱歉,我认错人了。”何诗菱拎过那被水泡过的宋词,放到了脚下的台阶上,一页一页地试图揭开。线装版的宋词!她寻了许久未曾寻到,居然这样的“遇见”,也是有些滑稽了,但,聊胜于无吧,右脚开始有些生生地痛了起来,又放下了书,轻轻地揉着有些痛的脚,“书,哦,你的宋词,我会赔你。” 柯梦楠看着她,以为她会辩解两句,毕竟,也是他故意为之在先,却不想,她主动揽责了,看来,他又想错了。她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她在笑什么呢? “你脚怎么了?伤到哪里了?”看到她揉起了脚,只想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伤到了吧,柯梦楠忙蹲了下来,“让我看看。” “不用。”何诗菱推开那人伸过来的手,看着他貌似关心的又要凑过来,不由得往后闪躲,她只想安静地揉一会脚,缓解一下痛疼,不想再出“意外”了。 “让我看一下,是崴到了还是踢到了哪里?”柯梦楠不容分说地把何诗菱的脚抬起来放到了腿上,试探性地问道,“是这里还是这里?” “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嘛?何诗菱看着眼前这个人,是热情过度,还是良心发现了?看着他貌似关心地又煞有介事的表情,顿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呆萌,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出来。 “怎么了?”柯梦楠看了一眼何诗菱,她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瞬间又是一抹微笑,那一抹不经意地笑,让他微微地怔了一下,她又在笑什么? “谢谢。”何诗菱指了指脚踝右下方,提醒道,“是这里,崴到了。” “哦。”柯梦楠仔细一看,发现,脚踝处已微微地泛红了,轻轻地按捏了两下,“疼嘛?” “轻一点。” “嗯。”柯梦楠应着,轻轻的按捏着,“还好,没大碍,帮你揉一会就不疼了。” 果然,读过的书,学过的知识,每走一步都算数。庆幸之前和林潇遥一起,向林叔叔学习了医学常识了,会处理一些跌倒损伤的小伤,还会一点点的推拿之术。 “谢谢。”何诗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这么好心?他不会又要制造什么“意外”吧? “应该的。”柯梦楠应着,几番推捏之后,脚上微红略肿之处已渐渐变淡了。还好没事,不然,可是罪过大了。 应该的?何诗菱怔了一下,盯着眼前的人看了看,那人一脸很专注很认真地表情,右脚的疼,好像似乎是减少了许多,小看他了。 嗯,确实应该,变聪明了嘛。知道补过了,好吧,那她就受之不却了。何诗菱笑了笑,拿过被水浸泡过的书,拆去了几乎断开的装订线,开始一页页的理起了书来。 “你试试看,是不是好多了。”柯梦楠停下,嗯?没有回应,抬起头,看到,那人,正在,很专心地,一页一页地看着书呢! 这被湖水浸透的书有什么好看嘛?小书呆子!不懂欣赏风景。 柯梦楠看到何诗菱的身边摆满了用小石子压着的书页,开始怀疑带这本宋词来,是不是带错了? 手中的书页被抽掉了?何诗菱看向眼前抽书的人,“怎么了?” “起来走两步。”柯梦楠指了指她的右脚,起身准备扶她起来。 “不用。”何诗菱摆了摆手,放下了书,她自己可以。她可不想再步一次后跌或者前踢的后尘了。 “你是准备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三次?还是准备再行跪拜之礼呢?”柯梦楠笑着凑过来,伸手把何诗菱扶了起来,“我是大叔,照顾侄女是应该的。” 有点道理,确实不能再摔了。何诗菱看了一眼柯梦楠,晃了晃脚,走上了两级台阶,发现,脚不疼了。便也不再计较他的言语了,又走下台阶,去整理余下的书页了,大叔?“你对这个称呼很受用,那你就留着用吧。” “自然是要留着了。”柯梦楠指了指四周一圈的书页,“你准备怎么赔我书?这个坏的,我可不要了。” “喜新厌旧。”何诗菱,扫了一眼手表,指了指左边那一地的书页,“帮忙收书。” “好!”柯梦楠很爽快地应着,去捡地上的书页了,捡书页的同时,还不忘记重申,“侄女,你看,大叔可是故剑情深的人吧。” “故剑情深?!”何诗菱重复着,不由得笑了起来,侧头看了一眼说话人,看到那人刚好也正看向她,便停下拆书页的动作,朝向他的方向坐着,定定地看着他,脸上起漾了明媚的笑容。 等着他下一刻的反应,这次,也该轮到她开心了吧。 下一刻,她看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树边的小鸟。 “你太调皮了。”柯梦楠走过来,把手里的书页放在台阶上,坐到了何诗菱的旁边,伸手拨乱了她的头发,这次,她没有躲开,笑得很开心,笑容在脸上绽开,那样明媚的笑容呀,他忽然间,有些微微地愣住了…… 听到何诗菱的重复声,柯梦楠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想,看到她左手托着腮正盯着他看呢,脸上挂着盈盈地笑意,有别于之前不经意的一朵微笑。 她在看什么,又在笑什么呢?柯梦楠低头沉思了一下,继而,会心一笑,小书呆子,终于开窍了。 终于发现,宋词是次要的,人才是赏心悦目的风景了? 回头,又看了她一眼,她还在盯着他看呢。 小花痴! 柯梦楠笑着,很满意地回过头,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眼睛往前方平视的湖对面的树林瞟了瞟,正是“林惜迎春早,花愁去日迟”呢,春天要来了,迎春花也快要开了吧。向前迈了一步,试图做一个很帅的捡书造型。 脚下什么情况?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半弯腰捡书状的他踉跄着向前扑去,下一刻,他毫无准备地拥抱了大地母亲。他听到了谁明快的笑声,那人一改刚才的托腮之状,左手挡在脸前,仍挡不住放肆的笑声。 原来,如此! 这个小丫头,居然变得聪明了,会请君入瓮了! 而他,却,又一次地理解错了。 都是,宋词惹得祸! 第三十六章 温润如玉 “下雨了?” 有雨点落在她的头上,抬头仰望的瞬间,雨点似有若无地开始滴落下来了,凉凉的落在看向它的脸上,眉间,脖颈。 “下雨了。”何诗菱提醒身边的人,没有回应,一扭头,发现他正在看着她,她脸上有什么嘛?用手摸了一下脸,他在看什么?滴落下来的雨点,让她来不及多想了,“快捡书。” “哦?好。”柯梦楠应着,把台阶上的书页捡拾起来,交给了她,然后去捡后面台阶上的书页去了。 “好啦。都在这里了。”柯梦楠很快回来了,看了一眼何诗菱手里的书页,“我没有带伞。” “我也没有。”何诗菱笑着,拿过柯梦楠手里的书页,“走吧。” “你去哪里?”柯梦楠拉住转身要离开的何诗菱,又看了看天空,现在,怎么下起雨了? “赔你——,哦,赔偿宋词。”何诗菱停住,看了一眼拉着她衣袖的手,他真当自己是大叔了?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懂嘛?她记得来时的路上,有一家书店,看着规模比之前又扩张了不少。 “等一下。”听着她又补充的一句,柯梦楠笑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赔偿宋词了。快速的脱掉呢子大衣,撑在头顶,走过来,把何诗菱圈在了衣服下,“走吧。” “不用了。”何诗菱轻轻一笑,先行走开了。这场微雨的到来,丝丝缕缕,如烟似幻,她欣赏还不及呢,为何要躲开呢? “不可以淋雨。”柯梦楠追了过去,不容分说地把衣服遮在何诗菱头顶,她整个人被罩了进去,“这场春雨来得太早,很凉,会生病的。要赏雨,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的声音耳边响起,温温润润的,极轻柔极温和,不似刚才那般响亮的戏谑,似乎带着一点儿的关心,又带着点笑意的感觉,听起来,很舒服。 “谢谢提醒。”何诗菱伸出手,有雨滴,轻凉地落在掌心,“你看,正应了那句:风吹新绿草牙坼,雨洒轻黄柳条湿。” “此生知负少年春,不展愁眉欲三十。”这是白居易的诗,他知道的,柯梦楠轻笑着道,“应该的。以后赏雨,我陪你。” 又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甚至都能感觉到说话的热气,在耳边游荡,他也知道这诗,陪她赏雨?他是在回应的诗中的那句中有一人向隅泣嘛?可她说得只是眼前的景而已呀,何诗菱把头往右稍微偏了偏,笑着看向他,“你?” 左上方斜60度的他,目光看向正前方,眼神坚定,嘴角蓄着浅浅地笑意,扬成好看的弧形,不似之前那般张扬,看起来,居然,有点,温润如玉。 何诗菱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那个词,吓了一跳,忙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路。 “对呀,是我。”柯梦楠不可置否的笑着,现在,不就陪你在雨中漫步嘛。看了一眼天空,把衣服往右边移了移,小雨开始渐渐地大了起来。“慢点走,雨一下,这小路会很滑,我可不希望你再摔一次。” “拜你所赐了。”何诗菱笑了一下,她几时这样狼狈过,从前,不曾;以后,也不会。只此一次,纯属人为的意外。陪她赏雨?这话听着,着实有些好笑呢,和他又不曾相识。而她,只是偶尔的做客,过了今天,还过书,就该各自天涯了吧,“我和你,不曾相识。” “小心眼了,我都已经用行动道过歉了。”柯梦楠笑了起来,“你也害我跌了一跤,差点破了相,我都没有怪你。我们现在,还不算相识嘛?如果不算,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不曾相识?昨天之前是,现在,他以为,不是了。前方的路,伴着烟雨有些迷离,终点和目标却很清晰,这样的“遇见”对她来说,确实不算是一个像样的认识,那么,他很乐意向她介绍一下自己,重新认识他。这个“偶然”又“必然”的相识!柯梦楠笑了笑。 这样算是认识嘛?何诗菱没做声,小心地往上拎了拎了裤脚,地上开始有了些许的积水了。重新认识?还有这个必要嘛? “我是柯梦楠,南柯一梦中的柯和梦,楠树的楠。今年18岁,就读于凌诺中学高三(1)班,最大的爱好和你一样喜欢看书,偶尔也会打打篮球,踢踢足球。妹妹柯君君凌诺附中读初一,爸爸是个老师喜欢钓鱼,妈妈闲职在家业余画画,”柯梦楠顿了顿,看了一眼臂弯下的女孩,她左手抱着拆散的宋词,右手正小心地拎着裤脚,慢慢地前行。“我有一个小小的志愿,去省城读n大,回凌诺教书,做一名宋老师那样的老师:知识渊博,风趣幽默,做学生的良师益友。你已经认识我了,你可以称我小楠,大家都这样称呼我,当然,你也可以有个独称,随你意。” “独称?大叔嘛?”何诗菱被他的话逗笑了,他真是会自动提升辈份,还说她小心眼,爱计较,他又何尝不是。 “不是,如果你坚持,我自然还是你的大叔,你还是不太听话的侄女。”柯梦楠也笑了,如果,她坚持,他自然不会反对,这个称呼也算是,很独特的记忆了——大叔。 何诗菱习惯性地笑笑,没做声,搜索他话里的信息,和她一样喜欢书,他怎么知道她喜欢书的?她有说过嘛,还是一本宋词便能以见一斑了?他是凌诺中学的学生,他提到的宋老师,不会是老哥吧? “宋老师?”何诗菱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是老哥的学生?!记起昨天下午的怡人风景了,看了看头顶的大衣,才注意到,那大衣的颜色是棕色,不是黑色的! 柯梦楠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复,“是,凌诺中学的宋易老师,他是我的偶像。见到他后,我才发现,自己未来的路,变得更清晰了,我的介绍结束了,到你喽。” 有这么夸张嘛。何诗菱轻笑了起来,看来,她真是又小看老哥了,都可以帮学生规划未来的人生道路了,想起昨天和老哥的谈话,“宋老师,很会聊天?” “和他聊天受益颇多,如沐春风。”柯梦楠笑道,夸奖还是从第三方那里听来,更为受用吧,宋老师对他的评价又增一份好感了吧,“小心,有积水。” “这二月的春风嘛?”何诗菱笑了笑,发现,这人,原来也是聪明有余呢,看似无意的话,实则,是在很明显地提醒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谁了?! 原来如此,这也可以解释,她的出现,惊吓到的人自然不会是他了。 从他的话里搜索到了另外两个信息,妹妹柯君君,刚和她有“君诗之约“那个君君嘛?还有一个喜欢钓鱼的爸爸,莫不昨天那个送她小木桶的大叔? “二至五月的春风。”柯梦楠笑道,引来何诗菱的一阵轻笑,在她的笑声里,听到她在问,“你还有个妹妹?” “是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都已经读初中了,还是喜欢荡秋千,真是没有办法。”柯梦楠笑着,低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她应该知道那个一起玩秋千的小女孩是谁了吧? 何诗菱瞟了柯梦楠一眼,你自己很成熟嘛?不也一样嘛?! “你什么眼神?”柯梦楠大笑了起来,她也喜欢荡秋千,也是,如果不是那架秋千,可能,也没有今天的这个“偶遇”了吧,“我可没有说你,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你,知道我是谁。”何诗菱小心地看着脚下,他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也是太巧了点吧。“你说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我没有见过吧?” 何诗菱的话引得柯梦楠轻咳了一声,她猜到了!她对关键信息的扑捉,很精准!柯梦楠笑道,“还有一个人你未见,那是我妈!”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大概说得就是她了吧。看了一眼,这个让他以为笨手笨脚的女孩,以为老爸看走眼的女孩,惜字如金的寡言女孩,选择性听取信息的女孩,眼力不济的女孩! 她的眼里,只有那本宋词,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在人群里几时遭遇过如此冷遇的?几次三番地又让他会错了意,他何时,在人前又如此智力不济的了? 她,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的发现呢? 第三十七章 始料不及 很好!够坦诚。 何诗菱笑了下,这人很会屏蔽信息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来,老哥还是靠谱的,想必他也没能从老哥那里知道太多吧。 他刚才说到了什么?他的妈妈!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 这,也太,太,不合情理了?或者说是突兀了吧。她是来受教育的,又不是来交朋友,聊家常的,况且,她只是偶尔来做个客而已,无意中遇到的三个人,居然,是一家人,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书?她看了看那拆散的书,哦,是宋词!想起前天晚饭时,跟老哥说起过,她在寻一本线装的宋词。 原来,喜欢看戏的人不止她一个!这拎灯的人,也真不少呢。 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戏里的参与者。想起老哥昨天的话来,居然,是可以这样解释的,真是受教了。 如此看来,昨天那个大叔和昨天的小君君,确实是偶遇到的,但今天的“君诗之约”未必是再次的“巧合”了,那个眉清目秀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呀,居然误导她是郑毅凡的妹妹。 何诗菱看了看身边被雨水打湿的小草,这一家人很有意思呀,那么他呢?看了一眼这个为她遮雨的人,那人,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要走的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雨一落,草木和湖水都开始变得迷蒙了起来。 身边这个给她带来“意外”的人,他既知道她是谁,那么,他是在扮演姜太公,等着她这个“小鱼”的到来了,“鱼饵”选得很好!何诗菱看了手里被拆散的书页,可惜了这本线装的宋词了。 只是,他这个柯太公,意欲何为呢?难道是! “你是因为那个小木桶嘛?”也只有这个原因了,想起昨天老哥,还有一家人看到桶时的表情,难道,他也是为了这个嘛?或者是说,这个桶,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嘛? “嗯?小木桶?”柯梦楠看了一眼她,被她的话惊了一下,这跳跃的思维!好吧,看来她已知道,这是一场“必然”的“偶遇”了,“是,也不是。” 他承认,最初是有点好奇,收到这个小桶的人,是谁,老爸不说,他便也没再问,心想着,以后的某一天,自然也会知道的,就像他和宋老师。 只是后来,发现那人意然是宋老师的妹妹。有趣的是,被宋老师突然问到沙丁鱼与鲶鱼,直觉性地告诉他,应该是与她有关的内容了。林潇遥关心的是桶,他关心的是收桶的人。再后来,旁推左敲地知道了,关于渔夫和富翁的谈话,知道了宋词,却不知道她今天上午也会过来。 只是,这样的“相遇”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还有这一场突然而至的雨,今天不是没有雨的嘛。从宋老师的简洁的话语里,他扑捉到的个人信息是,这是一个有独特见解的——文——静女孩。 他以为,再次相见时,她会轻轻地走到在他的身后,然后,轻轻地说一句,你好,手里的书可以借我看一下嘛?他回头,阳光一笑,好。 或者是,她轻轻走过来,立在他的后面,悄悄地看着书,没有做声,而他,则回头露出阳光的笑脸,看着她说,嗨,你也喜欢宋词?她微微地泛红了脸,轻声说道,“是的,可以借我看一下嘛?他,说,好。 又或者是,他刚好走到秋千边,在她不注意地时候,拿着宋词从她面前经过。她,停下来,看着他,轻轻地说一句,你好,这手里的书,可以借看一下嘛?他停下来,笑着说,好。 再或者,他们相遇在不太宽的鹅卵石小路上,相视一笑,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发现了他拿在手里的宋词,然后,停下,微微地笑着说,你好,你的书,可以借我看一下嘛? 也可能,在环湖路上,他们不经意地迎面走来,而他不小心地,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手一滑,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她捡起书,发现是宋词,然后,看着他,轻笑着说,你的书掉了,这书,可以借我看一下嘛? 又或者……再或者…… 上午十点整,柯梦楠正缩在躺椅里看着《读者》,妈妈在隔壁房间里,准备他和妹妹下午去学校要带的物件,爸爸在一旁的书桌前,练着毛笔字。 君君回来了,轻轻地凑过来,问他要不要去湖心公园转一转。 他看了一眼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摇了摇头,对她说,不去了,收收心了,下午二点半要l回学校了。 “我刚看到,昨天拿爸爸小桶的那个姐姐了。”君君小声地耳语着,“特地回来告诉你的,你不去,那我可走了。” “谁?”看着君君跳着跑开的背影,柯梦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地爸爸,笑了笑,便跟了出去,走到院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来,在书架上打量了起来,寻到了那本线装的宋词,便拿了去,转身离开。 “出去呀?”柯城之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嗯,陪小君君去湖心公园转一圈,很快回来。”柯梦楠一边回答一边往外走,走出了院门,发现,小丫头跑得很快,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公园里的人不多,确切地说,是几乎没有人了,远远地便到秋千旁有人影在晃动,应该是她们了吧。 走近时,发现,咦,很会享受嘛,居然是她坐着,君君在一旁摇着,两个人看起来聊得很开心,偶尔有一阵笑声传来。 小君君那是什么表情,居然冲他挥了挥手,难道,是怕打扰到了她们嘛?好吧,他也没有想到如何说你好,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临水的台阶,看到小君君很满意“ok”手势,在那荡秋千的人背后举起。 忽然间,想笑,他们几时也演起了007了,都有暗号了嘛。 柯梦楠笑了笑,朝临水的台阶走了过去。 这位置不错既不远,也是出口的必经之路,应该不会错过这次“偶遇”的,但是,如何说你好,确实是需要好好想一下。 时间随着流水一起向前流淌着,他看到君君坐到了秋千上了,那人却背对着他!小君君是什么意思,是准备让他走过去嘛?他过去,要怎么说呢? 看了一眼拿在手里的宋词,第一次发现,主动搭讪女生,居然是件,很难的事情!! 还是她会不经意地发现,他在这里呢?又或者…… 他想象了一万种可能,相遇的画面,却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遇见。 她走了过来,不但认错了人,还直接忽视了他这个人的存在,抽走了书,还扔了书,还使得他会错了意,摔出了新的高度,而她却笑得没心没肺。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还是理解错了,还是宋老师引导得错了,这分明就是一个不安份的人呀! 第三十八章 潇洒美少年 是,也不是,这个回复好。何诗菱笑了一下,给足了想象的空间。 难不成,还是特意为了送宋词给她看,这么善良的人哪,可,他,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嘛?! “去哪里?”快走到湖心公园大门时候,听到他问了一句。 去哪里?这话问得有点,二!自然要去买书了,何诗菱瞟了一眼柯梦楠,又看了一眼左手里断线的纸张损坏的宋词,难道不用买了?“这本书送我了?” “本来就是——,”柯梦楠停了下来,她又笑什么,不用赔了,“想得美,必须赔!我要一模一样的。” “好。”何诗菱应着,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善良好心的人,“只要你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这才对,”柯梦楠笑说,又问了一遍,“去哪里?” “你带路吧。”她又不知道哪有里有一模一样的宋词可买,倘若知道,她也不会去拿他的书了。况且,她对这里也不熟悉,毕竟,现在,只是偶尔来。最近的一次,也是一年前了。 “前面不远处有书店,我们去看看,”柯梦楠笑了笑,对何诗菱说道,“要一模一样的,才可以。” 何诗菱没有做声,他政治白学了,马克思怎么说的,万事万物都是运动的。在售的书,有一模一样的两本书嘛?有多少人看过,有多人忘记,是否也在故事在那里发生过呢? 在书店门前停下来的时候,雨在外面,已渐渐地大了起来,早已不似最初的如烟如丝,如梦如幻了。 走进店内,何诗菱理了理额前微微濡湿的刘海,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过来?! 转过身,看到那人正背对着她,在整理衣服。 这才发现,他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毛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在白色雨帘的映衬下,那修长的身影,蓝白相间的他,看起来,有点,赏心悦目了。 “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何诗菱低语着,继而被自己的言语所惊到,她在说什么呀。 忙朝店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书架排列很整齐,空间也足够宽敞,一个戴着眼镜的胖胖的老伯,像一尊弥勒佛似的,坐在宽大的收款桌前很认真的捧着书看呢,好像不曾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似的。 又看了一眼柯梦楠,发现他还在整理着衣服,便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 后背一片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而那件棕色的呢子大衣上有水珠正在成串地滴下。他的左手臂也是湿漉漉的,间断地滴下几滴雨水,头发上也是湿湿的。 一个人的世界,容不下两个人。而,他,却把衣服用来替她遮风挡雨了? “谢谢你。”何诗菱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了过去,看向他,衣服都湿了,这书还买不买? “不用谢。”柯梦楠笑着用手理了理头发,把衣服挂到了店内门边的支架上,接过何诗菱递过来的纸巾,甩了甩头发,擦了擦脸和手上的水,发现,她在盯着他! 又在盯着他!看什么呀,这丫头,不会是又准备看他出丑了吧?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无异常,被雨淋到了嘛?应该不会,衣服都搭在她那边了呀。 难道,是因了这场雨,感动了?看着又不像,那眼里也没有感动呢,似乎是在打量,打量? “看什么?被我帅到了嘛?”柯梦楠走过来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大笑着走开了,“走啦,我们找书去。” 帅?想到刚才的诗句来,何诗菱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笑了起来,他甩头发的动作,也确实,有点帅。这个人,不光有点帅,还有些自恋哪,还有些后知后觉,衣服湿了都不知道嘛。 走出几步的柯梦楠,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未动,便又折了回来,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发什么呆呀?” “你衣服湿了,要不要处理一下?”何诗菱指了指他的手臂,“还有……”。 “先买书,走吧。”柯梦楠笑道,用手拧了拧衣袖,她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了,不关心宋词了。 好吧,何诗菱点点头,那就先速度买书吧,然后看向戴眼镜的大叔,“老伯,……” “在二楼。”何诗菱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柯梦楠打断了,“这边,走啦。” “我是想问,这个,可以先寄放一下嘛?”何诗菱回道,把拆散的书页塞给了柯梦楠,真是聪明有余,“那你来处理吧。” “你去哪里?董伯伯,这书先放你这里。”柯梦楠把拆散的书页放到了柜台上,不等老板从书里抬起头,便跟了过去了。 “书呢?”何诗菱看向他,跟着他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线装的宋词,更别提一模一样的了。 “我在找。”柯梦楠也疑惑了起来,昨天下午来的时候,发现,明明就在这里的,第二列第三架第四格的呀。线装的宋词,线装版的唐诗,线装版的四大名著。怎么一本都不在了? “你确定在二楼?”何诗菱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柯梦楠,开始有些怀疑他当初的肯定,哪里来得那么笃定的自信。 “嗯,我昨天……”柯梦楠笑了一下,“是呀。我昨天,听潇遥说,这里新进了一批线装的书籍,我们再找一遍吧。” “好。”那再找找吧。何诗菱应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开始去寻找所谓的“他确定的在二楼的书”了。 找完这一半的书,依然是没有找到,但她的手里多了一本书。 “什么书?”柯梦楠拿过,是《2001年微型小说合订本》,“你也看这个?” “也?”他避重就轻的顾左右而言它的本事,她可是深深领教过的,何诗菱拿过那本书,“宋词找到嘛?” “没有。”柯梦楠尴尬一笑,书到哪里去了呢?用左手挡在鼻前,挡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念头,“我下楼去问问老板,你再找找。” “好。”何诗菱看了一眼手表,朝他刚才所在的区域走去,快十二点了。 在楼梯口,柯梦楠停了下来,望了望窗外,隔着雨雾,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却也很清晰地听到雨敲屋檐的声音,看来,这雨,一时半刻是不会停了。 “那你等我回来。”柯梦楠转身,叮嘱着,看到她点了点头之后,便朝楼下走去了…… 第三十九章 围城与宋词 “董伯伯,二楼上的线装的书,宋词,唐诗之类的,怎么一本都没有了?是换地方了,还是——阿嚏!”柯梦楠用手忙用挡了一下,“还是卖光了?” “哦,小楠呀。”柜台前正在很认真的看书的老板董阅新,从书上抬起头,伸手把眼镜摘了下来,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书,没了。” “没了?卖光了?”柯梦楠笑了起来,“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有好几本的。” “你要买哪本书?”董阅新看了一眼桌上拆散的书页,“宋词?” “嗯,和这一样的线装宋词。” “你这本书,可不是在我这买的,你这可以精装的书呀,我这可是简装的。” “书呢?”他现在关心的是书在哪里,而不是比较哪个版本,更何况,他昨天已经看过了,相差无几的。 “没了。卖完了。”董阅新笑道。 “全部卖完了?” “对呀,你是关心书,还是关心卖给谁了?还是关心那个要买书的人呢?”董阅新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柯梦楠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关心的自然是——书喽。”他是来买书的,关心的自然也是书了,不然呢?卖给了谁,与他何干?不是,谁那么无聊,把相同的书连买几本回家呢,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是书,买哪一本书不都一样嘛。”董阅新笑了起来,眼睛微眯成了一条缝,用手指了指面前拆散的书页,“何必非要这一本呢。” “我们就是来买宋词的。”自然不一样,柯梦楠笑着,这可是线装的宋词,重点是,线装的。 “小楠呀,钱钟书先生的《围城》看了嘛?”董阅新又戴上了眼镜,拿起了刚放下的书,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看了。但是有关嘛?”柯梦楠看了看,眼前这位,好像时时都在看书的人,每次来时他都在看书,除了问他或者付钱时,他才会从书上抬起头的人。今天话有点多了,有点奇怪了呀。 “那不就得了。”董阅新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又翻回,似乎找不到刚才看的哪页了。 “什么意思呀?我要问的是宋词,和围城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了,钱先生怎么说的,爱情通常是从借书开始的。是借书,不是买书。”董阅新不急不徐地说道,把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你们已经有一本了,为什么还非要再买一本一样的呢?” “我们……”柯梦楠的脸红了一下,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不认识的。” “你们?”董阅新从镜框的边缘探着视线,看着面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阳光大男孩,他,居然脸红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认识的,真当他老头子,眼神不济了嘛。 “我和她,我和她不熟,只是偶尔遇到,书被水泡了,才来买新的。” “不用给我解释,”董阅新笑着,“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你,是在夸我嘛?”柯梦楠笑了,这是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对崔宗之的描述。 “应该,是在夸你吧。”董阅新笑了,看了一眼柯梦楠,指了指头顶,“我老头子,哪懂这个,是人家在夸你。” 人家?柯梦楠看到董阅新的手势,往头顶看了看,她?她什么时候夸他的,他怎么没有听到呢。翩翩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用来形容他,甚是恰当。不自觉得嘴角开始上扬了起来。 “钟先生怎么说的,这书呀,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董阅新瞄了一眼,兀自开心却未自觉的人,翻过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 “董伯伯,你想多了,我可是乖学生。”柯梦楠笑了笑,这话听着是有些道理,那宋词不买了,但是书,还是要买的,下意识地去掏口袋,才发现,外套在架子上。 咦?发现地上有一张折起来的百元大钞?左右看了看,店里除了他,还有董叔叔,再无他人。 “董伯伯,刚有人进来嘛?”柯梦楠把钱递了过去。“谁的钱掉了? “没有,应该是你们刚才掉的吧。”董阅新看了一眼,又回到了书上,继续看书了。 他们?他今天好像没有带这么多钱吧,拿了外套,发现里面的钱还在,一张二十元的,一张十元的。不是他的,那是,嘿嘿! “董伯伯,这是书钱,”柯梦楠把钱递了过去,指了指楼上,“书,还是需要买的,买了才能借。” “好,多退,少了你再补。”董阅新笑着把钱放压到了桌角拆散的书页下面,看了一眼拿了外套准备出去的柯梦楠,“你就这么走了?” “嗯。”柯梦楠应着,披了外套,朝门外走出去了,身后,是董阅新诧异的眼光…… 第四十章 我和他,也不熟 环视了一圈那一排排的书,她一本本的看过去,确信是没有那一样的线装宋词了,便翻阅起了手里的书来。 何诗菱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往楼梯口看了一眼,那人还没有过来,不会又在楼下开小差了吧。 合上了手里的书,拿过放一旁的《年度读者精华合订本》,朝楼下走去了。 “老伯,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生呢?”何诗菱把两本书放到了柜台上,看到了桌角拆散的书页,左右环顾一圈,没有发现柯梦楠的身影。 “他走了。”董阅新从书本上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漫不经意地笑道。 “走了?”何诗菱看着弥勒佛般笑眯眯的老板,没开玩笑吧,又到各排书架前看了一下,发现,人,确实不在。 他,居然,走了!何诗菱看了一眼那拆散的书页,不是来买书的嘛?好吧。 “老伯,听说你这里有线装的宋词,请问……” “没了。”宋词?嗯,宋词!董阅新笑了一下,翻了翻书页,哟,翻多了,又翻回两页,最近买宋词的人真多,不过,这一版的宋词,精美不俗,古典雅致,他看了一眼桌子左下角抽屉里留着的一本,“卖完了。” “哦。”何诗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伯,这附近还有书店嘛?” “没了,只有我这一家。”董阅新笑着,很亲切地说道,“之前没见到过你呀?” 这个小姑娘也是个固执的人哪,这附近有,也不告诉你呀,何况,其他家书店,也不卖这类的书的呀。 他也是一时兴起,在古书市场看到了,带回来二套,没想到,嗨,放了三个月无人问津,一个元宵节居然一扫而空了,虽然,都是被同一个人买走的。 这小宋易也是有意思了,但是人家是语文老师呀,多买几本也是正常,以防韦编三绝之需嘛。但是问的人却有四五个,她是第四个了。 有点意思,他忽然也有点好奇了起来,是这个元宵节的魔力,还是这本书的魔力呢?他要好好研究一下。还好,他自己事先留了一本。 “谢谢老伯,”看来,这书今天是还不成了,书没买到,他人也走了。何诗菱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雨,听得书店老伯的问话,回头看到一脸笑眯眯弥勒佛般的书店老板,“我很久不来了,偶尔来这里做客。” “哦!差点忘记了,现在还在过节呢,元宵节和那什么,”董阅新笑着停了停,做思考状,“对对对,是情人节。” 情人节?她都差点忘记了这是个节假日了,“元宵节撞上情人节。” “说得好,是元宵节撞上情人节,中西结合呀,你们年轻人喜欢的节日呀,我老头子,可真是老喽。” “古人有云:乌球子树老来红,荷叶老来结莲蓬。我看,老伯是墨痕书香利健康,夕阳无限展春晖!”何诗菱笑道,发现,这个书店的老伯倒是有点意思,“您哪里老了呀,您正青春呢。” “哈哈哈,这是在夸我老头子的嘛。小姑娘,平时书看的不少呀。”董阅新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这是一个相貌俊秀的小姑娘,眼神清澈又充满灵气,清新脱俗,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在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应该是,气质!对,是气质,书卷气质!这小姑娘不错!那个词怎么说的,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小楠,眼光不错呀,这小姑娘可是秀外慧中呀。董阅新笑着,他可是第一次见到他和女孩来书店,只是,这臭小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又是什么意思?没有得到他老爸的真传呢。 董阅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一去也快半个小时了,估计不会回来了吧。 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有一句没一句地陪他聊着,她偶尔地看两眼手表,是在赶着时间嘛,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是也在等等看,小楠是否再回来的吧。 她声音清亮,不急不徐的,听着很舒服,声音里也没有着急或者焦躁的情绪在里面,她就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以为,是个寡言少语的女孩,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内心很沉稳,从见到她,到现在,都一直是一副浅笑安然的模样,乍看不觉得惊艳,再看,才发现她的存在不容人忽视和小觑,应该是个高中生,想必在人群里也是个佼佼者吧。 董阅新不由得往门外看了一眼,这个臭小子,看来,是真走了,不回来了。 “偶尔看些,”何诗菱笑笑,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三十五了,不能再等了,看来,他是确实离开了,指了指面前的两本书,把手伸进了外套的口袋里,“老伯,多少钱?” “56元,钱已经付过了。”董阅新从抽屉里拿出找零的钱,随手拿过一个塑料袋,连同柜台上的两本书,放了进去。又抽屉里拿出一个夹子,把拆散的书页夹在了一起,一并放到了袋子,然后推到了何诗菱面前。摇了摇书页下的百无大钞,放到了抽屉里。“买书的钱,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这男孩子不错呀,又是遮风挡雨,又是送书。你家亲戚嘛?” “啊?哦,不是。”何诗菱迟疑了一下,笑着应道,她几时有他这样的亲戚了,真是“意外”多多,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幸好,她下楼了,“我和他,不熟。” “也是,他说他不认识你。”董阅新微眯了眼睛,又从桌拿了一个塑料袋过来,把书和塑料袋一起放了进去,“外面下雨了,别淋湿了。” 不认识?说认识的是他,说不认识的也是他。何诗菱笑了笑,也是,人既已走,认识与否也无意义可言了,看了一眼弥勒佛般笑眯眯的老板,把袋子推了过去,礼貌地笑了笑,“嗯,老伯,不好意思,这书,我不要了。” “不行,”董阅新指了指店门前的牌子,“不好意思,小姑娘,此店书所有书籍,一经售出,概不退回。” “哦。”何诗菱看了一眼牌子,“老伯,请问,您认识刚走的那个男孩嘛?” “怎么了?”董阅新看着她, “我想,把书和钱留下,等他再回来或者下次再来的时候,麻烦您转交给他。”何诗菱笑着,他们应该认识吧,刚才听到柯梦楠进门时很熟稔地喊他董伯伯。 ““哦,见过几面。”董阅新笑了起来,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和他,也不熟。” “哦,那谢谢了。”不熟?好吧,何诗菱低头笑了笑,看来,他,人缘很差呢,拿过放了书的袋子,朝书店老板告别,准备离开了,“再见了,老伯。” “哦,对了,小姑娘——,刚才忘记告诉你了,这书的钱不是那男孩的,是他在地上捡到的。”董阅新看向她,等着她的反应,却只见她,依脸浅笑着,停住,右手伸向了外套的口袋,然后,迟疑了一秒钟,应该是发现钱没了。 以为她会再看看左口袋,然后再多问他两句,问一句关于钱或者关于小楠的事,结果,都没有。那小姑娘,朝他看了一眼,依然是那一副浅笑安静的表情,清亮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知道了,谢谢老伯,再见了。 啊?就这样,离开了。董阅新拿下眼镜,看着朝门口走去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心若沉浮,浅笑安然,可,她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吧。 第四十一章 往事随风 “哎——,小姑娘。” 董阅新看了看走出去的身影,又看了店外的雨,似乎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了,这样回到家,估计得感冒吧,好像刚才有听到小楠在打喷嚏呢,忙喊了一声。 何诗菱在门口停住了,听到书店的老伯又在喊她,笑了笑,回头,看到老伯微眯了眼睛在招呼她,手里拿了一把伞。 “你家离得远不远?出门左拐往前走十五分钟,有卖伞的,你把书放我这里,拿我这伞去买一把,一会再来拿书。”董阅新指了指外面,“雨太大了,这春雨太凉了,不能淋的,会生病的。” 何诗菱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四十分,去买一把伞,来回半个多小时,出门右拐,如果,她来的时候没有记错方向的话,那么,慢行二十分钟,小跑十五分钟应该可以回到阿姨家的。 “不用了,老伯,谢谢你,我家离这不远。”何诗菱回头,走出了店门。走出的那一刻,她听到书店老板提高了音量的声音:那个男生,我虽然不熟,但依我看,还是不错的,我听说呀,从小就有很多女孩围在他身边呢,很招女孩喜欢的。” 何诗菱稍微停了一下,笑了笑,便走了出去,不是说不熟的嘛,那还知道他从小的事呢? 认识或者不认识,多与不多,从小,或者以后长大,与她都无关了! 他和她,又不曾相识!况且,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应该是,她拿纸巾给他时带出来的吧。 至于,那本未买到的线装宋词,等日后拜托老哥送给他吧。 她和他,便至此,未曾相识,也不会相识,各自成为路人,如同这眼前的雨了,雨水落在雨水里,了然无痕迹了。 左右看了看,这一场的洒落,路上的无人,也无车,只有雨,在独自的滑落,勾勒出一个雨雾迷蒙的世界。 春雨太凉,会生病的。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话了。 何诗菱伸出手去,那雨水轻轻地从指间滑落,带着凉凉的寒意,在她面前粉身碎骨,洒满整个世界的晶莹透明。 秦少游怎么说的,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春雨之后,会绿叶成阴,也会花开无数。 何诗菱看了看头顶的雨,又看了看前方的路,摘下手表放到了毛衣的口袋里,把裤脚往上卷了卷,把书和塑料袋顶在了头上,往雨里走去。 雨水在手上,滑落,凉凉的。有风吹过,雨水沿着塑料袋滑落,滑到了脸上,微凉有棱。 水天一色,雨雾迷蒙了整个世界,眼前晶莹剔透的水珠,连成了一道长长的白帘。是谁说的,每一朵雨花都有一个灵魂,那么,哪一朵才会是她的呢? 忽然间觉得,雨落的样子,竟像极了漫天飘飘素洁的雪花,瞬间的绽放,如同雪蝶般翻飞,打磨出微凉有棱的心情。 不是说春雨消残冻,温风到冷灰嘛,今春的这第一场春雨呵,真是春意不足,寒意有余呢,微微地打了个寒战,在一阵风吹过的时候。 雨太大了,在街角的拐弯处,她在一家店前的屋檐下停了下来,理了理额前的被雨水滑湿的头发,拧了拧衣袖,发现,门关着,但没锁,还在营业中呢。 轻轻推开门,探头进去看了看,里面会不会有伞呢? 才发现,原来是一家cd音响店,店主是个年约四十五岁的大叔叔,正抱着枕头,在柜台前打着瞌睡呢,店里传来一阵干净温暖的声音,音色空灵而又清新自然: “你的影子无处不在/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何诗菱轻轻地掩上门,在门前的屋檐下停留了两分钟,她知道,那是齐秦的《往事如风》,适合,平心静气地,慢慢听。 何诗菱看了看天空,拿出手表看了一眼,在那样随风的音乐声里,顶着书,又走进了雨里…… 第四十二章 咫尺天涯 “不是让你等的我嘛。” 是错觉嘛,她,居然都幻听了。何诗菱轻摇了一下头,伸手理了理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起来。 衣袖,又被人拉住了?!谁?回过头。 他,一身水气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撑着一把淡蓝色的碎花瓣的折叠伞,在她的头顶撑出一片淡蓝色的晴空。 “你怎么出来了?还走了这么远,”温温润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初春的雨,会生病的,怎么就记不住呢。” 拿去她捧在头顶湿湿漉漉的袋子,看到她额前的刘海上正有雨水落下来,不由得伸出手,却被她一偏头,躲开了。她,没有说话,没有看他。 柯梦楠迟疑了一下,收回了手,她的眼里,又没有他了。 “头发都被雨淋湿了,”柯梦楠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把伞换到了拿着书袋的左手里,从左手的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淡蓝色的毛巾,“自己,把头发擦一下吧。” 她没有动,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三分之一的侧脸,刘海上有雨水滑落,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写满了倔强。 “是我不对,我来晚了,”柯梦楠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我出去的时候,应该给你说一下的。好了,是我不对,快把头发擦一下吧,别着凉了。” 是他疏忽了,他以为,会很快回来,却忘记了这是个雨天,也忘记了,现在还是节假日,最近的那家商店,关门了,几番找寻找下来,才找到,可买的雨伞。他一眼看中了这把淡蓝色的伞,看到它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欣喜,这伞,清新脱俗,与她,很像。 他以为,当她看到这把伞的时候,会习惯性地一笑,说谢谢,然后,撑开伞,在伞下绽开明媚的笑容,和那把淡蓝的伞,相得益彰,而他,则会笑着走到伞下,告诉她,就这一把伞…… 却不想,是现在的情形,想不到的开始,猝不及防的现实。 回到书店的时候,以为她还在,把外套放到了进店的支架上,收了雨伞。却忘记了,她本就不是会听他话的人。 董伯伯告诉他,人,已经走了,往右边走去了。董伯伯还说,书她拿走了,并且她已知道,买书的钱是他捡的了。 在他走出书店的时候,他听到董伯伯略带责备的口气:你走或者回来,至少要告知一下吧,太不懂礼貌了,我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这书,看来是“借”不成了。哦,你买了几把伞? “就一把。”他停下来,他身上只带了三十元,买了两条毛巾,一把伞,还欠了老板二元钱,老板很大方,说那就三十元吧。 “这次聪明了,咦,”董阅新一回头,发现,他还站在那里,“还愣着干嘛,雨下得还不够大嘛?她没有伞,傻小子,还不去追呀。” 啊?哦。柯梦楠应着,被董伯伯的一通狂批,他几乎忘记了,他最初买伞的意图了。忙拿着伞奔了书店,忘记了拿外套,可店外,哪里有她的影像呢? 右拐?董伯说她出门往右边去了。 往右,在十字路口,看到对面不远处有个身影,在雨中奔跑。 米色的长外套?是她! 忙追了过去,从后面拉住了那人,“谁让你淋雨的?这么不听话。” 那人回头,才发现,认错了人,连忙道歉。 他停下了,在空寂无人的十字路口,张望,她已消失在雨雾里,不见了踪影…… 一阵风吹过,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忘记了呢,她是宋老师的妹妹呀,自然是要回宋老师的家的。那条路,他是知道的。 走过空寂无人的街道,拐角处,他终于看到了她,从对面的街角经过,顶着书在雨里快步的跑着,身后溅起一地的雨花。 “哎——”他大声地呼唤着,在街角的十字路口。 许是雨水太大,抑或是,她太专心于眼前的路了,又或者,如董伯所说,他们都以为,他离开了,不再回来了。 隔着不太远的距离,她似乎没有听到,又似乎加快了脚步。 左右看了看,好在街上无人,也无车,他,便横穿马路而来,来她的身边,她却不曾注意到。 直到拉住了她,她才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之后,便别过了头,留给他的是一个看不见表情的侧颜。那冷冷而又陌生的一眼,瞬间,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咫尺天涯”,松开了拉她的手,拿过湿湿漉漉的袋子,也放下了伸出去的手。 惟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用袋子挡在了头顶,没有傻到让雨直淋。 他回得迟了,是他疏忽了,应该提前说一下的,他自己也忘记了,她本就是一个不安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听他的话,在书店里等呢。 柯梦楠把伞往她身上又移了移,伞下的她,一身的水气,只给了他一个三分之一的侧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额前的刘海上,有雨水滑落,忍不住心中一阵唏嘘,拿了毛巾轻轻地凑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情非得已 原来不是幻听。 转身看到柯梦楠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些不确定了,他,不是,不辞而别了嘛?居然,意外的出现了:他撑着一把淡蓝色的伞,来到了她的身边。 一场雨,一把伞,两个人。这是偶像剧里男女主人公相遇的浪漫桥段。 居然,被她撞上了。 她在想什么呀?何诗菱,别过头去,用手抹了一下左额前的雨水,自己是被雨淋晕了嘛? 听到他的声音,又在近旁响起,在责备她嘛?这人很是奇怪!他也没有说他出去会再回来,难不成,她要一直等下去,等到天黑或者等到天长地…… 忽然发现,自己,竟,莫名地有点不高兴了。 何诗菱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总是制造意外的人,似乎总能在不经意间,触动她的小情绪。 几时起,她也开始像个小女生了,看着远处的雨天连接处,她开始想起之前对凌濛初说过的话来,她要做一个敛眉低首的女子,心似琉璃,浅笑安然。 有什么触到了她的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多了一条淡蓝色的毛巾。 “你去哪里?” 下一刻,听到他的急呼声,伞移了过来,移过来的还有他,以及他手里的书袋,突然的晃动,书袋刚好碰到了她的右肩。 去哪里?这已经是今天第六遍问她了,她能去哪里呢?何诗菱的嘴角轻微动了动,可是,她去哪里,又与他何干呢?他们,又,不,认,识! “和你有关吗?”她转头,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继而他又轻微地眨了眨眼睛,何诗菱推开碰在右肩的书袋,“我和你很熟嘛?” “现在不熟,未来,会很熟悉的。”柯梦楠笑了,原来如此! 举着伞的手往旁边稍微倾了一点,雨水在她的身后,斜滴而落。想必董伯也调侃了他们的不相识吧,把毛巾又递了过去,“你自己擦,还是我来?” 未来?又来了。他哪里来的这份自信,这么笃定的语气,他可能都忘记了,那笃信的二楼宋词不知去向的事了吧。何诗菱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毛巾,“我自己来。” “去那边躲一下雨吧。”柯梦楠指了指路边的一处门店,不等何诗菱回话,就把伞塞到了她的手里,自己先跑过去了。 “你——,”这人,真是,每次都是巧秒地岔开话题! 何诗菱撑着伞跟了过去,发现,居然,是她刚路过的cd店,收了雨伞,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又把衣服上的水擦了擦,这才发现,他没带外套,“你的外套呢?” “外套?”一阵风吹过,打了个喷嚏,柯梦楠吸了吸鼻子,这才想起,他的外套已遗忘在书店里了,笑道,“好像,忘记在书店里了。对了,你下午几点回学校?” “两点半。”何诗菱回道,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面的雨水,问这个做什么?他们又不同校?自然也不会同路?不可能坐同一辆车的了。他是被雨淋傻了嘛! 她在想什么呢?她今天是怎么了,下一刻,何诗菱低了低头,看向了另一边,雨,还在下着,似乎比之前又小了一些。 “哦。”柯梦楠应着,原来一样的时间,那时间还是来得及的,也许,可以,一同坐车吧,“那,你……” 朝她看去,发现,她又给了他一个侧脸,柯梦楠愣了一下,一时语塞了起来。 他又说错什么了嘛?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吧。 微侧的脸,紧抿的嘴唇,嘴角一抹微笑不存复在,那个小小的梨窝也消失了。似乎,微微地有些不悦,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难不成,还在为刚才书店的事不开心呢? “嗯,什么?”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几时也会欲语还休了?何诗菱伸出手,屋檐上的雨水,线般的流下,落到掌心,溅出水花,从手掌间,从指缝间,滑落下去了,冰凉冰凉的。 “你,在不开心嘛?”柯梦楠小心地问道,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呀,他一直可都是被别人抬着的捧着,现在,居然像个小女生一样,有些患得患失得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个小冤家。 “没有。”何诗菱好像听到他嘀咕了一句,但,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呀。”柯梦楠抬起左手抚了一下鼻尖,看到了手里被拎起来的书,“哦,我说,宋词归你。这两本新书归我。等你寻到一模一样的宋词,我们再换回来。” “好。这样很公平。”何诗菱应着,雨,似乎又小了一些,不再是成线成线的水注了。 她的眼里,除了宋词,就是雨,何时才能关注到身边的人呢? 柯梦楠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用灰色的毛巾擦了擦装书的塑料袋,把里面的三本书,连同两个袋子,重新做了分配。 一阵悦耳的吉他声传来,很明快的旋律,听着很舒服。 何诗菱停下接水的动作,往虚掩着的玻璃门里看了一眼。 柯梦楠笑着,放下手里的袋子,往门边走了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好听嘛?”他轻声地问了一句。 “嗯。”她走了过来,小声地应着,好像听过。 “歌词也很美。”柯梦楠笑着,“你听。”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听到歌曲的前两句,发现有点熟悉感,好像是王昕伊这周哼过的歌,何诗菱轻轻点了点头,这调子很美,声音很有磁力,听着像雨后天晴的感觉。 “是很美,歌名是什么?” “情非得已。”柯梦楠笑了起来,轻轻应道,往店里面看了一眼,还好,许叔叔正在打瞌睡,不然,定会怀疑他们两个凑在门前,是不是对店里的cd打着不良主意了。 “什么?”何诗菱看向他,一时,没有听清楚。 “我说,情,非,得,已。”柯梦楠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下一秒,忽然间地低了一头,脸微微地红了一下。 “情非得已?”何诗菱笑了一下,看向他,咦?他什么表情,他在脸红嘛?她只是在问歌名而已,并未说其他呀。 好吧,难得,看到脸红的男生,这人是终于长大了嘛。何诗菱笑着,也往后退了一点,和他隔了一些距离后,站定,侧过头,去看檐前雨了。 他,居然会脸红,因了一个歌名,有点意思?!! 歌声依然在持续着: “什么原因/我竟然又会遇见你/我真的真的不愿意……” 第四十四章 是你搭讪我 “我要回去了。” 下一首歌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何诗菱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天空,眼前的雨似乎也小了许多,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估计,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停了吧。 “好。”忽然想起来,他们都没有吃午饭呢,是该回去了。柯梦楠走过来,把其中一个书袋和伞递了过来,“这个,归你了,伞,你也拿着吧。” 何诗菱伸手接过,打开伞,准备离开。 “哎——”柯梦楠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就这一把伞,你不送送我吗?” “我有名字。”何诗菱回头,看向他,“何时得向溪头赏,旋摘菱花旋泛舟,何诗菱。” “你说什么?”柯梦楠笑了笑,纵然他知道她的名字,但听她自己说出,还是,感觉不一样,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我记住了,何时得向溪头赏,旋摘菱花旋泛舟。” 她欠他一个自我介绍,这算是重新的认识嘛? 何诗菱看了看拉着她衣袖的手,又看了看他,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这已经今天第四次拉她的衣袖了,他,是……有拉人衣袖的癖好嘛——需要断袖嘛? “两点半,车站,不见不散。”柯梦楠笑着,没有松手。 嗯?何诗菱看向他,他真被雨淋傻了嘛,他们又不同校?自然也不会同路的。 “这里新增了始发的车,线路从镇南公路出发的810,是直达市区的车,经过凌诺中学,15分钟一班,”柯梦楠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解释道,“另一路途经车辆,原来的车812路,你知道的,从镇北公路走,20分钟一班,也去市区,但不经过凌诺中学。” 解释得很清楚,她只知道有一辆812路,几时又开通了新的路线了?一年半的时间,确实改变了很多,就像湖心公园,就像那家很大的书店。 “据说,我们一生会遇到8263563人。”柯梦楠看着眼前的低头的人,“会打招呼的是39778人,会和3619人熟悉,会和275人亲近。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 嗯?她对数字一向敏感,听到几组数据后,第一反应是,很精准的数字,有确切的数据来源嘛? 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发现,他也正看向她,在对视的那一瞬间,她立刻明白过来,不对,好像,他的重点不在数字,而是后面的那句但是,或者是,但是后面的还未说完的话语。 “在我们遇见的所有人中,只有少数人对我们来说是特别的。”柯梦楠停了下,“能遇见你,是偶然,也是我的幸运。” 何诗菱看着他,他的表情略为严肃,一改之前嬉笑的神情,她忽然间地想笑,把手里的宋词和伞递到他的面前,“这些道具,让你搭讪过多少女生了?” “仅此一次,”哪有多少?绝无仅有,只此一次而已,柯梦楠低了下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瞬间表情又鲜活了起来,“明明你搭讪的我。” “我何时……”她几时主动搭讪他的,她从来都是一个喜欢看戏的人呢。却看到他一脸笃定的表情,并用手指戳了戳了她拎着的袋子,她低头,看到里面放着的拆散的宋词。 好吧,最初的相遇,好像,确实,是她先走过去的,但,她哪里有搭讪他呀,是她认错了人而已。 “你会错意了,大叔,我只是认错了人而已。”何诗菱笑着,指了指拉着她衣袖的手,“你和魏王是熟悉,还是更喜欢汉哀帝。可以松开了嘛?” “你在耍赖嘛,侄女?”柯梦楠笑着,松开了她的衣袖,“我若是他们,那你是龙阳君,还是董贤?” “我更喜欢武则天。”何诗菱笑了起来, 柯梦楠大笑了起来,抬手拨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在她的顾盼倩然里,发现,天空,已经渐渐地明亮了起来。 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雨就会停了吧,天也会晴了,就像她此时,明媚的笑容…… 第四十五章 再会,何诗菱 “下午两点半,车站,810,我等你。” 柯梦楠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她低头看了一手表,没有回话,不由得笑了,时间自然是来得及了,小书呆子! 宋老师家到车站,走过去不过十五分钟。他很清楚的。 两点半?何诗菱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一点零五分了,嗯,应该来得及吧。 耳边响起羽泉的《彩虹》: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 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柯梦楠笑着,倚在店门边看着她,这歌声响得恰如其分。 檐前的雨水慢慢地滴落,在她的身后迷茫起一片雨雾,在灰蒙的天空下,在悦耳音乐声中,在滴落的雨声中,在岁月之外天地之中,她安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尊汉白玉浮雕。 任时光荏冉,世事纷繁,回头望去,依然安静而清晰,恍忽间,他错觉般,竟觉得这一幕,好像曾经在哪里发生过似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有风拂过,捎带过一阵悦耳的歌声: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 何诗菱笑了笑,用右手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确实,每天都是一出戏,她的世界又会多出一个谁呢?又想起了老哥的话来:演好自己的戏,配合好别人的戏。 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那人正一脸阳光灿烂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复呢。 他刚才说两点半,她差点说好。 在那样的笑容里,她忽然间地有些怔住了,温暖而阳光的笑容,温润如玉的男生。 她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佯装去看手里的书。 在这个早春,突然而至的大雨里,面前这突然出现的人,是今天要演的一出戏嘛?他又在这戏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刚才的脸红的样子。 她似乎又听得他说,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居然,莫名地,有点开心。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是这样的。他们,还不熟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未来会更加熟悉。 未来?他……,她…… 她的思绪开始,有些,微微地凌乱了。 何诗菱,你在想什么呢?想太多了吧。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她回过神来,估计,是刚才被雨淋得有点晕乎了,带得思绪也纷乱了。 他所说的,站台相见,应该是要再提醒她,不要忘记要还他的宋词了,对,应该是这样。 何诗菱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看了一眼手里的雨伞,这伞确实漂亮,这淡蓝颜色这小小的花瓣,清新雅趣,甚得其心。 檐前的雨,已渐渐地小了,慢慢滴着,落到地面,慢慢地融到了积水里。 天空,微微地,有些发亮了,不似刚才那般灰蒙蒙的,雨雾的世界,即将过去。 看着檐前雨,何诗菱习惯性地笑了起来,未来?现在说,不免太早了些。 也许,过了今天,她和他,便不会再有交集了,毕竟,她只是一年半载的,偶尔到来,至于,那本宋词,不知几时可以寻到,寻到后,也许只能让老哥转交给他了。 至于,这把伞,他不提还,那当作是他“不告而别”的道歉吧,他一直自诩是用行动表达歉意的嘛。 这奇异的二个小时,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而又多事。 未来的时光,就留给未来慢慢去撰写,十七岁的现在,她,还没准备好让另一个人陪她一起赏雨,她,也不想过早地让别人左右她的情绪。 况且,她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她去发现,去配合。 她的人生大戏,她自己才是主角。 “再见了,楠柯一梦。”何诗菱看了看他,对他笑了笑,撑着那把淡蓝色的伞,走进了雨里。 看着那把淡蓝色的伞渐渐走远,柯梦楠低头,笑了笑,拎过放书的袋子,拿出灰色的毛巾,放在上面,像最初发现她时的样子,将盖了毛巾的书袋,撑在头顶,也走进了雨里…… 再会,何诗菱! 二月,春回,草色微青。 立在春的肩头, 我,错过了关于冬的记忆。 二月,春回,烟雨蒙蒙。 那只越冬白蝶,没有栖落, 在冬天走远之后 微雨花间,柳丝垂,春浅,乍暖还寒。 二月的江南,微雨纷纷,草色微青。 夜色阑珊处,字词画屏间 读一阙宋词, 忆一曲属于江南春后的轻唱…… ——《菱荇纪》 第一章 Better later than never(迟到胜于失约) 车窗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关上的?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何诗菱,从睡意中醒来。 习惯真是个很难改变的东西,一年多了,每次坐公交回家或是去学校,她都会毫不例外的全程睡,今天又毫不例外,最初是为了防止晕车,最后,便成了习惯了。 是谁说的,习惯其实只是一种思维方式,并不代表一种生活态度的。 何诗菱笑笑,用手轻揉了下眼睛,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环顾了一下车内。 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座位好像空了些,没有满座。 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四点十五分,不知道她能否在五点半前会赶到学校,赶上吃晚饭,但是,不知道她们几个会不会等她了。 想到吃饭。她不由得又笑了笑,阿姨将她的背包塞满吃食后,不甘心地又拿来一个手拎包,苹果,桔子,饼干,面包又塞满了递了过来。和妈妈一样,生怕饿着,天下父母同心哪! 何诗菱看了看脚下的包,又看了看抱着的包,发现,书包的一侧的放水杯的网纱袋里多了一张纸条,她几时有放纸条在里面的? 抽出来,看到一行漂亮的手写英文字母:betteterthannever! 谁留的字条? 左右又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很安静地靠在各自的座位上。她身边的位子,是空的,没有人。 向前探头看了一眼,前面左边座位,也空着,又看了看前面座位,是个姑娘,轻轻地拍了一下那姑娘座椅:请问一下,现在到哪里了? “刚到凌诺中学呢。”那姑娘回头一笑,指了指窗外。 “凌诺中学到了,还没有下车的,请尽快下车哦。”售票员的声音从车辆的中部传来。 凌诺中学?顺着那姑娘所指的方向往车窗外看出去,她看到了谁? 在车窗外,一个身形修长,相貌俊朗的男生,那脸上有着好看的眉间,眼里眉间都带着笑意,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形,正,看着她。 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蓝白相间的毛衣,褐色的呢子的大衣。 楠柯一梦!他怎么在那里?何诗菱心下一惊,她迟到了四十分钟,坐的是15:15分的车。以为这样,便,不再遇见了。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笑着看着她,在人群拥挤的路口,在人流渐消的站台,又好像一直在那里,不曾消失似的。 是在等她嘛?等她路过,或者等她看到他? 如果她没有坐810路,他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嘛?在那样的揣测里,看到他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她打开一些缝隙,听到他温温润润的声音,“你迟到了,betteterthannever!” 他说……,何诗菱看了看了手里的那张纸条,这么巧?纸条是他留下的? 向车窗外扬起那张纸条,看到他阳光灿烂的笑容,以及他不可置否地点头。 他们,坐的同一班车?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空位,他几时坐过来的呢? 何诗菱拉开车窗,有凉风迎面袭来,迎面袭来的,还有柯梦楠那张熟悉的俊朗的笑脸…… 第二章 魏王,请注意距离 ““你衣服,怎么没有换掉?”何诗菱伸出车窗的手,指了指他的衣服,不是被雨淋湿了嘛,还是他以为,换了衣服,她认不出他嘛?这个,聪明有余的人呀。 “怕你认不出我来呀。”柯梦楠笑道,她的眼里只有书,暂时还没有他,换了衣服,估计更认不出来了吧。看到她似有若无的笑容,以及嘴角的小小梨涡,这不经意的笑,看着很舒服,“不用担心,毛衣是新的,外套已经干了。” 担心?她有他担心嘛?何诗菱看着他,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好吧,毕竟,淋雨也有她一部分的原因。 “对了,你的小习惯要改一下,”柯梦楠想起她刚才开窗睡觉的事来,估计也不是一次二次了,看到她转向他的目光后,笑着说,“开车窗睡觉,容易受凉的。特别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哦。”何诗菱笑了笑,原来是这个呀。他的话倒是很明显的在告诉她,车窗是他关的了。 只是他什么时候上的车呢?记得她到站台的时候,他不在的;车开起来的时候,他也不在车上,她是从前门走过来的一一看过的;靠窗睡觉的时候,他也不在的。难道,是在她低头放书包的时候上来的嘛? 只是,一觉睡醒,竟然,同车还同座位了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从他的话里可以得出,这确是不争的事实! “你不是在嘛?”何诗菱笑道,看到他略有点诧异的目光。 “嗯?”她不是睡着了嘛?难道,柯梦楠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故意迟到的?” “对,故意的。”何诗菱笑着,她纵然是故意迟到,却也能坐同一班车,倘若她赶上了812路车呢?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呢? “还好,你只是迟到了。”柯梦楠低笑着,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离开。 看到她微微抬起了头,一脸得意又带着点挑衅的表情,额前的斜分刘海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柯梦楠把手抬了起来,却被她往后一闪,笑着,躲开了。 “小心,碰到头。”看着她往后闪躲,忙提醒着,别撞到旁边的座椅上,别人是道而不径,她总是反其道而行。 “measureistreasure!请魏王,注意礼仪。”何诗菱笑着往后闪了点,看着他迟疑一下,缩回了手去。 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人哪,这个喜欢拉人衣袖的人呀,这个意外出现的人呀,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点温暖,又带着点喜悦。 “龙阳君,你又调皮了!”柯梦楠笑着,收回了手,看着她一脸的笑意,那明媚的笑容呵,让他微微地又有些恍惚了。 “车辆起步,请站稳扶好。” 公交车在售票员的提醒声里,缓缓地启动,离开了站台。 看到他往站台边靠了靠,仍站在那里,似乎无意离开。 “把车窗关上吧,风太大了。”他朝她摆了摆手,生怕她听不到似的又做了个关窗的动作。 在这样的凉风徐徐的早春,在那年轻的时刻,在站台与车窗之间,在未绿的柳树与刚泛青的小草,在高大的建筑与灰蒙的天空的背景道具中,她感到温暖而喜悦,那是一种无须多言的感觉,在未来奇异和汹涌的岁月里,在滚滚而来的万丈红尘里,在那些平静欢欣的时刻,她都感觉到一个温和的男生,在她心灵的最深处,笑着看着她。 公交车已开出了站台,他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何诗菱的心里,忽然涌出一种说不出来感觉,他突然的出现,走进了她的视线里,在她未来的人生中,他又会扮演何种角色呢? 这个偶然相逢,而又不期而遇的男生呵! 第三章 她是谁 “她是谁?”林潇遥在背后问道。 下车走了十几步,一回头,发现柯梦楠没有跟过来,居然还停在站台那里。 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了嘛?便站定了,等他。 看到他向车子走去,拍了拍车窗玻璃。 车窗半开,看到一个女孩微微的侧脸,探出车窗来。 咦,那不是刚才小楠座位旁边的女生嘛?林潇遥一旁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小睡神,睡醒了? 片刻之间,车子已启动,离开了站台,而那车窗边的女孩,也并没有拿什么东西给窗外的小楠,看到小楠连连摆了摆手,是他判断失误了嘛,小楠并没有忘记了拿东西,好像,是,在,告别! 他们,认识?! “她是谁?” 林潇遥走了过去,在柯梦楠身后站定,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公交车。 没理他?拍了拍柯梦楠的肩膀,又问了一遍,“她是谁?” 柯梦楠看了看渐渐远去的公交车,笑着转身,看了一眼林潇遥,“不知道。” “不知道?”林潇遥看了一眼,已越过他,向前走去的柯梦楠,不知道才怪,跟了过去,搭上了他的肩膀,“那你为什么换座位呀?” “音乐声太大了,我听着不习惯。” “嗯,听起来似乎有道理。”林潇遥笑着,想起来,之前等车情形来,好像忽然能解释清楚了。 林潇遥陪着柯梦楠从14:10等到了15:00,车都开出四辆了,他老兄还是不急不慢地磨叽在站台上,问了他几遍了,要不要上车,他左右看了看,摇摇头,等一会,再等一会。 好吧,我去超市买支笔,他便站到了后面的超市门前,寻思着,这人今天有点反常,之前都是14:10出门,今天他去找小楠的时候,被告知,已经走了? 走了?走了怎么没有通知他?他们可是一直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同校同班同宿舍,林不离柯的“焦孟”呀,小楠几时,开始独立行动了? 他看了看手表,确信,没有看错时间,便道别转身,往站台奔去了。 等他到了,之后,发现那人,正悠哉悠哉地站在站台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做看书状,时不时看左右张望两眼,哦,是在等他嘛? 既然在等他,又何必提前不打招呼地早到呢?林潇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刻,他看到了什么,柯梦楠扭头看向他,一脸阳光的笑容,极温和说了一句,“你来了?” 我去!林潇遥心里一阵低呼,这笑容,这温和的声音,也太有杀伤力了吧,他几时见过柯梦楠露出这样的笑容的,他偶尔微微笑就不错了。这样的笑容是属于郑毅凡那个谦谦君子的吧,他柯梦楠只要往那一站,不做任何表情,便可以迷倒一片女生的。 “笑得像个花痴一样,你迷到我了。”林潇遥大笑着,拎了一下柯梦楠的背包带子,“老兄,你的书包快要掉了。” “知道了,不谢。”柯梦楠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改刚才的口气,“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我?你不是在等我嘛?”林潇遥笑着,顿了一下,哦,难道,他提前走了,是要等其他的人? 今天莫不是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林潇遥心下想笑着,难得见他那么灿烂的笑容了,朝超市门前走去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见柯梦楠一个人在站台那里杵着,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两眼,等到站台上的人都走光了,等到第五辆车,15:12的时候,看到柯梦楠在超市门前看了看,貌似是在寻找他,看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自己先朝公交车走去了,从前门上了车。 我去!他在搞什么呀?林潇遥走了过去,上了车,发现,他已坐到了他们常坐的位置上了,车里的人不多,后面几乎没有人,最后一排左边靠窗处,坐了一个人,正在低头整理物品,看着衣服的颜色,耀眼的鹅黄色,应该是个女生吧。 第四章 互相帮助 “车辆即将出发,请各位扶好站稳。”车辆中部传出售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北京普通话,凌伊镇分话。”林潇遥笑着,坐到了柯梦楠的身边。 公交车准点15:15的时候,开出了。 车子开出大约十分钟左右,停下,应该是,有人在路边招手要上车的吧。 林潇遥想着,不经意地看到柯梦楠探身往后面看了几眼,又转身坐下了,他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有人上车了,从中间车门走上来五六个人。 又过了五分钟,车子又停了。 林潇遥看到,柯梦楠又探身往后面看了几眼,又转身坐下了。 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又有几个人从中间的车门涌了上来,后面几乎没有空座位了。 “你干嘛?”在看到柯梦楠又要探身往后看的时候,林潇遥忍不住的问了起来,他今天有些奇怪呀。有人上车,也值得他这么关注嘛?几时起变得这么观察入微了? 瞄了一他手里的书,《微型小说合订本》,翻都没翻,还停留在封面上。 “起来。”柯梦楠把书放到了背包里,对林潇遥说道。 “啊?”林潇遥一时没反应过来。 “起来,让我出去。”柯梦楠拎了背包,又重申了一遍。 “你干嘛?”林潇遥起来,退到了中间的走廊上,让柯梦楠出来,那人笑着没回话,径直往车厢后面走去了。 林潇遥忙跟了过去,忘记了放在位子边的书包。 “同学,我给你换个座位吧,在司机师傅后面,左边第二排靠窗的位子。” 柯梦楠走到最后一排,对左边的女生说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些晕车呀?” “嗯?嗯,是的,有点。”那女生抬起头,愣了一下,脸微微地有些红了,“谢谢你。” 那女孩拎了包,站起来,越过柯梦楠,向林潇遥走来,又回头看了一眼,抿嘴一笑,娇憨之态一览无余。 “这男生不错呀。”“小伙子,人不错嘛。” 后面的座位上的,几个后上车的大叔叔大婶婶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起了柯梦楠。 “互相帮助,不客气。”柯梦楠笑着,坐到了位子上,伸手,关了车窗。 不客气?什么情况?他几次三番的回头是为了给这个晕车的女孩换座位,她是谁呀?让他如此热心?林潇遥心下一惊,在那样的夸奖声里,他只听到柯梦楠的声音:你还愣着干嘛,快座位上去。 回座位,嗯,去看看那个晕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对,林潇遥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过身看向柯梦楠。 看到他的身边,是那个鹅黄色上衣的女生,一上车就坐在那里的人,此刻,正靠着车玻璃打着瞌睡呢。 林潇遥不由得笑了起来。哟,这人,厉害,这才开出多长时间,她居然睡着了,真是个小睡神哪。 下一刻,他看到了什么,柯梦楠伸出去关车窗的右手,没有收回,扶住了那靠窗打着瞌睡的女孩。在车窗玻璃与她的头发之间,多了柯梦楠的右手。 “你——” “我什么我?没看到人家睡着了嘛,容易碰到头的,我在乐于助人。”柯梦楠笑着,“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 “有道理呀。”“这男生不错呀。”“小伙子,人不错嘛。” “男生就应该这样,这样睡着就不会着凉了” “这样,她睡着就不会因为车停和路不平而碰到头了。” 那些大叔叔大婶婶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起了柯梦楠。 在那样的夸奖声里,他看到柯梦楠冲他摆了摆手,对他说了一句:回自己的座位去吧。 他调座位,好像是为了晕车的女孩,还是那个熟睡的女孩? “好。”林潇遥应着,往车辆前面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发现,柯梦楠从背包里拿出了那本刚塞进去的书,放在膝盖上,一页页的翻看了起来了。 而那个女生,则依然靠在座位上,倚着车窗玻璃,哦,不,是柯梦楠的手,睡意正浓。 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也能辨认出,面部轮廓清晰,柳叶般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象牙白的肤色,一个眉清目秀的女生。 他调座位,到底是因为谁呀? 第五章 安然与不客气 走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脸看向了窗外,脸微微地有些红了。 今天真是奇怪。林潇遥想着,从包里抽出书来,随意翻了起来,又顺手拿出一袋零食,要不搭讪一下,邻座的女孩? “那个……” 旁边的女生的似乎有话要说,嗯,刚好不用他想着怎么搭讪了。 “嗯?”他停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个被调座位的女生。 齐耳短发,脸色微红,相貌普通,并无特色,唯一有特色的是那双大眼睛,此刻,正小心地看着他,看到他的目光后,脸好像更红了,她想问什么? “那个男生,是谁呀?”那女生小心地问道。 这样的女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林潇遥想着,这样的娇羞的女生,从小到大,他见得多了。 小楠今天,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面前的书上,他微侧着脸,看向车窗的方向,那目光的方向是——那个熟睡的女孩?! 林潇遥半站起身来,往后看着,看向那个女孩,依然看不清样子,那人还是侧着脸倚着座位,靠着车玻璃在熟睡呢。 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也是个传奇了。 林潇遥笑着,又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乐于助人,目光依然看向车窗的方向, “他叫不客气。”林潇遥坐下答道,然后,看到那女生有些愕然的表情,再然后,看到那个女生别过头去看向窗外,有风从被拉开的车窗吹进来,吹乱了她有些长的头发,飘到了他的脸上。 “这车窗开得有点大。”林潇遥拿着饼干的手,指了指车窗。 “哦。我关小点。”那女孩轻声应着,双手把车窗拉上了,只留了一点点的缝隙,轻轻吹起她额前的头发。 “谢谢。”林潇遥客气地道谢,然后,又将视线转回到了手里的书上。 “我是安然。安静的安,然后的然。我在云凌高中,读高二。你呢?”那女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轻声说道。 “嗯?”林潇遥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看向他手上的书,“林潇遥,凌诺中学,高三。你要看一下嘛?” “不用了,谢谢。我有点晕车,看书会更晕。”安然轻声地说道。 “哦,好。”林潇遥应道,忽然想起后面那个睡意正浓的女孩,探起身来,往后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个小睡神,“你可以学学后面那位,睡一会。” 安静往后看了一眼,低头笑了笑,“你们认识那个靠窗的女孩嘛?” “不认识。”林潇遥左手翻过一页书,边吃饼干,边应声道。他怎么会认识她呢?听到身边的女生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车厢里的轻音乐轻轻地响起,极舒缓地…… 直到下车了,他看到柯梦楠起身离开,那女孩还在睡着,真是个小睡神。 现在想起来,原来如此! “你和她认识。”林潇遥看了看柯梦楠,忽然像明白了点什么似的。 “你不也认识嘛?”柯梦楠看了一眼林潇遥。 “我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我都没有见过她。”林潇遥回头看了一眼,已无影的公交车,他几时见过她?“要不是你去换位,我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你让座的那个女生,我知道,她叫安然。” “你的近视是不是又加深了?”柯梦楠敲了敲了林潇遥的镜片,笑道,“安然或者安静,都不关你我的事。” 真是眼力不济呀,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她是谁呢,好吧,竟然,潇遥没有印象,那他也不必提醒了。 “没有,还维持在三百度。”林潇遥拨开柯梦楠的手,用力搂了一下柯梦楠的脖子,小声笑着,“嗯,安然是不关我们的事。但,那个小睡神,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柯梦楠笑笑没有说话,推开林潇遥的手,理了理衣服,把背包搭在肩上,径直往前走去了…… 第六章 蓝色外套 “哎——,你没回答我呢,”林潇遥追了上来,“是不是?” 柯梦楠笑着,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林潇遥,指了指他的嘴角,“你刚在车上吃什么了?嘴角还有碎屑。” “啊。”林潇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抹了一下右边的嘴角,不会那个安然也看到了吧,他的形象呀! “左边。”柯梦楠笑着提醒着他,然后自己先行走开了。 “你骗我呀你。” 林潇遥忙又抹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呀,这才明白过了,跟了上前,拳头向柯梦楠的后背伸了过去,却被他往右一偏,躲过了,反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又退步了。”柯梦楠松开林潇遥的胳膊。 “我又不像你,有个跆拳道黑段二带的哥哥。”林潇遥揉了揉手腕。 “他可不是我哥。”柯梦楠瞥了林潇遥一眼,果然是最亲近的人,知道他的“痛点”,这个问题,他和郑毅凡从小争到大了。 “他确实比你大一天呀。这是不争的事实,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去年暑假,就没有见到他喽。” 柯梦楠笑笑,没再做声,是一天嘛?明明就三个小时而已。 “他这学期,按理,应该转回来了,怎么还没有来呢?”林潇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应该快来了吧。”柯梦楠应着,寒假的时候,郑毅凡还笑着打趣他,凌诺一哥的位子,过了寒假,他就当拱手相让了。切,他何时稀罕这个位子了。 “什么是应该呀?”林潇遥看了他一眼,发现,迎面走来几个女生,不时地往这边瞄两眼。 其中一个穿淡蓝色外套的女生,比较出挑,长相清秀,看得出是几个人中的灵魂人物,笑眯眯地看了他们两眼,又转头看向前方了。 “哎,在看我们呢?”林潇遥微微地碰了一下柯梦楠,轻声地说道,“左边的几个女生。” “那又怎样?”柯梦楠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云。 “那个穿淡蓝色外套的女生,不错。”林潇遥笑着,打趣着,“快看,她在看你呢。” “没发现,应该是在看你的吧。”柯梦楠瞟了一眼,哪里有不错了,至少他没有发现,对林潇遥笑道。“你不是凌诺中学的头号帅哥嘛?” “哟,你就省省吧,有你在,我哪里能排得上第一呀。”林潇遥笑着,把头发往后理了一下。 “那是我消息不准确了,不是说这一届高一学生寒假前才票选的,你林潇遥可是排在第一位的呀。” “切,那还不是因为,那几天,你老兄去省里参加一个接一个的竞赛,不在嘛。”林潇遥哼了一声,“不过,你要是在的话,我估计,我说不定也能排个第一个,现在,好像不流行你这样酷帅的男生了,现在喜欢阳光灿烂如我的了。” 柯梦楠笑了笑,没做声,拎了拎背包的带子,朝右身边打呼招的几个男同学挥了挥手。 “是在看你的,你看,中间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林潇遥小声地笑道,“好像脸红了,脸红了。” “好了,别闹了。”柯梦楠打断了林潇遥的笑声。 脸红?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笑脸,她几时,也会在他面前脸红呢?倒是,他自己,在说了歌名之后,先红了脸的。那个情商堪忧,眼里只有宋词和音乐的人呵! 她才是出挑的一个,在他的眼里,在人群里,在等车时,在她出现时,只一眼,他便可以认出了她,纵使她换了衣服,还是认出了她,那浅浅地一抹笑意呀,那清澈灵气的眼眸呵,那亮黄的衣服,在灰蒙的人群里,是那样的耀眼与夺目。 不知道,下次,他们会不会再见。下一次,应该不会太遥远了,毕竟,两周后,就是月底周末了,不自觉得嘴角漾起一抹微笑。 “你在笑什么?”林潇遥看了一下柯梦楠,发现他嘴角的一抹笑意,他是在故意逗人家小女生的嘛,看了一眼从旁边走过的女生,那女生快速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低了头,快步的和其他的几个女生一起走了过去了。 “我一直在配合你,陪笑呀。”柯梦楠应着,惹来林潇遥的一记白眼。 “不对,我们刚才谈的是什么来着。”林潇遥发现又被他完美的岔开话题了。 “蓝色外套。”柯梦楠笑着,他有些时候,也是很佩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了,白居易说老来多健忘,他这么年轻,就经常习惯性的健忘了。 “不对。不对。我们说得是郑毅凡。”林潇遥很认真的回忆道,看到柯梦楠一脸戏谑的表情,捶了他一下胳膊,“你当我三岁小孩呀,老实交代,那女孩子到底谁?” “你去问她呀,”柯梦楠回头,发现,那淡蓝色的外套女生刚好也回头,看到他后,又忙转过了头,“还没有走远,正在回头看你呢。” “我说得是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那个小睡神。她是谁?” “她是谁,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既然他还没有认出来她,那么他现在也不必多说,更何况,她现在的眼里,暂时,还没有他。 “啊?你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柯梦楠的话让林潇遥,有些丈遥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不是现在?那是未来喽?未来在哪里呢?明天还是后天,还是下个月? “是又怎样?”柯梦楠应着。 “那小睡神也不是很漂亮的呀,最多是算清秀好看而已。” “那又怎样?”柯梦楠看了一眼林潇遥。 她是不漂亮,不是第一眼让人惊艳的人。但,她,确实很好看,也耐看,第一眼看到她,会让人觉得舒服,会不由得让多看几眼。用董伯的话来说,那是,书卷气质,容不得你忽视。 不自觉得又笑了起来,径直往前走去了,留下林潇遥在身后,独自凌乱了。 这是什么表情?这又是什么答案,是又怎样,那又怎样,这算是承认了嘛。 但是,那小睡神是几时出现的?这才半天不见,怎么就像隔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还居然是他不知道的,这小睡神也不是国色天香,惊为天人的呀,虽然,没仔细盯着看,但,确信,这不是第一眼美女呀,比楚婧妍还是差几分颜色的。 这小楠的眼里,几时有小睡神的存在的,他的眼里不是只有楚婧妍——那个隔班文科班的校花兼才女的嘛?他们才是校园的里“金童玉女”好嘛。 看来,那个淡蓝小外套,是要被“蒙灰”成暗珠了。至于,那个轻声说话好脸红的安然,也只能安安静静地不关他们的事了。 第七章 高山流水 车又停了,有人上车了。 “请问,我们大约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到市中心底站呢?” 何诗菱看着走过来的售票员,问了一句。 “堵车半个小时。不堵车,二十分钟。” “好的,谢谢。”何诗菱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16:15分,时间还不算晚。 二十分钟,可以再睡一会,忽然想到那人的提醒,笑了一下,好吧,还是看看窗外的风景吧。 看着窗外轮番变化的景色,这里有别于她之前经过的路,没有大片大片的田野和庄稼,扑入眼帘,取而代之的是,时不时弯曲前行的路,路边长满了微泛鹅黄色的垂柳,透过柳条看过去,是一片片整齐的果树园,看起来很有参落有致的层次感。 眼前的景色,真是应了李煜的那句: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车子在那样的路中间行驶前行,偶尔停下来,有人上车。 车窗的景物,开始变换成次第更换的同式路灯时,窗外的马路渐渐宽阔了起来。车子也开始多了起来,公交车前行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几乎是处于挪步前行的状态了。 看来,已经驶出云凌县,要到静云市了吧。何诗菱看了一眼,手表,16:30。 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往车厢里环顾了一下。 车内没有说话声,也没有嬉笑声,大家都安静地靠在各自的座位上。 轻音乐在车厢内缓缓地流淌着,仔细听了听那旋律,何诗菱笑了起来,居然是,高山流水!想到了,站台前某人那温暖的笑脸,还有上午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由得往左边的座位上看了一眼。 发现,左边的座位上已经坐人了。 朱色细框眼镜,棕色略卷的及腰长发,顺滑的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皮肤白皙,一根朱红色的细皮包拎带从肩膀延伸至膝盖。 此刻,她,正在很专心地翻着膝盖上的书。 何诗菱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惊奇地发现,是英文版读物?不由得往书页上多看了两眼: “itwasarimymorning,andverydamp.ihadseenthedamplyingontheoutsideofmylittlewindow,asifsomegoblinhadbeencryingthereallnight,andusingthewindowforapocket-handkerchief.……” “greatexpectations!”何诗菱低低了说一声。 那是狄更斯的《远大前程》,寒假的时间,借助牛津双语词典才刚读完的作品。 “你读过嘛?”那人侧过头,眼睛很大,弯弯地笑着,极亲切的感觉。 “看过一点。”何诗菱笑着,“不好意思,打扰了。” “也是英文版?”那人笑着问道,点了点手里的书页。 “嗯。”何诗菱点点头。 “哦,很好!可以聊两句嘛?”那人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好。”何诗菱笑着,回应道,“您看的这是第三章,小皮普偷了姐姐家的食物,准备去救助在乡村墓地偶遇的逃犯。至此,已出场人物有五个,小皮普,姐夫乔,姐姐,逃犯,还有一个年轻人。” “不太好,你剧透了。”那人笑着。 “应该不会影响看下去的心情吧?”何诗菱笑了起来,那人看着,应该三十岁左右,衣着服饰,时尚而又不失稳重,悦目愉心。 “何以见得?”那人笑着,大大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弯月形。 “这书,姐姐,应该翻阅过的。”何诗菱指了指书页,书本能看出已被翻阅过的痕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笑了起来,当然,书非借不能读也,也可能是借阅,“能在车上看书的人,想必,中文版的应该在很早之前就读过了吧。” “呵呵——”那人笑了起来,用书挡在面前,片刻,又放了下来,看着何诗菱,“很好,好聪慧的小姑娘,在哪里读书?” “云凌中学。”何诗菱笑着,“谢谢夸奖,姐姐,也是慧质兰心的人。” “云凌高中嘛?”朱颜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何诗菱,“很好呢,听说,这学校的学生不错嘛,今天见到你,我相信,云凌是名不虚传了。” “姐姐,过誉了,”何诗菱笑着,这人很会聊天呢,“云凌的老师和同学都不错,优秀的学生很多,我,只是极普通的一个。” “是嘛?以后有机会,那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了。”朱颜笑着,看了看何诗菱,合上了手里的书,竟然遇到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女生,“看情形,要有一会才能到底站呢,我们聊聊这本书吧。” “好啊。”何诗菱笑着应着,看了一眼窗外,要进城了,马路上的车很多,车子开得很慢,确实是有一会呢。 回头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发现,那个人正笑着看向她,没有说话。 是在等她说话嘛?何诗菱指了指自己。 两个对看,相视一笑。 朱颜说话了:“我在等你呢。” “要从哪里说起呢?”何诗菱笑着,“刚才都剧透了。” “呵呵——”朱颜笑了起来,“从作品赏析的角度,简单聊聊吧。” “好啊。那我就班门弄斧了。”何诗菱笑着低头看了看,那本已合上的书,“这本书,较之于狄更斯之前的作品,幽默风格在淡化,抑郁感有些强。场景很凄凉,开篇便是如此,故事开始在教堂墓地。” “嗯哼?”朱颜笑着,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结尾虽然看起来很乐观,多年后,皮普归来,与年轻时喜欢的艾丝黛拉再次重逢,但十多年已过去,一个饱经沧桑,一个孀居多年,两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痛苦经历的烙印,生活的残酷无法回避,”何诗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浓厚的悲情色彩,这也许,才是作者的批判现实主义的力量所在吧。” “读完后,不免庆幸,自己所生活的时代了。”何诗菱停了一下,心下唏嘘,寒假读完,心情压抑了很久,因书中的悲情色彩。 “是呀,这是他晚年的作品,当时他正经历着婚姻与感情上的巨大痛苦。”朱颜点了点头,“像你十岁和现在,对世界的认识不同,有些观念也会发生改变的。随着作者年岁的增长,对社会的认识加深,他的思想也经历着变化,此书透过对皮普三个阶段人生的跌宕起落描述,也表达了他对生命和人性的看法,但,他依然是对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可贵品行的赞美。” “嗯。是的,虽是压抑,令人欣慰的文章中终贯穿着爱的主题,”何诗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人物中,我比较喜欢乔,敦厚而有些钝拙的性格里,对小皮普无私纯朴的爱,也正是这份爱引领着皮普,在不断的对与错的内心挣扎中,渐渐回归良知,乔自己也和后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你所给予生活的是什么,生活便会以同样的方式回馈于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何诗菱停了一下,“乔是一个有可贵品质、真诚的情感的人,做一个像乔那样的人,洁身自好,三省吾身,更是尽可能地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人,就算是一弯残月,也要用不太明亮的月光,照亮夜行的人。” 朱颜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生,这是一个容貌俊秀的女生,眼神清澈又充满灵气,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在鹅黄色的外套衬托下,更显清新脱俗,让人看着很舒服。 她的声音清亮,不疾不徐,言谈间带着一份从容与淡定,忽然想起一句话来:观其言语举止,非庸人也。这只是云凌极普通的一名学生嘛? 如果是,那云凌中学可真谓是卧虎藏龙了,确有直逼凌诺中学的势头了,如果不是,那么,这个自谦为“极普通学生”的女孩,在云凌应该也是个“人物”了。 忽然想起,好友丁凯玲曾经提过的几个学生来,不知道,那样的学生,又应当是怎么样的“优秀”了。 朱颜心下想着,不过,也快了,她已经在去云凌的路上了,她也会慢慢发现这些“宝贝”们的。 第八章 朱颜辞镜花辞树 “有人说这本书与巴尔扎克的《幻灭》很相似,你怎么看?”朱颜笑道。 “是有些相似之处,都描写了青年人构建的幻想式的“锦秀前程”如何破灭的故事。”何诗菱若有所思地,“但这本书,更着重反映了社会环境对人的意识行为影响的重要性了,艾丝黛拉倘若换个环境成长,她会是善良美丽的女子,有着幸福的生活,也不会成为养母报复计划的牺牲品。” “你看的书不少嘛。”朱颜笑着,发现,眼前的女生,看问题很客观,也很理性,有自己的思考,最主要的是,领悟力很强,稍加点拨,便可意会了。 她发现,自己有些低估了眼前的个小女生了。 倘若真如这个小女生所说,只是云凌的一名极普通的学生,那么,她倒是希望,可能多遇到几个这个“普通”的学生了。 “不多,刚好,你说得,我看过了而已。”何诗菱也笑了起来,确实,这个寒假就只读了这两本而已。 朱颜看着面前这个浅笑安然的女生,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份自信和笃定的模样呵!像极了! “ifoundthatibegantolikeyou。whatshouldido?” 朱颜脱口而出,眼前这个小女生,成功地吸引了她对云凌的好奇感。 “metoo.whatshouldido?” 何诗菱愣了一下,立刻回复道,这个姐姐,真是太会聊天了。 两个人,相视,都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朱颜看到何诗菱打量的眼神,笑了起来。 “我有点好奇你的职业了。”何诗菱,“是我们的园丁嘛?” 何诗菱问道,在这人的身上,她发现一丝熟悉的感觉,想了想,发现是意然有点像语文老师丁老师的感觉了。 “哦,何以见得?”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 “哦?”朱颜眼前一亮,这是杜甫的诗句,“你知道风流儒雅亦吾师的出处嘛?” “知道一些,风流儒雅借用了庾信《枯树赋》中的句子:殷仲文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何诗菱略微停顿了一下,“至于亦吾师,用的是王逸的说法:宋玉者,屈原弟子也。闵惜其师忠而被逐,故作《九辩》以述其志。” “很好呀,我发现了一个小才女呢。”朱颜笑道,这个秀外慧中的小女生,书读得确实不少。 “我们班确实有一个小才女,但是,不是我。”何诗菱笑着,不知道欣雨和小飞是不是已经到校了。 “哦?”朱颜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 “她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何诗菱笑着,“更重要的是,乐于助人。” “哦。很好,小才女!”朱颜笑着,这是曹雪芹对妙玉的评价,这个小女生,对诗句,可真是信手拈来呀。“希望可以和你们做深入交流。” “同感,和姐姐聊天,是一件愉快的事。”何诗菱笑着,“姐姐,是老师喽?” “是的。”朱颜点了点头,“你说对了。” 是的,这个小女生说对了,她是英语老师,静云一中的英语老师,这学期,被借调云凌中学,没有想到的是,云凌中学遇到的第一个学生,竟是如此的有意思,成功吸引了,她对云凌中学优秀学生的好奇感了。 “车辆即将进站了,请各位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了。” 售票员的声音从车厢中部传过来。 何诗菱看了看了窗外,发现,时间过得好快,已经到底站了,要换车了。 “我是朱颜,朱红的颜色。”那人笑着,“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嘛?” “朱颜半已醉,微笑隐香屏。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何诗菱笑着,发现,和她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情。聊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忘记问彼此的名字了。 “哦!我以为你会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呢。”朱颜笑着,越发喜欢这会聊天的小姑娘了。 “我更喜欢王国维的那首《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里的句子。”何诗菱笑了起来,停了,没有说下文,看着朱颜,她应该知道的是哪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朱颜笑着,“我也喜欢这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嘛?” “何诗菱,人可何,诗词的诗,菱花的菱。” “人如其名,好名字。对了,我记得有一句诗,何时得向溪头赏,旋摘菱花旋泛舟。里面就有你的名字呢。”朱颜笑着,何诗菱? 她,就是何诗菱,那不是凯玲的宝贝学生嘛? 朱颜,想起了她在静云一中的学生李哲来,她们两个可谓是棋逢对手了,在今年的四月份即将到来的静云市的二年一度的作文大赛中,不知会花落谁家了,她甚至有些期待了。 “车已到站了,请各位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了。”售票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的。”何诗菱抬头看了看车厢内,车里已经没有人了,看了朱颜一眼,“我们要下车喽。” “走吧。”朱颜笑着,站起来,将书本,放到了拎带包里,左手拎过一个皮箱,拿起黑色的呢子大衣披在身上,朝何诗菱挥了挥右手,“希望有机会,可以再见到你,小诗菱。” “再见,朱颜姐。”何诗菱冲她挥了挥手,关上车窗,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背过背包,拎起脚边的手拎袋,起身,往车厢的后门走去。 走下车的瞬间,忽然想起,忘记了问她,是在哪里任教的了? 四处看了看,发现,朱颜姐,已走出了视线,汇入了拥挤的人流里了。 何诗菱低头笑了笑,果然,是应了那句:最是人间留不住了。好吧,也只好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了。 第九章 我认识你,何诗菱 从云凌汽车总站,走过一段二百米的距离,来到静云市火车站站前广场,11路,19路的公交站台。 站台上的人,很多,黑压压的一片。 何诗菱便停住了脚步,在与站台相距十几米的小报亭前停下了。 她一向不喜欢拥挤,况且,去学校的车,很快,5分钟一班。 两辆19路和11路开出之后,站台上的人少了很多。 何诗菱扫了一眼站台,走了过去。 不经意地看到,有人在看她,在站台西侧四米之外的地方,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整齐的刘海几乎盖住了眉毛,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云凌的学生嘛?何诗菱朝那女生点点头笑了笑,她不记得她的印象里有这人的存在。 那女生,看了她两眼,便将视线移开了。 何诗菱笑笑,看了看手表,朝西边的十字路口看了看,车,应该来了吧。 没有看到车,却发现,那个女生,又在向这里张望。 今天真是有意思了。何诗菱笑了笑,从早上遇到柯梦楠,再到中午,再到刚才车上的朱颜姐,再到现在,这一天,过得真是,剧情太多了,就像这天空,早上还大雨滂沱,现在,西边的天空明亮得,似乎,有落日的余晖要穿透薄云,试图想要留下最后一丝光亮了。 车辆进站了,何诗菱站在原地没动,等车门前的人,全部走上车之后,她才走了过去。 走上车,寻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了,放了拎包在脚边,把背包拿下来,放在了腿上,看了看窗外。 隔着窗玻璃,发现,那女生,还站在原地,张望着。看来,不是云凌的学生了,是她想多了。 何诗菱笑笑,从背包里拿出拆散的宋词,翻了起来。 “这里,可以坐嘛?”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轻声细语地问了一句。 何诗菱从书本上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刚才那个齐耳短发的女生。 “可以。”何诗菱点了点头,又将视线回到了手里的书上。 “你也喜欢宋词?”那女生坐下问道,把书包放到了腿了。 也?喜欢宋词的人,很多嘛?何诗菱笑笑,微微点了点头,没做声。 “这是线装的宋词呢?”那女生凑过来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惋惜,“怎么看着,像是被水浸湿过了?” 何诗菱笑笑,没做声,合上手里的书,放到了包里。看来,书是看不成了,这女生,是准备要和她聊天了。 “打扰到你看书了?”那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拢了一下头发。 “没有。”何诗菱笑了笑,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是安然,安静的安,然后的然,我们同校,我在16班。”那女生笑着,脸上微微地泛起一丝红晕。 “你好,安然。”何诗菱笑了,现在羞涩的女生不是太多了呀。她也是云凌,和小飞一班,准备向她打听谁呢? “我认识你,何诗菱。”安然笑着抿了抿嘴,声音有点响亮了起来,“你,是我们班长,伊凌飞的女朋友。” “哦。”何诗菱看了看眼前这个原本以为很乖巧羞涩的安然,低头笑了笑,看来不是冲着伊凌飞,那她所熟悉的人中,还有谁呢,5班的,还是去16班的楚少远他们几个? “刚才在810路车上,我和你坐一起的。”安然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何诗菱表情的变化。 “哦?”何诗菱应了一声,和她坐一起的不是楠柯一梦嘛?难道,这中间还有“故事”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悄悄地上演了,“我睡着了,没注意。” “但是,后来,一个男生和我调了座位,”安然笑着,脸,又微微地有些泛红了,“我才上车没有十分钟,他就发现我有点晕车了。” “哦!那男生听着不错哦。”何诗菱看着安然又有些娇羞的表情,她是想打听楠柯一梦的。原来,是这样同的座!他,不经意间招惹到这个小女生了? “嗯,是不错,人很帅呢。”安然看了何诗菱一眼,笑了起来,“他是凌诺中学高三年级的。” “哦。”何诗菱应着,看了一眼窗外,闲聊间,车子早已经驶出站台了,这女生不会以为她和楠柯一梦很熟悉吧? 很帅?想起那好看的眉眼,好像,是有点,那么一点,帅。 “那个,我之前好像没有见到过你呢,你住在凌伊镇嘛。” “不,做客。”何诗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凌伊镇的人都喜欢顾左右而言他嘛?还是,前提铺垫? “哦。”安然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开始抿嘴笑了起来。“你旁边坐的那个男生,你之前见过嘛?” “没有。”何诗菱笑了起来,“你应该见过吧,你和他住的好像不远呢。” “啊?哦。”安然惊讶地看向何诗菱,下一刻,低头笑了,“是不太远。但是,之前也没有见过他。” “凌伊镇有两个初中嘛?”何诗菱猜测着,要不然,依她此刻的神情,应该是早认识楠柯一梦的。 “嗯,我在镇西中学,他应该是在凌伊镇中心中学,也就是现在凌诺附中吧。”安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哦。”何诗菱应了一声,想起小君君说她是在凌诺附中读书的。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安然笑着,看了看何诗菱。 “哦?”何诗菱看了一眼,这个突然转换的话题的安然,这女生的心思,可以哦。 “之前听到你好几次在校会上发言,还误以为,你是个很健谈的人呢。”安然顿了顿,“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你和我们班长的事,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呢,没想到……” 何诗菱低头笑了一下,没做声,看了看窗外。 误以为,应该是。我们都曾一度把自己的思想加诸到别人的身上,然后再去强行求解,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才会有希望,才会有失望,才会有不甘吧。 这个安然,准备在她里求解什么?又想要了解什么呢?她和楠柯一梦,只见过一次,哦,不,加上刚刚,仅仅两次而已。 第十章 你,认识他嘛? “你,认识他嘛?”安然轻轻碰了一下何诗菱的手臂。 “谁?”何诗菱没有回头,窗外的建筑物,在快速地往后退去。 “和我换座位,和你坐一起的那个男生。” “我睡着了,没有注意。”何诗菱侧过头,看到安然略带腼腆的模样。 “哦。也对。”安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和那个男生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生,他说,他们不认识你。” “嗯。”何诗菱点点头。还有一个男生,是站在楠柯一梦不远处那个,穿牛仔服的男生嘛?昨天,下午,好像也有看到的,楠柯一梦有提到,好像是潇遥吧。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嘛?”安然看了看何诗菱,脸微微地红了,“就是那个,和我换座位,怕我晕车的那个人。” “我睡着了。你没有问嘛?”何诗菱看了看眼前这个安然,揉了揉左边的太阳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车内。 “嗯,问了。但是和我坐一起的男生说,他叫不客气。”安然笑了笑,“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不客气。何诗菱不由得笑了起来,亏得潇遥能想得出来,“看来,你说得那个男生是很乐于助人了,你是安然,那就安心受之。” “是嘛?”安然不确定地看了一眼何诗菱,然后抿嘴低笑了起来。 一时间,她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何诗菱侧过头去,看向窗外,天边最后一抹光亮也渐渐暗了下去,抬起手,看了一眼,笑了笑,窗外熟悉的建筑,从眼前闪过又快速地向后退去了。 车子开得很快,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到学校了。 车内的人不多,偶尔到站有人下去,但是,她们所坐的位置,处于车厢的中间位置,前后却坐满了人。 “那个,我看到他好像在和你说话呢。”安然轻轻地碰了碰何诗菱手臂,“在凌诺中学站台停下来的时候。” “他下车时,书落在位子上了。”何诗菱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柯梦楠知道,这个安然,已在无意的一个换位时注意到他了嘛?如果,他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呢?那阳光般灿烂笑容,会呈出来嘛? “哦。是这样呀。”下一刻,安然的声音又明亮了起来,“那书上有他的名字嘛?不会真姓卜或者步吧?” 他的名字,卜或者步?脑洞大开。宋词的扉页上,也未曾见到有名字。何诗菱抬起靠窗边的右手,轻轻地挡在鼻子前,“我不习惯也不擅长,私翻别人的物品,打探别人的隐私。” “啊?”安然有点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很快明白过来,“哦,我不是……” 何诗菱回过头,看向安然,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名字。”安然连忙解释道,她曾以为那个男生换位子,是因为注意到她会晕车,但,后来,回头几次,才发现,那男生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何诗菱。 就连看书时的表情,都是带着笑意的,却不曾抬头看前面一眼,她以为自己多心了,后来,听林潇遥说,他们不认识何诗菱,便不由得又有些开心。 那么,那人的换座位,确是因了对她的关心了吧。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他抬头看向这里,相视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好烫,忙转回了头,双手捂住了脸,还好,身边的林潇遥没有注意到,还在专心地看着书呢。 那个人的笑脸,她却记住了,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有棱有角俊美异常的脸,漾着另人眩目的笑容。 打开的车窗吹进来的凉风,却始终未能吹去她脸上的热度,她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这个人呢?还是,之前,嗯,初中时,她的心思只放在了学习上了,一心想要去凌诺的,却未能如愿,如果考上了凌诺中学,也许,早就认识他了吧。 直到车子停到凌诺中学时,林潇遥走下车去,她回头,看到那人小心地起身,然后背对她,停了一会,才转身从车厢中间的后门走了下去。 目送着他走下车,走过站台,才回过头来,坐下。 有风从窗外吹来,吹走了她脸上的红颊,听得售票员的提醒,往后又看了一眼,发现,何诗菱居然睡醒了,好像在和窗外的人说着话,笑着往车内闪了闪。 是谁?她站起身,看到了那熟悉的笑脸,在朝车窗内的人挥着手。 他们认识嘛?他们不是不认识何诗菱嘛?怎么看着好像很熟悉似的?她不是一直在睡觉嘛?难道,他换位子并不是因为发现自己会晕车,而是因为她何诗菱嘛? 一连串的疑问涌了出来。容不得她想清楚,她也想不清楚,公交车已缓缓启动了,她看到那个人,依然站在站台,没有离去。 而那个何诗菱,却也望向窗外,没有回头。 她不是伊凌飞的女朋友嘛?这是云凌高中公开的秘密呀。那,她和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几经思索之后,想去问问何诗菱,站起身,却发现,已经有人坐在她的旁边了,好像聊得还很开心,便又坐下了。 但,如果今天不问清楚,估计自己接下来这二周,心情都会很乱的,可是,和她不熟悉,也没有过交集,总不能直接问,那人是谁吧?犹豫了很久,最后下决定了,一会转车时,看她坐哪辆车。 站前广场11,19路公交站台前,远远地看到何诗菱过来,冲她笑着点了点头,原来,何诗菱也是个很亲切的人哪,看到她上了19路公交车,她便安心地走了过去,刚好看到何诗菱在看宋词。 “正如你所知道和所看到的,第一,他们已说不认识我。第二,我睡着了,自然不知道车内发生的事。第三,倘若,你真的想了解他,那你手里应该有有效信息,可以为你提供线索,例如,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男生,而不向睡着的我打听。” 何诗菱顿了顿,看到安然一脸的错愕的表情,又提醒了她一句,“你最佳的时机,没有把握住,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嗯?”安然眨了几下眼睛,略带思考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声音又明快了起来,“你说得有道理,林潇遥说,他们是凌诺中学的。既然顺路,总有再遇到的时候,到时候,我会自己问清楚的。谢谢你,何诗菱。” 何诗菱看着她一脸忽然闪亮起来的表情,低头笑了笑,看向了窗外。 她只能提醒到此,至于,对方是理解或者误解,就不是她能左右得了,既然如此,那就远观吧,遇到或者不遇到,那是安然与柯梦楠之间的事,与她是无关了…… 第十一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怎么才到呀?” 伊凌飞迎上来,伸手拿过何诗菱手里的包。 “路不熟。”何诗菱笑着,“你和欣雨几点到的?” 还没下车,就看到伊凌飞站在了学校的大门口。 “四点二十就到了,以为,你迷路了呢。走吧,还赶得上吃晚饭。” “好。”何诗菱应着,和伊凌飞并行往学校里走去。 “班长——”女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又看了看那个齐耳短发的女生。 “安然。你们班同学。”何诗菱低头笑了一下,安然不是比她先下车的嘛,怎么走到她后面去了。 “我是安然,班长。”安然走近后,对伊凌说着,看了看伊凌飞手里的包,又看了一眼何诗菱,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和她,是大家说的那种关系嘛?” 何诗菱笑笑,把背包拿下来放到了伊凌飞的肩上,拍了拍他的肩,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个安然,交给你了,她的重点不在你。” 伊凌飞笑笑,点点头,“快去食堂吃饭吧,小雨她们还在等着你呢。” 目送着何诗菱走进了校园,回头看了看眼前,那个叫安然的女生,伊凌飞笑道,“如果,你喜欢上了某个男生,可以告诉我,看在我们同班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帮助你。至于,我和菱儿的事情,曹校都不过问,你就不必操心了吧,把心思好好放在功课上吧。” 安然还未来及答话的时候,伊凌飞便转身,快步朝校园里走去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何诗菱看到伊凌飞跟了上来,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安然,看着一副乖巧的模样,说话,与其说是不注意场合,倒不如说,是故意为之。 “我的任务是找你,又不是和她聊天。自然快。”伊凌飞笑道,掂了掂手里的袋子,“这里带的什么好吃的,一会要分我点,小雨带了你最爱的核桃。” “好,挑剩的归我。”何诗菱笑着,看了看已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确实有些饿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现在才发现饿了?”伊凌飞笑着,跟了上来,“你这背包里又装得什么。我不记得你回去的时候带了很多书的。” “背包里的吃食可以归你,其它的,不可以动。” “看来,是好宝贝了。那一会,我可要好好看看了。”伊凌飞笑着,指了指何诗菱身上的衣服,她一直是最喜欢白色,米白色,“最近换喜好了?还是没有走出阴影?要给自己寻找一片明亮呀?” “你不在,我只能自己照明了。”何诗菱看了一眼伊凌飞,想象力丰富,凑巧而已。 “哈哈哈——”伊凌飞大笑着,伸手搭在了何诗菱的肩上,向右边小操场的篮球场上看了两眼,“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这可是云凌人都知道的公理呀。” “哦!”何诗菱笑着,左右环顾,发现,右边篮球上,十米左右的距离,站了一个人,抱着篮球站在了那里,正看向他们,定睛一看,凌初阳! 他,怎么在那里?这两次回校,居然都在中央大道上遇到他了,只是,这次,她身边是伊凌飞呢。 他,又在看什么呢?这路上又有什么风景呢? 何诗菱笑了笑,转过头,和伊凌飞径直朝前走去。 “嗨,发什么呆呀?”唐霁走过来拍了拍凌初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中央大道上走过的两个人,“嗬——真行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呀,这情人节还没有过完嘛?” 之前是听说,这难得见到了,却发现,这两个人走一起,真得是很养眼呢。唐霁看了看那两个认识的人,“校园里的靓丽风景呀,金童玉女,大抵便是说他们的了吧。” 凌初阳看了一眼唐霁,没做声,看着那已走过去的人影,抱了篮球,朝球场走去了。 “你几时发现他的?”何诗菱推掉伊凌飞的手臂。 “刚刚。”伊凌飞笑着,看到何诗菱不信的表情,“前几天,刚开学那天,在餐厅的时候,发现的。” “有关系嘛?”伊凌飞问道,还以为她不知道呢,看来,也是早知道了。 “没有。”何诗菱应着,这人和她是没有关系,和5班有关系,想到了那个气呼呼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唉,这么快就结束了,不好玩。”伊凌飞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的。”何诗菱看了一眼伊凌飞,“历史老师要换了,从凌诺中学过来的,据说来头不小。” “消息确凿?”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很明显,“宋老师的内部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曹校是用了什么方法,把人请过来的了。这个,我比较好奇。”何诗菱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我们可是有福共享了。” “宋老师不知道嘛?他好像是语文年级副组长了吧,还是没有说?” “没说。”老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而已了,“对了,高三(1)班的郑毅凡,有时间,我想了解一下。” “郑毅凡?”伊凌飞想起,车站里,离别时的“巧克力”来,“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有你在,我还用看上他嘛?”何诗菱看了一眼伊凌飞。 “哈哈哈。”伊凌飞大笑着,“好,我知道了,是不能白白浪费一块巧克力的。” 说话间,已走过了休闲区,快到宿舍楼了。 何诗菱笑笑,不经意地往右手边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停住了,在教室宿舍楼往中央大道的路口,她看到了谁? 棕色略卷的及腰长发,顺滑的梳在脑后,眼睛笑成好看的弯月形,和一袭深色呢子大衣的语文老师,并肩朝这边走来了,很是引人注目。 “怎么了?”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又向右边的两个人看了看。 “你看,丁老师身边的那个人,你认识嘛?”何诗菱示意伊凌飞,她怎么在这里?朱颜老师,难怪觉得有些熟悉感,难道,是云凌的老师?还是丁老师的朋友? “不认识呀。没见过。”伊凌飞笑了一下,拉了一下何诗菱,停了下来,“你认识?” “车上遇到了……”何诗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走过来的朱颜打断了。 “小诗菱,我们又相见了。” “是的。”何诗菱笑着跟两位走近的人打着招呼,“朱颜姐好,丁老师好。” “丁老师好,”伊凌飞看了看逐渐走近的时尚美女老师,听得小菱儿称她朱颜姐,“这位朱颜姐姐,也是老师?” “我是朱颜,朱颜辞镜花辞树的朱颜。”朱颜看了一眼丁凯玲,看向眼前的两个人,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很是养眼,校园的风景线呢,云凌的学生,男女生的关系这么好嘛,一点不避嫌,或者是,正是因为无避嫌可避,“我是英语老师。” “朱老师好,我是伊凌飞,丁老师的学生。这么漂亮的英语老师,我们班怎么没有这个福份呢,”伊凌飞打趣道,“朱老师带的是几年级?” 伊凌飞的一席话,引来另外三个人的笑声。 “就你会说话。”丁凯玲优雅地笑着,轻轻地点了点伊凌飞的脑袋,“朱老师,是从静云一中借调过来的,今天刚到。” “是的,我倒是希望可以和你们丁老师带相同的班级,但,具体还要听曹校安排了。”朱颜笑着,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形,“很高兴,能遇到你们,丁老师刚刚还提到你们呢。” 看着眼前的朱颜老师,何诗菱忽然想到了课程表,多出的英语课,莫非,朱颜的到来,也是为了此次的分班?她原来,还以为,朱颜会是语文老师呢,结果,竟然是,英语老师。静云一中的英语老师! 曹校此番,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人和事再出现了。 她应该想到的,那本英文版的《远大前程》的,却被眼前的人,成功的误导为语文老师了。静云一中的英语老师呵,丁老师和数学老师赵耘,不也是静云一中的嘛。 越来越有趣了,何诗菱不由得笑了起来,有这样一位英语老师,也是相当不错的。 “我想,听到的肯定是夸奖吧。”伊凌飞笑着,“是嘛,丁老师。” 朱颜和丁凯玲轻笑了起来,在那样的笑声里,听到伊凌飞的声音:我们要去餐厅,老师你们去哪里呢? “同路,走吧。”丁凯玲笑着对朱颜说,“这两个都我的学生,现在这个伊凌飞,是16班,何诗菱在5班,上周刚分开的班。餐厅就在前面左拐。” “哦,小诗菱,你在想什么呢?”朱颜看了一眼何诗菱,她,一旁低头笑着,没有说话。 “走了。”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没有反应,便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朱老师在和你说话呢” “哦。”何诗菱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表,“想去餐厅了。” “哈哈哈,”伊凌飞笑着,“拉伯雷怎么说的,饥肠辘辘的肚子是不长耳朵的。” “走吧。”丁凯玲和朱颜也笑了起来,往餐厅走去了…… 第十二章 附庸风雅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李诗平专心地站在办公桌前,修剪着花枝。 对面坐着的是朱泽宇,现高一(4)班的班主任兼化学老师,25岁,瘦高,因为瘦而显得更高,身高1.75米,在高一时,曾任高一(5)班的化学老师。 朱泽宇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不知何时又多出来的四盆花,笑道,“李老师,您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园丁了。” “附庸风雅而已。”李诗平笑着,小心地剪掉了花枝上的点丁小黄叶,抬头看了看朱泽宇,“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晚自习了,我要去班里看看。”朱泽宇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这两天假一放,估计,学生们的心思又飞了,“您不去班级转一下?” “行,你忙,”李诗平冲朱泽宇挥挥手,继续打量着眼前的花,“我就不去了,我这正修着花呢。” “好的,那我走了。”朱泽宇笑笑,转身出去了,他可没有李诗平心那么宽,不去看看,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的。 朱泽宇走到门口,转手关门时,又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个李老师,他是有些看不懂了,之前不太去班里也就罢了,但是,上周高二才分的班,据说,5班成绩下滑得厉害,在校会上曹校才公然点名批评的,再加之又传出5班学生,课堂公然质询赵耘的事件,很明显,班里同学的情绪还未稳定,他倒是有闲情地修剪起花来了,应该修剪的不是5班学生的状态嘛。 朱泽宇摇了摇头,把门关上,往楼梯口走去了。 李诗平看了看消失在门前的人,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剪刀,拿过桌边浇花的小水壶,也,朝门口走去了。 盆花要修理照顾,那些“小花”也是该去看看了,距离上次去探班,含放假的两天,已过去4天了。 走下三楼,在二楼楼梯口的拐角处,不经意地向外面一看,咦,什么情况?李诗平停下来,走到窗前,隔着窗玻璃,在十几盏地灯的辉映下,很清楚的,一眼便看到了楼下人群里正指点江山的重量级人物——曹校长,被四五个人簇拥着。 曹校心情不错呀,这黑灯瞎火的,居然赏起夜景来了。李诗平看了看手里的小水壶,他还是不凑这份热闹了,看来这池塘里的水是接不起来了,还是去接点自来水浇浇这些小花吧。 李诗平转身准备朝三楼走去,却又发现,几个人中,那个高高瘦瘦的人转过了身,深色的过膝大衣里,搭了白色的毛衣黑裤,那黑白分明的颜色,怎一个熟悉了得。 李诗平停住了,拉开了窗玻璃。 呵——”这风有点大,忙又关上,只留了三分之一,眯了眼睛,仔细往外看过去,那是小师妹谭希玲呀。 围在曹校身边的,还有,一袭几乎着地的黑色大衣,那是凯玲吧,全校女老师中,除了她,也没有人能撑得起那长款的黑色大衣了。另外一个,及腰长发,很顺的梳在脑后,一身冬装裙装,高跟鞋,哟,很时尚的嘛,这又是谁? 仔细看了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处,没有看到赵耘,这种场合,她竟然缺席了? “两位老师,这便是云凌高中最有诗境的地方了,池塘,假山,垂柳,竹林,长廊都集中在这里了。” “云凌十景,其中有六处就取自这里:鱼嬉柳莲,夕阳晚照,枯荷听雨,竹林映月,枯藤青廊,湖心亭看雪,”丁凯玲的声音,“现在只能看到枯藤青廊了。” “云凌十景,一年四季,白天夜晚皆有。”谭希玲笑着,对身边的时尚女老师说道,“我们看来,是不能一一欣赏了。” “呵呵,是呀,云凌中学竟是如此有诗意地方,”那时尚女老师转向曹校,“曹校,没有想到,您也是风雅之士呢。” “哪里,哪里,朱老师过誉了,我只是附庸风雅而已。”曹校哈哈大笑着,一指前面,“谭老师,云凌的风景随时可以看,只要你愿意。我们,再往前面走走?” “好。”一行人应着,往前面走去了。 附庸风雅而已?李诗平不由得笑了起来,曹校还是比较务实的,这办公室楼前面的风景确实是云凌最有诗意的地方了。 从楼梯口到南面及东侧的围墙,一眼望过去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散着十几个地灯,以及石状的小音箱,黄昏时分会偶尔放些轻音乐。 草坪的正中心,有一处池塘,池塘里种了几株睡莲,养了一些小金鱼,夏秋两季,每周三中午和周五的黄昏时分,池塘左侧的喷泉定期开放,池塘的正中央,有一处翘角欲飞的四角亭子,亭子里置有一张圆型的白色瓷砖的石桌,配个四个石墩,木质的地板,四条进亭路,伸向主干道和东侧伸展去的均是曲曲折折的木制长廊,长廊上爬满了长青藤,曲曲折折地延伸到两端,这里云凌四季最明显的地方,也是学生课间活动玩耍的地方,清晨或是黄昏,里面的人和景随手撷来,便是一处美好的剪影。 亭子往北是一条两米宽各色鹅卵石的小道,一直伸到教学楼楼梯口的水泥路,东西方向约四米宽东接接待处和招办公室,西接四十米宽的中央大道,路的两侧有着白色绿腰的花圃小栅栏,花圃里大片绿草的衬托下,种着四季适时的宜活花儿,春夏的月季,秋天菊花,在地灯的蓝灯照射下,奇异惊艳。 往南,先是一条两米宽的各色鹅卵石的小道,而后延伸成几条更细小的小路,小路绕过或是绕进一片不浓却也不稀疏的几十根竹林里,竹林里,稀落地散着四五个木制长条凳,大约时间有些久,已经和泥土的颜色相差无几了。那些小路从林中又延伸到几棵零星的小树旁边,而后绕开,连接到南端的罗马墙,或是主干大道或是东侧的铁栅栏围墙,条条小径皆可入竹林。 在池塘的尽头,亭子的东南角,竹林的西北角,有一处假山,假山旁有几棵古老的柳树,一半的枝叶倾斜到池塘上空,一半将假山掩映其中。 随时可以看?难不成,曹校还想把小师妹“扣留”下来了?若是能同在云凌,也是美事一桩呀。只是,凌诺的展校,能同意嘛?还有,这个时尚的朱老师,是谁呢?看起来,好像和丁凯玲很熟的样子,难不成,是从静云一中来的,也是为了本次分班而来? 曹校,此次,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了,这学期,看来是热闹非凡了。 看着已走远的人影,李诗平转身朝三楼走去了。 他还是先去接点水,再去看看他的5班的“真花”吧,这群孩子,这学期估计是要被“好好修理”了,他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赵耘和丁凯玲初来云凌时的情形来……。 风雅,果然不是那么好附庸的! 第十三章 闲情逸致 化学办公室里,李诗平正专心地站在办公桌前,浇着花。 “李老师,浇花呢。哟,这花不错嘛。” 曹校从窗外看了一眼,倘若大的办公室,只有李诗平一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哪里哪里,给办公室添些绿色而已,”李诗平头都没抬地继续浇着花,“什么风把曹校吹过来了。” “哈哈哈,你办公室我是来不得,还是来得少了?”曹校大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李诗平的肩膀,“来看看你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几天不见你了。” “哟,看您说得,有事找我,直接通知我去您的校长室就行了,怎能让您堂堂曹校屈尊来此呢?”李诗平不无揶揄地说道,没有停下手里浇花的动作。 “屈什么尊呀,我就喜欢你这办公室里的化学味,”曹校笑着,故意吸了吸鼻子说道,“这房间里怎么突增一股很浓的乙酸味呀。” 李诗平扫了一眼曹校,没作声,继续浇着花,心下想着,曹校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为了分班和楼下的两位老师而来了,不由得暗笑了起来,看看上周开会时,他说什么来着,不出一周,还是会让他知道的。 “哟,这大蒜头养得不错呀,个头挺大的,多少钱一斤买回来的?”曹校清了清嗓子,“是在弥补儿时的缺憾嘛?还没有种够嘛?” 好吧,大蒜头?这明明是水仙好嘛?李诗平笑着,“可不是嘛,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今天早上,路边刚好捡到的。” “不错嘛,老李。”曹校扫了一眼,桌上的其他几盆花,“现在是很有闲情逸致了嘛。” “哪里哪里,我只是偶尔为之,附庸风雅而已,”李诗平笑笑,用手弹了弹水仙叶上的水珠,“想向曹校看齐,无奈这云泥之别,只能让我望尘莫及了呀。” “哈哈哈,你老李,还有望尘莫及的时候?少来。”曹校哈哈大笑着,扶了一下刚浇过水的花叶,“不过,你这水浇得好像有点多了,这大蒜会淹死的。” 哪里有多?李诗平看了一眼曹校,没做声,继续加着水,加水淹没鳞茎三分之一为宜,这可是卖花的小哥哥特意交代过的。这才到哪里呀,还没有加到鳞茎处呢。 “你这水是自来水,还是前面池塘里的?”曹校弹了弹花叶上的水珠,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隔壁卫生间的自来水,才接的。”李诗平笑了笑,这水还有讲究,卖花小哥好像说过,这二周要每天换水,自来水也可以用的。 “别浇了。”曹校拿掉李诗平手里的水壶,“这要用雨水、或者池塘水水养。回头去楼下池塘里接点水吧。” “大蒜头,浇哪个水不都一样的?”李诗平又拿起了水壶,慢慢地浇了起来。 “怎么能一样呢?固执!”曹校挡住了小水壶,“若用自来水,应提前2——3天蓄水澄清,然后取浅层水水养,防止漂白粉危害。” “哟!大蒜头至于这么讲究嘛?”李诗平放下了小水壶,难道,是他没有听清楚卖花水哥说的嘛?还是曹校故意在逗他的呢,早知道是水仙了? “这就是,你为什么连仙人掌都能养不活的原因了。”曹校抬头看了看头顶左侧的日光灯,把花盆从办公桌的右边移到了左边。 “哟?这又是什么讲究呀?曹校,现在开始讲究参齐美了?”李诗平笑着,“你一向不是喜欢对称美的嘛?” “我现在,更喜欢参齐美了。”曹校笑着,“这水养期间,特别要给予充足的光照,白天要放在向阳处,晚间可放在灯光下。这样可防止茎叶徒长,而使叶短宽厚、茁壮,叶色浓绿,花开香浓。” “还花开香浓呢?”李诗平笑着,把水壶放到了桌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又抽了一张递给曹校,“我可没有见过大蒜头开花的。” “韵绝香仍绝,花清月未清。天仙不行地,且借水为名。”曹校哈哈大笑着,接过纸擦了擦手,“等着你的水仙开花了。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去哪里?”李诗平看着曹校,心下寻思着,难不成,是为了刚才楼下的那两个老师? “去我办公室呀。”曹校转过身来,看着李诗平,“耘丫头,已泡好你喜欢的恩施玉露,等着你了。” “哟,这份殊荣,不容易呀。”李诗平笑着,没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去你办公室干嘛?” “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不去了。” “我是这样想的。”李诗平笑着,“当然,你要以是校长的身份压我,我还是会去的。” “你们5班换两个任课老师,小谭是历史老师,”曹校走到桌边,“还有,静云一中借调过来朱老师。” “哦。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曹校和赵组长决定就好了,我就不掺和了。”李诗平拿过化学课本,准备翻了起来,“我坚决服从安排。” “行了。还拿起腔调来了呢。”曹校拉了把椅子坐了过来,“我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你是不准备去了。” “官大一级,压s人,你可是曹校,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化学老师。” “哈哈哈,好,那我就和盘托出吧。”曹校笑着,把椅子往李诗平身边拉了拉,凑近了,小声耳语了起来。 “哈哈哈,好,耘丫头都知道,你还不早说。”李诗平听着便笑了起来,“我也不至于在上周公然顶撞你了,让你那么难看,是吧?” “还不是因为人员不到位,不确定嘛,”曹校笑着,摆了摆手,“此言差矣,耘丫头,也是背锅的。” “哈哈哈,”李诗平笑着,“可真是难为她了。” “耘丫头比你识相多了,她的存在就是随时救场,你,刚好相反。”曹校笑着,站了起来,“现在可以走了嘛,兄弟?” “走,你的茶水,耘丫头的茶艺我还是很喜欢的,只可惜,你太小气了。”李诗平笑着,站起来,“走吧,我的校长大人。” “我何时有小气过,倒是你,三顾化学办公室也见不到人影,”曹校笑着,用手指了一下水仙花叶上的水珠,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吧,再不走,茶都要凉了。” “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李诗平笑着,朝门外走去,“还说不小气,你几时到我这办公室三顾过呀?” “这就对了,校长的面子,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给的。”曹校笑着,看着李诗平把门关上,便一道往楼梯走去了…… 第十四章 恩施玉露 “好香呀。”李诗平推门走了进去,室内的四个人,抬起头来,看到李诗平身后的曹校后,纷纷拉开椅子,准备起身。 “坐坐坐,不必客气。”曹校大手一挥,“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坐吧。” “这是5班的班主任,李诗平老师,刚才给两位老师提及过的。”赵耘笑着,左手拿去茶洗的盖子,右手从面前的茶盘上拿了茶夹,夹了一个茶杯,“云凌的特级优秀老师,唯一一位不愿带高三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 “李老师,您终于来了,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丁凯玲很优雅地笑着,放下了杯子。 “李哥,你这姗姗来迟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吧。”身着黑白分明服装的谭希玲,看着李诗平,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细细地品了一下。 “丁老师也在哪。谭老师说得是,秉性难移,你们就将就一下吧。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个即将知天命的人,比较喜欢平淡安逸的生活,经不起大喜大悲了。”李诗平笑笑,走到了赵耘右手边的空位子上,对面坐的是谭希玲,右斜对面是丁凯玲,左斜对面是朱颜,伸出手去,“想必这位就是曹校刚请到的静云一中的朱老师了吧?幸会幸会。5班,以后还承蒙你多多关照了。” “李老师,你好,久仰大名,今日才得已相见。”朱颜微微起身,和李诗平握手,并快速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圆眼睛,圆脸、额头饱满、脸部的五官位置较低、鼻子小而翘挺、下巴短小圆滑、五官线条柔和,感觉到像是在笑,这像年过四十即将五十岁的嘛?看着和她们差不多,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吧,这一张令人羡慕的,娃,娃,脸呀! “李老师,您这是童颜不老,青春永驻呀,求秘籍。”朱颜笑着,理了理衣服,坐下来了。 “哈哈哈,朱老师,老李一向喜欢说笑的,慢慢你就习惯了,”曹校大笑着,坐到了赵耘左手边的位子,“他才42岁,离知天命还有8个年头呢。” 一屋子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在那样的笑声里,李诗平看到,赵耘已将品茗杯倒扣到闻香杯上了,随后一个,漂亮的单手翻杯,将扣好的杯子翻转过来,缓缓倒入面前的茶杯里,只见那茶杯,光泽莹润,晶莹清翠,澄洁无暇。 “好一个“白鹤亮翅”呀,”李诗平不由得脱口而出,“小耘,你的茶艺又精进了很多呀。” “有您二位如此喜欢品茶的恩师,我想不精进都不行呀。”赵耘笑着,把茶杯放到了茶杯垫上,左手扶住茶垫,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扶住杯身,轻轻地移至李诗平面前,“恩师,您的恩施玉露。” “有劳了。这曹校的茶水可不是轻易可喝的,托两位老师的福了。”李诗平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茶杯,只见那杯中之茶,清碧浓鲜,用手在杯上轻轻一扇,清幽淡雅之气扑入鼻中,恍若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好茶,色浓气香呐!” 说罢,就见李诗平,用拇指和食指握住茶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轻微的啜了一口,顿时圆眼大睁,看着赵耘,下一秒,又笑着频频点头,向赵耘竖起了大拇指,“清纯甘鲜,淡而有味,至清、至醇、至真、至美的韵味应有尽有了。” “您喜欢就好,各位再续点。”赵耘笑着,拿起另一个茶壶逐一给在座的其它三位,一一续杯。 李诗平笑着从杯口又吸吮了一小口,茶水通过舌头,扩展到舌苔,直接刺激味蕾,微微、细细、啜啜品之,有一种清醇悠远、难以言传的生命之香溢了出来。 看着杯里的茶汤,忽然发现,自己端着的是哥窑的茶具呀,知绿描边,清净有如北国的坚冰,绿如春水初生日,而这置于桌上的茶垫,造型小巧雅致,色泽低调深邃。 李诗平放下茶杯,拿起茶垫细细打量了一番,原木切割打磨的黑檀,纹理细腻,加之手绘而成的宝相花,整体色彩一明一暗,造就了独特的气质,底部四角有防滑垫,可保护桌面,又结实耐用,置此一垫,顿时提升了品茶雅趣,佛韵典雅。 “这茶垫不错呀,宝相花,宝仙。”李诗平笑着,看了一眼曹校,又看了看赵耘,只见赵耘,将一个霁蓝色的罗汉杯移到了曹校的面前,凑近了一点去看,发现只见那杯,蓝如深海,亮如宝石,“莫不是景德镇手工陶瓷杯?” “老李,好眼力,这是竹制珐琅彩茶道黑檀木正方形的茶垫。”曹校,右手持杯,拇指食指夹杯,中指托住杯底,作“三龙护鼎”状,轻啜了一口茶后,将杯子放下了,“确实景德镇的手工陶瓷杯,这是小耘寒假带回来的,说是要提高一下我的风雅。” “这名字好长,看着确实典雅,”朱颜端起茶杯,拿起面前的湖粉红的茶垫,看了看,又看向了众人,“李老师,果然是行家,不说,我们倒是没有注意到呢。” “哪里哪里,朱老师过誉了,我只是附庸风雅而已,”李诗平摆摆手,手向左微伸,“曹校和赵组长,才是真正的行家呢。” “恩师,再添点玉露,”赵耘笑着,又给李诗平继了杯,“我,也就这点爱好了,各位得空,随时到我办公室喝茶,曹校这办公室,我们偶尔来来就可以了。” “我办公室来不得嘛?”曹校把圆眼一瞪,“我有那么小气,舍不得这点茶水嘛?” “您呀,人如其杯,浑圆大气。”赵耘笑着,指了指面前的罗汉杯说道,“只是,您这原木色韵道的百福茶盘和唐诗茶具,我实在是用不惯,清洁太麻烦了。” “你的是哪套?师姐,这还有什么讲究嘛?”朱颜用手撩了一下长发。 “她的是平步青云。”曹校笑道,然手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茶盘,“这茶盘左边和这中间,是不是各样的福字。” “哦!”朱颜和丁凯玲相视一笑,原来如此,“那师姐的平步青云呢?” “哪里是什么平步青云呀,”赵耘笑道,“比不得曹校的风雅讲究呀。就是一块原木色的茶盘,就像这桌面一样,平淡无奇,但容易清洁。明天,有空,去我那里喝茶。” “你可不就是平步青云嘛?这才来云凌几年呀,都是年组组长了,曹校的得力干将了。”李诗平笑着,调侃着,“刚好,机会难得,给我们分享受一下平步青云的秘籍吧。” “恩师呀,你刚才可以说了喜欢平淡安逸的了。”赵耘拿过带着流苏挂穗的茶壶给曹校添茶续杯。 “我听不听无所谓,关键是给她们分享分享。” “各位的意见呢?”赵耘笑道。 “那自然是好哦。”丁凯玲笑道,“李老师的话,甚得我意。” “我正想向师姐讨教了。”朱颜笑着,眼睛弯弯成好看的月型,这个赵师姐现在可以是静云市高中教师中的风云人物了。 “还望赵组长,不吝赐教哦。”谭希玲一旁,浅笑安然的端起了茶杯。 “好,一会有时间,让我们的赵组长给大家分享分享吧。”曹校笑道,“我们先喝茶。” 众人皆笑了起来。 第十五章 杯如其人 在那样的笑声里,李诗平这才注意到,赵耘给每个人准备的杯子,各具特色。 曹校用的是霁蓝色的罗汉杯,配得是湖蓝色的檀木茶垫,罗汉杯彰显出厚重沉稳之感,又寓言大度能容天下事。这一杯一垫,则完美地衬托出使用者的大气从容,睿智沉稳,值得信赖。 他面前放的是哥窑茶杯。纵观中国陶瓷史,“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如雷贯耳,其玲品以非常高的艺术成就闻名于世,这杯子莫不是新得的?刚才曹校说什么来着,寒假带回来的,还不错,这茶杯,他喜欢,这耘丫头,还算是有良心呢。李诗平笑着,仔细打量起面前的杯子来。 只见这杯,釉质纯粹浓厚,釉色宝光内蕴,润泽如酥,一圈金黄描在杯沿,匠心而制,传承与现代相遇交融,典雅与华丽碰撞交织,似不期而遇的邂逅,明媚有如江南的春水。 光泽莹润的杯里,放着七分清碧浓鲜的茶,配着黄蓝色的檀木茶垫,一番清丽脱俗的意境,顿觉清静天地,像他一贯的风格:清静、自得其乐。 李诗平笑着,很满意地举杯,细品了一番,真是香呀,看了看左侧的赵耘。 赵耘自己的面前,明黄色的檀木茶垫上,放得是温润如玉的羊脂玉瓷杯,单一色调,无任何雕琢,简单的线条勾勒圆润而雅致的造型,釉水洁净装饰厚与胎骨结合紧密,浑然一体,呈色温润如玉,剔透光滑,温润贴心。 这杯不错呀。空杯已如美玉,内注红茶,光影流转,忠实呈现茶汤本色,更是美不胜收,造型简洁,没有多余的花纹,透出一份茶人的淡雅。 像极了赵耘其人,温和踏实,淡淡的沉静风格,却又静在气场。 对面微笑未语的小师妹谭希玲的面前,蓝白色的檀木茶垫上放着的是,禅清心茶茶具,白瓷为底绘以行书“禅”字,配一枝长茎半开莲花,茎底部四五条写意一抹的小鱼,图案隽秀。 与小师妹黑白的穿搭极为的和谐,完美得衬托出她的气质,素雅温婉。 是曹校提前预示过的,还是这耘丫头,识人能力又大更上一层楼了呢?李诗平寻思着,这小师的秉性,一向清心寡淡,一如她经年累月的黑白衣品,淡月微云般的知性。 朱颜面前,湖粉色的檀木茶垫上,放着的是白瓷硕果茶具,象牙白的杯体上,二片藤叶,三处枝蔓茎,四五颗青萄。丰腴滋润,似凝脂白玉,玉感十足,洁白温润,清透玉亮。 这茶杯和肤白妆容精致的朱颜完全吻合,精致而不浮夸,年轻而不张扬。 一袭黑子的呢子大衣的丁凯玲,脖间系着暖色甜柠檬小丝巾,面前檀木茶垫紫红色上放着的定窑描边的茶具,白瓷的杯身,杯沿复古描边,虽简单,却不失儒雅,线条柔和流畅,造型端庄,曲线秀美,简约大方。 难怪,赏景的时候,她不在场呢。原来如此! 这耘丫头,做事是越来越有风范,越来越有气场和定力了。 李诗平笑着,把视线又转到身边的赵耘身上,只见她右手抬起水壶,左手轻点壶盖,哦,正在高冲着水,水壶在有节奏地三起三落,好比是凤凰向客人点头致意。 “好一个凤凰点头。”李诗平拍起手来。 “我今天是长见识了,李哥,你的茶品是越来越有造诣了。”一旁久未语的谭希玲,轻拿起面前的禅清心茶杯,品了一下,放到面前蓝白色的檀木茶垫上。 “这也是我们的赵组长茶艺高超呀,”李诗平笑着,“我就看看,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只是附庸风雅而已。”赵耘重复着,“恩师,您年纪真大了,喜欢唠叨了嘛,这才多大会呀,都说了两遍了。”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呢?呀——”朱颜笑着,不再说话,抬起右手挡在了鼻前。 “怎么了?”赵耘问道,看着朱颜的表情,这话里有话呀。 朱颜低笑着,没有说话,一旁的丁凯玲也笑而不语,谭希玲则仍是一副浅笑的模样,意在品茶。 “什么情况呀?”赵耘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好像她们都知道似的。 “李哥和曹校,可真是默契十足呢。”谭希玲笑道,又端起了面前的禅清心茶杯。 “哦?”赵耘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左右两侧的人,“两位恩师,今天又出新戏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曹校在楼下看风景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语而已。”丁凯玲看了一眼赵耘,又看了一眼李诗平,难道,她们在楼下赏景的时候,在二楼窗前的闪过的黑影是李老师了?当时,还心下寻思,谁那么有闲情逸致在二楼窗边吹风呢,原来如此。 “风雅是小耘的,也是你们的,”曹校把手一挥,“我和老李,就是纯属附庸风雅而已,这是事实嘛。” “对对对,风雅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两个老头子,就是附庸风雅而已。”李诗平一旁附和着。 “两位师哥,你们已经很风雅了,再自谦,我这一年就喝二次茶的的人,就只能连附庸的边都沾不上来了。”谭希玲笑着,把茶杯放下,在赵耘凑过公道杯继茶的时候,用手作微扶状。 几个笑了起来,室内漾起的茶香,笑声,显得极为和谐而又轻松愉悦。 “我们,你们?”一旁的朱颜,用手一扫在座的各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诚如你见,我们都是自已人,”赵耘端起面前的羊指玉瓷杯,环视了在座的各位,“李老师和曹校是我的老师,我和凯玲,你又都是静云大学的同门,谭老师和李老师,当年曾同窗数载,至于曹校和李老师的渊源,他们是从小至今的交情了。” “原来如此。”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好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说两家话了,景已赏,茶已品,天已聊,我们来聊聊教学的事吧。”曹校清了清嗓子,扫一下在座的人。 “好。”在座的五人都应声着,往后背椅上靠了靠。 “这次请到两位老师来,是云凌的幸事,也是高二5班和16班的幸事,”曹校顿了顿,“赵耘组长是16班班主任,李诗平老师呢是5班的班主任,接下来的安排,由赵组长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 “好的。各位稍候。”赵耘点点头,起身到长会议桌旁,拿过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掏出六份资料,回到茶座前,分发至每个人,然后一一介绍了起来…… 李诗平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女老师,不由得笑了起来。 5班,这学期有戏可看了,都说在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在场的四个场女老师,每个人都足以撑起一台戏来了:风轻云淡,什么事都可以摆平的赵耘;看似清心实则无形中可以抛火给别人,而自己却置身于事外看戏的谭希玲;还有那个,连缺点都可以美誉为优点加以正向引导,举止优雅引领时尚的丁凯玲;以及这个新到的年轻漂亮的朱颜,她又会是什么样的风格呢? 李诗平寻思着,却不经意地看到曹校含笑的眼睛,忽然又疑心起来,莫不是曹校还保留了一部分未说的内容?还是自己又多心了呢?走着看吧,至少,这二位老师的到来,确如曹校所说,是5班的幸事。 室内,茶香满溢;室外,灯光通明,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校园里一片热闹…… 第十六章 本色使然 “曹校,我可以保持自己的风格,不宥于云凌现在的教学形式?” 朱颜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曹校。 “当然,我们云凌可不是鹅卵石的加工厂,你必须要保持自己的风格,”曹校捧起罗汉杯,轻啜了一口。 “我们云凌的学生,也要求在成绩上去时,也要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我可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我其实很慈祥的,就是偶尔实在看不下去时,才会多说两句,你慢慢会了解我的。” “另外,我只注重结果,到期中考试时,16班的英语成绩不求第一,也要至少前三名,毕竟,那也是云凌的年级前60名嘛。至于5班嘛,我就要求不那么高了,能进五名就可以了。“5班和16班的学生资料都给各位老师看过了。”” “这要求是不高。”一旁的赵耘低头笑出了声,好吧,平均分前5,这要求还不高嘛?这又进了几个偏科生,这是要拔苗助长,折腾死5班的节奏呀。 赵耘看了一眼朱颜,朱颜却给了她一个轻松的笑。忽然开始有点心疼些朱颜来,不知道,让她过不,到底是好还是害了她了,毕竟,朱颜在静云一中,4年了,也算是小荷已露尖尖角了。 李诗平清了清嗓子:“好茶好茶。” 16班的前三名,要求是不高,至于5班的前5名?是不是要求有点高了?看向曹校,曹校还给一记肯定的眼神。这朱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嘛?想起刚才在化学办公室里,曹校和他的对话来。 他问曹校,云凌的英语老师,也不乏优秀的,为何要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来时。 曹校当时把嘴一撇说,说这是赵耘推荐的,费了好大劲,才说服过来借调一学期的。目的在于为了刺激学生的学习热情,云凌的英语老师几乎是清一色的男性。 他当时觉得,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赵耘的识人的眼光是越来越精准了,丁凯玲在去年寒假也是借调一学期,下学期就成功引入了,使5班的语文成绩平均分由原来的第四名,飞升到榜首,并一直保持与第二名相距5-6的分数,现在看来,曹校是又有所保留了,要故技重施了,只是,这个朱颜知不知道呢? 李诗平看了一眼左对面的朱颜,年轻的面庞写满自信,看着令人愉悦和信服。 好吧,期待着你的精彩的表演。李诗平又端起了面前的杯子。 朱颜看到赵耘的眼神,又看到对面的李诗平,有些不确定的眼神看向她,与其说是不确定,倒不如说是,有些怀疑曹校设立的目标了,朱颜笑了笑,端起面前的白瓷硕果杯。 两个班的学生资料她看过了,目标不算太高,16班虽是人员重组,但毕竟如曹校所说前60名,只是前三而已,无问题可言。至于5班嘛,虽有偏科人员进入,但潜力无限,提升二名,虽然困难,但若方法正确,还是可以达到的。 这个信心她还是有的,毕竟,在静云一中,她也是辉煌的,从接班时的年级倒数第一,一个学年下来,逆袭成年组全一,这,也许,正是两位师姐,力荐她前来的原因吧。 “曹校,一言为定哦。这可是众人皆在场呢,我只需要呈现结果,过程任由我自行决定哦?”朱颜放下茶杯,跟曹校求证着,这个只重结果的领导风格,她喜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只要结果,你保持个性。你看我身边这两个,换了其他校长,早被批评了,我就不会。”曹校扫了一眼右手边的赵耘和佯装喝茶的李诗平,“要有自己的特色风格,你看风轻云淡的赵组长,喜欢清静自得其乐的李老师,再看优雅端庄引领云凌时尚的丁老师,素雅温婉简约大方的谭老师,每个都有自己的特色,我想,你来了之后,云凌时尚的引领会与丁老师平分秋色了喽。” “过誉了曹校。”丁凯玲和谭希望玲笑着,冲曹校摇了摇手。 朱颜在那样的笑声里,快速的打量起在座的人,对比了面前的茶杯,才明白,六个人,杯色各异,原来意在如此,朱颜笑了笑,看来曹校对每个人的评价真是精准呀。 “曹校,您还不知道吧,凯玲在读书时可是被赞为“黑牡丹”的,我与她相比,可是甘拜下风的。”朱颜笑着,品了一下面前的红茶。 “现在也依然是“黑牡丹”,云凌的“黑牡丹”。”曹校看向赵耘,“我听说是从5班那里传出来的。” “是,李老师的宝贝学生。”赵耘说道,看了一眼李诗平,又看向曹校,“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云凌的事,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嘛。” 赵耘说完,又陆续给在座的各位添茶继杯了。 “对了,朱老师,5班的学生,您要夸奖呢,可以肆无忌惮,尽量夸,但是,若是批评呢,”李诗平顿了顿,笑了笑,用手扶住杯子,赵耘将茶加至大半杯,“就悠着点啊,这群孩子,才经过分班,曹校已经对他们公开批评过了,您呀,就轻着说,别太刺激他们呀。” “哈哈哈,老李,你这护犊子的本色又出来了。”曹校哈哈大笑着,“朱老师,你别听他的,照你自己的规矩来。你看,丁老师也批评他们,多受他们的欢迎呀。是吧,丁老师。” 丁凯玲很优雅地放下茶杯,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长发,拢到了耳后,“请原谅我此时只想品茶的心情,毕竟曹校的茶水,赵组长的茶艺,我才第二次享受到如此殊荣呀。” “看吧,我们都是沾了两位老师的光了,才有此机会呀。”李诗平笑着,“曹校的茶水很贵,我们平时都自带白开水过来。” 朱颜和谭希玲被李诗平的一席话,惹得也笑了起来。 “曹校这里贵的何止是茶水呀,曹校的时间更珍贵,哪像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泡茶给众老师。”赵耘笑道,得到曹校一记很肯定的眼光。 朱颜笑笑,看了一眼对面的李诗平,师姐是在给李老师圆场呢。 “看看吧,我们的赵组长,曹校的得力爱将呀,原因可考呀。”李诗平很夸张的叹一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李老师自是闲云野鹤,风雅使然,清心寡欲”赵耘笑着,“哪像我俗人一个,可不得和高层领导保持高度一致嘛。” “各位,机会难得,划重点了,”曹校笑着,轻轻地敲了敲了杯沿,清脆之声不绝于耳,“赵组长在给大家分享平步青云的秘籍呢。” “在工作上,要和高层领导保持高度一致,没有对错,即使是错的也要保持促使其成为对的,具备正确做事的能力后,只做高层领导认为是正确的事。”赵耘笑了起来,“我这马屁没有拍错吧,曹校?” 一席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dothingsright,还是dotherightthings?朱颜寻思着,dothingsright意味着具备正做事的能力,有效率的完成工作,那会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而dotherightthings,按赵耘的意思,是要做事情之前明确目标和方向了。 朱颜看了一眼对面云淡风轻笑着的赵耘,从容淡定,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李老师和曹校之间,忽然,发现,这场茶座会,主角原来是赵耘。五年后,她是否可以成为赵耘这样沉静从容的气场呢。 而赵耘与李老师和曹校之间的,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又何i不是她所向往的呢?不由得想到了静云一中,想到了郑校长,那威严严肃的面容,入校四年,几乎是没有见到他笑过,还有年级组长,英语教研组正副组长,这才发现,静云一中的领导们,相对于眼前的人,可真是太过于严肃了。 看了一眼凯玲,她是越发的优雅从容了,只见她右手持杯,用拇指食指夹杯,中指托住杯底,并舒展开兰花指,左手微抬,半遮于面,片刻,将杯置于茶垫上,面带微笑,看向对面的人。 像极了曹校给予的评价,优雅端庄,简约大方,茶里话间,曹校对凯玲的赞美之词,可见一斑,一年的时间,凯玲的那份自信是更加笃定了,云凌的“黑牡丹”。 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赵耘,发现,后者也正笑着看着她,难道,这就是师姐一再和凯玲劝她,借调一学期来云凌的原因嘛? 朱颜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有些诗意的云凌了…… 第十七章 诗茶趁年华 “言之有理,基得我心,重点都记住了嘛。” 曹校笑着,看了一眼人群里,浅笑安然的谭希玲,“耘丫头呀,你都是年级组长,即将要到不惑之年的人了,你看看,人家谭老师,再看看,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谭老师的那份清心可是我望尘莫及的,我还在修为提升中呢”赵耘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曹校,这茶,就有劳您老自己了,我是要休息一下了。” “不可,不可,李老师的恩施玉露,我还未品尝呢,”谭希玲笑着,对赵耘摆了摆手,“赵耘,你可不能半途停工。虽然,我和丁老师一样,也只是第二次在曹校办公室品茶。” “曹校,你这是厚此薄彼嘛?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谭老师。”丁凯玲的声间。 “何止,这分明是不把我老李当自家人呀,小耘来云凌几年了?我才喝了三次茶,你们三个都比我强多了。”李诗平的声音。 赵耘一听,不由得乐了,兀自拿起面有的羊指玉瓷杯细品了起来,悄悄地向谭希玲使了个眼角,成功引火,看曹校如何自救吧。 “唉,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曹校摇着头,把空杯推到赵耘面前。 赵耘笑着,把头偏向了左侧,佯装没有看到,“谭老师,我听闻,你的课有一种魔力呀,据说是只要听过,便会上引着魔呢。” “只是给他们多讲了些野史趣闻而已。”谭希玲低笑着,接过话来,“孩子们嘛,毕竟,还是喜欢听故事的。” “曹校,她们是女子没错,但我可是谦谦君子呢。”李诗平拿起赵耘面前的茶壶,“让我来做一回茶童吧。” “行了行了,你看你,一点美感都没有。”曹校连连摆手,“耘丫头,你的茶壶是准备不要了嘛?” 赵耘看了一眼,故意为之的李诗平,笑了下,接过茶壶,放到了茶盘上,“有此恩师,我只能认命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恩施玉露?师姐,这是什么茶呢?”朱颜笑着,向前探了探身,看了一眼李诗平的杯子,只见那汤色嫩绿明亮,如玉露,香气清爽,滋味醇和。” “这是绿茶的一种,是恩情的恩,施舍的施,美玉的玉,露水的露,是湖北省的恩施市的特产,也曾称为“玉绿”。”赵耘笑着,拿过旁边的茶壶,放到中间,拿去壶盖,示意朱颜看一下。 “哦,”朱颜应着,看向壶内,发现,这茶汤清澈明亮,香气清高持久,叶底嫩匀明亮,色绿如玉,茶叶沉降杯底,平伏完整,“一片莹绿,看着甚是赏心悦目呢。” “是,“玉绿”嘛,显著特点便是:茶绿、汤绿、叶底绿。后来因色泽苍翠绿润,毫白如玉,改名“玉露”。”赵耘盖了壶盖,拿过茶壶,放到原位,“恩施玉露也是中国传统的名茶了,唐朝时便有“施南方茶”的记载了。” “明代黄一正的《事物绀珠》也记载:“茶类今茶名……崇阳茶、蒲圻茶、圻茶、荆州茶、施州茶。”曹校一旁接过话来,“老李,你的这恩施玉露一壶能抵得上我的五壶的茶水了。你要是一个月多来几次,我这个校长就不用当了。” “各位,看到了没有,这小气本色出来了吧。”李诗平笑着,端杯,饮尽,放到赵耘面前,“我今天的目标就是,一壶全喝光。” 在座的各位大笑了起来了。 在那样的笑声里,听得赵耘说道,“恩师,今天尽管喝,这一壶就是您的专属,喝不完,不许离开。” 赵耘的一席话又引得各位大笑了起来。 “师姐,我们喝的这是红茶吧?再给我介绍介绍。”朱颜一旁笑着,揉了揉了太阳穴,她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这种氛围了。 “论红茶之品,可是问对人了,”李诗平笑道,“赵组长,最喜欢的就是独品红茶了。” “往后怕是无法独品了,我发现,我好像爱上赵耘的茶艺了。”谭希玲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人,“茶水钱,以后可以象征性的收取一些了,不然,会像曹校的办公室一样,我们都不敢来了。” “小谭,你是站哪边的?”曹校用手点了点谭希玲。 “我现在自然是云凌这边的了。”谭希玲笑着,“展校,已经离我很远了。” “我们都是曹校这边的。”李诗平笑着收了场,“赵组长,快给我们普及一下这红茶的知识吧?” “好,我也就这一点爱好了,各位,要是有喜欢的茶,可以告诉我,后期随时欢迎来喝茶,我的茶水比不得曹校的,当然了,也可以自备茶叶。”赵耘笑着,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谭希玲,两个相视而笑。 “你们呀。”曹校点了点赵耘,“行吧,我大度,不给你们年轻人计较。” “您老是最大度的人了。我们来聊红茶吧,这红种有很多种,我们饮的是中国红茶,几种较有名的红茶,像似花、似果、似蜜的馥郁香气祁门香;“花毫香”香高持久英德红茶,外形肥硕紧实、汤色红艳明亮、香高味浓滇红;以及杯边有明显地金圈,叶底匀嫩红亮的宁红。”赵耘娓娓道来。 “哦!”在座的各位点点,似乎又长了些许的知识了。 “这些都不是我们今天饮的茶,”赵耘笑道,“这杯中的是川红,产于四川。茶树多长在较高的坡上,气候温和,降雨充足,所以,川红干茶,色泽乌润均整秀丽、带毫,香气清爽无杂味,有独特的花果香,茶汤红且金黄,有甜润的蜜香。众位美女老师们,再细品一下,是否如此?” “嗯,确实如此。”“哦,原来如此。” “哦,我刚还以为是水果茶呢。”朱颜笑着,“师姐,我现在算是长见识了。” “在这寒冷的冬日夜晚,手握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慢慢品。身边是三五友,细细地聊,岂不是人生之乐事。”李诗平笑道,接过话来,“我们又附庸了一回风雅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在那样的笑声里,听得丁凯玲的声音,“春未老,风细柳斜斜。且将新火试新,诗酒趁年华。” “苏轼的《望江南》,好。没有烦恼是一壶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壶。”曹校笑着,冲赵耘说道,“茶童,快给大家续杯吧。” “我倒是想起元稹的七令?茶来了。”赵耘拿起桌上不同的茶壶一一为各位续着杯。“茶。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曹校笑着接道,然后一指左手边的丁凯玲。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丁凯玲很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定窑描边白瓷杯子,笑道,然后看向左边的谭希玲。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谭希玲浅笑安然地扶了扶正在续茶的杯子,看了看左侧的朱颜。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朱颜端起面前的白瓷硕果茶具,品了一下,点点头,看向了斜对面的李诗平.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李诗平右手一扬,一副潇洒豪迈状,“我沾了你们的光,又着实附庸了一下风雅。” “水沸,茶热,友二三、浅斟慢品,我们都沾了两位老师的光,着实风雅了一番。”曹校笑着,“耘丫头的茶艺还是相当不错的,可圈可点呀。” “曹校这最后一句,让我甚是欣慰呀。”赵耘看了一眼手表,看了看曹校,然后看了看李诗平和丁凯玲,说道,“还有点时间,我们陪两位老师到教学楼熟悉一下环境。” “好。”李诗平起身,把椅子往后移了移,“是该转一圈了,不然,容易发胖的。” 一席话引来曹校一记瞪眼杀,以及众人的笑声,在那样的笑声,各自纷纷起身,准备离位。 “你们去转转吧,我就不去了,”曹校指了指面前的茶,“共享是雅致,独品才是格调。我要独品一会。” “曹校,您的碧螺春是那壶带穗的,可别拿错了。”赵耘笑着提醒道。 曹校笑着点点头,向他们一行人,摆了摆手,看着他们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前,坐下,拿起面前的罗汉杯,放到面前的茶洗里,洗了一番,而后,拿过未带穗的恩施玉露,慢慢品了起来…… 第十八章 漂亮老师 “哎,我刚才在一楼的楼梯口看到了一个美女老师,时尚漂亮。” 凌濛初走到座位旁,对耿欣雨和何诗菱说道。 “时尚漂亮?”耿欣雨和何诗菱对视了一下,看向凌濛初重复道,“比语文老师还漂亮?” “嗯,长发及腰,棕色略卷,一身冬季裙装,脚踩高跟鞋,何止一个漂亮了得。”凌濛初坐了下来,“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不知道是哪班的学生,这么有眼福了。” “是的,是的,真得很漂亮。”王昕伊也探身凑了过来,“我们还故意停了一会,观察了一下,我发现,那老师不只是衣着漂亮,长得也好看,和语文老师浓眉大眼的英气美不一样,有点柔美。” 何诗菱笑笑,没有说话,棕色略卷的长发,那应该是朱颜老师了,看来,猜测不错,她真是5班的英语老师了。 这下,李老师可是高枕无忧了,何诗菱笑着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窗外,明媚的阳光,反射到对面的教学楼上,依然明亮而耀眼。 “叮——”上课铃声响了。 “老宁又来了,一上他的课,我就犯困。”凌濛初从面前的书堆里抽出英语课本,习惯了散漫的宁老师上课风格,铃声停后,2分钟,他才会出现在门口。 “给你个口香糖嚼一下。”前面的郭文雯,转身放了两块口香糖在凌濛初和何诗菱的桌上,看着后面的耿欣雨和王晓晓,隔空低语了一句,“你们要不要?” 耿欣雨笑着摆了摆手,王晓晓把手一伸,何诗菱把面前的口香糖拿了一个递了过去。 “哇——”“哦——”“谁呀?”“没走错教室吧?”“好漂亮的老师呀!” 教室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与喧哗声,几个人,也各自坐好,朝门口看去。 “啊,是她是她,”凌濛初一把抓住了何诗菱转着笔的右手,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刚说得就是她,她怎么到我们班来了?不会是走错教室了吧,你看很漂亮吧。” “嗯,是很漂亮。”何诗菱笑着,看到门口款款走来的人,果然是她——那个时尚精致的朱颜。 “goodmorning,ssmates.i'myourenglishteacher,zhuyan。” 朱颜走到讲台,放下课本,环视了一下教室,“thissemester,iamyourenglishteacher.” “哇,这一口流利标准的英语呀。她不会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吧?”凌濛初有些激动地说道,“老宁要被换掉了嘛?” “她已经说了,这学期,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了。”身后的传来耿欣雨的声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啊?我有激动嘛?”凌濛初小声地说道,“我哪里有激动了。” “确实没有激动,但,这手可以放开了嘛。”何诗菱笑着,用左手指了指被凌濛初拉着的右手。 凌濛初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缩了回来,小声地嘀咕着,“这么漂亮的英语老师,完美刺激了我想学英语的动力,我的目标现在准备改成105分了。” “还好你是女生。”身后传来耿欣雨的低笑声。 传来的还有王晓晓“吃吃”的笑声,“完美刺激,也才多5分而已呀。” “5分已经很多了,好嘛?”凌濛初回头看了一眼王晓晓,“这可是过百的距离呀。” 何诗菱环顾一下教室,发现耿欣雨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笑着转过头,向讲台看去,看到讲台上的人,正看向这里。 “我先说一下我上课的规矩,”朱颜笑着,眼睛弯成好看的月形,“第一,我的课,只许讲英文,杜绝中文。” “啊?”“不会吧,老师,您手下留点情吧。” “这么漂亮的老师,怎么忍心对我们这么残忍呢?” “全英文?我语文才刚到平均分,这日子没法过了。” “啊?”“只有英语?”“听不懂怎么办?” 教室里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反对声声。 “抗议无效。”讲台上的朱颜笑着,右手的食指很有节奏感地轻轻地敲在讲台的边缘,“基于我们刚认识,给大家一周的适应时间,下周开始,我的课,不再有中文交流。” “啊?才一周的时间呀。”“这一周才6节课,今天已经是第一节课了。”“这老师厉害,漂亮得闪眼了。”“没听说嘛,美人心狠。” “我们两个的苦日子要来了。” 唐霁碰了碰身边的凌初阳,与其说语文还能勉强过关,那么60与65分的英语,在纯英语的情况下,那不等于天空嘛。 “顺其自然喽。”凌初阳拿了英语课本,往墙边靠了靠,教室里是一片的议论声,而讲台上的那个人,却是笑靥如花地说着反对无效,看来,又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呀。只是,这老师,之前,好像不曾见过。“你见过这老师嘛?” “啊?”唐霁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用笔戳了戳前面的许仁明,“你见过这老师嘛?” “没有。”许仁明双手拿着课本,往后面靠了靠。 “你问问,前面老5班的。”唐霁说道。 “哦。”许仁明用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往前靠了靠,戳了戳前面的同学,然后又往后靠了靠,对唐霁说,“不认识,估计是新来的。” “哦,谢谢。”唐霁小声的说道,挡在书本下的头,转向了凌初阳,“新来的。” “我听到了。”凌初阳用手理了理自己额前的流海,好像忽然发现,难怪,上周都没有上新课呢,原来,是为了换老师? “第二个规矩,我们班65人,5-6为单位,成立11个英语学习小组,小组长成员自选,报备科代表,最后统计于班长处。” “为什么要成立学习小组呀?”“这个新鲜,这是每个人都要参与的节奏的呀。”“这估计是要评比的吧?”“看来只能就近拼组了,前后位呀。” 教室里是一片的哗然声。 “我们两个,怎么办?和前面的4个人搭个组吧?”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吱一声。” “这是你我说得算嘛?”凌初阳哼一句,“这也要前面的4个人同意才行呀。” “哟哟哟,现在是很有自知之明啦。我怎么发现,你这一进5班,整个人都感觉有点怪怪的了。” “你想多了。”凌初阳打了个哈欠,“你问问前面的几个人,愿意收留我们嘛?” “对呀,我都差点忘记了。” 唐霁挠了挠头,发现,自己总是习惯性的跑题,唉,这汉语交流都跑题,这后期纯英语交流,怎么办呀…… 第十九章 众说纷云 “许仁明,你问问前面的两个,我们6个拼个组得了。” 唐霁戳了戳前面的许仁明。 “那我们这个小组,要是比拼,定是11组里垫底的了。”凌初阳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惹来唐霁的一记白眼。 “那你还想和全班第一拼一个组呀,人家离得那么远,能拼得上嘛。” “全班第一是谁呀?”前面的许仁明回过头来。 “你明知故问吧,前四名都走了,剩下的那个第五名自然就是全班第一了。”唐霁白了一眼许仁明,把头往左边甩了一下,“让你问的,前面怎么说了?同意不同意。” “哦,同意了。说是,班长提前找过他们了,要他们多帮帮我们。”许仁明吸了吸鼻子,“这班长怎么知道,我们要成立学习小组的呀?” “我哪里知道呀。”唐霁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许仁明的椅子,这个人,真是,“你没问嘛?” “问了,说是,班长关照老5班的同学,要照顾每一个新到的人。”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前面两个,英语成绩怎么样呀?”唐霁说道,“你刚才问了没有?” “没有呀。你又没有让我问。”许仁明回过头,一脸的吃惊地看着唐霁,“你让我问了嘛?你自己不能问嘛?” “好吧。许兄,从现在起,我连墙都不扶了,就只服你了。”唐霁点点头,冲许仁明挥挥手,“快回头,一会让老师发现了。” “前面的两位,英语成绩,一个98分,一个92分。”周雨辰双手捧着课本,往后面凑了凑,靠着桌子,小声说道,“我上周看到他们的英语试卷了。比我们都强。” “嗯,那很好,我们不至于倒数第一了。谢啦。”唐霁往前面探了探身,小声地说着。 然后又转向凌初阳,“比我们都强,强太多了,我们只是人家的三分之二。” “听到了。没聋。”凌初阳小声地说道,“你最好声音再小一点。” “我们要努力了,要向他们好好求求经验呢。”唐霁似乎是在对凌初阳说着,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着。 “好。”凌初阳应着,“你最好声音再小一点。” “嗯?你说什么?”唐霁看了看凌初阳,他居然说好。 “看什么看。”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你想吸引英语老师的注意力嘛。” “不想。”唐霁转过头来,他现在可以英语的学渣人物,在英语学习上,他是事倍功半。 “各位,我们的学习小组,今天晚自习前分组人员名单,科代表交给班长一份,再交给我一份。至于,学习小组的成立意义,目前暂时就一个任务,每天每组每人一篇200个单词以上的小短文,内容不限,杜绝抄袭,一经发现,每天罚写500单词以上的短文。” “啊?”“我的天哪!”“我语文作文都写不出来,还英语短文呀。”“这日子是没法活了。”“谁来救救我们呀。”“为什么要交给班长一份?” “这老师是来真的嘛?”唐霁一脸的无奈看向凌初阳,“我语文作文都不过30分的。” “看我也无用,我和你,是半斤八两。”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用笔理了理头发,寻思着,从哪里去找些英语的短文来看看呢。 “当天晚自习结束前交到我办公室来。我会抽取优秀小组的短文,次日上课前分享给大家,同时,最差的,也会分享。一周一记分,每月累计,得分最高者,会得到礼品一份,最差的小组,也会得到相应的处罚。”朱颜看了看教室里的同学表情,停了一下,“今天先分组,明天开始交短文。” “这老师,又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身后的耿欣雨轻轻点了点何诗菱的后背,“是你刚才说得,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嘛?” 何诗菱轻轻点了点头,想到了那只“小木桶”来,语文老师是补短板抓两端,她是每一个木板都不放过呀,朱颜老师是厉害,又一次颠覆了对她的认知了,果断利落,这一剂安慰剂用得是合时又合宜呀。 “昨天见到的?什么时候呀,我怎么没有发现?”凌濛初把书本挡在面前,看了一眼何菱。 “昨天在食堂里,小菱有说过的,你只是自己选择性的听取了吧。”耿欣雨笑着,往前面靠了靠。 “什么时候说的?我哪里有选择性听取呀。”凌濛初在课本的掩护下,转头看了看耿欣雨。 “你动作太大了,快回头,这老师刚到,我们都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呢,这个时候,不能做吃螃蟹的人。”耿欣雨小声地忙制止凌濛初了。 “法不责众的呀。”凌濛初笑着,把头转了回去,“这教室里都炸开锅了,又不差我们一个。” “好一个法不责众呀。你最好安静一点,我看这老师,今天是不准备上新课了,”耿欣雨轻轻地点了点何诗菱的肩,“她是不是和我们所有的老师都不太一样呀?” “应该是。”何诗菱轻轻地点点头,“成功误导了我两次,我们最好还是安静一点。” “哦。”凌濛初应着,很小声地问道,“你昨天有提到这个老师嘛?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印象呢。” “提了,在你和小飞忙着抢分零食水果的时候。”何诗菱将右手挡在嘴边,小声地笑道。 “好吧。”凌濛初应着,“这个伊凌飞肯定是故意的,让我没有提前准备,过滤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昨天在哪里见到的?怎么误导你的?” “回校的车上偶遇,我原以为是语文老师,在诗词学识不亚于丁老师,却忽视了,她在看的名著,是英文版了。”何诗菱在纸上快速地写着,推到凌濛初的面前。 “名著?英文版,哪本呀?”凌濛初看一眼何诗菱,往何诗菱旁边凑了凑。 “狄更斯的远大前程。”耿欣雨的声音从后面很轻地传过来。 “真假的?那本书,我连中文版都没有看懂呢。”凌濛初一声低呼,看向何诗菱,看到何诗菱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有苦日子过了?” “你应该还好,毕竟,你在一百分左右徘徊。我就惨了。”身后一直未说话的王晓晓的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你突然出声会吓s人的,知道嘛?”凌濛初侧过头,看了一眼王晓晓,“你也别那么悲观,你英语又不差,90分左右,我们还不是有个学习小组要成立了嘛。” “放心吧,我们同在,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耿欣雨拍了拍王晓晓的手臂,“天塌下来,还有班主任抗着,班主任不管,我们还有班长呢。” “什么意思?”王晓晓眨了眨眼睛。 “小组名单,老师都说了,由科代表先交给班长,再交给她,”耿欣雨笑着,“看来,我们的漂亮老师,对我们班长是一见钟情了,估计班长要比科代表受宠了。” 何诗菱笑笑,没有做声,受宠不至于,但,她隐约觉得,这老师会给5班,带来质的改变,而这份改变,或许,也是老班和曹校所期望看到的,这或者也是分班的目的之一吧。 想到这里,何诗菱不由得抬头往讲台看去,却发现,发现,讲台上的那个,也刚好正看向这里…… 第二十章 自我介绍 “好了,今天这节课,我们不准备上新课了,聊聊天,相互认识一下吧。”讲台上的朱颜,顾盼生姿,环视着教室里的每个角落。 “聊天好,我最喜欢聊天了。”“早说呀,老师,刚才把心都快吓出来了。” 教室里是一片议论的笑声,在那样的笑声里,夹杂着收拾书本,准备做小动作的声音。 “每个人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朱颜笑着走下了讲台,走到了王昕伊的桌旁,“例如,我是朱颜,我出生的地方,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我的爱好是什么?我最突出的优点是什么?我最大的弱点是什么?这些优点和弱点对我至今所取得的进步有什么影响?我这学期的目标是什么?” “这个简单呀。”“这有什么难的呀。”“我的出生地和居住地都在樱花镇呢。”“我这学期的目标很单一,就是争取进前二十名。”“我的目标是全校前五十名呢。” “你还前五十名呢,看看你的语文和英语成绩吧。”唐霁踢了一下许仁明的椅子。 “你又踢我。”许仁明回头,瞪了一眼唐霁,“我说错了,少了一个百位数,是前一百五十名。” “各位,安静一下。”朱颜双手掌心向下,“咱们班的同学,很活跃,很好。接下来,开始做自我介绍,用英语作自我介绍。2分钟的准备时间,现在开始倒计时。” “啊——”身边的王昕伊一声惊呼。 朱颜低头,看到一张可爱的脸,正嘟着嘴,一双大眼睛正纯真无邪地看着她,“王昕伊,对吧?准备一下哦,一会从你们这边开始。” “这老师,套路好深呀。”凌濛初躲在了课本的背后,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快速地画着。 朱颜看了看,发现说话的是个圆脸圆眼镜的女孩,此刻正在打着草稿呢,她应该就是语文科代表了。 看了一眼凌濛初旁边的何诗菱,左手靠窗,托着腮,右手里拿着笔,在很熟练地转着,侧头看着一旁的凌濛初,脸上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那样的笑容里,朱颜忽然想起了赵耘,那个云淡风轻的笑呀,怎么发现,意然有那么一丝的相似呢。 在何诗菱的后面前坐着的是耿欣雨,昨天听赵耘师姐说过,她就是那个何诗菱口中的小才女,扎着高马尾的唇红齿白的女生,笑着,在环视着教室,然后看到她后,便低头笑了起来。 英语科代表呢?董慧慧呢?朱颜将目光放到中间的两排,座位表上的位置是,在中间第二排左边起第三个呢。 短发,很浓也很黑,单眼皮,薄嘴唇的小女生,此刻,正在指点着同桌打草稿呢,朱颜笑了笑,嗯,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但,看来也是极乖巧的学生,据说总成绩分班是一直是班里前十五名的。 朱颜环视了一圈教室,虽是议论纷纷,但也都在相互指点着,在纸上画着,打着草稿呢。 “好了,各位,”朱颜笑着轻轻拍了一下手,环视了一圈教室,“我先认识一下,班长是谁,班长呢?” 朱颜的目光在教室里一番寻视,落到了何诗菱的身上,笑了一下,又转开了,佯装仍在寻找,“班长在哪里?” 何诗菱笑着,站了起来,“i’efroefromthetownofsakuraro,wheretherewasrgecherrygardennamedafter,butnow,nomore.myhobbyistoreadthesageswithoneeyeclosedtothewindow,aswesmystrengthsandweaknesses.mygoalforthissemesteristhetopteninmyss.thankyouall。 “oneeyeclosedtothewindow,我真服了她了,我还以为闭上一只眼睛看窗户,是想一叶障目,以观泰山呢。”王晓晓小声地对耿欣雨说着。 耿欣雨笑着没有说话。 “我以为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窗呢。”凌濛初嘀咕了一句,惹来朱颜关注的目光。 “好,学生当如此,请坐,”朱颜笑着抬手示意董慧慧坐下,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看到她高昂的头颅,原来,也是一个很傲娇的女生呢。 “下一个,你。”朱颜指了指面前的凌濛初,“凌濛初,对吧?” “真假的?这老师都能叫出名字来了?”“这是随心所欲了嘛?”“别说了,快点准备吧。” 朱颜的随意点名,引起了教室里的一阵骚动,怀疑,惊讶,以及莫名的担心,在众学生的脸上一览无余。 “啊?哦!”凌濛初一惊,看了一眼面前刚打完的草稿,又看了一眼何诗菱,看到她正笑着看着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朱颜,发现,朱颜也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站了起来,习惯性的用手拉了拉后面的衣角,开始读起摊在桌前的草稿来了…… 第二十一章 小心火烛 “哦?你和何诗菱是一个地方的?”朱颜看着刚介绍完自己的凌濛初,这丹凤镇的女孩相貌都不错嘛,哦,是成绩不错!不必给予过多关注了。 “嗯,是的。我们初中同桌三年,现在又是同桌。”凌濛初应着,又习惯性的伸手在后面把衣角往下拉了拉。 “哦。同窗五年了。”朱颜看向凌濛初,“班里还有你们初中的同学嘛?” “初中的同学,在云凌的有二十六个,同校的有大约,多少来着?”凌濛初低头看向了何诗菱,“哦,一百四十五人,但是,在5班的,只有我和小,和班长何诗菱两个人。” “哦,很好。请坐。”朱颜微抬右手笑了笑,示意凌濛初坐下,这两个来自同一地方的女孩,性情,可是大相径庭呢,一个话太少,一个话有点多。 “我刚刚听到一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朱颜左右环顾一下,目光落到了王晓晓身上,“是谁说的?” “是我。”耿欣雨看了一眼还未打完草稿的王晓晓,站了起来,“抱歉,老师,我们科代表,英语太好了,引用名句作介绍,我一时没有理解,会错了意。” “哦,原来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很好。”朱颜看了一眼,奋笔疾书的王晓晓,又看了看已站起来的耿欣雨,果然是乐于助人呀,“那你是谁呢?” “我是耿欣雨,5班的团支书,我来自凌远镇,离凌诺中学仅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依山傍水,眉黛敛秋波,山明水秀。我的爱好和某人一样,喜欢看风景。我的优点是乐于助人,弱点是关注当下,缺乏前瞻性。我本学期的目标是全力以赴地配合班长,责无旁贷地承担责任。” “嗯,很好,耿欣雨,5班的小才女呀,”朱颜看着耿欣雨,笑了起来,既然是乐于助人,那不如,“居云镇和凌远镇离得很近哦,能分享一下,你的英语学习方法嘛?” “什么,学习方法?”“这不是要做自我介绍的嘛?”“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住的地方近嘛?” 教室里又是一片的喧哗声。 分享学习方法?耿欣雨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朱颜,看到朱颜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右手在很有节奏点着凌濛初的桌子。这老师,果然厉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样和气,她还以为介绍完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坐下了呢,好吧,那就分享,简单三点。 “我的方法就三点:背单词,背语法,勤做题。周而复始,不断重复,没有捷径,贵在坚持。”耿欣雨顿了一下,“当然,既要背,便要大声背大声读,英语是要讲究语感的,而语感是要读出来的,不可以默读。” “嗯嗯嗯,有道理。”“我就是发音不准,不喜欢读。”“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捷径呢,原来大家都一样。”教室里又是一片议论声。 “怎么能一样呢?人家可是班里前5名的,校前20名的。”杜晓风看了一眼唐霁。 “总成绩又不能代表英语成绩呀。”唐霁收起了原来准备记方法的本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此言差矣,你以为英语老师是随便点名的呢?”杜晓风笑着小声地说道,拿起英语课本挡在了桌前。 “当然是了,不然呢?”唐霁也学着杜晓风拿起了英语课本,往桌子的左边靠了靠。 “这是按成绩好坏来点名的。”杜晓风笑着,“这四个人,哪个成绩差呀。” “真假的?”唐霁一脸的不确定,这老师是神了嘛?这才刚来便知道成绩优劣了。那他,可不是一开始就坠入深渊了,想上来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了嘛? “嗯,说得很好。”朱颜看了一眼耿欣雨,这丫头很机灵呀,简洁扼要,以简制胜,这三点,无懈可击,环视了一圈教室,“请坐。英语有句谚语‘repetitionisthemotherofskills(重复是技能之母)’不断重复,贵在坚持。” 耿欣雨笑着坐下了,看到侧过头来的何诗菱,她脸上一如往常的表情,若有似无的笑着,仔细一看,发现,她手里立在桌上的课本里夹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字:小心火烛。 你刚才在提醒我?耿欣雨睁大了眼睛,看向何诗菱。 何诗菱把书本放下了,在纸上写着什么,下一刻,又把书立了起来。 耿欣雨看到书里的纸上写着:写在你站起来之前。好在你机灵。 耿欣雨看着很快又放了下书本何诗菱,笑了一下,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取笑她呢,眼前这个住在居云镇的朱颜老师,确实很近,只是以后,这距离是要远一点还是需要再近一点呢? 耿欣雨又看了一下面前的朱颜,发现,她又在盯着王晓晓了。侧头看了下,还好,晓晓的草稿已经写完了,正在顺着默念呢。 “同桌。”朱颜微抬右手,指了指王晓晓,有个好同桌,但也不能就此作罢。 王晓晓站了起来,读起了摊在面前的稿子。 “好,请坐。”朱颜抬了抬手示意王晓晓坐下,还好,这水平,交给她的好同桌就可以了。环顾了一圈教室,然后,朝讲台走云,将视线锁定到了右手边最前排的同学那里,“随机点名,到此结束,接下来,我们从右边开始……” “吓s我了。”王晓晓拿起了书本,挡在了面前,“还好,欣雨你替我先起来说了。” “以后,我们要小心火烛了,”耿欣雨小声地笑着。 “什么意思?”王晓晓看了一眼耿欣雨。 “不能引火上身,先安分点。”耿欣雨的一席话,引得王晓晓“吃吃”地捂嘴笑了起来。 在王晓晓的笑声里,凌濛初转过头来,“你说得很对,法不责众,不适合这个朱老师。” “pp”唐霁笑着拉着课本又往左边靠了靠,一颗落了下来,“你想错了,哈哈哈。” “嗯,好像是。”杜晓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朱老师,又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吧。” 最后一个同学介绍完之后,朱颜心里也对全班的同学的英语成绩,有了一个初步的取证了,所谓良莠不齐说得也就是他们了吧,不过,比之前想象的要得多了,这曹校的目标,看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呢。 “好了,各位,布置一下我们明天和后天的英语小组的写作任务: 1、写一篇自我介绍。尝试正确地使用一系列动词,以及a与the。 2、写一篇他人的介绍。你可以写你的朋友或家人。 3、将这两篇文章进行对比,记录代词和动词使用上的差异。” “叮——”下课铃声响起来了,布置完作业朱颜,笑着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留下一群错愕、惊讶、各色表情的学生在教室里…… 第二十二章 英语科代表 “老师,这是我们班的小组名单。” 教学楼三楼英语办公室,董慧慧把小组名单放到了朱颜面前的办公桌上。 “哦。”朱颜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来了,“交给你们班长一份了嘛?” “啊?”董慧慧愣了一下,忽然记起好像有说要交给班长的,她倒是忘记了,“哦,给了。” “哦!”朱颜又拿起了面前的小组名单,看了起来,笑了笑,又放下了,看着董慧慧,“小诗菱说什么了嘛?” “没,没有说什么。”董慧慧应着,看着朱颜,这名单有必要先交给何诗菱一份嘛? “那麻烦你把这名单再拿给她,如果,她没有话说,就让她自己来找我。”朱颜笑着,把名单递给了董慧慧。 “老师……”董慧慧欲言又止地看着朱颜,接过了名单,站着没有动。 “嗯?请说。”朱颜转过身来,看向董慧慧,“你是我的科代表,有话尽管说。” “朱老师,是不是以后您交代的事情都要先经过班长,再交给您呢?” “不是。”朱颜看着目光有些疑惑的董慧慧,笑了起来,“除了我要求交给班长的,其它的不需要。” “那这个名单为什么一定要给何诗菱呢?” “你若将名单给她了,你便知道答案了。”朱颜笑着,转过身,“你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很好。但,我希望我的科代表,不但自己成绩好,也要积极配合我,以提高5班的英语成绩作为共同的目标。” “哦,我知道了,老师,那我回教室了。”董慧慧脸红了起来,嗫嚅着走出了教室。 “什么情况?”等在办公室一楼楼梯口的林怡洁迎了上去,看到董慧慧手里的名单,还有一脸的不高兴,“名单怎么没有交?” “老师说,要先给班长。”董慧慧没好气地往前走了过去。 “嗯,好像是有说过的,你拿来之前没有给她嘛?”林怡洁追了上来,并肩走着说道。 “没有呀。”董慧慧看了一眼林怡洁,“你说老师是怎么想的,我是英语科代表,我向英语老师汇报情况,为什么中间又多出一个何诗菱呀。” “你说得很道理呀,但是老师课堂上有说过呀,要先交给班长的,”林怡洁笑着,董慧慧平时一向是很乖巧的,上周,数学课上,她还对何诗菱称赞,说班长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对何诗菱意见那么大了?“你对何诗菱有意见呀?” “我对她意见嘛?”董慧慧看了一眼林怡洁,她几时对何诗菱有意见了? “你火药味都这么大了,快引燃了,还说没有意见呢。”林怡洁笑着,“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英语老师在课堂上,第一个想认识的是班长何诗菱,而不是你,所以,你耿耿于怀了。” “我哪有?”董慧慧强词夺理地说道,心事被看穿了,留下林怡洁,兀自往前走去了。 不明白英语老师,为什么在课堂上第一个指名要认识的是班长何诗菱,而不是作为英语科代表的她。 还有那个耿欣雨,英语老师和她很熟嘛?在课堂上公开说她们住得很近,还让她分享学习方法,让她这个科代表的脸面往哪里摆了呀,就是因为她们两个的成绩比她好嘛?但是,论英语成绩,在5班她若排第三,也没有人敢排第二,除了那个何诗菱之外。 “好了,别生气了。我觉得吧,班长是不是何诗菱,这不重要,英语老师想认识的是何诗菱,这才是重点,谁让她一直都是云凌中学的名人呢。”林怡洁笑着,走了上来拉住了董慧慧的手,“我是旁观者清。” “你这是什么眼神呀?”林怡洁笑着,“你想想上周,班里新分进来的人,包括我,是不是先打听何诗菱在哪里的,怎么没有见到她呢?” “好像是的。”董慧慧若有所思地答道,想起刚见林怡洁时分座位的情形,她问的第一句话是,何诗菱不是还在5班嘛,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呢。“当时问你原因,你说听说她成绩下滑了,没有分走,不知真假的。” “对呀,我之前问她,那是因为我们班有几个男生,好像喜欢她。” “真假的,谁呀?”董慧慧一脸吃惊地看向林怡洁,“你当时怎么没说呀?” “假的,自然是假的了。”林怡洁大笑着,“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们班有人喜欢她嘛?” “切。我还以为是真的呢。”董慧慧撇了撇嘴,她倒是蛮受人喜欢的,“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班的男生,倒是都蛮听她的。” “和16班的班长伊凌飞的事,是真的嘛?”林怡洁问道。 “你说呢?”董慧慧哼了一声,反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呀,大家都说是真的,我看他们关系蛮亲密的。” “你看是就是喽。”董慧慧应着,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关心的,更何况,班主任,曹校都不过问的事,她自然也管不到了,更何况,5班的男生女生的关系向来很亲近友爱。 “看来,你也没有内幕呀。”林怡洁晃了一下董慧慧的手,“你这是观察力差呢,还是根本没有关心呢。” “没有。和你们看到的一样。”董慧慧抽回手说道,“你别晃了,手疼,你问的这个和今天的事有关嘛?” “当然有问了,何诗菱这人,我都好奇,更何况上周又出了那么多事,新来的老师当然也想了解一下的了,这也是正常情况了,”林怡洁又拉住了董慧慧的手,“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英语老师课堂上不是表扬你了嘛,学生当如此。” “好像也是。”董慧慧笑了起来,林怡洁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好像分班之后,何诗菱一下子变成炙手可热的人物了,“我怎么之前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我就是宝藏,要等你慢慢来发现。”林怡洁的话引得董慧慧大笑了起来,在那样的笑声里,林怡洁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楼,真正挖宝的人都在那栋楼里了,而她,现在,还算不上是他们心目中的宝藏。 第二十三章 心有千千结 “班长,这是英语小组的名单,英语老师要给你的。” 董慧慧把名单递过来的时候,何诗菱正侧着头和耿欣雨在讨论着什么。 “好。谢谢。”何诗菱回头,伸手接过,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继续和耿欣雨聊了起来。 “那个,老师说,晚自习结束前要给她。” “好。”何诗菱回头看了一眼未准备离开的董慧慧,“还有事?” “老师说,这分组的名单要征求你的意见,你要是没有意见,你就自己送给她。” “好。谢谢。”何诗菱回过头,看到耿欣雨看向旁边的眼神,回过头发现,董慧慧依然站在旁边,没有离开,“怎么了?” “你现在不看一下嘛?”董慧慧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老师交待的事情更重要的,还在聊天,准备什么时候看呢?这个何诗菱,她之前不太了解,现在,也是越发得不了解了。 “第二课晚自习结束,我会给你回复的。”何诗菱转身,问耿欣雨,“你刚才的提议不错,我们可以试试。” 董慧慧讪讪的离开了,走上讲台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个人还在聊着,好吧,她说第二节晚自习结束,那就随她吧,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走下讲台的时候,看到方迪,居然在教室里了,坐在位子上,很专心地画着漫画,便走了过去。 “方迪,问你个事情。” “说。”方迪头都没抬地答道。 “你平时和班长耿欣雨她们一起聊天的时候,班长也是二三个字的说话嘛?” “不是呀。”方迪抬头看了一眼董慧慧,今天吹得什么风,这个董慧慧的视线,一直都不在她们这些人的身上的,正如她自己所说,一心只读圣贤书,觉得班里的同学都挺幼稚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那她是话很多了?”董慧慧看了一眼方迪,又看了看她画纸上的画像,是一张人脸的素描,只构勒出了脸的轮廓和头型,画的是一个男生的肖像,“你最近绘画水平又渐长了。” “谢谢夸奖,最近正在练习中,”方迪答道,“话多?她基本不说话的。” “但是,你看,”董慧慧示意方迪,“她们两个聊得多开心呀。” “嘻嘻,你也想和她们一起聊天嘛?”方迪笑着,站起来,冲何诗菱和耿欣雨摆了摆手,“嗨——,两位,这里——这里——” 教室里的七八个人,都朝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过去。 耿欣雨笑着朝方迪挥了挥手,何诗菱回头看着她们笑了一下没做声,又转过头继续和耿欣雨聊了起来。 “谁让你喊的呀。我就是问问而已。”董慧慧转过身,站到了方迪的旁边,七八个人的目光直视,让她一下子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那些人里,也有几个新分进的同学。 “怕什么呀,看到了嘛?”方迪笑着坐了下来,“她一向听的多,说得少。” “哦!”董慧慧若有所思地应着。 “慧慧,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呀,”方迪看向董慧慧,“之前同桌的时候,你说我们两个话多,要向她学习呢,现在什么情况?” “没有情况,”董慧慧一时不知要怎么说了。 “慧慧是觉得,今天英语课上班长的自我介绍,让她觉得对班长了解太少了,想多了解一下。”一旁的林怡洁接过话来。 董慧慧看着林怡洁笑了笑,“嗯,是的,谢谢你了,你继续画画吧。” “哦。”方迪看了看这两个一唱一和地人,笑了笑,继续低头画起画来了。 “谢谢你呀。”董慧慧坐到位子上,摊开英语作业本,准备写明天待交的作业。 “跟我还客气呀。”林怡洁笑着,“我们是好朋友呢。” “嗯。”董慧慧点点头。 “你刚才把名单给班长了?”林怡洁问道,也拿过英语作业本,这节晚自习是英语。 “给了,她说第二节晚自课结束后再回复。”董慧慧应着,拿了笔,从抽屉里拿出英语词典来。 “那就行了,英语老师说是晚自习结束前,那她还是提前了呢。”林怡洁笑着,“你不用担心了,写作业吧,一会,我先打个草稿,你帮我看一下,我再誊到作业本上。” “好的,没问题。”董慧慧笑着应着。 “谢谢啦,科代表。”林怡洁学着董慧慧的口气。 “跟我还客气呀。我们是好朋友呢。” 董慧慧和林怡洁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一旁画画的方迪,扭头看了她们两个人一眼,上次让座位还真是让对了,这两个人很能合得来呢,这个林怡洁很讨董慧慧欢心呢,也好,一个是新分班进来的,一个总是喜欢碎碎念装老成装到没朋友,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只是,董慧慧几时开始对何诗菱感兴趣了?方迪回过头,心想着一会要去问问。 “你笑什么?”何诗菱问道。 “我笑你所笑的。”耿欣雨没回答,指了指何诗菱桌子上的名单,“董慧慧怕是要有心结了。受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你是在说你自己嘛?”何诗菱反问道,“英语课上,老师可是公开向你示亲近的,小才女。” “生平第一次,我发现我有些怕这个老师了。”耿欣雨笑着,指了指那个名单。 “还有你怕的时候嘛?”何诗菱递了过去,“你可是对答如流呢。备受好评。” “你再多夸我两句吧。”耿欣雨笑着接过名单,“刚才,我就问你了,为什么这个名单要给你一份呢?” “我可以说不知道嘛?”何诗菱笑着,不经意地向教室环视了一圈,看到董慧慧看向这里的目光,欣雨说对了,自从英语课结束后,董慧慧便是有了心结了,这次,心结定然是更重了。 “不可以。”耿欣雨顺着何诗菱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董慧慧刚好转过头去了,“你又多了一个关注者。” “也许不是关注者,”何诗菱回过头,想起了刚才董慧慧递名单的情形来,想必,她已去见过英语老师了。 “哦?难不成,董慧慧的心结要加深了?”耿欣雨笑了起来,“我们朱老师,难不成想引起内讧嘛?” “你先看看分的组,再综合一下班里同学的情况。”何诗菱笑着转过身,又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 “好。”耿欣雨笑着,“我看名单,你赏会风景吧。” 第二十四章 擅改分组名单 放下名单,耿欣雨看着前面的人。 那人正在看着窗外,依然是靠窗托腮的姿势,左手食指,在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似有似无地微点着自己的左颊。 “名单看完了。”耿欣雨用手轻轻地点了点何诗菱的肩,“你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看?”何诗菱往后靠了靠,侧过头来。 “就近组合而已,”耿欣雨笑了起来,“民意如此。” 何诗菱笑了起来,没有说话,拿过名单,看了两眼,又看向了耿欣雨。 “有什么问题嘛?”耿欣雨看着何诗菱,又把名单拿过来看了起来。 “你以为呢。”何诗菱的视线在小组名单上停留了一下,“这分组名单,朱老师应该看过了。” “所以呢?名单要给你看的原因,现在可以说了嘛?”耿欣雨笑道,毕竟,英语小组也只是英语单科的事,班长又不是学习委员,受宠或者其它,也应该有个像样的解释,“难不成,是集权了?” “集权?”何诗菱笑了起来,“是我自己言多必失了。” “嗯?你是说,”耿欣雨停了一下,想起上午英语课上的自我介绍来,把名单往何诗菱面前一放,“那是你的责任了,与我无关了。” “现在说这个,晚了。”何诗菱笑着拿过名单,她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这名单为何要给她一份,仅凭课堂上的介绍,和两次短暂的交流,就足以判断,她能明白这其中的用意嘛?分小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切实提高5班的英语成绩,而不是流于形式,应付交交作业而已。这个朱颜老师,她是佩服了! “干嘛?你不会准备擅改分组名单,重新分组吧?” “不然呢?”何诗菱指了指名单上的两个,“两个你挑一个吧。” “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老师要把名单先交给你的原因吧,这不是科代表的事嘛?”耿欣雨看向何诗菱,“你不会准备每一个新分班进来的偏科生,你都要帮吧。” “你自己的时间怎么安排,你不要忘记了,你和小飞还有一个赌约呢?”耿欣雨看何诗菱没有说话,又提醒道,“我可是压你赢的,我的班长兼数学科代表大人。” “不是还有你们嘛?”何诗菱笑着,每个都帮?亏欣雨能想得出来,她倒是没有那么伟大,只能重点选择了。 “我?你现在是在道德绑架我嘛?” “不,是你自己说的全力配合班长的。”何诗菱笑着,把名单给了耿欣雨,“这两个,你挑一个吧。” “我是不是在一开始,就中了你们的计了?”耿欣雨想起何诗菱的自我介绍来,“非要在他们两个中挑一个嘛?换两个行不行?” “不,我对你没有隐瞒。”何诗菱笑着,看了一眼教室后门的空位,5班的两个语文和英语垫底的人,也只能如此了,“必须从这两个中选一个。“ “好吧,算你厉害。”耿欣雨拿过铅笔,在凌初阳的名字上点了一下,又停了下来,笑了笑,“可以带一个人过去嘛?” “可以。”何诗菱看着她,停下的动作,也笑了下。 耿欣雨拿着笔划掉了许仁明的名字,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划掉了唐霁的名字旁边写上了凌濛初。 “好了。”耿欣雨笑着拿过名单,坐到了何诗菱旁边凌濛初的位子,“我和小濛,换成,许仁明和唐霁,这样,你满意了吧?” “甚得我心。”何诗菱笑着,看了一眼,欣雨这是玩心又起了,“就这么定了。” “那,小濛那边,你自己搞定。”耿欣雨指了指凌濛初的名字。 “好。”何诗菱应着,这个自然。 “那她呢?”耿欣雨用笔指了指董慧慧的名字。 “她自然要承担她的那份责任了。”何诗菱拿过面前的物理课本,翻了起来,“你来分吧,打破就近组合,新老交叉,切实起到互助学习的可能性。” “这工程庞大了,你是要我综合各科成绩了?你当我是班主任嘛。”耿欣雨笑着,“如何补偿我呀,这可是耗时间的活呀。” “工程是庞大,重点考虑新老交叉,以及语数外就可以了。”何诗菱将课本翻了几页,凑近了耳语道,“可以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老宁要被换掉了。” “真假的?我们和16班的历史老师?”耿欣雨看到何诗菱点了点头,“小飞也知道了?” “嗯,明天下午,我们就见到了。”何诗菱用手点了点那个名单,“先改成这个名单吧。” “遵命班长大人,”耿欣雨笑着,用铅笔在名单上画了起来,“你怎么看起物理来了?明天又没有物理课。” “拿错了。”何诗菱笑笑,把书本又翻过了一页。 耿欣雨盯着何诗菱看了一会,发现,她并没有换书,便回过头继续改起名单来了。 “大功告功。”耿欣雨把名单推到了何诗菱面前,“你看看,还要不要再调整一下?” 何诗菱放下书本,拿过名单,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两个人调整一下,”何诗菱顿了一下,“其它的,没有问题,你做事,我最放心了。” “谢谢班长夸奖,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耿欣雨的一席话,引得何诗菱也跟着笑了起来。 “叮——”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 凌濛初一行三个人走进了教室。 “这是什么?”凌濛初走座位时,看到耿欣雨和何诗菱研究着一张纸,那纸写着很多的人员名单,也凑了过去。 “嗯?英语小组人员名单?你们研究这个干嘛?”凌濛初一脸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确定好一组了嘛,难道又变了?” “什么变了?”刚坐稳的王晓晓也凑了过来,凑过来的还有前面的郭文雯和王昕伊。 “英语小组人员名单?你们怎么有这个呢?”王晓晓问道。 “你晕了吧,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了,这个名单,要给小菱子一份的。”凌濛初说道。 凌濛初伸手拿过,看到上面有一些铅笔作了更改的地方,不会真要改吧,忙去看自己的名字,发现,果然,被铅笔画掉了,旁边添加的是唐霁,找到了她的名字,居然被写到了原本属于唐霁的名字的位置,旁边是——那个,和她很重名的凌初阳! “这是什么情况?我和欣雨怎么分到了其它组了?”凌濛初看了看耿欣雨,又看向了何诗菱,怎么只是迟到十来分钟而已,怎么都变了呢?说好的六人组呢? “现在是晚自习了,声音小一点。”何诗菱笑着,“你来迟了,这名单要麻烦你和王晓晓各抄一遍了,我一会还要用呢。” “可以抄,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变了?”凌濛初坐到了耿欣雨的位子。 “多给你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你不应该谢我嘛。”何诗菱拿了桌子上的水笔递到了凌濛初面前。 “好像有道理,”凌濛初眨了眨眼睛,接过笔,“为什么你不在?” “只能帮你到此了,”何诗菱又拿了两张纸分别放到了王晓晓和凌濛初的面前,“我希望,他能替我分担数学科代表的事务。” “哦。”凌濛初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也是,他是该出点力了。那我一会抄好给你吧。” “好。”何诗菱应着,朝王晓晓看了两眼,“快写,一会要用。” “好的。”王晓晓应声着,开始抄起小组名单来…… 第二十五章 配角 你厉害。 耿欣雨冲何诗菱竖起了大拇指,她本以为凌濛初会有一场激烈的抗议,却不想,两句话的时间,便化戾气为祥和了,乖乖地抄起名单来了。 何诗菱没做声,继续翻着面前的物理课本。 “你英语短文写完了嘛?”耿欣雨转身从座位上抽出自己的英语作业本。 “嗯。”何诗菱应着。 “速度好快,什么时候?”耿欣雨打开凌濛初的文具盒,仔细地挑选着,拿了一支带着蓝色小花的水笔出来。 “和你聊天前。”何诗著翻着面前的物理课本。 “哦。”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然后低头很认真的写起英语短文来了。 耿欣雨合上数学作业本,从面前的书堆里抽出化学课本时,看到何诗菱依然在翻着物理课本。 “你不会是在复习吧?”耿欣雨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何诗菱,这翻书的速度,看着不像是预习的。 “你想多了?”何诗菱停下翻书的动作,指了指耿欣雨面前的几个作业本,“作业都写完了?” “那给你说个事。”何诗菱小声地说着,向耿欣雨靠近了点。 “好。”耿欣雨凑了过来,“啊?真假的?这样可以嘛?” “试了不一定成功,但不试,一定不成功。”何诗菱合上书本,又习惯性的靠到了窗边。 “行。”耿欣雨想了想,“我们要不要提前给杜晓风打声招呼。 “现在还不是时候。”何诗菱轻轻地摇了摇头,“等班会结束,选出科代表再说吧。” “好。那你可要确定他能胜任哦,可别出意外了。”耿欣雨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毕竟,这些新进5班的同学,她们只有资料上的信息,还没有直接接触到。 “放心吧。”何诗菱应着,目光从耿欣雨身上移开,环视了一圈教室,大家都在很安静地各自伏首于桌前。 “好了。”凌濛初把抄好的名单递给了何诗菱,小声地说道,“快点,表扬一下。” “速度真快,写很漂亮,真是厉害的小帮手。”耿欣雨笑了起来,“你准备写哪个作业?” “数学和英语都给我,左边一摞,第三个和第四本。”凌濛初说道,然后转向何诗菱,“欣雨夸的不算,小菱子快夸我两句。” “有你在,我很放心,这名单,确实好极了。”何诗菱笑笑。 “那是自然了。”凌濛初笑着接过作业本,忽然想起似的,又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刚才在嘀咕着什么呢?” “我们在猜你和晓晓谁先写好。”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小声地对凌濛初说道。 “结果呢?谁猜对了?”凌濛初一脸神龙活现的表情。 “自然是她对了,”耿欣雨指了指何诗菱,“她说你先写好,还会讨表扬。” “嗯,还是小菱子最了解我了,这近五年的同桌可不是白坐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凌濛初摊开英语作业本,“你们作业都写完了没?” “好吧,那我不和你们聊天了。”看到两个人都点了点头,凌濛初也低下了头,伏首于作业本前。 “任务完成。”王晓晓递过写着名单的两张纸,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凌濛初,“我和某人不一样,我只干活不要表扬。” “你自然要不得,”凌濛初头都没抬得答道,“谁让你还和小菱子是一组呢。” “辛苦了,”耿欣雨接过,“嗯,晓晓的字,寒假又练了吧?越来越有艺术感了。” “嘿嘿,小练了几天,这都看出来了。”王晓晓嘿嘿地笑着,摊着了作业本,“准备写作业了。” “好。”耿欣雨应着,把名单放到了何诗菱面前,“这名单怎么处理?” “我留一份,”何诗菱拿过王晓晓的名单,放到了自己的文具盒下,指了指凌濛初的那一份,“给朱老师一份。” “这一份铅笔写的,让董慧慧自己去抄一份?”耿欣雨不确定地看着何诗菱,依她对董慧慧的了解,自然会有一番碎碎念的理论的。 “嗯。”何诗菱应了一声,继续翻起面前的物理课本来了。 “好吧,一会她要是耍起小脾气,不配合怎么办?”耿欣雨有些担心地说道。 “还有你呀。”何诗菱头也没回地翻着书本。 “你是准备让大家声伐我嘛。”耿欣雨把面前的名单往何诗菱旁边推了推,上周,她已经被非议多次了,团支书做着班长要做的事,“我可不想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会,”何诗菱放到书本,笑着看向耿欣雨,“你将是众星捧的月亮。” “好吧,我说不过你,”耿欣雨把两份名单拿了过来,看到何诗菱面前的物理课本,“你这拿错的书本,也能看一节课?” “刚才确是拿错了。”何诗菱笑着。 “哦?”耿欣雨夸张地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不是了,“除了物理科代表的人选,还有什么原因。” “二年一次的“静云杯”物理知识竞赛3月要开始了。” “我知道,然后呢?”耿欣雨看着何诗菱一脸的笑意,“你想让我们班,几个人参加?” “我可是记得你的提醒的。”何诗菱越过耿欣雨,往教室里环视了一圈,不是几个人参加,而是有几个人可以获得名次的问题,这几个新来的人,可是理科成绩颇佳的。 “你是准备要赢了?”耿欣雨笑了起来,这个有意思,距离上一次较量,都过去快三年了,这两个人的较量,她还是比较喜欢看的,“但是,我们班和16班还是有落差的。” “不是还有你们嘛。” “哦!所以,上周……”耿欣雨压低了声音,“上周,你让我们几个人做的那个数据,了解的人员情况,还有找班主任要的新人资料,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不仅是为了这个。”何诗菱笑了起来,想起老哥的话来,每场戏都有自己的主角,我们要演好自己的戏,也要配合好别人的戏。 “还有什么?”耿欣雨有些不解了,面前的这个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一个寒假,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分班,都有些不了解她了,“你小脑袋里,现在都装了什么了呀?我都有些不了解你了。” “我还是我。”何诗菱笑了笑,“和你一样,欣赏风景,看戏。”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我对你没隐瞒,只是,”何诗菱笑了笑,“你的小秘密,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呀。” “我哪里有什么秘密呀?”耿欣雨想了想,“我对你也没有隐瞒呀。” “哦!”何诗菱点点头,“那我等你,有小秘密来交换了。” “在你这里,我就是一个配角,哪里有什么小秘密。”耿欣雨笑着,“你是不是有小秘密了?” “在5班的戏里,我们都是配角,但配角也要积极主动,这样,戏,才会更精彩。” 何诗菱扫了一眼教室,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老班,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进教室,看来,今天又是不准备进来了…… 清颜令雪说:谢谢一直以来,阅读,收藏和投票的伙伴们,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会是我写文的动力。爱你们哟!!! 第二十六章 偶然想起你 “看什么呢?” 耿欣雨朝右边的窗外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又向教室的后门扫了一眼,也没异常。 “老班,现在是一面难求了。”何诗菱笑着,又习惯性的靠到了窗边。 “你不会,刚看到他了吧?”耿欣雨又往窗外看了看,“见一面都觉得奢侈了。” “窗外闪过。”何诗菱笑了起来,奢侈?这个词用得好,指了指面前的名单,“物理竞赛,一起参加?” “参加可以,但,我志不在此。”耿欣雨笑着,“你是准备把学习委员一起兼任了?” “不,我这个班长,到周四都是要改选的。”何诗菱笑着,她可没有那个心思,兼任学习委员,也亏得欣雨能想得出来。 “班长改选?还是班委选举?”耿欣雨有些不解地看向何诗菱,这明明都是内定好的,而且上周赵耘老师也是说过的,班长不会变的,怎么两天假一放,又要改选了?自己又错过什么了嘛?“老班同意了?” “班委选举,包括班长,你除外。”何诗菱笑道,“上周我找过老班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谢谢你了呀。” 耿欣雨把面前的两份名单拿过来,叠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怎么了?”何诗菱看着笑容消失的耿欣雨,笑了起来。 “班长都要改选了,物理竞赛也好,英语小组也罢,和我们都无关了,我就安静地看看风景,好好学习就行了。” 耿欣雨摊开面前的书本,不说话了,刚才还兴致盎然的讨论着关于科代表选取的事,关于物理老师的事,人员重新分组的事,现在想来,真是觉得多此一举了。 “生气了?”何诗菱用右手轻轻点了点耿欣雨的左手臂,看着她将手往旁边移了移,笑了起来了,“你在气什么?”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学生,可以嘛?”耿欣雨瞥了何诗菱一眼,刚还说没有隐瞒,改选班长,这么大的事,居然现在才说。 “可以呀,我不反对。只是你在气什么呢?”何诗菱用手拨了拨耿欣雨的高马尾,小脾气见涨了嘛。 “你在笑的就是我在气的,可以了嘛。”耿欣雨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我只是说改选,又没有说会落选,”何诗菱凑近了点,伸手理了理耿欣雨的马尾辫,“这发梢有点发叉了,要修理一下了。” 耿欣雨没做声,伸手拉回自己的马尾辫。 “要不,明天早饭后,我来帮你剪。” 何诗菱的一句话,引得耿欣雨笑出声来,“你?你什么时候会剪头发的?” “刚刚,你要是同意,就是第一个顾客了。”何诗菱笑着,“免费服务。好了,别气了。” “那你刚才说的改选的事?”耿欣雨不依不饶地问道。 “过来点。”何诗菱凑到耿欣雨耳边,低语了起来。 “你——,”耿欣雨连忙捂住了嘴,小声地说道,“亏你能想得出来,难怪,老班同意了?” “嗯。”何诗菱点了点头,这也许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吧。 “那我只能好好地配合你演戏了,我又被你道德绑架了。”耿欣雨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远远地看看戏呢?” “卡耐基说过,一两重的参与胜过一吨重的远观。” “这是你说的吧。”耿欣雨笑着,明明是胜过一吨重的说教。 “那物理竞赛一起参加?”何诗菱又重提旧话。 “你的目标又不在我,我就贵在参与了。”耿欣雨凑了过来,“我对你的那本拆散的宋词比较感兴趣。” “你不要搪塞我,说放在宿舍了,我课前看到,在你抽屉里的。”耿欣雨伸出双手比划出一个“x”,“我对今年四月静云杯的作文大赛比较感兴趣,到时候,还望笔下留情呀。” “小才女,谦虚了,我要是时间赶上,定和你错开体裁写。” “好,”耿欣雨指了指抽屉,“宋词拿出来吧。” 何诗菱笑着,伸手把拆散的宋词拿了出来,放到了耿欣雨的面前。 “这书,应该不是宋老师给你的吧?”耿欣雨看了一眼书页,宋老师那么温文儒雅的人,应该不会送旧书给小菱菱,更何况,他是极爱书的,根本不可能让书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是。”何诗菱应着,老哥,那里宋词倒是有,只是没有线装版的。 “这书是不是有点故事?”耿欣雨打量了一下书页,原本装帧精美的书页,书页极不平整,却泛着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左边线装的地方,没有线装版的,用了文件夹夹在左上角。 “没有。”何诗菱低头笑了笑,故事?几乎就是一场事故了。无辜的宋词呀! “这书是不是哪个男生的?”耿欣雨左左右右的把封面,扉页,封底看了遍,没有发现书上有任何标记,甚至没有用笔在上面划过,难道,这最初,也是一本新的? 何诗菱转头看了看耿欣雨,“原来是的。” “哦?”耿欣雨笑着凑过来,“钱先生怎么说的,爱情通常是从借书开始的,谁的书?” “你想多了,”何诗菱笑着伸手捏了捏了耿欣雨凑到面前的脸,“这是我花钱买的。” “我去,这个男生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耿欣雨摸着脸说道,“是不是一个年迈的大叔的?” “大叔?”何诗菱不由得笑了起来,大叔,想起楠柯一梦的笑脸来,“是,有点耳背的大叔。” “好吧,当我没说,”耿欣雨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书页,寻思着明天中午去学校的小卖部买几根彩线,把书页装订一下。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书页的样子,何诗菱的心里,忽然间涌起来一阵温暖的感觉,安静而祥和,在那样的感觉里,脑海里浮现出某人年轻俊朗的笑脸来,还有他听歌时忽然间脸红的样子。 何诗菱快速地拿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点了点王昕伊的肩膀。 片刻之后,王昕伊递回纸条,以及一个小本子,纸上写着,歌名:《情非得已》,歌词在小本子上。想听嘛?下课唱给你听。 何诗菱笑了笑,摊开小本子,看起上面的歌词来。想到了那人之前脸红的样子来,不自觉得笑了起来。 初次遇见,再次遇见。只是,她和楠柯一梦之间,还会再见嘛? 他们之间,也许,没有交集了吧。 只是,那人那么笃定的说着未来,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似的,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在想什么呢?何诗菱笑着摇了摇头,把小本子递给了王昕伊,在里面夹了张纸条:不用了。 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星星点点,和校园内灯光通明的教室,遥相呼应着。 一旁的佯装看书的耿欣雨,笑着看了看转向窗外的何诗菱,又回头看了看教室后门的方向,庆幸,重分名单时,没有划掉那人的名字了。 只是有些好奇,何诗菱看到歌词时,笑着想起的人是谁了…… 第二十七章 半斤八两 “你在干嘛?” 唐霁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发现凌初阳坐在桌前很认真的写着什么,伸手拿了过去,“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哟,几时这么认真了,都开始写起明天要交的英语作业了。” “给我。”凌初阳从唐霁手里抽走了英语作业本。 “小阳阳,你这是要准备好好学习,天天上向了嘛?”唐霁不无揶揄的说道。 凌初阳看了唐霁一眼,没有做声,继续低头翻着英语词典,写着作文。 “这是英语老师的魔力大呢,还是……”唐霁的话说了一半,被教室里一个更大的声音,打断了。 “这是大家自愿组成的小组,你就这么改了,你这是差强民意,要公布你公布。”董慧慧从教室的左面,越过讲台,走到自己的位子。 “嗬,什么情况?这跟谁甩脸色的?刚刚发生了什么?”唐霁碰了碰凌初阳。 “什么?”凌初阳头都没抬地哼一声。 “吵架了。”“和你我有关嘛?” “好像有关,也好像没有关系。”唐霁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董慧慧,那人正坐在位子上,一旁的林怡洁正在安慰着她。 教室里又响起一个声音,“你声音大就有道理了,这名单是你自己送过来,要征求意见的。那么有脾气,去找英语老师呀。” 这声音这么耳熟呀,唐霁往教室左面一看,发现凌濛初站了起来,正在冲着董慧慧喊着。 “好了,冷静一点。”耿欣雨从后面拉了拉凌濛初的衣服。 “不要拉我,我就是看不惯她傲娇的样子,我们是在帮她,她还来劲了。” “你看。”耿欣雨看向了何诗菱,“你自己解决吧。” “哟,她们什么时候换的座位呀?什么情况呀?”唐霁碰了碰凌初阳。 “换不换座位跟你我没有关系,帮我看看这句顺不顺,”凌初阳拉了拉唐霁,“她那脾气一点就着。” “哟,搞得好像真是你的姐妹似的,很了解她呀。”唐霁笑着坐下了。 “少废话。”凌初阳把本子丢了过去,自己朝教室左前方看过去,那谁和谁都在,轮不到他们操心了。 “看p呀,我和你半斤八两。”唐霁应着,习惯性地准备去戳许仁明,发现,人不在,连同同桌周雨辰都不在,“咦,他人呢?” “不知道。”凌初阳应着,他一直低着专心地写英语作业,他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去哪里了。 “等他回来吧,”唐霁把本子往凌初阳面前一丢,相比于这英语短文,他对教室里发生的这一幕,更感兴趣。 “董慧慧,我再问一句,这名单,你公布还是不公布,你送还是不送?”凌濛初冲着董慧慧喊着。 “谁改的谁负责,不要推责任给我。”董慧慧站起来,又被林怡洁按坐到了座位上。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凌濛初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何诗菱从后面拉住了,凌濛初回过头,“她……。” “小濛。”何诗菱把凌濛初按到了座位上,笑着用手理了理凌濛初的短发,“你看你,发型都被你气乱了。” “她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凌濛初气呼呼地说道,“她只是个传话筒嘛。” “所以,我们班的语文成绩才一直是第一,而不是英语第一,”何诗菱笑着,拿过名单,递给了欣雨,“这个功劳我们就不让了。” “你的意思是……”凌濛初看看前面的两个人,“可,她才是英语科代表,我们凭什么帮她呀。” “因为,我们都是5班的一分子,而且,攘外必先安内。”何诗菱笑道,“老班已经受我们连累了。” “啊?我们需要攘什么外呀?”凌濛初看着何诗菱,“你说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忘记了,我们班在校会上可是被曹校公开点名批评的,自己还能搞内讧嘛?”耿欣雨一旁帮衬着,忽然,发现,被曹校一批,5班的这个班长,真是不容易当了。 “是呀。老班最近都不来教室了。”凌濛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上课的时候也不见他笑了,那么喜欢笑的老师呀。那,我不跟她计较了。” “这才是凌濛初该有的样子嘛。”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笑着点了点凌濛初的圆脸,“笑一个。咦——。” “咦——”凌濛初冲耿欣雨一撇嘴,又转向了何诗菱,“小菱子,你又把我设计了,你上课前说的,可不是让我帮他们提高英语成绩的。” “现在也没说,”何诗菱笑着,“提高英语成绩是欣雨的事,你就负责欺负他们就行了。” “好,这个我喜欢。”凌濛初点了点头,看向耿欣雨,“放心吧,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帮帮你的,哈哈哈。” “什么情况?难道分组要变了嘛?”唐霁看了看凌初阳。 “我哪里知道。”凌初阳丢了笔,靠到了墙上,看着教室的左前方,那个刚才还气拔弩张的凌濛初,此刻,正眉开眼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她,则一如往常地靠着窗坐着,咦?她在看向这里嘛? 凌初阳愣了一下,眼睛往教室中间看了看,又瞬间转回了,发现,她正笑着,看向这里。又,又有什么情况了嘛?他忽然间又有些疑惑了起来,想起前几次看到她明媚笑容的情形来,不会,又与他有关吧?她几时也开始关注起他了,还是自己想多了。 “你看什么呢?”唐霁一回头看到凌初阳,正看着教室左前方发着呆。 “没有。”凌初阳低下头,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长发,忽然觉得,应该去把头发理一下了,准备起身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老许,你去哪里了?”唐霁拿了凌初阳的本子,把许仁明拦在了自己的座位边。 “厕所呀。你以为我去打篮球嘛?”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伸手接过,“这什么?” “英语老师交待的两篇英语短文,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单词呀,语法呀,写错的。”唐霁说道。 “哦。”许仁明应着,拿着本子坐到了座位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你这个that句型,好像用的不对吧。”许仁明转过身来,小声地对唐霁说道。 “这个不是我的,你给他说。”唐霁指了指凌初阳,“哎,不是呀,老许,你确定不对嘛,怎么还好像的呀?” “哦,不太确定呀。我来问问前面的同学吧。”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好,问,问。”唐霁用手挠了挠头,双手一摊,看了看凌初阳。 凌初阳看了唐霁一眼,拿起面前的英语词典翻了起来。 “翻什么呀,翻的心烦。”唐霁嘀咕着,拿着了生物课本放到了面前了起来,“我的英语什么时候可以像这生物一样,一看就懂了,多好。” “切——”凌初阳白了他一眼,“白日做梦吧。” “这天都黑了,做梦不行呀。要不,我们找老师开小灶吧。” “你能清醒一点嘛?”凌初阳瞪了唐霁一眼,“看书。” 现在,想好好学习,怎么,这么难呢?唐霁不由得又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要是能和那谁一组,多好呀。 唐霁叹了一口气,转回头,不经意地看到凌初阳也正盯着左前方。 “切——,口是心非吧,你还不是想得和我一样呀。” “少说一句,能s呀。”凌初阳举起手里的字典,下一刻,停住了,继而又放下了,有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清亮而又不疾不徐地声音自教室的左前方前传来。 什么情况?两个人都转头向那个声音看去…… 第二十八章 班长其人 “各位同学,占用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公布一件事情,”何诗菱起身走向讲台,边走边说,没有给同学留下讨论的时间,“关于英语学习小组名单之事,我在各位民意组合的情况下,进行了局部调整。” 嗯?不会这么巧吧?唐霁和凌初阳对视一下,又看了看讲台上的那个人,那人双手撑在讲台上,环视着教室,那份镇定自若的神情,居然和赵老师有些相似。 唐霁忽然有一种错觉,竟觉得这人和讲台极为和谐,那人在讲台上的这一站,竟让他想到了君临天下的词来。 “调整的原则,第一,新老尽快融合,所以,每组至少会有一名新进的同学。第二、杜绝两极分化,切实起到共同提升的作用,所以打破原来的就近组合,综合寒假成绩进行了重新调整。”何诗菱停了下,环视了一圈教室,“在座的每一位,现在,都是5班的一分子,5班需要的不是形式主义,而是每一个人的真正进步,那才是5班的进步,所以,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有意见的请直说,否则,一分钟后公布新的小组名单。” 何诗菱看了一眼左手腕的手表,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倒计时开始。” 静。静到教室里后墙的上挂钟,“嘀嘀”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不会这么巧吧?”唐霁趴到桌子上,碰了碰凌初阳,小声地说着,“要心想事成了嘛?” 凌初阳没有做声,环视了一圈教室,惊奇地发现,居然没有人议论,这和平时课堂上的热闹沸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又是什么规矩? 凌初阳碰了碰唐霁,“怎么没有人说话?” 唐霁摇了摇头,看了看前面的许仁明,他正傻傻地盯着讲台上的人看着呢,估计也和自己一样,有些小窃喜又有点小懵逼吧。 唐霁往左边靠了靠,用生物课本挡住了头,轻声地呼唤着杜晓风,“pp。” 杜晓风看了唐霁一眼,双手食指在桌下做了一个“x”的手势,立即又正襟危坐了。 我去。这是让他闭嘴的嘛。好吧。 唐霁放下书本,往教室里看了一圈,这才发现,除了新分进来的人员,像他一样在东张西望着,不知所以然,其它的老5班的同学,好像都停了下来,正襟危坐地看着讲台上的何诗菱。 唐霁坐正了,往教室中间那个董慧慧看去,她坐着好像没有动呢,刚才课前不是和小爆脾气吵起来了嘛,现在,居然也安静了起来。 “时间到,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就公布名单了。若有没听清的,课后到教室左角的公告栏自己查看。”何诗菱走下讲台,“由我们的团支书耿欣雨为大家公布名单。” “不知道,我们两个会被编到哪一组。”唐霁拿了书本趴到了凌初阳的旁边,“我不会要梦想成真了吧?” “切。”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指了指许仁明,“名单读完,找他要一下我的作业本。” “好。”唐霁应着,“不是,凌大哥,我是你小弟嘛?你自己不能拿回来呀。” “专心听,别错过你成真的梦想了。”凌初阳拿着书本靠到了墙边,瞄了一眼教室的左前方,那人已坐到了位子上,没有看向窗外,好像在写些什么。 “嗯,有道理,万一成真了呢。”唐霁笑着,从书本上端往前面看去。 随着耿欣雨的名单的公布,教室里开始有了些许的细微声音,听不清楚,但能很清楚的确认,笑声和惊喜声居多。 “什么情况?”唐霁又往课桌的左边移了移,“pp。” 还未等杜晓风回应,教室的左后方有声音传过来了,“我和杨敏一组了?太好了。” 循声看过去,发现,是老5班的同学,周日下午篮球场上,看到他也在打篮球。 “那个说话的是苏磊嘛?他说的杨敏是谁?”唐霁问道。 杜晓风往桌子右边移了移,“是苏磊,我们班的旋风一号,有时间,咱们自己打一场,别老拉着你老4班的同学了。杨敏是我们的政治课科代表。” “这个好,你回头约一下,”唐霁笑着,转向凌初阳,“回头和杜晓风约一场?” “随你。”凌初阳应了一声,转起了笔,名单公布快一半了,还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等你约了,”唐霁做了个“ok”的手势,“这杨敏是女生吧?苏磊不会是喜欢她吧?这声音听着很开心呀。” “你思想太污了。”杜晓风笑着,伸脚踢了唐霁的凳子一下,“杨敏的文科很好,苏磊相反。” “哟,那这样说来,这名单重新分配的,很称大家的心意了。” “这还用说呀,你听听这一阵阵的小笑声。”杜晓风得意地看了一眼唐霁,“是不是和你们老4班不一样呀?” “嗯,是不一样。”唐霁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道自己能和谁分一组呢,“哦,对了,那,那个班长刚才一分钟的考虑的时候,你们怎么都不讲话的呀?” “你是傻呀,还是真傻呀,都说得那么清楚,还有意见,不是找抽呀。”杜晓风伸出大长腿,又踢了一下唐霁的凳子,唐霁笑着往右边移了移。 “班长习惯抽人嘛?有暴力倾向呀?”唐霁笑了起来,朝教室的左前方看了又看,怎么也想象不出,她挥拳打人的情形,要说那个小爆脾气的凌濛初抽人,他倒是信的。 “不,她会用眼神杀s你。”杜晓风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见识过三次,那眼神凌厉的,现在想来,都有些后背发凉,“还记得上周的第一节数学课嘛?” “哦?数学课?”唐霁愣了一下,嗯,数学课,记忆犹新的数学课,那冷冷的一扫视,教室里便鸦雀无声了,嗯,当时看得他心下一惊,课间再看到她时,都想躲开那眼神。 “想起来了吧?那还算好的了。”杜晓风又往桌边移了移,“我们班长若非重大事件,牵连到5班整体利益了,不会站出来的。” “哦。”唐霁应着,想起之前刚分班时调座位的事来,以及之前杜晓风说的话来,“那你们都听她的,是因为怕而顺从,还是心甘情愿的服从?” “我们老班都听她的,我们自然也服从了。”杜晓风活灵活现的,像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听说,她背景很硬的,和曹校关系很亲近。” “真假的?”唐霁连忙压低了声音,又想起上周发生的一些事情来。 成绩下滑了,还上台领奖,还被内定班长,语文课上对老师爱理不理,和数学老师论起信任和师徒关系,还有她和伊凌飞公然并肩走中央大道的情形来,据说曹校都是不过问的,他高一刚开学时,曹校可是三令五申,要维护校规校纪的,据说,一对有好感的男女生,被校会批评记大过找家长了。而她,却总是被表扬一个! 原来如此。 那安排他和谁一组,他都只能认命,不,是任她安排了吧。 第二十九章 梦想成真 “自然是假的,”杜晓风憋着笑,“你也太好骗了吧。” “我去,真有你的。”唐霁伸脚踢了一下杜晓风的凳子,“杜晓风,风哥,咱们不带这么坑自己人的,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听到的未必是真的,”杜晓风笑着,“捕风捉影在我们5班,是最忌讳的。” “哦,那八卦呢?是真的嘛?”唐霁看着杜晓风,开始发现,这5班的学生,比他想象得要有意思多了, “既然都说是八卦,又何必计较真假呢?”杜晓风抬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又把头埋到课本下,“要立足现实,要活在当下。” 唐霁定定地看着杜晓风,没有回应,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了,这个杜晓风,也不似他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那,你们,哦,是咱们,”唐霁顿了一下,“咱们5班的同学,真的都听她的?” “我们老班都听她的,我们自然也听她的了。” “你刚不说是假的了嘛。”唐霁挠了挠头,这到底哪句是真的? “这句是真的。”杜晓风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吧。”唐霁把嘴一撇,“不是,她之前不是副班长嘛?” “就算她不是班长,我们也都听她的。” “哦,看来,威望很高呀。”唐霁有些夸张的说道,抬头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这么得民心呀。 杜晓风笑笑没说话,抬头往前面看了看。 “pp,不是说要改选班长了嘛。”唐霁又把头埋到了书本下,想起上周数学课上的事来。 “嗯,是要改选了。”杜晓风把头也埋到了书本下,点点头,“怎么了?” “不是,你们都听她的,为什么还要改选呀?”唐霁忽然间有些糊涂,问完,又转过头看一眼身边的凌初阳,这一会,他安静的很嘛。 一回头,吓了一跳,一张大脸呈现在眼前,凌初阳不知何时也趴了过来了。 “会吓s人的,知道嘛。”唐霁往左边又移了移,用脚在下面踢了凌初阳一下。 “你没那么胆小,继续聊你们的。”凌初阳趴在桌子,用手一根根的理着额前的刘海。 “pp,为什么要改选?”唐霁又转向杜晓风。 “顺应民意和临时任命,你会选哪个?” “我会选,”唐霁顿了一下,原来如此,一个是民心所向,一个是老班厚爱,“其实,这两个都蛮好的。” “确实蛮好,但,时期不同,要有不同的方式了。”杜晓风把课本放下,微微坐直了点,“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班长的。” “啊?”唐霁看着杜晓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成绩好就可以当班长的,也不是每个班长都能做到成绩好又乐于分享的。”杜晓风的同桌郑宜朋插了一句,“不是每个人做了好事,却始终把美誉留给别人的。” “班长担得不只是荣誉。”杜晓风朝郑宜朋竖了一下大拇指。 郑宜朋朝唐霁挥挥手,指了指讲台上的耿欣雨,“讲台上的那位已经盯着你们好几次了,估计快要到我们了吧。” “你现在也是5班的一员,你慢慢会了解的。”杜晓风朝唐霁笑笑,往前面看去,不再说话了。 “哦。”唐霁应着,转过头,把凌初阳往墙边推了推,拿了书本微微坐直了些,俨然一副乖学生的模样,看着讲台上的人,好吧,慢慢了解吧。 “杜晓风,郑宜朋,郭笑笑,李文月,顾玥,谭琳。” “太好了。再听一遍,我们再确认一下。” 有声间传过来,唐霁看到郑宜朋和杜晓风笑着握了个手,有那么开心嘛?听着好像是有四个女生分给他们一组了吧?至于嘛。 也是重色之人呀?唐霁想着,又拿了课本,往桌子左边凑了凑,却不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忙又抬头朝前看去,习惯性的答了句“到。” “开小差了吧,”讲台上的耿欣雨笑着,“无须应答,听着就可以了。” 教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轰笑声,有些人转头看了看。 “哦。”唐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挠了挠头。 “唐霁、许仁明、王晓晓……” 老许还在,王晓晓?她怎么也在呀?这位置偏的,一个西南,一个东北,这距离,唐霁有些疑惑地看着讲台上的耿欣雨,想起上周打扫卫生时的那个轻咳声。 “郭文雯,王昕伊,何诗菱。第十组名单,再读一遍……。” “pp,你福泽不薄呀,班长又优待你们了。”杜晓风伸脚踢了一下唐霁的凳子。 “真,真假的?”唐霁忽然有些愣住了,这是梦想成真了嘛?呆呆地看着前面,等着第二遍公布。 “怎么了?有问题嘛?”看着唐霁傻愣的表情,耿欣雨重复了一遍之后,笑着问了一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个吃惊来得很,精,确。 “没,没有。”唐霁一时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挠了挠后脑勺,看到许仁明同样一脸吃惊的表情。 教室里又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以及一阵阵的调侃声,“唐朝的太阳,你要有意见,我要跟你换呀。”“小太阳,跟我换吧。”“跟我换,我英语太差了,我要跟班长一组。” “我没有意见,我才不换呢。”唐霁立马回应到,“听团支书的,不换。” 一阵笑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在那样的笑声里,唐霁看到5班同学眼里的友善,看到讲台上的耿欣雨正笑着他们,那样的笑容,明朗而干净,让人信任。 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和这个5班之间的距离感,正在慢慢地消融。 “好,最后一组名单,凌初阳,周雨辰、宁浩然、郑宵、凌濛初、耿欣雨。” “什么情况呀?”“耿欣雨,你太偏心了。”“这是谁排的名单呀。”“我抗议。”“为什么好事都摊给他们俩了呀。” 最后一组名单公布完以后,教室里是一片喧哗声。 “抗议无效。”耿欣雨笑着,走下讲台,“反对的时效已经过了,现在只有服从了。” “团支书,你别走,你解释清楚。”“名单是班长排的,班长你太偏心了。”“不,公,平。” 看着教室里的热闹与刚才的细微声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唐霁吃吃地笑着,看着走下讲台的耿欣雨,碰了碰身边的凌初阳: 哎,你看,梦想成真了吧。 第三十章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好。” 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又扫视了一圈教室,停住了脚步。 “既然,大家意见这么大,那么,我们就取消刚才的重新分组,仍用大家自愿组合的名单吧。这名单就作废了,扔了算了。” 耿欣雨摊开名单,准备从中间撕开。 “不行。”“不,不,不。”“不可以。”“我们说得玩的,你别当真呀。” “谁瞎起哄的,抓紧站起来认错。”这是苏磊的声音,唐霁往左边看了看,看到苏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能撕呢,班长的一番苦心。”杜晓风站了起来,“民意固然重要,但,我更喜欢重分的这个组合。” “我们也喜欢呀。”有人附和着,有人轻笑着。 “不要起哄,喜欢还添乱。”杜晓风一板一眼的说着,“我的理由是,大家都知道我最弱的科是化学,有点擅长的是物理。郑宜朋最厉害的是英语和地理;郭笑笑成绩很均衡没有偏科;李文月的物理相对较弱但是她历史很强,次次90分多分。顾玥新到我们班,和郭笑笑一样比较均衡,谭琳是新到我们班的,据说成绩很好,特别是化学成绩几乎满分,只是,历史好像稍微有些偏科。” 杜晓风这几个字眼,用得很是精准,最弱,擅长,最厉害,稍微。耿欣雨笑着,不错嘛,默契还在。看来,过几天的好戏,是确定要上演了。 “我去。”这才几天的时间,了解得那么清楚了,唐霁看了看杜晓风,又看了看耿欣雨,又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看。 那个习惯靠窗而坐的人,重分组的操纵者班长何诗菱,没有像往常一样,靠窗转笔或者欣赏窗外的风景,正在低头很专心地写着什么,好像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的似的。 “哎,”唐霁碰了碰凌初阳,“她是不是提前调查过我们了?” 咦,没有反应,回过头来,发现,凌初阳靠墙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室的左前方。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呀”唐霁又碰了碰凌初阳。 “什么?”凌初阳回过神来,丢了一记眼神给唐霁,不冷不热的语气应了一声。 “她是不是提前调查过我们了?”唐霁凑过来,“你也被惊到了,对不对?” “切。”凌初阳哼了一声,“谁呀?” “你傻呀,还能有谁呀?”唐霁桌底踢了一脚凌初阳,“我说得是杜晓风?” “自己问。”凌初阳回过头,倚在墙边,拍了拍许仁明的肩,“我的作业本还给我。” “啊?哦!”许仁明回过头,应声着,把作业本放到了凌初阳的桌子上,一推鼻梁上的眼镜,“重新分组了,我也不用好像差不多的赶鸭子上架了。” 凌初阳没做声,拿过本子,摊到自己的面前,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哈哈,那倒是,但是,我们两个还在一组呢,”唐霁把凌初阳面前的作业本拿开了,”看p呀。“ 凌初阳把本又拿了回去,摊在自己的面前。 “看什么看呀,自己又看不出,这都重新分组了,一会交给你妹妹给你检查得了。”唐霁把凌初阳的作业本又拿了过来,到了面前的书本上。 是的,重新分组了。凌初阳没作,从面前的书堆里,找出代数翻了起来,这样的分组,也是他始料不及的,她,还是关注到他了,只是,为何是唐霁而不是他呢?不由得又往左前方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站在教室里的耿欣雨,正在应对着教室里的嘈杂声,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感觉,不急不怒,一如往常的笑着。 空位旁边的她,正在不停地写着什么,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反对或者玩笑的抗议都在她的预期之中嘛?想起刚才上课前的凌濛初的大小姐脾气,现在的安静无声,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嘛? 凌初阳低头,笑了一下,想起之前的情形来,每一次的对视,似乎都注定了要发生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他都是受惠者。二年多的时间,他以为,变的只是笑容,偶尔浮现的明媚的笑容,让他错觉般的以为,还是从前,现在看来,他是不了解她的,但,现在,他在5班,他们有了更多的交集了,她说要立足于眼前的,就像杜晓风所说,他,也会慢慢了解她的。 我去,他在笑嘛?唐霁盯着凌初阳看了又看,不会又是灯光效果,或者自己看花了眼了吧,凑近了,盯着凌初阳看了起来,他居然没冲他叫嚷说凌濛初不是他妹。 “看p呀。”凌初阳伸手把唐霁推到了一边,“不要打扰我看书。” “哦。你在笑嘛?还是我真近视了?”唐霁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距离产生美,太近,视网膜会疲劳的。”凌初阳用手把额前的刘海又理了理。 “杜晓风,你这次又占了上风。”“风光都让你沾完了。” 教室里的喧哗声又成功吸引了唐霁的注意力。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杜晓风笑着说道,“英语老师又不了解我们,老班又没空管我们,班长和团支书这么有心,我自然是不能辜负她们的良苦用心了。” “哈哈哈”“嗯嗯嗯。”“是的。”“你说得有道理。”“我们都知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呀。”“说得好像就你一人了解似的。” “知道,你们还添乱呀。你看班长,气得都不说话了。”杜晓风的话引起了同学们又一波的笑声。 “我们哪里有添乱呀,我们就是看班长太偏心了,什么好事都给了新来的人。”“班长这是喜新厌旧呀。”“班长,你太偏心了。” 教室里的话音一瞬间都涌向了何诗菱。 “班长!”耿欣雨笑着对何诗菱喊着,这个杜晓风,这个哄起得,可谓是神助攻了,新老融合又加快一步了,“你现在是众议的热点了,你不说两句,排排众议呀?” “好。”何诗菱应着,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教室,“谁要和我一组的,举手。” “我。”“我。”“我。”“我。”……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教室各处响了起来,教室里哗哗地举起了一片,接着是一阵的哄笑声。 这是抗议嘛?这分明是撒娇和善意的起哄呀。在那样的声音里,杜晓风笑着了坐下了,凌初阳和唐霁也不由得坐直了,往教室的左前方看去了。 “可以。”何诗菱抬起左手,“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下课前交过来十篇300个单词的英文短文,没有错误便可以和我一组了。” “那算了吧。”“十篇?”“这要求也太高了。”“这明摆着偏心呀。”“不不不,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分组。” “就是偏心了,你不服?”耿欣雨冲着教室中间偏后的男生说道。 “服呀。”“就冲这十篇300词的短文,我也得服呀。”教室里一片哗然的笑声。 “好了,刚才的分组名单生效。”何诗菱看着教室的人说道,“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嗯,班长辛苦了。”“谢谢班长和团支书。”“你这马屁拍的真快。晓风都要甘拜下风了。”“哈哈哈。” “要感谢的不是我,是团支书耿欣雨和英语科代表董慧慧。她们一个提议,一个付诸了行动。这周,她们还会给大家分享英语学习的方法呢。”何诗菱笑道,看了一眼董慧慧,董慧慧转过头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眨间又便回过头去了,看了看耿欣雨,说完便坐下了。 “名单要给班长的原因,原来在这里呀。”林怡洁看了看董慧慧,“你听,大家的声音里也有对你的谢意,她把功劳让给你了。” 董慧慧又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正在专心地写着什么,转过头,却看到耿欣雨递过来的已改好的人员名单。 “哇,太好了。”“原来是这样的呀。”“我们很期待哦。”“科代表辛苦了。” “关董慧慧什么事呀?”唐霁嘀咕了一句,刚才课间不是还和凌濛初吵架的嘛,“这是明摆着给董慧慧加功劳的呀。” “嗯。”凌初阳应着,不经意地看到杜晓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在那样的笑声里,凌初阳想起杜晓风的话来,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班长的。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班长的,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凌初阳重复着,看着那人坐下了,又开始很专心地在写着什么了。 一场名单分组的风波也圆满结束了。 第三十一章 名师出高徒 “你在看什么?” 英语办公室西北角靠窗的位子,朱颜正在仔细地勾划着,冷不丁的被一个声音所惊到,抬头,看到赵耘走了过来。 “这是5班的英语小组名单。”朱颜把名单往赵耘面前推了推。 “有问题嘛?”赵耘看着朱颜,拿过名单,看了看,“这小组分得不错呀。” “哦?”朱颜看向赵耘,“是嘛?” “你看,”赵耘拉过一旁的空凳子,坐了过来,指了指第一组的名单,想了想,又停了下来,“5班学生的资料,你都看过的。” “是的,你的16班,我也看过了。”朱颜笑着。 “走吧,”赵耘站了起来,把名单交给了朱颜,“去我办公室喝茶,把这名单带着。” “好呀,师姐你的平步青云,我这次可是要见识一下了。”朱颜笑着站起来,拿了名单和赵耘一同走出了英语办公室。 “哟,各位都在呀。”朱颜一推门,看到丁凯玲和谭希玲坐在房间里,正喝着茶,“我还以为,我是唯一的宾客呢。” 坐在里面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她们来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客人呢。 “师姐,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嘛?”朱颜坐到了丁凯玲的身边,看向正在关门的赵耘说道。 “怕冬夜太长,闲来无事,找你们聊聊天。”赵耘笑着坐到了谭希玲的旁边,对朱颜说道,“这一杯是你的,来品尝一下。” 朱颜接过,看到茶时汤色红艳,叶底红亮,轻轻的抿上一小口气,“香气甜纯,滋味鲜醇,和上次在曹校办公室里的,不太一样哦。” “嗯,不错,确实不一样,这次是宜红的功夫茶,”赵耘笑道,“仅有这一小盒,可都贡献给诸位了。” “小耘几时也如曹校那般小气了。”谭希玲笑道,“可真是名师出高徒呀。” “曹校那是茶水贵,我是实话实说。”赵耘笑了起来,“我这里的茶水,量多管饱。” “你的茶,我是最不敢喝的。”丁凯玲笑了起来,“说吧,今天找我们来,又有什么吩咐了。” “你是杯弓蛇影了吧。”赵耘笑道,“今天就是单纯的闲聊。” “好,这可是你说得。”丁凯玲笑着,离开座椅,往后缩到了沙发里,一改平时的优雅状,“这茶,我先凉着。” 朱颜大笑了起来,“凯玲,你这是在放飞自我嘛?” 看着丁凯玲缩在沙发里的可爱状,谭希玲笑了起来,这是真正的放松呀。 “小颜,把你的名单给她们看看。”赵耘提醒着。 “什么名单?”谭希玲接过,看了一眼,5班的英语学习小组? “什么名单?谭姐,给我看一下。”丁凯玲愣了一下。 “5班的英语学习小组的名单。”谭希玲重复着,把手里的名单递了过去。 “哟,这名单,”丁凯玲看了一眼,顿了顿,“这小组分得有水平。” “怎么说呀?”朱颜放下茶杯,看向丁凯玲,想起刚才赵耘看到这小组名单时的表情来了。 “让我先猜一下。”丁凯玲笑着坐了起来,“这名单不是李老师给你的?” “不是。”朱颜点了点。 “这名单不是第一稿。” “不是。”朱颜应道,昨天第二节晚自习结束后,董慧慧第二次送来的。 “这名单肯定也不是你自己分的?” “不是。”朱颜笑道,“你都说对了,还有嘛?” “那我就知道了,”丁凯玲摇了摇手里的纸张,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的了,是凌濛初的字迹,看向了赵耘,“这是你的宝贝徒弟的杰作了。” 赵耘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小口,“哦?” “难道不是嘛。”丁凯玲从沙发上起来,又坐回了原位,能使唤得了凌濛初写字,也只有何诗菱了,“除了她,我猜不出还有谁了。” 朱颜笑着,没有做声,她们两个与其说是对小诗菱了解,不如说对5班的同学很了解来得更为切恰呢。 昨天董慧慧再送过来的时候,说了这名单是何诗菱重新分的,全班一致通过的,说是要共同进步的。拿过看了两眼,发现和之前的名单不一样,英语成绩最差的两个人,小诗菱分给了自己和那个小才女,这小诗菱,果然聪慧,甚得其心。 “这小组怎么有水平的?”谭希玲拿过名单,看了起来。 “谭姐,这正应了你的那句,名师出高徒了。”丁凯玲看了看赵耘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座位表的话,这是全班调整分组,而不是局部的就近原则。”丁凯玲指了名单,向谭希玲解释道,“他们二个是在教室的后门东北角,这四个是在西南角,看这一组,也是,一排下来,刚好六个人,还有这组,二个东南角,四个中间。” “刚好一个对角线呢。”谭希玲笑了起来,“这分组的学生,数学成绩很好吧?” 赵耘笑着没说话,给各位一一添了茶。 “不止数学成绩好,”丁凯玲笑着,看向谭希玲,“历史成绩也很好,她要是排第二,在5班没有人能考第一。” “哦?”谭希玲看着丁凯玲,“这样的学生,我喜欢。” “这学生我也喜欢。”朱颜笑道,“与成绩无关。” “我们现在只有临渊羡鱼的份了。”丁凯玲笑着,“她是我们赵组长的爱徒,与你我无缘了。” “不止是在5班,在全校都算得上是优秀的学生,各科成绩都很好,是均衡发展的优等生。”赵耘笑道,放下茶杯,顿了一下,只是,总觉得,她在学习上没有展现出全部的实力,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注重名次,而这届的高二学生,也给她同样的感觉,百名榜内的人员变化极不稳。 “已经很好了,这次要不是你的疏忽,她还是稳稳的全校第五。”丁凯玲瞟了一眼,赵耘,真不知道,她无心之作,还是故意而为之的。 “哦?成绩那么好?”朱颜和谭希玲互看了一眼,给的资料里,只有这次寒假的成绩,并未有之前的成绩,又看向了赵耘,“她说,她只是云凌普通的学生。” “何菱菱是不注重名次的。”丁凯玲接过话来,看了看赵耘,“是吧?师姐?” “不注重名次?”谭希玲重复着,看向丁凯玲,“凯玲,你说是历次考试都是第五?” “是的,除了这次,被我们的赵组长设计了,滑到61名。”丁凯玲笑着,“我都以为我们赵组长,是要锻炼她的心志呢?结果,人家一如平常,没有任何反应。” “哦?”谭希玲看向赵耘,“没有找你要解释。” “找了。”赵耘想到了何诗菱来找自己的情形,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我告诉她,全校第一的才考了78分,况且已成定局了,她便走了。” “这个解释很牵强,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谭希玲笑了起来,成绩好的学生,没有一个不注重名次的,除非是,她已游刃有余到,可以控制自己的名次了,她倒是有些期待明天下午的历史课了。 第三十二章 公开偏袒 “小颜,在想什么?”赵耘笑着,看了看这一时没有说话的朱颜。 “没有想什么。”朱颜应着,听起来,这个小诗菱比她想象得还有意思呢。 “你们之前见过?”谭希玲看向朱颜,她到现在,对5班以及16班学生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前天曹校办公室的书面资料上面。 “周日来时,在公交车上遇到,聊了几句。”朱颜说道,“我当时还好奇,现在,看来5班,和之前曹校说得不太一样哦。” “小耘,你的疏忽,又是什么情况?”谭希玲看着眼前的赵耘,以她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会有任何疏忽出现的,“我们的到来,是为了给你补过,还是和你一起,调教这群学生?” “自然是,”赵耘笑了笑,“要弥补他们的短板,完成曹校的目标了,至于调教嘛,适当的时候还是可以调教的。” “这不太像你的作风呀。”朱颜看了一眼谭希玲,居然和她说出一样的话语来。朱颜指了指谭希玲和赵耘,“你们很熟悉嘛?” “不熟。”谭希玲和赵耘异口同声地说道,又都笑了起来。 “不对,”朱颜看着面前的两个,这才发现,这份默契和熟稔度,不亚于她们三个,只是谭老师,不太喜欢说话而已。 “别猜了,她们两个曾经,都是曹校的学生。”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李诗平走了进来。 “真假的?” 朱颜和丁凯玲对视了一下,不由得又看了李诗平,她们两个人怎么都不知道呢。 “自然是假的。” 李诗平笑着,之前不觉得,这两天,越来越发现,她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刻意的生份感,而这份刻意,也让他觉得奇怪了。 “李老师,是越来越会说笑了。”丁凯玲笑着,如果真是,她应该会知道的,但一直没有听赵耘说。 “我和谭老师,就是一见如故,”赵耘笑道,“况且,曹校都把谭老师定为我的学习对象了。” “哈哈哈。”门吱的一声,又开了,曹校爽朗得笑声,从门口传了进来,“说得好。”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闲聊嘛?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了赵耘。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赵耘端起面前的茶杯,佯装没有看到进来的两个人,“这二位,是不速之客。” “我在找朱老师,听说在这里,便过来看看了。”李诗平坐了过来,“红茶呀,偶尔喝一点,也不错,赵组长,赏一杯茶水吧。” “李老师找我什么事呀?”朱颜看了看赵耘,又看了李诗平。 “我听5班的同学说,你给他们分了英语学习小组,比较新奇,特来了解了解。” “想好好闲聊,都被二位给破坏了氛围。”赵耘把茶杯放到李诗平面前,又转向曹校,“曹校,这红茶偶尔喝一下,也还是不错的。” “好,我正有此意,我是来找李老师的。”曹校走了过来,“老李走了,我自然就走了,你们当我空气便可。” “空气?曹校,您这是二氧化碳,还是氧气呀?”谭希玲打趣道。 “随你们,你们聊你们的。”曹校挥了挥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嗯,偶尔喝喝,确实不错。” “嗯,是分了组,名单在这里。”朱颜把小组名单递给了李诗平,“我们正在聊这事呢。都说这人员搭配得很好。” “哦,这是凌濛初的字吧?”李诗平拿过扫了一眼,看向丁凯玲。 “李老师好眼力。”丁凯玲点了点头,“只一眼便看出来了,佩服。” “哈哈哈,这可是我的学生呀。”李诗平得意地笑着,把视线移到了手里的人员名单上,“这小组搭配得真不错,基本上综合了各科成绩了,这下,我可以专心养花了。” “李老师,你这样说,会带坏新到的老师的。”曹校看了一眼李诗平,“有些事,意会便可以了。” “她们两个可不是三岁小孩,”李诗平指了指朱颜和谭希玲,“要是真影响,也是她们影响我呀,你看,我这不是来讨教来了嘛。” 一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朱老师,你这个分小组学习的方法,好呀,”李诗平说道,“这小组一分,整个班都给盘活了。” “李老师,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夸你的学生呢?”朱颜笑着问道。 “自然是在夸你了。”李诗平说道,指了指这名单,“难道,这名单不是你排的?那是谁?” “师哥,你还别演了嘛?这演技太拙劣了。”谭希玲看着李诗平浮夸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给我说说这名单里,谁的历史差,谁的好?” “好吧,被你们看穿了,”李诗平把名单放到了桌子上,一一罗列了起来。 “哦,这样看来,确实不错。”谭希玲点点头,“朱老师,你的小组方法确实不错。” “也多亏李老师的宝贝学生的调整了。”朱颜笑道,这小组的方法,固然好,但是人员调剂也很重要,否则,要么流于形式,要么两极分化。 朱颜不由得,又想起她在静云带的英语科代表李哲来了,与这个小诗菱可真是棋逢对手了,不知道她们两个见面,会是何种画面了。 “朱颜,你的小目标估计很快就要实现了。”丁凯玲笑着,“但是,你在16班推行小组学习了嘛? “没有。”朱颜愣了一下,“16班不是特强班嘛,我不抓,成绩也不会差的。” “你如此偏袒5班,当着16班班主任兼年级组长的面,怕是不太好吧。”丁凯玲笑着,又补了一句,顺手从后面的沙发拎了个小抱枕过来。 “那你在16班的语文兴趣小组成立了嘛?”朱颜很适时的反问道,好友就是这样相爱相杀的吧,还好,她是教英语。 “我已经交给科代表顾言希去筹备了。”丁凯玲眉毛一挑,她可是有备而来的,“我可是一碗端平的,至于,哪个班第一,可是由他们自己说得算的。” “我初来乍到,我这一碗水,是端不平了。”朱颜叹了一口气,端起了茶杯。 “我就喜欢你份公开的偏坦,”赵耘笑着,拿过名单看了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何菱菱的大局观是越来越强了,这组分得很巧妙,既有利于新老融合,又综合了各人的成绩优劣,确实有利用于共同提升,“小颜,你这个分小组学习的方法很不错。5班先试点,有效果,后期可以全校推行。” “好。就这么定了。”曹校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李诗平的肩膀,看着朱颜说,“期中考试时,看看成果。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小谭,我等前明天,你的惊喜了。”曹校又转向谭希玲,然后看了看李诗平,“我们两个老头子,该走了,不要打扰她们了。” “好,”李诗平应着,起身,朝各位摆了摆手,“走了。” 目送着他们二人走出的身影,丁凯玲问了一句,“他们两个来干嘛的?” 朱颜摇了摇头,是为了小组试点而来嘛,既有肯定又带着希望? 谭希玲笑着没有说话,是为了告诉她,只要是为了实现目标,无论她们做什么创新,都是可以的嘛。 “他们只是个插曲,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继续……” 赵耘端起面前的杯子,朱颜得到曹校的首肯了,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第三十三章 三谭会师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教室前门走进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一身黑白搭配:白色毛衣黑色长裤,一头短发,前额几缕小碎发很利落地拢到了耳后,露出饱满的前额,以及柔美的面庞。 “这就是你说的凌诺中学调来的历史老师嘛?”耿欣雨轻轻点了点何诗菱的肩,“看起来很是清爽干练呀。” “嗯。”依窗而坐的何诗菱轻轻地应了一声,看着那人走到了讲台前,放下了书本,环视了一圈教室,凌诺中学借调过来的老师,这可是第一位呀,谭希玲老师。 看惯了长发飘飘的女老师,突然出现这样一位,极短发的女老师,顿觉得英姿飒爽。这一身黑白经典配,有一种岁月历练过的美丽和智慧,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知性美”了吧。 “各位同学下午好,上课。”洋洋盈耳地女中音在教室里响起。 “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请坐。” 在悉悉索索的落座声里,何诗菱听到凌濛初的嘀咕声,“我们都是高中生了,这起立问好的规矩,是小学生和初中生的,好嘛。” “有道理呀。”耿欣雨的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但,没有规矩不能方圆。” “这又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老师。”王晓晓一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拿过历史课本摊在了面前。 “听说,来头不小。”耿欣雨笑了一下,拿过历史课本挡在了面前。不知道,这个老师,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呢,看又了一眼依窗而坐的何诗菱,但愿,她不会再被“钦点”。 “我是谭希玲,你们这学期的历史老师。”谭希玲微笑着拿过粉笔,侧过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下“谭”字。 “哦,谭,老师。”“谭祠同的谭呀。”“名人呀。”“老文,是退休了嘛?”“估计吧,都头发全白了,估计退了吧。”“这谭老师,是何方神圣?”“不知道,没见过。”“不会,也是从哪里刚调过来的吧。” 教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议论声,在那样的议论志里,夹杂着郭文雯和王昕伊的声音,“老师的头发好短呀。”“从后面看,倒像是男生了。” “这叫个性,懂不懂呀?”凌濛初轻声回了一句,“这老师的发型,我喜欢。” “个性?你是觉得和你的发型很像嘛?物以类聚吧。”王昕伊拿了课本挡在面前,往后瞄了一眼。 “对呀,这斜分的刘海,比我的好看。”凌濛初若所思地说道,“我要把前面的留长一点了。” “你?算了吧,你是圆脸,俗称的大饼脸,”王昕伊笑道,“老师可是标准的瓜子脸。” “哎,有你这样说话的嘛?我明明是蜜桃脸。”凌濛初从课本的一角边轻轻地戳一下王昕伊的后背,“再说,我就动手了。” “我说得是事实,动手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过,欣雨倒是可以试一下,这发型。”半天没做声的郭文雯,侧坐着看向讲台的方向,向后瞟了一眼,用手挡在脸前,小声地说了一声。 “好建议。”一旁听着的何诗菱笑着应了句,却看到谭希玲看向这里的目光,停下转着的笔,往讲台方向点了点,“嘘。” 王昕伊立刻转过头去,郭文雯依然侧坐着看向讲台,凌濛初稍微坐直了些,从课本前抬起了头来。 “是的,谭祠同的谭。”讲台上的谭希玲,“既然说到了谭祠同,那么,我们就来聊聊这个人吧。” “聊天嘛,老师?”杜晓风的声音,从教室的后面传过来。 “是要聊天嘛,老师?”“聊天,我们最喜欢了。”教室里有人附和了起来。 “聊天,这每个来5班的老师,都喜欢课前聊两句。”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又转向了杜晓风,“pp。” 杜晓风看向唐霁,“嗯?” “这历史老师也很喜欢聊天呀?”唐霁拿了课本往桌子左角移了移。 “不知道,”杜晓风拿了课本往桌子右角移了移,“没见过,不了解。” “哦。”唐霁转头看向凌初阳,凌初阳正低着头翻着历史课本。 “对,聊天,聊聊谭祠同其人。”谭希玲笑着走下讲台,走到了方迪的旁边。 “谭祠同是戊戌六君子之一呀。”教室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很好。还有呢?”谭希玲点点头,继续问道。 “中国近代资产阶级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维新志士。” “嗯,不错,继续。”谭希玲点点头,往教室的中间位置走去。 “继续?还有什么呀?”“难不成,要挖挖谭祠同的生辰八字。”“你当自己是八卦娱记嘛?”“不是。我就说说。” 教室里是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谭祠同生于1865年,卒于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字复生,号壮飞,湖南浏阳人,所著《仁学》,是维新派的第一部哲学著作,也是中国近代思想史中的重要著作。” 有声音自教室中间位置传开来,略带沙哑的女生的声音。 “这谁的声音?真把生卒字号都扒出来了?”唐霁循声望去,看到历史老师也转过了身,回头去找声源了。 “早年在湖南曾主办时务学堂,南学会,主办《湘报》,倡导开矿山、修铁路,1989年9月24日在浏阳会馆被捕,9月28日在北京宣武门外的菜市口刑场英勇就义,年仅33岁。” 那声音继续响起,唐霁这才发现,原来是谭琳。不是吧,杜晓风不是说谭琳历史成绩,弱,的嘛? “嗯,不错,还有嘛?”谭希玲走到谭琳的座位边。 “谭公决心为变法不惜一死,来唤醒麻木不仁的国民。‘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有之,请自嗣同始!’而后慷慨就义,虽悲壮且震撼世人。”谭琳继续说道。 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这历史人物轶事可是他的强项,“她说得这些对不对呀?” “对。”凌初阳应着。 “pp,什么情况?”唐霁拿了书本,看向杜晓风,“你情报有误了?” 杜晓风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唐霁,又看了看教室的左前方,低了一下头,拿过书本靠了过来,“可能吧。” “谭公赴义前曾做诗一首: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又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好像是谭琳的同桌,李文月。 “很好。”谭希玲看着两个人,点了点头。“说得很好。” 在那样的赞美声里,夹杂着凌濛初的嘀咕声:不是说谭琳历史成绩差的嘛?这分明是很好了,好嘛。 “我们是不是记错了?”耿欣雨点了点何诗菱的肩膀。 “没错。”何诗菱应声,往教室中间的位置看去,谭希玲一脸的笑意。 “那如何解释?”耿欣雨问道。 “谭琳,也姓谭呀。”何诗菱笑了起来。 “哦!”耿欣雨轻笑了起来,同姓名人自然是要了如指掌的了。 “是这样嘛?”凌濛初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杜晓风说错了呢。” “你对明代的那个你,还不是一样的如数家珍呀。”耿欣雨笑道,“别转头,小心被历史老师盯上了。” “嗯,有道理。”凌濛初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原来,这是三谭会师了! 第三十四章 百花齐放 “各位,还有需要补充的嘛?” “还补充?”“老师,是要把他的祖辈轶事都刨出来嘛?”“老师,这是要对他进行剖析嘛?” “对,”谭希玲笑着,“奇闻轶事,知道的都说出来。” “关于谭公的字复生有个小故事。”李文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据说,是幼年时,得重病,昏死三日,竟又奇迹般复活,故取字‘复生’。” “剑胆琴心说的也是谭公,那是他从少年时代起就有的雅号,据说,在他的专祠里,有一张在南京拍的照片,穿月白色长衫,左手叉腰,右手持剑,浓眉俊目,有傲视死神的凛然正气。”李文月继续说道,“短暂的一生中,两剑三琴陪伴他度过了不少苍茫岁月。” “哦,这样呀。”“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小故事呢。”“琴剑可是有钱人必备品呀。”“看来他家境很好呀。”“要是贫困子弟能有钱读书呀,更别提有学识,变法了。” 教室是又是一片细微的议论声。 “谭家乃是富贵之家,谭父作为一品大吏,家世显赫,不说富可敌国但也家境殷实。”谭琳的声音。 “哦?”谭希玲看向谭琳,“是嘛?继续。” “嗯,谭继洵晚清重吏,于京城户部任官十六年,调通州监督坐粮厅,一年即调任甘肃巩秦阶道(1877年),六年后升任省按察史,隔二年提任布政史(管理一省财赋人事),于甘肃任职达十二年;光绪十五年调任湖北巡抚,尝两次兼代湖广总督,为正一品封疆大吏,累官赠光禄大夫。”谭琳的话音一落,教室是一片唏嘘声。 “这什么阶道,什么按察史的,我都搞不清楚是什么官职呢?”周雨辰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呀?”唐霁看了看了杜晓风,又看向了凌初阳,“她说得对不对呀?” “对。”凌初阳应着,这个谭琳,太出人意料呀。 “嗬,我去!”唐霁看向杜晓风,“你的情报太有失误了。” “好像似的。”杜晓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笑道,“人非圣贤,哪能次次都对呀。” “好吧,”唐霁应着往教室前面看去。 “很好!你的近现代史学得很好哦,告诉老师你的名字。”谭希玲指了指谭琳,笑道。 “谭琳,和老师一个姓,”谭琳站了起来,“我历史成绩不太好,只是对谭公比较熟悉。” “啊?”“哦!”“原来,如此。”教室里又是一片唏嘘声。 “好学生一向很谦虚的。我相信,这学期,你的历史会有质的飞跃的,请坐。”谭希玲笑道,“同桌,你呢?” “李文月,”李文月站了起来,“我历史成绩还可以,不算差。” “什么不差呀,本来就是很好。”“她是我们的历史科代表。”“成绩次次90多分的。” “5班的学生,都很谦虚呢。”谭希玲笑着,“是我的科代表呢,很好,请坐。” “你不说两句?”唐霁看向凌初阳,难得有机会展示一下的。 “都快说完了。”凌初阳应声,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你再想想呀。肯定有没有说到的。”唐霁心有不甘地说道,看到凌初阳停下了理刘海的动作,“是不是想到了。” 凌初阳笑了笑,“谭公还被誉为‘佛学慧星’。” “哦?”谭希玲朝教室的后门方向看了看,往前走了走,“具体说一下。” “他信仰的是佛教,他认为佛教普渡众生的精神经世致用,积极入世的,他的《仁学》一书中,有所体现,他曾痛恨八股,写下“岂有此理”四个字,后来求学力图变法。挥舞佛学之剑,劈荆斩棘、勇往无前地开拓出一条指向社会人生的佛法之路。” “不错嘛,这涉及到思想文化了。”谭希玲笑道,“不错,你的名字是?” “凌,初,阳。”还未等凌初阳自己答话,教室里已经有人回答了。 “凌初阳,不错嘛,请坐。” “不错哦。”唐霁看着凌初阳,一脸的得意之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好,通过这几位的分享受,我们是不是对谭公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了呢?”谭希玲问道。 “是的。”“鲜活多了。”“原来,他还是个文学家,佛学家,舞文弄剑之人呢。” 教室是一片的笑声。 “好,那么,留两分钟的时间,大家理理对这个人认识,同时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以政变失败后,康梁二人仓皇出逃,而谭嗣同却多方积极营救光绪帝,最后又慷慨赴义呢?” “嗯?”“康梁?”“为什么?”“康有为和梁启超。”“哦哦哦。”“为什么?”“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你历史怎么学的?”“你不也学了嘛?” 教室里又一片议论声,在那样的议论声里,谭希玲走上讲台,写下了第二个字:希。 “你笑什么?”凌濛初看向何诗菱,“风光都被他们占去了。” “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耿欣雨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切,你又懂了。”凌濛初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向何诗菱,“你们两个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呀。” “想多了。”何诗菱笑着,欣雨说得对,百花齐放春满园,“他们补充的这些,你知道嘛?” “不知道。”凌濛初摇了摇头,“但是,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是百科全书哦。”何诗菱应着,往窗边靠了靠,转起了右手里的笔来,知道她也不会说的,这节课的主角,是他们,她一旁安静的看戏,便好。 “那,老师刚才提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凌濛初又说道。 “答案很明显。”何诗菱停下手中的转笔,看了看黑板上的那个“希”字,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开始写了起来。 “啊?”凌濛初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哪里有答案呀?” “答案就在刚才他们几个人补充的内容里。”耿欣雨小声地提醒着,“父亲是重臣,自然抵触变法,失败后,若不就义,丢官是小,株连全族事大;况且,他自幼年弱多病,好像有记载被捕时已是带病之身,另外,他感激光绪的知遇之恩,协助变法任四品卿衔官同宰相,再则,他的信仰佛教,意在普渡众生,能借光绪之手实现自己的理想,两全之事,怎么不涌泉相报?” “原来是这样,他们刚才有说到嘛?”凌濛初有些愣了起来,刚才只顾着听故事,想着风光让他们占完了,故事的意寓竟在此。 “右手边第三排靠窗,左边的同学。”谭希玲停了一下,指了指凌濛初,“你来回答一下。” “啊?”凌濛初愣了一下,站了起来,拉了拉后面的衣角,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原因有以下几点:1、报答光绪的知遇之恩;2、坚持自己的理念,以身试法普渡众生;3、顾及全家,以防株连;4、年幼多病被捕时已是带病之身。因此,选择慷慨就义,以血变法,肝胆留昆仑。” “很好,条理很清晰,用语很凝练。”谭希玲走下讲台,来到了王昕伊的旁边,“你是?” “凌,濛,初。”教室里有人大声嚷着,“我们的语文科代表,语言当然凝练了。” “我是凌濛初。”凌濛初答道。 “哦,凌濛初,”谭希玲重复着,“你和凌初阳,名字很像嘛?请坐。” “他们是兄妹。”“姐弟。”有人起哄着,教室里响起一阵笑声。 “重两个字而已。”凌濛初答道,向教室后门方向看了一眼,坐下了。 “兄妹或是姐弟都无所谓,在座的各位同学本来就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姐妹了。”谭希玲笑着,用手指了一圈教室,看了一眼教室后门边的凌初阳,又看了看凌濛初旁边那个正在写字的短发女孩,转身又往讲台上走去了。 第三十五章 正负评价 “各位,看到这个字,想到了什么了?”谭希玲指着黑板上的“希”字。 “希望”“希冀”“希腊”“希奇”“错了,稀奇的稀有禾木旁。” 教室里是一片关于“希”的组词声,谭希玲站在讲台前笑着没出声。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希特勒”,引起了教室里的一阵骚动和哄笑声。 “希特勒?”“哈哈哈,还希特勒呢。”有人笑了起来。“谁这么有才呀。”“德国**元首。”“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发动者。”“迫害和屠杀六百万的犹太人。” 在那样的议论声里,谭希玲笑了起来,“好,接下来,我们聊聊这个人吧。” “这,要怎么聊呀?”“知道的,刚才都说了。” “他是一个战争的狂徒,他说哪怕只剩一个德国人,战争也将继续下去。”苏磊的声音,“还说要把军装做得好看到年轻人愿意穿上它去冲锋。” “自己虽然没有上过军事学校,却拿下了整个欧洲,他说要让世界记住他一千年,要站在世界顶端,对所有人说一声立正。这是要征服全球的野心呢。”苏磊继续说道。 “他早年坎坷,六个兄弟姐妹,就他活了下来,早年成绩良好,喜欢唱歌和绘画,据说,最初梦想是当个牧师,1905年16岁的他开始热衷政治,成为一个狂热的日耳曼民族主义者,曾被维也纳艺术学院拒绝,父母双亡后,靠卖画为生,有时也扫雪,扛行李。”凌初阳说道。 “我去,真假的?”“那么狂热嚣张的人,居然有那么坎坷的经历。”“每个犯罪分子背后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你怎么知道的?哪里看到的?”杜晓风看向了凌初阳,这小子,看不出来,可以呀。 “他除了打篮球,也就这点爱好了。”唐霁笑着拿了课本,小声地说道。 “他曾经参加过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因作战勇敢升为上等兵,但也在战争中差点失明也被炮弹炸伤大腿。”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呀。”“这上等兵也是不容易了。”“不是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原来,也是实战出身呀。” 凌初阳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是一阵的议论声。谭希玲笑着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下文。 “1919年被派去查“德国工人党“的小政治团体,有趣的是,两天后,以特务身份参加的他,居然被邀请加入,他成为第96个党员,并担任了主席团第7名委员,这个小政治团体就是后来的**党。”凌初阳站了起来,靠着墙,继续说道。 “这一步可是人生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步了。”“这也太有趣了吧,被同化了。”“哈哈哈。机会只会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你有把握那个机会的能力才行呀。” “他具有杰出的演说才能,语言的才华、雄辩的论据很快吸引了大批追随者,**党的主席力排众议,遂将他任命为‘宣传部长’”,这个没有金钱,又没有政治背景的人,花了不到14年的时间,成为了世界强国的元首。” “德国版的平民变皇上呀。”“这是屌丝逆袭呀。”“这,也算是奇迹了吧。”教室的同学开始有些人转身,看着凌初阳,等着下文了。 “更有趣的是,他的爱情,他和情人爱娃?布劳恩1929年在照相店中工作时认识,并发展为情人,1934年对父母公开关系,1935年送楼一栋给爱娃,1938年爱娃成为他遗嘱的第一继承人。”凌初阳说道,被教室里的议论声打断了。 “这是初恋呀。”“好单一的感情呀。”“每个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纯情的一面。”“从一而终了没有呀?”“结婚了没有?”有人问道,教室响起一阵笑声。 “嗯,1945年4月28日午夜至4月29日凌晨,举行婚礼。但是,1945年4月30日下午结婚后第二天,双双自杀于地堡,尸体随即被火。” 凌初阳说完,看了看教室里大部分看向他的人,又朝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那人正很专心在纸上写着什么,又朝历史老师看了看,便坐下了。 “这就结束了?”“啊?好可惜呀。”“可惜什么呀?那是恶魔呀。还值得同情。”“我惋惜的是爱情,不是人,好嘛。” “好了,各位,听完凌初阳绘声绘色的介绍,是不是又刷新了对人物的认识了呢。” “是的。”“老师,我们现在是从中国近现代史过渡到了世界近现代史了嘛。”“哈哈哈。”“老师,你的名字,有几个字呀。” 谭希玲笑了起来,“三个。” “老师,你的名字,不会囊括了中国近现代史,中国古代史,以及世界史吧。”“整个高中历史呀。”“哈哈哈,果然是历史老师呀。” “第三个字是什么呀?”有人开始问道。 “我们总结一下,希特勒其人,我再介绍第三个字。”谭希玲从讲台前走下了,走到王昕伊的旁边,“谁说一下,历史评价呢?” “历史科表?”有人起哄着。 “我对他不熟,我们这学期的课还没有上呢。”李文月站起来说道,翻了翻历史课本,“他是个战争狂人,扩军备战,于1935年春,宣布将国防军由10万扩充到30万。这是公开违反《凡尔赛和约》。后来又横扫西欧,占领欧洲14个国家,二战期间,狂言三个月灭亡苏联,先后发起莫斯科会点,斯大林格勒战役,最终溃败,损失了近百万人和大量的技术装备。1944年,这时他已从公共场合消失。他的所作所为,使唤很早就步入工业化行列的国家在二战结束的时候变成了一片废墟,德国对于这场战争付出的物质与精神代价难以计量。” “哇,科代表厉害了。”“这是我们这学期要学习的内容呢。” “没有啦,我刚好上课前把课本翻了一下。”李文月笑着坐下了。 “预习很重要。”“我就喜欢听故事。时间大事件什么的,记不住呀。” “很好,有人要补充嘛?”谭希玲扫视了一圈教室,视线落到谭琳身上,看到谭琳低下了头,又把视线转到了凌初阳那里,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画着什么,又看了其它人,把视线转到眼前扎着高马尾的耿欣雨身上,“你来补充一下。” “既然是人物评价,我觉得应该从正反两面来说,”耿欣雨笑着站了起来,“首先,他负面评价居多,二战的发起者,和平的破坏者,焚烧非德意志著作,迫害文人爱因斯坦等一系列恶行。但在他统治期间,同时扶助外贸,强化金融创新,注重福利,经济基本得到了复苏。我比较欣赏他的生活作风,素食禁酒,衣服不多,且不讲究,举办柏林奥运会。创作了装甲兵之歌、非洲军战歌等等脍炙人口的军歌,这种曲风也影响了世界各国的军乐。” “啊?”“这个全世界的罪人,还有这些事迹呀?”教室里又是一片喧哗声。 “你知道嘛?”唐霁碰了碰凌初阳。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凌初阳头都没抬的答道,继续翻着面前的历史书。 “他有两句话,我很欣赏,他将人类生存之道比作丛林法则,认为强者一定会统治弱者。另一句是,只知道抗议的国家,是没有骨头的。”耿欣雨说完坐下了。 “好,很好,非常好。”谭希玲笑着,看了看耿欣雨,又环视了一圈教室,“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当如此,从正面负面都要有。她说得很好,不愧是5班的小才女呀。” “咳。”刚坐下的耿欣雨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历史老师,这老师,又是故意的一个?对她们又都了解了嘛? “啊?”“这什么情况?”“老师知道。”“知道什么?” 教室里又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在那样的议论声里,谭希玲笑道: “我名字的第三个字,是玲。大家继续来聊历史人物吧?ling音的人物。” 第三十六章 何诗菱,到你了 “ling?”“零零七嘛?”“哈哈哈。”“我还一一零呢。”“丁凯玲。”“何诗菱。” 一片哄笑声在教室时响了起来,“这是当代史呀。”“哈哈哈。”“老师说的是历史人物。” “老师,你的名字,不会刚好囊括了中国近现代史,世界史,以及中国古代史吧。” “哦。我知道了。”“张爱玲。”“丁玲。”“那是文学家,作家,跟历史有什么关系呀。”“近现代史里也有关于文化的,好嘛?”“宋庆龄。”“宋美龄。”“宋家三姐妹都出来了。”“近现代史说过了,好嘛。”“现在要谈的是古代史了。” 教室里又是一片议论声,在那样的议论声里,有人说道,“房玄龄。” “好,就说房玄龄。”谭希玲在黑板上写下最后一个字。 “房玄龄?唐朝的宰相呀。”“好像很怕老婆呢。”“吃醋说得是他嘛?”“吃醋说得是他吧?”“哈哈哈,说得是他的老婆呀,醋坛子。”“哦!” “这人,你熟悉,你不起来说两句?”唐霁碰了碰了凌初阳,“趁机再刷一下存在感。” “不了。”凌初阳应道,往墙边靠了靠,也该其它人留些机会了,乐于助人,他也会,“要不,你起来说说看?” “我就算了。”唐霁笑了笑,“还是留给其它的人吧,我知道的他们都说过了。” “我们班同学,名字里有带ling的嘛?”谭希玲听着教室里的议论声,笑着问道,“除了刚才已经发过言的凌濛初和凌初阳。” “有呀。”“凌濛初。”“凌初阳。”“老师说了除了他们两个。” “伊凌飞。”“伊凌飞调走了,好嘛。” 教室里又是一片起哄声。 “何诗菱。”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教室的左前方看去了。 “好,何诗菱?是哪位呢?”谭希玲环视了一圈教室,把视线也移到了凌濛初的右边,耿欣雨的前面,那个正奋笔疾书的女生身上,一堂课已过去大半,也该到她了吧,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呢。 “小菱子,喊你了。”凌濛初轻轻点了点何诗菱的手臂。 何诗菱停下来,看向凌濛初,却看到一群人看向这里的视线,抬头,看到讲台的谭老师也正看向这里。 “介绍房玄龄。”凌濛初用课本挡住了头,小声地提醒道。 “在问何诗菱是谁?要介绍房玄龄的生平轶事。”耿欣雨往前面凑近了,小声地提醒,估计小菱子又是自由安排时间了。 “我是何诗菱。”何诗菱放下手里的笔,合上正在写的本子,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应道,“房玄龄,唐朝名相。生于官宦之家,年少有为,十八岁举进士,隋朝末年投靠李世民,举贤重才,位列卿相的杜如晦,便是他推荐的人才之一,后参与玄武门之变的策划,被李世民赞为‘运筹帷幄,定社稷之功’,进爵为邢国公。” “嗯,不错,语言很凝练,介绍得很全面。”谭希玲笑着走下了讲台,来到了凌濛初的座位旁,难怪惹人喜欢呢,概括能力很强呀,“继续。” 教室里很安静,何诗菱的声音在教室再次响了起来。 “在政绩上,他重视吏洁,大力简政,精通典制政令,简化律令,去除酷刑。他精诚奉国,明达吏事,法令宽平,任人惟贤,不分卑贱,故,被百姓誉为“良相”。后,夙夜勤强,积劳成疾,却仍忧国忧民,卒年七十,画像供奉于‘凌烟阁’,配享太庙。” “好,很好。”谭希玲笑着,看了看何诗菱,惊奇地发现,教室里这一会居然很安静,不似刚才那般喧哗,是大家高一的历史没有学好,对房老先生不太了解呢,还是威望太高了呢,没有会打断?想起昨天的名单了,或者是震慑的力量太大了呢,“这生平大事件全都有了,还有嘛?” “没有了。”何诗菱笑道。 “没有了?”“结束了?”“故事呢?” “是的,没有了。”何诗菱看了看面前的历史老师,又看了看小声议论的同学们,准备要坐下来了。 “正史介绍完,还有他的轶事呢?”谭希玲的话音压过了低下的小声议论。 “是的,是的,奇闻轶事还没有说呢?”“班长,你再讲个故事吧。” 这是准备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嘛?她可以说不知道嘛?何诗菱听到历史老师的追问,不由得低头笑了一下,继而说道,“讲故事,我不太擅长,还是由其它的同学来补充吧。” 在谭希玲和同学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何诗菱快速地环视了一圈教室,看向教室后门的方向,“凌初阳。” 凌初阳正倚墙听着她的叙述,听着同学的议论,看着历史老师的一再的追问,冷不丁的被点了名,习惯性的答了句“到”,便站了起来,引来教室里一群人的注视。 才发现,似乎答错了,想要坐下,却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凌初阳。”何诗菱笑道,看向站起又要坐下的人。 凌初阳愣了一下,循声看去,发现,原来是她在喊他呢,她正看向这里,一脸明媚的笑容,和着窗外湛蓝的晴空,竟有一种恍忽的错觉了。 在那样的笑容里,听到她清亮而又不疾不徐地声音,“奇闻轶事,可是你的强项呀。这个‘吃醋’的故事,或者,还有其它的故事,就麻烦你来讲了。” “好。”凌初阳忙应道,这是在提醒他,除了大家都知道的‘吃醋’之事,还可以再说点其它的嘛,凌初阳一时有点愣住了,看着她笑着转过身,然后坐下了,似乎又在写字了。 “你不是说机会留给别人的嘛?”唐霁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凌初阳,“这下可是风光尽显了。” “这又不是我自己要说的。”凌初阳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唐霁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受惠良多了,是该你回报一下,这一站,又刷新了你的存在感了。” “好,凌初阳,那你来说说吧。”谭希玲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写字的何诗菱,又看向了凌初阳,她这是自行安排时间呢,还是充分发挥同学的特长呢,成功地引起了对她的好奇心了。 也罢,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第三十七章 讲故事or理发 “好的。” 凌初阳应道,“大家都知道的‘醋坛子’故事就不多说了,说点其它的吧。” “别呀,说来听听呀。”“知道的不太详细。”“再说说吧。” “好。”凌初阳说道,“据说,房玄龄惧内,其妻霸道但对房玄龄照顾有佳,因唐太宗宴后,赏给房老先生两位年轻的女子,对其房老先生大打出手,并将女子赶出府,后太宗知道此事,宣入宫中,对其妻说,圣命不可违,二选一,领回美女,或者吃了这坛毒酒。结果……” “结果怎么样?”“结果是喝了一坛醋?”“哈哈哈。” “结果,房玄龄知道其妻性子烈,怕她喝毒酒,便急忙跪地求情,太宗大怒道,你身为当朝宰相,违抗圣命,还敢求情。”凌初阳继续说道,“其妻见此情景,心想着,与其违抗圣命或者二位美女进府后受气,还不如饮了这“毒酒”来得痛快,便不等太宗说话,抱坛喝了起来,房玄龄急得是老泪纵横,抱妻痛哭呀。” “这真是夫妻感情深厚呀。”“这才伉俪情深呀。”“这才是情比利坚呀。”“自古伟人的爱情都比较忠贞单一。”“然后呢?”教室里又响了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众大臣笑成一团告诉他们,这其实是上好的坛醋。这时,太宗对房妻说,你虽妒心很大,但念在你宁死也是恋着丈夫的,朕就收回成命了。房妻得知自己冒死喝毒酒竟换得这个结果,虽酸得伸头抖肘,但心中高兴万分,房玄龄也破涕为笑。此后,“吃醋”便成了妒忌的代名词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凌初阳,你倒是对历史人物很了解嘛。”“凌濛初的哥哥,你的历史成绩是不是很好呀?”教室是一片笑声。 在那样的笑声里,谭希玲看到身边的凌濛初,又回头瞪了一眼凌初阳,而凌初阳则无视般的靠到了墙边,用右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长刘海几乎遮住了细长的眼睛。 这是一个喜欢耍酷的男生嘛,谭希玲不由笑了起来,这个男生,有点意思,对名人轶事,知之甚多呀。 “凌初阳,说是后来房家的子嗣下场很惨了,是不是呀?”“房家是不是跟公主王爷是亲家的呀?”“是什么公主,平阳公主嘛?”“太平公主吧?”“平阳公主是汉朝的好嘛?”“太平公主是武则天时期的好嘛。”“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教室里又是一阵起哄的议论声。 “是的,是高阳公主嫁给了次子房遗爱,后来两个人被指谋反,房遗爱被处死,公主赐自尽,诸子皆受牵联被发配流放,房玄龄配享太庙的待遇也被停止了。”凌初阳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你额前头发太长了,该剪了。”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 “你的头发可以扎小辫子了。”“哈哈哈。”“现在流行这种发型。”“ 这是时尚,你知道嘛。”“凌初阳,你敢把刘海撩起来,让我们看看嘛?” “……”凌初阳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扑——”唐霁忍不住笑了起来,抬头看向一旁略显尴尬的凌初阳,“你要注意形象了。仪表很重要。” “嗯,形象很重要,本来很帅的,这发型给拖累了。”一旁的杜晓风接过话来。 “比你妹的头发都要长了。”“你妹的?你怎么骂人了呀?”“课堂上要文明的,好嘛。”“啊?我没有呀。”“我是说比凌濛初的短。”“哦。”“哈哈哈。” 谭希玲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真是一群“活宝”呀。 “……”凌初阳看向谭希玲,“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嘛?” “哦,可,”谭希玲看向凌初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何诗菱,看到她,已经停下不再写了,刚好合上了本子,“你是何诗菱请起来,你还是问她吧,这故事讲完了嘛?” “班长,我……”凌初阳看向何诗菱,故事他还未讲完,但,画风怎么突然就转变了,人怕出名呀,他实在是接不下去,是要讲故事,还是和大家理论一下头型的问题呢。 “那些故事还未讲完,那就算了吧。”何诗菱笑着站了起来,刚才就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了,“发型很时尚,但确实有些长,是要剪短一些了。” 教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看吧,班长都说要剪了。“”确实要剪了。“”太长了。“ “啊?”凌初阳愣了一下,她不是在写字嘛?这是一心几用的?看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忙又应道,“哦,好的。” 教室里又是一阵笑声,在那样的笑声里,凌初阳看到何诗菱示意他坐下,便坐了下去,在坐下的那一瞬间,不由得笑了一下,几时起,她注意到他的了? “咦,怎么坐下了?”“故事讲完了嘛?”“故事还未讲完呢?”“什么算了,不讲故事了嘛?”“班长,我们接下是要讨论时尚发型,还是聊聊音乐呀。” “那些故事还未讲完,那就算了吧,怎么那么熟悉的一句话呀。”唐霁重复着。 “什么?”凌初阳看向唐霁,她的意思不是说,房玄龄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嘛。 “那些故事还未讲完,那就算了吧,是朴树《那些花儿》里的歌词呀歌词。”周雨辰回头说道。 ”哦。难怪,有人说要聊音乐呢。“唐霁看了看了周雨辰,对凌初阳说道,”我们还未融入呀。“ “那又怎样?”凌初阳丢了一句,习惯性的倚到了墙边,心想着这周末,是要去校外把头发剪短一些了,他对歌词又不感兴趣。 “接下聊什么?要问历史老师了。ling音故事已经结束了。课堂应该归还给历史老师了。”何诗菱说完便坐下了,看了一眼谭希玲,又转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门的方向,笑了笑,便又转回头了。 “好,我们的历史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谭希玲接过话来,转身又朝讲台走去,“我的名字,是谭希玲,这学期是各位的历史老师。” “老师,自我介绍您刚才说过了。”“老师,你不说,我们都知道了。”“老师,你的名字把我们高中三年的历史都说完了。”“老师,我们以后的历史课,是不是都要这样上呀?” 教室里的喧哗声再次的响了起来。 “你们希望怎样上历史课呢?”讲台上的谭希玲反问道。 “当然,是这样的了,可以听故事。”“但是,我只喜欢听,不要让我讲。”“那我们的历史课就变成故事会了。” “好,听你们的。”谭希玲笑道,“接下来,我们来总结一下,这三个历史人物……” 第三十八章 大树与小诗 “这三个人,有什么好总结的?” “我们的故事不是都已经听完了嘛?” “你傻呀,还是真傻呀,这故事听完了,自然要讲讲道理来总结了。” “先看中国近现史的这位,”谭希玲在黑板偏右2/3的位置,横向画了一根粗线条,继而又从粗线条上引申出几根细线条,在上部的其中一根线条上写了谭嗣同的名字,“各位,他所处的年代?人际关系网,相关历史事件?历史意义? “光绪年间,”“光绪帝,慈禧,康有为,梁启超,以及其他的戊戌五君子。” 教室里是此起彼伏的应答道。 “好,很好呀。”谭希玲赞道,并在谭祠同的名字往上又引出几根曲线,分别写上1898.6.11-1898.9.21,戊戌六君几个字来。继而又问道,“我们按时间顺序,1898年至1840年,这其间有哪些历史大事件,和哪些人物有关,历史意义何在?往后的时间里又有哪些?这些问题,在高一的时候,我们已经学习过了,一起回顾。” “鸦片战争的主持者是林则徐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入侵。”“太平天国运动兴起了,主要人物有洪秀全……”“接下来是洋务运动了,主要人物有……”“还有中法战争,甲午中日战争了”“瓜分中国了。”“再接下来就是戊戌变法了。”“义和团运动……” …… 教室里的回应声一个接着一个,按着时间顺序回顾了起来。 “老师,这一招厉害呀,人,时,事,意义都出来了。”耿欣雨笑道,“历史考试的重难点呀。” “像我对数字不敏感,记不住的时间的人,怎么办呀?”凌濛初一旁接话道。 “不是还有你哥嘛?”王晓晓笑道,“你找他要个记忆的技巧呀。” “你哥。”凌濛初转头瞪了一眼王晓晓,她才不稀罕呢。 “我倒是想呢,可惜人家不认我呀。”王晓晓笑着,转身看了一眼,“你看,你哥今天这堂课多神气呀,风光独占了。” “懒得理你。”凌濛初瞪了一眼王晓晓,又瞪了一眼教室的后门,发现,那人,根本没有看向这里,惺惺的转过头来,问何诗菱,“这时间和人物事件老对不上怎么办。” “多记两遍。”何诗菱依窗笑道。 “越记越乱,你还不知道我嘛。”凌濛初把嘴一撇,“看来,你也是无计可施了。” “她有办法。”何诗菱停下手中转着的笔,朝讲台前点了点。 “她能有什么办法呀?”凌濛初看向讲台上的历史老师。 “老师,你这曲线画得很有趣呀?”“老师,画得这个,像是一个树干的分枝图呀,中间是树干,左右细小的是各个枝丫,再往上就是树梢尖端了。” “哦,好像是的呀。” “还真是,倒立的大树呀。人物事件时间便是片片的枝叶了。” “聪明呀你。”“哈哈,难得聪明了。“ 教室的议论声响起来的时候,谭希玲把粗线往左延伸至黑板的最左端写上1840,而后又从粗线往上下方向,各延伸出一些曲线,继而又从曲线上再分开几支出去,转过身来,“说对了,这就是我们以时间为主线,人物、事件及历史意义为辅线的脉络图,也就是时下流行的树状结构图。” “树状图?”“历史知识脉络图?” “老师,这是要给我们把这一学期的历史知识都串起来嘛?”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需要记笔记了?” “老师,我们的历史作业,可以交这样的线条图嘛?” “想得美,历史事件和意义陈述,你不用文字来表达,怎么得分呀?” “整本书,我们会用三条线来串联,第一个如黑板所示,时间主线。”谭希玲笑着,看向台下张望的眼睛,那里有惊奇,有疑惑,也还有闪闪发光的求知欲。 “这个好,中国近现代史,一个起止时间,中国古代史再来一个起止时间,这个我喜欢。” “那第二个呢?”“又用什么来做主线呢?” “第二个嘛,我们再回顾一下,第二个故事人物了。”谭希玲笑道。 “第二个故事?历史名人的评价嘛?” “我知道了,是以历史人物生平轶事以及评价为主线。再记一遍,是嘛,老师?”杜晓风的惊喜声从教室的后面传来。 “你说错了,应该是从政治,思想文化,经济,科技,教育,格局等方面来说了吧?” “嗯,有道理。““好像都有道理呀。” “说得很好,第二条线,确实是以历史人物为主线,对他所处的时代,历史事件,人物关系网详细梳理一遍。”谭希玲说道,“至于那位同学,说从政治,思想文化等方面来说的,也是对的,那是我们的第三条线。” “可是,老师,我们记不住这些时间怎么办?” “来,我们看看几句话,”谭希玲笑道,在黑板的中间位置写了四行字,“442,林丫头弃鼻签,一扇香鹦鹉,隔向偿关望,中民二半半。” “这什么呀?”“这什么跟什么呀?”教室里是一张张懵逼的脸。 “像诗不是诗,粗读还押韵。”凌濛初的一句话,引得前后几个人笑了起来。 “在帮你记忆呢。”何诗菱笑笑,这方法,可行。 “啊?”凌濛初一脸错愕地看向何诗菱,又转向了讲台。 “我去,这天书呀?”唐霁用手挠了挠头,眨了眨眼睛,一时也愣住了。 凌初阳笑笑,准备回应唐霁的问话,却看到历史老师正看向这里。 “凌初阳,”谭希玲笑道,“的同桌,说一下,你的理解。” “我以为是,”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发现,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这是历史事件。什么呀,是在提醒他的嘛?便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应该说得是几个历史事件吧。1840-1842年的几件大事。” “哦?哪几件呢?说说看。”谭希玲鼓励的眼神看向唐霁,走下了讲台,是他自己想到的,还是,有人在帮忙呢? “林则徐,鸦片战争,琦善签订条约,奕山投降签《中英南京条约》割香港协定关税,赔偿2100元,从此,中国走上了半殖民地半封社会。” “啊?是这样嘛?”“不然你以为呢?”“我还以为历史课改成语文课了,要写诗了呢。” “我还以为是一个姓林的丫头不讲究卫生,把挖鼻子的牙签扔了,又不懂礼貌一扇子把鹦鹉给扇飞了,人鸟相看,你一眼我一眼,一人一半对着看呢。”苏磊的声音引得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 “有才。”“我也是这想的。”“厉害呀苏磊。” “好,很好,确实是历史事件,”谭希玲笑着走回了讲台,指了指苏磊,“你的联想力很丰富,很适合学好历史。” “啊?”“还可以这样的呀。”“新鲜。”“不过,这林丫扔鼻签,我很喜欢。” “别吵,看,老师又写字了。”“又有新标记了。” “442.林鸦琦鼻签,奕山降英五,割香关税偿,中民二半半。”谭希玲在旁边又写了几行字,“现在,可以理解了嘛?” “哦。明白了。”“现在可以顺出来了,确实是唐霁说得那样。” “我们可以用这位同学记故事的方法,或顺口溜的方法,诸如此类的口诀的方法,来记这位同学刚才说的历史知识。”谭希玲指了指苏磊,又指了指唐霁,说道。这位,这位,自己都差点把自己绕晕了。 “哦!”“明白了。”“这个方法好。”“老师,你有多少这样的诗呀,直接给我们吧。” “可以呀。”谭希玲笑笑,“接下来的课程,课后大家先尝试自己写口诀,作结构图,我会在下堂课前给大家分享的我的小诗和结构图,可以嘛?” “可以!”“好的。”“这样的方法,我很喜欢。” “这样的课程,我很喜欢。”凌濛初笑着摇了摇,“听故事,写诗,画大树。” “是的,这样的历史,我也喜欢。”王晓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了。 “和老文枯燥读课本相比,大家都很喜欢。”耿欣雨笑着,点了点何诗菱的肩膀,“这老师不错哦。“ 何诗菱笑着,看着她们,没有说话,不经意地看到凌初阳正倚墙看向这里…… “叮——”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这么快,就结束了?”“我怎么觉得,好像才刚上课似的呢?” “我们周六再见喽。等你们的杰作,小诗和小画了。”谭希玲笑着走下了讲台…… 第三十九章 班会上的歌声 “老班,怎么还没来?” “不是说今天班会课,要选班委的嘛?” “到底是选班委?还是竞选班委?” “不是说重选班委的嘛?” 教室里,议论声此起彼伏。 “老班人呢?”凌濛初用手敲了敲了桌沿,这铃声都响过三四分钟了吧,“他可不是习惯迟到的人呀。” “是呀,说好这节课,要选班委的,人呢?”王晓晓附和道。 “选或者不选,你不都是生活委员嘛。”朝后坐的王昕伊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是。”王晓晓笑道,“那和你也无关嘛。现在空了好几个呢?” “我对班委不感兴趣,更何况,我单科的成绩也没有突出的,也不能成为代表。”王昕伊伸手指了指凌濛初,“你在点那个干嘛呀?数羊嘛?” “很有自知之名呀。”王晓晓笑道。 “谢谢夸奖,我一向如此。”王昕伊看了一眼王晓晓,又戳了戳凌濛初。 “无聊呢,要不,你哼歌听听?”凌濛初答道。 “这个提议好。”郭文雯和王晓晓一旁附和道。 “唱什么呢?”王昕伊问道,忽然想了前天的事情,“要不,就唱《情非得已》吧。” “好呀,好呀,这歌好听,现在正流行呢。”几个人附和着。 “可以嘛?”王昕伊看了看何诗菱。 “可以呀,唱歌词。”何诗菱笑道,往墙边靠了靠,习惯性地支起了左手,右手点了点后面的耿欣雨 耿欣雨抬起头,看向王昕伊,“要开演唱会了嘛?” “对呀。注意听了。”王昕伊点点头笑笑,便开始轻声哼唱了起来: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熟悉的曲调响起来的时候,何诗菱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檐前雨下,听歌的情形来,还有,那人忽然脸红的模样来,不由得笑了起来了。 “歌词很美哦。”耿欣雨笑着往右微微探了探头,看向何诗菱,她忽然间的小笑意,莫不是又想起了谁? “哇,好听好听。”一曲结束的时候,几个人轻声的鼓起掌来。 “再来一个呀。”王晓晓嚷道,“可以点歌吧?我要听纷飞。” “可以嘛?”王昕伊看向何诗菱了,老班今天到底来不来呢? “可以呀,”何诗菱应道,看了一眼教室的窗外和后门,“老班来了,我提醒你。” “好的。”王昕伊应着,“昕伊点歌台现在为王晓晓送上徐怀钰的《纷飞》。” “你和我相约在,午夜喧哗的大街,告诉我,这段感情今夜将会是终点……” “好的,我在用心听着呢。”王晓晓应道,“小濛你往旁边让一点,挡我视听了,昕伊,你声音再大点。”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王昕伊的声音又稍微大了一些。 这忽然间响起来的歌音,成功的引起来了教室里同学们关注的目光。 耿欣雨和何诗菱相视一笑,往教室里看了看,对王昕伊说道,“唱得真好听,声音再大一点,我听不太清楚呢。” “哇,这声音不错呀。”“开演唱会嘛?”“王昕伊,你很久没有唱歌了喽。”“我们可以点歌嘛?” 教室里的议论声成功引到了王昕伊的歌声上。 “可以嘛?”王昕伊看向何诗菱,这班委竞选忽然变成音乐课了,这可以嘛? “可以呀。”何诗菱笑道,看了看耿欣雨。 耿欣雨会意一笑,站了起来,“安静一下,仅有2首歌的机会,现在开始点歌。” “我要听羽泉的《彩虹》。”“我要听……我还没想好。”“我要听《情非得已》。”“我要听《过火》。”“我要听《信仰》。” “安静了,点歌结束,《情非得已》和《彩虹》。”耿欣雨笑道,然后转向王昕伊,“由我们的小歌唱家,为大家奉上,掌声欢迎吧。” “好呀。”“歌唱家开始吧。”教室里掌声和起哄声,一同响了起来。 “《情非得已》刚才都听过了。”凌濛初抗议道。 “其它人没有听过呀。”耿欣雨笑着坐下了,“听歌吧,昕伊唱得真好听。” “好吧。”凌濛初撇撇嘴,用手轻轻地,又点起了桌沿来了。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 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 王昕伊明亮悦耳的声音在教室里又响了起来的时候,耿欣雨看到何诗菱低头笑了笑用手摸了一下额头,便往前凑了凑,“最近,对歌曲很感兴趣嘛?” “没有。”何诗菱怔了一下,笑笑,只是,凑巧的又听到了这两首歌了,把抽屉里的宋词拿了出来,原本凌散的宋词,被欣雨用四色的彩带很认真细致地一一串联起来,却也平添了几份艳丽和精致了,“谢谢了。” 耿欣雨笑笑,没说话,看着那本被摊在桌上的宋词,忽然间开始有点好奇,这本书最初的主人是谁了。 “唱得真好。”“太好听了。”“这可是最近很流行的新歌呢。” 王昕伊的歌声结束的时候,教室里的议论声和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耳呀。”“我还想再听一首呢。”“我们现在是班会课,又不是音乐课。””两首可以了。“”万一班主任来了呢。”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立刻引来了一阵骚动。 “老班不来了嘛?”“都上课十来分钟了。”“我们班会课还上不上了?” “pp,”唐霁看向杜晓风,“这什么情况,班委还选不选啦?” “不知道。”杜晓风耸耸肩,往何诗菱那里看了看,这王昕伊的歌声,是暖场助兴呢?还是给文娱委员作提名的呢? “以前的班会课?老班来嘛?”唐霁又问道,打断了杜晓风的思路。 “偶尔来。”杜晓风回过头来,之前伊凌飞在的时候,老班是三次来个一次,但至少也是来得,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都好几天不进教室了。班委,还有好几个空缺呢。 “啊?”唐霁看了看杜晓风,难不成和他们之前一样,“不会也是被文化课占用了吧?” “那倒没有。我们老班,一向信任班委的,”杜晓风说道,“班会课,基本上班委先讨论主题,班会课上再做议论确定分工执行。” “哦!”唐霁用手摸了摸耳朵,和他们之前不一样呢,“你之前不是体育委员嘛,那今天,这是?” “我也不知道。”杜晓风摇了摇头,指了指教室的左前方,何诗菱和耿欣雨也没有找他们讨论,“等等看吧。” “哦!”唐霁坐了回去,碰了碰凌初阳,“这是什么情况呀?” “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关你我的事。”凌初阳应了一声,头也没抬的继续写着物理作业,凭他们两个的总成绩排名,在5班若是被选上班委,那就,真的是云凌最大的滑稽了? 唐霁看了看教室的左前方,那几个人很安静地坐着,各自埋头伏首于桌前,忽然想起,之前数学课的事情来,这次,不会是,真得,要改选班长了吧? 第四十章 戏里戏外 化学办公室。 “李老师,这节班会课,你不去主持一下嘛?听说,要改选班长了?”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朱颜推开化学办公室的门,看到李诗平,正在专心的浇着桌上的水仙花。 “声音小一点,别影响到其他老师了。”李诗平头都没抬地继续浇着花,可不是准备要去的嘛,又多了一个看戏的人了。改选班长?他怎么不知道呢。 “嘻。”朱颜走了过来,“这办公室里,只有你一人了。” “哦?”李诗平停下浇花的动作,环视了一圈,发现,人去室空,只有他和朱颜两个人了,咦,不对,窗边,那是,谭希玲,她怎么也来了? “窗外,那谁,看到你了。”李诗平放下水壶,冲窗外喊道。 谭希玲笑着从窗边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是我!本就没打算躲你。” “李老师,声音小一点,别影响到其他老师了。”朱颜说完,笑了起来,随后,又朝门口看去,“谭姐,我马上就出去了。” “李老师,你不去?那我们走了。”朱颜说完,朝门口走去了。 “等一下,”李诗平朝门口的两个人招了招手,看到两个人回头后,又顿了一下,“你们走吧。” 朱颜走到门口,拉了谭希玲,转身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看到李诗平又朝她们招了招手,“等一下。” “还有事?”朱颜停下关门的动作,笑道,“李老师,既然不放心,就一起去吧。师姐在楼下等着我们呢。”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李诗平想了想,又坐下了,小赵耘也去了?这,看戏的不怕唱戏的累呀。等着他去推翻自己的内定,改换班长嘛,算了,还是不去了,今天这节课,有他无他,都一样。 “你不去了?那我们可走喽。”朱颜笑着把门带上了,拉了谭希玲往楼下走去,“难得这么好的看戏机会,我们可能不错过了。” “好,抓紧走吧。”谭希玲应着,对门里说道,“机不可失呀。” “咳——”李诗平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曹校找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呀?那个一向沉重有余的小师妹,怎么也去“看戏”了。 他5班,又不是戏班子。看的什么戏呀?! 是谁告诉她们的,这节课是5班的班委课的?还改选班长了,他几时同意改选了? 李诗平想起这个很严肃的话题来,却发现,那两个人早已消失在窗外…… 教室内。 “可以了嘛?”耿欣雨点了点何诗菱的肩膀。 “可以。”何诗菱应道,拿了写满字的纸递给了耿欣雨。 “我还以为,”耿欣雨笑着,接过,指了指何诗菱桌前摊开的宋词,还以为她看书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这节是班会课了呢。 “这是什么?”凌濛初凑过来,伸手去拿耿欣雨手里的纸。 “这是你的。”何诗菱把另一张写着字的纸放到了凌濛初的手里,“那是欣雨的。” “哦?人人有份嘛?”凌濛初咧嘴笑了起来,低头看了起来,“咦,这不是?” “嘘——”耿欣雨冲凌濛初摇了摇头,“小声点。” “什么呀?你们。”王晓晓凑了过去,“给我看看。” “这是老的班委名单呀,空的是什么意思?”王晓晓小声地说道。 “空着的,自然是要竞选的了。”凌濛初白了王晓晓一眼,“听歌都听傻了。” “我是问,班长旁边的名字,空着是什么意思?”王晓晓一字一顿的说道。 “嗯?有嘛?”凌濛初忙低头去看,确实是空着的,看向了何诗菱,“这什么意思?是真要改选了嘛?” 何诗菱翻了翻面前的书,笑着没有说话。 “班长是内定的,自然要空着了,”耿欣雨接过话来,“又给你练字的机会了,请吧。” “要写嘛?”凌濛初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了一眼何诗菱,“老班,不来了?” “嗯。”何诗菱点点头,又停了一下,老班也可能会来看戏,“也许还会来。” “授权了?”凌濛初继续问道,她今天未曾见老班到班里来呀?“几时的事?” 何诗菱点点头,“昨天晚自习前。” “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凌濛初的眼睛亮了起来,想起刚才王昕伊的歌声来。 “你还想怎样为所欲为呀,大小姐?”耿欣雨接过话来,“别磨叽了,都在等你呢。“ “最后一句,那空缺的人员名单是不是在欣雨那里。”凌濛初站了起来。 “是的。”何诗菱笑笑,“快去吧。” “好。”凌濛初很爽快地应道,拿了纸往讲台走去了。 “咦?什么情况?”“看看,那谁呀。”“她怎么到前面去了。” 凌濛初走上讲台的时候,教室里响起一阵惊讶声。 “各位。”与此同时,何诗菱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歌曲已听完,接下来,进入到我们的班委竞选环节了,具体细节由耿欣雨给大家细说。” “老班不来了嘛?”周雨辰往后面靠了靠,问道。 “看情形应该是不会来了吧。”唐霁答道,看了一眼,一旁的凌初阳,仍在很认真在翻看着物理课本,“看什么看呀,这都开始选班长了。” “有说班长改选嘛?”凌初阳瞟了唐霁一眼,又看了看讲台上正在写字的凌濛初,往墙边靠了靠,他只是听到她要竞选班委而已。 “这次说得是耿欣雨,没有说是团支书耿欣雨呢。”侧坐着的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小眼镜,转头看了看唐霁。“不会是所有班委都重新选一遍吧?” “这是班委选举,自然不能说了。”唐霁看了一眼许仁明,往桌子上一趴,“傻呀,都重选,这一节课十几二十个班委,能选得出来嘛?” “嗯,有道理,是有点多哦。”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推了推鼻子上的小黑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班委竞选,和你们有关系嘛?”唐霁看着周雨辰和许仁明问道,“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有点紧张的呀?” “我只是问问。”周雨辰笑笑,又转过身去。 “我?有紧张嘛。”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一眼唐霁,也回过头去了,“我也是5班的一员,就算紧张,也是关心。” “老许,你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好。”唐霁戳了戳许仁明,“我觉得吧,你可以参加一下,搞个班委当当吧。” “什么?”许仁明回过头,看向唐霁,脸微微地有些涨红了,“你,你说什么呢?” “哟?老许,你这是什么情况?”唐霁笑着,莫不是被猜中心事了?“怎么突然结巴了呀?” “我,我,我哪里有结巴。我这是大巧若讷。”许仁明狡辩着,一时忘记了,自己心事被猜中就会结巴脸红的症状了,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傻笑着凑过来,“谁一直在议论着呢,是你自己想当吧,生科代表可以就此正名了。” “啊?”唐霁一时愣住了,正名?我去,他怎么都忘记了,这班委的职务里也是含有科代表的呀。这两周他是被耿欣雨指派为代理生物科代表,负责收发作业之类的,不是吧? “你,你,这说你自己的嘛?我,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唐霁学着许仁明的口气,引得周围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戏中戏 “好了,各位,安静一下。” 耿欣雨站了起来,“本次班委竞选,共有19个职务名额。” “19个?有这么多嘛?”“废话呀,说有当然有喽。”“不会连科代表也一并算上了吧。”“你傻嘛,科代表自然是属于班委成员的了。” 耿欣雨的话语一出,教室里立刻人声鼎沸了起来。 “19个职务,已由凌濛初在黑板上罗列了。”耿欣雨指了指讲台上的人,“正副班长,各委员,以及科代表。” “哦。”“我说她在干嘛呢?”“原来是这样。”“继续吧,团支书。” “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此次班委成员,由5班全体人员公开选举。” “啊?团支书,这公开选举,一节课能选得完了嘛?”“这都上课十分钟了。”有人起哄着,打断了耿欣雨的话音。 “这个问题提得有水平。”耿欣雨笑道,“为了提高效率,本次班委竞选,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罗列现在的班委成员及人员名单,同意或不同意(理由一项即可),举手表决,人数过半即为认可……” “哦,这样就简单多了。”“原来是这样。”“虚惊一场呀。” “第二、公布空缺班委职务,由大家推荐或自荐(理由或优势至少一项),依然是举手表决,过半即可。倘若刚好二人竞争同一岗位,又恰好都过半,以人数多者胜出,若,刚好人数相等……” “这个我们懂了。”“人数相等怎么办?”“怎么办,凉办呀。” “切。”“自然是……”“是什么?”“不知道了。”“那就别议论了,继续听吧。” 耿欣雨的话音再次议论声打断了。 “讨论出结果了嘛?”耿欣雨笑道,看着热议的同学们。 “没有。”“不知道。”“听你说吧。” “大家能给我点面子,等我把话说完,再讨论可以嘛?”耿欣雨的话,引来教室里一片哄笑声。 “可以呀。”“好的,好的。”“我们闭嘴了。”“闭嘴了,还说呀。” “倘若刚好人数相等,那就推荐或者自荐者,继续罗列优势,多者胜出。”耿欣雨继续说道。 “这个好。”“闭嘴。”“哦哦。” “若优势相当,那就……”耿欣雨继续说道,这有这么多的假如嘛,小菱子,是想得太多了,还是在绕口令的呀。 “石头剪刀布……”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恭喜你,说对了,那就三局两胜,石头剪刀布。”耿欣雨笑道,这个胜出,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仔细一看,后面还有一个倘若。 “若三次都是平局怎么办?”“就你话多。”“万一呢?” “那也太有默契了吧?”“要不,咱俩先试试。” “试p呀,我们两个又不是班委候选人。” “你可以自荐呀,要不,我推荐你。”“你省吧,我有自知之明的。” 教室里又是一阵议论声,耿欣雨看了看何诗菱,“太热闹了,还是你来说吧?” “你继续吧。”何诗菱笑了笑,“不用理他们。” “倘若三次都平局,那就,”耿欣雨顿了一顿,忍住了笑,“抓阄。” “这个好,这个好。”“哈哈哈。”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声。“是真的嘛?”“这样也行呀。” “对。是真的。”耿欣雨也笑了起来,倘若,终于结束了,“第三阶段,新选出来的班委,每人一句致辞,通俗的说,就是表态度和决心。” “我要笑晕了。”唐霁用手抹了抹脸,这耿欣雨,也有趣了吧,这一连串的倘若下来,差点让他笑出了眼泪,早知是抓阄,那还不如直接在人数相等的时候就实行呢。 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势均力敌,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哟,”唐霁看了看凌初阳,“装什么深沉呀。” “我们这是实力竞争,促进了解。”一旁的杜晓风接过话来,“争其然,而后顺其然。” “好吧,实力竞争。”唐霁笑道,好像是这个道理,透过现象看本质了,“杜晓风,你政治成绩应该不差吧。” “还好,还好,凑合吧。”杜晓风摆了摆手。 “5班的好学生总是很谦虚的。”唐霁笑道,忽然想起那个漂亮的英语老师的话来。 “嗯,谦虚了,每次考完试,杨敏都免不了多看他二眼。。”郑宜朋一旁插嘴道。 “为什么呀?”唐霁问道,“平时都不搭他的嘛?这杨敏看着不像是高冷的人呀。” “一眼羡慕,另一眼警告,你下次不能比我考得多。” “哈哈哈。”周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一般考多少呀?”周雨辰问道。 “不多不多,”郑宜朋笑道,捶了杜晓风一下,“就才90几分而已。” 杜晓风笑笑,“我的目标就是控制在90分,坚决不超过90分,比杨敏低一点,免得她伤心,我们大家都不高兴了。” “90几分?”唐霁瞪大了眼睛,他平时也就是70多分,偶尔80分,已经很开心了。 “我们是不是聊跑题了?”许仁明眨了眨眼镜说道,“语文老师要是在,估计是要哭了,聊天都能跑题。” “我作文一向不过30分的,跑题纯属正常。”唐霁毫不避讳地说道。 5班教室外,后门边。 哭?聊天能聊成这样,她也是服了,丁凯玲看了一眼,表情各异的几个人,笑了一下,这唐霁也太直白了,不过30分,还如此大言不惭,她是有点想哭了,没有羞耻心的孩子,这5班的期中考试的语文第一,估计要毁在他手上了。 唐霁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的呀,朱颜忽然想起,这是她前几天说过的话,好吧,唐霁,记住你了。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呀?”走上楼梯的李诗平,看着脸上的表情各异的几个人,朱颜似乎若有所思,谭希玲笑着正透过后门窗户往教室里看,赵耘略显严肃,脸不上见笑意,丁凯玲略带尴尬的笑着。 “李老师,你不是说不来的嘛?”朱颜悄声地问道。 “我担心你们抗不住,要进去责罚呀。”李诗平一如往昔的笑道,往教室后门前凑了凑,探耳听了听,很是热闹呢,“现在什么情况了?” “你要是不来,我真准备过一会就进去了。”赵耘看向李诗平,这何诗菱又在搞什么鬼呀?比伊凌飞还不靠谱了,太儿戏了,“是你默许的嘛?” “这是在搞笑嘛?石头剪刀布,还抓阄。”朱颜笑道,“李老师,平时班会课都是这样做决定的嘛。” “啊?”李诗平愣了一下,走回了几个人中间,他默许什么了?他只是同意,想起昨天晚自习前何诗菱来找他的情形了,维持现有班委不变,补进空缺人员,候选人的名单,他看了,很好,没有问题。 怎么现在,好像演变成了一场儿戏了呢?石头剪刀布,还有抓阄了? 第四十二章 班委提名 “那个,科代表,不一定是单科成绩最好的吧?” 许仁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单科成绩不能低于前5名,但也要综合总成绩排名的,班委成员,后30名的基本不用考虑了。” 杜晓风话音刚落,便看到许仁明讪讪地转过身了了,唐霁乐呵呵的笑脸僵住了,凌初阳靠到了墙边,低头看着面前的书本。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杜晓风寻思着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郑宜朋。 郑宜朋摇了摇头,双手一摊,这是事实呀。 “好了,各位,请看黑板。”耿欣雨从位子上走到了讲台边,“19个职务已罗列完毕。” 教室里的议论声消了下来,继而,又响了起来。 “1.2.3.……”居然有人开始一个个的数了起来。 “白痴呀,数什么呀?”“闲着也是闲着呀。” “接下来进行第一项,现有班委成员名单的公布,同意或不同意,举手表决,人数过半即为认可。” 耿欣雨再次重复道,并示意凌濛初开始添上人名。 “第一个是,团支书(耿欣雨)。”耿欣雨看着凌濛初写下的名单,开始说道,“不同意的请举手。” “同意。”“过。”“理由乐于助人。过了。” “问的是不同意。”“啊?”“不是说同意嘛?” “过,同意。下一个。”“就冲着本次你主持班委竞选,我们也得同意呀。” “就凭前几天分小组的事,也得同意呀。” “上次还帮我辅导作文。”“前几天帮我写作业呢。”“啊?” “不,帮我拿作业本,说错了。”“哦。” 教室里是一片议论声又响了起来,齐刷刷的举起了一堆手。 “好。”耿欣雨笑道,“下一个组织委员(郑宜朋)。同意的请举手。” “怎么没人举手,我这人缘也太差了吧。”郑宜朋看了看教室无一人举手,“你们什么意思呀?” “啊?不是说不同意的举手嘛?”“不同意的才举手。”“你人缘差,也不是一天了,好嘛。” “行,苏磊,你等着吧。”“那我就等着了。哈哈。” “同意的请举手。”耿欣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很仔细看了看举起来的手。 “同意。”“同意。”“个子高又帅,就冲这一点也得同意。”“哈哈哈,来自同性的赞美。” “寒假组织的迎春晚会,我们可是评为年级组第一的呀。” “还是我同桌挺我。”“嗯,组织能力很强,必须同意。”“嗯。对对对。” “过了。下一个体育委员(杜晓风)。”耿欣雨继续道。 “就凭去年我们对战8班,12班,14班,篮球足球拿了第一,我们也得同意。” “同意。”“同意。”“过。”“下一个。” 名单一个个的写出来,读下去,手举起来又放下去,很快,黑板上就剩下: 班干部一栏:文娱委员、劳动委员、学习委员、正副班长。 科代表还空着:生物科代表,化学科代表,物理科代表、数学科代表。 “好,那接下来的,进入我们的第二个阶段,”耿欣雨看了看黑板,“这些班委,是需要自荐或者他荐的。二分钟准备时间,我们从班干部开始。” “文娱委员,就刚才唱歌的那个小歌唱家吧。”“嗯,嗯,就开演唱会的那谁吧?”“那是王昕伊。”“嗯,王昕伊。”“我看行。” “劳动委员,选谁呀?”“苏磊吧?”“苏磊太懒了,宿舍卫生都是我帮他搞的。”“他可是半点表率作用都没有呢。”“哈哈哈,真假的?”“那选谁呢?” 教室里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教室后门外,走廊。 “这也还好呀,没有出格。”李诗平看看众人,“要不,我们都散了吧。” “不,不,不。”朱颜摆了摆手,这好戏都没有上演呢。这节课不是说要改选班长的嘛,何诗菱还没上台呢,她倒要看看,如何改选?还有那个石头剪刀布,她要看是不是真的有呢,何诗菱在讲台上和同学玩猜拳,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必须要留下。 赵耘走到走廊边,看了一眼窗外,晚晴的黄昏里飘过静穆的微风,夕阳在天边划下最后一缕霞光,恍若天空在写下一封长长的信,在二月的尾声,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季,一片暮色万里晴。 赵耘回过头,看了一眼5班教室的后门,径直朝前门走去了。 “哎——”李诗平忙招呼,又怕声音太大惊动了教室里的人,“你别去呀。” 其它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年级组长看不下去了,要利用职权了嘛? 直到赵耘从教室前门走过,拐向了四楼的楼梯,几个人才收回视线,原来如此。 “当了班主任的人,操心的事,就又多了。”李诗平不无感慨地说道。 教室里,依然是热闹非凡,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那些正在看戏的人。 “好了,时间到了。”耿欣雨拍了拍手,“文娱委员。” “王昕伊。”异口同声地说着同一个名字。 “啊?”王昕伊转头看了看右边的同学,又回头看了看何诗菱,“我被你设计了,是嘛?” “人心所向,你就接受吧。”何诗菱停下翻书的动作,笑了笑。 “王昕伊?”耿欣雨朝转头的王昕伊喊了一声,看到她点了点头,“好的,通过了。” “下一个是劳动委员。”耿欣雨说道,看着瞬间有些安静的教室,低头看了下手中的名单,笑道,“我提议劳动委员由周雨辰担任,理由是,他之前曾担任过9班的劳动委员,任职一年半。” “啊?你之前是班干部呀?”许仁明推了推周雨辰,“我,怎么不知道的呀。” “我去,小辰辰,你隐藏得很深哪。”唐霁从后面拍了拍周雨辰的肩膀。 “我……”周雨辰一时不知要先回答谁的,他担任过劳动委员?这耿欣雨调查错了吧?他明明是当了一年半的卫生委员,每次就负责食堂的卫生安排了,安排不了,就只能自己去做了,哪一桌,他没有替值日过,往事不堪回首呀。 “哦,难怪,你刚才表情怪怪的呢。”唐霁笑着又凑了过来,“你不偏科,也算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成绩比较好得了。当当当,自己人是要有人照顾的。” “咳……”周雨辰差点没有咳出来,他是不偏科,但以他的成绩,也进不到5班的前30名呀,他在全校的排名,这次没进150呢,还不及同桌许仁明呢。 “可以。”“王一宁走了,我们也没有劳动委员了。” “周雨辰,以后,你要勤提醒着我们呀。”“周雨辰,以后,值日,要手下留情了。” “周雨辰,劳动委员,有意见嘛?”耿欣雨看向周雨辰,未等他回话,便立刻说道,“好,大家都没意见,以后宿舍,食堂,教室的值安排都归你了,那下一个,学习委员。” 一个不留心,怎么自己就成了劳动委员了呢?周雨辰怔了很久,直到身旁的许仁明碰了碰他,“劳动委员,问你意见呢。” 一抬头,看到耿欣雨爽朗的笑,还有,还有,那谁?清瘦白净的谭琳,看过来的目光。脑海里却一直回荡漾着耿欣雨的话音: 以后宿舍,食堂,教室都归你了。 他们几个都是因分班而得福,而他,唯一的一次的提名,却是如此错位的苦力呢? 第四十三章 喜出望外 “小辰辰,以后就靠你罩着我们了。” 唐霁笑着戳了戳前面的周雨辰,没反应? 侧头看了看前面的周雨辰,那人,正盯着前面看呢? “哎哎。”唐霁上下出动,又踢了踢周雨辰的凳子,“惊喜过度了嘛?” “咳。”周雨辰咳嗽了一声,往后面靠了靠,侧过头,“是惊吓过度。” “得了吧你。当了班委了,说话都不一样了。”唐霁笑着,又戳了戳了周雨辰的后背,“我们以后都指望你罩着了。” “指望我?”周雨辰闻言,脸顿时黑了下来。 “pp,重排值日生时,给我们几个,多分点女生过来,抹桌子抹凳子,我们可做不来的。拖地擦窗户,这样的活,我们可以搞。”杜晓风从后面呼着周雨辰。 嗯?周雨辰回头看向杜晓风,他一脸的真诚,这画风和之前9班的有点不一样了。 “大权在握了,还望手下留情啊。”杜晓风笑道。 “哦。”周雨辰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看了杜晓风两眼,又转过身去了,大权?他是如临大敌了,这么多人,要是不配合,他自己一个人,何时,搞得完呀? 想回头问一下杜晓风,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下课再去问王晓晓吧,这卫生之事,之前不是她全部负责的嘛?怎么又多出一个劳动委员来了? 周雨辰看了一眼王晓晓,又看了看讲台上灿烂笑容的耿欣雨,寻思着,要不,还是直接问耿欣雨吧,5班的规矩,还是要“好好学习”一下的。 “小辰辰,被惊喜吓到了,我们给他点时间缓缓吧。”唐霁朝杜晓风笑道,又看了看,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凌初阳,“你,怎么,还在看物理呀?” “热闹是他们的。”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又回到书本上了,300名左右的成绩呢,这竞选,横竖是与他无关了。 “哟哟,这一时又文学起来了,”唐霁上下打量了一眼凌初阳,极具夸张的揶揄道,“现在是早春,离荷塘月色,还有四五个月呢。” “唐霁!” “有。”谁在叫他的名字,唐霁忙应着,站了起来。 在一阵的哄笑声里,看到同学们集体扫过来的目光,还有讲台上的耿欣雨,正看向自己。 什么情况?大家不是都在议论着嘛?怎么就点名到他了呢?他声音也不是很大的,好嘛!唐霁心里思量着,眼睛左右转了转。 “生物科代表,提名,唐霁。理由:原4班的生物科代表,考试历次满分,寒假成绩依然满分。” “哇!”“唐朝的太阳,可以呀。”“刷新了我的认知了。” 议论声再次响了起来,在那样的响声里,唐霁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不是说好的后30名,不在班委考虑之列嘛?耿欣雨怎么会提名他的呢?还是,刚才,一不小心,他错过了什么? 唐霁又朝杜晓风看了过去,那人,却低头,貌似笑得开心呢,笑p呀,有,有,什么可笑的? “唐霁?你个人的意见呢?”耿欣雨问道,在唐霁未回话之前,又笑道,“唐霁,生物满分的学习方法,准备什么时候分享呢,这下可是责无旁贷了吧?” “啊?”唐霁回过神,头重脚轻地应着,有一种踩着棉花糖的感觉,“听,听你的。” “哈哈哈。”“爽快。”“那我可要拿小本子记记了。”“这科代表不错嘛。”“听说,之前在4班时,成绩也是很不错的。”“哦,难怪,这次分到我们班了呢。” “好,唐霁任生物科代表。学习方法分享时间,定在3月初,具体时间下周通知。坐。”耿欣雨笑道,“下一个化学科代表。” “好。”唐霁应着,分享?又要分享?杵在那里,直到被凌初阳拉了两下衣服,才明白过来,坐了下来。 “你在激动什么?”凌初阳盯着唐霁,一脸发呆的表情,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你撇什么嘴呀?”唐霁小声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呢?前30名才能成班委、科代表的,难道,我们的成绩,排进30名了?” “你想多了。”凌初阳指了指前面的耿欣雨,“你只是生物成绩好而已。” “你不说实话能s嘛?”唐霁狠狠地瞪了一眼凌初阳,“专心看你的书吧,都会一心二用了。” “切。”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靠到了墙上,一根一根地理起了额前的刘海。 “小太阳,也被惊喜吓到了嘛,也需要点时间缓缓呢。”杜晓风朝唐霁眨了眨眼睛,笑出了声来。 周雨辰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唐霁,“以后,生物就指望你罩着了。” “……”唐霁瞟了杜晓风一眼,又瞪了一周雨辰一眼,没有做声,却不经意地看到许仁明明亮发光的眼神,“老许,你开心什么呀?” “啊?哦。”许仁明看了一眼唐霁,“替你开心呀,都生物科代表了,嘿嘿。” “……”唐霁踢了一脚许仁明的凳子,“会贫嘴了。” “谭琳。”杜晓风的一声高喊,引得几个人侧过头去,什么情况? “化学科代表,我推荐谭琳。”杜晓风无视几个人侧目,继续说道,“理由,她之前是11班的化学科代表,据说化学成绩全校都数得上名的。我记得在百名榜上她好像是前100名的。” “好像?”“到底是不是?”有人笑了起来。 “啊?”“成绩这么好?”“不是说来的是偏科生嘛?” “是的,百名榜排名93,5班现排名第6名。”耿欣雨笑道,“谭琳,你的意见呢?” “好,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共同进步。”谭琳略带沙哑的声间从教室的中间位置,传了过来。 “好的,化学科代表谭琳。”耿欣雨看了看谭琳,爽快的性格,她喜欢。又看了看教室里的其他同学,“我们……” “团支书,我现在排名第几呀?”有人开始起哄,打断了耿欣雨的话音。 “还有我,还有我。”“我,我,我……” “安静,现在是班委选举。若大家想知道成绩排名,选举结束后找班长要,我手里没有。”耿欣雨笑道,“下一个,物理……” “那你刚才说得谭琳的排名,哪里来的?”有人不买账的起哄道。 “是不是,成为班委后,你就会透露排名了?”“那,我也来竞选一个。” “哈哈哈,你?”“现在只有物理科代表了。”“那算了,物理,我绝缘。” “物理科代表,人员推荐。”耿欣雨说道,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往教室后门方向看了看,几个人也表情各异地也正在看着她…… “物理科代表,我推荐许仁明。”有声音响起…… 第四十四章 13点or13名 “物理科代表,我推荐许仁明。” 谁的声音?谁?耿欣雨环顾了一圈四周。 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凌初阳。 呵!耿欣雨笑了一下,一向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也能为友发声了,不错嘛,也省得她再提名了,让同学们误会,这些她提议的名单,是不是内定的了。 “嗯?”许仁明回头吃惊地看着凌初阳,“是你说的?” “我在帮你,不用谢。”凌初阳瞟了一眼,许仁明刚才那一幕幕的各色表情变化,他可是看在眼里的了。 “哦,好的。”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别过头去,“你帮了倒忙了,我准备自荐的。” “……”凌初阳瞟了许仁明一眼,一时无语,自荐?好吧。 “噗……”唐霁笑出声来,看了看许仁明,又看了看凌初阳,“老许,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了。” “哦。不用迷恋我,我只是个传说。”许仁明偏了偏头,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很淡定的说道。 “迷恋?我迷恋你,我看你是自恋吧。”唐霁踢了许仁明一脚,“几时,变得如此不要脸了。你还传说呢,我就是传奇了。” “又踢我,再踢我,我就给动真格的了。”许仁明瞪着唐霁,然后,脸色一变,嘿嘿笑道,“和你一样,我也要名正言顺的扶正了。” 啊?名正言顺?扶正了?唐霁停住了笑,看了看许仁明,又转向了凌初阳,后者正在很帅气地一根一根地理着额前的流海,“你那么肯定?” “我成绩比你好。”许仁明一脸傲娇的说道,你唐霁都生物科代表了,那物理科代表自然是非他莫属了,“物理单科,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是。你是比我好。”唐霁用手摸了摸脖子,许仁明的成绩算是他们几个人中是比较好得了,最偏科的英语,上次也考了80多分。 “本来就是的。”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抬起高傲的头颅,看了唐霁一眼,傲娇地转向了讲台上的耿欣雨。 “物理科代表,提名,许仁明。理由呢?”耿欣雨问道。 “问你呢?”唐霁碰了碰凌初阳,“理由。” “老许,你说,还是我说?”凌初阳一时不知要说还是不说了。 “嗯。那个。”许仁明回头看向凌初阳,“还是你说吧,是你提名的,不能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他几时又始乱了?还终弃呢!凌初阳白了一眼许仁明,好吧,这天他是聊不下去了,转头不再理会许仁明。 “理由是,他之前是10班的物理代表,物理单科成绩优秀,这几天代理科代表,看起来,也甚得物理老师的青睐,就这些了。” “哦。物博士的青睐?”“哦哦。”“这个理由可以有。”“优秀?怎么优秀的呀?”“凌初阳,你的文字表达太模糊了。” “许仁明,百名榜排名140名,5班现排名第13名。”耿欣雨笑道,“历次10班排名,未出前15名,单科物理曾考过二次全校第一。” “哇!”“许仁明,可以呀?”“第13了呀?”“13?嗯,不错,13,嘻。” “我怎么忽然觉得,许仁明像极了缩小板的物博士呀。” “还真是,同样的根根可见的短发,方框小黑眼镜,哈哈哈。”“那是青春版的物博士。” 许仁明傲娇的抬着头,听着同学们的惊赞声,享受着羡慕嫉妒的注目礼,不知道谁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让他拉下了脸。 “第13名?13点呀。”“哈哈哈,13点。”“说什么呢,都生气了。”“我说得是13名,别瞎说。” “嘛呢,生气了?”唐霁戳了戳了许仁明,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呀? “有人说我13点。”许仁明回过头,“太过分了。” “听错了,人家说得是13名。”唐霁笑道,老许听力不错呀,“你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哪里像13点呀?明明就是超级正点嘛。” “扑哧。”一旁的周雨辰差点笑喷了,看到许仁明瞪过来的眼神,忙应道,“嗯,正点,绝对正点,太正点了。” “13点,在中国其实也是褒义词,唐太祖李克用的十三个义子,最厉害的是第十三个儿子,人称十三太保,到民国的黄埔十三太保,一直都是褒奖的意思。”凌初阳理着额前的刘海慢条斯理的说道,“午后13点,是修养生息,积蓄力量的时候。” “哦!”许仁明回过头,一推鼻梁上的小眼镜,若有所思地答道,“原来这样。” 唐霁和周雨辰相视一笑,听到耿欣雨的声音从教室前面传来: “许仁明的成绩,距离第10名,仅差5分哦。所以,你的名次还是很不错的。物理科代表,许仁明,你还有意见嘛?” “哦。没有了。”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高高地抬起了下巴,眼镜下的余光瞟了唐霁一眼,看,我说中了吧。 教室后门边,一米外走廊。 “各位,可以散场了。”李诗平往楼梯口移了移,招呼道,这也差不多结束了。 “谭姐,这十三点不是骂人的话嘛?怎么变成了褒义词了?”朱颜向李诗平身后的谭希玲问道,直接忽视了李诗平的存在。 “你说得也有道理,中国历史上,本是不忌讳十三这个数字的,西方人忌讳源起希腊神话,代表的是不吉利。哈弗拉宴会,宴请12位天神,第13位天神不请自来,这位天神是烦恼与吵闹之神,他的闯入招致天神宠爱的柏尔特送了性命,13便成了不好的代名词。”谭希玲笑道,“还有一个关于13的故事,说得是耶稣在13日举行的最后的晚餐,第13个人定为叛徒,增加了背叛和出卖的含义了。” “哦。原来如此。”朱颜笑道,“谭姐果然是精通古今,博闻强识呢。” “过誉了,凑巧知道而已。”谭希玲笑着摆了摆手,往教室里面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只是在近代,中国五口通商后,西方风气,连同忌讳一起杂了进来,最先受影响的便是上海了,后来,便是你刚才所说的意思了,英文第二个字母拆开,便是1和3了。” “哈……”朱颜差点笑出声来,又忙抬手挡了挡,也往楼梯口移了移,“李老师,你要走了嘛?” 什么是我要走了嘛?李诗平翻了一眼朱颜,看了看另外两个人,“是我们要走了。这都结束了。” “不,这班长还没有确定呢。”朱颜又后门边移了移,冲李诗平挥了挥手,不是说要改选班长的嘛?还未等到小诗菱发言,她是不会走的。 “嗯,班会第二阶段还没结束呢。”许久未说话的丁凯玲很优雅地走了过来,“李老师,慢走。后面的故事,我事后可以复述,当然你若想知道的话。” “故事还未讲完,”谭希玲朝李诗平摆了摆手,指了指教室,又往头顶指了指,这赵耘一去,还回不回呢? “你,你们……”李诗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谭希望玲,何时起,他这端庄稳重的冷傲的师妹,也喜欢溜起教室墙角了? 李诗平寻思着,是不是一会要再去找生物老师研究一下,关于同化作用的问题。不对,还是要去找政治老师问一下,这关于唯物辩证法的发展变化吧? 算了,还是,陪她们一起留下来,继续窃听下去吧。 第四十五章 谁在搞事情 “结束了。可以休息一下了嘛?” 写下许仁明的名字后,任务完成。凌濛初便走下了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里有几秒钟的安静声,在那样的安静里,有人问道。 耿欣雨看了看黑板上的班委成员名单,还未来得及答话,教室里便响起了一阵阵的起哄声: “终于结束了。”“可以点歌了嘛?” “没有结束吧。”“这都选完了,名单都在上面呢。” “咦?那怎么还空着呢?”“哪里?”“自己看。” “看什么看,名单都在上面,都已经结束了,是不是团支书?” “我们班长的名字怎么不在上面?” 不知道是谁突然冒了一句。 “我们都有班长了,自然不用选了,傻呀你。”“哦哦哦。” “安静一下,我们还有两个班委没有选举,一是数学科代表,一是班长。”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教室,在耿欣雨话音落下时,瞬间安静下来了,几秒钟后,又是一阵议论声。 “团支书,你搞错了,我们有数学科代表的。” “我们班长不是有了嘛,还选什么呀?”“我提议,维持原定人员。”“好,我附议。”“附什么议呀?”“附议又不是同意。”…… “好了,数学科代表人选,按规定,现在可以请自荐或者他荐了。” 耿欣雨笑着说道,瞟了一眼何诗菱,又看向教室里的其他人了。 “不会真要改选了吧?”唐霁碰了碰凌初阳,“要跟你挪位子了?” “没病吧你。” 凌初阳翻了唐霁一眼,又继续依着墙,漫不经心地翻着面前的物理课本。给他腾位子?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热闹是他们的,他偶尔凑个热闹,却还招人嫌。 凌初阳瞟了一眼前面的侧头前望许仁明,不知道他又在思量着什么呢,脸上的表情一会阴一会晴的,今天是有点反常了。算了,不管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更何况……凌初阳轻笑了一下,把物理课本放到面前的一摞书上,又从前面抽出了语文书来,往墙边又靠了靠。 “你笑什么呀?”唐霁一回头,看到凌初阳在干笑,不,是微笑,居然在微笑。我去,这今天都有点不正常了吧。 “你近视了吧。”凌初阳把左手支在桌上,靠了上去,这小子,今天话很多呢。 “挡什么挡,我都看到了。”唐霁一伸手,拉开了凌初阳支在桌子上的左臂,“在选数学科代表呢。” “说你呢。”唐霁推了推凌初阳,“你听,这议论声,该不会是应了上次的提名了吧。” “班长,这是要兑现在数学课上的话了嘛?”“嗯。”“啊?”“嗯。”“嗯p嗯?能说人话嘛?”“欠抽了,是不是?”“长能耐了呀?你抽风我看看。”“我抽的是你,不是风。”“哎哎哎,你还真动手呀,小人才动手。” 这声音?改选?凌初阳呵了一声,白了唐霁一眼,转过头,往墙边靠了靠,趴到了桌子上,一张一张地翻起了语文课本。 这都是什么画风呀?不是说要选科代表的嘛?唐霁一脸懵逼地看向两个正在“抽风”的人。 “杜晓风,郑宜朋,你们两个是有话要说嘛?”耿欣雨很明亮的声音从教室的前面传过来。 “我们在猜拳。”杜晓风冲前面的耿欣雨吆喝了一声。 “你们猜什么拳?”耿欣雨笑道,“要毛遂自荐了嘛?” “那倒不是,我们对数学代表的人选有了歧义,所以在预演,哪个能胜出。”郑宜朋接道。 “什么人选呀?”“还用选嘛?”“哪有歧义?”“添什么乱呀?” “借口吧,老实交代,你们两个又在耍什么花样了?”议论声再次响了起来。 “就算预演,也要有候选人名单的,也要人数对半相等才可以,”耿欣雨忍着笑,真是低估了这两个人演戏的水平了,“让你们有歧义的候选人名单呢,说说来听听,是哪几个?” “凌初阳。”“何诗菱。” “嗯?”“谁?”“班长是准备要让贤了嘛?” “不是班长,是杜晓风和郑宜朋要搞事情了。” “凌初阳。”“何诗菱。”凌初阳。”“何诗菱。” 杜晓风和郑宜朋两个人,从坐着变成了半立再到站了起来,最后直接走出了位子,对喊着。 “这是要搞事情呀?”“有能耐呀。”“他们两个演得哪出戏呀?”“管它哪出,反正都是戏,继续看戏吧。” “你们两个是可以猜个拳了。”苏磊唯恐天下不乱的,跑到两个人的中间,添油加醋地说道,“三局两胜,现在开始……” 耿欣雨拿了粉笔,一分三截,朝三个人扔了过去。 “谁在扔我?”郑宜朋捂着后脑勺左右看了看,居然拿利器伤他,好歹,他也是官呀,“不想混了。” “谁呀,欠抽了?”有暗器!杜晓风看了看右手臂上飞过来的不明飞行物,在撞击后立刻又弹跳了一下,而后划了一圈弧线,以很完美的姿态做了自由落体运动,落到了脚边的暗器,粉笔头? “谁?竟然打我的脸。”苏磊摸了摸左脸,抹下几缕白色,居然拿粉笔头扔他,他的左脸!这么帅的一张脸,怎么忍心伤害的,真是,太残忍了!! “你们三个,把我当空气啦。”讲台上的耿欣雨,擦了擦手上的粉笔沫,“聊得很开心嘛,三位!” “嘿嘿。”杜晓风把眼睛一眯,忙走回到座位上,“我错了,不敢。” “哦,是团支书教育我们哪,理所当然。”郑宜朋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地笑,也快步走回到位子上去了。 “你下手太重了。幸亏是粉笔头,不然就毁容了。”苏磊摸着左脸,往位子走去,“下次不敢了,哦,不,没有下次了。” 教室后门外,走廊前。 “哦。可以呀,小才女力道不错嘛。”朱颜一脸惊艳地说道,转向丁凯玲,“你能扔那么远嘛?” “……”丁凯玲一时无语,用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她?她可是优雅的女,老,师!怎么可能会扔粉笔头呢?太有失身份了!她最多,拿着书本打他们而已,哦不,轻轻地拍拍他们的肩而已,朱颜,真是…… “也对,你一向优雅示人。”朱颜笑着,拍了拍丁凯玲的肩,又转向了谭希玲,“谭姐,你在凌诺的时候,教训过那些学生吧?” “……”谭希玲眨了眨眼睛,用手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自然是教训过,在年轻的时候,只是没有扔得那么远,当时可以甩足了劲,也没有扔到最后一排,更别说是教室后面接近黑板的地方了。往事不用再提,清了清嗓子,笑道,“凌诺的校规,不体罚学生。” “咳……”李诗平咳嗽了一声,嗯,这扔粉笔头也算是体罚了? “李老师,你感冒了嘛?”李诗平的一声咳嗽,引来了朱颜关心的询问,“还是名师出高徒?” “咳……”李诗平摆摆手,这朱颜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他可是从不体罚学生的,最多冷言冷语几句,偶尔会冷战而已。扔粉笔头?还是算了吧,甩得胳膊酸,毕竟,他也不年轻了,“站得久了,难免会吹会受凉的。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嗯?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了李诗平,这话里有话嘛? 然而,教室里的热闹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凌初阳,32人举手同意。”耿欣雨清点着举手的人数,“何诗菱,1、2、3、4……也是32人。” “人数相等了。”“一半对一半了。”“平局了。” “这是要准备石头剪刀布了嘛?”朱颜看向李诗平,瞬间,又一脸惊喜地说道,“哦,不对,是要抓阄了吧?” 第四十六章 凌初阳当选 “哦!要猜拳了。”有人起哄了。 “这真是要搞事情了。”“我们班是65人,有人弃权了嘛?” “没有呀,我一个个数过了。”耿欣雨很认真的解释道。 “你没投。”“没看到你举手。” “杜晓风,郑宜朋,你们确定看到我没有举手嘛?”耿欣雨笑着,若无其事的拿起来一支粉色的粉笔看了看,“这粉色的好像比白色的要漂亮一些吧?” “举了。”“当我没说。”两个人笑着把头低了下去。 “哈哈哈。”“消停些吧你们俩。”“我觉得粉色确实漂亮。”“你要不要再试试?”“不了不了。”“团支书,我们是要看猜拳呢?还是等着抓阄呀?” 议论声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顿时,整个教室像炸了锅般的沸腾了起来: “猜拳吧。”“还是等着抓阄吧。”“我看两个都得来一遍吧,难得平局了。” “这是搞什么呀,你要和凌小阳猜拳嘛?”凌濛初碰了碰何诗菱,欣雨是不是数错了,凌小阳,怎么可能和小菱子平局呢?“你刚才怎么没有举手?” “我弃权了。”何诗菱笑了笑,没有停下来,继续在本子上写着。 “弃权?”凌濛初拉住了何诗菱正在写字的手,“不是说好的,都继续当的嘛?怎么又弃权了?” “我是学生,也要留时间学习的。”何诗菱拿掉凌濛初的手,继续写了起来。 “二少,天天都把作业给你送来了。还有什么可忙的?”凌濛初趴了过来,“你不会真准备让凌初阳接班吧?” “嗯。”何诗菱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可老班和赵老师不是说了嘛,让你继续当的呀。”凌濛初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把眼镜拿下来,哈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一张餐巾纸,擦了起来,她都有点看不懂小菱子了,“你和欣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何诗菱转头看向凌濛初,“所有的事情,你都参与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凌濛初把嘴一撇,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平局的状况,肯定有鬼了,那个凌小阳,怎么可能才开学十天,就如此受拥戴了?绝对有问题。 “我们班现在几乎男女生对半,你没有发现嘛?”何诗菱笑道。 “我知道呀,刚好还多了一个女生。”凌濛初应道,想起当初排座位的情形来,“那又怎么样呀?” “就是这样了。”何诗菱应着了一声,停下来,抽出二张纸,对折后,从中间撕开,拿了其中两个,放到了凌濛初面前,“写上科代表,另一个写上班长。” “干嘛?不会还真要抓阄吧?你班长也不当了?”凌濛初看着面前的两个半张纸,真是搞不懂小菱子了。 “马上要用了。”何诗菱,往讲台的耿欣雨看了一眼说道。 “哦,你写的什么呀?”凌濛初凑了过来,“学习方法分享……咦,怎么还有我的名字?要开始分享学习经验和方法了嘛?” “嗯。”何诗菱应道,“期中考试,不能让老班再受批了。” “那倒是。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是他安排的嘛?”凌濛初问道,拿过笔来,边写边说道。 “是。”何诗菱停下来,看了看凌濛初,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自然是很聪明的了。”凌濛初左右晃了晃头笑道。 “小姐姐,你还可以再骄傲一点。”王晓晓的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骄傲可以使人减肥,你不知道嘛。”王昕伊转过头来,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凌濛初瞟了一眼王晓晓,又瞪了一眼王昕伊,“不想跟你们说话。” “哈哈哈……”“我就想和你说话,怎么办呢。” “好了。”何诗菱一旁笑着,拿过凌濛初写好的纸条,折了起来,冲讲台上的耿欣雨挥挥了手。 “石头剪刀布,万一又平局怎么办呢?”耿欣雨笑道,看了一眼何诗菱,真想象不出她和凌初阳那个冷脸,面对面猜拳的情形,定然是很滑稽的,她倒是很想看,但,万一又猜赢了呢,算了,纸条已备好,“直接抓阄吧。” “啊?”“怎么可以这样呀?”“我要看猜拳。”“我要看最后的结果。” “嗯,让老夫先来算上一卦。”苏磊用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子,捏着嗓子说道。 引来一阵哄笑声,“苏老夫子,你算算看吧。”“你算到什么了?” “我算到,”苏磊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耿欣雨,又看了看前方的一直未说话的何诗菱,装腔作势的掐着手指,来回点着,看了一眼靠墙边面无表情的凌初阳,笑道,“我算到了,他们两个,今天……” “苏大神,你能别磨叽嘛?” “好,我要公布我的结果了。”苏磊一脸神秘地笑道,“结果是,今天,晚饭要吃红烧肉。” “切!”“我算到要吃米饭。”“你这纯属凑热闹。” “对呀,苏磊就会添乱。”“团支书,什么时候抓阄呀?” “现在,就开始。”耿欣雨走下讲台,接过何诗菱递过来的纸条,打开给大家看了看,“一个无字,一个有字。” “嗯,看到了。”“这字迹一看就是凌濛初的。”“真要抽了?” “要抽签了?”一向少言的谭琳点了点前面董慧慧的肩膀,一脸的疑惑,是不是有点儿戏了,靠抽签来决定。 “应该是吧。”董慧慧转送看了一眼谭琳,又看了看耿欣雨,她也没有明白过来,这凌初阳怎么会和何诗菱一样的票数呢?杜晓风他们三个,这节课很能起哄,或者,是真的准备让凌初阳来当了吧,不太确定地说道,“纸条都写好了。” “抽到有字的就是当选了。”耿欣雨笑着,边说边走往教室后门走去了,很随意地把纸条揉皱了许多,重新折好,折到比小手指还小的时候,走到凌初阳的旁边,“凌初阳。” 教室里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移了过去。 “凌初阳,你先来。”耿欣雨笑道,“左手右手?” “……”凌初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真抓阄了?他明明没有举手,耿欣雨也没有举手,还有,她,也没有举手,怎么人数也是32人,对半的?还准备让他来当了? “抓阄呀。”“凌初阳,发什么呆呀?”“看好你哦。”后面的男生一阵阵的起哄着。 “凌初阳,左手右手?选一个。”耿欣雨笑着重复道。 “嗯,那个,”凌初阳这才发现,耿欣雨已经站到了面前,倚着墙站了起来,用手理了理刘海,“女,女士优先吧,让班长先选吧。” “哇,凌初阳,你好绅士呀。”“不错嘛,果然是懂历史的人。”“这和历史有毛线关系呀?”“中国可是礼仪之邦呀。”“绅士,是英国的好嘛?”“不想理你。” “……”凌初阳盯着耿欣雨,“让班长先选吧,可以嘛?” “可以啊。”耿欣雨忍住笑,很爽快地应道,朝何诗菱走去了,正有此意,“到你了,班长大人。” 众人的目光跟着耿欣雨又转了回去了。 “好。”何诗菱笑着站了起来,“左手。” “确定?”耿欣雨笑道,扬了扬左手。 “嗯。”何诗菱点了点头,坐下了。 “左手有字没字?”“你猜?”“我猜不出来。” “好的,左手。”耿欣雨重复道,把纸条打开,转向了大家,“空的。” “空,空的?”“那,凌初阳当选了!”“我去,这就是最后结果?”“凌初阳当选了?”教室里炸了锅般的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小阳阳,数学科代表,是你的了。”唐霁碰了碰凌初阳,“哟,你不会也是惊喜过度了吧?” “应该是。”周雨辰笑道,和他当初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差不多吧。”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数学科代表,凌初阳,这很好呀。” “……”凌初阳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一时无语,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看,却只看到耿欣雨明朗的笑容…… 他,以为自己只是围观者,怎么又变了焦点了? 第四十七章 班长改选 “安静一下,抽签抓阄的结果是,数学科代表由凌初阳担任。” 耿欣雨明快爽朗的声音,自教室的左前方传来。 “好了,别发呆了,官宣了。”唐霁拍推了推凌初阳,“往墙边去去,我都没地了。” 凌初阳没做声,往墙边移了移。 “哟,这么听话。”唐霁笑道,平时让挪地的时候,总是不屑地先瞟他一眼,然后,不情愿地,边理刘海边往墙边靠过去的,还不忘记把胳膊搭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呢” “知-道-了。”“嗯。”“那也还好。”“好吧。”“以后可以愉快地打球了。” 教室里一片应和声让唐霁转回了视线,这都是什么应和声呀?台上的那位,不应该像之前一样,报一下成绩佐证的嘛? 还是不报的好。唐霁想了想,挠了挠后脑勺,又看了看凌初阳,140名,是13名,那这245名,在5班能排第几呀? “结束了,可以听歌了吧?”苏磊喊着。 “嗯,应该可以了。”“听歌听歌,王昕伊,点歌了。”应和声一片。 在那样的应和声里,唐霁很清楚地看到王昕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回了头去,一旁的耿欣雨往讲台走去,在黑板上,数学课代表一栏写上了凌初阳的名字。 “听歌可以,”耿欣雨笑道,指了指黑板上的“班长”二字,“等班长选出来后,由班长来决定。” “不是吧?”“什么情况?”“怎么又选了?”“这不是结束了嘛?” “之前不是说二选一,选科代表,留班长的嘛?”郑宜朋小声地向杜晓风求证道 “我不知道。”杜晓风摸了摸鼻子,往讲台上看了看,耿欣雨一如往常的明朗的笑着,看着台下,“你哪里听说的?” “嗯?那你刚才,”郑宜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了,想起刚才的事情来,“那你,我,我们刚才?” “什么你,我的?”杜晓风反问道,其实,在课堂上猜拳,他可以从来没有试过的,“我就是想单纯地猜个拳而已,哪知你这么有创意。” “我们是帮倒忙了?”郑宜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班长,也不事先给我们打个招呼,难道,是在考验和我们之间的默契嘛?” “啊?有嘛?”杜晓风摸了摸鼻子,平局?还抓阄,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好像,他们两个的猜拳,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了,“好像,是帮对忙了吧。” 但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呀?杜晓风又抬头往前面看了看,又看了看教室的左前方。 “pp。”一旁歪头盯着他们的唐霁,忍不住地插嘴问道,“你们嘀咕什么呢?这怎么又选上班长了?又准备让给谁了?” “我真不知道。”杜晓风冲唐霁摆了摆手,怎么都来问他了呢?搞得好像他是心腹一样,可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这又是什么情况?谭琳看了一眼耿欣雨,又拍了拍前面的董慧慧,看到董慧慧一脸的茫然,便没有出声,扭头看了看左边的何诗菱,她正在专心地写着什么,好像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与她没有关系似的。 谭琳笑了下,扭过头来,盯着面前的历史课本,她对何诗菱的印象,分班前仅停留在之前的几次校会发言,以及百名榜的排名:成绩很好,不善言辞,目光直视,好像很高冷的样子。 而这一周多的时间,几乎是刷新了对何诗菱的认知。如果说讲台上的耿欣雨是乐善好义,那么何诗菱则是典型的遁光不耀了,英语分组事件,数学课上的揽过事件。 想到数学课,谭琳翻书的手,顿了一下,难道,何诗菱要兑现数学课上的承诺了嘛? 又侧头看了一眼,那人仍在很认真的写着什么,仿佛是不关心似的,而她对每个新进的人,又好像都熟悉似的,这成绩排名,各科优良,老班不曾提及,她却好像都知道。 改选数学科代表,能理解,班长事务多,而凌初阳理科极好,数学尤甚,但,现又选班长了,是形式提名?还是真让了? 谭琳抬头又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耿欣雨,她正笑着,看着教室里闹哄哄的同学们,右手里又拿了一支粉笔,在若无其事的把玩。 谭琳笑笑,想到刚才耿欣雨粉笔事件,也刷新对她的认识了,这个平时看起来爽朗热情的女孩,居然那么轻松的就把粉笔,精准地扔到教室最后边的三个人身上了,着实让她惊奇了好一会。 “笑什么呢?”同桌顾玥问道,谭琳今天也有点奇怪。 平时,都是一副事不关心,专心学习的人,今天,居然,一堂都过一半了,书,还停留在上课时的那一页,敢情她是没有在看书的呢。 “没什么。”谭琳应着,“就是有点好奇。” “嗯,我也有点好奇。”顾玥笑着,“和我们11班不太一样呢。” “各位,讨论好了嘛?班长人选可以提名了。”耿欣雨把粉红色的粉笔放到了粉笔盒,又换了根蓝色的,“开始吧。“ “开始提名?”“对。“怎么提名呀?”“提谁呀?”“你爱提谁提谁?” “班长是真不当了嘛?”“那还能提嘛?”“还是走形式呢?”“谁知道呀。” 教室的议论声,比刚才的小了很多。 “你听,这还能提嘛?”凌濛初碰了碰何诗菱,“这是走形式呢?还是走形式呢?” “你说是就是喽。”何诗菱笑笑,合上本子,下个月,都有得忙了,又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同学,笑了一下,时间刚刚好。 “好,那我提议你了。”凌濛初笑着凑了过来,把头靠到了何诗菱的肩上。 “我附议。”身后传来王晓晓的笑声,“算我一个。” “附什么议呀。”王昕伊回过头来,冲王晓晓把眼一眨,“你一会举手就行了。” “好,那我准备说了。”凌濛初笑着,坐了起来了,“你们跟着举手吧。” “好。”王昕伊和王晓晓异口同声应道。 “好。”何诗菱应着,看了看手表,又习惯性的依窗而坐了,“等二分钟再说。” “为什么?”看向耿欣雨的凌濛初,又回过头来问道,“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嘛。” “团支书,班长人选,我提议,我自己。” 教室里一个很响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盖住了大家的议论声。 谁?谁的声音?我是谁? 第四十八章 毛遂自荐 教室外。 谁?三个人面面相觑的互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转向了李诗平。 “我也不知道。”李诗平应着,往教室后门边凑近了一点,这声音,他也没听过,应该是新来的吧,这是谁呀?不错嘛,都知道毛遂自荐了。 “赵大组长不在,错过好戏了。”丁凯玲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人,很优雅地笑了起来。 “凯玲,你在笑什么?”谭希玲问道,这好戏都未结束呢。 “这群小活宝呀。”丁凯玲纤手微抬指了指教室。 她忽然有点期待,赵耘突然的出现了,那可是她的宝贝徒弟。她要是知道,她的科代表换人了,是会责任何菱菱呢,还是会冷落凌初阳呢,或者是要后悔,当初的手滑了呢?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朱颜若有所思地说道,依她对赵耘的了解,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抬手挡在面前,轻笑了一声,转向了李诗平,“李老师,你和师姐也是相处多年了,你说,这科代表换人了,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李诗平随口应道,赵耘一贯的风轻云淡,“自然是笑笑,就像没发生的一样。” “我师姐,现在都如此淡定了?”朱颜看向李诗平,又看了看丁凯玲,何诗菱不是她的最喜欢的科代表嘛?“你消息不准确了。” “我也想知道。”丁凯玲轻轻地将耳边的头发又往后理了理,发型很重要,即使是长发已挽起,也要时刻注意形象。 “头发很整齐。”谭希玲笑道,“凯玲果然是云凌的时尚引领者呢。” “谭姐,是在取笑我呢。您可是我的偶像呢,我听说,你昨天的课,颇有创意,我还想着要请教一二呢。”丁凯玲拉着谭希玲的衣袖笑道。 “嗯,现在是年级组长,自然是喜怒不形于色了。”李诗平笑着,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小赵耘定然是表面很淡定,至于内心深处嘛,定然是要狠狠地责怪,何菱菱这个小丫头不守信用了。 老话说得好,出来混早晚要还的,自己挖得坑只能由自己来填坑了。 只是这何菱菱搞什么鬼呢?之前告诉他说,不当只是借口和推辞。如今,数学科代表已经彻底甩掉了,此刻,是在推掉班长职务嘛? 他老李的话不管用,赵耘是自己埋的坑怪得不她,但是,她和伊凌飞那个臭小子可是有约定的,难道,她真准备做个背信弃义的人嘛? 背信弃义?好像有点重了,是不守信用了,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李诗平寻思着。 “听,这是谁的声音?”朱颜指了指教室的后门。 那声音很真切的再一次响起,距离很近的响起来了。 似乎有点激动,还有点小兴奋。 谁呀?四个人相互望了望,各自摇了摇头。 教室内。 谁?谁的声音? 耿欣雨环顾了一圈四周。 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许仁明! 哟,毛遂自荐了! 这下有意思了,比起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更期待能有一场双簧戏。 耿欣雨不由得在心里大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我选我嘛?”“毛遂自荐呀。”“是许仁明?!”“我去,来一个自荐的了。”“会不会还有他荐呀?”“你荐呀?” “你才荐呢,我成绩又不好。”“他都是物理科代表了,已经是班委了,这不添乱嘛。” “老许,你……”唐霁寻到声源后,顿时睁大了双眼。 这老许是一时兴起?还是忘记了他们都是受到人家恩惠的人,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至少,也不能占着物理科代表还去抢班长的位子吧? 这要鸠占鹊巢嘛?做人是不可以这样的,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在一片议论声里,许仁明看了一眼唐霁站了起来,有什么好惊讶的?竞选而已,他又没指望能选上,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团支书,我们班有规定说,不能兼任两个职务的嘛?” “没有。”耿欣雨看着许仁明一脸期待又有点试探的表情,笑了起来,“5班的规矩只有一条,班委成员的成绩,必须是班里前30名。” 耿欣雨看了看何诗菱,她一如往常的临窗而坐,正悠闲地看着这一切,正合了她的意了,又补充道,“你是13名,自然可以竞选,没问题。” “那我想竞选班长。”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略带鼻音的声音在教室里传开去。 “哟,不错嘛老许。”有人打趣道。“不会又是新一轮的抓阄要开始了吧?”“啊?” “那你物理科代表,还当不当了?”有人问道。 “你之前在10班什么职务?快,自报家门。”苏磊的笑声从教室的东南角传过来。 “老许今天什么情况?”唐霁看了看许仁明,看了看一旁依着墙的凌初阳,问道。 “我哪知道?”凌初阳挠了挠耳背,他也很想知道,今天的班委课,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今天也不正常。”唐霁上下打量了凌初阳两眼,摇了摇头,往左边看过去,“pp。” “嘛呀?拉票呢?”杜晓风斜了唐霁一眼。 “拉p票呀。我又不是某人,我可是懂得感激的人呢。”唐霁瞟了一眼许仁明,又回过头来,“这是走形式,还是来真的?” “不知道。”杜晓风摇摇头,支手手臂,看向前面,“听她怎么说吧?” “好!很好!”耿欣雨说道,“按竞选规定,说说自荐的理由,至少一项,多多益善哦。”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许仁明,来自高二(10)班,曾担任过一年半的纪律委员,对班级管理,略有心得。我将从四个维度来介绍我自己。”许仁明略带鼻音的嗓音在教室响了起来。 “他……”凌濛初抓紧了何诗菱的手臂,“他是认真的嘛?” “疼。”何诗菱拿掉凌濛初的手,“指甲该剪了。” “他是谁呀?他在干嘛呀?”凌濛初有些来火地瞪了一眼许仁明,又回过头,居然赶在她开口之前说话了,自荐,还四个维度了,“一个物理代科表,还不够他玩的,还要当班长。” “因为他还不了解物博士。”王晓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是许仁明。”何诗菱拍了拍凌濛初的手笑道,毕竟,立体的印象比书面的资料有趣多了,她倒是希望多几个人竞选,“独角戏多没意思。” “啊?”凌濛初看了看何诗菱,“他是故意的?” “故意?他是特意的。” 何诗菱笑了起来,而且还是有备而来呀,四个维度?她倒是想听听了。 “特意?事先安排的嘛?”凌濛初有些疑惑地看向何诗菱,“那一会,我还说不说?” “自然要说了。”王昕伊回过头来,“这还用问呀?你是傻了嘛?你不提名,就他一个人竞选,那班长还不真得是他的了。” “也是,可是……” 凌濛初欲语又止,又看了一眼何诗菱,这是你安排的嘛,还有主动给自己找竞争对手的? 是中午误吃了鱼头的原因嘛? 第四十九章 精彩的竞选词 “听,开始介绍了。” 何诗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许仁明略带鼻音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何诗菱翻开已合上的本子,翻到最后一面。 “什么意思?你还准备做记录了?” 凌濛初合上何诗菱的本子,心里又蹭上一点小火,事先安排,不告诉她算了,现在居然做起记录来了?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让我仔细听一下。” 何诗菱翻开本子,翻到最后一面。 “第一个维度,介绍的是我的特长爱好,成绩方面,数理化优异,最喜欢物理,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曾有三次物理单科全校第一;另外,初二时曾参加县市物理竞赛,获得二等奖,初三时参加全国物理知识竞赛,获得三等奖。” 许仁明一板一眼的说道,一脸的傲娇之情和高扬的下巴,相得益彰。 “当选物理科代表,是名至实归了。” 耿欣雨笑道,确实,这些资料档案袋里都有存档,果然是竞赛型选手,但愿今年的物理竞赛,能给5班带来一项殊荣,也不枉了某人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在爱好方面,虽然近视,仍阻挡不了我对足球的热爱。我守门有绝技,一直被模仿,从未被突破!只要有我在,进球入门,绝不容许。” 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继续说道。 “你就吹吧。我们去年对战10班,可是20:3绝胜的呀。” 苏磊打断了许仁明的声音。 “当时我不在。”许仁明吸了吸鼻子说道。 “你就吹吧。”“你那么厉害,怎么会缺席?”“说原因?” “我当时确实有事,当时。”许仁明低了低头,推了推眼镜,吸了吸鼻子,“上学期专心学语文和英语了。所以,现在,才有缘和大家一起同窗了。” 当时被郑毅凡拎去恶补语文和英语了,从早到晚,时间被排得满满的,哪里有时间去踢足球。 他一睁眼,就是郑毅凡的脸:单词背到哪里了?阅读理解,你是睡着的时候选的嘛?以至于,就是连上厕所,他都在背英语单词,一睁眼就在看书本找语感。 “哟哟哟,这是自谦呢?还是骄傲呢?”“给我们分享分享,如何提升的吧?” “哦,好的。”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小眼镜,“但,还是建议,听英语科代表的分享吧,我已用了洪荒之力了,英语才考了86分。” “哈哈哈。”“我死背都记不住。”“我们现在有分组了,不用怕。” “许仁明,有绝技的大守门员,3月初,我们和8班有一场对决。”杜晓风蹲在凳子上冲许仁明喊道,“你敢不敢接?” “当然敢接。为5班的荣誉争光,我们班要足球踢遍云凌无敌手。” 许仁明抬起来高傲的头颅,很爽快的应道,引来班里一阵唏嘘声。 “不会到时候,再因为哪科专心学习缺习了吧?” “不会。”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过了今天,这学期就彻底解放恢复自由之身了,“现在不会再恶补了。” “漂亮!”杜晓风冲许仁明竖起了大拇指,“一言为定。” “跑题了,各位。”耿欣雨敲了敲讲台,提醒道。 “哦,好的,那我继续。”许仁明吸了吸鼻子,“第二个维度,履历经验。我曾担任的班委职务:我担任过10班一年半的纪律委员,对于班级管理,有些许经验,协助班长维护班级纪律,如课堂纪律、自习纪律、宿舍纪律(仅限男生宿舍)、以及迟到、早退、旷课等方面的违纪现象。同时不定期的总结本班纪律情况,并向班主任汇报。” “哟,都罗列到了,不错。”“你不也知道嘛?”“那倒是。” “向老班汇报情况?打小报告呀。”“这小报告,我不喜欢。” “嗯,我们班又没有旷课早退迟到的情况。”“班和班还是不一样的。” “份内的事项说得很全,你刚说的管理经验没有提到,还有补充嘛?” 耿欣雨问道,这一项比第一项逊色多了,没有激起正面效应呢。 “有的,在班级管理方面,初中时担任过一年半的副班长。” 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纸。 “首先,以身作则,遵规守纪;其次,在生活学习上,尽可能的帮助同学,做到有求必应;再次,对于违纪同学给予辅导,了解原因,促使其改进;再次,丰富自己的知识,发挥榜样的作用。” 许仁明停了一下,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嘿嘿”地笑了起来,又低下头去,继续说道: “再次,适时的组织班级活动,调动氛围,发挥同学的才艺;最后,每月一次光荣榜公布:表扬进步先进,包括但不限于学习、思想以及其它方面的先进事迹。” “老许,这是有备而来的呀?”唐霁看到许仁明面前摊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推了推背朝他的凌初阳,“他都提前打草稿了。” “咳——”凌初阳被刚吸到的水呛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唐霁一眼,“找s呀你。” “我去,你居然在偷偷喝水呀?还有嘛,给我一瓶。”唐霁在抽屉里摸了几把,又低下头去看,拿出一瓶脉动来,“什么时候拿来的?吸管呢?” “没了。”凌初阳没好气地应道,向前探身拉了拉许仁明,看到一张满是字的纸,我去,这小子可以呀,“你还来真得了?” “我本来就是认真的。”许仁明回头看了一眼凌初阳,小声地说道,然后又转回头去,继续说道,“我的性格特点:外表看起来木讷,实则慢热,所以自带理性思维。” “最后一个维度是评价:老师的原话,原以为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后发现是孺子可教也。同学们则说我,看似木讷呆笨,实则大巧若拙。我其实,是有一颗七窍灵玲珑心的。”许仁明停了一下,“我的竞选理由分享,到此结束,谢谢大家,麻烦各位,稍后为我投票。” 许仁明的话引来了教室里一阵善意的哄笑声,还有一阵阵的议论声。 “评价很实在,木讷,慢热。”“人家说得是理性,七窍灵玲珑,你断章取义了?” “这位,有水平呀,欲扬先抑呀。”“这新分进来,确实是有玲珑心了。” 教室外。 “这是你安排的?”丁凯玲看了一眼李诗平,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借经据典,欲扬先抑,她不记得许仁明的写作水平,有这么高超的。 “我还以为,你帮他修改过了呢?”李诗平毫不客气地回击道,许仁明的资料明明显示着就寒假这一次,语文过了90,历次成绩可都是在75分上下摇摆的。 这是有谁指导过的? “难道是……”两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教室里,那个正临窗而坐,很悠闲地转着笔的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帮自己对手写草稿,给自己堵添的人??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第五十章 方迪参选 “很好。竞选词很精彩。” 耿欣雨拍起了手,教室里也开始哗啦啦地响起掌声来。 “还有谁,要参选的?” 耿欣雨快速地在班长候选人一栏,写下许仁明三个字后,又转身问道。 “有,我也参选,我选我。” “有……”凌濛初音刚还未喊出,便被一个脆亮亮的声音打断了,这声音她熟悉呀,循声看去,右前方的方迪站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呀?”凌濛初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了一眼何诗菱,“她怎么也起来了?” 何诗菱,朝方迪看去,却看到方迪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好吧,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方迪?” 董慧慧的一声轻呼,让周围的女生,把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林怡洁问道,“女生不可以竞选班长嘛?” “不是啦。”董慧慧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耿欣雨,抬手挡在了面前,“她之前是团支书呢,后来,不学好,被撤掉了。” “知道呀,你之前说过了。” 林怡洁压着嗓子小声地应着,排座位的那天,董慧慧就已经说过了,关于方迪的“光荣事迹”,她听得那是一个吃惊外加震惊,真应了那句不作不死,大好的前途被自己作掉了。 “她竞选班长,哪是许仁明的对手呀。” 董慧慧摇了摇头,方迪在想什么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难看嘛? “为什么?” 谭琳愣了一下,往前凑了凑,轻轻地拍了拍董慧慧的肩,方迪看着人不错的呀。 嗯?林怡洁有些惊讶地看着谭琳,这个清瘦白皙寡言的女生,是在和她们说话嘛? 分班快二周了,她几乎都没和她们说过话,一副很清高的样子,走起路来都是高扬着下巴的,成绩好,没办法,有骄傲的资本。 自己要是能进百名榜,哦,不,能进前400名,她也会趾高气扬的。可是,现在,林怡洁低了低头。 “她之前……” 董慧慧侧过身来,却被教室里的起哄声打断了。 “方迪,你是认真的嘛?” 苏磊洪亮的声音从教室的东南角传了过来。 “怎么又有人来竞选了?”“方迪,她也来竞选了?”“她那‘光荣事迹’,这不是纯属添乱嘛?”“哟,这有意思了。” “敢情今天的重头戏是竞选班长呀?”“要不,你也试试?”“我可不,我胆小。” 教室里的表情各异,颇有趣味:窃窃私语略带惊讶的前排女生;乐呵呵唯恐天下不乱的后排男生;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新进学生;还有,那个正悠闲地转着笔看戏的人,她好像忘记了,此刻竞选的人员,是她的pk对象了吧。 各色表情,尽收眼留,一览无余。 耿欣雨看了看后墙上的时钟,时间充足有余,足够他们演出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自然是认真的,”方迪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为什么就不能竞选班长了呢?” 方迪的一席话呛得苏磊,不知要如何回答,讪讪地笑着,摸了摸耳朵,不再说话了。 “哟,这口才了得呀?”“作文好,这口才能不好嘛?”“哦哦哦。”“那我们还是闭嘴吧。”“慢慢看戏吧。”“反正,主角也不是我们。” “许仁明有四个维度,我也同样有:一、我一直在5班,也曾担任过班委,对每个人都熟悉,不需要磨合;二、我具备良好的表达能力和沟通能力,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是他这个木讷的理科男生所不能企及的。” 方迪的话,引来一阵点头和轻轻的议论声,“这倒是真的。”“确实如此。” “三、我是女生,我有极强的亲和力,灿烂阳光的我和一本正经的他站在一起,你们想寻求帮助,更愿意找谁呢?” 方迪忽然扔了一个问题,丢给了议论着的同学们,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答案显而易见的了。 “自然是,你了。”“要看是什么问题了?”“如果是作文,我第一个找你。”“如果是抄物理作业,哦,不,写,我自然找他了。”“除了成绩,其他的都找你。” 方迪笑着,继续说道,“我说得自然是除成绩之外的了。第四点、班长是班级形象代言人,作为班长人选,不光要看内涵看才华,也要看颜值。” “哟哟哟,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苏磊忍不住又说了起来。 “苏磊你又想被呛了吧。”“他就是一个话唠。”“方迪,你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夸自己呢?” “你就闭嘴吧。”杨敏转过身,对隔着两个同学左后方的苏磊说道。 “哦!”苏磊应着,用手摸了摸耳朵,靠到墙边,不再说话了。 “之前的班长伊凌飞,虽不是很英俊潇洒,但放眼整个高二,也没有几个如他那般,颜值与才华并存的。而我,在女生中也算是相貌姣好的,成绩虽差,但,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奖项拿到手软。” 方迪毫不吝啬地自赞话语,引来教室里一阵阵的笑声。 “你除了成绩差点,偶尔旷课,其它都是优点。”杜晓风的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打断了方迪的自夸词。 “成绩是可以提升的。”方迪笑着,瞟了一眼杜晓风,“我的发言结束了,一会要给我投票哦,多多益善了,不谢了,各位兄弟姐妹们。” “听听你的竞选词,多半是自夸的成份,你还能谦虚一点的呢?”“伊凌飞,那是,明明可以靠颜值,偏要靠才华,哎。”“也不算全是自夸了,人家都说了成绩差了。”“很有自知之明了。” “有多少差呀?”唐霁丢过一个眼神,“她看着也不像是成绩差的样子。” “之前成绩很好,当了一段时间的团支书,后来,被撤了,高一时历次考试,45名左右。”杜晓风毫不客气地说道,今天她站起来竞选,是明摆着是搅局来的,这一番话说得明显在反击许仁明呀,这样不太好吧,违反了班长的新老融合原则了呀。 “胆量可嘉。佩服。”唐霁点了点头,转过头来,还是不太明白,继续听着吧。 “方迪寒假排名进步了很多。”耿欣雨笑道,快速的寻着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迪这次寒假排名,应该是前20名了。” “啊?”“方迪,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逆袭的嘛?”“这经常旷课,时常玩失踪,居然进了前20了,不公平呀。”“人家底子好,有什么不公平的。” “说不定是老师统计错了,班长的成绩不就统计错了嘛。”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教室里忽然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一阵哄堂大笑。 “怎么没把你的多算几分呢?”“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吧。”“典型的嫉妒恨呢。” “哎,我们班长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我们现在,不就在竞选班长嘛?”耿欣雨笑道,在黑板上写上了方迪的名字,“现在有两个候选人了,还有嘛?” 还,还有嘛? 教室里,面面相觑,又都不约而同的往教室的前左方看了看: 我们,班长呢?她,是不是,像数学科代表一样,要把班长也一并让出来了? “有,还有我。”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候选人谭琳 “有,还有我,我是谭琳。” 谭琳站了起来,在顾玥吃惊的眼神里,在林怡洁闻声扭过头的诧异眼神里,在董慧慧厚重刘海下的疑惑眼神里,站了起来。 “谁?”“谭琳?”“这不是刚选上的化学科代表嘛?”“这又是什么情况呀?” 一群吃瓜的同学,看傻了眼。 “小菱子,你拉我干嘛?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凌濛初有些恼火地说道,刚想站起来的时候,被何诗菱拉住了,下一秒,就听到了谭琳那略带沙哑的声音。 如果说许仁明是来分羮的,方迪是来凑热闹的,那么,这个百名榜上有名,班里第6名的谭琳,又是来做什么的?平分秋色? 她凌濛初是没有看明白,气呼呼地问道:“你不准备当了?” “看情况吧。” 何诗菱看向凌濛初,谭琳忽然间的站起,也是她不曾料到的。 当然,谭琳若属意这个班长,倒也是不错的。毕竟,谭琳的履历也算是很光鲜的,尽管高中后不再担任班长了。 “看情况?” 凌濛初圆睁大眼,瞪了何诗菱好大一会,然后回过头来,从面前的一摞书里抽出了数学课本,翻了起来。 “看什么看呀?”王昕伊合上凌濛初的书,“这都火烧眉毛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凌濛初一把推开王昕伊的手,“与你我有关嘛。” “嗨,你这大小姐脾气。收拾不了你了,是吧。”王昕伊伸手去挠凌濛初的手心。 “听。”何诗菱阻止了两个嬉闹的人,谭琳要开始介绍了。 “我是谭琳,许仁明开了好头,有四个维度,而方迪也从四个方面来介绍,那么,我也不例外,也遵从四项原则了。”谭琳转过身来,背向讲台,面向大家说道,“我加入这个集体刚好11天,而我也从11班而来,这就是机缘。” “我要说的第一点,热爱是最好的优势。虽然,与大家相识只有11天,但是,我叫得出所有人的名字,这也彰显出我对5班的热爱,希望尽快融入这个大集体的决心。戴尔-卡耐基曾说过:不要怕推销自己,只要你觉得自己有才华,你就应该认为自己有能力有资格担任这个或那个职务!” “11天?我们开学11天了嘛?”“自己伸手指头算算,不就知道了。” “戴尔卡耐基是谁呀?”“不知道。”“管他是谁呀,反正就是外国人。” “第二点,清晰的自我定位。许仁明理性,方迪有亲和力。很不巧,我理科优于文科,刚好又是女生,兼具他们二者的优点,理性冷静的头脑,又不缺乏亲和力。” “哈哈哈,有道理。”“这是二者的优点集合体了。”“下一条是不是颜值也在线呀?”“这个玩笑不能开,人家是新来的。” “颜值?”谭琳笑了起来,“我确实没有方迪那样姣好的相貌。” “你颜值也不错啦。”一旁的方迪停下画漫画的动作,打趣道,“也算是能登厅堂了,尽管比我,还差那么一丢丢的了。” “方迪,你太自恋了你。”杨敏的声音引得教室里是一阵哄堂大笑。 “两人颜值都在线,只是类型不同而已,一个是俏丽,一个是清丽。”耿欣雨笑道,提醒道,“你们,跑题了哦。谭琳继续。” “好的,”谭琳回头朝耿欣雨一笑,“第三点、高中之前六年班长,在任期间,以身作则,起到表率作用。同时乐于助人,帮助同学共同提升。故,六年间,所在班级五次获得优秀班集体称号,而我个人,则是,连续六年被评为县优秀班长称号。” “哦。”“那是从小学当到初中了。”“哇,那在11班担任的什么职务?” “我哪知道。”“我又没问你。”“那你问呀。”…… “我们就寒假这一次,丢掉了优秀班集体的流动红旗。” 凌濛初看了一眼谭琳,又看了看正前方墙上的那个倒三角的印迹。 “嗯,现在也不知道轮到哪里去了?”王昕伊砸了砸嘴说道,“很是怀念呢。” “还用问嘛?当然是在16班了。”凌濛初怼了一句,瞟了一眼何诗菱,“你也只能怀念了,估计这学期也与我们无缘了。” 何诗菱笑着,听着,没有说话,看向了谭琳,一抹不经意地笑浮上嘴角,她,是势在必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要说的第四点,正是因为今天是第11天,与大家相处时间短,了解不多,但也因如此,我会更积极、更有理由、更公平、更客观地对待每一位同学,不偏不倚。坚持公平公正的原则,是我的一贯的作风。” 可以呀,这缺点都被她说成优点了?讲台上的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又转向了谭琳。 “谢谢大家,我的竞选词到此结束,还望各位给我一个机会,为我投上你信任的一票,我会还给大家一份惊喜。”谭琳说完,很有礼貌的冲同学们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坐下了。 “你怎么突然站起来竞选了?”顾玥在谭琳坐下的瞬间,立刻问道,“之前没有听你说起呀。” “竞选班长,每个人都可以的,”谭琳应道,抬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她也没有限定范围,我为什么不能参加呢?” “也是呀,但是,你以前不是说,高中我们只关心学习的嘛?”顾玥说道,感觉谭琳今天有些奇怪呢。 “谭琳,好样的!为我们新进人员争光了。”前排的林怡洁转过头来,说道,“一会,我选你啊。” “谢谢。”谭琳笑道,便低下头,翻起了面前的历史书。 原本还想多说两句的林怡洁,便讪讪的笑了笑,转过身去了,凑到董慧慧耳边,耳语了几句。 董慧慧一脸吃惊地看着林怡洁,然后回头看了看了谭琳,又转过身去了。 “她们是在说你的吧?” 顾玥碰了碰谭琳,往前面丢了一个眼神提醒道,谭琳笑笑,没做声。 “第三个候选人,谭琳。”耿欣雨写谭琳的名字,又转身问道,“我们已经有三位自荐者了,还有推荐的嘛?” “不知道。”谭琳轻声应着,往前面看了一眼,又微微右偏头往左边看了看,看到那人也正看向她,便不由得笑了起来,低下头,看向面前的书本。 “你在看谁呀?”顾玥问道,谭琳今天很是奇怪了,又追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谭琳盯着面前的书页,轻笑了起来,场已暖好,只待,主角登场了。 教室外,走廊边。 “这个谭琳是你安排的?” 谭希玲看向李诗平,这小谭琳是她在5班,关注有加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同姓谭。 “不是。” 李诗平摆了摆,这哪是他安排的呀?明明是她自己站起来的好嘛?她这一番说辞,倒是加深了对她的印象了。 谭琳?好像是他的科代表吧?那个化学满分的女生呀。嗯,不错,不错,情商很高呀。李诗平不自觉得笑着点了点头。 “你对谭琳,好像很满意呀?”丁凯玲纤手微抬,拢了拢耳鬓的头发,看向一脸笑意的李诗平。 “自然是满意了。”李诗平笑道,他的化学科代表,他自然满意了。 “谭琳是这节课的核心人物?”朱颜闻言,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原来,她理解错了。 好吧,既然如此,戏已落下帷幕,散场吧,理了理衣服,欲往楼梯口走去。 “是也不是。”李诗平的回答,让朱颜又停下了脚步,看了眼手表,“还没有结束呢?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呢。” “……”其他三人,对视,一时无语。 第五十二章 一分钟竞选 “她什么意思嘛?” 凌濛初看到谭琳嘴角一抹笑意地看向这里,“她在挑衅你。” “看到了。”何诗菱笑了笑,停下转着的笔,合上面前的本子。 挑衅?好吧,凌濛初说是挑衅就算是吧,这样的挑衅,她倒是满喜欢的。 “还能笑得出来?你就慢慢笑吧。我看书了,不管你了。” 凌濛初气呼呼地扭头看向面前的书本,又忍不住的瞟了一眼何诗菱,她到底在想什么呢?真是气s了。 何诗菱看了看了手表,却看到凌濛初朝她翻了一记白眼。 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结束了。 “还有,我。”何诗菱清亮的,不疾不徐地声音在教室响了起来。 “静静。”“我们班没有静静。”“我是说安静一下,班长说话了。”“哪里?”“你看?”“谁?” “你看。班长起来了。”唐霁碰了碰凌初阳,“小阳阳,小阳阳。” “听到了,没聋。”凌初阳推开了唐霁的手,稍微坐直了些。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声响亮的声音从教室前门外传来,伊凌飞突然出现在教室的前门。 “谁呀?”“老班长回来了?”“老班长要参加竞选嘛?”“我们在选班长呢?”“这下,真是热闹了。”“你傻呀,伊凌飞是16班的班长。” “不,”伊凌飞笑道,指了指刚站起来的何诗菱,“我找她,赵老师在四楼等你呢。” “好。”何诗菱应道,“等我一分钟。” “嗯。”伊凌飞点点头,走了进来,靠在第一排的桌前,看了看黑板上的人员名单,班长候选人三人?这精彩的戏,他又错过了。还好,可以听听她一分钟的演讲。 “我是何诗菱,十年的正班长职务,一年半的副班长头衔。” 何诗菱站了起来,离开座位,看了一眼讲台,然后往教室后门走去。 “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们就像各种材质的高低不齐的木板,被5班这个绳索系在了一起,形成一个盛水的木桶。老班,就像拎桶的把手,”何诗菱顿了一下,“很结实,很可靠。” 教室里响起一片轻笑声,夹杂些窃窃私语声,“这个比喻很新奇。”“果然不一样。”“这个比喻很恰当。”“只是和竞选有关嘛?你们以前也这样竞选的嘛?” “各课老师也为我们提供了,坚实厚实的托底,但,能盛多少水,最终取决于我们自己,所以,各位,既要扬长避短,发挥特色与优势,成为最高点。而良莠不齐时,我们也要补足短板。” “所以,这学期,我们会为大家提供,互助学习的平台,经验分享的机会。”何诗菱指了指讲台旁黑板左边,倒三角痕迹,旗已不在,但痕迹仍在,“力争在暑假结束时,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誉。” “好,听班长的!”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教室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要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誉。”“必须要夺回。”“班长,荣誉才是我们的代名词。”“我们不会让曹校再批评我们了。”“不能再连累老班了。”“要为息争光了。” 何诗菱轻轻地拉了拉后门,没有打开?踮起脚尖,往门中上部的玻璃看过去。 “我来。”凌初阳忙站了起来,使劲地推拉了两下,门,打开了。 “就这样了,各位,你们继续。”何诗菱说完,朝凌初阳笑着点了点头,从后门,走了出去。 “你这一分钟竞选,一语中的,成功刺激到了他们。你的木板理论不错。” 伊凌飞笑着迎了过来,两个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口…… “这就结束了?”“刚不是说一分钟了嘛?”“那接下来,选还不选?” “自然要选了,团支书不是还在嘛。”“十一年半,这是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班长了嘛?”“你说呢?”“我来掐指算一算。”“算p呀,要不要把我的手借你一并数一数。” “你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嘛?”“数学是赵老师教的,你不可以这说赵老师的。” …… 教室后门外,三楼梯口。 “散了吧。”李诗平转身往二楼走去。 还好,他溜得快,不,是反应快,把门拉住了,等她们几个优雅地,慢慢地,理了理衣服,拢了拢头发的离开教室后门,安全地走到楼梯口后,他也快速地闪到了楼梯口。 走到二楼梯口拐角处,李诗平又顿了一下,这个木桶理论,不错,可是,那个何菱菱又顿了下,她在犹豫什么呢?要去图书馆看看,这个木桶理论是她这样解释的嘛? “这就走了?”朱颜看了看转身离开的李诗平,又看了其他几个人,结果还没有出来呢。 “是该走了。”丁凯玲应道,结果都显而易见了,自然要走了。 优秀班集体的流动红旗,可是5班一直引以为豪的,丢失的流动红旗,曹校的公开批评可是5班这学期的痛呀,何菱菱话虽少,却句句戳中了大家的痛点。 丁凯玲优雅地纤手微抬,提了提呢子大衣衣角,也走下楼梯去了。其实,她是很想去四楼看看的,何菱菱是不是被叫去挨批评了,想了想,算了,还是先回办公室吧,毕竟,晚饭时间快到了。 “要不,我陪你等一会。”谭希玲笑着,她想看看谭琳到底能得多少票,也想知道,这个一分钟的话到底能激起多大的浪花。 百花,补短板?小木桶,怎么和宋易的教学理念一样呢? “好,等票数出来,再走。”朱颜眼睛一亮,想到那张分组名单来,小诗菱,是早有准备了,不是和她之间陡然升起的默契感,会错了意呀。 她也想知道,65个人,4个候选名单,他们分别能得多少票呢?是平分秋色的险胜?还是力压群雄的绝胜? “停。离远点吧。”谭希玲提醒道,拉住了准备往后门边走去的朱颜,指了指四楼,“,这上楼的人,一会还是要回来的。李老师不在。” “嗯。”朱颜笑着停住了,是的,刚才只顾着惊奇了,多亏了李诗平拉住了后门。 还有伊凌飞突然的出现,还好,凯玲听觉灵敏,提醒着,好像有人来了,连拉带推的,几个人,忙闪到了一旁的楼梯口。 这算什么事呀?溜墙角?真是有损为人师表的形象哪 第五十三章 各行其是 “这就走了?”唐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竞选词说得,是太少了,这才几句话就结束了?这是不负责任呢?还是敷衍呢?比前面三个都少得太多了。 “……”凌初阳无言以对,只看到她过来,没有打开门,忙起来帮忙,哪里还注意听她在说什么了。 “问你也是白问,你继续发呆吧。”唐霁摇了摇头,转向了左边,“pp,你们什么荣誉?我刚看你们反应那么大?” “那个。”杜晓风指了指教室前方,“那个倒三角印,看到了嘛?” “看到了。”唐霁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那是优秀班集体的流动红旗。”许仁明略带鼻音的声音传了过来,“也对,你是4班的,这红旗的事,你是不知道的。” “……”唐霁撇撇了嘴,他是不知道,本来这红旗和他们班也没有关系,“那又怎样?” “各方面综合排名第一的班级,才可以拥有。”周雨辰的声间,他们9班,也是卯足了劲,却未能轮到一次,毕竟高二有15个班。唯一的一次,还是被老师放错了教室,挂了一节课,就被拿走了。 “那又怎么样?” 唐霁不明所以地问道,班级集体荣誉而已,至于嘛,人人都挂念着。 “哦。我听说,连续四次获得流动红旗的班级,班干部可以提名静云市优秀班干部,还可以获得加分项。”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煞有介事的说道,“还可以保送静云大学和静云师范呢。” “加分项?几分呀?保送静云大学和静云师范?”唐霁更茫然了,他怎么都不知道的呀?这就是普通班和快班的差距嘛?连消息的传输都有差距了,看了看一旁的凌初阳,“你知道嘛?” “知道。”凌初阳停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的动作,看了看唐霁,大家都知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唐霁看着几个人,除了他,都是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愈加的不解了,转向了杜晓风,看到他也点了点头。 我去,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他消息有那么闭塞的嘛!! “现在知道,也不晚。”凌初阳往墙边靠了靠,支起了左手,对唐朝霁说了句,“不要再烦我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唐霁追问,他自认对小阳阳是没有任何隐瞒的,而他却知道了,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刚刚。”凌初阳没回头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又补充了一句,“别烦我。” “……”刚刚?好吧,唐霁愣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他就说嘛,原来都一样的。 “自然是真的,至少加5分,听我哥”许仁明抬起高傲的小头颅,顿了顿,“哦,听这一届高三学生说的。对了,听说优秀班里的前二十名也有机会呢。” “什么机会?”许仁明的又一次挑起了唐霁的好奇心了,“评为市三好生,也保送?” 静云大学,那可是……,哎小阳阳,算了,还是不喊他了。唐霁心里一万只小蚂蚁跑过,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凌初阳,又看向了许仁明,满脸的期待,仿佛,只要许仁明说是,便是天下大喜了。 “嗯,是的。”许仁明一推鼻子上的小眼镜,这可是他老哥说得,这届的高三文科和理科班,已经拟好保送名单了,只是,他老哥意不在此,要去省城读n大。 他可没有那么大的志气,他要是有那个保送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费那个牛劲和那些人挤什么独木桥呢?万一摔下来,那就真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了。 轻轻松松的笑看风云,等着进静云大学多好。可惜,现在,他连百名榜的窗户还没有摸到呢。嘿嘿,现在是140名了,第13名了。这学期借助别人的经验,应该可以再冲刺冲刺的,说不定就冲到前10名了,冲进百名榜了。 目标仍未达成,老许仍需努力,加油!许仁明又不由得笑了起来,优秀班集体,百名榜,哈哈哈,这次是双手准备了,一会还是要投那谁一票的,前10名,我来了。 “老许,你傻笑什么?”唐霁看着许仁明脸上表情,一会阴一会晴的,看得莫然其名的,踢了许仁明一脚,问道。 “哦,没什么。”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我们,多交流学习经验,取长补短,争取进10名。” “嗯,嗯,有道理。啊?”唐霁点了点头,前10?他能进前20就不错了。 “你可以的,你就英语和作文差一点,班长不是给我们分过组了嘛?”许仁明一脸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进10,你进前20,语文我帮你,作文和英语你找班长帮你就行了。” “咳……”唐霁听完后半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话说得,你到底是没帮呢,还是说说真的没帮了呢。 “老许,你真是人才呀。”一旁的周雨辰接过话,“好话都让你说尽了,行动却是别人的。我就服你了。” “啊?哦。”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不用服我,我只是个传说。” “……”周雨辰和唐霁相视,无语。 “准备投票了,一会要记得投我哦。”许仁明转过头去,一如既往地高扬着下巴。 “哦!”唐霁应着点了点头,又看了许仁明一眼。对不起了老许,一会,我真不能投你了,我这个短板,也需要好好的补补了…… “一会,你准备投几个呀?”王昕伊转过身来,趴到了凌濛初面前的一摞书上。 “什么投几个?我就投小菱子一个。”凌濛初把头一抬,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问,“你还想投给谁?” “这不是有4个人嘛?”王昕伊指了指黑板,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们要不要给方迪友情赞助一票?” “那是不是,顺便再给新来的那两个,也友情赞助一票呢?”凌濛初反问道,“你傻呀,现在是选班长,只投一票,友情赞助,那是害人害已。” “哪有那么严重?”久笑不语的郭文雯接过话来,“方迪是我们的好朋友,也是你语文小组的人,要没有人选她,或者比另外两个人的票少得太多,你脸上,我们脸上都不好看吧。” “我不管,我就投小菱子的。”凌濛初把面前的书呼啦啦地连翻了几页。 “我觉得文雯的话,有道理。”身后的王晓晓戳了戳凌濛初,“再说了,如果班长在,也肯定会让友赞一票的。” “你,你又不是她,”凌濛初“不要跟我提她,我生气呢。” “生气?那你就不用给她投票了。”王晓晓笑道,“投给谭琳吧,我觉得谭琳不错。” “要你管,我乐意。”凌濛初回头瞪了王晓晓一眼,“我就投给小菱子了,怎么样。” “团支书,这4个人,我们怎么投票呀?只投一个,还是几个都可以呀?” 苏磊洪亮的声音以绝对的高分贝,力压窃窃私语的群议声,引起来一片附和声。 “是的,是的?”“要怎么投呢?”“最多能投几个?”“只有4个,你还想投几个?” “随心所欲,遵从本心。”耿欣雨笑道,没有明说一个,二个或者四个,你爱投几个投几个吧。 “这说了等于没说。”“说得很清楚了,你投一个,投二个,都随你的便。”“哦。” “看吧,欣雨都这么说了,”王晓晓戳了戳了前面的凌濛初,“我准备给方迪和谭琳各友赞一票,你随意。” “我同意晓晓的观点。”郭文雯笑道,碰了碰王昕伊,“你呢?” “我也同意晓晓的观点,友赞二个人。”王昕伊说道,想了一下,“那个许小明,我就不投了,我觉得他适合物理科代表。” “随便你们,我就投一票。”凌濛初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又回头瞪了王晓晓一眼,“友赞?这学期的流动红旗,你们不准备要回来了?” “当然要啦。”王晓晓笑道,“但,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本来就是一回事,好嘛?凌濛初闻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第五十三四 旗鼓相当 “好,接下来,开始唱票了。” 耿欣雨指了指黑板上的名单,“第一个,许仁明,同意的请举手。” 哗啦啦的举起了一片,耿欣雨快速的扫了一眼,除了前二排的女生,后面的人几乎全举手了。 “为了公平起见,此次班长人选唱票由候选人来点数。”耿欣雨看了一眼方迪说道,“方迪,你先来,点数一下。” “好的。”方迪很爽快地应声着,站了起来,左跳一下,右蹦一下,数着举起来的手,就差没有走上讲台上去了,“数完了,一共43票。” “43票,辛苦方迪了。”示意方迪坐下后,耿欣雨转身在黑板上写下43,“下一个方迪。同意的请举手。” “谭琳,”耿欣雨看向谭琳,“人数,你点数一下。” “好的。”谭琳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了,“1,2,3……。” “43票?过半数了?”“哟,不错嘛。”“许仁明,得票这么多呀?” “我还以为最多只一有半呢?”“你以为,你是苏大神嘛?”“不是。” “嘿,老许,可以嘛?一大半了,有希望了。”周雨辰笑着推了推许仁明,“咚”的一声推到了墙上,忙又拉了回来,“老许,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没有什么。”许仁明应道,摸了摸头,有点疼,“我是撞到墙上了嘛?” “……”周雨辰搓了搓了手,“你不小心撞到墙上了,我把你拉了过来。” “你是被43票冲晕了嘛。他推的你。”身后传来唐霁的笑声。 “哦,不是我自己碰到的。好吧。”许仁明若有所思地说道,往墙边靠了靠,“这样就不会撞到了。” “……”其它二人,对视一秒,无语。 “共计43票?” 谭琳有点不确定地看向耿欣雨,居然一样? “好,43票。请坐。”耿欣雨点点头,“下一个谭琳,同意的请举手。” “方迪也43票?”“这么巧?”“无巧不成书,估计就是这样来的。” “许仁明,你来点一下。” 耿欣雨扫了一眼正在议论的董慧慧和林怡洁,就是这么巧,真是,还是继续唱票吧。 “老许,你又发的什么呆呀?”周雨辰推了推许仁明,“喊你起来唱票了,快点。” “哦,好的。”许仁明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1.2.3……” “不会又是43票吧?”“不会那么巧吧?”“你举了几次手了?”“二次呀。”“啊?不是每个人只有一次举手的机会嘛?”“有说一次嘛?”“你自己不也举了二次嘛?” …… “你举了几次手?”唐霁闻言,转向凌初阳,趴在桌子上没反应,嘿,不会是睡着了吧?用力推了推,“醒醒,醒醒。” “找s呀。”凌初阳揉着鼻子狠狠地瞪了唐霁一眼,再次被拿上来的吸管,被他一推,直接戳进鼻子里去了。 “凶p呀。”唐霁愣了一下,看着凌初阳有点红的鼻子,下一秒,捂嘴憋笑了起来,“又在偷喝水了。” “欠揍了。”凌初阳踢了唐霁一脚,揉了揉鼻子,“离我远点。” “动静小点,老许在清点人数呢。你刚才举了几次手?”唐霁重提旧问,聊个天,也差点聊跑题了。 “没举。”凌初阳没好气地应着,转过身去,“不要烦我。” “我也没举。”唐霁说道,原以为只有一次举手的机会,“这连续两次相同的票数是什么情况?” “关我p事。”凌初阳应着。 “嗯,不知道是不是这第三次也是43票,相同的票数了。”唐霁扫了一眼教室里那一双双向天扬起的手掌。 “43.44.45……53。”许仁明回过头,看了看唐霁和凌初阳,重复了一遍,“没有了,53。” “哇53,厉害呀。”“我以为又是同票了呢。”“哈哈,你又以为,你是神算子嘛。”“你以为你是苏大神呀。”“苏大神也只能猜到我们晚饭吃什么,好嘛。”…… “好的,请坐。谭琳,53票。”耿欣雨在黑板下写数字,“最后一个,何诗菱,同意的请举手。” “你们两个刚才投我的票了没?” 许仁明回过头,想起他站起来竞选时这两个人的表情,刚看到他们没给谭琳投票,估计也没有给自己投票吧。 “……”唐霁眨了眨眼,“我和小阳阳自然是投的了,好兄弟嘛。是吧,小阳阳?” “嗯。”凌初阳揉着鼻子应了一声。 “哦。好的。”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你们会投我的,好兄弟嘛。” “……”唐霁和凌初阳,相视无语,谁给他那么大的自信?要不要说实话呢? 还是算了,白色的谎言,有时候也还是有必要的。 “其实,你们不投也没关系的。”许仁明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若有所思地说完,便转过身去了。 “……”唐霁看向许仁明,又转向凌初阳,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嘛,还是已发现他们在说谎了? “改一下选票数的规则,”耿欣雨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要举起手来的同学,“不同意的请举手。” “你傻了,”唐霁收回了手,看到凌初阳举起的左手,忙给摁了下去,“不同意的举手。” “还是同意的请举手吧。”耿欣雨笑了起来,习惯性听取,果然会害人的。 “团支书,你是在逗我们玩嘛?”“是在锻炼我们的听力,还是反应性呢?” “还有八分钟就要下课了。”耿欣雨指了指后面的挂钟,“要提高效率了。” “举手,还是不举手。”“同意还是不同意。”“给个准话吧。”“你不能厚此薄彼呀。”“你要一视同仁呀。”“班长不在,就随意而为了呀。” “听大家的,老规矩,举手表决。”耿欣雨笑道,“同意的请举手。我来数。” “同意的,举手啦。”苏磊的声音又在教室响了起来,“同意的举手了。” “没聋。光吆喝,自己不举呀。”杜晓风笑道,指了指苏磊。 “哟,我忘记了。”苏磊磊举起了两只手,“团支书,我举了,算两次。” “13。”耿欣雨点了一下苏磊,数着转到另一边去了,“14,15,16……。” “别添乱了,一会数错了。”“这还能数错?70以内还能错?” “你们两个安静点,14……”耿欣雨回过头来。 “数错了,刚才都17了,怎么又变成14了。”苏磊冲耿欣雨喊道,“错了错了。” “数错了嘛?”耿欣雨笑道,“你是多少?” “我是13。”苏磊笑道,“你刚才说我是13。” “都是苏磊惹得祸。”杜晓风笑道,“你是13?我看你就是13。” “怎么说话呢。”苏磊冲杜晓风一指,看到许仁明正翻着眼看着他。 “老十三厉害呀,扶四爷上位了。”杜晓风笑着,“别添乱了,一会又要挨批评了。” 话音刚落,一记蓝色的粉笔头,已很精准的砸到了面前的书本上,做了个轻松的自由弹跳,而后落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苏磊看了看面前的粉笔,差那么一丢丢的又要毁容了,摸了摸耳朵:“我闭嘴,我是13。” “我错了,我也闭嘴,他是13,你继续。” 杜晓风把桌上的粉笔头,往桌角推了推,这次没有扔到身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是老实点吧,往前门看了看,班长,也该回来了吧。 第五十五章 尘埃落定 “14,15,16……” 耿欣雨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继续点着人数。 教室里响起一阵的哄笑声。 “老许,你怎么也举手了?”唐霁戳了戳许仁明,“你刚不是给自己投过票了嘛?” “哦,是呀,每一个我都投了。”许仁明回过头,一推鼻梁上的小眼镜,“你刚没有给我投,对吧?” “……”唐霁顿了顿,想说我们都是新来的,已受人恩惠太多,又被选成了科代表,已经给足“荣光”了,该知足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耳神不好,以为只投一票的,对不住了,兄弟。” “哦,好的。”许仁明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用解释,我能理解,我们是好兄弟。” “那你刚才说,很认真的在竞选,是什么意思?”唐霁有些蒙了。 “就是在认真竞选呀。”许仁明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往前面指了指正在走近的耿欣雨,转过身去,“不说了,不然,一会被教育的,要变成我们了。” “……”唐霁挠了挠后脑勺,自己今天是有些智障了嘛,看不懂,也不明白,推了推凌初阳,“别喝了。” “嗯。”凌初阳应道,早收起来了,等你提醒,黄瓜菜都凉了。 一抬头,看到前面数着数的耿欣雨,正在慢慢地走近,仔细一听,都到54了? “63。”耿欣雨在周雨辰的桌前停下,点了点唐霁和凌初阳之后,转身往讲台走去了。 “63?”“这算是全票通过嘛?”“不对,还差2个。”“你傻呀,班长不在,自然缺1个了。”“还有谁没有投的呀?” “还有我,64。”耿欣雨笑着,举起了左手,在黑板写上64,意料之外的数字,意料之中的结局,“何诗菱64票。” “小菱子,64票。”凌濛初拍了拍王昕伊,“这个数字好,我喜欢。” “我早就猜到了。”王昕伊转过头来,“这比内定的效果好吧,人心所向。” “你又知道了。”凌濛初丢给王昕伊一记白眼,“谁刚才还紧张地说,谭琳怎么都53票了,早知道就不友赞了?”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的。”王昕伊拿了书本对凌濛初指点着,你再说一句,我就丢给你看。 “我本来就喜欢说话,你管得了嘛?”凌濛初笑着,用手推开了,“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没有下次了。” 这个结局,真是让人开心,小菱子一会回来时,定然也会开心地吧。 “好吧,看在我也心情好的份上,如且饶了你这次吧。”王昕伊笑着晃了晃头,转过身去。 “班长竞选人员一共4人,何诗菱以64票,当选。”耿欣雨笑道,看了一眼,右手边正在打闹的两个人,这个结局确实让人开心。“我们所有班委人员,均已选出,下面进行第三项,班委誓词。” “班长呢?”“这结果都出来了,也该回来了吧?” “这是民心所向。”谭琳笑了笑,把课本翻过了一页,这样的结果,却也是最好的。 “你不要难过啦,你的票数已经很高了。”顾玥说道,“毕竟,我们才到5班嘛。” “我为什么要难过呢?”谭琳笑道,在书上标出时间和人物后,把课本往后又翻了一下,快速的浏览着。 “嗯?”顾玥愣了一下,瞬间又笑了起来,“是不应该难过的,你的目标也达到了。” 谭琳笑笑没再说话了,把课本往后又翻了一页,拿出了本子,寻思着,看完这一章,要练习画一下树状知识结构图了。 什么意思?闻声侧过头的林怡洁和董慧慧,对视了一秒钟,又转回头来,凑到了一起。 “她什么情况?”林怡洁小声地问道,“什么目标?她不是要竞选班长的嘛?” “不知道。”董慧慧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书,凑了过去,“刚才投票的时候,我看到谭琳给方迪和何诗菱都投票了。” “你是说她没有投许仁明和她自己?” 林怡洁略有疑惑地说道,刚才忙着看耿欣雨的表情,看凌濛初的表情,看方迪的表情,却忘记了看看谭琳了。 林怡洁又回头看了一眼谭琳,她正在很专心地在历史书上做着标记。 这个谭琳,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了,居然是53票。如果何诗菱不在,那她就是绝对的“王”者了。 “我刚才投了谭琳和何诗菱呢。”林怡洁说道,瞟了一眼谭琳,又说道,“那你投了几个?” “我一向只投一票的。”董慧慧把手里的书翻了翻,看了一眼林怡洁,“我就只投了何诗菱,你不是看到的嘛?” “哦。对了,我忘记了。”林怡洁笑了笑,又往后瞟了一眼,看到顾玥看过来的眼神,又把视线忙转了回来,“现在,我们班长由内定变成民心所向了呢,彻底扶正了?” “彻底扶正?班长本来就她的。”董慧慧应道,翻着书页,却没有看到左边林怡洁嘴角边,那不经意地的一抹笑,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顾玥诧异的眼神。 董慧慧自有她的考量,这4人中,她对谭琳和许仁明不了解,对方迪是太了解,仅凭英语分组之事,何诗菱在她这里也是加分的。 纵使偶尔也对那谁也会几份羡慕嫉妒恨,但,那人总是能适时化解,让人着实恨不起来。 5班的人都知道,新来的英语老师朱老师,喜欢何诗菱胜过她这个科代表,所幸的事,何诗菱并无意与她争宠,还主动让她在英语老师那里刷好感。 况且,她也算是了解老班的,太会给自己放假了。这个班长人选,又不是嘴上说说,表表决心就可以的,有颜值又如何?关键要成绩好,老师认可,还要有集体荣誉感。 说到集体荣誉感,她深有体会的,就因为被曹校批评了,流动红旗也没了,5班的快班之首,名声也毁誉参半了,以至于,8班的孟雪,9班的许倩,7班的童苗,现在看到她,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真应了那句“一损俱损”了。 集体荣誉感的守护,确如方迪所说,是要有才华的。这几人,成绩再好,也好不过何诗菱,能力再强,也得花时间来磨合,而且,这流动红旗,可是5班的门面,众所周知的事,如果这一学期能夺回来了,下一次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 换了其它人当班长,可就不一定能夺回来了。那这一届高二,就没有一个班能符合条件的了,这至少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应该也不老班想要的结果,何诗菱是老班内定的,是赵老师护着的,刚才不就被喊走了嘛,估计是知道她推掉数学科代表的事了吧。 “哦!”林怡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班长,人呢?” “不知道。”董慧慧,往前门看了看,何诗菱应该要回来了吧,这都要结束了。 “班长回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的人目光都朝教室前门看去了,下一刻, “谁呀?”“哪里有人呀?”“恶作剧嘛?”“要罚,团支书。” “咳……”耿欣雨笑道,“要罚我嘛?可不是我说的。” 教室里是一片哄笑声,在那样的笑声里,何诗菱出现在教室的前门,一同出现的还有,班主任李诗平。 “班长,现在回来了。接下来进行第三项,班委誓词。”耿欣雨笑道,向教室前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回了座位。 “好。”何诗菱浅笑着,扫了一眼黑板,又看了一眼欣雨留在讲台未带走的纸。 “班委誓词:全力以赴学习,期中考试百名榜目标20人,冲刺25人;高二结束,全班总成绩全校第二,夺回优秀班集体流动红旗。” “接下来,有请班主任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一双双惊讶的眼睛,尽收眼底,何诗菱拿起讲台上的纸,走下了讲台。 “这班委誓词,可以这样嘛?”顾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着,一偏头,看到谭琳在抿嘴笑着,她不应该是难过或者惊讶的表情嘛?“你笑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呢?这就是我不难过的原因。”谭琳笑了起来,这也是自己和她的差距了,不仅是成绩的落差,这或者,也是以前或者以后,5班和所有班级的区别所在了吧。 “哦,班主任来了。”“老班,想s你了。”“老班,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 李诗平挥着手,走上讲台,仿佛在走红毯一般,肆意潇洒,…… 第五十六章 选班花吧 红烧肉?!! 晚饭时分,看到饭桶里的菜里,一桌子的人都狂笑了起来。 “苏磊,被你蒙对了。”王昕伊笑着转向隔壁桌子,“苏大神。预测一下,明天中午吃什么?” “我也说对了,今天晚上有米饭。”杜晓风笑道,还没等苏磊开口,便接过话来。 “哪天晚上不是米饭呀,这还用猜呀。”苏磊瞟了杜晓风一眼,“哪都有你。” “晓风也很厉害的。”王晓晓接过话来,“昨天晚上就是面条。” “……”苏磊无语,“明天的不猜了,我还是好好吃饭吧,孔老夫子说,食不言。” “怕什么呀?”杜晓风拍了拍苏磊,指了指他的饭盆,“拿过来,这里又没有粉笔头,不用怕。” “你看,这是什么?”王昕伊笑道,摊开桌边折起来的纸,三个粉笔头赫赫然的呈现在眼前。 “当我没说,我闭嘴。”杜晓风转过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在专心地分饭。” “团支书,要不,一会,我来替你们值日吧。”苏磊笑道,看向一旁笑而不语的耿欣雨,“反正,我和晓风都闲着。” “……”闻言,杜晓风分饭的手,一抖,几滴油溅了出来,不偏不斜的落到了苏磊扶着饭盆的右手上。 “烫!”苏磊忙缩回手来,用手抹了抹,转身,抽掉了粉笔头下面的纸巾,“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前后两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刚才怎么和老班一起回来的?”凌濛初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可以一直生气,一直不理我们了呢。”王昕伊毫不客气插话。 “我没和你说话。”凌濛初白了王昕伊一眼,“你就成心针对我,是吧?” “凑巧,回来时楼梯口遇到了。”何诗菱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端过饭盆,吃起了饭来。 “凑巧?哪有那么巧的事?”凑濛初上下扫了两眼对面这个若无其事吃着饭的人。 “嗯。”何诗菱笑道,就那么凑巧了,刚从四楼走下来,就看到了上楼的老班了。 “那伊凌飞找你,也是凑巧了?”凌濛初追问道,用饭勺在盆里翻了翻。 “那倒不是,”何诗菱停了一下,“小组互助学习,16班要借鉴。” “这么巧?挑今天,还偏偏挑你起来的时候。”凌濛初往右边16班的方向看了看,还真会挑时候。 “那我们这学期的目标,要被打折扣了?”久未说话的耿欣雨,看了一眼对面拉着脸的凌濛初,又看了看身边若无其事吃着饭的何诗菱, “不会。我们只争第二。”何诗菱应道,看了两眼菜盆里红烧肉,推到了凌濛初面前,“你的最爱,不生气了。” 耿欣雨盯着何诗菱看了两眼,第二?那流动红旗,莫非16班高三时会被取消?这下,有意思了。 “吃饭。”何诗菱朝耿欣雨笑了笑,不经意地点了下头,敲了敲凌濛初的饭盆。 “哦。”凌濛初应着,把肉夹进了自己的菜盆里,“小菱子,你一会要给我和盘托出,不能再瞒我了。” “好。”何诗菱笑了起来,“再生气,发型又要乱了,可就不漂亮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选选班花了。”苏磊突然的出声,让靠得很近的三张桌子上正吃饭人,都停了下来,看了过去。 “班花?这个主意好。”杜晓风接过话来,发现目光聚焦后,便压低了声音,笑道,“我们自己悄悄地选,不要让女生知道。” “你准备选谁呀?”苏磊凑了过去,顿时觉得,发现自己真是天才呀。 “我还不知道。你呢?”杜晓风反问道,又看了看其它的人,“你们觉得谁呢?” “我也没想好。” “……”郑宜朋等其它三个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这说风是雨呀。 “苏磊的提议不错,你觉得呢?”唐霁回头看了看,转过身来,敲了敲了凌初阳的饭盆。 “不知道。”凌初阳把饭盆往旁边移了移,继续吃着饭。 “老许,你觉得呢?”唐霁又敲了敲了对面许仁明的饭盆,没反应,“嗨,老许,说你呢。” “嗯?什么?”许仁明抬头吞咽了一口米饭问道,“我怎么了?” “要选班花了。”唐霁往后指了指,“苏磊刚提议的,你准备选谁呀?” “班花?”许仁明手一抖,红烧肉掉到了餐桌子上,不无惋惜地看了一眼,“有候选人提名嘛?” “……”唐霁一时无语,班会课后遗症呀,班花,还候选人呢。 “等你提名呢。”周雨辰笑道,差点喷了米饭,“你们10班,之前没有班花嘛?” “没有。”许仁明一口米饭含在嘴里说道,“也许有吧,我不知道,没关注。” “那你关注什么呀?”唐霁问道,4班的班花,当年可是他提议,才选出来的小月月呀,只可惜,瞟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凌初阳。 “学生,自然关心学习了。”许仁明习惯性地去推眼镜,才发现,手里多了双筷子,又换成左手去推了推,“班花的事,我从来不关心的。” “哟,老许,你是真正点了。”唐霁打趣道,现在都高二了,谁的青春里,没有一个那个“她”呀? “老许,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前书呀。好学生。”周雨辰笑着,差点没把嘴里的米粒喷出来。 “哟,这话听着耳熟,这不是咱们英语科代表的名言嘛。”唐霁提高了点声音说道,冲对面桌子看了看,看到董慧慧厚重刘海下正瞪过来的眼神,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就是觉得董慧慧和许仁明很像。 “好像是的。”周雨辰接过话来,看了看大笑的唐霁又回头看了看,也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许仁明抬起头,夹了夹菜盆里的菜,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唐霁停了一下,“就是觉得,你和咱们英语科代表一样,都是好学生。” “英语科代表?”许仁明重复了一句,停了下来,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她是她,我是我,我和她不一样,我没注意到她。” “那你有关心和喜欢的女生嘛?” 一个略带悠闲和庸懒的笑声,从一米之外传来…… 第五十七章 你有喜欢的人嘛? “你有喜欢的女生嘛?” “噗——”桌子上的几个人,顿时全喷了。 谁呀?这么大胆? 喜欢,这可是曹校的禁忌! 就算有,也只能悄悄地,偷偷地,哪能明目张胆的,大庭广众下公开说呢?你以为你是伊凌飞呢! 唐霁四处张望,看到一个俊朗的男生站在许仁明的背后,双手揣兜,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地站在一米之外,嘴角微扬,眼里眉间便蓄满了笑意。 是他在说话嘛?什么时候在那里,他怎么没有注意到? “那里,你后面。”唐霁指了指许仁明后面,宽松蓝白相间的校服,居然在那人身上,显得悠闲和飘逸了起来。才发现,真不是衣服丑,而是人颜值不在线,想找个词来形容这个突然出现的美男,却只想到了“正点”二字。 “谁呀?”许仁明抹了抹了嘴,扭头,声音瞬间都变了,“哥——” “噗——”桌子上其它几个人,差点又喷了,哥?这个短发板寸有点木讷和呆板的许仁明,居然有如此英俊潇洒、俊美朗秀、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哥哥? “哥,你,怎么来了?”许仁明连忙站了起来,快速的起立,差点把面前的菜盆碰掉了,又连忙去扶。 “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呀。吃完饭,来找我。”郑毅凡笑道,不急不慢地说道,然后,很潇洒地朝几个人轻挥了一下手,转身,悠闲地踱着方步,离开了。 “那谁呀?”“你有哥哥?”“你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他长得比你帅多了。”几个人顿时议论开了。 “那是我哥,”许仁明的得意之情,还未来得张现出来,听到唐霁的话,脸拉了下来,“怎么说话呢?” “哦,我是说,你没有他帅。”唐霁笑着更正道,发现又说错了,“是他比你好看,你比他差远了……” “哎,你不吃饭了。”周雨辰拉了一把站起来的许仁明,看了看面前剩了大半碗的饭菜,“浪费可耻,你去哪里?” “听唐霁说话,就听饱了。”许仁明把饭盆菜盆全推到了唐霁面前“给我冼碗。” “老许,开始小心眼了。”唐霁笑道,“我是说你哥帅,是夸你哥的。你哥几班的,是谁呀?” 许仁明没作声,吸了吸了鼻子,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安慰?免不得又是一通教训了。他还敢慢慢吃饭,让老哥慢慢等他的,还是自觉点,抓紧跟上去吧,免得又要加重教训。 “郑毅凡。”凌初阳说道,那人他认识,高三(1)班的郑毅凡,学校的名人,高一时就知道他了,人群里时常被注视和簇拥的一位。居然是许仁明的哥哥? “谁?”几个人又追问了一下。 “关耳郑,毅力的毅,平凡的凡,郑毅凡。”凌初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说被封为校草的那个高三(1)的郑毅凡?”唐霁说道,“据说是每次都把第二名甩下几十分的人?”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都说关上一扇门,会打开一扇窗的。”苏磊转过身来,夸张地叹道,“我的窗口在哪里?” “人要知足,莫强于攀比。”杜晓风敲了敲了苏磊的饭盆,“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况且,你也不丑。” “我哪里丑,明明就是有点帅,好嘛?”苏磊大言自惭的话,让唐霁几个差点喷了饭。 “你是很帅,帅到没朋友了,出了5班,别说我认识。”杜晓风笑着,用手挡住了苏磊伸过来的左手,“筷子上的油,别滴到我衣服上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唐霁转向凌初阳,自从进了5班,凌初阳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你不知道他嘛?”周雨辰接过话来,虽然不认识,但是这名字如雷贯耳,这小太阳消息也太闭塞了吧,“前几天校会颁奖时,高三的优秀班干部第一个就他。” “哦。”唐霁应道,高三的,他哪里注意了,他只注意到高二的了,确切地说,他的小圈子也只局限于前4个班了,后面的11个班,就连之前的初中同学,都没怎么说话过了,更何况高三的,那个谁呢。 “他刚在问许仁明,有喜欢的人,是嘛?”苏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好像是听到那么一句。 “噗——”桌上的几个人,差点又喷了。 “苏神,苏大神,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一顿饭了。”唐霁把身旁的苏磊往后面推了推,“坐回你自己的桌子去吧。” “好好,别推,我手里还有碗呢,”苏磊应着,坐了回去,又回头往相隔五六个餐桌子人看了看,笑道,“这个郑毅凡也是有意思呀。” 谁?耿欣雨怔了一下,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苏磊,却不经意地看到第三桌子的凌初阳站了起来, 他貌似很酷的又抬手理了理刘海,时刻不忘摆造型呀,耿欣雨笑了笑,转过头来。 “听说过。”凌初阳从口袋里摸出一袋餐巾纸,丢在桌上,抽了一张,把饭盆推到了唐霁面前,“我先走了。” “怎么又是我?”唐霁看了看推到面前的盆,又看了看凌初阳,“你很帅,是不是?” 起身要走的凌初阳,停了一下,看着唐霁,没作声,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地瞟到隔了一桌之遥的凌濛初,正和王昕伊在指指点点着,目测,应该是郑毅凡离去的方向。 花痴。凌初阳心里嘀咕着,转身离开了。 “好帅呀,那人,眼睛里有星星明月朗星呢。”王昕伊捂嘴笑道。 “你花痴了吧,”凌濛初笑道,“不过,确实是蛮帅的了,往这一站,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了。” “玉树临风呢。”郭文雯笑道,“找不到词来形容了,阳光的笑脸,温文尔雅。” “谁呀?”耿欣雨笑着敲了敲面前两个人的饭盆,三个人的表情太夸张了吧。 “在你后面,快回头,那个高个子的男生,”王昕伊提醒着,“已经走过去了。” “以前倒是没有见呢。”郭文雯说道,我们学校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男生了? “嗯,这男生,我见过,校会时上台领奖的,好像是叫什么凡来着的,苏磊好像知道吧,我刚看他和那隔壁桌说话的来着。”王昕伊一通噼里啪啦炸豆子的说完,站起来冲苏磊挥了挥手,“嗨,苏磊。” “干嘛?”苏磊一口米饭刚塞进嘴里,看了一眼站起来招摇的王昕伊,左右隔壁桌的有几个人冲这边看了过来,含糊不清的说道,“声音小点,注意形象。” “你形象已经可以了,不需要注意了。”王昕伊坐下来,往桌前趴了趴,几乎凑到对面耿欣雨的头顶上了,“刚才过来的那个男生,大帅哥,是谁呀?” “我是提醒你,要注意形象,”苏磊吞咽完米饭,应道,大帅哥果然是养眼,“你也看到了。” “嗯。他……”王昕伊笑道,还没来得说完,便被一旁的凌濛初打断了。 “这么大的一个人,正对面走过来,自然能看到了。眼又不瞎。”凌濛初白了一眼苏磊,对王昕伊说道,“不要问了,估计他也不知道。” “你说错了,我还真知道。”苏磊晃了晃手中的筷子,往后面点了点,“老许的哥哥,郑毅凡。” 谁? 耿欣雨回头看去,却只看到来来往往蓝白相间的校服在穿梭着,便回头看了看对面的三个表情惊诧的人,继续低头吃饭了…… 第五十八章 班花班草 “郑毅凡?” 三个人面面相觑,继而又一番了然于心的表情,相视一笔,各自埋首于饭前。 何诗菱放下碗筷,看了一眼旁边的耿欣雨。 “怎么了?”察觉到何诗菱的目光,耿欣雨侧过头。 “没什么,就看看。”何诗菱笑道,抽了一张餐纸,放到了桌上,支起了右臂看着耿欣雨。 看看?看什么?耿欣雨左手摸了一下耳后的头发,被何诗菱盯得有些不自然,“你,今天,吃得很快嘛。” “嗯。”何诗菱笑道,抬手又开始把玩耿欣雨的马尾辫来,“很顺,没乱。” 耿欣雨没搭话,低头吃起饭来,心里却高低起伏了起来,刚才那个“巧克力”过来时,小菱子也看到了嘛?这眼神盯着她,她有什么好看的?她又和那个“巧克力”又不熟,好嘛,巧克力也不是她给的,可是小菱子在看什么呢。 “欣雨又不是大帅哥,”左边一直食不言的王晓晓,停下来,看着何诗菱,“看错方向了,人都走出餐厅大门了。” “我喜欢看美女。”何诗菱乐不可支地笑道,瞟了一眼王晓晓,又继续看向了耿欣雨。 “班长,你不会准备选耿欣雨当班花的吧?”苏磊转过身来,问道,莫不是听到他们刚才的议论了吧。 “咳……”闻言,耿欣雨被呛一下,差点喷饭,连忙拿过何诗菱面前的餐纸捂住了嘴。 美女?班花?她对这个,可不感兴趣,这娇滴滴的小班花,可不是她这个类型的。 其它几个人,在几秒钟的愣住之后,毫不顾忌地大笑了起来。 “这个好。”“班花。”“我看欣雨可以。”凌濛初一排的三个人,笑着应道,还不忘记问除了耿欣雨外的另外两个人。 “晓晓,你觉得呢?”“小菱子,你看呢?” “我看行。”王晓晓应着,抽过餐纸擦了擦,笑了起来。 “……”耿欣雨差点又要被呛到了,缓了一会,“停,等我吃完饭,你们再讨论。” “我看也可以。”何诗菱笑着,转头看向对苏磊,“你们男生自己评吧,不过,我还是要提议小雨。” “这提议不错。”苏磊应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碰了碰了杜晓风,“有候选人了。” 这饭,是没法吃了。耿欣雨放下碗筷,看向何诗菱,“现在,是过河拆桥嘛?” “我在知恩图报。5班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班花,即将诞生了。”何诗菱笑道,继续撩着着耿欣雨的高马尾。 “……”耿欣雨伸手拂去何诗菱的手,“那么喜欢,自己把头发留长好了。” 这是在知恩图报?那她真是孤陋寡闻了。 “不。”何诗菱笑着,她可没那个习惯,一直以来短发,高中时才稍微留长一点,漫过了耳际,被拢到了耳后,“我就喜欢你的头发。” “我觉得小菱子说得有道理。”一旁的凌濛初,差点笑抽了,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要选个班花来玩玩呢。 “注意点形象。”王昕伊差点笑出眼泪来,小菱菱居然给苏磊提供候选人了。 “我又不是班花,我不需要注意形象。”凌濛初特地把“班花”二个字说得重了些。 “也是。”王昕伊点了点头,把面前的碗筷收拾了一下,顿了下,“万一,你也榜上有名了呢。” “我……”凌濛初的眼睛顿时睁得圆圆的,“我,像班花嘛?像茶花还差不多。” 凌濛初的话,把耿欣雨也逗得笑了起来。 “你很有自知之明。”王昕伊拍了拍凌濛初的手臂,“班花,与你无缘了。” “今天谁值日?”王晓晓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看了看凌濛初,“今天,该你吧。” “你都不负责卫生这块了,大姐,你现在只负责收伙食费了,生活委员同学。” 凌濛初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她最讨厌打扫餐厅的卫生,把面前的碗收了收,放到一旁的桶里,吆喝着对面的苏磊,“你们吃完了嘛?我要去洗碗了。” “看吧,我就说凌濛初不能当候选人,”杜晓风碰了碰苏磊,用一米之外都能听到的话音说道,“就这大嗓门,还是免了吧。” “你们的碗自己洗。桌子自己抹。”凌濛初把脸一拉,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比我还大,你当自己是班花嘛。” “好。不劳累你了。”杜晓风应道,“我很有可能是班草。” “……”一群人,顿时,无语,继而,大笑了起来。 这是自恋到何种程度了?唐霁回头看了看杜晓风,看到左右隔壁桌的同学都在侧目着,太不注意形象了,这公众场合,夸自己,他还是很不习惯的。 但,还是需要慢慢习惯才好呀。毕竟,他比杜晓风要帅多了好嘛,上学期,他还收到了几封来自高一的未署名的“小信笺”,不知道,这一分班,那些小女生,还能不能找到他呢? “走了。”何诗菱看看手表,站了起来,对耿欣雨笑道,“她们值日,我们走吧?小花同学。” “……”耿欣雨扶额,摇了摇头,“交友不慎。”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纷纷起身…… “刚才那人是来找谁的?”何诗菱走到唐霁的桌边时,停了下来。 “小太阳,喊你呢。”对面的周雨辰从桌底踢了唐霁一脚。 “啊?”唐霁正盘算着,如何适应帅哥与信笺的事,冷不丁的被周雨辰踢了一脚,平时都是他踢别人的份,现在,“你踢我干嘛?” 下一刻,顺着周雨辰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何诗菱和耿欣雨站到了旁边。 什么情况?唐霁看向了周雨辰,她们两个怎么过来的?平时,不都是从西门直接出去的嘛?今天怎么绕道过来了? “应该是来找许仁明的。”周雨辰应道,指了指唐霁,“他先看到的。” “哦,那是许仁明的哥哥,”唐霁瞬间明白过来了,“高三(1)班的郑毅凡。已经走了。” 许仁明的哥哥?何诗菱轻笑了下,想起之前教学楼门的场景来,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哦!高三(1)班的郑毅凡呢,我们走吧,谢啦。” “不用谢。”唐霁应道,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这郑大帅哥,果然魅力无限呀,连何诗菱和耿欣雨都注意到了,不经意地往主干道上一瞟,看到伊凌飞从左边走了过去,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 这是什么关系?许仁明的哥哥?柯君君的哥哥?好乱,一向对堂兄表妹关系理不清的何诗菱,觉得头晕了起来,轻摇了一下。这也不是重点,暂时不管了。 只是,现在来找许仁明,那定然是与下午的班委选举有关了。 “嗨,想什么呢,两位?” 一声清亮的笑声之后,肩头一重,有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耿欣雨和何诗菱同时回过头去…… 第五十九章 标杆和校草 “哥——” 许仁明小跑着,在乐闲区,追上了郑毅凡。 郑毅凡余光扫了一眼许仁明,维持玉树临风的形象,闲庭信步的走着,偶尔地朝路边走过的侧目的小女生笑笑, “哥,你找我,是说下午班委选举的事嘛?”许仁明小碎步地跟在右边,问道。 原来是想问,你怎么当那么多人的面,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哪?想了一下,没敢问。 “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嘛?”郑毅凡侧头,看了一眼许仁明,失望之情尽收眼底,就这智商,落选,实属意料之中,真是浪费了他的时间。 “哦。”许仁明应着,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看向郑毅凡,又惹老哥不愉快了?在他面前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对过,“那我一会再问。” “不要打扰我欣赏风景。”郑毅凡朝许仁明瞟了一眼,这云凌的风景,现在是数着日子在过了,看一眼少一眼了,还有一个星期,就拜拜了。 许仁明左右张望,看到中央大道上左前方右后方的侧目人群,便乖乖地退到距郑毅凡三米之遥的操场墙边,顺着墙边走了。 走过乐闲区的时候,许仁明又看了看郑毅凡,犹豫了一下,小跑着凑了过去,“哥。” “嗯?”郑毅凡扫了一眼许仁明,这个傻弟弟,都说过了,还来打扰他。 “不是,哥。”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我,我想去厕所。” “……”郑毅凡停下来,去厕所还来请示,他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嘛?“去吧。” “好的。”许仁明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那我一会去教室找你嘛,哥?” “去假山旁找我吧。”郑毅凡应道,越过许仁明,径直往前走去了,教室前哪里有风景呀,他最喜欢的就是黄昏时去办公楼前的诗情画意地溜达了。 “啊?哦。”许仁明应着,便转身往东边大跨步地走开了。 “嗨,想什么呢,两位?” “注意点形象。”耿欣雨回头瞪了伊凌飞一眼,推掉搭在肩上的手,拉了何诗菱快走了一步。 这里可是餐厅,几千人就餐的餐厅,这么左搂右抱的,不太好吧。 “哈哈哈。”伊凌飞笑着,又跟了上来,走到了耿欣雨的左边,伸手去拨耿欣雨的马尾辫,被她一偏头,躲开了。 “你有事?” 耿欣雨往右边移了移,这周除了刚开学的那天见到他,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了。今天下午班会课倒是过来了,很是会挑时间呢。 “没事就不能过来搭讪美女了?” 伊凌飞笑道,他刚才看到郑毅凡往5班的餐桌位置走去了,好像停了那么一小会,他去哪里做什么? “咳……”耿欣雨咳嗽了一声,美女?还好,不是那什么花。 “反应那么大?”伊凌飞看了看耿欣雨,刚好接到她瞟过来的目光,好奇地笑道,“刚才发生有关美女的故事了?” “确切地说,是班花的故事。”何诗菱笑道,“我们准备提议小雨当班花。” “嗯,这主意倒是不错。”伊凌飞笑着转到了何诗菱的右边,“我附议,咱们高二好像还没有选过班花校花,你们先选着,我们下周一开始选,说不定,小雨还能当个校花呢。” “……”耿欣雨顿时觉得头大了,校花?高二的女生漂亮得多的是,为何忽然就扯到她身上了,“多谢提携,其貌不扬,不堪此任。” “哈哈哈,可堪重任。”伊凌飞笑道,“我们要选的是颜值与才华并存的,就像那个校草高三(1)的郑毅凡一样。” “这个标杆好,”何诗菱看向伊凌飞,“你看到他了?” “嗯,”伊凌飞点点头,“几分钟前,就站在你们身后的第二张餐桌旁。” 自从前几天开始关注他起,才发现,那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帅就帅吧,谁还没有帅过的时候呢。但是人家还故意招摇显摆,一步三停,偶尔左右侧目,阳光一笑,引得一些三五成群二四成堆的小女生,脸红、偷笑、推搡。 而那人却像是很受用似的,依然不紧不慢地,闲散地笑着,悠闲地踱着步子,一如刚才餐厅里走过时的样子,万众瞩目,而人家却是装作不知,目不斜视。 “没注意。”何诗菱笑道,看了一眼耿欣雨。难怪,刚才那么热闹,以为是杜晓风和唐霁他们几个在嬉闹呢,白白浪费了这送上门来的机会。 “……”耿欣雨察觉到何诗菱的目光,伸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又是郑毅凡,和她有毛线关系,巧克力又不是她送的? “你了解多少?”何诗菱话题一转,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他们两个在打听那个谁了嘛?她怎么不知道?耿欣雨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发现,她居然在看着自己,这是在问谁呀?在问她嘛?她对那个谁,可是一点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好像也是练过的之外。 说话间已走过宿舍楼,来到了乐闲区。 中央大道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乐闲区的椅凳旁也围坐着三五成堆的人。 “很少。高一下学期从凌诺转来,成绩很好,人很帅,也爱耍帅。”伊凌飞笑道,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是许仁明的表哥,确切地说是姨妈家的哥哥,许仁明能进5班,多亏了他上学期恶补英语和语文了。” “没了?”何诗菱问道,这打探的能力也太差了吧,除了最后二句,其它的都是众所周知的了。忽然想起,刚才凌濛初三人的表情来,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们去“八卦”一下呢。 “不然呢?”伊凌飞顿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哦,虽然是校草,但是无绯闻,比你我都强。” 绯闻?何诗菱笑了起来,还不是拜你所赐呀。 “对了,还有一点,和小雨有得一拼了。” “……”耿欣雨闻言,转头,看到右边两个人共同瞟过来的目光,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呀?她又不认识那个郑毅凡,只不过是刚开学的时候,推了他一掌而已。 “跆拳道黑段二带,静云市红孩子跆拳道社的客座业余教练。”伊凌飞道,还不忘问一句,“你们两个要是打起来,谁会赢?” “……”耿欣雨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和他打?在伊凌飞眼里,她是校霸嘛,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她可是热情大方,乐于助人的女生,好嘛。 更何况,除了面前的两个人,还有那个谁,云凌没有人知道她是练过的。 她为什么要和人打起来呢? 莫名其妙呀,还是某人嫌她们最近过得太安稳了,再给她们生点事嘛? 耿欣雨用眼神“杀”了伊凌飞一次,可惜,伊凌飞没接收到。 第六十章 打赌与八卦 “我赌小雨赢。” 何诗菱冲耿欣雨一笑,却不经意地看到许仁明正穿过小操场,往办公楼的北门走去了。 “我赌郑毅凡赢。” 伊凌飞明亮的笑声,引得一旁走过的人,回头多看了两眼。 “我为什么要和他打一架呢?” 耿欣雨忍不住问道,这两个人,今天是吃多了撑的嘛?然而,那两二个人,却没有理她,正兴致盎然地打着赌呢。 “你输定了。”何诗菱笑道,很笃定地说道,想起开学伊始的那一幕来。 “你就喜欢和我唱反调。”伊凌飞也毫不示弱地说道,“那我们就赌赌看。” 他还不信了,183的大个子,怎么也打得过一个比他小一岁还不到一七米的,文静的女生吧,抛开其它不说,单是这先天优势,总该会有的吧。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但她毕竟是小女生呀。 “好。我赌小雨赢。”何诗菱一脸的笑意,“赌注你来定。” “好,一言为定,就定一学期的食堂卫生,外加一个月的零食,5本最新的月刊《读者》。”凌伊飞笑道,末了,还不忘记补充一句,“小雨,你当证人。” 何诗菱点点头,“听者有份,小雨,这学期,我们都不用值日了。” 证人?听者有份? 看着面前两个热烈讨论的人,耿欣雨在二月初春的微风中,有些凌乱了。 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要和郑毅凡打一架嘛? “欣雨。” 回头,耿欣雨看到,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从乐闲区的花圃旁走了过来,。 谁呀?伊凌飞和何诗菱停住,同时看向了耿欣雨。 “杨娟。初中时的同学,现在是12班的团支书。” 耿欣雨答道,看向走过来的女生,这学期开学,她们好像都还没有见到过呢。 “很熟嘛?”何诗菱看了一眼,问道。 “还好。”耿欣雨笑道,初中时同班,高中后偶尔见到,“点头之交,不用吃醋。” “我有吃醋嘛?”何诗菱闻言,轻笑了起来,嗯,这个词不错,吃醋。 “我也喜欢吃醋。”伊凌飞接话道,看了一眼何诗菱,“明天我去买二瓶,对饮。” “不了,我对酱油比较感兴趣。”何诗菱斜了一眼伊凌飞,“你可以找那个校草去对饮一下,拼拼谁的醋量大。” “……”伊凌飞一时无语,看着何诗菱,我为什么要和他拼呀,我和他有醋可争嘛? “我在湖心亭等你。”何诗菱无视伊凌飞询问的眼神,撩了撩耿欣雨的高马尾辫,转身,离开了。 “好。”耿欣雨笑道,转向杵在一旁,习惯凑热闹的人,“你不去?” “我自然要去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伊凌飞指了指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冲耿欣雨一笑,转身快走两步和何诗菱一起,并行离开了。 耿欣雨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难得的湛蓝,闪耀着理性的光芒,一抹霞光,镶在西天边。 呼吸二月的空气,感受初春的味道,淡淡的,有点儿凉凉的风意,又有点泥土的清新气味,又似乎蓄着点浅浅的花香的味道,春天到了,花,也快要开了。 “欣雨。”杨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耿欣雨的肩,“看什么呢?” “晴空。”耿欣雨指了指天空,回头笑道,“你找我有事?” “刚才那两个人是何诗菱和伊凌飞嘛?他们怎么走了?”杨娟朝前方看了看。 “你找他们?”耿欣雨笑道。 “不是。”杨娟回头笑道,拉着耿欣雨往路边走了过去,“你们下午班会课重选班委了?” “嗯。”耿欣雨应道,看向杨娟。 这消息有那么灵通嘛?5选重选班委,有那么值得关注嘛? “听说很精彩,校园都传开了。”杨娟笑道,无视耿欣雨的淡然。 很精彩嘛?哪里有精彩了?她怎么不觉得?一节班会课下来,她就想喝水,喝水,喝水。 “听说你是风光出尽了,大展了一番身手呢。”杨娟拉着耿欣雨在花圃旁停了下来,笑道,“你们又是猜拳,又是抓阄,好有创意呢,你是怎么想到的?” “……” 耿欣雨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到杨娟的声音,敢情,这是不需要她回答,只需要她来做个听者就可以了? 这个好,耿欣雨便一旁听着,不再准备答话了。 “还有,你们班主任李老师,都不参加的嘛?听说是临结束了,才去教室的。” “嗯。”耿欣雨应道,没有多说,看着杨娟一脸兴奋好奇外加求证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要八卦了?春天果然是一个流言开始横行的季节呀。 “听说是你主持的,就想八卦一下,是不是这样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还未等耿欣雨答话,杨娟又继续说道,“你这个团支书,比我受器重多了。我们班都是班长和副班长说得算。” “……”耿欣雨看着杨娟羡慕的眼神,笑而不语,是,无语。 她宁愿不要这样的器重,她是被逼的好嘛,谁让她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损友当班长的呢,时时对她进行道德绑架,每一刻都在把她往前推,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清闲。 如果,可以,她倒想和杨娟换换呢,做个闲职,多舒服呀。 “对了,你什么时候会武术的?” 杨娟一脸的疑惑,上下打量着耿欣雨,明明是问话,却并未给耿欣雨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初中时,还是高中以后才学的?都传疯了,说你力道很大,一个小小的粉笔头,居然把最后一排男同学的头都给砸出一个大包来了。” “……”耿欣雨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我去,砸出一个大包,她是大力士嘛,猫变狐狸,原来是这样来的。 她可以解释一下嘛,然而,杨娟并未打算给她解释的机会。 “难怪,你敢在课堂上怼你们数学老师呢,就算她教训你,你也躲得开。”杨娟若有所思地说道,看了看耿欣雨,“何诗菱果然聪明,知道打不过你,便事事让着你了。” “……”杨娟的一番话,让耿欣雨不由得用手理了理头发。 这是什么鬼逻辑呀?她居然有那么厉害,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让着她,那谁是让着她的嘛?明明就是逼着她的。 “好的,我明白了。”杨娟笑道,“这个可是学不过来的,打扰了,谢谢了。” 谢了?谢她什么呀?耿欣雨又理了一下理头发,摇了摇头,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准备要离开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杨娟忽然又转过身来,“我们班有一个男生,前两天向我打听你,我觉得还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要不要给他说一下关于你的事,还有你初中时的事?” “……”耿欣雨闻言,彻底凌乱了。 她很想说一句:杨娟,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嘛?这样的事,自然不用说了,更不用告诉她了呀。 初中?现在都已经是高二了,好嘛。 居心何在呀,置曹校的校规于何地呀? “随你。”耿欣雨笑笑,用手拢了拢头发,兀自往前走去了。 留下一脸错乱的杨娟,立在原地,任二月初春的风,从脸庞滑过,微凉微凉地。 还没走出十步,就看到楚少远一脸着急地奔了过来。 看到她后,眼前一亮,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衣袖就往前奔去,边跑边说,“快点,伊凌飞和郑毅凡打起来了。” 什么?伊凌飞和郑毅凡打起来了? 他们两个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打起来的? 小飞,是脑子被门挤了嘛?明知道那个郑毅凡是练过的,黑段二带,是他这个黑段都不段的人能打得过的嘛?! 真是吃饱了撑得了。能不能稍微安份点呀! 耿欣雨挣开被楚少远拉着的衣袖,往湖心亭飞奔而去,把楚少远丢下的同时,也引得路上的人群纷纷侧目:这谁呀?这速度,快得一阵风似的,好冷呀。 百米冠军和长跑冠军,果然不是虚的。 楚少远停下来,看着耿欣雨消失的身影,慢慢地往前晃着,脸上浮起了一抹轻松得意的笑。 () 新 第六十一章 打架(1)-切磋 “谁先说,为什么打架?” 校长办公室里,五个学生,三男二女。 前面二个,后面三个,正乖乖地站着,听着曹校的教训。 一语成谶。 耿欣雨和郑毅凡,还真打了一架,只是,还未分出胜负的时候,曹校赶到了。 结果,可想而知,被请去了校长办公室,入云凌以来,第一次被请进了校长室! 一同请去的,还有那三个观架者,其中,就有那两个之前下赌注赌谁赢的人,确地说是两个肇事者。 为什么打架? 耿欣雨和郑毅凡对视一毫秒,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打架,切磋而已。” “强词夺理。” 切磋?曹校异样的眼光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 居然在办公楼前,在他的眼皮子眼底切磋起来了,还有几个旁观者,这成何体统? 把云凌的校规置于何地,把他曹校的颜面置于何地! 曹校又扫了一眼,旁边的三个人,“你们还杵在这里看戏嘛?” 何诗菱看了一眼伊凌飞,两个人转身往门口走去。 “回来,”曹校说道,“你们把班主任和政教处主任找来。” “曹校,我们只是切磋而已,班主任和政教处主任,就不用找了吧。”郑毅凡笑着,依然双手揣兜,维持着他一贯玉树临风的形象。 “曹校,他们确实只是在切磋。”伊凌飞停在门口,一脸的诚实。 只可惜,曹校来得太早了,都没有分出高低,这一次算是平分秋色了。 “歪理。” 还切磋呢?当他真是人老眼花了嘛?他明明看到两个人在很认真的较量着,哦,不,是很有模有样的打着架!要不是,看清了是男女生对打,他就多看一会了,还是蛮精彩的,这左一脚右一脚的,两个身手不错呀。 “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还有心思切磋,你是不准备去n大了?”曹校指了指郑毅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n大?何诗菱闻言,愣了一下,记起那谁说的话来:要去n大,毕来后回凌诺当老师,看来,还真是兄弟了,连志愿都一样了,不由得多看了郑毅凡一眼。 “去呀。切磋水平,也不影响我文化科高考呀。”郑毅凡转头看向伊凌飞,“那个谁,你准备考哪所学校?搭伙,一起去n大如何?” “我说过了我是伊凌飞,谢谢,不去。”伊凌飞笑道,指了指耿欣雨,“她去哪里我去哪里。” “……” 郑毅凡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前的何诗菱,不应该是“小瘟神”去哪里,他去哪里的嘛? 反正,只是顺口一说,转移注意力而已,他去哪里,关他毛线事呀,再过几天,他就跟云凌拜拜了。 “小雨?你要去哪里?”何诗菱扫了郑毅凡一眼,从门口又走了进来,拍了拍耿欣雨的肩膀。 “小雨?”郑毅凡侧头,看向一旁的耿欣雨,这个声呼不错,小雨。 这小雨要去的学校,这倒是可以听一听的,至于“小瘟神”就算了,最好以后,不要再见了。 “……”耿欣雨闻声,给了那人一记瞪眼杀。 小雨,是你可以喊的嘛?我和你很熟嘛? “还没有想好。” 耿欣雨说道,看到身边某人看过来的目光,看什么看?反正不会和你去同一个学校就是了。 这架打的,有点莫名其妙,现在想来。 如果以后一个学校了,那她还能做回那个热情大方,乐于助人的文静女生嘛。 “要不,我们一起去n大吧?”何诗菱忍住笑提议道。 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难得呀,他没听错吧,居然没有拆他的台,这“小瘟神”改性情了? “好,我同意。”伊凌飞丝毫不犹豫的答话道,然后戳了戳身边的许仁明。 “哦,我也想同意,但是,”许仁明嗫嚅着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 他的成绩还有没好到,可以选择去n大的地步,他只求能考上静云大学,他就万分知足了。 郑毅凡一回头,许仁明便立刻变脸,说道,“好,好,一起去。” “你呢,小雨?”郑毅凡侧身,一脸阳光的笑容,温和地问道,好像,他们之间一直很友善,不曾打过架的好友似的。 “n大,不考虑。”耿欣雨笑道,小雨是你喊的嘛? 省城的d大,她倒是想去的,当然,如果何诗菱和伊凌飞都准备去n大的话,那n大,她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四缺一,就差你了。”郑毅凡一脸阳光地笑道,还不忘记轻眨了一下眼睛。 四缺一?现在不是五个人嘛。 许仁明低头想了一想,敢情,老哥是把他给忘记了?他那么大一个人,那么大一个表弟,居然都比不上今天打一架的两个人嘛?这胳膊往外拐的。 好吧,反正,他也没那个能耐考入n大。 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又往后边挪了一点,几乎是站到门边上了。 “不去。”耿欣雨很坚决地说道,绝决地语气和脸上明朗的笑容,极不协调。 眨眼?眼睛眨瞎了也不会去的。真是好笑了,你说去,就去了。你是谁呀? 凭什么你说要去,就得去呀?她又不是许仁明,也是太自以为是了吧。 “去吧。”“不去。” “去吧。”“不去。” 两个人较着劲呢。 伊凌飞抬手挡在额前,何诗菱右手轻触鼻尖,两个人差点笑出声来。 许仁明是看得一头云雾,刚才不是在打架嘛?现在,怎么又开始斗嘴了? “闹够了嘛?这里是校长室,不是给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曹校看着眼前的二个人,一拍桌子。在看到几个面面相觑的人后,发现,自己用错了词,清了清嗓子,“不是给你们无理取闹的地方。” “我们没有打情骂俏呀。”郑毅凡很帅气地用手理了一下头发,朝耿欣雨点了点头。 “我们是在讨论近期的目标方向。曹校,我可是一直遵听您的教诲,要用可以实现的目标来指引生活和学习的。” “我觉得郑毅凡说得很对,我们虽然高二,但是也应该明确高考的目标了,”伊凌飞拍了拍前面郑毅凡的肩膀,“说好了,一起去n大哦。” “好。一言为定。”郑毅凡笑着,和伊凌飞握了个手,又转向耿欣雨,“小雨,你呢?” “……”耿欣雨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他们两个刚才不是在打架的嘛?现在,居然一唱一和了?还相约n大了! 那她刚才,那么着急去掺和一脚,去帮忙打架,是打错了嘛? 耿欣雨转头看向一旁的何诗菱,这是什么情况? 何诗菱轻摇了一下头。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那谁知道? 耿欣雨看向伊凌飞,那人正和郑毅凡相视而笑着。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呀?莫名其妙! () 新 上架感言——走过青藤心事 频繁的做着一个相似的梦,梦见自己在一群女生的簇拥下,在一条笔直宽敞的马路上走着,右边是空旷的草坪,左边是林木杂花夹峙被竹林青藤长廊掩映的办公楼。 办公楼的尽头一间阶梯教室,那里有着古老的花架,和磨得发亮的钢琴,有着雕花镂空的铁窗,和终年被一把古旧的铜锁,锁着的古老的红木门,我每一次都是在门前,要推门的瞬间醒来。 回忆梦中的景象,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又想,就想起了我的中学时代。“兴来美独往,胜事空自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后来,我开始淡忘了那个曾经频繁出现的梦了,在这江南异乡,不期而遇的看见一场又一场的雨水一样,喧然抑或无声,清冷或是寂静。 江南的烟雨飘了一年又一年。 直至某一天,一本散发着记忆的味道的硬皮插页笔记,在清晨梳头时突兀的出现在我左手边的视线里,突然的出现,惊落走失很久的记忆,我又开始做起了那个曾频繁出现的梦来。 它,怎么会突然的出现? 我看向一旁的你,你笑着摇了摇头。我便自己去翻阅。 打开,看到了昨天的你我,很清楚得定格在2001年2月9日。它,以一种宁静的姿态,静守一份等待,在十年后的今天。 日记的扉页,是那首我最钟爱的小诗,它最初的定稿,在那年的高二。 那时,喜欢读书,极喜宋词,幽婉清丽。 不知是哪天,我忽然发现,从窗口望出去,居然看到了你,蔚蓝的晴空,欲坠的夕阳,笔直的校园小路,熟悉的你。 轻飘飘的云,蔚蓝蓝的天,温暖了那年的冬,在春天要到来的时候,我选择了记忆,于是那片晴空的颜色,便定格在了那年的那首小诗里。 你说,没看出来这首小诗是写给谁的,是我的风格。 我颔首而笑,二十二行的小诗,只留下记忆的味道,窗外,有着轻飘飘的云和蔚蓝蓝的天。 而此刻,早已告别了那青葱年少的中学时代的你我,在写满晴空的泛黄小诗里,捡拾一段温暖的记忆,忆一件久远的青藤心事寻找,那里有曾经的我和蔚蓝晴空的你…… ** 看过我的的读友们,看了上面的文字,是不是感觉,两者的文笔,不在一个档次,落差好大呀? 这就是事实,比写,我更擅长的是写散文。 所以,这本里,没有所谓的黄金三章,黄金十章,开篇用自以为是的文艺的慢推方式娓娓述来。即便只有自己单机,也会坚持把文写完,因为十年前丢失了手稿,十年后要把它重补上来的心愿一直在作祟。 所以,请不要问我,书里的男女主,为什么到了二十六万字了,才只见了一面,因为那是2001年发生的故事,那时,还没有手机,那时,只可以打坐机,但中学的校园还没有,所以他们就喜欢写信。 所以,请不要问我,书里的男女主们何时才能相亲相爱,因为这本书里,爱情就如书名,青藤一般的心事,青涩、单纯、美好,一如初见你时的不经意的脸红。 从散文到,中间会有许多需要加工雕琢的地方,我会慢慢改进,谢谢有你们的陪伴,见证我的写作蜕变! ** 最后,毫不犹豫的地感谢! 感谢各位读友,感谢各位的肯定和支持! 感谢阅文的编辑老师,特别感谢我的责编芦苇大大,对我的肯定和支持,至今还记得,发文七天,不到三万字时,来站短时的激动心情,还有被推荐时的兴奋之情! 再次感谢责编芦苇大大的慧眼!哈哈哈。 却也阴差阳错的,也有一些关注的读友和文友。 感谢各位读友,感谢各位的投资、打赏、推荐票和收藏! 谢谢浅浅如愿、2019冷如冰、爱看书的辣妈、银烛饮泪、四十度夏冰棍、青天宁、资菁红尘、伊茗雨、四十度的空调、浅筠宝宇、写完这一本、那谁1991,夜兮樂、20190415113528312,亚半宁半岛啊,贫僧智丈等各位读友。 不会断更的!已投资的可以收获喽! 再次谢谢各位。 清颜令雪 2019.9.27 新 第六十二章 打架(2)-看戏 “强词夺理。”曹校吼道。 “不要绕圈子了,刚才为什么打架?” 打架?是呀,刚才为什么打架? 几个人相互看了两眼。 耿欣雨看向伊凌飞,为什么打架?到现在,好像都没有明白过来,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他们先打起来了?然后,就是她不明所以的也掺和进来了。 “都是什么表情?刚打架的事,都忘记了?” 曹校抬起手来,准备拍下来,又缩了回来按到了桌上,手疼呀,这都拍了两次了,不能再拍了。指了指许仁明,“你说。” “刚才,我和我哥……” 许仁明刚开了头,便听到郑毅凡连连地咳嗽声,有他这个表弟是事实好嘛?搞得他好像很丢他老哥的脸似的。 “我和郑毅凡,在假山旁聊天,然后,伊凌飞就忽然出现了。” “我怎么是忽然出现的呢?我明明一直在那里认真的看书,是你们的聊天声太大,打扰到了我,好嘛?” 伊凌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许仁明的话。 “你看书?你的书呢?你用手和石子看书的嘛?” 郑毅凡反问道,看书?明明就是来挑事的,好嘛。 刚开始,还以为是不小心,无意的,谁知道,那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居然用小石子扔他,一个,二个,三个,都说四不过三了,他居然连扔了四次了,更不能容忍的是,居然每一次都扔到他身上了。 先是左胳膊,然后右胳膊,接着是左脚,他以为没了,居然还有,以为是右脚,已经做好防备了,结果,直接砸到了他后脑勺上。 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还是在考验他的眼力呀? 他一回头,看到一张清秀白皙的脸,从假山顶端露出来,正望着天空,右手高举着,准备丢下第五颗小石子。 下一刻,那小石子,毫不犹豫的手一偏,又往他身上掉下来了。 yy的,还玩上瘾了? 那人,他认识,隔壁班的伊凌飞,只是,他跟他有罅隙嘛? 但是,就管之前没有,现在这情形,也算是有了吧。 郑毅凡伸手接过,顺手一扬,往伊凌飞扔了过去。 “你怎么扔人呢?”伊凌飞笑着躲开了,从假山上下来,绕过来质问他。 “……”郑毅凡顿时觉得,无语。这话应该他问他好吧?看着伊凌飞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那张脸好欠揍呀,他只还击了一次而已,“扔了又怎样?还差四次呢。” “过份了。”伊凌飞上前一步。 “是又怎样。”郑毅凡也上前一步,明明是他伊凌飞理亏,搞得好像是他惹得他一样,真是欠揍呀,长这么大,还没有用人用石子扔他的,要扔也要用一些小花呀,信笺呀什么的,这扔石子,算是另类,还是要拉仇恨呢? “想打架嘛?”只见伊凌飞眉毛一挑,笑道。 “是你欠揍喽。”郑毅凡这才明白,他是明摆着来挑事的,居心何在?那就成全他吧。 再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准备打架了,较量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打架呢,就被人从身后偷袭了。 我去,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十八年来,从未没如倒霉过,居然被一个女生偷袭了…… “书呢”伊凌飞看向一旁的何诗菱。 “书呢?问你呢?”曹校一指伊凌飞,这进校长室都是第几次了,还是不省心,屡教不改呀,这次居然被围观打架。 伊凌飞朝何诗菱伸手,“书呢?” 书呢?郑毅凡斜了一眼伊凌飞,差点笑出声来。 看你还狡辩,书在哪里呀?明明一开始,你就没有在看书好嘛。 只见,何诗菱从衣袖里抽一本杂志,递给了伊凌飞。 郑毅凡顿时觉得头顶上有一百只乌鸦呱呱地飞过,小瘟神呀,只要她在,就没有他不倒霉的,她是跟他有仇嘛?! “《读者》?”曹校接过,翻了翻,“这书可以看,暂时充公了。” “充公?为什么呀?”伊凌飞喊道,一指前面的两个人,“打架的是他们,怎么殃及池鱼了?” 耿欣雨回头表情很复杂地看了一眼伊凌飞,打架的是他们? 他才是肇事者,好嘛?为了一本书,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她可是为了他,才出手打人的,这个小混蛋呀! 又看了一眼何诗菱,她什么时候把书藏在衣袖里的?还是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而她不知道? “聚众赌博。” 曹校把杂志放到了桌子上,就凭这一点,只是书本充公,已经算轻得了。 聚众赌博?他们明明是在打架,顺便看架的好嘛? 几个人相互对视,半晌,无语。 “曹校,我们并未聚众赌博。”何诗菱的声音从门口边传来。 “依据刑法第三百零三条规定的“聚众赌博”的标准,要有营利性质,要求组织3人以上赌博,抽头渔利数额累计达到5000元以上的。” “小瘟神”可以呀,法律条文都清楚,是准备去n大读法律系了嘛?那可是他要读的专业呀。 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那人脸上又是挂着一惯的若有若无的笑,他以为自己很随意了,这人,在校长室比他还随便了,回头看了一眼曹校。 曹校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瞬间消逝了。 我去,这小瘟神比自己受欢迎呀,可是曹校是明明是他的……,好吧。 反正,过几天就走了,这个宠,不争也罢。 “是呀,我们只是在围观,看戏而已。” 伊凌飞一旁附和着,引来耿欣雨和郑毅凡的侧目,看戏? 伊凌飞清清了嗓子,立刻改口道,“说错了,是看他们两个切磋。两大高手嘛,机会难得。” 看戏?曹校扫了一圈室内的几个人,目光在郑毅凡和耿欣雨的身上来回转着。 郑毅凡是高手,他相信,只是可惜,还有几天,就还给凌诺了,只是,这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女生耿欣雨倒是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 他云凌也有高手了,而且看情形,不比郑毅凡弱呢,这下是遇到对手了,有意思。 “耿欣雨,你成绩如何?”曹校突然的发问,让室内的几个人,顿时,又愣住了。 这话题转换得太快,要如何回答?耿欣雨心下寻思,要回答之前还是现在? 郑毅凡看向耿欣雨,用眼神提醒着,问你呢?打架那么厉害,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人称“小才女”的嘛。 “分班前,5班前5名,全校前15名。我们班的小才女,赵老师亲封的。” 何诗菱很快接过话来,看来,曹校是要“偏心”小雨了。就像,高一上学期,她和小飞第一次被请进校长室的情形一样了。 郑毅凡回头看了何诗菱一眼,“小瘟神”,反应倒是挺快的。 过奖了。何诗菱笑了一下,目光转向了耿欣雨。 什么意思?郑毅凡转回头,发现曹校眼睛一亮,只一秒,便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曹校关注到小风景了?今天这个切磋不错嘛,只是,郑毅凡又回头看向伊凌飞,小风景为什么要替他打架呢? 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如果替,也应该是那个”小瘟神”替伊凌飞来打吧? 什么表情?伊凌飞瞟了他一眼,目光也移向了耿欣雨。 郑毅凡摇了摇头,也罢,他和伊凌飞本身也没有交集,没有默契也是对的,不然也不会打架了。 “哇,原来小才女呀,成绩那么好。”郑毅凡夸张地惊呼着,貌似赞许的目光,看向耿欣雨,“一起去n大吧。” “……”耿欣雨抬起左手理了理头发,从额前到耳后,装作没有听见。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郑毅凡向右稍微靠近了一点。 “……”耿欣雨看向郑毅凡,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去。” 她还以为,他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原来,如此,厚脸皮! () 新 第六十三章 打架(3)-欠揍 “为什么不去?” 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笑着,很温润地嗓音在室内响起。 “成绩不好,暂时不考虑。”耿欣雨看了一眼左边的人,又看了一眼曹校,很想说,因为那是你要去的学校,看你不顺眼。 更何况,她还记得开学伊始时的那一掌,还有,他们,刚才莫名其妙的打架。 我去,到底刚才为什么要打架呀?第一次进校长室,居然是因为打架。 “按照例年的录取成绩,云凌前20名,还是有希望的,但是,前十名是最有把握的。”郑毅凡看向曹校,“但是,据说,你们这届高二,百名榜的人员是换来换去的,不稳呀。” 哟,可以呀,这都知道。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我们小瞧他了。 这个郑毅凡,比她想象中的还有意思。何诗菱笑了笑,扫了一眼曹校,又看了看郑毅凡,他在校长室里很随意呢,是校长室常客,或者是“骄客”? “要不,我帮你呀。冲刺前十名。我还是有把握的,毕竟你底子不错呀。”郑毅凡一脸真诚地说道。 “……”耿欣雨用手理了理头发,这人真是,无语,“不敢劳烦,你都高三了。” “不劳烦,我乐意为之。”郑毅凡回道,“不用操心,我有时间。” “……”耿欣雨闻言,顿时,无语,还有如此不识时务的人呀。 我和你很熟嘛?进不进前十名,干卿何事? 你有什么时间呀?你马上都要滚蛋的人了,不对,是马上离开云凌回凌诺了。 曹校扫了一眼郑毅凡,这孩子,平时宠坏了,有点过份了。 “小雨,既然是高三第一名主动帮你辅导功课,你就不要推辞了。” 何诗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小雨算是遇到对手了。 我不需要。耿欣雨差点脱口而出,看到何诗菱脸上很明媚的笑容,便顿了一下,她又在,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嘛? 转头看了一眼伊凌飞,那个小混蛋,此刻,也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朝她点着头。 什么意思?是要她同意,让那谁帮她补习功课嘛?他们两个在想什么呀? 忘记了刚才在打架的事情了嘛?莫名其妙的打架,到现在,她还没搞明白,小飞那个小混蛋,到底因为什么和那个厚脸皮的人打起来的。 她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伊凌飞被郑毅凡抓住右手,看情形,下一秒,就是一个直拳了。 她果断出手,哦,不,是出脚,从背后袭击了郑毅凡,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个360度单脚旋风踢。 郑毅凡往前一个趔趄,扑到了伊凌飞的身上,紧接着两个人连着后退去,撞到了许仁明身上,三个人一起往草坪上摔了过去。 耿欣雨快速上前几步,右手拎住郑毅凡的校服,往右后方用力摔了出去,左手拉住了伊凌飞伸向天空寻求救援的手,手上稍微用力,伊凌飞便躲过了一场与大地比拼谁比较硬实的机会。 许仁明摸了摸鼻子,发现眼镜没有了,使劲眨了眨眼镜,往左右方看了看,寻找着眼镜。 “左边,一米的地方。”耿欣雨提醒道,近视眼真是麻烦,然后看向伊凌飞,“为什么打架?” “……”伊凌飞揉了揉手臂,看向左前的人,“你问他。” “谁呀?”郑毅凡摸着下巴,走了过来,拍了拍那高马尾女生的肩膀。 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教训”了,这屁股上的一脚,踢哪里不好,幸亏眼前这小子比他矮那么一丢丢,不然,这张脸,可不是要被毁容了。 胆子够肥的,居然教训他,揉了揉脖子,下手挺重,他和她有仇嘛? 还有,那个伊凌飞有他帅嘛?居然退而求其次,现在的女生,眼睛都长到地上了嘛。 耿欣雨一回头,下意识地反手一个砸拳,冲郑毅凡伸了出去。 我去!还打呀?只是,这脸,怎么有点面熟? 一瞬间的错愕后,郑毅凡笑了起来,原来是那个“小风景”,这个可以有,切磋一下,一个手刀挡了过去! “是你呀。”郑毅凡笑道,久违了,小风景,只是她和伊凌飞什么关系?“我是郑毅凡。” 一张俊朗带着笑容的脸,凑到了眼前,“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去,耿欣雨心里一声低呼,郑毅凡? 那个,其实,刚才不出脚,也可以解决的。这一打,可是破坏了她“深藏不露”的原则了,得,还是问明原因,尽快结束吧。 斜了一眼一边的伊凌飞,果然,关心则乱。 “不关你的事。”耿欣雨接住郑毅凡的一拳头,“你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他欠揍呀。”郑毅凡笑着,语气里的痞劲和脸上温和地笑容,极其的不协调。 不说?伊凌飞不是和“小瘟神”是那什么关系的嘛? “我看你才欠揍吧。”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笑脸,耿欣雨刚才一点点的愧疚之情,瞬间荡然无存了,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试试,能不能揍到我。”郑毅凡笑道,他倒是想知道,眼前的这个耿欣雨,到底能胜过他多少?还是平分秋色,“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激将法?对她可是不管用的。耿欣雨笑了起来,收回手,斜了郑毅凡一眼,转身准备离去,“无可奉告。” “打了人就想走。”郑毅凡一个冲拳挥了过来,小风景比他潇洒呀,踢完就走人。 我去,他姥姥的。还不依不饶了! 耿欣雨侧身躲过,转身,踢膝,出腿,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 前踢、横踢、侧踢、推踢、后踢、摆踢、后旋踢。 两个人开始打了起来,哦,不,是,切磋,切磋了起来。 “漂亮!”一阵清亮的笑声从假山一侧传来,“我赌小雨赢。” 谁呀?郑毅凡寻声看去,我去,这“小瘟神”怎么也来了?遇到她,就准没有好事。 一分神,差点被耿欣雨的一脚横踢扫到。 “我觉得,郑毅凡不一定会输。”伊凌飞响亮的笑声随后传来了。 “有眼光。”郑毅凡闻声,对伊凌飞笑了一下,自上次之后,他可是每天凌晨都起来练几下子的。 今天到底是要赢呢?还是要赢呢?还是要赢呢?这小风景脚下也不太不留情了吧。 “小雨,这名字,我喜欢。”郑毅凡看向耿欣雨,一个左弓部下截拦住了她的攻击。 喜欢?我看你是欠揍吧。耿欣雨挥拳冲那张笑脸砸了过去。 “小雨,打他。他刚才要揍我来着。”伊凌飞适时的添了一把火。 “伊凌飞,我看你,是真欠揍了……”郑毅凡躲过拳头,话音还未落,便被耿欣雨的声音打断了。 “以大欺小,会欺不会,很光彩嘛?” “明明是他……”郑毅凡一下子无语了起来,是谁先挑事的呀? 好吧,他认了,不就是打架嘛谁还怕谁了,只是他一个男生打一个女生,就算赢了,好像,确实也不太光彩吧。 一旁的许仁明,看傻了眼,老哥居然会跆拳道?他怎么不知道? 耿欣雨也会,他怎么不知道?这为什么要打架了?他明明刚才和老哥聊天聊得很好的。 只是,现在,怎么伊凌飞又变成了一旁打赌看戏的了?何诗菱怎么也来了? “住手。”一声怒吼声,曹校出现了。 再后来,被曹校大手一挥,全部被请到了校长室。 现在想来。难不成,被他们两个设计了嘛? 但,这个郑毅凡,又是什么情况? 耿欣雨斜眼看了一眼郑毅凡,他正一脸温和地笑着看着她,看起来似乎很真诚的样子。 “机不可失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这话语好熟悉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张笑脸,怎么那么欠揍呢?真想给他一拳。 居然要帮她辅导功课?脑子是不是刚才被假山给撞倒了? () 新 第六十四章 打架(4)-原因 “确实机会难得。” 何诗菱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郑毅凡,你帮小雨把成绩提到前十名,从本次期中考试到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为止,我说服她,报考n大?如何?” “好,一言为定。”郑毅凡转身笑道,这个“小瘟神”今天吃错药了吧?现在,居然站在他这一边了,看来这两个人的友情也流水情呀。 听说,这小雨很热情开朗,现在看来,是固执得很。他才不相信,她能说服得了这个倔强固执的人呢。 “就这么定了。”何诗菱用手指了指郑毅凡,然后,走到耿欣雨身边,耳语了几句。 郑毅凡很清楚地看到耿欣雨,听完,很是吃惊的表情看了一眼何诗菱,而后,又用那同样吃惊异样的表情,怀疑的眼神,看向了他,上下扫了几眼。 然后,他听到了什么? “好,我同意了。”耿欣雨清脆的声音近距离的响起,似乎嘴角还浮着一抹笑意。 什么?同意了?? 郑毅凡看了一眼耿欣雨,又扫了一眼一脸明媚的笑容的何诗菱,判断失误?女生之间的情谊,真得是不容你揣测的呀。 说好得不去呢?怎么就同意了?他还有几天就离开了,这帮小风景辅导功课,也只是逗她玩而已的,不会,真要兑现承诺了吧。 何诗菱,你真是个“瘟神”呀! “那个……”郑毅凡很帅气的抬手理了理头发,话音刚出,便被打断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耿欣雨笑道,“需要时间准备嘛?还是从今天晚自习开始?” “……”郑毅凡一时无语,用手理了理眉梢。 今天晚自习就开始?他晚自习可是用来“省乎已身”的好嘛?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耿欣雨稍微向左偏了偏头。 “……”郑毅凡看向耿欣雨, “晚自习结束后吧?毕意,他也高三了,也有功课要复习的。”何诗菱在一旁笑道,眼“第三节课后,我们在教室等你,小飞,别忘记了提醒他。” “……”郑毅凡看向何诗菱,那人一脸明媚的笑容,眼里眉间都带着善意。 被他们发现了?为了一个“竞选词”就要把他的闲暇时间,都搭进去了嘛? 这个坑,挖得有点大呀。好奇心害s人呀。 许仁明告诉他,5班要重选班长了? 关他毛线呀?用心学习就对了,还想竞选班长嘛?郑毅凡毫不犹豫地教训了他一顿。 可当许仁明说,是那个开学时藐视他的人时,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有意思,立刻改了主意,选不上,至少可以添个乱吧,打她个出其不意。 只可惜,那么好的竞选词,却抵不上人家一分钟的话。 转身剜了一眼许仁明,真能怪自己了眼瞎。得了,自己挖得坑,自己躺尸来填吧。 况且,这云凌的风景,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与其到处看风景,还不如,看看这眼前的小风景。 “好。”郑毅凡笑道,指了指伊凌飞,“第三节课结束后,我和你去5班教室。” 许仁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嘛? “闹够了嘛?”曹校指了指桌上的杂志。 “这本书,是我们借丁老师的,充公一周,下周五取回?”何诗菱试探性的说道。 这不是你自己买的嘛?伊凌飞看向何诗菱。 “当然,伊凌飞也有错。“ 五个的视线同时聚焦到何诗菱的身上,表情各异。 我有错?还不都你是的主意。伊凌飞心里嘀咕着,眉头微皱了一下,不会要直说了吧? 什么错?耿欣雨看向何诗菱,她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两人打架的原因了吧。 伊凌飞确实有错。许仁明点着头,是他扔石子在先,挑衅在后,他哥可是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可能,一言不合,就别人动起手来呢。 曹校也看何诗菱,伊凌飞错在哪里? 这打架的起因,他到是没有看到,他从竹林走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伊凌飞在喝彩,说郑毅凡要赢了,这男女生打架,居然还有喝彩围观的?成何体统? “他是有错,他先拿石子……” 郑毅凡忽然想起最初打架的起因,这都被他们给绕开了,明明就是他有错。 “错在不该围观喝彩,是为一错;看书挑错地方,是为第二错;看书不专心,是为三错。”何诗菱一本正经地说道,“书本充公一周,也算是对他的处罚了。” “有道理,”曹校点点头,指了指伊凌飞和何诗菱,“这打架的事,和你们两个没有关系了,一旁呆着吧。” 这两个人,是一点都不省心,现在居然看着他们打起架来了,这目的何在? 要不是看在……,好在,此次打架参与的人少。算了,还是先搞清楚打架的原因吧。 和他们两个没有关系?郑毅凡顿时觉得,头顶有雪片要飘下来了,至少,在打架这件事上,是伊凌飞先挑事的好嘛。 你什么表情?都马上要转学的人了,还和女生打架,很光彩嘛。曹校看了郑毅凡一眼,都高三的人了,临走还准备再扬名一次嘛?看什么看?把眼睛给我收回去。 “你继续说,他们为什么打架?”曹校一指最后面的许仁明,还是由他来说吧,这五个人中,也就他看着像诚实的学生了。 “我和我哥在说话,然后伊凌飞就出现了,说过份了,然后两个人就杠上了,再然后……” 许仁明手心有些出汗,推了推眼镜,手有点发抖。 “停,什么过份?”曹校很威严的眼神扫向许仁明。 “就是,”许仁明被曹校的眼神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曹校。 “不用紧张,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何诗菱对一米外的许仁明笑道,曹校,有那么可怕嘛?许仁明,居然紧张了,脸涨得红红,顿时觉得他有些可爱了起来,看着许仁明脸红的样子,忽然想起另一个红脸的人来。 许仁明喊郑毅凡是表哥,那郑毅凡和那人又是什么关系? 周日下午没课,要去寻一下,是否有同样的书,要准备还书了。 许仁明看了一眼何诗菱,搓了搓手,然后说道,“就是,说扔小石子过份了。” 什么情况?曹校的眼神瞄到郑毅凡身上,他怎么没有看到,“和谁扔石子?” “还,还没扔,两个就,就吵起来了,然后。” 许仁明有点紧张地说道,然后,看向了耿欣雨。 “继续说。”曹校瞪了一眼郑毅凡,又转向了许仁明。 “然后,团支书,哦,她,耿欣雨,我们班的团支书就来了。然后,就一脚踹到我哥身上了。。”许仁明结巴道,指了指耿欣雨和郑毅凡,“再后来,再后来,他们两个人就打了起来了。” “再后来,他们两个来了,您也到了。” 许仁明嗫嚅着说完最后一句,用手抹了一下额头,抹下一把汗珠来。 这校长室,他是真,真不想再进第二次了,太,太罪了,这是。 () 新 第六十五章 打架(5)-处分 是这样嘛?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到许仁明身上,又再次转到郑毅凡身上。 是这样的嘛?小凡,你也太丢脸了,怎么被一个女生给打了?曹校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从眼底闪过,看向郑毅凡,你也没占上风呀,人家比你强。 是这样嘛?郑毅凡看向许仁明,也是,那就这样吧,至少,他们不知道,他掺和5班班委竞选的事了。不然,那个“瘟神”又不知道,会让他怎么倒霉了,那就这样吧。 看到曹校的目光,郑毅凡嘴角抽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来,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好吧,曹校回过头,看了看面前正低头沉思的耿欣雨,嗯,已经开始反省了?那见义勇为的一脚!她和小飞又是什么关系?这抽空,得问一下。 是这样的嘛?伊凌飞和何诗菱对视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抬手摸了摸鼻子,吸了吸鼻子,许仁明是眼花了,还是聪明了? 应该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毕竟,小菱菱现在是5班的班长吧。 好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伊凌飞冲许仁明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 嗯?许仁明有些疑惑地看向伊凌飞,干嘛呀?竖什么大拇指呀?他说得只是他看到的事实而已,那个大拇指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嘛?耿欣雨有点错愕了,是她理解错了,他们两个不曾打架?是她自己莫名其妙地和郑毅凡打了一架?这个楚少远,居然,误导了她,一会,要去找他算账了。 忽然想起,餐厅的对话,还有,刚才小菱子的话来,难不成,这两个人是存心想让她和他郑毅凡打一架的嘛?还有这样的损友和哥哥嘛? 打到校长室来了,说是为了给她补习功课?她不需要好嘛?想借鉴第一名的经验,也不至于连她一起算计吧?这玩得有点大呀,这打架可是要被处分的呀,两位! 耿欣雨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何诗菱,又看了看伊凌飞。 他一脸的阳光灿烂的笑容,这一脸看戏的表情,难怪,他刚才说是要看戏呢。 耿欣雨顿时觉得,郑毅凡的话是对的,伊凌飞是真的欠揍,很欠揍! “你们两个是看书被打扰,然后吵了起来?没打成。” 曹校用眼神扫了一眼伊凌飞和郑毅凡,两个人真有出息了,居然能吵架,这能耐,也是没谁了!有本事,出去打一架呀,哦不,有本事,比比成绩,谁会被n大择优录取呀。 伊凌飞点头,斜眼看了一下郑毅凡。 郑毅凡盯着伊凌飞看了五秒钟,也点了点头。 “好,这事暂搁。”曹校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杂志,又指了指耿欣雨,“你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架? 耿欣雨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曹校,瞪了一眼伊凌飞,又看向郑毅凡,为什么打架? 因为他说小飞欠揍。再欠揍,也不是他能揍的,他以为他自己是校霸嘛,看谁不顺眼,就揍谁!太嚣张了! 她都准备收手了,还不依不饶的,欠揍的人应该是他吧。 都这样了,还能不打嘛?哦,不,不,还能不切磋一二嘛。 “我们没有打架,只是切磋而已。” 郑毅凡笑道,看了一眼耿欣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耿欣雨闻声,看了一眼郑毅凡,用手理了理头发,没作声。 “我听他说,小雨的身手不错。刚好遇到,就切磋一下了。”郑毅凡指了指伊凌飞。 听我说?伊凌飞闻言,一脸吃惊地看向郑毅凡,他几时说过这话了,他明明和他在讨论,谁更欠揍的问题,好嘛? “……”耿欣雨回头盯着伊凌飞看了半晌,未回头。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揍呀,这事,能怎么随便和别人说的呢。 真是吃饱了撑的,她只是想安静地做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好嘛。 怎么,总是拖她们的后腿呀,先是和小菱子的闹绯闻,这闹得还不够嘛?现在,又来拉她下水了。 耿欣雨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此刻在校长室,真想给伊凌飞一拳了。 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雨,我们只是在切磋的,不是吗?”郑毅凡伸出右手在耿欣雨面前晃了晃。哈哈哈,内讧,原来这么好挑拨的呀。 “嗯。切磋。”耿欣雨脸上堆起一个笑,磨牙道。切磋! 你早说清楚,也就不用如此切磋了,眼前的这个人,也长着一张欠揍的脸呀。 她招谁惹谁了?三个人,不,四个人,合伙算计她呀? 这乐于助人的性格,以后,是需要改改了。耿欣雨低头,用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马尾。 “既然如此,那就公布处分决定了。”曹校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人。 “这本书充公三天,以示警戒。下周一伊凌飞来取走。”曹校拍了拍桌子上的杂志,看了一眼伊凌飞。 “哦。”伊凌飞忙应道,反正,这书也不是他的,下周一就下周一吧。 “何诗菱和那个男生,”曹校指了指许仁明,“你们与此事无关。” “嗯。谢谢曹校。”何诗菱应声着,指了指前面的两个人,“刚才的约定,曹校可是见证人,郑毅凡你不可爽约的。” “知道。”郑毅凡应道,“小瘟神”呀,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的。 耿欣雨看了一眼何诗菱,又斜了一眼郑毅凡,这两人到现在,还惦记着要补课的事呢? 真是,服了。 “至于你嘛,”曹校指了指面前的耿欣雨,“虽然有些莽撞,但也是出于好心,切磋而已,这次就算了。以后要勤加练习,争取下次,一招制胜。” “……”耿欣雨一时无语,抬头看了看曹校,忽然发现,曹校威严的脸庞下,闪过一丝慈爱。 是她眼花了嘛?还是她听觉错乱了?一招制胜?不处分了嘛? “咳……”一旁的郑毅凡咳出声来,这是胳膊肘往哪里拐的,这都拐到哪里去了? “不用急,到你了。”曹校看向郑毅凡,“你大过就不记了,收拾好东西,下月就不用来云凌上课了。” “对了,答应过,帮她补课的事,要坚持到高考,不能爽约。”曹校把手一挥,又补了一句,“就这样,都出去吧。这事到此结束,不必声张。” 五个人,闻言,瞬间,都凌乱了…… () 新 第一章 和你约会丢脸 “还杵在这里?都出去。” 曹校一声怒吼,把几个人轰了出去,关上门,回到座位上,拿起桌前的杂志看了起来。 何诗菱看了看郑毅凡,眼里满是同情。 她什么表情?郑毅凡看了何诗菱一眼,往楼梯口走去了。 他没看错吧?这“小瘟神”居然一脸的同情? 他是需要同情的人嘛?不,他是需要被同情的人嘛?这话怎么说,都感觉不对。 离开云凌,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离开。 曹,曹校,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这要是传出去,他在云凌的脸往哪里摆,虽然要走了,但后期还得遵旨给那谁补习功课呀。 还有,回凌诺,还不得被人笑s呀,因为和女生打架而转学。 嗯,补习功课?他今天是招惹谁了?三个人,哦,四个人,不,五个人,合伙整他一个呀。 他是一开始就被盯上了嘛?不对呀,那个小风景,看着也是一头雾水,她也不知情? 那就是,伊凌飞帮何诗菱在整他了,“瘟神”呀,不就是掺和一下你的竞选嘛,至于,绕那么一大圈的来折腾他嘛。 前十?n大?要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帮这小雨补习功课了,真是头大呀。 把自己的名誉和时间都搭进去了,这样算来,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前几天在他面前念叨的那个笨弟弟,若是没有他,“小瘟神”能找上他呀?他最多,是人群里看看风景,怡然自得了,脑子是抽风了嘛,才想去戳那瘟神的霉头呀。 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在云凌二年的“美好形象”呀,好在,只有他们五个人知道。只是,那个智商堪忧,情商不在线的弟弟呢?会不会多嘴呀? 咦,他人呢? “你杵在那里等表扬嘛?”郑毅凡回头,瞟了许仁明一眼,“还不走?” “哦。”许仁明连忙走上前来,“来了,哥。” “哥什么哥,说过多少次了,在学校,不要喊我哥。” 郑毅凡冲许仁明斜了一眼,走下楼去。 “哦。”许仁明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三个人,忙跟着快步走下楼去了。 “怎么会这样?”伊凌飞问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耿欣雨毫不客气的冲伊凌飞一顿拳打脚踢。 “停,停——”伊凌飞伸手拦住,回头往校长室指了指,“这一层都是校领导的办公室,要出气,下楼再打,也不迟。” “好。”耿欣雨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往楼下先行走去了。 “这什么情况呀?”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何诗菱,“要不,我们回去问问。” “正有此意。”何诗菱说道,停下脚步,若说“偏心”,也没有理由如此偏心,毕竟,郑毅凡才是全校第一,曹校连小雨的全名都不知道。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而且,郑毅凡在校长室里,依然是一副双手揣兜的耍帅造型,曹校也未制止,估计,也是常客了。 “你怎么停下了?”伊凌飞回头,“走呀。” “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何诗菱摆了摆手,他“八卦”的本领太差了,要是当初找凌濛初,估计,就不是现在的情形了。 “我自己去?”伊凌飞隔着窗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 “嗯。我去安慰一下小雨。” 何诗菱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说完,便往楼下走去了。 “哎——”,伊凌飞看着那个即将消失在走廊楼梯口的人。 转念一想,也有道理,确实需要安慰一下,两个人打架,一个没事,另一个被退学了,是需要安慰一下的。 只是,被安慰的不应该是郑毅凡嘛?毕竟,这架,是咱们挑起来的呀。 不管了,先去找曹校问一下,这偏心处理的理由吧。 “怎么说话呢?” 才走到二楼,便听到小雨的声音了。 什么情况?何诗菱加快了脚步,这在说谁呢? “我惹不起你,打不过,也说不得,你有曹校撑腰,你现在是校霸了。我怕你,还不行嘛。” 郑毅凡的声音? 何诗菱走到一楼楼梯口处,看到办公楼前,三个人影,想笑想了想,没笑,停住了脚步。 “你是在怪我喽?”耿欣雨回道。 莫名其妙呀,事情都结束了,结果,一下楼,被他堵在了一楼楼梯口处,她招谁惹谁了。 “我哪敢怪你呀。我现在是仰人鼻息了。”郑毅凡笑道,温和地笑容和一脸的痞气极其不搭。 办公室楼前有人不时来来回回,那是各年纪各班的科代表,在交作业呢。 耿欣雨看了一眼郑毅凡,闪过身,让路,看着几个人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抱着作业本上楼去了。 “走,去那里谈。”耿欣雨指了指湖心亭,没完了是吧。 “好。”郑毅凡应着,双手揣兜,跟在耿欣雨后面,玉树临风的踱了过去,一回头,许仁明也跟了过来,“你过来干嘛?回你的教室去。” “哦。”许仁明停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身往教学楼走去了。 还真是听话。 果然一物降一物呀。 如此傲娇的许仁明,在郑毅凡面前,居然如此的听话。 何诗菱侧身,让来来往往的科代表上下楼梯,心下想着,是不是也该下楼,跟过去看看。却发现,郑毅凡忽然停下来了,在距离办公楼门前的主干道,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是发现她了?还是在等他们两个? “怎么不走了?”耿欣雨回头,发现郑毅凡没有跟过来,便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说吧。”郑毅凡往前走了几步,离耿欣雨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往湖心亭指了一下,“在这谈吧,去哪里,会被人误以为,我和你在约会呢?” “咳……”耿欣雨被呛了一下,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冷静,刚从校长室出来,不能再进去了。 “什么表情?和我约会,让你很丢脸嘛?” 郑毅凡看着耿欣雨抬头看天的表情,他好歹也是云凌的校草呀,多少小女生时时偷窥着他,觊觎着他呀,她居然,还不屑了。 “和你约会?”耿欣雨哼笑两声,点点头,“是很丢脸。” 他是脑子抽筋了嘛?还短暂性失忆呀,这话题转得太快了,他不是在找她吵架嘛? “哪里丢脸了?你说说看。”郑毅凡往前走了小半步,直视着她,就不信了,还有忽视他容貌的人,这身高这容貌,往哪里一站,不都是一道风景,居然还丢她的脸了。 怕你呀。 耿欣雨看向郑毅凡,四目对视,以目代脚,火花四射,相互厮杀。 () 新 第二章 你们,在约会 “毅凡,你怎么在这里?要一起回教室嘛?” 一个长发及腰的女生,抱着一摞作业本,拐了过来,一米左右的近距离停住了,脸上盈盈地笑意。 “毅凡,这是谁呀?” 那长发女生问道,声音极轻柔地,上下打量着耿欣雨。 “不关你的事。你先走吧。”郑毅凡斜了那长发女生一眼,便又转回头和耿欣雨对视着。 嗯,确实不关她的事!她是该走了。 耿欣雨看了一眼那略显尴尬的长发女生,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下一刻,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袖,侧过头,看到郑毅凡那张欠揍的笑脸,“话还未说完,你就走了?” “留下来当灯泡嘛?” 耿欣雨恬然一笑,甩掉衣袖上的手,有美人在侧。 她那么识相的人,自然是,走人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呀。 “你误会了,我要约会的人,是你,不是她。”郑毅凡凑过来,和耿欣雨并排站立,然后回身对长发女生说道,“请你,不要打扰我约会。” 办公室楼前,人来人往,陆续,却不断,纷纷侧目,议论声声。 这是什么情况?那不是郑毅凡嘛?校草呀。 旁边那是谁呀?不知道。约会?他跟谁约会呀? 没听说他有女朋友的呀?两个女生,约的是哪个?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约会的嘛?” 郑毅凡冲办公楼前的五六米外的人说道,挥了挥手,扫了一眼身边的长发女生,只见她脸色微微一变,笑容僵住了。 约你妹的会呀,还得寸进尺了! 耿欣雨一脚踢了过去,这不是在拖她下水嘛?自己被退学了,有本事找曹校去理论,缠着她算怎么回事呀?!真是欠揍呀。 “你又踢我。踢残了,下半生,你养我呀,耿欣雨,你给我站住!” 郑毅凡摸了摸被踢的左腿,冲耿欣雨喊道。 让他补习功课,他总得找回点补偿吧!打不过,言语上能胜过也行呀。 看着那一晃一晃渐渐走远的高马尾,郑毅凡嘴角微扬了起来。 自己,果然是个天才。这个理由不错。 耿欣雨头也没回的,往青藤长廊走去了,真是欠揍呀。 对郑毅凡因打架被退学的愧疚之情,瞬间,荡然无存,活该他被退学。 办公楼前的人,顿时都停住了,这是云凌第二对,公开的情侣嘛? 郑毅凡和耿欣雨?那么明目张胆的,在约会!在办公楼前约会!! “你和她,在约会嘛?” 抱着作业本的长发女生,一脸的不确定,眼眶微微地有点湿润了。 有风掠过,低扎的长发在背后,微微地被风扬起,黄昏最后一缕霞光,投射而来,略显苍白的脸庞,便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不然呢?你不是都看到了嘛。”郑毅凡双手揣兜地往长发女生走去,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停了一下,笑道,“对了,林然同学,以后请称呼我郑毅凡,我跟你,不熟。” “她是谁?”林然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面庞略显绯红,略带鼻音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柔弱。 “耿欣雨,高二(5)班的团支书,”郑毅凡往后又退了两步,看向林然,“重点是,她是我的女朋友,将来陪我一起读n大的人。” 现在的女生,是越来越柔弱了嘛?两句就林黛玉了,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好像记得,他的记忆里不曾和这个林然同学说过几句话的,加上今天的,估计也不超过5句吧。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他和她很熟嘛?这种情况下,来找他。 回头看了一眼那青藤长廊上已渐渐走远的身影,不自觉的嘴角微扬。 郑毅凡盯着林然看了两秒钟,温和地笑容下,不容置疑地语气强调道:“高三了,要专心学习,考上心目中的大学,加油。” 说完,双手揣兜,往办公楼前的主干道走去了。 耿欣雨?她是谁呀?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脸红心跳加速的男生,二年来,小心翼翼地呵护地,拼尽全力的学习,只为排行榜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一起出现,居然这么悄然无声的被一个黄毛丫头的出现打破了。 林然看着从她身边走过的修长身影,又转头往青藤长廊看过去,用力地抱紧了手中的作业本,风一吹,脸上凉凉的一片。 加油?是希望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嘛? 风吹,心中一喜,破涕而笑,只是一瞬间,双眸又暗淡了下去。 到n大,看他们两厢情悦嘛? 何诗菱伫立在一楼楼梯口,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郑毅凡走过来,在主干道前停住了。 办公楼前的主干道上,刚才还侧目惊讶的人,见状,纷纷做鸟兽散,上楼的上楼,回教学楼的回教学楼,一时,只剩下,对视的二人,以及五米外的林然。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何诗菱又看看了不远处的林然,又扫了一眼郑毅凡,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失敬了,柳咏的妹妹。”郑毅凡回道,“小瘟神”还可以呀,诗词底蕴还有些的嘛,“戏看够了嘛?” “在等续集。”何诗菱明媚一笑,那长发女孩在黄昏最后的一抹余晖里,在泛青的草坪,白色的低栅栏花圃,青藤长廊,以及高大的垂柳的背景道具里,美成了一幅黄昏的剪影。 心里寻思着,回教室后,要找方迪,让她画一画,这难得的剪影。 “……”郑毅凡回头,发现,林然依然站在那里。 我去,怎么还杵在那里呢? “你去哪里?” 郑毅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走近了,又从他身边走过的何诗菱。 “去看戏。”何诗菱笑道,径直朝林然走去了。 看戏?郑毅凡愣了一秒钟,戏已结束了,还有何戏可看?那明媚的笑容,在眼前即将消逝的时候,郑毅凡伸出手去,“你等等。” “不要拉拉扯扯的。”何诗菱笑着闪开了,“我和你不熟,别让大家以为,你脚踏三只船哦。” “……”郑毅凡,顿觉,头顶有一千乌鸦飞过。 “小瘟神”呀,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到了? 这学期一开始,就给了他一记不屑的眼神,那眼神让他在之后的几天里,都心里略略不平,他几时受过这样不待见的眼光了。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巧克力,让他以为…… 结果,这一星期,每次看到她时,她又好像没看到他一样,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开了。 好歹,他也是校园的一道靓丽风景吧,在她眼里,他好像空气似的。 就算是空气,也得由衷地赞叹一句,这二月早春的空气,真是清新呀。 还有那个谁,和他站一起都觉得丢脸。 可她们,一个刚和他打了一架,他还得给她补习功课,重点是,人家还不领情。 另一个,则乐得其成的,美其名曰在看戏。 现在,这一脸看戏的表情,和曹校办公室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难不成,今天,回头看了一眼曹校的办公室,原来,他们是故意的,确实,是故意的。 我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郑毅凡快走两步,挡在了何诗菱的前面。 “不用着急,有事,晚自习结束后再谈。” 何诗菱往左移了三步,准备离开。 “不行,现在说清楚。”郑毅凡不依不饶地往右也移了移,偏不让你走。 你是大哥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才是云凌的大哥好嘛? () 新 第三章 四角恋 这是什么情况?那又是谁呀?他们在做什么? 林然回过神来,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惊讶的表情写满了略显苍白的脸。 “你看,你同学在看我们呢。” 何诗菱朝左边瞟了一眼,用眼神朝郑毅凡示意。 林然一脸愕然的表情,在郑毅凡的背后,三米之距的地方,清晰可见,纤弱的美呀。 “那又怎样。”郑毅凡侧了侧身,挡住了何诗菱的去路。 多一次又何妨?她误会也不是一次了,更何况,误会与否,那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我看错你了。”何诗菱吸了吸鼻子。 瓮声瓮气的声音,让郑毅凡瞬间睁大了双眼。 这声音怎么变了?看错?看什么了?挡住个路而已。 下一刻,在郑毅凡还未明白过来的时候,何诗菱已转身,折回,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了。 “你和她?她又是谁?” 林然走了过来,看着何诗菱离去的方向,犹豫三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柔和地声音里带很明显的鼻音。 “……”郑毅凡回头,看了看林然。 她是谁?她是“小瘟神”,她还能是谁? 我去,真以为,他那什么,脚踩好几只船了吧,好吧,你厉害。 “你说呢?”郑毅凡温和一笑,说完,折身,欲往办公楼前的主干道走去。 “我知道,她是谁。”林然看着走开的郑毅凡,忽然出声说道。 郑毅凡停住,回头,知道还问呀?那人,看来是拖不下水了。 “我是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林然说完,低头看和抱着的一摞作业本,最上面是一本,名字写得潇洒飘逸。 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最上面的一本作业本上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那是他的作业本。 “你以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好了。”郑毅凡应道,转身离开了。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很好。但是,她问了,他就得回答嘛? 他有必要向她解释嘛?莫名其妙。 “这态度不对,对女生要温柔一点。” 楼梯口走出的伊凌飞,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摇着头走了过来。 “我和你不熟。”郑毅凡回道,又补充了一句,“比不得你全校公开的秘密。” 这挑衅打架的事,还没找他算清楚呢,又过来招惹他,果然是欠揍呀。 “哈哈哈。”伊凌飞很夸张地笑着,看了看伫立在原地未动的林然,拍了拍郑毅凡的肩膀,“我好歹很专一,你不同。我们家小雨,你就不用考虑了,这女生看着,蛮不错的。” 郑毅凡回头,瞟了林然一眼,有不错嘛?“我们班的外语科代表,要不给你介绍一下?” “可以呀,走,给我介绍一下。”伊凌飞停住,看着郑毅凡,介绍就介绍,我还怕你不成呀。 “好,走。”郑毅凡愣了一下应道,转身,看了一眼伊凌飞。 这一招,谁还接不住呀,真是太小看他了。 怎么样,你敢不敢去了,想起何诗菱那个“小瘟神”,看他们两个眼神互杀,不错。不由得喜从心生,难得也给他一次看戏的机会了。 “可惜,人家看上的不是我。”伊凌飞笑着,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走去了,“你专心陪佳人,我回去好好学习了。” “……”郑毅凡,一时,无语。 姥姥的,陪佳人?陪你大爷的佳人呀。 好歹,也给他一次看戏的机会呀。 这学期,遇见这三个人,是不是他的劫数呀?自诩,自己也算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人了,怎么在这三个人面前,自己倒像个笑话了? 还有那个,朝四楼翻了一眼,这心,都偏到哪里去了?他是要离开了,但是,还没有离开好嘛?就这么不待见他了。 他还有一周,才离开。 就不能让他安静地,做个美男子,赏赏云凌的风景嘛? 最后一抹光亮渐渐褪去。 云凌校园内,各处的灯光骤然点亮,整个校园,瞬间,灯光通明了起来。 郑毅凡回看了一眼,办公楼前亮起的蓝色地灯,却不经意地看到,在身后四五米的地方,不远不近走着的林然,看到他回头,眼睛顿时看向了别处。 切。郑毅凡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一楼梯口处的几个小女生,越过,往前方继续走去了。 从教学楼前的广场一路散步过来,享受着一如往常的路人注目视,走上三层台阶,就看到同桌徐济了,一脸似笑非笑的走了下来。 什么表情?郑毅凡搭了一眼,准备继续上楼,却被徐济拦住了。 “等一下。” 徐济快步走下楼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走过来的林然后,便退了回来,拉着郑毅凡往楼上走了。 “别拉拉扯扯的。” 郑毅凡手一扬,独自前行,缓缓走上楼,一如往昔的模样,双手揣兜,笑容微荡。 “切,我拉你一下,又如何了?”徐济凑近走着,“怎么才一会功夫,你就有女朋友了?还不只一个?” 郑毅凡侧头看了一眼徐济,没做声。这有没有,他不是很清楚的嘛? 消息很灵通嘛?这才几分钟呀?他人还未到教学楼,教学楼就已经有他的“传说”了。 这些人,平时,是有多关注他呀,原来,自已那么受欢迎呀,他原以为,是错觉呢。 “问你话呢?”徐济碰了碰郑毅凡,装什么深沉呀?大家都知道了。 “这就是你特意来迎接我的原因?” 郑毅凡斜了一眼徐济,他平时不是这么八卦的呀,今天,这积极得有点过了。 “这事,要是换了别人,我并不好奇,但是,身为你的同桌好友,这么劲爆的消息,非但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还是从别处听来的,也未免但太伤我们的情谊了吧。” 徐济一脸的揶揄,回头看了一眼,刚走上楼梯的林然。 一向清高冷傲的班花兼才女林然,心仪者居然也是郑毅凡?还是被误传了? 这过去的二年里,可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交集的呀。 偶尔面对面,林然,也还是一副清高目不斜视的走过,郑毅凡则依然有人注目,势必报之以笑。 他们,至少,他,以为,这个林然,是唯一一个有眼光,不对郑毅凡感冒的人了。结果,却是这样的情形,太出人意料了。 “哦!确实,是伤情谊了。”郑毅凡嘴角勾了勾,瞟到一眼下方楼梯口的身影,“我是君子。” “你想多了,我也是君子。”徐济笑道,“我只听到传闻,来找你求证一下。” “传闻?”郑毅凡笑了笑,“既然是传闻还有什么可求证的。” “四角恋,大哥?”徐济看向郑毅凡,那人一脸淡定自若的笑。 “四角恋?”郑毅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继而又重新浮出来,差点笑出泪来。 他姥姥的,谁特么,那么有才? 那群在办公室楼前看热闹的人,是眼瞎了,还是智障了? 为什么不说,是五角恋呢? 他明明,一恋都没有恋上,还有四角呢? 在心里把那些捕风捉影,都捉不到重点的看热闹的人,祖宗八代顺便问候了一遍。 () 新 第四章 女朋友 “是不是四角恋呀?” 徐济看着大笑不止的郑毅凡,又问了一句,猜不出这个表情是承认了,还是觉得可笑的否定了。 “你说呢?”郑毅凡停了下来,抬手揉了揉脸,差点笑抽了。 “我在问你呀。”徐济反问道,朝走上来的林然看了一眼,“我们去教室说吧。” “林然,校园里在传我们的绯闻呢?你怎么看?” 徐济心里一惊,看向郑毅凡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厉害呀,直接忽视掉他的暗示不说,还不明目张胆地问起当事人了。 知道你郑毅凡一向嚣张、厉害,居然都厉害到这种程度了。 “绯闻?他们高兴就好,我无所谓。” 走上楼来的林然,一脸的高冷,清冷的眼眸扫了一眼徐济,又看了看郑毅凡,嘴角一撇,侧身,从一旁先行上楼去了。 “……”,徐济目送林然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口的尽头。 女神呀,果然是女神,这表情,一惯的高冷呀。 四角恋,这是谁传的消息,那么的不靠谱呀! “嘿,你都走远了。”郑毅凡伸手在徐济面前挥了挥。 林然可以呀,这表情,转换得挺快,可刚才,那柔弱娇羞、几欲落泪的模样,是自己看错了?? 徐济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扫了一眼郑毅凡,然后,不确定地问道,“那是三角恋了?” “……”郑毅凡定定地看了徐济两秒钟,“你高兴就好,我无所谓。” “什么是我高兴就好,你无所谓呀。”徐济怔了一下,咦,不对,这两个人有点意思呀,这话都一样,这么默契? 难道。忙追上楼去,“那还是四角恋了?” “……”郑毅凡脚下一怔,斜了一眼徐济,又继续往楼上走去了,“想象力还不错。” “到底是不是?”徐济跟上来,笑道,看到三楼的走廊上,有人议论着,看到他们走上来后,便是一阵骚动,外加一贯的指指点点。 这第一手资料,他是一定要拿到了。 “你想要什么结果?”郑毅凡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让徐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踩空。 什么是他想要什么结果?他只想知道事实,有这么困难嘛? “我只要真相。”徐济扶墙顿了一下。 “真相?”郑毅凡拐上四楼楼梯,嘴角上扬,露出阳光的笑容,还真相?哪里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刚刚看到的样子。” “……”刚才那是什么真相?徐济往楼上看了两眼,想到林然的表情,“那就是假的了。” “也不尽然。”郑毅凡看了看走廊上的人,三楼,应该是高二吧?走下楼梯,往人群走去。 这一举动引起更大的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你看看。”“别说了。”“怕是听到我们刚才的议论了。” 徐济一旁看得有点傻了眼,这又是哪般操作?主动搭讪了? 这是高二几班的?郑毅凡扫了那一群议论的女生,又瞄了瞄教室的门,没有班级牌? 我去,才发现,他现在是站在后门边。好吧。 很帅气地转身,准备往右踱两步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 “这高二(8)班,东边是高二(7班),你要找人嘛?” “谢谢。”郑毅凡闻声,回头。 看到人群前站着了一个齐肩短发的女生,中分的齐眉刘海,明眸善睐,秋水盈盈,眼里眉间带着笑意。 目光对视,那女生便低了下眼睑,嘴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那女生身后,簇拥着四五个女生,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各种形态的笑着。 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成群结伴的嘛?眼前的几个人,让他忽然想起另外的两个人来,她们好像队伍也很庞大,少则二个人,一般五个人。 “你要找人嘛?”那女生抬头看了看郑毅凡,脸上飞起一抹绯云。 郑毅凡没作声,往东边看过去,原来离得这么近,方便多了,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以后,就从那个楼梯口上楼好了。 回头看了徐济一眼,又看了看那个中短发女生,这届高二,果然迟钝,消息太闭塞了,参与者中,可是有三个人都是高二的,还早回来了。 郑毅凡轻摇摇头,准备往楼梯口走去。 “你是在找高二(5)班嘛?”那女生忽然间的出声,让郑毅凡停住了脚步。 他脸上写着要找高二(5)班了嘛? 结结实实地一记打脸,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脸被刷刷的来回抽的样子。 “你以为我要找谁呢?”郑毅凡走了过来,凑近,低笑着,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声音极其的温和。 “哦——”“过来了。过来了。““他走向孟雪了。”“哇,真得好帅呀。”“声音好好听。”“小点声。小点声。”“可惜,我们不在5班。” “没有找谁。”孟雪垂下眼眼帘,郑毅凡忽然的走近,还有那近在咫尺的温柔嗓音,脸上飞起两抹绯红,在走廊不太明亮的灯光映照下,依然清晰可见。 “孟雪?”郑毅凡扫了一眼后面的人群,低笑道,“这名字不错。” 孟雪嘴角微抿,抬起头,又迅速低下了头,往左边的玻璃窗前后退了两步。 郑毅凡笑着往走又了一步,低声说道,“名如其人,只可惜,我有女朋友了。” 嗯?孟雪微微一怔,抬起头,她原以为,还以为,现在却,明亮的眼眸里闪过黯淡,瞬间又低下了头。 是呀,她在想什么呢?一年的时间了,她在楼梯处看着他上楼下楼,也不曾讲过一句话。 况且,刚才,在办公楼前,9班的许倩看到他和5班的耿欣雨在一起,说是在约会;7班的童苗却说,是看到他挡在何诗菱的面前,有说有笑的。 而她看到的,却是他和刚刚走过的那个长发女生,在办公楼前对话的。 “你为什么不问一下,我的女朋友,是谁?也许是你呢?” 温润的嗓音响起,孟雪惊讶地抬起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她呢? 一年了,距离初次相见,整整过去了一年。是谁说的,暗恋是一颗不开花的树,只静静地立在那里,开花,落叶,只为等他经过的那一瞬间,可以偶尔片刻的为他提供些许的绿荫。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孟雪一时有些心慌意乱了。 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俊朗的面庞,温和的笑容,看起极其的舒服,眼里眉间蓄着笑意,似乎只要她的开口问,便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谁?”孟雪轻声地问道,在说出那话的时候,她甚至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不是你。”郑毅凡笑着,低低说道,“是5班的班长,不是你。” 你!孟雪看着那俊朗的面容,依然是不改变的一惯温和的笑容,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却又有点着伤感。 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在那样的复杂的表情里,郑毅凡双手揣兜,和往常一样,很潇洒的转身走上楼去了。 他有那么多情嘛?好像自己不曾对谁多情过吧?他自认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呢,所以,现在不曾有绯闻。 “他说什么了?”“你们认识嘛?”“不是不认识的嘛?”几个人瞬间涌了过来。 “我好像听见他在夸你呢?”“确定了,刚才楼下的是真的了嘛?” “他说,他有女朋友了。”孟雪轻轻地说道。 “啊,是谁?”“是谁呀?” “5班的班长。”孟雪幽幽地说道,朝东面,5班的方向看过去。 “5班长?伊凌飞!不会吧。”“傻呀,他都去16班了。”“那是谁?” “5班班长,自然是何诗菱了。下午才重新选的,全票通过的。”伊凌飞从东边5班的方向走了过来,往四楼走去了。 啊? 几个人惊讶,一时无言以对。 何诗菱,是郑毅凡的女朋友? 她不是伊凌飞的女朋友嘛? () 新 第五章 谦谦君子 “云凌公开的情侣,双双移情别恋了。” 二楼的楼梯口有人影闪过。 消息从高二的走廊上传出去,经过楼下高一的传闻,回到四楼,再传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三节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了。 “何诗菱移情别恋,成了校草郑毅凡的女朋友。” “耿欣雨为求证真实性,打了郑毅凡。” “伊凌飞不明所以,和郑毅凡称兄道弟,是因为看上了高三(1)的班花。” 伊凌飞和郑毅凡从8班和7班中间的楼梯走下来时,看到走廊上,异样的眼光。 什么情况?这都下课5分钟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都不用回宿舍了嘛?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在那样异样的目光下,拐向走廊,往东边5班的方向走去。 “告诉你晚一点走,你自己走。非要我来找你。”伊凌飞小声地说道,今天的眼光太特别了,看得他感觉有些怪怪的。 “慢慢你就习惯了,难得两大帅哥同行。”郑毅凡笑道,一如往常的双手揣兜,玉树临风的往前慢踱着。 他平时都是下课后5分钟离开教室的,早已习惯了人群聚焦的视线了。只是,今天,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 刚才,伊凌飞在教室后门等他时,他便看到了林然冷冷的眼神了。 郑毅凡便笑了笑,径直走了出来,她既无所谓,那她什么样的眼神,自然也与他无关了。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嘛?”伊凌飞侧了一眼郑毅凡。 他平时,没有那么受欢迎的,所遇之人,皆行注目礼,还是这郑大校草的魅力无限呢? “好像是有点。”郑毅凡看了一眼,发现迎面走过来的女生,脸上不是以往的兴奋和惊喜,而是很古怪的表情,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身旁的伊凌飞一眼,然后,再看向他。 我去!这是什么眼神!他们两个是帅哥呀,怎么像是看物怪似的眼神呢? “你找人问问。”郑毅凡低语道,“你们高二都这么盯着人看的嘛?” “不是。”伊凌飞回道,他可从没有接受到这样的目光,除了,刚开学时,被曹校请进校长的那次绯闻,绯闻? 难不成,又有什么绯闻了吧?转头向郑毅凡,自己被他被牵联了? “为什么是我?”伊凌飞反问道,又看了一眼7班走廊上的女生们。 “你是高二的名人嘛。”郑毅凡笑着,往7班的教室里扫了一眼,教室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曹,哦,曹校是想多了,和他说得不一样呀,明明很用功的嘛。 “你才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伊凌飞笑了起来,一脸的揶揄,“你是校草呀。” “那算了。”郑毅凡回道,往前偏了一下头,前面要到了吧 不知道,他忽然间的出现,会在5班引起什么样的反响呢,忽然间,居然,有些期待了。 晚自习前的“绯闻”应该传过来了吧?难怪,会有异样的眼光了。 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那走廊上异样的眼神,又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伊凌飞。 哈哈哈,确信,自己确实是个天才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嘛?”伊凌飞看了看一旁笑容满面的郑毅凡。 “我一向温文尔雅示人。”郑毅凡笑着,忍俊不禁,“接触久了,你就习惯了。” “你不是被劝退了嘛。”伊凌飞直言不讳的说道,马上都要离开云凌的人了,还有多久可以接触? “……”郑毅凡停住,斜了一眼伊凌飞,“托你的福了。” “……”被郑毅凡的眼神一扫,伊凌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往事不用再提,此事,翻篇了。” “这次,是你欠我的,日后要还的。”郑毅凡说完,继续往前走去了。 冷不丁的被从6班后门冲出来的人,撞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把那人拎起,往后推了推,最讨厌男生往自己身边凑了,还是个板寸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墨辰连忙道歉,准备从二人身旁绕过。 “这么慌张,有事嘛?”伊凌飞看向林墨辰道,他平时挺稳重的呀。 “准备去找5班数学科代表,今天有……”林墨辰顺口答道,这声音好耳熟呀,定睛一看,发现是伊凌飞,还有郑毅凡! 看着同时出现的两个,林墨辰一时语塞了起来,他们两个居然同时出现在这里? “你先去。”郑毅凡弹了弹校服,往走廊边的玻璃窗前又靠了靠,看了一眼林墨辰,又看向伊凌飞,“你们认识?” “嗯,6班的数学科代表,林墨辰。”伊凌飞笑道,何止是认识,还熟悉得很呢,就差没在他额头上写上“二少”两个字了。 郑毅凡笑着点点头。 “你先去吧。”伊凌飞笑着对林墨辰,也退到了玻璃窗前,和郑毅凡并排站立着,估计他还不知道科代表换人的事吧? “好,谢谢。”林墨辰用很古怪地眼神看了两个人一眼,往5班前门走去了,“找一下你们数学科代表。” “不用谢谢,我们都是谦谦君子。”伊凌飞笑道,冲林墨辰摆了摆手。 这什么表情?有戏可嘛?郑毅凡看向伊凌飞,这脸上的笑容,颇有玩味呀,忍不住地问了一句,“5班的数学科代表是谁?” “自己看。”伊凌飞笑道,“要不,你猜猜看?” “切。”郑毅凡白了一眼伊凌飞,他是闲得很嘛。只是,他们现在为什么要让那个板寸男生呢?等着看戏嘛? 谦谦君子,有时候,也害人哪,不过,有戏可看,就另提别论了。 林墨辰在前门边往教室里张望了几番,没有看到何诗菱出来,居然,凌濛初也没有出来,忍不住地又往前门走了一步,“帮助喊一下你们数学科代表,谢谢。” “这科代表很难请嘛?”郑毅凡问道,喊不出来就不喊了,还上杆子了,是非要把人喊出来才行嘛? “还好吧。”伊凌飞笑着,用手理了一下眉毛,小菱菱是难请,但是,现在的这个,估计不太难请吧。 “你这要找的是女生嘛?”郑毅凡一旁无聊之极地问道。 “嗯。”林墨辰回头,用手挠了挠头,今天是有些奇怪了,平时,最多喊二遍就出来了,现在,还没有动静呢。 “我猜是男生,”伊凌飞忍着笑道,看了一眼后门有人走了过来,然后向郑毅凡解释道,“高中数学成绩好的,自然是男生了。” “和你相反,我猜是女生。”郑毅凡看了一眼林墨辰,这小板寸会为了一个男生,连喊三遍?肯定是个女生了。 “你有事嘛?” 有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墨辰闻声回头。 () 新 第六章 新旧男友 “你有事嘛?” 站在前门张望的林墨辰,闻声回头,看到了谁? 一个长发的男生,好像见过,但不认识,便继续往5班的教室里张望着。 “你找我有事嘛?” 凌初阳往前一步,在林墨辰身边站定,挡住了他往教室里张望的视线。 “让一让,我找你们数学科代表。”林墨辰推了推凌初阳,往门边站了站。 “有事?”凌初阳用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又问了一句。 “让一让,我没找你。”林墨辰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句,看向凌初阳,忆起,是他! 上次不帮助他找何诗菱的那个不耐烦男,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有,事,吗?”凌初阳一字一顿的问道。 “哈哈哈。”伊凌飞明亮的笑声,毫不迟疑地,刹那间,在走廊上回荡了起来。 “你笑什么?”三个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到了伊凌飞身上。 “二少,他就是5班的现任数学科代表了。” 伊凌飞笑道,这个凌初阳,也真是个人才了,估计,这以后,二少的称呼,要改改了。 二少?这称呼,不错呀!凌初阳闻声看了一眼三米之遥的人,伊凌飞?他怎么在,他刚还以为是6班的人呢? 不经意地往伊凌飞身边一扫,眉头微皱了一下,郑毅凡?他怎么也在?? 这二个人,居然会同框?那么有闲情逸致? “你!”林墨辰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凌初阳,又不确信的往教室里看了两眼,什么时候换的数学科代表?不是说只是填补空缺班干部的嘛? “有事?”凌初阳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林墨辰,这何诗菱平时,都要这样被他烦来烦去的嘛?有事,不能直说嘛,真是无语了。 忍不住往教室里看了一眼,这,不会是她要推掉数学科代表的原因之一吧? “没事了。”林墨辰看了一眼凌初阳,又看了两眼伊凌飞和郑毅凡,转身往6班教室的后门走去了。 “毛病吧。”凌初阳目送着林墨辰,直到看不见人影,扫了两眼那两个难得同框的大帅哥,转身,欲往教室的后门走去。 “凌初阳。”伊凌飞喊了一句。 “有事嘛?”凌初阳回头看了一眼伊凌飞,他怎么找他的呢? 他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更何况,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被某人推上了数学科代表之位了? 伊凌飞要找他算账嘛?如果是,他要怎么说呢?总不能把责任推到某人的身上吧? “没事了。”伊凌飞学着林墨辰的口气。 “好。”凌初阳静静地看了伊凌飞两秒钟,没事最好,转身,往教室后门走去。 “哈哈哈。”伊凌飞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两个人才呀,以后5班和6班要楚河汉界了。 “注意点形象,你是谦谦君子。”郑毅凡扫了眼伊凌飞,轻轻地摇了摇头,这走廊上,楼梯口人来人往的,也太随便了。 他原来还真以为,这伊凌飞和他一样,也是个谦谦君子呢。 这笑声,太夸张了,白长了一张俊美的脸了。 这“小瘟神”和他,真是两个极端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补”嘛? “你看,新旧男友,居然同框了。” 从四楼走下来的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新旧男友?走出两步的凌初阳,回头,看向另外两个人,又看向走下来的几个男生。 “什么新旧男友?”伊凌飞看着走下来的人群,大声八卦了一句,“谁这么厉害,都新旧男友了?” 人群里有人停住了,下一刻,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是一阵阵低低的笑声。 什么情况?毛病吧。凌初阳转头,往教室后门走去了。 “谁呀?”伊凌飞走了过去,拦在几个男生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个人笑着,看向伊凌飞,其中一个头发略长的男生,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问道,“你不是高二的伊凌飞嘛?” “是我。”伊凌飞应道,哟,他居然也如此出名了? 这几个看着不太像是高二的,难道是高三的? 转头看了一眼郑毅凡,那人,依然双手揣兜,事不关已的靠在窗玻璃前,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 “你认识他嘛?”那长发男生指了指郑毅凡笑道。 “认识。”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还是不说了吧。”长发男生笑笑,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又绕过伊凌飞,看向了郑毅凡。 “说,怎么话说一半呢。”伊凌飞转头又看了一眼郑毅凡,“不可以说嘛?” 郑毅凡看着他们,笑了笑,走了过来,拍拍了长发男生一下,“还是别说了,免得被打。” “好的。”长发男生拍了拍郑毅凡的肩,跟着几个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别走。”伊凌飞大长腿一伸,拦在了楼梯口,“要想从此过,留下八卦言。” 几个人笑了起来,相互看了看。 长发男生看了一眼伊凌飞,“可是你让我说得,我说了,你不许动手的。” “好。”伊凌飞笑道,放下了腿,听八卦消息而已,他怎么会动手呢? “旧。”长发男生指了指伊凌飞,又指了指郑毅凡,“新。很清楚了吧?” “旧?新?”伊凌飞闻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郑毅凡,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往走廊的玻璃窗前退去,下一刻,一个健步又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长发男生的校服,“谁传的八卦。” 他大爷的!搞了半天,原来是说他们两个的,难怪,这一路走来,一个个像看怪物似的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转。 原来,在众人的眼里,他们两个是新旧男友,是情敌呀。 只是,他们的共同女友,是谁呀? “说过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长发男生笑首,要把伊凌飞的手拿下。 周围的几个人,共同起哄着,说好的不许动手的,不能动手的。 “我不打你,我就问问你,我的前女友,他的现女友,是谁呀?”伊凌飞指了指郑毅凡冲长发男生问道。 他大爷的,这消息,也太扯了吧,小雨几时成了他的前女友了,又何时成了郑毅凡的现女友了? 长发男生笑了起来,看向郑毅凡,没回答,周围的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你这消息也太扯了吧。”伊凌飞松了手,拍了拍手,转向郑毅凡,“小雨什么时候成为你的现女友的?” 郑毅凡一旁笑着,没出声。 不远处,三四米外,凌初阳哼了一声,走开了。 小雨?耿欣雨是郑毅凡的女朋友? 我去,这也太扯了吧!! 新 第七章 绯闻之外 小雨? 众男生面面相觑。 长发男生一脸茫然地问道,“小雨又是谁?” 啊?绯闻女主不是小雨嘛? 伊凌飞被眼前几个人的表情,惊到了,难道还有其他人? 伊凌飞转头看向郑毅凡,眼里闪过亮光,可以呀,“你的现女友是谁呀?” “你的现女友是谁呀?”郑毅凡反问道。 “关你p事呀。”伊凌飞斜了郑毅凡一眼,“是我在问你。” “当然关我的事了,你的女友,就是我们共同的女友。”郑毅凡指了指几个男生,“我是新,你是旧。“ “咳……”伊凌飞只觉得自己,差点,要把三四个小时前,吃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你说谁?” “你的女友,就是我们共同的女友。”郑毅凡走近一点,好心的帮伊凌飞拍了拍后背。 “拿开你的手。”伊凌飞一把推开郑毅凡的手,一侧身,顺手拉住了他衣领,“你说清楚,谁?” 说好不可以动手的。要打架了。这校园之内,不可以动手的。打架要被处分的。 众人忙劝道。 楼梯上有人下来,走廊上有人走过,纷纷侧目,驻足,围观。 这是要打架了嘛?这不是伊凌飞嘛?那不是郑毅凡嘛,校草呀? 高二和高三的两大帅哥,要打架了。因为什么呀?走走走,去看看。 “5班班长。”长发男生看了一眼郑毅凡,敛住了脸上的笑意,不轻不重地说道。 “你听谁说的?”伊凌飞转向长发男生,上下扫了一眼,大爷的,有眼光呀,只是,你这样说,你家大人知道嘛? 想到何诗菱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伊凌飞忍不住笑了起来,等着受s吧,到时候,可怪不得别人了,哈哈哈。 “高一和高三都传疯了。”长发男生弱弱地说了一句。 传什么了?围观过来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眼里满是好奇。 “同学,我的衣领可以松开了嘛?你这样拎着我,有损我的形象的。” 郑毅凡握住伊凌飞的手,轻轻地,居然轻轻地就拿开了,这小子搞什么呀?造势嘛! “你说。”伊凌飞拍了拍手,靠到了楼梯的扶手上,“小菱儿什么时候恋上你的?她明明很专一的好嘛?” “……”楼道里顿时,一片唏嘘,继而爆炸开去,围观人群越聚越多,楼梯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何诗菱恋上高三的郑毅凡了?伊凌飞被莫名的甩了?这是新旧男友要打架了嘛? 什么情况?这么热闹? 方迪看了一眼教室外,越聚越多的人,几乎都要涌到教室的前门了,放下手中的铅笔,走了出去。 呵!方迪心里一声惊呼,这是要打群架嘛?左右看看,到处都是校服在晃动,分不清谁是谁。 “干嘛,这是?”方迪问向旁边的一个女生。 “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到。”那女生应道。 “哦。谢谢。”方迪点点头,往人群里挤了挤,踮了踮脚尖,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同学,这是在干嘛呢?” “新旧男友在打架。”前面的男生,头都没回的答道,“争风吃醋呢。” 哟,有意思,新旧男友?那可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了。 这个不错!方迪笑着,准备往人群外挤去,要去找凌濛初,和那个八卦王一起来看才热闹,这种好戏她怎能不在呢? “你给我说清楚,小菱儿什么时候恋上你的?她明明很专一的好嘛?” 有声音传来,这声音好熟悉呀,小菱儿?好,好亲切的称呼呀。 方迪停住了,怎么感觉有些像伊凌飞的声音呢? 转身,踮起脚尖看了看,眼前仍是一片片蓝白相间的校服和各色的后脑勺在晃动。 “唏——”人群里又是一片唏嘘声,紧接着又是一阵议论声。 什么情况?说呀。回答呀。谁说呀?自然是当事人了。当事人在哪里呀?怕是要打架了吧,怎么可能,这打架是要被处分的…… 身边的人挤来挤去的议论着,张望着。 却未听得有人应对。当事人是谁呀? “新旧男友是谁和谁?绯闻女主又是谁呀?” 方迪又拍了拍前面男生,俏丽的小脸上露出赏心悦目的笑容。 “楼梯口呀,你看不到嘛?”前面男生应声道,咦?好像是个女生在问呢?谁呀?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方迪,原来是个娇小俏丽的小女生呀。 那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耐烦的语气顿时全无,换上一副热心肠好脾气的笑脸,“好像是伊凌飞和郑毅凡。” “谁?”伊凌飞和郑毅凡?方迪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难怪,这声音那么熟悉的呢。 只是他们两个是情敌嘛?她怎么不知道呢?那刚才话里的小菱儿? 我滴个天哪!这也太离谱了吧。 只是,何诗菱知道嘛?绝对的爆炸八卦呀! “你等一下,我确认一下。”前面的男生很热心地说道,踮起脚尖,然后又转过头来,“刚说话的是伊凌飞,郑毅凡站在他正对面,看情形他们两个应该是当事人。” “哦,谢谢。”方迪笑着道谢,然后,连忙往人群外挤去,这消息太劲爆了!! “不用……”那男生的一个“谢”字还未说完,就见那俏丽小女生已消失在5班的教室前门了,想起刚才那女生快速眨眼的画面里,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可爱的女生呀。 “看什么呀?”一旁的男生问道,顺着方向看了两眼。 “没有。”那男生应着,又回头瞄了一眼5班教室的前门。 “我都看到了,5班美女,很多嘛。”一旁的男生往那热心的男生胳膊上捶了一拳,“徐朗,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瞎说什么呀?我只不过稍微热心地告诉她,现在什么情况了而已。”被唤作徐朗的热心男生推了一下一旁的男生。 “哦。我也是很热心的。”一旁的男生笑道,“对了,杨逸在高二(5)班好像有个妹妹。回头我问一下,你不用谢我了。” “找杨逸?”徐朗斜了一眼一旁的男生,想到杨逸那副温吞的天才表情,“你是林风,不是雷feng。” 那个音乐小天才的杨逸?他会有空八卦这些事?还有那什么妹妹,会那么热衷于八卦嘛? 林风笑了笑,捶了徐朗一拳,“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徐朗愣了两秒钟,“没有的事,你就别瞎掺和了,快要高考了。” “哟哟哟,你是好学生,我不掺和。”一旁的男生笑道,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你和郑毅凡比,可是差远了。” “他是全校第一的校草,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可比性。”徐朗笑着,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后退到了人群外的走廊玻璃窗前。 “哟哟哟,这自谦的,你好歹也是咱们美术班的一枚大哥呢。咦,怎么不看热闹了。”林风笑道,也跟着了退出了热闹的人群。 刚好看到5班教室,那个俏丽的女生,在和几个人说着些什么,林风看了一眼徐朗,那人正不自觉地看向5班的教室。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郑毅凡的绯闻之外,又有一个花边八卦新闻要出炉了。 新 第八章 观戏者众多 “慌里慌张的,干嘛呀?” 凌濛初看了一眼小跑过来的方迪。 “让一下,让一下。”方迪拉着凌濛初的手,往外拽,“我有事要和。” “你干嘛呀?拉拉扯扯的。” 凌濛初站到了一边,看着方迪一脸兴奋又带着点神秘的凑到何诗菱面前耳语了起来。 “是嘛?”何诗菱笑笑,往教室的前门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正看向她们的耿欣雨。 “你干嘛,方迪。”凌濛初凑到桌前,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和什么了?” 方迪看了一眼凌濛初,又看了看何诗菱,笑着没回答。 “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了。”凌濛初拉着方迪的手,“你可以起来了嘛?我作业还没有写完呢。” “外面有劲爆的八卦,你和小迪去看看?”何诗菱看向凌濛初,又笑着推了推方迪,去吧。 “劲爆的八卦?什么八卦?”凌濛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把拉起方迪,往讲台前走去,“快走快走,王昕伊文雯,快点跟上。” “哎,别拉拉扯扯的,慢点。”方迪反手捉住凌濛初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那我可真去了?” 何诗菱点点头,冲她们挥挥手,去吧去吧。 “来了。”王昕伊应着,也回过头来看了看何诗菱,“什么情况?” “去看看就知道了。”何诗菱应道,明媚的笑容在脸上,瞬间绽开。 “走,文雯,去看看。”王昕伊有些困惑地又看了何诗菱一眼,拉了郭文雯往前门走去了,,有热闹,她们自然也不缺席的。 “怎么了?”耿欣雨笑道,看着何诗菱脸上非常明显的笑容,“有戏?” “小飞和郑毅凡又打起来了,在教室外楼梯口。”何诗菱侧过头来。 “切。”耿欣雨闻言,哼了一声,撇撇嘴,从抽屉里拿出席慕蓉散文集来。 最好是相互打残,两个欠收拾的人。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何诗菱点了点耿欣雨面前的书本。 “我才不去呢。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耿欣雨低头应道,他们两个的事,自己解决吧,她可不去掺一脚了 “嗯,确实,他们是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何诗菱点点头,转过身来,看向耿欣雨,“只是小飞,这次估计会被打残了。” “打残?打残最好。”耿欣雨有些幸灾乐祸地回道,把书翻到了105页,好像翻错了,做的标记不在呢,又往回翻,在95页找到了。 晚自习前打架的事,她心里到现还没有抹平呢,伊凌飞到底是因为什么和郑毅凡打架的? 回教室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何诗菱却笑着说,原因许仁明在校长室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况且,她是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才到的呢。 哦。耿欣雨听了点点头,好像有道理,脑子快速地转了起来,不对呀,小菱菱明明和小飞是一起离开的呀。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小飞和郑毅凡吵架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何诗菱看了她两秒钟,随即笑了起来,说是去找语文老师借杂志去了。 说完还不忘记打趣她,说她有做法官的天赋,正好有郑毅凡补课了,一起去n大读法律系吧? 好吧!那就是她自己瞎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去了,他们两个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吧,打架也好,吵架也好,打残也好,她都不会再过问了。 “有道理。因争风吃醋被打残,也算是风流韵事,不枉青春年少了。你最好别去,免得左右为难。” 争风吃醋?风流韵事?真有出息了他们两个! 进了校长室的打架,竟然是原因相互扔石子,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石子! 现在,居然争风吃醋了!出息!! 这一次,他们两个就算是相互打残打s,她都不会再去了。 嗯?不对,左右为难?她为什么要左右为难呢? 耿欣雨看了一眼面前的何诗菱,那一脸明媚的笑意,忽然觉得有点森得慌了,又转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纷纷往外走的人群,不确定地问道,“不会与我有关吧?” “郑毅凡说你是他的现女友,整个校园都传疯了。小飞为了维护你,找他理论,然后。”何诗菱转过身,一指外面的热闹,“你最好别去,不然,百口莫辩了。” “……”耿欣雨瞬间愣住了,顿觉有一万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耿欣雨盯着何诗菱的后脑勺看了一分钟,这都什么跟什么的呀! 走廊上闹哄哄的人,从前门向教室里张望的人,脸上带着错愕、困惑、以及各种古怪表情,像看杂技耍猴一样的眼光。 这都是什么人呀,都他nnd的什么眼神呀。 郑毅凡,你大爷的! 耿欣雨一下子站了起来,拎了厚厚5页的席慕蓉全集,起身,往教室外走去了。 郑毅凡,你大爷的,你什么时候可以消停一点呀。 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她到底里是哪里招惹他了,至于一次次地拉着她闹绯闻嘛?被退学,又不是她的错!! 她可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同学眼里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乖宝宝的。 都是要滚蛋的人了,居然,还拉她下水,这居心何在,何在呀! 欠教训,不是一般的欠教训!! 从座位到教室门外拥挤的人群,十来米的距离,耿欣雨把真正烦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 “真假的,高三那个校草郑毅凡恋上小雨了?” 王晓晓一脸错愕地看着何诗菱,她只是一个晚饭后的半个小时缺席而已,居然错过了那么多好戏? 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校草郑毅凡恋上了耿欣雨? 只是小雨好像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娇羞,看着倒像是走路时不小心踩到了狗屎一样,一脸的嫌弃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何诗菱笑着,停下手中转着的笔,指了一下教室前门外往西涌去的人群。 “那我也去喽。”王晓晓笑着,离开座位往讲台前快步走过去了。 何诗菱笑着点了点头,却不经意地看到了教室中间的谭琳回头看了她一眼。 “班长,外面这么热闹,你不去看看嘛?”苏磊从后排走了过来。 “你们去吧。”何诗菱看向苏磊,指了指面前的摊开的作业本,“我还有事。” “那我们去凑热闹了。杜晓风快点。”苏磊大踏步地走上讲台,边走边冲杜晓风招手道。 “来了来了,走走,唐霁,一起去看看。”杜晓风的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传来的还有唐霁的声音,“不要拉我,我英语作业还没有写完呢……” “什么情况?”“外面怎么那么热闹,走,看看。”“我们前门怎么那么多人呀?”“抓紧呀,别错过了好戏。” 教室里的人纷纷往外走去了,凑热闹,谁都喜欢。 看戏嘛,则自古以来,比比皆是观戏者。 郑毅凡,我只能帮你到此了。 何诗菱笑着往教室前门看了看,却不经意地又看到谭琳看过来的眼神。 新 第九章 左右为难 这人也是太多了吧。 刚走出教室前门的耿欣雨,立刻被走廊上拥挤的人群,惊得凤眼圆睁了。 是这郑毅凡的校草魅力无限?还是小飞的清新小帅哥引人注目呢?再或者是八卦新闻更惹人围观呢? 这人多得把楼梯口都堵s了,走廊上也过路的空隙了,直接堵到了5班的前门和6班的后门边了,远远的看到还有人西边凑过来。 nnd,有什么可围观的。 耿欣雨这才发现,自己拿里还拎着一本厚厚的书。 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伊凌飞和郑毅凡在哪里。 姥姥的,还是回去吧,准备转身的时候,却瞟到教室里何诗菱正看向这里的目光。 好吧,事情好像和自己有关,先搞清楚再走也不迟。 “同学,这……”耿欣雨往人群里凑了凑,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郑毅凡,虽然你是校草,很帅,但是,你这样说,也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哪里过分了?”郑毅凡看向眼前这个圆脸圆眼镜的女生,“我这么帅,不应该有女朋友嘛?难不成,你也看上我了?” 人群里是一阵起哄的笑声,不会吧?郑毅凡你又有新恋情了?那女生是谁呀,眼光不错呀。 “你……”凌濛初的脸顿时涨得红红的,一跺脚,指了指郑毅凡,“你乱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那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郑毅凡笑着,后退一步到楼梯的台阶上,看向人群,“认不认识都无所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咳……”人群外的耿欣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晚饭还好只吃了八成饱,要不,在这人群里吐出来,她的形象可是全无了。 凌濛初呀凌濛初,你一旁看戏就好了,为何一遇到点事,就那么沉不住气呢,现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吧。 尴尬之极呀!凌濛初是为了她出头了,她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耿欣雨摇了摇头,准备往人群里挤去,小声地对左右的人说道,“不好意思,借过一下,谢谢。” “借什么过呀,大家都是来看戏的,先来后到,懂不懂呀。”左右的人,似乎并不买账,这个女生,是谁呀?这么不懂规矩的呀。 “……”耿欣雨朝走廊顶翻了个白眼,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吧。但是,人群里的凌濛初,还在那里尴尬着呢。 好吧,左边不行,那去右边吧,她还不相信了,挤不到人群中心去了。 “你女朋友是谁呀?”人群里有人继续起哄着,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是呀是呀,我们才到,都还没有听清楚呢。快说呀,也不枉我们赶过来看戏了。 七群八舌的声音在走廊顶部晃来晃去的,左右撞击着耳膜。 “……”耿欣雨看了看左右推搡起哄的人群,又看了看走廊的玻璃窗,深深地吸了口气,以防自己一个不小心,一脚一个,把他们从三楼窗口直接踢下去了。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了,这么能起哄,你们班主任知道嘛?曹校知道嘛? 郑毅凡斜了一眼对面的伊凌飞,又看了一眼涨红脸的凌濛初,还有刚从人群里挤过来的三个女生,“你们很想知道嘛?” “郑大帅哥,别卖关子了。”“校草的女朋友,我们当然想知道了。”“你不是没有女朋友的嘛?”“怎么可能?” 人群里一阵阵的起哄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着。 “你说呀。”伊凌飞颇具挑衅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来,凌濛初都来了,那估计小菱儿是知道了,小雨应该出来了吧? 这下,热闹了,一对多,你是准备要舌战娘子军呢,还是准备接受她们的群殴呢。 伊凌飞不笑得乐了起来。 “我的女朋友,自然是……”郑毅凡扫了一眼伊凌飞,这什么表情?顿了顿,往5班的走廊边看了一眼。 哦!原来如此,不由得嘴角上扬了起来,阳光温和地笑容在脸上,瞬间显露。 “好帅,好帅。”“你看看呀,还是笑起来帅。”人群里有小女生的窃喜低笑声。 也有那一群继续起哄的男生,“谁呀,说呀。”“谁呀,说出来让我们安心。”“说吧说吧,说出来也断了别人的念想。”“也断了你自己的念想吧。”“哈哈哈。” “我是校草。”郑毅凡爽朗的笑声自楼梯口传过来,“我女朋友,自然是校花喽。” “我们有校花嘛?”“校花配校草,正道。”“只是校花是谁呀?” 校花?谁是校花呀?小菱儿几时又成了校花的? 伊凌飞看向郑毅凡,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看到了谁? 行啊?有能耐呀,这是转移方向,又想招惹小雨了? 伊凌飞用手摸了下鼻尖,又靠到了楼梯的扶手上。 从现在开始,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一旁看戏就可以了。 “各位,安静。”郑毅凡双手朝下,吵闹的人群顿时消停了下来。 “后面的伙伴们,给走廊边那位扎马尾的女生让一条道。”郑毅凡往人群的最外围指了指,“我女朋友在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集中了过来,高马尾的女生?女朋友? 咦,有好几个高马尾的女生!是哪个呀? 人群里顿时又响起一阵哄笑声。厉害呀,这么多女朋友。环肥燕瘦,行啊,郑毅凡,通杀呀。 “……”耿欣雨闻言,看了看前后左右,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加上她,这高马尾的女生,不下七八个。 白痴呀,他这是! 七八个扎着高马尾辫的女生,左右相互看了看,各色表情在脸上转换,惊讶,惊喜,错愕,是你还是我?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伊凌飞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用手打了一下旁边的郑毅凡,“失敬了郑小宝。” “非也,我很专一的。”郑毅凡斜了一眼伊凌飞,用手指了指正在笑着的耿欣雨,“我的女朋友,就是那么与众不同,镇定,自若,笑得多美呀,真是名符其实的校花呀。” “……”耿欣雨闻言,立刻敛回笑容,用手理了手头发,佯装不知地,左右看了看。 “不要再看了,小雨。”郑毅凡温和地嗓音在楼梯口响了起来。 “小雨?”“小雨是谁呀?”“哪个是小雨?”“为什么是小雨,不是大雨呢?” “大雨?应该是狂风暴雨吧?”“能把校草收拾的只能是雨了。”“管人家是什么雨,反正,与你无关了,都当众表白了。”“行了,行了,真相大白了,走吧。”“散了吧。” 人群里已经开始有人往外走了。 “走什么走呀?都不知道这小雨是谁,是高二(5)班班长嘛?”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 “哇,这小雨厉害呀,都两任男友了。”“和5班班长又有什么关系?”“5班班长不是伊凌飞嘛?”“伊凌飞是16班的班长了。”“什么情况呀?”“刚听说是新掉男友在争风吃醋的。”“绯闻女友是5班班长。”“啊?” 一群吃瓜群众,顿时,又停住了脚步,一脸蒙蔽地看了看耿欣雨,又转头看了楼梯口的郑毅凡和伊凌飞。 “……”耿欣雨,瞬间,也凌乱了。 原来,这事,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只是,现在,真得是左右为难了,尴尬之极,走,还是离开? () 新 第十章 校花女友 “小雨,怎么过来了?” 凌濛初很快便从人群中闪开的小道间走到了耿欣雨的身边。 “……”耿欣雨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被左右的声音打断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雨呀?”“原来你是校花呀?”“长得还行,就是,你这校花之称是什么时候封的?”“自封的嘛?”“刚刚校草封的呀。” 一阵嘈杂的声讨声里,耿欣雨听到几句很想揍人的话语。 “难怪,刚才让我们借过呢。”“看看,我们都是有眼无珠不识校花了。”“人家才是正主,我们只是看戏的。”“这校花,也不怎么样嘛?高二没有美女了嘛。” “你听你这话酸酸的,是不是校花,人家都是郑毅凡的女朋友。”方迪从人群里挤出来,接过话来,真是搞笑了,“校花是郑毅凡封的,那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当郑毅凡的女朋友呀?” “……”一时那些议论酸酸的话音便消了声迹。 “小雨,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方迪走了过来,后面王昕伊和郭文雯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我们小雨,何止是美女呀,还是年级组长赵老师亲封的才女呢,放眼整个云凌,校花也是名符其实,可不像某些人,”方迪斜了一眼,左右的异样女生,“只会羡慕嫉妒恨。” “好!说……”郑毅凡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好!说得漂亮。”很响亮男中音伴着很响亮的掌声从人群中间传过来,惊呆了一众人群。 谁?谁的声音?谁的掌声?这又是谁呀? 四处张望。 徐朗?郑毅凡循声看去,高三(13)班,美术班素有“小画家”之称的徐朗。 我去!今天,这看戏的人,未免也太多了点了吧。 他怎么也绕过来了,今天的“绯闻”已经传得高一和高三都知道了嘛?好吧,口下积德了。免得自己走了以后,那谁变成公敌了。 “那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男生是谁呀?”伊凌飞往郑毅凡旁边凑了凑,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除了感到意外,还是感到意外。 “高三(13)班的徐朗,素有‘小画家’之称,人物素描出神入化,快捷又神像。” 郑毅凡低语道。 “他怎么过来了?”伊凌飞问道,“你和他很熟嘛?” “不熟。”郑毅凡笑道,看了一眼伊凌飞,又看了看徐朗,“他醉翁不在你我。” 楼梯口附近的围观者,很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很好友好对话的人,他们好像忽然忘记了他们是情敌了吧,他们之前不是有一场架要打了嘛? 这消息是无中生有了吧,还有戏可看嘛? “是你呀。”方迪笑笑,冲徐朗挥了挥手,是之前那个很热心的男生,居然还没走。 也是,这劲爆消息,她不是也折回来了嘛。 “你们是同学嘛?”徐朗走了过来,看了看方迪,又看了看耿欣雨。 “嗯,我们是好朋友。”方迪一把挽住耿欣雨的胳膊。 “长得确实很漂亮,校花当之无亏呀。”徐朗笑道,很响亮的男中音在人群里响了起来。 “唏——”人群里一阵起哄的唏嘘声。 “这人又是谁呀?”“这两个人是谁呀?”“添什么乱的呀?”“凑热闹的吧。”“博眼球了。” “……”耿欣雨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波秀,秀得也太快,画风转得也太快, 这一个郑毅凡已经让她够出丑的了,方迪这一番说辞,到底是害她呢,还是害她呢?还有这个突然拍掌的男生的夸奖,你们是想让她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嘛!! 校花?她一个靠才华的学生,何时稀罕这个校花了?班花她都不稀罕。 “郑毅凡,有人抢你台词了。”伊凌飞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道,“那谁,君子不能夺人所爱呀。” “我客串而已,你们继续。”徐朗笑道,看了看楼梯口的郑毅凡一眼,退到了一旁。笑着看向眼前的方迪,小女生不错嘛,胆量和口才俱佳。 “你是高三的嘛?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呢。”方迪看着徐朗,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我是徐朗,高三(13)班,美术班。”徐朗笑道。 “哦,难怪,觉得眼熟呢,上学期,我们在美术画室,可能见过吧?”方迪笑了起来,明丽的笑容在脸上瞬间绽放开来。 “你,……”徐朗的话音还未结束,便被人群里的起哄声打断了。 “徐朗?是那个绘画小天才嘛?”“徐朗是谁呀?”“我们关心的是那个小雨。”“新旧男友,你们的戏结束了嘛?”“这是,要换一出戏看了嘛?” “都散了吧,各位,无戏可看了。”郑毅凡从楼梯的台阶上走下来,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窄道来。 “小雨,我们回教室吧。”郑毅凡走到耿欣雨面前,看了看徐朗,“徐朗,你们继续。” “不了,你是主角。”徐朗笑笑朝方迪摆了摆手,往西边的楼梯口走去了。 5班,美术室,那以后了解的时间还是很多的,不差这一刻。 “拜拜。”方迪也挥了挥手,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以前可能真得见过呢,从后面看,背影居然和大哥哥有些像呢。 “回谁的教室?”凌濛初把眼睛一睁,脱口而出,惹得方迪连忙又回过头来。 “自然是去5班的教室了。”郑毅凡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凌濛初,“你介意?” “去干嘛?”方迪也忍不住问了起来,这都闹得满校风雨了,他还要去5班的教室,莫不是想把曹校招来,他才安心嘛? “自然是帮我的小雨辅导功课了。”郑毅凡温和地笑脸,温润的嗓音在走廊上响了起来。 “啊?”“辅导功课?”“这待遇?”“那谁不是说是才女嘛?”“这……” 这机会也太难得了吧。郑毅凡可是高三的第一名呀。 人群里还未散去的环肥燕瘦们,顿时,双眼冒光了,羡慕嫉妒恨,写满了眼底。 “真假的?”方迪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耿欣雨。 这也太扯了吧,刚才还听说何诗菱是他女友,气得凌濛初火冒三丈的去找他理论。 现在,又要给小雨辅导功课了!这郑大帅哥,是想出是一出呀。 难道,人帅,成绩好,就可以这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嘛。 方迪又看了一眼,楼梯口的伊凌飞,一圈绿色罩在头顶呀,还在那里傻乐着呢。 “……”耿欣雨一时无语,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她要怎么回答呢,这本来就是事实,如果说不是,接下来又会起什么风波呢。 () 新 第十一章 不受待见 “头发很顺,没有乱。” 郑毅凡笑着,抬手摸了一下耿欣雨的头。 “哇——。”“帅呆了。”“酷毙了。”人群里一阵阵的小女生的尖叫声。 凌濛初瞬间也傻了眼?这是什么画风?小雨真是郑毅凡的女友了? 王昕伊看了看了郑毅凡,又看了看那些尖叫的女生,不认识,陌生的脸,看着很稚嫩,不会是高一的吧?这高一的也凑上来了? 王昕伊看了看郭文雯,又看了一眼还未回过神来的凌濛初。 抹头杀呀!方迪看着郑毅凡,那人正一脸宠溺地看向耿欣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几时,她那个大哥哥可以这样看她一眼,那她也算是知足了,唉! “可以了。”伊凌飞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玩着玩着,还毛手毛脚了,他不管不行了。 “过分了。”伊凌飞伸手打掉了郑毅凡的手,把耿欣雨挡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神情。 “你干嘛呀?”“你是谁呀?”“好戏都让你打断了。”“人家秀恩爱,关你什么事呀。” “关你们p事呀。”伊凌飞闻言爆出了粗口,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相关的人,抓紧滚蛋!” “你,你怎么骂人呢。”“伊凌飞,你好歹也是文化人呀,怎么爆粗口呢?”“伊凌飞?伊凌飞跟小雨是什么关系?”“你傻嘛,你看着他那个神情,肯定是那什么关系了吧。”“那刚说得新旧男友,是真的了?”“难怪呢,这会发火了。”…… “什么关系,也不关你们的事,抓紧离开。”伊凌飞握紧了拳头。 “哟哟哟,发火了。发火了。”“伊凌飞不是和那个何诗菱是情侣嘛?”“现在又移情别恋了?”“我刚听说了,双双移情别恋。”“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我听说何诗菱恋上郑毅凡了。”“伊凌飞恋上高三(1)的班花了。”“啊?高三(1)的?”“你看,现在,这才是真爱呀,这护花使者护得。”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让伊凌飞火冒三丈,他大爷,谁特么的,那么有才,晚自习三节课的时间,他都恋上好几个人了,还有那个什么高三(1)班的谁谁谁? 凌濛初一时也傻了眼,伊凌飞袒护耿欣雨,何时护得这么厉害了?纵然她知道,伊凌飞是小雨的表哥。 方迪一时,也无语了起来,这消息,太劲爆了,劲爆的她都以为是真的了! 看着握紧了拳头的伊凌飞,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年半了,第一次见到伊凌飞发火。 “不关他们的事,但是关我的事。”郑毅凡温润的嗓音响了起来,他也很好奇,“你和小雨,到底什么关系呀?” “和你有关嘛?”伊凌飞哼了一声,斜了一眼郑毅凡,到此为止吧,不要再闹了,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当然和我有关了。”郑毅凡笑道,不理会伊凌飞暗示的眼神,“这小雨可是我公开的女友呀。” “你还没完没了了?”伊凌飞瞪了一眼郑毅凡,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怎么?你还想打架呀?”郑毅凡挑衅的语气,立刻引起一片哗然。 “好戏要开始了。”“要打架了。”“争风吃醋了。”“绯闻传言是真的了。” “伊凌飞,赵老师找你。”人群外有人喊道,声音很甜美。 聚焦目光,发现是从6班方向走过来一个女生大约160米,及腰长发中分着扎在脑后,圆脸,光洁的额头闪耀着智慧,眼里眉间蓄着笑意,站在人群外看着伊凌飞。 这又是谁呀?人群里一阵喧哗,还能不能让人安心看戏了?好像是原来高二(14)的顾言希吧?顾言希,那个物理常年全校第一的?这声音好好听呀。就是曾在高一年的校年会上唱《约定》的那个。她现在是16班的,好像是16班的物理科代表呢。她怎么来了? “等一会,我正忙着呢。”伊凌飞瞟了一眼顾言希,这都晚自习下课十几分钟了,赵老师还有空找他呀?骗鬼哪! 她来干什么,替他解围嘛?他现在是需要解围的人嘛?他在替人解围,好嘛! “好。”顾言希眼角带笑地答道,便在人群外安静地站着等了。 一波吃瓜群众看了看,又收回了视线 顾言希的脾气就是好,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5班的女生,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呀。 “她是谁呀?”郑毅凡笑道,眼里满是戏谑,可以呀,公开情侣一个,身后护着一个,人群外还站着一个。 那么嚣张,只是“小瘟神”知道嘛? “顾言希,16班的同学。”伊凌飞答道,“她是谁,关你什么事呀?” “有道理。”郑毅凡点点头,用手轻轻地拍了后伊凌飞的肩膀,笑道,“那你去和她聊聊,我要去帮小雨辅导补课了。” “不要拉拉扯扯的,小心我动手哦。”伊凌飞低语道,依然挡在耿欣雨的面前。 亲哥呀。小飞,原谅我刚才的错误理解。 耿欣雨看了看挡在身前的伊凌飞,心里一暖,万分感激呀。 真是,小飞哥,亲哥!你怎么还想着要打架嘛呢?太自不量力了吧。你都忘记了,晚自习前才打的一架,都打到校长室了嘛。 重点是,你打不过他的呀!!请不要再惹事了,我求你了。 耿欣雨伸手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头发,看到一旁的方迪和凌濛初困惑的眼神,依然选择了沉默。 她能说什么呢?这伊凌飞是护着她的。但这补课确是真的,她能说是曹校同意的嘛。 那她们肯定会一再的追问,然后的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和盘拖出,包括眼前这个谈笑风生,挑起事端的人,被劝退的事也会人尽皆知了,那他郑大草的颜面尽失了,后面指不定再闹什么幺蛾子,来拉她下水。 况且曹校说过,打架劝退之事,仅局限当事者4人以及曹校知情的。 她,只能沉默,只能沉默了!现在,才发现,沉默为什么是金子了中看不中用呀。 “咦!”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声。 “还补课呀?”“真补课嘛?”“为什么要补课呀?”“校草,我们也想补课呀。”“郑大帅哥,什么时候也能给我们补一下课呢?” 人群里有人起哄着。 “你们不行。”郑毅凡笑着摆摆手,温润的嗓音在走廊上空盘旋着。 他哪有个闲情逸致给人补课呀,他又不是开补习班的,他去补课,置云凌的老师于何地?这不是找打嘛! 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像他这样双高的人,怎么可能做呢! 他又不是伊凌飞,斜了一眼伊凌飞,却看到后面,耿欣雨脸上闪过一丝嫌弃的表情。 居然是嫌弃!又是嫌弃! 他就那么不受她待见嘛! 还是,她,待见的是护在她面前的人——伊凌飞? 新 第十二章 公开情侣 看什么看? 耿欣雨嘴一撇,把眼光别向一边,她看到了谁? 站在人群外,5班的后门边上。 看什么呀? 郑毅凡顺着耿欣雨也看了过去,看到了四个男生伫立在走廊边,还有一抹走进后门的身影。 郑毅凡微眯了眼睛,往左边侧了侧身,看向耿欣雨,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是,伊凌飞挡在前面,他真想伸手把耿欣雨的头给扭过来了。 问她,到底,他哪里招她嫌弃了!那几个男生,有他帅嘛?真是有眼无珠,没有欣赏眼光!! 看看这些吃瓜群众,比你有眼光多了。 人群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着。 “为什么不行?”“偏心呀。”“重色轻友呀。”“她才高二呀,我们可是高三的,三年情谊呀。” “人家是女朋友,你们算什么呀。”不知道是谁一语中的的喊了一句。 “正理。”郑毅凡笑着,抬手理了一下自己并不算长的头发,“我只给我女朋友补课。” “咳……”耿欣雨一个没忍住,被呛了一下。 “你没事吧?”方迪反应很快的,替耿欣雨扶了扶后背。 “……”耿欣雨冲方迪摆摆手,瞪了一眼郑毅凡,你大爷的,你还能消停一会呢? “你不用这样瞪我。”郑毅凡笑道,你不是喜欢看别处嘛?你继续看好了。不用看我。 你是不准备说话了嘛?好吧,你不说,我说! 我不好意思和女生打架,但是逞逞口舌之强,还是可以的吧。 “我的女朋友从前现在以后,只有你一个人,毕竟,你是要陪我读n大的人呢。”郑毅凡温润的声音,温和地笑脸,玉树临风的形象。 引得围观群众一阵阵的起哄,这一波狗粮撒得猝不及防! 看得方迪一脸羡慕的看向耿欣雨,小雨,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了嘛? “……”耿欣雨闻言,看到人群里各色的眼神,又近距离地接触到方迪投来的眼光。 瞬间觉得头顶有一万只黑乌鸦飞过,毫不犹豫地绕过面前的伊凌飞,举起厚厚的席慕蓉全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郑毅凡的前胸砸了过去。 “谋杀亲夫呀。”郑毅凡眼前一晃,看到一不名之物朝自己砸了过来,直觉性左手挡住,下意识地右手伸了出去了,待看清是耿欣雨后,右手反手绕到了她的背后,收回力道,轻轻地贴到了她的后背上。 时间,瞬间静止。 画面,瞬间定格。 人群,瞬间无声。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也愣住了。 05米的近距离,一本书夹在两个人的中间! 方迪睁大了眼睛,这算是亲密亲触嘛?众目睽睽之下?这个郑毅凡胆大妄为就算了,只是,小雨,何时也如此奔放了? 凌濛初惊得张大了嘴巴,目光定格在小雨的后背上的那只手,郑毅凡的手!他拥抱了小雨? 王昕伊和郭文雯瞬间也傻掉了,因为,从她们那角度,这两个人的举止,简单就亲密无间了,一本书的正反面,是两个人的手,四目相向,一往情深! 小雨何时恋上的郑毅凡?这恋情,现在是坐实了呀。 伊凌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小雨不是在他的后面嘛?怎么突然间就被圈进了了郑毅凡的臂弯里了? “欠揍。”耿欣雨回过神来,收回厚厚的书本,左手推开郑毅凡,几乎是同一时间,又一脚踢到了郑毅凡的小腿上。 “谋杀亲夫呀。”郑毅凡就势后退了半步,弯下腰抱住了左腿,“好疼呀。把我打残了,下半生,你负责呀。” “你就是欠揍。”耿欣雨哼了一声,抱着厚书,甩着高马尾,头也不回的往5班的教室走去了。负你大爷的责呀,她那一脚三分的力道都没有用,还打残呢! “野蛮女友呀你!不过,我喜欢。”郑毅凡笑道,站起来,晃了晃脚,看向耿欣雨。 耿欣雨闻言,顿了一下,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郑毅凡,“又想找打了?” “漫长的一生,够你打的了,不差这一会,来,扶着我,去你们教室。”郑毅凡一拐就拐走过来,把手搭在了耿欣雨的肩上。 “……”耿欣雨瞬间,凌乱了。 无赖呀,无赖,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得罪了多少人呀,要安排这么个无赖来折磨她呀。 “拿开你的手,我来扶你。”伊凌飞走了过来,把郑毅凡的手从耿欣雨的肩上推掉。 怎么哪都有你呀。郑毅凡看了看伊凌飞,嘴巴撇了撇,“好,谢谢了。” 手一抬,下一刻,又毫不迟疑地放到了耿欣雨的肩上。 “好呀。我来扶你。”耿欣雨笑道,看了看自己右肩上的手臂,把手里的书递给了伊凌飞,一个反手握住了郑毅凡的手臂,用力,准备往后甩出去。 “咳,”察觉到了她手上的力气,忙用右手握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后甩的力道,“谢谢小雨了,我越来越欣赏自己的眼光了。” 然后,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打在我身,疼在你心。” “……”耿欣雨闻言,忍不住的想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他握住了,抽出自己的手,使劲地揉了揉了太阳穴。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他这样不依不饶地缠着她,丢她的脸!脸,都让他丢尽了! “不用难过,看着你难过,我比你还难过,其实,你出手不重,我自己,也可以走的。” 郑毅凡晃了晃腿,一脸的宠溺,温柔地看着眼前的耿欣雨,心里是一阵阵的狂笑,哈哈哈,自己真是个天才呀。 一群吃瓜群众,又吃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走吧,我去给你辅导功课。”郑毅凡笑道,看了一眼人群外一脸惊讶的顾言希,又看了看伊凌飞,你还杵在这里看戏呢?人家还在等着你呢! 要你管。伊凌飞看了一眼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顾言希,又转过头来。 “还,还辅导功课呢?”“都被打了,还辅导功课呀!”“很执著呀。”“看来,是真爱了。” “我们都散了吧。”“这恩爱秀得,我都想找个人谈恋爱了。”不知道谁忽然说得一句,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谈恋爱?那可是曹校明令禁止的呀!可是伊凌飞都公开被允许了。 这眼前的这一幕,众目睽睽下的秀恩爱,估计明天也会成为云凌的特大新闻了吧。 只是,这曹校知道了会怎么样呀? “谈恋爱可以,但是,也要得到曹校允许呀?”郑毅凡笑道,“我可是奉旨为小雨辅导功课的。” “……”众人相视,无语,难怪,这么明目张胆。 原来,又是一对被特例允许的“公开情侣”! 新 第十三章 一厢情愿 “奉旨补课?” 凌濛初实在是忍不住了,跟了上来,拉住了耿欣雨的胳膊。 耿欣雨看了一眼凌濛初,又看了一眼惹人嫌的郑毅凡,又看了看凑上来的方迪一行三人,她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点了点头。 “真假的?”方迪的惊呼声,压住了凌濛初的一个“啊”字。曹校允许的!这可是绝佳时机呀! “有那么夸张嘛?”伊凌飞看向方迪,补个课而已,你也可以参加的呀。 有那么夸张嘛?耿欣雨看向方迪,其他人惊讶就算了,她们几个也那么惊讶嘛?补个课而已,有那么惊讶嘛? 有那么夸张嘛?!郑毅凡看了看这几个凑过来的女生,还有一众吃瓜群众,又看了看耿欣雨! 自然有那么夸张了,他可是云凌一哥呀!傻丫头,你以为,他是那么随便就会帮人补课的嘛?要不是,曹校说不能爽约,他才懒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呢。 当然了,如果小雨,你自己提出来,他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了,呵呵呵,小风景嘛,赏心悦目。 “嗯。”方迪很肯定的重重地点了点头,看了看伊凌飞,又看了看耿欣雨,小雨,曹校的首肯,这校草,非你莫属了,看好你哦。 幸好,自己有大哥哥,不然,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云凌一哥,名草有花了! 耿欣雨看着方迪眼里闪亮的光芒,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她说得只是补课而已,方迪,你在想什么呀!! “自然是真的了。”郑毅凡看着方迪脸上兴奋的小表情,不由得乐了起来,这小丫头比小雨情商高多了,一点即通,“补课和女朋友都是真的。不用怀疑。” “……”耿欣雨转头瞪向郑毅凡,下一刻。 “你又踢我,一会自己又要心疼了,得不偿失。”郑毅凡抬起脚,晃了晃脚,一脸的宠溺地看着耿欣雨,心里笑开了花,“我不回手,你也不能老欺负我吧。” “心疼?”“打在你身,疼在我心。”“这恩爱秀的。”“走吧,走吧,都散了吧。”“今天狗粮吃多了,明天早饭都不用吃了。”“真相大白了,我们撤了吧。” 一波吃瓜群众开始渐渐散去了。 “郑毅凡,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耿欣雨咬牙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女朋友,我和你不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众人皆驻足,回头,面面相觑。 以为是两厢情悦的公开情侣,殊不知,却是郑大校草的一厢情愿? 太,,太,太,太离谱了! 四楼的楼梯口走下来的长发女生,驻足,嘴角轻扬,原来,是这样的。 什么情况?凌濛初几个人对视了片刻,又都看向耿欣雨。 这一时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她们都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 “哈哈哈。”伊凌飞很明亮的笑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小雨呀,你厉害!一点面子都不给呀! 同样很响亮的笑声,从5班的后门边也传了过来,四个大男生,很夸张的笑着,几乎笑弯了腰。 听了半天,他们还以为自己是消息闭塞呢。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一场独角戏,人家根本都不搭理那人的。 晚饭时还是风流倜傥,人人见爱,令人羡慕嫉妒的郑大校草,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笑柄了。 真是,太可笑了! 有点夸张了呀。看到那么多张望的眼神后,唐霁戳了戳了杜晓风,又拍了拍苏磊,斜了一眼凌初阳,“学学凌小阳,面不改色。” 几人被唐霁这一提醒,不但没有止住笑声,反倒是笑得更大声了。 楼梯口围观的人群,纷纷侧目,这谁呀?太张狂了,太不给校草面子了。 哈哈哈。其实,他们也很想笑,被这哈哈哈狂笑声引得,差点憋不住了,但是,距离太近,得给自己留点后路才好呢。 “你认识他们?”郑毅凡看向伊凌飞,低声道。 “认识,5班的同学。”伊凌飞笑着看向那几个人,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这几个人的附和笑声,真是神助攻呀。 伊凌飞回头又看了看郑毅凡,看你如何接招呀! 笑p呀!耿欣雨伸手拿回自己的厚书,扫了一眼教室后门边那几个大笑的人,转身要离开了。 “走吧,小雨,我们该去补习功课了,时间不早了。”郑毅凡面不改色,依然是温和地笑脸,温润的嗓音,双手揣兜的站到了耿欣雨面前,“你不高兴,我以后便不会再当众说了。” 说完,便先行往5班的前门走去了。 “……”耿欣雨看着那晃过去的身影,用手理了理头发,也朝教室走去了。 “……”众人,9度的平移视线,目送着这二个人,消失在5班的教室门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方迪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未跟上去的伊凌飞,“这补习功课,是真的?” “对呀。”伊凌飞应道,然后,很帅气地把头发一甩,双手揣兜的也往5班的教室走去了,同样消失在5班的前门。 什么情况?凌濛初凑了上来,拉住了方迪,互看,对视,摇头,然后,不约而同的也进了教室。 教室后门边那几个狂笑不已的人,瞬间,笑容僵掉了。 又理解错了?这一个一个的都进教室了,真去补习功课了? 那这第二对的公开情侣,到底是真还是假?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走呀,快回教室看戏。也相继从后门进了教室。 下一秒钟,5班的前门,后门,窗前都围满了人。 刚才在楼梯口发呆围观的吃瓜群众,不明所以地,不约而同地,打破砂锅追到底的,非要获得第一手精确八卦新闻的人们,毫不犹豫地纷纷涌进了5班。 惊得刚想走出前门的谭琳和顾钥,立刻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一个郑大帅哥,已经让教室为数不多的女生脸红心跳了,前面的后面的,纷纷在议论着,她们笑笑,准备离开,却遇到这一群突然涌过来的人群。 这郑大帅哥的魅力,这么大呀! 谭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左边,坐在耿欣雨旁边的郑毅凡。 “他怎么来了?”后边的柳依依道。 “不知道,怎么和耿欣雨一起进来了?”刘丽的声音。 “应该是吧,方迪她们几个都回来了。要不去问一下?”柳依依的声音,下一刻便改了主意,“门前涌了这么多人,还不是去了吧。” “太奇怪了,刚才外面吵吵闹闹的,应该是她们吧?”杨敏的声音,刚才忙着做作业,没来得及去看,现在,是要给她们一次弥补的机会嘛,近距离的观戏? 这个,她,比较喜欢的。 新 第十四章 旁听束脩 “你怎么坐到我的位子上了?” 王晓晓被拥挤的人群,簇拥着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别人霸占了。 “不好意思哦。”郑毅凡很温和地笑着,指了指后面的座位,“你不介意坐这里吧?或者,你可以先行回宿舍休息?” 回宿舍?王晓晓想了想,看了看一旁的耿欣雨,退到了旁边并排的空位上。 坐下后,发现,不妥,看戏,也不能直钩钩地盯着人家看吧,站起来,走到郑毅凡后面的位子上。 咦,这桌子之间距离也太小了些了吧,哪里能坐得下一个人呀,不,半个人,两张桌子几乎零距离接触了。 王晓晓看了看郑毅凡的后脑勺一眼,“前面的,你把凳子往前移一点。” “不好意思,个子太高了。”郑毅凡回头,温柔地笑道,“请见谅。” 好吧。王晓晓又往后面走了一点,找位坐下了。绝佳观戏的位置,就这就样,没了! 不过,比起那边张望的看客们,这位置已是很好了。 王晓晓看了看前门后门窗前几乎要涌进来的围观者,自我安慰着。 “伊凌飞,你怎么坐了我的位子” 王晓晓闻声,不由得笑了起来,同是座位位被抢,看凌濛初如何应对吧? “你坐那边。”伊凌飞转过来头,抬手指了指郑毅凡并排的,王晓晓刚刚坐的又觉得不妥的位置。 “我为什么要坐那里?我要坐自己的位子。”凌濛初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起不起?不起,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傻呀,那才是,”伊凌飞摇摇头看着凌濛初,又指了指那个位子,停了一下,观戏二字硬是吞了回去,“最佳位置。” 要不是,他也想蹭郑毅凡的学习秘籍,他才不抢她的位置呢。 “看在小菱子的面前,我估且不和你计较了。”凌濛初看了一眼何诗菱,拿过摊在桌子上的作业本和书,坐到了旁边。 最佳位置?最佳位置明明就被你占了好了嘛! 坐下去的瞬间,方迪也带了一本书,坐了过来,坐到了凌濛初前面的空位上,转过头看向郑毅凡和耿欣雨。 “你怎么也来了?”凌濛初拿起的笔又放下来了。 “蹭小雨的补课呀,这么绝佳的时机,我可不能错过。”方迪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转向郑毅凡,“我只是旁听,不会影响你们的。” “……”耿欣雨闻言,看了一眼方迪,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低下了头,没做声。 这补课,一不是她提出来的;二她也只是个听众;三说白了,她其实也是个旁听者。 “你们,什么意思?”郑毅凡扫了一眼面前的七八个人,以及斜对面,时不时瞟几眼的前排女生,“都准备旁听嘛?” “嗯嗯嗯。”方迪第一个应声,旁听,顺便看戏,呵呵呵。 “嗯嗯嗯。”王昕伊第二个点头,又拉了拉身旁的郭文雯,“旁听而已,不会影响你们的。” “你们两个转过来干嘛?”郑毅凡看着眼前的何诗菱和伊凌飞,两个人一副乖学生的表情,和之前的不屑挑衅完全不同。忽然让他有点不适应了。 “旁听,你当我们是空气就行了。”伊凌飞看了看何诗菱,轻笑道,“而且,是你找我来的,你不能轻易送客吧。” 有道理。郑毅凡点点头,“确实是,那你就呆在这里吧。” 旁听?好,旁听。一个二个三个七个八个,都来旁听? 当他是义务劳工呢?还是以为他是老师呢?他只是奉旨为耿欣雨补课而已,关他们何事? 旁听?当他智商像他们一样嘛?好歹也像这样面前斜对面那位一样,拿着本,当当样子吧。 空着手,旁听?这一副明摆着看戏凑热闹的表情,他能看不出来嘛? 郑毅凡笑道,“多谢各位捧场呀,但是,你们的束脩准备好了嘛?” “我的算他头上。”何诗菱指了指伊凌飞。 “好。”伊凌飞很爽快的应声。 “不错嘛,”郑毅凡笑了起来,男朋友就是适当时机拿来宰割的,“你们几位呢?” “……”王昕伊看了看郭文雯,睁了眼睛。 郭文雯摇摇头,一脸茫然,什么东西呀,没听清楚!书本,还没有说讲什么课呢?她哪里知道要拿什么书呀? 背后的王晓晓,一脸蒙蔽地看着郑毅凡的后脑勺,发型不错,忽然间的一句问话,让她左右看了看,休书听过,蜀绣听说,束脩是什么? 方迪笑了笑,没做声,不错,很有商业头脑呀! 不关我的事。凌濛初一旁斜了郑毅凡一眼,又回到自己的作业本上。 看着帅气,但是,人,太坏了,岂止是坏,是没有原则了。抓紧写完作业,闪人,才是正道。 “我声明过的,我只为我的女朋友补习功课。”郑毅凡看了看一圈正面向他的人,声音温和而又响起地在教室时响了起来,看了看耿欣雨,“小雨是唯一,你们几个准备要旁听的女生,难不成,也想成为我的女朋友?” “哈哈哈……”人群里一阵哄笑声。 王昕伊吃吃地笑了起来,其实做这样大帅哥的女朋友,也是很拉风的,但是,人家已经认定小雨了,她便不会有想法了。 郭文雯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转过身去了。这人,怎么这样呢,说话也太直白了,真是,真是的!旁听嘛,看两眼帅哥,就要收学费了,也真是,太小气了! 方迪闻言,看了一眼外面还围观着的人群,心里偷乐了起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明天大哥哥知道,她成了郑毅凡的备胎女友,会不会惊讶,会不会找到她问原因,会不会吃醋呢? 凌濛初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郑毅凡,不要脸,没有原则,花心,滥情!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郑毅凡看着面前各色的女生,各样的表情,但终归是笑着,脸红的居然,然而,右边的这一个,是什么眼神?他有得罪过她嘛? 哼!自己的行为自己不知道嘛。凌濛初哼了郑毅凡一鼻子,转过头,继续写起作业来了。 切!想引起我关注嘛?好吧,你成功了!再这样看我,我就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郑毅凡看向对面的伊凌飞,右手的大拇指往凌濛初那边歪了歪,“她谁呀?” “她?”伊凌飞看了一眼凌濛初,“5班的语文课科表。” “……”郑毅凡桌下踢了伊凌飞一脚,好吧,你厉害,我问的是名字,都聊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半点默契都没有。 “废话这么多!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补课?” 耿欣雨靠到墙边,扫了一眼后墙上的挂钟,撇了撇嘴,问道。 “和他们谈完价格,我们就开始。”郑毅凡面不改色地笑道,“放心,收到的束脩都归你,现在以后,我都不会留私房钱的。” “……”耿欣雨,顿时,无语。 这一砖扔得好呀,敢请他是在替她拉仇恨呢!行,郑毅凡,你厉害! 真想再踢他一脚,可是,桌下空间太小了,以防伤及无辜,还是算了吧,先记账欠着。 耿欣雨把桌上的厚书,打开,兀自看了起来。 “……”一旁的郑毅凡睁大了眼睛,她这是在拆他折台嘛? 人家都是什么唱什么和地,她到好,一直在拖他的后腿! 都心甘情愿的来给她补课了,她就不能允许他顺便找点乐子,权当回礼嘛! 一点幽默天份都没有!半点默契都没有! 新 第十五章 一折拆台 看我做什么?继续收你的束脩呀! 耿欣雨瞟了一眼郑毅凡,反正,她也没指望,他今天能认认真真的,一本正经地来给她补课,再加上,刚才外面的事,她更不相信了。 你什么眼神呀?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嘛?明明是个淑女,偏要做个“瘟神”! 嗯,瘟神!郑毅凡不由得瞟了一眼斜对面的人,这小瘟神,一直很安静呀,太,太,太不正常了。 刚才在教室门前,驻足,不知往哪里走时,小瘟神还好心地给他指引方向,小雨的座位在她的后面。 心里一乐,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人,只那一个回头,便被人家捷足先登了,他便只能坐在那人的旁边了,抢了某人同桌的座位了。 看了一眼对面的何诗菱,那人正临窗而坐,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执笔,一副乖学生的模样,浅笑着看向他,哦,不,不是他,是他们——他和一旁的小雨。 这若笑非笑的表情,是一脸的认真准备听课的呢?还是又在盘算着什么呢? 郑毅凡忽然有点不适应了,把视线移到了伊凌飞身上,她什么情况? 嗯?伊凌飞看着郑毅凡斜过来的眼神,干嘛呀?你看我干嘛? 算了!郑毅凡心里一声哀叹,问伊凌飞等于没问,他们只有打架吵架的默契。 “郑小帅,你的束脩,如何开价?”何诗菱笑道,真是人才,还束脩呢?别关起来集体群殴一顿,已经是给你最好的束脩了。 咦?郑小帅?他姓郑,没错。帅,也没错,但是为什么是小帅?不是大帅呢? 一眼看过去,却发现小瘟神的手表不错,准备探过头去仔细看看,却被伊凌飞用书本挡住了,“问你话呢?你干嘛呀?” “手表不错,几点了?”郑毅凡把书本拿掉,指了指何诗菱近在眼前的左腕上的手表。 何诗菱指了指后面教室墙上的挂钟,下课已经十五钟了,离熄灯还有十五分钟。 “1元。”郑毅凡回过头来,温和地笑容,在脸上绽开,“一等一的优惠大放价。” 一旁耿欣雨翻书的手,停了一下,敲诈,赤果果的敲诈呀,他怎么说得出口的呀! “……”凌濛初看了一眼郑毅凡,一个月的零花钱才50元,“你抢钱呢。” 郑毅凡指了指凌濛初面前的作业,“随便,你可以结继续写作业。” “可以,优惠打折嘛?”王昕伊轻声地试探道。 “已经是友情价了。”郑毅凡的手指很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打了来,看了看身边的耿欣雨,“你们的友情,连50元不值?” 王昕伊吃吃一笑“怎么可能?我们的友请是无价的。” “上路子。”郑毅凡笑道,“你们几位,何时交钱?先交钱后上课。” 你牙根就不在路上。耿欣雨撇了撇嘴,把书又翻了一页,回头看了看后墙上的挂钟。 “大帅哥,说说你的计划,是天天来,还是一周来一次?还是一个月来一次?”身后的王晓晓忽然间的出声问道。 郑毅凡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人,被抢了座位的人,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抢答了。 “我包月。”方迪笑道,“不管是天天,还是每周,我都包月。” “好,”耿欣雨接过话来,“包月,5折。” 5折?你说得算呀?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你不是在看书嘛?你一心二用也就算了,怎么老拆他的台呢?真没劲。 “我们包年。”伊凌飞指了指自己和何诗菱。 “包年,1折。”耿欣雨快速回应着。 郑毅凡,“……” 行,你厉害。算你狠。 “既然束脩最后归我,自然我说得算了,”耿欣雨无视郑毅凡瞪过来的眼光,继续说道,“包年的举手吧。” 视线所到之处,纷纷举起了手。 外面一群看热闹的,也跟着举起了手。 你们瞎起什么哄呀,怎么都还在呀?有什么好看的!郑毅凡扫了一眼外边的人群,现在的学生,真,真是太不像话了,难怪,曹校会担心呢,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只会八卦,不关心学习了。 “多多益善呀,薄利多销,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小雨帮忙。”何诗菱一席话说得郑毅凡直盯着她看。 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 “不用谢我,你要谢的是小雨,我只是陈述事实。”何诗菱笑道,靠到了墙边,右手转起了笔来。 “……”大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谢你了!我是想用眼神杀s你呀,还有你。 郑毅凡转向一旁若无其事的翻着书的耿欣雨,“你好歹,也给凑够路费钱吧?” “路费,你要走了嘛?”“你要去哪里?”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他高三了,下半年就读大学了。”伊凌飞接话道,看了看三个人。 “哦,是的。”“我们都忘记了。”“他高三。” “路费?不然就免费?她们都是我的好友……”耿欣雨脸上堆起笑容说道,真是脸皮厚到家了。 “停,我同意一折。先试讲一周,”郑毅凡立刻喊停,想坑他,门都没有,“明天开始,每天十分钟。” “那现在干嘛?”其它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聊天呀。”郑毅凡极其温和地笑道,“你们不介绍一下,让我认识嘛?” “这个好。”王昕伊笑道,碰了碰郭文雯。 “这个可以有。”王晓晓凑了过来,把凌濛初往里面挤了挤。 “我是方迪。方方正正的方,爱迪生的迪,我只对美术和音乐感兴趣,对发明不感冒。”方迪快人快语的先行介绍了一下自己。 何诗菱看了伊凌飞一眼,笑着,转过身去。 伊凌飞扫了一眼耿欣雨,便也跟着转过身去了。 “我是王晓晓,小雨的同桌。”王晓晓笑道,在近距离的光线投射下,郑毅凡俊朗的面庞,温和地笑容,煞是令人赏心悦目,果然是校草呀。 “嗯。”郑毅凡点了点头,很习惯这样的眼光,“小雨的同桌,很温柔的姑娘呀。” 王晓晓呵呵地笑了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耳朵,还好还好。 “方迪?”郑毅凡重复道,这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徐朗?不对,不对,“你在高三是不是有一个大哥哥?” “嗯?”方迪眼前一亮,脸上的表情瞬间鲜活了起来,难道,遇到贵人了,”嗯,郑大帅哥,你认识杨逸嘛?那是我大哥哥。” “认识,他5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了。”郑毅凡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的?那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嘛?”方迪往前凑了凑,胳膊碰倒了凌濛初的课本,都未察觉。 “当然。我们一向乐于助人的,是不是小雨?”郑毅凡笑道,又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耿欣雨用手理了理头发,我们?谁和你是我们呀?假装没听见,又翻了一页书,我在看书呢。 你自己乐于助人即可。爱助谁助谁,只要不拖她下水就行了。 新 第十六章 乐于助人 “大帅哥,你消息很灵通嘛。小雨本就是乐于助人的人。”方迪又往前凑了凑。 “方迪,你把凳子搬他旁边坐吧?”凌濛初拿起翻倒在作业本上的课本,阴阳怪气地说道。 方迪,你是白痴嘛!这人的话也能信,他在走廊上说得话,你都忘记了嘛?傻了吧,还找他帮忙。 “好呀。我正有此意”方迪站起来,准备去端凳子。 “停。距离产生美。”郑毅凡连忙抬手制止了,这可不行,他没有那么滥情呀,万一,被,那谁看到了,他可是百口莫辩了。 “好吧。”方迪又坐下了。 “等她们都介绍完,你再说。”郑毅凡看到方迪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又补了一句。 “好的,我就知道,你和小雨一样,都是乐于助人的人。” “……”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方迪,你是站哪边的? 耿欣雨瞟了一眼方迪,视线又回到手中的书上,却不由得往前瞄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人,在干嘛?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虚度光阴!算了,她还是看看她的散文诗吧! “我是王昕伊,”王昕伊往左边侧了侧头,说道,“王子的王,濮存昕的昕,伊凌飞的伊,但是,我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眼伊凌飞,纠正道,“和濮存昕没有关系,我和伊凌飞是一年半的同学。” “和她们都是好朋友。”王昕伊停了一下,用手扫了一圈的几个人,补充道。 郑毅凡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嗯,都是好朋友。 当他瞎呀,这几天,天天看你们在眼前晃。现在,又杵在这里,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到你了,文雯。”王昕伊歪着头示意了一下郭文雯。 郭文雯摇了摇头,没有回头,她就算了吧,这大校草的风格,她有点,适应不了,偶尔看看就行了,介绍就不用了吧,他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 “嘛呢?大家都介绍了,到你了,别磨叽。”王昕伊不依不饶地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地呀,大家都介绍了呀。 况且,能和这样的大帅哥坐着聊聊天,明天传出去,也是美谈一桩呀,让那些围观的人徒有羡鱼情了。 郑毅凡用余光扫了一眼,看似很认真看书的耿欣雨。 小瘟神的是对的,这小雨确实,需要补课了。 身边的人就是你的折射呀,这几个人和小瘟神的差距也,忒大了点了吧,这情商,堪忧呀。 “她是郭文雯,郭沫若的郭,文雅的文,第二个雯,是小雨的雨字头再加一个文雅的文,我们班最温柔的女生。” 方迪一旁很热心的说道,郭文雯,你磨叽什么呀?她都等得有点上火了。 哦!郑毅凡点点头,向左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郭文雯半张侧脸。 离我远点。耿欣雨往墙边靠了靠,顺便把桌上的书也移到了墙边。 郑毅凡不经意地抬起左手支在桌子,一个不小心,向左歪了一下,不偏不斜地歪到了耿欣雨面前摊开的厚厚的书上。 “……”看了看这突然多出来的左手,耿欣雨愣住了,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下一刻,笑了起来,眉毛稍微挑了一下。 “你……”郑毅凡看向耿欣雨的同时,伸手去揉了揉桌下的左脚。居然,在桌底下狠狠地跺了他一脚。野蛮呀,一言不合,就动脚呀,看以后,那个男生敢喜欢你呀! 还有,这说好的乐于助人呢?郑毅凡看了一眼方迪,发现,不对,又向教室扫描了几眼,看到教室后门边,三排七八个男生正乐不可支地看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人,表情不同,看到他后,又低下了头。 许仁明呀,你这消息是有多少误差呀。 真是,人家是偏信则暗,兼听则明,他都听二个人如此说了,居然,还是信息错误呀!! 眼前的这两个人,在干嘛?搞得好像他们是局外人一样! 踢了一脚伊凌飞的凳子,咦,没有反应,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伊凌飞转过头来,“我和小菱儿,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咱们都是老熟人了。” 然后,指了指凌濛初,“她,你还不认识吧,让她再介绍一下。” 对凌濛初的瞪眼杀敦视无睹,继续说道,“这大小姐,可是要好好认识一下的。还有那边几个,或者,现在在教室里的都可以认识一下了。” “各位,现在是和校草近距离接触的时间,有想结识的,可以来简单聊两句。”伊凌飞忽然站了起来,很响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我一向乐于助人,不用谢,排队,一个个来。” “好啊。”“我先来,我先来。”“郑毅凡,我是……”围观的人,你推我挤的准备往教室里涌来。 “……”几个刚才还在笑着做自我介绍的人,瞬间愣住了,这是要重现走廊上的盛况嘛? “……”郑毅凡看向伊凌飞,你是我的克星嘛?踢了你两下凳子腿而已,你至于引人群来口水战嘛? “……”耿欣雨从书本上抬起来头,小飞,这是要干嘛?这教室里随便让人就进来了?万一,万一,动起手来,这桌子椅子,可是要遭殃的。 “……”方迪一脸阴了下来,看向伊凌飞,“这人太多了,小心东西丢失呀。你能负责。” “你们都在,丢不了。”伊凌飞笑道,然后居然,开始指引人员一个个按次序来聊一个人句了,“每个人三句话,时间有限,一个个来,不允许插队,否则,全部出去。” 瞬间,涌济的前门和后门,变成了两支很整齐的队伍,一个个的教室里走过来了。 教室的一群人,前后转头,看着前面门后门两队人,很整齐的欢笑着走向郑毅凡,不由得,心下唏嘘。 这到底是郑毅凡的魅力大哪?还是郑毅凡的魅力大呢? “不用谢我。我只是和你一样,乐于助人而已。”伊凌飞把一只签字笔和一个本子放到了郑毅凡的面前。 “这是干嘛?”郑毅凡看向伊凌飞,又看着走过来的两队人,又看了看周围一脸惊讶的所谓“好友”,给他纸和笔做什么?要签名嘛? “包年的学费,你不记一下人名,到时候找谁要钱?”何诗菱转过头来,“总不至于,你来回的车马费让小雨出吧?不谢,我们和你一样,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看着那张浅笑淡然的脸,郑毅凡顿时觉得有一千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乐于助人? 真正在乐于助人的,只有他一个人好嘛?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们了?都说明人不说暗话,他们到好,在打着乐于助人的幌子,在做着坑他的事情,却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自己都因他们被劝退了,他们居然还有脸说,和他一样,都是乐于助人之人! 新 第十七章 我喜欢你 “你好,郑毅凡,我是高一(1)的吴莉,之前经常看到你,我们班同学都说你长的帅,所以,校草的称呼,是从我们班开始流传出去的,我……” “停——”伊凌飞很有纪律性的打断了那个,一脸开心、滔滔不绝的高马尾的高一女生,“你说得太多了,有六七句了。你可以走了,下一个。” “我哪里有六七句呀,我一个句号都没有说完呢,别推我呀。”那女生声音被后面一个女生的声音所淹没了。 “我是高一(1)的郑丽丽,我和你一个姓,现在才有缘说第一句话,第四句是,你女朋友,真算不上校花最多算是班花吧。” “……”耿欣雨闻言,嘴角微扬了一下,继续翻着面前的书。 说你呢。郑毅凡看向一旁的耿欣雨,那人,却无动于衷。好吧,你厉害。 “你话也太多了,不用套近乎了。下一个。”伊凌飞扫了一眼搭都没搭她的郑毅凡,快速地把郑丽丽送到了人前了。 “我话也多嘛?我只是实话……”郑丽丽哼一声,话还没未说完,就被一个温和地声音打断了。 “古人云灯下看美女,果然标致。”郑毅凡笑道,往左边又移了移,“只可惜,有些妖艳了,不是我的菜。” “……”妖艳?耿欣雨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心下一惊,我去!果然是美女一枚呀。 只是那身上的花露水味,太浓了些。这小姑娘眼里有什么在涌动呀?她又不稀罕校花,定睛一看,nnd,居然又是一个高马尾的女生! “好了,前面那谁,还有完没完了,到下一个了。”人群里已经有人在抗议了。 伊凌飞拦在了人群前,再三重申道,“各位,你们只有10分钟的时候,也就是每个人,只有十秒的时间,三句话,超过三句话的会影响到下一个人,请不要无视纪律,请不要做人身攻击,更不要冷言冷语,这里可是5班的地盘。” “知道了。下一个。”“下一个,快下一个。”“就报自己名字就行了,看不到大帅哥旁边好几个都拿着笔在记名字嘛。”“啰嗦什么呀。”“就是,校花还是班花,关你们什么事的呀。”后面的人开始数落起前面的两个人来。 “你好,我喜欢你……” “啊——”“真假的,公开表白?”“当面告白?”人群里的议论声和惊讶的神情一览无余。 “厉害呀,现在女生都如此开放了嘛?”唐霁看了看旁边的杜晓风。 “我哪里知道呀?我又不是女生。”杜晓风看了看那说话的女生,被人一起哄,那女生的脸顿时涨得红红的。 “不是,我是说……”那女生忙解释道,却被起哄声所打断了。 “不用心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帅哥,大家都喜欢的。”“你也喜欢?”“我都排在这里了,自然是喜欢,不然呢,凑数嘛?” “……”唐霁闻言,差点要喷了,这响在耳边的熟悉的男高音呀,转头去看,我去,你怎么也站过去凑热闹了? “我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唐霁碰了碰一旁支着腿,靠着墙的转着笔的凌初阳。 “你不去算了。”看到凌初阳上下扫视打量的眼神,唐霁冲凌初阳摆了摆手,“不要用这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你不去就不去。” “小太阳,走,我陪你去。”杜晓风适时的走过来拍了拍唐霁的肩,这等趣事,还能不插一脚?伊凌飞都来起哄了,他们这群铁哥们,还不得帮衬一下呀! “好样的,喜欢就要说出来!我为你鼓掌。”人群后的杜晓风,极尽夸张之能事的吆喝了一声。 “好,名字报一下,又出一个爱慕者。”伊凌飞扫了一眼郑毅凡,快速地拿起桌上的笔,那女生脸涨得红红的,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抢答了。 “高一(1)班的谢恬恬。”吴莉莉又凑了过来,拉过那脸红的女生,赚足了人群中的眼光。 前面已走开的郑丽丽回过头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她们,又问向伊凌飞,“她一个人耽误多长时间了,你还不喊下一个?” 我高兴,你管得着吧,伊凌飞放下笔,看了郑丽丽一眼,“这名字不错,相貌也不错,清秀得很,后期可作为校共备选了,是吧,郑大帅哥。” “听你的。”郑毅凡很配合地应道,然后看向那个谢恬恬,哪里清秀了?比小雨差远了,不过,看起来自然单纯地很,这脸红的,“不管你因为什么喜欢我,我都谢谢你的喜欢,同时,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上你心目中的理想大学。” “我喜欢你的声音,”谢恬恬忽然很大声地说道,“喜欢你温和地声音,特别是刚才在走廊上和现在的说话声音,很好听。谢谢你,我会努力学习,以它为目标,力争考上n大的。” “哦!因为一个声音,喜欢一个人。”方迪的声音从旁边传进何诗凌的耳朵里。 何诗菱向右看去,视线却被二排人群所挡住,喜欢一个声音而喜欢一个人,不自觉地笑了笑,估计,这方小迪莫不是想到她的那个声音独佳的大哥哥了吧? 这个年龄的喜欢,可不就是因为一个声音,一个笑容,或是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地小动人,再或者,是一个相似的背影,或者是因为一首小诗,再或者,是因为,一本书! 以她为目标?伊凌飞看向谢恬恬,她正看向耿欣雨,眼里有着羡慕,这是真以为小雨是郑毅凡的女朋友了?这算是公开的情敌了嘛? “说你呢?”郑毅凡敲了敲耿欣雨面前的书提醒道,看书,看书,这书有什么好看的?有眼前的热闹好看嘛?真是,不知热闹为物的人呀?半点默契都没有呀!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说你的。耿欣雨瞟了一眼郑毅凡,看了看集中过来的目光,又看了看脸红红的谢恬恬,这郑毅凡是眼瞎嘛,这喜欢之情都写满脸上了,还看不出来嘛。低了头,把书又翻了一页,“n大不是我的目标,是他的目标,祝你心想事成。” “我会努力的。”谢恬恬笑着,“小雨姐,你报考的学校,是我的目标。” “……”耿欣雨闻言,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谢恬恬,今天的主角是郑毅凡,跟她有毛线关系,她充其量,只是个陪衬而已! 她,几时,变成这小女生的目标了,小女生的目标不应该是郑毅凡,以及他要考的n大嘛? “小雨姐,”谢恬恬把眼睛一闭,声音很响亮地说道,“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耿欣雨,瞬间,不淡定了,翻书的手抖了两下。 “……”,方才还起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女生,喜欢的人,原来不是郑毅凡,而是,郑毅凡的女友——耿欣雨! 这是,抢女友来了? 新 第十八章 含沙射影 “小雨,我也喜欢你!”安静的人群里,不知谁起了一哄。 接着就有几个声音叫嚷了起来,“耿欣雨,我也喜欢你。”“小雨,我早就喜欢你了。”“小雨,我喜欢你很久了。”“小雨姐,我也喜欢你。”还有人捏着嗓子喊道。 “你够了。”杜晓风从后面悄悄地捶了一下苏磊,有你这样帮忙的嘛?“小心粉笔头。” “看戏,不起哄,哪里有戏可看呢?”苏磊回头冲杜晓风一笑,“只要你不说,她也听不出来。” “不是,这小女生什么情况呀?是来添乱的嘛?”唐霁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她嘛?” “不认识。”杜晓风很干脆地说道,这女生有点意思呀?哪里冒出来的?高一(1)班,有如此大胆的女生?明天要去解一下了。 “第一次见。”苏磊应道,推了推前面的人,“你高几的?” “高二(15)班。”前面的男生头都没回的应道,nnd,挤了半天,就想看看郑毅凡到底要不要补课,耿欣雨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女生来? “前面的前面,你高几的?”苏磊把手搭在前面男生的肩上,轻拍了一下,瞬间又收回了。 “高二(14)班。”那男生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男生,凑个热闹,还打听,那彼此一下下吧,“你高几的?” 又不是我问的。15班的男生,瞟了一眼14班的男生,没作声,继续盯着前面。 “我在问你话呢。”那14班的男生,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了,装什么深沉呀,都是来看戏凑热闹的。 “又不是我在问。”15班的男生没好气地哼道。 “对,现在,是我在问你,该你回答了。”14班的男生不依不饶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懂嘛?你问我答,我答,你却不答,能耐了呀! “又不是我在问。”15班的男生又重复了一遍,你丫丫的,眼神不济就算了,听力也不好嘛,自己的声音和后面的那个男生,声音明显不一样,好嘛? “我知道,你问过了,现在是我在问。”14班的男生有点火了,什么态度呀。 “你凶个p呀!又不是我在问。”15班的男生脾气也上来了,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听不出来嘛。 “你什么态度,”14班的男生直接转过身来,“你刚才问了,现在你要回答了,听不懂人话嘛?” “怎么说话呢?”15班的男生盯着14班的男生,还没完没了。 “怎么,你还想学人家打架呀?”14班的男生往后撤了一点,上下打量了一眼15班的男生,个子不大,脾气不小,他还没有上火呢,他倒是先火起来了。 “打就打,谁怕你呀。”15班的男生,火气一下子蹭了上来,瞬间摞起了袖子来。 “停停停,你们干嘛呢?”苏磊走到两个中间,我去,要打架了,这可不行,会影响剧情发展的,“两位,大家都是来看戏的,有话好说,不能喧兵夺主。” 然后,指了指15班的男生,“他是15班,你们两个邻居,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要和睦相处,淡定,淡定。” “看你面子上,我不和他计较了,兄弟,你上路子得很。”14班的男生,看着苏磊很大度地说道,又斜了一眼15班的男生,本来就是来看戏的,又不是来演主角的! “你什么眼神呀?欠揍了是不是?”15班的男生接到14班男生斜过来的眼神,火又窜了一窜。 忽然想起,他刚才听到这身边近距离地也有人在起哄,说喜欢耿欣雨呢,声音好像就是这14班的男生。 “给脸不要脸了,你想打架,是吧?是吧?是吧”14班的男生推了一下15班的男生。 “你才是不要脸的那个吧。”15班的男生毫不客气地回了14班男生一拳。 “停——”苏磊连忙又跨到了两个人的中间,“这里不可以打架的,要打出去打。” 说完之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耳朵。 “走,出去打。”14班的男生一甩手,径直走出了后门。 “走就走,还怕你呀。”15班的男生也跟了上去。 “你添乱了。”杜晓风拍了拍苏磊的肩膀,“还杵在这里看戏呢?苏导演,抓紧去拉架呀。” “哦——。”苏磊应着,忙跟着走了过去,走到后门边,顺手拉了一下凌初阳,“凌小阳,快来帮忙。” “是该你去帮忙,你呆在这里也是浪费空气。”唐霁笑道,推了一把凌初阳。 这边的小插曲,还未影响到前面的热闹,人群的焦点依然在那个脸红的谢恬恬和耿欣雨身上打转着。 纵然,他也想知道,原因如何,也想知道耿欣雨一群人如何应对,但,此刻,好像,这走廊上的更激烈,更有撞击感,顺便可以活动一下。 凌初阳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喜欢她?”“你难道喜欢的不是郑毅凡嘛”“你傻嘛?人家都已经说过原因了,因为声音。”“不是因为爱情?” “咳……”伊凌飞闻言差点喷了出来,忙用手捂住了嘴。 这是哪个人才问的呀,两个女生之间,会有爱情嘛?真是,无语了。 “……”郑毅凡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对面的伊凌飞,忙往后面撤了撤,用手轻轻地在面前挥了挥,不经意地看到何诗菱脸上一抹明媚的笑容,正看向那个脸红的谢恬恬。 那笑容,那太熟悉了,下午在曹校办公室时就是那样的笑容。 不由得扭头看了看那个脸红的谢恬恬,却忽然间的发现,那小女生,此刻脸已不红了,正一脸柔情地看向身边的耿欣雨。 我去!她不会是真的喜欢这小雨了吧? 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这个小女生,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女生,梳着清汤挂面的学生头,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双大大的杏眼,面相清秀,一副乖乖女的形象。 如果是假小子的形象,倒也可能会因性别错乱,喜欢女生,想起刚才脸红要解释的神情,这,明显的乖乖女呀。 哦!郑毅凡忽然间,眼前一亮,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哦,不对,是含沙射影? 这小女生,厉害呀!既摆脱了自己的困窘,又把尴尬丢了他和小雨。 那一群,起哄和看戏的人,估计,现在,都在等着他们回复吧? 往前后两排的队伍一看,郑毅凡不经意地,看到了前门边,一张熟悉的脸,在看到他后,转身走出去了,低扎的长发,在背后因快速的转身,而扬起一个弧度。 林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新 第十九章 一场笑话 “你喜欢她?” 方迪站了起来,拍了拍谢恬恬的肩膀。 太有才了,都懂得曲线救国了,这一届高一是能人辈出呀。 “嗯,我是因为小雨姐才过来的。” 谢恬恬笑道,转过头看向方迪,且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教室的前门。 “小雨姐?很有礼貌的女生哦。”方迪笑道,这一脸的天真,真是无邪得很呢!“你哪一年的?” “八五四月。” 谢恬恬应道,看向方迪,她这年龄在他们高一(1)班也算是年龄小的了,喊耿欣雨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哦!年龄果然小。”方迪点了点头,“但是,你口中的小雨姐是八六十二月的。” “……”谢恬恬,顿时,圆眼大睁,一脸的不相信,怎么会呢? “……”耿欣雨闻言,瞟了一眼方迪,又看了看一脸狐疑的谢恬恬,不由得暗笑了起来。 八六十二月?她明明是八四四月的,好嘛?方小迪,还是你厉害!这才是好友。 看了看对面一脸明媚笑容的何诗菱,“损友”呀,不是道德绑架她,就是一旁看戏,不吱声。 只是,小菱菱,你这笑容,是在准备看谁的笑话的呀? 耿欣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何诗菱,看到何诗菱看了她一眼,又用眼神瞟了瞟谢恬恬。 看谢恬恬的笑话?耿欣雨低下头,又翻了一页面前的书。 那还不如说是看她的笑话呢?居然,被一个女生公开表白了? 这,真是,十七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还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了。 不对,耿欣雨又抬头看了看何诗菱,后者正颇有玩味的看着那个谢恬恬。 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谢恬恬正面向自己站着,敛眉低首,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目光却是看向郑毅凡的!! 我去!害得她差点想歪了! “……”你年龄那么小呀?郑毅凡扫了又扫面前的耿欣雨,这丫头,有那么年轻?哦,那么幼稚?原来,根源在这里! “咳……”伊凌飞轻咳了一声,“嗯,这姐姐是不能喊了,妹妹也不太合适,就直呼其名吧。” “你可以喊我小迪姐,我不介意。”方迪笑道。 你不介意?你自然不介意了,你是八五十二月的,你都赚大了。 凌濛初收拾好面前的作业本,看了看方迪,推了推王晓晓,示意王晓晓把作业本传给伊凌飞,放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晓晓绕过人群,把作业递了过来去,却发现,接作业本的是郑大帅哥,戳了戳了凌濛初,“作业本让郑毅凡拿过去了。” 你。凌濛初瞪了一眼王晓晓,没出声,看着郑毅凡拿着作业翻了两下。 凌濛初?郑毅凡看着作业上的潇洒隽俊的字迹笑了一下,“字不错。” “要你管呀。”凌濛初白了他一眼,她字写得好看,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也不在乎他再夸上一番了。 “只是,这几个句子,不太通顺呀。”郑毅凡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作业本,丢到了伊凌飞面前。 “你!”凌濛初的脸顿时阴了下来,脸颊一鼓一鼓的,居然丢她的作业本! “你是凌濛初,我知道了。”郑毅凡笑了一下,透过自动让道的人群,冲凌濛初挥了挥手道,“不用介绍了。下一个。” “……”凌濛初瞪了一眼郑毅凡,推了推身边的王晓晓,“让我出去。” 你这小爆脾气,不能出去。王晓晓坐着未动,拉了一下凌濛初,低声道,“这都是人,你不能发火,有损形象的。” “我……”凌濛初差点站起,被王晓晓拉了一下衣角,又坐下了,“我是想出去透透气,人太多了。” “不行。”王晓晓拉着凌濛初,她的脾气她还不了解嘛,“等3分钟再出去,我陪你。” “你哪边的?”凌濛初抽开王晓晓的手,低声道,“见了帅哥,都改变立场了。你也是重色之人。” “我当然是你这边的了。”王晓晓笑道,“这么多人,在看小雨的笑话,你不留下来帮忙嘛?” 小雨的笑话?真是笑话了。她坐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发现,小雨是个笑话,她现在觉得自己倒是像个笑话似的。 还有那个郑毅凡,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呀,走廊里黑看不清便算了,现在,居然光明正大的接受告白,还记录什么补课的束脩! 还有那个伊凌飞,什么事都过来掺一脚,现在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这小菱菱,也不管管的呀。 凌濛初无语地看了看前后左右的人群,便不再说话了,趴在桌子上看起手指来了。 “谢谢你。但是,我还是想称她为小雨姐,以示我对她的敬重。”谢恬恬顿了一会,左右看了看,用一种似乎带着决心的语气说道。 “敬重?”郑毅凡笑出了声来,“我们家小雨,就是那么讨人喜欢,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呢。只是个称呼而已,无所谓了,小雨不会介意了。” 郑毅凡的一席话,引得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方迪笑着凑到凌濛初面前,跟她咬起了耳朵,然后,便看到凌濛初异样打量谢恬恬的眼光。 那眼光看得谢恬恬回头看了凌濛初一眼,用手摸了一下额头,又转过头去了。 “我无所谓。”耿欣雨莞尔一笑,翻过一页书,“只是,我对校内的姐妹兄妹一向反感,过了这一刻,你我仍是路人。” 一个时时道德绑架她的“损友”再加一个随时都会拖她下水的“亲哥”,现在又来一个毫无章法的“厚脸皮”,她想做个安静的“美少女”已成为奢望了。 她可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疼爱一个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高一的小妹妹,再说了,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这小女生,是在另辟蹊径,引起郑毅凡的注意。 一众看戏凑热闹的人,十秒钟的吸睛,直接告白,选择她作为突破口,势必会引起众人注意,而且,传出去对这小女生,百利无一害,真是人才呀。 和身边的这个厚脸皮的真正烦,真是绝配了呀? 耿欣雨不由得侧头看了一眼郑毅凡,发现,那人,正一脸温和地笑着正看着她,顿时,有一秒的错乱,她有什么好看的?他刚才不是正盯着看着那个曲线救国的谢恬恬嘛? “我们家小雨时间紧,关注不到你这个妹妹。要不,”郑毅凡笑着转过头,看着谢恬恬有些微红的脸,顿了顿,“要不,我好心一点,替她收下你这个妹妹?” “哟。这招厉害呀。”人群里一声惊呼,那是杜晓风的声音。 “厉害呀。”“认个了妹妹。”“这就真成妹妹了。”“这样也行呀?” “小雨,我也喜欢你。”有人又开始起哄了。“郑毅凡我也喜欢你。”一个男生的声音。 “你们是来拆散校草和校花的嘛?”“哈哈哈,宁拆什么塔也不拆什么。”人群里一阵哄笑声。 “好……”谢恬恬抿嘴笑道,转头往前门边看了一眼,又迅速转了回来。 “但是,我和小雨一样,对校园里的妹妹是排斥的。所以,抱歉喽,下一个。” 郑毅凡温和地笑道,指了指何诗菱的左手,桌子下面踢了一脚伊凌飞,你不是护着小雨的,怎么不知道喊停了? 他最讨厌拐弯抹角的人了,特别是仗着自己小聪明,以为,别人都要顺着他了。 “下一个,已经一分钟了。”伊凌飞笑着吆喝着起来,坐到了桌子上。 人群里一阵骚动,“下一个,下一个。”“往前走呀。”“那谁,你时间要控制好呀。”“不能让我们白排队了。”“那什么恬恬,抓紧往前走了,还站在那里呢!” “知道了,不要吵了。”伊凌飞笑着又站了起来,还以为这小女孩能多出一点新意呢?这么快就结束了,没意思。 谢恬恬的脸上涨得红红的,看了看耿欣雨和郑毅凡一眼,推开吴莉的手,快步走了过去,扫到郑丽丽哼笑的一记眼神,那眼神似乎在嘲笑她:你也一样,也只是个笑话! 新 第二十章 高一(1)女生 “杜晓风在凑什么热闹?” 凌濛初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在人群里的杜晓风,正一脸开心地吆喝着。 “起哄才有意思呀。这么多人,也不多他一个人。”方迪笑道,向左面和后面看了两眼,发现,发现那个事事都关心的唐朝小太阳也在,只是一向习惯凑热闹的苏磊,居然不在? “哎,苏磊呢?”方迪朝杨敏招了招手。 “不知道。”杨敏往后面看了看,笑道,“你自己不能看呀,还问我?我又不比你多双眼睛。” “我就喜欢问你。”方迪摇头晃脑地笑道,一副你就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杨敏笑笑,没有再出声,倒是看到前面谭琳一脸错愕的表情。 “你好,我是来交学费的,100元包年,我高一不用找了。”一只肉肉的胖手拿着一张崭新的毛爷爷,出现在郑毅凡的视线里。 嗯?抬头,郑毅凡差点喷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出现在视线里,脸上的肉多得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 伸脚去踢伊凌飞,才发现,那人正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憋着笑的看着他。 “哇,这效果,杠杠的呀。”有人开始起哄了。“快找钱,谁身上有钱,先借点,明天还上。”“嘛呀?”“这教室才几个位子呀,先预定名额呀。”“有道理。” “不……”郑毅凡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你高一几班的?”伊凌飞没忍住,很明亮地笑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高一(1)班。”那女生很骄傲的声音回道,“我是林倩,林黛玉的林,巧盼倩兮的倩。” “高一(1),嗯。”伊凌飞瞬间笑喷,“这个名字好,不错。” 那女生冲伊凌飞笑笑,把手里钱递给了伊凌飞,“帅哥,记账吧。” 伊凌飞没接钱,看向郑毅凡,这钱收还是不收? “不好意思,我们只针对高二补课,高一的暂时不考虑。”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笑道,林倩?同是姓林,差别怎么这么大哪! “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成高二的,我旁听而已。”林倩笑道,把手里的钱放到了郑毅凡面前的本子上了,然后,一转头,很潇洒地离开了。 “……”郑毅凡无语,还真有甩钱来补课的了?他只是逗他们的,而已呀! 看向对面的伊凌飞,你看着办吧,这些人可是你让他们进来的。 伊凌飞很有默地接到了郑毅凡投过来的目光,立刻回有情了过去,你看我干嘛?你要是收学费的? 对视了一秒,两个人目光较着劲,该你负责任,是你惹得祸! 好吧,3秒过招,不分伯仲,便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移到身边的耿欣雨身上了。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要求收旁听费的。 耿欣雨察觉了两个人投过的目光,把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假装没看到。 “酷!”人群里一阵起哄声。“有钱就是任性。”“这几个都是高一(1)的?”“高一(1)净出人才呀?”“是普通班嘛?”“是快班呢。”“快?快班?”…… “哟,很有钱嘛。”王晓晓笑道,看了看那林倩离去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一个月零花钱100元,已经很多了,毕竟学费一学期才500元,这人比她出手还阔气呀! “任性,我喜欢。哈哈哈。”方迪笑道,“这么追求上进的人,你们不收下嘛?” “收,自然要收。”何诗菱笑着把本子拿过来,在上面写上:林倩高一(5),100元包年,一折。 全是高一(1)的,郑毅凡在高一很受欢迎呢。这高一(1)的女生,也是有意思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的创意和惊喜出现呢。 郑毅凡一时无语,“……” 上进?嗯,是上进!有意思。伊凌飞笑了起来,哈哈哈,出卖色相的钱,好赚呀,往人群后瞟了两眼,不忘记自己的本职,“下一个。” 还真收呀?耿欣雨闻言,看向面前的何诗菱,却看到那人一脸的肯定。 忽然有些不淡定了,她要干嘛呀?这郑毅凡还有一周就要被劝退了,这收下来的钱,后面如何处理?这后面的人若是效仿,又该如何善后呀? 玩得有点大了吧? 何诗菱却似乎没有接收到耿欣雨疑问的眼神,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伊凌飞的衣袖,本子和钱放到了郑毅凡的面前,漫不经意地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 窗外,好像有人影在晃动,难不成,又惊动了神出鬼没的曹校了? 伊凌飞侧头看向何诗菱,瞬间,又越过人群朝后门看过去,发现,只有杜晓风在,刚才还在凑热闹的苏磊,现在已是不知道去向,人呢?窗外,谁? 杜晓风很有默契的的向教室外看了一眼,便走出了人群。 “你去哪里呀?”唐霁拉住朝后门走出的杜晓风,“热闹不看了?” “我去外面看一下,”杜晓风笑道,伊凌飞不经提醒,他也差点忘记刚才嚷着要打架的两个男生了。 “哦。”唐霁笑道,那你去吧,我继续留下来观战,哦不,留下看戏。 杜晓风出去后,随之也有好事者跟了出去。 唐霁想了想,也转身走了出去。 室内,依然是热闹非凡。 “我是高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有些娇羞地说道,刚开了个头,便被人群里的唏嘘声和伊凌飞的声音打断了。 “又是高一(1)?”伊凌飞看向刚走过来的女生,今天是和高一(1)对上了,这高一(1)是约好了,来包场子的嘛? “是的。”那女生应道,“我是高一(1)的王亚晴。我来到这里是想求证一个绯闻的。” “绯闻?”“现在有绯闻嘛?”“绯闻是走廊上的事,好嘛,都已翻篇了。”“现在是关于补课学费交钱的事了。”“现在,正是绯闻产生时。” 人群里又炸开了锅。 “声音都小点,”伊凌飞再次维护了严明的纪律性,对眼前的王亚晴说道,“你要求证什么绯闻?” “第二节晚自习前,我听说,”王亚晴一指郑毅凡,“他的女朋友是旁边的这位耿欣雨,因为有人在办公楼前看到了。” “切!”人群里一阵鄙夷的哼鼻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都已亲眼目睹,亲耳所闻了,还求证个p呀。浪费时间,你可以走了,下一个。 “但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我听说,你被甩了,”王亚晴指了指伊凌飞。 “咳……”伊凌飞差点咳出声来,他被甩了?nnd,这不是在走廊上澄清过了嘛。 “我还听说,你喜欢上了高三(1)班的班花,你的女朋友移情到了他的身上。”王亚晴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目光在郑毅凡和伊凌飞身上来回转移。 众人,包括耿欣雨,方迪,王晓晓几人,瞬间愣住了,哪里传出来的?比走廊上的信息量又劲爆多了,又还有什么班花了? “还有嘛?”何诗菱笑道,这个高一(1)的女生,消息很灵通呀。 “啊!就是你,”王亚晴一声惊呼,“我自己亲眼看到,他拦在你面前的,你又是谁呀?而且,我后来听说,他亲口承认,5班班长是他的女朋友。” “所以呢?”何诗菱看了一眼面前的面不改色的郑毅凡,微皱眉的伊凌飞,还有抬起头来瞟向自己的一脸憋笑的耿欣雨。 “所以,我的问题是,5班的班长是谁?你们是不是五角恋?” 五角恋?众人瞬间凌乱了。 想象力丰富呀,他们曾以为,最多是四角恋,现在居然变成五角恋了? 现在有4个当事人,第五个,人家不在呀?她求证个p呀! ”你准备问哪一个当事人呢?“ 新 第二十一章 好戏连连 五角恋?办公楼前那个长发飞扬的女生,是高三(1)的班花了? 妖孽呀?郑毅凡,你是不准备好好地过完这最后几天了嘛? 还亲口说得,5班班长是他的女朋友? 耿欣雨同情地看了看一旁的郑毅凡,又看了看面前的何诗菱。 心里替郑毅凡同学默哀了起来。恭喜你,成功惹上大麻烦了,哈哈哈! 现在,她是可以安安静静地做个看客了。 只是,这现在的小女生,是消息很灵通呢?还是都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了?可是,刚才谁说的,高一(1)是快班的? 明天要找凌濛初去打听一下,穿过人群中的空隙看出去,只看到王晓晓一旁乐开花的笑脸。 “你笑什么?很好笑嘛?”凌濛初看向王晓晓,停下玩手指的动作。 “当然好笑了,你不觉得这是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谣言了嘛。”王晓晓用手揉了揉眼角,她都快要笑出泪来了,五角恋? 其他两个人,她不知道,但是,这何诗菱和伊凌飞双双移情别恋,这样的消息也能算是消息嘛?纯属谣言呀! “谣言?”凌濛初重复道,眼睛眨了眨,想起走廊上自己刚听到这消息时的火气,是呀,这分明就是谣言呢,她自己怎么就没有好好想一下呢。 看了一眼王晓晓,真看不出来,你那么理智呢,又用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看对面的方迪,当时,都不拉着她一点的呀,害得她脸都丢尽了。 低下头来,继续玩自己的手指了,淡定呀,淡定,什么时候可以像小菱子一样,淡定一点呢。 “你准备问哪一个当事人呢?” 何诗菱那清亮而又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了。 “你是谁?他为什么拦你呀?”王亚晴一脸好奇地问道。 “我是何诗菱,高二(5)班这学期的班长。” “哦!”王亚晴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呀,那你们几个到底什么关系?你和伊凌飞不是公开的情侣嘛?” “就是你所听到的关系。”何诗菱笑道,不承认也未曾否认,“你的时间到了!” “嗯嗯,你时间到了,下一个。”伊凌飞笑了起来,指了指后面一个男生,“到你了。” “可是,我还没有搞清楚……”王亚晴喊道,却已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了。 就是所听到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是承认了嘛?绯闻八卦,是得到肯定回复了嘛? 原本很清楚的关系,被王亚晴这么一问,忽然都有些懵了! “我是来看戏的,”后面的男生脱口而出,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说错了,忙改口,“我是来旁听的,35元包年,先占一个名额,高三(11)欧阳墨轩。” 男生说完,放下钱,三张十元的毛爷爷,自己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欧阳墨轩”四个字,然后,眉毛一挑地看了看坐着的郑毅凡,又看了看一旁正认真翻着书的耿欣雨,很潇洒地走开了。 “嘿,帅哥,高三的不收,人家只收高二的。”方迪在人群后喊道,高在(11),那不是大哥哥所在的班级嘛? “就当我是高二的吧。”欧阳墨轩很潇洒的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往教室后门走去了,这门外吵吵的,莫不是,也有一出戏?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推搡的叫嚷声: “你还推我呢?你有完没完了?” “我就推你了,你欠推。” “再说一句。” “你欠推。” “你还真听话呀。” “两位,吵吵就行了,别真动手呀。”有人在劝着架。 “可是你说的,要打架到走廊上来的。”刚才还吵架的两个人,瞬间统一战线了。 “……”劝架人,顿时,往后站了站。 “我告诉你,刚才,是他问你是几班的,不是我。” “不是你,你不会吱一声呀。问你,你回答一下又如何了。” “我没问你,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呀。” 两个人瞬间又吵了起来。 哟,行呀。欧阳墨轩转头朝教室里看了一眼,走到了教室外边,里外都是戏呀,仔细一看,除了刚才那个劝架的,还有三个一旁靠着窗玻璃看戏的。 你们继续玩吧,他可是要走了,五角恋哪,这消息可是劲爆的很哪,要去和林益杰八卦一下了。 “哎哎——,怎么动手了呀?”苏磊忙去打架,这两个人也是够了,一会吵上两句,一会推上两把,现在又推上了,“君子动手不动口,两位。” 欧阳墨轩一回头,看到劝架的人正站在两个人吵架人的中间。 “我们不是君子。”两人吵架者异口同声道,丝毫不顾苏磊的劝架,继续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哎,你们推到我了。”苏磊大喊道,“你两个还有完没完的,多大点事呀,都停下来。” “推的就是你!”左边一个说道,又推了一下。 “你挑的事,让我们吵架,推的就是你。”右边的一个,毫不犹豫地也推了一下苏磊。 “你们干嘛?”苏磊跳了出去,这两个人疯了吧,左右夹击他呢。 “打架呀。”两个吵架人再次的统了一战线,把苏磊夹在了中间,推推搡搡了起来。 “差不多就行了。”凌初阳抬起手,拍了拍眼前的人,两个大男人,磨叽半天了,他都听得快要睡着了。 “关你什么事,走开。”吵架中一个说道,手上动作不停。 “切。”凌初阳哼了一声,用手摸了摸鼻子,是不关他的事,但是,在他眼前打5班的同学,就关他的事了,伸手一把拉住眼前人的手臂,“差不多就行了。” “你干嘛?”那人看了看被拉着的手,又看了看凌初阳,“你想打架?” “我再说一遍,差不多就行了。”凌初阳用右手撩开刘海,看清了眼前的人的面容,15班的那个男生。 “多管闲事。”15班的男生手一挥,甩开凌初阳的同时,又打到了苏磊的左臂。 “过份了。”苏磊揉了一下被打到的手臂说道。 “过份的是你,事情都是你挑起来的,你居然还一旁看戏,怂恿我们两个吵架,到这里来打架。” 15班的男生,手指着苏磊喊道,一脸的愤怒。 “……”苏磊一时,词穷了起来。他只问了一句而已,他何时怂恿他们打架了?这锅,他不背。 “自己心里有鬼,闹情绪想打架,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真有出息。”凌初阳不冷不淡地说道。 “你谁呀?你想干嘛?打报不平嘛?”吵架中的另一个人,14班的男生也凑了过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这事,我管定了。”凌初阳哼笑了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他们。 “哟,你很厉害哦。”两个吵架的男生绕过苏磊,走过来,挑衅道,“兄弟情深哪。” “你几班的你,这么拽,你家人知道嘛?” 两个人把凌初阳围在中间,左右夹击地推搡了起来。 “你们干嘛?有事冲我来。”苏磊一步上前,伸手推开两个人,挡在凌初阳的面前。 “你一边去,一会再找你算账,我现在要和这小子较量一番。” 15班的男生,丝毫不给苏磊面前,把他往左边一推,太用力了,以至于,苏磊一个不留神往左边踉跄了一下。 “好,怎么较量?二对一?”凌初阳伸手扶了苏磊一把,眼睛微眯,哼笑了一下,“吵架这么娘的事,我可不奉陪。” “吵架?揍你个丫丫的。”两个吵架的人,对视了一眼,朝凌初阳踢了过去。 要打架了嘛?二对一,还是要二对二? 欧阳墨轩停住了,这5班,真是好戏连连呀!里外都是一出戏呀! () 新 第二十二章 多管闲事 “干嘛呢,你们!” 只觉得左右耳边有人高喊了一句,下一刻,发现自己被别人从背后抱住了,硬是往后拖了一米远,那原本想要踢人的腿,抬都没有抬起来。 两个准备打架的男生,左右回头,“你们又是谁?关你们什么事?” 唐霁和杜晓风笑笑,松开手,走到两人面前。 杜晓风笑道,“不用谢,我们是雷feng,打架可是违反校规的。” 唐霁伸手弹了弹15班男生的校服,“这衣服几天没洗了?都有灰了,这样,是没有女生会喜欢你的。” “关你事。”15班的男生,毫不留情的丢了一句过去,多管闲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在我们教室前打架,就关我的事了。”唐霁笑道,退到了凌初阳的身边,“二对一,说出去理亏呀。” 凌初阳哼了一声,“我们现在是四对二了,更理亏。” “你们是一起的?”两个吵架的男生,看着并排站到一起的四个人。 “我们原本是想劝架的。”凌初阳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透过窗玻璃往教室里看了看。 “你们劝架?这架就是你们5班的同学挑起来的。”15班的男生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吧?”凌初阳问道,看了一眼苏磊,他正在揉着手臂。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想怎么样?”15班的男生不依不饶的说道,“现在,你们人多势众。” 凌初阳四人对看了一眼,顿觉无语,他们人多,他们也没准备和你们打架呀! “好,苏磊给他们道歉。”杜晓风冲苏磊使了个眼色,抓紧结束吧,和这两个男生,对话,真是,太累了。 “好,对……”苏磊看向两个吵架的男生。 “现在道歉,晚了!”14班的男生说道。 他生了一肚子的气,和15班的男生吵了半天,他们看了半天的戏,现在,一句对不起就结束了?太便宜他了。 “那你想怎么样?”苏磊问道,难不成还想打一架? 打架要是被曹校发现了,可以要被记大过受处分的。 “怎么会是我想怎么样?是要看你想怎么样?”15班的男生应道。 苏磊忍不住有些窝火,他想怎么样?他只是问了一句,你们是几班的而已。 现在,他想怎么样?他只想尽快结束这眼前的事,“听你们的,只要不是太过份就行了。” “听我们的?不过份?”两个吵架的男生对看了一眼,“到底是谁过份在先的?” “……”杜晓风四人,对视了一眼,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杜晓风默默地摇了摇头,往教室的前门走去,这架,也打不成,与其听他们绕圈子,他还是去看看里面的热闹吧。 “那谁,你要去搬援兵嘛?你们都四个人了。”15班的男生拦住了杜晓风,朝教室里看了看,眼前一亮,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呢,“15班的人,快出来,要打架了。” “14班的人,快出来了,打人了。”14班的男生也冲到教室前门喊了起来。 杜晓风看了看其他三人,哭笑不得,苏磊呀苏磊,你招惹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这些男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呀! 欧阳墨轩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教室里的人,得,估且,再停留一会吧,都要打架了,还不围观一下? 教室外两声惊呼,让教室继续报名字的人群,纷纷回头看了一眼,片刻又回过头去,继续盯着前面的排队人。 打个毛架呀?现在是五角恋和看校草更重要些好嘛!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他们都是文雅之人,都是遵规守纪的好学生呢。 “我是高二(15)班的,我就想,近距离地看看耿欣雨。”一个板寸男生,有些紧张地说道。 嗯?郑毅凡抬头,看到那男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下一惊,不会又是曲线救国的套路吧? 不对,立刻又把刚才的念头断掉了,这是男生中,男生不会也喜欢他吧?这就有问题了,不会真冲小雨来的吧? “是你呀。”板寸男很是惊喜地看向郑毅凡,然后指了指自己,“是我呀,是我呀。” 你是谁?郑毅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突然兴奋起来的男生,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居然,那么招男生喜欢了嘛?他以为,自己只是招小女生喜欢的呢,这以后,要注意一下了。 “不会吧。”“什么情况?”“到底关心的是谁呀?”人群里一阵骚动。 “是我呀,上上周校会时,你坐我旁边的。”那男生看了看郑毅凡,又看了看耿欣雨,“你还问我,她是谁的来着?” 问谁?校会?嗯,校会,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热心的男生的。他怎么也过来了? 这人群里,什么人都有呀,要办法尽快结束吧! “哦。”郑毅凡应道,“15班,嗯,对了,你们15班和14班的打架了。你不去看看嘛?” “我去?”那板寸男生忽然有点困惑了,他为什么要去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晚自习结束后,从教室里一出来,就听到有人议论说,高二(5)的耿欣雨成了校草郑毅凡的女朋友,连忙走下楼来,却看到一群围观的人,还有人群中,中间只隔着一本书近距离接触的两个人。 仔细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高大帅气地男生右手抱着耿欣雨,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搂搂抱抱,这是坐实了恋情了嘛? 那个男生,他认识,就是上上周,坐在他旁边,问耿欣雨是谁的那个。 可是,上上周,他们不还是陌生人的嘛?他难道,就是所谓的校草? 一个思考的瞬间,便错过了很多精彩的戏份,再回过神来,只看见他们二个人相继朝教室走来了,忙问前面的人,什么情况,听说是要补课了。 这是哪般剧情?恋爱不都是要从借书开始的嘛? 他已经打听到了耿欣雨喜欢散文诗,最喜欢席慕蓉的散文,他元宵节放假,已经买了厚厚的一本,带到了学校放在宿舍里了,准备找个时间,借一下的。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补课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嘛? 被后面的人推着,走到了5班的教室门口,很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多谢推着他来看个究竟,不然,等他回过神来,又不知道要错过什么了。 “你们班同学,你不去看看嘛?”郑毅凡笑道,这男生盯着他看得都有些发呆了。 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如此犯花痴吧,这痴痴的眼神,令他有些心里发毛了,这以后,不能再那么甩帅了。 “我去。”伊凌飞站起来看了看前后门,笑道,“你们继续聊着,我去看看。” 那个高三(11)的男生,还站在门前。杜晓风几个人,却看不见人影,难不成,是真打架了? “你不能去,你是组织者,”郑毅凡拦住伊凌飞,指了指板寸男生,“喊的是14,15班的同学,你是16班的。” “我去吧。”耿欣雨站了起来,看向伊凌飞,你留下来继续看戏吧,她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透透气。 “你不能去。”郑毅凡坐着没动,有你这么热心,多管闲事的嘛? 你走了,这戏还唱个呀,伊凌飞去了你都不能去,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呀,难怪,小瘟神要给你补课呀! () 新 第二十三章 夺人所爱 你管得太宽了吧。 耿欣雨笑了一下,她去哪里,还用得着他同意嘛。 郑毅凡坐着没动,用余光瞟了瞟耿欣雨,我就不起来,看你怎么出去呀。 你还不起来,让我出去?耿欣雨笑笑看向郑毅凡,还坐在这里,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我就不起来了。郑毅凡瞟着耿欣雨一眼,又转过头去,“下一个,到谁了?” “到我了,到我了。”后面一个男生把前面的板寸男,往前推了推,“你可以走了。” “我现在就走了?”那板寸男生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看站起来的耿欣雨,近距离的对视,下一秒,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往前走去,走到人群外,停下来了,看着耿欣雨。 耿欣雨低头笑了起来,拍了拍郑毅凡的左肩,一脸的揶揄,你魅力真是无限呀,这人都到后面了,还在张望呢。 笑什么?郑毅凡看着那拍向他肩头的左手,手型不错,纤细修长。 顺着她的眼神往后看去,我去!那个板寸男,居然还在犯花痴呢! 定定地站在人群后,傻笑地看着他! “我是高二(12)班的,我也是来看耿欣雨的。”略长的头发,的男生,一脸笑意地说道。 “……”耿欣雨闻言,回头,12班? 是杨娟下午提到的嘛?这些人,真是哪有热闹往哪里凑的呀! 郑毅凡,“……” “好!还有多少人是冲着我们家小雨来的?” 郑毅凡看向那长发的眼镜男,一脸的笑容,看得那男生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并不是很长的头发。 大爷的,这些高二的男生,是被高一的小女生带歪了呢?还是真来看小雨的呢?还是来凑热闹看戏的呢? 忽然想起,刚走过去的那个15班的板寸男,当然热心的介绍耿欣雨的时候,可是一脸的兴奋的,又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男生,果然,不是看向他的。 nnd,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君子不夺人所爱呀。 他都公开表明了,小雨是他的女友了,他们还来,公开挖人墙角的呀! “我”“我”“我”…… 人群里的男生一个个的都举起了手。 真是唯恐天不乱的呀! 伊凌飞响亮的笑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小草同学,你自己接招吧! 郑毅凡,“……” “……”,耿欣雨左右看了看,狠踢了一脚郑毅凡。 你大爷的,就不能消停点了。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行了,别起哄了。”伊凌飞笑道,“重新分队,喜欢小雨的站我左边,想和郑毅凡说话的站我右边。” “我想看看话。”有人起哄道。 “看戏的,就自动站到旁边,不要影响其它人。”伊凌飞笑道,差点要笑晕了。 只是,不知道,这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了。 行啊,你厉害。郑毅凡看了一眼伊凌飞,还会适时调整了,不错。 只是在他一分神的时候,身边的人影好像忽然消失了。 “漂亮。”“太帅了。”“小雨,你要去哪里……” 人群里的惊呼声,让郑毅凡忙回头。 只见耿欣雨左手撑在桌上,一个180度的旋转,很轻盈地转到之前王晓晓坐的空位上,而后,一个半腾空,帅气地落地了,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太帅了,耿欣雨我喜欢你!”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小雨,我也喜欢你。”“小雨,我喜欢你很久了。”人群里起哄声阵阵。 “喜欢我,可以!先赢过郑毅凡,再来找我。” 耿欣雨回头,爽朗一笑,甩着高马尾走过人群,潇洒地往教室外走去了。 15班的那个目瞪口呆的脸红的男生,立刻回过神来,紧跟着小碎步也摇了出去。 “太帅了,这才是我心中的女神呀。” 12班的男生看着走出去的耿欣雨的背影,痴痴地说道。 你的女神?你是有被揍的倾向嘛! 郑毅凡看向眼前犯花痴的男生,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好欠揍呀! “怎么赢他呀?”“论颜值,人有是校草,论才华,人家是全校第一。” 后面的男生往前推了几波,把几个犯花痴还未回过神的人往前推了推,推出了人群了。 “我怎么到这里了?”“谁推的我?”“我都还没有说话呢?”“谁呀,我都排了半天了。”“往后去去,往后去去。”人群里一阵骚乱。 “别吵了。”伊凌飞笑道,“喜欢小雨的,都不用排队了,自己找时间约郑毅凡比试吧。” “……”骚乱的人群,顿时,静了一半。这怎么比试呀?比什么呢?比成绩,还颜值?还是,比打架? “想和大帅哥说话的,留下,继续聊着吧。”伊凌飞跳下桌子,推开人群,往教室前门走去,“我要出去看打架了,待会见。” “……”人群里面面相觑,瞬间,也跟着涌出去。 因为,郑毅凡在伊凌飞起身后,也站起来,往后面走去了。 走吧,看打架去! 里场看完,还加赠一场,这个队排得,值了! “都走了?这样就走了?”半天没有说话的王昕伊,看向何诗菱。 何诗菱笑而不语,可不是都走了,主角都不在了,看戏的,自然要走了呀。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王晓晓一脸兴奋地说道,外面打架了? “这个可以有。”方迪笑道,起身离开了。 王晓晓尾随而至,走至讲台前,停住了,方迪拉开窗户,踩到了椅子上了! 那她还出去嘛?自然是省事,站到方迪旁边了,这绝佳的观戏位置呀。 咦不是说是14班和15班的男生在打架嘛?怎么苏磊和杜晓风也在,那谁?新来的小太阳和面瘫脸也在? “什么情况呀?”王昕伊拉着郭文雯也凑了过来。 下一刻,窗外走廊边的人也回过头来了,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黑了许多? “看什么呀?你们继续,我们不出声。”方迪笑道。 “你们是看来戏的嘛?”14班的男生回过头来,看向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人。 四个人点了点头,又忙摇了摇头。 “有这么明目张胆地看戏嘛?把光线都挡住了?”杜晓风笑道,挥着手,让她们坐下来。 啊?四个人相视一笑,坐下了,方迪忙把窗户拉上了一半。 “嘛呀?”王晓晓问道,伸手去开窗户,这关上了,都听不太清楚了。 “以防一个不小心,打到我们。” 方迪若有所思地说道,刚才那男生的眼神,很不友善! 怕不是,真有一场架要打吧? 新 第二十四章 近墨者黑 “你不去看看?” 何诗菱看向刚坐过来的凌濛初,这一向话多的人,今天很是安静呢。 “我不去了。” 凑濛初应道,以后,只要是郑毅凡出现的地方,她统统闭嘴,惹不起,她总能躲得起吧。 “被欺负了?”何诗菱笑道,“那人不坏,就是嘴巴太坏。” “嗯。”凌濛初应道,立刻睁大了眼睛,“嗯?你怎么帮他说话呀?他何止是坏呀?简单是不要脸,无原则,又滥情。” “有那么糟糕嘛?”何诗菱不由得笑了起来,往教室的后门边看过去。 这郑小帅要是听到这番评价,会是如何表情呢? “就是这么糟糕,简单是糟糕透我,……”凌濛初停了一下,看了看右边的还没有走的谭琳几个人,凑近了说,“他居然说我喜欢他。有他这么骄傲的人,搞得好像,全校的女生都要围着他转似的。他算老几呀!” “那你很讨厌他了?”何诗菱笑道。 “之前不是,现在是。”凌濛初气呼呼地说道,想到晚饭时,那人帅气出现时的模样。 那时,她还以为,那人玉树临风的形象,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呢,却如此,这般轻佻,真是,看走了眼了! “对了,你和小雨,跟他很熟悉嘛” 凌濛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不熟,以后应该会熟悉的。”何诗菱应道,至少一周后会比现在要熟悉很多吧。 “那个,”凌濛初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吧。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何诗菱收拾起面前的本子,放到了抽屉里。 “小雨怎么变成了他的绯闻女友了?”凌濛初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还有呢?”何诗菱说道,“为你解惑,所有的问题全提吧。” “还有就是,那个什么亚晴说的五角恋,你怎么不否认的,我被他欺负,就是因为,他在走廊上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我才去找他理论的,然后就……” 凌濛初顿时话匣子打开了,又恢复了常态。 “一个绯闻,换得进年级全十、考上n大的补课机会,还能天天看帅哥,你会否认嘛?” “自然不会了。”凌濛初的疑问又多出了两个,“只是他为什么要给小雨补课?那你们还是很熟悉了?” “因为……”何诗菱凑近了,在凌濛初耳边嘀咕了起来。 “真假的?”凌濛初连忙捂住了嘴。 太离谱了,许仁明是郑毅凡的表弟,许仁明的精彩演讲词是郑毅凡给写的! 既然如此,不如借鉴他全校第一的经验,所以,才由着他闹出什么绯闻女友,五角恋,他们都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因为,郑毅凡不久就要离开了,受益者,最终还是他们,而不是他。 好吧。凌濛初点点头,想起耿欣雨今天不理不睬的表情,确实与平时不太像,还有那最后离开时丢过来的话。 “赢过郑毅凡,才可以喜欢她”,当时觉得很不理解,那时承认这个校草男友了嘛。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霸气呀!在云凌,全校第一毕竟只有一个人,而像他那样,既是第一又是很帅的,还能拽,除了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人了。 这话说得漂亮呀!十全十美的护身符呀! “可是,刚才这一教室的人,还有这外面的一群要打架的人,又是要干嘛呀?”凌濛初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陪他玩呀。打不起来的!”何诗菱笑道,毕竟郑毅凡被劝退了,也有他们的原因,离开转学和劝退,都是离开,但是性质不同呀。 何况,她也想知道,那块“意外的巧克力”到底,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会不会如她所想呢? 一向很沉稳的小雨,在郑毅凡面前,却有点靠近凌濛初的小爆脾气了。 “走吧,去外面看看。”何诗菱站了起来,是该去看看了。 “陪,陪他玩?找人陪他打架,陪他告白?”凌濛初站到一旁,忽然又有些凌乱了。 看着何诗菱走出去的背影,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她们之间是有代沟了嘛? “什么情况了?”何诗菱走到方迪几人的旁边,看向窗外。 “你看你看。”方迪拉着王晓晓连忙往后撤了撤,给何诗菱让了位置。 “没打起来。在吵着架呢,听得我都快要睡着,绕来绕去就是那两句。”方迪抬手打了个哈欠。 “也不全是,是这两个人吵两句,推一把,然后再和咱们班的那四个吵两句,再推两把,都僵持五分钟了。”王晓晓看着窗外,补充道。 这磨磨叽叽的,她都想出去,给他们两拳了。 “小雨呢?”何诗菱凑在窗前看了两眼,只看到两个男生的背影和靠着走廊耍帅的四个5班的大帅哥,一脸的哭笑不得。 “小雨?小雨来了嘛?”方迪问了一句,把头伸到窗外喊了起来。 “小雨,我的女神,你在哪里?”“小雨,你在哪里?”“大山回答说,她在我们的心里……”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了起来,起哄声和哄笑声在走廊上空响起,谁这么有才呀? “你谁呀?”15班的男生,转过头来看向探出头的方迪。 “我是方迪,你是谁呀?”方迪很大方的笑道,这吵架,这阵式,也是没谁了。 “我是陆方。”15班的男生答道,“你找谁呀?” “我找小雨。我们的校花。”方迪笑道,一张俏丽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不打扰,你们继续。” “……”陆方被呛了一下,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又看向14班的那个男生,我们还要继续嘛?我们只是来看戏的呀。 要不握手言和吧?14班的男生看了看15班的陆方。 好。两个人四目相对,准备友好的结束。 “谁呀?谁推我的,我找我的女神,怎么了?”“谁是你的女神呀?” “小雨是我的女神。”“小雨,是你喊的嘛?”“不是我喊的,是你喊的?小雨,小雨,怎么了?哎呀,你居然打我。”“我打你怎么了?” 我去!什么情况?陆方和14班的男生对视了一眼,又添新戏了。 “走,看看去。”14班的男生朝陆方使了个眼神,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了。 留下靠墙的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又都朝窗玻璃看了一眼,纷纷地也往东人声喧闹处走去了。 “真是一出戏接一出的。”方迪兴奋地挤出来,往教室后门跑去了。 “去看看吧,抓紧。”王晓晓也连忙往教室后门走去了,今天才发现,小雨的爱慕者,甚多呀! “我们还去嘛?”郭文雯看向何诗菱,今天信息量太大了,她都有点接消化不了。 “你们随意,我就坐这了。” 何诗菱笑道,看了看仍站在原地的凌濛初,不经意地又看到谭琳看过来的眼光。 “好,那我们去了。”王昕伊拉着郭文雯走开了,还不忘记喊道,“小濛,你快来呀,抓紧。” “……”凌濛初看向何诗菱,又看了看后门边堆着的人群,这是要准备陪他玩到什么时候呀? 万一真打起来,被曹校发现了,是会被记大过的呀! 她怎么忽然觉得,小菱子和小雨,也变得没有组织性、毫无纪律性、也无视校规了呢?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嘛? () 新 第二十五章 独自去约会 “原来是他们呀!” 方迪挤到人群中,看清楚了两个正在推搡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谁呀?” 苏磊给方迪腾出最佳位置后,在一旁问道。 “就是刚才那两个呀。”方迪笑道,抬头看了一眼苏磊,忽然想到刚才他们几个人不在,解释道,“板寸男生15班,另一个是12班的,刚才一前一后向小雨表白的。” “……”苏磊被呛了一下,表白小雨的? 表白的对象不是郑毅凡嘛?怎么换了主角了? 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呀?他们错过那么多精彩的戏份了嘛? 转头,看到同样异样又略带抱怨的五张脸,好吧,都是自己惹得祸。 苏磊悻悻地又转回头来,从现在开始,闭嘴,沉默,看戏。 “你再推我试试。”“我推你怎么了!” “你谁呀?”“你管我是谁呀,只要你不喊小雨是女神就可以了。” “小雨是我的女神,我就喊了,你喜欢她,我就不能喜欢了?” “……”几个才凑上来的,顿时,无语,相看几秒钟,这剧情发展得太快了。 只是,你们这么嚣张,女主角知道嘛?那个校草男友,人家同意嘛? 这个哄,现在应该,不能乱起了吧,苏磊看了看杜晓风。 想起那一小截的粉笔头来,耿欣雨现在不知道,站在哪个角落里,盯着他们呢。 杜晓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拍了拍苏磊,看戏就好了,看戏就好。 人群里开始有了一阵起哄,“好样的。”“校花嘛,自然是大众情人了。”“你们两个都不错。”“只是,你们要进行初赛淘汰比试嘛?” “什么初赛?”唐霁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就是……”方迪还未来得及解释,就被旁边的热心人打断了。 “终极比赛是应战郑毅凡,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去表白小雨。”一旁的男生笑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唐霁,“你刚到吧?错过好多好戏了。” “……”刚到?他一直都在的,好嘛?也不是,他已经错过了好戏了。 唐霁冲那人看看,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右侧的苏磊,应声,“嗯,刚到。” “小雨呢?”人群里忽然有人嚷了一句,“郑毅凡也不在呢!” “他们不会去约会了吧?”一个很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瞬时,无语了。 约会?甩开他们这一群看戏的人,独自去约会了?! “怎么可能?”“不带这么玩的呀?”“偷偷地约会了?” “偷偷的?他们向来是光明正大的。”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才发现,是伊凌飞! “有道理呀,这表白也是当着我们的面。”“还有办公楼前的公开约会。”“还有,刚才的眉来眼去。”“肯定是去约会去了。”人群里有人附和了起来。 眉来眼去?王晓晓差点笑喷了,小雨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正眼看过郑毅凡几眼,好吗? 这哄,看来还是能继续起的呀?苏磊看了看杜晓风,又朝伊凌飞挥了挥手。 “是该去约会了,你们这些不自觉的灯泡亮得太久了……” 苏磊的话音还未说完,就收到了人群集中投过来的视线,其中就两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目光了,那是刚走上三楼的耿欣雨。 眉来眼去?耿欣雨回头瞪了一眼郑毅凡,她几时和他眉来眼去的了。 郑毅凡笑笑,仍然是一副双手揣兜的玉树临风的形象,走在后面。 “来了来了,楼梯口。”有人叫嚷着,于是众人的视线便齐刷刷地集中到了楼梯口了。 “真是去约会了。”“你看你看,被你说中了。”“一前一后。”“前脚跟后脚的上来了。”人群里有的议论和起哄声,此起彼伏。 “你们是去哪里约会了?”伊凌飞笑道,离开人群走了过来。 真是去约会了嘛?12班的男生和15班的男生瞬间也停了下来,对视了一会,又看向走上来的两个人。 耿欣雨,“……” 约会?你还能不添乱嘛。 耿欣雨停了下来,看了看伊凌飞,毫不犹豫的踢了两脚。 “哎哎,你踢错人了。”伊凌飞笑着躲开了,指了指郑毅凡,“欠踢的人,在你身后呢。” 踢得就是你!耿欣雨瞪了两眼伊凌飞。 约会?她约个p会呀。 她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而已,吸了那么多的二氧化碳,却不想,却被某人盯了梢。从走廊转到操场,那人不离不弃,不远不近地与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她停下来的时候,那人便也停了下来。 好。你厉害!我看你能跟到什么时候。 耿欣雨笑笑,朝小操场走过去。 那人愣了一下,却也依然跟了过去。 小操场上不算多的人流里,却也有几个眼尖地看清楚了,那跟过来的人,顿时议论声尖叫声惊喜声连连 看呀看呀,郑毅凡哪!真是的呀,怎么这个点会遇到他的呀。从来没有遇到过呀。我们以后就这个点走吧。好的好的。 “……”耿欣雨闻言,不由得往天空翻了个白眼,他就那么受欢迎嘛,真是大众情人了。 一回头,看到那人,正一脸温和的笑着,朝左右的小女生们正挥手笑着。 真是欠揍的嘴脸! 耿欣雨回头,脚下快了起来,穿过了小操场,往正前方看了看,嗯,只能先去正前方了——静云第一大厕所。 而后,从南门进去,在人群的簇拥下,从北门出来,穿过综合楼,越过大操场,沿着半人高的冬青,停了下来,稍做停息。 左右看了看,一米,二米,五米,十米之外,都没有那人的身影了。 嘿嘿,终于甩掉了! 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左右空旷,呼吸着这初春的清新空气,纵然,这是个月不朗星很稀的冷,甚至有点微冷,但空气里都是愉悦的味道。 冷不丁地看,抬头看到了三楼的阳台。 nnd,人,怎么都还没有走?乌鸦鸦的一片。 透过半开的窗户,依然能看到人群在来回推搡,还能能到那叫嚷,起哄着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声。 看到人群快速地移动了起来,往西一阵,又一阵喧哗着往东一阵。 看情形,怕不是真要打起来了吧? 往前走了一步,迟疑了一下,又收回脚来。 想起刚才走廊上那两个,她看了一会的扬言要打架的两个人来,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呀。哪里是打架呀,要是能打得起来,就怪了。 好不容易,空气清新了,就在这里赏一会夜景,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就好了。 “烟流灯俏,人影相照。” 找个冬青旁的台阶坐下了,抬头看了看那无月无星的夜空,好美呀! 可是一转头,又看到了那拥来挤的去人群。 赏夜景的心,瞬间有点黯淡了,这么明显的拥挤,相比于其他的楼层和旁边的教室的明亮,是会引起那神出鬼没的曹校的注意的呀。 忍不住的低骂了自己两句,真是习惯了多管闲事了,这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呀。 走下操场的台阶,看到了谁杵在楼梯口,阴魂不散呀,刚明明是没有人的哪!他几时钻出来的?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那人笑道,往旁边让出一条路,“我陪着你一起走走,赏赏夜景,多好呀。” “宁愿沙洲冷,不敢栖高枝。”耿欣雨瞟了郑毅凡一眼,兀自上楼去了。 “果然是才女呀,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才女赏夜景。”郑毅凡笑道,也跟了上来。 耿欣雨,“……”。 好吧,她闭嘴,总行了吧。 刚走上楼梯,便听了人群里的“眉来眼去”和“约会”的声音? 约个p会呀。 她只是想自己安静地呆一会,而已! 新 第二十六章 凑数打架 “你们去哪里约会了?” 伊凌飞又问了一句,左右是被踢了,也不差再来一脚了。 他刚才看到小雨好像是从操场方向走过来的,但是,并未见到郑毅凡呀,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校园里赏了一圈夜景。”郑毅凡走过来,依着楼梯口的墙边笑道,“怕你们想我们,便又回来了。” “啊”“真去约会了?”“想你们?”“我想s你们了。”“可不是,想得这两个人都快要打起来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 耿欣雨,“……” 赏夜景?用手理了理头发,忍住,不说话,不说话! 谁说打架得来着?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几个人都好好地,在看着他们们,哪时有人打架呢。 还好没事,那她准备先撤了。 耿欣雨,转身往楼下走去了。 “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郑毅凡笑道,也转身要跟着往楼下走去了。 “怎么又走了?”“这补课费还收不收了?”“这走廊上还有二对在打架呢,你们不管了?”“哎,不能这样就走了呀。” 人群里一阵骚动,仅限于骚动,却未有人跟随下楼。 “谁打架的?不可以打架的,打架要记大过的。”郑毅凡回头叮嘱道。 “他们。”所有的人自动就地分开,指向了12班和15班的板寸男。 啊?刚才是猜对,现在是看晃眼了?真有人要打架了?耿欣雨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看。 没有看到有人打架,却只看到方迪从两个男生中间窜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打架?”郑毅凡看了一眼也停下来的耿欣雨,往上走了两个台阶。 “你不在,这两个人便争上了,谁让我们家小雨是大众情人呢。”方迪抱着耿欣雨的胳膊,看着郑毅凡,笑得是一脸灿烂。 “……”,耿欣雨,无语地看着方迪,她不在三楼,三楼却仍有她的“传言”哪。 “也是。”郑颜凡笑道,“结果呢?” “结果,就是打了半天,发现,当事人不在。所停下来喽。”方迪眼睛一瞄,发现人群里伊凌飞右后方站着的那个人,不就是刚才自报是高三(11)班的和大哥哥同班那个人嘛? “郑大帅哥,你的风光被小雨遮住了,”方迪指了指那两个人,两眼放光地看向郑毅凡,“人家为了小雨都打起来了,你连个仰慕者都没有。” 耿欣雨,“……” 郑毅凡,“……” 看着这眼前两眼放光的俏丽小女生,想起之前,她兴奋地要找他问事情的表情,郑毅凡笑了起来,“是呀,要不,你来凑个数?” “啊?”“什么是没有仰慕者,明明那高一的几个女生都是好嘛!”“怎么没有,百元林倩就是金主呀。”“好像是没有高二的呢?”“人家说得是高二的。” 王晓晓仔细想了想,好好,是的,刚才那一波是高一的。高三的,她们不知道,至于这高二的人中嘛,耿欣雨虽是正牌的“绯闻女主”,但,她牙根就没有正眼看过郑毅凡。 至于,另一个五角恋中的“移情别恋的人”嘛,回头看了一眼那教室里靠窗看戏的人,她若是真的移情恋上了郑毅凡,那可真是今年春天最大的笑话了。 那人和伊凌飞可是不离不弃,形影不离的,云凌唯一一对公开的佳话呀! 漂亮!有默契!方迪挑了挑眉毛,一脸仰慕地看向郑毅凡,点了点头,“排第三,可以吧?” “不可以。”郑毅凡温和地笑着,指了指了耿欣雨,又指了指方迪,“小三多难听呀,你排第二吧。” “好呀好呀。”方迪回头看了一眼教室窗前的身影,何大班长,对不起了! “……”耿欣雨瞬间,无语了起来,还有人把自己往流言里送的? 方小迪,你是认真的嘛?你不是有自己的大哥哥了嘛? 这郑毅凡有那么大的魅力嘛?瞬间,让这个嚷了快一年半的方小迪,连大哥哥都不要了? 王晓晓顿时,也愣住了。方小迪,你是认真的嘛?小三不好听,老二好听嘛?你是昏了嘛? 愣住的还有王昕伊,可以这样嘛?这样好嘛?她要不要也上前去凑个数呢。 脑子想着,脚下便往前走去了,下一刻,却被郭文雯一把拉住了,“你去哪里?你不能去。” 王昕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往前走了两三步了,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用手摸了摸鼻子,往郭文雯旁边站了站,想多了想多了,自己看看就好,看就好。 这是真的嘛?这波操作简单呀。这女生谁呀,这么主动。关键是同意了呀。 人群,面面想觑,片刻,又沸腾了起来。 “我能凑个数嘛?”一个男生从人群里挤到人前。 嗯?郑毅凡看了一眼那个男生,没看错吧?确实是男生! 自己这平时是有多拽呀,多招人喜欢的呀,一个女生示好就算了,怎么又来一个男生,这平时,以后,真的不要那么帅了,太惹眼了,这板寸男真不是他的菜呀。 耿欣雨一旁乐了,拍了拍方迪的手,你厉害。 这不是刚和14班男生打架的陆方嘛?他来凑什么数呀?他都不用打架了嘛?太八卦了!真是坏事呀! 方迪堆起笑来,“同学,郑大帅哥只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的。你就不用来凑数了……”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那板寸男生笑道,指了指耿欣雨,“我是问她的。” “……”,耿欣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画风又转了,又转到她这里来了。 郑毅凡闻言,瞬间,笑了起来,笑得一旁的伊凌飞,忍不住的瞪了他两眼。 “还有我,还有我。”刚打架的12班男生和15班男生也凑了过来。 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呢?方迪狠狠地瞪了这两个人一眼,都是一群添乱的人呀。 “你推我干嘛?” “明明是我在前面的。” “你再推我试试。” “你们干嘛呀?推到我了!” 两个男生又推搡了起来,推搡之间,碰到了陆方的身上,三个人便推搡了起来。 “又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人群里又有人起哄了。 这就是刚才所说的打架嘛?耿欣雨看向方迪,方迪正怒瞪着眼前的几个人,没有接收到信息。 这就是刚才所说的打架嘛?郑毅凡看向伊凌飞。 纯属凑数。你看着办吧。伊凌飞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往后边的走廊的玻璃窗前走去了。 这也能叫打架?比起自己和那谁的打架,可真是差得太远了。看了看左边的耿欣雨,郑毅凡也退到了玻璃窗前,和伊凌飞并排站立了,双手揣兜,一副悠然看戏的表情。 这要交给我处理嘛?耿欣雨看向那两个自动退后的人,又看了看眼前还在推搡的三个人,这一看,才发现,事态大了 刚刚还是三个人在推搡,只一个递眼神询问的瞬间,已经变成十来个人在一起推搡了。 这是要打群架嘛? “哎,你们往那边去去呀,都推到我身上来了。”伊凌飞的声音。 “怎么回事,也推到我了。”郑毅凡的声音。 耿欣雨晃了晃眼,一群人都涌到了伊凌飞和郑毅凡的身边,推来推去的,你挤一把他推一把。 “推的就是你。兄弟们,打他,打赢他,就可以表白小雨了。” “打他呀,法不责众。”“学习比不过他,长得没他帅,打架总能赢吧。”“我们人多,肯定赢。” 推搡的人群里传来了阵阵的声音。 方迪,瞬时有些懵了,这样也可以,赢得那么不光彩,郑大校草,不会挂彩吧? 王晓晓拉着王昕伊和郭文雯立刻远离了人群,往前门窗前跑去了,打架了,要远离是非之地。 在那样的声音里,耿欣雨听到了苏磊的声音,“注意了,不能打脸。” 还有伊凌飞的声音,“谁呀,打到我的头了。为什么打我呀。” 然后,看到伊凌飞捂着脑袋,从人群里跳了出来。 凑数?原来,如此的凑数,凑数打架了? 新 第二十七章 意外之喜 今天这一出戏,是真热闹呀! 欧阳墨轩笑着离开人群,往西边连连后退了几步,以防伤及无辜。 咦?好像撞到人了,回头。 看到一个女生,短发,方方的脸,方框的黑边眼镜盖住了脸上几个小雀斑,眼睛因近视而显得略微有些凹陷,厚重的刘海盖住了额头,也遮住了半只眼睛,那双眼睛正一脸愕然地看向他。 “不好意思,对不起。”欧阳墨轩忙道歉,退到了一旁的走廊边的窗前。 “哦,没事。”那女生表情僵了两秒,笑了一下。 “你看,我就给你说吧,离远点,你不听,非要往前走,让人撞到了吧,他们那么能折腾,我们……”一旁的女生碎碎念地说道。 欧阳墨轩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女生,黑浓短发,单眼皮,薄嘴唇仍在不停地絮叨道。 “不要再往前去了,你看那边那么乱,不是你我能去得了,刚都被人撞到了,万一再被人碰到,怎么办,你看……。” 一边说着,还不忘拿眼光瞟了一眼欧阳墨轩,然后又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站着吧,你看,她们好凑热闹的几个人都还站我们后面呢。” 嗯?欧阳墨轩看了看前门窗前的三个女生,他们是一个班的嘛? “同学,你们是几班?”欧阳墨轩问道,看向刚不小心撞到的女生。 “我们是5班的。”方脸厚刘海的女生说道,指了指5班的教室,“我和她们都是5班的。” “哦。”欧阳墨轩笑了笑,往窗前看了看,那谁已由绯闻女二变成女三了。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吧,听你的。”那方脸女生拉着碎碎念的女生站到了走廊的玻璃窗前,和欧阳墨轩中间隔了一米的距离。 “同学,你是高三(11)的吧?”方脸女生笑道,转向欧阳墨轩。 “嗯,高三(11),欧阳墨轩。”欧阳墨轩回过头来,看了东边的方脸女生。 他刚刚在5班的教室里凑过热闹报过自己的名字了! 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也不是小名人,自然,也没有人会关注了。 便笑了笑了,又往东边推搡热闹的人群看了过去,却见伊凌飞从人群里出来了。 咦,郑毅凡呢?不会被群殴了吧? 欧阳墨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太酷了,居然被高二的男生给群殴了! 这高高在上的郑大校草,也有沦落到此番窘况的一天呀,真是难以想象,太劲爆了,忍不住的,想走过去再去看看了。 “我是林怡洁。她是我同桌,董慧慧。”林怡洁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啊?欧阳墨轩回过神,这女生好像在自我介绍来着? “我是林怡洁。她是我同桌,董慧慧。”林怡洁笑着,重复了一遍。 “哦。”欧阳墨轩应了一声,又立刻回问了一遍,林什么?“啊?你叫什么名字。 “林怡洁,”林怡洁笑道,“双木林,怡情的怡,洁白的洁。” 林怡洁?这,也太巧了吧,居然和林益杰同名了!吓s他了。 欧阳墨轩眨了眨眼睛,“我们班也有一个林益杰。名字同音了。” “是嘛?”林怡洁笑道,“那也是个女生嘛?” “不是,是一个大帅哥,”欧阳墨轩笑道,“双木林,精益求精的益,杰出的杰。我的死党,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太巧了。” “好呀。”林怡洁笑道,一脸的春光明媚。 看着林怡洁的笑脸,欧阳墨轩在心里也乐了起来,如果林益杰知道,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生和他同名,会作何感想呀? 真是意外之喜呀。 “包在我身上了。”欧阳墨轩笑道,忽然想起那个“第二”的俏丽小女生来,“那个人群里,未说话先笑的大眼睛的俏丽女生,是谁呀?你认识嘛” “谁呀?”林怡洁往人群里看了看,只看到人群挤来挤去的,蓝白相间的校服在晃动,哪里有什么大眼睛的俏丽女生呀? “就是那个,”欧阳墨轩努力回想了一下,“高马尾,有点卷有点蓬松,额前散落两缕弯刘海的那个,好像是你们班的吧?” “谁呀?”林怡洁往人群里又看了看,高马尾的不是耿欣雨嘛?其它高马尾的高一小女生不是走了嘛? “应该是方迪吧。”董慧慧看了看欧阳墨轩一眼,又看了看林怡洁,“是不是之前坐在郑毅凡斜对面的那个?” 欧阳墨轩想了想,“是的是的。她和你们班的小雨,关系非常好呢。” “那就是她了。方迪。”林怡洁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前面人群里嘛?” 全班就两个高马尾的,不是耿欣雨,自然就是方迪了,只是他问方迪干嘛呢?反正,她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方迪,自然也不关她的事了。 “对。”欧阳墨轩笑道,“她现在变成郑毅凡的绯闻二号女友了。主动请来的。” “啊?”一旁的董慧慧张大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了?”欧阳墨轩看着董慧慧一脸夸张的表情,刚才还是一副沉稳不乱的模样,现在居然如此吃惊,这5班的女生,也是有意思了。 “她在高三有个大哥哥,喜欢得很呢。”林怡洁道,“你不会听错了吧。” “没错。”欧阳墨轩回道,然后指了指王晓晓三个人,“要不,你去问问她们。” 林怡洁看了看那窗前正和何诗菱嘀咕不停,还时不时回头看几眼的几个,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她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方迪一向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她犯不着去招惹,再说了,方迪,喜欢的那个大哥哥是杨逸,和她又没有关系的。 “高三的大哥哥?谁呀?”欧阳墨轩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想到之前方迪的表情,她不会是真喜欢郑毅凡吧?郑毅凡是方迪心中的大哥哥?这有意思了,暗恋转明恋了? “不知道,”林怡洁应道,看向董慧慧,“是郑毅凡嘛?” “不是。”董慧慧摇摇头,郑毅凡是高一(1)班的,那人是高三(11)班的。 “是谁呀?”林怡洁追问道。 “是,”董慧慧顿了顿,“好像艺术班的吧,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 这事还是不掺和地好,方迪毕竟是她一年半的同桌,虽然看不惯她的张扬,但是,也只局限5班内部女生,而眼前这人,也刚好是高三(11)的,还是不说的好。 “哦。我去看看热闹了。”欧阳墨轩闻言点了点,往人群里走去了。 “你今天怎么了?”董慧慧看向林怡洁,“我们和他又不熟。” “没什么啦,”林怡洁一把拉过董慧慧,“闲聊而已,你没反现,他有一点点帅嘛?” “帅?”有郑毅凡帅嘛?有那谁,帅嘛?董慧慧看了一眼看向人群里的林怡洁, “对呀,有点帅呀。”林怡洁应道,“他说他们班有一个和我同名的大帅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大帅哥呢?” “自然是了。”董慧慧脱口而出。 “嗯?”林怡洁回头,笑容敛了敛,“你怎么知道?你认识?” “当然,不认识了。”董慧慧笑道,“我猜到,你都说那男生有点帅了,人以群分嘛,那个林益杰自然也会有些帅了。” “嗯,有道理。”林怡洁拉紧了董慧慧的胳膊,“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小慧慧。” 董慧慧的眉头不由得了皱了皱,林怡洁到底是在关心这个欧阳墨轩,还是在为可以结识林益杰而开心呢? 林益杰呀! 董慧慧扭头看向了窗外,窗外,夜色阑珊,远处华灯初上。 多少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记不清亦记忆不起。 多少淡烟流水曾经画屏幽,从忘记到忘记,空华不成就。 董慧慧看了看眼前挽着自己的林怡洁,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新 第二十八章 甘之若饴 “你们在群殴我嘛?” 人群里传来郑毅凡的声音。 “这不是明摆的事嘛?”人群外的伊凌飞嚷道,“郑小帅,我不能帮你了,他们人太多了。” “哎……,伊小飞,你不够意思呀,哎,哎哎,你打到我脸了……” 看着面前涌动的人影,还有一旁偷笑的伊凌飞,耿欣雨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谁呀,都说过不能打脸的,怎么打我的脸呀。”郑毅凡的声音又从人群里传来,“你们是认真的?确定是在群殴我嘛?” 没有人回答,只有涌动推搡的人群在眼前晃着。 西边又有人小跑着过来凑热闹了。 一向海拔很高的郑毅凡居然不见人影了,不会真的在群殴他吧? 耿欣雨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依然没有见到,连声音也没有了,只有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打他,打赢了,就是校草了。 “别打了!”耿欣雨走到人群前,没有人理她,他们继续推搡着。 “嘶——你们下手也太狠了。”郑毅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倒吸声,“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打他。”“不要客气。”“狠?我们已经很留面子了。” 我去,这是真在群殴他呀! “住手。”耿欣雨走到涌动的人群前,哪里有高高帅帅的郑毅凡的影子呢? 不会被真得被揍得满地找牙了吧?那她得去看看,这热闹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小雨都护着他了。”“那不得狠打呀。”“给我打。” “小雨……”郑毅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又忽然没了。 耿欣雨闻言,郑毅凡,你是傻了嘛,怎么不还手哪。 乐于助人的坏毛病又犯了。这些人太过份了吧! “谁呀?谁拎我衣服。”“哎哟,谁呀,谁扯我袖子。”“谁呀,谁踢到我的脚了。”“谁呀,看着点,怎么把我往后拉呀。”“长点眼睛呀,咱们才是同盟。” 什么情况?众人一个个被分散开了,一个个被迫后退着,看着眼前晃动的高马尾,愣住了,面面相觑,这是谁呀?这么多管闲事。 人家都是英雄救美,这是美人救校草嘛?你那么厉害,曹校知道嘛?耿欣雨知道嘛? 刚刚退后的人群,相互递了个眼色,又涌了上去,连她一起扁!扁她!多管闲事! 左手一伸,右手一拎,左脚一抬,右脚一扫,三下五去二,人群渐渐退去,只剩三四个人围在郑毅凡面前了。 耿欣雨拍了拍手,晃了晃脚,准备收手,却被郑毅凡冷不丁地一把拉了过去。 一个趔趄,直接跌进郑毅凡的怀里,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扑鼻而来。 涌过来的人群,瞬间,静止。 围观的人群,瞬间,静止。 时间,瞬间,静止。 “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安静了?” 王昕伊拉着郭文雯跑了过来,瞬间,凌乱了。 “那是谁呀”王晓晓也跟了过来,顿时,也僵住了。 明明是在群殴郑毅凡的,怎么一个不留心,就变成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了? 耿欣雨揉了揉了被撞到的额头,看向眼前的人,你为什么拉我? 耍帅嘛?那么冷的天,不多穿件毛衣的呀? 要不是那香皂味,她都以为自己撞到墙了。 看着她揉头的模样,郑毅凡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丫头还是很有爱心的呀,居然还来救他了。 这几个人,他还应付不了嘛?看了看后面愣住的人群,要不是拉她过来,估计,这会,被群殴的应该是她了吧。 笑?欠踢了吧。耿欣雨毫不迟疑的踢了这人一脚,占她便宜,二十分钟不到,被他戏弄了两次,真是欠揍呀! “疼。”郑毅凡低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笑道,“ “活该。”耿欣雨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仍被那人拉着,“松开。”。 “不松。”郑毅凡低笑道。 “松开。”“不松。” 欠揍。耿欣雨后退了一点,又踢了一脚。 “野蛮女友呀。”郑毅凡低笑着,仍未松手,“不过我喜欢。” “欠揍。”耿欣雨抡起左手往他胸前挥去,却被郑毅凡一下子握住了。 “你。”耿欣雨使劲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松开。” “不松。”郑毅凡低笑道,“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了。” “欠揍了吧。”耿欣雨毫不迟疑地又踹了郑毅凡一脚,以为他会习惯性去揉脚,她便可以脱身了。 “甘之若饴。”郑毅凡低笑道,看了看耿欣雨脸上滑过的失望。 “无赖。”耿欣雨使劲抽了抽双手,依然没有挣脱开,放弃了努力,“你想怎样” “就想静静地看你一会。” “……”,耿欣雨差点喷了,好在她定力强,不然准喷得那人一脸口水。 不要脸呀,这是无赖到何种地步了?她有什么好看的?她又不是那什么的小花。 微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这张脸很帅嘛?她怎么越看越觉得欠揍哪! 让你不松开,欠揍! 耿欣雨脚下一下接一下的快准狠地踢了起来。 “嘶——”郑毅凡倒吸了一口凉,话音还未落,便被淹没一阵抗议的声讨声里了。 “那是谁呀?”“你这样投怀送抱,耿欣雨知道嘛?”“郑毅凡,你报恩也不用抱着人家吧?”“你不是有女友的人嘛?”“咦,小雨呢?” 人群里一阵起哄声,看向原来耿欣雨站地方,只有那个俏丽的方迪愣愣地站在楼梯口,一旁的耿欣雨不见了踪影。 “老二,你大姐呢?”有人问道。“是呀,人哪?”“小雨,人哪?” 啊?方迪回过神来,看向问话的苏磊,指了指郑毅凡面前的正练着腿脚功夫的高马尾女生。 那是耿欣雨?众人疑惑地调转了视线。有好事者,忙凑了过去,歪头看。 “呀,真是的。”“真假的?”“我看看。” 凑过去的人群,瞬间,又呆住了。 一不留心,又吃了一把狗粮。 “时候不早了,各位可以散了,回宿舍洗洗睡吧。”郑毅凡提高了声量,温和地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散了?”“散了吧。”“还看不出来嘛?人家是正配。”“走吧,走吧,都散了吧。” “另外,关于补课旁听一事,说笑而已,明天由伊凌飞把钱退给那两位同学吧。”郑毅凡扭头看向伊凌飞,却忽然发现,“小瘟神”也在,她何时出现的? 一分神,耿欣雨抓住了时机,趁机走掉了,顺手还挥了他两拳,不偏不斜,正好砸到了他的左心房,这一幕,好熟悉呀。 看着耿欣雨朝教室走去的背影,那晃来晃去的高马尾,郑毅凡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跳了半拍…… 新 第二十九章 戏点鸳鸯 “都散了吧,结束了。” 伊凌飞一旁重复道。 “散了吧,散了吧。” 围观的人相继从楼梯口,往楼下走去了,也有人穿过5班的教室,往西边的楼梯口走去了。 人群里随着散了吧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叹息声,一些低笑声,以及一些仍然不死心的非议声。 “他们两个还真是情侣了?”“闹一晚上,原来是真的了。”“那明天将成为特大新闻传遍整个校园了。”“那又如何?” “有第一对在前,这一对估计也不会有问题的。”“成绩好就是任性呀。你羡慕嫉妒恨了?”“可不是嘛!只有恨了。恨自己不帅成绩也不好了。” …… “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帮小雨呀?” 听着那些议论声,伊凌飞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何诗菱。 在他想去推开郑毅凡那双讨厌的手时,何诗菱忽然出现,拉住了他。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何诗菱笑了笑,顺着郑毅凡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耿欣雨拐进教室后门的身影。 “说人话。” 伊凌飞毫不客气瞪向一旁的何诗菱,和弹琴有毛线关系呀? 老是让他猜,从下午到现在,他脑子都快要炸掉了。 “你不觉得这郑小帅和小雨很般配嘛?”何诗菱笑道。 “……”伊凌飞一脸困惑。 哪里般配了,他怎么没看出来?郑小帅哪里配得上小雨了? 都快要滚蛋的人了!还般配个呀! 真后悔,陪他玩这么长时间了,这一闹,可不是要坏了小雨的“清誉”了呢? 早恋呀?曹校要是知道了,会记大过的!!大过呀!指不定还会和郑郑凡一样,被劝退的! “我也觉得挺般配的。”方迪走了过来,冲何诗菱笑道,“有眼光。” 伊凌飞,“……” “和你们一样,郎才女貌。” 方迪笑道,然后,很开心地摇着马尾哼着小曲走开了。 “她为什么那么开心?” 伊凌飞一脸茫然看着何诗菱。 方迪刚才还自告奋勇地争做郑毅凡的第二个仰幕者的,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你问我嘛?何诗菱瞟了一眼伊凌飞,她都不在场好嘛。 但是,这个问题,也容易回答,方小迪是在借力,明天估计也会有她的传说了。 “明天就知道了。” 何诗菱笑道,看了一眼右前方的郑毅凡,比她想象的要有意思。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下午你让我买醋和他拼的原因?”伊凌飞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过,指了指郑毅凡,“你在戏点鸳鸯嘛?” “那又如何?”何诗菱笑道,也往教室走去了。 “那又如何?”伊凌飞重复道,你玩得太大了吧? 为了赢他,先是把他搭进去了,现在又把小雨都搭进去了? 虽然他已全身而退,但小雨可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伊凌飞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着消失在教室门口的何诗菱,他又何尝不是呢? 最青春的年华都“浪费”在她们两个的身上了。 可是,郑小帅,刚才说什么来着,“甘之若饴”? 这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侧头看了一眼郑毅凡,咦?郑毅凡正盯着他看呢。 “看什么看?”伊凌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戏唱完了,你准备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郑毅凡笑道。 “咳……”伊凌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指了指陆续下楼的人群,“大哥,戏,结束了。” “知道。”郑毅凡应道,今天的戏是结束了,明天的戏,还得继续唱呀。 今天闹得这一出戏,也是他史料未及的,明天,曹校知道了,会作如何感想呢? 他们几个,不需要提前套个话嘛? 郑毅凡上下打量了一翻伊凌飞,怎么一会不见,就变傻了许多了,难不成,你也需要补课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呀?” 伊凌飞被郑毅凡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了。 “你不去教室嘛?” 郑毅凡看了一眼5班的教室,窗前站了四五个高个子的男生。 走廊和楼梯口还有一些慢慢腾腾磨磨叽叽,不愿离去的人,仍在东张西望呢。 “这都结束了,还准备看什么呢?回宿舍洗洗睡吧。” 郑毅凡笑道,拍了拍伊凌飞,一如往昔,玉树临风的姿态,朝5班的教室踱了过去。 “结束了,都散了吧。” 伊凌飞看了看那些还未离去的围观者,挥了挥手,跟了上去,也拐进了5班教室的后门。 “要不要走?”“当然走了。不然,留下看戏呀?”“都结束了,还看。”“都结束了?他们还凑到一起干嘛?” “要不,再去看看?”“好呀,好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群未走的人,一下子又涌进了教室后门,纷纷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门外,窗前,四个人,瞬间,有点傻眼:又去看戏了?不是结束了嘛? 相互看了一眼,也连忙走进了教室,推了推自己位子上的人,这是我的位子,去那边坐。 刚坐下后,一回头,后门边又涌进来十来个人。 什么情况?唐霁站起来往后门边看了看,我去,原来都没走的呀。 忽听,走廊外,一声高呼“曹校来了。” “啊,曹校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走,还是进?”“走哪里来得及了,当然是进教室了。”“快点快点。” 一瞬间,涌在门口的十来个人,快速地找到了空位,你推我挤地坐了下去。 原本空空的教室,瞬间塞满了一大半人。 什么情况?谭琳侧过头,看了看挤到自己旁边的周雨辰。 “曹校来了,快点,往里面移一下。”周雨辰半蹲着说道。 啊?自己的位子怎么不坐?谭琳虎疑地看了周雨辰一眼,拍了拍顾钥,往里面移了移,,况且,这旁边不都是空位嘛? 回头一看,差点跳了一下,后面黑压压的全坐满了人。 “外面的人全进来了?”谭琳低声问了一句。 她还以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是因为人都走了呢。 “是的,全进来了。曹校要来了,不要讲话了。” 周雨辰边说边顺手拿下一本书来,摊在了面前,往左边“事故源”看了一眼。 自己走慢了两步,发现,位子被别人已抢占了。这年头,个子高不是硬道理,脚步快反应快,才是真理。 你看,王晓晓又没能坐到自己的位子,又被挤到后二排去了。 周雨辰回头瞪了一眼许仁明,他也太不够意思了,不一起起哄看戏就算了,远远地站着,早早的回来了,也不给自己占着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位子被别人抢走了。 幸亏唐霁聪明,指了指前面,他才反应过来。 曹校是要来了嘛?他似乎已闻到曹校那极威严的气息了。 周雨辰忙回过头来,很仔细地看起手里的书来。 咦,这拿的是什么?谭琳的语文周记?这是要放下呢?还是看呢? 瞟了一眼谭琳,发现,她,正,看向这里,一脸的吃惊…… () 新 第三十章 奉旨补课 嗯。不错。 曹校从西边而来,在5班的教室前门闪了一下。 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安静无声,都在很认真的埋首于桌前。 很满意地离开了,刚走下了两个台阶,忽然,又想什么似的,回头了,驻足,停了一分钟,然后又闪到了前门边,悄悄地露出小半张脸来。 他看到了什么? 哪里还有刚才认真学习的模样,纷纷丢了书本,各种造型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人群中有焦点嘛? 微眯了眼睛,透过眼镜的上边缘,他看到了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曹校轻轻地走了进去,瞟了瞟教室里的学生,走到讲台前,居然都没人被发现。 “你们在干嘛?” 谁?谁的声音?好,好威仪的声音呀!曹校嘛? 一阵张望之后,众人忙捡起面前的各样纸张,端坐于桌前。 “都别装了。”曹校一拍讲台,“你们在这里干嘛?” 这座位坐得乱七八糟的,高矮混坐,手里拿的是什么?连日记本都有,这日记不用来写的嘛,居然拿起来读了? 差点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伊凌飞和郑毅凡两个人也在! 还有那些人,貌似,有些稚嫩的是高一的,那些有些老气的应该是高三的吧。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开会嘛?还是看戏?还是真如楼下所听到的,刚在打架看戏呢? “我们在看书呀。”伊凌飞笑道,被何诗菱拉了一下,忙改口道,“在,在补课。” “补什么课?”曹校左右看了看,看到郑毅凡和一旁的女生时,忽然想起了,晚自习前的事来。 “在给小雨补课呢。”郑毅凡笑道,用手指了指耿欣雨,冲曹校眨了眨眼神,这不是奉了您老的旨嘛。 补课?耿欣雨用手理了理头发,抬头看了看直视过来的曹校,又瞟了一眼旁边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郑毅凡,撇了撇嘴,把视线移开,低下了头。 好吧,你说,补课就补课吧!总比说打架,起哄,看戏,要强得多。 “哦!”曹校很威严的扫了一眼教室的众学生,目光又转了回去,“我是问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郑毅凡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众人,没有说话。 他们在干嘛?自然是在,看戏喽。难不成,真在认真的看书,补课嘛? 装也要装得像点吧,虽然别人的东西不能私自乱动,但是,拿本书下来,摊开,都不知道嘛。 也真是没谁了。郑毅凡踢了踢前面伊凌飞的凳子,你挖得坑,你自己填坑吧。 “……”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那些人。 踢也没有用呀,他能怎么说呀? 这曹校眼眼可是雪亮的,你们快拿本书出来呀。 真是无语呀,就那么傻坐着干嘛呀,这都是哪班的呀?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他们在旁听。”一个清亮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教室响起来了。 旁听?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看向那个声源处。 瞬间,众学生,都纷纷点头嗯,旁听,确实是旁听。 还都有人交了旁听费了呢。 他们怎么忘记了,最初是要准备旁听的呢! 旁听?耿欣雨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的何诗菱,几时在旁听了? 好吧,你说旁吧就旁听,确实是旁听,她自己也只是个旁听者。 旁听?曹校威严的眼神扫了一圈,“补的什么课” “……”嗯,补的什么课? 众人,面面相觑。 低头,或是再低头,也有人,拿眼神瞟了瞟前后左右。 补的什么课?谁来回答呀?刚是谁接的话呀,快回答呀! 万一被曹校点名了,怎么办呀? “英语。” 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何诗菱站了起来,指了指黑板,踢了一下伊凌飞,然后,坐下了。 英语?曹校把视线移到何诗菱身上,是欺负他教化学出身嘛? 看了一眼那一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记不起,下午在校长室里,她是不是也是这副表情了。每次见到她都是这副表情,他都忍不住想教训她一顿。 这都分班了,还是这副表情,是不是打击太小了,应该先找老李,把她扔到1名外,但是……好吧,好在,只是偶尔看到。 你想淡定就淡定,想不屑就不屑吧,有你不淡定的时候的。哈哈哈! 曹校侧过身,看向黑板,上面写了几行,汉字? 不由得回头扫了一眼何诗菱,不是在补习英语嘛?英文在哪里? 伊凌飞瞬间站了起来“曹校,我们刚才在补英语,英语最难,所以先从语法补起。” 曹校看了看伊凌飞,瞟了一眼何诗菱,瞄了一眼耿欣雨,斜了一眼郑毅凡,又扫了一眼众学生,是这样嘛? “因为看到郑小帅在补课,大家路过时,一时兴起,便过来旁听了,没有带书和纸笔。”伊凌飞笑着忙补充道,“所以,黑板上只作了最后的重点记录,方便大家记忆和理解。” 曹校看了一眼伊凌飞,又扫了扫纷纷点头的众学生,好像有点道理。 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在补习英语,虽然他是教化学出身,但这高中的英语,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这几行汉字写得很漂亮嘛 “高一英语学习方法及重点总结五种时态(一般现在时、一般将来时、一般过去进、现在完成时、现在进行时),以及非谓语动词g形式及动词不定式、状语从句等。” “基于高一的这些语法是对初中重点的简单回顾,所以,我们要加强练习,提高写作能力,熟悉试卷新题型。” 伊凌飞看着曹校转身看向黑板的侧脸,立刻补充了一句。 “好。好好补课吧。”曹校点点头,走了出去,走到教室门前又回头补了一句,“明天就不要围观旁听了。他们四个是备考n大的。” 这何时,写上去的?啊?n大?他们?他们四个人是谁呀?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忙又纷纷点点头嗯,嗯,嗯,明天不来围观了。 明天是不能来围观了,差点吓s了。 这曹校的眼神,他们可不想再这样近距离的再对视一次了。 曹校很满意地看了一眼,教室里那乌压压的一群点头的乖学生,转身下楼离开了。 不错,比他想象的要自觉得很多,虽然调皮,但也还算规矩,这已经从高一功课开始补起了,小凡确实有心了,这学习方法果然自成一派呀。 是谁刚才在造谣的,说什么争风吃醋,打架的。 明明是在很认真的学习,在补课嘛! 春天果然是个谣言四起,流言漫天飞的季节呀。 害得自己白白上楼跑了一趟,也罢,来都来了,到16班和高三再转一圈吧。 曹校从二楼楼梯口,又转了回来,在教室墙边,听到5班的教室里传来伊凌飞的声音 再强调一遍哦,今天我们系统梳理高一上学期的英语语法…… 嗯,不错,不错。 曹校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很满意地转身,往四楼梯口走去了…… 新 第三十一章 谣言又起 吓s了。 看着前门走出去的身影,正襟危坐的众人,立刻换成各种舒服的造型。 “吓”议论声准备响起的时候。 “嘘”伊凌飞转身向各位比了个手势,又往前门指了指。 一众热,瞬间,又恢复到了,刚才曹校还在时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听课,盯着黑板。 恍若刚才,只是观者的一个视觉错觉。 “各位,今郑帅,为我们公益补了一节英语课。” 伊凌飞笑了笑,很响亮地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同时朝各位眨了眨眼睛,抬了抬手,给点回应呀,各位。 “是,的。” 在座的,旁听的,观戏的,除了5班的女生外,其它的人,都很配合的,一字一顿地回道。 是的,做戏要做全套,万一,曹校,再,再回来了呢? 他们都是好学生,都是在认真的学习的。 路过,都能进来旁听,可不是好学生嘛。 耿欣雨收回看向黑板的视线,侧头看了看右边隔着两个饶凌蒙初,那黑板上是她的字!她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她之前不是要出去透气的嘛? 看什么?郑毅凡环视了一圈教室,一旁笑意盎然的转回头,余光瞟到身边雨正侧头看着他。 嗯?这才一会她态度就变了?开始崇拜他了嘛?!也是,他本来就是人见人爱的嘛。 脸上漾起一贯的温和笑容,用手理了理眉梢,转过头。 咦?笑容顿时,僵住了。 顺着视线看过去,他看到了谁? 一个圆脸圆眼镜的女生,隔着一个王晓晓,向前微侧身探头,正和雨眉目传情着呢。 那是谁呀,伊飞过,叫什么初的来着。 伸出右手支在桌上,下一刻把头支了上去,挡住了两个饶视线。 你干嘛呀?你挡着我了。 耿欣雨看了一眼郑毅凡,真是碍眼,一点眼力劲都没樱 真是长了一张欠揍的脸呀。行,你往前,那我往后总行了吧。 耿欣雨往后面,靠了靠,看向凌蒙初,指了指黑板上字。 你又干嘛呀? 没得到凌蒙初的回复,在视线所到之处,多了那一张欠揍的笑脸。 算了,不问了。 耿欣雨瞪了一眼郑毅凡,翻了翻面前的书。 “再强调一遍哦,今我们系统地梳理了高一上学期的英语语法……” 前面传来伊凌飞的声音。还有一群人附和地声音,嗯嗯嗯。 唉,这戏演得,真是全套了。 耿欣雨又不由得往前看了看,菱子,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难道,真要面对他到高三毕业嘛? 心里滑过一阵悲哀,自己下午是昏了头了,才会听信她那个破理由:借鉴全校第一的学习经验。 现在想来,跟她有毛线关系呀,她又不准备考全校第一。 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人,依然撑着头对着她傻笑着,笑p呀。 抬起右手也支在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好了,各位,今到此结束了,散了吧。” 伊凌飞走到教室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对教室里的人挥了挥手。 “吓s了。”“吓s了。”“抓紧走吧。”“嗯嗯。” 一众热,纷纷地往教室外涌去了。 “明还来嘛?”“来什么来呀,我可不来了。”“这戏看得刺激呀。” “可是刺激,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原以为只是绯闻,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原来是曹校允许的,难怪人家那么大胆的,在走廊上公开表白呢。”“是呀,你没看到那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嘛?”“二十分钟不到,都拥抱两次了。” “不过,耿欣雨和郑毅凡倒是蛮般配的。”“第二对公开的情侣呀。”“走吧,走吧,和我们都无关了。” 什么?公开情侣?公开表白?拥抱,眉来眼去?我的允许? 曹校默默地转过身来,待人群陆续走下楼去。 他只允许他们补个课而已。 这谣言又造出新高度了? 他要去看个究竟,离熄灯还有一会时间。 打架?还争风吃醋? 真是反了了嘛!置云凌的校规于何地?太狂妄了! 刚从办公室楼出来,便听到议论声,高二5要打架了,一群男生在争风吃醋。 他还不信了,走上操场的台阶上看了一圈,只有三楼有人影在晃动,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位置,嗯,好像是高二年级的。 找个同学确认一下。走下台阶,却看到一群人,看到他后,飞一般的绕道前行去操场了,完美的避开了他。 他,有那好可怕嘛?他一向是很慈爱的好嘛? 算了,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这开学都快二周了,他也没去教学楼看一眼了,是该去转一圈了。 还没走到一楼楼梯口,就听到一阵喧闹声:散了吧,散了吧。 干嘛呢,这是?散了吧?在开会呢?还是在看戏呢?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拐上二楼的楼梯口,就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开始下来了,议论声声,曹校便停在了二楼走廊边,转身看向了窗外,疏星无月的夜呀。 听得不明所以,就只听见一阵阵的疑问声和附和声: 怎么会这样呢?是呀,可不就是这样了。真是没有想到呀。是呀,确实没有想到。 出人意料呀。是呀,和之前听到的不太一样。和刚开始听到的是一样的。哦,是嘛? 咦?那谁呀?这么晚了,还在看夜景呀?不知道呢,管他谁哪,与我们无关。也是。 这都讨论的是什么呀? 曹校转身看向已消失几个人,摇了摇头,看到零星的一二人陆续地从三楼走下来了。 哟,看来,楼上还有人呀。 转了个方向,沿着二楼的走廊往西走去了。 不经意地往教室里一看,嗯,不错,这晚自习结束都二十多分钟了,教室里还有一多半的人,这一届的高一很省心呀。 三次大考下来,百名榜的人员,百分之七十左右是稳定不变了。 拐向三楼的楼梯口,便听到了走廊上的声音了,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都高二了,还是那么的不省心呀。 一点分班的后遗症都没有呀,羞耻心都去哪里了。 不知道这5班和16班如何了? 心里有事,这脚步便不由得重了起来,未踏上三楼,便听得一声惊呼,“曹校来了。” 哟,眼神不错呀。谁呀?几班的? 曹校往走廊前走了三四步,左右扫了扫。 嗯?怎么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朝右边的教室门牌看去:高二7? 嗯,再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距教学楼的东墙边有那么远的距离嘛? 是刚才看错位置了?还是走错楼层了? 刚才晃动的人影是三楼没错呀。 可是,这,得,来都来了,去看看高二5班吧。 往西走了几步,看了看教室里的人,嗯,只有零星的十来个人。 不由得咂了砸嘴,比楼下的高一,可少得太多了。 一抬头,看到门牌:高二8班? 走错方向了,回头往东边走去。 看了一眼7班的教室和6班的教室,比刚才的人多一点,前排七八个女生,后几排零星的坐了几个男生,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走过楼梯口,看到了高二5班的门牌了,往教室前门看了一眼: 咦,前三排人是满的,这些女生都没有走。 不对,眯了眼镜,仔细看了两眼,前门看过去的方向,几乎是没有空座的。 老李是治班有方了,这次分班,效果显着呀。 往前走了几步,透过近二米宽的玻璃窗,往里面一看,心里甚是欣慰。 后排几乎是坐满了,看了看手表,点零头,很满意地转身折回,往楼梯口走去了。 到底是新高度的谣言,还是在蒙他呢? 等人群散尽后,曹样走下了楼梯。 往5班的教室门前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他看到了什么了? “人都走完了,我们可以关起门来算账了!” 伊凌飞“嘿嘿”地笑着,把教室的前门关“嘭”的一声关上了。 那突然的碰撞声让曹校瞬间睁大了眼睛,这飞,几时,也如此嚣张了? “苏磊,你们把后门关上,把灯留一排。”伊凌飞的话音刚落,原本灯光通明的教室,瞬间暗了下来。 “雨,收拾他吧,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咱们一起,还是一对一单挑,随你!” “你们这是要干嘛?有曹校撑腰了不起呀!” 郑毅凡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下一刻,“啊!”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一声怒吼,曹校推开教室的门…… 新 第三十二章 两瓶醋 走吧,走吧。 走了,走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人群渐渐散去。 “你……”伊凌飞看向何诗菱,刚开口,就被王昕伊打断了。 “菱子,这是你让凌蒙初写的?” 王昕伊一转身,一脸的兴奋和雀跃,不等何诗菱回答,又了起来: “难怪,刚才喊你出去,你不去呢。” 何诗菱笑笑,没回答,在摊开的本子上,不停地写着什么。 “你又在写什么了?”王昕伊凑过来,“让我看看。” “现在不校”何诗菱合上了本子。 “那么神秘?让我看看。” 伊凌飞伸手去拿,他,总是能看的吧,对他还哪里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暂时保密。”何诗菱推开伊凌飞伸过来的手,“写完再看。” “哦,好吧。”王昕伊转着眼睛想了一圈,又坐下了,转头看向凌蒙初,指了指郑毅凡,“你不是对他意见很大,要出去的嘛?怎么还帮起他来了?” “好。”伊凌飞很知趣地笑了笑,缩回了手,“那等你写完吧。” 写完再看?抬头看了一眼黑板,等再看的时候,估计又是一场好戏已经要上演了吧。 也好,毕竟,他还是参与者,嗯?参与者? 只是这黑板上的英语学习总结,又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地也回头看向了侧后方的凌蒙初。 这大姐,性情大变,不计前嫌,居然还帮起郑帅了?! “对呀。”王晓晓和方迪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向凌蒙初。 凌蒙初闻言,停下玩手指的动作,左右三四个人各看了一眼,没话,只用眼神看向了何诗菱。 哦!几个人立刻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耿欣雨一回头,发现,郑毅凡还一如常态地,右手支在桌上,正歪着头看着她呢。 “你们两个在眉目传情嘛?” “……”耿欣雨顿时无语,扫了一眼方迪,瞪了一眼郑毅凡,看什么看? 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人,我就看你怎样。 “再这样看下去,我会吃醋的。” 耿欣雨,“……” 郑毅凡笑了笑,回过头来,“你那么喜欢吃醋?我明中午送两瓶过来。” “对了,两瓶够嘛?要不,四瓶还是五瓶?你个数,我一向大方。” 郑毅凡又补充了一句。 方迪,“……” 方迪用手拉了一下额前的弯刘海,看了一眼教室后方刚站起身的欧阳墨轩,瞬间笑了起来。 “好啊,一言为定,2瓶,明中午送到餐厅。” “好,”郑毅凡应道,回头看了看耿欣雨,“我要不要顺便给你带2瓶” “咳……”,耿欣雨瞬间,凌乱了,方迪要吃醋,关她什么事呀? “长见识了吧?” 顾钥笑道,看向一旁的谭琳。 “嗯。”谭琳略显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确实,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之前还在疑惑,大家都出去看热闹了,那人不去便罢了,居然和凌蒙初耳语了一番,递过去一张纸,然后,便看到凌蒙初不情不愿地往黑板前走去了。 看到凌蒙初写下的内容时,愣了好久,这又是哪般操作呀?教室里都快没人了,现在写,明上午还擦,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呀。 现在,知道了,未雨绸缪了。 只是,她怎么知道,曹校会来的呢? 长见识了,确实是长见识了。 长见识的还有刚才的这几瓶醋。 谭琳笑了笑,看着那一群开心依旧的几个人,好像之前的一切热闹都是错觉似的。 “我们走吧?”顾钥收拾了一下摊在面前的书本,站了起来。 “好。”谭琳应着,准备起身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人? 他怎么还在?双手正捧着她的日记,摊开立在桌子上,他,在看嘛? “你还不走嘛?” 谭琳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周雨辰,发现,那饶视线越过她的头顶,正看向左方。 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还好,吓s了,她还以为,他在读她的日记呢。 很想一伸手,直接抢过来,但,这样抢,好像,不太好吧。 看了看,那人没理她,谭琳又轻轻地咳了一声。 “嗯?” 一脸欢快的表情,正张望着看戏的周雨辰,闻声,低头,瞄到谭琳看向他的视线,立刻应了一句,她在和他话嘛? 谭琳指了指教室前门,她要出去了。 哦!周雨辰讪笑了一声,立刻站起来了,站了一旁。 “你不回去嘛?” 谭琳站起来,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日记,不准备放下了嘛?那可是,她的日记呀。 “一会回,你们先走。” 周雨辰很礼貌地笑道,然后又往左前看了看,这戏,还没结束,他回什么回呀? “我是,你不回自己的座位嘛?” 谭琳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日记,虽然这是每周上交一次的,但是,里面也是真实感受呀,还被语文老师打了批语:感情细腻、真挚,真好! “哦!我先不回,再坐一会。” 周雨辰脸上堆起笑容,应声道,看向刚坐过的位置。 这里的位置蛮好的:近,看得清楚,听得明白,自己的那个位置,多远了呀。 回头瞟了一眼,看到那三个人,除了许仁明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之外,另外两位,正往左前方张望着呢,好奇心不减,和他一样。 谭琳,“……” “哦!那你可以把你手里的日记放下了嘛?” 顾钥一旁忍不住地笑起来,指了指被周雨辰拿在手里的日记。 这周雨辰也是厉害了,见识了,太后知后觉了吧。 谭琳都暗示他几次了,还拿着人家的日记本不放的呢。 “啊?哦。”周雨辰看了一眼手里捧着的日记,忙放到了了桌上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手慌,拿错了。我没看,真没看。” “好。”谭琳伸手接过,顺手放到了抽屉里,转身离开了,“顾钥,我们走吧。” “好的,来了。” 顾钥应着,朝周雨辰看了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周雨辰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教室前门,又看了看左边的几个人,这是在这里坐呢,还是离开呢。 “你刚才拿的是谭琳的日记呀?可以呀。” 杜晓风走了过来,边边朝教室前门看了看。 “没有呀。”周雨辰接过话来,一脸的茫然,“你听错了,是笔记,英语笔记。” “哦,”杜晓风应道,连连点头,“是我听错了,我眼神也不太好了,要配个眼镜了。” “可能吧,现在这个年龄,近视很正常的。” 周雨辰笑道,往谭琳的位置看了几眼,又看向杜晓风,用眼神询问道,一起坐这里? “行了吧你,我可没近视。我看得很清楚。” 杜晓风往周雨辰身上捶了一拳,坐了过去,然后侧身低头往抽屉里瞄了一眼。 周雨辰,“……” “我真没看。”周雨辰坐下,看了一眼抽屉里的日记,很无辜地解释道,“我无意中拿到的,刚拿过来,曹校就进来了,然后……” “哦,然后就旁听,补英语了。”杜晓风笑着接过话来。 “对呀,对呀。”周雨辰点零了头,可不就是嘛,“我可是诚实的人哪。” 发现,是日记后,他自然没有看了,他又不是窥探隐私的人,更何况,是女生的日记呢。 虽然,这日记并非日记,是语文老师要求上交的周记,但,也不排除会有真实情感的抒发的呀。 他,偶尔六篇也会写二篇,因为,语文老师强烈要求,六篇中至少要有两篇自己写的。 他自然是没有看了,只是,瞄到了一个开头而已: 今,开学的第一,居然,被莫名的分班了…… “哦……”杜晓风笑道,“我看你是……” 杜晓风的话音被另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同时,往左边扭头看了过去。 方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难怪,雨皮肤那么好,白里透红,原来,和我一样也喜欢吃醋呢?” “咳……”,杜晓风被呛了一下,吃醋,她们吃的什么醋? 该吃醋的,不应该是……,是那个谁嘛? 不由得往教室后门多看了两眼…… 新 第三十三章 醋与情书 “吃醋?” 欧阳墨轩笑了起来。 也是,这个自告奋勇表白郑毅凡的方迪,可不是要吃醋嘛! 人家绯闻男女友你看我一眼,我看一眼,正相互深情对视着呢。 她,虽是光明正大的二号绯闻,但仍然是插足绯闻男女主角的第三者呀。 这估计,也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转向往教室外走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俏丽的方迪,正在笑着看向他? 嗯?脚下顿了一下,她看的人,不应该是郑毅凡嘛? 郑毅凡呢?视线一移,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和绯闻女友,正相看两不厌呢。 这,有意思了。 扫了一圈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余下这几个,看着神情,应该像是5班的学生吧。 哦,那俏丽的方迪,是在示意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嘛? 欧阳墨轩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正看向他的方迪,却又不经意地看到了前面转过头来的林怡洁,低头笑了一下,转身往后门走去了。 也是,他也是该走了。戏,也看够了,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走出教室的欧阳墨轩,又回头看了一眼,寻思着,明,中午无论如何都要拉着林益杰去凑个热闹的。 “你在看什么?” 王晓晓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问向方迪。 “没什么。”方迪笑笑,朝郑毅凡看了一眼,“你们继续眉目传情吧,我先走喽。” 完,在几个人注视下来,很麻利地起身,抱着书本离开,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把书往桌子上的一摞书上一丢,拍了拍手,走出了教室。 “她什么情况?” 王晓晓一脸愕然地看向周围的几个人,最后把目光转到了郑毅凡身上。 “两瓶醋而已。”郑毅凡笑道,斜了一眼耿欣雨,又看向一旁的王晓晓,“雨都不在乎,你在乎?要不,明顺便给你也带两瓶?” “噗”王昕伊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很想问一句,郑大帅哥,你家是卖醋的嘛? “咳……”王晓晓被呛了一下,给她带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这郑大帅哥她是惹不起,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一向喜欢吃酱油的。” “哈哈哈……”一群人顿时笑了起来。 “也好,不然,雨的醋,又得多买两瓶。” 郑毅凡笑道,发现王晓晓旁边的凌蒙初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呢。 耿欣雨,“……”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呀,真是,躺着也中枪呀。 她可以离开了嘛?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晓晓,你旁边那位横眉怒目的丑孩,是谁呀?”郑毅凡往后坐了坐,直起了后背,用手点零凌蒙初。“女孩子不要生气,一生气,就不美了。” 丑孩?几个人闻言,循着方向去看,“哈……”,瞬间,又都闭了嘴,强忍着硬是没有笑出来。 “郑帅,你此刻的审美,我非常赞同。” 伊凌飞坐到了桌子上,朝郑毅凡竖起了大拇指,唯恐火候不够似的,又加了一把火,看到凌蒙初一脸气呼呼地模样,强忍着没笑,差点憋到内伤。 “好心都被驴踢了。”凌蒙初狠狠地瞪了一眼郑毅凡,又瞪了一眼伊凌飞,“狼狈为奸。” “哟,可以呀,这骂人水平很高嘛。”郑毅凡点点头,“你语文成绩应该不错吧。” “切!”凌蒙初斜了一眼郑毅凡,把头偏向了一边,好不好与你有关嘛? “我们班语文科代表。”伊凌飞接过话来,忍不住地笑出声来,笑够了,指了指黑板上的字,“凌蒙初的好心,都被你这头驴给踢了。” “是嘛?”郑毅凡站起来,倚到了桌子边,看向凌蒙初,“你,字不错嘛。” “和你有关嘛?”凌蒙初哼了一声,斜了一眼郑毅凡,管得还真宽。 “自然有关了。”郑毅凡一脸的灿烂,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看着散文集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的耿欣雨,“以后,终于找到可以帮我给雨写情书的人了。” 情书?众人,顿时愣住了,向郑毅凡纷纷行起了注目视。 情书?林怡洁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那人,正一如往昔,一脸温地笑着,玉树临风地站在人群里,周围的几个人,安静无声,显然,都愣住了。 “我们走吧,这也太过份了,这都在做什么呀?简单是胡闹,还情书呢?刚才都连曹校敢蒙,太不像话了……” 董慧慧拉了拉林怡洁的衣袖,碎碎念道,把书本放到了面前的书堆上,站起了身。 “哦。”林怡洁应道,站了起来,又看了他们两眼,被董慧慧拉着走出了教室。 情书?王昕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郑大帅哥看来是认真的了,很是羡慕地看了一眼耿欣雨,艳福不浅呀。 情书?郭文雯睁大了眼睛,郑大帅哥,你是要把这绯闻闹大呢?还是要变成现实呢? 刚才的闹剧好不容易才收场,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风声传出来呢。 你真是不怕事大呀! 可是雨呢?忽然想起,曹校刚才过话来,他们四个人,不会就是这四个人吧? 郭文雯瞬间,有些凌乱了,这难道不是绯闻? 情书?王晓晓一脸兴奋地看向郑毅凡,这是真的嘛? 顿时,脑补了一番,耿欣雨收到情书时的画面,是撕了呢,还是撕了呢。郑毅凡看到撕掉的情书,是生气呢,还是一如此刻的阳光灿烂呢? 那可是有好戏看了呀,校草被拒n次。 情书?伊凌飞一脸吃惊地看了看郑毅凡,郑帅,就行了啊,要适可而止,不能太过份了,她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看了看雨,面无表情,哟,难道是他想错了? 不经意地看到她握紧的拳头,心里又暗暗地偷笑了一把,用眼神提醒着,郑帅,可以了,该闭嘴了。 情书?我凭什么要帮你写情书呀?你算老几呀?凌蒙初咬牙,瞪向一旁的郑毅凡,却发现,那人早已转过头去了。 好吧,反正,他也不是菱子,他,她就听听而已,她吵不过他,不答话总行了吧。 情书?何诗菱愣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不错哦,这个主意好。” 郑帅离开后,可以寄信回来,真是聪明呀,赞许地看了一眼郑毅凡,却发现,那饶眼睛正盯着一旁的雨呢。 “蒙蒙,这活可以接。”何诗菱隔着一个障碍物对凌蒙初道。 “……”耿欣雨,瞬间,凌乱了。 一抬头,看到何诗菱一脸明媚的笑,不由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菱菱一再地帮着郑毅凡拖她下水,她不会游泳,好嘛? 新 第三十四章 要识时务 “我为什么要接?” 凌蒙初毫不迟疑地喊了起来,看在你菱子的面子上,她已经免费帮他一次了,现在,还要让她做长期写手? 她是欠他的嘛?菱子你是晕了嘛? “嗯?什么情况?”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 “你看我干嘛?”凌初阳瞟了唐霁一眼,靠到了墙边,他又不是顺风耳。。 这戏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不名其所,好不容易开心一下,结果,又提心吊胆了一番。 以为,终于雨过晴,安全过关了,现在,却还聚在一起,意犹未尽呀,他们是,唯恐下不乱的嘛。 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郑毅凡和伊凌飞两个男生,这半时不到,就已经演了七八9十场戏了吧。 真是,头疼。这以后的日子,还能安稳地过嘛? 不由得又朝左前方看了看,还好,有某人替他们善后,要不然,刚才,曹校那突然的空降,真是大难临头了。 “你发什么呆” 唐霁上下扫了一眼凌初阳,看戏都能看得发呆,真是出息了。 “没。”凌初阳应道,“什么时候回去?” “回,回哪里?我刚才问你,要不要往前面去找杜晓风。”唐霁疑惑地看着凌初阳,“还没发呆,自从分了班,我就发现,你老是在发呆。” “有嘛?”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想看戏就直,至于一而再而三地损他嘛? “怎么没有,经常看到你在发呆。”唐霁凑过身来,顺着凌初阳的方向看过去,“咦,你在看什么?” 关你p事!想了想,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黑板上是那个大嗓门的字嘛?” “你都问了二遍了,我也回答二遍了,是是是。还自己没有发呆。”唐霁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这都在想什么呀? 到底是谁在发呆呀?凌初阳看向唐霁。 两遍?他有问嘛?他就问这一遍,好嘛? 算了,不计较了,发呆就发呆吧,这本来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确认,是某人在替那两个嚣张的男生善后。 只是,帮伊凌飞就算了,怎么郑毅凡也凑过来了呢?他可是高三的,他们之前交集嘛?看着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在他的记忆里,她们和他好像不曾有过交集的。 莫非,真是因为耿欣雨? 忽然想起曹校刚才的话来,他们四人是要考n大的? 凌初阳再次盯着左前方看了看,坐在第三排和第四排的两男生两女生,不由得又深思了起来。 又发呆了?好吧,你自己发呆吧。唐霁摇了摇头,冲左边靠墙的苏磊摆摆手,一起去找杜晓风? 苏磊摇摇头,他这位置,极好的,他才不要去呢。 好吧,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唐霁朝苏磊笑笑,用手指了指前面,独自走过去了。 “听到什么了”唐霁坐到了周雨辰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周雨辰回过头,一脸的茫然。 “这什么表情?”唐霁笑道,“听到什么了?” “你没听到嘛?”杜晓风侧过头来。 “那么远,能听到我就不过来了。什么了?”唐霁笑着凑了上去。 “情书。”杜晓风低语道。 “情?”唐霁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往左边的几个人看了看,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情书?谁的情书?”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当着这么多的饶面,送情书嘛? 忍不住又往左边看了两眼,刚好看到伊凌飞看过来的目光,“那个谁,你怎么过来了?” “自己人,旁听,学习经验的。”杜晓风瞬间接过话来。 “哦。”伊凌飞笑笑,转过头去。 “嗯,自己人。”唐霁拍了拍杜晓风的肩膀,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如何回答,这远观和近看,果然不一样呢。 “你刚才想什么的?”周雨辰回过神来,看向杜晓风。 “嗯?”杜晓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忘记了。” “啊?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刚才不是在情书的事嘛?” 唐霁左右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插话的时间,10秒钟不到,就忘记了? “我得是之前。不是情书。”周雨辰回头,很认真的道,停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忘了最好。” “我是,你在欲盖弥彰,你看到日记了。”杜晓风眉毛一挑,嘿嘿地笑道。 “啊?”唐霁瞬间有些晕了,刚才不是在讨论的情书的事嘛?怎么又变成日记了? “我真没看。”周雨辰很无辜地道,“随便你吧,不想解释了。”“嗯,不用给我解释,我又不是谭琳,只要她相信你没看就行了。” 什么情况?谭琳的日记?现在不是在讨论郑毅凡和耿欣雨的嘛? 唐霁一脸茫然了,回头看了看低着的许仁明,还有仍在发呆的凌初阳,八卦的精神不能抛弃。 “那个,两位,情书是谁的?”唐霁又凑了上去。 “郑毅凡要写给耿欣雨的。”周雨辰接过话来,又往那里瞟了几眼。 “……”唐霁瞬间睁大了眼睛,这,也太大胆了吧,成绩好,就如此任性嘛?喃喃自语道,“这么大胆,曹校知道嘛?” “牵”杜晓风用手敲了一下唐霁面前的书,“曹校刚才不是来了嘛?留下话了,让他们四个好好补课,明,就不能围观了。” “你是,这两对,是曹校允许的?”唐霁又冲左边看了看,刚好看到郑毅凡看过来的目光,忙又把视线移开了。 “不然呢?”杜晓风笑了笑,提醒着,“观棋不语,真君子,虽然我们都不是君子,但看戏的规矩要懂,只听不。” “好。好。”唐霁“吃吃”地笑了两声,应着。 周雨辰一旁没再作声,往教室前门看了一眼,随手抽了一本书,摊在面前,万一,曹校再折回来呢? “曹校不会回来了。”杜晓风笑道,很大方地坐在一旁看戏了。 曹校可不会一三次的往同一个教室晃荡的,能来两次已经实属不易了,这个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免费看帅哥,这么好的机会,你都要放弃嘛?”郑毅凡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要识时务。” “你长得帅嘛?”凌蒙初哼了一声,不就仗着自己帅嘛,帅,了不起呀,帅能当饭嘛?她就不识时务了,怎么了? “还可以吧。”郑毅凡笑道,“至少,在雨眼里,我是帅气的就可以了。” 耿欣雨,“……” 这人脸皮,是有多厚呀!护城墙拆下来,估计都没有他的脸皮厚。她有过他帅嘛? 郑毅凡,我忍你很久了! 耿欣雨用力的握了握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几乎跳出来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现在不能发火,至少,要等菱子把话完,再收拾他。 新 第三十五章 小雨,我喜欢你 “晚自习前见到朱老师了。” 何诗菱看向凌蒙初,一脸明媚的笑容。 嗯?凌蒙初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鲜亮了起来,两眼放光了。 除了丁老师,她最喜欢的就是朱老师了,时尚精致漂亮,那是她的偶像呀。 只是,朱老师和郑毅凡有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见到的? 耿欣雨看向伊凌飞,只是一个和杨娟聊的闲隙而已,就生出了这么多的事。 啊?不知道呀。什么时候见到的? 伊凌飞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何诗菱,从食堂出来到校长室再到教室,他们明明没有见到朱老师的好嘛。 “英语超过110的学生,她会另眼相看。” 何诗菱看着眼神闪亮的凌蒙初笑道,直接过卖了其它饶眼光。 “嗯,我100上下打转,105现在是我的目标。”凌蒙初闻言,想了想,不由得叹了口气。 “然后呢?” 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话题跳跃得也太快零了吧,帮郑大帅哥写情书和朱老师有什么关系呀? 难不成,要用英语写?王晓晓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凌蒙初,一脸地同情。 你这什么表情?凌蒙初不明所以地看了王晓晓一眼,用得着这样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嘛? “这有一个英语满分的人。”何诗菱瞟了一下郑毅凡。 英语满分?唐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片刻,又暗了下去,这就是差距呀! “我……”刚想话,便被杜晓风拉住了。 “看戏,要懂规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热闹是他们的。” 杜晓风倒豆子似的对唐霁教育道,我们只是观者,远远地看着就好,没有参与权的。 “你就别添乱了,那一群都是成绩好的,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学吧,反正,咱们和他们也是一个组的。” 周雨辰默默地了一句,不酸不痛地话,却也提醒了唐霁。 那倒是,她们和他们可是一个学习组的呀,等她们成绩上去了,他们的成绩自然也熏上去了。 “聪明。” 唐霁拍了拍周雨辰,做了闭嘴的手式,一旁观戏不语,做个真君子。 你调查我了?郑毅凡愣了一下,还是点零头,那倒是,他英语一向考满分,他只要想,每科都能考满分,只是,曹校之前教育过他,做人不能太自满,所以喽,就只保持英语和数学满分了。 其实也无须调查,只要稍微留意一下百名榜,就会发现了。 “所以呢?”凌蒙初问道,他满分与她何关? 她不奢求满分,105,哦不,110就好了。 “我知道了,”王昕伊眼睛滴流一转,接过话来,并快速求证,“她替他写信,他帮她提升英语。是这样嘛?” “你呢,郑帅?”何诗菱看向郑毅凡,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这个我懂。只是,你在帮我嘛?你真的是在帮我嘛? 郑毅凡盯着何诗菱没有回答,两秒后,又扫了一眼黑板,又看向何诗菱,两个人对视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下午的事? 我当然是在帮你了。何诗菱微微抬起头,与郑毅凡对视,同意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吧,我只是建议,进不了前十,考不上n大,丢得是你的脸。 郑毅凡又看了一眼黑板,这瘟神怎么会想到在黑板上写这些的呢?还从高一开始重点复习了。 考虑得很周全呀,他只顾着和他们演戏了,善后的人,还是需要有的。 好吧,看在你刚才替我们蒙曹校补课的份上,估且信你好了。 几番较量,郑毅凡退下阵来,笑着看向凌蒙初,“我给雨补课的时候,你可以旁听。” “旁听?我……” 凌蒙初闻言,顿时脱口而出,“不稀罕”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人打断了。 “旁听?我们也可以嘛?”王昕伊凌了过来,站到了王晓晓的旁边,一脸可爱的模样,“大帅哥,不介意再多两三个人吧?” “介意。”郑毅凡应道,“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可以替你们送信。你看,凌蒙初写信,我们几个轮流来帮你送。” 王昕伊眼睛转了一圈,立刻接过话来,趁机朝王晓晓和郭文雯挤了挤眼睛,免费看情书,看帅哥,机不可失呀。 “嗯嗯,送信,信使。”王晓晓连连点头,嘿嘿,信使。 瞬间又脑补出一番送情书的画面来,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嗯,不错,这个可爱倒是会聊,比那个蒙蒙初的顺眼多了。郑毅凡笑着,“好,就这么定了。” “送什么信呀?添乱,我还没有答应呢。” 凌蒙初一旁喊了起来,王昕伊你几时变得如此花痴了? 还有你!转头又瞪了一眼王晓晓,凑什么热闹的,你这么起哄,你就不怕一会回到宿舍,雨找你算账! 然而,王昕伊已经很有责任感的,在向郑毅凡打听起来高三1的教室方位了。 “哦,原来离我们这么近呀。这个好。” “王昕伊,你……”凌蒙初冲王昕伊喊着,过分了啊,置她的不同意于窗外飘过的风嘛? “我已经很尽责了,接下来要打听的是送信的时间。”王昕伊斜了一眼凌蒙初,又看向了郑毅凡,“大帅哥,什么时候送信?什么时候拿回信?” 凌蒙初,“……” “这个嘛,我要和雨私下商量一下。”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看向耿欣雨,“你看,什么时候比较合适呢?毕竟,从明开始,我们一至少要见二次了。” 耿欣雨,“……” 私下商量?商量个p呀,现在都问出来了,这是在私下嘛? 不对,问题考虑错了。她要考虑的是他竟然问她什么时候合适? 什么时候都不合适!她为什么要和他见面呀?还一二次,她看一眼都嫌得烦。 忍住,忍住。不能发火。 “这是要和雨见嘛?” 王晓晓一脸兴奋地凑过来,看到耿欣雨阴着的一张脸,立刻脑补了一出雨见的画面,嘿嘿地笑着,看了看王昕伊,退回到了一旁,继续看戏了。 王昕伊看着郑毅凡一脸温柔地看着耿欣雨的模样,顿时,羡慕之情溢于脸上,尽收某些饶眼底了。 “是的。”郑毅凡应道,看了一眼耿欣雨那握紧聊已跳出青筋的拳头。 还不话!你这容忍度已经很高了,再作下去,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太酸了。 “见,还要写情书呀?”王昕伊弱弱的问了一句,无限的感慨。 这样有颜值又有才华的帅哥,一见一次就可以了,她都不奢求能收到情书的,这雨一见二次,还能收到情书,真是羡慕,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她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这样的帅哥呢。 “是的。”郑毅凡笑道,“粉红信笺寄相思,有些话写出来比出来更动听。例如,我喜欢你,雨。” “……”耿欣雨,瞬间,凌乱了,脑子一片空白。 “……”几个人,瞬间,愣住了,空气里都是郑毅凡那温润的声音: “雨,我喜欢你……” 新 第三十六章 自作多情 “雨,我喜欢你。” 在众人愣住的眼神里,郑毅凡又重复了一遍。 “这话,出之后,得到的效果,就是你们此刻的表情。” 郑毅凡扬了扬手,点了一圈的七个人,还有不远处正“旁听”的三个人。 “傻,呆,愣,虽然表情不同,但都表示了你内心的吃惊,原因不外乎三种:他怎么明目张胆的表白?他怎么喜欢雨?他怎么会喜欢我?” 伊凌飞用手理了理眉毛,看了一眼正对面这个一本正经分析的郑毅凡,瞬间明白过来了,这是在举例明,做案例分析呢。 吓s他了,郑毅凡这一波大手笔的酸操作,差点以为,真喜欢雨聊呢。 他差点都准备怂恿雨,一会关灯狠扁他一顿了,还好,不是。 伊凌飞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看向何诗菱,发现,她已转过身去了,不知道又在写些什么了。 伊凌飞眼睛转了一圈,悄悄地探身凑了过去,要看看,她写的是什么呀。 对他保密了?他才不会傻傻地等她写完呢! 嗯?嗯!那几个观者互相看了两眼,连连点点头,分析得很精准。 “但,若是写在纸上,则会是另一番感觉了。只有雨一个知道,她会脸红暗笑,心跳如鹿,他喜欢的人,是我呢。再如,各种猜想,我们何时见过?因为什么?下一次会在哪里遇到?要不要回信?” 郑毅凡言之凿凿地道,瞄了一圈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女生,“我得对不对,可爱?” 嗯?可爱?谁呀?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雨的昵称嘛? “咳……”,刚刚平复下来的耿欣雨,听到可爱三字,冷不丁地被呛得咳嗽了起来,这称呼,太,太酸了,他满嘴是醋呀。 郑毅凡闻声,立刻伸手,很贴心去拍耿欣雨的后背,却被耿欣雨一侧身躲过了。 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看到耿欣雨瞪过来的目光,郑毅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这才对嘛,偶尔生生气,才会更漂亮。 欠揍,那一张欠揍的脸!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嘛! 耿欣雨转过头,用力地翻了一下面前的书页,眼不见心不烦,权当没听见。 “可爱,是雨的昵称嘛?”王晓晓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这个昵称不错,看了一眼笑容全无,阴着脸的雨,不由地摇了摇头。 雨呀,你太不配合了,干瞪眼,生闷气,会憋出内赡! 你这样让大帅哥唱独角戏,是默认呢?还是默认呢,还是敢怒不敢言? 王晓晓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依耿欣雨的性格,不会如此吃瘪的呀,难不成,有什么把柄在郑毅凡手里? 不由得重新打量起郑毅凡来。 “不是,我是她可爱。”郑毅凡扫了一眼表情古怪上下打量他的王晓晓,指了指王昕伊,“多可爱的信使呀,就像使一样。” “啊?你是在夸我嘛?”王昕伊脸上的表情瞬间,活灵活现了起来,离开位子凑了过来,盯着郑毅凡看了两眼,眨了眨眼睛,“我没听错吧?” “嗯,你没听错。”郑毅凡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女生,以后送信时可不能打开看的。” “嗯嗯嗯,不会不会的。”王昕伊脸上堆起可爱的笑,“一定不辱使命,把信送给加西亚。” “加西亚?你也知道?”郑毅凡笑了一声,真是个可爱,会聊。 “嗯……”王昕伊点点头,却听到一旁凌蒙初的声音,“滥情,花心,没原则,无赖。”“蒙什么初,你在吃醋嘛?明中午给你带两瓶?”郑毅凡看了一眼凌蒙初笑道,“雨都没有吃醋。” “你……你乱什么,谁吃醋了,你才吃醋呢。” 凌蒙初一时语无伦次了起来,无赖呀,菱子,你还管不管的呀,他在欺负我,还让我帮他!门都没有! “哦,你不会真喜欢我吧?”郑毅凡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片刻又摇了摇头,“可是,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已经有雨了。” “……”凌蒙初,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 有这样不要脸的嘛?有这样恶毒的嘛?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他的了? 她就是看不惯他温文尔雅的假面具下,一副花心痞气的模样,油嘴滑舌。 “鬼才喜欢你呢。”凌蒙初冲郑毅凡喊道,“你少臭美了,谁喜欢你呀,真是瞎了眼了。” “雨,她你是鬼呢?你眼睛瞎了。这一双眼睛多漂亮呀,瞎了多可惜呢。”郑毅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看向了耿欣雨。 “……”,众人,无语,对视,又都看向了耿欣雨。 耿欣雨,“……”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他倒是会踢球呢。 可惜?可惜你大爷呀!她就是真变成鬼,也不会喜欢他的,就算眼瞎了,也不会喜欢他的,自作多情。 看了一眼前面凑在一起置身事外的两个人,好吧,不忍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耿欣雨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一贯的笑容,“我……” “你少自作多情了吧你。雨才不会喜欢你呢,眼瞎了也不会喜欢你的,更何况,她的眼还没有瞎呢。” 凌蒙初很流利的完,然后斜眼看向郑毅凡,雨会喜欢你才怪,她一句都没有答理你,自作多情,哼! 耿欣雨点零头,朝凌蒙初看过去,果然是好友,了解她! 比你强多了,斜了一眼王晓晓,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起哄呢。 王晓晓接到耿欣雨递过来的眼神,低下头吃吃地笑了起来,推了一把王昕伊,回你自己的座位去吧。 “哟,口齿很清楚嘛,我原以为你口吃呢。” 郑毅凡笑着,语气里的揶揄和脸上的温和地笑容,极不协调。 眼瞎了也不会看上他?他可是人见人爱的好嘛,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葡萄酸的吧,如引诋毁他!信,你写定了!免费写! “你,你,你才口吃呢,你全家都口吃,无赖,泼皮。”凌蒙初跺起了脚,几乎要哭了,“菱子,你还管不管的呀?”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语言当面沟通不畅所产生的状况,一是容易产生误会,二是容易引起纷争,三团观者都觉得很尴尬。”郑毅凡笑道。 一席话得王晓晓和王昕伊是不明所以,一脸茫然,什么沟通不畅,现在,不是在吵架嘛?一对一单挑! “同样的话若是写在纸上呢,纵使喜欢或是伤心难过,只有自己一个慢慢消化,最多,对着窗外多发几回呆吧。” 发呆?对着窗外发呆? 几个人相互看了两眼,又看向了何诗菱,这又转到菱子身上去了?这是找抽的吧,郑毅凡同学! 发呆?唐霁愣了一下,这得不是阳阳嘛? 回头看了一眼凌初阳,又顺着他的方向,看向了左前方。 哦,理解错了,喜欢看窗外发呆的不是凌初阳,凌初阳喜欢站走廊楼梯口的。 唐霁看了看杜晓风,又看了苏磊。 郑大帅哥是在班长的嘛?这是要找挑事了嘛? 班长,可是一直置身事外,还帮他们圆场的人呀!有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嘛? 新 第三十七章 我是喜欢他 “嗯。说得很好。” 何诗菱合上本子,看了一眼伊凌飞,看完了吧? 伊凌飞笑笑,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各色表情的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濛濛,你确实是误会了,他只是在举例说明,有些话,写出来会更好。” 何诗菱看向一脸委屈的凌濛初笑道,你真想多了,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冲动,你看,把自己卷进去了吧。 “可是,他刚才,明明……” 看着何诗菱已转过去的目光,凌濛初一时语塞了起来。 误会?都差点要把她气哭了,居然说是误会,小菱子,你到底是哪边的? “郑小帅,你这案例举得很好,分析得也很到位。” “……”几个人,顿时,愣住了,举例? 他不是在挑事嘛?调戏完了小雨,再来气哭凌濛初,现在,是在单挑你呀! 小菱子,你智商下降了嘛?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 “还是你了解我。” 郑毅凡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又斜眼看了一眼凌濛初。 看到郑毅凡丢过来的眼神,凌濛初的委屈瞬间又涌了上来。 那眼神,仿佛,不,分明,分明就是在跟她示威你搬救星又如何?她可是站我这边的。 “小菱子!” 凌濛初一脸委屈,一脸不解地看向何诗菱你了解他?你不是更了解我嘛? 忽然想到之前的几件事来,小菱子居然,一直在帮他! 难道,小雨是假的,小菱子才是真的? 她定定地看向何诗菱,你也开始重色轻友了嘛?不是说好,云淡风轻过完高中的嘛? “听到了,”何诗菱看向凌濛初,“不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这情书的事,就那么定了,你权当练字了,毕竟,小雨后期也很忙的。” 耿欣雨,“……” 顿觉有一万只黑乌鸦从头顶呼啸而过。 情书,就这么定了?她才是当事人,好嘛?她都没有同意,就被定下了! 小菱菱,你到底是哪边的?那人和你不熟,我们才是知己,好嘛?! “小菱子,你……” 凌濛初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凭什么呀?就为了110的英语嘛?她不要总行了吧! “哟,大小姐还准备掉豆豆了。” 伊凌飞一声惊呼,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凌濛初。 这个脾气大,会怼人的大小姐,也有被气哭的时候呀,郑小帅果然是高手呀,他以后要多向他学习了。 眼光瞟向郑毅凡的时候,发现那人,正一脸得意的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定眼一瞧,哦,不是,是看向身边的小菱菱的。 伊凌飞朝何诗菱看了过去,她和平常无异,一丝浅笑,似有若无。 郑小帅,你大爷的,你看什么呢? 伊凌飞回头盯着郑毅凡,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要你管呀。”凌濛初冲伊凌飞吼了一声。 他们都是坏人,一个不关心她,另一个又来给她添堵。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她招惹谁了,至于这样嘛! 凌濛初站起身来,推了推王晓晓,她要回宿舍了。 王晓晓一脸茫然地站到了旁边,看着快要被气哭了凌濛初,又看了看何诗菱,她是要让凌濛初走呢,还是不让呢呢,有点尴尬呀,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凌濛初吸了吸鼻子,走到伊凌飞旁边,看向何诗菱,“你那么帮他,是不是因为走廊上他说的话?” 什么话?几个人看向了凌濛初。 走廊上的事,那都是多少年前发生过的了,感觉很久远似的,不是都已翻篇了嘛! “什么话” 郑毅凡问道,何止是走廊上,他今天说了太多的话,比过去的十天说得都要多,以至于他都快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了。 “你,你说,”凌濛初使劲吸了吸鼻子,转向何诗菱,鼻音很重地说道,“他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喜欢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小菱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所有的人,瞬间,愣住了。 啊?唐霁碰了碰杜晓风,还有这样一则传闻?他们到底是错过了多少? 啊?杜晓风回过神来,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呀,他去的时候,只看到凌濛初被郑毅凡怼着的画面。 忽然有声音从教室后门方向传来。 什么情况?唐霁一回头,看到凌初阳刚好低头去捡东西。 哦,这也是没谁了,又发呆了,发个呆还能掉东西,真是服了! 刚吓s了,他还以为曹校又回来了。 唐霁往前后门还有窗前都看了一遍,发现没人,又转过头来。 小菱子你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嘛! 你不会真喜欢他吧?可是你那么帮他,到底为什么呀? 凌濛初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了,几乎要掉下来了。 “是,我是喜欢他。” 何诗菱笑道,一脸的明媚。 “咚——”教室的后门方向,又传来了一阵响声。 唐霁一回头,看到凌初阳正揉着额头,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小子也是够了,看个戏都能洋相百出,他就不能安份一点嘛,观戏不语,真君子。 “这是撞到哪里了?”唐霁走过去,一脸关心地问道。 “刚才不小心睡着了,碰到头了。”凌初阳瓮声瓮气地说道,用手揉了揉额头,“没事,你去吧,我先回宿舍了。” “哦,好的。”唐霁应声,看着凌初阳走出去了。 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反应过来。 睡着了?他刚才不是在捡东西嘛?也是,睡着了才会掉东西。 这样想着,便又起身朝杜晓风走去了,太震撼了,班长居然喜欢郑毅凡了,那今天晚上闹得那几出,都是假的了! 可是,伊凌飞他被甩了,他都不知道的嘛?刚才还那么亲热的挨在一起,一个写一个看的? 唐霁坐下来,光明正大的转向左方,盯着伊凌飞。 伊凌飞,“……” 真假的?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的嘛?怎么说话不算话了!这当众表白,让我颜面何存呀? 耿欣雨,“……” 想到了那块巧克力,还有下午要借鉴学习的事,还有之前含糊的回答,以及,抬头看了一眼黑板,原来是这样。 耿欣雨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她还以为。 呵!她居然成了小菱菱护身符了。 真是好笑! 只是,这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郑毅凡,“……” 你喜欢我?笑吧? 看着何诗菱一脸明丽的笑容,郑毅凡的脑子忽然有点短路了 开学伊始那一抹不屑的眼神,上周末车站里那一块意外扔过来的巧克力,还有,还有那办公楼下明丽的笑脸,以及,那黑板上为他善后圆场的知识内容。 原来,她喜欢他呀! 只是,这份喜欢,怎么来得那么突然呢? 那么的不真实呢! 他应该高兴的才对,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到底,是哪里不对? 新 第三十八章 太有才了 这算是告白嘛? 只是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郑毅凡看向斜对面的何诗菱,那人一脸明媚的笑容,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柔和。 嗯,这样看着倒还是蛮顺眼的,比之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太多了。 只是,咦,她看的人,好像,,不是他! 顺着视线一偏头,看到耿欣雨正盯着他呢。 咦?小雨,你这什么眼神? 我又没有滥情,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呀。 郑毅凡一脸的无辜看向耿欣雨,然而,那人却把头别开了,一页一页地翻着面前的书。 “你这翻书速度也太快了吧?你有在看书嘛?” 郑毅凡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在一目十行嘛? “要你管!”耿欣雨冲他道,“你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郑毅凡“……” 顿时,闭嘴了,盯着耿欣雨左看右看,哟,她,是在生气嘛? 她不是一直在江沉默是金的嘛?现在居然说话了!还是这个小瘟神厉害。 下一刻,不由得笑了起来,哦,小雨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不会……” 郑毅凡碰了碰耿欣雨的放在桌上的手臂,话才开头,便被某个哭声打断了。 “原来,你真喜欢他的呀!我原来以为是假的,我才去找他理论的,然后,一直被欺负到现在,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那么帮他,难怪,他一直欺负我和话的。” 凌濛初的眼泪哗地一下子掉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话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委屈得很呢。 郑毅凡回头,看着凌濛初清亮亮的眼泪滑了下来,皱了皱眉。 这濛什么初,心理素质太差了,他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呀,说两句而已,你看看人家了三句话,握紧了拳头,偶尔再吃个醋,你倒是哭起来了。 “我,这是被甩了嘛?”伊凌飞摸了摸鼻子,问道。 还未替凌濛初难过完的王昕伊和郭文雯,听到伊凌飞的话时,差点笑出声来,看了看一脸尴尬的伊凌飞,硬是给忍着没笑出来。 伊凌飞呀,你也有今天呀!老是说她们后知后觉,到底谁在后知后觉呀? “啊?你是被甩了嘛?”郑毅凡闻言重复了一遍,得到伊凌飞一记狠狠的眼神,不由得笑出声来。 也是,小瘟神现在是移情别恋了,那伊凌飞自然是被甩了。 只是,他怎么就是觉得怪怪的呢,她到底喜欢他哪点?还有,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他也像伊凌飞一样,后知后觉了嘛? 看了一眼何诗菱,她一脸明媚的笑容,如初春的暖阳,嘴角一个浅浅的小梨涡,近距离的观看下,发现,她和小雨,眉眼间,居然有些相似呢。 这一惊喜的发现,让他不由得去侧头,去求证了。 嗯,确实有些相似呢,同样的鹅蛋脸,柳叶眉,高鼻梁,只是,小雨的肤色更健康些,白里透红,比小瘟神多了一些温婉。 那小瘟神那是笑非笑的眼神,有时看着,确实很让人上火,莫名的上火,那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和清冷呀。 这才是真的清冷呢,看着以为亲切,凑近了,才发现,距离太远,和林然的清高,完全不同! 只是,这样的瘟神还能有朋友,也是没谁了。 不对,问题方向考虑错了,他在比较什么呀,他要考虑的是,小雨是不是在吃醋,小瘟神为什么会喜欢他! 郑毅凡的眼睛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了起来。 伊凌飞一旁看着,他这是在取舍嘛?准备二选一了嘛? 你大爷的!真想揍他一顿呢,怎么那么欠扁的呢! 王晓晓还站在凌濛初的旁边,不知是要坐下,还是要安慰一下她呢,可是,要怎么安慰呢,不由得瞟了瞟何诗菱,可她正和郑毅凡眉目传情着呢。 这下尴尬了,王晓晓看着了一眼王昕伊,怎么办。 看着眼泪掉个不停的凌濛初,王昕伊低了低头,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重点是,就算她们劝,也未必能劝得住呀,这大小姐的脾气,可是大得很的。 郭文雯走过来,拍了拍凌濛初,拿了纸张塞到她的手里,又转身看向何诗菱了。 凌濛初看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也转头看向了何诗菱,发现,小菱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眼泪哗地一下子,涌了出来,连成了线,从脸上掉落下来了。 嗯?伊凌飞看着面前一滴两滴三滴落下来又浸开去的水印。 我去,你还真哭了。 他都被甩了,莫名的被甩了,他都没哭,她凌濛初哭个什么劲呀。 哎!不要再郑小帅眉来眼去了,再这样看下去,他真要生气了,好歹给他个面子吧。 伊凌飞看着那还在落下浸开的水迹,伸手去推一旁的何诗菱,却推了空,人呢! 一回头,发现何诗菱已起身,站到了自己的身旁,拿了餐巾纸在给凌濛初擦泪呢。 “小菱子!”凌濛初鼻子一抽一抽的,还委屈得很呢。 伊凌飞很自觉得跳下桌子,坐到了左边原先方迪坐的位置,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要表示一下悲痛呢,毕竟,他被“公开的情侣”莫名地给甩掉了。 “不哭了。”何诗菱伸手揽过凌濛初的肩膀,擦掉了脸上的泪珠,笑道,“我是喜欢他。” “……”,郑毅凡向后坐了坐,敛住了笑容,一脸的沉思。 我知道,不用再说了,继续擦泪吧,再哭,这名字都浸花了。只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喜欢我什么呀?你这一周都没看我一眼呀!今天这一个晚上,就看了我两眼!这算是喜欢嘛? 小雨再不出声,好歹一个晚上,都是对他又踢又瞪眼的,这是有互动的呀,你那算哪门子的喜欢呀! “……”,耿欣雨停下翻书的手,低头不语。 你说过了,明白了。 “……”,伊凌飞看着何诗菱,真被甩了,这毫无征兆的! 明天要如何辟谣呢,也不事先通知他一下的,约定取消了,也才是上周的事呀,你这移情别恋的速度也是太快了吧! “……”,王昕伊和王晓晓郭文雯三个人,对视良久,这是事实了? 那小雨呢?又是什么情况?小菱子是和小雨绝裂了嘛?不,是和伊凌飞分手了嘛?分了班也分了手? 三个人,一脸的茫然。 “……”唐霁看了杜晓风,又看了看周雨辰。 这下是坐实了恋情了嘛,这郑大哥魅力无限呀。 只是,怎么感觉,那么突然呢? 郑大帅哥一直在表白耿欣雨的呀? 班长,怎么会突然来插一脚的呢?不像她的性格呀! 她们两个可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的呀,之前还说相互扶持的呢,这女生的情谊,猜不透。 “你真喜欢他呀?” 凌濛初瓮声瓮气地重复道,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 “是,挺喜欢的。就像喜欢咱们班的那些男生一样。” 何诗菱笑着,右手擦掉凌濛初脸上又滑出来的泪,左手指了指杜晓风几个,还有后面的苏磊,。 “咳……”,郑毅凡瞬间石化了,竟是这样的喜欢! 虽有点失落,但心里坦实了,他七上八下地的心终于落地了。 顿了半晌,幽幽地开口,“这就是你要看的续集嘛?” “哈哈哈。”有声音从后排传过来,接着是一阵拍桌子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同时看向了那个方向,苏磊正笑得起劲,边笑,边拍起了桌子, “这真是我,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笑s了。班长,你太有才了。” 新 第三十九章 破涕为笑 班长,你太坏了。 杜晓风瞬间大笑了起来,吓s他了!递了个眼神给伊凌飞,差点以为你要失恋了,都想着一会要怎么安慰你了。 “还好,我没有被甩,多谢了。” 伊凌飞连连拱手,瞬间,也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一脸揶揄地看向郑毅凡。 小菱菱呀,这一波操作太猛了,是助力郑毅凡的呢,还是看他的笑话的呢? 嗯?是这样的喜欢?!这是喜欢嘛?明明就是博爱! 耿欣雨瞬间抬头看向何诗菱,小菱菱正一脸明媚的笑容,正看着她呢。 嗯?看她干嘛!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脑子快速地转了起来。 立刻缓过神来,她怎么忘记了,小菱菱露出这笑容明媚时,就是要有好戏上演了的。 真是个小笨蛋! 她刚才在想什么呀,竟然,真以为,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呀。 我知道了。耿欣雨低头笑了起来,下一秒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居然,也在盯着她!看她做什么? 又欠揍了,是不是?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理了理头发,别过头去了,看着面前的书页,余光瞄到郑毅凡未收回的视线,心里嘀咕了一句,胆子很肥! 耿欣雨不由得幸灾乐祸了起来,快速地翻起了面前的书来。 她和凌濛初好说话,差不多就行了,但前面那位,你也敢招惹,你自己埋得坑,自已填吧!这份喜欢算什么呀,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知足吧。 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嘛?你方唱罢她登场。 郑毅凡看向一旁别过头去的耿欣雨,你这是什么表情? 居然,幸灾乐祸了! 这是女友,“绯闻女友”此刻该有的表情嘛?一点默契都没有! “小菱子!” 凌濛初瞬间破涕为笑了,剜了一眼郑毅凡,让你得意,自作多情了吧。 一回头,看到凌濛初丢过来的得意眼神,风水轮流转,好吧,轮到你开心了。 她,这哪里是喜欢他呀?人家这是博爱呀!所幸,自己刚才表现的不太明显!不然,就真的丢人丢大了。 以后,要小心小瘟神那这灿烂的笑容,差点被她蒙住了。 王晓晓悄悄地走到王昕伊旁边,两个人一起吃吃地笑了起来。 小菱子,这一句狠呀! 郑大帅哥的颜面尽失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其他人都还没有受这样的喜欢呢,”伊凌飞一旁凑过来,用手指了指教室里的四个男生,“他们都是沾了你的光了。 “是的,是的。” 那四个人立刻应声起哄了起来。 “我们之前都以为,班长讨厌我们呢,每次都是目不斜视的就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喜欢我们的。” 苏磊添油加醋地说道,丝毫不顾忌,一点不留情面的实事求是地说道。 你厉害!伊凌飞冲苏磊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好兄弟呀。 这一番话就直接把郑毅凡和他的距离拉开了,再一次踹得郑毅凡,面子都丢到桌子底下了。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小,”郑毅凡顿了一下,“何大班长的厚爱呢。”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她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瘟神”二字,硬是吞了回去,换成了何大班长。 “哈哈哈。”伊凌飞笑道,“随你心意,你高兴就好。” “……”,郑毅凡瞄了一眼伊凌飞,他高兴就好,他现在,还能高兴得起来嘛? “扑哧。”一旁的王晓晓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来,看到郑毅凡投过来的眼神,立刻把头转向别处了。 “王晓晓,你这一笑,可真不可爱了。” 郑毅凡一眼瞄到了王晓晓偷笑的表情。 “我错了,我改正,我不笑了。”王晓晓连忙捂住嘴,还不忘记补充了一句,“大帅哥,我不是小可爱,小可爱是她。” 对不起了大帅哥,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她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一旁的王昕伊听了,低着头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有些发抖了。 郭文雯已转过身去了,低着头偷偷地笑了起来,太坏了,小菱子! “小可爱们,你们这样,可真是不可爱喽。” 郑毅凡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往如常的阳光灿烂的笑容。 可以呀!你们现在,是团结一致对外了呵。人多,他也不会输了气势的!人多,更要维持他温文尔雅的形象的! “没有关系,只要小雨可爱就行了。” 耿欣雨,“……” 又关她什么事了?他是时不时不忘记来调戏她嘛?哦,不,是招惹她嘛? 是看她好欺负呢,还是看她好欺负呢,不给他计较,他倒是上杆子了。 “嘶——”郑毅凡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若无其事的,正一页一页翻着书的,貌似很认真看书的耿欣雨,“你又踢我!” “没有呀,你不可以信口雌黄的。” 耿欣雨闻言,一脸无辜地看向郑毅凡,眨了眨眼睛,往桌子低下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翻起了书本。 “该踢,对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该狠狠地揍一顿才能出气。” 一旁的凌濛初毫不客气地转过身,接过话来,吸了吸鼻子。 “难不成是你在踢我?”郑毅凡瞄了瞄刚坐下来的凌濛初,“有人撑腰了,不得了了。她可是站我这边的。” “切!”凌濛初瞟了一眼郑毅凡,又转回身去,“麻烦你搞清楚状况,小菱子,是我的五年同窗好友!” “五年的好友,那得多有默契呀?一个眼神就能领会。”郑毅凡笑道。 “对呀,我们就是。”凌濛初伸手抱住了何诗菱的胳膊,眼睛一斜,得意地说道,“像你这样油嘴滑舌到没朋友的人,所不能懂的。” “嗯,有道理,”郑毅凡点了点头,“可是,刚才谁还哭得像个小丑孩一样的,在质问人家的呢?这默契是有多大呀!” “你,我不想和你讲话,不要和我说话。” 凌濛初脸上笑意顿失,一时又气呼呼地鼓了起来。 这人,怎么就那么坏的呢?嘴下留点情,能s呀!活该他被踢! 小丑孩? 王晓晓和王昕伊对视了一下,吃吃地对笑了起来。 “好了,”何诗菱拍了拍凌濛初,“有效的沟通,需要要察言观色,断章取义容易出现误会,是不是,郑小帅?” 嗯?郑毅凡看向何诗菱,一时没敢答话。 这是认真的提问,还是又在给他挖坑了? 仔细地盯着何诗菱看了两秒钟,确认,那眼神似笑非笑,才点了点头,“有道理。” 耿欣雨笑了笑,理了理头发,又翻起了面前的书本来。 误会?今天的误会,还真不少呢。 “那情书,还要濛濛代写嘛?”王晓晓从后面悄悄地凑了过来。 “你说呢?”何诗菱看向凌濛初。 “我听你的。”凌濛初抿着嘴笑了起来,只要小菱子向着她就好了。 “那就写吧?”何诗菱笑道,瞄了一眼低头看书的耿欣雨。 “好。”凌濛初很爽快地答应着,斜眼看着郑毅凡,竟把问句当成了肯定句。 写就写,练字而已,怕你呀!看你不爽,到时候我悄悄地改内容,有你好看的! 这代写情书,真是好差事。 () 新 第四十章 岁月静好 还写情书呢? 情书不是都翻篇了嘛,怎么又重提了? 耿欣雨瞬间又不淡定了,停下翻书的手,盯着面前的何诗菱。 看到小菱菱那一脸明媚的笑容呀!不由得用手揉了揉了太阳穴! 这没玩够的呀!她的忍耐已经要到极限了! 嗯?这濛什么初,怎么回事呀? 郑毅凡深吸了一口气,太不靠谱了,不是说好不同意的嘛,立场太不坚定了! “小瘟神,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了?” 郑毅凡把手里的本子一丢,拍了拍桌子。 气势还是要有的,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况且,他只是随口说说,玩笑而已,她又要把它变成现实了嘛?就像那个随口一提的“补课”。 他以后还能说话嘛?在这个瘟神面前,还是像小雨一样,保持沉默!眼睛又不由得往耿欣雨那里瞄了过去。 耿欣雨,“……” 你是不怕事大嘛?还瘟神了? 上下扫了一眼郑毅凡,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 看什么看呀,又欠揍了是吧! 耿欣雨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可转念一想,现在,可不关她的事了!他自己在挑事,那她就一旁看戏就好了。 至于,那什么情书,反正,还有一周,这身边的人就滚出云凌了,自然,也不会有下文了。她倒真没指望,这个欠揍的人,能很认真的帮自己辅导功课! 与其,指望他,还不如自己多看两眼散文呢,她可是要备战静云市4月的作文大赛的。 想到这里,便回过头来,松了拳头,深呼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又把面前的书又翻回了两页。 王晓晓和王昕伊对视了两秒,一脸惊讶后的幸灾乐祸。 这是在说小菱子的嘛?瘟神? 这称呼,也太,太,狠毒了吧。哪里像瘟神了,明明就是活雷feng嘛。 “小菱子,他说你是瘟神。” 凌濛初的眼睛在郑毅凡和何诗菱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哼笑着。 这下有戏看了,刚才说对着窗外发呆来着,估计,小菱子是没有听到吧,现在,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吧,郑毅凡,你死定了! 这郑大帅哥,是和班长杠了嘛? 唐霁看了看杜晓风,用手摸了摸耳朵,瘟神?有这么善良的瘟神嘛? 嗯,继续看戏,好戏要上演了。杜晓风一本正经朝唐霁示意着,心里却偷偷地乐了起来,往前凑了凑,拍了拍伊凌飞的肩膀: 郑毅凡可以呀,这个称呼恰当得很呀!本就是他不该招惹的人!等着收拾吧。 伊凌飞笑笑,没说话,坐到了桌子上,一只脚踩着凳子,另一只在那里很有节奏地晃了起来。 郑小帅,是欠收拾了!这一圈玩下来,他玩得有点过火了。 “我在帮你。”何诗菱一脸明媚的笑容,直接过滤掉了“小瘟神”三个字。 嗯?在帮他?这么好心?帮他什么呢? 郑毅凡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又来了,这一脸明媚的笑容呀,瞬间,警觉了起来。 何诗菱看着郑毅凡,又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耿欣雨。 郑毅凡立刻会意地也转过头去,她在看什么? 嗯,小雨还是在看书,一如之前刚才所有的瞬间,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她在看书呢,有什么可看的?他又不喜欢看言情。 刚准备转头去质问小瘟神,你打的什么哑迷,却不经意地看到小雨脸上,一朵笑容忽然在眉间绽开,嘴角微扬,浅笑嫣然。 一时,怔住,竟有些恍忽了,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听到某人的轻咳后,眼光躲闪,不知往哪里安放,便不留痕迹地地落到面前的书上。 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圆润,正轻抬着翻过一页书页,翻过的书页上很清楚几行字,从眼前滑过: 在年青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 长大了之后你才会知道, 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这一刻,郑毅凡彻底地怔住了。 这首诗,他很熟悉,《无怨的青春》,席慕蓉的诗! 他昨天刚看过,还仿写一首以和! 他原以为,那本几乎要拍到他的厚沉书,是某位知名言情家的书,却不想,居然是席慕蓉的诗集! 在他的抽屉里也放着一套,当初为了抢夺全套,几乎和那个比他小一天又不肯承认他是哥哥的臭小子打起来了! 她居然,也在看!她居然也喜欢? 郑毅凡的目光不由得移到了耿欣雨的脸上:那眼里眉间的笑意,不自觉微扬的嘴角,那浅笑嫣然的样子,格外的……美好! “咳……”某人的轻咳声再一次的响起了。 郑毅凡回过神来,四下瞄了瞄,又把视线移到面前的一摞书上。 “小菱子,你感冒了嘛?”凌濛初的关切声音乍然响起,惊碎了这难得的安静。 “小菱子,你生病了?”王昕伊从后面凑了过来,一脸的关心,“难怪,一直都不说话呢。” “有病要治,我有药。”王晓晓从旁边凑过来,朝郑毅凡指了指,“我抽屉里有感冒药,郑大帅哥,帮忙拿一下。” 下一秒,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跑过来,伸手挡住,“不劳你大驾了,我自己来拿。你稍微让一让。” 啊?郑毅凡缩回刚伸出去的手,往左边稍微斜了斜身。 “看不到呀,再往左边去去。” 王晓晓伸出一只手在抽屉里摸了两下,没摸到。 “好。”郑毅凡应着,往左边又移了移。 “再去左边去去呀。”王晓晓蹲下来,伸着头往抽屉里看了看,奇怪,怎么没找到呀? 看着凑到身边的王晓晓,郑毅凡往左边又侧了侧身。 “可以了!你挤到我了。” 耿欣雨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哎哟,大帅哥,你怎么回事呀!快让一让呀,我要找东西。” 忙着翻东西的王晓晓,冷不丁地用胳膊肘撞到了郑毅凡。 你……郑毅凡还没开口,小腿上又挨了一脚,回头看向耿欣雨,一脸的不解,“你,怎么这么野蛮,又踢我!” “往右边去去!”耿欣雨紧挨着墙,用余光斜着郑毅凡。 你太得寸进尺了吧,你准备让我穿墙而过,坐到阳台上去吧。 郑毅凡看了看紧挨着墙的耿欣雨,又看了看仍在翻抽屉的王晓晓,左右为难了。 一个让往左一个让往右,这是准备让他飞出去嘛?!! “晓晓!不用找了,我没病,只是被某处风景呛了一下,要切记非礼勿视了。” 何诗菱冲王晓晓挥了一下手,瞟了几眼郑毅凡。 “哦,好的,”王晓晓停下来,看了看郑毅凡,起身坐到了旁边,“不好意思呀,大帅哥,打扰到你了。” 打扰?某处风景?非礼勿视?她? 看着小瘟神那一脸明媚的笑。 郑毅凡瞬间,开始凌乱了,敢情,她们是故意的?我去,他怎么可以直接忽略掉了这一堆的人了呢! 刚有那么两瞬间,他以为,这空间里,只有他自己和小雨了呢! 只是,有她,这样帮忙的嘛?真是,真是讨,讨,喜呀! () 新 第四十一章 情投意合 “我大度,不和你计较了。” 郑毅凡坐正了,往后面的桌子靠了靠,转起了面前的笔,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哦!” 何诗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一脸的春光明媚。 大度?王晓晓冲郑毅凡看了一眼,到底是谁大度呀? 又看了一眼何诗菱,你当真没病嘛?我看你病得不轻呢,他已经两次在单挑你了,你怎么就没反应呢? 凌濛初正盯着面前的英语作业本,仔细地核对,她写得哪里不通顺了?单词拼写的也对,语法也无误呀! 闻声,愣了一下,你大度,你这脸皮厚的,这还要不要face了?! 回头瞪了一眼阳光灿烂的郑毅凡,不要脸,厚脸皮! 可惜,眼神不够犀利,那厚脸皮的人敦视无睹,正悠哉悠哉地右手转着笔,左手不经意地理了一下自以为很帅的发型,而后,自以为很帅气地一甩头,眼光晃悠悠地看向别处了。 故作姿态!凌濛初看得有些咬牙了,拉了拉一旁的何诗菱。 “小菱子,她刚才说你是瘟神,还说你喜欢看窗外发呆。” “知道。” 何诗菱笑着拍了拍凌濛初拉着自己的手臂,靠得那么近,她自然是听到了。 “哦。” 凌濛初应着,转过头,继续去检查面前的英语作业本了。 她知道就好,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知道?王昕伊歪着头,盯着背对她的何诗菱看了两眼,她也以为,她没听到。 听到,都不给点反应的?直接就过滤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呀!我们,不扁他嘛? 他都调戏小雨好久了,还气哭了凌濛初,你还不准备扁他嘛?还哦,哦什么哦呀!小菱子,你是病了嘛? 王昕伊和王晓晓对视了一眼,从背后指了指何诗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有病得治呀! 王晓晓瞬时低了下头,埋首于面前的书堆前,吃吃地笑了起来了。 “这书,还不错吧?” 何诗菱清亮的声音,略带着笑意,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嗯?书,什么书? 王晓晓偏头扫了一眼何诗菱,她手里没有书呀,只有那一枝笔,要么用来写字,要么用来转着玩的天蓝色的纤细的水笔。 什么书?王昕伊探起身,几乎碰到了凌濛初的头发了,被凌濛初抬手又给按了下去。 让我看一下,王昕伊往郭文雯旁边凑了凑,趴在桌子上,往何诗菱的手里看过去,咦,没有什么书呀?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唐霁瞄了一眼杜晓风,稍微坐直了点,伸长了脖子,没发现班长手里有书呀? 又看了一眼怡然自得的郑大帅哥,他面前摊着的是一个本子,那个记束脩的本子,也没有书呀。 咦?唐霁眼睛眨了眨,这群人里,只有一个人面前有书的,还在一直的翻着呢。 不由得乐了,哦,原来如此! “你笑什么?”杜晓风看着一旁傻乐的唐霁,莫名其妙了吧,有什么好笑的嘛! “没什么。”唐霁低声笑道。 看着一群大眼盯着小眼的人,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智商也很高嘛!不比他们差,以后,不能再妄自菲薄了! 他也要骄傲一点,四下看了看,眼前一亮,找了一枝笔,也转了起来。 “你在学郑毅凡嘛?”周雨辰看着一脸傻乐的唐霁,转了半圈掉下来,捡起,再转,再掉下的笔,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是在学班长呢?” 东施效颦也不过如此吧,唐霁你倒还能用点心了,屡转屡掉,i服了you了。 周雨辰一脸的嫌弃,碰了碰杜晓风,快来教育教育这个二傻,他已经受不了。 “看我的。” 杜晓风一把拿了过来,很漂亮地转了起来。笔尖连着笔尾画出一圈圈美丽的线条。 几秒钟后停下,把笔丢给唐霁,摇了摇头,“学着点吧。” “我试试吧。”唐霁讪笑了一声,去捡面前的笔。 “我也试试。”唐周雨辰一把抢过去,食指和拇指一夹,转都没转,“啪”的一声,很清脆的落到了桌面上。 “嘘——”唐霁一把抢过来,做了禁音的动作,“声音太大了,你不行,一边学着点,看我的吧。” 拿了两本书摊在面前,屡转屡掉,屡掉屡转的玩得不亦乐乎。 周雨辰一旁蠢蠢欲动,看得,也是不亦乐乎。 杜晓风摇了摇头,幼稚! 转过头去,伊凌飞还在一旁很悠闲地晃着脚,看着戏呢!看看人家伊凌飞,这才是专心的看戏者! 书?什么书? 郑毅凡收回视线,循声看过去,小瘟神一脸的阳光明媚正看着他呢,是在问他嘛? 何诗菱停下转着的笔,指了指小雨面前的书。 “嗯。”郑毅凡瞬间笑了起来,“还可以。” 这书,自然是不错的了。他看中的书,哪里有不好的道理呀! 只是,她问这个干嘛?有点莫名其妙了! “嗯?”耿欣雨闻声抬头,发现,一群人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耿欣雨看向何诗菱,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个恍神细品的瞬间,她又错过什么精彩了? 还是身边的这个人,又在说她什么了? 毫不犹豫地冲郑毅凡瞪过去,你又欠揍了,是不是? 很不凑巧的看到那人又在看着她,果然,又欠揍了! 脚下准备踢出去的那一瞬间,等等! 那人好像,不是看着她的!目光向下斜视四十五度? 顺着他的目光,咦,目标对象,居然,是她面前的书! 我去,什么情况?茫然四顾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们盯着的是自己面前的书! “这书不错。” 郑毅凡盯着耿欣雨面前的书,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小瘟神一提醒,他倒发现,这书怎么那么厚嘛? “让我看一下。”郑毅凡伸手去拿耿欣雨面前的书。 “不要碰我的东西。” 耿欣雨一抬手,把书拿离了桌面,顺眼给了郑毅凡一记白眼。 郑毅凡笑了起来,这才是小女生该有的样子嘛,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要踢他的,多野蛮了! 这样多可爱!嘴巴一撅,眼一瞟,多可爱呀! “小气啦。给我看一下。”郑毅凡一扬手,把书抢了过来,下一秒,很夸张地说道,“哇,好重。” “这得多少页呀?” 郑毅凡把书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页,顿时傻了眼了,500多页呢? 席慕蓉的诗有这么多嘛? “这是全集。除了诗歌,里面还有散文。” 耿欣雨把书拿了过来,合上了,指了指书名,一脸的鄙视的说道。 “哈哈哈。”伊凌飞毫不吝啬地笑了起来,起过来,拍了拍郑毅凡的肩膀,“我们家小雨,可是个小书呆子呢,最喜欢席慕蓉了。” 郑毅凡看了一眼伊凌飞,又转向了耿欣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一脸温和地笑容: “我也喜欢席慕蓉,小雨,原来,我们两个是情投意合呀!” “……”众人,瞬间,愣住了,旋即,哄笑了起来,又要表白了嘛?!。 “……”耿欣雨,瞬间,又凌乱了! 情投意合?我和你是八字不合!郑毅凡,我忍你很久了! 拎起手里的书,毫不客气冲郑毅凡砸了过去,去你的情投意合! (//) :。: 新 第四十二章 精装宋词 “我说错了,是志同道合呀!” 郑毅凡笑着更正道,抬手去挡耿欣雨砸过来的书! 书,却被人半空中拦截了,谁那么眼疾手快,那么好心替他拦书?这几个看戏的人中,他有朋友嘛?没有! “不能打。书是用来看,不是用来当武器打人的。” 何诗菱盈盈地笑道,拿过了那本书,翻了起来。 这话好耳熟呀!是谁曾经说过的!唐霁顿了一下,停下了转笔的动作。 “你不玩,我玩了,到我了。”周雨辰一脸兴奋的抢过笔去。 “玩什么玩,不要玩了,笔是用来写字的,不是用来玩的。” 唐霁一把夺过,拿在手里,终于记起,那是语文老师的给他和小阳阳的“见面问候”。 咦,小阳阳呢?好大会,他都没有动静了!往教室后门方向看过去,才想起来,他先回宿舍了。 “看什么呀?”周雨辰顺着看了过去,一脸的怀疑,从唐霁面前的书堆里摸了一本书拿在了手上,“曹校来了?” “切!”唐霁把书夺过来,放到原位,撇了撇嘴,出息! 是你?郑毅凡闻声看过去,那人正在一脸盈盈地笑意,纤手微抬地翻着厚厚的书。 你这单手托书,不觉得沉嘛?那么厚的一本! 又想错了,他要考虑的是,这小瘟神是朋友嘛?怎么替他挡了一道? 莫非,明人都喜欢说暗话,这一而再的帮着他,难道,呸呸,又想错方向了! 嗯?有道理,耿欣雨看了一眼被夺走的书,点了点头,确实不能用书打。太明显了,万一砸出个好歹,就有物证了,还是小菱子考虑的周全。 这样想着,脚下又是一番动作。 “嘶——”又踢他!郑毅凡晃了晃腿,“你就不能可爱点嘛?” 好歹换个部位踢吧,总是踢那一个位置,估计,再踢下去,他的左腿就要废了,走不了路了。野蛮呀,野蛮! “小可爱,喊你呢?”耿欣雨冲王昕伊看去,用眼神瞟了瞟郑毅凡。 看着耿欣雨那一副嫌弃的表情,郑毅凡忽然觉得,刚才那浅笑嫣然的模样,是不是自己恍神看花了眼了! 王昕伊抬头吃吃地笑着,左右看了两个人一眼,没有答话,把头凑到了何诗菱的肩膀上,盯着书很认真地瞄着。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看书了?你不是喜欢看漫画的嘛!” 凌濛初合上英语作业本,瞟了一眼王昕伊,嘀咕了一句,哪里热闹往哪凑。 “我一向喜欢看书。”王昕伊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的模样。 “果然是小可爱。”郑毅凡笑道,瞄了瞄耿欣雨,看看人家,这才是小女生该有的模样,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就那么招人嫌嘛?真是没有审美力! “书不错吧?”何诗菱翻过一页书,问向近旁的王昕伊。 “嗯,很好呀,这诗句写得好美呀,”王昕伊一脸的天真,转向耿欣雨,“小雨能借我看看嘛?” “……”耿欣雨还未来得及接话,就被某个嫌弃的人抢了白。 “不能。你不适合看。”郑毅凡一抬手,把书从何诗菱手里抢了过来了。 “你,你土匪呀。这是小雨的,又不是你的!”王昕伊嚷道,这人太霸道了,谁说他是温文尔雅的,真是眼瞎呀! “小雨的就是我的。”郑毅凡脱口而出,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耿欣雨,“……” 我的就是你的?你丫丫的,你是脑子抽风了嘛?毫不犹豫的又给了他一脚。 “嘶——”郑毅凡不由得又倒吸一口凉气,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了何诗菱那极具惋惜的声音。 “多好的书呀。用来打人,万一把书打坏了,多可惜呀!” 郑毅凡,“……” 他就知道,这小瘟神是敌不是友!记住了,是敌,不是友!! 耿欣雨闻言,很爽朗地笑了起来,知已,这才是她的知已呀! “这么厚的一本书,应该很贵的,坏了,确实可惜。” 王晓晓一旁砸砸嘴补了一句。 “这书多少钱?” 王昕伊不由得问了一句,盯着那本厚厚的书,企图从上面寻到价格来。 “是呀,得多少钱呀?” 王晓晓一旁附和着,瞄了瞄王昕伊,又略带得意地看向了何诗菱,悟性提高了吧! 嗯!有进步!值得表扬!何诗菱毫不吝啬地点了点头,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多少钱?我来看一下。”郑毅凡把书翻到封底,“89?” 郑毅凡看向耿欣雨,你这是有多爱书呀?这么贵的一本书,说扔就扔呀? “这是盗版,20元。”耿欣雨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一脸的嫌弃,少见多怪! 89?伊凌飞愣了一下,小雨这是把两个月零花钱都花掉了嘛?真是,败家呀!听到她说20,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你厉害!又聪明精进了许多! 王晓晓傻了眼了,看向王昕伊,帮错忙了,方向错了! !!小雨呀,你什么时候可以不给他“补”刀呢!你这一刀插得,他是一点辨认能力都没有了,20!郑毅凡嘴角抽了抽。 “哦!我们要支持正版。”郑毅凡翻过一页,“你看这纸张质量有多差呀,里面有错别字嘛……” 正版呢?谁刚才嫌贵的来着! 耿欣雨把书拿了过来,她看了快一半了,也没有发现有错别字。 “嗯,盗版的难免会有错别字的。”何诗菱一旁笑道。 “没……”耿欣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人抢白了。 “我那里有一套精装版的诗集,明天早上拿给你。” 郑毅凡很殷勤地接话道,正版与盗版是有区别的,精装版嘛,那自然更不在话下了。 至于,这本书嘛,自然就归他了,全集呀!更重要的是免得以后一不小心,再被砸伤,先收了为好! “精装版?”耿欣雨哼了一声,你有那么好心!精装诗集?瞬间笑了起来,一脸嫣然的看向郑毅凡,“有精装版的宋词嘛?” “宋词?” 郑毅凡差点脱口而出,没有。 他对宋词又不感兴趣,幽婉之极,虽有豪迈之词,但怎么比唐诗的奔放呀?精装版的唐诗他到是有一套的。 可是,看着面前那浅笑嫣然的人,他迟疑了一下,她难道又喜欢宋词了? “没有就算了。” 耿欣雨幽幽地说道,眼里滑过一丝失望,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对面的何诗菱。 也是,那样装帧精美的宋词,这个讨人嫌怎么会有呢,真是多心了。 宋词?精装版的宋词?何诗菱手里笔抖了一下,盯着耿欣雨,她怎么会忽然提这个? “有!当然有了啦!” 郑毅凡摸了摸后脖,不就是精装版的宋词嘛?他是没有,但,可以买呀! 他居然看到她眼里滑过的失望了,一本精装版的宋词而已,至于那么失望嘛! 还是习惯看她一脸嫌弃的表情,郑毅凡心里低呼了声,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了? “是嘛?”耿欣雨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脸的神采奕奕。 “嗯,”郑毅凡点点头,又快速补了一句,“但是,放在家里了,学校没有。” 心里寻思着,这个周末是不是要去静云书店和古书籍市场转一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寻到呢!关键是,不知道她想要的是哪一款,这要问清楚了。 “那,有没有这样的?” 耿欣雨瞬间起身推了推何诗菱,很熟练地从何诗菱的抽屉里,抽出一本五彩飘带的书来。 郑毅凡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 “造孽呀!谁干的?天打雷劈!太不爱惜书了。” 这么好的一本线装书,居然都被糟蹋成这样了,褶皱不平,浸散字迹,还散了书页。 如此不珍惜书,真是该吊起来打一顿呀!!不要可以学他,送人嘛,怎么可以如此造孽呢! “她。” 耿欣雨指了指何诗菱…… “……”郑毅凡顿觉,五雷轰顶,自己又惹上事了,是不是? (//) :。: 新 第四十三章 有病得治 空气,瞬间,凝住了! 几个人都同时看向了何诗菱,这才是真正的欠揍呀! 都说事不过三次,这都已经第三次了!正面公然的挑事找扁呀! 郑小帅,你在赤果果的找扁嘛? 伊凌飞忍不住在心里替郑毅凡默哀了三秒钟! “确实是,造孽!” 何诗菱低笑了一下,眼睛落到耿欣雨手中的宋词上,确实是,暴殄天物了! “……”几个人,愣住了。 这语气,这表情,郑毅凡的话又给她自动过滤掉了? 病得真是不轻呀。王晓晓看了看王昕伊,瞟了瞟何诗菱。 啊?王昕伊睁大了眼睛,看着王晓晓一个劲的递过来的眼神,愣是没有表白过来,嘛呀? 王晓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呀。 哦!王昕伊忙探身凑上前去,左手探上了何诗菱的额头。 “怎么了?” 何诗菱笑道,看着王昕伊突然伸过来的手,她又没有发烧。 “哦,试试我自己发烧了没有。” 王昕伊应道,忙把撑在桌子上的另一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 “结果如何?谁病了?” 伊凌飞笑着,走了过来,坐到了王晓晓面前的桌子上,看了一眼王晓晓,又看了看王昕伊,几天不见,又变机灵了。 “他病了。” 王昕伊看向伊凌飞,脸上堆起一个可爱的笑,左手停在半空中,下一秒,手一歪,指向了郑毅凡。 “哈哈哈。” 伊凌飞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一伸手,差点碰掉了桌子上的书,忙把书又往里面推了推。 确实,郑毅凡确实是病了。 但,有病得治! 嘛呀?唐霁停下转着的笔,拍了拍周雨辰,别玩了,错过好戏了! 哦哦,周雨辰点点头,瞟了瞟一脸憋笑的杜晓笑,又看了看狂笑不已的伊凌飞,笑得太夸张了,有那么好笑嘛。 郑毅凡,“……”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正盯着小瘟神,看她如何色变,他好随时应对,冷不丁面前多了一个手指,被人指了鼻子!谁呀?那么大胆,真是,不想混了。 看清楚那手指的主人后,郑毅凡嘴角弯了一下,“嘛呀?小可爱?” 下一秒钟,听到伊凌飞那爆炸的笑声,郑毅凡微微皱了皱眉头,都提醒过他了,还这么张扬,“你,大夸张了,要注意点形象。” 嗯?郑毅凡病了 耿欣雨斜了一眼,也是,这人确实病了,病得还不清呢,都癔症了!还形象呢,你自己的形象还有嘛?有病要早治! “你,病了。”何诗菱浅笑道,看向郑毅凡,抽回耿欣雨手里的宋词。 “我,病了?”郑毅凡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差点笑喷了。 他病了?他头脑清醒,眼不迷离,手不抖动,何病之有? “嗯,你,病人,不计较了,”何诗菱笑道,又补了一句,“但有病得治。” “哈哈哈。” 苏磊很嚣张夸张的笑声,伴着拍桌子的声音从后方又传了过来了。 伊凌飞毫不犹豫的也加入了大笑的行列。 是的,有病得治,他们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呢。 “嘿嘿嘿。” 凌濛初也笑了起来,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有病是要治,该治了!医者仁心呀!宜早不宜迟,只是,小菱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医治他呢? 小菱菱,你这是在转移焦点嘛? 耿欣雨盯着何诗菱,眼里写满了疑问,还是,你准备放他一马了?他被退学,又不关我们的事,你至于这么同情心一再的泛滥嘛! 我和小濛的账,什么时候和他算呀?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好吧,算我病了。” 郑毅凡看着何诗菱手里的宋词,瞬间,明白过来了。 她大度不计较给了台阶,那他就顺着走下来吧,让他们多笑两声又何妨,总好过,被这小瘟神再算计吧。 “你想要她手里的宋词?” 郑毅凡扭头问向一旁的耿欣雨,发现,她正盯着小瘟神出神呢。 哎哎!看错人啦,风景在你的右边呢!那是瘟神,不是风景! 这丫头,真是,一点审美都有!真想把她的头给拧过来,好好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往哪里看的呢! 嗯?耿欣雨闻声转头,他有书嘛?脸上堆起一个笑“嗯。一模一样的,有嘛?” “一模一样的?”郑毅凡不由睁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分? 他见过没有被摧残的,这被摧残成这样的,还一模一样的,真是考验他了! “没有就算了。”耿欣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看他这副表情,他也不会有了。 只能自己月底悄悄地去古书籍市场看看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书,有些部分,已看不清楚字迹了。小菱菱既然喜欢,那就要找到一本一模一样的送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够了,肯定可以找到的。 “你这书到底是扔水盆里泡的,还是把水倒在上面浇的?”郑毅凡忍不住地问向何诗菱,“你这破坏能力也太强了吧。” 小雨呀,你也是够了,好好的书不要,非要一模一样被水摧残的,那他得先问清楚是怎么摧残的吧! “不小心掉到水里,浸泡了几分钟。” 何诗菱低笑了一下,眉眼低垂,忆起那天湖边的情景来。 “咳……”郑毅凡被呛了一声,“几分钟呀?” 你厉害,掉到水里,不知道捡起来的呀,看来,是故意为之了。 转头又瞄了一眼耿欣雨,你也有如此癖好嘛?居然,喜欢这种惨遭毒手的手,都是什么审美呀! 好在,他不用自己去买了,姑夫那里便有一本一模一样的线装版! 不知道,姑夫会不会同意,把他的那本线装书借给他来泡一泡呀!当然,不借,那他会悄悄地捞走的,反正,姑夫书多,也看不出来,那几本精装的诗集,就是这样捞来的! 至今未被姑夫发现,当然了姑姑当时是在案发现场的,就算后期发现,也会替他遮掩的。 “四五分钟吧。” 何诗菱若有所思地说道,还是,时间更长一些呢?当时感觉好像很长的时间吧。 “你问那么多干嘛?不会准备也照此炮制一本书吧?” 一旁的王晓晓,忍不住的插嘴,这问得太细了吧。 “对呀。”郑毅凡很爽快地应声,然后转身看向耿欣雨,“小雨要一模一样的,我刚好有一本,那不得先讨教一下摧残过程嘛?” “咳——”,耿欣雨闻言,被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她想要的,自然,是没遭破坏的书呀!郑毅凡呀,你是不长脑子嘛,还是真的病了?有病得治了! 什么时候医治呢?这人病得不轻了! 耿欣雨看向了何诗菱,那人,却一副敛眉低首的浅笑着…… 新 第四十四章 旁观者清 “宋词不要了?” 郑毅凡敲了敲了桌子,这又看哪里的呢? 有宋词的是他!不是对面的那个小瘟神好嘛?总时不时的就把眼睛移过去了。 “要的。”耿欣雨立刻回过头来,“你确定是一模一样的?” “嗯。”郑毅凡又瞄了瞄两眼,被小瘟神拿回去的书,“除了没被水摧残过,没有这么丑的五色带,其它的都一模一样。” 丑?这五色带哪里丑了? 明明是她精心挑选的,花了一个小时才精心编制出来的,居然说丑!毫不留情地又踹了一脚。 你!原来是你编的?他还以为是小瘟神的手工哪! 郑毅凡笑了笑,好吧,踢着踢着,就习惯,还是不说话了,免得一会,又多加一脚。 “这哪里丑了,明明就是很好看,多漂亮的吉祥结了。” 王昕伊凑过来,一脸的可爱,瞟了一眼一旁吃吃偷笑的王晓晓,本来就很好看呀,她当时还缠着小雨,要学的呢。 “嗯,很漂亮,你看这多精致,多精巧,多吉祥,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姑娘编制的。” 郑毅凡立刻改了口,赞扬之情溢于言表,用眼光瞄了一眼耿欣雨,现在开心了吧。哪想,下一刻,又被赏了一脚! 郑小帅,你这样油嘴滑舌,真得好嘛? 王晓晓看了看郑毅凡抽动一下的脚,心里忽然开始同情起他来了。 只是,小雨何时,变得如此暴虐了?她可是一直向老班看齐的,凡事于前,笑,不生气的。 王晓晓不由得向耿欣雨多看了两眼。 一看,不由得乐了,两个人正在用眼神较量着呢。 咦,这两个人,不会真有故事要发生了吧? 王晓晓被自己脑子突出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手一抖,拍到了某人的胳膊,连忙摆手,误伤误伤! 回头一看,咦,唐霁你怎么过来了?王晓晓往教室后门扫了一眼,你不是习惯守教室后门的嘛? 没事没事。看戏。 唐霁讪笑着,摆了摆手,没做声。 看向了周雨辰,刚才被他一怂恿,听不清,便又左移了移,是不是要移回去? 一扭头,发现,王晓晓已转过头去了,那就估且还坐着吧,靠得近嘛。 “确定?” 何诗菱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确定。”郑毅凡笑道。 果然是姐妹情深呀,小雨想要的书找到了,她都如此开心,真难得呀! “你是认真的嘛,没有骗人吧?” 耿欣雨看一眼何诗菱,又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郑毅凡,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了! “自然是真的,下个月……” 郑毅凡笑道,脱而出的话瞬间又顿了顿。下个月,他都不在云凌了,星期天下午就四个小时,他还要去红孩儿呢,怎么办呢? 两个人都在盯着他,一脸期待的等着下文,左右看了看,一眼瞄到何诗菱旁边王昕伊那个小可爱,正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呢,眼前顿时一亮。 “下个月,给你。” 很肯定地看向耿欣雨,他虽然离开了,但是可以寄信呀,这小瘟神还是聪明的,不由得用余光瞟了一眼何诗菱。 然后,又冲那个小可爱喊了一句,“小信使,记得到时候把我的情书交给小雨哦。” 耿欣雨,“……” 情书?又来了,这不是早都翻篇了嘛,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宋词。随即,便笑了起来,他不会准备下个月把书寄给她吧?! 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并非那么讨厌了,只是,她没有想让他白送的呀? “哪里有卖?”何诗菱和耿欣雨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个人相视一笑。 “嗯?你也要重新买一本嘛?”郑毅凡指了指何诗菱面前的书,眼光有些古怪了起来。 她不是已经有了嘛?那么个性的摧残,他都甘拜下风,她还想再来一本?太,暴殄天物了吧! “嗯。这本损坏了。” 何诗菱点点头,她自然是要买一本的,损坏别人的物品,是要赔偿的。 好像有些道理,郑毅凡点点头,看向耿欣雨,他都准备送她了,她难道不懂,书非借不能读也嘛?! “自己有一本,随时可看,借别人的迟早要还的。”耿欣雨笑了起来,翻了翻面前的书页。 说得都有道理,只是,这书,是在哪里买的?他哪里知道呀?况且,谁又知道这书,现在还有没有卖呢?他第一次见到这书,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你不用买了,送你好了。”郑毅凡想了想,顺手捞出来,应该也不是难事,至于,那个小瘟神,反正,不关他的事了,谁让自己把书丢水里的。 “确定是送不是借?”王晓晓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忽然想起钱老先生围城里的句子来,捂嘴低笑了起来。 “自……”郑毅凡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被旁边的人抢白了。 “你确定你那本是新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吧?例如,人名,随手的札记之类的?” 耿欣雨卖处也可以,只要书是新的,她可以买过来的!她又不是贪小便宜的人,特别是贪图眼前这种人的便宜,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应该是新的。”郑毅凡努力回忆着,姑夫看书的习惯,从不在书上留印记,说是要保持它最初的模样,那书,好像是被装在木盒里的。 这一想,忽然,发现,这次,想要顺手捞,是不是有点困难了?! “那就好,如果是全新的,我可以买。”耿欣雨一脸的雀跃,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这一脸的嫣然,看着多赏心悦目呀,比之前好看多了,女生嘛就应该这样。 郑毅凡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不自觉的微扬了起来。 咦,不对,她说什么来着,买? 固执!都说要送她了,还要买,提钱,多伤感情呀! “不用买,送你了,用你这本盗版的全集换。” 很大方嘛!何诗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老哥曾说,这本书新的至少要70元以上呢,只是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你不是反感盗版的嘛?” 耿欣雨斜了一眼郑毅凡,打的是什么主意呀? “不用争了,等看到书,再确定是送还是买吧。”伊凌飞一旁凑过来。 这两个人争来争去的,为了一本还不知道在哪里的书,借用董慧慧的一句话,不觉得幼稚嘛? “有道理。听你的。” 郑毅凡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时间应该浪费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一把拿过摊在耿欣雨面前的书,“这书归我了,明天我把精装版的席慕蓉诗集带给你。 在耿欣雨错愕的眼神里,把书合上,压到了右胳膊下,还不忘记补了一句,“本来成绩就不好,再看盗版书,那这课不是白补了嘛!” “……”,刚转回头的耿欣雨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人,真是,给点笑脸就上天呀! 又欠揍了,是不是?脚下一伸,咦?空了? 侧头一看,郑毅凡已站到了中间的过道上了,玉树临风的站着,一脸温和地笑容,正看着她呢…… 新 第四十五 关门算账 “各位,先走一步了。小雨,明天见。” 郑毅凡扬了扬手中的手书,很潇洒地一笑,转身往教室后门方向走走了。 就这么走了?唐霁看了看杜晓风,又看了看正盯着郑毅凡背影的耿欣雨。 就这么走了?苏磊坐了起来,看着郑毅凡从眼前走过,又回头看了一眼伊凌飞。 就这么走了?凌濛初一把拉住了何诗菱,不是说有病要治的嘛? 就这么走了?明天还真见的呀?王晓晓盯着那本被抢走的席慕蓉全集,小雨,你这是默认了嘛? 就这么走了?王昕伊眼睛眨了眨,转了一圈,看了看耿欣雨,又看了看何诗菱的后脑勺,他撤得挺快呀!又把眼光瞥到了讲台上,小雨,要不要拿个粉笔给你? 就这么走了?耿欣雨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她都还没有同意呢,他也太擅作主张了吧!欠收拾! “让他走了?” 伊凌飞指了指已走到苏磊旁边的郑毅凡,怀疑的眼神看向何诗菱小姐姐,你此刻是在受着良心谴责嘛?哦,不,同情心泛滥了嘛? “不然呢”何诗菱一脸明媚的笑意,看了一眼伊凌飞,又不经意地往教室的前后门扫了两眼,“还有5分钟,教学楼就要熄灯了。” 伊凌飞会意一笑,快步走上讲台,朝苏磊挥了挥手,往教室前门走去了。 嗯?这是要准备回宿舍了嘛?苏磊一脸懵懂地站了起来,越过郑毅凡教室后门走去了。 哦,结束了。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唐霁前后左右快速地扭了两下头,推了推周雨辰,还傻坐着干嘛?走了,回宿舍了。 哦。周雨辰应声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一回头,看到杜晓风还一脸笑意地钉在位子上,拍了拍他,走了,别傻乐了。 嗯?5分钟?郑毅凡停下来,仰头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挂钟,确实还有5分钟,确切地说是4分钟50秒。 这二十五分钟过得,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忽然都记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了,低头携着的重书,又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左前方,不由得笑了起来。 几个人怔住的画风,很有喜感呀,小雨站了起来,半侧身不是要出来追他,还是准备坐下;那个濛什么初拉着小瘟神一脸的着急,还有4分多钟才熄灯,有什么好着急的?小瘟神则仍是一脸的笑意,和刚才无异。 嗯?笑意?郑毅凡微微眯了眼睛,定睛细看,确实是一脸的笑意,一脸明媚的笑意,有如窗外早春的阳光,正看着他呢…… 笑,笑什么?笑她自己的大度,笑他的聪慧才俊嘛?慢慢笑吧,他先走了,时候不早了。 嘴角微扬,温和地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很潇洒的转身,欲,往前走去。 “关灯,收拾他。” 嗯?谁的声音?好熟悉,收拾谁?郑毅凡顿了一下,只是一个回头确认的瞬间。 “苏磊,你把后门关死了,灯留一个。” 伊凌飞“嘿嘿”地笑着,把教室的前门关“嘭”的一声关上了。 “好咧。” 苏磊很爽快的应道,话音刚落,原本灯光通明的教室,瞬间暗了下来。 这是什么操作?收拾谁?收拾他嘛?谁要收拾他呀? 郑毅凡乐了,还要玩的呀?这都快要熄灯了,哦不,环视了下,已经关灯了。 昏暗的灯影里,他看到有人很迅速的跳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用猜,肯定是伊凌飞了! “人都走完了,关门算账了!” 伊凌飞的独特的笑声,在面前近距离的想来。 算账?他和他有什么账可算的? 毅凡笑了一下,把厚书夹到了胳膊下,他和小雨才有账可算,不过,他大方,这账便不算也罢,“伊小飞,你管得有点多了。” “嗯,确实有点。”伊凌飞笑笑,冲身后的苏磊一转头,“门关好了?” “放心,落锁了,出不去的。”苏磊朗声应道,上前一步,把手搭在伊凌飞的肩膀上,“怎么收拾他,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郑毅凡,“……” 看他不顺眼?他和这苏,磊吧,非亲非故,更无交集,早看他不顺眼了,莫不是这苏,磊,也看上小雨了? 郑毅凡不由得回头去看,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小雨仍立在原地的身影,看不清表情。 嗯,这一站,居然,站出了亭亭玉立的感觉,不错,之前在走廊,他就觉得这丫头不矮,在一群环肥燕瘦中,格外出挑。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那几个愣住的人瞬间都成了小雨的背景板了。 “怎么收拾他?”伊凌飞的声音唤回了郑毅凡飘离的思绪。 “看小雨的意思吧。”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郑毅凡这才反应过来,那清亮不疾不徐的声音,是那个小瘟神的,只是她要收拾,关小雨什么事? “小雨,咱们一起,还是一对一单挑?”伊凌飞的笑声在教室响了起来,很明朗,笑意很浓。 “你们要不要过去助威一下?” 杜晓风拍拍唐霁,摩拳擦掌地问道,掩不住一脸的兴奋。 “这,这也可以?”唐霁愣了一下,看向杜晓风,又看了后面的伊凌飞。 “法不责众,不差我们三个。”杜晓风低笑道,推了推周雨辰,站到了过道上,“我们班一向团结一心的,我自然是要去助威了。” “好咧!”周雨辰应道,挤身过去,凑到了杜晓风的旁边,低声道,“我和你一起去,静候指示。” “咳……”唐霁闻言,顿时,被呛到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打群架的嘛,真的好嘛?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会缺席的,群架呀,群殴郑毅凡呀!想想都兴奋,扬了扬手,也跟了过去,“算我一个。” “终于可以收拾他了。”凌濛初一旁站了起来,把袖子往上摞了摞。 “我们真要收拾他嘛?”王晓晓站起来拉着耿欣雨的手,看向何诗菱,这两个人是真的要杠了?只是,我们掺和什么呢?看戏,还是助威,还是助力催化剂? 王晓晓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想法,又吓了一跳,自己一定是晚饭吃得太多了! “这样,不太好吧。”一旁久坐不语的郭文雯,站了起来,虽然她不赞同,但是,如果真要收拾他,她自然也会帮上一拳的,那人,今天,确实太嚣张了! “嗯?”你碰我做什么?郭文雯看向旁边的王昕伊,“你为什么折粉笔呀?” “打架呀。”王昕伊飞快的又拿起一枝,麻利地一折两半,面前已经摊了一小堆了。 打架?郭文雯瞬间眼睛都圆了睁,可是,打架和粉笔有什么关系呀? “这是给你的。”王昕伊拿一小捧七八个,放到郭文雯手里,“一会投篮用。” 投篮?刚不说要打架的嘛?郭文雯缩回手,她才不要投什么篮呢,她最讨厌打篮球了。 “要不要,都归你了。”王昕伊把粉笔头放到了郭文雯面前。 “小雨,这是你的。”王昕伊笑着递过来一把掰断的粉笔头,建议道,“我们群殴他,他那么高大,你一个人,打不过他的。” 嗯?耿欣雨迟疑了一下,瞬间笑了,接过那一把粉笔头,下一秒。 “谁呀,谁拿什么东西扔我的!” 郑毅凡的声音从教室里后来面传了过来,“啊——!” 新 第四十六章 高级VIP待遇 “小雨,扔得很准呀?我也试试。” 王昕伊笑道,拿着粉笔,左右比划着,往上抛还是直接扔呀? “你行不行啊?”凌濛初一把抢过,使劲丢了出去,“看我的。” “哎呀!谁呀?扔到我了。”苏磊摸了摸胳膊,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看,耿欣雨呀,你手法不准了,“扔错人了,郑毅凡在我左边,哦,南边一米的距离。” “你行呀,你都扔错人了。” 王昕伊瞟了一眼凌濛初,继续比划着,迟迟未丢出去。 “再来一次,我还不信了。” 凌濛初一把抢过,抬高了手,停了一下,用力丢了出去,下一秒,又拿了一个,也丢了出去。 “耿欣雨,你行不行的,都扔到我了。” 杜晓风脱口而出,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回头往教室左前方看了两眼。 耿欣雨,你什么情况呀?都报过位置了,在苏磊南边一米的距离,你居然能连续二次丢到苏磊西边二米的距离,i服了you! “你很厉害呀,这次又扔到杜晓风了。” 王昕伊笑了起来,看着一脸尴尬的凌濛初,抢回了她又拿走的第三个粉笔头。 “手误手误。”凌濛初拉了拉衣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雨,还是你来吧。” “小雨,你扔吧。”王昕伊把所有的粉笔头都捧到了耿欣雨面前。 “刚才,我并没有扔呀。”耿欣雨扬了扬右手里,还捏着的粉笔头说道。 “啊?”王昕伊看了看凌濛初,又看了看耿欣雨,那是谁扔的? “小菱子,不会是你吧?”凌濛初转头。 “怎么可能?她没有粉笔呢。”王昕伊毫不犹豫的立刻否定了,“文雯,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郭文雯摇了摇头,面前的粉笔,她都没有动一下呢。 王昕伊看向一旁吃吃笑着的王晓晓,“是你?” “不是。”王晓晓应道。她哪有那个本事呀,再说了,则才,她还在发呆着呢。 “不会真的是你吧?”王昕伊看向何诗菱,小菱子也厉害了,手法很准呢。 “不是。”何诗菱笑道,抬起双手,她手上很干净,没有粉笔沫。 那是谁?还有其它人嘛?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真是奇怪了! “哈哈哈,我们家小雨,就是如此的一视同仁,不分厚薄呀。” 郑毅凡爽朗的大笑声自教室的后面传了过来,太有才了! 下一秒,什么东西又砸了过来,不偏不斜的再一次砸到了他的小腿上。 “又拿鞋扔我!耿欣雨,你有点过份了。”郑毅凡的笑声戛然而止。 嗯?鞋?苏磊拍了拍伊凌飞耳语道,“小雨扔的不是粉笔头嘛?” “嗯?那我去看看。”伊凌飞走上前去,粉笔头能变成鞋?郑毅凡也是人才,这粉笔和鞋子很像嘛?天黑,也至于眼瞎到这种地步吧。 “小雨,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伊凌飞弯腰一看,果然是一只,哦,不,是两只鞋!“这个鞋扔得,简直是,太好了!” 伊凌飞忍不住的狂笑了起来,引来郑毅凡的一记拳头,砸到了左胳膊上,揉了一下,狂笑着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差点笑出泪来,太有才了。 “扔的不是粉笔头嘛?” 杜晓风嘀咕了一句,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唐霁突然一个踉跄,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 “哎哎,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能拉我衣领呀,要注意形象。这里是教室。” 杜晓风转头,拿掉唐霁的手,困了自己回宿舍找小阳阳,别拉拉扯扯的。 “手误手误。”唐霁讪笑着,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哦。杜晓风瞟了一眼唐霁,走到苏磊面前,“刚丢你的是粉笔嘛?” “是呀。”苏磊指了指右胳膊,“你呢,是鞋嘛?” “不是。”杜晓风上前一步,看了看郑毅凡的脚下,不由得乐了,“我只享受到粉笔头的待遇,这高级vip的鞋待遇,还轮不到我。” “小雨,鞋的待遇,这高级vip的待遇,给我和杜晓风也来一个。” 苏磊探身上前,看了两眼,大笑着冲耿欣雨喊了一句。 “来,苏,磊,是吧?来,我扔一个让你享受一下。”郑毅凡抬起脚来,晃了两下。 “不不不,别别别,我说的是我们小雨,不是你。你的鞋子味道太美,我怕我享受不了。” 苏磊连连摆手,退到了一旁,坐到了伊凌飞的旁边,长腿一伸,挡在了过道上。 是怕我出去?郑毅凡瞄了一眼,他要真想出去,你还能挡得了呀。 耿欣雨,“……” 鞋?她连粉笔头都还未来得及扔,好嘛!只是,谁扔得这么准的呢?从哪个角度扔出去的,距离有多远? 真想过去问候一下郑毅凡,砸得狠不狠,另外,味道如何呀? “你低头看什么?”凌濛初拉了拉猫着腰的王昕伊。 “我看看,谁的脚上没有鞋子,小雨的鞋子还在脚上。” 王昕伊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道理。”王晓晓一旁嘿嘿地笑着,也弯下腰来,“要不要帮忙?” “好呀,好呀。太黑了,看不清楚,要不,每个人把脚都抬一下吧。”王昕伊很认真地建议道。 “你们两个够了。”凌濛初戳了一下王昕伊的额头,“现在的重点不是找鞋,是要群殴郑毅凡。” “对哦对哦。”王昕伊连忙站起来,一脸天真地看向耿欣雨,“粉笔头,你还扔不扔啦?” “扔呀,小雨都没还出手呢,自然要扔了,是吧?” 王晓晓接过话来,一脸有戏的表情向耿欣雨,你是继续扔呢,还是悄悄地继续背锅呢。 只是,这是谁扔的鞋子?直是太有才了,听着伊凌飞和苏磊的狂笑声,王晓晓看了一眼何诗菱,她今天晚上有点反常呀,会不会? “你干嘛?挤到我了。”凌濛初看了看凑过来的王晓晓,挤什么呀? “我的鞋在脚上。”何诗菱笑着坐到桌子上,晃了晃两只脚。 “哦。”王晓晓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我是想看一下,你那本精装的宋词的。” “好。”何诗菱伸手把书递了过去,下一秒,又收了回来,“郑毅凡有新的,可以找小雨借。” 耿欣雨,“……” 郑毅凡有新的,关她什么事呀?况且,这新书,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小雨,你过份了呀,还没完没了了。” 事不过三!扔了两次鞋子就算了,他不计较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雨点一样的粉笔头,一个接一个的冲他不断点的飞了过来,很是精准,全都砸到他的身上,一个不漏。 “小雨,好身手呀。”一旁欲停下来的伊凌飞闻言,又继续大笑了起来。 小雨,确实好身手呀!郑毅凡转身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大笑的伊凌飞,和你扔石子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呀! 只是,那么一侧身扭头的小动作,郑毅凡只觉得他俊朗的脸与什么不明飞行物发生了一起非弹性碰撞。 “耿欣雨,你还有完没完了,都扔到我脸上了,破了相,你要负责的……” 新 第四十七章 不走寻常路 “咣当。”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住。 郑毅凡揉了揉脸,弯腰低头,待看清那物品为何物时,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次的待遇,竟然,换成了空的脉动瓶子了! 郑毅凡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小雨呀小雨,你到底要给他多少意外呢? 别人“扔”的都是笑脸,娇羞的躲闪,掩不住的好感!你倒好,不走寻常路,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扔鞋子粉笔!现在连空瓶子都用上了,你还有什么意外要扔过来呢? 你这“路”走得,是,太,不,寻,常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另类,有趣的女生呢! “小雨,他这是赖上你了!”伊凌飞的声音从教室后方传了过来。 “切!”耿欣雨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几个粉笔头而已,况且,她又没有砸他的脸。 咦,什么声音?好像是什么物品滚动的声音吧?难道,又有“好心人”出手相“扔”了? “我就说嘛,投篮这事,还是小雨最厉害了。”王昕伊指了指讲台,“要不要再拿几个来?” “还拿?老是扔粉笔头,你没完了,是吧。”凌濛初斜了一眼王昕伊,看到她又猫下腰去,“你看什么?” “那鞋,不会是你扔的吧?”王晓晓一旁插嘴道。 凌濛初,“……” 她扔的?她可没有那么有才华,她刚才明明是在扔粉笔头的好嘛,还扔错了人,这都什么记忆和眼神呀。 “不是她,她的鞋子还在脚上。”王昕伊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说道,“是谁扔的呀?” “管它是谁扔的,现在的重点是,粉笔头还扔不扔了?”凌濛初指了指郭文雯面前的粉笔头。 “不扔了。”耿欣雨摆了摆手,扔了十几个了,锅也是白背了。 “也是,要不,咱们也扔鞋子吧。”王晓晓坐到了桌子上,把脚踩到了凳子上,伸手去解鞋带。 耿欣雨,“……” “不行,今天下午上过体育课了。” 王昕伊连忙制止,吃吃地笑着拉住了王晓晓的手。 “你还能有点创意呢。”凌濛初伸手打了一下王晓晓的胳膊,“再扔鞋就是拾人牙慧了。” “那你给点建议呀?”王晓晓揉了一下胳膊,斜了一眼凌濛初,“哎,你掐我干嘛?” “这就是我给建议呀。”凌濛初小声地笑道,“反正,天黑灯又关了,嘿嘿。” “有道理。”王昕伊一旁吃吃地笑着,点了点头,戳了一下凌濛初的额头,“变聪明了,事不宜迟,抓紧行动。” 趁机揩郑小帅的油,这主意确实不错,千年不遇,万年难逢! “好,走。”凌濛初拉着王昕伊,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教室后面走去了。 “算我一个,等我一下。”王晓晓也猫着腰跟了过去。 耿欣雨,“……” 这主意倒是不错!她早就想扁他了!看了一眼何诗菱,走吧! “好!”何诗菱笑笑,从桌子上下来。 郭文雯站了起来,想了一下,把桌了上的一堆粉笔头拿起来,朝讲台走去了。 “你有那么娇弱吗?还破相呢!” 伊凌飞凑过来,蹲在郑毅凡的旁边,刚才好像听到有东西滚动的声音,又换成什么了? 待看清郑毅凡面前的物品时,笑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小雨,你真是太有才了。 习惯性地左手往后一伸撑地,咦,碰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又乐了起来,这两只鞋一个瓶子,刚好一百分! 只是,这运动鞋,好像有点大了吧!小雨的脚,有那么,大嘛? “谁掐我?”“啊,我的胳膊,我的后背。”“怎么抓我的头发。” 郑毅凡的声音一阵阵的传来。 什么情况?伊凌飞一回头,只见眼前人头攒动,心里一阵暗笑,眉头一挑,伸出脚去。 “谁踢我!”郑毅凡一回头,看到伊凌飞后边隔了二米的距离站了三个人,又回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迅速站起身,“不公平呀,以多欺少。” “和你这种人还谈什么公平呀?”凌濛初脱口而出,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我这种人怎么了?你嫉妒……”郑毅凡话未说完看一物飞来,连忙一个侧身,躲过。 “呀!谁那么瞎呀,这么近的距离都扔不准。”伊凌飞把那物品拎起,发现,居然,是一顶针织帽,顺手丢了回去,“凌濛初,你眼镜该换了。” “你眼也瞎了吧。”郑毅凡闻声回头,接过伊凌飞扔过来的东西,这招声东击西他可是最擅长的了,咦,这软软的。顺手丢给了面前的人。 “哈哈哈,我眼是瞎。”伊凌飞笑着站了起来,往后退了退,冷不丁的碰到了谁,一下子坐了过去。 “哎,你压到我了。”唐霁缩回手,推了推伊凌飞,这眼是真瞎呀,居然坐到他的头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伊凌飞惊了一下,连忙起身,这身后不是没人的嘛,“你蹲在地上干嘛?” “嗯……”唐霁顿了一下,“向你学习呀。” 伊凌飞,“……” “你要么离他近点,要么离我远点。”伊凌飞指了指郑毅凡,跟他学什么习呀,黑灯瞎火的。 “好。”唐霁应着晃了晃脚,朝伊凌飞挥了挥手,“你忙你吧,我离你远点。” “哦。”伊凌飞点点头,往郑毅凡旁边凑了过去。 唐霁连忙伸手把另一只鞋子拿了过来,快速的套到了脚上,站了起来。 学习?杜晓风走过来,拍了拍刚站起身来的唐霁,“你要学习什么呀?” “嗯?”唐霁晃了晃了脚,想了一下,“之前,不是你之前说向他学习的吧?” 杜晓风,“……” “确实是你说的。”一旁的周雨辰接过话来。 “哎哎,你们还有完没完了?”郑毅凡抬手挡住脸,“不能打脸的。” 这群小女生,也,太,能,玩,了吧!真想拿手里的书挥一下,把她们全部扫开。 可,这,不是他这种人,他这种君子的行为呀,况且,这书真要挥出去,那下手确实也太重了点! 对女生,他可是下不手的。 打脸?何诗菱一旁笑着,你这是在提醒她们,打人要打脸嘛? 切,谁打脸呀!凌濛初哼一声,拎起拳头不知东西南北的捶了两三下。 我倒是想打一下脸呢,但是,你太高了呀。王昕伊跳了两下,伸手拍了两下,只拍到了郑毅凡的肩膀。 我也想摸一把呀!王晓晓跳了起来,一掌摸过去,只摸到了郑毅凡的后脑勺。 打脸?我一向不喜欢打脸,只喜欢踢!耿欣雨伸脚,毫不客气的一扫,左右开弓。 “小雨,你还动真格的了。又踢我!开灯开灯!不然,我要回手喽。” 郑毅凡的左右腿上受到了同样位置同样力度的袭击。 “哈哈哈。”伊凌飞坐到了一旁,“高尔基怎么说的?让拳打脚踢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们要不要帮忙?”苏磊看着坐过来的伊凌飞,捋了捋了袖子,一脸兴奋地问道。 “等她们玩够,再看。”伊凌飞往后门指了指,“把灯开开。” “啊?”苏磊愣了一下。 “我看看郑大校草玉树临风的帅模样,哈哈哈。”伊凌飞笑道,想着,都觉得开心呀。 “好咧。”苏磊很爽快地应着,起身,刚走了两步,冷不丁地踩到了什么东西,那物品一个半腾空,而后“咣当”一声,又在一米外落下来了,往前滚了几下,又停住了。 “这是什么呀?”苏磊转身,这地上除了粉笔头,还有多少不明物品? “一个空瓶而已,小雨的创意。”伊凌飞笑道,“小心,前面还有两只鞋。” 耿欣雨,“……” 瓶子?她的创意? 她从来不带饮料瓶子到教室里来的,她只带杯子! 谁那么有才,出“瓶”相助! 新 第四十八章 咱们还玩嘛 瓶子?小雨有扔瓶子嘛? 几个人嘀咕了一声,相互对视了几眼,停了下来。 下一秒,管它瓶子不瓶子的,现在,此刻,出(揩)气(油)才是最重要的了。 灯,“啪”的一声随着开关的按响,亮起了! 一瞬间,教室里的画面顿时定格了。 一只右手做揪掐状即将碰上自己的右胳膊,郑毅凡顺着那手看过去,是那个濛什么初的一张有仇必报的脸,此刻正诧异地看向头顶的灯。 看了看那有些尖长的指甲,心下唏嘘,原来是她呀! 她和他有多大的仇恨呀?至于,这样几次三番的又揪又掐的嘛? 嗯?什么情况?凌濛初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路上,谁把灯开开了?嗯?谁推到我的手了! 一回头,郑毅凡那张不讨的笑脸,映入眼帘,右手微抬,正轻轻地推开了自己蓄势待攻击的手。 谁开的灯呀,真是帮倒忙! 凌濛初四下看了看,狠狠地瞪了一眼教室后门边的苏磊! 嗯?我哪里得罪你了?苏磊的脸上滑过一丝诧异,看向伊凌飞,这灯是他要开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凌濛初瞟了一眼一旁的傻乐的伊凌飞,后退了四五步,远离危险地带! 咦?灯亮了? 王昕伊扬着手准备再次跳跃着拍出去,教室里忽然间一片闪亮,让她抬头左右环顾,却也忘记了那仍高抬着的几乎要挨上郑毅凡的左肩膀的手。 小可爱,你是准备替小雨出气呢?还是想趁机揩油呀?人帅,就是这么容易被人惦记呀。郑毅凡轻摇了摇头,拨开王昕伊高扬的手。 咦?谁呀?嘿嘿,王昕伊回头,脸上立刻堆起一个可爱的笑,“我是想看看,我比你矮多少,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哦。” 说完,往后退了退,手抬起来,又上下比划了一下,一脸羡慕地说道:“大帅哥,你真得好高哦!” 嗯,你还真是可爱呀。你当我傻嘛,左肩膀被拍打了两下,你当我没知觉嘛! 郑毅凡看了看一脸天真的王昕伊,又瞄了瞄自己的左肩,然后,不经意地看到小雨,站在左前方,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下意识地往她的脚上看了过去,嗯,速度很快嘛! 鞋带系得很整齐,刚才被踢到的时候,他还在担心,那鞋子会不会随时掉下来,再多砸一次呢!现在,想来,真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往上扫的时候,赞许的目光顿时消失殆尽,这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小瘟神的标志嘛?你跟着学什么呀。 左右看了一眼,看到何诗菱在人群外站着,依然是那一副似笑非笑极其让人恼火的看不贯的表情,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最讨厌她这副表情,郑毅凡定定地看了何诗菱两眼,一个眨眼的瞬间,忽然想起,比起那一脸春光明媚,这副是笑非笑的表情,其实,还算是好的了。 她,至少,只是一旁看戏,凑热闹而已,这几人,在干嘛?在群殴他呀? 群殴?眼光快速一扫,一,二,三,四?咦,那个四,有病要吃药的四呢? 一个思考的瞬间,后脑勺冷不丁地又被人拍了一下。 “谁呀,这么缺心眼,拍傻了,你要……” 郑毅凡扫了一眼,不是小雨?小雨还在一旁斜着他呢!后面的“负责”两个字,便生吞了回去,转身,看到王晓晓圆睁的杏眼。 原来是你呀!行呀,小四! 郑毅凡用指尖挑开王晓晓的右手,“手劲挺大嘛?晓晓同学!” “嗯?”王晓晓脸上瞬间绽开了花,后退了几步,“手误,误伤,我其实只想看看你比我高多少,误会了!” “你这理由找得很好呀。”郑毅凡闻言,不由得乐了,又是一个不带脑子的小可爱呀,指了指后面的王昕伊,“这个理由,那个小可爱刚刚用过了。你这是盗版了。” “嗯?哦!盗版的是你手里的书。”王晓晓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脖子,脸上堆起一个更大的笑,“嘿嘿,我真是想比比高低的,结果,灯一亮,一个恍眼,你一后退,误伤了,纯属手误。” “高低?”郑毅凡眉毛一挑,露馅了吧,你的身手有小雨好嘛?难道,也是一个“高手”,上下打量了起来,看着也不太像呀! “口误,是高矮!”看什么看?准备出手还击了嘛?快撤,他手里有重武器的——书!拍过来或者丢过来,她可受不了。 王晓晓连连后退,咦,好像踩到谁了,“不好意思,误伤误伤。” 一回头,嗯?唐霁,你怎么站到这里了? “你不是坐在那里的嘛?”王晓晓的眼睛往教室的中前部扫了两眼。 “没事没事,我看戏的。”唐霁低声道,晃了晃脚,误伤?你这脚劲是有多大呀。 忍不住用同情地眼神看了一眼郑毅凡,那一巴掌下去,估计力道也不比这脚上的轻吧。 “哦。”王晓晓应道,瞄到唐霁脸上瞬间变化略带扭曲的表情,不由得往他的脚上看去,刚才,误踩的一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她可是力道很小的人呀。 体重才刚刚过百而已呀,有那么痛嘛?这一低头,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嗯?唐霁你这脚上的鞋子是怎么回事?鞋带松松散散的,难道男生都喜欢不系鞋带的嘛? 瞄了瞄其他几个人的脚,发现,大家脚上的鞋带都很规矩的系着,杜晓风的鞋带居然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王晓晓不由得抬头看向唐霁,你这是什么癖好嘛? 唐霁一脸讪笑着往后退,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把脚伸到了桌下,又转过身来。 德行!什么表情,笑得如此谄媚,搞得好像要讨好谁似的。 王晓晓心里哼一声,眼皮往下搭了搭,忽然想到刚才是自己踩了他一脚,脸上立刻堆了一个笑,朝唐霁笑笑,便转过头收了笑容。 一回头正对上郑毅凡的眼神,忙又堆起一个可爱的笑,下意识地往地上看了两眼,踢了一脚苏磊放在过道上的脚,又往后退了退,刚坐到了唐霁前面的空位上。 嗯?许仁明一个侧头,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她怎么过来了? 嗯?这怎么还有一个人?王晓晓察觉到左方注视的目光,“许仁明,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向后面瞟了一眼,“我,我在看书。” “看书?”王晓晓一听,乐了!你骗鬼呢,刚都关灯了,你还有夜眼不成! 多不诚实呀,你看人家唐霁光明正大的看戏,王晓晓瞟了一眼唐霁,又看了一眼许仁明。 “嗯,看书,哦,不,是背,背书。” 许仁明看了一眼唐霁,又抬头看了一眼正看过来的郑毅凡,眨了眨眼,其实,他也很想说,看戏的。但是,如果那样,他老哥,会不会过来海扁他呀! 随你。看书背书,都不关她的事。 王晓晓转过头来,直接忽略掉郑毅凡那个障碍物,看向耿欣雨,咱们,还玩嘛? 新 第四十九章 手误抢戏 “你们就是这样来收拾我的?” 郑毅凡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还有那个死不承认的王晓晓。 这理由找的?当他智商和她一样嘛! 他一个后退?他明明站着没动,被她直接拍上来的,好嘛? 郑毅凡看着王晓晓转来变去的笑脸,顺着她的视线,瞟到一旁的小雨,低头浅笑的表情,瞬间,也被逗乐了。 真是一群小可爱呀,比他们高三(1)的女生可爱多了。 只是,晓晓旁边那个人是谁呀?怎么那么眼熟? 他怎么,还,在的呀?郑毅凡一个询问的眼神朝伊凌飞丢了过去。 嗯?什么?正乐着的伊凌飞,被那个眼神看得有点愣住了,王晓晓到底是手误还是口误,傻子都看得出来,还需要来问他嘛? 你白痴呀,我说得是他!郑毅凡往许仁明那里又瞟了一眼,这半点默契都没有。 嗯?伊凌飞回头朝王晓晓看了一眼,她坐在那里,怎么了?不刚好,不会再手误了嘛。 “咳……”郑毅凡清了清嗓子,斜了一眼伊凌飞,看向许仁明,“那个谁,晓晓旁边的那个,你可以走了。” 嗯?那个谁?这声音好耳熟呀! 许仁明回过头,看向郑毅凡,眨了眨眼睛,老哥是在跟他说话的呀! 那还是乖乖地走吧,许仁明很听话的站了起来,把面前的书合上,对王晓晓说,“那个,生活委员,让我出去一下。” 嗯? 看着许仁明一脸的诚恳,王晓晓瞄了一眼郑毅凡,站到了旁边的过道,目送着许仁明往前走去的背影。 这只骄傲的小公鸡,居然那么听话? 郑毅凡魅力可以呀!早知道这样,下午班委竞选的时候,还费什么老劲投什么票呀,直接把他喊过来,对许仁明吆喝一声,你,不要参加了。多省心省时省事的呀! 王晓晓吃吃地笑了起来,对自己这个发现很是满意,心里想着,要去告诉小雨一下,许仁明的克星被她找到了。 目送着许仁明即将消失的身影,只转身没回头地朝后面走去,以至于,嗯?她又踩到,不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个趔趄,前后左右晃了起来。 “晓晓——”小雨一个健步准备冲过去,却被人伸手拉住,你干嘛? 看戏呀。郑毅凡眼里眉间蓄着笑意,晓晓不是习惯误伤的嘛,再多一次何妨? 你!耿欣雨瞪了一眼郑毅凡。 我,我就这样。喜欢就多看两眼呀。我不介意!郑毅凡看向耿欣雨,一脸的笑意。 懒得理你!耿欣雨转过头,一脸担心地看向左右晃动的王晓晓。 “苏磊,你的脚长根了是吧,怎么又伸过来了?” 王晓晓回过头来,左右摇晃着,两只手前后左右乱抓了一通,终于站稳了。 “嘶——”唐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委屈地向上四十五度斜着王晓晓,大姐,你抓到我的头发了! “王晓晓,你,抓到,我,衣领了。松手,要出人命了。” 苏磊拍打着王晓晓的胳膊,这脖子被勒得有点紧呀! 怎奈,王晓晓好像并没有听到似的,反而抓得更紧了。 “你说松手就松手呀,要不是你,我能这样嘛,你就先受一会,等我站稳了,”王晓晓一通炸豆子冲苏磊轰了过去。 “那,你,快点,什么时候可以站稳呀。咳……咳”,苏磊开始不知道真假的咳嗽了起来了。 “哈哈哈。”伊凌飞一侧头,笑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这王晓晓的造型很摆嘛,“晓晓,人家都是左拥右抱,你是左抓右拎呀。” “如果苏磊是罪有应得,但是,关唐霁什么事呀?”伊凌飞朝左边指了指。 左抓右拎?她明明只抓住了苏磊一个而已,唐霁,确实不关唐霁的事,嗯,左抓? 王晓晓顺势往左一看,呀!对上了唐霁向上四十五角的委屈眼神,连忙松了手。 怎么,抓到他的头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误手误!误伤误伤。那个,你怎么不吱一声的呀。”王晓晓一脸的尴尬,堆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 吱一声?唐霁揉了揉自己的快要掉了的头皮,看了一眼被王晓晓仍拎着不放的苏磊,幸好没吱一声。 “没,没事。我知道,你是手误。”唐霁咳嗽了一声,瞟了一王晓晓,不动声色地往里面的座位移了移。 离你远一点,总不会再被误伤了吧!一天,哦,不,半个小时不到,被误伤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狠!不会再有第四次了吧? 说好的群殴郑毅凡的呢?怎么受伤的总是他呢? 看着唐霁小心翼翼躲闪的眼神和言不由衷移远的动作,王晓晓只觉得头顶有一队乌鸦飞过,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哎哎哎,大姐,要出人命了,快,快松手,咳咳咳。” 苏磊很夸张地咳嗽了起来,右手拍了拍一旁看戏的伊凌飞,快帮我,等着收尸嘛? 有那么夸张嘛?伊凌飞瞟了一眼苏磊,还收尸呢,你直接躺尸不更省事。 看我这脖子,我要能躺得下去呢,快点,别磨叽了。苏磊上下斜了伊凌飞好几眼。 “晓晓,你再不松手,苏磊就横尸了。”伊凌飞笑着,去拉王晓晓的手,咦,没拉开,不由得瞟了两眼,“你这手劲很大呀!” “咳……”王晓晓松了松手,她手劲大?是你们这些男生太羸弱了,好嘛! “咳——,”苏磊咳嗽了两声,回过头来,“王晓晓,我跟你有仇嘛?” “有没有仇,你自己不清楚嘛?”王晓晓伸脚踢了一下“绊脚腿”。 苏磊讪讪地收回了腿,“就算有仇,也是内部矛盾,比得上那人嘛?” “黄敏又不在,你还内部矛盾呢,你看什么呀?”王晓晓斜了一眼苏磊,往天空翻了个白眼,嗯,那人?谁呀?定睛一看,顿时,睁大了双眼。 郑毅凡头倚在小雨的左肩上,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呢。 “他在干嘛?”王晓晓弱弱地问道,小雨,你在干嘛呢?这人在揩你的油。 “我在看戏呀。”郑毅凡一脸的温柔,声音极其的温和。 嗯?这人的嗓音怎么这么近?仿佛就在耳边似的?耿欣雨闻言欲回头,只一个五度的余光回看,便看到了某人那张极欠揍的笑脸在眼前放大呈现。 “怎么又踢我?踢……”郑毅凡低呼了一声。 “踢的就是你,早看你不顺眼了。”耿欣雨左胳膊往后一缩。 “啊……”郑毅凡一声痛呼,往后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打到我的心上了,心上人,原来是这样来的,今天终于明白了。“ 众人,“……” 他们二个人又在抢戏了? 不对不对,抢戏的是他们几个围观者,抢戏的是老是手误,误伤人的王晓晓! 新 第五十章 打扫卫生 心上人? 耿欣雨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一侧的郑毅凡,你说什么呢?又欠揍了吧? 郑毅凡笑而不语。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伊凌飞摇了摇头,说着不知从哪里看到的半古半俗的话语来。 这说得什么话呀?半古不文的。 苏磊看了一眼杜晓风,又瞄了一眼低头的周雨辰,还有同受难的唐霁,一脸的茫然。 哟,可以呀,这也知道。 郑毅凡看向伊凌飞,这脑子里装得不全是浆糊呀,居然知道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伊凌飞笑笑,一脸的鄙视,这都不知道嘛?傻子都知道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左右看了看,发现眼前的一圈人里,确实有那么几个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嗯,他们不知道嘛? 伊凌飞用手摸了摸鼻尖,这么简单的话语都不知道的,平时看书都不过脑子的嘛。 “在年青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何诗菱清亮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 “好诗!小菱菱,这完全是我们两个的写照嘛。” 伊凌飞起身,走了过去,把手环到了何诗菱的肩上,动作很熟练。 何诗菱笑着,看向伊凌飞,又看了一眼郑毅凡,你想多了,我是说人家的。 小瘟神可以呀,刚才小雨翻的书,她倒着看,居然记住了! 她不会也喜欢席慕蓉吧? 郑毅凡不由得朝何诗菱看了一眼,然而,那人,正与伊凌飞对视,相笑! 这深情对视的画面,让郑毅凡瞪大了眼睛,还有这勾肩搭背的动作,公开调情呀? 欺负他是单身狗嘛?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左右看了下,周围的几个人,表情无异,这是司空见惯了,还是敦视无睹? 这公开的情侣,果然是名符其实呀,难怪那谁一直嚷着说她专情的很呢! 这一把狗粮吃得是猝不及防呀! “看看人家,那才是夫唱妇随。”郑毅凡凑上前来,一脸的羡慕嫉妒。 “切。” 耿欣雨朝天空翻了个白眼,你是眼瞎呀,这是夫唱妇随嘛? 这是飙诗的好嘛。你输了,人家又是词赋又是现代诗歌的,你会什么呢? 除了无赖就是欠揍! “郑小帅,你什么表情呀?”伊凌飞不怕事大的隔空喊话道。 “羡慕呀。”郑毅凡欲伸手去模仿,却被耿欣雨呛了一鼻子灰。 “离我远点。”耿欣雨头一低,一脸嫌弃的闪开了。 这人,实在是,太欠揍了,刚才居然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了,她怎么都不知道的呢。应该是刚才太担心晓晓,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吧。 这样想着,耿欣雨又往右边移了移。 郑毅凡看着耿欣雨右移的小动作,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他有那么招人嫌弃嘛?他多大方了呀,刚被你们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殴过,都没有回击,完全是看在你小雨的面子上,你还嫌弃他来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伊凌飞多护着小菱子了,你做了什么呀。” 凌濛初一脸的不屑地剜了一眼郑毅凡,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百无聊赖的又玩起指甲来了:今天没有随身带指甲刀呢,真是可惜了! 他?他做了很多呀,他因为小雨都退学了。 郑毅凡想了想,闭上了嘴。确实,没做什么。 转学那是原本既定的事,只是莫名的和她打了一架,而她刚好也觉得亏欠了他;然后,补课?课还没补,这漫天的绯闻,早已传来了,现在想来,她嫌弃他也是有道理的。 至于眼前一群想出(揩)气(油)的小可爱们,也是因为,他调戏人家在前。 好吧!自己还真是很本事呀!只是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就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矛盾都引向了自己了,成为他们团结一致,要对付的外部矛盾了。 只是,濛什么初,她在做什么? 郑毅凡看了看那人正饶有兴致的把玩着的指甲,只觉得胳膊又生生地疼了起来。 哟,转念一想,这濛什么初是准备爆料小瘟神的八卦嘛,这倒是不错! “伊凌飞都主动帮小菱子,天天打扫餐厅卫生的。”王晓晓眼睛转了一圈,扫视了面前的四个人。 真不愧是生活委员呀,时刻想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呢。 周雨辰看了一眼王晓晓,由衷的佩服了起来,只是,这打扫餐厅卫生和郑毅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想让他来帮耿欣雨打扫卫生嘛? 这主意,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吧,那他的卫生工作,相来也会便利许多了吧。 打扫餐厅卫生?伊小飞,你这付出也太,太,太有水平了吧,这种活也主动揽,你是有,多,在(害)乎(怕)小瘟神呢? 一想到那银白色晃晃的闪瞎了眼的餐桌和条形凳,以及那桌凳上狼藉:菜叶骨头残骸,还有抹不净的油渍。 郑毅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打扫卫生这样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做的。 曹校这一招,太毒了,挑什么颜色的不好,非要挑个亮瞎人眼的银白色,一眼望去,一点脏污藏不住! 他的生命是用来浪费在美好的人和事物上的,例如,欣赏校园风景。 伊小飞呀,你这倒贴的也太狠了吧,这一点上,他是甘拜下风了。 郑毅凡看了一眼伊凌飞,却看到他正瞄向王晓晓,嗯,这小八卦,不小心被爆了,晓晓是不是要遭殃了? 打扫卫生?伊凌飞看了一眼王晓晓,主动?还不都是你们太懒?他看不惯,才让男生们多干一些的。 天天?明明是排好值日表,一人一天的,好嘛?还天天了,他只偶尔好嘛?平时都是楚少远他们做的,好嘛? 有这样埋汰他的嘛?不就是刚才她手误的时候笑得有点夸张了嘛。 然而,王晓晓正一脸的得意盯着郑毅凡,对于他的注视,竟是毫无察觉。 伊凌飞轻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呀,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什么也呀! 天天?主动?王晓晓你怎么不去说书的呀?伊凌飞天天打扫卫生? 苏磊笑着看了看杜晓风,窗户关好了吧,她也不怕风大也闪了舌头。 杜晓风拍了拍苏磊的后背,瞄了一眼左后方的王晓晓,眼神提醒着,淡定,你刚才已经被教训过了。 哦。苏磊连忙憋住笑,闭嘴,观戏不语,真君子,要像唐霁学习,不对,要像周雨辰学习,唐霁比他还惨,都误伤三次了,他只是一次而已。 “是的哦。”王昕伊摆了摆手,“大帅哥,这倒是可以小雨天天见了,你要不要试试呀。” 耿欣雨,“……” 愣了一下,天天见?瞪了一眼王昕伊,你是脑子灵活了还是刚才跳得太厉害抽筋了? 转念一想,王昕伊变聪明了,郑毅凡会来打扫卫生?想也不会,他会打扫卫生,那才是见鬼了呢。 “好。” 郑毅凡朗声应道,小可爱提醒得有道理。 反正,这卫生会有人替他打扫,对不住了徐济! 新 第五十一章 旧事重提 “啊嚏!”“啊——嚏!” 宿舍的公共洗漱池边,徐济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 “谁把窗户开开了,没有关上,小心,别感冒了。” 一个长发男生走到窗边顺手把窗户关上了。 “我不会感冒的,肯定是有人在想我了。”徐济喝了口水,漱了漱口。 “想你?”短发男生一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道,“就算想,也只想你的路伴。哎,郑毅凡还没有回来呢?” “没呢。”徐济答话道,洗了洗杯子,抹了把脸,往窗外瞄了一眼,“应该快回来了吧。” “听说,今天晚上高二很热闹。”短发男生笑道。 “什么热闹?”洗漱池边不多的几个人都凑了上来。 “听说是郑毅凡的恋情被爆光了,女友是高二(5)班的,还听说有几个高一的女生当众表白呢,还听说,高二有几个男生吃味了,差点打起了群架呢……”那长发男生有板有眼的说了起来。 “我去,这么劲爆呀。”“可不是嘛。”“你听谁的?” 凑过来的几个七嘴八舌的问道。 “楼下都传疯了,我刚从楼下听过来的。”短发男生吐了泡沫,喝了口水。 “哟,那明天该不会传遍校园了吧。”“嗯,那我们就不用去楼下去打听了。” “去啊,怎么不去,先听为快。” 徐济拿了杯子快步走了出去,这消息又爆出新高度了?他怎么不知道,他要去问问看!这第一手资料他又没有拿到! 郑毅凡怎么还没回来?不会伊凌飞拉到16班群殴了吧,5班的班长,可是伊凌飞公开的情侣呀! 徐济把杯子往桌上一丢,踢了鞋子就朝楼梯口走去了,他现在居然都连第n手资料都没有拿到,太丢他的人了! 明天,再让他替打扫卫生看看! 众人,“……” 耿欣雨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一脸的古怪,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呀! “好,爽快。”伊凌飞走过来,搭上郑毅凡的肩膀,“明天早餐开始。” 耿欣雨,“……” 明天?她昨天才值日完,明天又不该她值日! “好。” 郑毅凡应道,向伊凌飞又瞄了一眼耿欣雨。 反正,又不是他打扫,哪天开始都无所谓。 “我有个问题,郑帅哥是只帮耿欣雨打扫,还是那一桌全包?是只打扫一天,还是以后天天坚持?” 周雨辰弱弱地举手问了一句,新官上任三把火,明天中午下课前,他的值日要排出来的。 众人,“……” 有道理呀!是要问清楚。 “自然是……”郑毅凡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抢了白。 “全桌喽。” 王晓晓瞪了一眼周雨辰,这么弱智的问题,还用问嘛?一点劳动委员的慧根都没有呀! 郑毅凡,“……” 天天?一天三餐?虽然只有七天,但徐济岂不是天天一身的油腻了?想想都觉得厌恶,好吧,总归不是他油腻就好。 “就到三月底吧,”伊凌飞笑道,看了一眼郑毅凡,“别影响了咱们班月度卫生评比。” 周雨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几个人轻笑了起来,一周也还是不错的!至少,她们都可以有时间赏风景了! “全桌?月底?为什么?” 郑毅凡重复着,看了看伊凌飞一眼,还算你有良心,只是他不是只帮小雨一个人的嘛? “欠债的要还。”伊凌飞指了指那几个女生。 “我什么时候欠她们的了?” 郑毅凡看了几个人一眼,她们刚才那阵群殴,还不算还清嘛? “明人不说暗话,给你罗列一下,气哭凌濛初,用话噎文雯,害晓晓一再误伤同班同学,”伊凌飞顿了一下,“当然这些都可以算了。” 算了?一脸兴奋有人撑腰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了,王晓晓看了一眼王昕伊又瞄了一眼凌濛初,她就知道伊凌飞不会那么好心的,凡事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出头。 “算了,那就各自回宿舍,洗洗睡吧。” 郑毅凡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二分钟教学楼就要熄灯了。 “但是,你调戏小雨,还有许仁明,”伊凌飞顿了一下,“许仁明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比我们更清楚吧。” 许仁明?那都是多久远的事了,不都是翻篇了嘛!郑毅凡瞄了一眼伊凌飞,这还旧事重提的呀? 许仁明?王晓晓看向伊凌飞,这许仁明本来就是新来的,离开一会,又怎么了?居然能和调戏小雨这样的大事并列了! 许仁明?关许仁明什么事呀?他不是走了嘛?王昕伊眼睛转了转,瞄了一眼伊凌飞,又看向了王晓晓,这男生之间的感情,果然是我们不懂的。 关许仁明p事呀?凌濛初抬起手来,左右看了看,寻思着一会回宿舍一定要好好修剪一番。 许仁明?耿欣雨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下午校长室的事来,难道,不会吧? “竞选词是你写的?”耿欣雨走过来低声问道。 厉害了,这都插手到我们班的班委竞选了,难怪,小飞下午要和他打架呢! 郑毅凡讪笑着,可以不承认嘛?但,好像他们三个都知道了! “是又怎样。”郑毅凡换上一贯的笑脸,斜眼看了一眼后墙上的灯,马上就要熄灯了。 “太过分了,你凭什么指使他呀!你不是班长!” 苏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又连甩了几下手,哦,好疼呀! 何诗菱眨了一下眼睛,有道理,这事,是要算一下了!朝伊凌飞使了个眼神。 伊凌飞笑着,快步往讲台走去了,“人都走完了,我们可以关起门来算账了!” 伊凌飞“嘿嘿”地笑着,把教室的前门关“嘭”的一声关上了。 那突然的碰撞声,让刚走到5班走廊的曹校瞬间睁大了眼睛,这小飞,几时,也如此嚣张了? “苏磊,你们把后门关好了,把灯留一排。”伊凌飞的话音刚落,原本灯光通明的教室,瞬间暗了下来。 “小雨,收拾他吧,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咱们一起,还是一对一单挑,随你!” 走呀,愣着干什么?凌濛初拍了一下王昕伊。 嗯?来了来了。王昕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天黑,请闭眼,可以继续揩油,哦,不,替小雨出气了! 嘿嘿,伊凌飞这次还算靠谱一点了。王晓晓朝教室前门看了一眼,不算暗的灯光下,伊凌飞正快步走了过来。 “我们要不要凑一凑热闹?”苏磊推了推杜晓风,刚才这一掌之疼,他是要找回来的。 “那当然,现在轮到我们了。”杜晓风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好久都未活动活动了。 唐霁看着突然暗下来的教室,低头两秒钟,把手伸进了抽屉里。 “你们这是要干嘛?有人撑腰了不起呀!” 郑毅凡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下一刻,“啊——!”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怒吼,曹校推开教室的门…… 新 第五十二章 谁?自嗨 嗯?谁? 教室里的人,瞬间,停了下来。 “这声音,好熟悉呀?” 苏磊缩回刚伸出去的脚,拉了拉杜晓风的衣服。 “嗯,是有点。”杜晓风应了一声,冲前门吼了一声,“谁呀?” 曹校,“……” 谁呀?杜晓风,你胆子很肥呀,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没人,你幻听了。”杜晓风拍了拍苏磊,“没事了。咱们继续。” “郑小帅混得不错呀,还有人来替你打抱不平了!”伊凌飞的笑声在教室里很响亮的响了起来,扫了一眼前门,无人?“可惜,只闻一声吼,不见半人走。” 郑毅凡,“……” 伊凌飞,你胆子很肥呀,曹校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郑小帅,你哑巴了嘛?”杜晓风一旁笑道,拍了拍刚走过来的伊凌飞,“我们到底是群殴,还是单挑呀?” 曹校,“……” 群殴,单挑?刚才不是在很认真地补课嘛? “单挑多麻烦呀,一起上吧。”伊凌飞扬了扬手,朝郑毅凡走了过去。 “啊!”郑毅凡一声惨叫,“伊凌飞,你下手也太重了吧,给小雨补课,你也嫉妒嘛?” 曹校,“……” 小飞,他不是旁听的嘛?有什么可嫉妒的? 伊凌飞,“……” 我去,你也太能扯了吧,我距你还有三米远呢! “伊凌飞,你又打我呀。”郑毅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伊凌飞,“……” 杜晓风,“……” 苏磊拉了拉伊凌飞的衣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有分身术嘛,小飞,哥!” “好像没有。”伊凌飞有点迟疑地说道,“郑小帅,你是眼瞎嘛?我离你还有三米远呢。” “那他是诬陷你呀,我替你收拾他呀!”苏磊长腿一伸大步跨了过去。 “耿欣雨,你又踢我!” 苏磊,“……” 耿欣雨?在哪里? 四下看了看,郑毅凡身旁周围一米内,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 我去,这人有水平呀,居然,自嗨起来了? 苏磊收回伸出去的拳头,双手环胸看着人家演戏,只见那人,身体往左稍微侧了一下,又回正了。 “耿欣雨,你怎么还踢我的呀?” “……”苏磊,瞬间,傻了眼,这也行呀!郑导呀!! 耿欣雨,“……” 她都没有动,好嘛?难不成又有好心人,出脚相助了? 只是,刚才那一声吼,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的呀。 她看一眼一米外的唐霁,又看了看落了锁的后门,窗玻璃上并无黑影。 曹校,“……” 耿欣雨?往昏暗的教室里瞄了一眼,补个课也能打起来?小凡可是很温和礼貌的孩子呀! 曹校摇了摇头,这耿欣雨是有多暴的脾气呀,这两个人后期还能补课嘛?看来,需要多花点时间,来慢慢消磨她的棱角才好! 女孩子家要温柔点才好! “谁在掐我?哎呀!”郑毅凡的声音又在教室里响起来了。 凌濛初,“……” 她都还没有凑到那人的身前,他鬼喊什么呀?凌濛初拍了拍何诗菱的肩,“他在唱戏嘛?” “谁摸我的脸了。”“谁打我的头的。你们怎么回事呀?补个课而已,至于嘛?哎呀哎呀——!” 王昕伊拉了一下凌濛初的衣角,那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呀,“他在干嘛呀?” 这么热闹?那她可是要去凑一下的,猫着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却被人拉住了,一回头,小雨? “你,你怎么坐在这里的?”王晓晓凑近了又看了看,用手指了指两米之外鬼叫的人,“你刚不是在踢他嘛?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耿欣雨冷眼斜了一眼郑毅凡,指了指左后方的唐霁。 “啊?嗯,是的是的。”唐霁应着,把手从抽屉里伸了出来,他可以做证的,不曾离开。 “那他这是……”王晓晓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惨叫惊到了。 “晓晓,你又拍我的头了,头不能打的。” 王晓晓,“……” “我刚才是听错了?”王晓晓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了,问向耿欣雨,“还是记错了,刚才有走过去打他嘛?” “你好像,有吧。”杜晓风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好像?”王晓晓打了杜晓风两下,“人吓人,会吓s人的。” “嘿嘿嘿。”杜晓风低笑着,“估计是苏磊打的吧?” “苏磊?”王晓晓应了一声,她刚才明明听到郑毅凡报的是她的名字。 这个苏磊居然,学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耿欣雨一把拉了回来。 “拉我干嘛?”王晓晓要去被推耿欣雨拉着的手。 “坐下。”耿欣雨用力拉了一下。 王晓晓“哎哟”了一声坐到了耿欣雨的旁边,一脸的不解,“为什么拉我?” “陪我坐一会。”耿欣雨拉着王晓晓的手并未松开。 晓晓没过去,往右前方看了两眼,依稀有黑影在,那自然,小菱子她们也站在一旁没有过去了。 敢情,这个是在自嗨,自导自演呢! 只是,演给谁看的?或者是谁听的呢?是,那个刚才一声吼的声音? “好吧。”王晓晓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杜晓风和伊凌飞也一旁坐下了。 苏磊也退了回来,退回来的瞬间,听见郑毅凡又换新台词了: “谁呀?打到我的胸了!” 众人,“……” “苏,苏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苏磊,“……” 这次轮到“他”上台了?他都已经远离阵地了好嘛? 杜晓风拉了一把杵在一旁的苏磊,坐下吧,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干嘛呀?”凌濛初捋了捋袖子,准备上前,被何诗菱一把拉住了。 “我们要在这里坐着听戏嘛?”王昕伊坐在何诗菱的左边,有点不解地嘀咕了一句,不是说好要去群(揩)殴(油)嘛? “同问?”坐在何诗菱右边的凌濛初,捋了捋袖子,想要站起来,又被按了下去。 “坐一会吧,马上就结束了。” 结束?两个人同时看向转向何诗菱,又看向那个自嗨的黑影,那人正意犹未尽呢! “谁?谁伸脚绊到我了?哎哟!”郑毅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王晓晓直觉性的朝右边的苏磊看了过去了。 “看我干嘛,我又没伸脚。”苏磊用手指了指很宽敞的过道,“我离他还很远呢。” “苏,苏磊,你又绊到我了,哎呀!”郑毅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苏磊,“……” 大哥,你玩够了没有!苏磊悄悄地起身,准备去开灯。 “开灯!” 谁?谁的声音?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谁?”杜晓风喊了一嗓子。 “开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距离,忽然间,近了很多。 “谁?”杜晓风又喊了一嗓子。 谁?伊凌飞揉了揉耳朵,这声音好耳熟! 醇厚! 威仪! 有震慑力! 这不是,不是,伊凌飞心里一惊。 不会是,曹校,又回来了吧? (//) :。: 新 第五十三章 开灯,比帅 “谁?” 杜晓风又喊了一嗓子 伊凌飞伸手拉了拉杜晓风,轻咳了一声,牙缝间挤出两个字:曹校。 “谁?”杜晓风没听清,又扯了一嗓子。 “嘲笑?”苏磊笑了起来,转身看向伊凌飞,“我是想嘲笑来着,但是,我看不清呀,所以,我想要去开灯的,看看郑小帅此刻到底有多帅了,嘿嘿嘿!” “开灯。”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耳测,二米之内。 伊凌飞用手摸了摸额头,他现在还能告诉这身边二位,来的人是曹校嘛? “啊?”杜晓风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转过头去,被伊凌飞伸手拦住了。 嘲笑?这醇厚独特的炮弹式男高音呀!是曹校?! 只是这曹校什么时候来的? 杜晓风抬手摸了摸耳朵,他可以遁形或是隐身嘛? 这万一,这万一,传到那人的耳朵里,回头,可以少不得一通海扁了! “苏磊,你不要去了,”伊凌飞往前探身拉住已起身的苏磊,冲后门方向喊了两声,“唐霁,唐霁!把灯打开。” “哦!好的!”唐霁应着了两声。 随后一声“咣当”,一声“哎哟”,接着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了几下。 灯,亮了! 唐霁瞬间傻了眼,郑毅凡前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大黑框的眼镜盖住了1/2的面庞,圆脸,圆头,圆肚腩,此刻,正在揉着额头。 那人的身后,郑毅凡一如往昔的温和地笑着,双手揣兜,那本“打劫”耿欣雨的厚书被夹在胳膊下,玉树临风的站在后面。 “你们在干什么?” 震山吼的声线瞬间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真是反了天了! 他刚走过来,便被一不明之物品偷袭了! 低头四下环顾,发现脚边一米外有一个饮料瓶子,眯了眼睛,发现,居然,是,脉动瓶子! 这是谁扔的?谁这么有才! 居然,和他一样的喜好! 曹校揉了揉了左额,手法很准呀,一扔中额! 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眼里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曹校,怎么,又,又回来了? 唐霁坐下,转身看向杜晓风,你不是说曹校不会一日三顾的嘛? 这消息太失真了吧!以后,不敢再轻信你了! 郑毅凡早知道了嘛?他刚才是在吆喝给曹校听嘛?唐霁又忍不住朝郑毅凡多看了一眼,那人已走上前去了。 “曹校,您,这是怎么了?” 郑毅凡温和地笑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温润地嗓音在教室里响起来。 “没事。”曹校手指微移,落到了太阳穴上,“被你吵得有点头疼。” 唐霁,“……” 默默地把脸转向一边,下一秒弯腰低头,在鞋子上快速地摸了几把,又坐直了,悄悄地从面前的书堆上滑了一本书下来,摊在面前。 郑毅凡,“……” 被我吵的?难道不是被空瓶子砸到的嘛?那声音明明是,空瓶子偷袭的声音! 他可是身,哦,不,是脸,脸有体会的! 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空瓶子,眼神微变了一下,视线所到之处,居然有两个瓶子! 不是只有一个嘛?怎么又多了一个了? 谁干的?手法真特么的,准,一如既往的准! 郑毅凡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俊脸,又看向曹校那镶着三条蚯蚓的额头,脸上闪过一丝感激,有曹校在就是好,他躲过第二次空投。 “嗯。刚才是有点吵,他们……” 郑毅凡不疾不徐地说道,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忽然,便没了下文了。 这些人速度很快,真他大爷的快! 居然,全都坐下了,还是,背对着他们的! 郑毅凡笑了笑,装得倒挺像真的呢! 走上去前,看了看伊凌飞,他正在专心地看着代数呢。 瞄了一眼旁边的男生,也正在看着代数!又瞄了一眼,伊凌飞的左边,差点咳了出来,也在,看,代,数!! 往右侧了一点,看到耿欣雨面前摊开的书,居然,也是代数!! “咳……”郑毅凡轻轻咳嗽了一声。 刚才明明是在补习英语的,你们居然都看起代数了,这不是结结实实的打脸嘛? 你生病了?曹校揉着太阳穴,看着郑毅凡在面前左晃一下右晃一圈的,晃得他的左额头又隐隐地疼了起来,右手一伸,把郑毅凡拉了回来,眼睛一瞪,嘛呢? 郑毅凡笑了起来,指了指座位上的几个人。 嗯?曹校眉头微皱了一下,扫了一眼,他们都在很认真的看书呢,好像! 他刚才又看错了嘛?还是听力也不好了,曹校扭头看向郑毅凡,所以,你刚才是在自嗨嘛? 不是不是,郑毅凡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俊朗的左脸,又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空瓶子。 曹校微眯了眼睛,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一眼刚扔向他的瓶子。 长得帅了不起嘛?!我年轻的比你帅多了,看你那自恋样! 瓶子?看什么瓶子!瓶子有什么可看的! 不就是被瓶子砸了一下额头嘛,用得着你一而再的提醒嘛,难怪,那个什么小雨要揍你了,真是欠揍呀! 郑毅凡看着曹校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往教室外的阳台看过去。 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呀!他是告诉曹校,他的左脸也被瓶子砸到了。 曹校是什么表情呀,比帅嘛?他的帅,可是先天生成外加后天自律的结果! 而曹校,你都已横向发展了,况且这胖体态也不是运动能改变的了了。 肝火太盛!动不动就吼两句,有什么事不能平心静气地谈的呢! 郑毅凡摇了摇头,这两年来,他都劝了多少次了,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就是不听!他都懒得说他了。 现在,此刻,居然,还来和他比帅!真是,那什么,蚍蜉撼大树——可笑不量力呀,他郑毅凡可是玉树临风的校草呀! “嘶——”郑毅凡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踢他了!居然,又踢,他的屁股。 一回头,看到曹校,正收回脚去,郑毅凡左右看了看,无人回头,伸手揉了揉伤处,一脸委屈地看向曹校,为什么踢我? 踢的就是你!曹校把眼睛一睁,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仗着年轻点,苗条点,了不起呀! 郑毅凡低了低头,用手摸了摸脸,轻语道,“我的脸,刚才也被瓶子砸到了。” 嗯?那你不早说。曹校抬起左脚,害他误以为在比帅呢,嘲笑他的呢。 郑毅凡轻笑着躲开了,人,要懂得识时务,不能总等着被打吧,打不起还躲得起呢!他躲! 曹校斜了一眼郑毅凡,眼底滑过一丝笑意,转向几个背对他的人,严肃地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众人,“……” “刚才好像是在补习英语的吧?” 曹校走上前去,拿起苏磊面前的书,放下,又翻了翻杜晓风面前的书,拿起,未放。 杜晓风低着头,几乎把头埋到抽屉里去了,不要喊我,不要和我说话。 杜晓风!你以为低头,我就认不出你了。 曹校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右边的耿欣雨,怎么都在看代数?开灯前在做什么? 往教室的后门看过去,看到一个男生,正在拿眼神偷偷地瞄着他,一个对视,忙把视线移开了。 唐,霁?刚才开灯的。曹校瞄了一眼唐霁,又看了一眼距唐霁不远处的二米不到的空瓶子,眼睛微眯了一下,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普通班进来的长短板生?! 有点意思! “你们刚才在群殴郑毅凡嘛?” 曹校往教室左边走了走,看了看旁边的三个女生。 “没有!”男女混声,几乎是异口同声了。 几个人相互瞄了两眼,不怕,我们在实事求是! “老实,交待,你们今天晚上,到底演的是哪出?” 曹校的震山吼,伴着拍桌子的声音同时响起来了。 众人,“……” 这是要露馅了嘛?曹校第三次过来,那是一直在教学楼里晃着的了! 要不要招呢?几个男生看了看伊凌飞。几个女生看向了何诗菱。 招,但是,要招什么呢?伊凌飞看了看耿欣雨,又转向了何诗菱,怎么招呢? 何诗菱抬头看了看灯。 这是什么意思?要从头招起嘛?从漫天的绯闻开始招起嘛?几个人同时看向了头顶的灯。 郑毅凡,“……” 招?自然是不能招了,这都快要熄灯了,还招什么招呀!这脾气,说上来就上来,看,今天又胖了一点了吧! 曹校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我就喜欢看你们,这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老实交待吧,一群小鬼! (//) :。: 新 第五十四章 老刘头的幽默 要熄灯了。 何诗菱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轻咳了一声,看了看伊凌飞,往教室的前门瞄了一眼。 伊凌飞闻声,往左边转了转头,也往教室的前门看了过去。 门,关得好好的,他也不知道曹校,是怎么进来的!他应该留个人,在前门守着的,是他失策了。 伊凌飞看向何诗菱,一脸的悔意,下不为例。 何诗菱摇了摇头,看了看头顶的灯。 哦!伊凌飞瞬间笑了,抬头看向天花板,抓紧熄灯呀,刘师傅! 戳了戳杜晓风,右手不经意地朝教室的前门方向弹了两下,又不留痕迹的把面前的书本翻过了两页! 熄灯,就跑? 苏磊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反正,曹校也不认识他们。 是准备跑路嘛? 杜晓风正襟危坐地斜了一眼左边的伊凌飞,身后的这尊大佛,可是认识他的!能,跑得了嘛? 伊凌飞轻轻地勾了勾手指,先跑掉再说。 要熄灯了,郑毅凡朝教室的后墙上瞄了两眼,心里默念“五、四、三、二……” “嘟——!” 一阵清脆的哨音响起后,“抓紧时间下楼,要熄灯了。” 下一秒,整个教学校楼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熄灯了,曹校,要不,明天再处理?” 伊凌飞扭头笑道,站了起来,真是天助自助者,拉了拉身边的两个人! 苏磊嘿嘿低笑着,站了起来,杜晓风弯腰拉了拉鞋带。 明天?想得美!今日事今日毕的道理都不懂得嘛! 曹校摸索着走到教室南墙边的阳台,拉开窗户:“老刘头。开灯。” “谁呀?” 老刘头把手电筒往上抬了抬,谁在喊他!这么光明正大的要开灯,曹校要是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是我,老曹!”曹校应道。 连他的声音都辨识不出了嘛,这智力,听力一并下降了! “老曹?哪个老曹?” 老刘头闻声,乐了,居然敢以老曹自居,全校就一个姓曹的老头。 老刘头回头朝办公楼的四楼看了一眼,那灯光还亮着呢。 老曹,哦不,曹校,此刻就算加班,也只能在办公楼的校长室,也不可能在教学楼里呀。 小子,胆子够肥呀,都敢冒充曹校了? 老刘头转过头,冲教学校吆喝了一声,“你若是老曹,我就是老曹他爷爷了。” 老刘头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嗯,自己就是这么的睿智呀。。 曹校,“……” “……”教室里,面面相觑,继而,有低低地傻笑声传了过来。 曹校往黑乎乎的教室里瞄了一眼,又朝楼下喊了一嗓子:“老刘头,开灯。” “你小子,是找抽了吧!还开灯呢,抓紧下楼!” 老刘头拿着手电筒往教学楼上下晃了几圈,这混小子是几楼的? “开灯,老刘头。” 苏磊捏着嗓子跑到前门阳台上,冲外面喊了一嗓子,又迅速跑进了教室里。 “你找抽的吧你!” 杜晓风低声道,等苏磊坐下来,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背上,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按套路出牌的呀。 “反正,天黑,曹校也不知道是我。抓紧,准备溜吧。”苏磊拉了杜晓风一把,“往前门去吧,后门锁了,打开会有声音的。” “好。”杜晓风应着,站起身来,脚下先试了两下,不知道那瓶子现在哪里,不会一脚踩上吧。 “啊——,有鬼呀!快走吧。” 苏磊捏着嗓子往教室前门跑去了,嗯,门,怎么打不开了? “什么情况?”身后尾随而来的杜晓风问道,“你怎么回事,快开门呀。” “抓紧,别磨叽,我来。” 伊凌飞走上前来,伸手拉了两下,门没反应。 “门被锁上了。” 苏磊摸到了门锁,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朝刚坐过的位置走去了。 谁,谁锁的门?不是只锁了后门嘛。 伊凌飞往教室南边的阳台旁看了一眼,姜,还是曹校的辣,轻叹了口气,随着苏磊往后面走去了。 谁这么缺德呀,锁门做什么呢?杜晓风嘀咕了一句,也跟着回去了。 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曹校往教室里瞄了两眼,一群小鬼!和他比心眼,嫩多了好吧!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老刘头,你要么开灯,要么给我滚上来。” 曹转过头来冲楼下喊道,在考验他的耐心嘛。 这老刘头,这才五十过五,都耳聋成这样了!再看自己,耳不聋,眼不花,手不抖,整个一个青春不老的典型呀!虽然,比那个“童颜”老李差一点! “童颜”?这就是老李教出来的班级嘛?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曹校扭头又看了看教室里黑乎乎的几个人影,不像话!居然还想逃跑!有责任要担当,有错要及时改下,这个道理都不懂嘛,平时都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嘛! 还有,那个小飞,也该收拾一下了,居然出馊主意。他以为他眼瞎,看不到他的小动作嘛! “你小子几楼的,哪个班的?欠抽了,是吧?小兔崽子,你给我滚下来。” 楼下老刘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手电筒在三楼和四楼之间上下晃着,晃着的还有老刘头的声音,“你给我等着,看你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教室里众人,“……” 曹校,“……” “刘温伯,你给我滚上来,立刻,马上,我在三楼,高二(5)。” 曹校震山吼的声音瞬间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炸开去了。 “不是说好了,一关灯,咱们就溜的嘛。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凌濛初拉了拉何诗菱,一脸的着急,什么情况呀? 何诗菱,“……” 她有说熄灯后就溜嘛? 她是说,等熄灯了,曹校只好暂时把此事搁下,待明天再处理了。 明天周六,2月的第三周,曹校会很忙,从上午要开会到下午,哪里有时间会管他们这些小事呢。 这事,自然就是,不了了之了。 况且,熄灯后,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再指使唤刘师傅开灯,否则,就是公开违纪呀,公然挑战曹校的权威的呀! 哪知,门卫刘师傅,那么尽责的呀! 只是,刘师傅,你这么“幽默”,曹校认可嘛? 何诗菱往教室阳台外瞄了一眼,一抹笑意浮上了嘴角,曹校此刻关注点不教室,开门让她们溜走,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何诗菱轻轻地拍了拍凌濛的手,“估计前门走不了,喊小飞过来。” “哦。”凌濛初应道,还未来得再开口,就见伊凌飞摸索着坐了过来,忙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前门被锁上了。”伊凌飞轻叹道,瞄了一眼阳台外,“估计是曹校进门时锁上的。” “锁上了,那我们怎么办?出不去了嘛?”凌濛初愣了一下,曹校锁门干嘛? “后门呢?”王昕伊眼睛转了一圈,“我们可以从后门出呀。” “后门,对呀,我们有钥匙,聪明。”伊凌飞轻呼着,“苏磊,苏磊。” “哎,来了来了。”苏磊轻声应着,摸索着过来了,“怎么了?” “你倒是聪明呀,后门开锁的声音多大了呀。”凌濛初白了一眼王昕伊,又瞪了一眼伊凌飞,“上学期,就给你说,用班费换一把新锁,你偏不同意,说凑合着用,你看。” “那倒是,那声音,是有点大。”伊凌飞摸了摸后脑勺,“那溜还是不溜?” “让他们几个人走吧,你,我,小雨,杜晓风留下来。”何诗菱应道。 “好。苏磊去开门,带她们离开,”伊凌飞低声道,又看了看阳台一眼,“我去掩护你们。” “好。”苏磊应着,“轻点走,瓶子,我已经捡起来了,别碰到郑毅凡就行了。” 凌濛初和王昕伊应着,猫着腰跟在苏磊后面,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文雯还在前面呢。” “你先走,我去喊她。”伊凌飞小心地起身,往教室左前门走去了。 哟?小兔崽子行呀!不光学得像,还很有胆量呢,我倒要看看,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老刘头朝办公楼的四楼看了一眼,灯,依然亮着。 嗯,曹校呀,您就勤于政务吧,像这样收拾这些不遵规守纪的混小子的小事,就由他老刘头来处理吧。 老刘头大踏步地迈出去脚去,格外的有份量。 走了没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心下琢磨着,不对呀,这声音好像,很耳熟呀。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曹校的那张极具威严的脸来。 老刘头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手里平晃的手电筒,往三楼的东侧移了移,扫到一个明亮的光头后,忙又移了回来。 光头?老刘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几乎寸草不生的光头,当初,被曹校“慧眼识英”,就是因为这个呀。 这明亮的光头,还,真得是曹校了呀! 老刘头不甘心地又朝办公楼的四楼看了一眼。 多希望此刻那震山吼的声音能办公楼传出来呀。 可是,就是没有,那办公楼的四楼,灯光通明,人影全无! 老曹,你今天是抽得哪阵风呀。 怎么溜达到教学楼的三楼去了,这眼神再不济,也不能把教学楼和办公室走错吧? 老刘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关了手电筒,又朝教学楼的三楼瞄了两眼,那明亮的光头,格外的刺眼! 怎么办呢? 想起自己的刚才的理直气壮来,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电的手电筒。 这是假装不识曹校上楼处罚“小兔崽子”呢?还是意识到错误立刻反省回去开灯呢? 老刘头一时愣在了原地,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这真是个左右为难的事情。 “哎哎,不会真的是曹校吧?”“是不是,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说,今天晚上高二很热闹呢,我们竟然还能赶上末班车。”“好了,别说了,再上去看看。”“走走走。” 有人你推我攘的簇拥着胡啦啦地,从老刘头面前小跑而过。 热闹?他早已过了凑热闹的年龄了。老刘头想了想,还是装聋上楼去吧,最多被骂耳聋眼瞎。过了熄灯点再开灯,随便谁都能破坏他老曹的规矩嘛?!那他岂不是要被连骂两次了! 打定了主意,老刘头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晃了晃手的手电筒,冲三楼吼了一声: “你等着,能耐了你!竟学起曹校的声音来了,谁给你的胆子,看我不替曹校教训你!” 曹校,“……” 教室里传来吃吃地低笑声。 “曹校,老刘头他不给您老面子呀。” 郑毅凡走过来,就着五六十米外的马路上的昏黄路灯,看到曹校脸上略带微愠的表情,不由得添了把火。 老刘头不给他面子,你郑毅凡给他面子嘛。好歹也是…… “你省心?” 曹校抬起了手,要落到郑毅凡身上的时候又停住了,算了,他还有一周就要滚回凌诺了,不教训他了。给自己留点好印象吧,免得以后见到郑毅凡,会生出嫌弃来,他本是个温和恭顺的孩子呀。 “我就知道曹,曹校最疼我了,我。” 郑毅凡凑过来,低笑道,顿了顿,身后何时多了一个尾巴的? 反手推了一把身后猫着腰的伊凌飞,怎么哪里都有你,离我远点! “哼!”曹校哼了一声,瞄了一眼教室里的几个人影,低声道,“你知道就好。” “嗯,我知道。”郑毅凡低笑着,你可是疼他呀,当着几个外人的面,宣布让他退学!让他一向高骄的自尊,往哪里摆了呀! 退学?不是转学!有这么嫌弃他的嘛?回凌诺,被那谁知道了,还不得被笑s! 你知道?知道还来气他呀!你那身后跟着的是谁呀? 曹校扭头,把脚一伸,踢了一脚,“出来吧。” “我是来替您教育刘师傅的,看我的。”伊凌飞站起来,冲曹校一笑,冲到阳台边,“刘师傅,把灯开开,曹校在这里呢,门不知道被哪个大混蛋锁上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曹校,“……” 行!你行!你真行!曹校抬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左额头,又把手放到上衣外套的口袋里,握了握里面的钥匙。 就冲你这句,你想很平安地出去,门都没有! 郑毅凡,“……” 伊小飞,你是健忘了嘛?后门不是你让苏磊落的锁嘛?你真行呀,自己骂自己了!i服了you! 老刘头,“……” 刚走到一楼楼梯口的老刘头,闻声,停了下来,他要怎么接话呢?还能继续装嘛? 那么大的声音,能装作听不到嘛!老刘头正犹豫着,正觉得肩上一重。 “刘师傅,麻烦你先回去,把教学楼的电送上。我去高二(5)看看情况。”下一秒,赵耘拉起老刘头的手电筒,光线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看清了,我是赵耘。” “嗯!”老刘头瞬间瞪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脸,被白色光线打得惨白无色,“看,看,看清楚了,赵组长!我,这就去。” “好。”赵耘转身上楼,背后的长辨随身一转,辫梢刚好扫过老刘头惊吓的脸。 老刘头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深吸了一口气,晃着手电筒去开灯去了。 “师姐,你等等我们。凯玲,你快一点呀。” 朱颜看着已拐向楼梯口的赵耘,又扭头催着在广场上优雅慢行的丁凯玲,这都什么时候了,黑灯瞎火,优雅给谁看呢。 “来了。”丁凯玲轻笑地应道。 慢慢地晃着,看着前面的朱颜,轻摇了一下头,这优雅的气质是内在而发的,不是要装给谁看的! (//) :。: 新 第五十五章 无敌猪队友 “门开了没?” 凌濛初凑在王晓晓的旁边,拍了一下正弯腰开锁的苏磊。 磨叽,这都好一会了,居然还没有打开。 “正在开,别催。”苏磊小声应道,几乎把脸贴到锁上面了。 这钥匙什么情况呀,怎么插进去拧不动的呀。 “我来试试。”唐霁一旁站了起来,凑了过去,拧了几下,没反应,再拧,没反应。 看了一眼苏磊,默默地把钥匙抽下来,再插了进去。 使劲一拧,大爷的,还是,拧不动! “这钥匙没拿错吧?”唐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没有呀,我就这一把钥匙呀。我来。”苏磊推了推唐霁,左右拧了起来,还是,没有反应,下自觉地把左手放进了口袋里,嗯?这凉凉的硬物是什么? “快开门呀,还磨叽呢,”王昕伊凑过来,“万一刘师傅送电了,或者上来了,我们都走不了了。” “知道了,别催了别催了。”苏磊把硬物放到眼前,嗯?怎么这也有一把钥匙,想了一下,大爷的,和宿舍的钥匙搞混了! “真拿错了?”唐霁盯着苏磊左手换右手,抽掉钥匙的动作,“你还能再有才一点嘛,猪队友。” “怎么了?”王昕伊问道,又往南边的阳台看了一眼,“快点开门,还有劲聊天呢。” “咳嗽。大声咳嗽两声。”苏磊换上钥匙后,顿了一下,对唐霁说道。 “干嘛?”唐霁连忙问道,是不是真傻了,“跑路还要提前打招呼,暴露目标嘛?” “这锁太老了,开锁声音太大,抓紧咳嗽。”苏磊手上带了劲,就等唐霁咳嗽掩护了。 “好,咳咳咳……”唐霁很卖力地咳嗽了起来,用手拍着前胸,快点呀,大哥,心都要咳出来了。 “啪嗒”一声,门锁,打开了! 苏磊轻轻地把门一点点地拉开。 伊凌飞闻声笑了笑,嗯,苏磊还是很聪明的嘛。 什么声音?曹校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好像听到有开锁的声音。 “没事,杜晓风有点感冒,嗓子不太舒服。”伊凌飞一把拉住曹校。 “灯马上亮了,我们一会再过去,这地上指不定还有瓶子什么的障碍物,劳动委员今天才选出来,值日表还没有排好呢。” 曹校看了一眼伊凌飞,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玉树临风的郑毅凡,扭头冲楼下吼了一嗓子,“老刘头,抓紧送电!” 刚越过教学楼广场老刘头,闻声,扭头回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往警卫室快步走过去了。 曹校呀,你早说送电,他不就明白过来了,非要说什么开灯!让他“误会”一场。 老刘头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张惨白的面孔,相比之下,赵组长倒是干脆利索得很,自报家门,送电。 那句话怎么说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都在疯传,赵组长会是老曹,哦,不,曹校退任后的接班人,看来,是有根据的了! 老刘头走进房间,打开电机柜的门,伸手把教学楼的总闸开关拨了上去。 回头看了一眼瞬间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拎了水壶加满了水,抱在手里,把椅子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教学楼,慢慢地,一小口一又小口的喝起茶来了。 终于溜出来了。 唐霁拍了拍胸口,回头看了一眼,推了推前面的苏磊,走吧,抓紧走吧。 前面的苏磊站在楼梯口却未动。 怎么走呀?楼下好像有人上来了。苏磊站着没动,心下寻思着,要不要转身往另一个楼梯口去呢,什么情况? “快走呀,还愣着干嘛,等曹校来收拾我们嘛。”唐霁凑到苏磊前面,抬脚准备走下楼去,“她们几个都下楼了吧?” 话音刚落,灯亮了! 嗯?灯怎么亮了?唐霁四下看了看,老刘头还是把电送上了! 灯都亮了,还不抓紧跑呀,拉了一把苏磊,抬脚下楼梯,却被苏磊一把拉住了。 “你干嘛呀?快点走。”唐霁斜了一眼苏磊,发什么呆的呀,你在看什么,这什么表情?顺着苏磊的视线看过去。 在三楼梯口,有人正朝这里走过来,后面跟着刚溜下楼的凌濛初一行四人,苦着脸,乖乖地跟在后面,看到他们后连连摆手。 这?唐霁揉了一下眼睛,拉了一把苏磊,连忙转身。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笑意,却柔中带刚不容你反驳的声音! 这声音,好熟悉呀! 唐霁一回头,看到赵耘那云淡风轻的笑脸,脸上瞬间堆出一个笑,“赵,赵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这黑灯瞎火的,她怎么过来了?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不会是刚才老刘头和曹校的对喊声把她引来的吧? 早知道,从另一个楼梯口溜了,以后,坚持不走此楼梯口了。 “赵老师好。”苏磊笑着,很自觉地靠到了墙边,让出道路来。 “嗯,回教室。”赵耘左右扫了两个人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个人,径直朝教室的后门走去了。 “什么情况?”唐霁看向苏磊。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呀?”苏磊一脸茫然,看了看走上楼来的几个人,“你们在哪里遇到赵老师的?” “就在那里。”王晓晓指了指二楼的走廊,看了一眼王昕伊,“灯刚亮的时候,王昕伊刚好撞到了赵老师的身上。” 唐霁,“……” 苏磊,“……” 王昕伊你是有多瞎呀?这么宽的楼梯都能撞到人,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你还好意思怪我的呀,要不是你,忽然推了我一下,我也不会撞到赵老师的。” 王昕伊噘嘴道,斜了一眼王晓晓。 “嗯,你为什么推她?”几个人瞬间把目光转向了王晓晓。 “我没有推她呀。”王晓晓一脸困惑地看向王昕伊,然后转向凌濛初,“小濛可以做证的,我和她并肩走的。” 嗯?几个的目光瞬间又转向了凌濛初。 “可能,也许没有推吧。”凌濛初看了看手指,小拇指的指甲好像有点劈了,刚才只顾着搓手指了,并没有注意到晓晓有没有推王昕伊,灯亮起来的时候,晓晓离王昕伊最近。 嗯?可能,也许?王晓晓看向凌濛初,“你想什么呢?” “看吧,就是你推的我,还不承认,走吧,回去受罚吧。”王昕伊哼了一鼻子,转身走了后门。 “我真没有推她呀。”王晓晓叹了一口气,瞄了一眼凌濛初,也朝教室走去了。 凌濛初撇了撇嘴,拉着郭文雯也跟了过去。 咱们还回去教室嘛?唐朝看了一眼苏磊。 “走吧,赵老师认识我们的。”苏磊斜了一眼唐霁,不动脑子的嘛,转身也走进了教室。 只是,这王晓晓和王昕伊,以后要离她们两个远点了,猪队友太无敌了,害得他们前功尽弃。 二楼楼梯口有身影闪过。 “雪姐,我们也走吧。”谢恬恬看向一旁的孟雪。 “好戏才开始,我们怎么能走呢?”孟雪笑着看了一眼谢恬恬,朝另一个楼梯口走去了。 “雪姐,等等我。”谢恬恬连忙小跑着跟了过去…… 新 第五十六章 目光如炬 灯,亮了! 耿欣雨不经意地把面前的书推到了地上,捡书的瞬间,看了往后门外侧头瞄了两眼,门外无人,他们应该已经安全离开了。 捡了书本,摊到面前的桌子上,佯装惊讶地看了看头顶的灯。 何诗菱把手里的书翻了两页,合上了,抬头看向头顶的灯。 怎么都在看灯呢?杜晓风左右看了两眼,也朝头顶的灯看去。 开灯了。曹校看了一眼校门口的警卫室,斜了一眼伊凌飞,扬了扬手,这拉着呢? 伊凌飞笑着抽回来了手,打开了门,站到了一侧,让曹校先行。 曹校看了一眼被伊凌飞推开的门,他进来不曾关上,谁关的?瞄了一眼郑毅凡,还杵在这里吹风嘛?随手拉上了窗玻璃,转身朝教室里走去了。 伊凌飞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一眼那明亮得有些晃眼的灯:老刘头,不够意思呀,还真把灯打开了呀! 走吧!郑毅凡拍了拍伊凌飞的肩,往教室里看过去,嗯?人,怎么,少了? 只剩下三个抬头看着天花灯的小雨,小瘟神,还有一个高个男生,其它的人呢,溜了? 郑毅凡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伊凌飞,你要倒霉了,曹校最讨厌临阵脱逃,没有担当的人了! 伊凌飞邪魅一笑,没关系,今晚,你才是主角。 郑毅凡眨眨眼睛,掂了掂了手里的书,往教室里走去了。 伊凌飞顺手关门,也尾随着走了进去。 “这人呢?” 曹校回头看向伊凌飞,又看了一眼半开的后门,这人,一下子走得差不多了! “嗯,人呢?”伊凌飞左右看了两眼,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小菱儿,小雨,晓风都在呀。哦,郑小帅也在,人,一个不少呀。” 郑毅凡,“……” 你行!你真行!也是,天黑,估计曹校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在的吧。 曹校,“……” 你当他傻呀!还是觉得他人老眼瞎耳聋了嘛?至少,少了三四个人吧! 曹校往教室那半开的后门边扫了一眼,溜得还真快呀! “老实交待,刚才那几个人去哪里了?”曹校抬手扫了一圈后排的几个空位子。 “曹校,有好眼力呀,这有少人嘛?” 伊凌飞走过来瞄了一眼桌子上摊开未收起来的几本代数书,你们是猪嘛,走了,也不知道把书收一下呀。 “这中间应该有四个人的吧。”曹校指了指何诗菱和杜晓风中间的空座。 “哦,好像是吧,”伊凌飞笑着走了过去,“刚才不熄灯了嘛,那也看不了书了,估计他们回宿舍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伊凌飞看了一眼杜晓风和何诗菱中间的几个空位,然后坐到了何诗菱的旁边。 “嗯,他们先回去了。我在等小飞。” 杜晓风看着走过又半路折道的伊凌飞,早知道就不接话了。 “晓风,你不是感冒嗓子哑了嘛,我听着音质很好!” 曹校微眯了眼睛看了一眼伊凌飞,又盯着杜晓风。 杜晓风,“……” 嗯?嗓了哑了嘛?谁说的?伊凌飞刚才在外面还说了什么呢?还是刚才唐霁的咳嗽声? “咳咳……”杜晓风立刻干咳了几声,声音稍微低哑了一些说道,“是的,不太舒服,一会好一会不好的。” 好,装吧,继续装。 曹校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当他耳背呀,这咳嗽声明显是两个人的声音! “这熄灯之前,你们在干什么?” 曹校的目光从伊凌飞身上移到,右手边靠着后门的耿欣雨身上,又转到一旁的郑毅凡身上,最后落在背对着的他的人的身上。 何诗菱?她一直很安静嘛! 曹校微眯了眼睛,看向何诗菱,看你这次如何说。 老实交待,那几个跑掉的人,他就既往不咎了,否则,一律严查,还有那个拿空瓶子扔他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嗯?看小瘟神干嘛? 郑毅凡顺着曹校的目光看过去,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哟?曹校,还真在的呢? 刚走到教室后门边的赵耘,闻声,停了下来,向教室里瞄了一眼,退到了后门边上,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几个人,冲他们摆了摆手。 “出来吧,看到你了。”曹校斜了一眼教室后门上的玻璃。 赵耘笑了笑,把门稍微开大了一点,还没来得及抬脚,便被人抢了先。 嗯?王昕伊愣了一下,这是要让她们抓紧进去领罪嘛?好吧,反正,她们也逃不了了。 王昕伊回头瞪了一眼王晓晓,都是你的错,让我撞到赵老师,快点过来吧,绕过赵耘小碎步跑进了教室。 我又没有推你!真是的,来啦!王晓晓撇了一眼后面的凌濛初,紧走了两步,从赵耘身边,侧了个身,也走进了教室。 赵耘,“……” 你们两个,真是,她摆手,是让他们下楼的,怎么,都溜进去了? 赵耘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是她的姿态不对,还是这些学生理解力太差了! 只是一个思考的瞬间,另外四个人,也鱼贯而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耿欣雨一脸讶然地看向刚坐下来的王晓晓。 王晓晓向左边斜了一眼王昕伊,又向右后边瞄了一眼还未露面的赵耘,用手摸了摸耳朵,抓起面前的铅笔,写道:楼梯口,被赵老师逮回来了。 耿欣雨,“……” 好吧。耿欣雨看向王晓晓,又看了一眼一个个走进来的几个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何诗菱闻声回头,不由得也咳嗽了一声,他们怎么都回来了? 怎么了?伊凌飞看向何诗菱,不会真生病了吧?她今天状态不对呀。 我没事,何诗菱摇了摇头,往右边瞄了两眼。 嗯?伊凌飞一回头,看到苏磊和凌濛初走了过来! 伊凌飞用手摸了摸额头,瞪向苏磊,什么情况? 苏磊坐下来,用手指了指后门,赵老师在那里盯着呢,能走得了了嘛? 嗯?后门?伊凌飞往后门扫了一眼,王晓晓和唐霁也进来了! 我去!你们怎么都回来了?曹校声音再大,你们在外面,也可以直接溜呀,回来一起挨批嘛? 枉他们一番心血白费了!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又在看什么?顺着视线,发现凌濛初站在了他的旁边,一副委屈的模样。 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子,坐那边里,杵在走道上等着领赏嘛! 凌濛初愣了一下,你占了我的位子,看到曹校瞄过的眼光,连忙坐下了,拿起面前的书,挡在脸前,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早知道,之前就不出去凑热闹了。 这都是什么事呀,这是,悄悄的瞄了一眼教室后门。 曹校,“……” 他们怎么回来了?后门边站着的不是赵耘嘛? “进来吧,看到你了。”曹校冲后门又重复了一句。 嗯?曹校,这是有透视眼嘛?郑毅凡看了一眼刚刚落座的几个人,又朝后门看了一眼,这门外还有谁呀?人都齐了! 还有谁呀?这曹校这真是目光如炬呀! 何诗菱和伊凌飞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了教室的后门…… 新 第五十七章 错怪你了(1) “曹校,您,真在这里呀!” 赵耘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的笑容。 赵老师,怎么也来了? 何诗菱和伊凌飞对视了两眼,把视线又移开了。 真是乐极生悲呀,伊凌飞往何诗菱旁边凑了凑,早知道,刚才就提前结束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何诗菱看了一眼伊凌飞,瞄了一眼他面前的代数书,不会太坏的。 伊凌飞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书,又看了一眼何诗菱面前的书,又扭头看了一眼凌濛初面前还未翻动的书,居然都是代数! 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坐的位置来,上面摆的好像也是代数吧! 你知道赵老师会来? 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又回头看了一眼已走曹校旁边的赵老师,他的班主任! 不知道。何诗菱笑了一下。她要是知道,她就会通知他们走前门的楼梯了。 嗯?那一会要怎么回答呀,伊凌飞愣了一下,回头又看了一眼郑毅凡。 看他干嘛?郑毅凡扫到伊凌飞看过来的眼神,又看了看这个年轻的赵组长,她怎么过来了? “伊凌飞,何菱菱,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学习呢。” 赵耘扫了一圈前面的几个人,居然,人人面前都摊着代数,那是她教的课! 清一色的代数书?这是有意的人为呀?发生什么事了嘛?余光扫了一眼郑毅凡,他,居然也在?他到5班来找谁? 郑毅凡,“……” 学习?这场圆得厉害呀。只是,你这样帮他们,曹校认同嘛? 不对,自己好像立场站错了,忽然想起,这个赵组长好像是5班的数学老师呢! 郑毅凡往左边移了移,离曹校稍微远了点。 曹校,“……” 他们像是在学习的嘛?嗯,前两次来的时候好像是在补课的。只是,这一次,是在学习嘛? 嗯?看了一眼悄悄远离他的郑毅凡,干嘛?划清界线嘛? 也好,此时,划清界线,也是对的,还好,不傻!他是学生,他是校长,是要来处罚他们的! 伊凌飞瞄了一眼何诗菱,捧着书转过身来,“嗯,在预习明天的内容。” 赵耘点了点头,“行了,抓紧回宿舍吧,熄灯时间都过了。” “好咧!”伊凌飞应着,飞快地把书放回桌上,转身欲走。 快快快,王昕伊拉了一下凌濛初,合上书,也站了起来,走了走了。 嗯?赵老师要大赦天下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呀?杜晓风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后走。 既然让我们走,刚才,为何又拦着我们不让走呢?苏磊愣了一下,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赵耘。 快走。王晓晓站了起来,拉了一下耿欣雨。 耿欣雨坐着没动,回头看了一眼赵耘,又看了一眼曹校,不太像,是让他们走的吧。 太好了。唐霁抬脚,站了起来,一只脚已迈到了后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曹校。 你?!曹校看了一眼赵耘,他还可以再发话,不让走嘛?他才是这里的老大好嘛! 刚才拿瓶子扔他的事可以算了,捏着嗓子学他的声音可以算了,悄悄溜走可以算了,但是,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他刚才被群殴的事,不能就那么算了,还是问清楚的。 “你……”曹校还未来及开口说话,便被一旁的人抢白了。 “只是,曹校,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赵耘看向曹校,用余光又瞄了一眼郑毅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众人闻言,转身,坐了下去。 “嗯。”曹校点了点头,真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了,一个眼神都不用递,就可以如此默契了。 “郑毅凡,你怎么在这里?”赵耘看向曹校后边二米外的人,那人,居然很认真的翻起了自己手里的厚书了。 耿欣雨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你有这么出名嘛? 王昕伊回头看了一眼赵耘又看了一眼郑毅凡,赵老师也认识郑大帅哥呀,真是人帅,到哪里都吃香的呀。 凌濛初回头斜了一眼郑毅凡,看你如何能逃过赵老师的火星金睛。 何诗菱轻笑了起来,果然是赵老师的风格。 “我听说小,”郑毅凡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左边不到二米距离的何诗菱,笑道,“我听说5班的班长何诗菱,这次数学考了111分,特来讨教一下学习方法的。” 伊凌飞,“……” 讨教学习方法?111?这不是戳赵老师的霉头嘛? 郑小帅,你,只是熄灯一二两分钟的时间而已,你的智商就极速下降至负数了嘛? 伊凌飞一脸同情地看了一眼郑毅凡。 不是来给小雨补课的嘛?王昕伊和凌濛初对视了一眼,怎么台词又变了? 111?这都翻篇的事情,怎么又提起来了?凌濛初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这发散思维太强了,她都看不懂了。 王晓晓看了一眼耿欣雨,不是来给你补课的嘛?怎么又和111扯上关系了? 111?耿欣雨侧头斜了一眼郑毅凡,这个人真得是很欠揍!哪壶不开提哪壶! 111?何诗菱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小才女的源头,班委竞选的根源。讨教学习方法?很厉害呀,矛盾指向很精准,完美避开了他自己。 只是,郑小帅,你这样故意挑衅赵老师,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呢? 何诗菱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发现,那人正一脸和颜悦色的看着自己。 对视了两秒,何诗菱低笑了一下,转回了头,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 窗玻璃上映出教室内的人影来,也好,不需要她站出来了,她只需要一旁做个安静的观者就可以了。 难得,有人,这么有“慧根”。 “这个可以有。”赵耘笑道,“交流心得如何?” 你一个高三全校第一名向高二的61名讨教学习方法,不对,若加上那个61分,何菱菱也算是这次的全校第一了,毕竟,期末考试百名榜上的第一名比何菱菱只多了三十分。 赵耘扫一眼前面几个相互对视的人,瞄了一眼曹校,又看向郑毅凡,等着下文。 “她太小气了。不愿意分享。”郑毅凡看向直耘,一脸的恭顺,瞄到赵耘的视线,扬了扬手里的书,“让我拿一本精装的宋词来换这本盗版的书。” 众人,“……” 小气?她几时小气来着?郑小帅,你还能再鬼扯一点嘛? 宋词?何诗菱愣了一下,精装的宋词,她差点忘记了,他“打劫”了小雨的书呢!这书是需要解释一下的。 “然后呢?” 赵耘一脸的云淡风轻,瞄了一眼看向窗外的何诗菱,何菱菱小气?她到是没有发现。 “迫于她的淫威,加之他们人多势众,我只好同意了。”郑毅凡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但,这只是她的附加条件之一。” “……”众人,面面相觑。 “……”,曹校,看了看郑毅凡,眼底划过一丝恻隐之情。 小凡,真受委屈了,没事,他不是来了嘛,都让老刘头重新送电了,就是要查清楚,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小飞和小菱子,怎么处事的,变得如此不知轻重了。 他为了避嫌,已经很偏袒他们了,他们怎么可以再联手对付小凡呢?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懂嘛? 新 第五十八章 错怪你了(2) “那个何诗菱就是个瘟神,我现在都怕了她了。” 郑毅凡看了一眼何诗菱的背影,对不住了,何诗菱同学!为了大家,只能先牺牲你了! 从窗玻璃里看到她望向窗外的脸,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种似笑非笑,一看就惹人上火的表情。 众人,“……” 这人又来劲了,敢情是真的欠收拾了吧,还“瘟神”呢。 曹校,“……” 瘟神?何诗菱居然有如此雅称? 瞄了一眼那临窗的背影,他只知道她喜欢看着窗外发呆,要么就是似笑非笑的个一两句让人上火的话。 不错,这称号,倒是蛮符合她的! 看着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有时,也忍不住的想发火,你要是想笑呢就笑,要是不想笑呢就学他板着脸。 一副似笑非笑的脸,怎么看着,都觉得槮得慌。 纵使老何一再解释,那丫头从就那副表情,是要做一个“浅笑安然”的女子。 浅笑安然?浅笑安然的女子,那是赵耘好嘛? 曹校看了一眼旁边的赵耘,这眉眼,这笑容,一年四季,风吹雨打电闪雷鸣,都是这副风清云淡的笑容,看着让人舒服,赏心悦目呀。 “哦。“ 赵耘笑了一下,瞄了一眼坐着的几个人,人多势众?除了伊凌飞,估计,没有人会仗势欺人了。 但,伊凌飞,一向是很有分寸,他和一个快要转学的人较个什么劲呢! “瘟神”?这称呼,太,太妥贴了!想到上周的数学来,这有下午兑现的诺言来。 这丫头有仇必报的个性,大有长进了! 低笑了一下,瞄到曹校投过来的目光,凤眼微睁,怎么了,曹校? 没事。你继续。曹校很平淡地把目光转移开了,这才是浅笑安然的女子呀。 “附加条件二,黑请闭眼,关灯后,他们从我旁边走过,每个人做一个假装袭击我的动作,让我猜,开灯后验证,”郑毅凡笑道,“然而,还没未得及玩完,曹校就来了,以为,他们在群殴我。” 曹校,“……” 原来是这样?你确定是这样嘛? 曹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额头,这是,一场假装的游戏嘛? 凡呀,枉我为你一番操心,敢情,你早已和他们站到一起了。 还好,还不算太傻,没是补课!曹校瞄了一眼赵耘,又看了一眼郑毅凡。 只是,这楼上楼下的传闻哪,嗯,传闻嘛! 春果然是个谣言四起的季节呀! 算了,他们的事,不管也罢,他还有一周就滚蛋了,估且,由着他吧。 众人,“……” 这样,也行嘛? 几个人,纷纷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一脸的感激,原来,我们都错怪你了! 赵耘用手不经意地抹了一下额头的头发,高手,在高三呀! 郑毅凡同学,你当她是二哈,好忽悠的嘛。 真是如此,曹校也不至于熄灯后,再三的让老刘头开灯吧? 正是曹校的这几声开灯声,让她改了主意,拐向教学楼来看一看的。 嗯?什么表情?赵耘扫了一圈纷纷回头的几个人,那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呀。 他们已形成统一战线了?赵耘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一眼看向窗外的何诗菱。 赵耘又抬眼看向了曹校,看到曹校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她本来就是来善后的,如此看来,不需要她了。 “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早点回去吧,”赵耘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挂钟,又转向了曹校,“曹校,您呢?” “嗯……”曹校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听到教室外面传来一阵叫嚷声。 “谁呀,踩到我的脚了。”“谁踩你了,是碰到我了。你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回事呀?” 教室里的众人,“……”什么情况呀?这谁呀,这么嚣张,曹校眼皮底下,公然喧闹,真是,不嫌事多呀。 凌蒙初看了一眼王昕伊,又转头越过障碍物,看向何诗菱,这下,又走不成了。 可以出去看一下嘛?后门边的唐霁愣着忍着没敢回头,向左瞥了一眼一个个正襟危坐的人。 谁呀?人不是都走完了嘛?怎么还有人在的呀? 王晓晓稍微侧了侧头,被耿欣雨拉了一把,忙又正襟危坐了。 不管是谁,现在,都不关我们的事。 嗯嗯。王晓晓连忙点点头,此刻如何离开教室才是重点。 嘿嘿,又热闹了。苏磊往后门边瞟了一眼,可惜门开得太了,看不见。 笑p呀!杜晓风瞪了一眼苏磊,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八卦呢。 苏磊白了杜晓风一眼,外面有事,后面两位才会分心,他们才会解放,这个道理都不懂的嘛。 嗯,好像也有道理,你变聪明了嘛。杜晓风斜了一眼苏磊,还是先老实坐着,静候发落吧。 哦。苏磊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代数书,发起呆来。 外面有人在看热闹。伊凌飞轻轻地碰了一下何诗菱的衣袖。 听到了。何诗菱回过头来,向前门窗前和后门边扫了一眼,怕不是要横生枝节了吧。 何诗菱站起来往后门走去了。 伊凌飞连忙跟了过去。今晚上太热闹了,要先发制人才好。 嗯?谁?郑毅凡看到眼前有人影滑过,定睛一看,连忙也跟了过去。 这么晚了,还有人过来看热闹,千万不要再添乱了。 什么情况?曹校看了一眼赵耘,又看向已走向后门的三个人。 “这年轻人反应敏捷呀。”赵耘低笑道,转向后门,笑了起来,果然是统一战线了。 只是,郑毅凡怎么和他们走到了一起了呢? 赵耘徒了曹校的旁边,拉了一下曹校的衣袖,坐到了刚才何诗菱坐的位子上。 嗯?曹校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一眼走过去的三个人,看向了赵耘,坐下来聊嘛,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呀! 坐下来看戏呀。要不,您出门去处理踩脚事件?赵耘冲曹校做了请的动作。 不了。曹校眉毛勾了一下,走了几步,坐到了赵耘的旁边,他最讨厌处理这种事了。 看戏,他还是比较喜欢的。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 你的书掉了。王昕伊闻声推了推凌蒙初,指了指脚下,吃惊地发现,曹校居然坐到一米之外刚才伊凌飞坐的位置上了。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哦。凌蒙初愣了一下,连忙弯腰去捡,这曹校怎么坐到她的旁边了,隔着一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那威仪的气势。 嗯?曹校看了一眼左边刚捡起书的女生,圆脸圆眼镜,不由得眼角划过一丝笑意,看着有点眼熟呀。 曹校在看她嘛?我滴个妈呀!谁特么地在门外叫嚣的呀。 凌蒙初紧张地手都有点抖了起来,郑毅凡才是真正的“瘟神”呀! 5班的教室,何曾有幸,让曹校半个时内光顾三次!一年半以来的第一次! 又何曾有幸,让曹校和赵老师同时和她近距离相坐的呀!进云凌以来的第一次! 真是破了荒了,想想都觉得,紧张呀! 而那个郑毅凡却脸不红心不跳地闲扯呀!无赖,厚脸皮,到了极点了!! 从今起,哦,不,从这一刻起,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向郑毅凡看齐! 新 第五十九章 错怪你了(3) 什么情况? 伊凌飞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站到了何诗菱的旁边。 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何诗菱一眼,这些人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何诗菱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往人群里看了几眼,没有认识的人,看着好像不是高二的呢。 不会是,刚才曹校和刘师傅的对喊引来的吧?何诗菱回头朝教室里看去,却看见郑毅凡推门走了出来。 下一秒,郑毅凡脸上温和地笑容僵了一下。 何诗菱笑了笑,退到了教室的左侧,给郑毅凡留出一席之地。 毕竟,今天晚上,他才是主角。 郑毅凡瞄了一眼左边移了移的何诗菱,又看了一眼右边的伊凌飞,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面前的,黑压压的涌动的人群里。 这人不是,早都走完了嘛? 看戏就看戏好了吧,还搞出声音来,是想凑热闹呢?还是惟恐人不知呢? “你们在干嘛?”伊凌飞左右看了一眼眼前涌动的人。 “关你——”有人回应了,待看清说话的人时,声音便被嘿嘿地笑声所代替了。 一群人相互瞄了几眼,各自带着各种笑意,悄悄地往后退了退。 “抓紧散了吧,曹校和赵组长在里面呢。” 伊凌飞挥了挥手,伸手拉了下左边何诗菱的衣袖,准备回教室。 要是能走,他倒是希望此刻可以和这走廊上的人一样,立刻,马上,消失。 嗯?这是什么表情,准备转身的伊凌飞看到人群里闪过吃惊、讶然、惊喜以及张望的眼神。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呀?少见多怪。 伊凌飞转头看向左边拉着的何诗菱,你看,这都一年半了,还有人有这种反应在,嗯? 视线移到自己拉着衣袖的人的面容时,立刻松了手。 郑毅凡,你什么时候又溜出来的? 伊凌飞左右看了看,发现何诗菱站到了教室的左侧墙边了,拉了拉郑毅凡,自己走了过去。 郑毅凡笑着,和他换了位置,只听得人群里有一阵阵的惊喜声。 “好帅呀,你看你看。”“嗯嗯嗯,看到了看到了,他在看我。”“郑毅凡好帅呀。” “嗯?他在看我的。”“看我的。”“明明是在看我的,你们两个争什么。” 伊凌飞,“……” 伊凌飞撇了撇嘴,看了一眼笑容满溢的郑毅凡,你的摊子,自己收拾吧。 走吧。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开门走了教室。 何诗菱笑着看了一眼郑毅凡,也转身走进了教室,看到唐霁小心的往外面瞄着的眼神,顺手把门带上了。 郑毅凡,“……” 这两个人怎么都走了?门都带上了?这是说,处理完眼前的小可爱们,他就可以先回去了嘛? 这个主意不错。郑毅凡透过窗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分分钟钟搞定,闪人。 “各位,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见,走吧,一起回宿舍了。” 郑毅凡冲人群挥了挥手,往前迈了一步。 “好呀好呀。”“和郑毅凡同行呀!”“走呀走呀。”“你别推我呀。”“没推你。”“你挤我了。”“看不清了,往旁边去去。”“你一个男生往女生堆里挤什么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可以喜欢郑毅凡,我就不行嘛?” 人群里一阵小小的骚动,从5班和教室后门到楼梯道让出了一条缝隙来。 郑毅凡,“……” 自己原来,这么受欢迎呢?他,已到帅到让男生都为之动容的程度了嘛? 这些小可爱们确实很可爱,郑毅凡看着骚动的人群,温和地笑容在脸上显露。 立刻,又引起来一阵阵小小的骚动,“哇,好帅呀,好帅呀。” 搞定!别了,各位,明早见喽。 郑毅凡往5班的后门又瞄了一眼,温和地笑着,转身在人群的簇拥下欲往楼下走下去。 眼前忽然有人影闪出,郑毅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谁,这么主动?这么有胆量! 但,他可是洁身自好的人!君子慎独,更何况这种人多眼杂会传绯闻境况呢。 郑毅凡伸手摸了摸还未曾离开的教室后门,往后又退了一步,远离是非才是正道。 “谁呀,谁刚才推的我!”那个身影站稳后抬头四下里看了看,声音有点低觉的哑。 “谁推你呀。”“不是你自己上前的嘛?”“就是,有那么表现的嘛?”“切!” “你,你怎么说话呢?”那个身影背着对郑毅凡和人群里的人杠了起来。 郑毅凡,“……” 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了! 郑毅凡回头往5班的教室里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耿欣雨回过头来。 这才对嘛。难得小雨还记得他呀,刚才被曹校一搅和,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来给她“补课”的了。 只是,咦,什么情况?这几毫秒又把头转了回去了! 一个恍神暗息的瞬间,好像有人撞到了他的左胳膊,手里的书,“啪”的一声做了个很不优美的自由落体运动,砸到了他的左脚上。 “谁呀,”郑毅凡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眼这么瞎!便被一个恬恬的抱歉打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一个高马尾的女生连连点点致歉,又往后面看了两眼,是谁推的她。 又是有人推?还能有点新的词嘛? 郑毅凡嘴角抽动了两下,瞄了一眼那人的后脑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 大爷的,你是有多大的力气呀,居心何在呀,书,都给他撞掉了! 太,不,可,爱了!这可是,可是89元呀!两个月的零花钱呀! 郑毅凡看一眼地上的书,准备去捡,又听了那个恬恬的声音。 “书掉了?我来帮你捡吧。”那人凑了过来,弯了腰,伸手。 “不用。”郑毅凡连忙制止,“我自己来。” “哦。”那人应着,往后退了退,让出了一点空间。 静静地看着郑毅凡弯腰捡起脚边的书,小心翼翼地翻看了一番,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轻轻地抹了一下书的封面与封底。 “这书,很重要嘛?” 嗯?正在抹去书上尘土的郑毅凡闻声,愣了一下,看向眼前的人。 “这书,很重要嘛?”那人又问了一句。 四周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然重要了,一个半月的零花钱呢。 郑毅凡笑道,“普希金说,书籍是我们的精神食粮。” “哦。”那人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往人群挤出去了。 郑毅凡,“……” 这是什么意思?也罢,路人甲乙丙。郑毅凡抹了抹书,把餐巾纸折了一下握在手里。 “这书自然重了,刚才,我看到,是他的女朋友拿着的。” 安静的走廊里不知道谁,忽然说了一句。 “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了嘛?”“你不是校草嘛?”“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嘛?” 人群里瞬间又骚动了起来,又往前涌了过来。 我去,不会再有谁被推推了出来了吧! 躲!躲!! 郑毅凡下意识地往后面一退,推开了教室的后门,后背,传来,谁,掌心的温度…… 新 第六十章 错怪你了(4) “外面怎么了?” 赵耘看向推门进来的伊凌飞和何诗菱。 外面什么情况? 曹校抬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挂钟,又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两个人。 隔着窗玻璃又往右边望了一眼,看到的仍是刚走进来的两个人的身影,这两个人是有多耀眼呀! 这教室的灯,太亮了,老刘头一会,不会又抽筋地把灯关了吧,要尽快结束了。 曹校这样想着,又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傻坐的几个人,又看了一眼已走到近前的两个人。 “郑毅凡的爱慕者。” 伊凌飞脱口而出,扭头往后门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耿欣雨正侧头看向后门。 嗯?这怎么说话的呢?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思想要端正,心思要放在学习上!不长记忆! 赵耘风看了一眼伊凌飞,余光又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左边的曹校,曹校依然是一脸的威仪,没有任何改变。 嗯?这怎么说话的呢?虽然一向纵容散养,但你也要看着点场合的吧。 曹校微微地眯了眼睛,盯着伊凌飞,镜片下的眼睛向右边稍微瞄了两眼,小赵耘就是处事不惊呀,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何诗菱轻笑了起来,悄悄地从后面拉了一下伊凌飞的衣服。 “哦,那个口误。”伊凌飞回过头来,笑着纠正道,“听到阳台上的对话了,他们来凑热闹的。” 曹校,“……” 凑热闹?这样的小事,你不去替为……本校长处理,还回来请示嘛?! 曹校上下扫了伊凌飞两眼,又看了看一旁的何诗菱,你平时不是很机灵的嘛,怎么现在也和小飞一样,犯傻了,回来等着领赏嘛? 看到曹校丢过来的示警目光,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直接坐到了曹校旁边,凌濛初面前的桌子上了,晃着一只脚,瞟向后门外了。 嘿,你个臭小子,这什么德行呀!还来劲了呀。 曹校用眼神再一次“警示”伊凌飞,你别太过分了呀!小心,我让你们班主任处理你。 可惜,伊凌飞侧头身看向左边的后门外了,未曾注意到曹校的注目。 你怎么又坐过来了?坐到我书上了。凌濛初推了推伊凌飞,瞪了他一眼。 哦!伊凌飞瞄了凌濛初一眼,坐着没动。又没坐你的书,你激动什么呀。 你——。凌濛初圆睁大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被身边的王昕伊拉了一下。 又不是你的书,你就安静一会吧,两位领导还在呢。王昕伊用余光往左边瞄了两眼。 凌濛初朝伊凌飞翻了个白眼,又一脸无奈的瞄了一眼何诗菱,小菱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 “曹校,这里也没有热闹可看,要不,我们都回去吧?” 何诗菱低笑了一下,朝凌濛濛微微颔首,而后,瞄了一眼悠闲自乐的伊凌飞,又看了一眼笑意盈盈地赵耘,视线落到曹校身上,一脸的诚恳的问道。 曹校闻声看了一眼何诗菱,停了两秒钟,点了点头,“好。” “那前门的钥匙……”何诗菱伸出手来,往后门看了一眼,“后门人太多了。” 嗯,有道理。曹校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把钥匙拎出来,递给了何诗菱。 “钥匙,走前门。”何诗菱走到杜晓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钥匙递了过去。 嗯?好的。杜晓风接过钥匙,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的蹿到了教室的前门边。 “啪”的一声,打开锁,拉开了门,快速地闪到了教室外。 真的可以走了?苏磊抬头看向何诗菱,又偷偷地瞄向一旁的曹校。 嗯。何诗菱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前门,又看了一眼后门,钥匙和锁都在。 苏磊立刻站起来,佯装淡定地大步往前走去了,还不忘记轻轻地碰了一下唐霁的桌子,快点,撤了。 来了。唐霁合上书,拍了拍王晓晓,指了指前门,走了,快点。 嗯?真得可以走了?王晓晓吸了吸鼻子,看着往前门走去的唐霁,还有快到门边的苏磊,回头又看了一眼,杜晓风不在?是不是已经走了?忙拉一把耿欣雨,走了走了。 嗯?耿欣雨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又瞄了一眼正傻乐着看向后门的伊凌飞,转头往后门望了两眼,嗯?门外,好像,有些吵呀! 小雨,快点呀!王晓晓站了起来,一脸的着急,又拉了一下耿欣雨,今天晚上,已经够热闹了的! 你先走吧。耿欣雨松开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何诗菱。 走呀,晓晓,王昕伊拉着凌濛初走了过来,推了一下王晓晓,眼睛使劲眨了眨,杵在路中间干嘛呀? 行吧,那我们走喽。王晓晓眨了眨眼,往后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何诗菱和坐在桌子上未动的伊凌飞,好吧,今晚的主角,又不是她们,先闪为妙! 我去喊一下文雯。王晓晓指了指左前方的郭文雯,小碎步的跑过去了。 嗯嗯。王昕伊连连点点头,一听说可以走了,激动的只拉着身旁的凌濛初了,都忘记了一个人孤零零还呆在位子上的同桌了,唉,对不起了,下不为例了。 王昕伊眼睛转了一圈,吐了吐舌头,拉着凌濛初也往前门走去了。 “曹校,我们也走吧。”赵耘站了起来,站到了过道边。 看了一眼,前门陆续出去的几个人,又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三个人,他们,不准备离开嘛?也罢,总算是又聪明了一回,知道善后了,智商又回来了! “好。”曹校应着,站了起来,绕过赵耘,往前门走去了。 赵耘左右看了看了何诗菱和伊凌飞,也转身,朝前门走去了。 快点走呀,曹校来了,前门边上的几个人,立刻小跑着溜出了教室。 “走吧,我们去凑热闹吧。” 看着曹校和赵老师往前门走去的背影,伊凌飞跳下桌子,朝后门边位子走了过去,坐到了唐霁的位子上,敲了敲耿欣雨的桌子,“别装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戏了。” “有什么戏可看的?” 耿欣雨看了看已走到讲台的曹校和后面相距二米不到的赵老师,回头瞟了一眼伊凌飞。 “看看,你就知道了,那可者郑毅凡的爱慕者呀。” 伊凌飞伸手把门拉开了一点缝隙,指了指外面涌动的热闹,一脸的揶揄。 切!耿欣雨笑了一下,走到何诗菱旁边,“我们什么时候走?” “一分钟后,后门不被推开,我们就走。”何诗菱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在伊凌飞坐的桌前站定了。 “好。”耿欣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走到了何诗菱的旁边,往后门方面看了过去。 “一分钟?我看不需要一分钟了吧?”伊凌飞往左边偏了偏头,向门外看了看。 话音刚落,一阵喧哗然便传了过来,“这书,是他的女朋友拿着的。”“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了嘛?”“你不是校草嘛? 女朋友?耿欣雨愣了一下,这早翻篇了好嘛! 郑毅凡,你在外面,又添什么乱的呢? 一阵骚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谁,谁进来了? 耿欣雨一步跨到了何诗菱的面前,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挡了过去…… 新 第六十一章 错怪你了(5) 谁?谁在背后偷袭他了? 郑毅凡心下一惊,伊小飞,看我不打s你,一百八十度的快速转身,拎起手里的书向那人砸去,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你! 谁?莫不是? 耿欣雨眉头一陡,这身高这发型,稍稍后退一步,收回了手,却见那人快速转身,扬起一物要朝自己挥来。 侧身,快速的扫出一腿,郑毅凡,你敢她的书砸她,你,又欠揍了吧! “郑毅凡,你疯了。” 伊凌飞一旁跳了过来,伸手去拉郑毅凡的胳膊,试图去夺下那本厚书,却不想,被郑毅凡一躲闪,换到了另一只手里。 后门的人,一下子涌了进来,“看看,赶上末班车了吧。”“我说吧,肯定有戏的。”“你看你看,要打起来了。” 伊凌飞,“……” 打架?这眼是有多瞎呀?有这样打架的嘛?他们三个像是要打架的嘛? 看了一眼郑毅凡高扬的手,再看了看自己高抬的手,还有一旁要踢出半只脚的小雨。 嗯,有道理,确实像打架呀。 伊凌飞轻咳一声,收回了手,顺手一滑,理了一下自己并不是很长的头发,坐到了一步之遥的桌子上。 郑毅凡,“……” 回头看了一眼塞在后门的人群,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半米远的脚,又瞄了一下,自己高举的手,还有某人凑热闹的手。 嗯,有道理,像打架的,往教室前面看了一眼,忙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夹到了胳膊下面,往前走了一步,站到耿欣雨的面前,避开了那只脚的弧度范围,一脸温和地笑着,将众人的视线挡在了背后。 耿欣雨,“……” 打架?看向眼前的两个人,又瞄了一教室前门的人,收回了脚,却发现,郑毅凡朝自己走了过来。 眼前那张极欠揍的笑脸在慢慢放大!他又想做什么? 耿欣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何诗菱的旁边。 一只脚刚迈出教室前门的曹校,闻声,往后门看了眼,停住了小凡怎么把人带进教室里了? 刚走下讲台的赵耘,看着后面的画面,也停了下来,郑毅凡在玩什么? “看哪!那个女孩,就是之前他说的女朋友。” 骚动的人群里,不知道谁突然嚷了一句!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女朋友?伊凌飞看了一眼何诗菱,这传闻又翻出来了? 想多了,说得不是你。一旁的何诗菱闻言轻笑了一声,瞄了一眼伊凌飞,退到了伊凌飞桌旁,朝一旁的郑毅凡看了过去。 哦!伊凌飞笑了笑,理了理头发,看了一眼郑毅凡,那,这女朋友说得又是谁呀?不会是小雨吧? 耿欣雨抬头看了看郑毅凡,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嘛? 人帅事多,我也没办法。郑毅凡抬手顺了下眉毛,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 耿欣雨翻了白眼,把视线移到别处了,往左移了移,郑毅凡随着也往左边移了移。 女朋友?谁呀?曹校眉头一挑,收回跨出去的脚,顿了一下,转身,欲往教室后门走去,被赵耘一把拉住了。 嗯?曹校看向赵耘。 赵耘云淡风轻地笑着摇了摇头,朝后门看了两眼,这点小事,郑毅凡还摆不平嘛? 有道理,曹校往教室后面看了看,小凡,你不要再给我丢脸了! 走吧,曹校回头看了看赵耘,转身往门外走去了。 “哪一个?哪一个?”“你看不见嘛。”“两个是哪一个呀。”“那个高马尾的。”“哪有,我只看到那个短发。” 人群瞬间又骚动了起来,左右张望着,推搡着涌进教室的后门了。 多事。伊凌飞抬头看了看灯,这刘师傅怎么还不关灯的呀。看了一眼郑毅凡,跳下桌子,伸手去关门。 “你谁呀。”“你干嘛呀?”“你关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呀?”几个挤在前面的人叫嚷着,伸手抵住了门。 切!伊凌飞哼一声,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们有门票嘛?” 门票?挤在门前室外的人,对视了几眼,面面相觑。 “没有门票,就请各自散了吧。”伊凌飞伸手把门关上了,很麻利地把锁拿下准备反锁。 门被硬行推开了半条缝隙,差点撞到他的胳膊,伊凌飞连忙往后退了退。 “你有门票嘛?”一个男生伸头凑了进来,又回头瞟了一眼,“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我才好准备呀。” “是呀是呀。”“你拿出来呀。”“自己都没有吧。”“你管得这么宽,校草都没有发话呢。”骚动的人群,一片附和,一阵骚动。 哟,这人可以呀。伊凌飞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郑毅凡,难怪,他要退回到教室里了呢。 “我在门里,你们在门外,门票只针对你们。”伊凌飞笑道,对挤进一个脑袋半只脚的男生说道,“我要关门了,小心你的脑袋,别被门挤了。” 郑毅凡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伊小飞你智商瞬间上升了嘛。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笑,还不去帮忙?耿欣雨瞪了一眼郑毅凡,退到何诗菱旁边,低声道,“我们走吧?” 何诗菱点点头,看了一眼教室前门已走出的身影,是该走了,快要熄灯了吧。 她们两个人怎么走了?郑毅凡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该走了,冲伊凌飞摆了摆手,“锁门,走了。” “好的。”伊凌飞应着,把门一点点地推上,笑着对门外的人提醒道,“郑小帅发话了,可以散了。小心,要关门了。” “你脑子才被门挤了呢。你全家脑子都被门挤了。” 那男生喊着,把门抵住了,双手使劲,强行要把门推开。 “大家都是来凑热闹,你不让看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人呢。我跟你没完。” 那男生挤进半个身子,眉毛一挑,额上的青筋瞬间暴跳了出来。 “是呀,是呀,怎么骂人哪。”“你谁呀,管得那么宽。”“你这么多事,曹校知道嘛?”门外的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的和附和。 伊凌飞,“……” 他有骂人嘛?他只是好心地提醒那个男生,别被门挤到了脑袋。他有多管闲事嘛?他只是替郑小帅关上门而已。多管闲事的是门外你们,好嘛? 曹校?关门上锁这样的小事,还需要上报曹校嘛?曹校都走了好嘛?伊凌飞看了一眼空空的教室前门。 郑毅凡,“……” 我去,还来劲了!这都是哪个班的,哪个年级的? 郑毅凡走了过来,把门一开,伸手把那个男生拎了进来。 “你,你干嘛?”那个男生瞬间大喊了起来,“打人了呀,救命呀,要出人命了。” 嗯?打人? 何诗菱停了下来,回过头来。 耿欣雨闻声也停下来,往教室后门看去,只见郑毅凡正拎着一个男生的衣领。 郑毅凡,你什么时候可以安分一点呢,这里5班,不是你的地盘! 新 第六十二章 威武不屈 好冷呀! 正喝着茶的老刘头,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门不是关得好好的嘛? 眼前一黑,有身影挡在了面前,谁呀? “别动。” 嗯?别动?这个时候会有打,打劫的嘛? 老刘头的脑子飞速的转了起来,余光瞄了一眼窗外的校门,大门和一旁的侧门关得好好呀。 心里暗暗地又叹了一口气,曹校呀,早就给你说过了,依他多年的经验而言,这电动大门是时尚,但是不足一人高,只防君子不防盗的呀。 曹校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居然有人来打劫了。 但,这房间里有什么呀?老刘头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这个警卫室,可是一穷二白。 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一个暖水壶。还有自己的的标准,几份报纸,一把手电筒,抱在怀里的茶杯,桌角的一面小方镜,这房间里,也并无什么贵重物品了。 夜已深了,此刻来里打劫,难道不是为了财?那是,为了色嘛? 老刘头瞄了一眼桌角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虽经岁月雕刻,但依然不失棱角的型男脸。脸上飘过一丝得意,嗯,虽已年过半百,已达知天命的年龄,却依然英俊不减当年呀。 想当年,自己年轻那会,那也是小姑娘喜欢,大姑娘遇见了含笑的俊小伙呢。 只是,现在,自己身在最神圣的校园呀。曹校怎么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老刘头直了直脊梁,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瞄了一眼镜子,“我可以把杯子先放到桌子上嘛?” “可以呀,刘伯。” 杜晓风盯着老刘头,一脸的纳闷,怎么几天不见,刘老伯变得如此奇怪了,这左瞄一眼,右看一眼的,在看什么呢?不会,真的耳聋了吧? 杜晓风回头看了一眼苏磊,“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关灯。”苏磊一脸困惑的答道,看向老刘头,这什么表情呀,一副视死如规的样子,真像,电影里的赤胆英雄呀!只是,关个灯,有必要这副表情嘛? 嗯?老刘头眉头一陡,刘伯?这声音好耳熟呀,一抬头,我去,居然,杜晓风!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在我面前充大了! 老刘头扬手,往杜晓风身上拍了一巴掌,“你们干嘛呢?” “赵老师吩咐,二分钟后关灯。” 杜晓风笑着往旁边闪了一下,指了一下教学楼,想必,曹校和赵老师,这时,也应该下楼了吧。 “哦。好,你们走吧,把门带上。”老刘头应道,往教学楼瞟了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墙的小圆钟,是该关灯了,二分钟后。 “好的,那我们走了,刘伯。”杜晓风一行人,转身走了出去。 “二分钟后关灯?会不会有点早了?” 唐霁凑上来问道,这会不会是假装圣旨?赵老师什么时候说的?话到嘴边,想了想又咽回去了,刚才自己只想着外面的热闹了,也有可能是真的。 “二分钟差不多了。”杜晓风笑道,从现在开始,二分钟的时间足够了,爬都爬到楼下了。 “不等他们了?”苏磊往教学楼瞄了一眼,他们几个是脱身了,凌濛初一行说要在教学楼旁边的操场冬青旁等着何诗菱下楼呢。 “走吧,回宿舍了。”杜晓风笑笑,往教学楼看了一眼,一会灯关了,他们自然脱身了。 “走吧走吧。”苏磊一手搭在唐霁的肩膀上,一手搭在杜晓风的肩膀上,往中央大道走去了。 “打人了。救命呀,要出人命了。” 一个男生的叫嚷声,穿过教室的门窗,越过走廊,撞到走廊的窗玻璃上,又折射回来,反撞到楼梯口,划破夜空,响彻整个教学楼。 “打人?”唐霁看向苏磊,一脸的好奇和不确定,“谁打谁呀?” 今晚真是好戏连连呀,小阳阳可惜了,这么多好戏都错过了。 唐霁看了一眼三楼,想到之前的事,嘿嘿地偷笑了起来,这样的趣事,可比在4班有意思多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5班了。 “还能是谁打谁呀?!” 苏磊朝三楼瞄了一眼,自然是伊凌飞打别人的份了,听这个杀猪般的叫声,就知道了。 “走吧,上去看看。” 杜晓风朝教学楼斜了一眼,伸手掏了掏耳朵,这人,真特么的没有自知之明呀,这音质,也太差了吧,居然,还敢亮出来。 打人? 刚拐向二楼楼梯口的曹校,停住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赵耘,又往三楼看了两眼。 打人? 赵耘眉头微皱了一下,伊凌飞又霸凌,又以少欺多了?这胆子又大了,好歹,等他们走了再打吧。 赵耘看向曹校,迎上曹校看过来的目光,便点点头,折身,往三楼走去了。 嗯?这悟性!不错。 曹校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想了一下,也朝三楼踱去了,这个高二(5),今天晚上,果然有问题。 伊凌飞,“……” 打人?伊凌飞扶额,退到了一旁的走道边上,这男生,是谁呀?太特么的有才了! 门外的人,“呼”的一声全涌了过来。 “怎么可以打人呢?”“谁打人的?”“郑毅凡噫!”“啊?真假的,让我看看。”“挤什么挤,万一打到你呢?”“打到我?那最好不过了,我便可天天看到他了。” “天天见到你,是习惯和必须。天天见到你,就没有了距离。”喧闹的骚动中,不知道谁居然哼唱了起来。 郑毅凡,“……” 天天看到他,是习惯和必须?还有,这波操作?连忙松了手,呀!手上是什么?怎么这么油腻呀?四下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来餐巾纸来,使劲地擦了又擦。 伊凌飞,“……” 郑小帅,你是有多受欢迎呀?男女通杀呀?伊凌飞同情地看了一眼郑毅凡,却看到他摸了餐巾纸擦手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郑毅凡,你干嘛呢?”耿欣雨走了过来,看到郑毅凡正在擦手,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个男生,还不快走,等着挨打嘛? “你什么眼神?瞪我干嘛?你们就知道欺负人。” 那男生摇了摇脖子,一手理着衣领,一手指向近旁的耿欣雨。 耿欣雨,“……” 她招惹他了嘛?有欺负他嘛?她是在提醒他,抓紧走吧,她明明是一片好心的,好嘛。 耿欣雨用手划了一下头发,看向一旁的伊凌飞,是她误会郑毅凡了嘛? “你挡什么挡?你再挡,我们也都看到了你了,你就是郑毅凡的女朋友。” 那男生的大嗓门在教室里震动了起来。 “咳……”耿欣雨闻言,不由得的咳嗽了起来。 大爷的,敢情,这人,是来挑事的呀! 新 第六十三章 野蛮女友 郑毅凡的女朋友? 走到教室前门的赵耘,停到了教室前门外,这才半分钟不到,又生新事端了? 伊凌飞微微抬起了头,看向眼前的男生,这男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太不懂规矩了。 他要去替雨教训他嘛,还是让郑帅自己去教训呢? 伊凌飞转头看向一旁的郑毅凡,那人,一脸温和地笑容,玉树临风地站在耿欣雨的一侧,目光盯向那个男生,眼底划过一丝嫌弃。 伊凌飞低头笑了笑,看了一眼郑毅凡校服里的白色毛衣,也是,那么油腻,确实不太好下手呀,右手往桌上的一扶,咦?居然有三个粉笔头,不错呀,唐霁居然那么爱护卫生呀,顺手捏了过来。 耿欣雨转头定定地看向眼前这个男生,再一句,试试看! “瞪我干嘛?我只是了实话而已,整个校园刚才都传疯了。你是他的女朋友!” 那男生的大嗓门瞬间又响了起来,一脸的正义凛然,校花了不起呀,校花长这样子呀,也不算多漂亮呀,比那谁还差一点吧,还喜欢瞪人,再瞪人,就更丑了。 “你们人多,我也不怕,敢做别不敢承认呀,你们身边两位,都是公开的情侣了,你瞪我,我也不怕,我这是威武不能屈,哎哟,你居然踢我。踢人了!” 那个男生杀猪般的喊了起来,后退两步,靠到教室的后墙上,一脸的委屈,他的本来就是事实呀,眼前的四个人,刚好是二对呀。 “踢的就是你。”耿欣雨扫一脚,直接踢到了那饶腿上,右手一拳,凑到了那饶鼻前,停住了,“再乱。” 回头看了一眼,停在伊凌飞身边的何诗菱,大爷的!这人敢情就是一个“二”呀,见谁咬谁呀,把菱菱也扯进来。 看来,她刚才是真的错怪郑毅凡了。 “雨,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出脚踢人呢,当着这么多饶面,真是,”郑毅凡走上前来,摇了摇头。 还不是你惹得祸!耿欣雨斜了一眼郑毅凡,有多远走多远! “是呀是呀,怎么可以动手呢?”“女生要温柔一点的呀。”“这女的怎么那么野蛮的呀?”“这是郑毅凡的女友嘛?”“那么野蛮,会有人喜欢嘛?” 后门里后门外,一时,又骚动了起来。 “做得太漂亮了!踢得好!”郑毅凡笑着,把手搭到了耿欣雨的肩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野蛮女友。” 众人,“……” “真是女朋友呀?”“看来之前的传闻是真的了。”“我听,今是来给补课的呢。”“补课?”“对呀,补。然后考同一所大学的呢。”“人家才是真正的见。” 门外又挤进了几个人,凑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看吧,试出来了吧。你们就是情侣……”那男生的话音还未落,“哎哟,谁扔我的,哎呀,你又踢我!好疼呀。” “太野蛮了。”郑毅凡摇了摇头,想到了自己被踢的那条腿,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抽回自己搭在耿欣雨肩膀上的手。 你的事,自己处理。耿欣雨看了郑毅凡两秒,扫了一眼正揉着腿的男生,转身准备离开了。 “哎,打了人就想走了,你给我站住了。”那男生从后面一把拉住了耿欣雨的校服。 “对呀,打了人就想走了。”“打架可是要受处分的。”“哎,之前在楼下不是听曹校在高二5的嘛”“这玩得有点大了,居然模仿起曹校来了。”“明和打架一并处理了。” 曹校,“……” 刚走上三楼的曹校,闻言,停了下来,模仿?也好,那样不至于丢失了身份。但是,这打架,谁和谁打架的,公然违纪呀,这个不能估息。 赵耘在,这事,应该估息不聊。 曹校往走廊的玻璃窗外看了一眼,反射出后门一堆涌着的人群,老刘头怎么不喊关灯了? 楼梯道上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谁又上来了?曹校靠到了教室的墙边。几秒钟之后,三个身影晃到了眼前,居然把他当空气一样的,直接忽略掉,转身,往教室的后门走去了。 哟,聪明了呵。曹校看着那走过去的三个身影,这不是刚从5班逃开的三个男生嘛,怎么又回来了?这何诗菱智商也下降了,刚才没有交代他们去找老刘头关灯嘛? “放开手。”郑毅凡伸手打掉了那男生的手,居然拉扯雨? “你干嘛?放开就放开,打我那么多下,你手不疼嘛?”那男生使劲地揉了揉手。 “不疼。”郑毅凡敛住了笑,“哪有男生拉女生衣服的,像话嘛?” “对呀,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嘛?”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伊凌飞闻声看去,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们三个怎么又回来了。 “这倒是,有话话,有事事,不能拉拉扯扯的。”“是的,你怎么能拉女生的衣服呢。”“就是,不像话。” “……”那个男生,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门里门外的人。 “但是打人是不对的呀。”一个恬恬的声音响了起来,“更不能打了人就走了呀。” “嗯,有道理,有道理。”“是呀,有事事,打人就不对了。”“那个女生,你打人,是要受处分的。”“那是郑毅凡的女友。”“哦哦哦。” 站在人群后的杜晓风,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的揉了揉眼睛,有风吹过嘛?这些人两边摇得很开心嘛? 看什么呢?唐霁往左边一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两个身影是谁呀?碰了碰捏着嗓子正嚷话的苏磊。 哪个?嗯!那两个背朝墙的身影,看着很熟悉呀,苏磊定睛看了一眼,直接走了过去。 唐霁,“……” 这也行!唐霁看着苏磊走过去的身影,拉了拉一旁的杜晓风。 怎么了?杜晓风回过头来,顺着唐霁的视线看了过去,那不是朱老师和丁老师嘛。 她们,怎么也过来了?那赵老师和曹校,是不是,还在? 杜晓风往教室前门看了一眼,果然,有人影在那里,绕过唐霁,紧走两步,把苏磊拉了回来。 “你拉我干嘛?”苏磊扭头,看向杜晓风,又看了看前面的两个背影。 “你瞎呀,那是朱老师和丁老师。那扫地的大衣,还看不出来嘛。” 杜晓风凑近镣语着,顺手拉了苏磊又走到人群外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脱身。 这老刘头不会又出神了吧,杜晓风抬头看了看灯,他准备什么时候关灯的,刚的两分钟,他听清了没有呀? “啊嚏” 老刘头吸了吸鼻子,缩回头来,伸手把门帘放了下来,怎么三楼还吵吵闹闹的?也没见有人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才得是两分钟嘛?还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呀? 新 第六十四章 三季人(1) “打得就是你,让你挑事。”苏磊站到了人群边。 “你是谁呀?关你什么事呀?”那男生回头冲苏磊嚷道。 “这人谁呀。”“真是多事呀。”“哪里冒出来的。”旁边的人议论纷纷着。 “我是苏磊,坐不更名,站不改姓,5班的扞卫者,”苏磊推开人群,走了过来,走到那男生的面前,“你谁呀?跑到我们班来欺负女生,你脸上很有光,是不是?” “你声音不是很大嘛?现在怎么不话了。”唐霁跟了过来,眉毛一挑,上下扫了一眼那男生,“几没有洗校服了。” 郑毅凡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又拿出纸来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音质不行,看来,五行缺点,要不,哥哥来教教你呀。”杜晓风走过来。 三个人把那男生团团围住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仗着人多欺负人。” 那男生左右看了看面前高出自己一头或一头半的三个人,又看了看三人后面忍着笑意的另外四个人,甩着嗓子又喊了起来。 “欺负你怎么了!欺负的就是你。”苏磊捋了捋袖子,指了指耿欣雨,“你刚才扯她衣服干嘛?你一个男生,没有分寸嘛,女生的衣服是你能扯的嘛?” “你很有能耐呀。”唐霁瞬间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我去,居然敢扯耿欣雨的衣服,这子不想混了嘛?耿欣雨居然没有收拾他?好吧,那他来收拾吧。 他以后的成绩可都指望着她们呢,这点忙,自然是要帮的。 唐霁把袖子一捋,仔细看了一眼那男生校服,想了下,转身弯腰,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两个武器,指向了那个男生,“居然欺负我们团支书,我看你是要受处分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那男生“哎哟”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低呼,“你的瓶子砸到我的胸了。” 郑毅凡,“……” 嗯?这瓶子,之前是唐霁扔的?走上前去,又退了回来,低头看了又看,也有可能,是他捡来的吧。地上的粉笔头不是也没有了嘛。 “百米跑,你几分钟跑完?”唐霁收回瓶子,问道。 几分钟?杜晓风看了一眼唐霁,你错了吧?体育老师计时都是用秒表的。 唐霁假装没有看到,朝那个男生抬了抬头,“,几分钟。” “半分钟。”那男生看了一眼那两个空瓶子,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答道。 怎么忽然问起体育来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体育课了,特别是百米跑,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拎哪壶。 “半分钟?你太单薄了,有机会,要多跑跑。”唐霁拎着瓶子坐到了伊凌飞旁边,“我10秒跑完,你要是敢逃跑,我分分钟钟把你追回来揍一顿。” “哇,帅哥,好酷呀。”“帅哥几班的?”“帅哥有女朋友嘛?” 唐霁,“……” 人怕出名呀,这一不心,就招来“爱慕者”了,这可不是他的初衷呀,眨了眨眼往右边看了过去。 伊凌飞拍了拍唐霁,不错,好样的。 意思。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太君子了。唐霁朝伊凌飞挤眼一笑,看到伊凌飞的目光扫向了他手里的瓶子,嘿嘿地笑了起来,“之前在地上捡的,怕大家走路摔倒了。” 哦。伊凌飞笑笑点点头,颇有深意地看了郑毅凡一眼。 郑毅凡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不由得多看了那瓶子两眼,忽然觉得,唐霁用那瓶子似乎用得太顺手了吧。 耿欣雨一旁笑着悄悄地拉了拉何诗菱,跟她耳语了两句,何诗菱瞬间也笑了起来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高一的”那男生突然委屈的大叫了起来。 伊凌飞,“……” 这么有胆量来挑战他和郑毅凡,居然是高一的?是不是我们平时太以君子之风闻名云凌了? 伊凌飞朝郑毅凡看了过去。 有道理,郑毅凡点零头,以后,我们也要无赖一些,哦,不,洒脱一些。 “闭嘴!”苏磊一声吆喝,那男生立刻闭了嘴,“你原来是高一的呀,居然长得这么着急,我都以为你高三毕业了呢。” 人群里有窃窃的笑声传了过来。 郑毅凡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高三怎么了?高三也有玉树临风的人呀。 “你还知道自己是高一的,你跑到高二来撒野,没教训你,已经给你们班主任面子了。抓紧出去吧。”杜晓风把门拉开,往外面一指。 “你又是谁呀,我们班主任的面子,你给得起嘛?”那个男生哼了一声,往人群里看了几眼,他班主任可是他的表哥呢,要你给什么面子呀! “这个问题问得好。”伊凌飞拍手走了过来,“晓风呀,人家不买你的面子呀。”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唐霁拉了一下苏磊,“杜晓风的面子很大嘛?” 苏磊退了下来,坐到唐霁旁边,左右看了看,低语道,“很大,曹校都要卖他几分呢。” “晓风后台很硬嘛?”唐霁一脸的八卦,眼睛一亮,“他爸不会是校长或者教育局的领导吧?” 苏磊听了眨了眨眼睛,点零头没作声。 唐霁瞬间蒙蔽了,他一个草根居然和高干的子弟称兄道弟了,那以后,要好好敲敲诈勒索杜晓风了。 “晓风?呵,真不巧,我是大风。”那男生把眼睛一斜,朝空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伊凌飞笑了起来,看向那个男生,“不错嘛,有出息呀。” “我本来就出息,寒假考试,我是我们第二十名,全校三百零一名。”那男生一脸骄傲的道。 伊凌飞和杜晓风对视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失敬失敬,原来是才子呀。” 郑毅凡闻言,嘴角抽了抽,全校三百零一名?这样的成绩也值得骄傲,也是,确实值得骄傲呀,他闭着眼睛睡觉,都考不到,这个名次! “还好吧,我准备这学期的目标是争取进入班里前十名,全校前一百五十名。” 那男生把衣领竖了竖理,抬手把头发理了理,又甩了甩,瞄了一眼杜晓风和伊凌飞,又往人群里看了几眼。 “哟,这成绩不错呀。”“嗯,还不错,真看不出来呢。”“什么不错呀。”“郑毅凡全校第一好嘛?” 门里门外,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全校第一?”那男生打量着郑毅凡,越过眼前的两个人,“你不是校草嘛?不是颜值第一嘛?” 郑毅凡,“……” 低头拿出厚书,不经意地翻了起来,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嘛?他没有听到。 忽然发现,之间,雨为什么一旁总是在翻着书了,这动作又帅,又可以掩人耳目。 新 第六十五章 三季人(2) “问你呢?话呀。” 那个男生冲郑毅凡又吼了一嗓子。 郑毅凡把手上的书又翻了几页,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就是长得好看而已。”伊凌飞忍着笑,回头看了一眼郑毅凡,“成绩方面嘛,可是比不过你的。” “哦!我就嘛。看他那样,也不像成绩好的呀。”那男生用余光瞄了一眼郑毅凡,又看向了面前的伊凌飞和杜晓风,“你们两个,成绩,应该,还凑合吧?” “我们?”伊凌飞和杜晓风对视了一眼,连连摆手,“我们两个也不行,加起来也没有你厉害。” 杜晓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聊,他是不用掺和了,他可以休息一下了。 唐霁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郑毅凡,又看了看苏磊,这伊凌飞是在反话,逗那个男生玩的吧?只是这样贬低自己,抬高对手,好嘛? 苏磊笑道,“是呀,确实比不上,他们三个的成绩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 “哼!”那男生抬起头来,朝苏磊翻了一记白眼,“我就知道,那个刚才踢我的女生,估计,成绩,也不怎么样吧?” “嗯,她呀?”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她成绩也不行,我们四人加起来,也没有你厉害。” “哈哈哈。”苏磊一旁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真是开了眼界了,飞这聊水平,真是上升到另一个境界了。 “会动粗的女生,成绩都不会好的。”那个男生冲耿欣雨斜了一眼,语言坚决地道,“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嘛。” 郑毅凡,“……” 同学,你是在你自己的嘛? 郑毅凡转过身去,笑了一会,走到了耿欣雨旁边,“需要我帮你去教训他嘛?” 你?耿欣雨看了一眼郑毅凡,笑了笑,“算了,我不和三季人计较。” “你谁三季人呢?”那个男生冲耿欣雨吼了一嗓子。 哟,这听力很好呀,这么轻的声音都能听到。何诗菱低头笑了笑,转向苏磊,低语道,“你们刚才去警卫室……” “你是四季,五季,六季人呢。”那男生越过伊凌飞,走了过来,打断了何诗菱的话。 耿欣雨笑笑,摇了摇头,没作声,把头别向另一边了。 郑毅凡笑笑,抬手把书合上了,“同学,对女生要温柔一点。” “关你什么事呀,还没轮到你来教育我呢,成绩又不好,还想好为人师的嘛?” 那男生瞄了一眼郑毅凡,没好气地道。 “不敢。不知道,我们这几个成绩不好的人,可否有机会,向你讨教一二呢。” 郑毅凡一席话,惹得几个人大笑了起来。 前门边的赵耘闻言,用手掩面,不禁也低笑了起来。 “讨教?不必了,我时间紧任务重,哪里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呀。” 那男生把眼一斜,吸了吸鼻子,长得帅了不起,过二年,我长开了,也自然是帅哥一枚。 “你们刚才去警卫室了嘛”何诗菱笑着问向苏磊。 苏磊点零头,“去了。晓风两分钟。” 完,苏磊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依然明亮的灯,这二个两分钟都过去了,怎么老刘头还没把灯关上的呀? 想起刚才在警卫室的一幕,不确定地看向了杜晓风,刘叔不会又走神了吧? 有可能。杜晓风抬头瞄了瞄头顶的灯,看向何诗菱,要不,我们再去一趟? 何诗菱点点头,作了个“ok”的手势,也好。 杜晓风朝苏磊扬了扬手,站了起来,往前门走去了。 苏磊站了起来,瞄了一眼唐霁,走吧,抬脚要出门了。 来了。唐霁立刻站了起来,尾随过去了。 “你们站住,你们要去搬救兵呢,还是要去找老师告状呢?”那男生忽然出声。 杜晓风一行三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继续往前门走去了。 “你给我站住。”那个男生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拉住了唐霁的衣服。 嗯?唐霁回头,看了一眼被拉住的衣服,顺着那衣服的手往上移,看到了那个衣领油腻的男生。 唐霁伸出右手作抓掐状往那男生的胸前探了探。 “嗯!”那男生连忙抽回了手,声音都有点变了,“你们,你们去哪里?” “问我嘛?”唐霁把袖子捋了捋,看了一眼转身停下来的杜晓风和苏磊,冲他们两个挥了挥手,你们先去,我来收拾他。 杜晓风笑笑和苏磊朝前门走去了。 “赵……”杜晓风愣了一下,看到前门的赵耘,连忙打招呼。 赵耘连忙摆手,指了指了外面,你们先走吧。 杜晓风眨了眨眼,摸了摸耳朵,原来赵老师在这里,那曹校呢? 转身拐向楼梯口,差点跳了起来,这个黑影,这亮闪闪的头颅,曹校?! 怎么了?苏磊快速地从赵耘身边经过,跟了上来,差点撞到杜晓风的身上,待看清了墙边的人时,差点叫了起来,曹,曹校,怎么在这里? “曹校,您怎么在这里?”杜晓风讪笑道。 刚才上楼的时候,没有注意,不会那时,曹校就在这墙边了吧? “看到灯没关,刚上来。”曹校道,“教室里还有人嘛?” “现在还樱”杜晓风摸了一下耳朵,一会熄灯应该就没有了,“曹校,我去洗手间,要不要我顺便转告一下门卫刘伯,二三分钟后,把灯熄了?” 聪明了。曹校点点头,冲他们挥了挥手,去吧。 “吓s了。”苏磊走下二楼时,拍着胸脯对杜晓风道,又往楼上看了一眼。 “彼此彼此。”杜晓风笑了笑,心想着,一会对刘伯三分钟后关灯呢,还是二分钟呢?那“ok”是几分钟?要不,就五分钟吧? “你还怕呀?”苏磊一脸的不确信,“你爸不是那谁嘛,和曹校关系不是很熟的嘛?” “这你也信呀?”杜晓风笑了起来,往楼上看了一眼,“今一个晚上都在传,耿欣雨是郑毅凡的女朋友,你信嘛?” “切,自然是不信了。”苏磊脱口而出,眼睛转了一圈,立刻问道,“什么意思,你那个后台的老爸,不会也是传闻吧?” “不然呢。”杜晓风笑笑,往楼下走去了,还是当作传闻的好,万一被那人知道了,有他好受的了。 “这也行呀。”苏磊想起刚才唐霁亮闪闪的眼睛,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对不住了,唐霁。 “你问我的嘛?”唐霁把袖子捋了捋,看到那男生点零头,唐霁哼了一声,“你问我就,我多没面子。” 那个男生,闻声,一时,竟无言以对。 伊凌飞笑了起来,看向何诗菱,这个唐霁真是个活宝呀。 何诗菱朝唐霁看了一眼,也笑了起来,确实有意思。 新 第六十六章 有点口吃 “你,你必须说!你们,你们,要去干什么的。” 那男生竖了竖了校服的衣领,抢白道。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唐霁指了伊凌飞几个人,又指了指自己,“他们让着你,但是,我成绩比你好,所以,我不想回答。” “你成绩好?你排多少名?”那个男生回头看了一眼伊凌飞和郑毅凡,又看了唐霁,他才不相信,这个拿瓶子戳他的人,成绩会好到哪里去呢。 “比你稍微强一点,还没滑到3名。”唐霁笑道,挥了挥手,“让我过去。” 那男生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唐霁抓掐状的右手,往旁边让了让,“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的事情多了,你信不信一会下楼,你会摔跤呀?”唐霁回头斜了一眼那男生,伸出右手探了两下,“我就喜欢你这种死不悔改的嘴脸了。” 嗯?那男生伸手抱胸,往右后方连连退了两步,“我哪有死不悔改?我这是追求真理,探寻事物的本质。” “我们比他都差远了。”郑毅凡拿书指了指那个男生,对耿欣雨说道,忍俊不禁。 “还不是你招惹的。”耿欣雨瞪了一眼郑毅凡,看了看何诗菱,“我们走吧?” “难得有这么好玩的男生,我们不看看嘛?”还未等何诗菱回话,郑毅凡一旁插话道。 “等两分钟吧。”何诗菱抬头看了看教室里的灯,这个三季的男生,来做什么的? “他成绩很好的,生物全校第一,历次考试满分。”伊凌飞笑道,又补充了一句,“你生物满分嘛?还是有某一科可以历次满分?” “满分?还没有,”那男生嗫嚅着,竖了竖衣领,摸了摸头发,吸了吸鼻子,“作文,作文可以算嘛?” “不可以。”唐霁果断打断,“作文能算科嘛?你语文满分嘛?” 居然在他面前提作文?他唐霁最差的就是作文了,好嘛!历次不过30分。臭小子,居然作文满分,欠戳了吧! “没有。”那男生嗫嚅着,脸色微微涨红了点,吸了吸鼻子,“好吧,我比你差,你不用回答了。” 唐霁笑笑,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伊凌飞一笑,又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你呢?你,你刚才和那个男生说了什么?”那男生不带消停的,忽然间又出声了。 唐霁回头看了一眼,我去,他真有能耐了呀,一个不溜神,那个男生居然窜到,何诗菱面前了。 唐霁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瞄了一眼,那浅笑安然的班长大人,她,会和那个男生一般计较嘛?要不,还是他来代劳吧?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聋了?”那个男生,眼睛一斜,头高抬着,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问你话呢?”郑毅凡低笑着,看向何诗菱,重复了一句,这男生,胆量可嘉奖呀!小瘟神,你是回答呢,还是继续当哑巴聋子呢? 现在轮到她了?何诗菱笑笑,没作声,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分贝男生,又瞄了一眼乐不可支的郑毅凡。 又欠揍了吧。耿欣雨回头瞪了一眼郑毅凡,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会有人当哑巴的。郑毅凡朝那个男生看了两眼,那不就是嘛。 你。耿欣雨瞟了郑毅凡一眼,别过头去,懒得理你。 “管你什么事呀?我在问她,你插什么嘴呀?我不和成绩差的人说话。” 那个男生毫不客气地怼了郑毅凡一句,瞟我干嘛?长得帅了不起呀?我只不是暂时还没有长开而已。 “咳……”郑毅凡拍了拍前胸,顺手把书又捧了起来,得了,这个“厉害”的男生还是交给小瘟神处理吧。 那个男生斜了一眼郑毅凡,又转向了何诗菱,“问你话呢,不会真是哑巴吧?” 唐霁,“……” 话呀?唐霁上上下下扫了两眼那个男生,又看向了何诗菱,班长,要我帮你收拾他嘛? 郑毅凡,“……” 郑毅凡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又瞄了一眼何诗菱,又看了一眼伊凌飞,把书挡到了面前,嗯,这男生不错,说出了他原本想说的话。 “不会吧?”“我们学校有聋哑人嘛?”“好可惜呀。”“嗯?”“看着还蛮秀气的,怎么是个哑巴呀。”“是呀,太可惜了。” 门里门外看热闹的,瞬间也沸腾了起来。 “她不仅聋哑,还眼神不好,”伊凌飞走过来,捏了捏手,“你往这面前一站呀,她都不觉得面前站了个人呢。” 唐霁愣了一下,瞬间,又笑了起来,面前站的,也许,真不是人。 耿欣雨用手理了理头发,笑着把头别向了一边,能见到这样的男生,也真是百年难求呀! “啊?眼睛近视那么厉害呀。”“怎么不配眼镜的呢?”“那走路还不得摔跤的呀。” “带眼镜太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看热闹的人,又热闹了起来。 “哦!”那个男生顿了顿,瞬间一脸的恍然,“还是个睁眼瞎呀,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眼睛。” 郑毅凡,“……” 睁眼瞎?郑毅凡合上书,走过来,同情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你好自为之吧,拍了拍伊凌飞的肩膀,“我先走了。” 伊凌飞回头,还未来及得答话,便被那个男生抢了白,“傻大个,你不能走。” 傻大个?这个称呼好。伊凌飞瞬间大笑了起来,原本想拍着郑毅凡的手,也因笑得太厉害,连忙抽回拍着自己的前胸,差点被笑岔了气。 郑毅凡,“……” 你大爷的!给点颜色就开染料坊呀?拎起手里的书,想了一下,又放了下来,伸出大长腿,往那个男生身上踢了一脚。 “哎呀!你踢我干嘛?”那个男生瞬间又大吼了起来,“傻大个,你是小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居然踢我。” “踢你怎么了。”郑毅凡毫不犹豫的又给了那个男生一脚,“踢的就是你。” “啊——打人了。”那个男生瞬间杀猪般的又叫了起来。 耿欣雨连忙捂住了耳朵。 何诗菱一旁笑着,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唐霁连忙用手去抹脸,差点笑出了眼泪。 “这个称呼不错。”何诗菱走上前来,看向郑毅凡,“差不多就行了。别伤着小朋友了。” “谢谢。”那个男生闻声道谢,还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了。 一回头,看到是何诗菱,不由得圆睁了大眼,看了一眼一旁狂笑的伊凌飞,又不确信地揉了揉了眼睛,指向何诗菱,“你,他,你能看见我?你,不是聋哑人嘛?” 何诗菱点点头,“我,我还有点口吃呢。” “你,你,你,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 那个男生,瞬间又鬼喊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赵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曹校,这招生办的刘老师,招生时不带眼镜的嘛? 曹校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可能是校医务室的文老师,入学体检,忘记给他们做了吧?回头,你交待小王去问一下。” 赵耘回过头来,往教室里瞄了一眼,瞬间,眼睛睁大了些许,只见那个男生挥舞着四肢,一手拉着了郑毅凡的衣袖,一手扯住了何诗菱的校服…… 新 第六十七章 澡票给你 什么情况? 何诗菱看着自己的校服,以及校服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略长的指甲黑黑的,塞满了脏物。 低头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回头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同学,你多久不洗澡了?学校的澡堂不是每周开放两次的嘛? “你一个月零花钱多少?”何诗菱看了一眼那黑黑的指甲问道。 “关你什么事?你还想抢钱呀?”那男生瞟向何诗菱,这哪里是口吃了,明明说话很流利的。 何诗菱,“……” 看了一眼那油腻的袖口,她总不能说,你该去洗澡了吧。 轻轻咳嗽了一声,朝伊凌飞看过去,怎奈,那人,正兀自傻笑着,根本没有接收到信息。 低头又看了一眼被抓着的校服,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 什么情况?我去!反了天了,唐霁连忙站了起来,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那油腻的袖口和黑指甲,眉头皱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二张澡票来。 “个人卫生要注意了,没有澡票,我给你呀。” 何诗菱轻轻地别过头去,笑了起来。 “你,你,你欺负我。”那个男生冲唐霁嚷道,“谁要你的澡票呀,我自己有好几张呢。” ”有,那你的衣服和指甲怎么那么脏的呀。“唐霁把澡票塞到了那个男生的口袋里,”多洗两次,洗干净点再出来。“ 什么情况?好像被什么勾住了衣服。 郑毅凡回头,看到自己的衣袖被那个男生从后面拉住了。 “松开。” 郑毅凡从口袋里摸出餐巾纸,包住了手,往那个男生的手上拍打了两下。 “不松,就不松。让你们欺负我。” 那个男生一脸的委屈,带着哭腔的喊道。 郑毅凡,“……” 转头看了一眼耿欣雨,你说对了,这种人,真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嗯?一旁大笑的伊凌飞闻声,连忙起身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那个男生手,“松手。” “不松,就不松。让你们欺负我。”那个男生又鬼叫了起来。 “跟这种人费什么话呀。”耿欣雨走了过来,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腿上,顺手,打掉那个拉着何诗菱校服的手。 “啊——你踢我,你又打我。”那个男生再次喊了起来。 “喊什么喊,她没打你。”郑毅凡揉了揉了自己的胳膊,看向耿欣雨,“你打到我的胳膊了,我原谅你的关心则乱。” 啊?耿欣雨低头,发现,那只油腻的手还抓着何诗菱的衣服呢?! 确实打错了,一个手滑,打掉了抓住郑毅凡衣袖的手! 毫不迟疑地再次挥手,快打到那油腻的胳膊时,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正揉着胳膊的郑毅凡,又看向何诗菱,可以拍嘛?要不我轻一点?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了起来。 “哈哈哈。”伊凌飞笑了起来松开手,看向那个男生,“才子,高抬贵手,松开。” “不松,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又是踢又是打的,我不松……”那男生喊着。 耿欣雨收回手,理了理头发,听到那个男生的话,忍不住地伸腿,给了他一脚。 “啊——”杀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个男生腿下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冲着门外,带着哭腔喊了起来,“去喊班主任,他们打人了。” “什么情况?”“打人了。”“哇,那女生好酷呀。”“那女生会武术呀。”“校霸呀。”“别凑热闹了,万一打到我们怎么办?”“快走吧,快走吧。” 看热闹的人,瞬间少了一半。 “是该去找你们班主任了。”伊凌飞往教室前门看了一眼,“你高一几班的?” “你管得着嘛。”那男生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又冲门外喊着,“快去呀,快去找班主任来,他们欺负我。” 何诗菱看了看地上的男生,又看了看门外,还有同伙? “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人,又踢我,又打我,等着明天被处分吧。”那男生吸了吸鼻子说道,“教不严师之惰,你们的班主任,明天也得挨批评了。” 班主任?伊凌飞往教室的前门看了两眼,班主任,您要不要出来说两句,还是等着明天被批评呢? “呵。”郑毅凡笑了起来,看了几个人一眼,“你口气很大呀,我们都有些害怕了。” “哼!还有你,你还笑,就是因为你,害得我被打,你等着明天挨批评吧。” 那个男生把头一偏,剜了一眼何诗菱,还笑,真想站起来,给她一拳,又看了一旁的踢他的那个女生,低下头去了,那个女生,出手太准,太重了。 耿欣雨斜了一眼那个男生,“你看清楚,踢你的人是我,和其他人无关。” 嗯?郑毅凡看向耿欣雨,满脸的惊喜,小雨,你很有担当呀!不过,打人这种事,自然,是不用你来担当了,“今天的账记我头上,和她无关。” “我看清楚了,你,你,还有你。”那个男生指了一下郑毅凡,又指了指何诗菱,“你们是一伙的,一个都跑不了。” “这女生厉害。”“口气好大呀。”“不会有后台吧?”“我看她出手,出脚踢了好几次了。”“估计是有后台的吧,咱们惹不起,咱们也走吧。”“等等呀,这灯不没熄嘛?”“看看,这男生的班主任会不会来。”门外看热闹的又骚动了起来。 “我是高二(5)的学生,自然不用跑,只是你呢?”耿欣雨上下扫了一眼那个男生,“你高一几的,跑到这里来撒野?” “我哪里有撒野?你怎么说话呢?”那男生坐在地上,抬着头,仰望着耿欣雨,喊道。 “那你这里学习的嘛?”耿欣雨笑道,还不叫撒野呀? “我,我,我,我来这里……”那男生低了低头,往门外看了两眼,“我听说,我听说,你们模仿曹校的声音,我来调查的。” 伊凌飞和郑毅凡对视了一眼,瞬间大笑了起来,“你可真热心呀。” “你,你凭什么来调查”唐霁闻言,差点喷了,真是死鸭子嘴硬呀,高二的事关你高一的p事,当自己是曹校呢。 “我,我,我……”那个男生,一时语塞了起来,向往门又看了两眼,“我是云凌人,事事要关注。” 哟,曹校的名言警句呀!伊凌飞往教室前门外又看了两眼,源头病因在这里的呀。 嗯,这话说得不错呀,曹校微眯了眼睛,正想得意着,却不经意地看到赵耘从教室门边探过来的目光。 嗯,好像,这话也有点不对呀,这男生,这么作,原来是受了自己的名言的毒害了,那回头,要稍微雕琢一下了,可不能把云凌的校风给带偏了。 这个男生,是高一几班的?班主任得好好教育一下了,不知道这班主任,一会会不会过来呢? 曹校抬头看了一眼高二(5)班的门牌,不会是像老李这样,三天晒网,二天也不打鱼的? 曹校不由得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如果,能像老李这样,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这么作的学生,到底是哪个班的? 新 第六十八章 出来作怪 “哇,好厉害呀。” 伊凌飞拍了拍手,看向那个男生,不错嘛,这都知道,莫不是在趁机讨好曹校吧? 难道,曹校,也在教室外面?伊凌飞往前门忍不住的又瞟了两眼,这小子,情商很高哪! “把曹校都搬出来了,我们好害怕呀。” 唐霁朝那个男生瞟了两眼,小子居然借用曹校的名言了,用了又如何,收拾你,照样不误,捋了捋衣袖。 “哼!怕了吧。” 那男生应道,把头一抬,鼻子一哼,有你们害怕的呢。 “还以为是因为你成绩好呢。” 郑毅凡一旁笑道,拍了拍伊凌飞的肩膀,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我本来成绩就好。你们这群成绩差的,等着明天被曹校批评吧。” 那个男生转头看了一眼郑毅凡,傻大个,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有什么话和你好说的,哼! 嗯?嗯,批评,是的,确实该受批评了。 伊凌飞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一眼正在擦衣服的何诗菱,还有正在擦手的耿欣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呀?”那男生喊着,“你们都把我打到地上爬不起来了,还不得受批评嘛?”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化学老师来了。”门外人群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高瘦的身影走进了教室,一把拎起了地上的那个男生,“别坐在丢人了,起来。” “表哥,他们几个人一起欺负我——” 那个男生哭丧着脸,向那个高瘦的人靠了过去。 还不忘拿眼神悄悄地瞟向眼前的几个人,眉头一挑,看吧,我的后台来了,让你们欺负我。 “站好!表什么哥?”那个高瘦的身影一把推开了靠过来的人,“这学校里,我只是你的班主任。 那个男生挠了挠头发,一旁站直了身体,下一刻,又弯腰摸了摸小腿。 “你又在惹事发疯了?” 那个高瘦的年轻老师,看了一眼门外看热闹的人,又环视了一圈室内的五个人,最后转向了那个男生。 “表——,朱老师,我没有,是他们欺负我。”那个男生一跺脚,用手一指教室里的几个人,“他们仗着人多,就欺负我,腿,现在还疼呢。” “闭嘴!你一个高一的,跑到高二来溜达什么。” 那个高瘦的身影,义正严词地说道,顺手往那个男生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谁呀?”唐霁悄悄地问向一旁眉开眼笑的伊凌飞。 “高一(4)的班主任,朱泽宇老师,高一时曾教我们化学。”伊凌飞低笑道。 哦!唐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这个男生那么做呢,原来是有后台的,可是,这表哥朱老师好像很正派的呀! “表哥,你也踢我。她刚才都踢了我好几下了,好疼呀。” 那个男生瞬间哭了起来,很是委屈,伸开左手去摸被表哥踢的地方,下一刻,停了一下,放在到了表哥朱老师的胳膊上。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不摸了吧。 “谁踢你的?”高瘦的朱泽宇眉头微皱了一下,看着那凑上来的手,上下扫了两眼眼前的男生,没好气地问道。 “她!”那个男生立刻来了精神,一指面前的耿欣雨,又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郑毅凡,“还有他!” 哼,我哥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那个男生,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表哥老师,目光转了一圈,放到了唐霁的身上,这个人,成绩比较好,暂时还是不招惹他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顺着那个男生的指的方向看去,朱泽宇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个表弟是有多出息呀,居然能让耿欣雨给踢了! 这个女生,是多么的热情乐观大度的呀,他的表弟是多招人嫌的呀,才能把她惹毛了呀,他教了她一年,也没见她发过火的呀。 看了一眼旁边的郑毅凡,他居然也在!虽然,未能教他,但是听高三的刘老师说,这学生可是一向温顺恭敬的,一如此刻温和的笑脸。 再看看,他这个叫王一严的表弟,现在是什么表情?一副小人得志,恶人先告状的嘴脸,脸都让他丢尽了,要不是,刚刚,他还在办公室里和李老师谈养花的心得,早回宿舍了好嘛。 嗯?李老师?朱泽宇看了看这个教室里的人,这应该是高二(5)的教室吧,只是伊凌飞怎么也在?高三(1)的郑毅凡怎么也在? 还有门外走廊边的两位美女老师。朱泽宇往门外看了一眼,嗯,高二(5)班的班主任,李老师没有来,怎么该在的不在,看戏的倒是围了一群呢? 这李老师,真是心大呀,这5班都闹成这样了,他居然还不过来的呀! 朱泽宇往门外看了两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又转回头来看了一眼王一严,咦,这口袋里是什么?伸手抽了出来,定睛一看,两张澡票。 “王一严,这澡票,是放口袋里珍藏的嘛?你看你衣领脏的。” 朱泽宇扬手准备王一严的后背上拍去,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抬脚给了王一严一脚。 “表哥,你也踢我。”那个男生王一严伸手摸了摸屁股,一脸委屈地回头看向朱泽宇,又恨恨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唐霁,“这澡票是他硬塞给我的。” 唐霁,“……” 这善良的人呀做不得。王一严,这名字,果然起得好!唐霁往后退了退,别过头去。 “还有理了。”朱泽宇训道,声音不大,温和中带着严厉,看了一眼唐霁,教训眼前的人道,“别人的好心,你都不知道嘛。” “……”王一严吸了吸鼻子,竖了竖了衣领,“他好心,他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这澡票就是他硬塞给我的,我又不稀罕。” “竖衣领很帅嘛?再竖,也掩藏不了衣服脏的事实。”朱泽宇看了一眼王一严,指了指伊凌飞和郑毅凡,“你看看人家,着装整洁,温顺恭敬,那才是真的帅。” “他们帅?”王一严闻言,把鼻子一哼,“表哥,他们四个加起来,成绩都比不过我,他们还叫帅呀,衣服再干净,长得再好看,成绩那么差有什么用呀,这是一个看成绩的时代,看的不是脸。” 然后,又用手指指了指唐霁,“就他,成绩稍微好一点点,长得,却不咋地。” 唐霁,“……” 他长得不咋地,好吧,他唐霁在4班,也响当当的小帅哥一枚,这棱角分明的小帅脸,难道比不上王一严那张八字眉,死鱼眼,塌鼻梁,驴嘴唇,短下巴的脸嘛? 好吧,他丑,他认了,他有自知之明。但是,那两个帅哥,人家不仅不丑,还成绩很好的好嘛。 唐霁看了一眼王一严,又看了一眼朱泽宇,眼里蓄满了同情,有这样的表弟,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呀! “闭嘴。”朱泽宇瞪了一眼王一严,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没好气地对王一严说道,“他们四个的成绩加起来可是比不过你呢。” “我就说嘛。”王一严闻言,顿时来劲了,一脸得意地看向眼前的两个人,小脚也跟着晃荡了起来,“表哥,你要帮我教训这些人,成绩不好,还欺负人。欠收拾了。” “这个全校第一,那两个,全校前五名,那个前二十名。加起来乘以十,都没有你的名次大。”朱泽宇一副恨铁不钢地表情瞪向王一严,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硬忍着没把脚抬起来,指了指面前的几个人。 朱泽宇说完,不由得又往后门看了一眼。这个表弟,刚才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怎么寒假一开学,完全不在调上了,昨天才找他谈过话,要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今天就出来作怪了! “啊?不可能。” 王一严闻言,瞬间,愣住了,看向表哥朱老师,看到他一脸嫌弃的表情,莫非,说得是真的?扭头看向一旁正喜笑颜开的伊凌飞,都是你,害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一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伊凌飞面前,一把拎住了伊凌飞的衣领,又嚷了起来,“你个骗子,你居然戏弄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 室内,门外的人,瞬间,愣住了…… () 新 第六十九章 云凌一姐(上) “打人了。” 门外不知道谁突忽然喊了一句,惊醒了愣住的人群。 打人了? 曹校连忙现身,走到赵耘旁边,看到那教室里的情形,顿时,眼睛瞪大了许多,他没有看错吧?一个男生,正扭着小飞的衣领,那杵在一旁的高瘦身影好熟悉呀,哦,高一(4)班的班主任朱泽宇!那个男生,是小朱的学生嘛? 嗯,小朱还算是比较靠谱的了,这学年结束,准备给他评选一下优秀班认行的。 曹校眼睛微眯了一下,瞬间又圆瞪了起来,只是,他怎么能容许他班里的人,在高二撒野呢,哦,不,怎么能容许学生,在一个班主任面前,公然打人呢? 要治,要治!公然违纪,一定要严惩! 只是小飞,你,怎么不还手呀?这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还需要忍让嘛? 身旁那个小雨,在干嘛,下午打架不是很厉害的嘛,现在都怂了?还有郑毅凡,你杵在那里,当背景板嘛?还有那个让人小上火的何诗菱呢?眼看着别人在自己地盘撒野,都不问的嘛?不是说下午班长重选了嘛,不当班长,不也还是副的嘛,太不尽责了。 还有这眼前的人,在看戏嘛?一个年级组长,站在前门暗处看戏,都这个时候还看戏呢。当自己和后门的人一样,只是个学生嘛?你早已不做作学生好多年了,好嘛! 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呀。曹校瞪了一眼赵耘,抬脚,准备往门里走,却被人一把拉手了。 小赵耘,你不要拉我。曹校扭头看向胳膊上的那只手的主人,瞬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一脸笑意的李诗平,出现在眼前了。 “听说,5班今晚很热闹,我是不是来迟了?”李诗平低笑道,看向曹校怒睁的圆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赵耘。 热闹?曹校退了回来,瞪了一眼李诗平,算了,他既然来了,就交给他处理吧,指了指教室,“你去吧。” “我不去。”李诗平连连摆手,探头往教室瞄了一眼,也退了回来,“我就是来看热闹的。我不去。” “你是班主任,这都要打起来了,你不去?”赵耘回头看了一眼李诗平。 “你才是班主任,他打的可是你16班的学生,我们只不是借了个地方给你们练手而已。”李诗平往后退了退,退到了教室的墙边,楼梯道的光影刚好把他隐了进去。 “有道理。”曹校看向赵耘,他都忘记了小赵耘是伊凌飞的班主任了,“你去吧。” “朱老师在呢。”赵耘看了一眼李诗平,又往教室里瞄了一眼,看向曹校,“那个叫王一严的可是朱老师班里的学生呢。” 这点小事,朱泽宇若是处理不好,那他这个高一(4)的班主任,也是做到头了,更别提什么优秀班主任了,下学期从普通班开始教化学吧。 赵耘看了看隐到光影里的李诗平,自已也往后退了退,顺手,拉了拉曹校。 “曹校呀,你这样操心下去,都要变成六十岁了。” 李诗平用手理了理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还轻轻地甩了甩,脸上滑过得意地笑。 曹校,“……” “你也不怕头发长,天黑走路摔跤呀。”曹校白了一眼李诗平,摸了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帅发型,可不就是平时操心操得太多了嘛,因为你们这些太不省心了。 “不会,”李诗平从口袋摸出十厘米长的蓝色充电小手电,“头发长点,下雨的时候,可以挡一挡雨点,保暖。” “外面下雨了嘛?”赵耘往走廊外瞄了一眼,刚来的时候,还有一二颗星星的,怎么这么快就下起雨来了呢? “没有,明天有雨。”李诗平笑道,“我这是提前做天气预报呢。” “多谢提醒,李老师有心了。”赵耘闻言一旁低低地笑了起来,往教室里又瞄了一眼。 曹校看了一眼赵耘,又白了一眼李诗平,以后不能让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小赵耘万一也被老李带偏了怎么办,这以后,不能让赵耘再当班主任了,得改得改。 有这样撂挑子不尽责的班主任嘛?居然一旁看戏了。 好吧,那他也继续一旁蹲墙根吧。 教室内。 “你……”朱泽宇回过神来,伸手去拉王一严,一看到他那油腻高竖的衣领,又缩回了手来,怎么有这么个不讲卫生的表弟呢,他昨天还给他三张澡票呢。 然而,只是一个缩回手的瞬间,发生了什么? “哎哟”一声杀猪般的喊叫声之后,朱泽宇看到王一严抱着肚子连连后退到了后墙边。 “唏——”门外的人群里一阵唏嘘声,什么情况呀? 发生了什么?朱泽宇向伊凌飞看去,伊凌飞正低着头,用手弹着校服的衣领。 “你又踢我!表哥,你要帮我教训她呀。”王一严从后面凑了上来,两行老泪从嘴角流了下来,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指着前面的人。 顺着王一严的视线看过去,朱泽宇看到了正在擦脚的耿欣雨,两秒后,耿欣雨抬起了头。 “朱老师,是我踢的他。”耿欣雨看向朱泽宇,一脸的不卑不亢,继而又转向王一严,“我已经脚下留情了,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小心我真揍你哦。” 她是踢了他,但是仅仅用了一分力道而已,至于,疼的程度,远没有之前踢郑毅凡小腿时的重,只是,让他略微感到疼,转移注移力,松手而已。至于,他连连后退,那么厉害的演技,那不是她所关心的。 朱泽宇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了看那么抱着肚子掉眼泪表弟,是不是踢得真的有点重了? “耿……”朱泽宇刚开口,便听得“哎哟”一声,谁,又出事了? “哎呀,我的脖子,好疼呀。”伊凌飞忽然出声,对着郑毅凡连连招手,“快来帮我看看,是不是他手上刚才拿了什么东西刺我了,脖子好疼呀,咳咳……。” 伊凌飞话还未落,便连连咳嗽了起来。 朱泽宇心下一惊,回头看向王一严,“你刚才拿了什么?” 王一严一脸的蒙蔽和无辜,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呀,伸出双手,空空如也。 朱泽宇看了看那空空的手心,一颗瞬间落了下来,片刻,又提了起。 那手心是空的,但是那指甲,那长长的,几近一厘米长的黑指甲呀,你一个男生,留着那么长的指甲干什么呀。 “别动,我看看。”郑毅凡连忙凑了过去,一声低呼,扭头看向王一严,连连摇头,一脸的不解,“天哪,王一严,你也太狠心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唐霁也凑过去,左右看了看,瞬间,眼睛都圆睁了起来,扭头看向王一严,“王一严,你也太狠心了吧,他一直小心陪着你恭维着你,你居然这样对他!” “难怪我们团支书踢你,踢你都算轻的了,应该好好揍一顿,太过份了。”唐霁又补了一句,看向朱泽宇,又扭头看向伊凌飞。 何诗菱凑了过来,立刻用手捂住了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定定地看向王一严。 耿欣雨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伊凌飞几个人,王一严做什么了?不是,只抓了一下小飞的衣领嘛?凑了过去,瞬间,无言了,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你到底做了什么?”朱泽宇扭头看向王一严,“还给我装无辜呢。” “我,我,我没做什么呀?我只是抓了一下他的衣领,然后就被她一脚踢到肚子上了。”王一严有些嗫嚅地说道,一脸的委屈,然后指了指伊凌飞,“你就是装的,装什么呀。” “你够了,给我闭嘴。”朱泽宇怒喝道看向王一严,成事不足,败事不余。 “哥,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呀。”王一严哆嗦了一下,瞬间,又哭了出来,他哥居然凶他,为了几个不相关的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他,让他的颜面何存呀。 “小飞,让我看一下。”朱泽宇走上前去,对伊凌飞温和地说道,到底什么情况,他总是要看一下的吧。 “没什么朱老师,您就别怪,王,一严学弟了,他也不有心的。”伊凌飞挤出一个笑脸,把衣领竖了一下,下一秒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哥……你看,他都说没事了,你还怪我。呜呜……”王一严从后面又凑了上来,拉着朱泽宇的衣袖,“他就是装的。”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朱泽宇回头瞪了一眼跟过来的王一严,又转向了伊凌飞,“小飞,让我看一下,伤到哪里了?” “哥,他就是装的,你看——”王一严的话音未落,忽然变了语气,“哎哟,你,你又,踢我,疼s了,疼,疼呀,哥。” 嗯?朱泽宇一回头,看到王一严摸着小腿往教室后墙退去了,不会,又是被耿欣雨踢了了? 朱泽宇一回头,看到耿欣雨正从郑毅凡手里接过餐巾纸,用力的抹了抹鞋面。 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野蛮了,她和郑毅凡,什么关系?很熟嘛? () 新 第七十章 云凌一姐(中) “朱老师,是我踢的他。这次是真踢。” 耿欣雨擦完脚,察觉到朱泽宇注视的目光,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卑不亢。 扭头瞟了一眼王一严,这次用了三分力道,想来,应该会有些疼痛的吧,但,也不至于哭出来吧,一个男生,这点疼,都受不了嘛。 耿欣雨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又顺势朝郑毅凡看了一眼,之前踢了好几下,郑毅凡只轻微皱了下眉头,这人与人的差别,也太大了点了吧。 嗯?看我干嘛?郑毅凡收回递餐巾纸的手,看了一眼鬼叫的王一严。不会,准备也给他来上一脚吧,下意识地把伊凌飞后面移了移,把原本放在桌上的书又重新拿了起来,以防不时之需,至少可以挡一下吧。 不对,怎么还在看他呢?不会是准备让他替她背锅的吧?郑毅凡看向盯着的耿欣雨,这个锅,他可以背的。本来,今晚的事,都是由他挑起来的。 郑毅凡在书下,悄悄地冲耿欣雨比了个“ok”的手势。 耿欣雨,“……” 是的对她的行为表示赞赏嘛?用得着他来赞赏嘛?耿欣雨把头一别,顺手把纸扔进了后墙角的垃圾筒里。 真踢?难不成刚才还是诈踢呀?朱泽宇瞬间有些懵了,扭头又看了一眼抱着小腿直揉的王一严,王一严一脸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呢。 是先去看看伊凌飞的伤呢,还是去看看王一严的伤呢?朱泽宇一时,左右为难了起来。 “怪不得别人,是你欠揍。”耿欣雨看了看朱泽宇,向门外看了两眼,又扭头看向后墙边的王一严,“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了,再无理取闹,是真的要挨揍的。” “哥,你看她横的,成绩好了不起呀,成绩好就可以欺负人了嘛。” 王一严哭着走过来,拉着朱泽宇的手臂,委屈地头一低,一串鼻涕带着泪落到了手背上,反手一揩,抹到了朱泽宇的衣袖上。 朱泽宇,“……” 王一严,你够了!看着那黑色衣袖上的浑浊物体,朱泽宇差点想抬脚去踢眼前的人了,然而,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清理脏物,下意识地一摸口袋,我去,刚来得急,大衣忘记穿了,那个谁,有的。 朱泽宇盯着那脏物,头都没抬的,挥手指了指郑毅凡,给我张纸。 “我在,朱老师。”耿欣雨一脸平淡地应道,看向指着自己朱老师。 朱老师是这个王一严的表哥,但,之前也是她的化学老师,他的为人处事,她倒还是清楚的。虽然,人,是她踢的,但,有错在先的是王一严。 朱泽宇,“……” 闻声,抬头,朱泽宇才发现,是自己指错了人,忙又换了个方向朝郑毅凡指了过去,又低头看着那脏物,这衣服,可是上周末才买的,花了半个月的薪水呢,今天第一天穿的呀! 嗯?这老师不错,知道有男生在场,应该让男生来出头,居然和小雨想到一起去了。 好吧,这锅,他来背!没有问题。 郑毅凡看着那指向自己的手指,夹了书,走上前来,玉树临风站到了耿欣雨的前面,“朱老师,刚才,是我踢的小学弟,和小雨没有关系。” 耿欣雨,“……” 关你什么事呀?耿欣雨在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郑毅凡,需要你来揽事嘛?真是添乱呀! 下一秒,她却被何诗菱给拉到了一旁去了。 “哇,好帅呀。”“太酷了。”“酷毙了。”门外一阵小小的骚动,提醒了门里的人,门外,还有一群正在看戏的呢。 朱泽宇,“……” 我是想要张餐巾纸,有这么难嘛? 朱泽宇抬头看向一旁一米近距离的郑毅凡,嗯?个子不矮呀,居然比他还高出半头来了,得有一米八多吧? 这一脸温和的笑容,这俊朗的模样,这成年以后,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花花草草的呀? 朱泽宇不由得往门外骚动的人群里看了两眼,这群看热闹的,居然,女生偏多?! 莫不是,冲着这郑毅凡来的吧? “你在说谎,明明是她踢的我。”王一严的声音忽然间的响起了。 朱泽宇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之前自己指着郑毅凡的原因了,向郑毅凡勾了勾手。 嗯?郑毅凡笑了笑,四下瞄了瞄,近距离的比势?这样好嘛?一个老师和学生打架? 转念一想,也是,表哥自然是疼惜表弟的,如果,有人打许仁明,虽然,他不乐意露面,但是,事若如此,他也会出脚相助的,谁是自己是表哥呢。 好吧,陪你练练也好,小雨没有表哥,但,还有他在呢!小雨接着书,郑毅凡把手里的书往后递了过去。 咦?怎么没人接呢?一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人呢? 郑毅凡扫了一眼,走到耿欣雨旁边,把书递了过去,“你坐着就好,一切有我呢。” 耿欣雨接过书,看了看勾勾手的朱泽宇,冲郑毅凡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多了? 一向斯文有加的朱老师,会在这里和你动手,当然学生的面?怎么可能呢,郑毅凡你是晚饭吃多了嘛?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郑毅凡笑笑转身回到了朱泽宇的旁边。 耿欣雨,“……” 看着那一脸气势,准备要和朱泽宇比势的郑毅凡,又看了一眼勾着手的朱老师,忽然间有些不确定了,扭头看向何诗菱,这两个人不会真的要打起来了吧? 一边的何诗菱,摇了摇头,看了看戴着金框眼镜西笔挺的朱泽宇,又看了看硬是把校服穿出飘逸感的郑毅凡,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朱老师……”郑毅凡摇了摇手,才刚开口,便被一旁的王一严打断了。 “你过来干嘛?长得好看了不起呀,她是校花了不起呀,是你郑毅凡的女朋友了不起呀。”王一严看着凑过来的郑毅凡,拉着朱泽宇的胳膊,往后面又躲了躲。 “女朋友?谁?”朱泽宇收回来,看了一眼缩在身后的王一严,又看向了郑毅凡,“你的女朋友,谁?” “唏——”门外的人群里又响起一阵唏嘘声。 “我看你又欠揍了,是吧?”耿欣雨拎了书本,要走过去,被何诗菱一把拉住了。 耿欣雨是郑毅凡的女朋友? 朱泽宇看了一眼忽然间变得有点野蛮的耿欣雨,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温和笑容的郑毅凡,又看了看缩在身后的王一严,可能嘛?这二个人,好像,没有看出来嘛。 但是,这耿欣雨的性情,有点小变化呀,莫非,真有可能了?不然,郑毅凡过来背什么锅的呢? 朱泽宇又左右看了看耿欣雨和郑毅凡,忽然间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蛮养眼的呢。 () 新 第七十一章 云凌一姐(下) “她,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自己说的。” 王一严缩在后面,伸头看了一眼,指了指耿欣雨和郑毅凡。 “王一严,你又欠揍了吧。” 耿欣雨瞪向王一严,不长记性呀,比郑毅凡还欠揍!居然,在老师面前公然诋毁她! 这事情,有点乱了。朱泽宇看了看王一严,又看向了郑毅凡,“真的?” 如果真的,那以后,你可有受了,这耿欣雨现在变得野蛮了许多呀。 “整个校园都知道了,自然是真的了。”王一严又喊了一嗓子,脸上的表情,已然不复之前的痛苦委屈了。 “你们不要拉我。”耿欣雨看向一旁拉着自己的何诗菱,还有一旁拎着衣领也不忘记拉着她衣袖的伊凌飞。 “淡定。有朱老师在呢,他会秉公处理的。”伊凌飞吸着凉气,劝着耿欣雨。 朱泽宇,“……” 嗯,他自然是会秉公处理的,他一向是很正直的。只是,耿欣雨呀,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了呢?莫不是,你和郑毅凡真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整个校园都知道了,那他怎么不知道?!难道,他今天没有在云凌嘛? 他明明和李老师在很愉快地谈着养花的心得,唯独这一次,晚自习摸鱼,没有去班级,居然错过了,这么重磅的八卦呀! 以后,坚决不能与李老师为伍了,只是,这耿欣雨是不是郑毅凡的女朋友,好像都不关他的事吧,八卦一下就可以了,处理嘛,那就算了。 他一个高一(4)的班主任,还能插手高二和高三的事情了,朱泽宇往后门外又看了一眼,这李老师都不过问的事,他自然,也不过问了。 还是先处理正事要紧,忙低头看了看那衣袖上的脏物。 嗯?已然不知去向,看了看抱着他胳膊的王一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会又被他揩走了吧? “松开。一旁呆着去。” 朱泽宇冲王一严喝了一声,挣开了王一严,抬了抬手臂,理了理衣袖,瞬间,又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一严,那脏物已由原来的小圆点摊成了一个大椭圆。 “我说是真的,晚自习前,有人看到的,他们在约会。” “欠收拾了吧,没有根据的乱说,看我不替朱老师教训你的。”耿欣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朱泽宇,“……” 晚自习前的约会?朱泽宇看向眼前的玉树临风的郑毅凡,又看了一眼,时刻准备要来收拾王一严的耿欣雨。 小雨呀,你怎么这么野蛮了呢?当初的那种大方和大度的劲去哪里了呢?看来,李老师这个班主任,当得太任性了太失职了,怎么可以由着一个温柔大度的女生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呢?难怪之前,会在课堂上公然质问赵组长,原来如此呀。 他以后,一定要离李老师离一点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没有那个自信,可以熏陶李老师,万一被李老师所染,那他的这个班主任,估计也当不了了,不由得又捋了衣袖。 嗯?准备拉开架式了开打了嘛? 郑毅凡看了一眼捋着衣袖的朱泽宇,好吧,他随时奉陪。 “郑毅凡,把你的餐巾纸递给我两张。” 朱泽宇朝郑毅凡又勾了勾手,什么表情呀,这孩子,怎么,也准备过来收拾,他,嘛?! 郑毅凡,“……” 原来,是要餐巾纸的呀! 他可以说不给嘛?他一向是很大方的,打架都愿意奉陪,更何况这小小的餐巾纸呢?伸手向口袋里掏去。 教室外。 女朋友?整个校园都知道了?约会?赵耘看向李诗平,又看向曹校,你们知道嘛? “不知道。”李诗平哼了两声,笑了起来,往教室里看了一眼,这八卦,有意思呀,只是,郑毅凡怎么忽然在这里了,真来约会的嘛?那他倒是来得巧了。 女朋友?晚自习的约会?明明是打架的,好嘛!曹校的眉毛一挑,莫名其妙!补个课,都能补出这样的八卦来!这一届高一,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明天开会,要记得提醒我,我有事要问小王。”曹校突然的出声,越过赵耘的头顶,向教室里瞄了一眼。 嗯?赵耘闻言看了一眼曹校,哪个小王?明天一天的会,有好几个王老师参加的。 “好的。” 看到曹校瞄向教室里的目光,赵耘立刻明白过来的,高一年级组组长王长平老师! 这些学生,确实该收拾了,赵耘瞄了一眼后门的那些人。 只是,明天一早,她需要提前给王大组长先知会一声嘛?嗯?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谁呀?她们,怎么也过来凑热闹了? 居然没有回宿舍,这热闹有什么好看呢?赵耘不由得摇了摇头。 也是,确实,有点意思呀!郑毅凡都跑到高二(5)来了! 赵耘看向李诗平,“李老师,你怎么看?” 我刚到。李诗平摆了摆手,想了一下,“这样的事情,还用问嘛,肯定是假的,造谣了。” “自然是假的。”曹校眉毛一挑,看了李诗平一眼,虽然,老是晒网,但,也是有资本的,比小朱还是强多了。 曹校往教室里又瞄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去看看伊凌飞到底脖子伤得怎么样了,这重点,还能抓住嘛? “那咱们走吧?” 赵耘笑着指了指楼梯口,都是假的,还在这看什么呢? 抬脚往楼梯口走去,走了三阶,一回头,嘿!两位老师,还站在光影下溜墙根呢。 教室内。 “好了,小雨,王一严嘴贱,习惯乱说。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朱泽宇擦完衣袖,又弹了两下,拍了拍郑毅凡的肩膀,走到耿欣雨的面前,一脸温和地看向着耿欣雨。 门外的人群里传来一阵低笑声。 朱泽宇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对耿欣雨继续说道,“老师知道你是好学生,是个温柔大度的好学生,他欠收拾,回头,我好好收拾他。” 郑毅凡,“……” 这是一个班主任应该有的言辞嘛?这明明是一个护犊子的表哥呀! 耿欣雨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朱泽宇,又扫了一眼朱泽宇身后的王一严。好吧,既然朱老师都如此偏心了,那她也不计较了,她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我说得是事实。”身后的王一严又凑了过来,一把拉住朱泽宇的衣袖。 离我远点。朱泽宇一抬手,甩掉了王一严伸过来的手。 王一严跺了跺脚,喊着,“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呢,我才是你的弟弟,我才是你的学生,她算老几呀?” “你给我闭嘴。”朱泽宇扭头瞪了一眼王一严,好孬话都听不出来嘛!这情商,真是为负数了,看我明天不好好收拾你。 “哥,犯错误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老是凶我呀。”王一严眼圈一红,差点又哭出来了。 郑毅凡,“……”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低头,不语。 唐霁想了想,摸了摸后脑勺,看了一眼伊凌飞,对付这样的人,只能靠他了,绕过朱泽宇走到王一严的面前。 “我们犯的错,你说清楚了,什么错,不然,”唐霁抬手打个很漂亮的手响,又回看了伊凌飞几个人一眼,斜向了王一严,”哼哼。“ “你们,你们,错误大了去了,你们集体打我,欺负我,“王一严往朱泽宇身旁又移了移,指了指唐霁,“你,你,你离我远点。” 朱泽宇扭头看了一眼靠过来的王一严,眉头皱了起来,你还能再蠢一点嘛?挖个坑给你,你就只知道往里面跳的呀。 “你给我闭嘴。”朱泽宇瞪了一眼王一严,又看向伊凌飞,“小飞,让老师看看你的脖子。” “不用了,没事了,没事了。”伊凌飞把衣领轻轻地又竖了竖,朝朱泽宇连连摆手道。 “老师知道你是个省心的学生,但是,受了伤,要及时处理的,让老师看看。” 朱泽宇对伊凌飞温和地说道,又剜了一眼身后的王一严,真是人比人气s人,货比货太堵心。 “看吧,我就说他是装的,他不敢给你看呢,哥,他是装的。”王一严又跳了出来,指着伊凌飞,一脸的不屑,居然装,这下露馅了吧。 “装!你来看看。”一个不小心,耿欣雨溜了过去,下一秒钟,拎着王一严的耳朵,凑到了伊凌飞的面前,“都被你抓出血印了,还装呢!” “哎呀,你松手,你松手,他就是装的。”王一严喊着伸手去打耿欣雨,被唐霁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抓住了双手,“你们合伙欺负我。” “你们合伙欺负我,我跟你们……,”王一严看到伊凌飞放下的衣领后,顿时,没了下文,几道血印很刺目的在前脖和后脖上显现出来。 “王一严,你干的好事呀,你欺人太甚。”唐霁看了一眼伊凌飞,哼了一声,把手松开了。 “到底是谁欺负谁呀,再鬼喊一句!”耿欣雨松了王一严的耳朵,从口袋里掏出纸来擦了擦手,“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我没有,我没有。是你们欺负我。” 王一严想到刚才自己只是抓住了伊凌飞的衣领而已,不曾碰到伊凌飞的脖子呀,扯着嗓子又喊了起来,两只手也跟着挥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又挥到了伊凌飞的脸上。 “同学,打人不打脸的,我哪里惹到你了,你这样对我。”伊凌飞抬手揉了揉鼻子,看向一旁的朱泽宇。 “啊——你又踢我,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当我哥的面打我。”王一严摸着小腿往后退去,“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抓你了。” “实事求是就是我的胆量!”耿欣雨走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又伸腿一个漂亮的半扫,踢了王一严一脚。“这一脚,是告诉你,做人要诚实。” “好。”门外的人群里居然有人喝起彩来了。 “这个男生,太作了。”“看吧,让你得瑟,以为自己有后台,了不起呀。”“揍他。”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那个被揍的男生,刚才把屋里所有的人都讽刺了一遍,还乱打人,这不,被那个女生教训了一顿。”“还抓女生的衣服。”“抓女生的衣服?”人群里有有人惊呼了一声。 “可不是嘛,两个女生都被抓了,这女生看不过去,才出手的。”“大爷的,这么有出息,跑到这里来撒野,难不成还是有后台的?”“有呀,屋里那个朱老师,是他的表哥。” “有表哥,了不起呀,欺人太甚,看我为民除害。”门外涌进来三个女生,朝毫无防备的王一严,一通拳头袭击。 “……”朱泽宇,瞬间愣住了。 太混乱了,竟然打起来了,当着他的面,打起来了。 太,太,太,不,给,他,面,子,了! 耿欣雨看了一眼,冲进来的三个女生,愣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把人拉开了,往门外推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你们不要掺和。” 一转身,“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先在门边窃听一会吧。 “朱老师,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何处置,我听朱老师的。”耿欣雨走到朱泽宇面前,指了指门外,“外面看热闹的太热心了,不关她们的事。” “咳……”朱泽宇清了清嗓子,低头看了看伊凌飞正揉着的脸,又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脖子上的血印,顿了顿,“小飞,要不,你先回宿舍,或者先去医务室清理一下。” “朱老师,医务室现在早关门了。”一旁久未出声的何诗菱不冷不淡地接了一句。 “这伤呢,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就看朱老师怎么处理了。”郑毅凡抱着书本不经意地翻过一页,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也是。一会我陪小飞去医务清理一下。”朱泽宇讪笑了一下,扫了一眼郑毅凡,这是说人心比伤势更重要呀,“这个天气,还是小心为妙呢。” “好。”何诗菱应道,指了指唐霁,“唐霁,你陪着小飞。” “好的。”唐霁立刻凑了上来,嘘寒问暖了起来,“衣领要不要放下一点,这样嘛,还是这样,还疼,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郑毅凡一旁抬手把书挡在了面前,从书里往伊凌飞那里瞄了两眼,忍不住地偷笑了起来。 “至于小雨嘛,她是见义勇为,同时也受害者,不追究了。” 朱泽宇扭头看向一旁的耿欣雨,又看了看何诗菱几个人,几个人没做声没回应,那便是默认了?至于王一严嘛,朱泽宇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弟弟呢。 “她是见义勇为?她受害者?哥,你眼是,”王一严嚷了起来,又顿了顿,“我才是受害者呢,他们几个轮流打我,你没有看到嘛?” 朱泽宇闻声,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一脚踢到了王一严的屁股,“你闯得祸,你还有理了。” “哥——” 王一严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往前一个趔趄,伸手一把摸到了墙边,扶了墙,站住了,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如果,你再敢出现在高一(4)班以外的班级,我先打断你的腿,再把你交给政教处理。”朱泽宇盯着王一严,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有这么个蠢弟弟呢,之前还没有发现他的蠢,如今,真是,果然,人随生肖呀。 “哥,我只是来凑热闹的,没想来闯祸,是他们欺负我的。你还处罚我。呜呜……”王一严,嘴一咧,大哭了起来,“错的是他们,又不是我,凭什么教育我呀。” 朱泽宇,“……” 他今天晚上,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呀,好好地和李老师讨论一下养花,不是很风雅的事情嘛,真是脑子抽筋了。 “哥,他们是不是后台很硬呀?是不是校领导之类的,所以,你一再的袒护他们呀,呜呜……”王一严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带着哭腔喊着。 “是的,他们是有曹校撑腰的。”后门外有人嚷着,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谁?室内的几个人同时往后门看去。 “你早说你有曹校撑腰,我就不来了,你为什么不说呀,都是你害得我,都是你。” 王一严顿时从墙边跳了起来,朝耿欣雨又挥舞了过去,“你自己约会,谈恋爱就算了,还拉着我被我哥教训。” 耿欣雨,“……” 她,何时有曹校撑腰了?看向门外,这个王昕伊,就知道添乱,都给推到门外了,居然还能凑进来。 一个恍神看向后门的瞬间,好像有身影晃了过来,谁呀 眼前一黑,“哎呀——” () 新 第七十二章 停电?开灯! “咦,好冷呀!” 门卫老刘头哆嗦了一下,往门边瞄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走向了电机柜。 时间也差不多了吧,都七八九分钟了,可以关电了吧? 老刘头抬手拉住了电源总闸,又往教学楼瞟了一眼,可是,这一直未见赵组长从广场走过呀,莫不是从大操场旁北门出去,直接回宿舍了? 老刘头犹豫了两秒钟,抬手摸了摸英俊的脸庞,又朝门边看了两眼,最后,还是把电源总闸“啪”的一下拉了下来。 瞬间,整个教学楼一片漆黑,只有教学楼广场前的几盏郁金香花状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为漆黑的校园添上一两抹光亮。 嗯,看来,此时熄灯是对的。 老刘头往教学楼又瞄了两眼,走到桌前把灯线一拉,摸索到床边,一天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想到明天可能会下雨,老刘头的心情忍不住地愉快了起来,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雨一直在下,气氛不算太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嗯?停电了?” 从厕所转了一圈回来的苏磊,走到办公室尽头的阶梯教室旁,依着郁金香路灯的光线,看到了仍然依在红木门边的杜晓风。 “嗯。” 杜晓风应着,仰头往三楼看了看,又瞄了一眼校门口,笑了起来,刘伯自己把电给断了。 “那我们现在,是等,还是回宿舍?” 苏磊往三楼看了看,曹校他们走了嘛?怎么停电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宿舍吧。”杜晓风迟疑了一下,抬脚往宽阔笔直的中央大道走去了。 曹校他们都在,也用不着他操心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灯,已经熄了。 “好嘞!”苏磊应着,跟了过去,一只手搭上了杜晓风的肩膀。 “唏嘘——” 门外一群人,面面相觑。曹校撑腰?确实,惹不起! 散了吧,这热闹不能再凑下去了,顿时,消散了大半,只余下五六个人,不确信地做着观望状。 嗯?人都走了?那我们岂不是要暴露了?朱颜一把拉过丁凯玲,往楼梯口走去了。 “慢一点,慌什么?”丁凯玲低语道,在楼梯口停了一下,提了一下几乎扫地呢子大衣,等楼梯口的人影消退后,才优雅地抬脚迈步走下楼梯去。 朱颜见状,笑笑,没有作声,走下二楼楼梯,忍不住问了一句,“耿欣雨和曹校会有关系嘛?” “没有。”丁凯玲轻笑道,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话音里带着十二份的肯定。 “确定”朱颜不确定地问道。那刚才是,在造谣了?胆子,可真够大的了。 “当然。”丁凯玲应道,斜了一眼朱颜,“若是真有关系,还用等到一年半后的现在嘛?” 朱颜点了点头,有道理,立刻又问了一句,“那伊凌飞和何诗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你这好奇心,一点都不减呀。”丁凯玲顿了一下,往三楼楼梯口看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发,“以后,像今天这种事情,就请不要拉上我了。” “呵呵!”朱颜笑了起来,拉了拉丁凯玲的衣袖,“师姐都来凑热闹了,我自然要来了。” “咳……”丁凯玲咳了一下,赵耘那是来凑热闹的嘛?那是她的本职工作,好嘛? “她是年级组长,你只是个借调过来老师,这二者是有本质的区别,请不要混淆了。”丁凯玲停下来,看了看朱颜,笑了起来,很认真的说道。 “哦。有道理。”朱颜笑了起来,拉住了丁凯玲的衣袖,“走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有什么本质区别嘛?师姐还不是像她们一样,站在前门边看热闹嘛,况且,曹校都说过了,她可以保持初心的,只要,成绩提上去了,有什么可以担心呀。 并且,凑热闹,才会有共同话题,才更好的亲近学生呀,因材施教呀!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不来呢,更何况,人那么多,不来凑凑热闹,她哪里知道,云凌的主角是谁呀? 朱颜笑意深深地瞟了一眼优雅从容的丁凯玲,下次,肯定还要拉你来了,不然,我哪里认得清谁是谁呀!例如,那个突然出现的金框眼镜的表哥老师,是谁呀?好像处事有点欠火候吧。 朱颜想了想,暂时还是不问的好,免得被说她八卦。 “……”丁凯玲,一时无语,下次?还有下次?挤在一群学生里看热闹?破了天荒了,今天!坚决没有下次了,太影响她为人师表的形象了。 好在人多,凌濛初几个凑上来的时候不曾发现她,不然,明天的课,她如何优雅的起来?一起聊聊今天的八卦嘛? 走到教学楼一楼,准备从北门走出时,面前黑漆一片,面前的方块砖路面上居然没有光影,只有不远的路灯正在力尽本职的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嗯?停电了嘛?朱颜不由得抬头朝教学楼的三楼看了一眼,同样的漆黑!果然停电了!幸亏,自己机智! 丁凯玲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笑意盎然的朱颜,忽然让她对朱颜又侧目了许多,这一年半的时间,朱颜在静云还没有收收性子的呀! 不由得往三楼也看了一眼,师姐把朱颜借调过来,还是明智的!不然,依她这性子,何年才能在高手如林的静云展露头角,有一席之地呀? 曹校撑腰? 前门的赵耘和李诗平,相互看了两眼,谣言又出新高度了? 一个眼神对视的瞬间,眼前瞬间漆黑一片。 眼前的两个人,在眉来眼去的干嘛?当他是空气嘛? 曹校左右瞄了一眼,他撑腰怎么了,不可以嘛?怎么忘记了,他们两个的后台也是他呀,他是云凌的老大呀! 嗯?什么情况?停,电,了? 眼前瞬间的漆黑,和教室里忽然传出来的几声惨叫声,让曹校愣了一下,谁又被揍了? “你去让老刘头,开灯。”曹校推了一下李诗平。 “我不去。”李诗平很干脆的回道,往教室前门走了两步,“我要去看看谁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学生。” 好像有道理。曹校转过头,“小赵耘,你去。” “我也不去,伊凌飞都被打了,我要去看看,这次被打的是谁。”赵耘扭头摸索着走进了教室。 好吧,你们厉害,我使唤不动了。 曹校抬脚往前试了试,凭着刚才的记忆,摸索着进了5班的教室,依着两层玻璃的折射过来的微弱光影,穿过讲台,往前门处的阳台走去了。 老刘头掖了掖床角的被子,把手电筒放到了床头边,转头又看了一眼反锁的门,安心地翻了身,哼着小曲,伸手准备扭开枕头旁边的收声机。 冷不丁地听到一声怒吼,震得地动山摇,响彻云凌,“老刘头,开灯。” 老刘头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想了想,又躺下了,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是说好的七八分钟熄灯的嘛。 “老刘头,开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刘头伸手拿过手电筒,往墙上的时钟晃了晃,又瞄了一眼漆黑的教学校,这都熄灯有两分钟了,曹校会这么后知后觉嘛?一定是幻听了吧。 重新躺下,又掖了掖被子,伸手去拧收音机。 “老刘头,开灯,你磨叽什么呢。”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老刘头愣了一下,这声音,太有力道了,不会真是曹校吧?他还在教学楼里的? 这一天两次破例公然喊他开灯,这可双公开的违纪呀。这曹校,也真是,太霸气了,太帅了! 就像十几年前,力排众议,非要让他一个二痞来当门卫一样,简直是帅呆了! 忙起身,披了衣服,摸了手电,走到门前拉开了灯,撩起门帘,开门,走了出去。 “老刘头,开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刘头拿手电筒往教学楼三楼晃了晃,看到曹校帅气的发型后,连忙折回身,打开机柜,拉开了教学楼的电源总闸…… “老刘头……”曹校的声音透过开着的门,又传了过来,瞬间,又顿了顿,“听我指使再关灯。” “好嘞!”老刘头走到门前,扯了一嗓子,顺手把门带上了,把门帘放了下来,拉了灯线,开着手电筒,躺到了床上,“好冷呀,明天要下雨了,这倒春寒呀。不比他们年轻人喽。” 老刘头一个转身,又哼起了小曲:雨一直在下…… () 新 第七十三章 熄灯之后 “哎呀” 王一严一声惨叫,看着面前忽现的后墙,瞬间,懵住了,半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脖子。 他准备“偷袭”耿欣雨的,居然,被反偷袭了,谁那么利索地把他扔了回来了? 还未来得及转身,看个明白,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了,嗯?停电了! 郑毅凡拍了拍,徒耿欣雨的右后方,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又擦了两下,混子,有出息了,居然当他的面,袭击雨! “咻”的一声把纸丢放假南墙边的垃圾筒之后,郑毅凡扭头了看一眼,正看向后门的耿欣雨,还好,她没有发现。 只是,这个可爱,又,怎么,又回来了? 郑毅凡瞟到从门前走过来的人影时,还未来得及扬手,和王昕伊打招呼,眼前忽然一黑,我去!又,停,电了!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看清门口走进来的人时,耿欣雨忍不住朝教室的灯翻了个白眼,又朝何诗菱看了过去。 添乱呀,还嫌这一屋子的人和事,不够乱的嘛?哎! 何诗菱笑笑,嗯,是够乱的了,不经意地往左前方了瞟了两眼。 嗯?耿欣雨顺着何诗菱的目光看了刚过去,看到王一严正背对着她,好像离她又远了许多。 不对,刚才好像瞟到王一严凑过来的,怎么,难道是她眼花了嘛,那子因为曹校的原因,对他退避三舍了,哦,不不不,在反省,面壁思了过?他,又抽的什么筋! 一个思考的瞬间,眼前一黑,嗯?抬头四看,灯,灭了,停电了。 她们几个怎么又回来了?唐霁朝教室后门瞄了一眼,看到王昕伊往教室里探头看了一眼,推门走了进来,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 曹校撑腰?这也太离谱了吧,王昕伊你哪里来的胆量呀,这么瞎扯! 唐霁摇了摇头,看向耿欣雨,却不经意地看到郑毅凡拎着王一严往后门边扔去的动作。 这身手,太利索了吧?以后,要,对耿欣雨客气一点了。 分明就是是,有郑毅凡撑腰做后台的嘛,关曹校什么事呢? 伊凌飞抬手抹了一下脖子,瞪了一眼唐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笑了一下,郑帅,还挺仗义的嘛! 哼!居然在我们的地盘耍赖,等会收拾你。王昕伊摇了摇头,哼了一鼻子王一严,往耿欣雨走去了,还未走到身旁,眼前忽的一下子,黑了。 什么情况?左右看了看,伸手又拽了一下走在后面的王晓晓,还好,晓晓还在。 嗯?停电了?王晓晓抬头看了看,老刘头太没有眼力劲了,这个时候把灯熄灭了,她都还未看得清楚朱老师的表情呢! 偏心,总得有个度吧。 后门边刚迈进一只脚的凌蒙初,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她都还没有进教室,怎么,灯关了?伸手往后门边一摸,按了两三下。 咦?不亮?停电了?!凌蒙初缩回手,往后退了一点,靠着后门站定了,看了看瞬间漆黑一片的走廊,一会还会再来亮嘛? 还是别亮了,凌蒙初往教室里看一眼,摸了摸指甲尖,就此结束,直接回宿舍吧。 再这样耽误下去,宿舍也要熄灯了。 有曹校撑腰?难怪,她敢一而二再而三的当着他的面,教训王一严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朱泽宇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她正看向教室的后门,便也不由得回头往门外看去,看到王昕伊推门走了进来,心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昕伊呀,饭可以不吃,但是,话不能乱呀。 想想曹校那威严的面孔,朱泽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明上午又要开会了,煎熬! 一个恍然的瞬间,眼前一黑,什么情况?谁又被打了? 朱泽宇回过神来,谁又打他的蠢弟弟了?虽然他也信奉不打不骂不成材,但是,要揍,也只能由他来揍的呀! 谁又如此热心了?难不成,又是耿欣雨? 朱泽宇扭头,我去!看不清,居然,停电了?这个时候停电?老刘头太没有眼力劲了,难怪,据来云凌十来年了,一直守着大门,不曾变动呢! 朱泽宇左右看了看,眼前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也只能他亲自出面,让老刘头开灯了。 只是,这熄灯后再开灯,这可以违纪的呀,公然违反曹校的云凌校律第十条的呀。 朱泽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要不,就这么悄悄地溜出去吧,伸手拉了拉身边的王一严,却被他使劲一挣,又挣脱开了。 嗯?为兄是在帮你脱离苦海,你居然还来劲了,真是蠢到际了! 朱泽宇往南墙边的阳台看了看,脚下探了探,硬拉着王一严的衣袖,往教室后门边走去了,走到后门边,又停了一下,这样走,总归不是太好的吧。 但是,停电了呀!事情只能明处理了。 曹校若在场,也只能如此处理。 与其使唤老刘头开灯违纪,明被曹校批评,还不如明再处理这打架的事了。更何况,老刘头,也不一定会买他的面子开灯送电的呀! 这样想着,朱泽宇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手上抓着的衣服,让他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不争气的王一严呀,今这一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手上不由得又使了一点劲,把王一严往后门边又硬拉了两下,还不走,呆在这里被打嘛! 忍不住的朱泽宇又差点抬起了脚,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教室,又作罢了。 万一,踢到其他人,或者踢到桌椅山自己了,怎么办呢。 嗯?前门好像有动静,有脚步声。朱泽宇扭头往前门看去,眼前漆黑一片。 谁那么聪明,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从前门出去了!也好,免得走后门,撞到人。 朱泽宇又使劲拉了拉王一严,过来吧,你杵在那里当沙包嘛? 没拉动?臭子,有那么大的力气嘛? 好吧!朱泽宇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左手也抓住了王一严的校服,两只手一起使劲,总归可以了吧! 他还不信了,一个刚满十七的孩子,还能有他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力壮的伙子有力气嘛? 手上一使劲,王一严倒是给拉了过来了。 朱泽宇心里一笑,用脚试了试,悄悄地摸到门边,门前有几个黑影。 这哪班的学生,好奇心如此之强,都熄灯了,还堵在门口呢。 “老刘头,开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朱泽宇回头,这声音很熟悉呀! “老刘头,开灯。”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朱泽宇收回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这声音的距离好近呀。 “老刘头,开灯,你磨叽什么呢。”那个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那声音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朱泽宇看向教室的前面,漆黑一片,不见人影。 “老刘头,开灯。”那声音第四次响起来的时候。 朱泽宇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洪亮、有力道、威仪、极具震撼的声音,非曹校本人莫属呀! 曹校,原来,在这里?那他,那他…… 一个恍神的瞬间,眼前一亮,好刺眼呀! 朱泽宇抬手挡在了眼前。 “朱老师,你拉着晓晓做什么?”一个清亮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所有饶视线瞬间转了过来。 朱泽宇连忙放下挡眼的左手,看了看眼前一直抓着的人,居然,不是,王一严! 新 第七十四章 秉公处理(上) 谁?晓晓?开什么玩笑? 朱泽宇低头一看,我去,自己明明是拉着王一严的。 怎么变成王晓晓了?王一严呢? 眼前的王晓晓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犹大,一边被自己硬拽着,另一只手被王昕伊死死地拉伸着。 王晓晓一脸哭笑不得地看向朱泽宇“老师,拔河比赛可以结束了嘛?” 她招谁惹谁了?刚走进教室,就突然被人袭击,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后面的凌濛初,一时灯黑怕撞到人,结果,发现那人竟死命的把她往门外拉。 她为什么要出去呀?她刚从外面回来的,好嘛?凌濛初是冻晕掉了嘛。 冻s了,空荡荡的操场,哪里有热闹的教室暖和呢。 瞬间,王晓晓的使劲地拉了一下王昕伊的手,王昕伊也牢牢地拉住了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在茫茫黑夜里了似的。 朱泽宇讪笑了一下,连忙松开手,扭头去找王一严。 发现,那个“惹事生非”的孩子正在面壁思过呢。 原本涌上来的怒气,瞬间,又消了一点点,还好,知道,面壁思过了? “朱老师,您怎么换了位置?”何诗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朱泽宇看了一眼何诗菱,你不会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忽然间,有笑声传来,看过去,发现,不认识! 伊凌飞旁边的一个男生,此刻正憋着笑地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嘛?朱泽宇皱了皱眉,这个男生,太不友好了。 伊凌飞很不友好的,抬手拍了拍那个男生,不知道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那个男生连连点头,只是,肩膀差点抖成了筛子。 “哥,你怎么走到门外了嘛?你刚才不是在那里的嘛?” “面壁思过”的王一严瞬言又“活”了过来,指了指耿欣雨和王昕伊中间的空位置,嚷道。 朱泽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冷冷地扫了一眼王一严,眼底划过一丝悲哀,你不说话,会s嘛! 王一严看着朱泽宇,眨了眨眼睛,一脸地委屈“哥,你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嘛?这是事实呀。” 朱泽宇额上的青筋瞬间蹦跳了几下,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后悔,刚才为何要丢下李老师自己跑过来添堵;后悔,半年前为什么要信誓旦旦地对姑姑说,放心吧,三年后会他们一个上进、乐观、正真的王一严。 “确认一下是否真停电了。至于,晓晓嘛?”朱泽宇一脸温柔地看向王晓晓,“是老师手误了,拉错了人,以为是郑毅凡呢。” 嗯?王晓晓左右看了看,郑毅凡?难道你要拉的人不是王一严嘛? 郑毅凡,“……” 人帅,就是格外引人注目,好吧,他认了。只是,这朱老师,你这样如此“秉公处理”,真的好嘛? 就算小雨没有曹校做后台,至少,还有他吧!居然,想趁着熄灯,带人溜之大吉。 郑毅凡不由得摇了摇头,瞄了瞄手中的厚书,又扫了一眼面前的耿欣雨,她,一脸好脾气的笑着,看向朱老师。 “哦。”耿欣雨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视线在郑毅凡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朱泽宇的身上。 “他高大帅气,脚步快,想让他去楼下找一下刘师傅,看看是否可以变通一下,送电或者借个手电筒,尽量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朱泽宇笑道,看向周围的几个学生,又一脸关心地看向晓晓,“晓晓,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王晓晓连连摆手,她当然没事了,有事的是校服,校服的口袋好像被拉开线了。 “没事就好,现在既然来电了,那我们尽快把事情处理掉,回宿舍休息吧。” 朱泽宇边说边完朝教室前面瞟了两眼,他今年的优秀班主任,是别想了,托王一严的福! 曹校居然在,他怎么没有发现呢?曹校来了多长时间了? 不由得往教室前面又瞟了两眼,奇怪,没有看到曹校的身影! 可是,刚才那个声音,明明是曹校呀! 朱泽宇不由得又看了看伊凌飞旁边那个不认识的男生,笑得如此诡异,不会是他在模仿吧? 不对,朱泽宇瞬间又回过神来,若是如此,那明天,这个男生,就要收拾铺盖滚出云凌了。 曹校,你在哪里呢? 嗯,小朱还是不错的,老师就是老师!虽然他的学生太离谱了! 曹校笑了一下换了个姿势。 这小圆凳,坐着果然不舒服! 明天的会议要好好开,挖点云凌的成绩,三月初去教育局开会,看能不能多争取一点资金回来,下学期改善一下。 曹校轻轻地拉开阳台上的窗帘,往教室里瞄了一眼。 后门边的一群人里,居然没有小赵耘和老李? 这两个人又溜到哪里去放松了?曹校往前门看了看,也没有人! 这两个不靠谱的,打着关爱学生的幌子,把他推出来,自己却溜了,这后台老大难当呀。 曹校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帅发型,轻轻地放下了窗帘,扭头看向阳台外的夜空。 校园里郁金香的路灯和校外间隔不远处的帽子灯,光影离和。 路上很安静,夜色已渐深,不再有车辆行人经过。 曹校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夜色正幽悄,却离灯影去,待得月光来。 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教室里仰望夜空了?十年,二十年,许是,更久远了些吧…… “嗯,朱老师说得对,我们都听朱老师的。” 王昕伊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朱泽宇。 “嗯,朱老师一向正直无私的。”王晓晓拉着王昕伊站到了耿欣雨的旁边,看了一眼朱泽宇,笑道,“我们高一时刚开学时,还开玩,给朱老师起了个‘铁面阎王’的外号呢。是吧,小雨?” “嗯。”耿欣雨点点头应道,“朱老师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却被班主任陈老师在班会课上足足教训了二十分钟,说我们不懂尊师重道,怎么可以给老师起外号呢。” “你们两个的记忆有点小误差,那个雅号是‘玉面阎王’,”何诗菱一旁接过话来,“因为当年朱老师年轻又帅,又正直无私。” “对的对的,你们两个记错了。”伊凌飞摸了摸脖子,看向眼前的几个人,一旁附和道。 “哦,”王晓晓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原谅我偶尔会有间歇性的记忆短路,是玉面阎王,铁面阎王,那是曹校……” 王晓晓连忙捂住了嘴,看了看眼前的耿欣雨,又看了看何诗菱,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教室南门外的阳台看了两眼,希望窗帘可以隔音好一点,曹校不要听到才好。 放心吧,这窗帘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让你去年挑选时本着“只求好看不求隔音”的原则的。 何诗菱和耿欣雨对视一笑,往窗外的阳台上瞟了两眼,非但不能隔音,还能看到是谁在说话。 曹校怎么说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哲理呀。 铁面阎王?曹校? 曹校扭头朝教室里瞪了一眼,我长得很铁面,很丑嘛?那是威严,好嘛?小朱玉面嘛?不过是仗着年轻嘛,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比老刘头帅得很呢,不知道要甩下小朱几条街呢。 算了,校长肚里能行航母,不跟她小孩子一般置气。 王昕伊一脸茫然地看向耿欣雨,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她刚一的时候,不在高一(5)班嘛?还是她也间歇性的失忆了? 新 第七十五章 秉公处理(中)-间歇性失忆 嗯?玉面阎王? 门外的凌濛初闻言,瞬间,停下摆弄指甲尖的动作,看向何诗菱。 这种“大事”,她怎么没有印象了? 看到何诗菱不经意地冲自己轻眨了一下眼睛,凌濛初连忙眨了好下以示回应。 何诗菱笑笑,把头别开了。 嗯,自己理解错了嘛?凌濛初左右看了看。 不经意地瞟到一脸茫然,看过来的王昕伊,两秒对视之后,连忙眨了一下眼睛,瞄了瞄间歇性失忆的王晓晓。 原来,自己也间歇性的失忆了! 好吧。凌濛初走进教室依着门边的墙站定了,继续玩起指甲来了。 朱泽宇闻言,顿时,有些心塞了起来。 是呀,铁面阎王?哦不,玉面阎王,又帅,又正直! 这些学生,依然是当年高一时纯真的模样,自己刚才未免太有失公允了些。 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一严,自己刚才定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居然,会有那样偏袒的私心。 不管曹校在不在,他都要秉公处理了。 朱泽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的事,确实是王一严的有错。” “哥——”王一严不服气的嚷了一声,偏错心了。 他的错,怎么可能?明明是他们的错好嘛? 王一严看向朱泽宇,企图引起表哥的注意,然而,朱泽宇的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哥——”王一严又嚷了一声,走过来,拉了一下朱泽宇的衣服,站到了左侧。 朱泽宇看着走过来的王一严,眼底滑过一丝无奈,一脸严肃的说道,“因此,作为班主任,绝不估息,对王一严的处罚如下。” “1、现在立刻马上向几个受害者学姐师兄们道歉;2、明天写保证书,三项内容,一是检讨自己今天的错误所在;二是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嚣张跋扈的事情;三是四月中下旬的期中考试进入班级前十名,否则,除了学习,不许和同学多说半句。3、周末下午半天休息时罚抄云凌校规两遍,不抄完不准睡觉。” “哥——”王一严的嚷叫声被朱泽宇打断了。 “今天开始,在云凌的校园里,我只是你的班主任,休要再借助与我的关系,在学校里口无遮拦,行为乖张,否则,我立即把你送到政教处。” 王一严的眼睛哗哗地流了下来,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表哥批评了自己了。 2,3条可以接受,但是,这第1条,道歉算是怎么回事呀? 他只来凑个热闹的,要不是,往教室后门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谢恬恬转身离开的身影。 好了,脸都丢尽了,明天,谢恬恬肯定又不会理他了。 从初一到现在,他在谢恬恬面前,就像个透明人似的,她有时能看到他,有时,看不到。难得今天,晚自习在教室外遇到了,一起来看看热闹的,结果,又这样了。 “还有,”朱泽宇看了看王一严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澡票,“每周一和每周五必须去澡堂洗澡,不得有任何借口,我会找人监督你的,少一次,我就踹你五脚,再罚作文两篇,英语和语文版的各一篇,不得少于8这字。” 作文?唐霁瞬间紧张了起来。英语和语文的各一篇,不得少于8字。 我去,这是要了老命的处罚呀,狠,太狠了,果然是玉面阎王呀! 罚抄云凌校规,两遍?伊凌飞伸手摸了摸脖子,云凌校规有三百多条,虽然,不多,但,每一条,至少又有五至十项,这两遍抄下来,估计,王一严,第二天的课也不需要上了。 狠,太狠了,朱老师这是下狠心了呀。 看到伊凌飞递过来的同情眼神,何诗菱垂下眼帘,这校规,王一严是该好好学学了。 但是,抄两遍,数量保证了,质量就保证不了了,还不如。 何诗菱笑笑看了看伊凌飞,点了点,又看了看一旁的耿欣雨。 是有点狠。耿欣雨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好吧。顺水人情嘛。 这三个人在眉来眼去的做什么? 一旁的郑毅凡盯着三个人看了一会,最后又把目光锁在耿欣雨的身上。 她不会准备替王一严求情了吧? 这玉面阎王,可以呀。现在,确实正直无私了。 郑毅凡瞟了一眼教室前门外的窗帘。 好吧,他们都准备原谅王一严了,他这个旁观者,也无所谓了。 朱泽宇一扭头看到门外人群里熟悉的身影,手一指,“展原,王一严洗澡监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啊?哦。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门外一个板寸头的男生一脸错愕地,瞬间又笑开了花,连忙应声道。 朱泽宇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又指了指门外,“刘颖!” “我在,朱老师,您有什么要交代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笑眯眯地往前走了两步,扬了扬手。 “王一严明天的保证书,后天罚抄的校规,还有以后可能会出现的两个版本的8字作文,你来替我盯着吧。” “好的,朱老师,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刘颖笑眯眯地应着,又往人群里退去了。 “为什么是她呀?她成绩又没有我好?”王一严又嚷开了。 “你闭嘴,她这次是第十名,进步很大,你学着点。”朱泽宇一脚踹了过去。 “哥——”王一严往前一个趔趄,扭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向朱泽宇,继而又低下头去。 “现在履行第一项,向他们道歉。”朱泽宇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不容抗拒的严厉。 在那样的声音里,王一严抬头看向朱泽宇,表哥的表情,很冷淡,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表哥以前不是这样对他的。难道,他真的错了? 王一严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肩膀也开始一下一下的抽搐了起来。 朱泽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确实骂得有些重了,但是,这孩子最近也被他惯坏了,都蠢出天际了,确实该收敛一下了。 更重要的是,朱泽宇用余光往教室前面瞟了两眼,唉!心下一软,手又伸向了郑毅凡。 嗯? 室内一群人的目光瞬间被那只手吸引了过去。 郑毅凡笑笑伸手去摸口袋,拿出来一看,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朱老师,纸没有了。” “朱老师。”耿欣雨伸手把一小包餐巾纸都递了过去。 多好的小雨呀!依然是最初温柔贴心的小女生。 朱泽宇伸手接过,刚才自己真是太偏心,好在,自己及时刹车了。 多亏了曹校呀! 不由得余光又往教室的前面看了两眼。 嗯,明天早上,自己也把云凌校规再拿出来翻一遍。 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不经意地对上王晓晓笑眯眯的弯眼睛,朱泽宇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嗯,自己莫不是,也像王晓晓一样,偶尔也间歇性失忆了呀? 新 第七十五章 秉公处理(下)-王一严道歉 “男儿有泪不轻弹。” 朱泽宇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了一旁的伤心欲绝的王一严。 看着这一把鼻子一把泪无声掉落的王一严,朱泽宇不得的皱了皱眉。 王一严,你,也太,娘了吧。 居然,哭得给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不对,他还没结婚呢,像个受气包似的。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眉毛眼睛,这鼻子嘴巴,竟然一点都没有他朱家半点的风姿呀,姑姑的话嘛? 王一严一抬头,看到朱泽宇递过来的餐巾纸,立刻破涕为笑了。 他就知道他哥是不会放弃他的。 伸手接过,“噗——”的一声,使劲揩了揩鼻子,抹了抹眼角的一滴泪,又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剜眼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耿欣雨,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往郑毅凡背后的垃圾筒扔去了。 郑毅凡见状,忙侧身闪到了耿欣雨的左后方,快速地闪躲带来的小小凉意,让耿欣雨回了头,睇了他一眼。 “咻”的一声,没有扔进去!距离垃圾筒一米的距离,落了下来。 王一严吸了吸鼻子,剜了一眼郑毅凡,自己怎么就没有扔进的呢?人长得不帅,连垃圾筒都欺负呢。 走了过去,把纸团捡起来扔到了垃圾筒里。 一群人的视线跟着他移动了起来。 “好了,抓紧给你小雨姐道歉。”朱泽宇看着走回来的王一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王一严的脸一僵,定定地盯着朱泽宇看了十秒钟,又扭头看向耿欣雨。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一严摸了摸被表哥踢的屁股,又看了看自己的被踢的小腿,龙落水沟被虾戏呀! 王一严自我安慰道,又看了一眼表哥又递过来的一张餐巾纸,顿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拿人手短呀! “对,对不起。是,是,我错了。”王一严低着头,嘴巴张了张,眼睛看着地面,一副的不情不愿的表情,写满了整个丑脸。 还好,没有喊他姐。 耿欣雨抬手理了一下耳鬓的头发。 这样的弟弟,她可不敢要! 这样护短的表哥,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耿欣雨扭头剜了一眼伊凌飞。 嗯?关我什么事?伊凌飞瞬间敛住了笑容,抬手摸了摸脖子。 “嗯。”朱泽宇看了一眼王一严,“还有其他人呢。” 还有其他人?还有谁? 王一严茫然地看向朱泽宇,他只被耿欣雨打了好几次,还有谁? 难道,他也间歇性失忆了? “还有我。”伊凌飞指了指的自己的脖子,猛地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不会又疼了吧?怎么样了,现在?” 唐霁连忙嘘寒问暖了起来。 问得朱泽宇的右眼忍不住的跳了几下,“小飞,你没事吧?老师很快就会陪你去医务室。” “没事,就是,突然疼了几下。” 伊凌飞又咳嗽了两声,缓了一下,朝朱泽宇摆了摆手。 “抓紧给他们每个人道歉。”朱泽宇的眼皮又跳了跳了,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催促道。 王一严盯着朱泽宇看了两秒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哦,原来,表哥困了!王一严眨了眨眼睛,好吧,急表哥所急。 “对不起大家了,刚才是我太冲动,你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对不起,我错了。” 王一严把嘴一咧,一字一顿的很真诚地说道。 这孩子突然间就灵悟了?朱泽宇投过来略带诧异的目光。 看到表哥投过来的赞许目光,王一严心里笑了笑,看来,自己是猜中表哥的心意了。 “我刚才不该拉你们的衣服的,两位姐姐,我错了。” 话音刚落,王一严便冲到了耿欣雨的面前,朝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扭头,又冲到何诗菱面前鞠了一躬。 “……”耿欣雨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画风转得太快,她忽然,有点,不适应了,要防备。 嗯?郑毅凡一看,忙伸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而只关注王一严的耿欣雨却未曾注意到。 眼见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伊凌飞瞬间伸手挡了过去,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脖子了。 何诗菱,“……” 这孩子灵悟了? 伸手拂去伊凌飞护过来的长手臂,想多了,曹校还在呢。 伊凌飞笑笑,把手缩了回来,又摸了摸脖了,嘶了一声,“好疼呀。” “哥哥,我错了,一会我陪你去医务室。” 王一严瞬间扭过头来,朝伊凌飞又鞠了一躬,还未等伊凌飞给予回复的瞬间,又冲到了耿欣雨的面前。 伊凌飞,“……” 等你陪我去医务室,还不如不去呢! 伊凌飞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唐霁忙问道,“怎么了?” “灯太亮了,有些刺眼。”伊凌飞随口应道。 嗯?这教室的灯,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嘛? 唐霁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又扭头看了看伊凌飞,好吧,他好像也记不清楚了。 嗯?怎么又回来了? 郑毅凡一愣,往前走了半步,原本揽住耿欣雨肩膀的手顺势一划一抬,拦到了王一严的面前。 嗯?走错位置了。 王一严瞄了一眼,忽现的大长臂。 这校服好干净呀,今天才穿的嘛?果然,人帅,衣服都显得好看! 羡慕什么呢?女大十八变,他才高一,等他到高三,十八了,他长开了,校服也好看了。 王一严这样想着,嘴角弯成了月牙状。三十度的转角,冲郑毅凡的大长臂,鞠了一躬,“哥哥,之前我错了。” 王一严用余光扫了一眼耿欣雨,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谈不谈爱,其实,我都管不着,也不无我的事的。” 郑毅凡,“……” 好吧,王一严你小子终于说句人话了。等等,这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我谈不谈恋爱,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好嘛。” “是的。”王一严往后退了退,指了指耿欣雨,“哥哥,确实不关我的事。关她的事。” 耿欣雨,“……” 这王一严,脑子又抽筋了?郑毅凡谈不谈恋爱,关她什么事呀? 淡定。耿欣雨低头看了下脚面,曹校在,那赵老师肯定也没有走,要淡定。 郑毅凡瞟了瞟耿欣雨攥紧的拳头,又瞟了瞟她微微抬起又放下的右脚。 嗯,懂得控制情绪了,不错,有进步。 嗯?脑子又抽筋了?朱泽宇伸手一把拉过了王一严,这才灵悟几分钟呀。 “他的意思是……”朱泽宇笑着替王一严打着掩护。 “他的意思,朱老师不用解释,我明白。”郑毅凡笑着打断了朱泽宇的话语,“我和小雨的关系,只有曹校才能负责。” 嗯?朱泽宇闻声,眉头拧了一下,曹校负责?难不成又是曹校默认的? 云凌第二对?莫非,真是曹校撑腰做后台的? 朱泽宇不由得多看了王昕伊一眼。 嗯?正乐不可支地抱着王晓晓的胳膊笑得王昕伊,看到朱泽宇递过来的狐疑目光,瞬时,愣了愣。 不用跟她道歉呀,她才过来的呀。 和小雨有关?凌濛初停下玩手指甲的动作,左右看了看耿欣雨和郑毅凡,确实是,他们两个要是谈恋爱,曹校还会袖手旁观?自然是记大过叫家长了。 王一严还不傻,凌濛初瞟了王一严,又兀自玩起了指甲来…… () 新 第七十七章 王昕伊的发现 嗯? 教室前门外楼梯口。 李诗平嗯了一声,往教室里瞄了两眼,抬脚走下楼去了。 嗯,是该走了。 赵耘探头看了看后面门边还张望着的四五个人,摇了摇头,明天早上还是先给王长平老师打个预防针吧。 还好,朱颜和凯玲已经走了。 “你怎么跟下来了?”李诗平停下,问向身后紧跟着下楼的赵耘。 “老师都走了,我这个学生还不走吗?”赵耘笑道,何况,曹校还在呢,小朱也偏不了心的。 “你是年级组长,别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李诗平眉毛一挑,往三楼楼梯口看了一眼。 “是是是,您教育的对。”赵耘笑着紧随其后。 你还不是忘记了,自己是5班的班主任了嘛? “白来一趟,浪费时间。” 李诗平往楼上又瞟了一眼,兀自下楼去了。 早知道,曹校在,他就直接回宿舍睡美容觉去了,才不会跑这里来吹冷风呀。 也罢,以后呀,他还是把时间用来好好研究怎么养大蒜吧。 哦,又被曹校带偏了,是养水仙! “难不成,李老师以为小朱会拉偏架嘛?”赵耘笑笑,又跟了上来。 “难道不是嘛?这小子太偏心了。”李诗平睇了一眼赵耘,脸色不由得一紧,她这是明知故问呀。 小朱太过分了,不知道5班是他的地盘嘛?还是看着他善良,觉得5班好收拾呀!要找机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过,好在,这几个孩子聪慧,倒还算是防卫得当呀,没有给他丢脸! 转念一想,李诗平不由得脸色又稍微缓了缓。 嗯?赵耘怔了一下,“是的,有点。” “有点?”李诗平的声音略略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不满。 还有点呢?要不是,他们把曹校推出去了,估计,小朱早偏到茄子地里去了,好嘛。 小赵耘,你的聪慧劲呢? 李诗平盯着赵耘看了几秒钟,扭头,兀自朝楼下走去了。 嗯?现在什么情况?她可没有惹他呀! 赵耘怔了一下,刚才明明是他说的,走吧,这点小破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嗨,怎么盯着她干嘛?她有做错事嘛? 赵耘心里犯起了嘀咕,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李诗平扭头下楼了。 李老师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是在生气嘛? 赵耘朝楼上看了一眼,瞬间又笑了起来,好吧,舐犊情深,人之常情。 赵耘往楼下看了看已消失的人影,一时竟莫地感慨了起来。 她一直以为,他还是多年前记忆里的模样:专心教学,疏于班级管理,经常晒网。 疏于职责,纵使被曹校硬压着,当班主任,但也只能得到个优秀教师的称号,十来年都不曾进步。 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他们,不由得又想到了多年前的学生时代…… 嗯?走下一楼楼梯的李诗平,脚下顿了顿,这身后的人呢? 跟着走都能丢?他就喜欢这样有悟性的人。 小赵耘应该折回,去给曹校助战了吧。 往楼上看了看,发现,无人影下来,停了几秒,李诗平哼着小曲走出了教学楼: 雨一直在下,气氛不算太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 嗯,是和小雨有关。这王一严悟性很高嘛。 何诗菱莞尔一笑,扫了一眼王一严,又看向了耿欣雨。 伊凌飞,“……” 王一严又要欠揍了吧。伊凌飞往耿欣雨的方向瞟了两眼,咦。 小雨,居然低着头,没有反应? 也是,曹校在,大家都得装着点,向朱老师学习。 王晓晓看着一脸呆萌的王昕伊,又扭头看了看肇事者王一严,那个孩子,一脸正气地缩在朱泽宇的身后。 孩子呀,姐姐救不了你了。你好自为知吧。 朱老师,你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奇葩的弟弟呢? 王晓晓不由得又多看了朱泽宇两眼! “朱老师,这道歉也该结束了吧?” “啊?嗯,对对对。”朱泽宇连声应着,感谢地看了一眼何诗菱,用余光瞟了瞟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王晓晓。 孩子呀,老师是帅,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老师看,犯花痴吧! “你在看什么呢?”王昕伊歪过头看了两眼,抬手在王晓晓面前晃了晃。 晓晓不会又间歇性的失忆了吧? 顺着王晓晓的视线,看过去,嗯?朱老师!! 原来晓晓喜欢朱老师这号的? 王昕伊眼睛眨了眨,在王晓晓和朱泽宇之间来回转了几圈,这个好,曹校应该不过问了。 可是,朱老师比我们大得太多了吧! 你在干嘛?王晓晓拂开王昕伊晃着的手,这什么眼神呀? 王昕伊“吃吃”地笑着,松开王晓晓的手,凑到耿欣雨旁边,垫脚,咬起了耳朵,还不忘记拿眼睛瞟了瞟王晓晓。 耿欣雨一脸惊奇地瞟了一眼王昕伊,又看向王晓晓。 嘛呀?王晓晓讪笑了一下,这两个人在看什么?却见王昕伊又跑到了何诗菱旁边,又耳语了几句。 何诗菱瞟了一眼王昕伊,又看向了王晓晓,脸上滑过一丝玩味的笑。 “你们……”王晓晓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朱泽宇打断了。 “好了,都别闹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宿舍了。”朱泽宇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环视了一圈教室里的人。 晓晓你也太大胆了吧,虽然他二十五至今未婚,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公开表示“爱慕”吧。 看,都被王昕伊发现了吧。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还是学生呀。 关键是,年龄差太大了,好嘛! 朱老师老盯着王晓晓看,干嘛? 唐霁从转圈的王昕伊身上收回视线,惊奇地发现,那个朱老师又看王晓晓了。 他要看的,不应该是王一严嘛? “哥,后天的校规……”王一严又凑了过来,小心地问了一句。 “照抄不误。”朱泽宇扭头看向门外,又指了指那个仍笑眯眯地站在后门外的刘颖,“刘颖,记得监督检查。” “好的,朱老师,放心吧。” 刘颖笑眯眯地大声应着,瞟了一眼王一严,眼底滑过一丝戏谑。 老实了吧,这下。哼,看你还敢横! “我知道,监督他洗澡。”一旁板寸的男生展原,扫到朱泽宇递过来的目光,立刻抢答了起来。 “嗯,不错。”朱泽宇笑了起来,这两个孩子多省心呀,忍不住地又扫了一眼王一严,“走吧,关灯,回去吧。” 谁,关谁的事? 曹校从夜空的深邃冥思中,回过神来,轻轻地拉开一丝缝隙。 只听得小凡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小雨的关系,只有曹校才能负责。” 哦!补个课嘛,自然是纯粹的同学关系了。 曹校换了姿态,当初听谁的建议买这种凳子的,真是不利于学生们的身体发展呢。 回头要到财务室长老赵查一下档案,太不负责任了。 曹校站起来揉了揉后背,坐得是那个腰酸呀,往教室里瞟了两眼,看不清楚。 往阳台的东端扫了两眼,老李卫生抓得不错,阳台很干净整洁。 曹校走了过去,在后门阳台边停住,往教室里看去。 人,怎么又多了?后门外还有看热闹的? 他们和小朱是什么关系?明天要好好找王长平问问话了。 这一届,太不省心了。 嗯?回宿舍?曹校愣了一下,这就结束了? 他错过了什么? 好吧,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扭头往阳台前门走了。 “朱老师!” 身后有声音传来…… (//) :。: 新 第七十八章 我好像见过你(上) 谁在喊他? 朱泽宇回头看了看。 “朱老师,”何诗菱笑笑,“小雨,有话要说。” 所有的人视线,瞬间集中到了耿欣雨的身上。 耿欣雨,“……” 她有话要说?明明是你喊的朱老师呀。 耿欣雨扭头看向何诗菱,她要说什么? 就是刚才说好的。何诗菱轻眨了一下眼睛,你忘记了? 嗯?耿欣雨凤眼微睁,什么呀? 就是,何诗菱扭头往讲台左边的阳台看了一眼。 哦?!耿欣雨瞬间明白了,转向朱泽宇,“朱老师。” 是的呀?把曹校都差点给忘记了,他老人家还在前面呢? 朱泽宇顺着何诗菱的目光往前面看了又看,这曹校到底在哪里呀? “嗯?”朱泽宇嗯了一声,看向耿欣雨,右眼皮又莫然其妙地跳了两下,跳得他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一下子又缩到他身后的王一严。 不会,又要让他严惩王一严了吧? 朱泽宇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用余光又瞟了瞟何诗菱,你不会说话,我也不会当你是空气的! 记忆里的何诗菱,沉默寡言,喜欢看窗外发呆,怎么,现在话那么多了呢,还学会笑了?一脸的春光明媚。 “朱老师,是关于王一严刚才。”耿欣雨嘴角微扬了一下,抬手拢了一下头发,说了一句,又停下来,一脸严肃地看向朱泽宇。 朱老师那是什么表情?以为,她揪着王一严不放嘛? 嗯?原本转向教室前门阳台的目光,瞬间又集中到了耿欣雨的身上。 关于王一严?不是关于曹校是后台的事嘛? 不是关于她和郑毅凡是不是谈爱的事嘛? 门外的展原看了一眼刘颖,这话题切换得太快了,他有点适应不过了。 看什么看,与你我无关,一旁静静地呆着就行了。刘颖瞟了一眼展原,又笑眯眯地看向室内。 朱泽宇心里一声叹息,狠狠地又瞪了一眼王一严,用余光又往不知所向的曹校瞟了瞟。 伊凌飞看了看朱泽宇,不由得偷笑了起来,笑得一旁的唐霁一愣一愣的。 郑毅凡探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耿欣雨,她这是又改变主意了?还是真的介意,他和谁谈恋爱的问题了? “朱老师,我是说关于王一严抄校规的事,我有个提议……” 耿欣雨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了朱泽宇连连的咳嗽声。 嗯?一群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到了朱泽宇的身上。 “表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呀?”王一严拉了拉朱泽宇的衣袖,“我宿舍里有感冒药也有止咳药……” 我现在最需要的药,是你闭嘴! 朱泽宇瞪了一眼王一严,抬起左脚踢在了王一严的屁股上,“还表哥呢!” 人家关心你,也有错嘛! 王一严眼皮一抬看向朱泽宇,下一秒,屁股上传来隐痛,又踢他! 就算曹校在,也不用这么狠吧。 都是你惹得祸,我都道歉了,你还得理不让人,太过份了。 王一严扭头看向耿欣雨,抬脚想要冲过去,发现,自己拉着表哥的衣袖呢。 嗯,曹校在呢,她有曹校做后台,表哥现在都不敢向着他了。 表哥现在有些不舒服呢,还是回宿舍拿药比较重要。 王一严躲在朱泽宇的身后,眼睛里差点喷出小火花了。 门外有声音传来。 “唉,真是替朱老师悲哀呀。” 凌濛初一回头,看到原本笑眯眯的刘颖,此刻正一脸深思的摇着头,一旁那个叫什展原的板寸男生,也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附和着。 确实,有此弟,悲哀! 凌濛初回过头,眼一斜,看了一眼王一严,嗯?他在干嘛? 那人右手摸了摸鼻子,往左手上擦了擦。 “咳……”凌濛初没忍住,咳嗽了起来,他手里不是有纸的嘛? 嗯?几个人的目光瞬间又转移了方向。 “口误口误。”凌濛初摆摆手,低头继续把玩起指甲来了,“你们继续。” 口误?谁呀,这么有才。 王一严侧过头来,看向凌濛初,一时忘记了回头:这小女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耿欣雨笑笑,看向朱泽宇,“朱老师,两遍校规,实在太多了,我有个提议,只抄写第条的内容吧。” 王昕伊拉了拉王晓晓,一脸的笑意,小雨为王一严求情了,你该开心了。 嗯?王晓晓眼睛微睁,什么呀? 王昕伊眼睛往朱泽宇那里一瞟,你不开心嘛?朱老师都要开心了。 嗯?什么呀?王晓晓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正对面的朱泽宇,又回过头来,你打的什么哑谜呀。 朱泽宇闻言,看向耿欣雨,嘴角轻抿了一下。 居然,是为王一严求情的!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群学生还是那么的善良。 只是,嗯?王晓晓怎么又在看他了? 朱泽宇微闭了一下眼睛,淡定,他是高一的老师,此种情况虽然与他无关,但是,他是当事人又是老师,一定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这种情况下,佯装不装,便是正道。 朱泽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温和地看向耿欣雨,“小雨就是善良,王一严快给小雨姐道谢。” 十秒钟的冷场。 王一严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拉着他的衣袖,喊他哥来抗议。 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莫不是睡着了。 朱泽宇扭头看向身后的王一严,他在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转身顺着王一严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圆脸圆眼镜的女孩,一脸笑意地低着头,很认真的在欣赏着自己手指甲。 嗯,认真专注的女孩果然是最美的。 朱泽宇不由得轻点了一下头,赞许的目光在凌濛初身上停留了两秒,又扭头看向一脸专注的王一严,脸色瞬间变了。 你看的是有多专注呀?这鼻涕都快滴到嘴里了! “咳……”朱泽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又递给王一严一张餐巾纸。 没接? “你看你看,王一严在盯着濛濛直看呢。” 王昕伊的吃吃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接着传来的还有王晓晓吃吃地笑声。 朱泽宇侧头看了一眼王晓晓,直接把纸塞到了王一严的手里,你犯花痴呀,混小子! 啊?哥,怎么了?王一严看着手里的纸,一脸惊奇地看着朱泽宇。 怎么了?真想揍你……算了。 那吃吃地笑声又传了过来。 淡定,为人师表,要注意形象。 朱泽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把脸擦一下。” 脸?脸怎么了?他今天又不是值日生,王一严有点茫然,但也很顺从的把脸擦了一下。 “……”朱泽宇,一时有些无语了。 凌濛初闻声,侧头看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老师真逗。这男生也有意思。 她在笑嘛? 王一严嘴一咧,脸上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转头看向凌濛初。 这笑容,也不免太憨态可掬了吧,这鼻子下面,怎么回事? 凌濛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鼻涕呀!真是,难找呀! “嘿嘿”王一严瞬间也傻笑了起来,这女生,我真得见过哦! 嗯?有什么东西落到嘴边了,王一严忽然感觉到嘴唇上有东西,抬头看了看屋顶,有东西落下来嘛? “同学,把你的鼻涕擦一下吧。” 嗯?王一严的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只手,纤细的食指和大拇指拎着两张餐巾纸,手型很漂亮,手指甲修剪得很光滑。 (//) :。: 新 第七十九章 我好像见过你(中) 嗯?好漂亮的手呀。 好干净的指甲呀! 好干净的校服呀。 王一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同学,把你的鼻涕擦一下吧。”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很温柔很舒服。 谁的声音呀,真好听。嗯,鼻涕? 王一严吸了吸鼻子,他没有鼻炎呀?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原来是她! 王一严的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盯着她,傻笑了起来,她心眼真好。 “同学?”凌濛初轻轻地重复了一句。 这男生,真特么的有意思! 脑子不好使,听力有问题,这视线也有问题呀! “哦!”王一严应着,忙伸手接过来,在鼻子四周抹了一把。 看着那纸上的胜利品,王一严眉头皱了皱,连忙跑到阳台边的垃圾筒边,又快速折回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凌濛初。 这女生,心眼真好,人也漂亮。 凌濛初笑笑,继续低头玩起指甲来了。 臭男生,还是有道理的。 自己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那个男生,指甲太脏了。这么大了,还流鼻涕! 个人卫生都不注意的嘛! 校规,确实应该抄了,两遍?太少了!至少十遍吧! 明天是不是朱老师是不是应该带他去医务室再仔细检查呀,拍个ct什么的! 凌濛初侧头看了一眼王一严,又看了一眼朱泽宇,又低下头来,玩起指甲来了。 多好的学生呀! 朱泽宇不由得又朝凌濛初投去了几许赞许的目光。 记忆里的凌濛初好像是个大大咧咧,爱八卦爱大声说话的聒噪女生,怎么也变了?变得如此,优秀、美好了呢。 眼前的王一严他都忍不住想踢两脚,不想多看一眼。 凌濛初却那么温柔地体贴地为他递上餐巾纸解围! 多好的学生呀! 半年,真得可以改变许多嘛?李老师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那个频频给他送秋波的王晓晓,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那可是个很乖巧的女生的,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胆大了。 朱泽宇不经意地扭头,却看到了自己的花痴弟弟,还在盯着凌濛初看呢。 顿时,觉得心里一堵。 明天,是不是多花点时间和李老师探讨一下养花的心得呢? “朱老师?” 嗯?又有人在喊他了? 朱泽宇回头。 “朱老师,”何诗菱一脸的春光明媚,“小雨,有话要说。” 所有的人视线,瞬间集中又到了耿欣雨的身上。 朱泽宇,“……” 这一幕怎么又发生了?还是自己刚才在梦游,哦,不,是间歇息性失忆了? “朱老师,毕竟,刚才的事,我也有错,我可以替王一严求个情嘛,校规就让他,只抄第条的内容吧。” 耿欣雨一脸爽朗的笑容看向朱泽宇。 看着那纯真的眼眸干净的笑容,朱泽宇顿觉心里一暖。 小雨,确实是个好学生呀。 自己之前怎么会那么想她呢?为人师表,要一身正气,以身作则,要,公正无私。 校规上对于师德是怎么说的来着? 忽然,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朱泽宇冲耿欣雨温柔一笑,“小雨,真是好学生呢。” 只是,这几条是什么内容呀?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印象。 也是,能知道才怪,谁吃多了撑的背校规呀! 三百多条,谁记得住呀! 明天,哦不,今天晚上回去,他要好好翻一下了,第条是什么呀?还有师德部分的内容,要好好温习一下了。 “其实,朱老师罚王一严抄校规,也是想让他熟悉一下关于团结友爱和个人卫生的内容。”耿欣雨朗声回道。“我也有错,团结友爱的校规部分,我也会抄一遍的。” 嗯?这样呀?这样很好呀! “好!听你的。”朱泽宇盯着耿欣雨看了两眼,真是好学生呀! 心里不由得感慨了起来,李老师天天晒网养花,居然养出了这么好的学生,他天天到教室里转,却盯出个这么蠢到天际的孩子。 情何以堪呀! 但是,这条的内容真是这个嘛?他真的是,不,知,道! 很好!这课,是补对了。 这苗子不错! 曹校欲迈进教室的脚又收了回来。 老李还是不错的,明天就不收拾他了。 曹校又重新坐到了小圆凳上,左右试了试,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阳台又遐思了起来…… 原来如此! 郑毅凡笑着凑了过来,“我们家小雨,就是厉害,真不亏是赵组长亲封的小才女呀。” 王晓晓和王昕伊吃吃地又笑了起来,往旁边退了退,留足了空间给挤过来的郑毅凡。 你又欠揍了,是吧。耿欣雨上下打量着郑毅凡。 嗯?赵组长亲封的小才女?哪个赵组长? 朱泽宇快速地把姓赵的老师在脑子过滤了一遍,哇! 原来,耿欣雨的后台,不是曹校,竟然是,高二年的年级组长赵耘老师! 那可是他的偶像呀! 瞬间又往教室的前面看了看,后台是赵耘老师,那不是和曹校是后台一样的嘛? 谁不知道赵耘老师的后台是曹校呀。 难怪,耿欣雨刚才会那么横,原来后台够硬呀! 这样一想,忽然发现,眼前的郑毅凡和耿欣雨,看着倒是很养眼很登对的了。 估计又要成为云凌第二对公开的校园情侣了。 这有曹校做后台,就是不一样。 朱泽宇不由得瞟了一眼伊凌飞,他正摸着脖子的和一旁的男生低语着。 何诗菱呢?朱泽宇视线一移,发现何诗菱正一脸春光明媚的笑着看着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 在那样明媚的笑容里,朱泽宇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把每个人又看了一眼。 “咳……”这一看,朱泽宇差点又要咳嗽了起来。 王昕伊不知何时坐到了旁边的位子上,此刻正手托腮歪着头乐呵呵地注视着他呢。 一旁的王晓晓,也,正在看着他呢。 他,长得有那么帅嘛?朱泽宇忽然觉得脚下有些飘了。 他知道自己帅,但是,没有想到,现在,是帅出新天际了呀。 不是说郑毅凡很招高一小女生喜欢的嘛?朱泽宇朝门外的看了一眼。 那个三四个女生正在偷偷地瞟着郑毅凡呢,看到他忽然看过来的视线,忙把头别向一边了。 难道高二的小女生,开始喜欢他这种成熟稳的型男了? 朱泽宇眉头一陡,又回过头来,看了看眼前的高二女生们。 “咣当”一声,哪里传来的声音? “不好意思,手误手误。”唐霁连连摆手,弯腰捡拾东西。 朱泽宇回过神来,自己思路跑偏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清了嗓子,“还有其他事嘛?若是没有,是不是可以走了?” 面前的几个人摇了摇头,纷纷起身。 终于结束了! 朱泽宇轻舒了一口气,好了,可以回去了。 一个转身,脸又拉了下来,一脚踢了过去,这孩子怎么还在犯花痴呢。 “嘶——”王一严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谁又踢他了。 一回头,看到身旁的朱泽宇,王一严脸上堆起了一个笑,“呵呵,哥。” “走啦,你先回宿舍吧。”朱泽宇瞪了一眼王一严,又回头看了一眼,“小飞我陪你去医务。” “好。好。”王一严应着,又扭头看向了凌濛初。 朱泽宇走到门外,一回头发现王一严还杵在原地,指了指展原,“去,把他拉走。” “好的,老师。”展原应着跑到王一严面前,连拉带拖地把他往门外拽。 “你别拉我。”王一严使劲挣扎着,一把拉住了凌濛初身旁的门框。 嗯?什么东西? 凌濛初吓了一跳,连忙侧身,坐到了位子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嗯?谁呀?谁见过我? 凌濛初看了看那只门框上的手,上移,看到一张咧着嘴笑的大饼脸,王一严? 这不废话嘛!自然是在云凌的校园里见到的呀。 凌濛初偏过头翻了个白眼,扭头堆起一个笑,对王一严点点头。 这孩子几天不刷牙了? “你也觉得见过我是不是?我就说看着你眼熟呢。” 王一严拉着门框,半个身子被展原已硬拉出门外,露着脑袋,一脸兴奋地盯着凌濛初。 凌濛初,“……” 同学,你可以不要这样自来熟嘛? “老师,拉不动。”展原一脸无奈地看向朱泽宇,死死地拉着王一严。 朱泽宇揉了揉太阳穴,朝展原挥了挥手,我来。 展原很识趣的立刻松了手。 “哎哟——”王一严一下子跌到了凌濛初面前。 凌濛初下意识地缩回了脚,坐到了桌子。 什么情况?元宵节都过完了,还要拜年嘛? 王一严,悠悠地抬起头,站了起来,一脸笑容地看向凌濛初,“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 (//) :。: 新 第八十章 我好像见过你(下)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 凌濛初,“……” 凌濛初抬手拉了拉衣角,这孩子怕不是魔怔了吧? 这不是正在见着嘛。 朱老师,你要不要带他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 凌濛初的视线越过眼前的王一严,看向后门边的朱泽宇。 朱泽宇走过来,一把拉住了王一严,“不……” 嗯?谁在唱歌?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好像那是一个春天,……” 朱泽宇回头,惊奇地发现,原本的男生独唱,变成了男生二重唱,继而,又变成了男女对唱。 郑毅凡的声音很适合唱情歌呀。 王昕伊的视线转到了郑毅凡的身上,嗯,这歌调调不错,她喜欢。 “我记得。”郑毅凡哼了一声,朝伊凌飞看一眼,到你了。 “我快忘了。”伊凌飞朝凌濛初看了一眼,顺口接道,又询问似地看向郑毅凡,这样可以嘛?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唐霁一旁也凑了过来,看向郑毅凡,刚才是这样哼的吧。 郑毅凡冲唐霁看了两眼,不错嘛,有音乐天份,“记得那是一个夏天……” “我唱歌……”王昕伊晃着头凑了过来,哈哈哈,看你怎么接呀。 “我记得。”郑毅凡哼了一声,看向王昕伊,小可爱,不错。 “我快忘了。”伊凌飞很麻利地接了过去,这一句,他会!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唐霁毫不迟疑地又顺了一句,瞟了瞟伊凌飞,又看向郑毅凡,我们要唱完四季嘛? 嗯?王晓晓一脸吃惊地看向眼前的几个人,郑小帅,你太有才了! 又看了看伊凌飞,他怎么也哼起来了,他脖子不疼了嘛?还有那个,唐霁你又添得什么乱呀?嗯!还有王昕伊? 这是自编的嘛?调子不错呀,她自然也要凑个数了。 “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繁华落烬……” 郑毅凡,“……” 晓晓呀,你这唱得这是什么呀,怎么接呀? 嗯?怎么,不唱了? 唐霁看向伊凌飞,伊凌飞转向郑毅凡,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笑着看向了,耿欣雨! 耿欣雨,“……” 看她干嘛?她又不会唱歌! “你美得让我不敢和你说话,你经过我时风起浮动你的发……” 何诗菱轻轻地哼了起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雨时的情形,那是初三的那个秋天,夕阳西下…… “……”耿欣雨愣了一下,小菱菱的歌声很温柔呢,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嗯?小瘟神可以呀! 郑毅凡不由得多看了何诗菱两眼,这一副浅笑安然的表情,瞬间,显得顺眼多了。 只是有她这么自恋的嘛?顺着她的顺线看过去。 郑毅凡低头笑了笑。 嗯?这是要继续玩下去的节奏嘛?太好了,他就喜欢这样班级! 可惜,小阳阳不在。下一次,坚决要拉住他! 唐霁毫不迟疑地又顺了起来,“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 郑毅凡,“……” 他还没来得开口,便被人抢去了,这个小可爱,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王晓晓瞬间开口了接了过来,“漫天雪花。” 众人,“……” 晓晓,你是音乐中断者嘛? 一起看向颇为得意的王晓晓,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何诗菱,还玩不玩的呀? “我走过,没有回头。”何诗菱菱轻轻地哼着,看了一眼小雨,又看向了郑毅凡。 “我记得。”郑毅凡立刻回复了,瞟了一眼王晓晓,这下,你速度慢了吧。 王晓晓,“……” 好吧,她闭嘴!这没创意的重复话,她不稀罕! “我快忘了。”伊凌飞很麻利地接了过去。 脑中灵光一现,嗯,是不是哪天可以约一下,春游,高唱几曲呀!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唐霁迟疑了一下,又顺了一句。 “我记得——” 嗯?这谁的声音?谁?这么与众不同的嗓音! 几个人循声看过去,看到王一严一脸的笑意,还在轻轻地哼着,看向凌濛初。 “我都忘了!”凌濛初白了一眼王一严,好好地游戏让他破坏掉了。 这孩子不说话,能s嘛!五音不全,吼出来吓人嘛! “啊?你忘记了?”王一严一下子挣脱了朱泽宇的拉扯,冲了凌濛初的面前,一脸的紧张,“你真忘了?但是,我真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真的。” 凌濛初,“……” 凌濛初一下子跳下了桌子,跑到了何诗菱的身边,拉住了何诗菱的衣袖,“王一严你是记错了,或者是认错人了吧?” “不是,我没有认错,就是你,真得见过你。” 王一严抬脚准备又要冲了过去。 朱泽宇伸手,却扑了空,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忙又缩了回来。 朱泽宇,“……” 这孩子!什么时候能给他省点心呢。 好好的演唱会,被他给搅黄了! 凌濛初,“……” 凌濛初转向何诗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个孩子如此执念了! 何诗菱笑笑,拍拍凌濛初,看向一旁的伊凌飞。 嗯?需要他来出面?伊凌飞对上何诗菱看过来的眼神,又瞟了一眼凌濛初,脸上浮起一丝戏谑,你求我呀,求我! 凌濛初,“……” 你!哼,小菱子,凌濛初又扭头看向何诗菱,他不帮我! 死缠烂打? 唐霁看着面前一脸执念的王一严,拍了拍伊凌飞,指了指自己,还未等伊凌飞点头,便站了过去。 这种小事,还需要伊凌飞来出面嘛?他都受伤了,自然是他唐霁来解决了! “这个小弟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呀。”唐霁按压着指关节笑道。 王一严瞟了一眼唐霁,傻乐着堆起一个笑,“哥哥,你好,我是王一严,高一(4)班的卫生委员。” 众人,“……” 齐刷刷地看向朱泽宇,朱老师有心了,朱老师辛苦了! “咳……”唐霁闻言,狠狠地被呛了一下,卫生委员? 一脸的同情地看向门边揉着太阳穴的朱泽宇,老师,你们班的卫生得有多差了呀! 又扭头看向伊凌飞,明天,我们去高一(4)溜达一圈?涨涨见识? 伊凌飞摸着脖子,轻轻地点头示意,这个可以有。 唐霁看向王一严,把指关节压得“吱吱”直响,“我是唐霁,高一(5),这个女生是我罩着的。要想认识她,先过我这一关。” 唐霁朝王一严眉毛一挑,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两个空瓶子,一只抗在了肩上,一只指在了王一严,“一严小弟,你怎么看?” 王一严缓缓地抬头看向唐霁,吸了一下鼻子,又缓缓地扭头看向一旁正盯着他的凌濛初,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嘛?你真的忘记了嘛?我们,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凌濛初把脸一沉,“你记错了,我与你,不曾见过。” “不!是你记错了,我真的见过你,就像,就像,”王一严吼了起来,瞬间,脸涨红了,红到了耳根,嗫嚅着说不出来话。 片刻之后,又像鼓足了勇气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初中的语文课本上,林黛玉进贾府的情景嘛?我对你的印象就是,宝玉初见林黛玉的时感觉……” 众人,“……” 太扯了。王昕伊拉了拉王晓晓,撇了撇嘴,咬起了耳朵,这是脏小孩恋上小公主,濛濛才不会看上去他呢。 王晓晓笑着,没说话。 这王一严也太逗了。这是公开表白了嘛? 这郑毅凡是绯闻体质嘛?怎么他一来,这所有的离奇事都跟着来了。 王晓晓往身旁的郑毅凡看了一眼,那人正一脸温和地,和耿欣雨,眼神对峙着。 呵!戏中戏呀,这两个人还在掐着呢!好吧!她只负责看戏,不演戏。 看看小濛的反应吧,王晓晓一扭头,不经意地看到朱泽宇在盯着她呢。 看她干嘛?她一直很乖巧的,她可没有攻击王一严,虽然多说了两句,但也是公平发言! 她又不是主角,她今天晚上连配角都不算,老师你看错人了吧。 王晓晓侧头又看了一眼朱泽宇,又扭回了头,得,看不起,躲得起! 这一回头,看到凌濛初时,不由得张大嘴巴,一行清泪从凌濛初的脸上滑了下来。 哭了?小濛,喜欢王一严这号的? 王晓晓不由得把视线转到了王一严的身上的,那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凌濛初呢…… (//) :。: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新 第八十一章 理解错误(上)-情窦初开 宝玉对林黛玉的感觉? 凌濛初笑了起来,宝玉是何等曼妙的男儿呀! 小朋友,哦,王一严,你?也太搞笑了吧! 她虽比林黛玉差远了,但至少,她的“宝玉”也得像。 正对面的郑毅凡映入眼帘,不行,这人是帅,但是太没有原则了,太厚颜无耻了。 余光扫到伊凌飞的身上,这人,虽坏,经常使唤她,至少,人是心善良的。 至少也要像伊凌飞这样的小帅哥吧。 再怎么不济,她凌濛初也轮到不讲卫生的小脏孩来喜欢吧?! 他们本来就两个不同轨迹的人,好嘛! 这真是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嗯?大家都看着她干嘛? “濛濛,你哭了,……” 啥?她哭了?凌濛初扭头看向王晓晓,用手一抹,还真抹下几滴泪来。 这群人什么表情呀?不会以为她默认了吧。 凌濛初回过神来,连连摆手,“理解错了,我是不小心笑出泪的……” 郑毅凡,“……” 喜极而泣嘛?濛什么初,你口味太重了! 伊凌飞看向凌濛初,一脸的遗憾。 她如此缺爱嘛?王一严的表白都让她感动成这个样子了?早知道,他就来逗逗她了。可惜了! 笑得?喜极而泣嘛? 耿欣雨斜了郑毅凡一眼,那人嚷了一个晚上了,她只觉得闹心,欠揍! 何诗菱笑笑递了张餐巾纸给凌濛初,再笑下去,就和王一严有得的一拼了。 还是小菱子了解我。凌濛初接过,擦了擦脸,看向王一严,“不好意思,这里是云凌的教室,不是贾府。” “那你,”王一严愣了一下,“那你刚才流的泪,不是,不是,喜极而泣嘛?” “喜极而泣?”凌濛初重复了一遍,差点又要笑出泪来,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对学弟不感兴趣。” “可是,可是,我,”王一严脸一下子涨得红红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我就是觉得,你,我……。” 凌濛初,“……” 朱老师,你不管管你家弟弟嘛,这样,真的好嘛? 嗯,是该管管了。 朱泽宇看着只知道添乱闯祸的王一严,你什么时候可以省点心呢。 “一严学弟,她。”唐霁走过来,拍了拍王一严的肩膀,指了指凌濛初,“我罩着的。不要太过份了。” 5班的同学嘛!虽然,他也看她不顺眼,但是,他是5班的男生呀,保护同班女生,义不容辞! 凌濛初,“……” 他罩着的?你又是谁呀?她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他和那个凌初阳了,稀罕呀! “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瞬间,被伊凌飞又给按了下去。 你现在管我?凌濛初扭头瞪向伊凌飞。 对呀,你让我管你的。伊凌飞眼角一挑,一脸的戏谑,好好坐着,有我呢! 小菱子,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 凌濛初晃了晃何诗菱的胳膊。 何诗菱笑笑拍拍凌濛初的手,低语道,“大家都关心你。” 好吧,凌濛初瞪了一眼伊凌飞,继续低头。 都是无聊惹得祸,还是,找点事做吧,又玩起了指甲来了。 这唐霁有点意思。 郑毅凡笑笑坐到了一旁,顺手拉了一下耿欣雨,快坐下,看戏。 我就喜欢站着。 耿欣雨瞟了一眼郑毅凡,站着没动。 好吧。郑毅凡把书放在桌上,把胳膊支了上去,一副悠然看戏的表情。 嗯?余光瞟到王昕伊拉着王晓晓坐了过来,一脸可爱的笑容。 好吧,反正,他身旁的座位,小雨不稀罕,谁坐都无所谓了。 “唐朝哥哥,我对打架不感兴趣,我只想求证一下,她是不是见过我,我真得觉得好面熟,以前,肯定见过。” 王一严看着唐霁,一本正经地说道,余光瞟了瞟两只空瓶子,两只手下意识地往身上摸去,瞬间,又老老实实地放在身体的两侧了。 表哥怎么说的,要时刻注意个人形象! 众人,“……” 好执念的孩子!凌濛初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唐霁,“……” 这孩子瞬间灵悟了,不按套路出牌了!好吧! “都在云凌的校园内,谁和谁还不都是天天见呀,人家不认识你,对小学弟不感兴趣,你就死心吧。” 唐霁把空瓶子顺手又塞进抽屉里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盯着王一严说道。 一旁传来吃吃地笑声,唐霁循声看去,摸了摸后脑勺,连忙正襟危坐了,瞟了一眼朱泽宇。 差点忘记了,自己不做混混好多年了。 朱泽宇,“……” 这李老师的学生,就是觉悟好呀。 朱泽宇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唐霁,放下刚放到嘴边手,原本想咳嗽来提醒唐霁要注意形象,曹校还在呢。 谁在吃吃地笑呢?扭头一看,刚放下的手,连忙又抬了起来,王晓晓怎么又在看他了?! 天天见?有道理,王昕伊吃吃地笑着看向一旁的郑毅凡又看了看耿欣雨,我们小雨和郑小帅也要天天了,那她也可以天天见到帅哥了。 花痴呀你。王晓晓拉了拉王昕伊,天天见,见的又不是你,你高兴什么劲呀。 哼!王昕伊摇头晃脑地摇摆了起来。 真像个拨浪鼓,王晓晓瞬间也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吧,能天天看到云凌第一帅,确实,也是件养眼的事。 “唐朝哥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对你不眼熟呀,对他们也不眼熟,我就对她眼熟!” “……”众人,面面相觑。 这哪里是宝哥哥看上林妹妹?分明就是严弟弟赖上濛姐姐的节奏了! 朱泽宇,“……” 这孩子不会情窦初开了吧?他不是暗恋高一(1)的谢恬恬的嘛?怎么一会功夫,又移情别恋了? 小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凌濛初,“……” 她刚才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还不明白嘛。 好吧,看来,此事只能自己来出面解决了。 凌濛初停下玩手指甲的动作,环视了一圈教室内的几个男生,深深地看了一眼伊凌飞,站了起来。 “我没见过你,另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众人,“……” 谁呀?什么时候的事? 小濛也情窦初开了?耿欣雨闻言,瞬间转向了何诗菱,你知道嘛? 不。何诗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丫头,为了摆脱王一严,也是拼了! 喜欢? 曹校站了起来,伸手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校规第230条,很明确地写着,禁止早恋,谈恋爱,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谁这么有胆量,公然挑衅云凌的校规? 老李,又欠收拾了! (//) :。: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新 第八十二章 理解错误(中)—浪漫邂逅 “你,你,怎么可以,有喜欢的人了呢?” 王一严一脸吃惊地往后面退了几步,刚好退到了朱泽宇的身边。 她为什么不可以有喜欢的人呀? 朱泽宇看向退过来的王一严,你管得太多了吧! 嗯,喜欢的人? 朱泽宇的脸色顿时一变,不由得往教室前面又瞟了两眼。 凌濛初,你是这么胆大的女生嘛?曹校,好像还在的吧? 她喜欢谁呀? 郑毅凡左右看了看唐霁和伊凌飞,扭头看向面前的耿欣雨,那两个人中的谁? 我哪知道? 耿欣雨斜了一眼郑毅凡,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会不会是你? 郑毅凡以拳挡鼻,把头别向了别处,打住!那濛什么初的,不是他的菜! 谁呀?唐霁一脸八卦地看向伊凌飞,瞟了瞟凌濛初,挑眉询问。 我也好奇呢。伊凌飞摇了摇脖子,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凌濛初,情窦初开了?真稀奇! 凌濛初,“……” 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她为什么不能?她至少还算五官端正吧! 凌濛初瞟了一眼王一严,低头不语,看来这药下得不够猛呀! 室内是半刻的宁静。 “你,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王一严深深地吸了吸鼻子,盯着凌濛初。 众人,“……” 打破砂锅问到底了?王一严,有这样,置人于死地的嘛? 朱老师,你不管管嘛。 齐刷刷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朱泽宇的身上。 嗯?朱泽宇愣了一下,这孩子是欠收拾了!伸手拍了一下王一严的后背,“回宿舍。” “我不!”王一严很坚决的往一旁移了移。 众人,“……” 微怔,无语。 齐刷刷地视线再次集中到了朱泽宇身上。 朱老师,他不给您面子呀!这是亲表弟嘛? “老师,王一严,不听你的话了?”瓮声瓮气地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谁呀,净说大实话! 室内有笑声轻轻地传来。 朱泽宇扭头看向门外。 “多嘴!”笑眯眯地刘颖看向展原,脸一板,“朱老师听到了,还需要你提醒嘛!” “哦!”展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到刘颖后面了。 明天再收拾你!还是刘颖聪慧。都学着点! 朱泽宇轻叹了一口气扭过头来,看到一脸绝决的王一严,心塞不已! 李老师,你在哪里呀?我要和你讨论如何养花! 凌濛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坐直了身体,幽幽地说道: “那个人,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喜欢温和地说话。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那是一个落叶缤纷的初秋,满是落叶的路上,他迎面走来,轻轻地说了一声,‘嗨!’” “我当时捧着一本书,正弯腰去捡拾一枚落叶,抬头,看到那人眼里眉间的笑意。他温润的嗓音在周围响起,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几个人闻言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同一个人。 郑毅凡愣了一下,你们都看我干嘛? 伊凌飞眉毛一挑,这温和地笑容和好看的眼睛,说得不是你嘛? 啊?郑毅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有那么招人喜欢的嘛?他什么时候在秋天和凌濛初相遇了? 等等,初秋,还落叶缤纷?她在写嘛? 郑毅凡笑了笑,有点意思,为了拒绝王一严,她也是拼了! 只是你这么拼,好嘛? 郑毅凡往教室的阳台边看了看。 嗯?这邂逅很唯美呀! 等等,这人,说得是小凡嘛? 曹校往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收回了脚。 无所谓了,小凡下周要滚回凌诺了! 曹校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的寸草不生的帅发型! 哟,还蛮有意境的嘛!唐霁笑着看向凌濛初,不愧是语文科代表! 嗯?有这样的事嘛?我怎么不知道?王昕伊一脸茫然地看向王晓晓。 “你间歇性失忆了。”王晓晓轻轻地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你一样。” “哦。”王昕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浪漫呀。”刘颖左右看了看,这漂亮的小姐姐好幸福!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有一场这样唯美浪漫的邂逅呀! 切!展原哼了一鼻子,又犯妄想症了吧,什么时候可以正常一点呀! “嘛呀?”刘颖扭头瞪向展原,朱老师已经教训过你了,要规矩一点。 “太俗了。”展原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懂什么呀?”刘颖哼了一声,扭过头来,又笑眯眯地看向室内的凌濛初,一脸的神往和期待:快接着说呀,我要听后文。 嗯?现在的女生都好这一口嘛?好吧。展原悄悄地伸出手指算了起来。 现在是二月下旬,离初秋,哦,不,离落叶漫天,还有,三、四、五、六…… 还有九个月!时间,太,快了,他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嗯?这意境刻画得不错,有静态描写,也有动态描写,有人物简笔画,也有定格的美好瞬间。王一严不由得点了点头,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唯美的秋天邂逅的画面来。 嗯?他,没有听懂嘛?凌濛初愣了一下,也是,这都编成了。 还是说得直白一点的好,可是,凌濛初瞟了瞟身旁的伊凌飞,这个“替罪羊”他一身的缺点,就是没有优点呀! 嗯?这眼神!伊凌飞笑了一下,给了凌濛初一个肯定的眼神,你说吧,那人是谁,我帮你搞定他! 嘚瑟!凌濛初哼了一声,搓了搓指甲,继续说道,“我笑笑站起来,转身离开,这样的搭讪,太俗!” “哈哈哈。”门外有笑声传来。 刘颖转头瞪了一眼展原,展原立刻伸手捂住了嘴。 哦!原来如此。耿欣雨也笑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郑毅凡,是有些俗! 不是我。郑毅凡连忙摆了摆手。 耿欣雨笑笑低下头,晃了晃脚尖左右看了看。 “她说得不是我。我没有和她搭讪。”郑毅凡一旁走了过来,轻声地说道,“我今天第一次见她。” 嗯?耿欣雨诧异地看了一眼郑毅凡,看她脚干嘛? 她低头看脚,只是在想,这周要是出去买书,是不是顺便再买一双新鞋而已。 “同学,你是云凌的学生嘛?他湿润的嗓音再次响起,我停住,转身。他扬了扬手中的落叶,你看,这是一枚落叶。我转身离开,傻子都知道的事,除非他眼瞎看不见。”凌濛初继续说道。 “哈哈哈,”有笑声传来,注目汇集之处,唐霁连忙捂住了嘴。 朱泽宇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凌濛初呀,你是在讲故事嘛? 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王一严,他正安静地听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凌濛初,以至于鼻涕又滴下来了,都不知道。 唉,这个操碎心的孩子呀! 朱泽宇抽出一张纸直接往王一严鼻子上抹了一把,然后塞到了王一严的手里。 嗯?哥?王一严看着手里忽然多出的纸团,顺手塞到了口袋里,又看向了凌濛初。 不要打扰他听故事。 朱泽宇,“……” 身后传来展原的憋笑声。 朱泽宇伸手把门关上了。 “都是你!”刘颖狠狠地瞪了一眼展原。 切,这有什么呀。展原鼻子一哼,瞟了一眼刘颖,一抬手把门又推开了。 “他温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枚落叶,不能久存,倘若制成这样的落叶书签,便可以长存留存了。我转头,看到那人眼里眉间带着笑意,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枚叶脉分明的落叶书签。” 编,再编!伊凌飞扭头看向凌濛初,还落叶书签呢?你看书从来都是纸张往里一折作记号的好嘛! 凌濛初嘴角上扬,瞟了一眼伊凌飞,继续说道,“我笑笑,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曾制作的那枚落叶书签来,只是后来,在综合楼还书时,不小心遗失了。” “哇,好浪漫呀。”门外有声音传来。 门不是关上了嘛?朱泽宇扭头看向一脸羡慕的刘颖,一伸手把门又给推上了。 李老师,你在哪里呀?我要向你学习如何养花! “那人手里的落叶书签,不会就是你丢的那个吧?”王一严一本正经地问道,俨然一副讨论问题的表情。 嗯?这孩子又灵悟了?朱泽宇看向身旁的王一严,目光扫到那口袋里的纸巾时,又转回了头。 这孩子终于正常了。总算听懂了!凌濛初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凑近一看,那枚落叶书签的网状叶络上有一个熟悉的印迹,凌!我瞬间了愣住了。” “哇,好浪漫。”又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泽宇扭头,嗯,门是关着的。 “你听懂了嘛?”凌濛初看向王一严。 “我听懂了。”王一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语言表达能力太强了,比他厉害! 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定要好好切磋一番呀! 好。终于听懂了。凌濛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得意地看向何诗菱,我自己搞定了。 “这个故事很完整,虽然篇幅短小,但叙述的详略得当,有笑点也有转折点,结果戛然而止,却意犹未尽,两个人后期会有故事发生。”王一严一板一眼的点评了起来。 “他在听故事嘛?”王昕伊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在看向王晓晓。 “他在评论故事。”王晓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点评的不错呀。” “只是,你和他的故事,并不影响,我见过你的印象呀?”王一严很认真地说道。 “……”凌濛初,抬了抬眉毛,眼帘低垂:对牛弹了一场琴! “哈哈哈……”有笑声传来,近在耳边。 凌濛初扭头看向伊凌飞,缓了缓心情,补充道,“他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头发很整洁,头皮上一丝头皮屑都不曾显现,他的校服也很干净,每天都像是刚洗过的一样。” “哇,好干净的男生呀。”唐霁很夸张地接话道,瞟了瞟王一眼。 孩子,知道距离了吧! “哦!”王一严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摸了摸鼻尖,伸手掏出口袋里的团纸,小声地揩了一下鼻子,快步走到垃圾筒旁,又走了回来,盯着郑毅凡看了半天。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了。”王一严瓮声瓮气地忽然冒出了一句。 众人,“……” 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凌濛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严老弟你终于抓住重点了。 “郑毅凡!我是没有你帅,没有你成绩好,没有你的校服干净,但是,”王一严顿了顿,看向了凌濛初,“我相信,等到秋天的时候,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我,你等我!” 王一严说完,扭头拉开门,走出了教室…… (//) :。: 新 第八十三章 理解错误(下)-误会澄清 众人,“……” 齐刷刷地看着王一严很决然离去的背影,又齐刷刷地看向凌濛初,不等凌濛初回应,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郑毅凡,是你嘛? 郑毅凡,“……” 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明明只是个好嘛。 朱泽宇,“……” 这样也行?这小子的卫生和成绩,是不是不用他操心了? 朱泽宇深深地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看了看凌濛初,也走出了教室。 嗯?刘颖看着迅速消失在楼梯口的王一严和朱老师,往教室瞟了两眼,也小跑着追了下去。 故事自然浪漫,但,紧追朱老师的步伐,才是王道! 都走了?展原摸了摸鼻子,左右看了看,慢慢地也晃向楼梯口了。 散了吧。余下的两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手拉着手也往楼下走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了教室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着。 曹校轻轻地抬脚,走过讲台,往教室的前门走去了。 “原来真是你呀!”伊凌飞夸张地笑了一声,走过去把手搭在郑毅凡的肩上,另一只轻轻要伸过去。 “别闹。”郑毅凡脸一别,伸手拂去伊凌飞探过来的手。“你想错了。她说的人不是我。” “嗯?”伊凌飞笑了一下,“那温和地笑,那么俗的桥段,除了你,还能有谁?” “是呀,我也觉得是你。”王昕伊手托着腮,一脸笃定地看着郑毅凡。然后,头一别,又转向了凌濛初,“是吧?” 凌濛初低头,又搓起了指甲来。 怎么可能是郑毅凡呢!那个人本来就是不存在的,随便编的! “看吧,都默认了。”王昕伊转头看向郑毅凡,眼睛眨了眨,“你到底是喜欢小雨,还是喜欢小濛的落叶书签?” 郑毅凡,“……” 小可爱,你问得太蠢萌了。他拒绝回答! 郑毅凡斜了一眼王昕伊,转头看向了耿欣雨,“你说呢?” 耿欣雨,“……”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耿欣雨把头别向一边,悠悠地看起门外的风景来了。 啥?前门外的曹校,脚下一顿,二选一? 这候选人,也太少了吧! 曹校回头又往教室里瞟了一眼,小凡呀,你这校草当得有点憋屈了,不给力呀! 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那可是…… 嘿嘿。曹校摸了摸他寸草不生的帅发型,多亏了他校规严明! “哈哈哈。”有笑声传来。 “你笑什么?”伊凌飞看向唐霁,苏磊的招牌笑居然被唐霁抢了去! 啊?唐霁指了指门外,“我是觉得王一严太可爱了。” “他哪里可爱了?一点都不可爱。”王昕伊看向唐霁,眨了眨眼睛,有她可爱嘛? 可爱,那是属于她的专有名词! “你可爱,你最可爱了。”王晓晓伸手捏了捏王昕伊的小脸,笑道。 “晓晓,我警告你,不许动手动脚的。”王昕伊一把拉开王晓晓的手,跳了起来, 她最讨厌人家捏她的脸了。 万一,捏歪了,两边不对称了,怎么办! 王晓晓一旁吃吃地笑了起来,终于有了制服王昕伊的办法了。 “你别笑,我一会还有事要问你呢。”王昕伊把嘴一撇,又转向了凌濛初,“你情窦初开的对象是谁呀?瞒了我们那么久。” “当然是郑毅凡喽。”伊凌飞又把手搭到了郑毅凡的肩上,“你魅力不小呀!” “过奖过奖。”郑毅凡笑道,拂掉伊凌飞的手,“别动手动脚的,再说一遍,她说得人不是我。” “那么肯定!”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凌濛初,“说不定,她暗恋你呢!” 凌濛初,“……” 啥?暗恋?那么没原则,滥情的人,倒贴,她也不要! 凌濛初狠狠地瞪了一眼伊凌飞,碰了碰身边的何诗菱,“要不,咱们回宿舍吧。” “好。”何诗菱应道,站了起来,扫了一眼郑毅凡和伊凌飞。 “说完再走呀,反正教室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伊凌飞连忙招呼着。 嗯?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其他人? 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呀,就他们几个好嘛! 完了!凌濛初两只手一起在身后狠狠地拉了拉校服的衣角,她被王一严逼的,都忘记了曹校还在教室了呢。 “嘛呀?现在后悔了?晚了。”伊凌飞凑过来,看了凌濛初两眼,小声说道,“曹校刚走,你现在可以说那人是不是郑毅凡了。” “什么郑毅凡,我说得那个替罪羊,是你!”凌濛初脱口而出,“刚才,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伊凌飞一时愣住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指了指凌濛初,“你,你居然暗恋我?” 嗯?居然是伊凌飞?王昕伊圆睁着大眼,看向王晓晓。 不要看我,看那里。王晓晓伸手把王昕伊的头转了个方向,她又不是当事人,自然要看当事人了呀。 嗯?小飞?耿欣雨眉头一皱,看了看何诗菱,你知道嘛? 何诗菱笑笑,摇了摇头,不是。 你也不知道!耿欣雨瞬间凤眼大睁,扭头看向了凌濛初!佩服! 眼光不错!小飞,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太浪漫了太唯美了,我都被感动了。”郑毅凡拍着手走了过来,把手搭到了郑毅凡的肩上,“落叶缤纷的秋天呀……” “别闹,我要问清楚了,我何时捡到了你的落叶书签?你什么时候自己制作了落叶书签的?”伊凌飞很严肃的板着脸问道。 “少臭美了,我都说了,是准备拉你当替罪羊的,”凌濛初冲指甲尖上呼了一口气,白了一眼伊凌飞,“谁知道,那小孩子听完,居然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 凌濛初斜了一眼郑毅凡,“故事是编的了,自然是浪漫了。” 他以为她,这个语文科代表是白当的嘛?她可是写小的小能手好嘛! 伊凌飞如释重负地看何诗菱一眼,拍了拍前胸,吓s了! “你为什么要拉我当替罪羊呀!”伊凌飞指了指唐霁和郑毅凡,“为什么不是他们?” “因为,你平时总时欺负我呀!我难得有机会报复你一下。” 伊凌飞,“……” 这样的理由也可以嘛?换个理由不行嘛? 比如,比他二人,帅,看着顺眼,善良!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郑毅凡拍了拍伊凌飞,看向耿欣雨,看吧,确实与我无关! 耿欣雨睇了他一眼,走到了凌濛初面前,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凌濛初把头一抬,得意地瞟了一眼受伤的伊凌飞,站到了何诗菱的旁边。 “好了,结束了,走吧。”何诗菱笑笑,抬脚往后门走去。 “等等。”王昕伊一把拉住了她,抱着何诗菱的胳膊,看向王晓晓,“我刚才发现一个小秘密呢。” “什么秘密?”凌濛初立刻接过话来。 “晓晓,好像一直在看朱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朱老师很帅呀?”王昕伊笑道。 谁?朱老师,这又闹哪出,师生恋嘛? 刚准备抬脚的曹校又停住了,明天要好好修理一下小朱了。 嗯?朱老师?朱老师帅不帅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呀?王晓晓不明所以看向王昕伊,等等,这丫头想哪里去了。 王晓晓笑道,“朱老师是有点帅。但是,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的那个他,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在来的路上,还是迷路了。” “啊?”王昕伊眼睛转了转,“也是,朱老师年龄比我们大多了。走吧,回宿舍喽。” “走啦走啦。”伊凌飞拉了一下唐霁,“把前门锁一下,我们从后门走了。” “啊?哦!好的。”唐霁应着,往教室前门走去了。 曹校抬脚走下楼去,不错,老李还是不错的。 中央大道上的朱泽宇,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老师,你不会感冒了吧?”展原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 “乌鸦嘴,怎么会是感冒呢?肯定是有人在想朱老师了。”刘颖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嗯?朱泽宇扭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的教学楼,眼睛略眨了一下,不会是那谁,在念着他吧。 明天,和李老师讨论养花的时候,要不要顺便讨论一下,如何修剪杂枝呢? (//) :。: 新 第八十四章 校长难当 “老刘头,开灯!” 一行人刚拐到中央大道上,便听到办公楼四楼传来一阵怒吼声。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朝黑漆漆的办公楼看了过去。 何诗菱脚下一顿,又继续往前走了。 嗯?耿欣雨瞟了一眼黑漆漆的办公楼,也跟了上去。 “小……”凌濛初伸手拉一下身边的何诗菱,扑了空? 一回头,嗯?她怎么走了?拉了一下王昕伊,也跟了上去。 拉我干嘛?王昕伊一回头,怎么都走了?拉了拉王晓晓,走啦。 来啦。王晓晓瞟了一眼几十米外的孤零零的警卫室,眼里满是同情。 曹校,脚步很快呀。伊凌飞笑了一下,看了看已走开的几个人,抬脚跟了过去。 “老刘头一会是不是又要被骂了?”唐霁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伊凌飞,嗯?人呢? 近距离的视线里,只有郑毅凡一人玉树临风地站在后面,一脸温和地笑着看着他,在郁金香花状的路灯下美成了一副剪影。 嗯!人帅,随便一站都能成为风景。 唐霁嘴角抽了抽,顺着郑毅凡指去的方向,看到十几米外的人影,顿觉心里一塞。 自己还是外人呀! 犹豫了一下,唐霁抬了脚,慢慢晃了过去。 看着消失在路灯下的身影,郑毅凡笑笑,转身,朝办公楼走去了。 “老刘头,开灯!”那威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老刘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教学楼,难道还没结束? 他明明是在看到三楼自动关灯,两分半钟之后,才拉的教学楼的总闸的。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拨教学楼总闸的开关,嗯? 仔细一看,眼睛花了嘛?拿了手电筒凑了上去。 居然拉错了,把办公楼总闸的开关给拉下来了。 老刘头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发型,连忙纠正了错误。 关了手电筒,猫着腰凑到了门前,拉开门帘,看到办公楼四楼的校长室瞬间明亮了起来。 老刘头扭头看了一下墙上的小时钟,分。 摇了摇头坐到床上,扔了外套,拉了拉被子,背靠着墙,盯着窗玻璃外朦胧的光亮,不免唏嘘了起来。 当校长不容易呀,是拿命在玩呀! 他这个门卫当得也不容易呀,拿着命陪着玩呀! 这都几点了,还不让人睡觉! “你怎么来了?” 曹校瞟了一下推门进来的人,又看向面前的文件。 “被这灯光吸引来的。” 郑毅凡笑着走到桌前,随手拿起文件翻了翻。 “放下。”曹校睇了郑毅凡一眼,“今天晚上,很热闹。” “嗯。”郑毅凡笑笑把文件放下了,“有点。” “有点?”曹校抬头,从眼镜片上方瞟了一眼郑毅凡。 那是有点嘛?明明是有很多点! 郑毅凡笑笑,抽走了曹校手中的文件,“你不是听到了嘛。这都快十一点了,还熬夜呢?” “说吧,你有什么事?”曹校眉毛挑了挑,拿回被抽走的文件,放到了桌上。 “没事。”郑毅凡笑笑坐到了曹校对面的椅子里,左右打量了起来。 曹校瞟了一眼郑毅凡,视线又回到了面前的文件上。 “舅舅,像您这种肝脏不好的人,以后,切记,不要再熬夜了,最迟一定要休息了。”郑毅凡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嗯?曹校挑眉,从镜上方看向郑毅凡。 “人都走完了,没人了。”郑毅凡笑着起身,转到曹校身后,捋了捋袖子,“我来帮你揉揉肩膀吧。” “好。”曹校扭头看了一眼郑毅凡,眼底滑过一丝不舍,“还有一周就要离开了。” “是的,可我是被你开除的,校长大人!”郑毅凡边笑边捶捏着曹校的肩膀。 “好,今天晚上的事,算了。”曹校抬手拍了拍郑毅凡的手。 郑毅凡笑笑,“这样的力道可以嘛?” “可以,”曹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慈爱,“转眼要离开了,多少会有些舍不得吧?” “是,”郑毅凡笑道,开始轻轻地替曹校捶起肩来,“以后,我不在,您一定要记得少发火,少操心,早睡早起,别让我担心。” “臭小子。”曹校偏头笑了起来,“行吧,接下来的一周,我不管你了,只要,你别太过火就行了。” “好咧。”郑毅凡应道,“这以后坐四十五分钟,要起来溜达十分钟。” “我看,你还是学医吧?”曹校笑着摇了一圈脖子,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 “这个建议可以。”郑毅凡抬手捏了捏曹校的后脖子,“感觉如何?” “酸。”曹校闭了眼睛,“以后就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毕业前二周来一次?”郑毅凡试探性地说道。 “嗯?”曹校微睁了眼睛,瞬间,又闭上了。 不错,臭小子,没白疼! “这不是你的圣旨嘛,要替那个高二(5)班的女生补课,进前十,考上n大。”郑毅凡朝屋顶翻了个白眼,手上加重了一点力道,“到底她喊你舅舅,还是我喊你舅舅呀,我都被开除了,还得绕个山路十八弯赶回来替她补课。” “哦!你不说我倒是给忘记了。”曹校闻言笑了起来,嗯?这理由找得好。 看来,明天,要有重磅“新闻”出来了。 一年四季在于春,春天到了,今年的谣言,也该放出一个大的来了。 好在,这小子,还有一周,就离开了。 曹校扭头往书架上扫了两眼,那个小丫头倒是有灵性,校规记得很清楚! 郑毅凡笑笑,看到曹校的视线看向书架,便顺口问了一句,“校规放在哪里了?我要温习一下。” 曹校笑道,“最右边第四行第三格。” “嗯,”郑毅凡走过去,找到翻了起来。 “第十七页中间部分,便是第一百五十一条。”曹校提醒道,顺手又拿起面前的文件来看了起来。 郑毅凡放下校规,走了过来,“这丫头,记忆不错嘛。” 曹校挑眉看了一眼郑毅凡,笑了下,继续看着面前的文件,待郑毅凡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肩上捏捶起来的时候,漫不经地问了一句,“还是觉得n大法律系更适合你?” “嗯。”郑毅凡应了一声。 “b大,不考虑?”曹校翻文件的动作微微地顿了一下。 b大,可是莘莘学子心向往之的学府。 “嗯。”郑毅凡应了一声。 “那可就浪费了一个优先试录取的机会了。”曹校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n大,可是从不提前优先试录的,虽是省城的第一学府,却从来只按高考成绩排名,择高录取。 “不浪费,这名额还是云凌的,把他给徐济吧,或者可以刺激一下其他的潜力股。”郑毅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楠呢?”曹校若有所思地问道,停下了翻阅文件的动作。 “我们约好了一起去n大。”郑毅凡笑道,一脸地温和。 “什么时候的事?”曹校扭头看向郑毅凡。 “寒假。”郑毅凡云淡风轻地说着,捏捶着曹校的肩膀。 “寒假?刚过去的寒假?”曹校微怔了一下,他怎么没有听老柯和老展提及呢? “不,高一的那个寒假。”郑毅凡微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您不知道嘛?” 曹校,“……” 高一寒假?他能说,他现在才知道嘛? “谁的主意?”曹校脸色微沉,回过头来,盯着面前的文件。 凌诺这次,老展,这老小子,今年又八月要得瑟了! “小楠对老师这个职业比较感兴趣。”郑毅凡不由得笑了起来。 “哦!”曹校闻言笑了起来,这个兴趣不错。 “叮——”墙上的挂钟,发出一声很悦耳的撞击声,已经午夜十一点了。 “走吧。”曹校收拾起面前的文件,拍了拍郑毅凡的手。 “嗯。”郑毅凡应了一声,站了对面,“说好了,从现在开始不管我喽。” “好。”曹校笑了起来,“但,不能太过份呀,校规,偶尔,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谢谢,校长。”郑毅凡一如往日的温和笑道,而后,双手揣兜,很潇洒地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看着郑毅凡那潇洒转身的得意之情,曹校忽然有些后悔了。 刚才,一时心软,有些“大方”了,明天,指不定,要有什么炸弹要爆炸了…… (//) :。: 新 第八十五章 陪你去厕所 “哎,你倒是说两句呀,这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徐济不由得又问了一句。 “既然是传闻,还问真假,你不累嘛?” 郑毅凡笑道,看了看窗外,英语老师在外面呢。 徐济回头看了一眼,把英语书竖了起来,“累呀。” 当然累了,同一个问题从昨天晚上重复到今天了,可是,大家都在传呀! 而他,这个同桌,饭友兼上下铺的兄弟,却,不,知,道! “你是口风太紧了,还是不把我当兄弟?”徐济又追问了一句。 兄弟?他只有一个亲妹妹! “自然……”郑毅凡笑笑,顿了一下,“你自然是我睡在下铺的兄弟了。”。 今天开始,好像要替某人打扫卫生呢! “那这传闻,到底真假的呀?”徐济小声说道。 “真想知道?”郑毅凡靠到墙边,看向徐济,瞟到英语老师看过来的眼光。 “当然。”徐济脱口而出,一脸的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昨天宿舍里都传疯了。 他等在宿舍大门口,都等到宿舍熄灯了,才见郑毅凡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句话“困了”就把他打发了! 今天一定要好好跟紧他,问不清楚,也要看清楚了。 若是再糊弄他,这以后的卫生,他坚决不替他打扫了。 “好。”郑毅凡应道,把书本合上,站起了身,“跟着我,别丢了。” “还没下课呢。”徐济伸手拉了一下郑毅凡,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英语老师。 “探知真相的机会,是你自己错过的。”郑毅凡笑着,冲徐济挥了挥手。 “不行,”徐济扭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一把拉住了郑毅凡,“你是故意的是吧?离早自习结束还有十分钟呢。” “松手。” 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笑道,玉树临风的站立,瞬间吸引了班里班外所有人的目光。 “不松。”徐济很坚决地说道。 嗯?余光瞟到前方右方看过来的眼神。 “再不松手,我就说你要上厕所喽。”郑毅凡弯腰低声说道。 徐济盯着郑毅凡看了两秒钟,松开了手。 兄弟,是这样用来伤害的嘛?那他还是当个同桌好了! 郑毅凡一脸温和笑着,双手揣兜,长腿一跨,往教室后门走去了。 看着郑毅凡走出去的身影,徐济迟疑了一下,放下书本,也跟着出去了。 刚走出后门,听到郑毅凡温润的嗓音,“刘老师,徐济要去厕所,我陪他下楼了。” 下一秒,徐济便看到英语刘老师偏了偏头,往后门方面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徐济,“……”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松手呢!反正,都是他要上厕所。 “走吧。”郑毅凡踱了过来,往径直东走去了。 “这去哪里呀?”徐济跟了过来,一脸的八卦,虽然,这个理由很尴尬,但是,能八卦,也是可以的。 “去厕所呀。”郑毅凡轻笑道。 徐济,“……” 郑毅凡,你!他想回教室了! 一回头,刘老师还在后面朝这边看着呢。好吧,是他要上厕所的! 徐济亦步亦趋地跟在郑毅凡身后,在几个老师的注视下,在教室里偶尔有人转头的侧目目下,明目张胆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往东走去了。 “郑毅凡?”徐济忍不住地喊道。 为什么郑毅凡挖的坑,他要难过地走陪着走完呢? 没道理! “嗯?”郑毅凡回头,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去厕所,不从我们教室旁边的楼梯道直接下楼呢?” 徐济快走两步,小声地问道。 还有十分钟才下课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走廊上晃,真不是滋味呀! 万一被曹校发现了,这可是属于早退呀! 他虽然八卦点,但从来不迟到不早退,标准的“三好学生”呀! 别人八卦之路,如此平坦,为何到了他这里,这般为难呢? 仅此一次,以后绝不会再“跟着郑毅凡上厕所了。” “每天走重复的路,哪里有风景可看呢?”郑毅凡笑道,兀自往前走去了。 啥?不是说好的上厕所嘛?与风景什么关系? 这左右一样的走廊和教室门窗,有什么风景可看呢? 徐济左右看了看,看到教室里有人探出头来张望,忙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了。 嗯?这又什么情况? 徐济停了下来,看着郑毅凡忽然推开了要路过的教室的后门,径直走了进去。 不是说好要上厕所的嘛? 徐济往后退了退,左右看了看,发现,此教室是高二(16)班。 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才走到隔了一个楼梯道之隔的高二(16)班的后门呀? 徐济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这郑毅凡进了教室也不出来了,高二的教室,他去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厕所! 整个走廊上,就他一个人杵在那里,被几个都盯着看呢。 他可以自己去厕所的吧? 转身,快步走到楼梯口,在英语刘老师的诧异目光里,果断地朝楼下走去了。 不就是去厕所嘛?他就在厕所门口等郑毅凡好了! 然而,徐济等到下课钤声响起,也未等到郑毅凡的到来,却看到了刘老师的诧异的目光。 刘老师扭头看了看学生厕所,又看了一眼徐济,没作声,走开了,走出十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厕所呆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这都下课有十分钟了。 中央大道的人群渐渐少去的时候,徐济才回过神来,果然,只有他自己是来上厕所的,郑毅凡人呢? 走到餐厅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分着饭,却独独不见郑毅凡的身影。 “郑毅凡呢?”徐济拿过餐桌上自己的饭盆。 “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嘛?”桌上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答了一句。 徐济,“……” 这人现在还没到? 想到那个人悠闲慢踱的步伐,不会真又晃去厕所了吧? 徐济不由得地往餐厅东门,郑毅凡常走的必经之路看过去,不见人影。 “别看了,吃饭吧。”有人敲了敲了徐济面前的饭碗。 “看你望穿秋水的,幸亏不是女生呀,不然,郑毅凡可就惨了。” “可不是嘛?人家两个人的关系多好了,同桌,同宿舍,饭友。” “昨天晚上不就是在楼下等到郑毅凡回来才回宿舍的嘛。” “徐济,你若是哪天不见郑毅凡,是不是会心慌慌呀。” 几个人相互打趣地说笑了起来。 徐济,“……” 还心慌呢,他是心凉好嘛,这关系好的,上个厕所,都要拿他当挡剑牌! 徐济往餐厅东门又看了两眼,还没见到郑毅凡的身影。 扭过头来,拿起了筷子,准备吃饭,一口菜还没来得及塞到嘴里,肩膀上一沉,回头。 郑毅凡一脸温和地笑着,站到了后面,“怎么自己先走了,不等我,让我在厕所门前等了你好久。” 徐济,“……” 大哥,明明是我等你,没有等到你好嘛? “徐济,你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先走了,怎么不给郑毅凡说一下的呢?” “别说了,他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你来呢,都差点望眼欲穿了。”几个人又相互打趣了起来。 “哦,那吃饭吧。吃完替我值日。” 郑毅凡拍了拍徐济的肩膀,笑着端起自己的碗筷,转身准备离开。 “凭什么?”徐济脱口而出。 “我今天陪你去厕所了。”郑毅凡笑道,转身离开了。 徐济,“……” 到底是谁陪谁去厕所呀! (//) :。: 新 第八十六章 红袖添饭 餐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在饭桌上谈厕所,不太好吧。 忽然发现,今天早饭的煎鸡蛋,看着怎么像,那什么一样了。 “这饭不吃,也不能浪费呀!” 餐桌上有人冲郑毅凡喊了一声。 走出两米远的郑毅凡,闻声,回头笑笑,“当然吃了,吃完我再回来。” 众饭友,“……” 徐济的眼睛瞬间,亮了,看来,昨天的绯闻是真的了。 他是去陪绯闻女友吃饭了嘛? 好,抓紧趁热吃饭,去盯梢! 徐济这样想着,看了众饭友一眼,伸手从盆里拿过馒头,准备啃了起来,还不忘记瞟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郑毅凡。 “看什么看呀,这人都走远了。”一饭友揶揄道,继而凑近了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郑毅凡了?” 徐济,“……” 徐济手一抖,左手的馒头一下子掉到了粥里。 溅起了几滴粥,而后像一叶无舵扁舟一般在碗里晃荡了几下。 “我去,被我说中了!”那饭友,一秒的吃惊之后立换上了揶揄的神情。 “中个p呀!我是他的饭友兼打扫卫生的小弟。” 徐济左右手开弓,各拿了一根筷子,挑起了馒头,放到了小菜碟里,一点一点的小心地撕去沾了粥的馒头皮。 “我们还不是你的饭友兼打扫卫生的小弟嘛。” 几个饭友中有人嘀咕了一句。 “吃饭吃饭,一会还得替某人打扫卫生呢。”几个饭友瞟了一下徐济,动起了碗筷。 徐济佯装不知,继续一下一下的撕着馒头皮。 “快看快看,那不是郑毅凡嘛?”“端着饭盆去哪里的呀?”“洗碗呗,还能去哪里呀。” 拥挤的餐厅里,正在分饭准备开吃的高一学生,忽然间看到,空荡中间的走道上,玉树临风地端着饭盆在晃荡的郑毅凡,顿时,议论声纷纷。 “你几时看他洗过碗?”“嗯?这你都知道。”“洗什么碗呀,你看他拐向哪里去了。”“那一片好像是高二年级的餐位吧。”“哟,确实是高二的餐位。”“郑毅凡,你不会是去陪女朋友吃早饭的吧?” 议论声里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嗓子,原本喧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了许多。 片刻,又立刻沸腾了起来,“女朋友?”“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谁呀?” “昨天晚上都传疯了,你不知道嘛?”“知道呀。”“知道还问呀?”“传是有五六个,我哪里知道是哪个?”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又安静了许多,只听见咀嚼声,呼赤赤地喝粥声,碗筷的碰撞声。 郑毅凡一脸温地笑着,端着两个饭盆,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了。 走过高一年级的餐位,来到高二年级餐位,明显感觉到注目礼和议论声少了很多,但依然能感觉得到,有人在时不时地往中间的走道上瞟他几眼。 这距离好远呀,端的手都要酸了,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中午直接在小雨她们桌分饭好了。 郑毅凡这样想着,眼睛便不由得往餐位里扫了几眼,还有十米! 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曹校的话是对的,静云第一大餐厅,果然,名不虚传呀! “嗨,郑毅凡!” 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站到了右手边。 谁呀?手一晃。 还好,他自控力强,善于一心三用,半碗粥不曾溅出。 “想不到你对值日如此热衷呀,”伊凌飞指了指郑毅凡手里的饭盆,“再这样晃下去,粥都要凉了。” “这是16班的餐位?” 郑毅凡瞟了一眼伊凌飞,这个位置不应该是高二(10)班的嘛? 这餐位分得太乱了吧,谁安排的呀! “不是呀?”伊凌飞回头看了一眼,“这里是13班的餐位呀。” 郑毅凡,“……” 这是谁排的餐桌呀? “你在这里干嘛?” 郑毅凡斜了一眼伊凌飞,瞟到人群里有人在偷偷地注视着他们。 碗端得累s了,还得保持玉树临风的形象! “吃饭呀。” 伊凌飞指了指身边餐桌上的一副碗筷子笑道。 “吃饭?你吃百家饭嘛?” 郑毅凡不由得笑了起来,16班的人都吃到13班来了,厉害呀! “他们太热情了。”伊凌飞朝郑毅凡眨了几下眼睛,又回头笑了一下。 他刚走到这里,就被他们几个拦在了这里,并把他的碗筷拿了过来,说在这里一起吃饭吧。 吃个p饭呀!明明就是想八卦的,好嘛! “哦。”郑毅凡应了一声,瞟了一眼餐桌边几张热切的眼睛。 嗯?热情?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吃饭好了。 出来吓人干嘛呀? “大帅哥,来都来了,一起坐下来吃吧。”餐桌前一个平头的男生站了起来,推了推身边几个饭友,“大家挤挤。” “好咧!”几个人很识相地往左右挤了挤,面前的两个人把饭盆顺手一推,推到了对面,人也站起来,转到了对面,指了指空出来的位子,“大帅哥,坐下来一起吃呀,人多热闹。” “小飞,你也别站着呀,来来来,大家一起坐下吃,边吃边聊。”那个平头男生站了过来,伸手拉了一下伊凌飞,又笑着看向郑毅凡,“大帅哥,我来帮你端碗吧。” 郑毅凡,“……” 真是热情呀! 瞟到伊凌飞无声的口型,“不要。” 嗯? 郑毅凡笑笑,把手往左轻轻一偏,“谢谢,不用了,你太多,我不习惯。” “额!”那平头男生伸过来的手僵了一下,缩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用客气呀,大家都是男生,又不是小女生,不用害羞的,是吧,小飞?” 伊凌飞的眼神往5右方瞟了两眼,又扭头看向那个男生,挤出一笑来,“是呀。” 郑毅凡,“……” 伊小飞,你到底是自己乐意呆在这里呢,还是不希望我呆在这里呢? 伊凌飞朝郑毅凡眨了几下眼睛,当然是咱们两个都走了。 “来吧来吧,大帅哥,一起坐,你看,位子都你空出来了。” 那个平头男生像得了圣旨一般,很热情地又把手伸了过来。 “一群男生吃饭,多没意思呀。”郑毅凡双手往左轻轻一偏,“我要去找小女生一起吃饭喽。” “额?”那个平头男生愣了一下,看向伊凌飞,又看向郑毅凡,“你不是来找伊凌飞的嘛?” 郑毅凡,“……” 找他干嘛? 五分钟之前刚分开,知道他脖子是唐霁用吸管戳得红印子,笑得差点忘记了上厕所了。 “他是男生,我要找的是女生,红袖添,”郑毅凡顿了一下。 伊凌飞补充了一句,“是的,红袖添饭。” 郑毅凡,“……” 这也行,人家是红袖添香,他是红袖添,饭! 他是也是书生,他不是饭桶呀! 好吧,添饭就添饭吧,中午就不用自己摇着饭盆过来了,这个主意不错! “哦!”那个平头男生若所有思地眨了眨眼睛,坐了回去。 “快走。”伊凌飞拉了一下郑毅凡,端起自己的碗盆,连忙走开了。 “别拉拉扯扯的,当心粥粥。”郑毅凡小心地端着饭盆,也跟着晃了过去。 “怎么让他们走了?难得的八卦机会呀!”餐桌的饭友,敲着饭盆问向平头男生。 “八什么卦呀,这都成事实了,红袖添,”那男生顿了一下,“饭?那不摆明了,人家是去找女朋友陪吃早饭去了嘛。” “嗯,有道理,吃饭吃饭吧。”几个饭友相互看了看,纷纷埋头吃了起来。 帅哥就是不一样,别人都是红袖添香,人家,居然,能,红袖添,饭! (//) :。: 新 第八十七章 蓝颜添乱 哥?他怎么过来了? 狼吞虎咽的许仁明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迎面端盆走过来的郑毅凡,眼睛瞬间直了。 看什么? “花痴呀,看到谁了?”唐霁看着一旁张着嘴忘记了咀嚼的许仁明,不由得笑了起来,“老许,莫非,你是春心骚动了?” 许仁明闻言,一口饭全喷了出来。 嗯?不明飞行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飞了过来,什么东西,粘到了他的脸上。 凌初阳抬手,摸下一把,米粒以及未嚼碎的馒头皮,“老许,你要s了。” “哎哟——”许仁明弯腰摸了一下被踢的腿,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切!”凌初阳白了一眼对面的许仁明,又抽出一张纸来,狠狠地擦了擦手。 这一顿结束后,再也不坐许仁明的对面了! “看哪那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唐霁戳了戳许仁明的胳膊,顺着许仁明的视线看过去,瞬间,也忘记了把馒头塞进嘴里了。 嘛呀你们!凌初阳擦完手脸,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两个人,扭头看了过去。 伊凌飞拎着饭盆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郑毅凡,他怎么也来了? 两个人熟视无睹地一前一后走了过来,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桌前走过去了。 许仁明扭头看过去又立刻回过头来,吃饭!闪人! 老哥最不喜欢他在眼前晃荡了。 唐霁随着两个人的身影转着视线,扭到九十度,侧了个身,看到那两个人停下了,便又扭回了头来,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这两个人,还没玩够? 咦,手里怎么还拿着馒头呢。 忙又缩了回来,左右手开动,一下一下地揪着馒头,一点一点地往嘴里塞着,小口小口地嚼着。 那他可要慢慢地,慢慢地吃饭了! 细嚼慢咽可以长寿的! “他们怎么来了?”桌上的饭友低声问道。 凌初阳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夹了一点小菜放到了粥里。 唐霁看了周雨辰一眼,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做声。 这种情况下,还是安静地做个守规矩的看戏者,才是正道! “快看快看,那是郑毅凡呀。”“嗯,真的呀。”“停在那桌女生的桌前了。” “看到了,没瞎。”“听说,那桌上的人全都喜欢郑毅凡呢。” 两旁的桌子却瞬间沸腾了起来,与其说是窃窃私语,倒不如说是故意为之。 啥?许仁明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粥,“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喷到了自己正捧着的饭里,又反射到了自己的脸上,还有几滴侥幸者,带着几丝力道,朝对面的凌初阳飞了过去。 啊?唐霁看着半天没动的凌初阳,一脸同情地看看许仁明,老许,你摊上事了! “对,对,对对不起呀,我真不故意的。”许仁明回过神来,忙放下碗,拿了凌初阳面前的餐巾纸,递了过去。 嗯?凌初阳看着许仁明递过来的纸,他又被喷了嘛? 伸手接过,往脸上抹了一把,抹下几个未嚼碎的煎鸡蛋屑来。 凌初阳的脸色沉了下来,瞬间又笑了起来,哭笑不得看向许仁明,“我是不是欠你的?” “不是,不是,”许仁明连忙摆手,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兄弟,我一时大意了,要不,你回喷我两下?” 凌初阳,“……” 一低头,看到面前的粥里,忽然多了几点青绿色! 行!你和你哥一样厉害! 凌初阳手一抬,把碗里的粥凑到了桌上的桶沿上。 “等等,我还没有吃饱呢。”许仁明一把拉住,把凌初阳的手推开,拿起勺子,又盛了两三下,然后对凌初阳说,“可以了,你倒吧。” “要不,你倒菜桶里吧,我再重新给你盛一点?”许仁明忽然灵光一闪,接过凌初阳的碗,倒进了菜桶里。 “不用了。”凌初阳抬头看了看屋顶,抬手理了理额前的长刘海,两个饭往唐霁一推,站了起来。 他和许仁明犯冲吧! 这一周已经被喷四次了,坐对面一次喷一次! “哎,你不吃了。”周雨辰一把拉住了凌初阳。 凌初阳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仁明,“……” “气都被气饱了,还吃什么呀?”唐霁一旁抢白道,然后冲周雨辰挥了挥手,“让他走,一顿不吃饿不s的。” 太了解他了,刚好可以去小食堂蹭一份老师的早饭了。 凌初阳往唐霁的方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双手揣兜,转身离开了。 “我真不故意的。”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真诚地说道。 “行了,老许。小阳阳不会放在心上的。”唐霁端起碗里喝了一小口,继续一下一下地撕着手里的馒头,“你安心吃饭吧,食不言。” “嗯。”许仁明应着,埋首于面前的饭菜中。 杜晓风瞟了一眼迎面走过来的人,桌下轻轻地踢了一下对面的苏磊,眼角往左上方挑了挑。 嗯?谁呀?苏磊一偏头,熟悉得一张脸,切! 伊凌飞过来,那不是正常嘛,有什么好吃惊的。 看清楚伊凌飞后面跟着的那个人后,不由得随着那个人移动了起来。 王昕伊嘴巴一咧,脸上堆起一个可爱的笑,脚下踢了踢对面的王晓晓,看看谁来了。 嗯?嘛呀?王晓晓看向对面的王昕伊,有什么可乐的? 一转头,愣了一下,瞬间吃吃地抿嘴笑了起来。 看了一下身边正专心吃饭的两个人,把饭盆推到了对面,王昕伊很麻利地笑着往郭文雯旁边移了移。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站起来,挤到了王昕伊的旁边。 “好好的坐着,为什么换位子?” 耿欣雨撕着手里的馒头,看向对面的王晓晓。 “因为我来了呀。”有声音在身旁响起。 耿欣雨侧头,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蹭饭吃呀。” 伊凌飞把饭盆往餐桌上一丢,拿起勺子很熟练地盛起粥来。 “16班闹饥荒了?”凌濛初头都没抬的丢了一句过来。 “是呀,饭盆都差点被人打劫了。”伊凌飞放下勺子,又伸手去拿了个馒头,夹了个鸡蛋放到了菜盆里,瞟了一眼耿欣雨旁边的空位。 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怎么也过来?耿欣雨看向身旁忽然坐下来的人。 “我来打扫卫生。”郑毅凡晃了晃手腕,一脸温和地笑容。 “哇,好帅呀!好帅呀。” 左右邻桌以及不远处的几张桌子,有女生的小小议论声叽叽喳喳地传来。 耿欣雨侧头看向旁边的人,往左边移了移。 那人正旁若无人,拿着煎鸡蛋,在一点一点的撕着,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吃饭了,小花痴。”凌濛初敲了敲了王昕伊的饭盆。 有那么帅嘛?这此起彼伏的惊喜声,有什么好惊喜的呀!莫名其妙! “嘿嘿。”王昕伊吃吃地笑着,看着斜对面的郑毅凡,“郑大帅哥,你中午还来嘛?” “往那去去。”伊凌飞推了推郑毅凡。 郑毅凡看向耿欣雨。 耿欣雨低下头来往左边又移了移,这人,真能装! “嗯?你一向不是喜欢站着吃饭的嘛?”凌濛初抬头斜了一眼伊凌飞。 “今天走累了,不想站了。”伊凌飞摇了摇脖子,坐到了郑毅凡的旁边。 耿欣雨,往左边又移了移,和郑毅凡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郑毅凡随之也往左又移了移。 耿欣雨往左边又移了移,瞪向郑毅凡,又欠揍了是嘛? 郑毅凡嘴角微扬,依然是一脸温和地笑容,不可置否地看着耿欣雨。 你打我呀!这么人多看着呢,要注意形象哦! 你!耿欣雨别过头来,又往左边移了移,碰到何诗菱的胳膊。 嗯?何诗菱侧头看向耿欣雨,刚好看到郑毅凡看过来的目光,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起饭来。 “当然来了。”郑毅凡瞟了一眼低头吃饭的何诗菱,转身往后喊了一声,“劳动委员——” “哎!”正盯着这里的周雨辰立刻秒回地应了一声。 引来左右几排邻桌人的侧目。 周雨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低了低头,又抬头朝喊着他的人的方向看了两眼。 “一周卫生,到下周五,对吧?”郑毅凡问道。 “啊?”周雨辰愣了一下,被身旁的唐霁拉了一下衣袖,瞟到唐霁“是”的口型,还有杜晓风那一脸好笑的表情,应了一声,便低头吃起饭来了,“是的。” 哟?伊凌飞看了一眼郑毅凡,他竟然热衷于打扫食堂?服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郑毅凡笑道,开始轻轻地吹起面前的粥来。 “还吹,再吹就凉透了。”伊凌飞毫不客气地拿过了勺子,盛了两勺倒进了郑毅凡的碗里。 郑毅凡,“……” 人家在减肥,你不知道嘛。 郑毅凡看向伊凌飞,好不容易晃得凉了些。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伊凌飞笑道,很自然地吃起面前的饭来了。 “太好了,那以后可以天天见帅哥了。”王昕伊一脸的兴奋左右看了看。 有什么好见的! 凌濛初狠狠地嚼了一下嘴里的小菜,嗯?好疼。 居然咬到了自己的腮。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瞟了一眼对面的耿欣雨。 托小雨的福了,天天可以见到帅哥,真不错。 忽然觉得自己又有点饿了。 王晓晓看了一眼粥桶,她可以再盛一勺子嘛? 悄悄地把手移了过去,嗯?谁呀?居然先她一步把勺子拿走了。 真是,过份! 王晓晓又快速地把手缩了回来。 嗯?谁那么好心居然想她所想,有粥倒进了自己的饭盆里。 “每个人再来小半勺,不能浪费啊!”伊凌飞很自然地给每个人都盛了一勺。 “嗯,多吃一点,好过,”郑毅凡一旁附和着,忽然想起,现在是早春了,“好过春天,你们都太瘦了。” 众人,“……” 都说二三月不减肥,五六月难出门,还多吃点,好过春天,有这样的逻辑嘛! 王晓晓伸手捏了捏自己腰上的小小赘肉。 这一顿就算了。中午一定要控制住食量。 耿欣雨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轮到凌濛初的时候,勺子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凌濛初抬头瞟了一眼伊凌飞,她把碗往面前拉了拉。 “其它人太瘦了,你这个张大饼脸,就算了,少吃点,减肥吧。”伊凌飞勺子一偏,放到了郑毅凡的碗里。 郑毅凡,“……” 他也在减肥,好嘛! 他要控制的是健美体重,不是标重体重呀! “原以为可以红袖添……”伊凌飞的话还未说话,便被王晓晓一旁抢了白。 “香!” 伊凌飞摇了摇头,把桶立了起来,最后一勺子摇了摇,倒进了自己的碗里,幽幽地说了一句,“人家是红袖添香,你们却是蓝颜添饭。” “你就不算蓝颜了,应该由郑毅凡来添饭。”王昕伊吃吃地笑着,看向郑毅凡。 “好!”郑毅凡很爽快地应道。 几个人闻言差点喷了饭。 “添饭?明明就是添乱。”凌濛初瞟了一下伊凌飞,左右瞟了瞟邻班的桌子,伸手拿起一张餐巾纸,轻轻的擦了擦,把碗筷扔到了面前的空桶里,“我先走了。” “走好,不送。”伊凌飞朝凌濛初摆了摆手。 “你!”凌濛初扭头瞪了一眼伊凌飞,“以后休想再坐我的位子。” “我现在坐的是晓晓的位子哦。” 伊凌飞扬了扬眉,昨天,居然拿我当“替罪羊”哼哼! “好了,别闹了。”何诗菱站了起来,把碗筷往面前一推,用餐巾纸擦了擦手,冲凌濛初招了招手,“走吧。” “哼!”凌濛初朝伊凌飞哼一鼻子,转身走开了。 “小瘟神,吃饭一向这样快嘛?”郑毅凡看了一眼转身要离开的何诗菱。 “不。”何诗菱笑道,“今天光看你们就饱了。” 郑毅凡,“……” 他,明明五官端正,一表人才,秀色可餐的好嘛! 伊凌飞,“……” 至于这么拉偏架嘛? “对了,我们班可是卫生标兵,中午要早点来。”何诗菱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 “嗯?”两个大男孩子同时扭头。 受伤的心,似乎要受到一点安慰了嘛? “要早点来,打饭。”何诗菱灿然一笑,转身离去。 郑毅凡看向伊凌飞,中午,我们可以不来了嘛? 我可以,你是不行。伊凌飞一脸同情地看向郑毅凡,摇了摇头,你是君子呀! 郑毅凡,“……” 沉默了片刻,郑毅凡扭头朝右后方看了几眼。 远处的徐济,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他了? (//) :。: 新 第八十八章 灵性徐济 餐厅的人,散去大半。 “为什么是我?” 徐济一眼无奈地看向面前笑意盈盈的人。 什么世道? 第一手资料没有得到就算了。 居然,今天的值日还让他打扫卫生! 更过份的是,还有那个高二几的,一周的卫生,都让他来打扫! 他是你郑毅凡的佣人嘛? 好歹,他在家里也是个众人捧着的小王子呀,只负责吃的好嘛! “原来真有人想你呀。”众饭友吃吃地笑着。 “你可不打扫。”郑毅凡峰眉微挑,“只是,那248个考点,就……” “打扫,打扫!怎么会不扫呢。” 徐济立即换了笑脸,拿了抹布,凑了过来,“哪一桌,地标在哪里?马上就去。” 郑毅凡报完地标位置,双手揣兜,很潇洒地往东门走去了,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要仔细些,不能像咱们班这样糊弄,他们班可是高二的卫生标兵班呢。” “好的,放心吧。”徐济冲郑毅凡挥了挥手,“一会教室见哦。” “谢啦!”郑毅凡笑着转身,离走了。 “什么考点?什么考点?”几个饭友立刻围了过来。 “语数外三科的考点。”徐济把抹布往桌上一丢,坐了下去。 众饭友,“……” 248个考点呢?他们只知道48个,好嘛! 自从陆续从徐济那里得到48个难点失分点之后,全校排名都上升了近一百五十名了。 这次,自然不能错过了,打扫卫生而已嘛! “可以共享嘛?”“要不,咱们还是按照惯例来?” 几个饭友中,已有人伸手拿走了抹布,一脸期待地看着徐济。 “好。老规矩。”徐济笑着站了起来,“行动吧。” 几分钟后,餐厅西南部,高二(5)班的餐桌前,一幕壮观的景象,惹得过道上的人纷纷侧目。 三个抹桌子的,左右各一,抹过一遍,水洗后再抹,第三个人便拿了干毛巾,一下下子的又抹了起来。 二个拿着扫把的人立在一旁,二个拖把的立在另一边,还有一个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监工的。 “好了,好了,到你们了。”抹桌子的退下了,一个端走了洗手盆里面放着抹桌子的脏毛巾,另外两个各拎着饭菜桶,往餐厅外的水池走去了。 容易嘛,为了好好学习,把早上吃鸡蛋的劲都使出来了。 “好咧!”两个拿扫把的你一遍我一遍,左右仔细扫了四遍,带着垃圾筒也撤了。 “看看,行了嘛?”拿拖把的二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揉着腰,看向徐济。 “勉强可以。”徐济弯下腰来,往桌面上呵了一口气,又用食指抹了一下,“你们回头自己商量一下,中午要记得来给这桌打饭。看好桌号了。” “好咧!”二位应着,“那晚自习……” “放心吧,老规矩。”徐济笑笑,哼着小曲转身离开了。 在中央大道越过综合楼的时候,发现了散步的郑毅凡。 这速度,也太慢了吧。 徐济紧走两步,凑了上去。 “这么快?”郑毅凡嘴角微扬。 徐济,“……” 快?是你太慢了,好嘛!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 “嗯。”徐济笑了一下,“你之前到16班教室干嘛的?” 郑毅凡看了徐济一眼,哟,如此执著呀! 但是,管得太多了吧! “哦,去找伊凌飞了。” “他不是高二(5)班的嘛?”徐济愣了一下,立刻又笑了起来,他忘记了,高二分班了! 嗯?郑毅凡瞟了一眼徐济,笑笑,没做声,兀自往前走去了。 就这样,还想获得第一手八卦资料,太幽(后)默(知)了吧! “找他干嘛?”徐济又凑了上来。 一起相约去厕所?但是,他们很熟嘛? “切磋呀。”郑毅凡笑道,往大操场上瞟了两眼,嗯? 这一大早的,谁在练双杠呀,真是吃多了撑的! 啊?徐济怔了一下,切磋? 看来他想对了,他就说他们两个不可能相约去厕所的嘛! 看什么呀?徐济顺着郑毅凡的视线看过去。 真是闲得慌呀,这一大清早的,就在比赛练双杠呀,有那个闲劲,还不如去打扫食堂卫生呢! 郑毅凡停了下来,那其中一个人,好像是高二(5)班的唐霁吧! 另外一个是谁,刘海长得,很飘逸嘛! 嗯?徐济一回头,发现郑毅凡在身后两三米的地方停下来了,又转身折回了,并排站着看向大操场。 嗯?郑毅凡瞟了一眼一旁的徐济,你认识嘛? 嗯?徐济眼睛大睁,以示询问,什么? 郑毅凡,“……” 都两年了,还半点默契都没有! “那人你认识?”郑毅凡朝操场上的人瞟了两眼。 “……”,徐济顿了下,眨了眨眼睛,“不认识。” 郑毅凡瞟了一眼徐济,“不认识,你回来干嘛?” “不认识,我们可以去认识一下呀。”徐济笑道,“你等我一下。” 郑毅凡看着快步拐向操场台阶的徐济,笑了笑。 这小子终于有灵性了! 谁在看这里? 凌初阳停下来,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伸手理了理有些潮的刘海,往中央大道上看了两眼。 “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没吃饭饿的,一大早跑这里发什么疯呀!” 唐霁抬手给了凌初阳一拳,把手巾一拳砸到了凌初阳的身上。 凌初阳抬手接过唐霁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了脸,又抹了抹脖子。 “给你说话呢,聋。”唐霁又伸手给了凌初阳一拳。 不知这小子,又抽得什么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爱理不理的。 原本昨晚想给他八卦一下,结果,人家睡着了,打都打不醒。今天早自习想他“补习”一下的,人家把头一别,要好好学习!英语老师在看着呢! 大爷的,好好学习,一年半都瞎混过去了,还差这一时半会的。 早饭时又托许仁明的福,没能韶两句,以为他到小食堂了,找了半天,无人。 在宿舍阳台晒被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人吃饱了撑的在双杠旁操练,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想起来,小阳阳发疯的时候,会喜欢玩双杠的。 “没吃饭饿的。”凌初阳应了一句,把毛巾丢给了唐霁,理了理刘海,往中央大道看了过去。 “你又抽的什么筋了?”唐霁接过毛巾,顺着凌初阳的目光往中央大道看了两眼。 有人正看向这里,玉树临风地站立着,身边跟着个平头的小帅哥。 好眼熟! 唐霁瞟了一眼凌初阳,“你认识?” “不认识。”凌初阳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纵身一跃,跳到了双杠上。 他在看什么?他认识他嘛? “不认识?”唐霁扭头看了看郑毅凡一眼,又看了看凌初阳一眼,这样的人物,小阳阳也不认识? 好吧,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真正,哦,不,才开始认识郑毅凡的: 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他,竟然是,这样的郑毅凡! “嗨,你们好,我是高三(1)的徐济——” 凌初阳把头别向了西边,徐济?他只认识唐霁! 额?出师不利呀!徐济挠了挠头,转向一旁的唐霁,挥了挥手,“嗨!” “听到了,我是唐霁,高二(5)。”唐霁应了一句,瞟了一眼凌初阳,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郑毅凡,暗笑了起来。 郑毅凡的同学呀!郑帅哥,你又要玩哪一出呀! 他和小阳阳是男生,又不是女生! “我是济济一堂济,你呢?”徐济笑着,看向唐霁。 还好,这人给他回话了,不然,面子尽失呀。 “我是,”唐霁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中央大道的上郑毅凡,笑了起来,“晓雨初霁的霁。” 嗯?徐济愣了一下,陆游的《晓雨初霁》呀,“哦!我也喜欢宋词!” 嗯?嗯!宋词!昨天讨论的宋词!唐霁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是接对暗号了! “他呢?”徐济顺手一指。 “他?凌初阳,云凌初升的太阳。”唐霁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凌初阳,笑道。 “嗯,好名字,你们是同学?”徐济顿了一下,继续问道。 “嗯,同桌。”唐霁顺口答道,小阳阳的名字确实不错! “哦!谢啦。”徐济笑笑,朝唐霁挥了挥手,转身哼着小曲离开了。 嗯?唐霁应着,看着徐济快速离去的背影,往中央大道又瞟了一眼,郑毅凡你干嘛呀? 不会看上他家小阳阳了吧?! (//) :。: 新 第八十九章 后知后觉 “短发的叫唐霁,晓雨初霁的霁。”徐济笑着说道。 郑毅凡脚下一顿,侧头看向操场上的唐霁,晓雨初霁? 一个早自习不见,长本事了! “对,就是那个短头发的。”徐济毫不知情地指点道。 郑毅凡定定地看了徐济一眼,没做声。 他眼又不瞎,他自然知道哪个是唐霁了。 “另一个长头发的,叫凌初阳,云凌初升的太阳。”徐济笑道,“248个考点,今天是不是可以多给十个了?” “不加。”郑毅凡笑道,抬脚往前走去了。 多加?没减他十个就不错了! 云凌初升的太阳?太狂妄了! 他这样才华颜值出众的人物,都自谦平凡! 好吧!你老大,你说得算!徐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了过去,重提旧话:“你找16班的伊凌飞,切磋什么?” 啊!徐济问完,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嘿嘿地笑着看向郑毅凡。 是该切磋切磋,那个谁,好像就在5班吧。 嗯?徐济回头又看了看操场上双杠前的两个,又回头看了看悠闲散步的郑毅凡。 郑毅凡是准备和高二(5)所有的男生,都要切磋一遍嘛? 太劲爆了! 徐济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是完胜呢!还是平局呢?应该是完胜吧? 徐济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傻乐什么呢?郑毅凡瞟了一眼表情万遍地徐济,摇了摇,兀自往前走去了。 早自习前拿到教室的精装版《席慕蓉诗集》,还没来得及给小雨呢! 他可是信守承诺的人呢! “那人是谁呀?”凌初阳偏过头来。 “徐济呀,他刚才不是自报家门了嘛。”唐霁笑着,也跳上了双杠。 “……”凌初阳,看了一眼唐霁,好吧,当他没问,“他来干嘛? “你刚才在神游嘛?”唐霁笑了笑。 他也想知道徐济来干嘛的,毕竟郑毅凡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凌初阳转头朝中央大道看了一眼,郑毅凡已不在了,只看到他潇洒远去的背影。 特地找人过来问他的名字?郑毅凡的灵敏度,这么强! 他自认为,隐藏得很深的!这人,只见了他一面,就发现了? 凌初阳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唐霁。 三年了,唐霁尚且不知道那个“她”的存在呢。 这难道就是全校第一和300名的差别?! 凌初阳跳下双杠,把毛巾扔给唐霁,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了。 “等等。”唐霁一把拉住了凌初阳,把毛巾又扔了过去,“这是你的毛巾。” 嗯?凌初阳愣了一下,伸手接住,难怪,刚才觉得眼熟呢! “记得帮我把被子收一下,”唐霁抬头看了看天,“好像一会要下雨了。” 难怪刚才去楼顶露天大阳台抢位子晒被子的时候,没有人呢,原来阴天了。 “听到没有,聋?”唐霁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包子来,拎到凌初阳面前,“怕凉了。都差点忘记了。” 凌初阳伸手接过,抬头看了看天空,甩了甩毛巾搭到了脖子上,往宿舍楼走去了。 不能怪郑毅凡敏感,确实是唐霁没有灵性后知后觉了,他,要小心些了。 唐霁摇了摇头,看着凌初阳离开的背影,也转身,往教学楼走去了。 小阳阳这学期,怎么老是抽疯呀!分班的后遗症还没适应来嘛? “嘿,唐霁!”有人拍了拍了他的肩膀。 嗯?谁呀?唐霁一回头,原来是老4班的许亮和陈宣。 “想什么哪,那么出神。”许亮把手搭到了唐霁的肩上,左右看了看,“凌初阳呢?” “在宿舍呢。”唐霁答道,“怎么了?” “没,随口问问。”许亮笑道,“这星期也不来找我们打球了?” “是呀,”许宣一旁附和着,“现在进了5班了,和我们是两个层次的人了。” “说什么呢!”唐霁笑道,左右捶了两个人一拳,反手搭上了两个人的肩膀,“咱们可是一年半友情呀。分不分班都一样。” “嗯,是的是的。”许亮笑道,“咦,那前面的人是郑毅凡吧?” 唐霁,“……” 郑毅凡?怎么哪里都有郑毅凡的影子呢? 左前方二十米外,那玉树临风,潇洒散步的恣意神态,除了郑毅凡,还能有谁?! “是的呀。”陈宣笑道,“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郑毅凡在你们班的餐位吃饭的。” “对呀,我也看到了,”许亮一旁笑道,“什么情况呀?好像伊凌飞也过去了。” 唐霁左右看了看,原来,两个人不是约球的,是来八卦的! 他可以说嘛?郑毅凡来替那群女生打扫卫生的,他们会信嘛? 唐霁想了想,看着前面散步的人说道,“过来吃饭的。” “……”,许亮和陈宣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在餐厅自然是吃饭的,把他们两个当二哈嘛? “哦!”许亮笑了一下,“听说昨天晚上很热闹呀?” 嗯? “好像是有点。”唐霁笑道,揉了揉有些涩的眼睛。 昨天晚上?确实很热闹。热闹得,他都到凌晨了还兴奋得睡不着,太刺激了。 他把郑毅凡和曹校都打了!可惜,小阳阳不愿意和他分享。 现在,他不能分享了! “听说,郑毅凡今天早上是去陪女友吃饭的,是哪个?”陈宣笑了笑,“内透一下呗。” “内透?”唐霁讪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十几米处的人,“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们去问一下郑毅凡本人?” 不提耿欣雨那晃来晃去的连环踢,仅凭郑毅凡能来给她补课这一条,他也不能说呀。 他还指望着她的小组分享呢! “行呀,口风挺严实的呀。”许亮笑了笑,“一个早自习,大家都在传,说郑毅凡的女朋友是高二(5)班的,脾气很大。” 唐霁,“……” 脾气很大?确实,昨天晚上耿欣雨可以逮谁踢谁了,连朱老师的面子都不给了。 嗯,也不知道,秋天到来的时候,王一严会有什么样的兑变呢。 这么好玩的事,小阳阳居然不屑听!太过分了,一会要好好收拾他! “听说是一个脾气大、丑还很粗鲁的女生呢。”陈宣低低地笑道,“这郑毅凡的口味太重了吧。” 嗯?丑?粗鲁? 郑毅凡昨天说得是校花,好嘛? 唐霁左右看了看,春天果然是个谣言四起的季节呀。 如果校园里的女生都能丑成耿欣雨那样,也算是云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了。 “额……”唐霁眨了眨眼睛,看向前面不足十米的人,“我,真不知道呢。” 杜晓风昨天怎么说的,看戏,就要守规矩,只看不说。 “哈哈哈。”陈亮笑了起来,“也是,你本就不是八卦的人,不然,我们班……” 嗯?唐霁扭头看向陈亮,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陈亮笑了起来,岔开了话题,“哦!对了,听说,新来的美女老师,教你们班英语了?” “不是,你刚才想说什么的?”唐霁瞟同陈亮,伸脚踢一下陈亮,“说不说,说不说?” “说说,反正你都已经离开了,”许亮眼睛一眯,“咱们班的林希月喜欢你,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咳……”唐霁连连咳嗽了起来。 啥? 小月喜欢他? 小月一直喜欢的人,明明就是小阳阳呀!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呀。”陈宣一语双关笑道,“凌初阳没有告诉你嘛?” 唉,凌初阳也太不义情了,居然,还未和唐霁说得! 啥?唐霁一下子蒙蔽了,小阳阳也知道? 想起,他之前的种种行为,在小阳阳耳边替小月月美言,有意无意地把小月月往前凌初阳面前推,而小月月一脸的羞涩,小阳阳千年的冷冷冰冰的面瘫脸。 唐霁不由得,扭头回看了一眼宿舍楼, 一直以为是小阳阳后知后觉,感情,自己才是后知后觉的那一个呀? (//) :。: 新 第九十章 无知者无畏 “看什么呢?” 许亮拍了拍唐霁。 “没。”唐霁回过头来。 话音刚落,看到郑毅凡回眸一笑的俊脸,顿时,脑子又灵悟了起来。 不对不对,肯定是他们两个搞错了。 眼前的传闻都变质了! 这小月月的事件,肯定也是变质过了的! “哈哈哈。”唐霁笑了笑,拍了拍左右两个人的肩膀,“小月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要往前看。” “……”,许亮和陈宣左右看了两眼,一时无言以对。 “那新来的美女英语老师,是真的嘛?”许亮笑道。 “这倒是真的。”唐霁往左前方的办公楼看了两眼,确实是美女老师呀! “你们有眼福了。”陈宣很夸张地叹了口气,“真是羡慕呀。” 唐霁,“……” 羡慕?他能说,是受罪嘛? 原本说好的一周一篇短文的,昨天英语课结束后,又忽然改了主意了,说是以后每周二篇! 他一个连语文作文都写不出来的人,如何写英语短文呀? “你这是什么表情呀?”许亮看向一眼生无可恋的唐霁,“难道你又被批斗了?” “批斗?要是只有批头就感谢天感谢地了。” 唐霁看着左前方的办公室,那么漂亮的女老师,怎么那么会折腾人呢! “哟?有新花样了?”陈宣笑道,“快说说,让我们开心一下。” “下周一开始纯英文教学,每周二篇英文短文,原创。” 唐霁左右瞟了两个人一眼,一不小心,又瞟到郑毅凡看过来的目光。 “我去!这老师太狠了,”陈宣一声惊呼,接着大笑了起来,“那你不是当天书听了嘛!” 许亮直接给出了建议,“唐霁,英语课你直接逃课或放弃吧,就你和凌初阳那常年挂课60的成绩,不上也罢。” 唐霁,“……” 大哥,你们两个还能再损一点呢,怎么净说大实话呢! 不说实话能s嘛! 在许亮和陈宣的笑声里,唐霁,又,又瞟到了郑毅凡侧看过来的眼光。 奇怪了,郑毅凡老看他干什么呀? 他又不是耿欣雨! 奇怪了,郑毅凡看他,他心慌什么呀? 他又不是耿欣雨! 还在看他!那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呀! 唐霁倒吸了一口凉气,莫不是,发现了,是他丢的鞋子,扔的瓶子了? 不可能,当时天那么黑呢!况且,郑毅凡自己都说是耿欣雨扔的了。 他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往事已如风了! 唐霁强装镇静地往前走去。 “唐霁!” “有!”唐霁很响亮地应了一声,谁在喊他,郑毅凡嘛? “神游了?”许亮拍了唐霁一下,右手使劲地掏了掏了耳朵,“耳朵都差点被你喊聋了。” “你做s呀,”陈宣伸手打了来人一拳,“隔那么近,喊什么喊?” “我喊唐霁,你吃醋了?”谢铎回了陈宣一拳,又转向唐霁,“哎,凌初阳呢?” “在……”唐霁看着眼前忽现地谢铎,心里松了一口气。 吓s了,他还以为是郑毅凡呢。 “在宿舍。”许亮瞟了一唐霁,抢答道,他可不想耳朵再一次受到摧残。 “吃醋?我只喜欢喝酱油!”陈宣瞟了一眼谢铎,“怎么样,在9班呆得还不错吧。” 醋?唐霁忍不住往左后方瞟了一眼郑毅凡,大帅哥,你今天早上,忘记带醋了! 醋?郑毅凡闻言笑了起来。 一觉睡醒,他连书都差点忘记了,哪里还记得醋呀! 中午要让徐济去买几瓶来了!斜眼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徐济。 还是年轻人记性好呀。 往右前方瞟了一眼,看到唐霁回看的目光,郑毅凡的笑意加深了些许,要不,给你带两瓶? 唐霁连忙回过头来,那忽然绽放的深深笑意是什么意思? 不会准备给他也带两瓶吧? “还行,”谢铎笑道,“今天下午还是明天一起约一场?” “好呀!”许亮和陈宣立刻应着,看向唐霁,“发什么呆?约一场?” “好帅呀!”“好帅呀!”左侧有女生三五成群的走过,伴着小小的惊呼声。 谢铎抬手轻轻地,扶了扶自己并不是很长的头发,脸上笑意微现,嘴角微扬,缓缓地转头往左看过去。 有眼光,他本来就是帅呀! 在老4班,除了面瘫的凌初阳,阳光灿烂的唐霁,他就是最最帅的那个人了。 谢铎的笑意消失了,在看清那三五成群的女生后。 看谁呢?看谁呢?他才帅哥,好嘛!没眼光! 谢铎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郑毅凡在后面呢?” “对呀。”许亮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那人一直都在呢,“你不会以为是在说你帅的吧?” 陈宣立刻笑了起来,给了谢铎一拳,“又在自作多情了。” “我是那种人嘛,是他们没有眼光好嘛!”谢铎挑了挑眉毛,转向唐霁,转移了话题,“唐霁,你发什么呆呀,问你话呢?” “问你话呢,嘿嘿,”谢铎伸手在唐霁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呀,你不会也看上郑毅凡了吧?” 唐霁,“……” 啥?他看上郑毅凡了? 他是男生,郑毅凡也是男生,好嘛! “看我做什么?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谢铎一脸吃惊地看向唐霁,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难道,是真的? 不会吧?许亮和陈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玉树临风的郑毅凡,那人正一脸暖阳般的笑着,往这里看呢! 两个人忙扭回了头,看向唐霁,什么情况? “郑毅凡在看我们呢。”许亮忽然莫名地觉得一阵心慌。 “什么情况?”陈宣勾了勾了唐霁的脖子,郑毅凡居然在看他们! “不是,郑毅凡好像是在看唐霁的吧。”谢铎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明明他最帅好嘛,为嘛不看他,唐霁只比他阳光一点而已! “啊?”唐霁闻言,回头,转到九十度的时候,怔了一下,又转回了头来。 他们三个是猪嘛?郑毅凡要看的人,自然不是他唐霁了。 他怎么会喜欢郑毅凡呢?他喜欢的人,明明是……,谁呀? 唐霁想了想,好像,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喜欢的女生呢? 一直和小阳阳勾搭着,梦想成为一名红娘,竟把自己的青春给耽误了。 唐霁看了看同行的三个人,也不怪他们,认为自己会喜欢郑毅凡了。 只是,郑毅凡喜欢的人,不是他呀! “少点自作多情,多点自知之明吧。”唐霁左右左地瞟了三个人一眼,“你们太聒噪了,打扰他赏风景了。” 三个人,“……” 谁聒噪呀?明明四个人中,声音最大的是你唐霁! 无知者无畏呀! 三个人相互看了两眼,撇了撇嘴,没作声。 郑毅凡闻言笑了笑,把头别向了另一边,还算识趣! “你笑什么?”徐济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这一路不停地笑着,脸不抽筋嘛? 郑毅凡睇了一眼徐济,没作声,继续地目前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了。 你还是这么幽默呀! 嗯?徐济愣了一下,这玉树临风的帅姿,果然非郑毅凡莫属。 中午还是自己一个人独行吧。众人瞩目指指点点的感觉,他真心受不了。 还有,这路走得,实在是,太,龟,速,了。 他,不,陪,了! “我先走了。”徐济快走两步,越过郑毅凡,扔下一句,没等回应,便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郑毅凡笑笑,你是该走了! 都影响空气的新鲜度了!二月的春风呀,春天到了! 刚才他们说什么来着,高二(5)换了美女英语老师? “那球还约不约了?” 走了三四步之后,谢铎重提旧话,轻声细语地看向唐霁。 “咳……”唐霁被呛了一下,拍了谢铎一下,“怎么说话呢,会吓s人的。” “不是你说我们太聒噪了嘛。” 谢铎轻声细语地回应道,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郑毅凡不经意地看向这里的目光,忙又回过头来。 郑毅凡在看谁的呀?难道,也觉得自己比他帅? “约,自然约了,”唐霁应着,心里不宁静,打场球,会平静许多,“今天下午吧。我一会通知小阳阳。” “好咧。”三个人应着。 “哎,对了,听说你们英语老师换了,是个美女呀!”谢铎看向唐霁,“嗯?你们两个人盯着我干什么?” 许亮和陈宣互看一眼,憋笑了起来,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是。”唐霁瞪了谢铎了一眼,你还能愉快的聊天嘛? “第几节课是英语呀,今天?”谢铎又追问了一句,“听说,你们和16班是同样的老师。” “是的。”唐霁笑了起来,“怎么,你想来一睹我们朱老师的风姿嘛?” 谢铎挠了挠头,笑了一下,“第几节课是英语呀?” “第三节课。”唐霁笑道,“你来嘛?” 你敢来嘛?你的英语还不是和我差不多,半斤八两的呀,70。 “改天吧,今天第三节课,是我最喜欢的历史课。” 谢铎笑了笑,他自然敢去了,远远的看两眼,总是可以的吧! “听说你们班的历史老师也换了?”许亮若有所思地求证道。 “是的,从凌诺借调过来的。”唐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历史老师也是个美女呀!” 他很喜欢,听故事,涂鸦,这样的老师给他来一打! 凌诺借调的?郑毅凡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听曹校说起呀? “唐霁——” “有!”唐霁很响亮地应道,谁,谁在喊他…… 新 第九十一章 绯闻双刃剑 谁?谁在喊他? 唐霁左右看了看,愣了一下,瞬间满脸堆笑,礼貌地问候道,“朱老师好!” “谁?”许亮掏了掏耳朵,循声看去,朱老师? 这戴着金框眼镜的儒雅的——男老师,居然是朱老师? 朱老师,不是一个美女嘛? 发什么呆呀?陈宣拍了一下许亮的后背,礼貌道,“朱老师好。” 谢铎也忙笑道:“朱老师,好。” 说完瞟了瞟唐霁,不是说朱老师是美女老师的嘛? “朱,朱老师,好。”许亮挠了挠头,还是顺从地附和着向朱泽宇问好。 “你们好。”朱泽宇笑了笑。 这群孩子,魔怔了吧!表情怪怪的。 “朱老师,您找我?”唐霁一脸阳光灿烂地看向朱泽宇。 今天刮的是邪风呀,怎么都来找他了! 余光瞟了一眼左后方散步的郑毅凡,这人,果然是八卦体质,以后,要离他远点! “我有事要找你。”朱泽宇说完,看了看左右的三个人。 “哦,老师,我想起来了,我还要上厕所呢。”陈宣立刻拉了一下许亮的衣袖,往前走去。 走吧,别在这里闪了。障眼! 嗯?许亮看向陈宣,拉他干什么?他又不想上厕所。 他要问清楚,这朱老师不是美女嘛? “呃,我语文还没有预习呢,我先走了,朱老师。” 谢铎很有礼貌地向朱泽宇告别,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唐霁,离开了。 小子,下午,要给我个交待,说好的美女呢? “好。”朱泽宇笑道,点了点头,看向许亮。 你怎么还不走?留下来看戏嘛? 嗯?许亮左右看了看唐霁和朱泽宇,你们说吧,他听着呢。 他一不上厕所,二不需要提前预习课本,三,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傻大个呀! 陈宣走了两步,回头,发现陈亮没有跟过来,折回身,连拉带拖地把人拖走了。 “你干嘛拉我呀?”许亮拼命地挣扎,“我又不去厕所。” “我也不去呀。”陈宣死死的拉着许亮,往前走。 “不去,那你还走什么?”许亮扭头往回看了看。 “你傻呀,人家朱老师都说了,有事要找唐霁,你留在那里当灯泡嘛?”陈宣冲许亮的胳膊拍了一下,“今天早上鸡蛋吃了几个?” 见过傻的,没有见过,这么傻的! “啊?”许亮愣了一下,想了想,“一个半,怎么了?” 话题转得太快,他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还好,没吃两个。”陈宣笑道,“以后记得吃一个,走啦,下午打球的时候再问吧。” 鸡蛋果然不能多吃。 啊?切,终于说了句人话了,许亮回头又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郑毅凡也凑了过去,连忙拍了拍陈宣,“你看,你看,那是郑毅凡呀,唐霁和郑毅凡很熟嘛?” 陈宣,“……” 他哪里知道? “问你话呢。”许亮扭头看向陈宣。 “你问我的?”陈宣斜了一眼许亮。 “嗯。”许亮点了点头,“谢铎也不在,当然是问你的了。” 陈宣笑了一下,抬手拍了许亮的头,“你瞎呀!” “哎呀,”许亮低呼一声,看向陈宣,又瞟了瞟不远处的三个人,“那我们今天晚自习,走晚点?去高二(5)溜达一圈?” 昨天晚上走得太早了,三手四手资料,都不知道,今天找唐霁,居然也没问来! 凡事靠自已! “嗯?”陈宣回头看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八还是得靠自己,靠唐霁,那个绝缘体?就只能像林希月一样,暗无天日了! “你说,唐霁以后,会不会和咱们就不一样了?”许亮幽幽地说了一句。 嗯?陈宣愣了一下,回头又看了一眼: 郑毅凡正笑着抬手理着头发,唐霁一脸的阳光灿烂,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鲤鱼跃龙门,原来是真的呀! 看到许亮幽幽的小眼神,陈宣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身边的朋友,就是你的折射! 今天晚上,要走晚点,要好好学习! 他也要跃龙门!! “走吧,”陈宣拍了拍许亮,离上课还有一会,他要去预习数学了。 “好。”许亮应着,扭头和陈宣一起朝教学楼走去了。 曹校轻轻地放下拉开的百合叶窗帘,走回到办公桌前,翻了翻今天开会要用的文件。 任何八卦都是一柄“双刃剑”哪! 从宿舍楼走出来,刚走到女生宿舍的楼前,凌初阳便听到了一阵接一阵的议论声。 “真假的?”“真假的?”“是嘛?”“是嘛?” 扭头看到一群女生,五六个人,从女生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当然是了。”答话的那人,在一群人中格外的显著。 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空间! 凌初阳放慢了些脚步,那一群女生瞬间就涌到了前面。 “是真的嘛?”有人问道。 “当然了,我昨天晚上就在现场呢。”那女生左右摇摆了一下大脑袋,就见那一头的齐肩的蓬松乌发,瞬间飞扬了起来,“交了一百元,包月呢。” “真的呀?收了嘛?”“收了嘛?”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问着,悄悄地往旁边让了让。 “自然是收了。”那女生把头一抬,左右看了看,“名字都留下了,今天晚上开始补课了。” “真的嘛?”“我们也可以去听嘛?”“在哪里呀?”几个女生瞬间又兴奋了起来。 “真的,在高二(5)的教室呀。”那女生的得意之音,分外明显,“我可以,你们,估计不行。” “为什么呀?”“对呀。”“我们陪你去呀。”“人多热闹嘛。” 几个女生立刻涌到了那女生的身边,拉手拉胳膊,紧紧地粘到了一起,似乎成了一个庞大的连体人。 “那可是收费的,我只交了我自己的那一份。”那女生停了停,“至于,你们,要去问负责收费的人了。” “谁呀谁呀?”立刻有人问了起来。 “好像是高二(5)班的班长吧。”那女生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一会到教室,问一下谢恬恬和郑丽丽吧,昨天她们两个也在呢。” “她们两个也在?”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明显的惊讶! “对呀。”那女生笑道,声音稍微小了点,“昨天去了好多人呢,但是,好像后来,曹校去了,好多人无功而返了。” “啊?曹校去了?”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凌初阳,“……” 曹校?嗯,确实是去了。 包月?凌初阳盯着那个格外显著的女生的背影,看了几秒! 难怪,那么眼熟呢,原来是有钱任性的高一(1)的林倩呀。 曹校?嗯,确实是去了。 “那曹校没有批评,哦,不,没有说什么嘛?”几个人中又有人问了起来。 “没有呀,曹校说,今天晚上就让大家自觉点,别打扰她们四个学习了。”林倩笑了起来,曹校原来是这样慈爱呀,第一次发现。 近距离的接触果然比远观,更有看头。 “啊?曹校真这么说的?”“四个?”“你不是说有很多人的嘛?” “是呀,”林倩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来,数了起来,“郑毅凡,还有一个帅男生,还有两个绯闻女友。” “两个绯闻女友?不是说郑毅凡有三四个嘛?” “嗯?”林倩眉毛一挑,你在现场,我在现场呀,“不是,我想来了,是两对。” 嗯?几个人同时转向林倩,两对? “我刚想起来,四个人中,有一对就是云凌公开的情侣。”林倩眨了眨眼睛,小肉手撩了一下肩膀上的头发。 “公开的情侣,我们都知道呀。”几个人相互笑了笑。 “你是说,另一个女生,就是郑毅凡的女友了?”立刻有接过话来。 “哎哎哎,我刚才听高一(15)班的同学说,郑毅凡早上去高二餐区吃饭了。” “啊?真假的?”“真假的?”几个女生又议论了起来。 凌初阳撇了撇嘴,左右看了看,这样隔着四五米的距离,跟在一群女生身后,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这消息,一点新鲜度都没有。 看了看右手边的大操场,抬脚准备拐弯。 “自然是真的。”林倩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问道。 凌初阳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前面的占着两个人空间的林倩。 高一(1)和高三(1)中间隔了半个餐厅呢,这胖女生,眼小,视力却很好嘛! “我就坐在郑毅凡的斜对面的桌子上的呀。”林倩笑着,一脸的得意。 斜对面? 凌初阳忍不住地往餐厅方向看过去。 那桌的斜对面,明明都是男生,高二(3)班和高二(7)班的男生,哪里有女生呢? 更何况,是这么显著的女生呢! “嗯?难怪呢,我说今天早饭时,你怎么没来呢。” “我和高一(15)班的同学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坐她们桌吃饭了。”林倩笑道。 有钱就是好,几袋零食就搞定了。 有钱就是好,几袋零食就搞定了。 “她们怎么同意的?”有人问道,“可以透露一下嘛。” 近水楼台,这个林倩很聪明嘛。 凌初阳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 “两个条件,一,我在高一(15)有初中同学,二、我的零花钱比较多。”林倩笑着,把头又稍微抬高了些。 凌初阳,“……” 这样也行!左右想了想,有钱任性!胆大任性! 铁粉呀,只是,郑毅凡他知道嘛! 凌初阳很想走过去问问,林倩,你这么任性,你班主任知道嘛?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林倩你人好好哦。” “我们还是小声点吧,这里路上人不少呢。”几个人里有人小心地提醒着,“万一班主任知道了就不好了。” “没事,老班开学时就协商过了,只要我成绩不出前二十名,他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林倩笑了笑,“更何况,我爸妈都在外地,半年才回来一趟。” “那你是幸福了。” “还好吧。”林倩笑道,“我只是远远地看着风景而已,又没有说要谈恋爱。” 众女生,“……” 她们,都想错了! 凌初阳,“……” 他又想错了,这女生,好有自知之明! 他是不是,也应该先考虑一下,前二十名呢? 然后,也去找班主任协商一下,是不是也可以,近一点的看看风景呢…… 新 第九十二章 我也喜欢 还好,伊凌飞没事! 朱泽宇笑了笑,朝办公楼走去了。 昨晚只顾着去追王一严了,谁知,那臭小子,脚下生风似的,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不是说百米跑需要半分钟的嘛? 懒得理他了,转身回了宿舍,洗漱完毕,才想起来,自己说要陪伊凌飞去医务室的。 走到阳台往男生宿舍楼看去,已经熄灯了。 算了,天亮再去吧。 结果,一觉睡醒,早自习都快结束了。 好吧,火速吃完早饭,赶到学生餐厅,却,几乎没人了。 零星星的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他一个个的盯着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伊凌飞。 便火急急地赶往教学楼。 嘿,居然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唐霁” 还好,遇到唐霁了,一旁盯着看了半天,还是先问问吧。 还好,没事。 朱泽宇回头朝唐霁笑笑,转头往办公楼走去了。 中午,让展原去医务室,买一瓶碘伏给伊凌飞送过去吧。 他嘛,还是先找李老师讨教一下养花的心得好了。 吓s了。 目送着朱泽宇离开的身影,唐霁伸手抚了抚了自己的前胸。 幸好,自己机智,差点说漏嘴了。 郑毅凡转过头来,看向唐霁,一脸的笑意,“真的?” 嗯?唐霁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那张近距离的帅脸: 肤白如玉,五官精致如极品瓷器,眼里眉间的笑意仿若初春的暖阳,流光波转间,自成风流。 那人,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时间,瞬间静止。 唐霁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恍若这空间只有他二人,在相互凝视。 有风吹来,“哇,好帅呀!”“好帅呀!”“是郑毅凡噫!”“郑毅凡呢。” 嗯?唐霁一个机灵,眨了眨眼睛,把头别向一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眼前这人,长得那么帅,干嘛?害得他差点,以为自己也喜欢男生了! 淡定,淡定,他喜欢的,一定是女生,不是郑毅凡。 郑毅凡轻笑了起来,微微侧头看向左边那群路过的小女生。 “看我们了。看到我们了。”“哇,看我了,看我了。”“看我的,好嘛。”“看我的。”“看我的!” 几个原本手拉手的小女生,瞬间,停了下来,相互争执了起来。 唐霁,“……” 太,夸张了吧! 抛个眉眼,也能争成这样! 那要是,抛绣球,还不得血流成河呀! 嗯。唐霁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呀。 他是男生,郑毅凡也是男生。男生是抛不了绣球的,但是耿欣雨可以。 唐霁看了一眼五六米外的女生,又瞟了瞟近前的人。 那人一如往常,双手揣兜。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人群。 四分之三的侧颜,暖阳般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忘记了此时正身处于料峭的初春。 唐霁一时又有点愣住了,未能从郑毅凡卓越的身姿中回过神来。 肩膀上忽然一重,回过头来,看到了他最熟悉的那一张脸。 嗯,人比人填堵,货比货得扔。 唐霁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张熟悉的冷俊面庞,怎么忽然变得,有点,丑了。 “嘛呢?” 凌初阳看向唐霁,收回了手。 大老远就看到他,伫在这里了,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呀? 凌初阳抬头看了看天,天阴得更厉害了。 没有太阳,靠着操场一个多高的瓷砖晒阴风呢? 白痴了吧! 你干嘛呢?唐霁白了凌初阳一眼,没做声。 这一会抬头一会看地的,又抽什么疯呢? “嘛呢?”凌初阳抬腿踢了唐霁一脚。 什么眼神呀?居然一脸的不屑,欠踢了吧。 “嘶——”唐霁倒吸了一口凉气,拿眼神瞟了一眼受人瞩目的郑毅凡。 嗯?凌初阳扭头看过去,这旁边还有人? 他到是没有注意到! 郑毅凡闻声瞟了几眼,却看到一个长刘海的男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呢。 漆黑的双眸,似海底的深渊,不见一丝波澜,就那样定定地看着着他。 郑毅凡笑着微眯了一下眼帘。 这不是,刚才跳双杠的那个吃饱了撑的男生嘛! 对他有敌意嘛?这冷冷的小眼神呀,有点意思。 他还没准备教训他呢,他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错,他就喜欢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自大狂”! 郑毅凡笑笑划过凌初阳,看向唐霁,嘛呀你们? 嗯?唐霁瞬间睁大了眼睛,以示询问,什么? “谁呀?”郑毅凡眼角示意,瞟了一眼凌初阳。 “我同桌,凌初阳,云凌初升的太阳。”唐霁笑道,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嘛?难道,健忘了? “哦。”郑毅凡笑着点了点头,眼角斜了一眼凌初阳。 这男生又恢复正常人了嘛? 他还以为,这个凌落阳不会被他的美貌所吸引的。 看来,是高估他了。还在盯着他看呢! 郑毅凡嘴角扬了扬,伸手搭在唐霁的肩上,顺手一带,往前走去了。 嗯?幸福来得太突然! 唐霁瞬间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同手同脚地依着郑毅凡前行了。 “你昨天晚上真送伊小飞去医务室了?” 郑毅凡笑道,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一手揣兜,一手搭在唐霁的右肩上。 伊小飞明明说自己擦的碘伏! “嗯。”唐霁应着,脑子有些晕晕的,高一脚低一脚,恍若踩在云端上。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郑毅凡笑道,低头斜了一眼同手同脚的唐霁。 “嗯。”唐霁应着,“不辛苦。” “王一严真是太狠了。”郑毅凡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还呆在原地的凌初阳。 云凌初升的小太阳,被乌云遮住了! “嗯。”唐霁应道,是的,郑毅凡那么帅,王一严怎么下得去手的呀。 郑毅凡轻笑了起来,明明是你拿吸管戳的。还装。咦? “昨天你说百米跑,你是十秒?”郑毅凡漫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嗯。”唐霁答道,郑毅凡好高呀,体测,好像得一米八多吧? 他一米七六,十秒,那郑毅凡估计得九秒吧! “我比你好一点,九秒。”郑毅凡笑着,低瞟了一眼唐霁,“你平时喜欢喝什么水呀?” “脉动呀。”唐霁脱口而出,看吧,他猜对了。 唐霁又挺直了背,往郑毅凡身边靠了靠,比了比肩膀的高低。 确定,体测结果,郑毅凡身高估计也得是一八五,最低也得一八二吧。 郑毅凡伸手又揽了揽唐霁的肩膀,一字一顿地笑道,“我也喜欢,脉动。” 果然是你!难怪昨天你拿那瓶子拿得那么顺手呢。 唐霁,“……” 啥?脉动? 郑毅凡的身高和脉动有什么关系? 唐霁一脸茫然地看向郑毅凡的那张俊脸。 “你昨晚砸到我的心了。怎么办?” 听着那近距离地传来的温润嗓音,还有那轻眨的美目,长睫毛因轻眨而似欲飞的蝴蝶,在眼前闪动。 唐霁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只有一声声的“怎么办”在耳边回响…… 怎么办?都砸到心上了,自然是要对他负责了! 声音从远处传来,很肯定的说道。 可是,可是,他是男生呀!有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很微弱地支吾着。 还有,郑毅凡喜欢的人,不是耿欣雨嘛? 一个念头在唐霁脑子里闪过。 完蛋了,他不会真喜欢郑毅凡了吧?! (//) :。: 新 第九十三章 唐霁心动(上)-不帅 唐霁真是,太可爱了! 郑毅凡轻笑了起来。 拖伊凌飞的福,他才发现,原来,他在云凌这么受欢迎呀! 男生也会对他动心呢! 哎,好烦哪! 目光扫到了左边的一群女生那里,这小女生有点聒噪了。 他还是少说话,多看看风景吧! 人帅,就是累,总是事惹上他! 他只想低调地做个安静地美男子而已,为什么总是不行呢! 郑毅凡左右看了看,春姑娘还未光顾云凌的校园,那么,他就来做那个早到的春天使者吧。 好吧,反正闲着也闲着! “哇,看我了,看我了。”“明明是看我的。”“不是,你看!”“身边好像有人呀,搂着的是谁呀?”“哪里冒出来的人呀。”“那人是谁呀?”“男的女的?” 刚才还在争执的小女生,立刻同仇敌忾了起来,纷纷朝唐霁抛去了瞪眼杀。 郑毅凡又瞟了一眼身边的唐霁,拍了拍唐霁的肩,“边走边想吧。” 唐霁,“……” 想什么呀? 唐霁回过神来,悄悄地瞟了一眼身边的郑毅凡。 那人一脸温和地笑着,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 不远处的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唐霁侧头看了两眼。 “哦,小帅哥!” 唐霁笑了笑,他本来就是帅哥呀。 “帅什么帅呀,哪里有郑毅凡帅呀!”“就是就是。” 唐霁脸一沉,转过头来,这也特没面子了吧。 他为什么不能是小帅哥呢? 小阳阳呢?前后左右看了看,以后,还是和小阳阳走在一起吧。 那样,就不会有伤害了。 唐霁停下来,往后面看了看。 小子,又抽得什么筋呀,还站在那里呢! 喝西北风嘛?不是给过他包子了嘛! “解决完咱们的事,你再去找他。” 郑毅凡笑道,又顺手搭上了唐霁的肩。 唐霁,“……” 咱们的事? 唐霁的耳朵瞬间红到了耳根。 郑毅凡看出来了?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误会,误会! 他怎么会喜欢男生呢?他就是善于发现美好的事物,多看了两眼而已! 况且,昨晚郑毅凡都表白过了,他喜欢的人是耿欣雨呀! 这样想着,唐霁的脸色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今天上午是什么课?” 看着唐霁的脸色腾地变红又渐渐消褪,郑毅凡笑着把手从唐霁肩上抽了回来,放到口袋里。 好冷呀,今天居然阴天了,厚毛衣忘记穿了! “……”,唐霁愣了一下,问错人了吧? 他也不是高三(1)的学生呀,他哪里知道。 嗯?难道问的是高二(5)班的课程? 唐霁看向郑毅凡,忽然灵光浮现,“我们上午的课是语文,数学,英语和历史。” “都是女老师?”郑毅凡朝办公楼瞟了一眼,周六正常是安排语数外各二节课的,怎么会有历史呢?“下午呢” “下午?”唐霁顿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 嗯?郑毅凡怔了一下,笑了起来,“你们班的课表还没排出来?” “不是,我昨晚只看了上午的课程,下午的,没看。”唐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郑毅凡笑道,微微点了下头。 嗯,昨晚的心思都放在看戏上了吧,那两个瓶子! 他又在看什么? 唐霁看着郑毅凡忽然加深的笑意,心里不由得又怔了一下。 “要不,我回头把课程抄一份给你?” 唐霁试探性地问道,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要化被动为主动,不然,又要被他带偏了。 都是王一严昨晚闯的祸,不好好学习,说什么谁喜欢谁的。 谁喜欢谁? 唐霁又扭头看了一眼还未跟过来的凌初阳,一会要找他好好算账! 郑毅凡上下看了唐霁两眼,又看了看十米外的凌初阳,点点头,“好。上课前给我。” 这小乌云,还在发呆呢! “上课前?”唐霁回过头来,“哪个上课前?” 郑毅凡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么点默契,都没有,难道,要等到下周一上课前嘛? “啊?”唐霁瞬间张大了嘴巴,这么快呀。 “有问题?”郑毅凡眉毛微挑,眼角眉梢的笑意便化作了冬日的暖阳。 “咳……”,唐霁咳嗽了一声,眼睛四处瞟了瞟,“没问题。” “好,一会5班教室见喽。” 郑毅凡笑笑,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凌初阳,转身离开了。 小乌云是唐霁的同桌?昨晚,好像不在场吧? 那就算了,反正,都是他的爱慕者,他就忽略不计了吧。 “好。”唐霁脱口而出,几秒钟后,回过神来,5班教室见? 郑毅凡亲自来5班找他拿课程表,这,这不是把他往风口上推嘛! 他又要被小女生议论说,不帅了!他明明,也有点帅,好嘛。那个小月月不是…… 他要问清楚了,小阳阳,到底什么意思! 唐霁扭头,看向慢慢走过来的凌初阳。 “你和他很熟了?” 凌初阳走过来,微眯了眼睛,看向唐霁,丢下一句话,又径直往前走去了。 “哟?很拽嘛。”唐霁跟了过来,哼了一声。 搞得像兴师问罪一样,是他唐霁要找你凌初阳算账的,好嘛! 什么态度! 凌初阳停下,侧过身,定定地看向唐霁。 “看什么看呀,我比你帅。”唐霁抬手给了凌初阳一拳。 凌初阳没闪躲,那一拳,落到了他的胸前。 “你昨晚砸到我的心了,怎么办?” 耳边忽然回荡起郑毅凡那温润的嗓音,唐霁使劲地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 自己魔怔了吧,晚上,要找王一严揍一顿,都是他惹得祸。 凌初阳定定地看着唐霁,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反应。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喜欢那个人,现在,连唐霁都不待见他了。 伊凌飞呢?他们早上居然一起吃饭,共同进餐。 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唐霁? 凌初阳盯着唐霁,心里寻思着,可是,要怎么开口好呢? 刚才郑毅凡和唐霁勾肩搭背的,这在云凌还是少见。 郑毅凡一向是习惯独来独往的散步的,享受女生瞩目的。 “你看你看,那两个男生,好奇怪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呀?”“那个人,我好像见过,是高二(5)班的。”“高二(5),绯闻女友那班?” “对呀。”“哇,小帅哥呀。长得不错呀。”“嗯,长得不错。”“还行吧,比郑毅凡还是差远了。” 唐霁循声看去,看到一个特别显眼的女生,在一群女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nnd,他招惹谁了!为什么总是拿他和郑毅凡比帅呀! 郑毅凡明明就是比他帅很多好嘛! () 新 第九十四章 唐霁心动(中)-喜欢 “你嘛呢?打你不知道躲呀。” 唐霁看向凌初阳,这小子,又抽风了! 瞧这副花痴的傻样,不会也被郑毅凡迷住了吧? “知道。” 凌初阳应了一声,胳膊上又落了一拳。 “知道还不躲,你存心的吧你。” 唐霁冲凌初阳吼了一句,不对,小阳阳可是绝缘体呀! 咳!唐霁摸了摸后脑勺。 灵光浮现,想起之前许亮说得小月月的事来,莫不是因为此事? “我想……” 凌初阳想了想,还是问一下吧,纵使自己不是个八卦的人。 但是,至少要给自己一个挤进前二十名的动力吧! 以为是越来越近的距离,却不想,中间隔着越来越多的人。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唐霁看着凌初阳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何必为了沉年往事,伤了他们多年的情谊呢。 凌初阳,“……” 唐霁居然这样打发他了! 他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唐霁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凌初阳抬起脚冲唐霁踢去,嗯? “我听说,郑毅凡替她女朋友打扫食堂卫生了。”“不是啦,是找人替她女朋友打扫卫生的。” 凌初阳扭头看向一旁争执的人群,一个显著的女生立刻映入眼帘。 怎么还是林倩呀!她们还没有聊完呢? “七八个人,好壮观呢。”“是嘛是嘛?”“当然是了,我亲眼所见。”“哎,林倩,你不知道嘛?” 林倩?好熟悉的名字呀! 哦,是那个百元包月的高一(1)女生! 唐霁看了看那个女生,又看了看凌初阳,把他半抬的脚踢了下去。 小阳阳也有印象? 唐霁左右看了看凌初阳,后者正盯着走过来的人群,哦,不,林倩看着呢。 小阳阳好这一口了? 唐霁的心莫名的轻松了一下,继而,又提了起来。 小阳阳,你审美越来越差了! “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又不是他的绯闻女友,他也不会为我打扫卫生。” 林倩笑道,目不斜视地看向正前方。 嗯?几个女生相互看了两眼。“是呀是呀。”“我就说说而已。” “但是,我昨晚已经和郑毅凡说话了,而且,从今天晚自习开始,我可以天天近距离的看到他了。”林倩笑着,一脸的得意,“听他讲语数外的学习方法。” 林倩顿了顿,加重了音量,“重点是,他亲自讲的,我亲耳听到的,或许,等到这一学期结束,我也可以进入年级前五十名呢。” 能近距离地看看风景,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谈恋爱?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好嘛! 林倩左右瞟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女生。 不光曹校那一关过不去,单是她现在的重量,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可没有那么傻,虽然她钱多点,人胖点,成绩好点,但,她也有自知之明的呀! 以她现在身姿,郑毅凡看上谁都不会看上她的! 更何况,他已经有绯闻女友了。 “是呀是呀!”“有道理。你一直都是百名榜的。前50肯定有希望的。” 一群女生议论纷纷的从身边走过去了。 唐霁和凌初阳相互看了两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你先说。”“没什么。” “你作s呀。”没什么,居然打了他两拳。 凌初阳毫不犹豫地给了唐霁两拳,又伸出脚去,却被唐霁笑着躲开了。 “好了好了。”唐霁笑道,朝林倩努了努嘴,“这胖丫头,成绩这么好呀!” 凌初阳点点头,悄悄地在心里把林倩的目标变成了自己的小目标。 唐霁歪过头来,朝凌初阳眨了眨眼睛,“那胖丫头不错呀。” 嗯,凌初阳点点头,确实,重点清晰,目标明确。 嗯?小阳阳点什么头? 唐霁的心忽然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你不会真看上那丫头了吧?” “嗯。”凌初阳应了一句,嗯?看上谁? 凌初阳忽觉得头顶一个天雷,雷得他里焦外糊。 唐霁,你脑子抽风呀!他看上林倩了? “我看上你了。”凌初阳抬脚朝唐霁踢了过去。 “哎哟——”唐霁愣了一下,笑着躲开了,“吓s我了,还好不是。” “白痴呀!”凌初阳瞟了唐霁,兀自往前走去了。 难怪,林希月从初三守到现在,都未能见到太阳呢。 唐霁笑笑跟了上来,看着渐渐走远的林倩,又朝凌初阳看了看。 “看p呀。”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 算了,唐霁不想说,他也不问了。 盯着林倩就对了,她的消息虽然滞后,但也还算是提能取到关键点。 “这胖丫头,怕是心愿难成了。”唐霁抖了一下肩膀。 人要知足。林倩你都百名榜了,还那么上进,让他这个连百名榜的边都没有摸到的人,情何以堪呀! “郑毅凡只给耿欣雨补课了。” 看到凌初阳微挑的眉梢,唐霁补充道,“今天伊凌飞会退补课费的。” 耿欣雨? 凌初阳愣了一下,口袋里的拳头暗暗握紧了起来。 “她”被拒绝了? 郑毅凡真特么地没有眼光! 换成他,他早就欣喜若狂的接受了。 凌初阳又悄悄地松了拳头,还好,郑毅凡拒绝了。 一切又回到原点。 三年前,如果他早十分钟出现,那么,现在,站在“她”身旁的,是不是,就不是伊凌飞了? “曹校说了,人家4个人是备考n大的。”唐霁砸了砸嘴,“成绩好,就是任性。” 凌初阳看着前方乌云下的灯光通明的教学楼,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不就是年级前五十名嘛,谁还没进过呀! 看着慢慢走远的叽叽喳女生们,唐霁笑了笑,上天是公平的! 林倩的一番话,可谓是醍醐灌顶呀! 听郑毅凡讲语数外的学习方法,才是重点。 他自己刚才在想起什么呀? 一个堂堂高二的小帅哥,居然没有一个高一的胖丫头明事理?! 真是惭愧呀! 感谢林倩! 唐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自己还是个三观很正的学生,该聊的八卦还是要聊的。 “你知道嘛,”唐霁看着已消失在人群里的郑毅凡,碰了碰凌初阳,“昨晚郑毅凡出丑了。” 出丑?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活该! 让他拒绝“她”。 “你昨天不是困了,提前走了嘛,好戏你都没有看到呢。”唐霁一脸八卦地笑着往凌初阳旁边凑了凑,“昨晚班长不是说她喜欢郑毅凡嘛!” 凌初阳,“……” 唐霁,你是故意的嘛? 凌初阳瞪了唐霁一眼,就是看不得他心情好,是嘛? “其实,班长喜欢的人不是郑毅凡,”唐霁后知后觉地左右看了看,对凌初阳笑道,“班长喜欢的是我……” 新 第九十五章 唐霁心动(下)-凉凉 “咳咳咳!” 凌初阳闻言连连咳嗽了起来。 “她”喜欢的是,谁?你——唐霁?! “怎么了?怎么了?” 唐霁扭头看着费着老劲在咳嗽的凌初阳,连忙抬手去拍凌初阳的后背,却被凌初阳一抬手拂开了。 “抽什么风呀?”唐霁上下打量着凌初阳,“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有大风吹过嘛?唐霁左右摇了摇头,又抬手试了试。 风很小呀,至于忽然感冒咳嗽嘛? “别咳了,我话还没说完呢,”唐霁抬手拍了拍凌初阳的后背,“下午踢一场,增强体质。” 凌初阳抬手拂开唐霁的手,眼前的人,忽然开始变得陌生了起来! “好吧好吧,你自己咳一会。”唐霁缩回手,笑了起来,“我刚话未说完呢,班长说,她喜欢我们。” 啥?喜欢我,们? 凌初阳瞬间不咳了,抚着前胸,定定地看着唐霁。 你说话还能不留一半呢,会咳s人的! “班长太搞笑了,郑毅凡的脸瞬间都变成猪肝了。” 唐霁看着一脸八卦的凌初阳,这个表情才是对嘛。 “她说她喜欢我……” 唐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凌初阳,“也喜欢你,……” “咳……”凌初阳闻言又猛咳了起来,她喜欢我? 凌初阳只觉得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嘛呀你,不要再咳了。”唐霁往凌初阳的后背使劲地拍了拍,“她对绯闻的回复是,她对郑毅凡的喜欢,就像喜欢我们班的每个男生一样。” 小阳阳,你还能不能愉快的八卦聊天了? 嗯?我们班每个男生都喜欢?凌初阳瞬间又咳嗽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那么滥情呢? 不对呀,每个都喜欢,那就是“她”承认的还是伊凌飞了。 凌初阳回过神来,拍了拍前胸,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刘海,微眯着眼睛看向唐霁,“嗯,郑毅凡是出丑了。” “可不是嘛,”唐霁朝凌初阳撇撇嘴,咦,“不咳了?” 越长大越不中用了,这么一点风就咳嗽不止,都是常年站楼梯口耍帅落下的病根呀! 你懂什么呀!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哼着小曲往前走去了。 明天下午,他要出去理发了,他要从头开始,目标年级前五十名! “哎。”唐霁笑笑追了上来,灵光一现地看向凌初阳,“其实,我觉得我们班长,人蛮好的。” 嗯? 凌初阳差点又咳了出来,扭头看向唐霁,“你不是喜欢郑毅凡的嘛?” 唐小霁,你什么意思? “咳……”唐霁闻言瞬间也咳嗽了起来,这都被发现了! 他刚才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嘛?那郑毅凡是不是也发现了? 不对不对,他对郑毅凡的好感,不过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而已,就像班长喜欢每个男生一样的。 “我是男生,好嘛。” 唐霁抬手摸了摸并不是很长的头发,强装镇静地说道。 “那你是喜欢,”凌初阳顿了一下,“班长了?” 林希月是翻篇了,唐霁不知道就算了,那么,“她”呢? 既然是兄弟,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免得敌我不分! 唐霁,“……” 有这么直白的嘛?喜欢嘛? 当然喜欢了。 他现在都和班长一组了,进班级前二十就指望她了,他敢不喜欢她嘛! 小阳阳是什么眼神呀? 唐霁盯着凌初阳看了一会,“喜欢呀。” 喜欢? 凌初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握了一会拳头,又松开了。 抬手理了一下刘海,“你喜欢她什么?” 唐霁,以后,咱们可以并肩做战了! “她成绩好,又漂亮,心眼又好,”唐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话少,事多。” 嗯?事多,这也算优点?有这样夸人的嘛? 王晓晓愣了一下,看向一旁的耿欣雨。 耿欣雨笑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路。 终于找到他们两个偏科英语和语文的症结了。 看问题抓不到重点呀。这问题有点难度,一会要和小菱子好好商量一下。 凌初阳闻言嘴角抽了一下,这也是喜欢? 好吧,唐小霁,以后,他还是独自作战好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唐霁凑过来,碰了一下凌初阳的胳膊。 “……”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怔了一下,“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哪样?”唐霁不解地问道,“说清楚。” 什么德行?看不清楚问题的实质嘛!还想进班级前二十呢! “不怎么样。”凌初阳嘴角微扬,说完,兀自朝前走去了。 她很好,他当然知道,但,他不说。 不怎么样?王晓晓低头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耿欣雨瞟了一眼王晓晓,笑了笑,扬了扬手,拍了拍弯腰低头的王晓晓,右拐拾阶而上往大操场走去了。 “哎哟,谁?谁扔我的!” 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滑到脖子里了,唐霁摸了摸脖子,从衣领处捏出一块指甲大小的泥土块。 谁那么有才!他又不是小草,他不需要泥土! 唐霁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后背瞬间一片凉凉的滑落,背靠着操场墙壁,伸手把衣角拉开了一点点。 居然偷袭他!光天化日的谁那么嚣张! 唐霁揉着脖子,回头看了看,三四米外,有两个人正拾阶而上,往大操场走去。 两个人都往右方看过去,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应当不是他们一眼,唐霁转移了视线,六七八米外,迎面走过来四五个男生,低声说笑着,还不时有人往这里看两眼。 中间那一个人貌似有点眼熟呀! 唐霁眼睛微眯了一下,看向七八米外的走来的那群人。 嗬,看错了,眼熟的是走在左边的那个男生——包周的欧阳墨轩! 一行五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过来,欧阳墨轩忽然把头别过头去,和中间的那个男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男生浅浅地笑着,一旁听着,不曾言语,往唐霁这里瞟了一眼。 装!还在装!那么一字排开的走着,以为自己是云凌f5嘛? 唐霁定定地看着渐渐走远的几个人,伸手往旁边的冬青丛里抓了两下。 “看什么呢?”凌初阳抖了抖脖子凑过来,好凉呀! “看那个人,左边第二个。”唐霁往欧阳墨轩那里瞟了两眼,“包周的男生。” “煲粥?”凌初阳伸手摸了摸了脖子,站到了唐霁的旁边,又抖了抖肩,偏头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会煲粥,认识?” 唐霁,“……” “煲粥?煮汤!”唐霁回头瞟了一眼凌初阳,“交一周补课费的欧阳。” 小阳阳,今天是抽的什么风,脑子不好使了,听力和记忆力也下降了。 “哦,和你我有关嘛?”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长能耐了,敢朝他发火了,欠收拾了! 唐霁笑笑,哼了一声,伸手又往和肩膀差不多高的冬青丛里抓了一把。 “你……”凌初阳话说了一半,停住了,也伸手往冬青里抓了两把。 原来,这小子,干得好事!居然拿泥块扔人,切,谁不会呀!比试一下! 嗯?唐霁看向凌初阳,瞬间,又笑了起来,好兄弟,有难同当呀! 看着渐渐走近的几个人,凌初阳碰了碰唐霁的胳膊,张嘴无声的说了两句,然后点了点头,又往右前方的小操场看了过去。 嘛呀?哑语呀?唐霁愣了一下,瞟到走到近旁的几个人,立刻也点了点头,然后小操场看了过去。 这两个人在看什么?林益杰嘴角微抿,从旁边走过去了。 有趣!大阴天的站在操场边吹阴风! 欧阳墨轩经过唐霁的身旁时,脚下一顿,瞟了唐霁两眼,微笑了一下,又走了过去。 这不是高二(5)班昨天拉偏架的男生嘛?伫在这里当屏风嘛? 人走过去了。 一、二、三、唐霁心里默数着,左右看了看,碰了碰了凌初阳,相互使了个眼色,手上悄悄用了劲,“扔。” “谁?谁乱扔东西——” 一声吆喝,中央大道上的零散学生,瞬间,往那个声源看了过去…… 新 第九十六章 林益杰好帅 后知后觉呀! 王晓晓瞟了瞟冬青旁边晃动的人头。 这都过去两三四分钟了,才反应过来的呀! 王晓晓摇了摇头,手一扬,把手里的小石子扔到了冬青丛里,转头看向一旁的耿欣雨。 小雨的速度这么快,她的小石子还没捡起来,小雨就出手了。 以后,要对小雨好一些了! 嘿嘿。王晓晓看向耿欣雨,满脸堆笑。 “不错,很可爱。”耿欣雨笑笑,把头别向了一边,很悠闲地往前走着。 嗯?可爱?她才不可爱呢。可怜没人爱的是王昕伊! 王晓晓笑着跟了走过去,她是秀气! 欧阳墨轩摸了摸后背,转过身来。 五六米外的两个男生,并排站立,后脑勺对着他。 还是原来那副屏风摆姿,难道不是他们? 欧阳墨轩眉头微皱了一下,往中央大道瞟了几眼。 零星走过的几群人,看到他后,目不转睛地看了两眼,又把头别开了。 奇怪了!那应该就是那两个屏风干的了,居然还装! 他几时招惹他们了?平白无辜的给他一个偷袭! 欧阳墨轩扭头朝后背上看了看,拍了拍旁边的平头男生,“骆俊,看看我后背上有没有东西。” “没有呀。”骆俊左右看了看,笑了起来,“什么也没有呀。呀!” “怎么了?”欧阳墨轩眉头一拧。 他就知道那两个拉偏架的屏风,肯定有问题。 “你看。” 欧阳墨轩接过骆俊递过来的绿叶小团团,仔细看了看。 我去!居然,是刚刚冒出小芽的小嫩草,连叶带芽不过一厘米。 “这两个屏风!”欧阳墨轩咬牙,捏着小草折身往北走去。 太不爱惜生命了,小草也是有生命的好嘛! “你干嘛呢。”骆俊一把拉住欧阳墨轩,“这小草是在林益杰的衣服上发现的。” 欧阳墨轩,“……” 骆俊,你这样做,好嘛? 欧阳墨轩瘪瘪嘴,左跨一步,把小草芽放到了冬青丛里。 “你这又是干嘛?”骆俊笑了起来。 “入土为安呀。”欧阳墨轩两手在冬青丛里摸了一把,捏了几粒干土盖在了小草芽上面。 骆俊,“……” 揉了揉耳朵,虎疑地看了一眼欧阳墨轩,又看向一旁淡然笑意的林益杰,“这个词,他好像用得不对吧?” “入土为安怎么不对了?”林益杰左边的男生接过话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小草长在土里是最安全的。” “嗯,有道理。”另一个男生笑着,不住地点点头,好博学呀。 “……”,欧阳墨轩手下一抖,这个词都不知道嘛。 当然用得不对了!晚上的课还是要补补的,虽然,他们是音乐的! 骆俊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林益杰。 “无所谓对错,他开心就好。”林益杰轻笑道,看向欧阳墨轩,“好了嘛,走吧?” “好了。”欧阳墨轩转过身来,朝北看了两眼,好吧,这次就饶了你们了。 几个男生又并行往前走去了。 “哎,是林益杰噫!”“林益杰呢!”中央大道上闪过几个小女生的惊喜声。 谁?唐霁和凌初阳相互看了两眼,林怡洁? 那个方脸,方眼镜,小雀斑,短发,厚刘海的林怡洁,也值得她们这么惊喜? 只是,林怡洁在哪里呢? 唐霁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林怡洁,却看到中央大道的小女生们,时不时的往右前方瞟两眼。 那方向,好像是刚砸的欧阳墨轩的方向呀。 唐霁挠了挠头,手歪,没有砸中,居然扔到了中间的那个男生身上了。 还好,他们没有回头来找他们算账!那男生很大度呀,要是郑毅凡,那就死定了! 嗯?郑毅凡,唐霁忽然想起,答应郑毅凡要抄课程表的事来,朝凌初阳看了一眼,“走吧。” “嗯。” 凌初阳应了一声,往前面看了两眼,转身抬脚往操场的台阶处走去了。 还是绕道吧,刚才,他也手歪了,还是人家高三的厉害,都直接扔他脖子里去了。 他手歪算了,竟然只扔到了人家的后背上,瞬间就落了。 要是耿欣雨在,估计,也能扔进那人的脖子里了吧。 凌初阳抬手理了理盖住眼睛的长刘海,他是真想多了,耿欣雨才不会帮他呢。 林怡洁? 冬青丛旁走过的王晓晓扭头往中央大道看了几眼。 林怡洁的人气有那么高了嘛?值得那些小女生如此雀跃? 王晓晓回过头,正迎上耿欣雨明朗的笑容,“小雨,你听。” “听到了。”耿欣雨扭头往左侧的中央大道上看了几眼,成群走过的女生,孤单独行的男生,以及,嗯? 耿欣雨笑了一下,云凌f5? 这左后方三四米处走过来一排五个人,队伍很是壮观嘛。 隔着二米宽的冬青丛,都能感觉到那雄纠纠气昂昂的阵势。 一会要和一下,以后,她们还是三四群,二四结伴的走吧,这五个人并行,一字排开,实在是,太招摇,太惹眼了! “林益杰,好帅呀。”“好帅呀。” 嗯?王晓晓愣了一下,林怡洁好帅?明明,林怡洁还没有她可爱。 王晓晓回头瞟了几眼,没有审美,回头问向耿欣雨,“女生,也可以帅来形容了?” “某种意思上来说,也是可以的。”耿欣雨笑道,往中央大道上又看了两眼。 林怡洁可以呀,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她的传说。 中午要和凌濛初讨论一下,这帅气的林怡洁了。 耿欣雨笑笑转过头来,想了想,又转回过头去看了两眼。 f5中人右边第二个,好眼熟,居然是欧阳墨轩。 “你看什么?”王晓晓回头看了一眼,问向耿欣雨。 耿欣雨笑道,“左后方右边第二个男生,是不是有点眼熟?” “嗯?”王晓晓回头又看了一眼,第二个?“嗯,不认识,你认识?” 她哪里认识?那人长得又不帅,个子也不高,中间那个还可以,有一点帅。 “……”,耿欣雨笑了起来,提醒道,“昨晚见过的。” “昨晚?”王晓晓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谁呀?” 昨晚,这人出现过嘛?那么多人,她只记得郑毅凡来过了。 “谁呀?谁呀?”王晓晓拉着耿欣雨的胳膊,堆起一脸可爱的笑。 “占补课名额的男生。”耿欣雨笑道,“高三(11)的欧阳。” 嗯?王晓晓很夸张地圆睁大眼,“小雨,你真是过目不忘记呀!” “声音小点。”耿欣雨瞟了一眼王晓晓,过目不忘? 昨天就这么一个男生交补课的,好嘛! 王晓晓笑笑,回头斜了一眼,欧阳墨轩,这男生又不帅,还是来蹭课凑热闹的,她为什么要记住他呀? 嗯?中间那个要是偶尔记一下,也还不错。 王晓晓拍拍耿欣雨的手,道,“中间那个有点帅,你认识嘛?” 嗯?耿欣雨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中间那个帅嘛,她刚才没有注意到。 “看看,看两眼又不会少肉。看看。”王晓晓拉着耿欣雨的手晃了起来。 好吧。耿欣雨轻笑了一下,侧过头去,迎上一双浓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嘴角一抹微笑,呈出好看的唇形,小麦色的肤色,比郑毅凡多了几份男生特有的英气。 “帅不帅,是不是有点小帅?”王晓晓抱着耿欣雨的胳膊,挑眉一笑。 “还行吧。”耿欣雨笑道,转回头,往正前方的教学楼看了两眼。 “我就说吧,”王晓晓顿了一顿,又扭头看两眼,感慨地说道,“怎么忽然发现,我们云凌的大帅哥有很多呢,不止郑毅凡一个了。” 耿欣雨看了一眼王晓晓,这审美! 郑毅凡帅嘛?郑毅凡明明就长着一张欠揍的脸,哪里有后面的这男生帅呀! 新 第九十七章 浅浅一笑 “林益杰好帅呀。” 林益杰低头轻笑了起来,这届高一小女生眼都瞎了吧。 他哪里帅了?无非就是黑了点,话少了点,笑容多了点而已! 与众不同了点而已,就,好,帅了嘛?哪里帅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人气挺高呀!” 欧阳墨轩碰了碰林益杰,瞟了瞟左边偷偷看过来,明目张胆喊帅的花痴的小女生们。 “除了郑毅凡和杨逸,目前阿杰的呼声是最高的了。” 骆俊一脸骄傲地说道,林益杰是他的好哥们,怎么会不帅呢,这群小女生眼光不错! “谁统计的?” 欧阳墨轩扭头看向骆俊,他最讨厌这种空穴来风的话了。 不懂得要用数据说话嘛!哆来咪发唆拉西哆。 “这还用统计嘛?目测就行了。” 骆俊隔着林益杰瞟了一眼欧阳墨轩,欧阳这个傻子!老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 “你太不靠谱了!”欧阳墨轩斜了一眼骆俊,把手搭到了林益杰的肩上,“这事还得我来。” 你才傻呢,骆俊你个白痴!这样没数据的乱分析,会给阿杰带来困扰的! “好。”林益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这两个货今天早饭吃多了吧。难得一起走一回,就杠上了! 多大点事呀,重点是,这事与他们两个有关嘛!两个多事鬼! “切!”骆俊朝天空翻了一记白眼,“能有什么困扰呀,能平空多几个女友嘛?阿杰又不是某人,喜欢耍帅。” “嗯嗯,咱们阿杰一向是很低调的。”骆俊左边的男生接了一句,“就像那个张爱玲说的,都低到尘埃里了。” 欧阳墨轩,“……” 齐越,你这么乱拽文,真的好嘛? 算了,不理他们了,毕意,几个人中,只有他自己和林益杰是正常人! 欧阳墨轩摇了摇头,往前方看了看,咦? 右前方突现两个“高人”,其中一个短发的女生,忽然回眸一笑。 谁呀?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呀! “某人,谁呀?”走在最右边的郭凯,拍了拍欧阳墨轩,“郑毅凡嘛?” 郑毅凡?欧阳墨轩愣了一下,话题跳跃了? 嗯,郑毅凡! 欧阳墨轩眯着眼睛往右前方瞟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等着,等那两个高人回过头来。 呵呵!欧阳墨轩笑了起来,原来是她们呀! “问你话呢。”郭凯斜了一眼欧阳墨轩,“看什么呢?” 这个多事佬,又要惹事了?两个女生的背影有什么好看的? 中央大道上多得是,至于,费着老劲,抬着脖子往操场上仰望嘛,隔着那么高的冬青,看也只看到一个大头贴。 “那两个人……”欧阳墨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骆俊的笑声打断了。 “那两个人回头看的也不是你,是阿杰!”骆俊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瞟了一眼欧阳墨轩,“自作多情!” 也有可能,那两个人看的是他,今天,他的幸运色是黄色。 蓝白相间的校服,半敞着,露出那件,他最喜欢的鹅黄色的高领毛衣! 除了阿杰的相貌外,几个人中,他今天是最出挑的了。 至于那个平头的灰毛衣的欧阳墨轩,眉眼普通,放在云凌的校园里,毫无特色。 欧阳墨轩,“……” 少臭美了!看你?呵,呵,呵!你东施效颦吧! 学郑毅凡也学是像一样,人家拉链拉到上半部三分之一,你这都拉到下半部三分之一了,胸前鹅黄一片看着像个便,毛毛虫。 欧阳墨轩侧头看了看骆俊,阿杰是长得帅,留着斜刘海,你那中分算什么嘛?,嘿嘿嘿,整个一个二哈,好嘛! 重点是,经过昨天的事,她们两个之所以频频回头,定然是认出他了。 想到这里,欧阳墨轩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嗯,阿杰的帅,是有目共睹的。” 林益杰低头笑笑,没做声。 真庆幸,自己不是郑毅凡!不然,这口水仗,还不得淹s他呀。 左右瞟了两眼,林益杰微闭了一下眼帘,终于明白,郑毅凡为何喜欢独来独往了。 他也应该向郑毅凡学习学习了,这几个人,实在是,太聒噪了! “某人是谁呀?”郭凯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句。 大家都知道!聊得那么开心,就他不知道!当他是隐形人嘛,还是移动的屏风呢! “什么某人?”欧阳墨轩看向一脸委屈的郭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骆俊说的喜欢耍帅的某人。”郭凯幽幽地说道,凶什么呀?他还是闭嘴,当移动的屏风好了。 “呵!”欧阳墨轩斜眼看向骆俊,“你说谁耍帅呢?” 从小到大,最看不惯的就是骆俊了,明明自己耍帅,还非要拉着他做垫背的。 “啧啧,”骆俊砸了砸嘴,“又自作多情了吧,你又不帅,想耍也耍不起来。” 欧阳墨轩,“……” 希望上大学以后,不要再和这个白痴同班了。 受够了!净说大实话,他本来就不帅,但也五官端正! “我是不帅,比你嘛,”欧阳墨轩笑了起来,“比你还是要帅一点的,至少,我不会像某人把便便色穿在身上。” 骆俊,“……” 什么便便色,明明是迎叶春花的幸运色。 欧阳,你个傻瓜! 骆俊一抬手,从后面拍了一下欧阳,“你还学声乐呢,有没有审美?” “切!”欧阳墨轩哼了一鼻子,“我只负责审丑。” 嗯?其它三个瞬间看向欧阳墨轩,审丑? 说谁呢?引起公愤了,想被群殴嘛?咳嗽一声。 五个人中,帅哥,只有阿杰一个人! “咳……”欧阳清清了嗓子,斜着骆俊,没辙了吧,让你不好好学习! 就喜欢你这副,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衰样子! 审丑? 林益杰瞟了一眼眉梢上扬的欧阳墨轩。 不错,有进步,不枉他昨天花了小半节课的时候,给他讲美学了。 “审丑,是审美疲劳的产物,”林益杰笑道,“从本质上讲,也是审美的一种表现形式。” 哦!三个人脸色缓了下来,相互瞟了两眼,继续往前走去了,耳边依然是那偶尔飘过来的小窃喜,“林益杰,好帅呀。” 忽然出现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帅是帅,但是从来回应。”“是呀,是呀,从来都是目不斜视的。”“嗯,我们中午还是去看郑毅凡吧。”“嗯,有道理,有道理。”“郑毅凡好帅呀!” 骆俊扭头看向忽然被带偏的小女生们,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林益杰,一如往常,微笑从容,目视前方。 好吧,身边林益杰的好友,也是需要注意形象的,不由得挺直了脊梁,目不斜视的往前看去。嗯? 右前方那个两个女生,怎么又回头看他了? 骆俊拿余光瞟了瞟了目不斜视从容微笑的林益杰,却一不小心瞟到欧阳墨轩的那只呼扇扇的招风耳。 这个欧阳,真是,从就喜欢和他对着干! 明明是他先看见的那两个女生,他欧阳还在看什么呀?讨厌! “那两个女生,怎么老回头看我……们呀?”齐越看到欧阳墨轩和骆俊同时睇过来的目光,忙改了口,“哦,不,看阿杰。” 嗯?不是看欧阳那个傻瓜的!不是看骆俊那个白痴的! 欧阳墨轩和骆俊相互斜了两眼,笑了起来,都看向了走在中间的林益杰。 嗯!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 嗯?林益杰低头笑了笑,你们是眼瞎嘛? 那两个女生,刚才是明明是在看欧阳墨轩的好嘛! 这最后两眼才是看他的。 总算是有两个正常的女生的。 只是,嗯?那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怎么又回头看他了? 一张眉目清秀的面孔在眼前突现,停留了两三秒,嫣然一笑,便又回过头,高高的马尾因快速的扭头而旋出一个美丽的弧线! “回眸一笑百媚生。”齐越幽幽地冒了一句,引来其它几个人的注目,“我又说错了嘛?” “没错,”林益杰笑了起来,浅浅一笑很清丽。“那是谁呀?” 青春靓丽,云凌的校园里,也有这样的风景?难怪,郑毅凡喜欢散步看风景了! “耿欣雨,高二(5)的……”欧阳墨轩往右前方看了看,那两个人已经往前又走出一小段距离了。 “耿欣雨?”齐越眉头一拧,“熟悉的名字。” “谁呀?”骆俊不耐烦的瞟了一齐越,插什么嘴呀。 “郑……,”欧阳墨轩斜了一骆俊,不经意地瞟到林益杰往右前方看过去的目光,顿了一下,“正在备考n大,高二(5)的小才女。” “哇,那么厉害呀!”“难道,连笑容都显得自信,成绩好就是不一样呀。” 欧阳墨轩撇了撇嘴,当然不一样了,三个白痴! 那可是郑毅凡看上的女朋友! 林益杰笑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又目不斜视的往正前方看过去了。 高二(5),耿欣雨,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 新 第九十八章 招蜂引蝶 “为什么是我?” 唐霁极幽怨地看一米之距的依窗而立的人。 那人双手揣兜,依在走廊的玻璃窗前。 眉峰英挺,唇红齿白,眼里光彩流转,脸上笑意正浓,明明是同款蓝白相间的校服,却偏偏穿出了潇洒飘逸的味道,惹得走廊上的邻班同学纷纷侧目,更有甚者已呼朋引伴的从教室里出来,一点点的移近。 凌初阳深深地看了一眼唐霁,转身,抬手,抹了抹雾蒙蒙的玻璃窗,心存困惑地看向窗外的风景。 咦,阴天,窗外风景,竟不如眼前这人美丽了? 凌初阳抬手理了理了自己的头发,还是假装看风景吧。 虽然要把握追求真相的机会,但是,他一个大男生盯着另一个男生看,总归是太好的吧。 “快看,那是郑毅凡噫。”“郑毅凡呢,郑毅凡呢。” 楼梯口有人走上来,貌似小声却又可以让对方听到的音量,让唐霁扭头看了看。 谁呀?他和郑毅凡讲话,你们凑什么热闹呢!走开啦! 郑毅凡笑着看向楼梯口,挥了挥手以示意,早上好。 嗯?他的人气,现在也扩充到高二来了? 徐济情报有误呀!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帅是全面覆盖云凌的,力压群雄的。 徐济却好心地告诉说,高二的女生青睐的是伊凌飞!有数据作基础的。 无所谓,他“志”不在此,他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看看云凌的小风景而已。 “哇,他看我了。看我了。”“他朝我挥手了。”“看我的,看我的。” 三五个女生,瞬间低低地惊呼了起来,相互的簇拥着伫在楼梯口,忘记了方向该往哪里走。 唐霁有点心塞地看向郑毅凡,你这么招蜂引蝶,耿欣雨知道嘛? “嘿!大帅哥,早上好。”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之后,一个扎着高马尾,头发有点卷又有点蓬松,额前散落两缕弯刘海的俏丽女生,出现在郑毅凡和唐霁的面前。 “早,二号。”郑毅凡笑着上下打量起方迪来了。 这小二号,倒是生得俏丽呀,昨天只顾着看小雨了,居然没有发现。 “那是谁呀,那是谁?”“怎么那么主动呀?”“要不,我们也去吧。”“还是,不是要了吧。”几个小女生嘀咕着,不自觉地又往前走了些许。 “你们在干嘛” 方迪瞟了瞟眼前的两个人,视线最终定在郑毅凡的俊脸上了。 郑大帅哥,你要绕路了!要勾搭小雨,找唐霁这个陌生人是不行的! 方迪笑了起来,眉梢微挑,看向郑毅凡,要不,我们互相帮助吧。 嗯?什么意思?郑毅凡看着方迪脸上绽开的小笑容,不由得乐了。 这个二号有意思!杨逸的妹妹?表妹还是堂妹?杨逸你有多少好妹呀? 唐霁看着面前相互凝望的两个人,忽然想起一个诗来,相看两不厌。 嗯,不对,站错立场了。唐霁摇了摇头,这方迪不会想要上位吧?做人要知足,老二已经可以了。 凌初阳哪里去了? 余光扫了扫,发现了那个把自己当作背景板的凌初阳。 好羡慕,其实,这个时候他也想做个背景板。 只是,唐霁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谁让他是能者呢! 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你看我干嘛?这一男一女,一个不敢惹,一个惹不起,他还是老实站着当背景板,静观事变吧。 “咳……”唐霁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一页纸送到了两个人的中间,“课程表。” 他这学期要进前二十名呢,全指望耿欣雨了,坚决不能让方迪上位。 嗯?方迪伸手接过,扫了一眼,看向郑毅凡,“我们班的课程表?” “是的。”唐霁抢答道,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放心吧,耿欣雨! 不给郑毅凡和方迪对话的机会,上位的念想必须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嗯?郑毅凡瞟了一眼方迪,又看向唐霁,你在表现嘛,这么积极? 重色轻友! 不,唐霁还不是他的朋友。曲高和寡,他在云凌还没有志同道和的朋友! 咦?方迪愣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唐霁脑子还挺灵活,不笨! 幸好是个男生!郑毅凡又少了一个困扰了。 “大帅哥,准备来旁听嘛?” 方迪笑道,看了唐霁一眼,瞟到窗边还有一个背景板:凌初阳? “嗯。”郑毅凡点了点头,瞟了唐霁一眼,“这个提议不错。” 二号不错,聪明,唐霁你学着点! 唐霁,“……” 什么提议,刚才明明就在讨论这个问题的好嘛。 唐霁低头看了看脚下,可惜自己不是耿欣雨,否则,非要给郑毅凡两脚,有这样明目张胆招蜂引蝶的嘛! “我旁边刚好有一个空位,”方迪笑道,瞟了一眼低着头的唐霁,“大帅哥,你自己考虑吧。” 唐霁,对不住了,为了大哥哥,只能牺牲你了! “好。”郑毅凡应道,往教室里瞟了两眼,“你坐哪里?” “前门边第二排。”方迪笑道,左右看了看走廊上侧目的人群,又扭头看了一眼楼梯口还未散去的几个女生,“要不,去看看?” “好。”郑毅凡点头应着,瞟了瞟左右看过来的目光,看向方迪,“带路吧。” “好。”方迪明媚一笑,扭头朝东边的前门走去了。 这丫头有趣,你学着点!郑毅凡斜了一眼唐霁,抬脚踱了过去。 杨逸,你安逸的日子要结束了,不要谢他,举手之劳! 唐霁,“……” 嗯?你就这样走了?这最后深深的一眼,是在怪他嘛? 方迪,你不是耿欣雨的好友嘛?你这样挖人墙角,好嘛? 唐霁定定地看着方迪和郑毅凡往前门走去的身影,心里五味陈杂。 他,终究,还是圈外人呀! “那是谁呀?”“他们怎么走了?”“那女生不会是大家在传的绯闻女友吧?” “有可能,不是说高马尾的女生嘛?”楼梯口的几个人还伫在那里,议论着,目送着离开的身影。“快看,进教室了——” “要不去看看?”有人提议着。 “不去了吧,我们还是回教室吧。”有人反对着。“快要上课了,我们走吧。” “嗯,我化学作业还没写完一会要交了,快走。”“对呀,我都忘记了,快走,不然一会朱老师又要批评我们了。” 几个人扭头走下楼去了。 化学,朱老师?唐霁愣了一下,这几女生是王一严的同学? 这郑毅凡的魅力是有多大呀?都追到他们高二(5)班来了! 唐霁不由得往楼梯口又看了两眼,朱老师,您真是辛苦了! “走吧,进去了。” 凌初阳拍了拍唐霁,摇了摇头,往教室后门走去了。 半路杀出个方迪,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郑毅凡为什么要让唐霁离开,和自己坐一起。 他对耿欣雨又没有非分之想,郑毅凡没有理由要来监督他呀? 难道,郑毅凡发现了唐霁喜欢他? 凌初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唐霁,唐霁还在痴恋地看着往教室前门走去的身影。 要不要纠正一下,这样发展下去,唐霁会出问题的。 凌初阳眉头拧了一下,看了一眼即将拐向教室的人,这人太会招蜂引蝶了! 方迪太主动,耿欣雨太聪慧,唐霁太傻不是对手,还是放弃吧。 凌初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刘海,抬脚,向唐霁走去,瞬间,又收回了脚。 “嗨!” 嗯?唐霁忽觉肩膀一沉,谁呀? () 新 第九十九章 出师未捷 好俊的哥哥呀! 唐霁转身,看到楼梯口走过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帅哥,停在了一米之外的安全距离。 “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看着那人,唐霁忽然想起那么一句,瞬间,又眨了眨眼睛,好像用词不对。 都是王一严那小子惹得祸! 无端地提起林黛玉见贾府,害得他昨晚回去又重翻了一遍少儿版的《红楼梦》。 “谢谢夸奖。”徐朗笑笑,瞟了瞟一旁的林风。 这男生有点意思,不过,这话用得好像不太恰当吧! 嗯?说得什么?林风瞬间眼睛圆眼,接到徐朗看过来的目光,才明白过来,是在夸,哦,夸徐朗的。 嗯?这旁边还有人嘛? 唐霁顺着徐朗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眉眼普通的男生,站在身旁,手正搭在自己的肩上。 嗯,嘛呢? 唐霁盯着那只咸猪手,挑了挑眉,一脸的嫌弃,拿开你的手,我认识你嘛? “嘿,你好。” 那男生收回了手,“我是林风,你是高二(5)班的嘛?” 林风?不认识! 唐霁往后退了一点,上下打量林风两眼,长得普通就算了,这智商也不在线呀。 他自然是5班的了,6班的人吃多了撑的,站到楼梯口这边,正对着5班的后门嘛? 傻呀。唐霁哼了一声,朝6班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旁边什么时候堆了七八个人的? 小阳阳,唐霁习惯性地找凌初阳,咦,人呢? 我去!小阳阳几时又移动到后门墙边当壁画的了? 唐霁挠了挠头应了一声,“嗯,5班的。” “刚才那个高马尾的女生,是你们班的?”林风瞟了瞟已无人影的前门。‘ “嗯。”唐霁应了一声,看向林风。 大哥,你还能说重点嘛? “那旁边的那人是郑毅凡?”林风又问了一句,看了一眼唐霁。 小子,绝缘体呀,问一句嗯一声,多八卦一句能s嘛! “嗯。”唐霁又应了一声,大爷的,逗他玩的嘛?到底想问什么呀? “那女生叫什么名字?”林风眨了眨眼睛,拉了一校服的袖子。 这天聊得,他都有些上火了。这高二(5)的男生都这么钝的嘛?昨晚明明很火热的呀! “嗯?”唐霁瞟了一眼林风,顿了一下,“不知道。” 你问我就得说呀,凭什么呀?捋袖子,准备打架呀?唐霁抬脚踢了踢后墙,他现在,正想找人揍架呢。 “……”林风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唐霁,又转向徐朗。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呀! 徐朗笑笑,转身往楼上走去了。 早就说过了,别多事,看吧,出师未捷,遇到钉子了。 “那女生不是你们班的嘛?” 林风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太丢自己的面子了。 “以前不是。”唐霁回了一句,你特么地不能说重点嘛?我可以告诉你,那女生是郑毅凡的二号女友,但是,你得问一句呀。 “哦。”林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原来是几班的?” 唐霁,“……” 这眉眼普通的林风,关心的不应该是郑毅凡嘛?他理解,错了? “5班的。”唐霁应了一声,挠了挠头,肯定是林风问错了! “……”林风愣了一下,拉了拉衣领,这小子在逗他玩呢? 他可没有时间和心思陪那小子玩。 “同学,刚走过的那女生是谁呀?”林风转头看向一旁当壁画的凌初阳。 凌初阳,“……” 方迪是谁关你p事呀! 凌初阳斜了林风一眼,转身走进教室了。 唐霁都不说,他会说嘛?他自然也不会说了,他又不傻,方迪可是唐霁的情敌呢。 林风,“……” “我知道,那女生是方迪。” 谁?这么好心,林风扭头,看到唐霁正扭头看向旁边的一米外的三四个人。 林风笑笑,瞟了瞟唐霁,转头,往楼上走去。 “我还知道,那女生是郑毅凡的二号女友。” 林风,“……” 你特么的这么好心呀!真是苍天有眼呀。 林风停下,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那三四个,又瞟了瞟面无表情的唐霁。 你不说,我也知道喽。 你不说,我也知道喽。 等等,方迪是郑毅凡的二号女友,那自己,林风摸了摸鼻子。 徐朗说得对,自己是多此一举了,其实,风景,远远地看看就好了。 林风笑了笑,转头,往楼上走去了。 很得意呵!唐霁看了一眼林风,又看向一旁6班的几个男生,很八卦呀! “我还听说,那女生之前是班干部,后来,被撤了,据说是喜欢某个高三的男生。” 嗯?林风脚下一滑,险些踩空,忙扶住了旁边的墙。 原来,扶墙是这样的感觉。 风景,确实,是只适合远观呀。 还好,徐朗不在,林风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前胸。 方迪,也性情中人呀。 对郑毅凡用情至深呀! 算了,徐朗还是,安心地做个美术小画家吧。 林风缓了缓,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脚往楼上走去了。 “我还听说……”身后那热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林风,“……” 林风脚下一顿,差点又要踩空了,连忙扶墙。 谁特么那么八卦,他不想听说了,行不行? “听说什么了?”唐霁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六班的同学,越看越顺眼了。 “之前要么上课睡觉,要么旷课迟到。”那男生一脸八卦地笑道。 “……”,林风一手扶墙一手掏了掏耳朵。 这女生太有个性了! 徐朗,你特么真有眼光! 幸亏,方迪看上的是郑毅凡! 林风仔细看了看脚下的台阶,扶墙抬阶而上。 “我还听说……”身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风,“……” 还有?你特么还能闭嘴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背景板! 林风连忙扶墙站住了,扭头看向走廊上的人,谁,那么热(讨)情(厌)! “我听说,那女生是成绩有些差……”六班的人群一个平头戴眼镜的男生,看了一眼唐霁,又瞟了两眼楼梯上的人,话说了一半。 哼!哼哼,林风冷笑了两下,这么作的人,成绩自然不会好喽。 可以了,他任务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林风转身仔细看了看脚下的台阶,小心地迈出左脚。 怎么说话呢! 唐霁瞪了一眼六班的几个男生呢,谁成绩差了? 他们5班哪个人成绩差了?除了他们几个新进来的男生,成绩差点而已。 太过份了。居然乱说!方迪成绩哪里差了! “是,成绩是差点,”唐霁斜了一眼六班的几个人,“也就年级前三百名吧。” “咳……”林风心下一惊,脚下一滑,直接贴到了墙上。 前三百名,也算差? 听说这届高二原来有15个班,近一千三百人呢。 他连九百名的大门开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你们,是逗他玩的嘛? 林风脸色沉了下来,扶墙站稳了,看向楼下的几个人。 “我也听说了。”唐霁笑了笑,“那女生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奖项拿到手软。” 唐霁斜眼瞟了一眼六班几个人,听说谁还不会呀! 更何况,这是听方迪本人说得。就算有夸张的成份,前三百名总算是真的。 居然,敢小看他们5班的女生,太过份了! 六班的几个人,闻言,相互看了看,笑了起来,点点头,相互推搡了两把,往西走去了。 嗯?这就走了? 唐霁愣了一下,嗯!他也该走了! 这郑毅凡陪方迪进教室了,不知道,讲台上的粉笔头,是不是会遭殃了。 还有,他抽屉里的空瓶子,昨天忘记看,有没有摔坏了,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了。 嗯?林风还伫在那里呢! 唐霁朝楼梯口的林风瞟了两眼,冲他挥了挥手,拜拜,不见! 林风,“……” 这是在说他和徐朗成绩不好的嘛?学美术怎么了? 他乐意!你们管得着嘛! 林风心里有堵得慌,太过份了! 从太不负责任了吧?居然,都不给他一句辩解的机会。 人,瞬间,都走光了! 富兰克林怎么说的,真正聪明的人,从不执着口舌之争。 林风左右看了看,鉴定完毕,转身,昂首挺胸的朝楼上走去了。 刚走到四楼的楼梯口,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正笑意满满地看向自己,“聊完了?” (//) :。: 新 第一百章 小雨天天见 “你都看见了?” 林风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迈上两个台阶,“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刚才只顾脚滑扶墙了,不曾注意到这楼梯上还有人逗留! “嗯。”徐朗笑了起来,看向贴在墙边的林风,“这墙扶得很顺了。” “还好,拖福。”林风应道,剜了徐朗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他容易嘛?几分钟内为友多次扶墙,都快形成扶墙上楼的习惯了。 “不客气,有劳了。” 徐朗眉梢微挑,笑意加深,抬脚往五楼走去。 为了他?多此一举! “跟我还客气,扶墙而已。”林风跟了上去,一手扶墙一手搭到了徐朗的肩上,“你都听到了,打算怎么办?” “没有打算。”徐朗笑道,他只无意间看到一个小风景而已,林风真是多事呀! 话音还刚落,徐朗顿觉脖子一重,头向左偏了过去,四十五度仰望着楼梯。 什么情况? “哎,你别拉我脖子呀。” “嗯?不好意思。”林风脚下一滑,忙扶墙站稳,勾着的手又搭到了徐朗的左肩上,“脚滑了一下。” “哦。”徐朗哼了一声,睇了林风一眼,拂去林风的手,指了指墙,“扶墙更稳些。” “放弃了?”林风紧走两步,又凑了过来,心里隐隐地升起一丝不甘来。 他们班一个绯闻都没有,难得有一个,现在看来又黄了。 徐朗,“……” 放弃?不曾开始何来放弃? 也罢,免得这小子又多事,现在是揪他脖子,下一次不知道要揪什么了。 “嗯。”徐朗应了一声,拐向五楼。 林风连忙靠到了墙边,咦,站得很稳,脚下没滑? 低头看了看,讪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小心地扶墙上楼去了。 也是,那女生,那么有个性,又是郑毅凡的备胎,徐朗退出也是明智的。 “这两个男生有点意思。” 伊凌飞朝楼梯道看了两眼,往楼下走去了,顺手扶了几把墙,咦,真好玩。 嗯?尾随而来的李诗平往楼上楼下扫了两眼。 今年上下楼都流行扶墙了嘛?他怎么不知道? 李诗平停了几秒钟,又瞟了两眼走下楼去的伊凌飞,折身往西边楼梯走去了。 这臭小子,又去5班了!看来脖子没什么问题。 又耽误他养花十分钟了! “早呀。”伊凌飞拍了拍唐霁,瞟了一眼靠在墙边的凌初阳,这一圈的熊猫眼是几个意思? 嗯?唐霁回头,扬了扬手,“早……” 却见伊凌飞顺手划过杜晓风和郑宜朋的肩膀,往教室里面走去了。 唐霁讪讪地缩回手,放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熟呀?”凌初阳瞟了一眼走向教室左前方的伊凌飞,抬手理了理额前的长刘海。 刚才一时大意,把头发撩起来了,还是放下来,更帅气些。 “啊?”唐霁愣了一下,“说什么?” 凌初阳定定地看了唐霁两秒钟,把头别了过去。 出息! 勾搭上了郑毅凡,了不起!和伊凌飞打招呼,了不起嘛! 他不过就是昨晚缺席了二十分钟而已! “嘛呢?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唐霁推了推凌初阳,又抽的什么风呀? “你……”凌初阳的话音刚起,便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 “郑小帅,你怎么过来了?” 凌初阳和唐霁目光接触,瞬间朝教室里扫瞟了起来。 我去!伊凌飞好眼光呀,这郑毅凡的后脑勺,他都能认得出来!佩服! 对伊凌飞的佩服之情,从唐霁的心底油然而生,瞬间刷满了全脸。 嗯?凌初阳眉头拧了一下,唐霁又犯花痴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郑毅凡?耿欣雨抬头看向桌旁的伊凌飞,臆症了吧? 早饭都结束二十分钟了,还郑毅凡呢! 隔着伊凌飞这个障碍物,耿欣雨扭头往教室里看了看,又回过头来。 他爱来不来,和她无关! “在哪在哪里?”王晓晓闻言笑了起来,推了推伊凌飞,左右看了起来,“咦,方迪位子上怎么多了个人?” 哪里?耿欣雨怔了一下,方迪的位子上?二号要上位了? 也好,那人本就欠揍,眼不见心不烦。 耿欣雨伸手往抽屉里摸了两下,才想起,书被那个厚脸皮捞走了。 说好的精装版《席慕蓉诗集》呢,那个骗子! 欠揍! “嗨!”郑毅凡回过头来,越过众女生的乌压压的头顶,朝伊凌飞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哇,好帅呀。”王昕伊拉了拉一旁的郭文雯,露出小可爱的小虎牙,又回头拍了拍凌濛初的桌子,“你看你看,郑毅凡噫。” “看到了,没瞎。”凌濛初往右边瞟了一眼,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呀。 他不应该坐在欣雨的旁边嘛?怎么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方迪旁边了? 凌濛初板着脸把语文课本摊到面前,使劲地翻了起来。 滥情,无原则,油嘴滑舌。 真不知道,他到底帅在哪里! 何诗菱看向伊凌飞,“你来干嘛?” “玩呀。”伊凌飞抬腿坐到了凌濛初的桌子上,扭头朝前门看了两眼,“他来干嘛?” “我哪知道,”凌濛初拽出书本,往伊凌飞身上砸了两下,“干嘛呀你,坐到我的书了。” 何诗菱淡淡地笑着,朝教室前门方向看了两眼,正看向郑毅凡看过来的笑脸。 谁知道他来干嘛的!总不至于来听课的吧? “小雨小雨,你看,真是郑毅凡。”王晓晓笑道,拍了拍耿欣雨的胳膊,“在看我们呢。” 耿欣雨,“……” 看我们?他爱看就看好了。 她为什么要回看!真是奇怪了! 嗯?怎么感觉怪怪的? 耿欣雨侧头看了看,教室里的人纷纷侧头往这里张望着。 他们在看什么? 郑毅凡是坐在方迪的旁边,又不是坐在她的旁边。 把刚拿出来的本子,又塞回了抽屉里。 太聒噪了,怎么写得出小诗呢。 “小雨,快看,郑毅凡在看你呢。”王晓晓头都没回的碰了碰了耿欣雨的胳膊,压低了一些声音,“嗯,还是距离产生美,你看,他笑起来多帅呀。” 耿欣雨,“……” 她看个p呀,从她这个角方看过去,只有凌濛初的半张脸,然后是伊凌飞那个障碍物! 耿欣雨抬手理了理头发,从面前的书堆里抽出语文课本,摊到了面前。 “郑毅凡,你来干嘛?” 伊凌飞响起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一众人的眼睛便瞬间转到了教室前门。 郑小帅这又闹得哪出呀? 早饭还不够招摇嘛! 现在,居然坐到方迪旁边了? “你呢?”郑毅凡侧过身来,看向伊凌飞笑道,一脸温和地笑容。 前排有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悄悄地转过头去。 中间几排的女生,有几个抬眼看了两眼,又快速地把头低了下去。 “怎么办,我发现郑毅凡是越来越帅了。” 王昕伊一把拉住了郭文雯的胳膊。 “远远地看看就行了。”郭文雯朝教室前门看了一眼,低低地笑道,“人家喜欢的小雨,不是你。” “哦,对哦。”王昕伊回头,眨了眨眼睛,“我差点都忘记了,以为他对我笑呢。” 郭文雯,“……” 好吧!毕竟,春天的已经在慢慢靠近了。 郭文雯翻了翻面前的课本,要不是刚才听到王晓晓呼喊小雨的声音,她也差点以为郑毅凡是在对她笑了呢! “我天天都来的。”伊凌飞笑道,你能他比呢,他可是5班的一员呢。 “我从今天开始,也天天都来。”郑毅凡温润润的嗓音在教室里响起。 “小雨天天见喽!”王昕伊脱口而出,扭头朝后面的耿欣雨看了过去,“欣雨,郑大帅哥在兑现昨晚对你的承诺呢。” 众人,“……” 兑现承诺?小雨天天见? 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教室的左前方。 耿欣雨,“……” 小雨天天见? 耿欣雨扭头看向窗外,嗯,确实,要下雨了。 方迪瞟了一眼伊凌飞,轻轻地拉了拉郑毅凡的衣袖,“还有十分钟要上课喽。” 伊凌飞那个障碍物挡在那里干嘛?效果减半了! 郑毅凡回头笑了笑,“语文课学到哪里了?” 方迪笑道,“第三课。” “我看看。”郑毅凡伸手把拉过来一些,侧着头看了起来。 “我们语文老师眼光很毒的。” 方迪提醒道,他不会是想在这里旁听吧? 郑毅凡笑笑没做声,修长的手指滑过书页,很快翻页了。 “他在干嘛?”伊凌飞扭头看向何诗菱。 这小子闹哪出?二号备胎! 不会又看上方迪了吧?这头碰头的在看什么呢! “你去看看。”何诗菱眼底滑过一抹笑意,回头瞟了一眼耿欣雨。 耿欣雨右手支着头,正看着窗外。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更阴了,似乎要下雨了。 (//) :。: 新 第一百零一章 独角戏 “我才不去呢。” 伊凌飞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何诗菱,折叠得很规整。 什么?何诗菱笑着接过,边角折得很是整齐。 “看看。”伊凌飞眉毛一挑。 何诗菱瞟了一眼伊凌飞,打开纸条,扫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王昕伊伸手去拿,却被伊凌飞抬手挡了回去。 “不能看?”王昕伊把嘴一撇,脸上的表情瞬间,亮了,“情书嘛?” 嗯?情书?周围的近距离的视线,瞬间,聚焦了过来。 “我说错了,”王昕伊双手捂住嘴,左右看了看伊凌飞和何诗菱两个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说,凌濛初,请把你把语文书借我用一下。” 凌濛初,“……” 关她p事!自己没有书嘛,搞笑了。 凌濛初头都没抬地继续一页一页地使劲地翻着书。 郭文雯一旁笑着,拍了一下王昕伊的手臂,扭过头去。 快要上课了,要把课本再预习一下。 为什么非要学古文呢,她一不准备考古,二不准备当语文老师,但是,丁老师的眼光,总是不自觉地会瞟错方向,先拐个弯,再看向后面的三位。 真是,殃及池鱼! “怎么样?”伊凌飞一脸讨赏地表情看向何诗菱。 得性! 凌濛初抬头剜了一眼伊凌飞,几天不来了,今天又抽筋了! 这两个男生,真是一个比一个更惹人烦。 凌濛初不由得瞟了一眼何诗菱和耿欣雨。 嘿,小菱子这是什么表情?真是越来越不懂她了。 可是,欣雨又是什么情况?郑毅凡从哪里钻出来的,居然,不作声,那就默认喽。 真是莫名其妙! 想认真学个习,怎么就那么难呢。 “不错。”何诗菱点点头,又瞟了一眼手中的纸,“速度很快嘛。” “那当然了。”伊凌飞点了点头,左右摇晃了两下。 何诗菱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扫过高三(11)几个字眼,朝教室前门的方向看了两眼。 郑毅凡正侧身而坐,不知道在和方迪说些什么,方迪一脸的笑意,很认真的,看着那个人。 欧阳墨轩,高三(11)。 何诗菱低笑了一下,欧阳居然和方迪的那个大哥哥杨逸,同班! 方迪和郑毅凡,真是,狼狈为奸了! 干得漂亮! 何诗菱轻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小雨,这个给你。小雨?” 嗯?耿欣雨回过神,怎么了? “小飞,你该走了。”何诗菱把手中的纸放到耿欣雨面前,然后冲伊凌飞挥了挥手。 挡视线了,还杵在这里碍眼呢? “过河拆桥!”伊凌飞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七分钟要上课了,是该走了。 “桥?你最多是块木块,”凌濛初推了推了伊凌飞,拿书打了打桌面,“还是块被水快泡烂的朽木。” “大小姐,你今天又吃错药了?”伊凌飞站到了一旁,伸手扶乱了凌濛初的短发。 “你——”凌濛初抬手看见自己额前忽然集中过来刘海,顿时,小火窜了上来,“欠揍呀你。” “来呀,你追得上嘛。”伊凌飞笑着,转身往讲台走去了。 “自然追得上,谁追不上你呀。”凌濛初拎着书本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了,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他让她追,她就追了?少臭美了! “来呀。”伊凌飞走到讲台上,看向凌濛初。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小脾气就不断,谁又招惹她了。 昨天拿他当“替罪羊”他都没生气! “谁稀罕。”凌濛初把书拍到桌子上,气呼呼地坐下了。 这个伊凌飞,真是越来讨厌了。 就喜欢欺负她!小菱子也不管管,真是烦透了。 凌濛初斜眼看了一眼何诗菱。嘿! 那人根本没有看她!和耿欣雨凑在一起,又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了。 她又唱了一场独角戏。 “王昕伊,唱首歌听听。”凌濛初踢了踢王昕伊的凳子。 “嗯?”王昕伊回头过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歌,什么歌?我们昨天新编的那个?” 不等凌濛初应声,王昕伊便哼了起来,“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嘛?好像那是一个春天……” “我走过,没有回头……”后面的王晓晓吃吃地笑着接了过来。 “我记得,我快忘了。”王昕伊轻轻地哼了起来,“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停!”凌濛初拍了拍桌子,又回头看了一眼王晓晓,“添什么乱的。” 歌是不错,但是,想起昨晚那个小脏孩,还是别唱了! 不想听。 “我有添乱嘛?”王晓晓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在无私为你奉献呢,是吧,昕昕?” “言之有理。”王昕伊吃吃地笑道,拍了拍凌濛初的书,“你不喜欢听,那你点歌吧。” 王晓晓,“……” 王昕伊,你这唱得是哪出呀?你站哪边的? 王昕伊笑了笑,我两边都不站!我开心就好! 王晓晓撇撇了嘴,摊开面前的书,一页页的翻了起来。 行,你们都厉害,她看书,总行了吧! “你不来,我可走喽。”伊凌飞站在讲台上笑了起来。 这歌唱得不错!以后可以多唱唱! 凌濛初剜了一眼伊凌飞,看向王昕伊,“我要听独角戏。” “好。”王昕伊应着,然后冲王晓晓喊了一句,“独角戏,晓晓。” 王晓晓摆了摆手,“你自己唱吧。” 都说独角戏了,还能两个人合唱嘛?傻了吧!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王昕伊轻轻哼唱了起来。 凌濛初翻了翻面前的书,瞟了一眼讲台上的伊凌飞,走下讲台,竟然,朝郑毅凡走了过去。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伊凌飞走到郑毅凡面前,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嗯?居然是在看语文课本。 伊凌飞有点诧然地看向郑毅凡,在复习还是给方迪提前预习呢? 不是说,只给他女友补课的嘛? 看来,方迪是备胎上位了,小雨要下线了。 嘿嘿,有好戏看了,三角戏呢,那个杨逸,不知会如何了。 伊凌飞不由得往方迪那里瞟了两眼,刚好遇上方迪一脸纯真的笑。 笑p呀,有这么得意嘛,小雨又不稀罕郑小帅! “走。”郑毅凡站了起来,绕过伊凌飞,径直朝门口走去了。 嗯?伊凌飞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方迪,对上方迪同样讶然的眼神,转身,往前门走去了。 哎。凌濛初拍了拍王昕伊搭在面前的手,“别唱了。你看。” “怎么了?”王昕伊转头,咦,郑小帅不在了?“他走了?” “嗯。”凌濛初应了一声,“两个人一起走的。” 这两个人唱得哪一出? 昨天晚上,今天早饭,刚刚,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嗯?王昕伊看向凌濛初,什么? 问错人了。凌濛初收回视线,朝王昕伊挥了挥手,“快上课了,坐好。” 嗯。王昕伊笑笑,转过身去,继续低低地哼着未唱完的《独角戏》: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 “小……”凌濛初侧头,顿了一下,小菱子还和欣雨凑在一起低语着。 凌濛初转头看了一眼翻着课本的王晓晓,又看了一眼凑在一起耳语的两个人,“你们在干嘛呢?” 她们两个越来越亲密了,她和小菱子越来越生疏了。 忽然想起刚才伊凌飞说过的话来,过河拆桥,有几分道理。 “怎么了?”何诗菱扭头看到有点委屈的凌濛初,抬头替她理了理头发,“你看,你发型又乱了。” 耿欣雨一旁笑了起来,“课间操的时候,我们出去溜达一圈。” “我生气了。”凌濛初哼一声,瞟了两个人几眼,“今天不做操了?” “嗯。”耿欣雨应着,伸出手来,煞有介事的点了几下,“我掐指一算,一会要下雨了。” “呵呵。”凌濛初笑了起来,“这么厉害。” “一般一般。”耿欣雨笑道,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后墙上的挂钟,还有二分钟要上课了。 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影从前门进来,抬头去看,瞬间,愣住了…… (//) :。: 新 第一百零一章 陪你听课 人呢? 走出5班前门的伊凌飞,左右看了看,走廊和楼梯道上没有了郑毅凡的踪影。 这人飞了? 校草的世界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理解的。 伊凌飞回头往5班的教室里又瞟了两眼,方迪似有若无的看着他笑呢. 小菱菱和小雨,凑在一起,估计,在看他给的信息吧。 伊凌飞摇了摇脖子,往四楼走去,走上一个台阶,忽然,伸手扶了一下墙,走了三四个台阶,又伸手扶了一下。 嘿嘿,真好玩。 拐上另一层台阶的时候,又习惯性的走了两步,再准备扶墙的时候,瞟到了三楼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人,携着教案,正看着自己。 “赵老师早。”伊凌飞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瞬间绽放开来。 “嗯。”赵耘应了一声,看着伊凌飞,“你在干嘛?” “上楼呀回教室。”伊凌飞应着,往楼梯上看了一眼,难道,他在下楼嘛? 哦,他在扶墙! “嘿嘿,”伊凌飞朝楼下的赵耘看了两眼,“很好玩的,赵老师要不要试一下?” 说完,不等赵耘回答,便飞快地跨上几步台阶,消失在赵耘的视线里。 赵耘,“……” 好玩?确实有点。 赵耘睇了一眼伊凌飞,嗯,人呢? 今年流行扶墙了嘛? 再流行,她也不能试呀!她是为人师表的年级组长! 凯玲到是可以试一下,那优雅的身姿,扶墙,不错。 画面太美了。 赵耘脑补了一出,笑了起来,往楼下看了两眼,这个时候,凯玲也应该到二楼了吧? 有人影从眼前闪过。 谁?速度这么快?赵耘回头,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消失在5班的前门。 5班有这么高的男生嘛? 赵耘往东走了两步,扫了一眼,只看到前排几个女生。 五十分钟后就知道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抬手看了一上时间,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赵耘转身往四楼走去了。 嗯?你又回来了? 有人影闪现,方迪抬头看去,居然是郑毅凡,一时,怔了一下。 还以为是习惯早到的语文老师呢。 然而,郑毅凡却没有看到她传过来的信息,径直往讲台走去了,越过讲台,停到了,王晓晓的旁边。 郑大帅哥,果然帅呀! 方迪把玩着自己的长刘海圈了几圈,男生就是好,脸皮厚,可以随心所欲。 她要是这样冲到高三(11)班,估计,两分钟不到,就会被大哥哥轰出来的。 只是,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一个大高个杵在那里,好嘛? 方迪不解地盯着郑毅凡看了两眼,这才发现,班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郑毅凡的身上,还有,耿欣雨的身上。 教室里悉悉索索的翻书声里夹杂着小小的议论声。 “郑毅凡怎么又回来了?”“这都要上课了。”“习惯早到的语文老师怎么迟到了?”“那是什么,书书。”“快看,郑毅凡手里有书呢。” 嗯?书?方迪站了起来,哪里有书?只看到郑毅凡挺拔颀长的背影。 好像,比大哥哥要高一些呢。方迪寻思着。 还未等她想明白,郑毅凡已折回了,越过讲台,走了过来,坐到了方迪的旁边。 方迪,“……” 太任性了!他是准备来陪读了嘛? 方迪看着郑毅凡放到桌上的课本,眼睛瞬间圆睁了起来。 “嘛呢?”郑毅凡笑了起来,二号,你要备礼筹谢了。 不出二节课,会有两个大消息在校园内传开吧。 “你在干嘛呢?” 方迪看了看了郑毅凡带过来的课本,又稍稍往后探了探身,往耿欣雨那里看了一眼。 “咳……”方迪咳嗽了一声。 耿欣雨的表情没看到,齐刷刷地看到一群射击过来的目光。 她,是在玩火自焚了嘛? 她只是二个号而已,还是个假二号! 为什么都盯着她看呀?她又不是耿欣雨。 “我来陪你听课呀。” 郑毅凡笑着,温润的嗓音响在安静的教室里。 花心,滥情,无原则! 凌濛初斜了一眼郑毅凡,狠狠地把书来回翻了几页! 刚因还书刷回来的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了。 凌濛初扭头回看了一眼耿欣雨,幸好,小雨,对郑毅凡是不搭理的。 嗯?陪方迪听课? 王晓晓扭头看向耿欣雨,要补课的不是你嘛? 耿欣雨看着面前的突现的精装版诗集,嘴角微扬。 还算识趣,逃过了午饭预备的收拾。 嗯?好像不太对劲? 耿欣雨左右看了看,几个人都看着她干嘛? 刚才发生了什么? “郑大帅哥,你是不是走错位置了?你要陪听课的不是欣雨嘛?” 王昕伊很明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成功地把所有人的视线,引到了耿欣雨的身上。 漂亮!方迪暗暗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郑毅凡,低下头笑了起来。 “对呀对呀。”王晓晓随声附和着,瞟了一眼低头憋笑的方迪。 方迪,你别玩火自焚了,你可是有大哥哥的! 耿欣雨,“……” 啥?陪听课?他只是给她补课好嘛! 她也只是个旁听,耿欣雨瞟了一眼前面的何诗菱,那人正一脸明媚的笑意,看着自己! “咳……”耿欣雨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几个意思?又要把她搭进去了嘛? 几个意思?又要把她搭进去了嘛? 她何时引火烧得身?耿欣雨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真不知道。 都是郑毅凡惹得祸,他过来干嘛呀! 耿欣雨瞟了一眼教室前门的人,却看到前排女生们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 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扭头看向了窗外。 她又不是郑毅凡,看她干嘛,抓不住重点! “我来陪你们听课呀。”郑毅凡笑道,侧头看向教室的左方。 王昕伊和晓晓,真是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生呢。 “嗯?”王昕伊瞬间双手捧脸,满脸堆笑的看向郑毅凡,使劲地点了点头,“听课听课。” 听课?瞧你那副花痴样,口水都流出来了。 凌濛初瞟了一眼前面的王昕伊,嘴角一撇,看向何诗菱,那人这么折腾,你不管管的呀。 何诗菱轻摇了一下头,依到了窗边,转起了手中的笔。 只有一周的时间了,天天来听课,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顾玥碰了一下谭琳,低声道,“我们昨晚走早了。” 嗯?谭琳眉梢微挑,明明走得已经很晚了。 顾玥笑了笑,低头不再说话了。 谭琳情商太低了,还是好好学习吧。 “不来听课,怎么给小雨补课呢,是吧,小雨?” “不然怎么补课呢。” 听着一教室的窃窃私语,扫过那几排左右张望又悄悄低头的莺莺燕燕,郑毅凡又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如此。 凌初阳左右的看了两眼,坐直了些许,要上课了。 与“她”无关,便是最好的,目标前五十,加油! “幸亏,我没同意。”唐霁抚了抚了自己的前胸,拍了拍凌初阳,“你看那些人的眼光,羡慕嫉妒恨,都快要把方迪杀s了。” 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你是男生。” “嗯?”唐霁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一下,“有道理。”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是男生了呢! 许仁明扭头看了唐霁和凌初阳几眼,张了张嘴,又回过头去了。 老哥,是抽风了嘛?来蹭课了! 这哪里是为了给耿欣雨补课,分明是想追耿欣雨来着! 呸呸呸。 许仁明摇了摇头,他怎么可以这样想老哥呢,一定是自己抽风了! 曹校太厉害了,可惜不是女生,不然,老哥有得受了。 许仁明胡乱的想着,拿出书本。 “你拿错了,这节课是语文。”周雨辰指了指许仁明的课本,“你在想什么呢?” 魂不守舍的,不会是个假弟弟吧? 周雨辰定着许仁明看了起来,“郑毅凡真是你哥?” “啊?”许仁明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是的。” “你和你哥感情很好?” “是,”许仁明顿了一下,“是的。” 老哥对他一点都不好,除了教训就是教训。 “哦。”周雨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七大姑八大姨什么情况,怎么不给他生一个郑毅凡那样的哥哥呢? 众人,“……” 什么情况?听课,补课的,他们昨天错过了什么? “叮——” 很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早上好,各位。” 丁凯玲一身优雅的出现在教室的前门,余光往教室一瞟,嗯? 方小迪,旁边怎么多了个人,新到的转学生,怎么没有人通知她呢? (//) :。: 新 第一百零三章 旁听生-月满西楼 “上课了,上课了。” 呼朋引伴的小声提醒之后,一个个都正襟危坐了起来。 这种状态就对了。 看着台下一群群渴望求知的眼睛,丁凯玲盈盈一笑,轻提了一下几乎及地的呢子大衣,走上了讲台。 “好了,各位,”丁凯玲放下课本,轻轻地拍了一下手,缓慢优雅地走到讲台的右边,“今天星期几了?” 群声众众,“周——六——。” 郑毅凡掏了掏耳朵,瞟了一眼王昕伊旁边的女老师,低低地问了一句,“要聊天了嘛?” 方迪笑笑,“这是惯例,慢慢,你就习惯了。” 习惯?郑毅凡双手揣兜,往后靠了靠,他们习惯就行了,他无所谓。 “哦,都周六了。”丁凯玲左右扫了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以为是周五呢。” “我还以为是周一。”教室里立刻有人起哄了,引起了一阵笑声。 郑毅凡回头,认识,苏磊!坐在小雨那一排的最后面。 “我也以为还是周一呢,天天都想上语文老师的课。”“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教室里瞬间沸腾了起来。 p精!郑毅凡瞟了一眼炸锅似的学生,侧头看向方迪,“这老师,你们很喜欢?” “当然。”方迪低声笑道,“不止是喜欢。” “嗯?”郑毅凡笑了起来,“什么意思?” “男生们的偶像,女生们的榜样。”方迪笑道,这样优雅漂亮的喜欢聊天的女老师,她希望可以来一打! 可惜,只有四个,还有两个是临时借调的! “我们一点都不累。”沸腾的声音里,忽然出现一个异样的声音。 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这人,也见过,杜晓风! 昨天他也在。听曹校说,是个有背景的孩子! 怎么智商,有点不在线呢?! 郑毅凡回头,看到方迪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素写本,摊在了桌子上,又从抽屉里摸出几支铅笔。 嗯?她准备画画了嘛? 感觉到郑毅凡的目光,方迪拿过一支铅笔在本子上试了试,侧头看向郑毅凡,“怎么了?” “你这是……”郑毅凡瞟了瞟了那个素写本。 “嗯。”方迪点了点头,就是你看到的样子,“画画。” 这也行?郑毅凡瞟了一眼讲台,这距离,太近,三米不到呀。 看了看那站在王昕伊旁边的美女老师,那人笑意盈盈地左右环视着,却在瞟到他的左右后排时,视线又移开了。 他的帅,第一次被人忽略了! 不对,这是第三次了。 郑毅凡瞟了瞟那美女老师前面的小瘟神,嗯? 没看到脸,只看到一个侧对着他的后脑勺。 “那小瘟神,”郑毅凡顿了一下,点了点方迪的桌面,“你们上课这么随便?” “嗯。”方迪应了一声,换了一个铅笔,继续画起画来。 长见识了。 这个画画的二号,还有那个给老师看后脑勺的小瘟神,比他有出息! 如此不给美女老师面子呀! 他再不想讲课,课堂上还是会看老师两眼的,以示尊敬。 余光瞟到左边几双偷偷看着他的眼睛。 郑毅凡眉梢微扬,笑意微现,好吧,他还是安静地坐个美男子吧。 看了看方迪,又侧头看了看前排的两个女生,她们很温顺的看着摊在面前的课本。 “嘶,”郑毅凡吸了一口凉气,好冷呀,前门怎么没关呢! “同学,”郑毅凡轻声喊了一句,“前面的同学。” 嗯?这听觉这么迟钝? 郑毅凡瞟了一眼走到王晓晓旁边的美女老师,站起来身来,快速把门轻轻关上了,又回到了位子上。 “你们其它人呢,”丁凯玲笑道,瞟了一眼离开座位的高个男生,“累嘛?” 众学生,“……” 累?当然累了。但是,聊天不累呀。 “不——累——”说完,教室里又是一片笑声。 “好,既然不累,那咱们就来聊一会,八卦一下吧。”丁凯玲又退到了王昕伊的旁,瞟了两眼郑毅凡所处的位置,“咦,我们班又增新成员了?” 郑毅凡撇了撇嘴,把头侧过去,看向方迪的画。 现在才注意到他呀。 嗯?这老师说什么,八卦?郑毅凡侧头看了一眼美女老师,有这么公开谈八卦的老师嘛? 他不会走错教室了吧?高二(5)的年级组第一的语文,是这样八卦出来的嘛? 众学生的目光瞬间也转移了过去。 嗯,新成员! 不知道能新几节课! “好,”丁凯玲笑着,瞟到郑毅凡眼里闪过的诧异,“我们先八卦一会,再认识新来的转学生。” 众人,“转学生?” 那是插班生,好嘛? 郑毅凡,“……” 转学生?他明明只是个旁听的,好嘛! 等等,这老师说什么?先八卦?八,什么卦呀!八卦和认识他不是一回事嘛?! “昨天新选班委会了?”丁凯玲优雅地转身,大摆的呢子风衣,旋出一圈漂亮的纹理,又缓缓地落下来了。 “是的。”有人立刻应声了。 ”文娱委员,是谁呀?”丁凯玲笑道,左右看了看,停到了王昕伊的座位旁。 “王昕伊。”“是王昕伊。”“昕伊点歌台。”立刻有人起哄了起来。 “是我。”王昕伊站了起来,一脸的可爱与天真的看向丁凯玲。 “嗯。”丁凯玲应了一声,看向王昕伊,“邓丽群的歌会几首?” “我……”王昕伊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便被人抢白了,“丁老师,王昕伊什么歌都会唱。” “是的是的,昕伊点歌台,要开始了,各位。”苏磊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丁老师,请点歌。” “哦!”丁凯玲笑着,看向王昕伊,“可以嘛?月满西楼,会嘛?” “嗯。”王昕伊点了点头,轻轻地哼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 王晓晓跟着轻轻地和了起来。 丁凯玲往教室扫了一圈,看到不少同学在轻轻地附和,“会唱得,大家一起唱起来。”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 郑毅凡看着一教室自我陶醉的人,转过头来。 这是审美,他也是醉了。 也就身边的二号,声音大点的两个小可爱,唱得还在调上,其它那是唱嘛? 分明就是在念词! 在那一字一顿的念词声里,他那个傻弟弟的憨厚声,格外的明显。 这是在上课嘛? 郑毅凡嘴角抽了抽,抬手支在桌子上,很认真的,一下一下的揉起了太阳穴来: 从这一刻开始,他开始讨厌八卦二字了。 “好。唱得不错。”丁凯玲鼓起了掌,“王昕伊请坐,辛苦了。” “唱得真好。”“真好听。”“哇,你也会唱歌了。”“唱歌谁不会呀。”一教室里的人又瞬间沸腾了起来,相互吹捧着自恋着。 “这首歌是……”丁凯玲话说了一半,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等着回应。 “李清照的词。”众生应道。 “嗯,很好,”丁凯玲笑道,“这首词的全名是?”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众生笑道。“早就学过了。”“都快忘记了。”“刚好复习一下。” 郑毅凡瞟了一眼面前的书,今天要学的不是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嘛? 莫非,美女老师拿错了课本? 莫非,这美女老师拿错了课本? “好,复习一下关于李清照的知识点。”丁凯玲笑了起来。 教室里一片沸腾,“宋代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号易安居士,著有《易安居士文集》。”“丈夫赵明诚。”“哈哈哈。”“父亲李格非。” “还有嘛?”丁凯玲笑道,转身往讲台上走去了。 “有,我们曾经学过她的词,其代表作为……” “嗯,不错,还有嘛?”丁凯玲缓慢优雅前行,轻提了一下呢子大衣,走上讲台。 众生,“……” 难道还要八卦一下李清照的恋爱史? “她为被誉为‘词国皇后’,曾‘词压江南,文盖塞北’。”有声音传来,清亮不疾不徐的响起,压过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谁呀?这都知道! 郑毅凡循声看去,微微怔了一下。 “她又说,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她说,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她说,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开创了女作家爱国主义创作的先河,为后世留下了一个女性爱国的光辉典范。”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清亮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来。 “词风婉约,词作甚多的,还有柳永。” 何诗菱说完,又把头别向了窗外,天阴得厉害,应该要下雨了吧。 “说得很好。”丁凯玲笑道,“你继续赏景。” 郑毅凡,“……” 继续赏景?这是得到批准的,目无尊师呀! “关于李清照文学常识,作品情感以及意像品鉴,我们暂时复习到这里,”丁凯玲微笑着,纤手微抬,轻轻地捏起一支粉笔,环视了一圈教室,“接下来,请大家把课本打开到第十页,今天要学习的是——” “柳永的《雨霖铃》。”众生应道。 “好。”丁凯玲优雅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雨霖铃柳永”五个字。 字如其人呀!郑毅凡看着黑板上豪迈有劲的字迹,不由得多看了丁凯玲两眼,果然是云凌的黑牡丹! 只是,你这样上课,这一篇内容,要讲几节课? 一节课还能聊多少八卦呀? 还有时间来认识他嘛? (//) :。: 新 第一百零四章 旁听生-雨霖铃(上) 画得不错嘛。 郑毅凡侧头看了一眼,一张脸已基本勾勒成型。 那眉毛,那唇型,看着有些眼熟的呀! 杨逸嘛?那小眉尾的痣一点! 那个痣很浅,一米之外,根本看不到的。 郑毅凡不由得瞟了方迪一眼,她正用心地一笔一笔地画着眼睛,画了两笔,停下来,仔细想想,又提笔继续,画了两笔,又停了下来,眨眨眼睛,又继续。 画龙点睛,果然很难呀。 郑毅凡点了点方迪的桌面,一脸的善意,“需要帮忙嘛?” 嗯?方迪回眸,怔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不要。” 她的大哥哥,她要自己画。 郑毅凡点点头。 幸亏没同意,他只想涂个鸦而已。 别人都随心所欲,那他是不是放肆一下,补个觉了? 郑毅凡百无聊赖地看四处瞟了瞟,一不小心对上了丁凯玲看过来的目光。 丁凯玲:你是谁,看着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郑毅凡:终于看到我了。 我这么帅,你也忍心忽视! 丁凯玲:旁听? 看他那德行,不像转学生。 郑毅凡:好无聊。 我可以补个觉嘛? 丁凯玲:郑毅凡? 想起来了,昨晚的绯闻小主角。 郑毅凡:嗯,什么? 两秒钟的对视。 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掠过郑毅凡,环视了一圈教室,“各位,我们来温习关于柳永的文学常识。” “柳永,宋代婉约词人。”“字耆卿,原名三变,字景庄。”“排行第七,世称柳七官至屯田员外郎,也称柳屯田。”“为人放荡,终身潦倒。”…… 众生,瞬间活跃了起来,声音鼎沸。 郑毅凡,“……” 这老师什么意思,又无视了他的存在! 郑毅凡掏了掏左耳朵,瞟了瞟前方背书的两个温顺女生,又斜了一眼方迪。 二号,很安静地,在很用心地,全神贯注地在画着画。 好学生们认真学习文学常识吧。 郑毅凡稍稍往后靠了靠,双手揣到兜里,微微颔首,闭上了眼睛,耳边是一声声关于柳永的耳熟能详的介绍。 “很好。”丁凯玲余光瞟了一眼郑毅凡,继续笑道,“本节课要学习的这首词,是柳永的代表作之一,唯美,令心醉,堪称经典。” “是的,是的。”“很凄美。”“读着很伤心。”一阵小小的议论声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五分钟的时间,请各位通读全文,回答四个问题:1、何为雨霖铃;2、这首词的写作背景;3、描述了什么事,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4、找出词中千古传诵的名句。计时开始。” 教室里瞬间是各种音质的读书声响了起来。 丁凯玲环视了一圈,各种姿势读书的同学,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郑毅凡。 睡得很香嘛! 放下粉笔,若有似无的拍了拍手,纤手微抬,轻轻地拿起教案旁的小毛巾捏了两下,又轻轻地放回原位,轻提呢子大衣,走下讲台,走到前门女生的前面。 看到两个女生抬头张望的眼神,丁凯玲双手背后,微笑点头,继续阅读。 在宽大的呢子大衣的掩饰下,左脚悄悄伸向了教室前门,微微勾了勾脚,然后,优雅缓行,往教室的中部走去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前排的女生回头看了一眼丁凯玲。 她优雅缓行,双手揣到呢子的大衣口里,偶尔左看两眼,点头示意,又右看两眼,微停驻足,继而又缓慢前行了。 “你看什么?”同桌低声道。 “骤雨初歇,都门……。”那女生回过头来,瞟了瞟开了一条缝的前门,“你看。” 嗯?门怎么开了? 同桌瞟了一眼那个女生,扭头朝教室后面看了两眼,刚好看到丁凯玲转身,立刻回了头。 语文老师打开的?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一眼,为什么? 那个女生小心地回头瞟了一眼郑毅凡,又快速地扭回了头。 嗯?同桌微微侧了点身,看了看正襟危坐的郑毅凡,好帅呀!一表人才! 那女生笑了一下,低声道,“你再看看。” 嗯?同桌微微偏过头,又看了一眼郑毅凡,真帅呀!清新俊逸! 连看书都这么帅!真羡慕方迪! “看到了?”那女生问道。 “嗯,”同桌低声应道,“在很认真的看书,好帅呀。” 苏可可,“……” 是帅!连睡觉的样子都那么帅! 苏可可往同桌旁边凑了凑,“他在睡觉。” 同桌,“……” 不是在看书嘛? 同桌扭头又看了两眼,太帅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呢! 连上课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帅,真是鹤立鸡群呀。 好像用错词了。 同桌偷偷笑了一下,扭回了头,“好帅呀。” 苏可可睇了同桌一眼,你可以换个词嘛? “呵。”同桌笑了起来,“英俊潇洒,真是帅呀!” 苏可可,“……” 比她还花痴呀。 腿好冷呀,苏可可瞟了瞟缝隙渐大的前门,走廊的窗户口难道没有关嘛? 嗯?膝盖好冷呀,同桌瞟了瞟前门,又看了看苏可可,眼睛朝后面转了一圈,低声问道,“你是说,门是语文老师故意打开的?” 苏可可看了一眼,同桌,“念去去,千里烟波。” 你终于顿悟了! 嘶——好冷呀!苏可可弯了弯腰,摸了摸膝盖。 可怜的郑毅凡! 同桌往苏可可旁边坐了坐。 “干嘛呀?挤到我了。”苏可可低声道,“杨柳岸,晓风残月。” 挤挤更暖和嘛?好像也有道理。 “给郑小帅挡挡风。”同桌紧挨着苏可可,抖了抖腿。 苏可可,“……” 有道理。苏可可把胳膊凑到了同桌的胳膊边。 方迪笑了笑,微微地起身,伸手把窗户轻轻地拉开了一道很细的缝隙。 你们这么热心,郑毅凡可不一定领情呀。 方迪歪着头,看了郑毅凡两眼,又低头继续画起画来了。 确实是帅,小雨有福了。 教室后墙边的丁凯玲,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苏可可和李梦梦这两个小花痴! 看看方迪,多淡定呀! 昨天闹绯闻的不是耿欣雨嘛? 丁凯玲忽然想起昨晚的八卦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一分钟阅读结束,往教室的左前方走去了。 “还有一分钟阅读结束。” 丁凯玲走到王晓晓的旁边,停下了,看了一眼耿欣雨。 眉毛微挑了一下,居然,没有写诗?! 在很认真的看着课本! 丁凯玲转身,往后退了两三步,站到了王昕伊的身边,目光环视了一圈,掠过依然正襟危坐的郑毅凡。 郑毅凡这觉睡得有点意思了! 一分钟?好难熬呀! 耿欣雨抬头,往后墙看了看,回头的时候,瞟到语文老师看向前门的视线。 那人怎么了? 从上课到现在,很老实呀! 丁老师在看什么? 耿欣雨靠到了墙边,往教室前门方向看了看。 嗯?郑毅凡一副乖学生的模样,正襟危坐地看着面前的课本。 真能装! 耿欣雨撇撇嘴,收回视线,依着靠墙的左手看着面前的课本。 好难熬呀,实在是太无聊了,她是不是可以继续写小诗了。 还是算了吧,万一丁老师真八卦起昨晚的事,那人肯定要乱说的。 她要盯着他,小诗下节课也可以写的。 丁凯玲微微地垂了下眼帘,不经意地瞟到,王昕伊一脸纯真的花痴笑容,朝郑毅凡看了两眼,又扭头看向了书本。 丁凯玲微微地垂了下眼帘,不经意地瞟到,王昕伊一脸纯真的花痴笑容,朝郑毅凡看了两眼,又扭头看向了书本。 丁凯玲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她教的学生,眼光果然不一样! 不由得往郑毅凡那里多看了两眼:确实不错! 这都五分钟过去了,还能睡得如此正襟危坐! 真是欠收拾了! 全校第一,也得遵守她的规矩! “嘶——”好冷! 郑毅凡抖了抖肩膀,谁这么缺德,从楼下倒下一盆凉水。 揉了揉眼睛,嗯?没有水。 左右瞟了两眼,这里是? 嗯,方迪还在画着画呢。 哦,他在做梦呢! 还好,他一向没有梦呓的习惯! “嘶——”好冷! 郑毅凡抖了抖肩膀,扭头看向何诗菱,一脸的嫌弃: 小瘟神,你是有多爱财呀! 这后门锁昨天坏了不换!这前门坏了,也不知道嘛! 你这个班长,当风吹的嘛! 只可惜,那人仍给他一个后脑勺,郑毅凡悻悻地扭过头来,好冷呀! 郑毅凡看了看半开着的前门,又看了看前面两个低头看书的女生,站了起来,往前门走去了。 还是自己去吧,那两个人听力不太好。 轻轻的关上门,转身返回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前排两个小女生,递过来的惊喜的眼神。 不用感谢,他就是那么帅! 郑毅凡嘴角微扬,暖阳般地笑容在脸上呈现,向座位慢踱了过去,瞟到前排两个小女生,红了脸悄悄低下了头,又抬起眼帘来,看了他一眼。 人帅就是烦,总是事惹上他。 郑毅凡心里微叹了一口气,这一觉睡得,也不知道小雨课听得怎么样了? 往耿欣雨的方向看过去,没有看到耿欣雨,却对上了美女老师笑意盈盈的眼眸。 嗯?郑毅凡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好冷呀。 这冷冷凉凉的感觉,像极了梦中泼下来那一盆凉水…… (//) :。: 新 第一百零五章 旁听生-雨霖铃(中) 哪里来的风? 丁凯玲轻轻地拢了拢呢子大衣。 不经意地,余光扫到一个身影站了起来,往前门走去了。 谁?干嘛? 追着那个背影看了过去,发现,半开的前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这同学不错! 她带出来的学生,多会为人着想呀! 那个谁,也该醒了吧。 丁凯玲笑了笑,往方迪的旁边看过去,咦,人呢? 那个关门人? 丁凯玲怔了一下,扭过头去,那人在干嘛? 双手揣兜,一脸冬日暖阳般的笑容,从容淡定地站在距讲台二米远的过道边。 关了门,还不回座位,在耍帅嘛? 丁凯玲往教室里瞟了一圈,读书声仍在,只是,小了很多。 前排的女生悄悄地瞟了那人几眼,又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去,后面的男生,则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又扭头看向那个关门人。 呵!原来,他是在享受众人的瞩目呢! 丁凯玲侧过身朝郑毅凡看了过去,此刻感觉很好? 郑毅凡:嗯? 丁凯玲:睡醒了? 郑毅凡:我没看小雨。 丁凯玲:还不回座位,等着收拾嘛? 郑毅凡:你挡我视线了! 丁凯玲:欠收拾! 两个人目光对视,教室里的阅读声,瞬间小了很多。 王昕伊左手托腮看向郑毅凡,太帅了,连关门的姿势都那么帅! 小雨真是有福气呀。 王昕伊扭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又快速地回过头来,继续盯着郑毅凡。 郑毅凡真是她的福星呀,语文老师提的4个问题,她二分钟就找出答案了。 一旁的郭文雯瞟了瞟犯着花痴的王昕伊,又有些担心地摇了摇头,你这花痴犯得太明目张胆了,小心语文老师收拾你。 郭文雯小心地瞟了一眼右后方的语文老师。 嗯?没有在看她们,她在看谁? 顺着语文老师的站立方向看过去,一张暖阳般的笑脸撞击着视线,那人双手揣兜,身姿挺拔地站在苏可可的正前方,就那么随意地一站,站成了一道风景。 郭文雯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地有些发烫,连忙低下了头。 淡定,那人看的不是她,她不是小雨。 郭文雯侧头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语文老师,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大方方地看了郑毅凡眼两眼,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课本,悄悄地用余光又瞟了几眼。 淡定个p呀,语文老师都犯花痴了,在盯着郑毅凡猛看呢!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许仁明左右看了看,怎么没有人读书了。 咦?老哥!那是什么情况? 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怎么一个低头专心读书的瞬间,老哥就跑到讲台旁边去耍帅了? 都是专心惹得祸,他又错过了什么? 老哥你是不是耍错地方了? 许仁明挠了挠头,深深地吸了吸鼻子,眼睛在丁凯玲和郑毅凡身上来回打着转。 这一南一北楚河汉界站着的两个人,看得他脖子好累,头好酸! “你哥在干嘛?” 周雨辰碰了碰了许仁明,低声问道。 没得到回应,便拿笔戳了戳了许仁明的胳膊。 “戳什么戳?”许仁明打掉周雨辰的手,添什么乱? 看不到他正在替老哥着急嘛! 周雨辰讪讪地笑了一下,瞟了瞟周围看过来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捧起了面前的语文课本。右手悄悄地探到许仁明的后背,狠狠地揪了一把,又快速地缩了回来。 “啊!谁,谁揪我的?”许仁明扭头瞪向唐霁,又瞟了一眼凌初阳。 你们两个坏人,说好的,语文课不做小动作! 坏人!让他在老哥面前丢脸! 唐霁,“……” 嗯?揪你?少自作多情了。 唐霁瞟了许仁明一眼,走开,别打扰我看戏! 还看!看p呀! 唐霁抬脚踢了一下许仁明的凳子,低语,“再看,小心我揍你了。” “你已经揍过我了。” 许仁明嘀咕了一句,转过身去,正看到语文老师看过来的目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襟危坐了起来,双手捧起了课本。 都是唐霁害得,语文老师估计一会又要收拾他了吧。 凌初阳带着书本往墙边靠了靠。 老许变聪明的,知道替郑毅凡解围了! 郑毅凡扫了一眼教室后面的几个人,又看了一眼丁凯玲玲,低头笑了一下,两三步走到座位旁坐下了。 果然,名师出高徒呀,幺蛾子真多! 嗯? 丁凯玲寻声看去,发现,许仁明正扭头看向后面的凌初阳和唐霁。 这三个人,又要出幺蛾子了? 一个瞟过去察看的瞬间,郑毅凡已坐到了方迪的旁边。 挺会见机行事的嘛! 丁凯玲笑了起来,扫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好了,阅读时间结束。开始回答问题了。” “雨霖铃是词牌名……”“这首词写作当日……”教室里瞬间热议了起来,仿佛的刚才插曲不曾出现似的。 嗯?郑毅凡侧头看向丁凯玲,上课了? 如此大度?有点意思! 好吧,随便这美女老师吧,他只是个陪听而已。 往教室左边窗前的座位看了看,刚好看到耿欣雨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笑了一下。 耿欣雨:你干嘛? 郑毅凡:看你。 耿欣雨:惹事生非。 郑毅凡:看你有错嘛? 前排的小女生在看他嘛?郑毅凡往前排看了两眼,两个小女生瞬间转过身去了。 耿欣雨:欠收拾。 自己惹事,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郑毅凡:…… “看来,大家预习得不错,找个同学来回答一下。”丁凯玲纤手微抬,环视了一圈,指了指教室的后门方向,“凌初阳第一个问题,唐霁第二个问题,许仁明三四两个问题。” 嗯?郑毅凡在看她嘛? 王晓晓左右手互掐了一下,好疼。 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抹了抹眼角,盯着桌面的一堆书来回扫了几眼。 郑大帅哥,你不能这么害她呀。 方迪,已经被集体射击阵亡了嘛! 王晓晓瞟了一眼郑毅凡,拜托,能别看她了嘛,为毛要拉她做垫背的! 再这么看下去,她离阵亡也不远了。 王晓晓生无可恋地看向耿欣雨,小雨你是多有福呀,她何时也遇到这样的一位呢。 嗯?小雨干嘛?看谁呀? 王晓晓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太好了。 郑毅凡看的是小雨。 吓s了。幸好不是看她的。 丁凯玲瞟了一眼王晓晓,至于嘛,这么简单的题目,也值得你害怕? 王昕伊双手托腮,向后转头,眼睛却瞟了向郑毅凡,太好了,不需要她回答问题了。 丁凯玲低头看一眼旁边的王昕伊,这孩子又犯花痴了。 嗯?郭文雯那是什么眼神?偷偷的瞟她,大大方方地看着教室前门? 谁翻书的声音,那么大声?丁凯玲斜了一眼凌濛初,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往后侧退了一点,让出了一点位置。 凌濛初,你这态度不对,就算老师挡住你看帅哥的视线了,那也是为你好? 郑毅凡一来,这些人都不正常了。 丁凯玲扫了几个人一圈,自我安慰道,只有何诗菱正常,一如往常地看着窗外发呆。 嗯?何诗菱怎么也不发呆了? 这一脸罕见的明媚笑容冲着谁在傻笑呢! (//) :。: 新 第一百零六章 旁听生——雨霖铃(下) “雨霖铃是词牌名。” 凌初阳站了起来,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 刚开了个头,便看到语文老师的笑容顿了一下,朝那几个小女生看了看。 他说错了,还是丁老师又要改变主意了? 凌初阳寻思着,没再做声,低头看了看书本,自己明明是照着书本念的,也能错嘛? 要不,自己说不会,坐下算了。 只是白白浪费了他二十五钟的预习准备了。 凌初阳挑了挑眉,朝语文老师又看了两眼,看到了老师那熟悉的笑容和鼓励的眼神。 嗯?自己想多了? 那就简短的说说吧。 “雨霖铃,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名,也写作雨淋铃。”凌初阳靠到了墙边,拿起了书本,读了起来,边读边瞟了语文老师两眼,说完了,他可以坐下了嘛? 丁老师的学生太难当了!要时刻看老师心情下菜。 嗯?结束了?丁凯玲朝教室后门方向看了过去。 凌初阳!你照本宣科,一点补充都没有!怎么预习的? 嗯?何诗菱转着笔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教室的后门。 凌初阳,你太敷衍了!是在逗丁老师玩的嘛? 嗯?她是在鼓励他的嘛? 看到何诗菱脸上的笑意,凌初阳抬手撩开遮住眼睛的长刘海,不曾注意到已露出一圈浓重的黑眼圈。 这么简单的题,他自然会了。凌初阳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诗菱,放心吧。 何诗菱笑了起来,一脸的明媚,别过头来,看向了窗外。 那一圈的青影是怎么回事?好可爱的国宝呀! 凌初阳清了清嗓子,瞟了一眼课本旁边的笔记,读了起来: “雨霖铃,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名,也写作雨淋铃,调见《乐章集》,为双慢调。相传是唐玄宗入蜀时,在雨中听到铃声而想起杨贵妃,故作此曲,于是,这曲子便带有了哀伤的成分。” “嗯,不错。”丁凯玲笑道,“还有嘛?” 嗯?还有?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凌初阳。 要开始八卦,讲故事了嘛?这个好,他们最喜欢听八卦,讲故事了! 唐霁推了推凌初阳,瞟了瞟他眼上的一圈青影,低声道,“你昨晚不是睡得很早嘛?” 要你管。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我乐意。 抬手把长刘海又整齐地放了下来,早上起来忘记对镜整仪容了! 拿起书旁的小本子,摊到面前的一摞书上,瞟了几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据说,柳永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常年混迹乐坊,与艺人们密切合作,故能变旧声为新声,后来,在唐五代小令的基础上,创制了大量的慢词,使宋词开始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众人,相互看了两眼,沉默无语,纷纷转回了头,把书本前后几页翻了又翻。 “不用翻了。这些课本上没有。”丁凯玲笑道,环视了一圈教室,看向凌初阳,预习得还行。今天就不收拾你了。 何诗菱回头朝后门方向看了过去,不错嘛! 放心吧,凌初阳深深地看了何诗菱一眼,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拖鞋后腿了。 “今天要学习的这篇,就是由唐时旧曲翻制的,在词史上,说及双调慢词《雨霖铃》最早的作品,当推此篇,一百零三字,词调声情哀怨,写得委婉凄侧。” 凌初阳停了下来,看了看丁凯玲,得到点头示意后,坐下了。 靠着墙边,双手捧了课本,朝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那人已转身又看向了窗外。 不经意地瞟,窗外,天,黑沉沉的,阴得更厉害了,似乎下雨了。 郑毅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凌初阳,轻轻地点了点方迪的桌面,忽然发现,方迪面前的素描本没有了,摊在面前的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语文课本! 5班,真是邪气呀! 伊凌飞不是说那小子语文常年60分的嘛! 嗯?方迪转头看向郑毅凡,笑了一下。 吃惊嘛?她比他还吃惊呢! 凌初阳那个语文废材,竟然比她知道得还多! 小阳阳,可以呀。 唐霁瞟了一眼凌初阳,一把拿过凌初阳面前的小本子。 你!凌初阳上下看了唐霁两眼,伸手去抢,这是我的! 知道。唐霁双手一压,按住了小本子,“看两下又不会s。” 行吧!凌初阳缩回了手,往墙边靠了靠。 “好,预习得不错。”丁凯玲笑意盈盈地环视了一圈教室,又重复两句,“大家听清楚记嘛?” “听-清-楚-了—。”众人附和了起来。 “好,唐霁回答第二个问题,此词的写作背景。” “有。”唐霁应声站了起来,飞快地扫了几眼面前的小本子,“柳永因作词忤逆了仁宗,流连坊曲,为歌伶乐伎撰写曲子词,此词便是柳永从汴京南下时与一位恋人的惜别之作。” “嗯,不错,坐。”丁凯玲纤手微抬,示意唐霁坐下,看向许仁明,“到你了。” 匪夷所思,这两个后进生,今天不仅超水平发挥,还知道互助了。 难怪,刚才要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呢! 丁凯玲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郑毅凡,也罢,学生,还是自己班的好! “好的。”许仁明应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站了起来。 嗯,谁又在身后挠他了。 侧头看到唐霁从桌底伸过来的手,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像个旗帜一样,在左右摇晃着。 切。许仁明哼一声,回过头来,不稀罕了! 刚才害他出丑,现在来补过,晚了! 更何况,唐霁的语文成绩又没有他好,他已经预习得很充分了。 许仁明看向丁凯玲,一板一眼地回答了起来: “这首词,写得是一对恋人饯行时难分难舍的情景,不同于杨贵妃与唐玄宗的阴阳相隔,柳永写的是一场天各一方的离别。” “嗯。”丁凯玲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唐霁,优雅缓慢地越过王晓晓,往教室后面走去了。 许仁明回头朝唐霁笑了一下,又扭回头,嗯,语文老师呢? 寻到语文老师的时候,发现,她已走到苏磊的身旁了,暗暗地拍了拍自己的前胸。 幸好,没接唐霁的小本子,不然要被抓包了。 许仁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首词分为上下两片,上片写景话离别,写尽了留恋的情浓,抒发了秋季离别的凄凉心境。下片写的是词人想象离别后的凄楚情状。此词情景交融,将情人间惜别的真情实感,表达得缠绵悱恻,凄婉动人。” 嗯?不收。 他如此不计前嫌,居然还被老许嫌弃了! 唐霁收回手,把小本子推到了凌初阳的面前。 还你吧,老许,顿悟了,蒙得还挺好! “好,不错。”丁凯玲笑道,“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吧。” 这声音,怎么那么近? 唐霁微微侧头,看到了站在杜晓风左后方的语文老师,正笑着看向自己,连忙回过头来。 看他干嘛呀?现在回答问题的是许仁明,又不是他。 难不成,那插曲,还没完?一会他还得被拎起来? 一把拿过凌初阳面前的小本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双手按着课本,一字一句的细细地对着课下注释研究了起来。 “嗯。”许仁明应了一声,继续说道: “文中被引用最多的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其中,杨柳岸,晓风残月,更是古今传诵的名句。” “好。请坐。”丁凯玲笑道,轻轻地点了点唐霁的桌子,“提问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聊点轻松的,八卦一下吧。” “好噫,好噫。”“嗯嗯嗯。”教室里立刻沸腾了起来,附和声一片又一片。 八卦?郑毅凡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这上课才十五分钟呢?他怎么感觉像两个小时一般漫长呢! “听说,昨天晚自习结束后,很热闹呢。” 丁凯玲瞟了一眼唐霁,环视了一圈教室,看到教室里的学生,瞬间转头都看向了她,然后,一部分人又扭头看向了教室的左前方,片刻之后,又看向了右前方。 昨晚的八卦? 郑毅凡怔了一下,扭头看向美女老师。 太任性了! 课又不上了? 老师,你这么八卦,曹校知道嘛? (//) :。: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新 第一百零七章 校园八卦(1)-孪生兄弟 昨晚的八卦? 凌初阳嘴角抽了抽,确实很热闹,但与他无关。 唐霁看了一眼凌初阳,凌初阳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课本。 瞟了瞟语文老师那轻轻地有节奏地落在桌面的手指,一颗心,忽然悬了起来,莫不是曹校发现自己昨晚偷袭他了吧。 不对不对,那也不应该由丁老师来处理呀。 唐霁有点慌乱地看着那有节奏的手指,一时,脑子有点眩晕了。 王晓晓吃吃地笑了起来,轻轻地碰了碰耿欣雨,“你又要扬名了。” 耿欣雨,“……” 扬名?她又不稀罕! 丁老师刚才说的是要聊昨晚的八卦,跟她有毛线关系呀? 昨晚的八卦,耿欣雨怔了一下,那不是,好像是和她有点关系的。 从昨天晚饭到现在,发生的事太多了,她差点都忘记了。 远远地瞪了一眼郑毅凡,抬手理了理额前滑落的一缕头发,拢到了耳后。 郑毅凡真是欠揍呀!下课后,一定要让他滚出5班教室! 八卦?嘿嘿! 王昕伊笑容满面地转身看向凌濛初,你的最爱。 凌濛初瞟了一王昕伊,闭嘴,不要添乱。 她从昨晚开始就已戒了八卦了。 语文老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凌濛初回头瞟了了丁凯玲眼。 那个小脏孩!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了! 王昕伊笑笑,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瞟了一眼何诗菱,转过身去,左手托腮看向了郑毅凡,这下,校园里很快就会有他们两个人的传说了。 昨晚的八卦? 何诗菱转身看向语文老师,传得这么快? 还是说,昨晚,语文老师也在? “新来的转学生,你听说了嘛?” 丁凯玲漫不经地意问道, 嗯?新来的转学生? 方迪笑着看向郑毅凡,终于轮到你了,恭喜,心想事成。 郑毅凡笑了一下,嗯。 转学生?他只是个旁听生而已。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认识他嘛? 长得帅,也不是他的错呀! “说你呢,前门边第二排的那个男生。”丁凯玲,纤手微抬,指了指郑毅凡。 郑毅凡回头,看到美女老师一脸的笑意盈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谁又把门打开了嘛。 “说你呢,方迪的同桌男生。” 丁凯玲又重复了一遍,往前走了两步。 郑毅凡你不是很帅的嘛,怎么认怂了呢。 “大家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郑毅凡笑了笑,站了起来,双手揣兜,身姿挺拔,一脸温和地笑,看着一教室的学生和后面的美女老师。 八卦可以,但,八卦他,要看他的心情了 丁凯玲,“……” 答非所问,让你做自我介绍了嘛? “嗯,欢迎新的转学生。”丁凯玲笑道,看了一眼郑毅凡,太嚣张了。果然,欠收拾! 欢迎,嗯,鼓掌! 王晓晓吃吃地笑了起来,抬起了手,左右看了看,把手支到了桌子上。 咦,怎么没有人鼓掌呢? 凌濛初撇撇嘴,把头一别,靠到了右手臂上,摆弄起自己的手指甲来。 欢迎他?哼哼哼,想得美! 王昕伊坐直了身子,举起了两只手,快合到一起的时候,左右瞟了几眼,咦,怎么没有人鼓掌呢? 瞟了一眼旁边的郭文雯,她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半抬的双手搭到了桌子上,要不要鼓掌? 不知道。 王昕伊扭头看了一眼丁凯玲,那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右前方,双后放在呢子大衣的口袋里,不曾拿出。 丁凯玲是在逗他们玩的嘛? 王昕伊眼睛转了一圈,远远地看了一眼郑毅凡,那人正襟危坐地盯着面前的课本。 嗯?什么意思嘛!王昕伊扭过头来,嘟着嘴,轻轻地拍了一下手。 反正,语文不好也不坏! 嗯?郭文雯眼睛圆睁,瞬间眨了眨,把手缩了回来,她也觉得郑毅凡帅。 但是,她古文不好呀,不敢拍。 嗯?谁鼓的掌? 郭文雯屏气凝听,扭过头,看到何诗菱依在墙边,很响亮地拍起了双手。 拉了拉王昕伊,鼓掌! 嗯?王昕伊回头,立刻很响亮地附和了起来,远远地瞟了郑毅凡两眼。 看,我们几个多给你面子呀! 哟,谁那么不给丁老师面子呀! 教室里忽然响起的掌声,让郑毅凡侧了侧头,不会是小雨吧? 瞟到小瘟神那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容,衬着那黑压压的乌云背景板,忽然觉得有点瘆的慌:她又想干嘛?他已经很给美女老师面子了。 鼓掌鼓掌。 杜晓风拍了拍郑宜朋。 唐霁碰了碰凌初阳。 许仁明推了推周雨辰。 苏磊喊了一嗓子,“掌声欢迎新同学。” 王晓晓笑着看向耿欣雨,鼓掌呀! 切。耿欣雨把头一别,瞪了一郑毅凡,懒得理他。 嗯?小雨,你什么态度呀?何诗菱嘴角微扬,笑了起来,很好! 郑毅凡笑了起来,还是小雨厉害,识时务! 小瘟神,你太任性了,怎么如此,不给你们语文老师面子呢,这风景不准备赏了?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来的时候,丁凯玲已经缓慢优雅地越过郑毅凡,走到了讲台前,环视了一圈教室,斜了一眼何诗菱。 你这么不正常,伊凌飞知道嘛? 不对,昨天晚上,伊凌飞好像也在场。 丁凯玲笑笑,轻轻地捏起一支粉笔,想了一下,又放到了讲台上。 扔粉笔头那是耿欣雨干的事。 “好,新来的同学,介绍一下自己,让我们认识一下吧。二分钟的时间。” 丁凯玲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一脸笑意地看向郑毅凡。 认识?前几排的女生相互对视了几眼,又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纷纷直了起后背,大大方方的向右转,看向郑毅凡了。 丁老师是她们的偶像,她的审美就是她们的审美! 难得有机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近距离地看一眼。 郑毅凡,确实是帅呀! 后排的男生,则摇头晃脑晃了几圈,小声议论着低低地笑着,你看,丁老师都被郑毅凡吸引了。 啥?自我介绍? 周雨辰拍了拍许仁明。 嘛呢?许仁明斜了一眼周雨辰,弯了弯腰,手里的笔都给你拍掉了! 咳……周雨辰挠了挠头,揉了揉眼,讪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前面的郑毅凡了。 推了推凌初阳,别耍帅了,全校最帅的在最前面呢。 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那是因为你喜欢郑毅凡,他又不喜欢。 嗯,要不要,抽个时间劝唐霁一下,喜欢男生,是不对的。 凌初阳若有所思地看着唐霁,毕竟,他对唐霁还是有责任的,不能看着唐霁误入歧途。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总是唐霁被他欺负,不劝劝,那以后,他欺负谁呀! 嗯?唐霁瞟了瞟凌初阳,看p呀,他又不是郑毅凡。 凌初阳嘴角抽抽,扭过头,依到了墙上,一会下课后,还是要好好劝劝唐霁的。 自我介绍?两分钟? 郑毅凡看向讲台上笑意盈盈地美女老师,果然是八卦的性格。 麦肯锡的30秒电梯理论,老师,你不知道嘛! 他的介绍从来都是28秒的! 郑毅凡嘴角微扬,眉梢微挑,准备起身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很清亮的声音: “新来的同学,有点害羞,他的名字是二嚎。” 众人,“……” 什么?二条?打麻将嘛? 啥?二嚎? 郑毅凡扭头看向说话人。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是大名鼎鼎的校草郑毅凡,怎么一瞬间,变成二嚎了? 丁凯玲嘴角微扬,抬手轻触鼻尖,何诗菱,你可以再调皮一点嘛? “情深深雨濛濛,多少楼台烟雨中,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 嗯?什么情况?有人在轻轻地哼着歌。 这歌我会。王昕伊眼睛转了一圈,立即加入到歌声中,哼唱了起来。 哦!郑毅凡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尔豪! 不错,很符合他的帅! “大家好,老师好,我是郑尔豪,郑毅凡的孪生弟弟,虽然长得帅,但成绩不太好,所以转到5班来复读,还望大家多多关照。谢谢。” 郑毅凡很流利地说完,看了看何诗菱一眼,笑着坐下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郑尔豪?郑毅凡的孪生弟弟? 这八卦拐得可以九曲十八弯呀! 郑毅凡,你这么嚣张,丁老师会收拾你的! 丁凯玲看了一眼郑毅凡,太有才了,当她是二哈嘛! 不收拾是不行了! “ 新 第一百零八章 校园八卦(2)-假戏真做 郑尔豪? 你怎么不叫郑得豪呢! 凌濛初瞟了一眼郑毅凡,把手里的书,来回翻了三页。 出息! 尔豪,这名字好! 王昕伊笑了,拍了拍郭文雯,《情深深雨濛濛》的三男主呀,和郑毅凡挺像的,都很帅! 她也要给自己加个艺名,叫什么好呢。 王昕伊歪着头,看着郭文雯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嗯,这名字不错。郭文雯扭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又回过头来,那歌是小菱子唱的? 啊?王昕伊圆睁大睛,什么? 歌,是小菱子唱的?郭文雯瞟了瞟何诗菱。 什么?王昕伊一脸困惑地看向郭文雯,嘛呀?有话不能直说嘛。 斜什么眼呀?看谁的? 郭文雯低了低头,在本子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推到王昕伊面前。 什么?王昕伊瞟了一眼,笑了起来,点点头,嗯。 哦。郭文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语文老师是对的,除了小雨,其它人都不正常了! 郭文雯往前微微坐了点,看了看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又瞟了两眼郑毅凡,多看两眼是两眼,反正,也多不她一个。 “我是方瑜。”方迪笑着嚷了一声,看了看讲台上的丁老师,又看了看郑毅凡,一脸的戏谑。 嗯?郑毅凡轻垂了下眼帘,方瑜? 他又不是陆尔豪!他是郑毅凡,好嘛! 也罢,这个二号,本来就是凑数的! 随她吧! 不好玩。方迪斜了郑毅凡一眼,前后探了探了头,往左边张望着。 嘛呀?郑毅凡瞟了方迪两眼。 像个波浪鼓似的前后摇什么呀! 方迪:嗯? 管得太宽了。 郑毅凡:你看什么的? 小雨嘛? 方迪:你猜。 就不告诉。 郑毅凡:稀罕! 别过头,朝教室左前方看了两眼。 什么情况? 一屋子的人,都在向他行着注目礼。 尔豪这个名字,比郑毅凡更有吸引力嘛? 越过各色的发型,瞟到小瘟神的后脑勺,以及耿欣雨的高马尾辫。 第一次发现,云凌的校园,还有比他更会耍帅的人呢! 郑毅凡笑笑,转过头,正襟危坐地看向讲台上的美女老师。 郑毅凡:说话呀。 被他帅晕了嘛? 丁凯玲:左右看完了嘛? 东张西望的,没规矩! 郑毅凡:你不要八卦的嘛! 怎么现在三缄其口,改主意了? 丁凯玲:真以为自己是尔豪了? 连方瑜都出来了,行呀,帮手不少呀! 郑毅凡:要不,老师你也自我介绍一下? 课前忘记向方迪八卦一下,这老师姓甚名谁了。 丁凯玲:得瑟是吧,等着吧。 郑毅凡:那我可以继续补美容觉了。 好困!好无聊!好想下课! 丁凯玲:欠收拾! 两秒钟的对视,郑毅凡笑笑,往后坐了坐,微微颔首,敛眉。 丁凯玲笑意盈盈地别开目光,环视了一圈教室,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到了几声吆喝。 “我是尔杰。”“我是尔康。”“我是尔泰。” 许仁明,“……” 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看向讲台上的丁老师,想了一下,又扭过头去,看向唐霁。 他只知道尔康和尔泰,老哥说得尔豪是谁?尔杰又是谁? 哈哈哈,太有才了。 捂嘴憋笑的唐霁差点要笑得拍桌子了,忽然瞟到许仁明看过来的呆萌眼神,微微挑了挑眉,嘛呀? 别过头,看向左边的杜晓风了,两个相对视一笑。 切,现在有事求他了,刚才,还给他脸看来着! 尔豪是谁?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吞下想要问出去的话,扭回了头。 这方瑜又是谁呀?方迪什么又改名了? “我是杜飞。”杜晓风瞟了一眼唐霁,把头埋到了书本里,喊了一声。 “我是何书桓。”“我是五阿哥。”“我是王一虎。”“我是蒙丹。” 教室里瞬间沸腾了起来。 “我是依萍。”意犹未尽的王昕伊忽然冒了一句,左右看了看,连续扭头,爬到了位子上。 “我是雪姨。”苏磊拍着桌子,瞬间接过话来,喊了一嗓子,低笑了起来。 这个好,他喜欢。 嗯?雪姨? 众人,“……” 目光瞬间汇聚了过去,一秒钟的安静,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去,性别错了!苏磊摸了摸了头发,讪笑了一下,把头埋到了面前的书本里。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拍了拍耿欣雨,“郑毅凡,还真是厉害呀!你看语文老师的表情,都快绿了。” 耿欣雨看了看讲台上的丁凯玲,瞟了瞟正襟危坐的郑毅凡,回头看了看几乎要埋到桌里的苏磊,笑了起来。 “李副官,你还不去接依萍回来嘛,天都快黑了。” 嗯?谁,李副官?苏磊微微抬头,从书本的边缘往前面看去。 还是耿欣雨最好了,虽然,平时也没少丢粉笔头给他! “好咧。”苏磊连忙接过话来,“知道了,佩姨,我就是雪姨家不用的车夫。” 众人,“……” 佩姨?相互看了两眼,哄堂大笑了起来。 耿欣雨太有才了! 佩姨?郑毅凡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是尔豪,小雨是佩姨!那岂不是占了他一个大便宜了。 “我是陆……”在众人的哄笑声里,郑毅凡侧头看向耿欣雨,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我是琼瑶。”讲台上的丁凯玲左右扫了几眼,“收。” 郑毅凡太歪了,好好的学生,都给带到水田地里去了! 嗯?琼瑶?谁这么厉害! 待看清楚发声源后,一教室的人相互看了看,憋着笑,往讲台上看两眼,又低头乐了起来:嗯,还是语文老师厉害! 郑毅凡往后靠了靠,微闭了眼睛,姜,还是这个美女老师厉害! 咦!好冷!门又开了嘛? 往前门看过去,不经意地看到前排两个小女生,偷偷回头看过来的目光! 看到他,又连忙扭回头去,只留下两个后脑勺对着后面的郑毅凡。 这才是他在人群中正确的打开方式。 郑毅凡微微地笑了起来,越过前排女生的头顶,往前门看了两眼。 门关得好好的。 那是哪里跑过来的风? 一侧头,看到方迪旁边宽大明亮的大窗户,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条缝。 碰了碰方迪,关窗户。 嗯?方迪看向郑毅凡,嘛呀? 关窗户。郑毅凡抬眼瞟了一下窗户。 嗯?方迪别过头去,看了一眼窗户,又低下头,看着课本。 这窗户可不能关,要关自己关。 郑毅凡扫了一眼方迪,又看了看窗户。 咦?这二号,反应迟钝了?这么明显的暗语都不懂了? 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郑毅凡从口袋伸出右手,稍微往方迪旁边靠了靠,越过方迪的后脑勺伸向窗玻璃。 “快看快看。”“什么呀什么呀?”“郑毅凡在搂着方迪呢。”“说错了,是郑尔豪在搂着方瑜呢。”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尔豪和方瑜本来就是恋人关系。” 教室里忽然响起一阵窃窃的议论声。 丁凯玲,“……” 啥?恋人?嘛呢? 向左边的方迪和郑毅凡看了过去。 方迪正低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郑毅凡侧身,右手圈住了她。 假戏真做了? 丁凯玲顺手拿了支粉笔,冲郑毅凡扔了过去。 居然,当着她的面占方迪的便宜! “哎哟。哎哟。哎哟。” 郑毅凡揉了揉被砸中的左额头,左胳膊。 谁呀?有这么引他注意的嘛? 缩回手,别过头,看到讲台上的美女老师,右手微抬,手里捏着支粉笔头。 这老师跟他有仇嘛。 关个门,被她抓去当尔豪;关个窗,被她连续袭击两次,现在是怎样,还未完待续嘛。 “老师,关个窗户而忆,至于,要体罚嘛。” 郑毅凡瞟了丁凯玲两眼,轻轻地揉了揉左额头,还好,没有扔脸上。 丁凯玲,“……” 体罚? 丁凯玲看了看自己手里未扔出去的粉笔头,她明明还未来得及扔,好嘛。 谁那么多事,替她拉仇恨了。 丁凯玲不留痕迹的瞟了一眼耿欣雨,她正低着认真地看着书呢。 不是耿欣雨?“佩姨”都不管,那她这个“琼瑶”就由他们去吧。 丁凯玲笑笑,无视郑毅凡的往教室后面扫了一眼,右手放到了黑板上,点了点《雨霖铃》三个字,“依萍呢?给大伙唱一首《雨霖铃》?” 依萍? 众人,面面相觑,还玩呢! 体罚的事,被过滤掉了? 嗯?王昕伊愣了一下,看到丁凯玲看过来的目光,哦,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依萍。 “好的。”王昕伊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了,“寒蝉凄切,……” 丁凯玲,“……” 居然,真会唱!不早说,白白浪费了十分钟。 “各位,在听歌的时候,请思考两个问题:1、文中描述了哪些景物,哪些是实写,哪些是虚写;2、这些景物的描写,作用何在。” 郑毅凡,“……” 嗯?这又开始上课了? 这老师,是收发自如呀! 又把他忽略掉了…… (//) :。: 新 第一百零九章 校园八卦(3)—烟雨迷蒙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王昕伊的歌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众人,“……” 还真唱了?王昕伊厉害了! “这词还真能谱成歌来唱的?”有人低低地议论着,相互看了两眼,默默地拿起了书本。 许仁明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刚才,好像有人拿东西扔老哥吧。 语文老师太过份了,居然都不过问一下的,就上课了。 嗯,她是“琼瑶”,她老大。 许仁明瞟了一眼讲台上的专心听课的丁凯玲,又侧头看了看前面的老哥。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后脑勺也比其他人的帅气! 嗯?许仁明忙低下了头,语文老师在看他嘛? 他可是在很认真的看书,哦,不,听歌的呢。 唐霁愣了一下,看了看一旁靠墙的凌初阳。 嘛呀?凌初阳斜了唐霁一眼,语文老师在看我们呢。 “刚才语文拿粉笔准备要扔郑毅凡的,你看到了嘛?” 唐霁趴到到了桌子,极小声地说道。 嗯?凌初阳看了一眼唐霁,刚才不是耿欣雨拿粉笔头扔的郑毅凡嘛。 他可是一直盯着教室的左前方的。 发什么呆呀。唐霁打量了凌初阳两眼,摇了摇头,给小阳阳说,也是白说。 双手捧了课本,扭头看向杜晓风,“pp” 嗯?杜晓风侧了下头,拿了书本,往右边靠了靠。 “丁老师刚才发火,要扔粉笔头了?”唐霁低声地问道,把头埋到了书本下面。 “有嘛?”杜晓风朝讲台上的丁凯玲瞟了两眼。 发火?搞笑吧,一年了,也没有见到丁老师发火,更别说扔粉笔头了。‘ “哦。”唐霁若所有思地点了点头。 当然有了,他可是一直盯着丁老师看的。 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郑毅凡厉害,还是丁老师占上风。 结果,画风突转,冷不丁地吃了一把关于尔豪和方瑜的狗粮! 郑毅凡伸手去搂方迪了,还理直气壮地说是去窗户了。 这脸皮是有多厚呀! 幸好,自己悬崖勒马,把小萌芽扼杀在摇篮中了,不然,自己得多伤心呢。 唐霁抬头看了看耿欣雨,咦,居然也看风景。 好吧,他古文不好,他还是认真的听歌吧。 “pp。”唐霁冲杜晓风又轻声地呼唤了起来。\ 嗯?杜晓风瞟了一眼唐霁,又往右边靠了靠,“你还能一次把话问完,这样目标太明显了。” “哦,可以。”唐霁点了点头,“王昕伊,唱歌很厉害呀,你们以前有文娱委员嘛?” “我也是才知道,王昕伊唱歌厉害。”杜晓风往讲台上瞟了两眼,又看了一看声情并茂,怡然自得的王昕伊,笑道,“我们以前也有呀。你们没有嘛?” 这么白痴弱智的问题还需要问嘛,傻子都知道。 唐霁,“……” 当然有了。文娱卫生,每班必备呀。 自己今天有些反常迟钝呀。 “你怎么才知道的呀?”唐霁顿了一下,“以前的文娱比王昕伊厉害嘛?” “王昕伊之前不唱歌的,”杜晓风若所有思地看左前方看了两眼,这个寒假回来后,那几个人好像变了,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但又好像和之前一样。 “之前的文娱委员,是个男生,唱歌一般。”杜晓风笑了起来,“就是脸皮厚,敢唱,虽然经常不在调上,但依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唐霁一旁听得悄悄地笑了起来,扭头看了凌初阳一眼。 看p呀。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这说得是你唐霁好嘛! 他脸皮很薄,重点是,他从来不唱歌! “你说得有些失真喽,少远的歌声明明很好的。”郑宜朋一旁插话道,“小心,少远知道了,回来找你算账呢。” 杜晓风笑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自然不会知道的。” 唐霁,“……” 啥?杜晓风敢情你是在逗他玩的呢? 你那里还有真话嘛? 杜晓风笑笑看向唐霁,“什么眼神呀,我们现在在聊八卦呢。” 唐霁看着杜晓风,一时无语了起来,八卦? 多好的八卦呀!都被语文老师给带歪了。 好好的语文课,变成了聊不起来的八卦了。 要下雨了嘛? 耿欣雨别过头,看了一眼前面依窗观景的何诗菱,转头看向了窗外。 真是欠收拾! 只是一个不留神,拿出诗集瞟一眼的时间,就让他有机可趁了。 方迪,到底怎么回事呀?王晓晓碰了碰耿欣雨的手臂。 难道,真想二号上位了嘛? 定位一点都不清楚了嘛,她可是有大哥哥的呢。 朝三暮四,可不太好。 嗯?耿欣雨回过头来。 在王昕伊的歌声里,看到王晓晓使郑毅凡那里使了个眼色。 管他哪!他欠收拾呗。 耿欣雨朝右前方翻了一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了。 关方迪什么事呀,明明就是郑毅凡在惹事。 还有,小菱菱,有点反常呀! 从昨天晚自习到现在一直都在帮郑毅凡呢! 不会是……,应该不会吧? 耿欣雨盯着何诗菱的侧影发起呆来。 要下雨了。 从窗外看出去,校园南墙边的长青藤似乎马上要随风而倒,天阴沉得厉害。 下雨了嘛? 何诗菱往窗前又凑了凑,隔着窗玻璃,看向一米外阳台的玻璃窗,有风吹过,闷声晃动了几下,似乎有水花溅落到窗玻璃上。 何诗菱安静地凝视着窗玻璃,嘴角微扬了起来,似乎在等一场雨的到来。 初春的雨很凉,淋到了会生病的。 嗯?何诗菱怔了一下,轻笑了起来,烟雾般迷蒙的天空,恍若连着过去和未来。 这场雨落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在另一个地方落下。 不知道,那本精装版的宋词可以在哪里买到。 何诗菱回头瞟了一眼前门的郑毅凡,还有一周,他就要离开了。 不知是真是假。 小飞太不给力了。 关于八卦,何诗菱看了看身边的凌濛初,只是,算了,濛濛好像。 何诗菱笑了笑,与其花时间消除濛濛的心结,还不如自己来吧。 窗外的玻璃上有雨点溅落。 何诗菱拿过的本子,在纸上画了起来: 让我伫立于黄昏之后, 如幽湖边摇过的木兰舟, 桂桨敲碎青琉璃 听桨声之后春逝的声音 把 烟雨的迷蒙丢给江南的三月 步暮春的黄昏 翩翩,摇一叶木兰舟 走过晚霞满天 隔着黄昏,我,伫立 于满归径的夕阳中, 品 雨过天晴, 一片暮色万里青。 合上本子,放到抽屉里,一瞥窗外,天已微微地亮了起来。 烟雨迷蒙的天空下,雨点已落满了整个的世界,飘到了阳台外的玻璃上。 忽然,想起,不久前下起的雨,还有雨里一起走过的人来…… 新 第一百一十章 校园绯闻(4)-君子如玉 妖孽呀! 丁凯玲视了一圈教室,顺便往郑毅凡那里瞟了两眼。 忽然想起,黛玉初见宝玉时的句子来:鼻如悬胆,睛若秋波,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这人自豪能和宝玉相比嘛。 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眉宇间多了几份俊朗。 这小子,长得,确实,有点帅呀! 越看越觉得,有点像老赵读书时的样子呢。 "qingren"节收到一份惊喜,老赵来信了。 轻飘飘的信里,轻飘飘的两句话:2月底要回来探亲半个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不意外+2,不惊喜+40,不开心+100! 真想把信撕碎,扔到老赵的脸上:开心个p呀! 她还能请半个月的假,丢下二个班的学生,去陪他蹦跶半个月? 老赵脑子被门挤了! 还是在山里天天对着山花野草看久了,智障了! 她又不是曹校,想闭关就分班,她也不是老李,想养花就晒网,她只是云凌的普通老师,还是月读的那种寄宿老师! 罢了! 反正,懒得跟不存在的人置气! 她本来就是嫁给爱情的! 丁凯玲恍了恍神,瞟了郑毅凡一眼,居然,又睡着了! 长得帅的男生,都一个德行! 老赵读书的时候,也喜欢睡觉! 一不小心就把头挨到了她的肩上。 右肩的肩周炎就是从那个学生时代引起的。 老赵睡觉时总有哈喇子流出! 恨得她找老师换了好几座位,每一次均以失败告终。 无论她移到哪里,老赵上课前二分钟必跟到哪里。 厚脸皮! 丁凯玲斜了一眼旁边的方迪,那孩子正在很用心地,画,嗯? 没画画? 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课本呢! 咳……,郑毅凡一来,都不正常了! 真是妖孽呀! 丁凯玲又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郑毅凡,这姿势不对呀。 嗯,也可能是因为人不对! 丁凯玲记起有一次她故意请假晚到,坐到了最后一排,一个平头男生的旁边。结果,看到老赵那个混蛋,居然,认认真真的听了一节课,没有睡觉! 下课后,看到她坐在最后一排,瞟都没瞟她一眼,一伸手把平头男生拉了出去。 后来,没有后来了,那个只见过一次,都脸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的平头男生,被拉出去后就没有走进教室。 老赵坐到了她的旁边,眼一斜,一脸魅惑的笑,那男生不舒服,请假回家了。 次日校园的小路上,遇到,那个男生,居然,远远地避开她,绕道走了,搞得她像个瘟神一样。 毕业后,才知道,老赵把那个男生打了,说以后那个男生见她一次,打他一次! 多年后,她才明白,从初中到大学毕业,怎么就没有人追她呢,比她长得丑的都有男朋友了,她身边怎么只有一个流着哈喇子爱睡觉的无赖呢! 现在想来,老赵也是不容易呀,十年如一日的左偏头,终于,导到了颈椎病的产生。 她一直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现在发现,确实嫁给了爱情——柏拉图式的爱情。 这都三年了,才见第二面,结果,她还得上课。 老赵那个智障,居然还划重点的,连问了三遍,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当年的那股机灵劲哪里去了? 想当年,为了和她同班,拼劲了全身的智慧,终于从全年级第一滑到全年级倒数第一,每科挂0,如愿以偿的留级了! 丁凯玲微垂了一下眼帘,应该是人不对。 如果,旁边坐的是耿欣雨,不知道郑毅凡会不会像老赵一样得颈椎病呢? 昨天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一个八卦小朋友在说耿欣雨是郑毅凡的女朋友。 如果真是那样,也不错呀,这两个人都很养眼呀! 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丁凯玲嘴角微扬,视线移到了耿欣雨的身上,咦,她看错人嘛? 这是,两个人换座位了嘛? 耿欣雨正手托着腮看着窗外发呆,而那个一向喜欢发呆的人,却在奋笔疾书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太妖孽了! 丁凯玲微微蹙了蹙眉,老赵坑了她整个青春,郑毅凡要坑的也只能是一个人,怎么可以人人有份呢! 教书育人! 顿觉身上的担子好沉呀! 任重而道远呀。 这正确的爱情观,人生观,也需要好好地引导了! 这事,还是得她来呀! 不然,能指望那个只想着晒网,养花的老李? 太不靠谱了。 嗯,也许可以指望老李一下的。 丁凯玲不由得笑意加深了起来,下月起可以让老李多请她们吃几次红烧肉。 自从谭姐来了以后,发现,小食堂的红烧肉居然,如此美味。 就像极了,当年大学时的味道…… 丁凯玲纤手微抬,轻轻地拢了一下很整齐的发型,环视了一圈教室,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王昕伊的身上,“唱得不错,请坐。” 这么快就结束了? 王昕伊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的笑容,迎向丁凯玲笑意盈盈的眼眸,坐了下去。 还好,幸亏刚才没说自己是小燕子。 不然,还不得让她现场表演一场打拳,再上屋顶踢个毽子呀! 王昕伊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又扭头向教室的右前门看了两眼,挺了挺后背,双手捧起了课本。 郑毅凡真帅呀,成绩那好,还那么认真地听课! “好了,各位,现在开始回答问题喽。”丁凯玲左右环顾了一圈,看到一张张看向她的笑脸,她最喜欢这种人群中聚焦的感觉了。 第一个问题,文中描述了哪些景物,哪些是实写,哪些是虚写。许仁明,你来回答。” 丁凯玲扫了一圈,视线落到了教室的后门边。 刚才不是很活跃嘛,东张西望的很玩呵!现在,怎么回事? “喊你了,老许。”周雨辰快速的瞟了一眼讲台上的丁凯玲,连忙戳了戳一旁的许仁明,写什么呢? 嘿,真有出息! 纸上几个名字映入眼帘:尔豪、尔康、尔杰、尔泰,陆依萍、雪姨、佩姨。 周雨辰撇撇嘴,这也需要做笔记? 啊?许仁明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向周雨辰,怎么了? “快起来,”周雨辰小声地提醒道,“语文老师喊你了。” 啊?哦!许仁明连忙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向丁凯玲。 站起来得太快,周雨辰的话都没听完,只听到一句语文老师喊他。 喊他干嘛?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琼瑶”老师所带来的,这些人物之间的关系! 嗯?丁凯玲走下讲台,走到郑毅凡的位子旁停住了。 看我干嘛?回答问呀! 嗯?许仁明怔了起来,丁老师这样笑眯眯地看着他,是怎么回事呀? 瞟到了老师旁边的老哥,噫,莫不是觉得自己和老哥有六分像? 那词怎么说的,爱屋及乌!呸呸呸,他才不是乌鸦呢! 许仁明推了推鼻子,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嗯?丁凯玲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牙齿真白。 这孩子也不正常了。看她一眼,看郑毅凡两眼。 郑毅凡,你是有多妖孽呀,连男生都祸害了! 丁凯玲轻轻地点了点几下课桌。 别装了,起来享受瞩目 “你发什么呀呆呀,规矩忘记了嘛。” 唐霁踢了许仁明一脚,小声的提醒道,周雨辰怎么回事呀,都不提醒老许一下的。 虽然他对老许刚才的小行为不满,但郑毅凡的面子,他还是要给一下下的。 他还要进班级前二十名呢,全指望耿欣雨的分享了。 啊?回答问题?许仁明瞟了一眼唐霁,看向丁凯玲,“老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啥?没听清楚? 郑毅凡扭头看向许仁明。 你聋嘛?这么大的声音,把他都吵醒了,你居然还没听清楚! 丁凯玲笑笑,眼角扫了一眼向后转脸的郑毅凡,轻轻了嗓子,“哪位同学可以告诉许仁明一下。” 众人,“……” 告诉什么呢? 王昕伊哦不,陆依萍的歌声不是刚结束嘛。 老师,你有说什么嘛? 他们也没有听清楚! 室内是片刻的安静。 郑毅凡,“……” 这么安静? 郑毅凡左右看了看,一张张原本抬头张望的脸,瞬间都低了下来。 什么情况?大家都和他一样,睡着了? 扭头看了教室的左边,看到的依然是两个后脑勺。 好,人家是得到批准的目无尊长! “回答听歌前提问的第一个问题,文中描述了哪些景物,哪些是实写,哪些是虚写。”一个温润的嗓音在教室里响起来。 “听到了嘛,许仁明。”丁凯玲笑着看向许仁明。 这声音音质不错,听着极舒服。 嗯?这声音,怎么离得那么近? 丁凯玲低头,看到郑毅凡嘴角微扬,眉梢微挑,眼里波光流转,忽然间有一种恍惚,这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竟,想不起来了……21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校园八卦(5)-一分为二 谁呀? 这么善良! 众人,相互看了几眼,又左右环顾一圈。 那声音好像听过,但是不熟悉呀! 不会是郑毅凡吧? 一众人等,纷纷地由东倒七歪的姿势,瞬间换成了正襟危坐的乖巧模样。 语文老师的规矩是对的,成绩不好,连八卦都八不了! 嗯?那是老哥的声音呢! 许仁明探了探了脖子,往前面看了一眼,咦? 老哥又给他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有老哥真好! 许仁明瞬间笑了起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丁凯玲,“……” 这孩子又犯花痴了,至于这么开心嘛! 周雨辰瞟了一眼丁凯玲,又看了看满脸堆笑的许仁明。 还在傻笑着呢,等丁老师收拾嘛! 其实,有哥哥还是蛮好滴! 周雨辰挠了挠头,仔细地把七大姑八大姨又顺便问候了一遍,发现,傻人有傻福。 自己确实没有,许仁明这样的福气! 老妈为什么不把自己生得再丑一点呢。 “哦。” 许仁明朗声应道,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简单呀。 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一脸傲骄地说道,“文中描写了秋蝉、雨后长亭、城外账篷、杨柳岸、晨风、残月,其中,前三个是实物,后三个是想象的虚景。” 说完,还不忘记看了郑毅凡一眼。 哥,这下,我没给你丢脸了吧。 郑毅凡闻言回头看向许仁明。 你是有多瞎呀!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回答错?! 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对郑毅凡笑了笑。 嗯?老哥那是什么眼神,他又没有说错! 郑毅凡瞟了一眼傻乐的许仁明,回过头。 他不认识许仁明! 他现在是郑尔豪! “嗯,说得不错。” 丁凯玲笑着优雅缓慢地往教室中部,走到了两步,停到了谭琳的身边,“还有不同的意见嘛?” 众人,“……” 不同意的意见? 许仁明说得很全呀,难道不对嘛? 哪里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呢! 许仁明看了看安静无声的同学,一脸傲娇地笑着坐下来了。 自己终于在老哥表面露了一次脸了! 他并没有老哥想像中的那么差,他其实,也还不错的! “还有人补充嘛?” 丁凯玲左右看了看,各位,回回神,现在是上课时间! 众人,“……” 补充? 同桌相到对视了两眼,低下了头,前后左右看了两眼,眼里写满了疑问。 许仁明没说全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没有答对嘛? 只顾着看转过头来的郑毅凡了,没仔细听许仁明到底说了些什么。 补充?许仁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抬头看向三个人外的语文老师。 丁老师,你太不给他面子了。 他又给老哥丢人了? 许仁明瞟了一眼郑毅凡的后脑勺子,又转向了丁凯玲,一脸的期待:我说对了,没有人补充,没有。 “谁来补充一下。” 丁凯玲瞟了一眼许仁明,左右扫了一圈教室,一个个把头都快埋到桌底下去了。 现在知道急了,瞧你刚才一脸的傲骄,还以为能全对呢! 呵呵!郑毅凡笑了起来,看了看前面两个趴到桌子上的小女生。 这个5班的同学,有点意思! 这答题的技巧,都不懂嘛,不全,那就直接说准确答案好了! 郑毅凡侧头看了一眼,丁凯玲的背影,微微起身。 伸手把窗外轻轻地拉上了,冷不丁地看到方迪面前的素描本。 咦,什么时候又画上了? “咳……”方迪咳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郑毅凡。 郑毅凡:嗯? 关窗户,你不冷嘛! 方迪:打扰她画画了。 好不容易画好的眼睛,被他一碰,从左眼眉梢处拉出来深深的一道。 郑毅凡:安心画画吧。 懒得理她!怎么还不下课呢? 回头看了一眼后墙上挂钟,还有二十二分钟! 好煎熬!点了点方迪的桌面。 给我一张纸。 方迪看了郑毅凡一眼,转过头去,拿了橡皮小心地擦了起来。 手指长,了不起呀! 大哥哥弹钢琴的手指更长呢! 谁的声音? 丁凯玲转身,看到方迪正侧头看向郑毅凡。 近水楼台嘛? 郑毅凡还在正襟危坐呢! 既然这人不对,那就最好扼杀在摇篮里吧。 “方迪,”丁凯玲笑道,“补充一下。” 嗯?方迪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笑意盈盈地丁凯玲,又睇了一眼郑毅凡,站了起来。 那么善良干嘛呢,把她也拖下水了。 看他干嘛?郑毅凡往左边侧了侧头,瞟了一眼方迪,又看了看那纸上的人脸,一脸的揶揄。 画的还不错,要不让杨逸来帮你回答吧。 方迪顿了一下,瞄了一眼课本,站了起来。 “词中的意象景物共九个,其中,蝉、长亭、雨、兰舟、烟波、暮霭为实景,杨柳、风、月为想象之景。其作用为:渲染凄清意境,烘托人物感情。” 方迪说完,便坐下了。 继续拿着橡皮擦了起来。 她又不是许仁明,就算睡着了,她也能回答出来,好嘛。 只是,奇怪了,语文老师很久都不提问她了,今天怎么会提问她的呢? 方迪往一旁的郑毅凡瞟了一眼,莫不是,因为,旁边招惹得风雨? 不错嘛!郑毅凡看向方迪,二号! 都会抢答了! 美女老师只是让了第一个问题的,好嘛! 郑毅凡笑笑。 方迪睇了郑毅凡一眼,把素描本拿起来,拍了拍纸张上的橡皮屑,又继续很小心地擦了起来。 “好!”丁凯玲微微颔首,往讲台前走来。 说得很好,但是,她问得是第一个问题。 方迪把两个问题一并回答了。 这是嫌她的速度太慢了,耽误大家八卦了嘛? 原来真是自己少说了! 许仁明抓了抓头,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唐霁一眼。 都怪唐霁之前戳自己,被丁老师盯上了。 嗯?抬头看向前方方迪的唐霁,冷不丁的看到许仁明狠狠的目光怔了一下,抬脚踢了一下许仁明的凳子。 瞪他干嘛?老许,你脑子被门挤了! 莫名其妙! 唐霁白了许仁明一眼,抬头往前看过去,只见方迪正侧头看着郑毅凡呢。 “好了。回答得很好。”丁凯玲笑道,在郑毅凡的旁边停住了,看了一眼方迪,“接下请大家朗读课文,结合课下注释,尝试翻译,五分钟后,请同学站起来翻译。计时开始。” 读书了读书了。 众人,相互看了两眼,捧着课本读了起来。 别擦了! 郑毅凡推了推方迪的胳膊,重新画一张不就得了。 干嘛?方迪停下,看向郑毅凡,点了点那道深深的划痕,都是你的错! 她花了小半节课的时间才画好的。 重画好了。郑毅凡伸手去拿那张画。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这眼睛都没画成,擦什么呀,浪费时间。 要你管!方迪双手按着画,往右边移了移。 郑毅凡笑了笑伸手去拿,又不是什么名作,看一下,如何。 不给。方迪抬手把那画拿了起来,斜了郑毅凡一眼,你会嘛? 不会可以学呀!郑毅凡长臂一伸,绕到了方迪的背后,抓住了那张画的边缘,向上轻轻一提。 “嘶啦”一声,那张画被一分两半了。 郑毅凡缩回手,拎着那半纸放到了桌上。 嗯?方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另外一半,又瞟了瞟郑毅凡一眼。 她今天早上,是吃多了撑的嘛? 才让他来这里坐的! 方迪揉了揉太阳穴,把另外半张拍到了桌子上,一不小心,瞟到了丁凯玲看向这里的目光…… 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校园八卦(6)-责无旁贷 “让我伫立于黄昏之后, 如幽湖边摇过的木兰舟, 桂桨敲碎青琉璃 听桨声之后冬逝的声音 把 烟雨的迷蒙 丢给江南的三月 步初春的黄昏 翩翩, 摇一叶木兰舟 走过晚霞满天 隔着黄昏,我,伫立 于满归径的夕阳中, 品 雨过天晴, 一片暮色,万里青。” 看着何诗菱写完最后一句,丁凯玲笑了一下,往讲台走去了。 就没见过有心这么大的! 一屋子的人都在陪着柳永伤秋悲离别,她倒是品起雨过天晴,一片暮色万里青了。 没心没肺! 也好,平安过关,未能进坑,不然,她的责任又要重了。 丁凯玲走上讲台,又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她这么没心没肺的,伊凌飞是怎么入得了她的眼的呢? 难道是因为人对了? 但是,这“云凌唯一的情侣”,她怎么看都不像情侣! 丁凯玲环视了一圈教室,瞟了瞟最南边依墙而坐的苏磊,又看了看中间认真阅读的杨敏,那公开的情侣,还没有这两个人有戏呢。 丁凯玲不动声色的扫一眼教室后门的最后一排,那个凌初阳,坐着坐着,就依到墙上往左前方张望了! 这也是个有戏的孩子呀! 丁凯玲顺着凌初阳的视线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几眼。 这几个丫头确实还不错。 一个没心没肺,云凌唯一公开的恋情。 刚到云凌时,师姐曾一度地提醒她,这是曹校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的,只要他们两个的成绩不出全校前五,就当他们是空气吧。 很想告诉师姐,这空气也是分氧气、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的好嘛! 也罢,她只是个普通的语文老师,她又不是班主任! 不管什么气的,至少是一团和气地过完了一年。 后面那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胆大妄为,公然在课堂上质询年级组长,昨晚才传的绯闻,今天就有人来陪听课了。 你竟然这样厉害的角色呀!这一年里的胆量,都在这几天爆发了嘛? 你这么厉害,老李知道嘛? 丁凯玲看了看依窗远跳的耿欣雨。 忽然想起,这大半节课过去了,耿欣雨好像都没有看郑毅凡一眼呢。 是后知后觉,还是欲擒故纵? 眼皮忽然跳了跳,想起,昨晚,曹校和师姐好像都在绯闻现场! 咦?不会又是默许的了吧? 上周的小才女事件,就是师姐告诉她的,听得她差点没笑岔气。 太有才了,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中午吃饭时,要找师姐聊一下,别又操错了心了! 眼睛一晃,看到旁边吃吃低笑,往右转头的王晓晓,往前门边看了两眼,又收回视线低下头去了,临低头前,还不忘抬头往讲台上瞟两眼。 好,成全你的已做人不知! 丁凯玲微微颔首,垂下眼眸,看着讲台上的五颜六色的粉笔。 在心里默默地翻个白眼。 站到讲台就知道了,教室里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她一直觉得王晓晓,但在几个人里,虽然微微胖一点,但还算是正常的学生了,现在看来,也和王昕伊是半斤八两。 一样的花痴呀! 瞟了瞟王昕伊,仍是一手托腮,一边看着课本,一边光明正大的瞟上郑毅凡几眼。 这花痴病犯得,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一旁的郭文雯,还算比较靠谱的,嗯? 看她干嘛? 四目对视,半秒钟,郭文雯别开视线,低下了头,继续看起了书来。 丁凯玲的视线在郭文雯身上停了两秒钟又离开了。 这几个人都不太像能和凌初阳对上号的。 视线落到凌濛初的身上时,不由得微微蹙了眉,还在使劲地翻着书呢。 你这是有多大气性呀。 她现在都在讲台了,还能障着你的视线嘛? 想起上周开学时的情形,当时,也是这副气呼呼的样子,一节课不知道回头瞪了凌初阳多少次呢。 今天,这大小姐脾气又是从哪里发起来的? 丁凯玲的视线略过中间地带,直接移到了门前边。 这两个人在干嘛?四目对视,一人手中拎着半页纸,纸上画的半张脸,是谁呀? 一会要好好收拾一下郑毅凡。 丁凯玲瞟了瞟那张有些帅的小侧颜,这样看过去,确实,有点像老赵。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头大呀! 丁凯玲抬头理了理自己纹丝不乱的秀发,忽然有点讨厌起自己来了。 她又不是老李,替他操那么多的心,干嘛呀! 下雨了嘛? 瞟了一眼未关的南门外的玻璃窗,有风吹过来,呼呼地作响。 穿过半开的窗,未关的门,吹过几丝冷风。 好清凉! 丁凯玲轻轻地拢了拢呢子大衣,起风了! 窗外的天,微微地明亮了起来,估计,落雨了吧。 看了一眼门边的两个同学,在很认真地读着课本。 再看了一眼,还在读着课本。 再看一眼,去关门呢。 好吧,这两个女生,太专心了! 丁凯玲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放在讲台上的手,轻提了呢子大衣,准备移步,亲自去关门。 嗯? 她看到了谁的身影晃了过去,驻足,观望。 王昕伊绕过前排女生,轻轻地走到前门外,全身一抖,哆嗦了一下,立刻把窗户拉上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教室,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朝她天真一笑,往座位走去了。 嗯!王昕伊不错! 丁凯玲莞尔一笑。 就喜欢她们几个玲珑心的样子。 看着王昕伊坐到位子,又恢复了刚才的坐姿,还原上刚才一副花痴的模样时,丁凯玲在心里把老李又问候了一番。 无为而治的功效真是太明显了! 多好的学生呀,惠质兰心,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丁凯瞟了一眼王昕伊,现在变成了小花痴。 视线落到了郭文雯那里,多乖巧的学生,安安静静地看书,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纵使大半的人都在觊觎着郑毅凡的美色,文雯仍是安安静静地只盯着她看。 还有那个凌濛初,她的语文科代表,这暴燥的小脾气,在她眼前,也只敢怒不敢发。 王晓晓多理智纯善的孩子呀,现在只会偷偷地傻笑了。 耿欣雨也变了,那个热情开朗乐于助人的女孩子,变得暴力了,一言不合就怼,后来是一言不合就扔粉笔头,现在是一言不合就就直接动脚踢上了。 此刻,怕不是在寻思着,下次换个更狠一点的吧? 丁凯玲环视了一圈,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这空气,如今,也无法忽视了! 还有那个时不时瞟几眼的东北角! 这八卦,哦不,这教书育人的光荣事业,她责无旁贷呀! 谁让老李喜欢养花,而她,偏偏又喜欢,小食堂新出的红烧肉了呢。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丁凯玲轻舒了一口气,往后墙上瞟了两眼,“好了,各位,时间到了。” 咦,没人理她? 看什么呢? 丁凯玲环视了一圈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教室的前门,顺着看过去。 她看到了谁,一脸暖阳般的笑,站在教室的前门边…… 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校园八卦(7)-才女译文 嗯? 郑毅凡转过身,看到一屋子人都在看着他。 徐济的情报,到底有多少误差呢! 关个门而已,又被人盯着了! 他又不是伊凌飞,好嘛? 失策!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画个妆再过来。 真烦! 人帅,就是事多! 郑毅凡温和地笑笑,扫了一圈关注的目光,踱步到了位子。 坐下后,发现,美女老师仍在看着他! 嗯?这眼神,好像和第一次关门时,不太一样了呵! 敌意少了很多嘛! 郑毅凡怔了一下,左右瞟了一眼,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忙着和二号用眼神较量了。 往讲台上一瞟,发现,那美女老师还在看着他呢。 我去! 居然被一个老师盯上了! 太,过份了! 他只是旁听生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嘛。 一会不会还想着提问他吧? 真特么的,祸从徐济起,一会下课要好好教训教济一顿。 郑毅凡:我是旁听生。 你管得太宽了吧,他可以装睡觉的吧! 丁凯玲:又在耍帅呢? 和老赵年轻时一点不像! 老赵年轻时在人前都是耍酷,目不斜视的! 郑毅凡:还看! 关个门而已,也有错嘛,他今天穿少了! 居然,还盯着他看! 他脸上有什么嘛?早上明明照着镜子的,仪容仪表没有问题的。 脑中灵光一现,不会,这老师也觉得他很帅吧? 郑毅凡温和一笑,微微侧头看向讲台上的丁凯玲。 人至帅则无敌! 丁凯玲:嗯?这笑起来的样子。 确实,有点帅,像老赵年轻时的样子。 嗯,老赵!一样的欠收拾!给我等着! 两秒钟的对视,丁凯玲笑意盈盈地别过目光,扫了一圈教室,重复道,“好了,各位,时间到了。” 众人,纷纷转移视线,聚焦到讲台上。 “谁来翻译一下课文?”丁凯玲扫了一圈教室。 唐霁左右看了看,低下了头,把课下注释又瞟了两眼。 刚才已经提问过老许了,是不是要轮到他。 依墙而坐的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又看了看讲台上的丁凯玲,悄悄地把凳子往后移了移。 丁老师刚才在阅读的时候瞟了他好几眼,是在暗示他,一会要自觉起来的吧。 周雨辰看了许仁明一眼,把课本左右翻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放下翘着的左腿。 周围的三个人都已喊过了,这次,应该轮到他被翻牌子了吧。 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往讲台上看了两眼,又低下了头。 刚才已经出丑了,语文老师不会给他再次翻身的机会的,他还是乖乖地坐着吧,不着痕迹地又瞟了一眼前方老哥帅气的后脑勺。 丁凯玲笑着,扫过那几个人,把目光落到了最南边依墙而坐的苏磊身上,“苏磊,回答一下。” 嗯?苏磊左右看了两眼,又朝讲台上看了看,磨磨叽叽地依着墙壁站了起来。 杨敏回头斜了一眼苏磊,看到他站了起来,便又转过身去了,一回头,看到丁老师笑意盈盈地眼眸。 杨敏笑着,面不改色的低下了头。 奇了个怪了,丁老师盯着她看什么呀? 要看也应该看苏磊或者郑毅凡的呀! 还好,苏磊那个二哈没睡着。 把课本左右又翻了两下,一会要精雕细琢地赏析作品了,她还是提前准备一下吧。 苏磊?方迪瞟了一眼讲台上的丁凯玲,又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空白素描纸,想了想,又拿掉一张,丢到了郑毅凡的面前。 赔我! 郑毅凡笑笑,向方迪勾了勾手。 嗯?方迪怔了一下,手指长了不起呀! 难怪,小雨会觉得这人欠揍呢! 确实有点! 郑毅凡指了指方迪面前的笔,斜了方迪一眼。 你当我是神笔马良呀,直接臆想出图嘛! 啊?方迪笑了一下,把面前的三支笔全推了过去。 郑毅凡笑笑,瞟了一眼方迪,拿过一枝铅笔,放到纸上,上下左右的比划了一番。 方迪往讲台上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站起来的苏磊,直接靠到了墙上,盯着郑毅凡。 看着像真的一样,画不出,一会下课,有你好看的! 郑毅凡笑笑,提笔在纸上勾勒了起来。 “秋天的知了叫得很凄凉,面对着亭子,正是傍晚的时候,一阵急雨刚停,词人正在城外的帐篷里喝着闷酒,心情很不爽,和恋人难分难舍的时候,船夫一直在死催,抓紧走了。这一对恋人拉着手,你看我我看你,眼泪流了一脸,哭得说不出话来。今天这一走,山远水长,不知尽头……” 众人,“……” 相互看了看,憋着笑,低下了头。 这翻译得太接地气了! 唐霁愣了一下,盯着苏磊看了起来。 哟,真看不出来,苏磊,你是这样的有才呀! 丁凯玲侧身看了一眼黑板,停了三秒钟,清了清嗓子,笑意盈盈地走下讲台来,“好,停,翻译得不错,很直白。” “哈哈哈。”终于有人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教室里随之响起了一阵笑声。 耿欣雨回头看了一眼苏磊,又转身别过头去,轻轻地点着桌面,修长的手指修剪得很整洁。 雨了,真是趁时趁景哪! 耿欣雨笑笑,低头看了看课本,又朝前面看了看,刚好看到何诗菱回头的眼眸,浅笑安然,一如从前。 二人相视一笑,何诗菱又转过头去,耿欣雨低头瞟了几眼课本。 “笑什么呀,我这是白话文。”苏磊左右扫了一圈教室里的同学,随后,自己也随着笑了起来,在那样的笑声里,看向丁老师,“老师,我可以坐下来了?” “嗯。”丁凯玲笑笑,纤手微抬,示意苏磊坐下。 当然可以坐下了,她都喊停了。 这译得太有云凌味了!脸都让他丢尽了,这水平! 苏磊笑笑朝杜晓风挤了一眼,坐下了。 嗯?唐霁怔了一下,嘛呢,这是? 什么暗号?他又是个圈外人了? 看什么呢?凌初阳瞟了一眼侧头的唐霁,又看了一眼挤眉弄眼的苏磊。 昨天的提前缺席,他好像和5班又有些格格不入了,甚至连唐霁都要抛弃他了! “好了,找同学重新翻译一下。”丁凯玲笑着走到吃吃憋笑的王晓晓旁边,淡扫了一眼王晓晓。 嗯?王晓晓怔了一下,连忙把凳子往后移了移了,等着被“钦点”。 “耿欣雨。”丁凯玲看着王晓晓笑道,“翻译。” 王晓晓微微起身,怔了下,连忙又坐下了,扭头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看旁边的丁凯玲,发现,丁老师依然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是她听错了,还是丁老师喊错了? 她是王晓晓,她不是耿欣雨呀! “寒蝉凄切而急促的鸣叫着,此时正值傍晚时分,而对长亭,一阵秋雨刚刚停熄,在京都城外设帐践行,却没有畅饮的心情,依依惜别之际,船夫不解风情的催促着开船起程。” 嗯?谁的声音,好耳熟! 郑毅凡侧头,看到丁老师一个黑色的身影。 是小雨的声音嘛?往后稍微坐了坐,依然,只看到丁老师一个黑色身影挡在眼前。 “渡口处,握手言别,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去路途遥远,千里烟波渺茫,傍晚的云雾笼罩着南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醉梦醒生便是千里之外。” 方迪探头向前,往左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郑毅凡,笑着了起来,低语道,“吃惊了?小雨,可是我们班的才女呢。” 郑毅凡斜了一眼方迪,又扭头往左边看了两眼,站起身来,往后走了两步,看到耿欣雨一脸地宁静,盯着教室的正前方: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总是为离别而伤感,更何况是在这冷清、凄凉的秋天!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呢??” 耿欣雨说完便坐下了,未等丁凯玲说话。 郑毅凡看了看扭头别向窗外的耿欣雨,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前面两个回头看向他的女生,立刻的扭回头,脸上闪过一丝讶然! 郑毅凡看着前方,怔了几秒钟,轻轻地舒了口气,拿起面前的笔,又比划了起来。 方迪一旁笑着,靠到了墙边,不自觉地往教室的左边又看了两眼。 自古才情博人心呀。 “好,很好,译文翻译得很准确优美。”丁凯玲看着王晓晓,瞟了一眼耿欣雨,笑着往教室的后墙边走去了,“三分钟的时间,大家再次品读课文,三分钟后,细节赏析。” 这才是她5班应该有的水平,苏磊只会添乱,丁凯玲走到苏磊的桌前,轻轻地拍了一下苏磊的后背。 苏磊抬头笑笑,一字一顿地大声读起了课本来。 教室里随即响起了朗朗的阅读声…… () 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校园八卦(8)-没有猪帅 这画得是什么呀? 丛生的杂草嘛! 大哥哥是需要人物肖像素描的!郑毅凡在干嘛? 意象写景嘛? 方迪看了一眼郑毅凡面前的白纸,又斜了一眼郑毅凡。 白白浪费了她的二张纸! 察觉到方迪丢过来的白眼,郑毅凡笑笑,不动声色地继续挥着手里的笔,在纸上左一笔右一笔的涂了起来。 最前排的苏可可抚了抚前胸,又摸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 耿欣雨太过分了!怎么那么快就回答完问题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一睹郑毅凡帅气的侧颜! 结果,两眼还没看完,郑毅凡就回头了。 苏可可悄悄地歪头睇了一眼耿欣雨。嗯? 扫到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正对着她喜颜开颜呢! 成绩好了不起呀!连马尾辫都比别饶高傲! 苏可可撇撇嘴,扭过头来,看到李梦梦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看p呀!她又不是郑毅凡,也不是耿欣雨。 苏可可低下头,顺手抓了一支笔,在课本上胡乱的画了两下。 怎么还看她呀? 苏可可侧头,干嘛? 嗯,李梦梦看的来不是她! 好吧,她自作多情了。 “嘛呢?”苏可可推了推李梦梦,顺着她微微左偏的视线看过去。 我滴个哪,又在犯花痴了! 别推我!李梦梦拂了一下苏可可。 她就不明白了,今是哪里出了差错了呢? 李梦梦抬手,在轻触到自己的眉梢时,又放下了。 不能摸! 早上才描地眉线,贴的假睫毛,万一摸掉了怎么办? 李梦梦侧头上下瞟了瞟郑毅凡两眼。 审美也太差了吧! 班里最漂亮的明明是她! 今早上,还特意化了个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 郑毅凡居然搭都没有搭她一眼! 方迪不过有个性了一点! 耿欣雨不过脾气好零! 她在初中时,可是校花的! 郑毅凡,真是,眼瞎! 嗯? 郑毅凡手中的笔顿了一下。 前面的那个熊猫眼,又在朝他暗送秋波了嘛! 还能人安心地涂个鸭嘛! 徐济这情报是有多失真呀。 郑毅凡恨恨地想着,一会下课,要去收拾一下徐济,最好是有真实数据证明,高二学生对他是不感冒的,否则,248个知识,减半! 握笔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使了劲,“啪”的一声,铅笔芯断了。 方迪朝郑毅凡翻了个白眼。 画画废材呀! 不会直,至于那么摧残她的铅笔嘛。 幸好,她抽屉里还有9支削好的。 咦?这么多?! 郑毅凡看着面前忽现的9支铅笔,怔了一下,侧头,看到方迪,一脸明丽的笑,靠在墙边,绕着长长的弯刘海,玩得不亦乐乎。 郑毅凡笑了笑,拿起9支笔中的一只,稍微迟疑了下,在自己涂鸭的纸上,在左上角,重重地写下了几个字,然后推到了方迪面前。 什么?方迪瞄了一眼移到面前的纸。 哟,字,很潇洒飘逸嘛! 仔细看了一眼,哼笑了一声,瞟了一眼郑毅凡,顺手拿了一枝笔,歪头又斜了一眼,使出吃奶的劲,重重地画了几个字,然后,推到了郑毅凡面前。 还行,比猪差一点! 郑毅凡看到纸上的字,笑了起来,深深地瞟了一眼方迪,又把纸推了过来,指了指。 嗯?方迪斜了一眼郑毅凡,又往后面看了一眼左右巡视龟速前行的丁老师,干嘛? 找算账嘛?现在是上课呢! “你字很漂亮嘛,写个名字看看。”郑毅凡低笑道。 方迪瞟了一眼前排回头又快速转回去的李梦梦,拉过纸张,用行楷写出自己的名字,最后,还签了个日期。 再看抛媚眼也没有用,郑毅凡是冲雨来的! 诺!方迪眉毛一挑,一脸明丽的笑容,把纸又推了过去。 她可是从被老爸逼着一两时练硬笔书法的。 不错!郑毅凡笑着,冲方迪伸出大拇指,然后,换了一只铅笔,继续在纸上涂了起来。 方迪笑了笑,转过头,继续依着墙绕起了长刘海来。 是谁,技多不压身的?她要找那人算账! 真烦哪! 随便写个字,都被校草拿去当珍藏了。 郑毅凡是有多喜欢书法呀。她不稀罕! 咦,方迪把额前的长刘海绕到第三圈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何不写几个字送给大哥哥呢。预祝他金榜题名,考入自己理想中的学校! 一来,可以加深大哥哥对自己的良好印象! 二来,可以趁机,再接近大哥哥几次,每次都以好学好学习为由,不了两句,就走开了,走开以后,一周都看不到见他了。 三来,纵使三个月后,无缘再见,至少,也能留个纪念吧。 偶尔看见,也许,还会偶尔记起她来。 方迪看了一眼认真画着杂草的郑毅凡,顿时觉得,又顺眼了许多。 嗯,其实,还是,大哥哥更帅一些。 在抽屉里摸索了一会,心翼翼地抽出两张淡绿色的信纸来。 左右想了想,拿了钢笔,又拿了一张空白的素描纸,在上面心地打起草稿来了。 写了两笔,又停下来了。 大哥哥是学音乐的呀,她送他硬笔书法字,万一不喜欢怎么办呢? 目光扫到了一旁仍在认真的郑毅凡身上。 损饶话都珍藏了,更何况是她用心起的了呢! 艺术,毕竟都是相通的嘛! 写好了,怎么送呢? 方迪又纠结了一下,不由得瞟了瞟郑毅凡一眼。 这人还是聪明的,居然,都提前找好信使了。 咦,方迪眼睛左右转了一圈,瞟了一眼郑毅凡,又瞟了瞟左方的耿欣雨的高马尾,相互帮忙吧。 打定了主意,方迪便一笔一划地打起了草稿来。 郑毅凡瞟了一眼那两张扎眼的淡绿色信纸。 好漂亮,还有淡淡的清香味。 这准备要写情书了嘛? 他可不乐意当信使! 握笔,继续画起了画。 画了两笔,又忍不住地朝那淡绿色的信纸看了两眼! 绿色,可是他最喜欢地颜色了。 二号真有心了! 杨逸最讨厌的就是绿色了,要不要提醒一下二号呢! 郑毅凡眉毛挑了挑,看了看面前的素描纸上话,笑了起来。 算了,君子成美,他一向是最善良的了。 他安心地画一头绿色的猪就好了。 优雅缓行的丁凯玲,左右巡视着走到了郑毅凡的旁边。 这么认真? 驻足,凝望,瞬间抬手挡到了鼻前,往讲台前缓缓走去了。 成果显着,方迪,未入坑。 肩上的担子又轻了一些了。 只是,这老李的红烧肉要少吃一次了。 走上讲台的丁凯玲瞟了一眼正在涂鸭的郑毅凡,又斜了一眼,伏首的方迪。 方迪的审美不错! 郑毅凡哪里有猪帅呢! 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校园八卦(9)-艺术鉴赏 “好了,各位,时间到。” 丁凯玲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环视了一圈教室。 瞬间,朗朗的的读书声,消逝了。 时间这么快?唐霁往讲台上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旁边的凌初阳。 他都还没有整出个头绪出来呢! 这品鉴赏析,从哪里品起,从何处赏起,又从哪里分析呀。 唐霁不由得挠了挠头,刚才丁老师经过时,一个不小心,又对上了丁老师那笑意盈盈的眼眸。 一会,不会还得提问他吧? 毕竟,这每堂课必赏的二次恩宠,才用了一次。 看他干嘛!搞得好像他全会一样! 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他也不知道这是准备从字词开始赏,还是准备从句子还是析。 他也第一次上丁老师的古诗词赏析课,好嘛! 哦,错了,是新授课! 怎么搞得好像温习旧课一样! 凌初阳往墙边靠了靠,又习惯性的教室的左前瞟了两眼。 嗯,这年级前五十名,任重道远呀! 唐霁顺着凌初阳的视线,也不由得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 差别呀! 耿欣雨一个星期才被提问了这么一次。 何诗菱至今为止,一次都没被提问过。 自己到好,每一节课二次! 回头又看了凌初阳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盯着课本,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小阳阳和他一样,真是难兄难弟呀! “好了,接下来进入作品赏析环节了。”丁凯玲笑意盈盈地环视了一圈教室。 唐霁闻言,双手捧手,把头埋了进去。 凌初阳倚墙而坐,趁着丁凯玲往左边扫视的时候,把长刘海整齐地理了理,遮住了大半只眼睛,敛眉低道。 周雨辰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丁凯玲,瞟了一眼许仁明,又连忙低下了头。 真够背的,他到现在都还被翻牌子呢! 这提问越来越难了,赏析? 他才刚把翻译整明白! 许仁明他们三个真是幸运,郑毅凡真是福星呀! 今天晚上他一定也要陪到最后再走! 许仁明停下左划右画的动作,往后靠了靠,挺直了脊背,一脸傲娇地看向讲台上的丁凯玲。 老师,再他一给机会吧。 他这次,定会在老哥面前争回面子的。 许仁明不经意地又朝郑毅凡看了两眼。 嗯,老哥的后脑勺,还是那么的帅! 丁凯玲目光扫过那几个人,往教室中间瞟了瞟。 下雨了,心情好,暂时不折腾你们几个了。 丁凯笑缓缓地走下讲台: “在群星璀璨的北宋词坛上,柳永是耀眼的明星之一。南宋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说,‘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在不胜枚举的柳词中,《雨霖铃》是流传最广的佳作之一。后人有“晓风残月柳三变,滴粉揉酥左与言”的谑语。” 嗯?唐霁悄悄地从书本上边缘瞟了丁凯玲两眼。 原来,所谓赏析,就是这样?丁老师说,他们听,这个不错。 唐霁悄悄地坐直了一些。 解放了,解放了。 凌初阳瞟了瞟唐霁那只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看了唐霁一眼。 想多了!这还没有开始呢,好嘛! 你想多了。唐霁笑了一下,等着看吧! 扭头目不转睛地随着丁凯玲移动了起来。 嗯?周雨辰闻言怔了一下,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也不由得抬头朝教室左前方优雅缓行的丁凯玲看了过去。 许仁明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丁凯玲,低下头来。 机会女神只垂青于有准备的人,这话原来说得是真的呀! “有人说柳永的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也有人说 他的词大都是在“偎红依翠”的生活中“浅斟低唱”的产物。还有人说他“工于羁旅行役”。” 丁凯玲缓步前行,走到了凌濛初的身旁停下了。 不经意地扫了凌濛初一眼,又继续说道,“这是他的词作在题材内容上异于前人的一个特色。他背井背乡,长期浪迹江湖,品尝到了生活中的种种苦况。又因此常常不得不与所恋的人离别,故他的所品多怨苦凄切之辞。” 凌濛初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丁凯玲,眼里滑过一丝不解。 导入环节不是二十分钟前就已经结束了嘛! 难道,是她看错时间了。 凌濛初朝后墙上的时钟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旁边的丁凯玲,时间没错,还有十五分钟下课了。丁老师,想干嘛? 难道,直接从艺术特色进行鉴赏了? 她倒是无所谓。 凌濛初低头左右翻了翻课本。 那些新来的人,能一下子适应过来嘛。 还有那东北角,那两个不省心的,能听懂嘛。 想起刚才的几次提问来。 凌濛初扭头往东北角看了一眼,看到唐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旁边个千年面瘫脸,撇了撇嘴,别过头来。 德行! 幸亏,成绩不好,不然,还不得上天呀! 小菱子,居然,还为他们谋了个一官半职的。 真是搞不懂。 凌濛初侧头看向一旁的何诗菱,发现,她居然没有远眺,发呆! 写的什么呀? 凌濛初微微侧了头去看,瞟到第三行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头顶上方响起来。 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丁凯玲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凌濛初你来说一下,从艺术特色方面来分析。” 嗯?凌濛初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东北角,又轻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全词分为上下两阙,上阙,开篇三句写出环境、点出时间地点,通过景物描写,融情入景,点染气氛,将恋人分别时的凄凉心情准确表述了出来,为全词定下了凄凉伤感的调子,字字写景字字含。” 丁凯玲低头看一眼凌濛初,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经意地一瞟,目光落到了何诗菱面前的小本子上:二月的早春/像/一幅佚名的宋画/在时光里慢慢的点染…… 嗯?又出新诗了? 还未来得及往下看,便听到了凌濛初的稍稍停顿后的赏析声。 “下阙着重写想象中别后的凄楚情景,先宕开一笔,把自己的感情赋予普遍的意义:多情自古伤离别。而后,化古为已用,创出新意,用景写情,几句景语,再次将离人的凄楚、孤独忧伤的感情,表现得充分、真切。全词……” “嗯。不错。”丁凯玲打断了凌濛初的回答,拍了拍凌濛初的肩膀,“请坐。” 嗯?凌濛初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坐了下去,眼睛往何诗菱那里看了过去。 她刚才只瞟到三行,现在可以好好的看一眼了。 “好了,同学。给大家二分钟的时间消化一下,把课文再通读两遍。”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扫了一圈教室,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响起来的时候,不经意地转身,往何诗菱那里看了过去。 微雨之后,这诗名不错。 丁凯玲笑了笑,一个小小的念头瞬间涌了出来…… (//) :。: 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校园八卦(10)-两小互猜 上梁不正下梁歪。 凌初阳收回视线,细长的眼睛微微低垂了一下。 好像用词不当。 应该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语文老师一堂课对他两次恩赏。 凌初阳不动声色的瞟了瞟唐霁,又看了前面两个人一眼。 其实,也算是雨露均沾了,他们四个都一样。 只是,凌濛初她一个小小的语文科代表,凑得什么热闹。 每堂课必瞪杀他两眼。 莫名其妙! 他自认为没有伊凌飞帅,排不进5班的帅哥前五名呀! 现在郑毅凡在,凌濛初还回头瞪他! 他有那么招惹她的注意嘛? p精! 凌初阳从半遮眼的刘海下往左前方瞟了两眼。 语文过百了不起呀,等他进了年级前五十名,立刻分分钟钟把她秒杀掉。 咦,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撞击着视线。 语文老师还杵在那里! 那里有磁石嘛? 无非就是凌濛初比他脸圆一点,眼睛大一点,头发短一点,喜欢傻笑一点,至于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有三十一分钟杵在那里嘛。 凌初阳撩了撩微长的刘海,依到了墙边,竖起课本,不服气地默读了起来! “你家妹妹不错呀。”唐霁小心地碰了碰凌初阳的胳膊,往左前方瞟了两眼,“我发现一个问题呀,她怎么老看你呀。” 凌初阳,“……” 净说大实话,他眼又不瞎,还需要你提醒。 “她不会喜欢你吧!”唐霁往左前方瞟了瞟,凑了过来,不确定地说道。 忽然想到昨晚的王一严,扭头看向凌初阳,“你之前见过她嘛?” 凌初阳,“……” 她喜欢他?那眼神分明是一脸的嫌弃,好嘛! 你脑子进水了吧。 凌初阳抬脚,桌下踢了唐霁一脚。 嘶。唐霁弯腰摸了摸小腿,看向凌初阳,“无师自通,你也会踢人了。” 说完,又偷偷地笑着,在书本的掩护下,往凌初阳旁边凑了过来,“你之前有见过你妹妹嘛?” “见过。”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白痴嘛,一个校园的还能没见到嘛。 “什么时候见的?”唐霁眼睛一亮,“是不是一个秋天?” “嗯。”凌初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秋天?十月,应该算是秋天吧。 “在哪里见到的?”唐霁往左前方偷偷地瞄了一眼,又转回头来,昨天,凌濛初说得那个相遇,不会就是小阳阳吧。 我去! “办公楼前的小路上。”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怎么了?” “哦!”唐霁一声低呼,连忙捂住了嘴,“你见过什么落叶书签嘛?” 落叶书签? 凌初阳愣了一下,柳永的魅力太大了,唐霁都臆症了。 嗯?他说什么?凌初阳想了想,伸手在抽屉里摸了摸。 “是这个嘛?” 凌初阳从厚厚的《天龙八部》里翻出一枚黄色的书签来。 “嗯!”唐霁瞬间呆住了,眼睛比铜铃瞪得还大。 落叶书签呀,小阳阳真有呀!他怎么不知道的呢! 唐霁一把抓过,上下左右仔细地翻看着,字呢? “喜欢送你了。” 凌初阳扫了一眼唐霁,少见多怪,这样的书签,他每本书里都有一个。 “这上面的字呢?”唐霁又看了两眼,把书签放到了桌上。 说好的“凌”呢? 字?凌初阳嘴角勾了勾,他居然知道上面有字? 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指了指叶茎的右边。 半片树叶的一个“凌”字,都看不见,唐霁,你是有多瞎呀! 嗯?哪里有呀?唐霁把书签拎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 还是没有! 白痴呀! 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把书叶放到了半米之外,贴着书本,手指沿着右半片的树叶,画了个圈。 “看到了没?凌。” 唐霁,“……” 凌?嗯,凌!说好的凌字呢? 左右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 唐朝眨了眨眼睛,看了几眼落叶书签,又转向凌初阳,定定地看了几眼。 小阳阳太不把他当兄弟了! 想想小月,这几年,他是怎么把喜欢自己的林希月往凌初阳面前推的。 谁知道,人家心里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书签娃妹! 他推的那么认真,人家藏得那么认真! 可怜的自己,可怜的小月月呀! 小月月那时得多难过呀,还强笑欢颜地由着自己打趣呢。 呃,好像不对,唐霁挠了挠头,思路又跑偏了。 现在的重点不是小月月,而是这个落叶书签的故事。 “你们哪个秋天认识的?”唐霁顿觉很受伤。 啊?凌初阳瞟了两眼唐霁,一个书签而已,都说要送他了,还一副欠他钱似的表情。 哪个秋天?自然是过去了的秋天了,难道还是下一个秋天? 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靠到墙边,无声地打了个呵欠。 他为什么要和唐霁讨论这陈年烂谷子的事呀。 重点是,还和那个讨人嫌的喜欢瞪他的大饼脸有关。 难道,早上误会唐霁了。 唐霁喜欢的是不是郑毅凡,而是那个大饼脸! 想到这里,凌初阳好像忽然理顺了,扭头看一向唐霁,“当时,你不是也在嘛?” 啥?他也在! 唐霁怔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说好的偶遇呢?怎么,他一不心成了“第三者”了呢? 还是当事人都知道的那种! 顿时觉得小月月可怜! 居然能喜欢他! 嗯?这什么表情?凌初阳也怔了一下,不会真让自己猜中了吧。 忽然想,那过年的二年多的时光来了。 顿时觉得小月月好可怜呀! 居然,会喜欢上唐霁这么个二傻! 大好的青春年华付了一场空! 当初,被唐霁忽悠的差点以为,小月月是喜欢自己的了。 幸好,自己不近女色! 呃,好像,用词不当。 凌初阳微微挑了挑眉。 辛亏,自己心无旁骛,一心只读圣贤书。 呃,其实,自己也没有这么用功啦。 凌初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经意地往教室的左前方瞟了一眼。 只是,那时,你我年少,阳光正好,你浅笑安然地走来。 他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地逝去,它就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那个初识的夏日午后,那个有着极浅极浅笑容的女孩,在瞬间成了永恒。 “什……”唐霁转头看向凌初阳,一时怔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小阳阳正看向教室的左前方,目光柔和,嘴角微扬,弯成好看的弧形,眼里眉梢蓄着笑意。 忽然忘记了自己想要问的话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的?他怎么不记得了呢? 原来,难怪凌濛初时不时地瞪几眼呢,原来,这两个人有戏呀! 语文老师还杵在那里的呀! 挡住他的视线了! 凌初阳回过头来,轻轻地撩了一下刘海,瞟了一眼身边的唐霁,心里一声叹息。 大饼脸很厉害呀,这才几天,居然,让后知后觉的唐霁觉醒了。 好吧,那他以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接过滤那个瞪眼杀吧! 不对,凌初阳想了想,转头又看了看唐霁,他正往教室的左前方看过去呢。 他为什么要过滤呢? 那个瞪眼杀又不是杀他的。 嗯!他继续心无旁骛地守着小秘密,争取进年级前五十就行了! 这样想着,凌初阳不由得直了直脊背,抑扬顿挫地读起书来了…… 嗯?唐霁扭头看向凌初阳。 这画风转换得太快,他忽然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爱情,确实使人神经病呀! 唐霁摇了摇头,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把手里的书又竖了竖,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这以后日子,有戏看了! 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校园八卦(11)-多看一眼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 周雨辰斜了一眼一字一顿读书的许仁明,又扭头看了看后面两个声情并茂的人。 还在读书呢! 他都读了八遍了! 都快读得吐了。 这两分钟的时间有这么长嘛? 周雨辰悄悄地往教室的左前方瞄了一眼。 嗯,丁老师还站在那里?! 连忙低下了头,继续读了起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 咦,不对呀,这个时候,丁老师不是习惯于四处巡视的嘛! 今天,怎么那么安静呢? 周雨辰把课本往面前拿了拿,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教室左前方。 嗯?果然有问题! 周雨辰大胆地往那个背影看了两眼,又拍了拍旁边认真读书的许仁明。 你看,丁老师在看什么呢? 咦,没反应! 回头又看了一眼,老许,正目不斜视地盯着课本一字一顿的读书呢。 周雨辰撇撇嘴,还读呢。 这一节课都读了不下十二遍了! 他闭着眼睛都能读出来了,老许还照着课本读呢! 这就是差别! 郑毅凡的弟弟与他这个正常人之间的差别! 回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周雨辰明目张胆地看了一眼丁凯玲的背影。 要变天了? 今天不翻牌子了? 再继续看着你的课代表吧。 再多看两眼就下课了。 周雨辰偷偷地笑了起来,往教室里环顾了一圈。 咦,小差开晚了。 这七倒八趴的姿势,时不时的左右你推我一下,前后我看你两眼的。 还是前面的女生乖巧,仍在认真的读着书呢。 忽然,莫名地哆嗦了一下。 嘶——好冷! 哪里来得风呀! 左右环顾一圈,回头,后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 周雨辰轻轻地拍了拍凌初阳面前的书堆,朝后门使了个眼色,关门。 嗯?嘛呢?没反应。 轻轻地又拍了一下,往后门渐开的缝隙看了一眼,关门。 嗯?还没反应!嘛呢? 周雨辰撇撇嘴,扭过头来。 我去!他还以为这两个在专心地看书呢。 才发现,全班最认真的只有许仁明和丁老师了! 那两个人,正你瞪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互送秋波呢! 好吧,二个人世界,三个太拥挤了。 还好,他最喜欢独善其身了。 好冷! 周雨辰哆嗦了两下,缩了缩脖子,往左前方瞟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已半开的后门,猫着腰,从唐霁旁边走过,停在凌初阳背后,小心地把门带上了。 怎么还有些风呀! 一转身,门,又开了。 没关好嘛? 周雨辰猫关腰又转回了身,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走到唐霁旁边,又转身看了一眼,咦,门又开了! 我去,这门,坏了嘛? 周雨辰缩了缩脖子,又折了回去,伸手往口袋摸了一把,把门关上,顺手把锁挂到了上面。 这下应该不会再开了吧。 周雨辰得意地看着门停了两秒钟,然后又猫着腰原路返回了。 走了两步,一回头,咦? 他看到了什么了? 一巴掌朝门前的那只手拍了过去。 凌初阳缩回右手,向左侧过头,瞟了一眼蹲在面前的周雨辰,毫不犹豫地还击了一拳。 找s呀,关个门,还被打! 嘶——周雨辰看着自己被打的左胳膊,又瞪向凌初阳,嘛呢? 凌初阳:你干嘛? 跑这么远过来开门,欠揍呀! 周雨辰:原来是你开的门。 脑子被门挤了吧! 往左前方瞄了一眼,伸手又给了凌初阳一拳! 凌初阳:抽s呀! 还来劲了!有完没完了! 抬手往周雨辰肩上给了一拳。 你! 半蹲着的周雨辰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大爷的!他哪里招惹他了! 跋山涉水的来关个门,居然被揍了! 欺人太甚,是可忍熟不可忍! 好歹,他也是一片丹心为大家吧! 今天一定不让他! 今天一定不让他! 周雨辰狠狠地瞪了凌初阳一眼,抬腿朝凌初阳踢了过去! 嗯? 伸出去的腿中途被人一把抱住了! 好温暖! 谁特么的有这种癖好! 顺着那手,看到了唐霁那张贼嘻嘻的笑脸。 使劲挣了两下,没挣动。 这个拉偏架的! 昨天晚上,还分了两块红烧肉给他! 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了! 松开! 周雨辰向上斜四十五度看向唐霁。 不松。 唐霁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凌初阳。 凌初阳斜了一眼周雨辰,抬手理了理长刘海转过身,依到了墙边。 公理自在人心!群众的眼睛是血亮的! 周雨辰瞟了一眼左前方,发现,视线被挡住了! 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桌椅的腿,还有各色的或干净或脏的鞋后跟! 这个位置不错,老师看不见! 一侧头,发现杜晓风和郑宜朋正一脸茫然地盯着他呢。 周雨辰看了一眼被唐霁抱住的小腿,好像是有尴尬呀,虽然很温暖! 松开! 周雨辰拍了拍唐霁,他又不是女生! 唐霁笑笑,朝周雨辰眨了眨眼睛,没作声。 松开!周雨辰又使劲挣了挣,发现依然徒劳! 唐霁力气有这么大! 安全感十足呀! 幸亏,自己不是女生! 嘶——周雨辰倒吸了一口凉气! 脚后跟与冰冰凉凉的地面发生了一起非弹性碰撞。 还好,今天穿的运动鞋有内增高! 周雨辰揉了揉脚脖子,狠狠地瞪了唐霁一眼,从地上起来了,猫着腰,往前面走去了,临走,还不忘记朝唐霁的脸上抓了一把。 嗯? 忽然间凑过来的热度,让唐霁眼前一黑。 占他便宜! 一秒钟后回过神来,伸出去腿去。 “哎哟——” 周雨辰看着离自己头部三十厘米的地板,怔了一下,自己这是摔倒了嘛? 只顾着瞄丁老师,忘记看路了。 谁绊了他一脚! 怎么了? 有人闻声转过头,四下环顾了一圈,又扭回头去,停了两秒,又转过头来。 “这是在演习醉卧沙场君莫笑?” 郑宜朋的声音传了过来。 “应该是在练习贵妃醉酒呢!” 杜晓风若有所思地声音传了过来。 “嗯,不对不对,我看,都不像,应该是杨过的蛤蟆跳吧。” 苏磊憋笑声传了过来。 “有道理有道理。”郑宜朋和杜晓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附和了起来。 唐霁偷偷地笑着把左手支在了桌子上,很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小阳阳只有他可以欺负! 虽然,正常情况下,都是小阳阳欺负他的! 唐霁斜了一眼凌初阳,不好意思了,让两拳就权当隐瞒他知情权的利息了! 贵妃?杨过?沙场? 周雨辰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破相! 这三个智障! 他明明是被绊得摔了一个狗啃屎,好嘛! 肯定是那个拉偏架的绊的他。 周雨辰恨恨地扭过头,发现唐霁双腿很整齐在放在了桌子下面。 嗯?向左偏头,看到谁的大长腿伸到了过道上。 杜晓风弯腰拍了拍周雨辰,指了指唐霁,抱错人了。 被摔傻了嘛。 周雨辰居然一把抱住他的脚了。 他可没有断袖之癖! “辰辰,起来说话。”苏磊蹲在杜晓风的座位旁,低声笑道,“你看,前面有女生在看你呢,要注意形象了。” 嗯?周雨辰哼了一声,朝前面看了一眼。 他才不相信呢! 这种高度,谁会向后转一百八十度,来俯视他呀! 一张清瘦白皙的脸,一双错愕的眼眸,映入眼帘。 那是,谭琳?! 周雨辰立刻缩回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瞬间坐到了位子上,拿起来了课本,把头埋了进去。 谭琳,怎么会看到他的呢? 悄悄地从书本的上缘瞄过去,看到谭琳刚好别过头去。 莫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本日记? 但是,他真的,没看内容,只是不小心扫了一页纸,多看了一眼而已…… (//) :。: 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校园绯闻(12)-微雨之后 “二月的早春 像 一幅佚名的宋画 在时光里慢慢的点染 慢慢地湮开…… 三月 在微雨的淋沥下 悄悄地走来 引来一片江南的烟雨季 像昨日 那朵美丽在天空的微雨云 二月, 已在微雨之外。 我依着雨声 漫步到 垂柳含首低笑的地方 不远处 一池的碧绿 在池天相接处画出一道长长的晴空 撑一把微雨的伞 淌过淋沥的雨季 寻那一方微雨过后的晴空 就寻去 就寻去,在不远处 寻来寻去 我仍在雨里。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 如花的开落 三月已然走来 春已近 草色已青 初晴不在 托不起那蓄势待绽的白玉兰 于是, 隔着二月的清晨,隔着这样的细雨 步雨后之微雨 撑一把自己的雨中伞 走过 向晚的街道 穿越这一季淋沥的雨季” 穿越雨季? 丁凯玲瞟了一眼停下笔来的何诗菱,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隔着两层窗玻璃,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 天空已渐渐明亮了起,雨打窗棂的声音,此刻,听不见。 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落到眼前的小诗上,不禁莞尔。 这一季的雨,来得恰如其分,十七岁的雨季要到了。 下一秒,丁凯玲顿觉肩上的重担又沉了许多。 不禁的挑了挑眉,当初真是眼瞎呀! 听师姐的话,挑了5班。 摊上老李这么个性情寡淡的不追求功名的班主任! 哪里来的异样声? 轻轻地转身,扫到一群或趴或斜七歪八扭读书的身影。 还好,虽身不正,但读书声仍在。 丁凯玲欣慰地一瞟窗外,雨季要到了。 老是这么任性,会不利于骨骼发育的。 她上辈子是做奶妈的嘛? 这个问题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嗯?目光落到东北角,盈盈地笑意僵了一下。 许仁明旁边的周雨辰,怎么遁形,不见了? 仔细的环视了一圈。 东南角的苏磊,怎么也不见人影了? 抬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还有九分钟就下课了。 瞟了一眼看着窗外发呆的耿欣雨,还在意犹未尽呢! 斜了一眼又新翻了一页空白纸的何诗菱,还写呢,未完待续嘛? 丁凯玲纤手微抬,拢了一下整齐的秀发,优雅的往教室后面走去了。 “好了,各位,时间到了。” 字正腔圆带着笑意的标准国普声,在教室里瞬间响了起来。 教室朗朗地读书声,立刻由震耳欲聋转为穿云裂石般地在教室轰炸了起来。 这群小调皮! 丁凯玲笑着走到了教室最后一排,微眯了眼睛,看着移过来的人! 小子,兴致不小嘛,独自在这里躲猫猫! 嗯?苏磊猫着腰走到距座位一米之距的地方,视线里忽然多了一片黑色。 好眼熟的大摆呢子大衣呀! 好耳熟的声音! 好近的距离! 苏磊怔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丁凯玲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淡淡地扫过他的头顶,往教室前面看了过去。 没被发现?! 苏磊窃喜着,要尽快回到座位上。 往左移了一点,发现那片黑色仍在。 方向不对?往右移了一点,发现那片黑色,仍在! 往后退了一点,发现那片还是近在眼前。 苏磊缓缓地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笑,站了起来,“老师,后门刚开了,我是去关后门的。” 丁凯玲闻声微侧,看了一眼苏磊,笑意盈盈地应了一句,“哦,辛苦,回座位吧。” “谢谢老师。” 苏磊一脸堆笑地应着,快走两步坐到了位子上,悄悄的又瞟了一眼丁凯玲,她已走到了郑宜朋的后面。 嘿嘿,苏磊咧嘴一笑,把书本捧了起来。 丁老师人最好了! 最(好)善(忽)良(悠)了! 关后门? 这个理由不错! 难道,周雨辰也是去关后门了? 丁凯玲扫了一眼馋笑的苏磊,眼光滑过肩膀抖动的杜晓风和郑宜朋,看到周雨辰拍了拍自己,坐到了位子上。 周雨辰有自虐倾向嘛?还是和苏磊刚较量了一番? 丁凯玲怔了一下,又瞟了一眼苏磊,他已正襟危坐地看起了书来了。 回头,扫了一眼偷笑的杜晓风,微侧,瞟了一眼唐霁的后脑勺,看到东北角那个淡然的不知笑为何物的凌初阳。 这几个人刚才又在唱戏了? 一会收拾他们! 只顾着盯新出炉的小诗了。 丁凯玲挑了挑眉。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果然是真理呀! 以后要听师姐的,把曹校的话常记耳边:一定要把何诗菱当空气! 目光最后落到了挂着锁的后门上。 几时后门落了锁了? 还是郑毅凡的魅力大。 他一来,连门都不正常了。 丁凯玲扭过头往前面看过去,刚好看到谭琳回头的动作。 嗯?谭琳,她在看什么? 丁凯玲又怔了起来,这原来的五十个孩子,她还没有做完心理疏导的准备工作呢,这新来的,又有问题了? 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回头观望的人很多。 除了那个喜欢发呆的空气,爱写诗的不省心,脾气大的大小姐,还有那爱画画的人,前排的女生,纷纷转头,回头看了她两眼。 还好,自己想多了! 谭琳还是正常的! 哦,对了,自己忘记把话再重复一遍了。 丁凯玲笑了笑,“好了,各位,时间到了。” 这群学生,最大的毛病就是临下课前十分钟,喜欢唱反调,非要让她重复两遍,还美其名曰:最喜欢丁老师的声音了。 唉! 喜欢她就直接说嘛! 还非要找这么个无厘头的借口! 朗朗的读书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教室里一片寂静。 “好了,各位,小结一下,本词的艺术特点,虚景相结合,寄情于景,借景抒情。” 丁凯玲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在众生的目光聚焦下,优雅地缓缓前行,边走边说道。 嗯,结束了? 许仁明正襟危坐地看着往讲台走去的优雅背影。 老师太不给他面子了! 哼!下节课,喊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非要全答对不可! 扭头看了看前排的老哥。 嗯! 老哥还是那么帅!连背影都帅! 从今天开始,他也要把头发一点点的留长,像老哥一样帅! 周雨辰闻声悄悄地从书本的上缘往前面看了一眼。 还好,谭琳已回头了。 放下书本,大大方方地看着丁老师优雅离去的背影,看了两眼,又把书本捧了起来,把头埋了下去。 这情形,怕不是要总结本堂课知识点了吧。 他今天,一次牌子还没被翻到呢! 这就是所谓的艺术特色呀?唐霁撇撇嘴。 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托物言志,情景相结合,正衬反衬侧面烘托,这些他也知道呀! 不错。 丁老师的套路,他又了解了一些。 往教室里扫了一圈,咦,丁老师什么时候从他们这边走过的? 凌初阳抽了抽嘴角,赏析如此简单,艺术特点就是写作手法表达技巧呀! 往教室左前方瞟了两眼。 语文科代表,了不起呀,得瑟什么呀! 他不过是不熟悉丁老师的套路而已。 等他进了年级前五十,分分钟钟把她秒杀掉! 嗯?看p呀! 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 他喜欢她,还不允许自己成绩超过她的嘛! 欠收拾了! 抬脚给了唐霁一脚。 咦!唐霁弯腰摸了摸小腿,伸手给了凌初阳一拳。 太霸道了吧! 他喜欢她,还不容许别人看她了! 偏看,怎样! 一扬手把桌上的落叶书签拂了过去。 谁稀罕呀!这破玩意! 凌初阳看了唐霁两眼,把书签拿了回来,放到了书本旁。 纵使他有小脾气,但自己还是会顾及多年的兄弟情谊的,定然在成绩上狠狠地超过她! 凌初阳悄悄地在心里,把目标改成了年级前四十九名! “接下来利用三四分钟的时间,请同学来总结今天的课堂内容。” 丁凯玲盈盈笑意地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一大半的同学,立刻低下了头。 众生,“……” 总结? 今天学了什么? 今天有学知识嘛? 今天不是在八卦听课看帅哥的嘛? “找谁好呢?”讲台上的丁凯玲笑意盈盈地环视了一圈,“嗯,就那位同学吧……” 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校园八卦(13)-那位同学 那位同学? 是哪位同学? 众人,低下头。 瞬间又缓缓地抬了起来,左右环顾了一圈,不见有人站起,便不约而同地朝前排的郑毅凡看了过去。 全班丁老师叫不出名的只也有那个位同学了。 “喊你啦。” 前排的苏可可回头,轻轻地拍了拍空空的桌面。 阳春三月,杂花生树,草长莺飞,为何只见杂草丛? 花呢?树呢?可爱的黄莺呢? 郑毅凡,“……” 专心画画的郑毅凡瞟了一眼苏可可。 什么表情?一脸的鄙视,嘴都快要撇到讲台上了。 不懂审美! 郑毅凡抬抬眼,发现了另一双盯着他看的眼睛。 青黑的大黑眼圈,几乎要翘到天上的去长黑睫毛,衬上两片高层原红。 我去! 这也,太,有个性了吧! 说好的花季呢?说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呢? 郑毅凡微动了一下眉梢,瞟了瞟一旁边写字的方迪。 还好,二号,还算正常! 嗯? 察觉到郑毅凡注视的目光,方迪停下来,不经意地瞟到前两个人回头张望的脸。 明目张胆地回头看帅哥! 太过分了! 当她是空气嘛? 当丁老师是空气嘛? 方迪往讲台看了一眼,丁老师正往教室的左前方看过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迪伸手把郑毅凡往后推了推,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 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又把郑毅凡往前拉了拉。 郑毅凡斜了一眼方迪。 谁给你的胆量,把他当秋千摇? 目光落到方迪面前那两张淡绿的信纸上时,不由得嘴角勾了勾。 看在绿色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了! “你刚才干嘛了?”方迪往左边斜了一眼,“大家都在看你呢。” 又看他! 长得帅,就是烦! 郑毅凡往讲台上瞟了一眼,发现丁老师并没有看他,便继续低头涂起杂草来。 还好,那美女老师没有看他! 他能干嘛? 他在很安静地画一只绿色的猪呢!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图纸,寻思着,这眼睛到底画不画了? 转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八分钟下课。 嗯,也许还能半画只眼睛的。 回过头的瞬间,看到一教室的人都在朝他这里张望。 他知道自己很帅了。 但是,这男生也逮着他看,也太,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了吧。 郑毅凡笑笑,抬起揣在口袋里的左手,微微地扶了一下后鬓角的头发,转过了身。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教室里轻轻地响起。 方迪瞬间笑了起来,趴到了桌子上,一笔一划地抄起素描纸上的字句来。 不知道,大哥哥遇到这样的情形,会是如何反应了。 唐霁碰了碰凌初阳,朝前面挤了挤眼睛。 郑毅凡左顾右盼,在耍帅嘛? 他哪里知道!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抬手理了一下长刘海。 每个人都要有一个自己耍帅的动作! 唐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撩着长刘海的凌初阳,踢了一脚许仁明的凳子。 这孩子又在思春了! 许仁明哆嗦了一下,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看向唐霁,又扭过头,把书本捧了起来,看了一眼唐霁,又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丁老师。 唐霁这个时候又找他干嘛? 他都还没搞清楚,那个同学是谁呢? 不会是他哥吧? 出息! 唐霁瞟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许仁明,双手把课本竖了竖。 老许,还是比较谨慎的。 他都忘记了,还有一次恩赐没领呢。 嘛呢?许仁明侧头看了一眼唐霁。 踢他一脚,又不吱声了,毛病吧! 唐霁冲许仁明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朝许仁明挥了挥手,没事。 嗯?许仁明怔了一下,眨了眨了眼睛,扭过头去。 眨眼睛谁不会呀,他最擅长的就眨眼睛了,跟他比! 他可是在小学时挤眉弄眼比赛的第一名呢! 那个同学?哪个同学? 王晓晓往讲台上瞟了一眼,正看到丁老师笑意盈盈看过来的眼眸。 六缺二,终于翻到她的牌子了? 王晓晓把凳子稍微往后移了移,敛了敛笑容,准备起身,又朝丁老师看了一眼,安安稳稳地又坐了回去。 丁老师的眼里没有她! 那目光又转走了! 看到那视线所落之处,王晓晓笑眯眯地扭头朝前门方向看了两眼。 认真学习是那个同学的事! 至于她,还可是一旁安静地看看帅哥吧! 嗯?丁老师什么意思嘛! 察觉到扫视过来的目光,凌蒙初用力地把书翻了一下,朝前门方向瞪了一眼。 都是郑毅凡惹得祸。 又要轮到她了! 难得小菱子诗作大发! 凌蒙初拉了拉校服的衣角,微微理了理思绪,把凳子往后面移了移,朝讲台上的丁凯玲又看了一眼。 嗯?不是看她的! 好像是,一旁正在写诗的小菱子! 凌蒙初轻轻地碰了碰何诗菱的手臂。 何诗菱停下,看向一旁的凌蒙初。 “语文喊你了。”凌蒙初右手挡在前额,很小声地提醒道,“总结本节所学。” 哦!何诗菱会意地笑了一下,朝讲台上看了两眼。 丁老师确实,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位同学,总结一下本节课所学内容。” 何诗菱瞟了一眼左腕上的时间,站了起来。 还有七分钟下课。 “本节课,我们学习的是婉约派代表词柳永的《雨霖铃》。通过歌曲导入的方法,对宋词中婉约派的两位代表词人进行了常识温习。” 一阵清亮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唐霁挠了挠头,循声看了过去,那位同学不是郑毅凡嘛? 许仁明使劲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往左前方看了过去,那位同学竟然是班长? 周雨辰轻舒了一口气,放下书本,靠到了位子上,翘起了二朗腿,哈哈,今日翻牌结束。 凌初阳抬手理了理遮住眼镜的长刘海,嘴角微扬,一抹笑意在脸上浮现。 谁的声音? 郑毅凡侧头,小瘟神? 远远地看去,隔着室内的灯光,那位同学,在一群七倒八歪的身影里,在各色长短不一的发型里,在频频朝他暗送秋波的眼神里,那个位同学,显得格外的耀眼:亭亭玉立,目不斜视。 郑毅凡怔了一下,回过头来,发现,方迪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忽然觉得脸上微微地有些发烫。 抬手轻触面颊,佯装镇定地往前门看了一眼,立刻恢复了淡定:那张熊猫眼又映入了眼帘。 郑毅凡笑笑垂了垂眼帘,朝方迪看了一眼,“小瘟神,语文成绩很好嘛?” 他依稀记得没画那头绿色的猪之前,小瘟神在对着窗外发呆的! 方迪怔了一下,笑道,“非常好。” 小瘟神?小雨又有新的雅声了? 不对,他说的是小菱子吧,昨天好像听他这样喊过的吧! “看什么?”郑毅凡放下笔,双手揣兜,往前面瞟了一眼,又看向方迪。 李梦梦连忙扭头坐了回去。 好帅,连质问的声音都那么帅! “没什么。”方迪笑笑,继续低头抄起字句来。 郑毅凡若有所思地往左边看了两眼,“有哪一科瘸腿嘛?” “好像没有。”方迪想了想,又转向郑毅凡,“你问的是谁?” 郑毅凡,“……“ 他问的自然是你二号——方迪了! 难道,他现在是和那个熊猫眼说话嘛?! 真是猪呀!和杨逸一样! 郑毅凡别过头,看向教室的左方,耿欣雨正在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没有瘸腿? 那还补个p课呀! 小雨的成绩也不差! 敢情,这是来逗他玩的! 那清亮不疾不徐地声音又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了解了词牌的由来,通过反复的诵读,知道此词是以秋景写离情,情景交融,在表现手法上,以时间发展为序,虚实相生,层层递进。语言自然明畅,不似雕琢,以白描取胜。最后,通过粗略赏析,再次体会到词人的借景抒景,虚实结合的艺术特色。” 何诗菱瞟了一眼郑毅凡,坐下了。 嗯? 看他干嘛? 郑毅凡怔了一下,看着何诗菱,怕你呀! 却发现那人已坐下了,低笑着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了! 郑毅凡悻悻地转过头来,拿起桌上的笔,左一下右一下地继续画着绿色的猪! “好。说得很好。” 丁凯玲笑着,左右环顾一圈教室。 “接下来,还有五六分钟的时候,请大家快速地浏览一遍课文。” 众生,还读呀? 瞬间,朗朗的读书声又响了起来。 一字一顿的读书声很整齐。 周雨辰看了看面前的课本,沉下眼皮,背了起来。 “一分钟读一完,利用剩下的时间,我们再聊一会八卦。” 教室里的读书声瞬间杂乱了起来。 八卦?这一节课不是一直在聊着嘛? 郑毅凡扭头看向讲台,正对上丁凯玲那笑意盈盈地眼眸…… 新 第一百二十章 校园八卦(14)-聊点什么 “还读什么呀。” 杜晓风拿了课本光明正大的移到了课桌的右边,伸脚踢了一下唐霁的凳子,往前面瞟了两眼。 “啊?”唐霁顿了一下,挺直了脊背,从竖起的课本上端,扫过周雨辰并不是很帅的后脑勺往讲台上看了两眼。立刻,把课本放了下来,拍了拍凌初阳,“别读了。” 嗯?起开! 凌初阳把往墙边移了移,“不要打扰我学习。” “噗嗤”一声,唐霁笑了起来。 往讲台上看了一眼,连忙抬手捂住了,把手按到了凌初阳的课本上。 就你还学习,一节课往教室左前方瞟了不下六次。 他可是一次次的画着横线数着的呢! 过份了!凌初阳拂开唐霁的手。 爱情的力量是有多伟大呀! 之前天天在他耳边唐僧般地念叨:要好好学习,要好好学习! 现在,居然,在课堂上公然反对他看书了?! 他偏不! 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往教室左前方的凌濛初看了一眼,一定要狠狠地超过她! 嗯?她?不经意地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浅笑安然,看向后面的耿欣雨。 凌初阳低下头来,捧起了课本,很认真的默读了起来。 看p呀!唐霁朝教室左前方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凌初阳,一把夺过他的课本。 这心思都不在书本上了。 还装模作样给谁看呀! 找s呀!凌初阳看向唐霁,伸手去夺课本,却被唐霁一扬手,藏到了身后。 微微起身想要去夺回,往教室左前方瞟了一眼,看到那人正看过的目光,瞬间,又坐了回去。 唐霁笑笑,一脸得意地瞟了一眼凌初阳,又往教室左前方看了两眼。 终于,找到可以降服小阳阳的妖女了。 凌初阳一旁安静地坐着,默默地背起了课文。 都读了十五遍了,想不会背,都难。 “好了,各位,时间到。”讲台上的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扫了一圈教室,“还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放松一下吧。” “好呀好呀。”“嗯嗯。”“终于等到你。” 教室里瞬间一片沸腾,收课本的声音,收笔的声音,左右交头接耳的声音。 “老师,我们聊什么呀?” 东南角的苏磊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对呀对呀。”“有道理。”“我们聊什么呀?” 众人纷纷附和了起来。时间紧,任务重,抓紧呀! 最喜欢语文老师的周六课了。 这还用问嘛? 唐霁嘀咕了一句,眼神不自觉地往郑毅凡那里瞟了过去。 自然是接着上半场聊昨天晚自习后的八卦了。 没看到丁老师,时不时地往郑毅凡那里瞟上几眼嘛! 人帅,就是没办法! 想起早上中央大道上和郑毅凡的相遇,唐霁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早上应该同意让郑毅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的。 白白便宜了方迪了! 花痴! 凌初阳扫了一眼唐霁,靠到了墙上,轻轻地摇了摇脖子。 默默地心里把课文又背了两遍。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果然有道理,现在居然能补出柳永离别的画面了,蝉鸣,长亭,初停的雨…… 要聊什么呀? 周雨兴奋地左右摇了摇,把手里课本放到了面前的一摞书上,抬头朝前方的讲台看了过去。 冷不丁地看到谭琳,往右侧过来的头。 嗯?心下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他都解释过了,昨天真没看她的日记,她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呀! 都是语文老师惹得祸。 好好地上课,非要聊什么八卦的呀! 从高高的书堆上,悄悄地瞟了一眼,发现,谭琳已转过头去了。 周雨辰又放心大胆地坐正了,左右摇了摇,扭了扭脖子。 嗯? 怎么又回头了? 连忙又趴到了书桌上。 语文老师怎么回事呀?还在等着大家提主题嘛? 周雨辰心里腹诽着,小心翼翼地从书堆上往前方又瞟了一眼。 下一刻,大大方方地坐了起来。 自己想多了,谭琳转头看的人是郑毅凡,不是他! 吓s了。 扭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许仁明,周雨辰撇撇嘴笑了起来。 这就是有哥哥的坏处呀! 老许昨天比他走得还早! “老师,说呀,咱们今天聊什么呀?” 苏磊又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半蹲着站到了凳子上。 聊什么?你想聊什么呀?丁凯玲朝苏磊看了两眼,“嗯!这李副官不愧是车夫呀,嗓门不小呀。” 众生,“……” 面面相觑,李副官? 这是要聊天《情深深雨濛濛》嘛? 嗯?苏磊怔了一下,李副官? 他不是雪姨嘛? 同桌推了推了苏磊,提醒道,“刚才耿欣雨替你解围的。” 哦!苏磊讪笑了一下,悄悄地瞟了一眼锁着的后门,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凳子上。 语文老师手下留情,还好没说他是雪姨! “外面下雨了。我们就来聊聊《情深深雨濛濛》吧!” 丁凯玲瞟了一眼隔着门窗的阳外的世界。 “下雨了嘛?”“下雨了嘛?”“终于下雨了。” 立刻有人站了起来,往外张望着。 杜晓风看了一眼老实本分的苏磊,你去看看呀。 我不去。苏磊摇了摇头。 他还是安份一点吧。 何诗菱笑笑,朝讲台上的丁凯玲看了两眼,又向后靠了靠,依到了墙边,习惯性的转起了笑,看向教室的前门方向。 郑尔豪,这名字,其实起得很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丁老师要聊的是大背景呢,还是人物形象呢,还是那几对主角的爱情观呢? 何诗菱怔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背后的耿欣雨。 耿欣雨正在很认真地读着那本精装版的席慕蓉的诗集。 嗯?抬头,看到小菱菱一脸的春光明媚,挑了挑眉,继续低着看书。 她没有看见,她在看书呢! “《情深深雨濛濛》你怎么看?”何诗菱笑道。 嗯?”耿欣雨顿了一下,“用眼睛在电视上看。” 嗯?凌濛初扭头,愣了好半天,又看了看何诗菱,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郑毅凡。 这人是多有能耐呀!把小雨气得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看了一眼耿欣雨,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两眼。 不错,郑毅凡就是魅力大。 何诗菱轻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梨涡在嘴角似有若无的浮现,“以后可以用cd看。” “这个主意不错。”耿欣雨点点头,笑了起来,,“国恨家仇下的经典。我比较喜欢依萍,独立,不盲从,有原则,有自我意识有反抗精神。” “嗯。”何诗菱点了点头,往教室的前门方向扫了一眼,“对于尔豪,你怎么看?” 尔豪?哪个尔豪? 耿欣雨怔了一下,笑着看向何诗菱,“我只看主角。” 把手上的书页又翻了一张,陆尔豪与他无关! 至于那个郑尔豪,根本不存在! 她为什么还要看呢! 何诗菱轻轻地笑着,转回了头,不经意地看到东北角依墙而坐的凌初阳递过来的目光。 嗯?这人,最近很喜欢这种依墙转笔的坐姿呢! 她得换个坐姿了! 万一濛濛看到了,还以为自己和他遥相呼应呢。 好烦! 为了一个新来的学生,改变一年半的习惯! 下个月给他换个座位吧! 何诗菱笑笑往前坐了坐,支在右手靠到了窗边,看向了讲台。 “聊一聊这部剧中的人物形象,顺便谈谈他们各自的爱情观。” 丁凯玲字正腔圆的声音,立刻在教室里激起了千层浪! 还有这样厉害的老师! 郑毅凡抬头朝讲台上看过去。 还好,不是继续上半场的八卦了,那他可以安心地的给那头绿色的猪,再画一根眼睫毛了。 “时间有限,我们重点要聊的是尔豪的形象和爱情。” “啪!” 什么声音?方迪循声看了过去! 郑毅凡又摧残了她的一枝笔! 郑毅凡,“……” 谁给他起名叫尔豪的呀!为什么不叫尔康呢! 郑毅凡朝教室的左方看了过去,看到那人,一脸的春光明媚…… 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众议尔豪(上)-比帅 谁?尔豪?为什么要讨论尔豪? 教室里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尔康?”“情深深雨濛濛里没有尔康。” “怎么不说何书恒呢?”“何书恒太渣。”“尓豪也不渣嘛?”“……”“为什么不是依萍?”“为什么不是如萍?”“为什么不是杜飞呀。我喜欢苏有朋。”“是呀,我也喜欢。” “你喜欢有p用,语文老师又不喜欢。” 杜晓风嘀咕了一句,瞟了一眼郑宜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呀。 这哪里是在聊情深深雨濛濛的呀? 分明是在告诉大家早恋不易! 要有正确的爱情观! 像他,只知道跟在伊凌飞后面玩。 伊凌飞高一才开学就和何诗菱闹绯闻了! 他混到现在,连女朋友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以后,要跟何诗菱混混了! “也是。”郑宜朋笑笑。 看了一眼苏磊,又回过头来,对杜晓风笑道,“幸好不是雪姨。” “噗呲——”一声,杜晓风也笑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苏磊,“人家那是李副官。” 苏磊瞟了一眼郑宜朋和杜晓风,往讲台上看了两眼,丁老师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呢,连忙低下了头。 看他干嘛?他不是李副官嘛? 难道,又给他换了? 尔豪? 周雨辰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笑意盈盈地语文老师,又看了看前面有着帅气的后脑勺的郑毅凡。 老师这是要聊的是郑尔豪,还是要聊的是陆尔豪呢? 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很兴奋的议论着,只有他一脸的茫然地不明所以,又悄悄地低下了头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新人”嘛? 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许仁明。 咦?他在干嘛?左一条线右一条的在理着纸上的人物关系。 许仁明没有看过《情深深雨濛濛》嘛? 这尔康分明是还珠格格里的好嘛? 周雨辰朝屋顶翻了个白眼,又朝前面帅气的后脑勺看了两眼。 郑尔豪,你知道陆尔豪嘛? 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 这是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盯着面前的人名左右看了看,把笔放下了,朝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看了两眼。 当学生不易,当丁老师的学生更不易。 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电视剧了! 有老哥做证,老爸就不会再阻拦了。 可是,这是陆尔豪是谁呀? 他只知道尔康呢? 怎么办呢?看这情形,还有一次提问是在所难免了呢。 许仁明往前面瞟了一眼,看到老哥帅气的后脑勺时,灵光一闪,语文老师莫不是打着什么雨的名义,来议论老哥的吧。 毕竟,昨天的晚自习,老哥和耿欣雨可是出尽了风头了! 许仁明嘿嘿地笑着,把人物名单收了起来,正襟危坐了起来。 一旁盯着许仁明看的周雨辰,轻触了一下鼻尖,瞟了一眼教室前面,轻轻地推了推许仁明的胳膊。 什么情况,忽然间顿悟了? 嗯?许仁明偏过头,看向周雨辰,怎么了? 周雨辰瞟了一眼面前折起来的人物名单,看了看许仁明,你都整明白了? 嗯?什么?许仁明不明所以地往自己面前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周雨辰。 打的什么哑迷呀? 他又不是他的知已! 知道尓豪是谁了?周雨辰朝那折起来的名单又看了一眼。 这点默契都没有。 “什么?”许仁明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 眼睛长得又不好看,还老是瞟来瞟去的,万一把他带成斗鸡眼了怎么了? 他的眼睛那么漂亮! 连语文老师都觉得自己和老哥有六份像呢。 “你整明白了?”周雨辰指了指那折起来的人物名单。 “没有。”许仁明很干脆地说道,他都没听清那是什么雨什么濛的,“这电视全名是什么?” “你没有看过?”周雨辰像打量怪物似的瞟了一眼许仁明,“还珠格格原班人马打造的。林心如、赵薇、苏有朋、古巨基……” “嗯,原班人马?有周杰嘛?有皇阿玛和容嬷嬷嘛?” 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打断了周雨辰的话,一脸闪光地看向周雨辰。 他最喜欢高富帅的尔康、有权有爱的皇阿玛,还有那个忠一不二的容嬷嬷了! “没有。”周雨辰很干脆地回着,“老许,你平时不看电视的嘛?” “苏有朋演的尔豪嘛?”许仁明直接忽略掉了周雨辰的提问,又提了一个问题。 “苏有朋演的杜飞,男二。”周雨辰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古……” “那尔豪是男一嘛?”许仁明打断了周雨的话,又甩了一个问题过来了。 “……”周雨辰怔了一下,“是男三。男一是……” “男三有什么好讨论的。”许仁明吸了吸鼻子,“只有还珠的三个人,还能说是原班人马打造嘛?” 周雨辰,“……” 好像,有些道理呀! “哎,这尓豪,有我哥帅嘛?”许仁明扭头看向一旁周雨辰,又往前瞟了瞟。 这才发现,一教室里的人大半的都在偷偷地瞟着他老哥呢! “高富帅,”周雨辰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复旦的高材生。” “嗯,那还可以。”许仁明顿了一下,笑了起来,“沾我哥的光了。” 周雨辰,“……” 好像,有些道理! 周雨辰深深地看了许仁明一眼,老许,顿悟性了! 如果郑毅凡刚才报的是尔康,那他们是不是现在要讨论还珠格格了呢? 不由得抬头往前面看了过去,却看到前排两个男生看过来目光。 看他干嘛? 他又不是尓豪! 噫,不对,好像看的是许仁明。 周雨辰扭着看了一眼许仁明,他正一脸傲娇地看着前方呢。 唉!有哥真好! 周雨辰在心里默默地把七大姑八大姨又问候了一遍。 “老许,你哥是谁呀?” 前面的一个男生笑道。 “是呀是呀。”另外一个男和附和着,“亲哥哥嘛,很帅嘛?” “我哥是……”许仁明一脸傲娇的抬起头,看到郑毅凡帅气的后脑勺后,顿了一下,“很帅。” 算了,还是不报名字的好,免得下课又被老哥连环踢! 真不知道,老哥为什么那么不待见他! 见他一次,不是打一次就是教训一次! 难道,真应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 许仁明斜了一眼前面的两个男生。 郑毅凡是我哥,我就不说! 羡慕吧! “有郑毅凡帅嘛?”前面的男生笑道。 骗鬼去吧。 还很帅呢! 就老许这副长相,说是眉眼普通已经算是抬举他了,放到人群也太不起眼了。 倘若不是他那副傲娇欠揍的神情,在五班的人群里扫个几十眼,也扫不到他的呀。 “……”许仁明怔了一下,“和他一样帅。” 好烦哪! 那么帅的哥,却不能为外人道也。 “是嘛?” 两个男生相互笑了笑,不确定地看向许仁明。 你就吹吧! 难不成,一个长得春天,一个长得像冬天? 这基因变异样得也太不靠谱了吧。 当他们两个生物没学过嘛! “我见过。”周雨辰一旁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许仁明,“确实,是,很帅。” 老许那么傲娇,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说出郑毅凡的名字呢? 这前面两个男生,是有多瞎呀! 昨天下午,郑毅凡都餐厅来找许仁明了! 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个体差异化”,这就是老班在上周班会上课时,无意提及的“因材施教”的本源? 周雨辰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往讲台上看了两眼。 老师,您真是辛苦了! “哦。”前面的两个男生笑了笑,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咱们云凌嘛?” 编,使劲编! “对呀!” 许仁明一脸傲娇地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往前面看了过去。 “哦。”前面的两个男生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男生摸了摸耳朵问道,“高几的?” 不会也是高三的吧。 许仁明不会是臆症了吧,以为自己是郑毅凡是自己的哥哥了吧。 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高三。”周雨辰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旁抢答道,眼神往前面的郑毅凡瞟了两眼。 这三个人,会不会聊天的呀。 这么一二三个字的,你问一句,他答一句。 一次性问完,你哥是谁,叫什么,读高几,不行嘛? 不可以嘛? 嗯?高三? 前面的两个男生看了一眼周雨辰,又回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 其中一个男生笑了起来,“现在是八卦时间,语文老师不会管的。咱们继续。” 周雨辰,“……” 继续?人都指给你们看了,还继续什么呢? 你们两个是傻呢,还是真傻呢! 周雨辰往前面又瞟了两眼。 他明明看的是郑毅凡,哪里看语文老师了? 你们继续吧,他要休息一会了。 “你们在聊什么?” 许仁明扭头看了一眼三个人。 刚刚不是在和他聊老哥的嘛? 怎么一转眼,他们三个人就聊上了? 三个人,“……” 他们在聊什么? 两个男生相互看了两眼,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周雨辰。 “周雨辰说见填写你哥哥?”其中一个男生笑道,“你哥哥是谁呀?高三几班的?也姓许嘛?” 许仁明,“……” 周雨辰,你有那么八卦嘛? 其实他也很想说,但是,老哥不让呀! 许仁明顿了顿,没作声,扭头看向周雨辰。 你那么有能耐,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们,郑毅凡是他的哥呢! 拜托了,快说吧! 周雨辰,“……” 终于,开窍了! 察觉到许仁明的目光,周雨辰抬手轻触了一下鼻尖,看向许仁明,那眼里闪动的是火焰嘛? 他什么都没说呀!只说了那人很帅,是高三。 这是事实,没有错吧! 许仁明,“……” 看我干嘛呀,说呀! 周雨辰,“……” 瞪我干嘛,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呀。 前面二个人,左右看了周雨辰和许仁明,又相互看了两眼。 “老许,其实,不说也没事。”其中一个男生开口笑道,“我们只是随口一问,八卦时间嘛,相互多了解了解的,你也不要怪小辰辰了。他确实没说什么。” “是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另一个男生接过来话来,“哎,对了,刚才语文老师说和那个电视名,你们听清了嘛,是什么呀?要讨论的尔豪是谁呀?是郑尔……” 男生停了一下,往前面看了看,又扭过笑了起来,“是郑毅凡嘛?” 周雨辰,“……” 精辟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他还在想,这好端端的,讨论什么男三呢,要讨论也要讨论男一的呀! 周雨辰点了点了头,有道理。 嗯,真的要讨论郑毅凡的?两个男生愣了一下,原来大家想得都一样。 许仁明,“……” 好厉害呀! 果然是语文老师的学生呀。 这都想到了,他也想到了! 他们居然认出老哥了。 那是不是也知道,他是老哥的弟弟了呢! 许仁明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男生,把头又抬了起来。 下一刻,谁又踢他的凳子了? 扭头朝唐霁看了一眼,干嘛? “你们在讨论什么?” 唐霁指了指前面的四个人。 讨论的很火嘛? 自己只是一个低头思考的瞬间,前面的四个就已勾搭上了,聊得热火朝天了。 “他们在聊我哥是谁?”许仁明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我和周雨辰在讨论尔豪是谁。我们共同在讨论这部电视的全名是什么,以及语文老师到底是聊的是谁。” 周雨辰点了点头,看向许仁明。 好家伙,概括能力很强嘛! 前面的两个男生看了看许仁明,眼里滑过一丝赞许,逻辑条理很清晰。 唐霁闻言笑了起来,拍了拍了凌初阳的手臂,一起韶两句? 凌初阳瞟了唐霁一眼,把胳膊往里面移了移。 现在想到他了? 他才没有那个闲功夫聊天呢。 这几问题,还用问嘛! 白痴都能回答得出来。 要讨论的不就是三个人嘛:耿欣雨,凌濛初,郑毅凡。 什么眼神!唐霁瞟了一眼凌初阳,算了,不他带玩! 让他自己盯着那破落叶书签玩去吧! “讨论出结果了嘛?需要我来解答一下嘛?”唐霁往前坐了坐。 “需要。”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又相互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周雨辰笑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今天还没有被翻牌子呢,万一真是讨论郑毅凡,哦,郑尓豪,他要说什么呀? 前面两个男生笑笑,看了一眼许仁明,这下,老许要彻底露馅了吧。 许仁明笑笑看向唐霁,这下,他们都会知道我哥是最帅的了吧。哼! 唐霁左右瞟了瞟四个神情各异的人,““好,那我回答完,你们一个人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又相互看了一眼,补充了一句,“不能问太过份的问题。” “当然,就和你问的这些问题差不多。”唐霁笑着,左右看了两眼。 “好。”四个人点了点头。 “许仁明的哥哥就是郑尔豪,尔豪是《情深深雨濛濛》里的男三,也就是方迪说得方瑜的男朋友,苏磊说得雪姨的儿子,王昕伊说得陆依萍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唐霁笑了笑,看了看四个人闪亮的表情,拿了一张,在上面快速地写了几个字。 又继续说道,“到底要聊的是谁,我猜,是雨,瑜,濛,还有许仁明的哥哥了。” 周雨辰看了看唐霁写下来的六个字,一脸的恍然大悟。 大师呀! 果然是内部消息的人和他们的脑回路不一样。 这四人,不就是昨晚的绯闻人物嘛? 唐霁笑了笑,一脸的得意,谁让自己是有内部消息的呢。 前面的两个男生,愣了好大会,看向许仁明。 这个其貌的老许,居然是那个俊朗不凡的郑毅凡的弟弟! 果然,生物老师说得是对的,基因突变,确实是有可能的。 许仁明一脸傲娇地看着那两个男生,抬起高傲的头颅。 唐霁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好了,你们要回答我的问题了。” “好,你说。”四个人相到看了几眼,都看向了唐霁。 希望不要太隐私呀,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回答的呀! “我说喽。我要问的是。”唐霁瞟到一旁张望的凌初阳,便停了一下,“等一下,我写纸条给你们。” 四个人,怔了一下,又纷纷点了点头。 这个好,万一问到班里谁的八卦了,说还是不说呢。 前面的两个男生中的一个人笑道,“你写好传过来。” “好。”唐霁笑道,斜了一眼凌初阳,就是不带玩,看也没用。 凌初阳,“……” 长本事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抬脚给了唐霁一脚! 又踢他! 唐霁瞟了一眼凌初阳,踢了也不说! 有本事再踢一脚! 踢就踢,凌初阳毫不犹豫地又抬脚冲唐霁踢了过去。 说不说? 唐霁弯腰摸了摸被踢的小腿,你厉害。 “不写了,太费时间了。”唐霁拍了拍周雨辰,又拍了拍许仁明。 周雨辰,“……” 周雨辰回过头来,看向唐霁。 你还能不要这样朝三暮思的呢! 好像用错词了,是朝令昔改吧? 只要不问他关于谭琳日记的事,其它的事,尽管问。 许仁明回过头来,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一脸的诚意满满。 他最大的秘密已经公布了,他已经无秘密了,你尽快问吧。 唐霁瞟了一眼凌初眼,看向面前的二个人,又朝再前排的两个人招了招手,“这个濛,凌濛初,你们怎么评价?有人喜欢她嘛?” 四个人瞬间傻了眼,一时无语了起来。 谁?凌濛初?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 唐霁为什么要这么问? 谁?凌濛初?凌初阳差点被呛了出来。 唐霁,你脑子是进水了嘛?还是想公示一下,除了你,其他人不得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你不免也太大胆了起了吧! 凌初阳不由得,也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凌濛初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别过头去了…… 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众议尓豪(中)-比渣 谁?尓豪? 耿欣雨闻言怔了一下,抬头往讲台上看了看。 丁老师笑意盈盈的眼眸正朝着郑毅凡看了过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 耿欣雨笑笑别过头来,看了前面的何诗菱一眼,她侧过的脸上,一脸的春光明媚,正朝着,呃,也朝着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巧了,这两个人的审美,居然一样了?! 瞟了一眼教室的前门,看到那人一脸的笑意,正往这边看着。 有那么帅? 耿欣雨微挑了一下眉梢,回过头来。 她怎么觉得那张脸,那么欠揍的呢! 尓豪? 这名字起得还不错! 一样欠揍! 耿欣雨低头继续一页页地翻着面前的诗集。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看了看讲台上的丁老师,又朝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前排女生扫了一圈。 歪着头看向一页页翻书的耿欣雨。 语文老师果然目光如炬呀! 一会有好戏看了。 嗯?看什么?耿欣雨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吃吃傻笑地王晓晓。 花痴呀! 看错方向了! 她又不是郑毅凡! 抬手把王晓晓的花痴脸拂了过去。 王晓晓笑着顺势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两眼,又别过头来,“小雨,对于尓豪,你怎么看?” 问完,王晓晓又兀自笑了起来,看着耿欣雨,笑着趴到了桌子上,“嗯,我只看主角。” 小雨,这是故意的吧? 小菱子刚才问的是陆尔豪又不是郑尔豪! 况且,尓豪本来就是主角之一呀。 瞟了一眼耿欣雨面前的诗集。 眼睛不由得闪亮了一下。 嗯,这精装版的就是比盗版地要光鲜亮丽得多! 不知道,小雨要是精装一下,会不会比陆依萍还要漂亮呢? 好像不对,这两个人不是一个类型呀! 应该和紫薇比比。 好像也不恰当,紫薇太柔弱了,小雨可是会扔粉笔头的高手呢! 还是应该和小燕子比的,但是小燕子不学无术呀,小雨可是官封的小才女呢! 王晓晓一时有些纠结了起来。 耿欣雨,“……” 这话没毛病呀! 有那么好笑嘛! 她就是不想看那张欠揍的脸! 她只想安静地看会书,偶尔写个小诗什么的。 看书? 耿欣雨瞟了瞟眼前的精装版诗集。 这到底是新书呢? 还是那人买来之后束之高阁,装点门店用的? 这书,不免也太新了吧! 新到她刚才都差点以为,这书是新买的,不曾被读过了。 这书到底是借阅的呢? 还是一物换一物的呢? 耿欣雨又重新纠结了一下,看了看书旁的笔,硬着忍着没有拿起来。 耿欣雨往教室前门瞟了一眼,那人刚好甩给她一个后脑勺! 后脑勺好看嘛! 瞟到方迪一脸明丽的笑,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太特么的欠揍了! 那人早上都没说清楚。 她一向有看书喜欢做标记,写写小小感慨的。 耿欣雨想了一下,笑了笑,拿过桌上的笔,在书上随意的画了两下。 管他哪,就当一物换一物了吧! 她那本可全集呀。这一本只是诗集而已! 嗯,诗集。 耿欣雨往前面瞟了一眼何诗菱。 还有那本线装版的宋词,他到底知不知道在哪里卖的呀! 就知道聊天! 从昨天晚自习结束,聊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嘛! 耿欣雨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两眼,又别过头来。 和小飞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旁的王晓晓悄悄的探了探头,看到那欠揍那两个字后,又吃吃地笑着,把头别开了。 讨论是她们的! 她就一旁安静地看戏就好了。 郑毅凡在和方迪聊着什么呢。 方迪有点过份了! 近水楼台就算了,还居然,不时地往这里瞟了两眼。 示威?挑衅? 不会真的想上位吧? 呀!尓豪和方瑜可是一对恋人呢? 郑毅凡唱得这是哪一出呀? 昨晚,她错过了什么呢? 王晓晓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瞟了一眼两个谈笑风声的人,哦,一个笑脸和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人帅就是没办法,连后脑勺都比较别人有型! 王晓晓往后排的男生扫了一圈,那一群七歪八倒,发型各异,或长或细的小眼睛,或黑或宽的眼镜片,还有那露出露不出的有坑的额头,或长或圆不平整的长痘痘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曹校太偏心了,把班里最帅的几个人都调走了。 动力不足呀! 害得她开小差的时候,都没有帅哥看了。 这些人,看着都觉得隔应,怎么提升学习成绩呢? 调过来的这几个人,要么,呆头呆脑的,要么油嘴滑舌的,要么冷着脸像谁欠他们钱似的。 重点是,一点,都不帅! 虽然刚分班那会,王昕伊悄悄地说,唐霁和凌初阳有点小帅。 王晓晓朝东背角瞟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不小心看到唐霁那贼嬉嬉的笑脸。 好丑呀! 太猥琐了! 王晓晓转回头,往前面瞟了瞟,王昕伊这是什么审美,什么眼光嘛 哪里有伊凌飞帅! 哦,哪里郑毅凡帅呀! 扭头朝教室前门方向又瞟了一眼。 还是这个养眼! 温润如玉,俊朗白净,重点是脸上没有坑,笑起来不油腻,倒像窗外,王晓晓看了看窗外划过窗玻璃的雨水,怔了一下。 这天气,也被郑毅凡帅哭了。 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只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托小雨的福了! 噫,王晓晓朝讲台上看了两眼。 语文老师说要讨论情深深雨濛濛! 这可是指小雨和郑毅凡的嘛? 好厉害! 语文老师这是神助攻嘛? 王晓晓扭头一脸笑意地看向讲台上的丁凯玲,正对上丁老师笑意盈盈地眼眸。 王晓晓:老师,你真是慧眼识人呀! 你是要准备讨论小雨和郑毅凡的嘛? 丁凯玲:嗯?怎么了? 王晓晓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干嘛?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女生们的榜样,男生们的偶像。 但是,这么赤果果的表达,不太好吧。 女生,要矜持一点的。 王晓晓:哈哈哈,猜对了。 看丁老师那笑意加深的眼眸,这肯定的眼神。 她懂得了。 一秒钟的对视,王晓晓吃吃地笑着低下头来。 丁凯玲:嗯? 不错,有慧根。最近进步很大嘛。 丁凯玲笑笑,环视了一圈议论纷纷的教室,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左边的郑毅凡。 再议论声来得再热烈一点吧! 这七嘴八舌的议论地很热闹嘛! 王晓晓眼睛转了一圈,又回过头来,一脸认真地问道,“小雨,你说尓豪和方瑜现在会聊些什么呢?” 嗯?方瑜? 谁是方瑜?刚才有人自报是方瑜嘛? 她怎么记得自己没有说话呢。 耿欣雨看了看王晓晓,“自然是聊些你我不知的情话了。” 嗯?王晓晓脸上的表情瞬间亮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地指了指教室的前门方向,一脸羡慕地说道,“小雨,你看,方瑜笑得多开心呀!” 耿欣雨,“……” 谁? 那不是方迪嘛? 笑得一脸明丽! 居然,还扭头看她了! 看她干嘛? 她又不是雪姨! 还看! 耿欣雨看到方迪,哦,不,方瑜拍了拍尓豪的肩膀。 欠揍的后脑勺不见了,取尔代之的是那张极欠揍的笑脸,瞬间扑入眼帘。 笑p呀! 郑毅凡:小雨? 她在看他嘛? 早知道,还找方迪聊个p天呀! 断了一枝铅笔而已,碎碎念了半天。 小气! 下午,找杨逸拿十枝给她好了。 耿欣雨:聊得很欢嘛? 方迪什么时候变成方瑜的? 郑毅凡:发现我的帅了? 一节课都被美女老师挡着了,要么,就是一个高傲的马尾对着他。 他是来陪课的,又不是来研究发型的! 其实,这高马尾很适合她,青春,活力! 比小瘟神的那一头死水短黑发,灵秀多了。 郑毅凡瞟了一眼何诗菱。 大爷的! 她也在看他! 一脸的春光明媚! 这两个人,是约好的嘛?! 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居然被套上的渣“尓豪”的头衔! 还能让人愉快地过完最后几天嘛! 小雨,其实还是不错的! 郑毅凡笑笑,看向耿欣雨。 耿欣雨:欠揍! 两秒钟的对视,耿欣雨别过头来,晃了晃桌下的脚。 一会下课要活动活动,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脚! 结束了? 郑毅凡看着低下头去的耿欣雨。 不是说这是个开朗热情喜欢笑的姑娘嘛。 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他只发现,她眼神很平淡!就和他一样! 不不不,他一点都不平淡,看到她那样的眼神,就觉得自己的小腿疼! 这分明是和他一样有共同爱好的人呀! 郑毅凡回头瞟了一眼许仁明,一见那傻弟,就想教训他! 嗯?一群六个大男生,盯着他看干嘛? 又欠揍了吧! 郑毅凡定定地看了一眼许仁明,直到他低下头去。 他有那么帅嘛? 连男生都为之动容了? 这以后要小心一点了,太招摇了! 郑毅凡轻摇着头,转回身来,往左边了两眼。 小雨低着头,在看什么呢? 书?书,有他帅嘛? 这审美! 不经意地一瞟,看到何诗菱浅笑安然的模样,怔了一下。 小瘟神又在看他了! 他哪里招惹她了? 他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也有错? 郑毅凡转过身来,看了看讲台上的丁老师,又瞟到了前排那两个偷偷回头看他的小女生! 他已经“牺牲”得太多了! 这来回眼光的扫射,几乎把他一年的笑脸都扫射完毕了。 下节课,他要换个位子坐了。 郑毅凡看了看面前未画完的绿色的猪! 嘴角勾了勾,瞟了瞟方迪,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一旁的方迪,忍不住的偷笑了起来,往前探了探头,又坐了回来,一笔一划地在绿色的信纸上抄誊了起来。 “你没发现,这电视名字很有意思嘛?”“怎么了怎么了?”有人一旁的附和。 “这名字里有濛,有雨呢。”“切!”“眼不瞎,都知道。”“不是,这是不是耿欣雨,凌濛初,郑毅凡嘛?”“我看看我看看,呀,还有方瑜,哦不,方迪呢。” 郑毅凡,“……” 关他p事? 这情深深雨濛濛,六个字里哪里有郑毅凡三个字? 哪里有? 谁特么,那么喜欢生事的呀。 不过,好像有些道理! 方迪,“……” 跟她有毛线关系? 方迪怔了一下,左右想了想,抬头往教室的中间看了两眼。 好像有道理。 难怪,小雨刚才往这里瞪了几眼呢! 抬手拍了拍郑毅凡。 嘛呀?郑毅凡转头,看着方迪伸过来的手,轻拍打了一下。 讨打呀! 还有这么自觉送上门来的讨打的? 也有可能,这孩子都自觉送上门来当二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为了那头绿色的猪,二号,也是够拼的了。 咦! 方迪缩回手,揉了一下,抬手往郑毅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居然赏打了! 谁不会呀! 方迪瞟了一眼教室里各色诧异的眼神,别过头来,把手伸到了郑毅凡的面前。 嗯?还讨打嘛? 郑毅凡上下扫了方迪几眼。 “讨赏。怎么谢我吧。”方迪伸了伸手,瞬间弯了弯,指了指教室中部,“我替你屏蔽了多少醋瓶了。” 嗯?屏蔽?郑毅凡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招风惹雨,好嘛! “快看,小雨,又看你了!”方迪凑近了些,低声笑道,““我做得不错吧。讨赏。” 绝佳时机,这下,绿的信可以责无旁贷地帮她送了吧! 嗯?郑毅凡侧头,越过一众女生的头顶,看到耿欣雨微抬的下巴,侧过来的目光。 蓝白相间的校服,明亮的眼眸,微雨经过后渐明亮的天空。 在那样的背景道具里,他忽然想起那湛蓝的天空来。 天空下几株未开花的树,树旁低矮的花圃,花圃里刚刚泛出青色的小草,小草旁的台阶上,有一个淡蓝色服饰的女孩。 那么安静,恬然地笑着,穿越人群,穿过季节,一掌拍到了他的心上了。 他恍忽听得自己的心跳声,忽然间,漏跳了半拍,一瞬间,时空静止了,这空间里只有他和那个淡蓝色的女生,还有那明亮的眼眸…… 耿欣雨,“……” 耿欣雨怔了一下,停下翻书的动作,往教室里中部的女生瞟了几眼! 谁特么这么无事生非的呀! 情深深雨濛濛,跟她有毛线关系呀! 她最耿欣雨,生活在当代,不是民国! 沾个雨字,就和她有关系! 那窗外的雨,是不是和她也有关? 一年四季大雨小雨暴雨雷阵雨,都和她有关了? 当她是雨神还是龙王呀? 真是莫名其妙! 越过那些七嘴八舌的女生,瞟到郑毅凡看过来的目光! 看p呀! 欠踢了是不是! 还笑! 欠揍! 耿欣雨别过头来,继续翻起面前的书来。 她怎么不记得,何时招惹上这么个欠揍的人的呢? 不看了! 把诗集合上丢到了面前的一摞书堆上,扭头看向了窗外。 其实,对着窗外发呆,也是蛮好的。 这雨下得,也够烦人的! 这雨下得,也够烦人的! 怎么还不下课呢! 嗯?郑毅凡怔了一下,又甩了一个马尾给他! 明天出去,要买本关于发型的杂志来研究一下。 尓豪? 呵,呵呵。凌濛初撇了撇嘴,瞟了讲台上的丁凯玲一眼,又顺着她的视线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两眼。 郑尓豪,都一样! 厚脸皮,无赖,没有原则! 花心,滥情! 凌濛初想了想,好像有点词穷了。 使劲地翻了一下面前的课本。 好好的《雨霖铃》赏析,都被郑毅凡搅黄了! 她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师打断了。 原来,是为了聊天八卦呀! 郑毅凡有那么招人喜欢嘛? 连语文老师都不正常了! 啥?谁那么无聊呀? 《情深深雨濛濛》和她还有小雨有关? 跟小雨有关就算了,郑毅凡昨天都向小雨表白了。 跟她有毛线关系? 莫不是走廊上的抢白,被她们都看到了吧! 凌濛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教室的中部扫了几眼。 嗯。没有人看她! 大家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右边斜视着呢! 好吧!自己想多了! 都是郑毅凡惹得祸! 凌濛初扭回头,把面前的课本往后面了翻了翻,今天只是粗赏,那细节品读要放到下节课喽。 她还是认真的看会书吧。 不想参与尓豪的讨论! 虽然,尓豪长得也很帅,但是,太渣了! 始乱终弃,和何书恒一个德行! 说错了,和郑毅凡一个德行! 凌濛初瞟了一眼郑毅凡,忽然笑了起来,慢慢地翻起了课本来。 语文老师太坏了! 是自己误会老师了! 等下,这尓豪有得尴尬了。 “哎,听到没?这电视名时里有你呢。” 王昕伊转过头来,一脸的坏笑道。 凌濛初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定定地看向王昕伊。 这朋友还能不能做了? “惊呆了?”王昕伊拿手在凌濛初面前摇了摇,“大家都这样说呢。” 凌濛初,“……” 大家?!她听见了,她没聋! “你看,你多得人心呀。”王昕伊撇了撇嘴,往教室中间扫了两眼,“和小雨一样,都和郑毅凡齐名了。” 凌濛初,“……” 和郑毅凡齐名? 她不稀罕! 你可以闭嘴了嘛! “你看,歌名里也有情和深,咱们班的柳晴晴和卓以琛都没有提吧。”王昕伊瞟了凌濛初一眼,又往后面瞟了两眼,“小红人就是不一样。” 凌濛初,“……” 小红人? 她明明是小黄人。 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小黄人。 “我有你红嘛?”凌濛初幽幽地说了一句,“一节课,都亮相三次了!” 她一个得意还未说完,就被老师师喊停了。 都怪那个渣男! 王昕伊,“……” 她哪里红了? 她是被逼上梁山的,为你们服务的好嘛! 这姐妹还做不做了? 王昕伊眼睛左右转了转,好像也有道理。 王昕伊朝教室前门那里,又瞟了一眼。 小雨是小才女! 她是小歌手! 不错! 语文老师太好了! 小濛濛这怕不是嫉妒了吧? 没能在郑毅凡面前刷存在感呢! 王昕伊笑笑,拍了拍凌濛初面前的书,“尓豪,你怎么看?” 凌濛初,“……” 她怎么看? 她根本不想看! “尓豪就是个渣男!始乱终弃、无赖、无原则、无下线、滥情。” 凌濛初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响起,引起了前后左右一众女生齐刷刷的注目。 尓豪是这样的? 哦,不,郑毅凡是这样的嘛? 丁老师要聊是明明是郑毅凡郑尓豪呀! 凌濛初今天是开小差了嘛? 自从分了班,这脾气就直线上涨! “我听说,昨天在走廊上,表白郑毅凡,被拒绝了。” “啊,难怪,今天脾气那么大。”“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悄悄的传了过来,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被凌濛初听到。 凌濛初,“……” 谁特么的,还能再大声点! 自己没想多! 凌濛初扭头,看着右边一群齐刷刷看过来的人。 众女生,纷纷把眼光别开了! 不跟她计较! 拎不清的人呀! 还说别人渣! 还不如像她们一样,安安心心地看看帅哥呢! 你们! 凌濛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群颠倒黑白的人! “好了,别气了,莫须有的事。”何诗菱凑了过来,轻轻地拍了凌濛初,抬手理了理凌濛初的短发,“你看,头型都气乱了。” (//) :。: 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相处之道 “你看,发型都乱了!” 王昕伊闻声,趴到凌蒙初的桌子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笑了起来。 每次蒙蒙生气的时候,菱子都会这样。 好搞笑! 笑p呀! 凌蒙初扭头白了一眼王昕伊,看向何诗菱,吸了一下鼻子,拉住了何诗菱的手臂,“你看她!” 笑得像个花痴一样! 不想和你计较而已。 你还得寸进尺了! 我就是笑你了,怎么样呀!王昕伊左右摇了摇头,一脸的真可爱,“你不分好坏喽,我是在夸你呢。” “夸你妹呀!”凌蒙初脱口而出,瞬间发现气氛不对,立刻改了口,“口误口误!” 骂你怎么了,活该! 王昕伊,“……” 居然骂人?好吧,口误! 懒得理你了! 王昕伊瞟了一眼凌蒙初,哼哼两声,转过脸去了。 她不想和骂饶人讲话! 蒙蒙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一直有个妹妹! 怎奈,她只有个哥哥! 好烦呀! 这人是太坏了! 要不,认蒙蒙当妹妹吧! 王昕伊笑着回过头来,“嗯,你对了,我就是夸我妹的。” 完,不等凌蒙初回应,便吃吃地笑着扭回头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凌蒙初,盯着王昕伊那摇来晃去的后脑勺发呆! 占她便宜了! 凌蒙初怔了,自己比王昕伊比,好像只是高零! 她没有王昕伊白,比没有王昕伊眼睛好,她都近视了! 重点是,好像自己是十二月,王昕伊是同年五月的! 认她当妹妹,好像也没有问题呀! 以后,就可以是光明正大的欺负王昕伊了。 一旁久坐不语的郭文雯,愣了一下。 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凌蒙初,很认真地道: “孔子,不学礼,无以立。刘备,勿以恶而为之,勿以善而不为。俗话,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老话……” 嗯? 郭文雯背书一样的语气,让凌蒙初回过神来。 嘛呀? 不是在认妹妹,哦不,不是在讨论尓豪的嘛! 和孔子和刘备有p关系呀! 难不成,郭文雯是在替自己教育王昕伊的? 要适可而止,不可以如此不给丁老师面子。 凌蒙初往讲台看了一眼,丁老师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环视着教室呢。 文雯最好了! 凌蒙初扭头看向郭文雯。 嗯? 郭文雯正看着自己呢 理解错误! 人家是在帮王昕伊的! “停。”凌蒙初打断了郭文雯的话,“人话。” 拉偏架的! 你是哪边的呀? 还孔呢?讲台上还有一位夫子呢! 郭文雯笑道,拉了一下王昕伊的胳膊,“你要给王昕伊道歉,骂人是不对的。” 王昕伊扭头,一脸真地看向郭文雯,重重地点零头!又回头瞟了一眼凌蒙初,一脸的挑衅和得意,“道歉。” 文雯最好了! 哼,你有菱子撑腰了不起呀! 我也有人撑腰呢! 凌蒙初,“……” 道歉? 她刚才已经道过歉了,好嘛! 她又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王昕伊挑衅在前。 她才口误再后的! 郭文雯真是龙王长了个偏心眼。 凌蒙初瞟了一眼郭文雯,又白了一眼王昕伊,看向何诗菱,拉了一下她的袖,一脸的幽怨。 你看,人家帮手都来了。 你还不快帮我两句呀。 “嗯,”何诗菱倚窗笑着,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文雯得有道理。” 郭文雯轻笑了起来,和王昕伊相视一笑,双双看向了凌蒙初。 菱子是最公正的了! 道歉吧! 凌蒙初,“……” 有道理? 谁有道理? 凌蒙初看一眼面前两个得意笑着的人,又转向了何诗菱。 郭文雯的古语有道理? 还是她的口误有道理? 或者,是王昕伊滋事调侃她有道理? 你到是清楚的呀! “道歉。”王昕伊侧过头来,得意地瞟了一眼凌蒙初,又滑了一眼教室的前门。 郑毅凡真是她的福星呢! 菱子都来帮她拉偏架了。 何诗菱看了一眼讲台上的丁凯玲,扫了一眼王昕伊,对凌蒙初笑道,“道歉吧。” “口误,对不起了。” 凌蒙初哈了何诗菱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把嘴一撇。 切! 多大点事呀? 道个歉,又死不了人! 她可是能屈能伸的女子! “不用客气。” 王昕伊笑笑,左右摇了摇头,得意地看了一眼凌蒙初。 瞟了一眼何诗菱,眼神顿了一下。 嗯?是自己看错了? 菱子是在看向她的,难道,刚才的道歉是对她的? 王昕伊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郭文雯。 她在看什么呀? 花痴! 居然不专心听她们讨论了! 郑毅凡有那么大的魅力嘛? 不对不对,跑题了! 王昕伊朝何诗菱看了看。 她还在看着她呢。 嗯! 好吧,菱子是最公正的了。 眨了眨眼睛,敛了敛笑容,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下: “那个,蒙蒙,其实,我刚才也是开玩笑的。嘿嘿,你也别在意了,一起看帅哥吧。” 王昕伊拍了拍凌蒙初面前的书,眨了眨眼睛,往教室的前方向看了两眼。 凌蒙初,“……” 王昕伊是在给她道歉嘛? 菱子不是让她给王昕伊道歉的嘛? 难道,自己又理自解作错多误情了! 凌蒙初抬手滑了一下眉毛。 咦,眉毛居然掉了一根?! 人家是掉头发! 她居然掉眉毛。 这都掉三次了,再掉下去,她引以为傲的浓眉大眼,要变成疏眉淡扫了。 难不成,还要她向那个自榜紧跟时尚步伐的李梦梦学习画眉嘛。 那妆化得,还不如不画的好看! 凌蒙初把手指往何诗菱面前一放。 你看,连眉毛都出来报打不平了。 嗯?这是什么毛? 眉毛还是眼睫毛? 何诗菱瞟了一眼凌蒙初,朝教室前门方向扫了一眼,这准备向李梦梦学习了嘛? 那熊猫眼也不适合你呀! 嗯?凌蒙初怔了一下,菱子这是什么表情? 也觉得自己要向李梦梦拜师了嘛? 凌蒙初朝前门方向瞟了一眼,看到李梦梦侧过来那张脸。 好丑呀! 两个熊猫眼,两层高原红! 算了! 她只是掉根眉毛而已,还是不学了。 不经意地瞟到郑毅凡的后脑勺。 nnd,太特么的滥情了吧。 还看呢! 口味真重! 凌蒙初挑了挑眉,回过头来,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纸来,心地把那根眉毛轻轻地包好放到了抽屉里。 然后,看向何诗菱。 菱子刚刚好像有话未完呢! 嗯?郭文雯和王昕伊相视一愣,这是哪般操作? 然后别开了头去,每个人都要有个自己的癖好什么的吧! “与人相处的黄金法则,你想人家怎样待你,你也要怎样待人。” 何诗菱笑道,看向凌蒙初,这眉毛是要好生收着。 收得再多,也不能像头发一样卖钱! 傻蒙蒙呀! 你以为,你收集的是郭文雯的及腰发长嘛? 郑毅凡,你是有多妖孽呀! 何诗菱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郑毅凡,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嗯,她正在对着窗外,发呆! 那是谁呀? 怎么又盯着这里看了呢! 何诗菱往前坐了坐,别过头来。 蒙蒙的春,也到了? 下个月,还要不要给那人换个座位呢? 嗯?好新鲜的法呀! 凌蒙初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一眼。 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郑毅凡了! 估计,郑毅凡也应该讨厌她的了! 无所谓,反正,她也不稀罕那个人! 还有那个东北角! 看见他就烦! 还偏偏和他一个组! 还偏偏就差一个字和她重名了! 估计,那人,也够讨厌她的了。 很好! 凌蒙初笑笑,把课本合上了。 这个法则不错,她喜欢! 嗯?王昕伊转头看向何诗菱,眼睛转了一圈,“黄金法则?那是不是还有白金法则?” “聪明。”何诗菱继而又补充道,“白金法则,就是,别人希望你怎么样对待他们,你就怎样对待他们。” “好绕呀。”郭文雯伸手抓了一下过腰的长发,转过头去。 她除了物理,政治也不太好,这唯物主义的辩证观,才绕明白。 “有绕嘛?” 王昕伊扭头看向郭文雯。 其实,她也觉得好绕呀! 只是,蒙好像听懂了。 都给她道歉了! 本来就是八卦的事,还不至于真的翻脸的! 就权当自己听了吧。 反正,又不考试的。 “其实,也就是一个换位思考,站到对方的角度,去考虑的问题。” 何诗菱笑笑,忽然想起,那只奇特的木桶了。 “哦。”王昕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过身去。 片刻,又转过身来,一脸真诚地看着凌蒙初。 “其实,我刚才真的没有取笑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是人红事非多。” 凌蒙初,“……” 嗯?又来了! 她都翻遍不计较了,王昕伊还这么拎不清的,不依不饶了,有意思嘛! 菱子怎么的?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好吧,她大度! 凌蒙初抬起来,笑了笑,看向王昕伊,还未来得及回答,王昕伊的话音又传了过来。 “明明是善意的提醒,只是一不,用流侃的语气而已,方法不得当。下次一定改!” 凌蒙初,“……” 下次?还准备下一次呢? 善良提醒?明明就是调侃! 哦,分明就是嘲笑的语气! 算了! 王昕伊得其实也有道理。 就是人红,事非多。 菱子和伊凌飞的绯闻不就是那样来的嘛? 还有,雨! 在教室里好好地呆着,居然都被郑毅凡主动上门招惹了! 幸好,自己个子不高呀! 绯闻来了,有高个子先挡着呀! 凌蒙初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以后。 看了看前面的王昕伊和郭文雯,又扭头看了看后面吃吃傻笑的王晓晓。 下一次会不会是自己了? 剩下的四个人里,就她个子最高了! 凌蒙初低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她这学期的目标是,班级前五名! 年级稳定在前六十名。 她前四名调走了,她自然是要前五名了! 现在,看来,这第五名,还是不要进的好! 不对不对。 凌蒙初伸手拉了拉校服的衣角,自己想哪里去了。 凌蒙初往教室中间的几排女生扫了一眼,班里比她高的还有十来个。 就算有桃色绯闻,她也要像菱子一样,淡定。 坚守黄金白金的法则。 这样想着,凌蒙初心里轻松了许多,朝王昕伊笑了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解释,生分了。” “哦。”王昕伊眨了眨眼睛,脸上堆起可爱的笑容,“是呀,我就觉得你们是人红事非多,就像雨,莫名其妙忽然间就多了个男朋友。” 凌蒙初手一滑,差点把手里的笔芯按断了…… 王昕伊,你是屡教不改呀! 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还或不还 “你干嘛呢?” 王昕伊歪着头趴在凌濛初面前的桌子上,一脸的天真,看了一眼凌濛初,又往后看了看。 胆子真小! 悟性真差! 她说得是小雨。 你以为是你嘛? 你有男朋友嘛?你连男性朋友都没有! 其实,王一严,也还不错啦! 就是有点脏,有点执拗,有点丑! 凌濛初抬头看向王昕伊,盯着王昕伊看了两秒钟。 她能干嘛,被你的无知吓到了呗! 无知者无畏呀! 这么“善良”的王昕伊呀! 可惜,做事不过脑子呀! 难怪,天天要补核桃粉呢! 其实,钙也是要补一点的。 老话不是说,少脑子缺钙嘛。 明天下午出去,买一瓶钙片送她吧。 这次的零花钱比以前又多了一倍。 这次回家,老爸看到那个优秀团员奖状,瞒着老妈又悄悄地塞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她! 看着王昕伊一脸的天真无邪,凌濛初在心里偷乐了起来。 这样傻孩子,自己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只是,小菱子知道不知道呀! 缓缓地转头看向了何诗菱,可惜小菱子,一番用心良苦,喂了,哦不,付之东流水了。 小菱子? 嗯,没有看她! 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耿欣雨正在对着窗外发呆呢! 凌濛初笑着,回过头来,正对上王昕伊那一张可(讨)爱(打)的脸! 她无所谓,只是,王昕伊,这么善良的提醒,小雨会认同嘛? 这分明是赤果果地调侃,哦不,是找打呀! 耿欣雨,“……” 什么?男朋友? 耿欣雨手一滑,差点撞到了墙上。 谁的男朋友? 她几时有男朋友了? 她连男性朋友都没有! “我男朋友是谁呀?” 耿欣雨晃了晃脚,揉了揉手腕,不轻不重地看向王昕伊。 还能让她安心地发个呆嘛? 郑毅凡真特么的欠揍! 王晓晓一旁吃吃地笑着,朝王昕伊看了看,又朝教室的前门方向多瞟了两眼。 嗯? 这一群扫过来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呀? 王昕伊说对了一半,果然是人红是非多呀。 王晓晓收回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了翻面前的课本。 众女生,面面相觑。 又不约而同地往左右看了两眼,然后把视线齐刷刷地聚焦了过来。 这耿欣雨,你是认真的嘛? 这男朋友,难道不是郑毅凡嘛?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昨晚,她们可都在哟! “对呀!”王昕伊一脸可爱的笑着,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过两眼,“郑大帅哥呀。你不会忘记了吧?” 王昕伊努努嘴,用眼神提醒着,你面前的书! 就是最好的证据呀。 嗯?耿欣雨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很正,早上在宿舍整理过仪容仪表了。 还在看?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又不是李梦梦,那么养眼,擦个黑板掉下一层白粉,跳个操一不小心掉下半条睫毛,上个楼梯,满脸的高原红。 她只擦了女神而已。 王昕伊笑了笑,小雨,也开始注重仪表了。 不错。 以后,看郑毅凡的机会又增加了不少。 下课后,要找李梦梦去问问,那个好看的水晶葡萄的扎头绳在哪里买的? 给小雨搞两个艳丽的扎头绳,来装饰一下。 老是一个黑色的圈,直接就套上了,清水是出芙蓉,秀发也要配装饰吧。 王昕伊兀自乐了起来。 笑得耿欣雨眉头微皱了一下。 拍了一下旁边的王晓晓,低语道,“我脸上有什么嘛?” “嗯。好像,”王晓晓微微皱了皱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像?耿欣雨怔了一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还好像?那就是脸上真有东西了? “我脸上有什么?”耿欣雨抬手左右脸颊各摸了一把。 又看了看面前的新书。 我去!这不会是个好一点的盗版吧? 难道是油墨沾到了脸上,左右手看了看,没有呀。 那她脸上的是什么? 她一直都没有随身带镜子的习惯,要不,下课找李梦梦借一下? 这个欠揍的! 下课把这破书还给他! 耿欣雨朝教室的前方瞪了一眼! 书,果然,还是自己的好! 王晓晓一旁吃吃地笑了起来,轻触了一下鼻尖,“没有。” 嗯? 什么没有? 耿欣雨瞟了一眼王晓晓。 瞬间,明白了过来。 靠到了墙边,抬手拢了拢耳鬓的头发。 “头发很整齐,没乱。”何诗菱轻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耿欣雨拢头发的手,微顿了一下,小菱子也在看她嘛? 不是和她一样在发呆的嘛? 一抬头,看到何诗菱一脸的春光明媚,忽然觉得,有点瘆得慌了。 都是那个欠揍的人! 连小菱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还好,只有她一个人正常! “钱老先生怎么说的:书非借不能读也。”王昕伊吃吃地笑声从前面轻声地传了过来。 啥?钱老先生的借书论? 凌濛初搭了一眼,“你说错了,这借书论是袁枚的。” 语文怎么学的?应该,哦,对了。 初中,她们两们不同校! “嗯?我说错了嘛?那钱老先生,是什么借书论呀?”王昕伊眼睛转了一圈,一脸真诚地向凌濛初求教道。 切! 我当然知道说错了呀! “钱老先生的话不是关于进城与出城的嘛?” 一旁的郭文雯凑了过来,围城她没有看到,但是,听说过呀。哪里有什么借书论,借书的明明就是袁枚嘛。 王昕伊看了郭文雯一眼,朝她眨了眨右眼,“我也不知道呀,正在向语文科代表请教呢。” 嗯?郭文雯怔了一下,朝她眨眼? 还是一只?王昕伊你是眼疾犯了,还是想学许仁明呢?那可是眨眼狂人! “王……”郭文雯的话还未来得及说,王昕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濛濛涉猎的作品很广的,给我普及一下吧,我阅读理解最差了。” 郭文雯怔了一下,扭过头来,这和阅读理解有什么关系。 眨眼狂人的世界,她不想掺和了,安静地看戏,安静地看看帅哥吧! 凌濛初瞟了一眼王昕伊,“这都不知道?” “嗯嗯嗯,不知道。”王昕伊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你知道的,我平时不太喜欢看文学名著的,我只看漫画的。嘿嘿。” “爱情是从借书开始的。因为借了书,是要还的。在这一借一还中,一本书作为两次接触的借口,这是男女恋爱的开始。” 凌濛初说完,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明白了嘛?” “嗯。明白了。”王昕伊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瞬间,表情亮了起来,越过凌濛初,看向耿欣雨,“小雨,你说,你手里的精装版诗集,郑毅凡还会要回去嘛?“ 凌濛初怔了一下,扭头看向耿欣雨,瞬间,明白过来了。 王昕伊的醉翁之意,原来在此呀! 这人,什么时候学得如此厚黑了? 耿欣雨笑了下,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可惜,她也很想知道,好嘛! 嗯?不对! 耿欣雨左右想了一下,敢情王昕伊是在笑话她呢! “跑题了,”耿欣雨看向王昕伊,“现在不是在讨论还书问题呢,要跟着语文老师的节奏走。” “有跑题嘛?”王昕伊一脸天真的看向耿欣雨,又扭头看了看何诗菱,“现在不是八卦时间嘛?” “不跑题。”何诗菱笑笑,“郑尓豪也是尓豪呀!” 耿欣雨,“……” 你们,是约好的嘛? 耿欣雨拿过那个诗集,压下胳膊下,扭头看向了窗外。 好吧,那她还是装作发呆好了! “那这书,你是准备还还是不还了呢?”王昕伊坏笑着又追问了一句。 “没听见。”耿欣雨顺口丢了一句,几个人轻声地笑了起来。 何诗菱转过头,看了看窗外。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那她的宋词,到底是买还是不买了呢? 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一片云 “郑尓豪也是尓豪。” 顾钥看了一眼耿欣雨,又看了看谭琳。 有道理! 这八卦,难道要八是郑尓豪,而不是陆尓豪? 这丁老师的套路呀,她们新来的果然,不清楚了呢! 你说呢? 谭琳抬头看了一眼顾钥。 看她干嘛? 她又不是郑毅凡! 顾钥笑了笑,用笔指了指右前方,低声地问道,“这郑尔豪,你怎么看?” 谭琳,“……” 郑尔豪? 你傻嘛? 那明明是郑毅凡好嘛! 谭琳定定地看了顾钥两秒钟,没作声。 是顾钥傻,还是顾钥当她傻呢! “这么看着我干嘛呀?”顾钥笑了一下。 谭琳这是不认识郑毅凡嘛? 这样的风云人物,就算不认识,昨天和今天早上,也应该认识了呀。 还真以为这是郑尓豪呢? 顾钥微眨了一下眼睛,要不要提醒她一下。 往右前方瞟了一眼,还是算了。 知道不知道,对于谭琳来说,都一样。 一年半的相处,顾钥深深地体会到何为后知型的人。 谭琳就是这样的,不对不对,是根本没有感知型的人。 没分班前,有几个男生,每天总要借口这题不会,那题不懂,过来搭讪,人家居然一本正经地只负责讲题,对那些光明正大的给她抛过来的媚眼,竟然是视而不见! 有几次,她都看不下去了,那明送的频频秋波呀,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谭琳。 结果,被谭琳嘲笑了一番,说她是小女子春心萌动。 说她想多了,说那几个男生,只是来求解问题的而已。 最后,还不忘记,说教一番:现在高二了,高考要倒计时了。 听得顾钥是一脸的茫然。 她春心萌动?是你谭琳不知不觉的好嘛。 明明那几个男生的眼神就是带着喜欢的。谁那么无聊,连高一的化学题都翻出来求解了。 好吧,她瞎操心了! 一起高考倒计时吧。 后来,那几个男生再来求解高一的化学,高一的数学,高一的物理的时候,她便悄悄地拿了书本把眼睛挡住了,怕那炽热的小眼神把自己给烧焦了。 再后来,便没有后来了,分班了! 哈哈哈,顾钥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昨天晚自习一结束,还有二个男生捧着寒假的试卷来找谭琳,结果,还没进教室,就被涌挤的人群给吓了回去了。 郑毅凡真是小福星呀!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烤焦,想想,都觉得空气格外的清新,阳光格外明媚。 抬眼一看窗外,呃,下雨了! 下雨了好,雨过天气,空气更清新! 小雨都来了,郑毅凡还会远嘛? 呃,说错了。 顾钥搓了搓手,是小雨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嘛? 其实,刚才那话也没错,顾钥又寻思了起来,往左边侧头瞟了一眼耿欣雨,又顺便看了一眼郑毅凡。 都说来陪听课了,郑毅凡这第二排的座位,本来就是离她这第三排的中间位置不远的。 顾钥兀自笑了起来,这个5班,不错。 还有这样的福利,一起八卦,一起看帅哥! 至于谭琳吧,还是算了,那就让她自己好好地高考倒计时吧。 顾钥扭头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谭琳,“没事了,看书。” 嗯?看书? 谭琳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低下头去。 看书?我看你是看帅哥的吧! 这一节课都瞟了十三四五六七次了吧。 现在明明是八卦时间,居然让她看书。 真当她傻呀! 谭琳笑笑,微微地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往右前一米之外瞟了一眼。 她当然知道郑尓豪是谁了。 那是郑毅凡,那熟悉的一片云! 云凌校园里,神一般存在的人,帅,成绩好,爱笑,独行,没有绯闻。 与另外两个人并列云凌的两大学生奇闻:一对曹校默许的公开情侣,一个游神一般喜欢晃荡的闲人。 谭琳不由得笑了起来,居然送他“游神”的雅声。 她以为,天空中的那片云才是那人最恰切的形容。 淡淡地飘浮在天边,若来若去,若停若动,恍之若近,忽之又远。 抬头仰望,永远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温和,那么的,静美,飘浮在或浅蓝或蔚蓝的天空,出现在微露晨光的清晨或是夕阳满径的傍晚。 刘长卿有诗云:晴川落日初低,白云千里万里。 李白也曾作诗: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 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 谭琳嘴角微扬,眉梢轻挑,不自觉地莞尔一笑。 她从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了。 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人,成绩真好,好爱笑,笑起来真好看。 远远地看着,觉得就像看自己的影子。 她那时也是全校第一,也喜欢笑,老师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每次一起站在奖台上领奖的时候,都想距离地好好的看一眼,但总是被那个第二名的女生,插足站到了中间。 只好一旁,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声音真好听。 一回头,看到他笑着起来的样子,不由得脸微微地泛红了起来,又连忙回过头来,捧着奖状,眼睛不知该哪里放。 后来,听说他被凌诺录取了。 以全县并列第一的成绩。 她暗暗地下了决心,要去凌诺,要去追寻那一片。 初三很快到来,寒假很快结束,四月填报志愿的时候,忽然听到班主任说,他去了云凌。 她笑笑,在志愿表上填了云凌中学。 从第一志愿到第三志愿,清一色的云凌中学。 班主任诧异的目光盯了她三天,终于忍不住地叫了家长,一起来对她进行教育: 以你的成绩,考上凌诺是十拿九稳的事,为何要去云凌呢? 她淡然一笑,“我不适合压力考,大考时,不一定会发挥得好,选择云凌,是为了给自己一点胜券。更何况,云凌最近也有赶超凌诺的趋势。” 班主任点点头,最近三年,一本直升的几乎要超过凌诺了。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二次模拟考中,她被超越了,全校排名跌到了十一名。在全县前一千名的排行里,她跌到了三百名外。 班主任有些失望,但仍表扬她说,全县近两万学生,能考到三百零一名,已经很棒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其实前三百名,也是可以上凌诺的。 她笑笑,没做声。 中考结束,她以全县第一百五十五名的成绩被云凌录取,顺利进入快班。 班主任后悔不已,这分明就是压力型的选手呀。平时都在全县二百名左右晃荡的呀! 她从高一踏进云凌校园的第一步起,就知道郑毅凡的存在了。 上一级高一年级的百名榜,第一名,郑毅凡! 转眼间,一年半过去了。 上一级高一年级的百名榜,第一名,郑毅凡! 高二年级第一名,郑毅凡! 高三年级第一名,郑毅凡! 转眼间,一年半过去了。 那一片云还轻飘飘地浮在身边,而她,却不再有与他同台领奖的机会了。 她的成绩始终在百名榜的六十至七十名中间徘徊。 历史和英语的微弱,直接导致了她和那片云之间的距离。 而那几只天天围在身边的苍蝇,则间接地占用了她四分之一的时间。 要不是,那几只苍蝇,时不时地会把那片云动态当作校园趣事来说给她听,她就早拿着苍蝇拍把他们赶走了。 还有,顾钥居然好心地提醒她,那几只苍蝇是盯上她了。 她不是无缝的那个什么。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其实,也不过就是比班里的其他学生稍微瘦点,白一点,爱笑一点,哦,不,到了高二之后,为了少招苍蝇,她几乎不怎么笑了。 其实,她成绩也不算好,班里前四名而已,但是,前三名都是男的呀!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那片云,谭琳低头笑了笑。 这个近距离,于她而言,还不如远在天边的好。 至少,那时,那片云,她还是属于她的,也还是可以抬头仰望的,还是可以远远地想象的。 现在呢? 那片云已经不属于她了。 那片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 谭琳转头看窗外。 隔着远远的玻璃窗和阳台,看不见窗外的世界。 就像窗外已不复存在透明云朵! 那片云从初二一直飘到了昨天的晚自习结束。 不刻意,不执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浮在她想象的天空中。 忽然有一天,她发现那片云也有驻足的时候,也有被掠走的时候。 以前,自己会难过! 会像里写得那样,她的世界顿时黯淡下去。 结果,只是跟着顾钥一起,傻呵呵地看了一出戏。 因为昨晚,那片云到来时,天空本来就黑的,正值华灯初上,夜未央。 以至于她依然觉得,窗外依旧是晴空万里,满天都是眩目的蓝色,空中轻飘飘地浮过那片透明的云朵。那么干净,那么美好。 教学楼的灯暗了亮,亮了暗,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了出去,迎面掠过的凉风,突然让她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再习惯地抬头看看天空,再去想象那片一直浮在她世界里的云,想再看看那熟悉的容颜。 可她一回头,却发现,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脸上清凉滑过,伸手一抹,却抹下一行泪来。 那片云,已有了自己的栖息点。 教学楼的灯又亮了,那么突兀的闪现,在禁熄之后。 顾钥问,你在看什么? 她转头笑笑,没什么。 心无着落时,总想将它放牧到远方。着陆的心,地角天涯,总在近旁。 她流泪,是因为,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里从此没了那片云。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却是天上人间。 “他很好。”谭琳笑笑,向右边看了两眼。 n大!是那片云将要去的地方! 也是,谭琳笑着,转头看了一眼左侧的耿欣雨,也是她们要去的地方。 却不是她要去的地方了! 打捞遍所有的记忆,发现,今天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郑毅凡。 谭琳笑笑回过头来,低头看向面前的书本。 耿欣雨是个不错的女孩。 居然,能让郑毅凡翘课来陪读!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还镇定自若,事不关已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之前被人倒追的郑毅凡了! 不由得想起之前初中的往事来。 嗯?顾钥看着谭琳,怔了一下,怎以感觉谭琳怪怪的。 她之前认识郑毅凡嘛?从来不曾听说过。” “你怎么知道?”顾钥有些不解地看着低头浅笑的谭琳。 “云凌的风云人物,谁不知道一点半星的呢?”谭琳笑道,“况且,从昨晚到现在,都传疯了,校园里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传说。想不知道都难。” 嗯?顾钥左右看了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不小心,看到前面的林怡洁,转过头去,脸上滑过一丝错愕。 “自然是,”王昕伊笑了起来,停住了,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过去。 这么明显的答案,她为什么要再说一遍,小雨是故意的嘛。 嗯?说呀!凌濛初撇了撇嘴!不敢了吧,小心粉笔头伺候! “嘿嘿,”王昕伊笑了起来,“当然是那个尓豪了呀。” 凌濛初,“……” 尓豪?行!你厉害! 凌濛初瞟了一眼王昕伊,又回头看了看了欣雨,笑着低下了头。 她一旁地看戏就好了! 耿欣雨,“……” 尓豪? 尓豪和她有毛线关系? 她又不是方瑜! 至于那个郑尓豪,她能说,是那个人不甘心被补课的恶作剧嘛? 只是,她说了,有人信嘛?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说! 都是曹校惹得祸! 好端端的非给补什么课,她又不准备考全校第一! 还n大呢!其实,n大也不错的! “好了,各位。” 讲台上的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扫了一圈教室。 讨论的很热烈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讲台上。 “要八卦了要八卦了。”“醒醒,别睡了。” 谁?谁在睡觉? 这个时候还能睡着?左右的邻座相互看了两眼,前后的同桌相到对视了一下。 丁凯玲左右看了看,瞟到苏磊在低着头偷笑着…… 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众议尔豪(下)正三观 谁?睡觉? 唐霁扭头看向凌初阳长刘海下的细长眼睛。 看p呀! 凌初阳微撩了一下长刘海,露出眼底的一圈青影。 他才没有睡觉呢。 这种场合,能睡觉嘛! 凌初阳在心里又默默把《雨霖铃》背诵了第十八遍。 没睡就好。还算识趣! 唐霁笑笑,扭过头去,往前面坐了坐,探了探头,不会是老许吧。 看到许仁明忽然左右摇晃了一下脖子,刚抬起的脚便在瞬间又放了下来。 也不是老许,那就更不可能是周雨辰了。 周雨辰刚才摔了一跤,想睡都难了。 唐霁左右看了看,又扭头朝讲台看了过去。 “好了,接下来进入讨论环节,”丁凯玲笑意盈盈地说道,环视了一圈教室,“时间有限,我们就由两名女生两名男生来说一下吧。” 教室里是一片的小安静。 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老师,是自由发言,还是提名呢?”“老师,是一人说一项,还是随便说呢。” “对呀对呀。”有人立刻附和了起来。 抓紧吧,时间紧任务重!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时钟,还有四分钟就要下课了。 郑毅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好期待呀! 第一次近距离的八卦! 一会要是可以答记者问就最好的了。 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扫了一圈。 你们,话还真多! 谁问的这些问题,太不懂规矩了! 是新来的嘛?要让凌濛初好好的给他们普及一下了。 八个卦,自然是自由发言了! 一群可爱的,小,傻,瓜! “老师,我没有看过这部电视,怎么办?”有人吆喝了一声。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生,面面相觑。 谁呀? 这么不上路子,居然来砸丁老师的场子了! 谁呀,居然和他一样! 许仁明扭头看了看,声音不熟悉,他也不知道是谁。 左右都是和他一样,四下环顾视的人。 “自由发言。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扫了一圈教室。 哪个孩子那么有出息,居然公开砸场子! 这谁的声音,她,竟然,没有听出来? 不会是郑毅凡吧? 丁凯玲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发现,那人正在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很认真地涂抹着。 可能,不是他!他的声音有些温润! 刚才的声音有些尖,明明是个男声,却那么尖! 这是练美声吗?当她这里是音乐课嘛? 估计是某个新到的学生了吧! 好吧,这也是临时起意。 没看到过也正常,总不能要求男生像女生一样追言情吧! 下一次,八卦,还得挑言情剧! 谁让5班的女生,比男生多一人的呢! 谁让这些小女生语文成绩,比男生要好呢! 她偏心一下,哦,不,这是理所当然的顺应民意! 丁凯玲微微的挑了挑眉,准备开口,却听到了一个掷地有声,又义愤填膺的声音。 “尓豪就是个渣男!始乱终弃、无赖、无原则、无下线、滥情、厚脸皮,花心。” 凌濛初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响起,说完,兀自坐下了。 还不忘记瞟了一眼教室的左前方! 一样的德行! 刚才,居然还朝李梦梦猛看! 还好,小雨不是方瑜! 引来了前后左右齐刷刷的注目! 这是有多愤青呀? 众女生,左右看了看,相互瞟了两眼,又别过头去了。 管她哪! 她说得是陆尓豪,她们关心的是郑尓豪,不对,是郑毅凡! 谁招惹她了? 尓豪明明很帅的好嘛?! 唐霁左右看了看,扭头看向凌初阳,这就是你喜欢的女生? 什么眼神?凌初阳白了唐霁一眼! 你是有多瞎呀,居然看上这小爆脾气! 嗯?她居然公开诋毁老哥! 许仁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说好的,评议郑毅凡的呢?周雨辰看了看坐下来的凌濛初,扭头看了看一脸青色的许仁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老许,要发火了嘛?这生气的小模样,倒是有几份可爱了! 也是,这是赤果果的挑战许仁明的软肋呀! 扭头拍了拍唐霁的桌子,快看快看! 嗯?没反应! 一回头,我去! 这两个好基友,又杠上了,又在明目张胆地暗送着秋波呢! 好吧,只有他一个人是孤单的! 周雨辰默默地转回了头,不经意地看到前面两个转过头来的男生。 咦,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看戏呢! “我,”许仁明顿了一下,站了起来,“我觉得尓豪,长相英俊,高富帅,成绩好。” 好险,许仁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坐了下来,差点脱口而出,我哥了。 嗯?教室里的目光瞬间又调整了方向。 有道理。 本来就帅,那是校草嘛! 成绩好,也对!那是全校第一嘛。 只是富不富的,他们不知道。 你知道嘛? 同桌互看了两眼,左右邻座对视了一眼。 其实,也无所谓了,富不富的也不影响她们看帅哥呢! “老许。” 许仁明扭过头,看到杜晓风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地笑着。 眨眼睛可是他的强项呀。 许仁明立刻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嗯?这媚眼抛得,太丑了! 杜晓风嘴角勾了勾,丑得,他一下子忘记了刚才想问许仁明什么了。 转过头看向一旁正乐着的郑宜朋,“我刚才想问老许什么的来着?” “啊?”郑宜朋愣了一下,抓了抓头发,认真的想了一下,“不知道。” “不知道早说呀,还发什么呆的呀。” 杜晓风别过头来,发现许仁明已转过头去了。 自己刚才想问他什么的? 到底还是没有想起来。 许仁明瞟了一眼杜晓风转过头去了,居然和唐霁一个师傅了,德行! 以后,再喊他,喊三遍,他也不回头! 哼! 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他! “嗯,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对尓豪进行了评价。”丁凯玲笑意盈盈地扫了一眼凌濛初,又环视了一圈,转到了许仁明的身上,“分别对其人品,和相貌进行了点评。还有嘛?” 嗯?这还真讨论起电视剧来了。 郑毅凡顿了一下,瞟了一眼讲台上仍是笑意盈盈地美女老师。 这保持同一个笑容,整整一节课,这脸不抽筋嘛。 呃,他管得,好像,有点多了。 郑毅凡微微挑了挑眉梢,回头看了一眼许仁明。 这个傻子,居然追琼瑶。 不错,是要多看看! 不能以后追不到女朋友,他还得操心! 郑毅凡回头,瞟了一眼方迪,还在认真的写着呢。 “方迪,哦,方瑜,你不帮尓豪正一下言嘛?” 前面的苏可可转头看了一眼郑毅凡,又立刻看向了方迪。 嗯?正言? 方迪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苏可可,又瞟了一眼郑毅凡。 他在看什么? 目光顺到面前的绿色信纸上,方迪不禁笑了一下。 嗯,他这是无声的提醒嘛? 好吧。方迪笑着站了起来,明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陆尔豪,富家阔少爷,风流倜傥。简单直爽、霸气暖心。” 嗯? 一众男女,立刻扭头看向了方迪。 这是方瑜来正言了! 王昕伊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凌濛初,又扭过头去了。 哼!凌濛初白了一眼王昕伊,瞟了一眼方迪,这分明是在狡辩!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看了看耿欣雨的高傲的马尾,扭头光明正大的看着郑毅凡了。 “对于朋友,他很大方仗义;对于骄纵的妹妹,他是个富有正义感的霸气哥哥;他甚至为了不让依萍“自甘堕落”,被秦五爷的手下打成肉饼。” 方迪看了一眼郑毅凡,可以了吧! 郑毅凡瞟了方迪一眼,又垂下眼帘,双手揣进了口袋里。 好冷呀! 雨一下,室内都是冷冷气息! 嗯?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要八八他不正的爱情史? 这个有点难度呀! 颠倒黑白,虽然一直是她的强项。 但明目张胆的为一个渣男先白,这还是第一次呀。 她的三观,一向很正的呀! 方迪弯了一圈长刘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曾有过天真的稚爱,尔豪教可云背九九乘法表,教她说英语,偷蛋糕给她吃,和可云用狗尾巴草戒指‘私定终生’。” 王昕伊愣了一下,可云可是尓豪最渣的存在了,方小迪怎么回事呀? 难道,是最公正的存在? 嗯。不错,我哥就是那么帅。 许仁明笑了笑,不对,这是陆尓豪,不是他哥。 陆尓豪沾了他哥的光了,居然还有这么浪漫的小爱情。 忽然想起小学生时,他也曾教一个女生背九九乘法表来着。 结果,三七二十一,硬是被教成了二十八,后来,被那个女生追着打,打到流鼻血的时候,老哥如神一般的出现了。 那个女生连忙走过来,换成一副笑脸,把衣袖往他面前一伸,来,替你擦鼻血。 还不忘记补充了一句,刚才想感谢你的来着,一不小心碰到你的鼻子了,你别介意呀。 老哥看着那个女生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瞟了他两眼,然后,伸手拎了他的耳朵走开了。 走到校园的角落里时,对他一通连环踢。 怪他太有出息了,居然能被女生打出鼻血,还不知道还手。 那以后,老哥见他一次,不是踢一脚就是教训一通。 美其名曰让他好好练练,学会还手。 可是,那是他的老哥呀! 都说长兄如父,他能对父亲动手嘛。 只是,那以后,他对短发的女生就了阴影了。 许仁明环视了一圈教室,这教室里,清一色的短发呀。 哦不,除了方迪,耿欣雨,还有郭文雯,其他的女生,都是他的恶梦呀。 他可不敢招惹! 他可不敢招惹! 许仁明撇了撇嘴,低了低头,又朝前面的方迪看了两眼。 方迪,其实,还是不错的。 “虽然他和可云的爱情,以不负责任终结。” 方迪顿了一下,又把长刘海绕了一圈,瞟了一眼郑毅凡,又看向了讲台上的丁凯玲。 “成熟后的他,对爱情很真诚,和方瑜的爱情从“小水坑”的抬扛开始,并备报曾交过的女朋友。面对方瑜,他,从始至终都是坚定的,不曾像书桓那样在依萍和如萍之间游离。怎能说他渣呢?” 方迪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郑毅凡,可以了吧! 她的三观,已经被严重的带歪了。 郑毅凡斜了一眼方迪,轻眨了一下眼睛,颠倒黑白,选择性说重点的能力,很强! 那头绿色的猪,不是她的对手呢。 不错,有好戏看了。 这信,他可以考虑送一下了。 郑毅凡笑着瞟了一眼那绿色的信纸,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迪斜了一眼嘴角微扬的郑毅凡坐了下来,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小雨淋沥着大地! 凌濛初瞟了一眼方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方迪,说得,好像也有一点道理的。 但,尓豪,还是很渣的呀! 他对可云始乱始弃了! 一个漂亮女孩的青春以及一生就那么完了! “他……”凌濛初的刚想站起来,忽然听到一个比他更响亮的声音。 “哇,很帅呀,很浪漫呀,很忠贞呀!”有几个男生吆喝了起来。 “嗯,方迪说得不错,人无完人,价值观的形成,是需要时间的洗礼、需要生活的冲击、需要不断的提升学习,更离不开家庭这片原生的土壤,可以说,尓豪成熟后确实有值得称赞一面。” 那声音顿了一下,略微有些沙哑。 “但是年少时对可云的始乱终弃与其说归根于他的家庭原因,不如说归根于他自身的草率和不自律,毕竟十六岁,在古代,可算是半个成年人了,结婚生子的有很多。还有李副官一家的态度,所以,父母的引导对孩子的影响,真可谓至关重要。” 郑毅凡回头看了一眼,这清瘦白皙的女生,好像在哪里见过。 似乎,记不起来了。 谭琳坐了下来,低头的瞬间,瞟到郑毅凡看过来的目光,笑了笑。 他最终还是看到她了。 只是,属于她的那片云,已如窗外的飘洒的细雨,雨一落,便不见了! 谁呀? 唐霁碰了碰凌初阳,谁这么有高度的呀! 他看的时候,只顾着看哪个人漂亮了。 嗯?凌初阳四下看了看,这人有水平,但,这声音不熟悉呀! 是谭琳? 周雨辰抬头的瞬间,看到谭琳坐下去的背影,怔了一下。 这女生,很独特嘛! 就像,昨天悄悄瞟到的日记,大气挥洒的字迹,果然,名不符实。 呃,好像用词,有点不对了。 周雨辰抓了抓头发,应该是,嗯,不知道,反正,很大气的女生就对了。 下周回家,要把电视再追一遍! 凌濛初抬手摸了摸额头,这个谭琳,真是不容小觑! 看来,想进前5名,她要费点劲了! 扭头看了一眼何诗菱,这人的底细,我们是不是要八一下? 何诗菱笑笑,瞟了一眼凌濛初,朝教室的中部看了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 嗯?凌濛初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吧。 那她还是安心地想着补补数学和物理,争取进前五名吧。 “好。说得非常好。” 讲台上的丁凯玲深深地看了一眼谭琳,眼里掩不住的赞赏。 谭琳不错嘛!比那几个不省心要正常多了。 “通几位的分享,我们可以得出,十六七岁的花季雨季,是知识储备、提升自我素养、树立良好三观的最好时期,适当的时期只能做适当的事。莫要任性,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丁凯玲顿了一下,“爱情,很美好,大学以后,可以慢慢体会。高中生,好好学习吧。” “切!”“啊!”“原来如此呀!” 教室里一片喧哗声。 在那样的声音里,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叮——” “从下周开始,每周的周记,由原来抄写与原创32的比例,调整为23。” 丁凯玲拿起课本,轻提了一下呢子大衣,走下讲台,往教室的前门走去,临出门前,瞟了一眼郑毅凡,乍一看,和老赵还真不像! 今天,居然忘记收拾他了。 “啊?”“老师,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把原创加到3篇,我抗议!”……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抗议声,丁凯玲眉毛微挑,笑意盈盈地走出门去…… 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花痴富贵(上)-杂草漂亮 发什么呆? 郑毅凡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这老师不错,好任性,好有个性! 只是,他不喜欢! 看他的眼光,感觉好讨厌他似的。 他一个帅帅的校草,居然,又被人讨厌了。 郑毅凡瞟了一眼教室的左方,又立刻别过头来。 这阳台外的风景,是有多美呀? 这两个不好好学习的人,又丢给他一个后脑勺和一个任性的高马尾! 找她的嘛? 李梦梦怔了一下,满脸堆笑地转过头来,轻轻地按了一下眼角,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帅哥? 不能笑得太夸张了,要露出八颗牙,否则,容易长出细尾纹的。 目送丁老师出门的苏可可余光瞟到一脸花痴状的李梦梦,微挑了一下眉毛,转过头去。 下课了,看一眼少一眼! 嗯?郑毅凡扫了一眼前排两个忽然转过来的女生,忍俊不禁。 嘻,没想到,云凌还有这样的女生! 那眼角低挂下来的半截黑是什么东东呀? 这高二(5)的女生,可比他们高三(1)的意思多了。 郑毅凡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二号,回神了。 方迪深深地看了一眼谭琳,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三个大眼瞪小眼的人。 现在又是什么场景? 你侬我侬,相看三不厌嘛。 方迪绕了一圈额前的长刘海,又瞟了一眼笑意显著的郑毅凡。 其实,他,这样笑起来的样子,还是,蛮帅滴! 就是帅得有点,太招人嫌了! 方迪清了清嗓子,看了看转过头来的苏可可和李梦梦。 看看就行了!女生要矜持一点。 嗯,还看! 一节课都转头看了快二十次了! 看得她都差点以为郑毅凡是来讲课的不是来听课的了! 太丢老班的脸了。 目光落到李梦梦脸上的时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郑毅凡斜了一眼方迪,说好的矜持和淑女的呢! 李梦梦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方迪和郑毅凡,继而,露出了八露牙。 她就是说她才是5班最漂亮的人吧。 你看郑毅凡对她笑了呢。 笑得好帅呀。 李梦梦小心地拉了一下苏可可放在凳子边的手。 小确幸! 一定要和小姐妹分享! 嗯?嘛呀?苏可可低头看了一下拉着自己的小肉手。 胖嘟嘟带着小梨涡比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要白嫩和柔和许多。 这要是比手型呢? 夸富都夸到这种地步了嘛? 据说,李梦梦的爸妈在省城做生意,一年回家两次。 爱不够钱来凑! 这李梦梦全身上下的行头,就没有低于五六百的,就连脸上的香香,也是整套整套地从省城带回来的。 幸好,云凌是寄宿学校,一周要有六天穿校服。 李梦梦那比一学期学费还贵的衣服,也只能一周露一次面了。 从高一到现在,就没看到李梦梦有穿过重复的衣服。 苏可可低头又瞟了瞟那只富贵手,难不成,富贵病又犯了。 这个好,那她又可以得到一套崭新的衣服或者鞋子了。 从高一到现在,李梦梦嫌弃的新衣服和新鞋子,刚好凑够了她一年四季的二十套。 一年半了,爸妈都没有给她买新服和新鞋子了! 哈哈哈,她的小金库里,也快有一千五百元了,等到暑假,就够一千七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美梦成真了! 到那时,再送个小礼物给李梦梦,圆她的一个小小心愿。 李梦梦一直想要谢霆锋的专辑和海报的来着! 但是又总是在周末忙着拆礼物耽误了时间。 重点是,那可限量版的,也不是她想买就可以随时买到的。 苏可可笑了起来,还好,寒假的时候,她一再的告诉开音响店的舅舅,谢霆锋的专辑和海报要一个不少的给她留一份。 舅舅很开心地答应了,条件是,只要她在班级的排名维持在前三百。 立即成交! 苏可可得意地笑了起来。 明天又是周末了,又是李梦梦拆礼物的时间了,她都差点忘记了。 李梦梦对她真好,都提前提醒她了。 而且,送她的衣服鞋子,从来都不对同学说的。 以至于在同宿舍的女生艳羡的时候,李梦梦还会适时的夸上两句,阿姨的眼光真好,对可可真上心,总是买最新款的给可哥。 末了,还不忘记夸自己一句,这样的款式,我也有件差不多的。 想到这里,苏可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骨节分明的纤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李梦梦的富贵手。 你高兴就好! 花痴梦梦! 忽然郑毅凡怎么海报上的谢霆锋,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呢! 特别是那脸型和下巴。 李梦梦怔了一下,瞟了一眼苏可可,继续维持着八露牙的笑容。 “咳……”苏可可清了清嗓子,看着李梦梦,那眼角半挂的是什么鬼? 梦梦,你的眼睫毛掉了! 苏可可瞟了一眼忍俊不禁的郑毅凡,看了一眼大笑着的方迪,拍了拍李梦梦手,又给她递了个眼神。 嗯?你也看到郑毅凡在看我,对嘛? 李梦梦没回头,继续盯着郑毅凡,维持着八颗牙的笑容,默默在心里计数着,每隔五下,轻眨一下眼睛。 “咳……”苏可可清了清嗓子,又轻轻地拉了一下李梦梦的手。 回头呀,他们两个都在笑话你了。 嗯?李梦梦反手拍了一下苏可可,她知道了,不要打扰她看帅哥。 现在是下课时间! 郑毅凡轻笑了一下,看了看面前两个女生,瞟了一眼一旁大笑的方迪。 哎,也真难为这左边的女生了! 好吧,坏人还是由他来做吧。 清了清嗓子,看向那个对他猛眨眼睛的熊猫眼,“同学,你眼睛抽筋了嘛?” 郑毅凡在对她笑噫! 可可,快看! 李梦梦扑捉到郑毅凡的目光,激动得使劲拉了一下苏可可的手,疼得苏可可立刻咧了一下嘴。 大姐,那是嘲笑好嘛,你的眼睫毛掉了。 算了,还是自己提醒梦梦吧,还未开口,她听到了什么。 苏可可扭头看向郑毅凡,那人一脸温和地笑,一如从前。 嗯?抽筋?谁抽筋? 李梦梦恍了恍神,是可可嘛?可可怎么抽筋了,是自己刚才力气太大了嘛,立刻松了手,看向苏可可。 苏可可正一副花痴样的看向郑毅凡! “咳咳!”李梦梦咳嗽了两声。 苏可可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就差没有流下几口哈喇子了。 嗯?苏可可闻声,连忙别开眼睛,左右低瞟了几眼,清了清嗓子,“这杂草画得真漂亮。” 郑毅凡,“……” 这是杂草嘛? 还,真漂亮? (//) :。: 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痴富贵(下)-化妆女孩 杂草? 漂亮的杂草? 郑毅凡瞄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杂草”。 明明一头绿色的猪,嗯,未完成的绿色的猪! 也罢,杂草就杂草吧! 他的审美,不需要前面的女生懂得的。 只要,那个人理解明白就可以了。 郑毅凡瞟了一眼方迪,嘴角勾了勾。 看她干嘛? 她又不是杂草! 方迪察觉到郑毅凡递过来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一眼。 画得本来就是杂草。 哦,不,是杂草都不好。 杂草至少还有根茎,还有泥土,再杂,至少也是一整片的。 他画的那是什么呀? 最上面一搓三分之一的杂草向左边斜,目测斜四十度弯曲生长。 另一堆占了纸的三分之二的杂草,向右斜,目测,斜六十度弯曲生长。 更离谱的是,中间还有两撮,左右对称生长。 美术废材的世界,不是她这个赋异禀的画家所能理解的。 方迪不动声色的把那几只铅笔拿了回来。 白白浪费了她的五只铅笔! 杂草? 李梦梦眼睛亮了一下,瞟了一眼脸色平静的苏可可,自己刚才看错了嘛? 可可在看的,不是郑毅凡? 杂草还有漂亮的?这马屁拍得! 李梦梦往后面探了探了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忙捂住嘴,吃吃地憋笑了起来。 帅哥,果然,也不是万能的。 这杂草画得,确实,漂亮! 漂亮个p呀! 她五岁时涂鸭,都比这个画得整齐! 可可这审美,唉,和她真是壤之别呀! 她也很想像可可那样,面不红脸不跳地夸一句,画得真好! 但是,这违心的话,她真是不出来呀! 虽然,这年头丑也是一种美,也是一种个性。 但,那画得也太丑了吧。 丑到,她甚至觉得这画画的是幼稚园班的朋友吧! 李梦梦抖动着肩膀,笑了一会,假装咳嗽地清了清嗓子。 好嘛,她不笑了。 要给帅哥留点颜面! 可是,忍不住怎么办。 李梦梦转过身去,趴到桌子,肩如筛抖。 郑毅凡瞟了一眼抖动不已的李梦梦,又看向方迪。 有那么好笑嘛? 嗯!好笑!方迪重重地点零头,看到面前的淡绿色信纸时,又立刻摇了摇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是在笑她自己。 嗯,有道理。 郑毅凡别过头来,看了看面前绿色的猪,顿了一秒钟,整齐的折叠了起来,放到了语文课本里,站起来身来,往前门走去了。 嗯?方迪脸上的笑容怔了一下,这样就走了? 她的信怎么办? 苏可可抬手拍了一下李梦梦。 别拍我,让我再笑会。李梦梦反手又拍了一下苏可可。 “别笑了,人都走了。” 苏可可看了看消失在前门的郑毅凡,把语文课本收了起来,放到了面前的一摞书,手指滑过那一摞书,从里抽出代数书来。 郑毅凡怎么突然就走了? 是李梦梦的笑容刺激到他高傲的校草自尊了嘛? 但是,那杂草,画得,确实,太丑了! 嗯?啥?谁走了? 李梦梦抬起头,看向苏可可,抹了一下眼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郑毅凡走了。苏可可往前门瞟了两眼,低下头,又转过头看向李梦梦,那眼角又是什么鬼呀? “梦梦,你脸上,”苏可可指了指李梦梦。 李梦梦得意地挑了挑眉,她知道自己漂亮,不用夸了。 “咳……”苏可可朝屋顶翻了个白眼,伸手向李梦梦的抽屉摸了几下。 “嘛呀?”李梦梦看着苏可可,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虽然,她是乐于分享的可爱,但是,今抽屉的巧克力是给自己备用的。 她就带了一块,想吃,下午回宿舍再拿嘛。 至于用抢的嘛! 难道,可可也开始浪漫了,知道了下雨和巧克力很般配?! “诺,自己看看。”苏可可摸出圆镜放到李梦梦面前。 她才不喜欢吃巧克力呢,虽然刚才摸到了! 气得咧! 她从家里带来的口香糖,可是每一次都分给李梦梦一片的! 还有泡面,李梦梦每晚的宵夜,总是手误,每次拿她的泡的! 一个月两整箱! 要不然,寒假前,她就存够一千八百了。 苏可可嘴角抽了抽。 随手翻开了代数书,翻了一眼李梦梦,瞟到那一脸吃惊地的表情,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自己又心眼了不是。 梦梦对自己已经很好了! 不能因为一块巧克力,就失去了校园里最单纯的姐妹情谊! “可可,我这脸怎么这样了?”李梦梦一把拉住了苏可可的衣袖,满脸的紧张,“刚才是不是很丢脸了。” 这一脸的高原红,这半挂着黑睫毛,这眼角半圈的晕染眼影。 整个,一个如花姐姐呀。 真是丢脸s了! 难怪,刚才郑毅凡冲她笑呢。 “可可,你刚才给我眨眼,是因为这个嘛?” 不容苏可可话,李梦梦立刻又追问了起来。 自己刚才还笑可可像个花痴一样,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花痴呀! “嗯,”苏可可笑道,“快点擦擦点,一会赵老师要来了。” “嗯嗯。” 李梦梦应着,扭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立刻回过头来。 三下五除二摘掉了半挂着黑睫毛,咧着嘴,扯掉了双眼皮贴,接过苏可可递过来的湿纸巾,左一下右一下很熟练地清理了脸部。 很快,一脸清新的脸庞在镜子里呈现了出来。 “其实,你这样比画化妆要清丽的多。”苏可可笑着,摸了一把李梦梦的脸。 “我知道呀。”李梦梦笑道,收拾了一桌子上的垃圾,包了包,放到了抽屉里,把头一歪,笑道,“可是妈妈,下没有丑女孩,只有不会化妆的懒女孩。化妆要从现在抓起。” 重点是,如果不化妆,谁还会记得,她本就是一个生丽质的女孩呢! 老话怎么的,没有对比,就没有知情权! 李梦梦笑笑,把代数书抽了出来,一下一下地翻了起来。 差点忘记了今还有代数课的,早知道,早上就不化妆了! 还好,郑毅凡来了。 那杂草,其实,现在想来,也还是蛮漂亮的! 苏可可,“……” 好吧! 反正,她是准备做个懒女孩了。 她可没有那个时间折腾那些分不清的浅红,绯红,粉红的粉底。 方迪白了一眼李梦梦,低下头来,把淡绿色的信纸心地折起,放到了抽屉里。 谭琳得真对,家庭的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拿出代数书来,往前门瞟了两眼,还有二分钟就要上课了,郑毅凡那个旁听,还来不来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教室的前门,一脸的笑意…… 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徐济记忆(上)-妖孽 谁?谁问他? 郑毅凡看了一眼同桌的徐济。 早饭吃多了撑的吧! 徐济笑了一下,“自然不是班主任了。” 郑毅凡笑了一下,摊开那张折叠整齐的素描纸来。 他自然知道,班主任此刻应该正在会议里听曹校的教诲呢! 不然,他敢那么明目张胆逃课?哦,不,去旁听呀。 都是那双熊猫眼惹得祸,自己现在,都有点,脑晕了! 一晃眼,面前就是两团黑影! 是要换个座位呢,还是不去了呢! 郑毅凡看了看面前的未完成的绿色的猪。 “想不想知道是谁呀?” 徐济凑过来,眉毛一挑,一脸的坏笑,“求求我,就告诉你。” “不想。” 郑毅凡斜了一眼徐济,在桌子上左右看了起来。 笔呢? 徐济,“……” 不想? 不按套路出牌的呀! 以前,郑毅凡的回应是,斜他一眼,顺便踢他一脚,哼了声,随便你。 他便识趣地,给郑毅凡一个面子,慢条斯理地说出来的。 今天,什么情况? 逃了一节课,逃得这么没趣味了? “呃,刚才林然问你了。” 徐济撇了撇嘴,原来自己比郑毅凡还无趣呢。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郑毅凡刚才到那里去了? “哦。” 郑毅凡应了一声。 林然?她早上没吃饭嘛? 上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她一个英语科代表,操的是什么心呢! “呃,还有。”徐济顿了一下。 “可以不说。” 郑毅凡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 欲言又止? 两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个,刚才高三的年级组长谢老师过来了。” 徐济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吹了一口气,然后,又转向郑毅凡。 真不想和这个人讲话了! 搞得自己好像在演独角戏一样! 两年了,每次和他闲聊时,一点热度都不给他! 除了嗯,哦,要么就是,好的,知道了。 忽然想起昨天那热闹的绯闻来,莫不是别人看走了眼了吧?! 外人眼中温润如暖阳的大众情人,进了教室,便变成一个冷冰冰的活死人。 哦,不是,徐济掏了掏耳朵,便成了一个高冷的人。 偶尔笑起来,也感觉凉凉的,没有温度! 他倒是比较喜欢教室外的郑毅凡,嘴角微扬,眉眼如画,笑容如暖阳般绽开。 这个忽冷忽热的变态狂! 幸亏自己不是女生。 徐济看了看自己的食指,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往教室里扫了一圈。 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们,能很清楚地扫描到全班的动态,那些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呵。 当然,这个环视的习惯只有他有,那人,却是喜欢隔开人群,支着手臂看着窗外发呆。 真不知道这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看就是二年! 徐济看了看了窗玻璃,以及看不清的窗玻璃外的世界,昨天谁值日呀! 这玻璃怎么没有擦干净呢。 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纸来,探身过去,往玻璃上哈了两口气,又使劲地擦了擦。 嗯,这样,看来清晰多了。 咦?这雨好像又大了一些,那下午约会的打篮球又黄了。 难得,郑毅凡同意一次,结果,又下雨。 徐济侧头看了一眼郑毅凡,每次他同意一起打篮球,结果都下雨。 真是妖孽呀! 徐济瞟了瞟教室前面的女生,嗯,林然的同桌,怎么又回头了。 还有那个左前方的那两个,还有正前的那三个。 大爷的,都是特么什么审美呀! 还真有人喜欢这样的变态! 徐济看了看一眼旁边那张俊朗微冷的脸庞! 明明他长得也不错呀! 比郑毅凡还幽默呀! 偏偏没有人喜欢他! 他无非就是比郑毅凡矮了三厘米,黑了一丢丢,成绩被他常年甩下四五十分而已。 想当初,郑毅凡没来的时候,邻班的小女生,也悄悄地给他抛过媚眼的呀。 还同班的那个谁谁谁,悄悄地给他塞了小纸条的呀。 现在,都特么眼瞎了,眼里只有郑毅凡那个小妖孽了!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他维持初中时的一哥身份,会一直维持到高三,自然,就没有必要为了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喽。 哪里想到,高一寒假一过完,整个世界都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有着暖阳般笑容的男生。 也不知道这个突然转过来的男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硬生生地把他从年级第一的宝座踢到了第二。 人生的十六年,史无前例的耻辱! 那耻辱竟然还一直维持到现在。 真是,恨! 更可恨的是,这人居然和他同班! 同班也就算了! 一节课之后,那人居然拎包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一脸的笑容,看着他的同桌。 他的那个同桌,半年的同桌,上下铺的同桌,一声不吭地收拾东西,主动离开了。 独留他一个人,面对那一张暖阳般的笑脸。 真是帅呀! 一教室的艳羡。 好有福气呀! 一宿舍的艳羡! 那人居然把他的上下铺的同桌室友又给换掉了! 好吧! 熟读孙子兵法的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厚黑学。 这一出下马威,明摆着是让他臣服呀! 想得美! 云凌是比脸拼美的嘛? 自然是了,但是,更得拼成绩! 期中考试见! 那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一心只读圣贤书呀! 都忘记了那谁谁认曾塞过小纸条了,也忘记了那谁谁谁曾给他抛过媚眼了,也忘记了那曾经的同桌和舍友喊了他几次去打篮球,他都失约了。 走到了春季,春眠不晓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后,来到花枝乱颤的四月。 期中考试结束了! 老师们赞许的目光,同学们艳羡的目光与四月相继而来了。 试卷上的每个成绩都让他微笑,都出乎意料的惊喜。 语文109,数学116,外语110,历史89,政治83,物理93,化学100,生物95,地理82。 他的手在颤抖,全校第一,依然是他的了! 在那个明光明媚的午后,他雀跃地斜了一眼身边的这个,有点拎不清的同桌。 那个人依然往常地看着窗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人忽然有了这个喜欢看窗外发呆的毛病了。 他只知道,在他熬夜看书的时候,那个人在品读《席慕蓉的诗集》;在他顶着俩熊猫眼做试题的时候,那个人倚窗看着狄更斯的《雾都孤儿》,他记得他当时瞟了一眼,我去,好像是全英文版的。 在他凌晨四点爬起来背英语的时候,那人居然去操场晨跑十八圈了;在他学生餐厅默默的啃着早饭,背着语文课文的时候,那人却招摇着四处看风景,惹得一众女生频频回头,暗送秋波。 他还知道,当他在对着随身听大练听力的时候,那人却悠哉悠哉地放起了流行歌曲。当他在课堂上很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解,并为自己已提前预习而很快理解小确幸的时候,一扭头,看到那人正在很专心地临募着一副图,瞟了一眼,好像是徐悲鸿的名作八骏图。 他记得非常清楚,那就是个拎不清的人,从来不学习的人。 他也记得很清楚,老师好像从来都不曾提问那人。 莫不是任那人破罐子破摔了。 他笑笑,继续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定要在成绩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长得好看!可以当校草,可以吸引小女生的注意力。 高考可不是刷脸的。 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一转眼,便到了现在。 期中考试结束了。 成绩考得怎么样?他笑道,强忍着内心的喜悦。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没做声,也没有回头,指了指试卷。 哼! 这下知道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了吧! 他笑着,拿过桌上的试卷看了几眼。 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新 第一百三十章 徐济记忆(下)-臣服 当初的那份震惊。 徐济至今仍能记起。 在那个花开的四月,那个微雨的暮春。 一如,此刻的窗外。 雨,开始淋淋沥沥的洒落,整个校园笼在雨的氤氲里,一半蒙胧,一半水润。 穿过校园的青藤,打湿窗外的白玉兰,潮润润地尽染了他的眼帘! 哪里来的妖孽! 是为了灭他而来的嘛?! 那一刻,他的心情如窗外的雨,淋淋沥沥,不停息。 太特么的欺负人了吧! 简直是理难容! 语文120,数学120,外语120,历史100,政治100,物理100,化学100,生物100,地理100。 清一色的,满分,满分,满分! 居然连语文都能考个满分! 真恨不得立刻灭了这眼前的妖孽! 而那人,却依然优哉游哉地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心的样子。 徐济恨恨地用眼神杀了郑毅凡万眼。 语文老师一定是看他长得帅,手下留情了! 翻到那饶作文,习惯性的扫了一下开头和结尾,瞬间,怔住了。 “偶尔看到几句婉约缠绵的诗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心里便会涌出淡淡的忧伤。” 这诗词信手捻来呀!这忧伤品得,他都以为,自己拿错了试卷。 左右看了看那试卷上潇洒飘逸的字迹,又翻了翻其他的试卷,确实,字迹相同! 徐济瞟了一眼看向窗外的郑毅凡,他依然记得,二年前最初看到的那篇满分作文的震惊,里面的字词句,他到现在,依然记得。 “有时,孤独地站在拥挤的人群里,望着车窗外匆匆消失的景物和光阴,叹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叹时事沧桑,一滴清泪会伴着淡淡的忧伤轻轻滑落,悄无声息。 有时,一个暖暖的眼神,一句轻轻的问候,一份遥遥的祝福,就会在淡淡的忧伤里裹着几份甜蜜,几许温馨。 也许人生路上,淡淡的忧伤会多一份沉静,多一份思索 在沉静中慢慢疗伤,在思索中缓缓前行,在淡淡的忧伤里,面带一份微笑,在淡淡的忧伤里,感受一份真情。 明白人生无常,面对生命中的起起落落,何不从容走过春夏秋冬,让灵魂舍弃浮华与躁动?” 看着那人依窗而望的身姿,忽然间,竟有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花开的招摇,隔窗的春雨,瞬间,都黯淡了下去,眼前只留下那字词里的美,还有那人忽然回头,看向他的笑容,温和而恍忽,就像久别的好友,真诚而自然。 后来,那便没有了后来。 那个妖孽的郑毅凡成了他徐济的大哥,他成了替他洗碗打扫卫生的弟。 交换条件是郑毅凡把他的学习秘籍透露给他,并且保证,与他这个千年老二之间的差距不能超过40分。 郑毅凡笑笑,成交。 那以后,便不再是清一色的满分了。 而他,徐济这个亮闪闪的名字,依然是亮在高三年级的一颗第二闪耀的星星。 那以后,他又恢复了从前的爱好。 而那以后,他突然发现,这个妖孽,居然忽冷忽热了起来。 人前一套暖阳脸,人后一套高冷劲。 好在,他也有一群自己的跟班,便任由那个妖孽人前显摆尽情折腾去吧。 那么妖孽的人,好歹,也会有个花边新闻什么的吧。 毕竟,偶尔与他同行,那一路的窃喜和议论,都差点要把他熏晕了。 结果,两年了,非但没有整出个绯闻,还引得高一的女生,把他捧成了校草,成了大众情人。 后来,发现,居然有人主动来找他了,给他递情书,送礼物。 刚开始,他还窃喜,以为是给自己的,结果,打开,发现,人家只把自己当作信使了。 这些东西,怎么办? 他看着那个妖孽。 那人却云淡风轻地笑着,给你的,你自己处理好了。 这是给他嘛?明明上面写得是校草亲启。 真想把那些礼物一巴掌拍到那张脸上。 后来,一想,也对,自己不是老二嘛。 便悄悄地把礼物中吃的喝的拿去分给他的弟们了。 至于纸条什么的,他便撕碎扔到了墙角的垃圾筒里了。 最讨厌的是逢年过节呀。 那桌上的礼物堆得像个山似的,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让弟们过来分。 以至于班主任好几次,都以为他桌上的东西是准备捐给班里做公益用的。 只好在班主任强行拿走之前,把里面的纸条和签名一一毁尸灭迹了。 他虽不是那个妖孽的家长! 但他是个尽职尽责的暗处的弟! 一晃,一年过去了。文理分科后,他以为不需要郑毅凡让他了。 明目张胆地告诉郑毅凡,他要翻身做大哥了,这洗碗打扫卫生的活,他不干了! 结果,去年暑假的成绩一出来,他竟然比郑毅凡低了70分! 而那个妖孽的郑毅凡,居然又是清一色的满分! 好吧,还是需要继续洗碗打扫卫生的! 他有时候,也忍不住的怀疑。 上辈子,他莫非就是一个清洁工,或者是帮佣人。 现在,连洗脚水,都不需要郑毅凡自己去茶水接了。 当然了,他也不必亲自去,毕竟,他也是二哥嘛! 想考个第一,想考个满分,就特么的那么困难嘛! 徐济回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三分课就要上课了。 教室里格外的安静,倒墙上写着高考倒计时的数。 今周六,七节课,被语数外各占二节,最后一节课,自习。 这两节课是语文,班主任早自习时就交待过地,他要去开会,大家自习。 徐济又看了看食指,轻轻地又吹了一口气,心下闪过一丝窃喜。 那一会的数学课估计也要自习了,数学老师高三2的班主任。 难得放松。刚好,找郑毅凡要那248个考点里剩下的150个。 徐济又扫了一眼郑毅凡,不知道,这人一会是不是又要溜出去了。 居然,会逃课了! 长本事了! “哦。” 郑毅凡应了一声,伸手往抽屉里摸了两下,又低头看了两眼。 奇怪,他的文具袋呢? “我的文具袋呢?”郑毅凡停下来,看向一旁的徐济。 又在看他! 都看了两年了,还看不够嘛! 好烦哪! 人帅,就是事多! 一会要去二号,刚才好像看到她的抽屉里有墨镜的。 徐济,“……” 文具袋? 徐济伸手把自己的文具袋递他过去。 “我的呢?”郑毅凡斜了一眼徐济。 白痴呀,他要找的是他自己的! 徐济,“……” 伸手掏了掏耳朵。 把文具袋打开,又递了过去。 现在总行了吧? 是不是还需要把他把笔拿出来递到手呀! 大哥! “我的呢?”郑毅凡拂了拂徐济递过来的文具袋,“这是你的。” 白痴呀! 这里面都是水笔,他要找的是铅笔,画猪用的铅笔! 徐济挑了挑眉毛,把里面的水笔拿了四五支放到了手上,伸面郑毅凡的面前。 这下总该满意了吧!大哥! “我的呢?”郑毅凡笑了起来,上下看了徐济两眼。 今不太正常! 是不是早上打扫的卫生的时候,一不心,把脑袋当拖把拧了? 徐济怔了一下,这久别的笑容呀,莫不是后门口有人在偷看了。 扭头看了一下,只看到两个男生站在后门边。 “拿着吧。”徐济把手一扬,四五各色的水笔直接按到了郑毅凡的手里,“我的就是你的,不用客气。” “那我的呢?” 郑毅凡把笔丢了过去。 他要用的铅笔! 他记得自己有一套绘画的铅笔的,莫不是,被徐济拿走了? 徐济,“……” 嘿! 这来劲了! 你哪里有什么文具袋呀! 从高二开学到现在,用得都是他徐济的文具好嘛。 徐济掏了掏耳朵,幽幽地了一句,“你到底想怎样呀?” 郑毅凡愣了一下,他想怎么样? 他想认真的画头绿色的猪,有那么难嘛? “不怎样,我的文具袋呢?”郑毅凡定定地看着徐济,“被你当成女生的礼物私吞了?” 徐济,“……” 私吞! 徐济朝屋顶翻了个白眼,他是想私吞得来着! 但是,你郑毅凡从高二开学,就没有自备过文具袋了,好嘛? “大哥,这个就是你的了。” 徐济把文具袋整个丢到了郑毅凡面前。 “铅笔呢?”郑毅凡往文具袋里瞟了两眼。 “铅笔?什么铅笔?” 徐济有些茫然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郑毅凡拿笔写字,连作业都是他徐济代劳的,更何况是铅笔呢? “我有一套画画的铅笔。” 郑毅凡重复了一遍。 肯定,被这子贪污了! “你都……”徐济的话了一半,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是那一套十来支,从b到7b,从h到6h的绘图铅笔?” 郑毅凡点点头。 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了。 “大哥,现在都高三了,”徐济拍了拍郑毅凡,“你高二开学的时候,你就没有文具袋了,铅笔也没有了。” 未等郑毅凡话,徐济又补充了一句,“我没贪污,你送给你的妹妹了,是奖励她考上凌诺附中的。” “还有,你都大半年不写字了。现在找什么铅笔呀。” 徐济丢了一眼,摇摇头转过身去,这妖孽的世界,不是他这个弟可以理解的。 郑毅凡眉头微皱了一下,往后墙上的时钟看了一眼,站起来,往后门走去了。 身后传来徐济的声音: “这还有二分钟就要上课了,你又去哪里呀?” 郑毅凡回头朝徐济笑笑,没作声,双手揣兜的走出门去。 教室里一众视线纷纷移回,看了看徐济,又转了回去。 徐济掏了掏耳朵,在享受过众饶瞩目后,转过身来,看了食指,又往上面轻吹了一口气。 前面的男生,悄悄地转过头来,“二哥,老大,这画得是什么呀?” 画?什么画? 徐济闻声抬头看了看转地来的男生,往郑毅凡的桌子上瞟了两眼,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你看我帅嘛? 嗯,比猪差点! 这还是他今之前认识的那个郑毅凡嘛? 一点都不押韵! 还有那三垛杂草,是什么情况? 他虽然不擅长画画,但这,也,太丑了吧! 简直是奇丑无比! 这还那个当初把八骏图画得栩栩如生的妖孽嘛? 不知道,再这样耽误下去,b大的试录名单,还不会落到郑毅凡的头上呢。 徐济不由得又掏了掏耳朵! 继而,又抓了抓头发。 自己又想多了。 他又不是那个妖孽的家长。 但,他也是尽职的弟呀! “班主任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徐济一抬头,看到班主任冷着一脸,从前门走了进来,连忙低下头来。 “徐济,郑毅凡呢?”班主任还未走上讲台,便冲着他喊了起来。 徐济扭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后门,瞬间又提了起来。 这年头,当个弟比家长难多了! 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走廊赏景 “春雨绵绵 敲碎 蔚蓝的晴空 雨珠,晶莹琉璃 照进 转身的侧影 雨滴 持续,再持续 雨落,如蝶 越过晴空 栖在二月的肩头 犹如那只 越冬的白蝶 哪一只是 我看过,落雨的蝶 哪一只是,你忆起 飞越晴空的蝶 听唐朝的雨声 看宋朝的晴空 而后,看自己 在唐诗宋词里留下心声 就折翅, 也是最美的 交通失事了 你在晴空 织你的锦 我在雨天 写我的字 从上个春天,到下个春天。” 走廊的阳台前,伊凌飞和楚少远,并肩而立,隔窗远眺。 忽然想小菱菱之前的小诗来。 伊凌飞笑笑,这样的雨,这样的天气,估计,她又要诗作大发了吧。 下节课课间操的时候去5班溜达一圈。 楚少远瞟了一眼伊凌飞,好冷呀 这么冷的天气,不教室里吃东西抱热水带,跑到这里陪他来吹风。 自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刚才一定是自己脑子抽筋了,居然主动拉着小飞来吹风。 而这个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都站了五分钟了,一句话都不说。 是当自己真来陪他赏雨景的?还是当他是个木头人,或者是直接忽略他了? 以为这窗边只有他伊凌飞自己一个人了? 嘶——,好冷呀! 楚少远抽了抽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手来,摸了摸脸,瞟了一眼伊凌飞。 莫非,身边这人是抗寒耐冻体质? 他自己可是一个娇宝宝的呀! 穿着个羽绒服,还觉得手冷,脖子几乎长到衣领里了。 旁边这人只穿了个毛衣,还一副青松挺且直的傲然直立呀! 莫不是成绩好,也能增强体质,也能抗寒? 他记得刚才郑毅凡好像也只穿了件毛衣,外面只套了件校服。 嘶,好冷! 楚少远不由得,轻轻地哆嗦了两下,嗯? 什么情况?这面前的窗口,怎么被拉开了一条缝了? 我去,自己想多了。 抬手使劲地窗户拉上了。 哇,终于暖和了,冻s了。 自己容易嘛! 为了满足那一点点的小好奇心,差点小命陪进去了。 瞟了一眼,八九十米外的高三(1)班的教室后门,又抬头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三分钟上课了。 难不成还要站到上课铃声响起来? 好烦呀! 这雾濛濛的雨,也不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停了。 好讨厌哪! 他忘记带伞了! 中午,能不能吃得上一口热饭都是个问题了。 “你带伞了嘛?” 楚少远瞟了一眼伊凌飞清秀的侧颜。 这要是个女生,还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呢? 楚少远笑了起来,问了一句,“小飞,你有妹妹嘛?” 伊凌飞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这个二货,高中二年了,什么时候见他带过伞的? 嗯?妹妹? 伊凌飞眉梢微挑了一下,这话题跳跃得,他忽然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就像五分钟前,看到郑毅凡离开16班的教室时一样,连拉带拖地说要陪他隔窗赏景。 隔窗赏景? 赏个p景呀! 两个男生,在一起,赏景? 以为自己是小菱儿和小雨嘛? 可以临窗触景生情,文思如泉,笔走如飞呀? 这男生和女生的区别,他不知道嘛? 他每次作文,也需要提前构思的,好嘛! 更何况,楚少远就更不用提了,虽然对诗句很熟,也只限于食物吃食。 不就想问郑毅凡找他借书还书是怎么回事嘛?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问题,还需要他亲自来解释嘛? 伊凌飞挑了挑眉,用余光瞟了一眼楚少远。 妹妹?有也不会告诉你了! 先不说他只有一弟弟了。 就是真告诉他,小雨是妹妹,也无济于事呀。 他都看不眼楚少远这个吃货,况且,小雨眼光那么挑了。 何况,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一个郑毅凡挡在前面了。 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安静地赏景,其实,也不错的! 嗯,郑毅凡?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郑毅凡这一借一还的,到底是想闹一出的。 都说,借书是恋爱的开始。 他,是男生呀! 郑毅凡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刚才还未来得及把语文翻一下。 伊凌飞忽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可是三个观很正的学生! 至于郑毅凡,他就不好揣猜了。 是不是,自己昨天表现得太优秀了? 以至于超过了小雨她们的风头? 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搞错了。 伊凌飞左右想了想,忽然想起,曹校的话来,补课。 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纵使郑毅凡有那个爱好。 自己也不会介意的,一周的时间,刚刚好。 可以好好嘲笑讽刺那人一把了。 而他,可是有公开情侣的,有身份的人呢! 一会,回教室,还是要把语文课本好好检查一遍,有没有小纸条或者不小心写下又擦掉的字迹呢。 楚少远看了一眼笑意深深的伊凌飞。 这小子,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不回答就算了,反正,他也是顺口一提。 况且,就算伊凌飞有伞,他也不会指望中午能与他共伞呢。 楚少远羡慕嫉妒地看了一眼伊凌飞,之前是有桃红绯闻,现在居然连郑毅凡都送上门了。 幸亏,自己不是女生。 轻轻地摇了摇头,往窗外看了两眼。这水气濛濛的玻璃呀,看不远窗外的世界,忽然想起一句诗来。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楚少远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轻轻地唏嘘着,“还是古人厉害呀!寥寥数字,无限风光。” 伊凌飞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少远,“现在是二月。” 又来了,这个吃货! 真扫兴! 此景适应送别呀,今天要学习《雨霖铃》呢。 但是,他觉得王观的《卜算子》更是语带双关,写得妙趣横生,“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我去,送君归? 伊凌飞知道他要离开了? 郑毅凡看了一眼窗边两个互相调戏的男生,脚下一顿。 伊小飞,居然有如引的悟性? 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郑毅凡挑了挑眉,往东边的楼梯道走去了。 “回教室吧,要上课了。” 伊凌飞拍了拍楚少远,一回头,看到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 那晃荡耍帅的模样,郑毅凡? “嘿,你去哪里?” “楼下。” 郑毅凡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往东走去了。 嗯?楼下? 伊凌飞怔了一下。 要去厕所嘛?也是! 伊凌飞左右看了两眼,走廊上还站着不少的人,这个时候要去厕所,自然是不能与外人道明了。 伊凌飞想了一下,也抬脚跟了过去。 今天一天,各位领导和班主任是要开会的。 纵使他不是去厕所,他也要跟着去楼下看看。 万一,是去5班的呢? 那他岂不是要错失好戏了呀。 “你去哪里?”楚少远拉了一下伊凌飞,“还有两分钟要上课了。” “楼下。”伊凌飞笑了一下,双手揣兜地往东朝走去了。 楼下?楚少远怔了一下,莫不是,去厕所的吧? 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早饭结束后,他好像也没有去厕所呢。 楚少远点了点头,抬脚也朝东走去了。 “嘛呀?”后门边上的王一宁,一把拉住楚少远。 “楼下。”楚少远看了一眼王一宁,左右又看了两眼,往前走去了。 楼下?莫不是有事要发生了? 王一宁转身拉了一下刘寻伟。 “怎么了?”刘寻伟回头看向王一宁,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一分多钟就要上课了。 丁老师也快要到了吧。 刘寻伟往前门看了一眼,前门空空如也。 “走走走,出事了。” 王一宁说完,已走出了后门。 肯定出事了! 刚才,他听到郑毅凡说去楼下,又听到伊凌飞说去楼下,刚又听到楚少远说去楼下。 东边的楼下,那是他们5班的教室呀。 嗯?刘寻伟怔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快速的站起来,带得桌上的书本都掉了下为,又连忙弯腰捡书。 前排的两个男生回过头来,“怎么了?” “5班出事了。”刘寻伟把书本丢上桌上,脚下一抬,走出了教室。 5班出事了? 两个男生相到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 快走快走,去5班看戏了。 一觉睡醒,八卦新闻满天飞。 而他们,身为耿欣雨的初中同学,伊凌飞的现在同窗,居然,不知道。 昨晚,难得早回宿舍,居然错过那么多精彩的好戏。 那现在,自然不能错过了。 不然,哪里对得起耿欣雨呀! “去哪里呀?”左边的同学喊了一声。 “去5班看戏。”两个男生中的一个笑了笑,抬脚走了出去。 左边几个男生,相互看了两眼,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把心一狠,抬脚也走了出去。 看戏?这个好,现场直播呀! 况且,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整明白,昨晚的闹出来的八卦,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长,副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全都去看戏了。 他们这些当学生,还不得紧随脚步呀。 更何况,有句老话,是怎么说得,法不责众嘛。 语文老师,那么温柔漂亮! 就算真处罚,也有班委在前面抗着呢! 几个人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走了出去,小跑了几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前排两个男生的身后。 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喽。 丁凯玲甩了甩伞上的雨水,放到了教室前门外。 不经意地往走廊上一瞟,发现,一群人,七八九十个人间隔不远地都往东边走去了。 这群学生,还挺自觉,铃声未响,就回教室了。 轻轻的理了理头发,轻拍了一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雨水,纤手微抬,轻触面颊。 片刻之后,优雅缓行地朝室内走去了。 无意中一瞥教室,咦,怎么空了七八个座位…… 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雨后失落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灯飘独自归。 从四楼走下来的赵耘,一路缓行,隔着走廊的玻璃,看着窗外的世界。 风推送着分量均匀的雨,从远处推过来,而又带往远处去,往一个方面刷过去。 赵耘停了下来,隔着有点雾气的窗玻璃,看着空外雨水过的壮观,听见雨打窗棂的清脆。 非常喜欢听这样的雨,就像在听罗斯卓波维其指挥交响乐团演奏拉威尔的音乐,指挥棒从右到左,轻轻一挥,各组的乐器就那么一整列地接着上一组乐器的音符,迅速轻捷的扫过去,就形成了一个漂亮的乐句. 有些音乐是成片又成串的,这风兼雨也是,它给你的是方向和距离所形成的强弱,而不是在固定音型与方位上所形成的音理的增减.因此,才这样的生动灵活,充满了立体与层次之美. 舍不得让这样的雨停,也舍不得走近这雨。而只愿坐在窗内,听它在外面在远处潇潇,走近时渐渐,再渐行渐远地离去,却跟着又扫来一排,潇潇又淅淅。 可以想像,当他们经过时,那被风吹送着的雨脚,在路面上溅起的水雾,是多么空灵迷离。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天太冷了,以至于一向喧闹的走廊上,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屈指可数的人,在看到她后,立刻回了教室。 整个走廊,瞬间,只余她一个人,伫立在正对着楼梯口的窗前。 赵耘笑笑,轻轻地将窗户拉开了一点,风和雨,扑面而来,极清凉极清凉的。 轻轻的关上窗,静静地立于窗前,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记忆来…… 赵耘轻轻地转过头来,恍若,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便已过去了十九年了。 扫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两分钟上课了。 轻轻地理了理一下,被风吹过的长发,换上一管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往5班的教室走去了。 嗯? 方迪怔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来,从面前的书堆上抽下几何书来。 看错了! 自己的眼睛是有多瞎呀,居然一个恍神,把赵老师看成了郑毅凡! 方迪低着头,抬头绕了绕弯曲的长刘海。 赵耘瞟了一眼,笑意顿失低下头去的方迪,往讲台走去。 余光扫过前排的女生,忽然觉得教室里的氛围有些奇怪。 是她看雨看得眼睛都迷离了嘛? 怎么感觉,她们的脸上滑过一丝失落呢,在看到她后,由惊喜瞬间变成了失望了呢! 在她的教学史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 难道,这节课不是她的课? 是凯玲还是小颜的课? 自从她们两个来了之后,她便从第一受喜欢沦落到老二,现在难道又屈居第四了嘛? 赵耘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右墙边的课程表:周六上午第二节代数。 没错呀! 赵耘环视了一圈教室,教室里鸦雀无声,前排低着头,后排零星的几个人,抬头瞟了她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了。 这是什么表情呀? 赵耘走上讲台,放下课本,左右环视了一圈,提醒道,“这节课是代数哦。” 嗯?代数嘛? 方迪看了看面前的几何书,又瞟了赵耘一眼,拿错了。 看了看面前的一摞书本,手指上下滑了几圈,抽出了代数书来。 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赵耘,又回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往空空的前门看了两眼。 郑毅凡应该不会来了吧,还有一分钟要上课了。 方迪低下头来,目光落到了右手边那淡绿绝的信纸上,刚才忘记喊他了。 真是失策呀! 自己一节课的“杰作”呀! 难不成,真要自己亲自送去嘛? 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是,她总归是个矜持的女生呀。 更何况,她帮了郑毅凡那么大的忙,为了他,连三观都扭曲了。 真是便宜他了。 方迪,悄悄地又把额前的几缕长刘海绕了几圈。 好冷呀! 方迪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 嗯,门没关。 轻轻地拍了拍前排的苏可可。 苏可可转过头来,嗯? 方迪瞟了瞟前门,关门! 苏可可:现在不关门嘛? 郑毅凡不在,这关门的重任,果然又落到她的肩膀上了。 苏可可看了一眼方迪,你是在等郑毅凡的嘛? 也是,她其实,也很想知道,那人到底还来不来了? 方迪:关门呀。 看她干嘛呀? 这么明显的意思,难道还需要自己再来重复一遍嘛? 眼睛又往前门那里瞟了两眼,关门! 苏可可:知道了。 她会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再去关门的。 苏可可深深地看了一眼方迪,放心吧! 然后转过头去了。 方迪:想什么的呢? 关个门都这么难嘛?这点默契都没有? 忽然想起语文来了,难道,郑毅凡会自己去关门去了。 好吧,原来,他不是耍帅,而是为了大家的冷暖呀。 真是,帅哥不易呀! 她们都想错了! 方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苏可可,又瞟了一眼讲台上的赵耘。 她是去关门呢?还是再等一会? 还是等上课铃响了,再去吧。 毕竟,赵老师可不是丁老师呀。 方迪低下头来,瞟了瞟面前的代数书,小心地把几何放到了书堆上。 从抽屉里掏出文具袋来,拿出水笔,握在了手里。 赵老师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方迪往教室的左方扫了一眼,小菱子都正襟危坐了,更何况是数学成绩,偶尔及格的自己呢。 她可是很拎得清的了。 赵耘环视了一圈,慢慢坐直的同学,往教室的后墙上扫了一眼,还有半分钟要上课了,笑了笑,看了看面前的代数书,“好了,各位,请把课本翻到第19面,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是……” 话音未落,余光扫到一个身影闪现到教室的前门。 赵耘微微笑了一下,刚才进门时,竟忘记关门了。 这学生不错! 赵耘余光扫了一眼教室前门的人影,继续说道,“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是……” 嗯?什么情况? 原来看向她的目光,纷纷向右偏了过去。 这关个门而已,至与,如此吸引注意力嘛? 赵耘扫了一圈,这脸上的小表情,居然闪过一丝惊喜? 关门取暖,也值得如此雀跃? 年轻人的世界,她又不懂了? 又看她干嘛呢? 苏可可关个门,至与如此高调嘛? 还是李梦梦又心血来潮的带妆去关门了? 赵耘微微侧了侧头,看向教室前门的那个身影,瞬间,怔了一下。 这是谁呀? 不是苏可可,也不是爱化妆的李梦梦,一张俊朗年轻的笑脸撞击着视线,那笑容温暖而恍忽,让人忘记了窗外的雨,以为,是春光明媚的艳阳天…… :。: 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楼下看戏(上)-忘记 嗯? 自己来得有点迟了? 走到教室的前门,欲抬脚往门里走的时候,郑毅凡怔了一下。 高二的老师,果然比他们高三(1)的有热情! 郑毅凡扫了一眼讲台上的风清云淡的赵耘,又瞟了一眼二号方迪。 年级组长就是傲娇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的时候,人家依然目不斜视! 甚得他心! 郑毅凡笑了起来,抬脚往门里走。 速站速决,拿笔走人。 他现在灵感忽至,特别想画完那头绿色的猪呢。 嗯? 看向二号方迪的时候,余光扫过前面的熊猫眼,微微停了一下。 这清新秀气的巴掌小脸,好眼熟呀? 小雨什么时候坐到二号前面了? 难不成是来监工的? 幸好,自己又回来了! 但是,这节课他不能呆呀,讲台上的那位可是认识他的。 郑毅凡有点纠结,目光落到那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刚好对上那微抬的眼眸。 嗯,看错人了! 他就说嘛,小雨才不会那么无聊地坐到门前来吹风呢! 郑毅凡抬脚晃到座位旁,左右看了一下二号的桌面,笔呢? 那一字排开,气势非凡的九支笔呢? 方迪看着忽然出现的郑毅凡,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微微地笑意。 嗯,还算识趣! 咦?在桌上来回瞟什么? 难道是良心发现,来拿她的信的? 方迪悄悄地伸手摸了摸抽屉里折叠整齐的淡绿色信纸,很快又缩了回来。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把信纸拿出来呢? 万一被赵老师错认成情书了,怎么办? 方迪瞟向旁边的郑毅凡,快坐下,杵在那里招蜂引蝶! 呃,说错了,引赵老师的注目嘛! 这二号什么情况?这个时候还给他抛媚眼呀! 赵耘可在后面盯着呢! 再熟视无睹,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 郑毅凡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把手一伸,“铅笔给我。” 啊?方迪怔了一下,铅笔? 他有铅笔嘛?她怎么记得,那人是在用她的铅笔的呢? 十支被摧残了五支! 他来的时候两手空空,除了一本语文书! “你的铅笔,借我用。” 郑毅凡笑了笑,看着方迪微怔的面庞,微微勾了勾手。 这个二号,莫不是被他忽然的出现,惊喜到了? 这心理调节能力,比他差多了。 不过,这副略带懵懂的表情,倒是和那头猪有点相像了。 嗯? 方迪眨眨眼睛,从抽屉里抽出铅笔套装袋,递了过去。 郑毅凡很帅气接过,在铃声响起的瞬间,扭头走出了教室的前门。 赵耘目送着那人消失在前门的背影,微微地笑了起来。 真有才! 居然知道背对着她! 以为这样,她就认不出他是郑毅凡来了嘛? 嗯,忽然想起第一节课前看到的那个身影来,有点眼熟呀! 莫不是,郑毅凡? 视线落到了方迪的身上,她正看着前门,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表情? 刚刚郑毅凡拿了,笔?方迪的笔? 他的同桌没有笔嘛? 至于,跑到三楼来找5班的方迪来拿笔嘛? 他就算来,要找的,不应该是耿欣雨嘛? 难道,昨晚,她听力出问题了? 听了个假新闻? 清脆的铃声响起,赵耘瞟了方迪一眼,收回视线,还未来得及往教室的右方看过去,一群专心扭头往前门看去的学生,便映入了眼帘。 居然,如此无视她的存在! 在她多年的教学史上,绝无仅有,仅此一次! “哎哟!哎哟!”“谁撞到我了?”“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教室外一片小喧哗,穿过未关的前门很清晰地传了进来。 这声音,好耳熟! 伊凌飞和楚少远! 她的学生!她16班的学生! 他们怎么在外面? 凯玲又出新花样了? 课前走下讲台的时候瞟了一眼,16班第二节课是语文! 赵耘看了一眼一群看向门外的视线,走下讲台去。 视线里忽然又出现的身影,让教室里扭头看向前门的众生,纷纷低头,认真的反省了起来。 赵老师果然不够意思! 这热闹还没未来得及看,就要关门了。 要是丁老师在,肯定会出去看看。 错过一场好戏了! 唐霁看着走下讲台的赵耘,轻轻地碰了碰凌初阳,这就走了? 不是说好的陪听课的嘛? 嘛呀?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 他又不是郑毅凡。 你那么有能耐,你直接去问他呀! 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扭过头来,低头看着面前的代数书。 赵老师是不是记错了? 今天要学习的明明就几何吧! 几何,代数? 今天的作业本应该发下来了吧? 左看右看了两眼。 找什么?唐霁瞟了凌初阳一眼。。 东看西看,哦,不,是南看北看。 忽然间像个苍蝇似的乱看什么? “我们的数学作业本呢?”凌初阳问了一句,书桌上居然没有。 难道在抽屉里? 他一向没有把作业本放在抽屉里的习惯! 作业本? 唐霁怔了一下,在桌上左右看了看。 好像是没有。 刚才课间,没看到那个大嗓门爆脾气发作业本的呀。 “没发吧。”唐霁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朝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 哦!凌初阳应了一声,依到了墙边,忽然,发现,数学老师在教室前门消失了! “是没发。”许仁明回头,一推鼻梁上的小黑眼镜,在右看了唐霁和凌初阳一眼,然后把视线定在凌初阳的脸上,“你没有去拿。” 啊?他没有去拿?! 数学作业本和他有毛线关系,不是,那谁的事嘛? 嗯,凌初阳的脑子一蒙! 大爷的郑毅凡! 被郑毅凡早上来回一折腾,他都忘记自己是新上任的数学科代表了。 “你也不提醒我了一下。”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 难得新官上任第一天,非但没有刷好感! 还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忘记了! 凌初阳忍不住地往后门边又看了一眼。 那个六班的谁? nnd,今天早上第一节课前,第二节课前,竟然也没有过来? 他之前不是天天数学课前来报到的嘛! 唐霁看了看许仁明,又看了凌初阳一眼,讪讪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我忘记了。” 他也忘记了,凌初阳是数学科代表了! 他甚至都忘记了,昨天竞选班委的事了! 他只记得昨晚,偷袭了郑毅凡和曹校的事了! 还有就是,今天早上的路遇,以及上节课的相逢了。 许仁明左右看了唐霁和凌初阳一眼,默默地转过头去。 还好,这两个人不是女生! 老哥的魅力到底是有多大呀? 他一来,所有人的眼里就只有他了! 许仁明轻轻地摇了摇头,把面前的代数书翻到了第19页。 众人皆爱老哥的容颜,唯有他,独爱老哥的才华! 那全套的连环踢呀! 让他望尘莫及,心生余悸! :。: 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楼下看戏(下)-乌龙 这么快就出来了? 伊凌飞从楼梯上走下来,还没有看到5班的门牌,便看到郑毅凡已折身返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郑毅凡一眼瞟到刚走下楼梯的伊凌飞,微怔了一下。 他下来干嘛? 不会是在跟踪他吧? “你怎么回来了?” 伊凌飞答非所问的往5班的前门探身看了看。 还是真让自己猜对了。 只是,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呢? 难道,他也是个认真听课,从不逃课的好学生,像自己一样! 伊凌飞盯着面前的郑毅凡,眨了眨眼睛。 嗯? 这媚眼抛得,好像谁不会,是的! 郑毅凡嘴角勾了勾,从伊凌飞的旁边绕过。 中午找那个笨弟弟来和伊小飞较量一下吧,这种低智商的事,他自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哎哟!哎哟!”“谁撞到我了?” 楼梯道忽然一阵喧闹。 伊凌飞转身,看到一群七八个人,从身后的楼梯口推推搡搡地一直排到了拐角处。 他们怎么过来了? 难道,不用上课了嘛? 真是欠揍! 伊凌飞瞪了一眼距自己二米之遥,还有两个台阶就走下楼梯的楚少远。 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自己居然不知道! 以后,要培养一下少远窃听风云的本事了。 说不定,可以和小八卦凌濛初相媲美了。 郑毅凡看了看楼梯上的人,又看了一眼伊凌飞,笑了笑,抬脚往四楼走去。 这是来砸场子的嘛? 不会是跟着伊小飞一起过来的吧? 郑毅凡瞟了一眼伊凌飞,小子,真有心眼! 自己免费看戏就罢了,居然还带群众。 这动静估计要惊动教室里的那位年级组长了吧。 他还是先撤为好。 看了一眼拥挤的楼梯道,郑毅凡顿了一下,转向往西走去了。 嗯? 几个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讪笑了起来,相互看了两眼,又转向楚少远。 说好的看戏呢? 这郑毅凡都要走了! 让他们停在楼梯口吹风看雨景嘛? 看他干嘛? 楚少远扫了几个人一眼,走下楼来。 莫名其妙! 他上个厕所,居然还被质问了。 管得着嘛! “你们怎么过来了?” 伊凌飞看了一眼走到近前的楚少远,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王一宁和刘寻伟。 “我去,”楚少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个人,顿了一下,“去楼下。” 这么多人,当众说去厕所,总归是不太好的嘛。 他可是文雅内向的人哪! 抬脚往楼下走去了。 这下雨了,这二楼的厕所应该也开放了吧。 走下楼梯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了伊凌飞一眼,你不去嘛? 嗯?伊凌飞看着楚少远递过来的眼神,有点不明所以。 楼下?去楼下干嘛?现在不就在楼下嘛? 算了,窃听风云的重任,还是另选他人吧。 楼下?郑毅凡脚下一顿,回看了一眼伊凌飞,一不小心看到了走出教室的赵耘,连忙转过头,往西边,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楼下不楼下的与他无关了,留给那个年轻有为的年级组长来处理吧! “你去楼下干嘛?” 伊凌飞看向楚少远,说完,不由得怔了一下。 谁? 这么和他心有灵犀? 问得一个字不差。 那声音好像是在身后。 嗯?伊凌飞一转身,“咳,赵,赵老师。” 他居然忘记了,5班这节课是数学了。 伊凌飞看着赵耘,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 现在是准备走呢,还是赶快离开呢? 赵老师最讨厌他们拉帮结派、聚众喧哗,看戏了。 谁?赵老师? 楚少远脚下顿了一下,差点滑下楼去,连忙伸手扶住了墙。 微微停了一下,稳了稳身形,这才回过头来,去寻找伊凌飞算账! 过份了! 吓唬他,也不至于把赵老师搬出来吧。 明知道,他最喜欢赵老师了! “赵,赵老师。” 楚少远脚下一滑,差点又要跌了下去,连忙伸手扶墙。 只觉得自己的右胳膊被人使劲地拉了一下,下一秒,一个恍忽,直接摔坐到了楼梯上。 谁特么,那么好心,居住从后面拉了他一把! 楚少远跌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是有多恨他呀! 胳膊都差点被拉得脱臼了。 这人这么欠收拾,伊凌飞知道嘛? 楚少远揉了揉自己的右胳膊,扭头往后看过去,小飞,替我…… 咳……,一口老血差点咳了出来。 伊凌飞那张清秀的脸在半之内撞击着视线,白鹤晾翅般的摆着pos拉着自己,一脸的,憋笑! 可以松手了嘛? 楚少远瞪着伊凌飞。 光顾着自己耍帅了,你那条腿快要踢到赵老师的脸上去了。 伊凌飞怔了一下,连忙松手,轻轻一跳,走到楚少远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来,边拉带拽地把人从楼梯道上拉了起来,“地上太凉了,小心感冒。” 楚少远,“……” 感冒也比要跌坐下去强吧。 重点是,还是在他最喜欢的赵老师面前,跌坐了下去。 他一年半来的文雅形象呀! 不要拉我。 楚少远拂开伊凌飞的手,站到了墙边。 瞪了一眼伊凌飞,又悄悄地拿眼角瞟了一眼赵耘。 还好,赵老师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幸亏,不是丁老师,最怕她那张笑意盈盈的眼眸了。 楚少远扶墙顿了两秒钟,朝楼下走去了。 “哎,教室在楼上。” 伊凌飞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赵耘,连忙提醒道。 少远,什么情况? 这一跌,不会给跌得上下不分了吧。 楼梯道上的其他六个人,左右互看了两眼,憋着笑,悄悄地往后退着,准备往楼上走去。 楚少远瞟了一眼伊凌飞,抬脚往下走去了。 伊凌飞紧走两步,伸手拉住了楚少远。 少远脑子摔坏了,但是自己不能看着他受批评呢。 楚少远瞟了一眼伊凌飞,目光落到了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上,拉他干嘛? 想去厕所就一起去。 刚才的跌跤出丑,他不计较了。 伊凌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少远,少远,别闹了,快点上楼。赵老师在看着你。 “别闹了,抓紧回教室吧。” 赵耘看了看眼前的八个人。 知道他们喜欢自己的课,但是也不至于,追到楼下来听吧! 至少,也要给凯玲一点面子吧。 60个人,一下子少了8个,傻子都会发现的,更何况,凯玲眼睛很好,不瞎! “嗯嗯嗯。” 王一宁和刘寻伟几个人应着,连忙转身朝楼上走去了。 赵老师给恩赐了,抓紧回教室吧。 王一宁往上走了一步,脚下顿了下,拉了一下刘寻伟,朝楼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什么情况? 刘寻伟侧头,发现,那两个人还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在相看两不厌呢。 天天看还看不够嘛? 刘寻伟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他觉得伊凌飞长得也,蛮漂亮的。 多看两眼,可以多吃一碗米饭的! 但是,当着赵老师的面,这样明送秋波,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刘寻伟轻触了下鼻尖,抬脚往楼上走去了。 嗯?王一宁怔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楚少远和伊凌飞。 呆在那里吹风看雨景? 还是,有戏没看完? 不对,郑毅凡都走了。 赵老师在旁边盯着呢,还能什么戏可看呀。 不管他们了,走了。 戏没看成,自己差点了演戏的了。 王一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抬脚也朝楼上走去了。 “你们两个还想留下等讨赏嘛?” 赵耘看了一眼往楼上走去的六个人,又瞟了一眼杵在原地未动的两个人。 伊凌飞看了看楚少远,手上微微使了点劲,把楚少远往身边拉了拉。 快点回教室了。 楚少远费力地挣开被伊凌飞拉着的衣袖,朝伊凌飞眨了眨眼睛,不是说好一起去楼下上厕所的嘛。 现在就回去了? 嗯?伊凌飞怔了一下,是什么意思? 眨眼他也会。 伊凌飞楚少远眨了眨眼睛,“快点回教室。” “咳,”楚少远闻言,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去厕所。” 嗯?什么? 伊凌飞抬手掏了掏耳朵,“说什么?” “嗯,去厕所。” 楚少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朝头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欲转身离去的赵老师。 “什么?”伊凌飞拍了一下楚少远,“别啰嗦了,快点上楼,上课铃都响了。” 嗯,是的。 赵耘看了看伊凌飞和楚少远,转身往5班的教室走去。 “拉什么拉呀。”楚少远推了一下伊凌飞。 “回教室。” 伊凌飞伸手又拉了楚少远一下,看到赵耘即将消失的身影。 “回什么教室呀。我们不是要去楼下的厕所的嘛?” 楚少远推了伊凌飞一下,抬脚往楼下走去了。 “咳……”伊凌飞怔了,他什么时候说要去楼下厕所的了? 他明明是跟着郑毅凡来看戏的呀。 楼梯上刚拐上四楼楼梯口的几个人,闻言,瞬间怔了,脚下一顿,面面相觑。 上厕所? 不是说5班有戏,要来看戏的嘛? 原来,乌龙一场呢! 嗯?赵耘回头朝楼下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你不去嘛?” 楚少远走了两步,回头朝伊凌飞喊了一声,不经意地瞟到赵耘回头观望的笑脸,一脸的风清云淡…… 楚少远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伊凌飞,你到底和他有多大的仇呀! 他想去个厕所,为什么那么难呢? 不不不,为什么非要让他在赵老师面前再三的出丑呢! :。: 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在看你 “你悄悄地走了,正如你悄悄地来。” 王昕伊看着消失在教室前门的赵耘,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嗯?好像说得不对吧?” 郭文雯瞟了一眼王昕伊一眼,扭过头来。 她说得是赵老师,还是指郑毅凡呢? 赵老师那么有身份的人,一进来,整个气氛都紧张了起来,大家谁还嬉皮笑脸的呀。 那气场,怎么能是悄悄的呢? 至于那个郑毅凡,那可是赚点了眼球的,连语文老师都目不转睛的盯了好几次。 她可是全都看见了。 还公开和大家讨论八卦了! 哪里是什么悄悄? 分明就是轰轰烈烈的来,轰轰烈烈地走! “我说错了嘛?” 王昕伊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郭文雯。 刚刚明明就是悄悄的来,悄悄地走,她还没来得及看两眼,就已消失在教室的前门了。 只是,这赵老师也跟着出去了,是怎么回事? 她原以为,赵老师是去关门的嘛? 外面好像有些小热闹声。 要是,这节课是语文课就好了。 王昕伊眨了眨眼,往教室前门又看了一眼。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 凌濛初撇了撇嘴,这都能说错! 初中语文,怎么学得? 幸好,和她不是一个学校的! 嗯?王昕伊闻声转过头来,怔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 看了一眼凌濛初,朝郭文雯努努嘴,一脸的得意,左右摇了摇头,“看吧,我没说错吧,小濛也是这个意思。” 郭文雯看了一眼凌濛初,顿了一下,笑了起来。 凌濛初说得和你说得不是一个概念好嘛? “你笑什么?你也同意了对不对?”王昕伊笑着左右晃了一晃头,瞟了一眼郭文雯,转过身去了。 郭文雯看了一眼凌濛初,也笑着转过身去了。 赵老师,估计也快要回来了吧。 凌濛初,“……” 轻轻和悄悄是一个概念嘛? 翻了翻面前的课本。 她不认识王昕伊! 还有那个郑尓豪,她也不认识。 好好的一节语文课,被他搅得乌烟瘴气的了。 本来,今天是轮不到她回答问题的。 她只需要静静地坐着,把这周未来得及写的周记恶补一下的。 真是,人不惹事,事自上身。 凌濛初往空空的教室前门看了一眼,又瞟了瞟方迪一眼。 转回头来,使劲翻了一下面前的代数书。 忽然想起,今天课间好像没有见过二少呢。 翻了一下桌上的作业本,咦,真没有代数作业本呢。 “那个,你的代数作业本发了没?” 凌濛初拍了拍王昕伊的肩膀。 新上任的那个讨厌鬼,不会忘记了吧? 嗯?王昕伊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凌濛初,眨了眨眼睛。 “你的代数作业本呢?” 凌濛初耐着性子问道。 至于,花痴到这种地步嘛? 这人都走了,还没恍过神来呢。 “代数作业本?”王昕伊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凌濛初,又看了看一旁看着窗外发呆的何诗菱,笑了起来,“你还需要看我的作业嘛?” 凌濛初比她还花痴呢! 她自己是明着花痴,凌濛初是暗着来的,貌似不理不睬,其实早被折服了? 这从昨晚到现在,一言不合就怼人,明摆着是在针对郑毅凡嘛。 哦不,是在引郑毅凡的注意力呢。 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晕乎乎地问她要代数作业本吧? 小菱子的作业本才是标准呀。 王昕伊摇了摇头,看了看后面的耿欣雨。 忽然发现,钱先生的话是对的,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 “问你话呢?作业本呢?” 凌濛初抬手在王昕伊面前晃了晃。 郑毅凡的破坏力是有多大呀? 明明是自己在问话,王昕伊居然左顾右盼的,先看了看小菱子,现在又看向了欣雨,就是不看她! “嘿嘿。”王昕伊笑了笑,指了指何诗菱,“看小菱子的就好了,我的不需要看了。” 凌濛初,“……” 是自己表达不清楚嘛? 她有说要问王昕伊要作业本看嘛? 凌濛初瞟了瞟一旁扭头暗笑的郭文雯,“文雯,你的作业本呢?” 不会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作业没有发吧? 嗯?郭文雯怔了一下,指了指那一摞书,“在上面呀。” “嗯?”凌濛初怔了一下,挺直了脊背,难道,只她的没有发嘛? 扭头瞪了一眼东北角。 刚好看到唐霁笑嘻嘻看这里,看到她回头后,又扭头抬手拍了拍凌初阳的肩膀。 下一秒,凌濛初那半长不半,遮住眼睛的长刘海抬了起来。 看什么?最讨厌你这副嘴脸了! 新官上任第一天,居然就针对起她来了。 怕不是忘记了她也是权力的人了吧。 哼!等着吧!有你好看的!谁还制不谁呀! 凌濛初扭过头来。 “作业本,你还要嘛?”郭文雯拍了拍凌濛初面前的书。 “不要了。”凌濛初瞟了一眼郭文雯应道,她又不需要改作业,就算需要,自然是要找小菱子的。 “好的。”郭文雯笑笑,好脾气地应着,转过头去了。 “你又在练力瞪眼杀了?”王昕伊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新来的那个唐霁和你的哥哥,还蛮帅的,去掉偏科这一项,还是不错的。” “是的是的。”王晓晓吃吃地笑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是嘛?”凌濛初应了一声,给了王昕伊一记白眼。 你哥!要想哥哥,自己去认吧!她可不缺哥哥! 但她不说,免得又被王昕伊占了便宜,认了妹妹! “当然是了。”王昕伊往教室前门看了一眼,低笑着把头凑到了凌濛初面前的桌子上,往东北角瞟了一眼,活像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深深地看了凌濛初一眼,小声地说道,“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切。”凌濛初哼了一声,翻起了面前的课本。懒得理她。 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回击! 居然,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一定要让他知道后果,后果很严重! “什么事什么事?” 后面的王晓晓往东北角看了一眼,往前面凑了凑。 难道,又有新八卦了? 她最喜欢八卦了! 王昕伊发现了什么? 耿欣雨从诗集上抬起头来,瞟了一眼一脸兴奋的王晓晓,又看向了王昕伊。 莫不是,又和郑毅凡有关了?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嘛? 窗外的雨,似乎未停反而有些大了呢。 何诗菱笑笑,转过身来。 赵老师,估计也要回来了吧! 王昕伊左右看了几个人一眼,笑着对低头翻书的凌濛初说道,“我发现,他们几个人,特别是唐霁和你哥,总喜欢往我们这边看。你看,你看,他们两个又在朝这边看了。“ 凌濛初哼了一声,关她p事,他爱看不看! “一节课要看你好几次呢,这一会都不下五次了,”王昕伊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是不是喜欢你呀?” “咳……”凌濛初一个没忍住,被重重地呛了一下。 喜欢她?有不有搞错? 眼那么瞎,居然喜欢她! 她才不稀罕那个面瘫脸呢! 凌濛初回头,发现,那人,正朝这里看过来,好像,真的,是在看她的呢? 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娘潜质 神经病! 不要脸! 凌濛初转过头来。 没见过么厚脸皮的人,比郑毅凡还有过之而不及! 居然,在课堂上,公然对她暗送秋波! 长得那么丑! 她才不稀罕呢。 重要的是,还和她一个姓! 还重了两个字! 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呢? 要不,把她的名字,改成和他一样的? 真特么的讨厌! “是吧!”王昕伊朝凌濛初挤了挤眼睛,又往东北角看了一眼,瞟了瞟后面的王晓晓,“晓晓,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我也发现了。”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 王昕伊还有做侦探的天赋呀! 这西南东北的,十万八千里,居然都发现,那两个人在看的竟然是凌濛初! 她一直以为,唐霁在看的是她呢。 咳,毕竟上周放假前,唐霁对她说“喜欢你”的来着。 虽然,后来解释说是歌名了。 但,有几次,她扭头往后墙上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唐霁,好像,好像在看这里的。 她还以为。 呃,王晓晓讪笑了一下,摸了摸耳朵,也对。 王晓晓看了看依在墙面浅笑安然转着笔的何诗菱,又看了看身边的耿欣雨。 何诗菱有伊凌飞了,耿欣雨也被郑毅凡缠上了。 她们这几个中,长相好一点,有个性一点的,就只有凌濛初了。 虽然,郭文雯也不错,但是,成绩没有凌濛初好呀。 这校园小暗恋,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哦不,说错了,是除了看颜值也要看才华的。 不然,哪能公开被允许呢。 王晓晓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何诗菱,又瞟了一眼耿欣雨,估计,小雨要成为幸运第二了。 真好! 她不是凌濛初! 摊上那两个偏科不受待见的男生。 今天他们两个估计没看黄历吧。 王晓晓吃吃地笑着,伸手往抽屉里摸了一下她的塔罗牌。 语文课的才熬完。 这数学课又摊上了。 王晓晓瞟了一眼前面的凌濛初,眼里充满了同情。 难得新官上任,濛濛的哥哥居然没有去拿作业本。 赵老师最讨厌做事拖拉,不长记性的人了。 王晓晓回头又看了一眼东北角。 不禁地摇了摇头。 自求多福吧。 赵老师和濛濛没有一个是好惹得。 她就比较善良了。 就一旁安静地看戏吧。 做一个愉快地小观众吧。 看的是濛濛?还一节课看好多次? 郭文雯愣了一下,不由得朝东北角多看了两眼? 她怎么没有发现? 郭文雯看了一眼有些愤愤的凌濛初,又看了一眼得意地王昕伊。 也对。 自己是个乖学生。 哪里像王昕伊这么花痴呢。 之前,还悄悄地听到王昕伊和王晓晓的对话,说新来的几个男生中,东北角的唐霁和那个凌初阳还有些帅呢! 她听了之后,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人。 发现,确实,有点帅! 只是,不在她的欣赏范围之内! 郭文雯看了看了凌濛初,又瞟了瞟后面吃吃乐着的王晓晓,转过身去了。 与她无关。 她和晓晓一样,看看戏就好了。 喜欢的是凌濛初? 耿欣雨怔了一下,转头朝东北角看了一眼。 凌初阳看的不是小菱子嘛,怎么变成小濛了? 定定地看了凌初阳一眼,满意地转回头越过凌濛初低着的头顶,看向王昕伊。 王昕伊你是有多瞎呀? 这眼睛是长到天上去了嘛? 这明明是斜五十五的转角,凌濛初是斜五十度的方向好嘛。 还有你呀,就知道乱起哄。 耿欣雨又扭头看向了王晓晓。 现在是,昨天晚上也是!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王晓晓这么能起哄的呢! 嗯?王晓晓察觉到耿欣雨看过来的目光,转过头来,脸上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怎么了? 这什么眼神呀?怎么这样看着她呀? 现在说得是凌初阳和唐霁,又不是郑毅凡! 哦! 王晓晓盯着耿欣雨看了两秒钟,忽然脑中灵光浮现,“我知道了。” 原来如此! 王晓晓看着耿欣雨笑了起来,抖了抖肩膀,又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的何诗菱。 原来,她们两个早知道了。 难怪,之前要打破界限的强行大搅和再分组;还有那个语文小组;还有昨天的班委竞选,原来,是给凌濛初和他们两个创造机会呀! 只是,这一比二,哦,不,一选二,好像少了点。 少是少点,但至少,精练! 其它的几个,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呆头呆脑! 王晓晓兀自点了点头,这两个还算是,瘸腿里的将军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 准备转身的王昕伊,忽然听到王晓晓的声音,连忙又转过身来。 这八卦的心情呀! 耿欣雨笑了一下,低下头去,合下诗集,放到了抽屉里。 赵老师估计快要回来了吧! “我发现,小雨和小菱子有做红娘的潜质。” 王晓晓往前凑了凑,抬手挡在嘴边,附在凌濛初的耳边,不大不小地说道,说完吃吃地笑了起来。 “红娘?” 王昕伊重复了一遍,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看向王晓晓,又把耿欣雨和何诗菱各瞟了两眼。 她怎么没有发现? 这红娘从何说起? 红娘? 耿欣雨怔了一下,余光瞟了一眼王晓晓。 西厢记看多了吧。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又抬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刚好对上她那笑意盈盈的眼眸。 耿欣雨一个恍忽,这个笑容? 呃,这么看着她干嘛? 现在讨论的是凌初阳唐霁是否喜欢凌濛初的事,又不是她和郑毅凡的事。 不是,耿欣雨抬手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自己有些错乱了! 她和郑毅凡有什么事呀?根本没有关系好嘛! 依小菱子的性情应该能看得出来的,凌初阳的视线落角处! 难道? 假装看不见! 何诗菱笑了起来,停下转着的笔。 嗯,红娘?! 不错! 经晓晓这么一提醒,发现,自己真得很有红娘潜质呢! 何诗菱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何诗菱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 郑毅凡其实蛮不错的! 这么能折腾,一个晚自习后的三十分钟,就闹得半个宿舍都知道了。 她们昨晚回宿舍的时候,一群女生在后面指指点点的。 有意思! 可以让小雨继续调教调教他! 至于,那个东北角嘛? 何诗菱往教室后门瞟了一眼。 有点头疼! 还是要给那人换个座位。他的坐姿,太影响她看风景了。 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人看的是凌濛初! 她已经够大度了,分组让贤都做了。 能给的机会都给了,剩下就看他的造化了。 要是语文和英语再提不上去。 就活该濛濛欺负他了! “咳……”王晓晓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瞪向自己的凌濛初,“我有佐证呢,之前的分组事件,还有语文小组……” “啊!”凌濛初惊呼了一声,打断了王晓晓,看向了何诗菱,“他看的是你,不是我!” 几个人目光瞬间转向了何诗菱,怎么,忽然又换人了? 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留情面 谁? 那两个人看的是谁? 郭文雯和王昕伊对视了两秒钟,相视一笑,把头各自别开了。 真是有出息,都懂得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郭文雯瞟了瞟何诗菱,这下,没戏看了。 这么大的差距! 今年除了小雨,其它人估计都还是凉凉的没戏呀! 嗯?何诗菱笑着看向郭文雯,这一脸的惋惜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两个人不能看她嘛? 她好歹也是云凌的名人,好嘛! 郭文雯笑笑,别过头去了。 好像有点不对呀,有点不按路出牌呀。 小菱子看她干嘛?说话的又不是她! 她还是先乖乖地听戏,哦,不,听课好了。 “你这是欲盖弥彰。” 王昕伊往教室前门瞟了一眼,朝凌濛初笑道。 王晓晓闻言朝王昕伊竖起了大拇指! 这招太老套了,早在初中的时候,她就不玩了。 耿欣雨看了一眼凌濛初,又看了看何诗菱,笑了起来,翻了一下面前的课本,刚才赵老师说要翻到第几页的来着。 还好,凌濛初终于意识到真相所在了。 “切。”凌濛初白了一眼王昕伊,转向一旁安静无语的何诗菱,“你不记得开学那天,操场上,双杠旁边的那个人了嘛?” “哪个人?”何诗菱微挑了下眉毛,“没注意到。” 操场旁边?她当然记得,凌濛初还问,那人是谁的来着! “就是,”凌濛初回头看了一眼东北角,又扭过头来,“就是那个凌初阳呀。” 不要脸!厚脸皮!居然还朝这里看呢! 他那个位置是不是,那个后门,是不是太得天独“厚”了! “没有印象了。” 何诗菱倚窗笑道,微侧头了头看向凌濛初。 一不小心,又瞟到了教室后门边那个和她遥相呼应的身影。 真是,有点,碍眼了。 再这样坐下去,那人估计也得心生误会了吧! 转头看向耿欣雨,“3月初,可以调座位了吧?” 嗯?耿欣雨从书本上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看向何诗菱。 说好的两个月平移一次的呢! 现在要改成半个月一次了? “一个月一次应该不会太麻烦吧。”何诗菱看向耿欣雨。 反正,她又不调。 这斜视的后遗症还是留给她一个好了。 “不麻烦。”耿欣雨应了一句,换座位的又不是她! 她有什么可麻烦的,无非就是多说两句话而已。 “那就好。”何诗菱笑了笑,点了点头,“那这事,就有劳了,下月初回校调位子。” “啊?”耿欣雨怔了一下,这也太任性了吧,“不是说好的一个月嘛?” “是呀,三月初换。”何诗菱,又往教室后门边瞟了一眼。 不习惯地往前面又侧了侧身。 还在忍上一周!不习惯! “怎么换,老规矩,中间往两边?”耿欣雨环视了一圈教室,笑了起来。 “好。”何诗菱应着转过身去,只要别让那人别坐在后门边就好了。 “跑题了,”凌濛初点了点何诗菱的桌面,“为什么要换座位?” 这两个人居然无视她的存在,讨论起换座位的问题了! 她和王昕伊好不容易才搞清楚,这新来的人坐哪里的。 难不成,为了拉近与某人的距离? 小菱子已经很照应那某人了! “该换了。”耿欣雨的低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换了也好。 那人高马大的某人,总不会再厚脸地挤坐到教室的中间,老师的眼皮底下吧。 那她就可以,安心地写写小诗了。 “嗯。”何诗菱应着,把代数书也翻了两下,微微坐直了起。 赵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歹她是,不对,数学课代表都已经换人了。 何诗菱朝教室的东北角看了一眼。 她都差点忘记了,昨天重选班委了。 数学课代表,已经不是她了! 还给个p面子呀! 她可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那漏记的分数,她到现在都记着呢! 居然那么不负责任的糊弄她! 至于,那个新上任的官,估计,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官了吧。 大不了,被赵老师多瞟两眼而已! 这样想着,何诗菱把书本竖起来靠到一摞书旁,从抽屉里摸出个小抱枕来,放到桌上,头靠了上去。 昨晚睡得太迟了,现在头都疼哪! 嗯?这是哪般操作? 凌濛初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同样一脸茫然的王昕伊。 这是准备睡觉了? 这可是数学老师的课呢! 伸手推了推何诗菱,“一会赵老师进来了,我喊你。” “不用喊我。”何诗菱摆了摆手。 她今天就要任性一次了。 看到郑毅凡后,她才明白,自己还是个菜鸟呀。 她应该向全校第一学习。 咳,这是。凌濛初若所有思地看了着扭过头去的何诗菱,左右看了看,又不动声色的往后面瞟了一眼。 角度不对,没有看到! 管它哪,反正,调不调座位,她都不会往那个东北角的厚脸皮多看几眼的。 只是,小菱子这样不给赵老师面子,赵老师会不会迁就与她呀。 一会,还是要提醒小菱子的! 这什么情况? 王昕伊看了看何诗菱的后脑勺和后面低笑的耿欣雨,又看了看王晓晓。 不知道。王晓晓耸耸肩,摇了摇头。 所有的八卦新闻,只要是与小菱子有关的,都会戛然而止。 就像高一伊始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全校的人都在议论,她却不知道。 而那两个人,依然有说有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太,不给力了! 这次,难得凌濛初爆一个,人家居然还充耳不闻,小憩起来了! 其实,她也蛮困的,昨晚睡得迟,信息量又太大。 王晓晓低头看了眼面前的代数书,往教室前门又看了一眼。 赵老师出去看热闹,估计也该回来了。 她数学成绩,可是有点烂的,想任性,却没有资本呀。 王晓晓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去拿作业本。 咦,代数作业本呢? 郭文雯刚才说有发下来的呀。王晓晓上下左右翻了一遍,居然没有找到。 “小雨,你的作业本发了嘛?” 王晓晓轻轻地碰了一下耿欣雨的手臂。 “没有。”耿欣雨很爽快地应道。 嗯?那刚才郭文雯,王晓晓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凌濛初,又往前面瞟了一眼郭文雯。 她是故意在逗凌濛初的嘛? 果然,郑毅凡一过来,所有人都不正常了。 嗯?没发嘛?凌濛初扭头看了一眼耿欣雨,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谁的声音,连忙转身,正襟危坐了起来。 “上次的思考题,全班只有5个人做对的。大家把作业本拿出来,我们请同学,把” 赵耘走进教室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了何诗菱的身上,声音顿了一下,“把正确解题思路给大家讲一下,课代表。” 一直听凯玲说,何菱菱不给她面子,上课总是在发呆。 今天什么情况? 居然,在她的课上睡起觉来了。 这么睡觉,容易着凉的不知道嘛! 赵耘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其它人,愣着干什么,把作业拿出来呀。 众生,面面相觑。 忙低头去找作业,翻了半天,又相互看了两眼,正襟危坐了起来, 可是,哪里有什么业本? 明明就没有发,好嘛! 唐霁碰了碰凌初阳,发什么呆,赵老师喊你了。 啊?凌初阳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向赵耘,喊他干嘛? 今天不是新授课嘛? “课代表起来讲解题思路。”赵耘又重复了一遍,看了一眼凌初阳。 他怎么站起来了? 她要提问的是那个瞌睡虫! “赵老师,数学作业,上课前,我忘记拿了。” 凌初阳嗫嚅着,一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凌濛初回头,看了一眼凌初阳,瞬间,又笑了起来。 真好! 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胫而走(上)-空气 “是嘛?” 朱颜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知道一会,她的课,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哦! 她,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 “是的。”丁凯玲轻啜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瞟了一眼朱颜,又转向赵耘,“大组长没有遇到嘛?” “没有。”赵耘笑笑,随手翻手了一下面前桌上的一摞作业本。 她只看到一群七八个男生,聚众堵楼梯口,貌似要一起去厕所? 至于,那个郑毅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只看到了个挺拔的背影。 个子还蛮高的,估计比杜晓风还要高一点吧。 “哟,人都在呀?”李诗平推门走了进来,一屋子的茶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一眼李诗平,又各自聊了起来。 “聊的什么,这么开心?”李诗平拿起茶杯,自来熟的倒了一杯,走到赵耘面前,瞟了一眼作业本,“上节课是代数课嘛?”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抬手看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这才下课五分钟,作业就交过来? 嗯,他5班就是这么厉害! 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果然是赵耘厉害! 他的作业通常是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才送来。 李诗平挑了挑眉,果然是青出蓝胜于蓝呀! “是。”赵耘靠到了椅子上,看向一脸得意地的李诗平,“是上课前忘记发的。” 李诗平,“……” 他就说嘛,他教的学生不会这么偏心的。 “这茶不错。”李诗平挑了挑眉,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李老师来找师姐,有事嘛?” 朱颜笑着,放下了茶杯,瞟了一眼赵耘,朝丁凯玲使了一个眼色,要不,我们走吧。 丁凯玲笑了笑,放下茶杯,轻轻地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你们两位聊着,我们先走了。” “哎,别走呀,一起聊会。” 李诗平毫不客气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会还有我的课。”朱颜笑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丁凯玲。 两个相视一笑,往门品走出。 “好。”赵耘靠在椅背上,应了一句,仍是一副风清云淡的表情。 看着两个倩影消失在门口,李诗平端了茶杯,靠到了沙发里。 这小赵耘办公室的沙发,比他的那个冷板凳舒服多了。 还是他5班的老师好! 比那个朱泽宇识趣多了。 今天一大早,就拉着他讨论如何养花。 这都前两节课上完了,还意犹未尽呢! 一点眼头都没有,不知道他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嘛? 他已经朝朱泽宇吹胡子瞪眼了,朱泽宇居然还一副死皮赖脸地样子盯着他。 “李老师,前两节课,5班可是洋相百出了。” 赵耘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小心地啜了一口。 “又有八卦了?” 李诗平脸上的表情瞬间闪亮了起来。 瞟了一眼窗外,“凯玲带来的消息?” 太不够意思了! 每次有这样的好事,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是班主任呀,这样的事应该先告诉他的,直接告诉赵耘,这不是给他穿小鞋嘛。 虽然,他脚小。 “郑毅凡第一节课去5班听课了。” 赵耘轻轻地吹了一下茶水,慢慢地品喝了起来。 白开水样的生活,偶尔添些佐料,其实,也是不错的。 李诗平,“……” 郑毅凡?随便他好了。 他是高二(5)的班主任,又不是高三(1)的班主任。 李诗平抱着茶杯暖了一会手,忽然发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郑毅凡?他一个高三的学生,为什么要去高二(5)听课? 难道,昨天是因为昨晚的传闻? 这样也不错,那他5班的成绩,可是要有大提升了。 俗话怎么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诗平不由得笑了一下,那他又多出一点时间了,要做什么好呢? “5班的数学科代表,不是说好不换的嘛?” 赵耘瞟了一眼那一摞作业本,又看向脸上飘过笑容的李诗平。 这个凌初阳,也太不靠谱了吧。 居然连刷个好感的机会都不懂。 作业本到现在都没有来拿走,太不像话了。 林墨辰也是的,早上来拿作业本的时候,居然没顺手带走。 李诗平,“……” 这样的问题还用来问他嘛? 他从来过问的好嘛。 更何况,他是班主任,他又不是何诗菱。 换不换,还由得了他作主呀! 李诗平朝赵耘瞟了一眼,没作声,轻轻地吹了一下抱在手里的杯子。 好温暖。 “李老师,我在独白嘛?” 赵耘端杯细品了几口。 “你可以把我当空气。”李诗平笑道,端杯喝了起来,“这茶真不错呢。” 赵耘,“……” 当空气? 有其学生毕有其师。 凯玲说得对,这空气也有氧气,氮气,和二氧化碳的区别呀。 赵耘低笑了两声,“5班的那个空气,化学课时,什么状态?” “空气?”李诗平挑了挑眉,“哪个空气?” 他5班有空气嘛? 一群聪明活泼惹人喜欢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空气呢! “何菱菱今天在数学课上睡觉了。”赵耘放下杯子,看向李诗平,“化学课时,她什么表情?” 李诗平,“……” 什么表情? 这空气还能有什么表情呀? 自然是没有表情呀! 每次都看着窗外发呆,只留给他一个三分一的侧颜。 听说,成绩好的都喜欢发呆。 好像,郑毅凡也喜欢发呆。 只是,这睡觉是什么情况?赤果果的挑衅呀! 不错,本事又见长了。 “咳……”李诗平清了清嗓子,““睡觉?这太不给你面子了。” 赵耘,“……” 她就知道,和李老师讨论这些,等于独白,不,是自言自语。 李诗平放下手里的杯子,四处瞟了瞟,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赵耘等了几秒钟,看向李诗平,“老师,你要找什么呢?” “这个不错。”李诗平在沙发椅上看到一个未来得及打开包装袋的袋的毛毯,伸手拿了过来。 赵耘笑了一下,识货! 这个确实不错。 这曹校今天早上刚给她的,说是王阿姨为了弥补上次未能请客的歉礼。 这礼,她自然是要收的了。不收白不收! “借用一下。”李诗平拎起袋子,仔细看了两眼。 赵耘有点困惑地看向李诗平,难不成是特意为了这个而来? 好吧! 她难道只是个中转站? 赵耘不由得暗了口气。 “这下,那个空气,在教室里睡觉不会受凉了。”李诗平扬了扬手,带着小毛毯往门口走去,留下赵耘独自坐在桌前。 一样的学生,怎么待遇那么不同呢? 她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新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胫而走(中)-爱心 “李老师,等一下。” 嗯?身后传来赵耘的声音。 李诗平脚下一顿,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赵耘。 小气了? 和一个空气置什么气呢? 这个小毛毯又不是给他自己用的! 赵耘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手指滑过左边的文件栏,抽出一本淡色的文件夹,从原木质的笔筒里,挑了一支细长的天蓝色的水笔,朝李诗平走了过来。 “嘛呀?” 李诗平拿着毛毯的手往后面放了放。 这毯子好像有点大,藏不起来。 嗯,李诗平看了一眼小毛毯,他为什么要藏呢? 这本来就是光明正大打劫来的。 李诗平把小毛毯又拎到了手上。 “还有十分钟,我们高二的班主任会议要召开了,我陪您一起去曹校的会议室吧。” 赵耘笑着,看了一眼李诗平手上的小毛毯。 这么光明正大的送毛毯,是雪上加霜呢,还是助纣为虐呢! 赵耘不由得眨了两下眼睛,替其他任课老师叹了口气。 她不能任由李老师这么任性。 就算送,也不能他亲自送呀。 这要是让其他班的老师看到了,这谣言还指不定怎么传了呢。 她不能背包庇这个锅,虽然,这是事实。 “十分钟?来得及。”李诗平笑笑,摆摆手,伸手拉开门,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但是,我还是会准时赶到的,你的面子,我还是会给的。” “这雨还在下着,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李诗平笑了笑,哼着小雨走了出去,“雨一直在下……” 他能去,就已经很给曹校和小赵耘的面子了! 居然,还要求他早到! 有点,天真了吧。 他早过了天真的年代了! 赵耘,“……” 她的面子好大呀! 她居然不自知! “老师,等一下。” 赵耘嘴角抽了抽,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李诗平回头瞟了一眼赵耘,继续哼着小曲,“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小赵耘变小气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越来越向曹校看齐了。 他要抽点时间,和小赵耘讨论一下,关于校园伙食的问题了! 最近小食堂的红烧肉忽然增多了,再这样吃下去,这个月的零花钱就负数了。 嗯?李老师现在音乐水平见涨了呀! 赵耘听着李诗平那五音不全的歌声,比多年前更不在调上了。 “对了,老师,高一(4)的朱泽宇,今天还找您讨论养花的事了?” 赵耘不经意地往走廊的窗外看了两眼,雨一直在下,雨雾迷濛的世界,看不清办公楼前的景色。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赵耘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一场小雨的淋漓,会给云凌六景增添一抹新绿了吧。 “嗯。”李诗平应着,也顺便往窗外看了两眼,“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他一个教化学的,也会咬文嚼字的好嘛。 要不是当年曹校拖他下水,非要他教化学,那现在,凯玲呀,老谢呀,老郭呀,统统都得给他让贤呢。 嗯,好汉不提当年勇! 李诗平微微挑了挑眉,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赵耘。 好好的,忽然提小朱那个心塞的人干嘛? 再提,他就强调要求换办公室了。 “小朱其实还是不错的,老师有时间多,提携,他一下吧。” 赵耘笑着,顿了一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诗平。 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呀,护犊子都快护到天上去了。 “提携他?”李诗平哼了一声,瞟了一眼赵耘,“那是老许和老严的事吧。” 他又不是高一的化学组组长,也不是高一的年级组长! 提携朱泽宇? 做梦吧,他正在准备着收拾他呢! 小赵耘这顾左右而言它,为了一个小毛毯,也真是大费周章了。 李诗平哼笑了一声,把小毛毯朝赵耘递了过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嗯?赵耘怔了一下,还是要退回给她了? 她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个空气,也是她的学生好嘛。 虽然,她也很生气,但师者仁心呀! “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 朱颜捧着教案从走廊东边走来,伸手接过小毛毯。 师姐真是贴心,知道她习惯穿裙装膝盖会冷! 李诗平和赵耘面面相觑。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怎么过(拿)来(去)了?”李诗平问道,“教室在教学楼三楼。” “我知道,我正准备去教室呢。”朱颜笑着,把小毛毯左右看了看,“还是新的呢。” “谢谢师姐。”朱颜扬了扬手中的毛毯,折身往办公室走去,总不能携着师姐的爱心去教学楼吧。还不忘记得意地瞟了一眼李诗平。 “这是准备给空气用的。”李诗平瞟了一眼朱颜,“是小赵耘的一片爱心呢。” 朱颜瞬间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了。 她都谢过师姐了,这爱心,她感觉很温暖。 不对,空气? 她什么有这样的昵称了? 她的昵称明明是颜如玉呀! “一会到5班,看到谁睡觉,哦不,”赵耘顿了一下,“谁在课堂上睡觉了,就把这小毛毯给谁吧。” 5班习惯课间睡觉的太多了。 课堂睡觉的就只有一个了。 “啊?”朱颜怔了一下,“这毛毯还有如此功用?” 在课堂睡觉还有这待遇?不是应该严惩的嘛? 云凌果然和静云不一样! 她一不小心,居然,自作多情了。 李诗平朝赵耘会意一笑,抬脚往东走去,“一会会议室见喽。” “好的。”赵耘笑着应了一声,看向朱颜,“你去上课吧,我也要去开会了。” 朱颜目前赵耘走上楼去的身影,怔了好一会,才回过来,带着“爱心”朝楼下走去了。 难怪师姐这么年轻有为呢? 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果然如此。 下对学生有爱心,中对同仁有平心,上得曹校的信任。 她要以师姐为榜样了。 走到办公楼一楼,迎面吹来的小雨和着凉风,让朱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嗯,齐白石怎么说的,学他者生,似他者死。 算了,还是保持自己的风格吧。 云凌已经有一个师姐了,不需要师姐的小模版。 朱颜笑笑,撑开伞,往教学楼走去了……微信关注“添喜郎电子书”,聊人生,寻知己~ 新 第一百四十章 不胫而走(下)-情书 课间操时间。 教学楼里人声鼎沸。 高一(1)班。 同学们三五成群地挤在阳台或者走廊上看风景。 也有认认真真的学生,缩在教室里看着漫画书或者闲聊八卦着。 “林倩,有人找。” 走廊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室内无人应声。 “可能上厕所去了吧,”那个扯着嗓子的男生,朝室内看了两眼,解释道,说完,眨了眨眼睛,“可能出去了吧。” 两个男生,在讨论一个女生,是否去厕所,好像不太妥当吧。 伊凌飞点点头,朝教室又看了两眼,朝围成一堆的人群走去了。 噫?走廊上的男生怔了一下,自己刚才看花眼了,林倩好像在教室呢。 “倩倩,这是你的新作嘛?写得不错呀。” 几个围在一起的女生,笑着夸奖着。其中一个女生,一把拿起小本子,读了起来: “春风是风 你是雨 在我感觉到时 你正在断断续续的走来 沾满清凉的雨水 带来一片清新 一片天空,一片雨 风声沉落,雨声升起, 一池的素莲如雨蝶,在雨中 你来不来都一样 每朵莲都像你 隔着清晨,隔着这样的细雨……” “哇,好文才呀。”“哇,倩倩,你好厉害呀,这才下课大多会呀,一首小诗就写成了。”“就是呀,我可是想一天,都写不出来的。” 不远处的另一群三五成堆的女生,闻声冲这里看了两眼,嘴角勾了勾,又扭过头去。 悦目是佳人,芙蓉不及美人妆。 伊凌飞怔了一下,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下一秒,在看到这一撇嘴这一翻眼的动作后,挑了挑眉,转过头去,寻找那个巧盼倩兮的林倩去了。 “还好吧。” 人群中一个女生格外的出挑,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空间。 笑着,抬起高傲的头颅,享受着众女生的吹捧。 伊凌飞朝门外看了看,抬手摸了摸额头,朝门外走了过去。 这高一(1)的女生呀,真特么的极品! 诗作得还行,就是长得,太对不起观众了。 那个郑丽丽长得不错,举止行为,实在不敢恭维! 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呀! “同学,你帮我再喊一声,谢谢。” 伊凌飞走到走廊边,对刚才扯嗓子的帮忙的男生礼貌的笑道。 “嗯嗯。”那男生点了点头,憋足了劲,走到后门边,对里面吼了一嗓子,“林倩,有人找你——。” 教室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后门边。 “陈方,你喊魂呢!”郑丽丽扭头瞟了一眼那个男生陈方。 陈方挠了挠后脑勺,讪笑了一下,指了指七八个人围着的林倩,“林倩,有帅哥找你。” 教室里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倩的身上。 郑丽丽回头斜了一眼林倩,瞟了一眼后门边的陈方,翻了一个白眼,扭过头去了。 骗鬼呢。 “林倩也就成绩好点,能有帅哥找她嘛?”一旁的女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郑丽丽笑了笑,撇了撇嘴,“我成绩差嘛?” 一旁的女生立刻附和了一句,“不差,你是我们班的才女兼班花。” 郑丽丽笑笑,左右瞟了一眼,不就是一首小诗嘛? 她可是会画画的呢! 百名榜了不起呀! 她还不稀罕呢。只要她用心,她也会冲进百名榜的。 林倩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站了起来,抬起小肉手撩了一下及肩的头发。 顺手又摸了一下耳鬓的粉红蝴蝶发夹,朝左右笑了笑,“我去看看,要不,一起去?” 几个人对视一笑。 她们可以凑热闹,但是不能看热闹。 这每周末的下午茶,还有这平时的抄作业,可都指望着林倩呢。 “不了不了。”其中一人,冲林倩挥了挥手,“你去吧,我们欣赏你的大作呢。” “好。”林倩眼睛一眯,笑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这是本学期第二次,希望一会不要生气进来。”几个人中的其一人拿着小本子,摇了摇,“其实,林倩还是不错了,除了胖一点。” 其他几个人相互看了两眼,没有作声。 那是胖一点嘛? 林倩身高1.72米,体重180! 一个上下铺,愣是被老师宠爱,换成一个结实的单人床。 明明是胖了很多点好嘛! 不过,林倩除了胖,确实没有什么缺点了。 几个相互看了两眼,又不约而同地往后门外的走廊看去。 我去!还真有男生来找林倩了! 长得,好清秀呀! 明珠美玉般的俊秀少年,站在高一(1)班的一群砂砾堆的男生里,像珍珠般瞬间吸引了人的目光。 “那人,是,是,是那个谁呀?” 几个人中忽然有人兴奋了起来,拍了拍旁边人手臂。 “好眼熟呀。是那个,那个。”旁边的女生也一脸的惊喜回应着。 她也忘记了。 她只记得校草郑毅凡的名字。 “你们看,他们在干嘛?”其中一人眼尖地指了指后门,“钱呢,好像是钱呢。” 只见背对着她们的林倩,胖嘟嘟的小肉手和那个俊朗少年的白皙修长的手,在来回推搡着一张红艳艳的晃得人眼疼的,百元大钞! 这是什么情况? 真看上林倩了? 都送钱过来了。 真爱呀! 几个女生相互看了看,有点蒙圈了。 人,果然不可貌相呀! 才华很重要!个性很重要! 有两个人还暗暗地下了决心,中午要悄悄地多吃半碗米饭! 郑丽丽瞟了瞟教室里骚动的林派,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只看到林倩那具庞大的身躯。 “有什么好看的呀,上周还不是也有男生来找她,十天半个月突然冒出一个,结果呢。”郑丽丽旁边的女生笑了起来,拉了拉郑丽丽的肩膀,“还是被吓走了,还是我们丽丽最养眼了。” “说什么呢。”郑丽丽翻了旁边的女生一眼,嘴角微扬,轻轻地理了理头发,“林倩其实,也还不错啦。” 怎奈没有一副好皮囊。 她就不同了,颜值与才华并存。 班里的男生,高一的男生,哪个不是仰望着她的,偏偏昨天被郑毅凡怼了几句。 都怪那个耿什么大小雨的,长得那么丑,还以校花自居! 郑丽丽轻轻地甩了甩长肩的长发,从抽屉里拿出小圆镜,左右瞟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哎,回来了回来了。”林派的女生一声骚动。 郑丽丽回头瞟了林倩一眼,幸好,他们班在一楼,这要上五楼,还不得天天提心吊胆的享受着每天七**十次地震呢! “什么情况?”“那男生是谁呀?”“好帅呀。”“哪班的?”“这钱是干嘛的?” 几个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林倩左右看了两眼周围的几个人,笑笑,刚想开口,忽然瞟到郑丽丽扭过头来的质疑眼光,顿了顿,把手里的百元大钞弹了两下,吹了一口,放到了口袋里。 “说呀说呀,什么情况呀。”一群人又七嘴八舌的笑了起来。 “只听说有送情书的,还没听说直接送钱的呢。这怕不是真爱了吧。”几个人中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拍了一下刚坐下的林倩,打趣道。 “说笑了。这哪是真爱呀,我和他不认识。” 林倩笑着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郑丽丽一眼,把百元大钞又拿出来看了两眼,又放回到了口袋里。 郑丽丽狠狠地扭过头去。 不认识?得瑟! 怎么认识她的男生,就只知道送小情书什么的呢? 真是,不解风情! 林派众女生,“……” 瞬间愣住了,悄悄地和自转过头去了。 这次林倩可以出尽风头了! 不认识都可以送百元大钞,那要是认识。 这样的男生给她们也来一打吧! “林倩,你怎么和那小帅哥,”陈方走进教室,顿了一下,“聊上的?” 差一点,口无遮挡的说成“勾搭”了。 “我和他不熟。” 林倩看了一眼陈方,余光瞟了瞟郑丽丽,这小殷勤献得! “不熟都能送百元大钞?骗鬼吧。这是熟了,还指不定送什么了呢。” 陈方一声惊呼,惹得教室里里外外的人都转过头来。 林倩周围的女生,纷纷地朝陈方竖起了大拇指,点赞啊! 说出了她们的心声哪! 林倩左右环顾一圈,笑了起来。 特么的,这年头说个真话,居然都没有人信了! 这些人真是脑子被雨淋了嘛? 无八卦不欢呀!那就成全他们吧! 大校草,不用谢她了,举手之劳。 “刚才那个秀气的小帅哥是伊凌飞,钱是郑毅凡让他给我的,”林倩顿了顿,翻了翻面前写着小诗的本子,“郑毅凡说,他要免费为她的女朋友补课……” 林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群七嘴八舌的人打断了。 “谁?”“伊凌飞?”“我最喜欢伊凌飞啦,他在哪里呀?”“早走啦。”“郑毅凡,我喜欢的那人噫!”“郑毅凡的女朋友?”“他有女朋友嘛?”“听说有好几个?”“补课?”“是高二的那谁谁嘛?“倩倩,这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林倩,“……” 大爷的! 郑毅凡的眼睛有那么瞎嘛! 还能让她把话说完呢! 林倩看了看左右聒噪的人,从抽屉里掏出听英语听力的耳麦戴了上去。 也罢。随他们吧,反正,她说得都是事实。 只是,可惜,以后只能远远地看帅哥了! 伊凌飞说这课不补了,郑毅凡是不对外授课了,一对一私补。 那个耿欣雨,目测着好像和她差不多的身高吧。 颜值还是比较重要的。 今天中午起,每天只吃菜不吃主食了。 林倩伸手拿过笔,继续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伊凌飞前脚刚走,一条劲爆的新闻便飞了出来: 零绯闻校草郑毅凡为爱掷百元大钞,伊凌飞为其送“情书”。 消息传到高二(5)班时,耿欣雨正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大小雨,回了一句,“欠揍。” 那条新闻便又变了花样被重新传了出去,在校园里弥漫开来: 零绯闻校草郑毅凡不堪女友霸凌,为爱掷百元大钞,伊凌飞冒雨为其送“情书”。 据说女友是校花兼校霸,还有曹校撑腰! 从一楼上来的王昕伊,看到耿欣雨,一脸兴奋的问道,“小雨,伊凌飞替郑毅凡给你送来的百元大钞在几张呀,在哪里?” 走廊上的人立刻纷纷扭头齐刷刷地看向了耿欣雨。 耿欣雨,“……” 百元大钞? 她只有一本抵换的诗集? 难不成,郑毅凡又有新的绯闻女友了? 可以呀,居然,都知道直接送钱了! 王昕伊旁若无人的又追问了一句,“还有情书呢?情书在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投射了过来…… 耿欣雨不经意地一瞟,发现楼梯口拥挤的人群里,有一张熟悉的笑脸,正呵呵地笑着看着她……微信关注“添喜郎电子书”,聊人生,寻知己~ 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书”信使(上)-原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话音伴着响亮的笑声在走廊上响起。 耿欣雨笑笑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越来越有出息了。 都会调戏自己家妹妹了! 很清楚地听到有雨打窗棂的声音。楼下湿漉漉的路面上,偶尔有三四朵雨伞飘过。 耿欣雨微微地笑了笑,第二场春雨哦!来得有些清凉,来得毫无征照,昨还是晴空一片,一夜之间,忽然,便,落起了雨。 一如这刚传过来的消息。 她是那样爱财的女生嘛? 太侮辱她的眼光了,她明明也看才华的好嘛! “伊……”王昕伊看了看刚走上楼的伊凌飞,话还未完,便被人打断了。 谁那么欠揍呀!抢她的差事! “飞!” 杜晓飞从东边走来,手一抬,搭到伊凌飞的肩上,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往教室后门走去了。 “杜晓风!” 王昕伊冲离开的身影喊了一句,目送着二个人变成三个人再变成五六七个人消失在视线里。 嘿,居然装聋! “走吧。”王晓晓拍了拍王昕伊,这孩子脑袋不灵光了。 “去哪?”王昕伊眨了眨眼睛,看向王晓晓,“这情书不问了?” “回教室呀。”王晓晓鄙视地看了一眼王昕伊,抬脚往教室前门走去了,“山不过来,人还不知道走过去的嘛。” 自然是去问伊凌飞那个送“情书”的信使了! 哟?王昕伊眼睛一亮,拉了凌蒙初就往教室里奔去。 “别拉拉扯扯的,注意点形象。” 凌蒙初轻轻地道,左右瞟了几眼,紧走了几步。 在走廊上楼梯上人那么多,她可是一直在打靠众人眼中的乖乖女形象的。 耿欣雨,“……” 情书? 那个欠揍的人,居然真的开始给她送情书了? 确实,是要找飞问问清楚了。 耿欣雨转过身来,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不由得拧了一下眉。 形象?! 她的形象,现在还有嘛? 左右看了几眼,一走廊的人都在左右东张西望,指指点点,在看她后,立刻转过头去。 切! 若是郑毅凡再来,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耿欣雨往楼梯道看了两眼,转身往教室里走去了。 “来,把情书拿来看看。” 杜晓风把伊凌飞拉到座位旁,伸手推了推郑宜朋。 郑宜朋很识趣的往旁边挤了挤,想了想,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伊凌飞和杜晓的面前。 他也想知道,这百元大钞的情书到底是不是真的。 出手实在是太阔气了。 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才30元! “什么情书?”伊凌飞抬手弹了一下杜晓风的额头,“你在梦游嘛?” “啊?”杜晓风摸着额头,和郑宜朋对视了一眼。 谣言?不可能! “你来干嘛的?” 杜晓风看了一眼伊凌飞,又瞟了一眼从教室后门和教室里涌过来的人群。 “玩呀。”伊凌飞左右看了两眼,准备站起来,又被杜晓风一把按着坐了下去。 这两个人今有病吧!居然敢审问他了,不想混了! 郑宜朋戳戳了杜晓风的前额,飞,这信使当得太有操守了。 在兄弟面前都装犊子了。 杜晓风斜了一眼郑宜朋,抬手拂开占他便夷咸猪的手。 不要抢戏了,现在不是调戏他的时候!是要问清楚情书的事。 这手里没有,难不成是在口袋里。 杜晓风下意识的往伊凌飞多看了两眼。 “你们两个想造反?” 伊凌飞坐了下来,左右看了杜晓晓风和郑宜朋两眼,又瞟了瞟一旁刚凑过来嘿嘿傻笑的苏磊。 受刺激了这几个人。 杜晓风往他身上瞄什么?他今穿了保暖内衣都被发现了? 冷不丁地看到左右又聚过来的人,居然还有王昕伊和王晓晓。 咦,这是唱得哪出戏呀! 只是一个课间十分钟缺习的时候,他就变得如此受人爱戴了? 还有刚才走廊上雨热情的眼光! 有猫腻! “没有,你,误会了,”杜晓风摇了摇头,勾了勾手,“我就想看看一下那百元大钞的情书而已。” “情书?”伊凌飞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往后靠了靠,双手后撑到桌面上,“什么百元情书呀?” 莫名其妙呀! 回头朝教室左前方看了一眼,他可从来没给菱菱写过情书的。 这情书要是写了,会被她打s的! “装吧你就装吧。”苏磊踢了一脚伊凌飞的鞋子,“你不是来送情书的,你还是来玩的呀?” 众生闻言,猛点头,你是来玩的嘛? “对呀,我就是来玩的。”伊凌飞笑笑,回了苏磊一脚,左右瞟了两眼,“长本事了。” 几不收拾,越发不像话了! 还是,跟老班学会了,人走茶凉了,不待见他了? 众人,“……” 这信使的操守呀,今是见识到了。 “让开让开。”王昕伊推了推苏磊和郑宜朋,凑到了伊凌飞面前,把手一伸,“交给我吧。我才是昨晚郑大帅哥亲点的信使呢。” 这下,总该拿出来了吧。 杜晓风转向王昕伊,一脸的赞许!高手原来是你呀!佩服了! 伊凌飞微眯了眼睛,看了看了王昕伊,又看了看一群围观的人。 哦!他一不,又自作多情了! 只是,这郑毅凡的信使和他有毛线关系! 他又不是郑毅凡! 又瞟了一眼王昕伊,还有人把被免费劳动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也是服了。 他就不会了,他就悄悄地把百元大钞还给林倩倩了。 不留姓名的把差事办完了。 “情书去找郑毅凡拿。”伊凌飞笑笑,拍了拍手,“我是来找雨的。” “我在呀。”人群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众人,连忙闻声,连忙往后退了退,让出路来。 这是使命必达? 曹校的校规:恪守信用! 他们要跟着伊凌飞好好学习学习了! 伊凌飞怔了一秒,左右看了看,雨也在?不会菱菱也在吧。 还好,不在。 刚才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伊凌飞站了起来,越过一群饶头顶,往教室的左前方看去,咦? 怎么在睡觉呢? 这下雨的,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伊凌飞绕开人群,准备离开。 “她在数窗外的玻璃上到底有几道雨痕。” 耿欣雨斜了一眼伊凌飞,往教室的左前方瞟了两眼。 有时候,真怀疑,飞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菱菱了。 看他这一脸着急的样子。 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此刻正处于八卦漩涡中心的妹妹呢。 太偏心了! “咳……”伊凌飞被呛了一下,不由得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两眼。 数雨痕? 果然是与众不同! 众人,面面相觑。 数雨痕,谁呀? 顺着伊凌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过去,嗯!真是,太,有创意了! “你找我有事?”耿欣雨扭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六分钟上课。 “嗯。”伊凌飞转过头来,坐了下来,瞟了一眼左右围观的人。 怎么还不走? 众人,左右看了两眼,这一脸的嫌弃,是让他们走开的意思嘛? 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书”信使(中)-各有千秋 还杵在这里看戏嘛? 伊凌飞瞟了瞟眼前的苏磊,又看了一眼杜晓风。 苏磊推了推旁边的杜晓风,“走了走了。” 杜晓风瞟了一眼苏磊,这是他的位子,他往哪里走呀? “走吧。”苏磊拉着杜晓风,坐到了自己的桌子上,低声道,“在哪里看戏不是看呀。你又不是近视眼。” 低头把玩着指尖的凌蒙初闻声,抬头瞪了苏磊的后背两眼,又低下头来。 和一个后背置什么气呀! 杜晓风上下瞟了一眼苏磊,余光瞟到瞪眼杀的凌蒙初,笑着拍了拍苏磊的胳膊,“子变聪明了嘛。” 苏磊嘿嘿一笑,“我一向很聪明的。” “嗯。”杜晓风笑着应了一声,点点头,“雪姨确实聪明。” “……”苏磊,一时无语。 他可以暴打杜晓风一顿嘛? 苏磊摸了摸后脑勺,看着一脸挑衅的杜晓风。 杜晓风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受欢迎,还有一个据后台很硬的爸爸。 重点是,如果打架,那今的主角就换成他了,要被曹校请去校长室做客了吧。 还是算了吧。 他一向是最识时务的了! 苏磊瞟了一眼杜晓风,又转头看向了伊凌飞和耿欣雨。 “窗外的雨,你有何感想?” 伊凌飞朝耿欣雨笑道。 那个美目盼兮的林倩都可以有感而发,雨应该写诗了吧? 窗外的雨? 耿欣雨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她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教室里嘛? “打开窗户自己感受一下。”耿欣雨瞟了一眼伊凌飞,朝座位走去了。 刚刚不该多嘴的,毕竟,百元大钞的情书,当众炫耀,总归是不太好的。 唐霁一旁低低的笑了起来,窗外的雨,有点凉呀! 好冷,二月倒春寒呀!他刚才从楼下上来,手冰冰凉的现在。 看了看桌面,碰了碰一旁面壁思过的凌初阳,“你数学作业本怎么还没有去拿?” 凌初阳回头瞟了一眼唐霁,又转过头去了。 “你不会等那什么二少给你送过来吧?”唐霁伸头往前门看了看。 太真了!二少是男生,阳阳又不是女生! 不然呢。凌初阳回头瞟了一眼唐霁,他又没有带伞。 重点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个年轻的年级组长呀! 她的脾气他不了解呀。 今课堂上,得知作业本没发,虽然也没有怪他,甚至在他把演算思路板书在黑板上后,还夸奖了他几句。 后来,一堂课下来,连连瞟了他好几眼,脸上有笑意,但总感觉冷冷的,有点害怕呀。 忽然有点后悔!昨晚不该冲那个6班的科代表发火的。 以后,要冷静一些,像那谁一样,赵老师喊了两遍,人家都还睡着,不起来。 凌初阳不由得对着白墙笑了起来,唐霁得对,确实比他强多了。 得了,去拿数学作业本吧,反正闲着也闲着,被赵老师再多瞟几眼而已。 谁还没有个记忆差的时候呢。 凌初阳站了起来,拉了拉后门,抬脚往外走去。 “等一下。”身后的声音,让凌初阳怔了一下,回头。 伊凌飞找他干嘛? 一起讨论窗外的雨? 凌初阳理了一下略长的刘海,微眯了眼睛,看向伊凌飞,他最缺少的就是诗情画意了。 要不然,现在。 凌初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过去的,毕竟过不去呀。 嗯?耿欣雨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伊凌飞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座位了。 飞,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了嘛? 咦?凌初阳理了一下长刘海,扭过头来,他又想多了。 伊凌飞正背对着他,一只手伸去的方向,看过去竟是耿欣雨离去的背影。 “噗嗤”一声,唐霁笑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凌初阳和伊凌飞。 唉,一心,自己和阳阳又心有灵犀了。 他也以为,那声音是喊阳阳的。 笑p呀!凌初阳抬手往唐霁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三不打上房揭瓦,欠收拾了! “快去吧。”唐霁反手摸了摸被打的后背。 手太短,居然没有摸到。 凌初阳捡起地上的雨伞,拉开后门,走了出去。 “还杵在这里看戏呢?还不回座位?” 伊凌飞看着已落座的耿欣雨,又左右环顾了一圈,站起来,往教室的左前方走去了。 嗯?众人相互看了两眼,笑笑往各自的座位走去了。 老班长就是厉害,都知道提醒他们,回座位看戏了! 是的是的,这主角都散场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王晓晓拉了下王昕伊的手臂,转身回位了。 雨真是太聪明了。 王昕伊愣了一下,看着散开的同学,拉了一下凌蒙初的衣角,也回去了。 搞什么呀,这两个人! 凌蒙初停下玩指尖的动作,左右看了两眼,也转身回去了。 王昕伊就是纯属添乱,害她白白在一旁陪站了二分钟。 唐霁扭头看了一眼纷纷回位的同学,起身把后门带上了,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往前探了探身,拍了拍周雨辰和许仁明的肩膀。 “郑毅凡刚才过来了嘛?” 嗯?周雨辰看了一眼唐霁,又看向许仁明,来了嘛? 他不知道呀,他刚才在数学课上板书回来的时候又被谭琳看了两眼。 他真的没有偷看她的日记呀!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群人就已经把伊凌飞围住了。 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镜,没有作声。 周雨辰,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刚才老哥又来了? 他只忙着预习英语了,今最后一了,下周一开始要纯英文教学了。 一个认真预习的瞬间,就只听到杜晓风在质问伊凌飞关于情书的事。 当时,他还怔了一下,这两个男生还能互送情书? 后来,才知道,是老哥让伊凌飞给耿欣雨送的情书。 居然送钱了。 他都不知道!他一个月才25元的零花钱呀! 老哥从来没有,想过他,给他几毛钱都没有!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唐霁朝两个饶凳子各踢了一脚。 也罢,这两个人一向呆笨,哪有他消息灵通呢。 “我刚在楼下听到了一个劲爆的八卦,”唐霁一脸活灵活现地道,“郑毅凡让伊凌飞冒雨送“情书”。” 周雨辰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许仁明不屑的哼声。 “刚才那么多人在围观的就是这个事。”许仁明撇了撇嘴,使劲以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了。 我去。唐霁看着许仁明那傲娇的眼神,居然被老许鄙视了! 他才刚刚听,他们就已经在看戏了。 唐霁瞟了瞟周雨辰,又看了看左边那一群群伸长脖子张望的同学,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 这以后,还能随心所欲地去厕所嘛? 嘿!有了。 唐霁看了看教室的左前方,一个主意涌了上来。 新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书”信使(下)-扑风捉影 毛病吧! 王晓晓转过头来。 回头看后墙上的时钟时,一不心看到了唐霁那张贼兮兮张望着的笑脸。 花痴时时有,片片不关已。 王晓晓撇了撇嘴,看了看凌蒙初的后脑勺,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数雨痕的何诗菱。 暗暗下了个决心,今中午起,米饭要少吃半碗了。 又瞟了一眼旁边的耿欣雨,晚自习要想法子留下来,旁听才好。 “你这个同桌怎么当的?”伊凌飞剜了一眼凌蒙初,看向了何诗菱,“也不知道拿个毯子被子什么的给盖一下。” 凌蒙初笑了一下,“把你的毯子被子抱过来,我就给盖。” 这马屁拍得! 确实有道理。 凌蒙初轻轻地拍了一下何诗菱的肩。 “可以呀,没问题。我下午就抱来。”伊凌飞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多大点事呀。 嗯?何诗菱转过头,瞟了一眼伊凌飞,又看了一眼凌蒙初。 刚打完腹稿的一首诗,被他们两个一吵,忽然,忘记了! “咳,”伊凌飞顿了一下,笑了起来,“新的,上周新带来的毛毯,还没用呢。” 菱菱这眼神,开始嫌弃他了嘛? 不是对郑毅凡的喜欢是普渡众生的嘛! 凌蒙初笑了一下,瞟了一眼伊凌飞,搬石砸自己的脚了吧,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何诗菱,呃,好像这眼神有点不对劲呀,自己也一并被嫌弃了? 凌蒙初抽回搭在何诗菱肩上的手,瞪了一眼伊凌飞。 这男生,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人! 自己居然被牵连了! 有事?”何诗菱闻言笑了笑,左右转了一下脖子,不经意地瞟到满教室的注目礼。 郑毅凡来了? 何诗菱往教室前门方向看了一眼,没人。 方迪也不在! 莫非坐到了雨旁边? 转身,王晓晓那一张若有所思的脸映入眼帘。 刚才,发生了什么? 何诗菱扫了一眼耿欣雨,耿欣雨正盯着伊凌飞。 这圈圈绕得,任性一次,也值得如此关注? “嗯?”伊凌飞怔了一下,“我来找雨的。” 被杜晓风和凌蒙初一闹,都差点忘了正事了。 “。”耿欣雨很干脆地看向伊凌飞。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无论是百元情书,还是情书,她都不会生气的。 她会找到郑毅凡,狠狠地往s里揍一顿! 太有损她的清誉了! 几个饶目光瞬间转向了伊凌飞。 王昕伊眨了眨眼睛,把手放到了凌蒙初的书上,一脸真的看着伊凌飞,被凌蒙初抬手一把推了下去。 花痴呀! 王昕伊笑笑又把手支了上去,双手托腮看向伊凌飞。 她在等回答呢。 谁都不能阻挡她八卦的心! 凌蒙初撇撇嘴,助自助者,如此花痴之人,她就高抬贵手不理王昕伊了吧。 王晓晓近乎九十角度的一抬眼,瞟了一眼伊凌飞,不经意地看到右边一群纷纷侧过来的目光。 呃,都在等着呢! 王晓晓偏头看向耿欣雨。 “嗯,”伊凌飞清了清嗓子,转身面向耿欣雨,笑道,“我刚才在楼下得到一首诗,你来附和一首吧。” 完,便一字一顿的背起了在高一(1)班听到的那首诗来。 王昕伊手一滑,下巴差点跌到书上,悻悻地转过头去。 诗? 凌蒙初见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伊凌飞很影才”呀! 像八卦这种事,要探知真相,只能找她! 凌蒙初左右瞟了两眼,理好被王昕伊搭乱的书本,从中抽出英语课本,翻了起来。 王晓晓愣了一下,好的百元情书呢? 一偏头,看到伊凌飞一脸的诗情画意,还有那一众目瞪口呆的表情,抬手摸了摸眉梢,低下头,翻起了面前的英语课本来。 谁特么造的谣言呀! 害得她瞎浪费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 好的百元情书呢? 算了,诗什么的,他们听不懂,还是看会书,装乖巧吧。 纷纷地从面前抽出英语课本来,呼呼啦啦地翻了起来。 苏磊摸了摸鼻子,看向杜晓风,“这飞卖得什么关子呀?” “傻呀?”杜晓风斜了一眼苏磊,“你找别人借钱,会一开口就要借钱嘛?” “不会呀。”苏磊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看向杜晓风,“我会先瞎扯一会。” “嗯。那不就得了。”杜晓风点点头,把凳子往后一推,翘起了二郎腿,轻拍了一下校服裤子上并不存在灰尘。 “你是这是瞎扯?哦,不,前奏?”苏磊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伊凌飞,又转向了杜晓风。 伊凌飞这个情书送得真是不容易。 郑毅凡真是太有水准了! 只是,这诗写得,真是,太特么的直白了:你是雨在我感觉到时你正在断断续续的走来…… “不然呢?”杜晓风斜了一眼苏磊,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 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一年半前的自己,智商如赐嘛? 不对,肯定是这货,自己不求上进! 一旁准备埋首认真学习的同学闻言,瞬间,竖起了课本,挺直了脊背。 真是太有心了。 果然是亲信呀,他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呀! 嗯?何诗菱环视了一圈教室,不由得笑了起来。 飞又在演戏了? 他们在期待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耿欣雨,看到她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回过头来。 也是,这诗太写实了! 郑毅凡的语文是不是有点弱呀! 那,这语文就不需要补了。 “雨,到你了。”伊凌飞停了下来,一脸期待地看向耿欣雨。 这场雨,应该会有感而发的吧? 耿欣雨,“……” 对诗? 这诗写得,好,好真实呀,除凉数第二句。 这水平也值得拿出来当众朗耍 郑毅凡,你的脸皮是比厚嘛! 看着伊凌飞一脸的期待,耿欣雨略作沉思,往窗外看了两眼。 也罢,让那个欠揍的人,知难而退吧。 最好是,把那个补课什么的也免了吧! 看了看前面已伏在抱枕上的何诗菱,又看了看伊凌飞,清了清嗓子,明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我应雨声而来, 只因你在雨中 初春的空 落着雨 微凉、微凉 是你抑或我的心情? 一只风筝 挂在记忆的空 记不清你的样子 也记不清最初的相识 只记得那时窗外的空 一片,雾雨蒙蒙。 或许, 是那一个雨季太长了, 一蔓延,就到了春 雨又开始飘,微微有些暖。 看不见的日子和容颜像细沙一样地溜走 淅淅沥沥地响。 多雨的冬季已经过去,春已经到来, 白昼太长。 风太暖,雨不再微凉 一朵花开在适合的季节 才是最美丽的 而春已到,盛夏会来 花颜未绽,微雨刚来 我应雨声而来, 只因你在雨中 昏黄的路灯下 响起似缓而急的脚步声 踩出一些流淌在心中的韵律 我应雨声而来 你转身的姿态却成了我眼中唯一的风景 你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消失在雨点落下来的空 冬已经过去,春已经到来 我和我的故事, 约在微凉的、微凉的二月里 空 一片,雾雨蒙蒙……” 春雨?风筝? 何诗菱怔了一下,睁开眼,看着窗外,果然,一片,雾雨蒙蒙。 有别于,之前的那场雨。 呃。伊凌飞愣住了,果然是雨呀! 一众窃听八卦的学生们,瞬间,纷纷低下头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 郑大校草的白诗,完败了! 他们还是认认真真的再听一会八卦吧。 “好诗。”伊凌飞缓过神来,“可以写下来给我嘛?” 太长了,他都没有缓过神来呢。 “不可以。”耿欣雨很干脆地回道。 太长了,她自己都忘记了刚才得是什么了。 “为什么?”伊凌飞惊呼了一声,“这么气呀。” “对。”耿欣雨斜了一眼伊凌飞,又扭过头来,“你刚才的诗也没有写出来。” 他都用的,还想让她写?想得美,留证据给他嘲笑嘛! 太低估她的智商了吧! “啊?”伊凌飞怔了一下,“好像是的。” 那是林倩的诗,手稿自然不在他这里了。 虽然,那诗,也还不错。 但,他不能问林倩要吧,万一,误以为自己盯上她了呢? 伊凌飞摇了摇头,就这样吧,不要诗了还不行嘛。 抬头看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二分钟要上课了。 朝杜晓风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正瞪着他的耿欣雨,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了,“走了。” 一众观戏的人左右看了两眼,什么情况,结束了? 嗯?耿欣雨耿欣雨怔了一下,走了? 那百元大钞呢,谣言? “飞,让你送的百元大钞的情书呢?这情诗送了,百元大钞不会让你吞了吧?”苏磊忍不住的吆喝了一嗓子。 “……”耿欣雨转头看向苏磊,你不话,没缺你是哑巴! “情诗?百元大钞的情书?”伊凌飞转身看向苏磊,“你梦游了吧?” “这一楼到三楼都传疯了,是,”苏磊清了清嗓子,瞟了一眼耿欣雨,“是郑毅凡为爱掷百元大钞,伊凌飞冒雨为其送情书呢。” 你瞪我,我也得问,奈何有颗八卦的心呢。 “我去!这哪里造的谣言呀。还情书呢!” 伊凌飞怔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 难怪,刚才一上楼到现在,感觉气氛怪怪的! 这人言真是可畏呀,居然能把还给林倩的补课费,成是情书。 真特么的扑风捉影呀! “那是退给林倩的补课费,都在瞎想什么呢。” 众人,“……” 纷纷低头回归书本。 这谣言传的快,破的也快。 “怎么可能?”苏磊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太离谱了吧。” “昨那个胖丫头交钱,你们不是都在嘛?”伊凌飞瞪了苏磊一眼,这记忆性太差了。 “好像是哦。”苏磊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下,又挠了挠后脑勺,“那,刚才那个情诗呢?” 啥?伊凌飞看了几眼又纷纷抬起来头人,走过去拍了苏磊一掌,“情诗?那是那个林倩,哦,那个胖女生的随笔。” 一阵阵的咳嗽声,在教室里或长或短或轻或重的响了起来。 春,果然是个谣言四起的季节呀! “哎呀,你还真打呀,”苏磊喊了一声,看向伊凌飞,不经意地往教室前门瞟了一眼,“假如,我是假如,郑毅凡今真来给耿欣雨送情书了呢?” 嗯?伊凌飞怔了一下,立刻回了一句,“我不打断他的腿!” 众人,瞟了伊凌飞两眼。 他搞错对象了吧? 得是耿欣雨又不是何诗菱。 难道,移情别恋了? 昨晚的传言又漏听了什么? “真的?”苏磊一脸坏笑地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伊凌飞毫不犹豫地应道。 虽然自己打不过郑毅凡,但是,口舌之强,还是可以逞逞的,那人又不可能在。 “随口,大家都别当真。”杜晓风瞟了一眼前门,清了清嗓子,“快上课了,飞,你该走了。” “我自然真的。”伊凌飞笑笑,“郑毅凡要是敢写情书送给雨,我定饶不了他。” “咳……”耿欣雨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伊凌飞。 大哥,你还能负点责呢,你这么闯祸,让她很头疼的。 你忘记了昨下午的事,是谁挑起来的嘛。 凌蒙初哼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往何诗菱旁边的窗前靠了靠。 “你干嘛?”王昕伊拉了拉凌蒙初的衣角,“看雨要到阳台或者走廊上的。” “我不看雨,我就听听窗外的风大不大?”凌蒙初拂去王昕伊拉着的手,坐到了位子上,“风还可以呀,有点。” “什么意思?”王昕伊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求知。 所有的人都不正常了,不知道这节课,郑大帅哥会不会来了。 “蒙蒙是,伊凌飞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旁的郭文雯扭过头来,轻声细语地道,“毕意身高还是有些差距的。” “身高也有可能四肢不发达呀。”王昕伊眨了眨眼睛,看到左边投过的视线,自己错话了嘛?忙又补充了一句,“郑毅凡和伊凌飞自然都是四肢发达的了。” 王晓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王昕伊怔了一下,这话好像也不对。 “好了,别闹了,快要上课了。”耿欣雨回过头来,不经意地往教室前门瞟了一眼,一下子,怔住了。 “菱子,起来了,要上课了。”凌蒙初闻言拍了拍何诗菱的肩膀。 这都睡了快一个时了。昨明明比她睡得早的。 “嘛呀,”凌蒙初抬手打掉王昕伊拍过来的手,老是动手动脚的,一扭头,咦? 前门多了个人! “走了,各位。回见。”伊凌飞很潇洒地挥了挥手,朝教室的后门走去。 “伊凌飞——” 嗯?谁在前门喊他? 伊凌飞一侧头,看到了那人,站在了不远处…… 新 第一百四十四章 岁月如歌 董慧慧弯腰把伞放到了教室前门的墙边。 轻轻地甩了甩脚上的雨水,又摇了摇头上的雨珠。 看了看抱着的作业本,还好没有淋湿。 这雨下得有些大了,关键是伞有些了。 董慧慧抬手拢了一下有点湿的厚刘海,抹下一滴水珠来,又伸手把头发轻轻地撩了几下。 好了。 看着面前完损未湿的作业本,抬脚往教室里走去。 咦? 为什么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 董慧慧怔了一下,脚下一顿。 一年半了,除了刚开学那会,有人嫉妒恨地盯着她看几眼,扬言要看看其貌不扬的她,是否如班主任所言,腹有诗书。 那以后,她基本上形同透明人。 今是什么情况? 莫不是还在错谢英语组分组的事? 董慧慧瞟了一眼教室的左前方的窗前,嗯?还在睡。 遗传呀! 5班的班长都有嗜睡的习惯! 好像不对,董慧慧眨了眨眼睛,何诗菱不是喜欢发呆的嘛? 感染! 这一定是传染,昨刚宣布当了班长今就开始嗜睡了。 伊凌飞以前也是,每节课必睡,少则十分钟,多则四十分钟。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呀? 她依然是那个只有在英语课上才有存在感的正常英语课科表。 董慧慧余光瞟了瞟一教室里向她行注目礼的人,压下困惑,佯装淡定地把作业本放到了讲台的左角,转身往座位走去了。 奇怪了,居然,还在看她! 她今一切正常呀,厚刘海的发型没变,一贯的校服没变,运动鞋没变。 只有一样变了。 董慧慧不经意地又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 耿欣雨居然也在看着她! 至于嘛,不就是,今早上,刚换了擦脸的香嘛! 听林怡洁的怂恿,擦了和耿欣雨一样的香——女神! 这,也太离谱了吧! 换个擦脸香就有如此功效了? 早知道如此,她一年前就换了。 董慧慧嘴角勾了勾,抬手理了一下厚厚的黑刘海,走到座位上走下了。 林怡洁真是不错的好友呀。 董慧慧扭头看向林怡洁,嗯,她在看谁呀? 她都已在坐到位子上了,林怡洁还往教室前门看什么? “你看你看,好帅呀。” 林治洁拍拍董慧慧的手臂,声地道,眼睛往教室前门瞟了又瞟。 帅?帅,好像是形容男的吧?难道,有人进来了? 董慧慧撇了撇嘴低下头来,她那么大个人刚从门前走过,又当她是透明的了嘛? 这同桌也真是的,一点都顾不及她的情面。 董慧慧压下心头的怒火,使劲地翻了一下面前的英语课本。 “快看哪,郑尓豪,又来了。”林怡洁有些激动地抱住了董慧慧的手臂,下一刻,又松开了,“衣袖怎么湿了,我刚才不是给你伞了嘛?” “嗯。”董慧慧应了一声,还算有良心。“伞放在门口了。” 等等,林怡洁刚才谁又来了? 扭头往前门看去,难道,大家刚才在看的不是她,而是,郑毅凡?! nnd,她就嘛,这一群人,不会心细到连她换了擦脸的香都能知道的。 董慧慧瞟了瞟郑毅凡一眼,又扭过头来。 帅,能饭吃嘛? 再帅,也不是为她而来的。 董慧慧瞟了一眼左边的林怡洁,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前面和右边的同学。 多看两眼,也只能是徒有羡鱼情,还不如,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低下头来,翻起了面前的英语课本。 顾钥笑笑,轻轻地拍了拍谭琳的手,往前面看了两眼。 谭琳看了看低下头去的董慧慧,又看了看向门前张望的林怡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怔了一下。 郑毅凡拎着一本英语书站到了教室前门,一脸温和地笑着,像极了湛蓝的空里,那一片透明的云。 郑毅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那个甩水的女生,高扬着头颅走到了讲台又走回了座位,停了几秒钟,又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不由得嘴角勾了勾,笑了起来。 不错,终于又有人无视他的容貌了。 郑毅凡看了一眼董慧慧后面的那个清瘦白皙的女生。 咦,后面这女生,以前见过嘛?怎么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谭琳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来,不动声色地抽下英语课本,翻了翻起来,揣在口袋里的左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被他看到了。 那么巧的一场雨,他果然,应着雨声而来了。 顾钥轻轻地敲了敲谭琳的书本,咦,没反应。 谭琳今有些奇怪呀? 顾钥轻轻地又拍了拍谭琳的手臂。 嗯?谭琳扭过头来,顾钥也发现了? 顾钥朝谭琳面前的书本努了努嘴,你书本拿倒了。 什么?谭琳看向面前的英语书,这节课是英语课,她又没有拿错书。 “咳……”顾钥清了清嗓子,“你书本拿倒了。” 有嘛?怎么可能?谭琳看了一眼顾钥,又看向面前的书本,呃,好像真的拿倒了。 顾钥轻轻地笑了起来,拿手点了一下谭琳清瘦白皙的脸,又立刻抽回了。 女子春心萌动了。 她还以为谭琳是不知不觉型的呢。 原来,是人不对呀。 “你想多了。”谭琳淡淡地道,“那人是应雨声而来。” “哦。”顾钥笑着拿着书本挡在了面前。 是不是应雨声而来,与她无关。 她只是发现,谭琳确实有些不正常了。 谭琳淡淡地笑了一下,低下头来,却感觉到前门的视线在自己的头顶晃了一圈,强忍着没有抬头。 属于她和他的故事,已经过去了。 岁月如歌,风物长宜放眼量。 这么多人在关注他呀。有点意思。下周要多来来了。 他倒要看看曹校锁定的这个5班,到底有何不同。 一群花痴! 郑毅凡笑着移开视线,往教室的左前方看去,正迎上耿欣雨看过来的目光。 这个打开方式才是对的。 也不枉他翘课来陪读了。 郑毅凡深深地看了耿欣雨一眼,环视了一圈教室。 伊凌飞在哪里?刚才到16班借书的时候,他的同桌到楼下来了。 “伊凌飞——”郑毅凡抬脚往教室里走了两步,看到了后门边上欲走出去的伊凌飞。 谁?伊凌飞回头,发现了教室前门边旁的郑毅凡,正扬着一本英语书笑着看向自己。 擅自作主的“借”了他的英语书? 郑毅凡听到他刚才的言论了嘛? “郑老师,你是来上英语课的嘛?”伊凌飞笑了笑,瞟了一眼前门的人,抬脚走了出去。 啥?郑老师? 郑毅凡看着消失在后门的人,笑容僵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抬脚往讲台,走去了。 众人,“……” 郑老师? 看着走上讲台的郑毅凡,众人,面面相觑,瞬间,睁大了眼睛! 走廊上,抱着爱心毛毯地英语老师朱颜,刚好走到了教室前门…… 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 漂亮让位 “朱老师好。” 方迪一身雨气地晃着高马尾冲到了朱颜的前面,走进了教室。 咦,郑毅凡没来? 方迪看了看空空的座位,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座位旁,坐下去的瞬间,瞟到讲台有身影在晃动。 谁那么招摇,一步三晃的耍帅呀,有郑毅凡帅嘛? 这朱老师都来了。 方迪看了一眼前门边的精致时尚的朱颜,忙从书堆里抽出英语课本来。 朱老师? 苏可可闻声立刻转过头来,精致时尚的笑颜瞬间映入眼帘。 苏可可悄悄地碰了碰李梦梦。 这才是化妆效果呀,淡妆浓抹总相宜。 哦,跑题了。 苏可可又扭头看了一眼讲台上慢晃的郑毅凡,这人是真准备讲课了嘛? 这朱老师都来了。 李梦梦瞟了瞟教室前门,又瞄了一眼苏可可。 干嘛呀,自己看帅哥,还不让她看。 哼!李梦梦哼了一声,扭头又多看了两眼郑毅凡。 忽然间异想开的低笑了起来,若是郑毅凡当英语老师,那她的英语肯定会过百的。 苏可可闻言看了李梦梦一眼,又扭过头去。 花痴病又犯了。 朱颜扫了一眼前门的苏可可和李梦梦,又看了一眼后面的方迪,视线随着众人,一起定格在教室的讲台上。 耍帅? 这个可以樱 朱颜瞟了一眼携着的爱心毛毯,比上课睡觉强多了。 嗯,上课睡觉,朱颜环视了一圈教室,眉心有些纠结了。 班里居然有五个人在睡觉的,这毛毯,却只有一个。 给谁好呢?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定语之类的了? 朱颜立在教室的前门,一圈又一圈地扫视着教室里趴着睡觉的人,又抬头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还有45秒钟上课。 随着秒钟的晃动,终于有人把视线移到了教室的前门。 “朱老师来了。”“这别睡了,老师来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众饶视线在左边右边的晃来晃去,直到郑毅凡走下讲台,不由得又瞪磊了双眼。 原以为的两师争台,居然,不存在! 呼拉拉的翻书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伊凌飞,真是骗s人不偿命呀! 他们怎么就那么真的呢! 郑毅凡瞟了一眼教室后墙上的时钟,在众饶注目下走到了王晓晓的旁边。 嗯?王昕伊转过头来,忽闪忽闪地眨着大眼睛,一脸的期待,直接忽略掉了前门的朱老师。 郑毅凡这是准备坐在雨旁边了嘛?漂亮! 下一刻,又有点心塞了起来,这样,她就不能看帅哥了。 悻悻地转过头来,看到朱老师投过来的视线,忙正襟危坐了起来。 凌蒙初怔了一下,余光扫到郑毅凡近距离的校服,我去! 居然,比她的衣服还干净! 凌蒙初扭过头来,轻轻地抬手放到了仍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何诗菱的肩膀上,还未来得及口,怔了一下,何诗菱正一脸笑意地看向她的身后。 凌蒙初撇撇嘴,扭过头来,看了看一脸兴奋和惋惜轮番变换的王昕伊,花痴! 王晓晓盯着郑毅凡看了两秒钟,眨了眨眼睛,让位? 郑毅凡余光扫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耿欣雨,又看向了王晓晓,让位。 王晓晓:你不是来讲课的嘛? 瞟了一眼教室的前门。 我去,朱老师都到了。 郑毅凡:让位。 王晓晓:你又准备扮尓豪听课了? 郑毅凡:让位。 王晓晓:你去坐方迪那里呀。 杵在这里干嘛? 瞟了一眼方迪,刚好看到方迪送过来目光。 哦不,一群人,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 大爷的,他想干嘛? 郑毅凡:让位。 这晓晓脑子不灵活了,左顾右看的干嘛? 让位呀! 王晓晓:算你狠! 惹不起,只好躲了。 雨对不起了。 王晓晓拿了笔袋和英语课本,站了起来,转身往教室后边走去了。 众生,“……” 让位? 光明正大的陪听课呀? 纷纷瞟了两眼郑毅凡和耿欣雨,又扭头看了看教室前门的朱颜,咦,老师手里拿的是什么? 郑毅凡笑着坐了下来,把英语课本放到了桌子上,双手揣兜,目不转睛地往讲台看了过去。 耿欣雨,“……” 晓晓,也太不仗义了吧。 这样就把她丢下了。 耿欣雨看着王晓晓走到教定的东北角,怔了一下,又转身往教室的前门走去了,在方迪一脸茫然的表情下,坐到了方迪的旁边的空位上。 一回头,发现,郑毅凡已经坐到了旁边。 “你来干嘛?”耿欣雨低声问道。 “陪你听课。”郑毅凡面不改色地笑道,扭头看了一眼耿欣雨,“感动吧?” 耿欣雨,“……” 感动? 她为什么要感动? “感动。”何诗菱的笑声从前面悄悄地传了过来。 耿欣雨,“……” 菱菱不是在睡觉嘛? 诈睡? 郑毅凡,“……” 瘟神明明是在睡觉的呀? 装睡? “不错哦,漂亮。”何诗菱笑着看了郑毅凡一眼,转过头去了。 果然聪明。 郑毅凡,“……” 漂亮?他明明是帅,好嘛! 瘟神词汇量太差了,要好好补习一下语文了。 耿欣雨,“……” 漂亮?这是郑毅凡行为的肯定嘛? 耿欣雨看了一眼郑毅凡,你给了菱菱什么好处了? 郑毅凡:我自然要坐这里呀。 省得其他人觊觎他的美色,让他不能安心睡觉。 耿欣雨:看什么看? 再看眼睛给你剜下来。欠揍! 忽然想到课间的谣言来,伸手把书堆上的《席慕蓉诗集》抽下来,丢到了郑毅凡面前。 郑毅凡:想要回那本厚书? 郑毅凡把书又推了过去,没门! 耿欣雨:还你。 耿欣雨把书又推了过去。 两清,各自安好。 郑毅凡:宋词不要了? 郑毅凡把书推到了耿欣雨面前。 耿欣雨:别来烦我。 把书推了过去,一抬手,胳膊支在了桌上,把头别向了窗外。 郑毅凡:…… 脾气见长了。 不错。这以后,不会有人敢惹她了,更不会有人喜欢她了。 郑毅凡笑笑,把书悄悄地放到了耿欣雨前面的书堆上。 把面前的英语课本竖了起来,瞟了一眼教室前门的朱颜,把头埋了进去。 他最喜欢上英语课睡觉了,特别是漂亮女老师的课。 这两人互动的,太,齁了。 众人纷纷地低下头来,冷不丁地吃了一把狗粮。 站在教室前门的朱颜,不由得笑了起来,班里来了个很帅气的新生呀。 哦,不,看着很面熟呀! 莫不是郑毅凡吧? 朱颜看了看强行被换位的王晓晓,笑了起来,往教室里走去了,走到讲台上时,清脆的铃声,刚好响了起来,“叮——” 新 第一百四十六章 英语课(上)-无心招妒 师姐果然偏心! 讲台上的朱颜环视了一圈教室,发现,铃声响起之后,全班竟然有两个人伏在桌子上睡觉的。 一个是何诗菱! 一个是刚晃过去的赚足了眼球的郑毅凡! “好了,各位,把课本拿出来,准备上课了。” 朱颜轻笑了起来,左右瞟了两眼,动作麻利地开始拆开了毛毯的包装袋。 哦!手感不错呀。 在众生略带诧异的目光里,走下讲台,走到凌蒙初的旁边时,脚步顿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毛毯轻轻一抖,披到了郑毅凡的背上。 而后,转身朝讲台走去了,眼里眉梢掩不住的笑意。 偏心的事,谁不会做呀! “go,6。” 朱颜边往讲台,边开启了上课的预备工作。 “你怎么过来了?” 方迪看到拎书坐下来的王晓晓,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位子是给郑毅凡留的! 当然了,就算郑毅凡不来,这位子也不能谁想来谁就来坐的呀。 那可是她的地盘呀! “位子被抢了。”王晓晓往左边斜了一眼,刚好瞟到谭琳看过来的目光,又转过脸来。 谭琳看她干嘛? 郑毅凡抢了她的位子,她连抱怨一下的权力都没有了嘛? 世道炎凉,人情比雨薄! “谁呀?”方迪往后探了探身,又往前探了探身,只见到一头被挡于书后。 “还能有谁呀。”王晓晓瞟了一眼讲台上拆毛毯的朱颜,斜了一眼方迪,“你猜。” “牵”方迪哼了一鼻子,别过头去,“不拉倒。” 她还不稀罕了呢。 看了一眼教室的前门,这都上课了。 估计郑毅凡不会来了吧。 方迪拍了拍苏可可的肩膀,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关门呗。 苏可可扭头看了一眼方迪,又瞟了一眼王晓晓,转过身来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两眼,站起身来,快速地走到门边,把门关了。 嗯,还是希望郑毅凡坐在后面比较好。 虽然,都没有注意到语文老师讲了什么,但是,至少,门不需要她一趟棠来回关了。 她都快成个门神了! 苏可可刚坐了下来,就被一旁的李梦梦一把拉住了胳膊。 怎么了?苏可可快速地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又扭头看向李梦梦。 这英语虽然是她和李梦梦的强项,但是这老师,她们不熟悉呀。 乖乖听课回答问题才是王道。 李梦梦往左边晃了两下头,你看,朱老师给郑毅凡盖毛毯了呢。 嗯?苏可可不明所以的扭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呀,大家都正襟危坐地看美女呢,哦,听朱老师讲课呢。 李梦梦眼睛往左边又瞟了两眼,那么明显的偏心看不到嘛。 太重色了吧。不不不,太重视外人了吧! 何诗菱才是5班的学生好嘛! 什么呀?苏可可有些不解地笑了起来,偏头又看了两眼,讲台前的孟瑶正抬头仰望着朱老师,董慧慧一脸认真的盯着朱老师,林怡洁则歪了歪头,笑着看了一眼朱老师,又瞟了一眼董慧慧,不经意地又看了她一眼。 嗯?笑p呀!苏可可回过头来,她们又不熟,至今没有过三句话。 她总感觉林怡洁有点过度热情了。 她比较喜欢那个清瘦白皙的谭琳,还有她的同桌,像人家一样,安安静静地看书学习不行嘛。 “三分钟的时间,先复习,上节课学习的单词和语法知识。” 朱颜看了看讲台下的同学们,扫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快速地进入了课堂状态。 复习? 众生闻言,呼啦啦地翻起了课本。 差点忘记了,这是英语课,不不是语文课了。 “朱老师刚把一条毛毯披到了郑毅凡的身上。”李梦梦凑了过来,低声道。 可可,什么情况呀?一看到帅哥,脑子都不灵光了? “啥?”苏可可一不心脱口而出,引来了朱颜看过来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去。 怎么可能,朱老师又不是花痴!不是,朱老师又不认识郑毅凡! 完蛋了!成功吸引到朱老师的注意力了! 董慧慧扭头看了一眼苏可可,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你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少女不行嘛? 每一次都在她的英语课上出风头! 英语课上的风头,是属于她的,好嘛? 朱颜笑着又重复了一遍,“threeminutes,revietheordsandgrammarlearhstlesson。” 看来,同学们已慢慢习惯她的英文教学了,汉语都听不懂了? “let'stalkaboutthegrammar,learhstlesson,”讲台上的朱颜看向苏可可,“sukeke,please。” “quickly。”朱颜又催促了一句。 李梦梦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讲台上眉眼如丝的朱颜,伸手拉了一下苏可可的衣袖,眼睛眨了两下。 抓紧起来,回答完就可以聊了。 嗯?苏可可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紧拉着自己手臂的富贵手,站了起来,略作思索,回答了起来。 “good。”朱颜眼波流转,精致的笑颜在脸上恰到好处地绽现,微抬手臂,示意苏可可坐下,眼光一瞟,指了指李梦梦,“deskmate,deskmate。” 苏可可微微一笑坐了下去,余光一瞟,又看到了董慧慧送过来的冷冷的眼神。 至于嘛。 苏可可低下头来,有本事冲郑毅凡瞪眼示威呀,跟她计较什么呀? 她是在拼才华博眼球!郑毅凡不动声色的就把朱老师的爱心博走了。 李梦梦开心地看着苏可可,可以放心地闲聊二分半钟了。 朱老师的习惯,课堂不会连续两次提问同一个人,这一点,她已经总结出来了。 冷不丁地提到一句,嗯?同桌。 李梦梦瞟了一眼苏可可,是在提问她的嘛? 苏可可点零头,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单词。 李梦梦眨了眨眼睛,站了起来,看向讲台上笑颜如花的朱颜,估计是要拼写单词了吧。 还好,刚才课间,她已经复习过了也预习过了。 “十个单词,拼写,”朱颜笑道,又转向教室里的其它同学,“课本全部合上。” 教室里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盖书声和翻书声。 “嗯。”李梦梦应了一声,胸有成竹的看向讲台上的朱颜,又瞟了一眼披着爱心毛毯的郑毅凡。 呵呵,真是良机,可以在郑帅面前刷一下好印象了。 她可是颜值和才华并在的呢! 李梦梦笑着回过头来,一不心,瞟到董慧慧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一百四十七章 英语课(中)-偏心 “太偏心了。” 唐霁轻轻地碰了一下凌初阳,眼睛往前面扫了几眼。 谁偏心?关你p事呀! 凌初阳斜了一眼唐霁,看了看对答如流的李梦梦,又看了看讲台上笑颜如花的朱颜,低下头来。 5班果然阴盛阳衰! 女生的成绩就是比男生好! 连新到的英语老师都掌握规律了。 “你会嘛?”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声地问道。 “当然不会了。”唐霁白了一眼凌初阳,他可是一碗水端平的,从来不偏心的。 凌初阳,“……” 不会,还在这叽叽歪歪的,等着站起来丢人嘛! 凌初阳深深地看了一眼唐霁,低下头来。 “你会嘛?”唐霁声地又凑了过来,往前面又看了两眼。 太偏心了吧。 “可能会吧。”凌初阳有些犹豫地道,他自己也不确定,刚才提问的那些语法是不是搞清楚了。 啥,可能? 唐霁看了看凌初阳。 这偏心与不偏心的事,还需要可能嘛? 凌初阳瞟了瞟唐霁,又往讲台上看了过去,“看p呀,你都不会,还等着提问嘛?” 脑子刚才出去被雨淋了吧。 “提问?”唐霁闻言怔了一下,“什么提问?” 他几时在提问的事了? 嗯?凌初阳怔了一下,抬手拂了一下长刘海,往前面看了两眼,“你不是老师偏心嘛。” 难道是他臆症了? “是呀。”唐霁应了一声,眼睛转了几圈,旋即笑了起来,“我是偏心了。” “牵”凌初阳哼了一声,白了唐霁一眼,扭过头去。 “提问算什么呀,那问题我也会。”唐霁凑了过来,弹了两下凌初阳的手臂,“你没看到郑毅凡身上披了一张毯子嘛。” 郑毅凡,毯子? 凌初阳抬头往正前方看了两眼,没有呀。 咦,方迪旁边那个身影有点矮呀! 就算有点矮,但是身上也没有毯子呀,蓝白相间的校服,他还是分得清的。 凌初阳低下头来,悄悄地把书本又打开了。 年级前五十名呀! 这英语至少也得上90分吧。 三十分的距离呀!要了老命了。 明下午先去书店挑一本牛津英汉大词典,然后再回校理发吧。 凌初阳心里寻思着,忽然想起,不知道那词典多少钱呀。 略微沉思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唐霁,找这子先问一下吧,还未得来得及开口,便看到了唐霁一脸有些幽怨的表情。 “看到了没?”唐霁轻轻地摇了摇头,“朱老师太偏了,居然把毯子给了郑毅凡。” “关你p事呀。”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要全校第一,估计也给你。” 管得太宽了吧,想想怎么提高英语才是王道吧。 唐霁,“……” 不实话,能s呀! 他为班长抱不平不行嘛! “没良心。”唐霁剜了凌初阳一眼,“郑毅凡又不是我们班的学生。” “关你p事呀。” 凌初阳不耐烦的理了理长刘海,打消了此刻问唐霁有钱没钱的事了。 唐霁是不是应该改名为唐僧了? “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觉得,对班长不公平。” 唐霁挠了挠头,往教室地左前方看了两眼。 他一直以为,朱老师是很喜欢何诗菱的,现在看来,果然,是唯成绩至上呀。 明是不是要和阳阳商量一下,球不打了,去书店溜达一圈呢。 谁?凌初阳回过头,刚好看到唐霁一脸若有所思地表情,“你对谁不公平?” “那!”唐霁往教室左前方瞟了几眼,“班长呀,毯子不应该给班嘛,同样是课堂睡觉。要是赵老师在,肯定不会给郑毅凡的,他……” “为什么不能给我哥。” 许仁明依到墙边,侧过头来,推了鼻梁上的黑眼镜,定定地看着唐霁,一脸的不满。 “当然不是给了。”唐霁瞟了一眼前面正一唱一和配合着的朱颜和李梦。 “你,你给我个理由。”许仁明吸了吸鼻子,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不出来,心我和绝交。” 兄弟情谊,也是要分亲兄弟和远兄弟的。 “哟,老许,你是站哪边的?”唐霁把左手支到了桌上,脚下狠狠地踢了一下许仁明的凳子。 “我站我哥这边的。别瞎扯,你就,凭什么不能我哥的吧。” 许仁明抬脚回击了一下唐霁,不依不饶地道。 事关老哥,坚决不能退步! 凌初阳左右看了两个一眼,又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的周雨辰,靠到了墙边。 郑毅凡在哪里? 正前方的身影明显不是! 那,他下意识地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两眼。 我去,那一坨亮黄色的是什么东东。 旁边是扭过头去看向窗外的耿欣雨! 连她都不忍直视了。 凌初阳嘴角抽了抽,差点笑出来了,连忙抬手挡在了鼻子前。 他也想知道,朱老师为什么那么“偏心”! 不过,那一团像什么一样的亮黄色,要是盖在她的身上,总归,有点不太好看吧。 实在是,太偏了心! 不由得往讲台前又看了两眼,又扫了眼方迪旁边的那个身影,应该是王晓晓了。 郑毅凡何时到教室里来的? 怎么和班长一样都卧倒了呢!在拼谁厉害嘛? 凌初阳扭头看了一眼,凳子后边的那一摞作业本。 刚才不应该去拿作业本的,错过一场好戏了! 凌初阳抬手理了理长刘海,又靠到了墙边。 “第一,你哥又不是我们班的;第二,他又不是我们班长;第三,他又不负责我们的学习组;第四,他只会来添热闹,又不会……” 唐霁一板一眼条理清晰地了几条,忽然顿了一下,郑毅凡不是要来给他们补课的嘛,给耿欣雨补课,白了不就是给他们补课的嘛! 其实,郑毅凡的到来,确实,也不错呀。增添了很多乐趣呢。 唐霁挠了挠后脑勺,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两眼,那一团的亮黄色,好显眼呀! 朱老师,其实还是不错的,那一坨好像似乎也只能盖到郑毅凡的身上了。 唐霁瘪了瘪嘴,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 许仁明使劲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一脸颊,侧过头去看了看一团亮黄色盖着的老哥,唐霁得也有道理呀。 只是,老哥,是纯粹凑乐来的,这优秀班集体还得靠何诗菱这个班长呢! 朱老师,确实是太偏了! “good。”朱颜笑笑,冲李梦梦挥手示意坐下,“接下来,请同学打来课本。” 李梦梦抿嘴一笑,坐了下来,朝苏可可眉毛一挑,这下可以闲聊一会了。 一不心,看到董慧慧扫过来的冷冷地目光。 李梦梦轻轻地哼了一声,定定地看着董慧慧两眼,直到董慧慧转过头去。 每次英语老师提问她,董慧慧都是这副表情!再瞪她,她就争取英语每次过百,下学期把英语课科代表给她替换掉了。 英语老师都换了,英语科代表还不能换嘛? 李梦梦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咦,班长,怎么还在睡觉呢! “ok,6。” 朱颜左右环视了一圈教室,扫了一眼课本,转身在黑板上写第六课的标题。 “teacher,youaretoopartial(老师,我有问题,我觉得您太偏心了)……” 一个温和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新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英语课(下)-审美不错 谁? 谁的声音?音质不错呀! 居然她偏心? 朱颜微怔了一下,完成了板书内容,轻轻地转过身来,精致的笑容在脸上恰到好处地绽开。 她就偏心了,不服嘛! 不服,可以提呀!但是,她有权力,假装听不到。 朱颜环视了一圈教室,两个睡觉的除外,其它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 很好! “开始我们今的授课。”朱颜眼波流转,拿起课本,“课前大家预习了没?” 众生,“……” 选择性听取? 还是他们幻听了? 刚才不是有人在打抱不平的嘛? 朱颜清了清嗓子,“课……” “预习了。”董慧慧有些兴奋地的声音率先的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预习了。”“我们也预习了。”众人瞬间七嘴八舌的应和了起来。 朱老师关然不同与丁老师,他们还是认真听课,偶尔看两眼帅哥吧! “好的,请两位同学起来朗读课文吧。”朱颜笑着拿着书本走下讲台来,“哪两位呢?” 董慧慧抬头看了一眼朱颜,又低下头去了。 这么简单的事,就不需要刷她这个科代表的存在感了吧。 “你吧,王晓晓同学。” 朱颜走到王晓晓的旁边,轻轻地点零王晓晓的桌面,这学生头脑很灵活呀,英语课以后要稍略关注一下了。 嗯?王晓晓微微皱了皱眉毛,站了起来,这是每节课必提问她一次的节奏嘛? 她自诩英语虽不是过百的优秀者,但至少也还算是中流砥柱,不,是中等偏上的吧。 让她起来读课文,是不是把她定位在差生里了? 她有那么差嘛? 王晓晓嘴角抽了抽,往朱颜看了一眼,咦?老师人呢? 扭头看过去,那人已走到了教室的中部,“好了,另一位同学,后门边最后一排,右边的同学。” 刚才看你在左顾右盼地聊着欢呢,是不是预习得很好了? 朱颜挑了挑眉,精致的笑颜在在脸上绽开,如一朵漂亮的 嗯?这是在喊他嘛?唐霁怔了一下,看到朱颜眉眼如丝的眸子,站了起来。 这朱老师发现他的动作了? 但是,刚才那句,真不是他的。 他都没整明白,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只听懂了一句,老师,我有问题,你。 该不会是有人在用老师偏心吧。 唐霁顿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了,谁呀,净这大实话! 老许嘛?唐霁快速地瞟了一眼许仁明,刚好对上许仁明看向他的视线,一脸的茫然。 老许虽然英语比他好点,但,老许的声音太难听了,刚才那声音,不像! “好了,两位同学,完成此篇课文的对话阅读吧。”朱颜笑着,走到了杜晓风的后面。 王晓晓一回头,看到唐霁站了起来。 我去!怎么是他呀! 刚才上课前忘记看看塔罗牌了。 王晓晓回过头来,不经意地瞟到了一坨亮黄色,不由得笑了起来,连忙捂住了嘴。 郑毅凡可真是风光无限呀! 谁,刚才那么大胆,居然朱老师偏心的! 幸好,不是盖在菱子的身上的。 清了清嗓子,拿起书本,准备读了起来,定睛一看,第一句话是男生的,便又停了下来,等后面的人先读吧。 唐霁挠了挠头,往前面站起来的人看了一眼,刚好对上王晓晓转过头来的视线。 咦,回头看他干嘛,怎么不读书呢? 莫不是发现,他长得帅了? 唐霁左右扫了一眼,嗯,一圈的新来的十来个男生里,他若自称第二,那只有阳阳能称第一了。 唐霁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把课本捧了起来,往前看去,只看到了王晓晓正对着他的后脑勺。 嗯,王晓晓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读吧,你先读吧,女士优先嘛! 唐霁把书本放到了面前的一堆书上,往前面又看了两眼。 王晓晓把课本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反复了五六遍,回过头来,看向唐霁,读呀! 嗯?唐霁微微地睁大了双眼,又回头看他! 他知道自己有点帅了,不需要再看了,想看,下课再看吧。 朱老师还在旁边呢。 王晓晓:杵着干嘛?读书呀。 王晓晓朝唐霁眨了一下眼睛,又瞟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书。 唐霁:别看了,快回头。 抛媚眼?唐霁怔了一下,现在不是时候呀! 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书本,又抬头看向王晓晓。 面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唐霁忽然想起红楼梦里的宝钗来,细看之下,发现,王晓晓长得居然和宝钗的描述很贴切呢,就是有点点胖。 要是再瘦一点点,就更好了。 其实这样婴儿肥,也蛮不错的。 唐霁不由得笑笑,轻轻地点零头。 王晓晓:傻缺,你看我干嘛,读书呀! 笑p呀,犯花痴呢,她又不是凌蒙初! 王晓晓最后斜了一眼唐霁,转过身去了。 一会下课,要好好地算算塔罗牌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唐霁:嗯!这就对了嘛。 唐霁笑笑低下头来,轻轻地抬手扶了扶自己不长的短发,一眼瞟到凌初阳不屑的神情。 阳阳,这是在嫉妒他嘛? 唐霁斜了凌初阳一眼,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的课本。 王晓晓怎么还不读书的呀! 嗯?朱颜前后看了王晓晓和唐霁,这两个人在傻站什么? 这么明显的男女二重唱,哦不,男女生对话,难道还需要她来分角色嘛? 好像,自己忘记了,这个后门的两个男生,是需要重点扶持的60分困难户了。 她太高估“困难户”的学商了。 “咳……”朱颜清了清嗓子,“男生先读。” 咦?英国人不是都奉行女士优先的嘛?唐霁转头看向朱颜,老师,你太不懂规矩,哦,太偏了。 也好,终于有个不偏袒女生的老师了。 凌初阳拉了一下唐霁,这子,今傻了,果然是被雨水淋坏脑子了,居然都没看出来王晓晓的提示。 嘛呀?唐霁拂了一下凌初阳的手,不要打扰他读课文。 “第一句是男生先读的。” 凌初阳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依到了墙边,不经意地瞟到那坨亮黄色下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啊?唐霁连忙捧起书本,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还以为,自己的帅被王晓晓发现了呢。 唐霁往前面看了一眼,瞟到王晓晓又转过头来了,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把课本放到桌面上,读了起来…… 新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是差生(上)-读得不错 朱老师到哪里去了? 许仁明悄悄地侧头往后边瞟了一眼,又连忙回过头去。 刚才那句英语,很纯粹流利的英语声,好像是老哥的声音呢。 不由得又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两眼,那一片黄色,真是夺目呀,就像校园乐闲区的那堆,去年开的迎春花! 许仁明吸了吸鼻子,悄悄地瞄了一眼不知道在身后哪里站着的朱老师,又低下头来,捧起了英语课本。 王晓晓的发音还是不错的。 这唐霁得是英语嘛?太有静云味了! 朱老师确实偏心了,同样是一起聊的,为什么让唐霁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 许仁明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静云味读书的唐霁。 不就是比他稍微高一点,阳光一点,不近视一点嘛! 看什么? 唐霁读完一句,停下来的时候,瞟到许仁明看过来的目光。 居然看到了一抹,嫉妒? 老许居然嫉妒他?他常年60分的英语成绩也值得嫉妒? 来不及多想,忙又继续读了下一句。 朱颜嘴角勾了勾,会心一笑,扫了一眼许仁明。 不要着急,人人有份! 周雨辰看着课本仔细地听了听,伸手拿过云凌标配的《中学汉译英词典》翻了起来。 咦?许仁明眨了眨眼睛,推了推周雨辰,一起看吧。 周雨辰太不给唐霁面子了。 知道唐霁读得不对,还去翻词典找证据佐证了。 他都就不会了,不会自己翻了,顺眼瞟两眼! 嗯?周雨辰微怔了一下,白了一眼许仁明,兀自翻了起来。 字典还能一起看! 真有出息! 许仁明指了指周雨辰面前的字典,又指了指自己。 周雨辰瞟了一眼许仁明,你们班高一的时候没有发嘛? 嗯?许仁明怔了一下,一起看也不行嘛?气! 周雨辰斜了一眼许仁明,又往身后瞟了一眼,朱老师还在后面呢。 老许刚才坑完唐霁,怕不是又想来拖他下水了吧。 现在,顾不得听唐霁读得对不对了,要抓紧把课文翻译完。 “等我用完。”周雨辰扭过头来,看着课本,极轻极轻地了一句。 哦!许仁明轻轻地哦了个口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一句一句地看起课本来了。 这还差不多。 凌初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唐霁。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呀。 这唐霁的静云味,哦不,这么明显的德溪镇土味英语,真是完败呀! 凌初阳抬手拂了一下长刘海,依到了墙边,不经意地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 咦?真碍眼! 居然又看到了那一坨黄色下的明亮的眼眸! 凌初阳悻悻地别过头云,他又不是女生,长得也没有那人面相好吧? 老是盯着他干嘛?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也许是盯着,唐霁的吧! 凌初阳微怔了一下,微微的挑了挑眉,手指滑过唐霁刚读过的课文! 这都读错好几处了。 这好感是刷不起来了。 郑毅凡微微地扭过头来,一片柔软的蓝晕在眼前晃动了两下。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居然还有毯子? 瘟神也有嘛? 他记得卧倒之前,看到瘟神也在装睡的呢! 这漂亮的女老师,心眼就是好呀! 刚伏下的瞬间,听到讲台上的声音,又听到那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以为,呵呵,结果,还有这样的待遇呀! 伸手轻轻的摸了两下,手感不错,很是柔软呢。 要不是那前面那个蒙什么初的嘀咕声,还有现在响起来的土味英语,他倒是想好好的蒙头睡一觉,对得起这老师的厚爱呀! 用手指轻轻地挑开一点缝隙,看到耿欣雨支在桌上的手臂。 还维持着高马尾看着他的姿势呢! 一直这样,手不麻嘛? 郑毅凡假装不经意地碰了一下,看到那手臂往左平移了一点。 为什么不放下来呢? 郑毅凡往左移了一点,又碰了一下,那手臂又往左平移了一点。再碰了一下,又往平移了一点。 再碰一下。 “嘶——”郑毅凡极轻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他认识的耿欣雨呀。 连着给他踢了两脚! 郑毅凡悄悄地从淡蓝色光晕的毛毯下伸手揉了揉左腿。 就不能换只腿踢嘛,再踢,腿就费了。 下午还要打篮球呢。 转念一想,下雨了,也不用打了,废了就废了吧。 中午去食堂就影拐杖”了。 郑毅凡一抹笑意浮上嘴角,又往右边偏过头去。 那东北角的那个“长刘海”,老是往这里看什么? 最近怎么老是招引男生的注意力了呢! 郑毅凡拉了一下淡蓝色光晕的软毯子,要不,不睡了吧。 给漂亮的女老师一个面子? 雨,好像也喜欢淡蓝色的呢。 郑毅凡偏过头来,悄悄地看了一眼地板,耿欣雨的脚上果然穿着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 还有完没完了?都要把她挤到墙上去了。 耿欣雨低头瞟了一团紧挨着的黄色。 朱老师,这爱心也不免太泛滥了吧。 耿欣雨盯着那团黄色看了两眼,又向前瞟了一眼蓝白校服相间的何诗菱。 这黄色虽丑,但是盖在某人身上,却是相得益彰了。 耿欣雨笑笑,又别过头去,不知道菱子,准备假寐到何时? 这朱老师可是新来的。 恃宠而骄好像不是菱子会做的事! 莫非,嘿嘿。 耿欣雨笑了笑,低下头去,是要完美诠释了5班班长的任性和嗜睡了嘛! 郑毅凡把毛毯往下扯了扯,瞟了一眼前面的瘟神,微怔了一下。 自己是独宠?! 这漂亮老师太偏心了吧! 他们连萍水相逢都不曾有过呢。 读完最后一句,王晓晓扭头看了一眼朱颜,又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唐霁。 还好,他盯上的不是自己! 祈祷以后,不要再和他一起朗读课文了,害得她都差点想用静云分话来读了。 花了一个寒假的时间,恶补的口语呀! 嗯?唐霁抬头看到王晓晓看过来的目光,下一秒,看到王晓晓漫不经心地把视线移开了。在她那一闪即逝的眼神里看到了赤果果地嫌弃。 居然被王晓晓那个胖丫头嫌弃了? “好,读得不错。”朱颜笑着往教室的前面走去。“两位请坐。” 不错? 准备坐下的王晓晓又扭头看了一眼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笑容微漾在脸上。 唐霁刚才明明有好个单词都读错了,好嘛! 唐霁得意地斜了一眼盯着朱老师看的王晓晓的侧颜,坐了下去。 不识货! “王晓晓读得不错,几处新单词发音很准。”朱颜笑着走上了讲台,把手按到了讲台右角的手拎式磁带机上,环视了一圈教室,“跟着范读,一起来朗读课文,掌握单词的准确发音。” 算了,还是听听“亲民”版的吧,静云饶口语也有标准版的。 朱颜在磁带机上按了两下,又转到了左磁带机的左边。 随着“啪”的一声的按扭声响起,标准流利的女声范读,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这字正腔圆,不带静云味的声音,好像不是教案里的女声呀? 这男生,好像也不是吧? 李雷韩梅梅的声音,他从初中听到现在了。 这声音的音质明显,不是! 郑毅凡微微地抬起头来,透过面前高高的书堆一角,往讲台上瞟了两眼。 那妆容精致的女老师,正笑着向看向教室的东北角。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郑毅凡微微地侧过头去,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差点跳了起来。 我去! 那是什么?一坨亮黄色! 从自己的肩上一直低垂了下去,像极了那什么什么…… 新 第一百五十章 我是差生(中) 什么情况? 好的淡蓝色晕点的爱心呢? 郑毅凡反手拉住肩上的那一坨黄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微微探零身,手一扬,那黄色的一坨便往左前方落了下去。 郑毅凡笑笑,敛眉低首,想了想,又卧倒了桌子上。 这得独厚的待遇,他受之不恭呢,还是给5班的班长享受吧。 不明飞行物? 凌蒙初扭头看了一眼,伸手把那及将滑落下的一坨黄色接住。 咦,这淡蓝色的晕点好漂亮呀。刚好是菱子喜欢的颜色呢! 往后斜了一眼,看到那缩回去的比自己还干净校服衣袖。 还算识相! 凌蒙初笑了一下,把淡蓝色晕点的毛毯搭在了何诗菱的身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安心睡吧! 然后,转回头,继续看着课本了。 这应该是朱老师的声音吧? 凌蒙初又抬头瞟了一眼时尚精致的朱颜,又低下来头来,这珠圆玉润的声音呀,太有辨识度了! 果然是静云来的老师! 这是双面毛毯? 耿欣雨微怔了一下,定定地朝着那淡蓝的晕点,哦,云朵看了几眼。 刚才是盖反了? 朱老师,也太,可爱了吧! 耿欣雨朝讲台上瞟了两眼,眉眼如丝的朱颜微微地朝左侧头,精致的五官,此时看过去,居然带着几份典雅,眉宇间透露出的风情,在黑白相间的背景下,却有了些许仙气的模样。 太有爱心了! 耿欣雨低笑着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课本,一不心瞟到了紧挨着自己胳膊的衣袖。 往那边去去! 耿欣雨用胳膊肘轻轻地推了推郑毅凡。 咦?不动,装! 又推了推,还不动?继续装! 再推了推,还是不动!来劲了是吧! 耿欣雨踢了郑毅凡一脚,转头看向那依挨着自己的衣袖。 这校服是穿了二年半的旧衣服嘛? 耿欣雨瞟了一眼自己的校服,一年半的自来水冲刷,原本汪洋般的深蓝色已渐渐消退成蔚蓝色,蓝白相间衬出时间流逝的痕迹,一看就是高二的学生。 而那饶校服,居然还是汪洋般的深蓝色?白色的部分,像刚漂过的一样,洁白无暇! 这饶衣服莫不是借来的吧? 耿欣雨往前看了一眼凌蒙初的校服,和自己的一样,也退成了蔚蓝色,在往淡蓝色的路上努力着。 耿欣雨回头看向那高一一样的深蓝色的校服,缩回右手,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王一严任重而道远呀! 这凤凰涅盘的时间,估计要很长了。 郑毅凡歪过头来,枕在右手臂上,看向眉头微蹙的耿欣雨。 看哪里呢? 看脸呀! 大家穿得都是一样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有什么可看的? 刚才又推又踢的,就是为了让他回头一起看校服的嘛? 雨的思路,总是那么清奇! 郑毅凡抬起左手放到耿欣雨的面前的课本上。 君子成人之美,不用谢了。 嗯?晃眼了嘛? 耿欣雨看着忽然移动自己面前的手臂,轻眨了一下眼睛,是那深蓝色的校服! 干嘛?又欠揍了是吧! 耿欣雨斜了一眼郑毅凡,又瞟了一下面前的衣袖,刚才不是还在装睡的嘛? 现在准备梦游了? 嗯?要不要给他推回去呢? 耿欣雨犹豫了一下,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想起刚才刚推三下都未能如愿的往事,眼睛微眨了几下。 “嘶——”郑毅凡无声地倒吸一口凉气,准备抬手去揉腿,忽然想起自己的左手还在被人观赏中,便忍住了没抽回。 又踢他! 一个温柔的女生老是这么暴力,十八岁以后还得了? 打遍校园无敌手,也好! 除了他,也没有人敢招惹她了。 郑毅凡看着耿欣雨微颤的眼睫毛,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这腿上的酸爽,真是比老坛酸菜牛肉面还带劲呢! 一会下课,要告诉徐济,中午别忘记了买四瓶醋了。 耿欣雨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深蓝色衣袖,转头看向郑毅凡,把手拿开。 看她干嘛?把手拿开! 耿欣雨低头又瞟了一眼面前的深蓝色衣袖,又看向郑毅凡,还想找打嘛? 那人却笑着,没有回应,就那么安静地笑着看着她。 耿欣雨微微地怔了一下,她脸上有什么嘛? 她又不是李梦梦,她只擦了个女神的香而已。 他在看什么? 耿欣雨看着郑毅凡那张欠揍的笑脸,那人歪着头靠在右手臂上,一脸温和地笑容,正迎上她看过去的目光。 那双眼睛很漂亮,雪亮如辰,没有丝毫的杂质,在那双含笑眼睛里,她忽然看到了自己了影像。 耿欣雨轻眨了一下眼睛,这距离有点近。 近到让她想起了最初在百名榜前的初相遇来。 耿欣雨抬手理了一下耳鬓的头发,低下头来,看到面前那深蓝色衣袖下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正在有节奏地轻轻地点着她面前课本,一个不心似有若无地碰到了她捏着课本一角的大拇指。 嗯?耿欣雨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盯着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移到了课本的边缘,有节奏一下一下地点着课本的边的书桌,微微地发出点丁的声响。 大爷的!这个欠揍的不要脸,居然敢调戏她! 耿欣雨抓紧起面前的衣袖,往右边砸了过去。 脚下一番连环踢! 哦!郑毅凡回过神,看着自己被拎起的衣袖。 什么情况?扫了一眼耿欣雨,那人粉面略带薄怒,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红,仿佛清晨花园中还沾着露水的月季花。 郑毅凡微微地怔了一下,这情景,好像曾经发生过,怎么那么熟悉呢,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嘶——”腿上的酸爽,让郑毅凡回过神来。 这是又被暴踢了嘛? 为什么呀? 他在好心地为她演奏手指敲桌版马蹄哒哒的音乐,居然也能被暴踢? 郑毅凡揉了揉左胳膊,又伸手揉了揉酸爽的腿,一脸委屈地看向耿欣雨。 耿欣雨抖了抖脚尖,冷冷地扫一眼一脸吃痛的郑毅凡,这就是教训! 下次再敢调戏她,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范读结束,接下来请同学将课本翻到后面的单词部分,请同学来朗读新单词。就那位,新转到的男生吧!” 朱颜的珠圆玉润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一群饶目光瞬间从讲台上转到了教室的左前方。 郑毅凡一回头,迎上朱颜精致的笑容,眉眼如丝,眼波流转,一脸的肯定,是你的。 “老师,我不会读。”郑毅凡瞟了一眼耿欣雨,站了起来,“我英语,不好,我是,差生,还是,请其它,同学再,示范一遍吧。” 完,未等朱颜回应,便兀自坐下了。 差生?众人闻言,瞬间,一片凌乱。 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是差生(下)-欣赏差生 嗯?差,差生? 李梦梦怔了一下,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推了推苏可可。 苏可可转过头来,怎么了? “刚才那是郑毅凡的声音嘛?” 李梦梦拉住苏可可的衣袖,轻声地道,又悄悄地越过苏可可,往教室的左边看了两眼。 “好像,”苏可可转头看了一眼,“人是对的,声音,好像,也是的吧。” “这声音,也太,太”李梦梦朝教室的左边又看了一眼,“太不郑毅凡了吧。” 哼。王晓晓左右看了苏可可和李梦梦一眼,可不是,这声音确实,太不像郑毅凡了。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那人抢了她的位子,她也要怀疑这声音的主人了。 谁?方迪瞟了一下前面的两个人,郑毅凡? 他来了嘛?他在哪里? 方迪往后探了探身朝教室里扫了一圈,王晓晓的位子是被郑毅凡抢走的? 但,这声音的主人,分明就不是郑毅凡的声音! 方迪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后脑勺。 郑毅凡不是有病嘛? 放着自己旁边这么好的位子不坐,跑去抢王晓晓的位子。 方迪看了看王晓晓,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来。 一定是王晓晓眼花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二傻呀。郑毅凡那样的人,至于自己是差生嘛。 他要是差生,那他们呢? 那人肯定不是郑毅凡了! 方迪抬手翻了翻面前的英语课本。又把伸手摸了一下抽屉里折好的淡绿色的信纸。 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不知道,朱老师要如何收拾这差生了。 王晓晓瞟了一眼方迪,翻了翻面前的英语课本,信不信无所谓。 郑毅凡是不是差生,本来和她也无关。 她就是觉得奇怪,刚才那一坨黄色,怎么忽然消失了。 抬头往左边看了两眼,蓝白相间的校服映入了眼帘。 王晓晓怔了一下,咦,这完,又卧倒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朱老师呢。 差生?谭琳扭头郑毅凡,只看到一个很帅气的后脑勺。 这是,自降身份了? 谭琳低下头来,盯着面前的书本。 一直仰望的那片云,居然,为了一阵雨,而降落了下来。 谭琳微微地挑了挑眉毛,伸手摸了摸抽屉里的那本带锁的日记本,又悄悄地抽回手来。 顾钥悄悄地拿余光看向谭琳,奇怪了。 谭琳今有些异常! 嗯,不经意地瞟到右边的方迪,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今大家都有些异常,连方迪都忍不住一再地张望了,更别苏可可和李梦梦了,两个花痴呀,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顾钥撇了撇嘴,往讲台上看了两眼,还未看到朱颜的表情,便被前面的林怡洁那瞪大的双眼吸引了。 这表情也太夸张了吧,可以去当群演了。 有必要那样吸引注意嘛?顾钥瞟了一眼林怡洁,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董慧慧,厚刘海下面无表情的一张冷脸。 这样看来,还是谭琳最正常了。 顾钥低下头来,又拿余光心地瞟了一眼谭琳,她之前还为以为谭琳终于被郑毅凡的美色吸引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本来就是一个不知不觉的人呀。 不对,顾钥忽然想起,谭琳之前的话来,不由得又盯着谭琳看了两眼。 这是一个拎得清得的人呀。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呀。 顾钥忽然轻笑了起来,自己好像也有点不正常了,抬手抓了抓耳边的头发,坐直了些,抬头看向讲台上的朱颜。 不知道,朱老师会如何处理这个“差生”呢! 好期待哦。 “咳……” 许仁明被那不知道是哪里的土味话呛得咳嗽了起来,连忙捂住了嘴。 那话是他老哥得嘛?老哥在他心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的呀。 这断断续续地猥琐声,是他听错了嘛?还是,有人在冒充他老哥呢? 这是哪里来的差生? 许仁明幽幽地看向教室的左前方,忍住想站起来,走过去一看究竟的心情。 “那是你哥的声音的嘛?”周雨辰转头看向许仁明,“你脸红什么?” “我,我,我有脸红嘛?”许仁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镜,“好像是吧。” 脸红?笑话!他从不知道脸红为何物。 他只是有些激动而已,是不是有人冒充老哥了。 不,一定是耿欣雨对老哥施暴了,老哥打不过她的。 许仁明忽然想起昨假山旁前的见闻来了。 老哥肯定是被逼的! “啥?”周雨辰抬手摸了一下许仁明的额头,“没发烧吧。” 连自己的老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拿开你的手。”许仁明推掉周雨辰的手,“你才发烧了呢。” “你有几个哥哥?”周雨辰眼睛一转,问了一句。 嗯?许仁明定着周雨辰看了三秒钟,犹豫了一下道,“一个。” 郑毅凡只有一个,他的哥哥当然也只有一个了。 嗯,也对哦。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可怜的老哥呀。 放着那么温柔的方迪旁边的座位不坐,非去那个暴力女孩旁边干嘛? 还害得他,总是不经意地错把王晓晓的短发后脑勺当成老哥的来膜拜了。 “哦。”周雨辰应了一声,点零头,“我差点以为郑毅凡还有个孪生兄弟了。” 唐霁点零头。 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他也差点这么以为了。 这个二傻式的话,和他心目的郑毅凡完全对不上号的。 “你怎么看?”唐霁扭头看向凌初阳。 “不关你我的事。” 凌初阳瞟了一眼唐霁,这一颗八卦的心呀,何时能消停一会呢? 他的年级前五十呀。 凌初阳往教室的左前方瞟了一眼,咦? 那一坨亮黄色呢? 那,那,那片温柔的淡蓝色是什么情况? 这算是,间接的肌肤相亲嘛? 凌初阳一下子挺直了后背,郑毅凡的那蓝白相间的校服格外的刺眼! 耿欣雨你怎么当人家绯闻女友的,你也不管管嘛! 嘛呀?唐霁被忽然坐起来的凌初阳吓了一跳,也连忙挺直了后背,朱老师扫过来了? 刚才不是已经提问过他了,他怕什么呢。 这样想着,唐霁又微微向前趴了一下,往前面看了过去,嗯? 朱老师看他干嘛? 虽然,他也是差生。但,他又不是郑毅凡! 嗯?差生? 耿欣雨转头看向郑毅凡,又要生什么事端了? 这坐到眼皮底下,还不安份,早知道,就一脚把他踹到方迪那里去了。 耿欣雨瞟了一眼一众齐刷刷丢过来的诧异目光,把右手支到了桌上。 眼不见心不烦。 不对,这声音都吓得变了?他英语很差嘛? 语文不太好,英语又很差,那还自告奋勇地来给她补课呀? 这不是,明摆着要坑她嘛! 大爷的!当她很闲,需要被逗着玩嘛! 耿欣雨想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看着卧倒在桌上的郑毅凡。 我去! 这情形和没“当差生”之前,一模一样,歪着头枕在右手臂,左手放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耍帅? 耿欣雨眨了眨眼睛,没有看晃眼,那人依持着之前的动作,边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一脸温地笑容,在盯着她呢。 刚才是自己恍神了嘛? 耿欣雨下意识放下支在桌上的右手臂,往左移了移,靠到了墙边,把左手放到了桌下,用余光盯着郑毅凡的那只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桌下轻轻地晃了晃脚。 你若是再敢把左手凑过来,她就不客气了。 嗯?转过头来的凌蒙初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两个人,在相看两不厌? 郑毅凡在干嘛? 咦?手指好漂亮! 修长、干净,指甲饱满圆润,修剪很整洁。 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吧。 凌蒙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跟着那漂亮的手指,有节奏的点起了头来。 这是一双漂亮的懂声乐的手呀! “咳——”讲台上的朱颜清了清嗓子,扫一了圈教室里纷纷看向郑毅凡的同学们,“在我眼里,没有差生,你们都是最优秀的。” 嗯?众生闻言,瞬间,扭转视线,看向了讲台上的朱颜。 不按套路出牌呀,朱老师的台词不对呀。 他们听得最多的是,你们是我教的最差的学生了。 “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学生。”朱颜笑道,顿了一下,“就像刚才这位差生,他其实也很优秀。” 众生,“……” 朱老师净大实话! 那差生当然优秀啦,全校第一,能不优秀嘛! “知不知尚矣。”朱颜笑道,珠圆玉润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我最欣赏这样的差生了。” 众生,面面相觑。 啥?知,不知,尚(上)也? 现在是语文课嘛? 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光背后 知,不知? 仓央嘉措? 王昕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眼睛,朝讲台上的朱颜看了两眼,忙又低下头来了。 这是要模仿语文老师开启八卦之门了嘛? 英文歌,她只会唱一首《yesterdayoncemore》,其实,她最擅长的是《takemetoyourheart》,但是,这能唱嘛? 王昕伊暗暗地纠结了一下,不确定地往左后方瞟了一眼。 英语老师应该不知道她是文娱委员吧? 咦?这淡蓝色的毛毯,很漂亮呀! 有人疼爱果然不一样。 王昕伊转过头来,以后,谁再夸她可爱,她就跟谁没完! 菱子有伊凌飞疼爱!就连来蹭课的郑毅凡都有英语老师的疼爱! 只有她,可怜没人爱! 王昕伊这是什么表情? 郭文雯转身,看了一眼何诗菱,咦? 这伊凌飞的速度有这么快嘛? 不是中午才拿来的嘛? 不确定地看向凌蒙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她在干嘛呀? 第三者插足呀! 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郑毅凡犯花痴! 这又不是语文课! 郭文雯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轻轻地拍了一下凌蒙初面前的书堆。 还好朱老师没有看向这里,快点回神吧。 好漂亮的手指呀! 凌蒙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左手,好像在弹奏什么吧? 咦,居然还会移动? 凌蒙初左右寻思了一下,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呀,谁在看她? 雨没有看她! 郑毅凡头都没抬,也没有在看她! 这芒刺在背的视线? 呵呵!原来是文雯! 至于嘛,看个漂亮手指的演奏而已。 凌蒙初扫胸转过头来,看到郭文雯如释重负地转过身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 习惯性的看向何诗菱,瞟到那淡蓝色的晕圈时,又不由得往后面看了一眼。 这个厚颜无知的“差生”,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嘛! 凌蒙初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淡蓝色的晕圈,抬头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 今好奇怪! 菱子居然嗜睡了! 郑毅凡竟然识时务了! 朱老师夸后面的差生,眼睛却看向了东北角! 知不知,尚矣? 何诗菱微微地睁开眼,看着面前被翻过的书痕,这是道德经里的句子。 朱老师认识郑毅凡? 瞟了一眼手臂上的淡蓝色的晕点,好漂亮! 轻轻捏揉了一下,手感不错,很柔软。 谁那么有爱心? 她记得课前无人送爱心的。 难道是朱老师带来的? 一不心,居然真睡着了。 这毛病果然不太好,一会要劝飞,以后要记得改。 何诗菱往讲台看去,却看到一摞高高的书堆。 好吧,无以为报,继续趴一会吧。 咦,里面是亮黄色的? 好漂亮! 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看到那一片亮黄色,瞟了一眼两层窗外的被雨水撞击的窗玻璃,思绪一下子飘出了窗外…… 知,不知,上也? 唐霁左右瞟了两眼,看向了凌初阳,挑眉以示询问,什么意思? 他哪里,凌初阳怔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怎么一下子记不起来了呢。 嗯?唐霁看着眉头微皱的凌初阳,轻笑了一下,不会真知道吧? 阳阳自从进了5班的教室,忽然变得博学了起来。 看p呀!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靠到了墙边,习惯性的往前面一瞟。 他也想显摆一下,但是,自己真的忘记了。 咦?怎么还在睡呢? 凌初阳冷冷地扫向那个蓝白相间的校服,安得什么心哪? 怎么还不下课呢! 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地笑着环视了一圈教室。 发现一张张困惑、求解、不知的面庞! 除了一个真睡的,一个假寐的,还有一个替她监督“差生”假寐的之外,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等着她来解惑呢。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只是,这个一句,都不懂嘛?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她来解释嘛? 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凯玲这语文是怎么教的? 所谓的年级第一,就是这个水平? 那曹校给她定的这学期英语不出前5名,是不是太看低她了! 朱颜瞬间有些悻悻了起来。 扫了一圈讲台下那一张渴望求知的眼睛,朱颜面色未改的笑着。 她一个教英语居然要为语文老师补补丁! 在教《论语·为政》篇的时候没对他们进行相似观点补充嘛? 中午,可以蹭凯玲一顿红烧肉了! “知不知尚矣,有哪位同学知道是什么意思嘛?” 朱颜左右扫了一圈,看到一张张或瞪大眼睛或微微摇头或左顾右盼的神情。 居然,没有人读过老子的《道德经》? 凯玲前几才给她夸言,很大胆放肆的鼓励他们阅读课外读物,甚至把自己十几年的珍藏都搬到综合楼的阅览室了,以便随时去借阅。 她记得凯玲是最喜欢老子的了。 以至于,大学那会,还未追到凯玲的老赵找到她后,问了好遍,凯玲最近为什么在他面前,老是以“老子”自称。 哪里影老子”和儿子谈恋爱的道理呀! 朱颜不由得笑了起来,确实没樱 后来,老赵几十本关于老子的书,一半留给了自己一半“借”给了凯玲。 现在,什么情况? 朱颜左右又环视了一圈教室,凯玲改变乐趣了? 总归有人会知道的吧? 朱颜扫了一眼何诗菱,微微地蹙了一下眉。 这毛毯,好漂亮!怎么跑到何诗菱身上去了? 郑毅凡确实不错呀,都懂得怜香惜玉了。 朱颜的目光直接忽略掉了凌蒙初,看向了假寐的郑毅凡。 还能抬头让老师看看你的脸呢,老是给她一个头顶看。 乌黑黑的头顶有什么好看的! “朱老师,我好像知道。” 有声音响起来,在教室的中间位置。 谁? 众饶目光纷纷的在教室寻找了起来。 咦?!董慧慧! 董慧慧站了起来,看着讲台上的朱颜,脸上瞬间绽开了花。 “嗯,请。”朱颜看向董慧慧,一脸欣慰的笑! 原来是她的英语课科代表! “这好像是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有不知道的,便是很厉害的了。”董慧慧笑道,微微顿了一下,“这是关于人贵有自知之明的格言,就像我们之学的老子在论语里过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是一样的道理。” 哇!王昕伊一脸吃惊地看向董慧慧,又回头看了一眼凌蒙初。 董慧慧比你厉害了! 凌蒙初笑了一下,看着一脸傲娇的董慧慧,这种风头她也只能在英语课上显摆了。 要是敢在语文课上如此出风头,她定会,不给董慧慧这种机会的。 “很好,请坐。”朱颜笑道,“这是老子《道德经》里的话,是指知道自己还有所不知不可能全知全能个饶认知必然是有局限的,这是很高明的。” 众生,纷纷点头,不约而同地朝董慧慧投去赞许的目光。 幸好不是语文课! 董慧慧一脸傲娇地坐下来了,满意地看了一眼讲台上对着自己笑逐颜开的朱颜,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左右投过来的惊讶赞许的目光。 装作漫不经意地瞟了一下右边的苏可可和李梦梦。 看到了嘛,这才是区别! 李梦梦拉了一下苏可可,暗暗地下了决心,下学期要是何诗菱还当班长,重选班委,她非要争取英语科代表的职务不可。 就是看不惯,董慧慧那副长得丑、不自知而又傲娇的样子! 苏可可反手拍了一下拉着自己的那只肉呼呼的“富贵手”,一脸温和地看向李梦梦,做人不能太贪心,要有自知之明,要挤进班里前二十名再吧。 李梦梦斜了一眼董慧慧,转过身来,朝苏可可点零头,用力地握了一下苏可可的手,然后,松开,很仔细地翻起了面前的课本。 从今开始,她要以朱老师为榜样,做一个才华与颜值并存的,有自知之明的人。 朱颜笑着扫了一圈教室里的各个角落,是时候找她欣赏的“差生”起来读单词了。 难得,这个班里,有那么多的“差生”可以供她剪裁! 一个温和地声音却忽然在教室响了起来…… 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朱颜的魅力 “老师,我好像记错了,我大概不属于差生的行粒” 郑毅凡以拳头抵鼻,微微抬头看向讲台上的朱颜。 厉害!居然,面不改色!仍是一副眉眼如丝的神情,以及那恰到好处的精致笑容。 不亏是静云中学来的,和那个年轻的年级组长有得一拼。 早知道如此,这节课就不来了。 郑毅凡微微颔首,瞟了一下面前摊开的课本。 伊凌飞居然和他有相同的爱好,洁癖! 书上居然一个字都没有,除了扉页赫赫然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外。 咦?这又是哪出? 众生的目光纷纷的又聚焦到了教室的左前方。 当真是谨遵师诲,瞬间有自知之明了? 可以回头看一眼嘛? 凌蒙初犹豫了一下,余光瞟了一眼讲台,刚好看到朱颜看过来的目光。 算了吧,这也不是语文课,她还是安份一点吧。 干嘛呀?耿欣雨上下扫了一眼郑毅凡。 就不能安份一点,好好地敲着桌面趴到下课嘛? 嗯?郑毅凡左右余光瞟了两眼,歪头冲耿欣雨一笑,他已经很安份了。 他只想安静地睡着听完这一节课而已,但是,那讲台上的美女老师不愿意放过他呀! 咦?那忽然侧过来的笑脸,让耿欣雨怔了一下。 这笑,实在,是,太欠揍了! 看着就来气! “嘶——”郑毅凡深吸了一口气,朝耿欣雨连眨了几下眼睛,怎么又踢他了! 难道解释也有错? 欠揍! 耿欣雨别过头去,把右手支在了桌子上,眼帘微抬了两下。 太过分了。 竟然,当着朱老师的面,对她抛媚眼! 郑毅凡伸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腿。 野蛮呀! 活了十八年,终于遇到一个无视他的美貌,对他痛下“毒脚”的人了! 讲台上的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不动声色地看着郑毅凡忽然又伏下身去了,泥巴一样粘到了桌子上。 咦?这话了一句就结束了? 任性呀! 她当然知道他不属于差生的行列了,昨晚自习结束后,郁金香的昏黄路灯下,凯玲特意地了一句,那个郑毅凡可是一等一地好学生,怎么和耿欣雨扯到一起了呢? 她微微一笑,凯玲想多了。 朱颜笑了笑,想起刚才在赵耘办公室喝茶的事来,幸亏,凯玲之前提及。 不然,自己还真真的以为,这是新转来的学生了呢。 朱颜的目光滑过郑毅凡的头顶,环视了一圈教室,看到一双双看向她的眼睛。 那么明目张胆的吃惊询问——看戏的眼神呀! 她也很想向凯玲那样,和他们聊一聊八卦,但,这屈指一数,相处的时日太短,默契太少。 她还是好好地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吧! “这位男同学得很好,力争上游的精神是值得表扬的。”朱颜看了一眼郑毅凡的那乌黑黑的头顶,“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差生,你们都是最优秀的。” 嗯? 众学生的表情,瞬间闪亮了起来。 左右互看的眼里闪现了讶然、不确定、喜悦、惊喜、最后都汇成一股求知的渴望,纷纷仰头看向讲台上的朱颜。 老师到底是在表扬他们呢,还是在表扬那个不属于差生行列的优秀学生呢! 唐霁瞟了一眼凌初阳,不由得又挺直了脊背,一年半了。 终于被英语老师鼓励了一次了! 看p呀!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不要用你纷乱的眼神影响了他成为年级前五十名的决心! 英语老师得是对的,他一直是最棒的,只是韬光养晦了太久的时间了。 凤凰涅盘的时间就要到了。 凌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顿觉五脏六腑,瞬间,舒畅了许多。 一股暖流从后面直袭了后脖颈。 班里又没有暖气!哪里来的暖流呢? 许仁明转过身来,瞟了两眼,看到唐霁凌初阳一脸的浩然正气,看着教室的正前方,便不着痕迹地又转过身去了。 一定是来自内心的暖流,感化了这凉凉的空气。 朱老师,果然是人美心眼好! 自己这学期的英语有望突破90大关了。 许仁明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教室左前方瘫在桌子上的人,老哥怎么回事呀,太不给朱老师面子了。 一个旁听者,居然,还不认真听课! 这是要拖朱老师和5班的后腿嘛? “只有不会教书的老师,没有学不好的学生。” 看着一张张渴望求知的脸庞,朱颜又补充了一句,精致的笑颜在脸上恰如其分展现。 凯玲得有道理呀。 好学生,果然是表扬出来的。 这一个个瞬间活起来的面庞,确实比前两又顺眼了许多了。 苏磊扭头看向杜晓风,我们是不是要告别七上八下的魔咒了? 杜晓风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讲台上笑颜如花的朱颜,重重地点零头,有可能哦。 苏磊摸了摸了耳朵,吸了吸鼻子,依着墙边坐了起来,用力地翻了一下课本,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别了,七八十分的艰苦岁月。 从这一刻起,他要跟着漂亮的朱老师一起,做一名学习好的学生了。 眼光不经意地往前一瞟,看到杨敏回眸一笑的笑脸,苏磊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一会下课,要去找杨敏借用一下《中学英汉词典》。 王晓晓往教室的左边看了一眼,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郑毅凡真是个人才呀。 拖他的福了!她的英语这下有望过百了! 王晓晓低头笑了起来,轻轻把课本左右翻了两页。 心里寻思着,这一会,朱老师要是再提问“优秀学生”起来翻译课文,自己是不是要主动一下呢? 方迪朝讲台上的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朱老师是准备走丁老师的夸奖路线嘛? 这一教室的空气瞬间暖和了许多呀。 方迪瞟了一眼低笑的王晓晓,又看了一眼前面两个手握手的人,不由得伸手拉了一下王晓晓的衣袖。 嗯?王晓晓微微地侧了一点头,看向方迪,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黎明的太阳了。” 方迪凑了过来低声道,抬头又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 忽然间,发现,那讲台的人,瞬间,又美丽了许多。 自信的老师,果然是最有魅力的! “嗯?”王晓晓微怔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我也是。” 王晓晓微微地低镣头,顿了一下,抬手拍了拍方迪的手,“我们要告别英语常年第七第澳名次了。” 方迪闻言笑了起来,明丽的笑容在脸绽放开去,她这学期已经很乖了,听耿欣雨的话,没有旷课去绘画了。 看来,这学期的优秀班集体非5班莫属了。 那么,方迪笑着往左边瞟了两眼,郑毅凡这下应该可以帮她送信纸了吧? 耿欣雨闻言,放下手来,靠到了墙边,若有所思地看向讲台上的朱颜。 下一秒,忽然有点莫名地激动了,习惯性的抬手去拍前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相必她也是听到的。 朱老师难道真是的为了他们而来? 那老班岂不是又多了些时间去养花了呢! 耿欣雨低下头来,轻笑了起来,这学期的优秀班集体应该是属于她们的了! 不经意地瞟到旁边的点着桌面的手指,耿欣雨笑着看了过去。 这个欠揍的人,偶尔也有不欠揍的时候嘛。 这老师是煲汤的高手呀! 郑毅凡轻点桌面的的手指顿了一下,看到耿欣雨脸上的表情闪亮了许多,甚至看到她眼里有星星在闪动。 好真的雨呀! 咦?又踢他!不对,好像不是踢,是轻轻,轻轻地,调戏了他一下的脚? 郑毅凡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耿欣雨,一抹笑意很明显地挂在嘴角,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这笑容来得有些恍忽,有些不真实! 雨居然调戏他?这,实在,出乎意料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郑毅凡轻眨了一下眼睛,嘶——!又踢他! 耿欣雨别过头去,欠揍! 给点好脸就上呀,又朝她抛媚眼! 别人都是暗送秋波,他倒好,如此明目张胆! 她可是好学生,可不能让朱老师误会了! 朱颜不由得笑了起来! 郑毅凡果然有意思! 她见过成绩好的,长得好的,但没见过,这样光明正大在课堂上盯着女生看的! 估计又被踹了吧。 这才上课几分钟,都已经被踹了六七次了。 她可是每一次都看到了呢! 耿欣雨不错呀!这样的差生确实欠踢!好好的踢! 朱颜转过视线,环视了一圈教室! 这群孩子有意思!曹校,真的是低估了他们的潜能了! “东北角的男生,起来读单词。” 朱颜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抬头朝教室的东北角点了一下。 东北角? 凌初阳瞬间站了起来,朱老师的这份钦点,他当然要配合了。 咦?唐霁怎么也站起来了? 凌初阳瞟了一眼与他并肩而立的唐霁,你刚才不是已经被翻过牌子了嘛? 嗯?阳阳怎么也站起来了? 唐霁愣了一下,看着站起来凌初阳,朱老师明明是让他起来读单词的! “快看快看,怎么唐霁和凌初阳都站了起来了呢?” 教室里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嗓子,所有的人视线,瞬间,集中到了教室的东北角…… 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先恐后 看p呀! 凌初阳瞪了一眼唐霁,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不坐下来! 杵在这里跟他比帅嘛? 个子又没他高,头发也没有他长,更重要的是,英语成绩也没有他差! 唐霁怔了一下,抬头挠了挠后脑勺。 阳阳好像是对的,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是两个人,没有相同的僻好。 同一节课连喊一个人,一个“差生”,哦,一个“优秀学生”两次的。 唐霁抬脚勾了勾凳子,准备坐下了。 两个人? 朱颜看着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的唐霁和凌初阳,怔了一下,他们两个怎么站起来了? 自己刚才有翻他们的牌子嘛? 她明明是想让那个谁,起来读单词的来着,郑毅凡! 错方向了! 以后还是直接点名吧。 朱颜扫了一眼那粘在桌子上的郑毅凡,果然是欠揍呀! 她都忘记自己是东南西北分不清的人了。 朱颜面不改色地瞟了一眼讲台上的座位表,确认了一下:长头发的是凌初阳,短头发的是唐霁。 “凌初阳!” 朱颜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朝教室的东北角,哦,不,左边,左手边的后门看了过去。 头发太长,果然要理一下了,理完再收拾他! 唐霁?眉眼清楚,成绩太差了,这困难户是需要扶贫的! 虽然扶贫很困难! 她就喜欢看他们成功脱贫后致富喜悦的样子。 就这么定了,从今起每节课两次提问。 嗯?凌初阳? 唐霁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眉眼如丝的朱颜,默默地低下头来,果断地把凳子往前又勾了勾。 阳阳是对的,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凌初阳得意地瞟了一眼欲坐下去的唐霁,捧起了面前的英语课本,轻轻地清了清一下嗓子,准备开始读lesson6的第一个单词了。 “坐下。唐霁读单词。”朱颜珠圆玉润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啥? 弯腰坐下去的唐霁,p股刚粘到凳子上,忽然听到朱颜的声音,瞬间怔了一下,又立刻站了起来。 一脸茫然地看向朱颜,撞上那精致的笑颜,瞬间,笑容在脸上绽放开去。 朱老师是在鼓励他的嘛?也是,他就是那个“差生”中的“最好的学生”呢。 只是,唐霁眨了一下眼睛,自己有点眼花了嘛。 朱老师这个笑,怎么看着越来越像丁老师了! 这是以后要一节课被翻两次牌子的节奏了? 这个好! 唐霁眼角含笑地低下头来,拿起面前的英语课本,微微地收敛了一下笑容,往右边的凌初阳瞟了一眼。 自己受宠了,不知道阳阳何时能翻身呢。 看着凌初阳面无表情的坐下了,把书本放到了桌子上,依到了墙边,耍帅般地又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长刘海,遮盖了眼睛。 他就知道凌初阳是淡定的!不像自己! 刚才站起来的时候,站得太快了,差点撞到肚子了。 唐霁抬头又看了一眼朱颜,双手捧着课本,一板一眼地读起来单词来。 凌初阳淡淡地扫一眼得意地唐霁,又瞟了一眼讲台眉眼如丝,眼波流转的朱颜,习惯性的往教室的左前方瞟了一眼,又垂下眼帘来。 没有关系! 除了课文,单词,还有译文,还有语法呢。 总有一个会落到他的身上的。 凌初阳扭头看了一眼教室后墙上的时钟,这还有的是时间。 一回头看到许仁明转过身的动作,还有那眼底滑过的羡慕? 老许,也在等机会? 他瞎掺和什么呀! 一个几乎90分的好学生,还和他们这两个常年挂60分的人争恩宠?! 难怪唐霁会时不时地踢老许两下呢。 确实欠踢! 凌初阳不动声色地把脚前伸了伸,试探着凑到了许仁明的凳子旁。 董慧慧冷冷地扫了一眼唐霁又转过身去了。 英语老师在扶贫嘛? 微微地抬头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老师,咦?老师在看哪里呢? 顺着视线看过去,咳! 那乌黑帅气的发型! 郑毅凡,真的就那么吸引饶注意力嘛! 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董慧慧微微地眯了一眼睛,只是,蓝白相间的校服? 那一坨带着爱的心亮黄色,哪里去了? 左右扫了两眼,何诗菱身上的那是什么? 好漂亮! 这才是审美佳的典范! 难怪,刚才朱老师把那黄色给了郑毅凡呢,原来,人家何诗菱不稀罕。 可是她稀罕呀! 董慧慧撇了撇嘴,好难呀! 再稀罕,她也得给朱老师面子,认认真真的听课! 目光扫过耿欣雨的高马尾,忽然一个主意涌上了心头。 董慧慧不由得笑了起来,瞟了一眼那瘫在桌子上的郑毅凡,转过身去,刚好看到林怡洁询问的目光。 嗯?看什么?董慧慧瞟了一眼林怡洁又低下头去。 林怡洁好奇怪,这一节课都盯着她看好几次了。 大家都在盯着朱老师或者郑毅凡看,她老是盯着自己看干嘛呢! 林怡洁抿嘴笑了起来,慧慧果然是女生。 朱老师的眼皮底下,也敢公然看帅哥! 她就不会了。 她只要安安静静地看她们帅哥就好了。 王晓晓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又转过头来,拿着笔在书本点了几下。 唐霁,又读错了! 朱老师在向丁老师靠近嘛? 也要开启扶贫之门了嘛? 那接下来的几个环节,是不是就和她无关了! 她还想着准备过百呢!看来,只能自力更生了! 王晓晓朝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又扭头斜了一眼发音不准的唐霁。 凌蒙初是对的,这两个东北角,果然都惹人烦! 晚自习他交英语周记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公报私仇了。 哼!等着! 王晓晓瞪了一眼唐霁回过头去。 读完了!自我感觉良好的唐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往讲台上的朱颜看了过去。 没能迎上朱老师赞许的目光,却撞上王晓晓丢过来的一记白眼! 唐霁错愕的眨了两下眼睛,连忙又低下头去,把刚放下的书本又捧了起来,他又读错了? 好像,读得很好吧! 唐霁习惯性地转头看向凌初阳,凌初阳正在认真地翻着面前的《中学英汉词典》,对他熟视无睹! “好的,请坐。”朱颜看向捧着课本呆站着的唐霁,唇角弯弯,“有三处发音不准,请同学纠正一下。” 嗯?一众学生,瞬间,正襟危坐了,一扫刚才的或坐或趴或东张西望的模样。 喊我!喊我!喊我! 朱颜看着一张张期待的脸,忽然想到自己的座佑铭来: knoledgeispoer(知识就是力量。) “送各位一句话,”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keepgoodmenpany,andyoushallbeofthenumber。” 咦?众人,面面相觑,什么这是? 好好的读单词,为什么要送话了?话别? “谁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谁就可以获得一次课堂提问的机会。” 朱颜又重复了一遍,笑道,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又一圈。 扫到第三圈的时候,隐隐地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居然没有跃跃欲试的眼神?刚才闪亮的一双双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leastsaid,soomended。” 朱颜轻声地嘀咕了一句,自己好像有点拔苗助长了。 “老师,keepgoodmenpany,andyoushallbeofthenumber的意思我知道。” 有声音忽然响起,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的清晰…… 新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近朱者赤 啥?什么好人,什么保持的? 李梦梦有些不解地看向苏可可,一伸手又拉住了苏可可的衣袖。 苏可可看着那双富贵手,讪笑了一下,她也没有听清楚呢。 好像是保持什么好的,远离什么。 咦?苏可可眼睛眨了一下,笑了起来。 “知道了?”李梦梦轻轻地摇了一摇苏可可的衣袖。 可可确实比她厉害一点。 “不确定。”苏可可抿嘴一笑,瞟了讲台上的朱颜一眼。 朱老师这么精致的人,也会想到这样的俚语? “。”李梦梦凑过来,抱住了苏可可的胳膊,一脸的期望,“出来听听。” “跟着好人做好事,跟着坏人学做贼?”苏可可抬手挡在鼻前,声地道。‘ “啊?”李梦梦瞬间捂住了嘴,有些吃惊地看向苏可可,又看了一眼讲台上,时尚精致的朱颜,又转头看向苏可可。 她忽然也觉得,这个答案有点可疑。 不符合人物性格身份! 王晓晓不由得笑了起来,明明是接近好人,远离笨蛋嘛。 就这水平,还想把董慧慧干掉? 太真了! 董慧慧可是每次英语不低于105分的! 笑什么?方迪看了一眼王晓晓,凑了过来,“你知道什么意思?” “没听清。”王晓晓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瞟了一眼方迪,“你听清了嘛?” “好像听清了。”方迪漫不经心地往讲台上看了两眼,又瞟了一眼侧过头来的两个人,“亲贤臣,远人。” 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出来嘛? 方迪挑眉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把额前的一缕长刘海绕了一圈又一圈。 其实,这话,嘿嘿,昨刚好在雨的那本厚厚的《席慕蓉全集》上看到的而已。 方迪往教室的左边不经意瞟了一眼,入眼的依然是耿欣雨那高傲的马尾辫,还有那粘在桌子上的上乌黑黑的头顶。 啥?还能这样翻译? 李梦梦怔了一下,定定地看了方迪两秒,然后木木然地转过头去了。 语文和英语果然是相通的! 任重道远了! 要想干掉董慧慧,还要先干掉方迪才行! 但,方迪是语文常年过一百的,作文过四十五的人!自己,语文刚过平均线! 李梦梦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朱颜,又瞟了瞟和自己一样有些发怔的苏可可,低下头来,看着课本不再声张了。 苏可可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差别呀! 自己要适时提升一下文学素养了! 自己翻译得那叫什么?老土! 人家方迪,方迪译得那是一个,雅! 王晓晓看着方迪那张俏丽的笑脸,微微地怔了一下,笑了起来。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一个课间二十分钟不见,方迪又长进了不少。 “你笑什么?” 方迪绕着长刘海左右看了看,收回视线,刚好看到王晓晓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笑你长得好看呀!” 王晓晓眼睛轻眨了一下,微挑了一下眉梢,目不转睛地盯着方迪。 嗯?方迪俏丽的脸上瞬间笑容一滞,长得好看? 她本来长得就好看!毋庸置疑! 等等,晓晓,是在夸她嘛? 方迪侧头看向王晓晓,咦?这眼神,我去,居然,是在调戏她! 果然,郑毅凡一来,大家都不正常了。 方迪绕了一圈长刘海,斜了一眼王晓晓,“朱老师在看你呢。” 王晓晓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朱颜,又扭头继续盯着方迪。 看就看吧,她都已被提问过了,这节课没她的事了。 认认真真地看朱老师“扶贫”就好了! “你不起来答一下朱老师问?” 王晓晓砸砸嘴,把左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脸颊看着方迪。 方迪低笑着没作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本子,摊到了课桌上,然后朝王晓晓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教定中间的董慧慧。 这种出风头的机会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对于她来,无所谓!只要英语不“照顾”她就可以了。 唐霁碰了碰凌初阳,什么意思? 切!凌初阳哼了一声,继续翻着面前的《中学英汉释义词典》。 他哪里知道,他就听清了,保持,好人! 还有保持好人这种法?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凌初阳抬手拂了一下长刘海,又把长刘海放下来了,一不心,踢了两下许仁明的凳子。 许仁明转过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镜,左右看了唐霁和凌初阳两眼,做了个口型,不知道!便转过头去了。 哼!现在知道来问他了。 刚才谁那么得意嚣张的嘲笑他的呢! 许仁明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他们两个“受宠”的人都不知道,更何况他一个受冷落的人呢。 什么保持与好饶远离,甩开笨蛋。 有这样的话嘛?就像有,他也不会的! 他又没有他们两个脸皮那么厚,可以争着站起来抢答! 他会一直默默地盯着朱老师看,直到朱老师发现他的存在!他就是那么内秀的人! 许仁明想了想,低下了头来,他都没听明白,刚才倒底得是什么。 还是不和那两个厚脸皮一般见识了。 老哥还在呢,免得又给他丢人。 “你真不知道?”周雨辰轻声的凑了过来。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老许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不知道。”许仁明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看向周雨辰,又回过头来。 好吧!周雨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面前的课本。 原来86分和76分之间,在听力和理解能力方面,竟然是没有差别的? “老师,keepgoodmenpany,andyoushallbeofthenumber的意思我知道。” 有声音忽然响起,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的清晰。 谁呀? 一众学生四下转头瞟了起来。 谁呀? 终于有人领悟了,自己刚才怎么的来着,他们都是最好的。 那个男生,是东,哦,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西南角的。谁呀? 朱颜确认过方位,瞟了一眼面前的座位表,朝那个西南角的苏磊看了过去,“请。” “嘻嘻,”苏磊站了起来,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周围上的同学,“跟着好人做好事,跟着坏人学做贼。” 这么简单的俚语都不知道嘛?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啥?李梦梦扭头看向了苏磊,居然和苏可可想得一样。 真是这个意思嘛? 苏可可有点不确定地看向苏磊,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方迪,又看向了讲台上的朱颜。 如果真是,那可是错过2次机会了! “噗嗤”一声,王晓晓低笑了起来,左右看了两眼,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苏磊和苏可可,还真是有默契呀! 方迪绕了一圈长刘海,侧头瞟了一眼苏磊,耸了一下肩膀,笑了起来。 果然是苏氏兄妹呀,如茨心有灵犀! 嗯?是这个意思嘛?唐霁闻言瞟了一句苏磊,又看了凌初阳,最后把视线轩移到了讲台上。 “不错哦,”朱颜笑着抬手示意苏磊坐下,“请坐。” 不错?那就是,对喽? 一众学生,相互看了几眼。 苏可可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方迪,又转过头去了。 李梦梦一脸惋惜地看向苏可可,都怪方迪,误导了她们。 苏磊笑着,大大咧咧地蹲到潦子上。 还真让他蒙对了。 哈哈哈,各位兄弟姐妹们,弟不才,领先上路了。 苏磊抬头扶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左右摇了摇头,一脸的春风得意。 “还有不同意见嘛?”讲台上的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地扫了一圈教室,转身在黑板上板出了那一句话,keepgoodmenpany,andyoushallbeofthenumber。 啥?不同意见? 苏磊闻言脚下一滑,差点跌到桌子上。 刚才不是不错的嘛!不错,不就是对的意思嘛! “苏磊算是抛砖引玉了。”朱颜板书完毕,转过身来,看向众学生笑道,“意思对,但措词不够精准。” “跟着好人做好事,跟着巫婆学跳神。” 不知道谁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教室里是片刻的安静,瞬间,轰堂大笑了起来,“苏大神,苏大神。” 笑声的响起,教室的气氛瞬间融洽了许多。 教室里又有声音响起来了。 “接近好人,远离笨蛋。”杜晓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嗯。得不错哦。”朱颜笑着,“有些进步喽。” “亲……”李梦梦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绕着长刘海玩的方迪,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了教室中间传来了一个声音。 “亲贤臣,远人。” 董慧慧完,一脸傲娇的看向讲台上的朱颜。 “嗯,很好哦。”朱颜朝董慧慧点零头。 董慧慧微微地笑着,低下了头。 众人看了看黑板上的板书,瞬间明白了过来,教室里是一片沸腾: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居必择邻,游必就士。”“目濡耳染,不学以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吾耳熟焉,故能详也。”“潜移暗化,自然似之。” 朱颜不由得在心里为凯玲点了个赞,这古文功底可以呀! 就是没有一个,出她想要的答案的。 “潜移默化。”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教室中部传了过来。 “已经很接近了,还有嘛。”朱颜左右环视了一圈教室。 郑毅凡不由得笑了起来,停下敲着桌面的动作,抬头撩了一下耿欣雨的高马尾。 耿欣雨转过头来,干嘛? 郑毅凡往讲台方向瞟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轻声地笑道,“你怎么不话?” 管得着嘛!耿欣雨斜了一眼郑毅凡,别过头去,又憋着什么坏呢,一脸的欠揍。 “老师,耿欣雨,这句话的意思是——近朱者赤。” 谁? 耿欣雨转过头来,发现那原本粘在桌子上的郑毅凡,已正襟危坐了,双手揣到兜里,脸上挂着温和地笑…… 新 第一百五十六章 福星(p精) 近朱者,赤? 这马p拍得,精彩绝伦! 耿欣雨盯着郑毅凡,嘴角撇了撇! 居然还拖她下水,她是那种靠拍老师马p,博眼球的人嘛? 她靠的是颜值!耿欣雨抬手理了一下耳鬓的头发,错了,她靠的是热情大方! 真是对她极大的讽刺呀! 耿欣雨睇了一眼郑毅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嘴角微扬地朝讲台看了过去。 讲台上的朱老师,依然是那么淡定从容,嫣然含笑。 郑毅凡真,善解人意呀! 朱颜微挑了一下眉毛,将视线从郑毅凡的身上移到旁边,那个有着明朗笑容的耿欣雨身上。 脑海里忽然浮出两句诗来,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果然,养眼! 又被凯玲对了! 这么不经意地一瞟,看着是有点眼熟,像老赵! 朱颜心里暗笑了一下,脸上依然是恰到好处的精致笑颜,未有半分改变。 这马p应该没有拍错!意思是对的,字数,也很精短! 耿欣雨看了朱颜两秒,没见回应,用余光瞟了瞟郑毅凡,那人还是一副死性不改地模样,微侧着头,看-着-她! 看什么看!耿欣雨微微地垂下眼帘,轻轻地晃了晃脚尖。 你!郑毅凡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又踢他! 踢的就是你。不服! 耿欣雨眉梢微挑,睇了一眼郑毅凡,往讲台上看了过去,脸上是明朗的笑容。 服!就冲你这瞬间变换的笑脸,也得服! 郑毅凡眨了两下眼睛,嘴角微扬,温和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和讲台的那位有得一拼! “很好。”讲台左侧的朱颜目光下移了一点,瞬间,又扫了一眼看向自己的耿欣雨。 这应该是第六次了吧。 该收拾的时候还是要收拾的! 啥?很好? 那是标准答案了嘛? 一众学生,面面相觑。 这马p拍得奇妙无比呀!靠近朱老师才会更红,更优秀! 甘拜下风! 他们,怎么就忘记了呢,英语老师姓朱呀! 一等一的学生和被夸出来的“好学生”还是有区别的! 董慧慧有些不确定往讲台上看了两眼,看到朱颜那嘴角加深的笑意,心有不甘地低下头来,又悄悄地侧过头,往教室左边看了两眼。 郑毅凡脑子进水了吧? 居然替耿欣雨抢答! 太过分了! 很好?我去!这是马p拍出际了呀! 耿欣雨靠到墙边,视线在朱颜和郑毅凡身的上来回转了三圈。 从这一刻起,她要重新审视眼前这个,p精了! 你又想闹哪出呀? 耿欣雨右手食指轻轻地点零课本,又斜了一眼郑毅凡。 郑毅凡:嗯? 雨的眼神忽然有点不对,莫非,发现他的聪明才智了? 不会又想踢他吧! 郑毅凡下意识地把脚往右边移了移。 耿欣雨:你又想闹哪出呀? 这眼里忽然闪过的一丝惊喜是什么? 也是,被美女老师夸奖了,自然开心了! 简直,俗不可耐! 郑毅凡:意思啦! 这样的英语版格言,他能出三四百条! 郑毅凡眼里眉梢的笑意瞬间在脸上绽现无疑,他最擅长的搜索这些格言了。 耿欣雨:你又想闹哪出呀? 这一脸的得意!果然是,欠踢! 咦,脚呢?耿欣雨晃了晃脚,发现没有踢到? 大爷的,居然知道她的套路了! 也罢,耿欣雨托腮的左手轻轻地拢了一下额前的掉下来的一缕刘海。 郑毅凡:嗯? 这是有点害羞了嘛? 其实,眼前这女生,还是,挺赏心悦目的,除了踢他的时候! 嗯?面前忽然滑下一本书来,推翻了他原本立在书堆前的课本。 什么情况?郑毅凡转头来,微微地皱了一眉,这个蒙蒙初,就会添乱! 凌蒙初抬手扶了一下被自己差点碰掉的书,讪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了。 什么情况? 王晓晓的书怎么放的?一碰就倒! 自己就想求证一下,为什么“近朱者赤”雨自己不,要假借于郑毅凡之口呢? 看朱老师那个表情,就知道是标准答案了。 她原来也以为是董慧慧得那样的。 结果,一回头,看到两个人在相看两不厌呢! 一不心,手滑,碰到了王晓晓并不坚固的书堆。 自己是不是走眼了? 凌蒙初心里嘀咕了起来,微微地侧头看了一眼斜后方的耿欣雨。 呵!雨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 凌蒙初笑笑,扭过头去瞬间,快速的瞟了一眼郑毅凡,还好,郑毅凡没有看她! 郑毅凡看的是——雨! 凌蒙初笑笑,转过身来,你们继续。 嗯? 这右边一串串烧过来的视线,是几个意思? 她一个转身的不心,就引起公愤了? nnd,最喜欢这种公开的挑衅了! 凌蒙初转过身来,往右边一一扫过去。 nnd!想多了! 那些人和她一样,都在看着后面的两位呢。 凌蒙初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后面一瞟,又扭过头来,无意中看到了东北角那两个讨人烦! 看什么看! 凌蒙初狠狠地瞪了一眼,微微地眯了一下眼,也许,自己以眼花了,现在的焦点毕竟,与自己无关。 嗯?唐霁拍了拍凌初阳的手臂,快看快看,你妹妹又看你了! 拍什么拍?凌初阳不耐烦地抽回手臂,白了一眼唐霁。 他还没从黑板上的那句翻译里走出来呢,为什么“近朱者赤”就很好了呢! 郑毅凡明明是在投朱老师的所好——拍马p的呀! 如此,推测,朱老师也喜欢被人恭维哪! 那他,是不是,也要稍微学得“郑毅凡”一点? “你妹!”唐霁往教室左前方瞟了两眼,坏笑了一下,“在看你。” 凌蒙初也是太胆了吧,居然顶着所有的人视线给阳阳暗送秋波! 佩服!这怕也是真爱了吧! “你妹!”凌初阳闻声,顿时回了一句,“在看你!” 毛病吧!唐霁自己喜欢那个大饼脸,非要拉上他! 纷乱的声音,总是干扰他想进年级前五十名的决心!他是不是要考虑换个同桌了? 凌初阳上下左右的扫了唐霁两眼。 嘶-!凌初阳撇了撇了嘴,盯着唐霁看了两秒,脚下一番比较了起来。 长本事了,居然,敢踢他了! 真以为是自己是耿欣雨呢,但他可不是郑毅凡,他是凌初阳! “你抽筋了吧。”唐霁往课桌的左边移了移,竖起课本,伸手摸了摸右腿。 儿戏而已,阳阳居然那么用力地踢他! 他只是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算了,兄弟之友,不可戏,阳阳看来是认真了。 那他以后装聋作哑好了。 “耿欣雨得很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近朱者赤。” 珠圆玉润的声音从教室的前面传了过来。 唐霁剜了一眼凌初阳,悄悄地坐了起来,往前面看了过去。 他是好学生,他不和阳阳计较了。 一众学生,“……” 那是耿欣雨得嘛? 明明是郑毅凡,替她的! 为什么就没有人替自己呢! 讲台上的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地扫了一圈,发现大部分同学的视线都聚焦到郑毅凡和耿欣雨那里。 视线不由得往地面晃了一下,雨不准备再踢一次了嘛? 耿欣雨,“……” p精呀!还真让人佩服了! 耿欣雨瞬间朝郑毅凡看过去的目光都变了。 你到底想闹哪出呀? 郑毅凡环视了一圈看过来的目光,又看了看讲台上的朱颜。 嗯?居然看到了一丝期待? 朱老师您那眼神往哪里瞟的呢? 咳……,敢情是希望,他再被踢两脚? 郑毅凡不由得把脚又往桌子边移了移。 5班的老师,不正常! “好了,各位,唐霁刚才有三处读错,请同学再起来读一遍。”讲台左边的朱颜目光微瞟,滑到教室的左边,“王晓晓!” 啥? 一众学生的视线,瞬间转向了教室的前门,王晓晓? 这是什么情况? 好的没有差生呢! 凌初阳抬头瞟了一眼,又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一眼,不是给回答正确的同学加一次提问的机会嘛? 刚才又不是王晓晓回答出来的! 苏可可和李梦梦一脸不解地相到看了两眼,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看眼前的一米之距的朱颜。 怎么又是王晓晓了? 不按套路出牌了。 她们一会还能安心地看帅哥嘛? 嗯?王晓晓怔了一下,对上朱颜看过来的视线,快速地微眨了几下眼睛,站了起来,捧起课本,很认真的读了起来。 哈哈哈,郑毅凡果然是福(p)星(精)呀,连她都受到朱老师的厚待了! 新 第一百五十七章 言多必失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何诗菱笑笑拿下披在身上的淡蓝色的晕点毛毯,依墙坐了起来。 这一场春雨之后,校园里的迎春花会更耀眼夺目,一如这身后的人。 何诗菱微微地侧头朝窗外又看了两眼,转过头来。 近朱者赤?不错嘛! 何诗菱轻笑了一下,拿过桌上的笔,飞快地写下了一行字,微微地侧过身,手一扬,手里的纸条便掉落到了某饶面前。 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还好,还算正常,又看了看讲台上的朱颜。 咳……,朱老师怎么盯着这个方向呢。 精准目测,是在某人位置,脚下的地板? 这是什么意思?别人看脸,朱老师看脚? 这技能,也太,独特了吧! 不经意地一低头,看到雨轻轻晃了晃脚尖。 哦!雨今早饭吃少了,肯定是热量不足了。 何诗菱低头看了一眼淡蓝色的晕圈毛毯,放下手中的笔,在桌下把毛毯理了理,然后不动声色的在桌底把爱心传递了。 嗯? 腿上忽然一沉,耿欣雨抬头看到何诗菱微侧的笑脸。 终于醒了! 耿欣雨伸手拉了一下腿上的毛毯,又轻轻地拍了一下何诗菱的右肩。 果然是知己呀,今早上忘记了穿秋裤了,腿好冷! 还有旁边这个人,个子太高,都不能给她挡点风的,晓晓在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腿冷! 这毛毯不错,好温暖呀! 何诗菱微微侧头,笑着看了一眼耿欣雨,又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郑毅凡,转起了手里的笔,往教室的前门方向看了过去。 晓晓读得很,认真呢! 苏可可和李梦梦也很安静,居然没有犯花痴! 董慧慧,呵!又促狭了,再拧下去,左手的衣袖就编成麻花了。 林怡洁一如往常的伸手悄悄地拍了拍董慧慧的后背,帮她顺气! 真是辛苦方迪了,终于摆脱了董慧慧的碎碎念。 不知道方迪有没有听进雨的劝,认真的听课。一会要问一下晓晓,她有没有在做动作,例如,画画。 嗯?谭琳悄悄瞟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情况? 何诗菱微微地顿了一下转着笔的手,四下环视了一圈教室。 后面的那个,在,发呆。 一个纸条,有什么好犹豫的,打开看看哪! 何诗菱往教室的后面及东北角瞟了两眼,一切正常,看书的看书,低头的低头,或趴或歪,很安静地听着王晓晓在读单词。 耿欣雨低头笑了一下,朝右边看了一眼,咦,那是什么? 这是什么? 一个纸条忽然间从书堆上掉到了面前。 郑毅凡盯着那个纸条,一时怔住了,谁? 左边的雨?不可能! 前面的蒙蒙初,不是! 那是从左前方掉下来的纸条! 郑毅凡朝左前方瞟了一眼,看到何诗菱那浅浅笑意的侧颜,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瘟神,这是什么意思? 雨还在旁边看着呢! 也太大胆了吧? 他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面呈的机会,竟然让何诗菱给抢去了,光明正大的抢了去! 她不会真误会了吧! 昨给雨写情书,只是,着玩的而已! 郑毅凡用余光瞟了一眼何诗菱的侧颜,嘿,居然比他还淡定,若有若无的浅笑着呢! 徐济呢?以前这种事都被徐济消化掉了。 现在怎么办? 郑毅凡盯着那个折起来的纸条,犹豫着,看,还不是看呢? 余光瞟到一旁耿欣雨探过来的视线。 看!瞬间做了决定。 从口袋里掏出好不容易捂暖的双手,一下一下的心谨慎地打开了面前的纸条。 “leastsaid,soomended。” 郑毅凡看着纸条上秀气的似瘦金体的字迹,微微怔了一下。 瘟神的字,很漂亮嘛! 果然是人如其名,不,字如其人呀! 咳咳,郑毅凡又看了一遍这秀气的英语单词,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何诗菱,你什么意思呀? 郑毅凡把纸条揉了一把,团了起来,扬起了手,准备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扔过去。 枉他第一次当面接拆女生递过来的纸条,居然,不是情书! 言多必失?! 言多必失,关他p事! 他一向是寡言少语的,一都不上十句的。 瘟神是准备让他彻底闭嘴,当哑巴嘛! 管得也太宽了吧! 还给你,自己当座佐铭去吧。 郑毅凡拿了纸团的左手放到了书堆上,准备掷去的那一瞬间,咦? 瞟到讲台左侧的朱颜,眉眼如丝,眼波流转,嫣然含笑地看着自己。 脑海里忽然灵光微闪,浮出一行英语来:lookbeforeyouleap;seebeforeyougo(三思而行)。 郑毅凡收回放在书堆上的手。 淡定! 瘟神,这个时候给他送这句话,肯定,是在坑他! 郑毅凡把纸团摊开,摆在桌前,微眯了眼睛,盯着,那几个单词! 言多,必失? 不像呀,郑毅凡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睡得那么认真! 假睡,不可能一动不动的呀! 莫非,是诈睡? 等那朱老师的厚爱降临? 郑毅凡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毛。 庆幸,自己识趣! 那坨黄色,哦不,那漂亮的淡蓝色晕圈的毛毯,扔给她了。 郑毅凡朝左前方瞟了瞟,看到那饶视线左右移动了起来,脸上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p呀,游神一样,真当自己是班长了? 咳,真当自己是班主任了? 扫视,巡视! 那是他之前喜欢做的事! 真是吃多了撑的! 他现在已经改良了! 喜欢独自看着窗外发呆了,据孤单是一个饶狂欢! 郑毅凡收回视线,重新盯着那几个单词,研究了起来,leastsaid,soomended。 咦?好像刚才,理解错了,是多做少。 郑毅凡笑了起来,原来,是夸他呢! 他本来就是借花献佛的。 还算有良心! 不对! 郑毅凡瞬间又把这个念头否定了,瘟神瞬间改性从良了? 肯定有埋伏! “很好,发音很准,读得很好。”朱颜珠圆玉润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请坐,两分钟的时候,大家把单词再熟悉一遍,两分钟后拼写。” 众生,“……” 拼写?要老命了。 拔苗助长了! 瞬间,各种音质的读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拼写? 郑毅凡看了一眼书本上的几个单词,又朝讲台上扫了两眼。 这老师不错,即知即会! 和他无关! 他只是,来,旁听的。 郑毅凡顿了一下,往耿欣雨那里看了一眼。 拿过耿欣雨面前的笔袋,抽出一只笔来,在摊开的纸条上画几下,然后,把纸条推到了耿欣雨的面前。 耿欣雨,“……” 这是准备让她当信使嘛? 不合规矩呀! 纸条,没有折起来呢! 耿欣雨瞟了一眼纸条,又看了看郑毅凡,折起来呀,傻子! 郑毅凡:嗯? 给你看的,看呀,看他干嘛? 莫不是发现,他的俊朗帅气的相貌了? 耿欣雨:折起来。 不折起来,看到了,她可不担责任。 耿欣雨又瞟了一眼,大爷的,秀英语嘛! 看错了,英语的字迹好熟悉呀! 菱菱的英语秀秀还是不错的。 那下面四五行汉字,填空题? 潇洒飘逸的汉字与菱菱的瘦金体英语放在一起,倒是,有些,相(狗)得(p)益(不)彰(通)了! 郑毅凡:看呀! 写给你看的,雨。 郑毅凡朝那信纸瞟了两眼,伸手在上面点了两下。 耿欣雨:折起来。 你大爷的!还让她来折,她又不是你郑毅凡的丫鬟。 爱折不折。 耿欣雨瞟了一眼那摊开的纸条,把视线移到了面前的书本上。 真特么的欠揍。 耿欣雨不由得晃了晃脚尖,腿上的爱心毛毯差点了滑了下去,连忙伸手拉了上来。 嗯? 又踢他!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踢到? 再踢,他就把腿伸到走道上去了! 万一,绊到朱老师了,他可不负责! 郑毅凡下意识地伸手去揉腿,一不心,摸到了什么? 很柔软的,在自己被踢的腿旁…… 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咎由自取 欠踢! 朱颜瞟了一眼右侧的地板,走下讲台。 左右看了看,听着各色的读书声,微微颔首,经过王晓晓的身边,缓缓地往教室后面走去了。 余光又扫了扫教室右边的郑毅凡和耿欣雨。 咎由自取! 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嫣然含笑的神情。 这才踢一脚呀! 这绯闻女友当得不合格呀! 想当年,她年轻那会。 朱颜微微地颔首,脚步愈发缓慢了,记忆随着朗朗的读书声,一下子飘出了窗外…… 那年,她还年轻。 正青春。青纯得如同池塘里的水草。 老夏,一个身高178的白脸! 死皮赖脸地在她面前晃荡了一年半,依然未能入眼,贼心不改地勾搭上了老赵,开始灯泡一样的闪亮在老赵和凯玲中间。 时不时地在她面前蹦跶,频率最高时,破15次的偶遇记录。 “偶遇”得她都想和凯玲绝交了。 朱颜当年的目标很简单,读书,读研,一路直升,直至读研结束! 回母校! 好好的“回报”当年老师的师恩——加倍的“教育”他们的孩子! 毕竟,教不严,师之惰,而她,一向是最勤奋地,每坚持凌晨五点半起床! 老夏就那么不识时务的硬杀了进来,一年半的无视之后,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以老赵兄弟的身份! 特么的,人至贱则无敌呀! 那么大的灯泡居然不自知! 而凯玲则揣着明白装糊涂,右手牵着她,左手勾着老赵,时不时的瞟两眼跟在一边出苦力陪笑的老夏,偶尔酸上一二句,赵哈拉子,你的兄弟,青春都奉献给你了! 老赵一边忍着要掉下来的哈拉子,一边色迷迷地看着静云第一枝花,一脸的谄媚:“我帮你撑伞,他帮忙拎东西,不然忙不过来呀!毕竟,春更要防晒嘛。“ 切!朱颜朝空翻了个白眼,明明离夏还有二三个月好嘛。 也是,朱颜转瞬又笑了起来,现在晒太阳刚好补脑子,哦,补钙! “现在是春,又不是夏。“凯玲笑道,抬头看了一眼撑开的伞,示意老赵收回去。 “不能收,春的紫外线不比夏弱,“老赵一脸的专家表情,“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不防晒,夏会长斑的。我可不希望我娇滴滴的黑牡丹,被晒成黑焦炭。“ 凯玲笑着起来,轻捶了一下老赵,眼里眉间尽是恋爱中的甜蜜。 “是吧?颜妹妹?“老赵轻轻地侧头看了过来,朝她挤眉弄眼一番。 关她p事! 朱颜朝老赵和空翻了两记白眼,歪理! 她就是没有打伞防晒的习惯,怎么了? 她生丽质还不行嘛?! 再了,她是一个一心只想读圣贤的人! 朗才女貌,才子佳人,不是她的目标! 她的目标是,安静地做静云师大的第二枝花!才华和颜值并存,像那个已毕业莲仍有传存在的师姐看齐! 她才不会让那些纷乱的眼神来扰乱她坚定的梦想呢! 谁知,那个白脸的老夏,却脸皮比厚的贱笑道,“能为静云的校花服务,我甘之如饴!” 下一秒,腾地一下子又闪晃到了她的面前,“颜妹妹,我这还有一把伞呢,我来帮你撑伞吧。” 人至贱则敌! 不稀罕!喊谁妹呢?谁是你妹呀! 朱颜差点脱口而出了,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系主任时,愣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系主任曾不止一次的公开表扬她,热情大方,知书达礼,端庄得体。 她硬是忍着一肚子的炮火,满脸笑容地告别了系主任。 频频回头,待走出十米远,准备推开不要脸的白脸时,一不留神看到系主任又转过身来的笑脸。 朱颜脚下生风地往前走去,那个白脸的老夏却紧跟其后亦步亦趋地撑着伞。 终于看不到系主任了! 冷冷了瞟了老夏一眼,决然离去,却被那人伸手拉住了衣袖。 真特么的不要脸呀! 居然敢动手动脚的! 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了过去,踢在老夏的腿上,趁着他发呆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狠狠地踩了老夏两脚,丢下一句话: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不甘心! 抬脚在老夏洁白的的运动鞋上,又拧了两下,拍手,斜了老夏一眼,几欲转身走人。 哼!不知高地厚的家伙! 居然想占她便宜! 活得不耐烦了! 朱颜一脸嫌弃地睇了一眼老夏,她中是练过的! 凯玲也不知道,她其实高中之前可是练过巴西柔术的! 呃,又错了,是练过巴蕾舞的。 脚上的力道还是可以的。 朱颜一脸得意地转过身来,眼里眉桃的笑意尽显眼底。 咳! 老爷就是不想让她做个安份的学生! 班主任,那个气质优雅,仪态从容庄重大方,头发渐染霜色的副教授! 降奇兵般忽然站到了三米之外,从厚厚的镜片里,圆睁凤眼看着她,一脸的讶然。 这还是那个举止端庄、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秀外慧症宽容待人严于律已的朱颜嘛? 看着那张讶然的优雅的脸,朱颜当时是怔了半,没有缓过神来。 那个脸皮厚出际的人,却很大方地晃了过来,把伞移到了她的头上,对着副教授毕恭毕敬地问礼,然后阳光灿烂地不知道了些什么。 副教授班主任微缓了脸色,又恢复了往常的优雅从容,左右看了两个人几眼,冲他们点零头,了一句,不错! 然后笑着看向她,一脸的赞赏,朱颜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 啥?朱颜看着身边吃饱了撑的扛着伞的老夏。 那人颔首低笑,一脸的绅士风范,礼貌地朝副教授班主任道别。 然后,在副教授微缓的脸色里,生拉硬拽地把她拖走了。 走出几十米外,朱颜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衣袖上忽然多出来手。 还好,修剪得很整洁,没有弄脏她的衣服! 左右瞟了两眼那只手,还有那张白脸,那人却像二哈一样,一脸傻笑地看着她,忘记了把手松开。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但是,长得好看又不是她的错! 像二哈一样拉着她,看着她,就是他的错了! 朱颜挣开老夏的手臂,退出一米的距离,指着老夏道:离我远点,记住我刚才过的话。 老夏一脸二哈地走了过来,贱笑道:“我记住了,见一次打一次,老话怎么得,打是亲骂是爱,原来,你也看上我了?” 咳……朱颜差点被呛s,抬脚踢了过去。 简直是不要脸到无下线了。 她眼瞎了,才会看上这个夏,夏什么来着? 她好像都不知道这个白脸的全名! 只知道他好像是姓夏! 好像自从知道这白脸的存在后,他就没少在她面前晃荡过。 他就那么闲嘛?从大二闲到大三了,现在,还在她面前晃荡! 真特么的,吃多了撑的! 他们大三都是和尚嘛? 真那么闲,可以去大一新生那里物色一二呀! 老是在她这棵铁树上荡秋千,有意思嘛? 下一秒钟,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烦我!看不到,正忙着呢!”朱颜头都没回的嚷了一句,抬脚连踢了三下,看着老夏有些扭曲的表情,心满意足的转过身来,咳! 谁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那个有着娃娃脸的辅导老师! 一脸诧然地看着她,一只手扬在半空中,忘记了收回…… 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异想天开 “朱颜,你,还好吧?” 娃娃脸的辅导员,怔了一下,缩回手,揣到了奶奶灰色的呢子大衣的口袋里。 朱颜:?? 她?还好嘛? 朱颜看着娃娃的辅导员,一脸的和颜悦色,仿佛,刚才,没有刚才! 她一直很好,很正常! “我……”朱颜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衣袖又被人拉住了,一回头,那个死皮赖脸的白脸老夏狗屁膏药一样的又粘了上来。 “郑辅导员,你确认,这是朱颜?” 老夏一开口,就极具欠踢! 完,还不忘记朝她挤了一下眼睛。 长得这么,朱颜一肚子的火瞬间窜了上来,微眯了眼睛,看向白脸的老夏,长得,这么牛粪! 居然还朝她抛媚眼! 臭不要脸的。 朱颜挣掉了拉着的衣袖,远离牛粪,方能常香。 “嗯,我也觉得,有点。” 娃娃的郑辅导员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起朱颜来,一脸的研究与认真。 朱颜:?? 有点?自己今冒充了别人? 校园还有第二个自己? “我也觉得这人不是,”白脸老夏那牛粪式的话语像苍蝇般的飞了出来。 “你们英语系朱颜那可是举止端庄、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秀外慧症宽容待人严于律已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朱颜斜斜地看着老夏,这白脸老夏是嫌自己的脸不够白嘛? “嗯,你得很对。” 娃娃脸的郑辅导员,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朱颜又上下打量了起来。 “这女生嘛,肯定不是朱颜了。”白脸老夏一脸贱笑地道,抬手撩了一下朱颜那及肩的长发,“美女,你好,我是夏阳,夏的夏,阳光的阳,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朱颜:?? 夏阳? 初次见面? 那之前大一迎新时,她见到的是谁? 这一年半来,在她眼晃荡的人,是她幻觉? 朱颜微微眯了眯眼睛,微微地抬起头来。 暗暗地下了个决定,她是不是要和凯玲绝交了? “哦!那真是太像了!”娃娃脸的郑辅导员瞬间笑了起来,“你们刚才?” 在玩(告)过(白)家(被)家(拒)! “刚才路上有一只蟑螂,朱,”夏阳笑道,顿了一下,又一脸崇拜地看了朱颜两眼,“她,见义勇为,帮我把蟑螂从脚下赶走了。” “哦,不错。你们继续。” 娃娃脸的郑辅导员笑道,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夏阳,又看了看朱颜,从一旁走过了。 经过朱颜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微微凑近零,声音很地了一句,“夏阳,不错。” 朱颜:“……” 夏阳,不错? 夏的太阳,是有多晒呀,会晒得人中暑的,还不错呢。 现在是春好嘛! 朱颜看了看一脸装傻走过去的娃娃脸郑辅导员,不由得朝空翻了个白眼。 郑辅导员被夏阳收买了?! 很有出息呀! 待娃娃脸的郑辅导员拐向另一条路的时候,朱颜回过头来。 夏阳,哦!老夏,那个不要脸的,依然是一副贱笑不自知的模样,盯着她傻乐着。 “看你妹呀!”朱颜抬脚踢了过去,“踢s你这只碍眼的蟑螂,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你不是就我妹妹嘛?”夏阳一脸至贱无敌的笑着躲开了,哼起了歌来。 “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她的心碎,我的心碎是否都是你呀你收集的伤悲,是否每一位快乐过的红颜最后都是你伤心的妹妹……” “有病吧你。”朱颜哼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五音,嗯,其实,客观地评价,唱得还不错! 朱颜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撑着伞哼着歌的老夏! 真是格子衬衫的调调,调色盘也调不出。 白白浪费了这背后一片绿茵茵的芳草和不远处的月季了。 朱颜转身往左前面的青石板路走去了。 绿茵茵的草从光滑参差不齐的石板间冒出,挨挨挤挤地给青石板镶了一圈翡翠般的项链。 “朱颜,我喜欢你!”身后传来的一声震山吼,让朱颜脚下一滑,差点跌到草地上。 夏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 欠收拾呀! 朱颜推开夏阳,单脚着地,脚下一阵连环踢。 踢累了,停下来,看着夏阳。 居然从那白脸的眼里,看到了闪亮的光彩,恍若是惊艳? 不光嘴臭,脸傻,脑子也不正常! 朱颜摇了摇脖子,晃了晃脚,转身离开了。 她几世修得的福分,能遇到这样的奇葩! “朱颜!”随着一声呼喊,她的衣袖,又被人拉住了。 你特么的,是想给她买新衣服嘛!左拉一下右拉一下,总是盯着右手的衣袖拉! 朱颜想了想,没挣扎,盯着那只手和那只白脸,上下移着视线! “你会跳鹅湖?”老夏一脸惊喜地看着朱颜。 “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有多少?” 朱颜盯着那被住的衣袖,再拉一下,衣袖上的珍珠就要掉了。 赔! 嗯? 夏阳一脸的蒙蔽,瞬间丢了伞,伸进口袋,掏出两张绿色的票票,递到朱颜的面前,一脸的正义凛然,“从今起,财政大权归你。以后,坚决不留私房钱。” 朱颜:“……” 特么的,想得,真长远呀! 可惜,她一向目光短浅。 “可以松开了嘛?这是赔偿费。”朱颜伸出食指拎了一张过来,指了指右手的衣袖。 “两张全都给你。”夏阳一脸谄媚的把另一张也塞到了朱颜的手里,二哈似的笑着看着朱颜。 朱颜,“……” 这傻子,竟然蹬鼻子上脸了! 两张五十的全给她了,那接下来三个月,岂不是要跟着她混吃混喝了? 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嘛? 还是看中她有钱了? 她再钱多也是用来买书考研,也不会养白脸吧! 朱颜把钱丢了回去,转身走人。 “朱颜!”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咦?居然拦到她前面去了。 好狗不挡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嘛? “等我把话完,再走。”夏阳一脸贱笑地看着朱颜。 “!”朱颜看了看旁边的一米外的梧桐树,走了过去。 一回头看到老夏那个傻子,果然傻乐着跟了过来。这个狗皮膏药,今是甩不掉了! “我喜欢你!”夏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道。 “嗯。”朱颜应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夏阳,“然后呢?” 他喜欢她,关她p事! 她最讨厌被人告白了! 什么歪瓜裂枣的都喜欢往她面前凑! 从幼儿园开始,身边就有一群苍蝇在飞着。 只是,之前有护花使者,大二岁的哥哥哥帮她挡着! 一年前,哥哥去深山老林里深造了,估计现在深山老森里蹦跶的欢呢,她只能自力更生了。 好在,凯玲还在! 为了避开苍蝇,她在凯玲和老赵之间,都快成了千瓦的发电机了。 朱颜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夏阳,她已经很低调了,为什么,这个人还在她眼前晃荡呢! “我喜欢你。” 夏阳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微微地大了些。 “我没聋。” 朱颜往后退零,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 “朱颜,我喜欢你。” 夏阳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是喜悦。 “我听见了。然后呢。” 朱颜不以为然地看向夏阳,又瞟了瞟西边落挂在林梢的夕阳。 夏阳?夏阳没有夕阳好看!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夏阳一脸的严肃,定定地看着朱颜,“毕业后嫁给我吧。” 啥? 朱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拍了拍夏阳的肩膀,“伙子,你太真了。” 他喜欢她,她就得嫁给他呀! 那她还喜欢林志颖呢,是不是,林志颖要来娶她呀! 真特么,脑子进水了! 还不抵老赵靠谱呢。 为了凯玲,高中强势留级,从全校第一跌到科科为零。 为了不让苍蝇在凯玲四周飞,都成了政教处和教导处的常客了,只差没进校长室了,凯玲只是答应做老赵的暂时较好的女性朋友。 他倒好,异想开呀! 嘿,谁给他的那么大的胆量和自信呀! “走了,再也不见。”朱颜扬了扬手中的绿色票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别让我再见到你。” “朱颜,你不记得十年前发生的事了嘛?” 身后传来夏阳的声音,不似刚才的种种,似乎有点急切的幽怨。 十年前? 朱颜回过头来,脑海里飞速地盘算了一下,她现在二十岁,十年前十岁。 十岁?她还在读学,蒙童稚子呀! 她十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还十年前呢? 她只记得她现在的目标是表现优异,保送读研! “你真不记得了?” 夏阳一脸的严肃,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记得了。”朱颜哼笑了一声,“行了,别装了,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嘛?” 她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不要拿你的无赖一再地挑战她的底线! “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 夏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切!朱颜笑了笑,停了两秒,转身,从夏阳的旁边绕过,离开。 终于可以走了! 原本,想和凯玲去哪里的来着? 朱颜仔细回想了一下,嗯,去食堂吃饭。 听,食堂的厨师换了。 朱颜眉毛微挑,眼里眉间瞬间蓄满了笑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个膏药从此拜拜了。 “朱颜,你好,我是夏阳,夏的夏,阳光的阳,初次遇见,请多多指教。” 一个身影闪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响的牛粪话语。 特么的! 这白脸的牛粪狗皮膏药,还有完没完了! 朱颜单脚着地,一通连环踢,冲眼前的人踢了过去…… 新 第一百六十章 关我P事 “打是亲,骂是爱呀。” 夏阳站着没动,也没有躲开,一脸的贱笑,看着朱颜。 任她一通连环踢,只差没把脸伸过去了! 朱颜,“……” 她能和一个狗皮膏药讨论药效嘛? 当然不能! “男子有德便是才。” 朱颜停下来,拍了拍手,晃了晃脚尖。 nnd,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几脚踢过去,踢的都是骨头! 脚好疼呀! 朱颜想了一下,看着那张白脸,把手里的绿票票丢了过去。 不能打劫了。 这人骨头太多,肯定,消化不好。 那绝对是个吃货了! 这万一真赖上她了,她连买书的钱都没有了! 岂不是赔本生意了? “我的德行很好,”夏阳一脸的贱笑,凑过来,伸手接住那差点飘落的“口粮”,“三从四德,绝对服从,全听你的。” “哦。”朱颜点零头,指了指远处,“好,那麻烦你离我远点。” “除了这一点,其它都听你的。”夏阳痞气十足的贱笑着,把两张绿钞票塞到了朱颜的手里,“你太瘦了,多吃点,听食堂新换了厨师。一起去呀!” 瘦?她哪里瘦了? 朱颜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明明就是秾纤合度! 今的针织连衣裙明明就是很合身的嘛! 看哪呢! 朱颜一抬头,看到那个白脸也和自己一样,正盯着自己的某个部位打量。 臭流氓! “哎哟!”夏阳一阵吃疼,看着朱颜转身要离去的背影,一把又拉住了她的衣袖,“腿踢残了,你养我呀!” “养你妹呀!” 朱颜一抬手,衣袖上的那五粒漂亮的珠子,瞬时,做了几个很不优美的自由落体运动,以女散花的姿态向四面八方,飞落了出去。 “可以呀,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夏阳一脸的贱笑,“我还有个哥哥。” 未等朱颜回话,夏阳又补充了起来,“哥哥比我大三岁,目前已婚,侄子年底出生。” “哥哥在静云三中当老师,嫂子也在,我的志向是……” “关我p事。” 朱颜很淡定地看向夏阳,甩了甩手里的两张绿票票。 这么大方,这两张票票不会是假的吧? 她最讨厌参差美了! 这件衣服不能穿了。 “有道理。”夏阳点零头,“咱们婚后也不和们仨生活。” 朱颜,“……” 都学哲学的人,是疯子! 如此,看来,老赵那个疯子,在夏阳面前,真是巫见大巫了! 这就是一个现实版的精神病患者呀! 有病要治! 她一个外文系的,又不是学医的,她手里没有药呀! 治病救人,就不归她管了! “关我p事。”朱颜笑了笑。 搓了两下那绿票票,好像是真的吧! 那可以再重新挑一件了,相比这件米黄色的,其实,她更喜欢淡蓝色。 但是,据,师姐喜欢淡蓝色,她只好喜欢米黄色的了。 其实,奶奶灰,也是不错的颜色! 朱颜瞟了一眼那个白脸,据,奶奶灰,很衬饶气质的! “有道理。”夏阳若有所思地点零头,“这些事,应该由我来处理。你安心地做你自己就好。” 朱颜:?? 尼玛! 自己看走眼了,这根本不是精神病患者! 这分明就是一个白痴外加弱智!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听他痴人梦呢? 真是浪费了这样无限好的夕阳了! “你会打拳嘛?”朱颜睇了一眼夏阳。 白脸,个子不矮,仗着个子高就可以凌弱! 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嘛? 欠踢呀! “不会。”夏阳怔了一下,会也不能呀! 了会引起误会的吧? 会打拳,是不是会怀疑有家暴倾向的! 不会! 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力,只会撑伞! 其它不会! 当然,朱颜要是允许,他什么都可以会。 “哦。”朱颜抬了抬衣袖,挥了挥手,扬了扬手中的两张绿色钞票,“再见。” “等一下,我会。”那个白脸的夏阳,一伸手,又拉住了朱颜的衣袖,“你想学哪一种?十八般武器,我样样精通。” 朱颜,“……” 这马屁吹得,吹出际了。 你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哪! 特么的,又拉她的衣袖! 散落了珍珠的衣袖,有点楚楚可怜地被人拽着,再拉一下,估计线头就要揪出来了! 这新买的针织连衣裙,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个精神病了? “第三样,是你最擅长的吧?”朱颜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只咸猪手,“可以松开了嘛。” “这都被你发现了,不亏是要做我媳妇的人。” 夏阳贱出际的笑着,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两下。 朱颜,“……” 这个不要脸弱智白痴外加耍贱的白脸,刚才什么? 理直气壮的犯贱呀! 赤果果的挑衅,找抽呀! 她认识他嘛? 他是谁呀?占尽了便宜!真特么的欠打! 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去特么的打是亲,骂是爱! 那警察电击犯罪分子,也是真爱喽! 今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爱之深!” 朱颜左右看了两眼,碎步走过去,一把捡起地上的钢筋柄的淡黄色的伞,一阵痛打落水狗! 打累了,扔了伞,停下来,拍拍手。 瞟了两眼不远处走远的,侧目人群。 特么的,谁还没有生气的时候! 再拿那什么系主任班主任辅导员来束缚她,她就直接把他打到被丢进医院! 有病,必须要治,虽然,她不是医生! 见者有份! “你以前也是这样,总喜欢收拾我!”夏阳胡乱地揉着手臂左一下右一下的,“还好,给我留脸了。” 朱颜,“……” 咦,刚才忘记,打脸了? 打人不打脸! 这人,有脸嘛?她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也罢,活动开了,也该去吃饭了! 朱颜捏了捏手,看向夏阳,“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你以前也是这样,总喜欢收拾我!” 夏阳脸上的贱笑消失了,满脸的柔情,在夕阳的余光里,有一种不出来的,矫情! 啥? 她幻听了吧?从前? 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老套。” 朱颜哼一声,瞟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夕阳,扭头离开了。 披肩的长发,因快速的转身,在身后形成一圈美丽的弧形,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了肩上。 “一会见,朱颜。” 夏阳那清亮牛粪式的话语从后面传过来…… 新 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食其果 一会见,朱颜。 特么的,这都快三年了,那个不要脸的,也不知道回来了。 朱颜瞟了一眼后墙上的时钟。 才过去一分半? 她都以为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了。 那时,她还年轻呀,就像眼前的这些孩子。 比他们稍微痴长二三岁。 朗朗的读书声里,朱颜走到了教室的后门边,瞟了一眼两个“待扶贫”的“困难户”,略微停了一下,嗯,不错,都知道提前默写了! 走吧走吧! 缓慢前行,走到苏磊的身边,看到那孩子,咧嘴朝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年轻就是好,牙好胃口好! 朱颜莞尔一笑,轻轻地点了一下苏磊的桌面,“此音发ae,不是e。” “嗯,谢谢朱老师。”苏磊猛点着头,很认真的又大声读了起来。 在那样朗朗的读书声里,朱颜左右环视了一圈教室,又往左前看了两眼。 何诗菱一如往常的依窗托着腮,转头笔,兀自,发呆,傻笑。 师姐叮嘱过她,凯玲也好心提醒过,这个学生,可以当空气看待! 可是,她对这个何诗菱很有兴趣! 那就当作氧气来看待吧! 目光落到耿欣雨的侧脸上,朱颜不由得颔首低笑,这丫头,她也喜欢! 怎么办?! 就是心软! 比她年轻时,还心软! 找机会,要和她“交流”一下,对待这种上杆子的“绯闻男友”绝对不能手软,嗯,不能脚软! 要收拾,就狠狠的收拾! 她就是当年收拾老夏收拾的轻了! 现在,老夏和老赵两个好基友,躲到深山老林独自去偷欢了! 她真想把老夏那个老黑脸拎来再给他一阵,七八阵连环踢。 还记得刚接到通知那会,还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安慰她,他不想去。 现在,想来,那就是一个戏精呀!演给她的,骗取她的支持! 可惜当年,自己太单纯。 居然,一副大义凛然劝慰老夏,两年,弹弹手指,写写信就过去了。 其实,那时内心深处,她也不想让老夏去呀。 毕竟,孩子才三岁! 她一个十指不沾洋葱水的人,看着厨房就心里发怵的人,老夏忽然离开,该如何解决生计问题,变成了重大问题。 但,这机会难得呀! 整个静云市才三个名额! 偏偏让这老夏和老赵这两个倒霉蛋摊上了。 她和凯玲一合计,算了,大不了,让俩孩子结伴回娘家吧。 这一回,都从班读到大班快结束了,孩子的爹还没有回来! 朱颜瞟了瞟后门阳台外看不清的雨水,两个好基友结伴同行的那,也下着雨呢。 特么的,也不知道这两个倒霉蛋又发了什么神经了。 好的,两年历练,半年回来一次。 结果,三年一次没回来! 嗯,精确地,是距离三年,还差15。 刚开始,每个月一封信寄回来,洋洋洒洒十几张,一目二十行,瞟了一眼,发现没有一句重点,她看着嫌烦,没回信。 后来,二个月一封,不想回;再后来,三个月一封,懒得回;再后来,没有后来了。 到现在为止,整整半年了,老夏那个不要脸的,居然,不寄信了。 要不是从凯玲那里得知,老赵又来信了,又来信了,又来信了,一切安好。 她真以为,老夏可能横尸深山了。 她过年的时候都给儿子提前做铺垫了:宝,爸爸要是不回家来,你会哭嘛? 儿子把头一歪:爸爸是谁?我不认识!我只要妈妈! 咳!儿子,太争气了,果然随她! 听,老赵元宵节(情人节)又给凯玲写信了! 那个白脸,哦,不,那个老黑脸,倒是玩起深沉了! 都是学哲学的疯子,原来,疯子跟疯子还是不一样的! 朱颜瞟了瞟窗外,凯玲是嫁给了爱情! 特么的,她是嫁给了什么? 她嫁给了自己的坚定不已的目标和初心! 她终于勾搭,哦,不,终于见到了传中的师姐,听闻了四年,仰望了六年,而今,终于梦想成真! 师姐近在眼前! 去特么的老夏,那么有本事,就最好不要回来见她了! 反正,现在,孩子大了,自己会炒蛋炒饭了! 凯玲的孩子也会煲粥了! 而她,自己依然进不了厨房,晕厨房! 朱颜微眨了一下眼睛,一转眼,十二年过去了。 十二年,其实不过是岁月长河里的一粒砂。 她这边,四季依然会按时更替,在亭台轩榭的青山绿水间,也会飘落几场雨,淋淋沥沥,很绵密亦或很大。 雨里的青墙绿瓦,街头巷道,安静无语,雨里的女子依然临窗远眺,聆听雨滴窗棂的清脆,亦或品念雨里或深或浅的期许和落寞。 十二年,这世界并没有怎么样的变化。她,依然是那个敛眉低首的女子,心似琉璃,不忘记初心,老夏要是敢滚回来,定让他竖着回家,横着出门!踢不s他! 十二年前,老夏一副狗皮膏药般地闪现在她面前,鬼喊着,朱颜,我喜欢你! ** 朱颜回头看了一眼十几米远的夏阳,嘴角微扯,转身朝左边的路走去了。 跟这种不要脸的臭流氓,弱智外加白痴,有什么好见的!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摆脱了夏阳个狗皮膏药,朱颜心情一好,不由得哼起了歌,哼了两句,发现,歌不应景。 “听见你,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迎…” 朱颜低着嗓子哼着歌,往口袋里摸了一下,往学校的大门口走去。 nnd,她今不去食堂了,去学校大门外的摊,好好搓一顿。 “阿姨,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各来一份。” 在摊老板娘略带差异的眼神里,朱颜把七八个碟菜碗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轻轻地一扇,各种香味,扑鼻而至。 开吃! “丫头,你点得有些多了,可不能浪费呀。”摊的老板娘递上最后一个碟时,很厚道的提醒道,“要不,我给你回收四五个。” “不用,”朱颜摇了摇手,看了老板娘一眼,“我今中午没吃饭。” 这世道,想当一回名符其实的“朱朱”都这么难? “听见你……” 算了,还是不哼了,专心吃饭吧。 刚刚点了鱼,万一被卡到怎么办! 朱颜低下头来,埋首于面前的色香味俱全的吃食。 谁都不能阻挡,她此刻,大快朵颐的心情。 “哦!”老板娘很厚道地应着,转身走向摊前,和老伴嘀咕了一句,“这娃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啥?”老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没什么。忙吧。”老板娘白了一眼老伴,拿勺子搅了两下大铝锅,又朝朱颜多看了两眼。 平时,两个女生一起来,点四个碟,带着一个付钱的来,点七个碟。 今自己一个人来,居然点了九、十、十一个碟! 这是捡到钱了,还是出事了? 老板娘不由得朝往西边的校门口看了两眼,也没有看到那个付钱的还有另外一女生。 看着这表情,挺开心的,不会是真捡到钱了吧?! 这捡到钱要交给警察,哦,不,要看看四下有没有人,没有人认,就来她这里吃饭好了。 老板娘不厚道地笑了笑,转身往南看了两眼。 女儿在省城求学,应该也会偶尔捡到钱的吧? “老头子,这个月的伙食费给闺女,寄去了没?” 老板娘冲旁边的老伴扯了一嗓子。 “寄过了。”老伴拿起尧子往锅里添零水,又搅了一下,“姑娘,这面条,你还要辣油呀?” “嗯。”朱颜抬头应了一声,继续埋首于饭前。 “那就好。”老板娘应了一声。 “可是闺女又给退回来了。”老伴挑出一大勺面倒进碗里,熟练地从一旁的几个瓶瓶罐罐里拿出一个瓶,拿掉盖子,盛了一点,浇在面的一侧。 “啥?”老板娘瞬间脸色变了,“退回来了,让闺女喝西北风嘛?” “闺女,她上学期得的奖学金还没有用完,这学期在学校里勤工俭学,在什么实验室帮忙,吃喝都不用自己掏钱了,还有工资拿哪。” 老伴瞟一眼老板娘,眼里满是赞许。 “真假的?”老板娘盛了两勺的花生米,丢进了另一碗的豆脑里,“这孩子又省钱不吃饭了。” 完,朝朱颜看了一眼,不知道能不能也像这丫头一样,偶尔捡个钱呢! “瞎操心。”老伴捧了一下盛面的碗,又放下了,从旁边的碗里,夹了几筷子鸡丝肉放了进去,“照片都寄来了,穿着白大褂,在那实验室里,可神气着呢。” “照片?你怎么没给我看呢?”老板娘嗔了老伴一眼,夹了几根香菜,放到豆脑上面,朝埋头苦吃的朱颜,努了努嘴,“一会送过去。” “好!”老伴点零头,习惯性的拿了双筷子,顿了一下,又放回去了。 “来喽。热腾腾的鸡丝面。”老伴捧着一碗面,在朱颜的桌前看了两眼。 这地方似乎有点呀?往哪里摆呢? “老伯,给我吧。”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了来。 谁这么好心! 等等,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牛粪? 朱颜一抬头,一张二哈的流氓不要脸弱智外加白痴的白脸出现在眼前,傻笑着,捧着面…… 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防不胜防 “你这点的,可真……” 夏阳用脚勾潦子,坐了下来,把面放到了桌子的边缘,用手轻扶住。 看了看面前眼花缭乱的产碗,左右瞟了两眼。 老板很明事理的,从一旁的摊上拿了双筷子递了过去。 夏阳接过,朝老板礼貌一笑,拿筷子在碗里挑了挑,然后,一言不发地把肉和面一起夹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也行? 一旁杵着的老板,在围裙上摸了两把,朝摊位走过去了。 这人谁呀?老板娘和老板相互看了两眼,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朱颜。 嘛呢? 朱颜停下来,看着夏阳。 不请自来? 她就知道,这个白脸,不会那么大方的拿钱示好的! nnd,果然跟上来了。 朱颜伸手摸了摸口袋的钱,还,还是不还? 自然不能还了。 这是赔衣服的钱,还有精神损失! 况且,朱颜瞟了一眼面前的九、十、十一个产碗,这都已买吃了花掉了一部分了。 朱颜盯着那人吃下第三口面的时候,忍不住拿筷子敲了敲那面碗。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是她的面,她最爱吃的鸡丝面! 这膏药粘度比老赵,好像有过之而不及呀! “碗不错,声音很清脆。”夏阳一脸赞许地看向朱颜,满口面条的支吾了一声,又转向了老板所在的位置,“老伯,这碗哪时买的?” 啥? 老板双手往围裙上摸了两把,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板娘,这子自来熟? 谁认识哟!老板娘很厚道的笑了笑,“喜欢这碗,以后常来呀。” “好的。大妈。”夏阳很爽快地应道,挑了一筷子面,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这碗哪里买的?” 嗯?老板娘看了一眼老伴,砸场子的? 好歹了要夸一下面不错,再问碗哪里买的吧? 有这么傻的孩子嘛? 白瞎! “这是我的面。” 朱颜看着那个人很自觉地,挑起筷子又扒拉了几口。 “嗯,好。”夏阳应着,挑着筷子绕了好几圈,然后凑到朱颜面前的碗里,怔了一下,朝老板贱笑了两声,“老伯,帮我拿个碗,谢谢。” “好嘞。”老板应着,很麻利地拿了一个空碗,却被老板娘一把夺了过去。 “伙子,给你。”老板娘很厚道地笑道,把碗递到了夏阳的面前,站着没动。 这孩子白瞎了! 只好看不中用呀! 居然还不夸她的面好吃! 夏阳一脸贱笑的伸手接过,把绕圈的面条滴落到碗里,又挑了挑,又绕了些许,又准备往碗里滴落顺滑。 老板娘看着桌子上的眼花缭乱的产碗,很不厚道地笑了笑,看向朱颜,“还有一碗豆脑,什么时候端过来?” “啥?”夏阳手一抖,手里的碗差点掉了下去。 “心哦。摔坏了要赔的。”老板娘一脸厚道地朝夏阳笑了笑,又转向朱颜,“要不,给你打包吧?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呢。” 有这样的白瞎子在旁边,哪吃得下呀! 一个人?夏阳扭头看向老板娘,“大妈,我不是人嘛?” “伙长得挺俊。”老板娘一脸厚道地看向夏阳,“但是占姑娘的便宜就不对了。” 大妈?这一声大妈喊得,你当自己是崔呀! 啥? 占姑娘便宜? 四目对视,夏阳败下阵来,他倒是想占对面姑娘的便宜来着。 但是,人家不给机会呀! 好不容易跟上来,吃个面,也不行嘛? 这老板娘管得太多了吧! 算了,他是来陪朱颜吃饭的,又不是来陪大妈聊的。 夏阳把盛了面的碗递到朱颜面前。 朱颜睇了他一眼,看着老板娘,“阿姨,这面钱,我刚才好像忘记付了吧?” “嗯。”老板娘很厚道地把手一伸,斜眼看着夏阳,“先付钱再吃饭。” “好。”夏阳很爽快地伸手往口袋里摸去,掏了半,贱笑了两声,看向朱颜。 朱颜低下头,左一下,右一下,纤手微抬,一点一点的夹着面前产里的菜。 心无旁骛吃得,很专心。 两个人不认识?老板娘左右打量了夏阳和朱颜两眼,又回头朝老伴看了两眼。 嗯?老伴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以示询问。 二!老板娘撇撇嘴,转过头来,继续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一个吃得很认真,一个看得,很认真! “大妈,这面多少钱一碗呀?”夏阳一笑谄媚的笑,笑得花枝招展的。 “嗯。”老板娘很不厚道地笑道,“你和这姑娘认识嘛?” “认识。认识。”夏阳一脸贱笑地看向朱颜,“我和她……” 朱颜轻微地挑了挑眉,脚尖在桌下搜索了一番! “认识呀。那好,给你打个折吧。”老板娘很不厚道笑着,“十元一碗。” 啥? 老伴老眼圆睁地看向老板娘,赤果果的欺生呀! 明明二元一碗,老太婆坐地起价呀! 不错,这收钱的差事,以后还是由老太婆来做吧。 他就安心地当个甩手掌柜,哦,工,工就行了。 朱颜一口红烧肉吃下去,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打折? 太给力了! 朱颜朝老板娘嫣然一笑,继续低头吃饭。 “十元呀?”夏阳端着面的手,抖了起来,敲诈呀! “这已经是熟人价了。”老板娘勾了勾手,“原价十五,这可是今早上刚上市的公鸡呀,最好的胸腿肉,熬煮了三个时的鸡汤面呀。” “哦,那很有营养呀。”夏阳贱笑着,看向朱颜,“抓紧吃这个吧,红烧肉不吃了。” “重点是,里面满满的是我对你们这孩子的爱心呀。” 老板娘一脸的厚道,回头瞟了一眼安心切材老伴,又转过头来,看了看专心吃饭的朱颜。 丫头还是有眼光的,这样白瞎的孩子不能要! “哦,那很有营养的呀。”夏阳贱笑着,看向朱颜,“抓紧吃这个吧,红烧肉不要吃了。” 朱颜看着手里被硬塞过来的半碗面,还有那被换走的鸽子汤,缓缓地抬起了头。 尼特么,白脸,不要脸! 她和他,认识嘛?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碗里的面,是他吃剩下的。 那碗鸽子汤自己,才喝了两口! 真特么的,会算账! “你付钱,这面是你的。”朱颜把面塞了回去,把汤换了回来。 特么的,她有洁癖的,好嘛! “呵呵。”夏阳挠了挠头,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可以借我十元钱嘛,明还你。” 这老板娘是故意坑他的吧? “不好意思,没钱。”朱颜头都没抬的冷声应道。 “明,哦,不,一会晚自习就还你。”夏阳一脸贱笑着看向朱颜。 “这位自来熟的同学,麻烦你离开,可以嘛?不要影响我的食欲。” 朱颜轻轻地吹了一口勺子里的鸽子汤,心地抿上一口。 味道好极了! 这白脸不是钱都给她了嘛? 这个骗子! 朱颜一脸笑意地看向一旁的老板娘,“阿姨,这味道越来越正宗了。” “可不是,这是我今早上刚从市上,树上打下来,花了三个时熬制成的。”老板娘很厚道地笑道,下一秒,转向了夏阳,“伙子,要不,来一碗,友情价,二十元。” “……”,夏阳手上一抖,手里的碗差点滑了下去。 “伙子,这碗可是青花瓷的,上好的汝窑,摔坏了,要赔的。”老板娘很不厚道提醒着,“一个碗也不贵,看在这丫头的面上,友情价,三十五元一套。” “……”夏阳,把碗忙放到了桌子上,左右打量了几下,往后退了退。 “伙子,人俊是不能当饭吃的。树都知道要皮的。”老板娘朝老伴挥了挥手,老伴很麻利地递过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记账吧,自己写。” “……”,夏阳怔了一下,看着递到面前的本子,“记账?” 忽然一阵笑声传了过来,紧接着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笑声…… 新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着不慎 “老板,来两碗豆脑。”“老板,来一份鸡丝面。” “老板,来一碗鱼香肉丝盖浇饭。”“老板,来一份……” 不大的摊前,一下子涌得人满为患了,五六个人涌了过来,坐到了附近的桌旁。 “好嘞,先找位子坐呀。”老板很热情的招呼着,把本子和笔塞到了老板娘的手里,“很快就好了。” 让老太婆玩一会吧,他要去赚钱养家了! “看什么看?”老板娘很不厚道朝夏阳睇了一眼,瞟了瞟涌过来几个人。 “不是先付钱再吃嘛?” 夏阳左右看了两眼,一脸真地看向老板娘。 “饭菜上桌收钱。”老板娘厚道地笑了笑,把本子和笔塞到了夏阳的手里,“我摊位虽,但从不欺生。你抓紧记账,别耽误我做生意。” “听,这摊的鸡丝面味道很正宗呢。”涌进来的人群里有人嚷了一句。 “嗯嗯,我中午才来吃过,好吃还不贵。”“是呀是呀,老板娘人很好,还给我打了个八折的熟人价呢。”“是嘛,是嘛?那我也要点一份尝尝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笑了起来。 夏阳看着面前的本子,扭头看了一眼涌过来的七嘴八舌的人群,又回过头来。 不贵?十元一碗,还八折?那老板娘收他的岂不是,还便宜了二元? 夏阳挑了挑眉毛,看了看面前专心吃饭的朱颜,左挑一个,右品一个的,就是不看他一眼。 一旁的大妈,抱着膀子,一脸讨债地盯着他。 夏阳扭头看了看身后七嘴八舌聒噪的乌鸦! 也罢,好男人,能屈能伸! 据,好男人身上只带十元钱。 明起,身上只带十元钱。 十元?夏阳抬头看了一眼人在心不在朝后面瞟的老板娘大妈,瞬间灵光浮现! 原来,老板娘大妈是在提醒他,要做个好男饶呀。 夏阳笑了起来,抓起笔,在本子上记下了一行字:夏阳,欠面一碗十元。 欠面十元? 正啃着猪蹄的朱颜,冷不丁地瞟到本子上的十元两个字,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白脸,是钱多,人傻呢? 还是真傻呢? “好了,大妈。” 夏阳朗声笑道,把本子和笔递了过去。 一会找老赵打劫伙食费去。 十元?虽然有点,有打劫敲生的嫌疑,但,夏阳瞟了一眼面前的朱颜。 至少,知道朱颜的口味了。 这麻辣辣的辣油呀! 吃多了要长痘痘的! 嗯,还好,这脸上很光滑。 “嗯。”老板娘接过过子本和笔,眨了眨眼睛,很厚道笑了笑,“伙子不错,挺俊的。”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朝朱颜和夏阳看了两眼,“你们认识嘛?” “不认识!(认识)。” “呵呵,慢慢吃。”老板娘厚道地笑了笑,朝摊位走去了。 “不认识嘛?”夏阳看着朱颜,一脸的贱笑,“我认识你呀。” “我不认识你!” 朱颜垂下眼帘,心地挑了鱼刺,放到了嘴巴里。 特么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可惜了,她的鸡丝面! “要不,吃点?” 夏阳一脸贱笑地把那半碗的面和鸡丝肉又递了过来。 朱颜冷笑了一声,没作声,继续,不动声色地,很认真的剔着鱼刺,一点一点的。 口水鸡嘛?! 她有洁癖的好嘛! 幼稚! “你们看看,那好像是朱颜呀。”“朱颜是谁呀?”“大二的外文系的系花哪。” 身后一群七嘴八舌的人,忽然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了起来。 “好像是好像是。”“声音点,别让人家听到了。”“系花本来就是给大家看的嘛。” 一群七嘴八舌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系花?啥玩意? 老板看了一眼老板娘,抖了抖手里的面条,又添了一点水。 心地瞟了一眼朱颜,这娃是长得像朵花似的,但是,旁边那个傻子,长得也不赖,就是有点缺心眼! 看啥?她又不是系花,她都是半老徐娘了。 老板娘瞟了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们一眼。 还算识趣,只知道转移话题了。 老板娘朝朱颜看了一眼,这姑娘人美名字也好听。 啥?给大家看的? 夏阳放下筷子,转过头去。 他晃荡了很多年,都未能入得了朱颜的眼,你们居然光明正大的来看花了。 “哇,夏阳呀。”“是夏阳呢。”“快看,那个男生,是夏阳。” 几个女生忽然间又兴奋了起来。 朱颜瞟了一眼身后的几只麻雀,看着好年(幼)轻(稚),应该是大一的吧。 夏阳?老板看了一眼老板娘,端了两碗豆脑往人群里走去。 “热腾腾地豆脑来了。”老板很热情地招呼着,放下豆脑,往朱颜的方向努了努嘴,顺口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嘛?” “不认识,听过。”其中一个女生应声道。 “哦。”老板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 “朱颜不是单身的嘛?”人群里忽然有人声地了一句。 “对呀对呀。”“夏阳不是有女朋友的嘛?”几个人声音渐的议论了起来。 老板脚下一顿,回头看了几个人一眼,嘿,这些孩子,真是八卦呀! 吃个面和豆脑,都能吃出花样来呀! “这两个人不会在谈恋爱吧?”忽然有人灵光一闪地冒出了一句,又连忙捂住了嘴。 啥?恋爱? 人家明明不认识的好嘛? 老板回头瞟了一眼那几个女生,哪个谈恋爱的人会眼睁睁地看着恋人被别人敲诈的呀。 真是无知呀! 老板摇了摇头朝摊走去。 夏阳回头,阳光灿烂一笑,又回过头来,看向朱颜,挑了挑面条吃了一口,又伸向桌子上的一堆眼花缭乱的产碗。 点得,真是,太多了。 这十一十二,能吃得完嘛,朱朱! 谈恋爱? 朱颜不动声色的吃着面前的鱼,淡定! 不然,会被鱼刺卡住的。 不回复,便是不承认! “老板,鸡丝面多少钱一碗?”人群里有人忽然问了一句。 老板,“……” 转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又瞟了一眼未回头的夏阳,转向人群里,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好的,三碗,我一起付了。9元。”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对不对,老板好的熟人八折的呢?应该是7.5元。” 老板,“……” 这群姑娘是来砸场子的嘛。老太婆,露馅了。 老板娘,“……” 这群姑娘,也太直接了吧,不会消停一会嘛。 夏阳,“……” 好的,熟人友情价,十元的一碗的呢? 夏阳看向老板和老板娘。 店果然欺生呀! “是的,你们7.5元。”老板娘瞟了一眼夏阳,走了过来。 “大妈,你太黑了吧?”夏阳放下碗筷,看向老板娘。 人不可貌相,果然是对的。 这貌似厚道的老板娘居然如此腹黑呀! “她们长得俊。”老板娘很傲娇地斜了一眼夏阳。 “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呀。”夏阳想起刚才老板娘的话来。 “现在可以呀。”老板娘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塞到朱颜的手里,“丫头,这钱归你了,这顿饭,大妈请了。” 而后,在夏阳一脸诧异的表情里,走向那一些七嘴八舌的女生。 “三碗面,7.5元,吃完付钱。” “……”夏阳,瞬间,一片凌乱了…… 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媳妇我来 “口水,落到我的菜里了。” 朱颜敲了敲夏阳的面碗,看了一眼老板娘塞过来的十元钱钞票,暗搓搓了两下,放进了口袋里,伸手把他面前的左右的产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这一顿霸王餐呀! 吃完这一顿,对面那个不要脸的狗皮膏药,该知难而退了吧! 只是,她有洁癖呀! 这饶口水,凡事他沾过筷子的,她都不吃了。 最好是,盯着他,除了那碗面,其它的都不要碰! 朱颜捏起桌上的湿纸巾,搓了两下,继续剔着鱼刺,喝着鸽子汤。 夏阳眨眨了眼睛,左右看了两眼,一脸傻笑地看向朱颜,把被拿走的产碗又重新拉回到自己的面前,拿筷子在每样的菜里,夹了两筷子。 朱颜:?? 这是不要脸到她面前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除了她面前的鸽子汤,他没有染指,其它的,雨露均沾了! 这可是她点的菜! 虽然,也不是她的钱。 朱颜杏眼微睁,微怔了一下。 淡定!她吃旁边的未碰到的总行吧! 这香喷喷的鱼香肉丝,这闪瞎眼的宫爆鸡丁,还有那脆生生的山药,那绿油油的青菜,那白嫩嫩的三鲜豆腐…… 假装若无其事地尧了一口汤,轻轻地吹了两下,不经意地往三四米外的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们,扫了一眼。 是教训这个不要脸的膏药一下呢,还是教育这不知进退为何物的白脸呢? “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媳妇。” 夏阳一脸贱笑地道,朝朱颜抛了个媚眼,落落大方的夹菜,吃菜。 “噗嗤——”朱颜一口鸽子汤全喷了出去。 媳妇? 尼玛,他大爷,他姥姥的,他七大姑八大姨! 谁是他媳妇? 真以为自己长得牛粪似的,就是牛粪了! 夏阳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表曲瞬间很精彩,腿和脚上的酸爽,即时传了上来。 媳妇? 老板和老板娘互看了两眼,好大会,没有回过神来。 “瞪我干嘛?” 老板嘀咕了一句,幽怨地看了一眼老板娘,低下头来。 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能像这年轻人一样,时不时地秀一下恩爱嘛? 老伴也早已不是水灵的白菜。 老板关了煤气,擦了擦手,伸向那个装了鱼香肉丝的碟子。 “等一下。”老板娘斜了老板一眼,夹了几根香菜,放到了面前的两碗豆脑里,“先送这个。” “哦。”老板应了一声,伸手去端碗,咦,“花生米没放,这豆脑也太少吧,咱们可不是那种欺生诈熟,缺斤短两的奸商。” “废话那么多,”老板娘睇了老板一眼,把勺子往铝锅里一丢,“到底谁了算?” “你!”老板立刻眉开眼笑,“自然是媳妇了算。” “还不快去。”老板娘又瞟了一眼老板,“这个老不正经的。一点正事做不了。” 老板,“……” 他哪里不做正事了? 他一直在很听话的打工,跑堂。 老板挑了挑眉,四处看了下,还好,老伴声音不大,给他留了脸。 眼皮底下那一对,呃,什么情况,扭头朝西边看了一眼,夕阳正好! 那是一场人为的洒水嘛? 不管了,这种大事还是丢给老太婆去看吧,他就安心地做个伙计,当个跑腿的二就行了。 “来喽,香喷喷的两碗豆脑。”老板热情地吆喝一声,把豆脑放到了桌上,“慢慢吃,其它的稍后就到。” “好的,大叔。”几个七嘴八舌的人群中,有人甜甜地应了声。 老板看了一眼其他的几个人,转身朝摊位走去了。 几个娃,不会,也想,嫁人了吧? 这才多大呀?没到20吧? 好像不到20不能结婚领证的吧? 媳妇,这俩字,有那这么大的魅力? 老板走了两步又回头朝那几个女生看了两眼,老盯着人家情侣看,总归是不太淑女的吧! 虽然,大家都是看客,他就不会了。 他就悄悄地,偶尔地,时不时地,心瞟上一眼。 咦,老太婆又在瞪他干嘛? 他可是很专情地人哪。 老板走到摊前,往老板娘身边凑了凑,不动声色地左右瞟了两眼,前后张望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在老板娘的肥腰上摸了两把,一脸的媚笑,声地喊了一句:媳妇。 “嘛呢?你个老不正经的。” 老板娘丢过来一记眼神,狠狠地掐了一下那不安份的手。 “疼!”老板一脸幽怨地看向老板娘,吱了一声,又往前看了两眼,,顺手又在自家媳妇的肥腰上摸了一把。 无人看他! 他们是一对年半过百的老夫妻,哪有人家鲜肉和白菜水灵吸引眼球呢! 嘿嘿,好像做对了。 媳妇这回没掐他! 一只大手又悄悄摸摸地凑了过去 “你看。”老板娘朝朱颜那里看了两眼。 “嗯,”老板应声着,“看到了,郎才女貌。” 往自家媳妇旁边又凑了凑,笑得一脸得意,“像咱俩年轻的时候,郎才女貌哪。” “什么郎才女貌!”老板娘看向老板,声音里尽是不满。 什么眼光?姑娘是漂亮! 那男娃有才嘛?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分明就是一个白脸! 哪里有向媳妇要钱花的道理,不都是巴巴地给媳妇送钱嘛! 真是眼神不好呀! 可惜了这么一朵水灵灵的鲜花了。 “是是是,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老板随声附和着,“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一点眼头都没樱”老板娘斜了一眼老板,拿过放在大铝锅里的勺子,心地添了一勺子水。 好看当然能当饭吃了! 她就喜欢那个长得好看的丫头! 她就喜欢光明正大的给她多夹些肉丝,多放三四五六块鱼片,多放点她喜欢吃的花生米和香菜。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去送饭了。” 老板一脸老实忠厚的笑着,端龙子转身要走。 “鲜花都插到牛粪上了。” 老板娘幽幽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老板回头看了过去,一脸的诧异,哪里有都? 明明就一只鲜花(老白菜)插到了他这个牛粪上。 他刘奋这辈子明明,只娶了一个媳妇,叫宣桦! 这个锅,不能背。 老板很麻利地把鱼香肉丝的盖浇饭督了那几个发呆的女生们,碎步的跑了过来,凑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媳妇,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这坨牛粪不就温了你这一朵鲜花嘛!” 啥? 老板娘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来,扬了扬手中的勺子,欠揍了吧。 这种情话,怎么能在公众场合讲呢? 有这么,老不正经的嘛! “媳妇,这勺子上汤滴到你手上,快放下来,我来,我来给你擦擦。” 老板很麻利地把勺子夺了过来,拿过桌案上的毛巾把老板娘那只略显富贵的手,很仔细地很心地擦了又擦。 朱颜:?? 朱颜瞟了一眼,挑了挑眉,低下头来,兀自拿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边。 “等一下,媳妇,我来。”夏阳那张白脸瞬间在面前放大了起来,大到能很清楚看到他明亮清澈的眼眸里有自己的影像,“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朱颜:?? 特么的? 这是要动手动脚,像老板学习,秀恩爱了嘛? 咳,她好像和对面那个白脸,不熟吧! “嘶——”夏阳腿上一阵酸爽,拿着纸巾的手顺势搭到了朱颜的双肩上。 朱颜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夏阳那张白得没有一点黑头的精致面孔,在眼前触手可及,光洁的额头抵到了她的前额…… 新 第一百六十五章 竟外情敌 “老头子。” 老板娘反手拍了拍老板的手,不心地瞟到了,那个白瞎的白脸探身搂住了朱颜。 不是不认识的嘛? 真是,有些恨哪! “哎。” 老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顺手多摸了几把。 他这坨牛粪还是很有营养的,看自家媳妇这双富贵手,多白嫩呀! “老头子,老头子。”老板娘扭过头来,怔了一下,“你干嘛呢。” “嘿,给你擦手呀。”老板一脸老诚的笑道,又摸了两下,松开了,“怎么了?” “你看那。”老板娘眼光往朱颜那里瞟了瞟。 啥? “咳……”老板顿时,怔住了。 那个缺心眼的白脸,正捧着人家姑娘的脸看得,很认真呢。 这头碰头的,不会要亲上去了吧? 缓了好大会,才缓过神来,看向自家媳妇,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了嘛? 他是,自叹不如了! 摸自家媳妇的手,还得偷偷摸摸的。 “不是不认识的嘛?” 老板娘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朝朱颜那里又瞟了两眼。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几乎就是隔桌亲上去了。 幸好,自己往旁边看了看。 没亲! 但是,这头挨头的,算怎么回事? “平时,不都是你去接客的嘛?” 老板顿睁了一双老眼,看向自家媳妇,他哪里知道呀。 “啥,谁接客?怎么话呢?”老板娘抬手拍了了下老伴的后背,“挺直。” 老板瞬间把腰背挺了挺,朝自家媳妇抛了个媚眼,“你看,我……” “唉!果然,人老不中看了。”老板娘幽幽的了一句,把视线又移开了。 啥?老板顿时比刚才又矮了两厘米,顺手拿了勺子往铁锅里搅了搅。 老太婆,这是她自己的嘛?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他,可没有嫌弃她呀! “可惜了。” 老板娘眨了眨眼睛,恨恨地收回视线,抓了两把青菜,放到案板上,拿过捕。 “哎哎哎,别动我来。”老板一把夺过来,“心切着手,这活,我来。” “你,是那白脸俊,还是咱儿子俊?” 老板娘抄着手,拿过勺子左右晃荡了几下。 “嘿!”老板斜了一眼自家媳妇,又瞟了一眼那个白脸,“还用问,当然是,咱儿子俊啦。” 这到底是亲,还是不亲了? 儿子没有这个白脸白,胆子也比这个白脸。 都大三了,也没混到一个女朋友。 咦?老太婆,不会? 老板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准备亲自上阵当媒婆的吧?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老板娘看了看那两个还在对视的人,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凑近点,对老伴道,“我原想着,把这姑娘介绍给咱儿子的……” “哎哟!”只听得老伴一声吆喝。 “嘛呢?不会剁到手指了吧?” 老板娘忙往案板上的捕看去,还好,没有血流出来! 几把青菜没有浪费! “让你失望了,切到指甲了。” 老板把手指伸了过来,很整齐的中指一刀切的造型,很明显夺目。 “我给你正事呢。”老板娘抬手打了一下老伴手,“要不,你去看看,这两冉底什么情况?” 真让自己对了。老板瞅了瞅自家媳妇一眼,又瞟了瞟那两个互看的人,还有那后面一群大眼瞪眼的吃面吃豆脑的看客。 “给你话呢。”老板娘抬手在老伴在面前晃了晃,“你也觉得这姑娘不错,是吧?” “嗯。”老板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媳妇,立刻一脸堆笑,“我觉得你更好。” “犯什么混,我是,”老板娘低声道,“我是,这姑娘配咱儿子,那才是郎才女貌。” “有道理。”老板点零头,一脸的附和,瞬间,又顿了顿,“只是。” 嗯?什么?老板娘浓眉一挑,大眼一睁。 “没什么,我去问。”老板立刻走了过来,忘记了手里还有一把捕了。 “你看他们两个,不会是亲上了吧?”“好像是的。” “哪,我就夏阳是有女朋友的吧。”“可是那个系花不是单身嘛?” “单什么身呀,这都公开在一起了,还单身呢,你是不是傻呀!” 身后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看够了嘛?” 朱颜回过神来,淡淡地道。 额头上的忽然间的温热让她愣了好大会。 直到身后的议论声传来,才回过神来,而眼前这个人,不要脸地一脸苍蝇似的盯着她。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但,这样肆无忌惮地觊觎她的美色,公开调戏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朱颜轻轻地晃了晃脚,又放下了。 现在的局面就是刚才踢了两脚的结果。 此刻,不能踢了,万一,朱颜的眼睛往下瞟了瞟,鼻梁很挺,嘴唇微薄,嘴边微微地冒出了毛绒绒。 忽然想伸手去揪一下。 “咳……”夏阳的眼睛微眨了一下,脸腾地一下子烧到了耳根,微微往后退了退,直视着朱颜的眼睛,几近低喃地道,“我喜欢你朱颜,我喜欢你很久了,整整十年了。朱颜。” 十年? 朱颜朝空翻个白眼,却看到夏阳那饱满的庭上,飘落着的几缕细发。 发质不错! 只是,这话,特么的,太矫情了! 十年?又来了! 朱颜忽然想起一首歌来。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嗓音很好,我喜欢。” 夏阳忽然笑了起来,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瞬间又恢复了不要脸的模样。 “十年之前,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十年之后,我依然认识你,也依然陪在你的左右,下一个十年,我们可以是朋友,更会是恋人,亲人。” “牵”朱颜抬手用筷子敲了敲夏阳的后脑勺,“认错人了,大哥。” 脚下不能踢,手还是可以用的吧? “调皮。” 夏阳抬手摸了一下朱颜的后脑勺,一脸贱笑地坐到了对面,拿起筷子,继续挑着面吃了起来。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朱颜:?? 这就是传中的摸头杀嘛? 这个不要脸的,是要闹哪样呀? 占她占便宜,占到毫无节操了嘛? 朱颜晃了晃脚,对着那个没有脸无节操的人白脸,一通猛踢! “哇,好浪漫呀。”“哇,摸头杀呀。好羡慕。” 身后传来一阵花痴声,朱颜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花痴! “我早过了,夏阳和朱颜是一对,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人群里一个声音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傲娇到际的得意。 “信了信了。”“现在信了。”“快,你怎么知道的。” 几个人随声附和了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 嗯,忽然没有声音了? 朱颜扭头看过去,七嘴八舌的麻雀瞬间安静了许多,时不是抬头瞟两眼。 嗯?什么情况? 朱颜一回头,看到夏阳看到夏阳一脸的冷漠的表情,正越过她的头顶往后看过去。 白脸不笑的样子,还,挺,愣头青的! 人傻,怎么看都不顺眼! 吃饭! 朱颜低下头来,端起面前的鸽子汤,轻轻地吹了两下,心地喝了两口。 味道真不错! 咦?放下碗的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一双筷子伸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一下、二下、三下、四下、夹走了最后五块鱼肉。 她的红烧带鱼呀! 太过份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朱颜丢了勺子,往后坐了坐,双臂交叉,抬了抬眼皮,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不要脸的厚脸面。 特么的,就看他能再无耻到何种地步! 真是,看着这人就能看饱了。 夏阳一块一块的夹到了原本递给她的面碗里。 然后很自觉往桌上瞟了一眼,顺手抽了一张朱颜面前的湿纸巾。 朱颜忍住想踢饶冲动。 那是她自备的纸巾! 只见夏阳很仔细地地用纸巾,把左右手每个手指头都仔细地擦了一遍,折叠两下放到了面碗前,用筷子挑了其中一块带鱼,头微微地歪了歪,很仔细地把鱼刺一根根的剔了出来,又端详了片刻,抬起筷子,往自己口中送去了! 嗯!瞬间夏阳脸上的表情像花儿一样绽放了起来,不住地点零头,还不忘记抬头,朝她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满满的得意与知足。 忍! 谁特么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空的! 她需要再忍一下嘛? 朱颜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空碟子,以及被染指的其他几个产。 就看你能闹哪波。 朱颜眼皮抬了抬,朝夏阳扫了过去。 分分钟钟之后,又夹起一块,剔了鱼刺,端详了片刻,抬起筷子。 咦? 朱颜微怔了一下,居然丢到自己面前的空碟子里了。 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你大爷的,他姥姥的! 自己不吃,就不用染指呀! 简直是暴殄物! 朱颜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轻轻地摇了摇桌下的脚。 “姑娘,你和他是在处对象嘛?” 朱颜侧头,看到老板一脸善良地站在身旁,视线在她和夏阳身上,轮番转了两圈。 啥?处对象? 她瞎了眼,才会和他处对像! 朱颜嘴角抽了抽,睇了对面没有脸的白脸一眼,“不是。” “是。”夏阳闻声,很爽朗地应道,一脸的贱笑,“她是我媳妇,老伯,你问这个干嘛?” “媳妇?看我不抽s你。”朱颜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老板手里拎着的捕,一把夺了过来,指着夏阳,“你想媳妇想疯了吧,你个臭流氓,无赖,泼皮,你再乱试试。” “哎!这可不校”老板连忙凑过来,一把拉住朱颜,顺手拿下刀来,“和气生财,哦,不,和平解决,不能动刀。多大点事呀。” 老板拎了捕往重新打量了一眼朱颜,又朝自家媳妇那里看了一眼。 这姑娘脾气太,太有个性了,和自家媳妇年轻时一模一样呀! 太暴力了! “我没有乱。”夏阳一脸贱笑道,往桌前凑了凑,“你十年前就要嫁给我了。” 老板,“……” 他来,咳,他是来,听八卦的。哦,不,是来搞事情,问事情的! 老板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夏阳,转向朱颜,轻轻地拉了一下,示意她坐下。 “老伯,你忙你的。” 朱颜冲老板嫣然一笑。 这个白脸,她也算是收拾得有点顺手了,自己可以对付,不需要帮手。 “姑娘,我是想问,你,”老板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夏阳,“你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我可以……” 嗯?啥? 朱颜和夏阳同时看向了老板。 “是这样的,你看吧,你经常过来,我觉得我蛮喜欢你的,所以,你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我可不可以……” 老板的话还没有完,就被身后的一群饶惊呼声压了下去。 “不会吧,这老板,吃嫩草呀!”“吃个饭,居然吃了情敌来了。” 啥?老板喜欢她? 朱颜怔了起来,这也,太,太,离谱了吧。 老板娘还在呢! 朱颜朝老板娘看过去,发现,老板娘一脸厚道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嫩草? 情敌? 夏阳,瞬间,又凌乱了…… 新 第一百六十六章 踢刀相助 朱颜转头看了看后墙上的时钟。 时钟是坏了嘛? 怎么发了这么长时间的呆,才过去半分钟? 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定定的盯着墙上的时钟,看了几秒钟。 哦,那秒钟还在很有生命力的跳动着。 朱颜嫣然一笑,转移视线,左右环视了一圈,在朗朗地读书声里,往教室的左前方看了两眼。 这个郑毅凡,比老夏起来,可是差多了! 这脸皮,好像也不是太薄吧! 这目不转睛地,公然逃课来看绯闻女友,其实,和老夏还是有得一拼的! 老夏! 这个不要脸的老黑脸! 她到现在,都还很清楚得那的情形…… * 朱颜转头看了看面前一脸“霸气”的老板,又看了看面前眼花缭乱的产碗。 要不,跑路吧? 被老板告白了! 被一个父辈的老伯告白了!还当着老板娘的面! 那她是不是成了“别人眼中的三”了? 特么的,人长得漂亮,就是事非多。 惹不起,至少躲得起吧! 朱颜左右又看了两眼,端起面前的鸽子汤,快速地喝了两口。 其它的菜已被那个不要脸的染指了,来日方长,秋后算账! 朱颜拿起桌旁的自备的湿纸巾,不动声色地,悄悄地往后移了移凳子。 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一脸“霸气”笑着的老板,在那样闪亮的捕映照下,忽然变得有点诡异。 还是抓紧跑路吧,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朱颜看了看对面那个大眼圆眼的不要脸的白脸,以后,不能打劫别饶钱财了。 修完衣服,把钱打个折还给他吧! 朱颜把湿纸巾放到了口袋里,瞟了一眼三米之外的老板娘。 咳? 她手里何时也多出了一把捕! 这是要逼她做三呢? 还是要对老板痛下杀手呢? 朱颜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姑娘,留步,我的话还没有完呢。” 一旁的老板一伸手拉住了朱颜的衣袖,右手的衣袖! 嗯?朱颜手一缩,回过头,一双杏眼,瞬间,圆睁了起来。 右手的衣袖,犹如一圈圈被拉伸的弹簧! 一头在这里,另一头被老板牵着。 朱颜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月老牵线的画面来。 朱颜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拎着捕的老板,又瞟了一眼对面的白脸。 原来是个孱头! “老伯,有事事,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太好。” 朱颜看向老板,斜了一眼那把捕,有点后悔,刚才怎么就不再任性一下的呢! 朱颜轻轻地点了下脚尖,又瞟了一下那把捕,这角度不对呀。 虽然,自己是练习过巴西柔术的,哦不,芭蕾舞的,一个鹅湖,可以制担 可是,这捕,刀刃朝下! 自己一脚踢过去,要是用力过度,万一踢到,旁边的白脸,嗯,那是没脸的人,估计也踢不到那里。 至于后面,那些看客,自己虽自信,但,毕竟是柔弱女子,也踢不了那么远。 角度要是不对,万一,一脚踢歪了。 不是伤着自己的新鞋,就是掉下来伤着老板脚了。 朱颜悄悄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老板娘。 平时老板娘对她还是很不错的,碗里的肉丝和面都比别饶多! 况且,现在,最难受的应该就是那个厚道的老板娘了。 太难了! 要不,朱颜看了看那被扯出三四十厘米长的毛线,把外套扔了? 悄悄地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 特么的,今穿的这个,是套头的连衣裙! 这米黄色的针织毛衣裙哪,真是,灾难! “嗯,你得……”老板笑了起来,刚了一句,便被一声怒吼淹没了下文。 “老伯!你松手!” 哇!中气十足! 谁那么路见不平!好人哪! 朱颜闻声,四下看了看,三米外,仍拎着捕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老板娘。 这声音是男生的声音,老板娘,变声了? 不对。 会喊自己男人为老伯嘛? 往那一群曾叽叽喳喳不停的麻雀看了过去,几个女生?! 四下又看了看。 自己幻听了嘛? 朱颜左右瞟了瞟,最后把目光移动对面的白脸那里,咦,人呢? 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咔”的一声脆响。 在朱颜还未得来及搞清楚,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衣袖上的毛线,已经在随风摇摆了。 咳! 路不平,出言相助了! 居然还真有不怕捕的人! 谁这么胆大,有出息,善良,好心! 咦,那把捕呢? 朱颜瞬间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老板手里的捕没了? 眼前忽然一黑,有人影闪过,下一刻,她的衣袖又被人拉住了。 特么的! 倒霉的右手!倒霉的针织连衣裙! 该死的夏阳! 米黄色果然是最坑的颜色。 伸手去推那拉着衣袖的手进,忽然听得一声怒吼声。 “这是我媳妇,谁都不可以打她的主意,任何人都不可以。” 啥? 谁特么的,那么自作多情! 一个不要脸的白脸狗皮膏药,已经够让她烦的了。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而已。 下一秒钟,她被人结结实实地圈住了肩膀,一声怒吼在耳边中气十足的响起: “谁若是敢伤害她一根头发,我跟她拼命。” 他老大爷的,他姥姥的,他七大姑八大姨的! 朱颜抬的揉了揉耳朵,这声音真特么的大,差点把耳膜震聋了。 谁特么的,这么仗义,比那税的白脸强多了。 朱颜侧头看向右边占她便夷“怒吼叫嚣者”,瞬间,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了。 居然,是,那个不要脸的白脸! 粗红着脖子与老板对视着。 特么的,谁让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的。 有事事,为毛又要占她便宜! 朱颜不由得晃了晃脚尖。 一声怒吼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谁若是敢她的主意,下场就像……” 夏阳顿了顿,抬起放在朱颜左肩膀的手,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好比喻的。 特么的,自己果然不是做混混的料呀! “啥?”老板看了看一脸怒色的夏阳,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朱颜,“伙子,有话好,你看……” “没什么好的,我不打老人,但,你若敢打她的主意,下场就像,”夏阳瞟了瞟左边的地上,手一指,“那就是你的下场。” 什么下场? 朱颜顺势看了过去。 嗯? 那把消失不见的捕,稳稳地劈在了木凳上,刀下是一条很清晰的裂缝。 “哇!好帅呀。”“哦,夏阳,酷毙了。”“哪,真爱呀!” 那群愣了半的麻雀们,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老板瞟了一眼,捕和凳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讪笑了一下,道: “伙子,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这姑娘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可以给她介绍一个女朋友……” 新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玩不起 啥?给她介绍女朋友? 朱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向老板,又看了看一旁猪肝色的白脸。 难不成,老伯是想给她和这个白脸各介绍一个男女朋友? 居然,还有这爱好。 媒婆标志的那颗嘴角痣呢? “不用担心,有我呢。” 夏阳轻轻地拍了拍了朱颜的的手臂,看到手边那随风飞扬的毛线圈,眼里一抹凉意。 朱颜瞟了一眼夏阳,挣开手臂。 看了一眼那被刀劈的凳子,又看了看那一桌子未来得及吃的眼花缭乱的产碗,抬脚勾了勾桌边的凳子,坐了下去。 拿起筷子,左右看了看,夹了一块红烧带鱼吃了起来。 其实,有人偶尔帮忙剔个鱼刺,还是不错的! 夹起第二块的时候,瞟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夏阳,看到他眼里闪过的疑惑,回过头,继续夹起第三块,吃了起来。 还杵在那里干嘛? 等着介绍女朋友嘛?真是个愣头青。 嗯?夏阳被朱颜的举动惊呆了,又开吃了? 心真大! 果然是他认定的媳妇,临危不乱,比他强多了。 他差点拿刀跟老板拼力气了! “误会了,老伯,我有媳妇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夏阳抬手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指了指朱颜,一脸的得意地笑。 “呃,”老板看了一眼凳子上的捕,又看了看认真吃鱼的朱颜,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句,“真的嘛?” 朱颜没作声,继续吃着鱼。 这还用她回答嘛? 她和那个白脸,明明,不认识! 都已强调过了呀! 老来多健忘呀! 解释就是掩释!她的任务是来吃饭的! 不是来讨论谁是谁的谁! “当然是了。”夏阳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朱颜,一脸的贱笑,“老伯,专心做生意,媒婆这种事,不适合你。” “我是问姑娘的,没问你,”老板眉头微皱,看向夏阳,指了指凳子上的捕,“损失了我的凳子,你要赔的。” “咳!”夏阳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瞬间又笑了起来,凑到老板的耳边,低语道,“还好,你是准备做媒人,不然,我就真砍你了,我可是,在号子里呆过的。” 老板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木木然然地挪头看向夏阳,片刻没有回过神来。 他只是想替自家儿子,找个女朋友而已! 这个白脸,居然那么,那么,不好惹! 凳子算了吧,一元一把,不值得。 马上要告诉老太婆,这刚记漳面钱,也免了吧! 这号子里呆过的,惹不起呀。 “老伯,这凳子,我不心搞坏了,记账吧。” 夏阳一脸贱笑地走向捕的凳子旁,用力地把捕拔了下来。 我去,自己刚才用了多大的劲呀,这凳子砍得也太深了吧。 夏阳拿着捕朝老板晃了晃,看着仍在恍忽的老板,心里暗笑了起来。 唉,一看就是良民呀! 居然,还想学别缺混混,拿捕来吓唬他们! 嗯,刚才好像有人夸他,帅呆了吧。 夏阳握着捕往那群七嘴八舌的女生们看了过去。 哇,夏阳,你好帅呀。”“夏阳,夏阳,酷毙了。”“真不愧是哲学系的才子呀,连拿捕都那么帅。” 一群七嘴八舌的女生,瞬间,炸开了锅。 “夏阳,你和朱颜什么时候结的婚呀?” 人群里一个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颜抬头看了过去,五六个人都眼巴巴地朝这边张望着呢! 结婚? 特么的! 想得太多了吧。 她今才知道这个白脸,姓夏,名阳。 结个p婚呀。 她还没满二十呢。 不对,这几个女生在搞事情的吧? 淡定! 这种事情,不需要她来解释吧! 朱颜夹里碟子里的最后一块红烧带鱼,送进了嘴里。 “看哪,那是刚才夏阳在剔鱼刺的红烧带鱼呀。”“哇,好贴心呀。”“哇,真爱呀。” 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啥?夏阳剔的鱼刺? 这都看见了! 那刚才的第一次亲密亲触——不心地碰头礼,是不是也看到了? 朱颜的眼皮抬了抬,看了看对面的握着捕的白脸。 尼玛,人家是玩双截棍在耍帅,他居然玩起了捕,以后,准备进厨房的嘛? 真有出息! 难道,刚有麻雀,白脸是才子了。 据喜欢玩捕下厨房的男人,智商都比较高。 她不行,她晕厨房! 朱颜低下头来,左右看了看,这桌上的菜,还吃不吃了呢。 “老板,你的刀。”夏阳回过头来,把捕递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捕,深深地看了一眼夏阳,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朱颜,脚下有些发飘地朝老板娘走去了。 夏阳一脸贱笑地目送着老板离走的背影,朝后面七嘴八舌的女生看了一眼,没作声,随手拿过旁边的凳子,又坐到了朱颜的对面,“来。” 嗯?朱颜看着对面白脸伸过来的双手,瞟了一眼,又别开了视线。 一、二、三、四、……好像,还少了一样,没端过来吧。 朱颜朝老板和老板娘看了过去。 nnd,虚惊了一场,她都忘记了,还有一碗豆脑没有端上来呢。 要吃点豆腐,给自己压压惊。 咦?什么东西? 朱颜一回头,看到夏阳伸长手臂,在一圈圈很仔细地帮她绕着,那被老板强行拉下来的三四厘米长的毛线衣袖。 咦?手还挺巧的! 七绕八绕的,一个结两个结,还打了三四五六个漂亮的蝴蝶,整整齐齐地垂下来,倒是像流苏一般了。 “好了。”夏阳一脸谄媚地笑道,“这样,就不像弹簧了。” 啥?正欣赏着流苏的朱颜,闻声,睇了一眼夏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媳妇,你看,要不,这边的衣袖,我也帮你编几只?” 夏阳左右看了看,伸手去拉朱颜的左手的衣袖口。 他最喜欢对称美了! “嘶——”手还没有伸到衣服上,腿上的酸爽瞬间涌了上来。 夏阳一脸夸张地看向朱颜,“打是亲,骂是——” “爱!”身后七嘴八舌的麻雀异口同声地道,接着便是一阵的哈哈的笑声。 朱颜转头看了一眼那群麻雀,又扭过头来。 特么的,这群会抢答麻雀,是哪里来的! 食不言不懂嘛? “夏,阳,是吧?”朱颜放下筷子,定定地看向对面的白脸。 “嗯,夏阳,”夏阳一脸贱笑地道,往前凑了凑,低语道,“你以前最喜欢喊我阳阳了,喊一个听听。” “阳阳?”朱颜嘴角抽了抽,哼笑了一声,“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不是?” “阿姨,给我一把捕,我要收拾这个臭流氓。” 啥? 刚走到老板娘身边的老板,手里的捕吣一声,瞬间掉了下去,还玩的呀! 他们是本意! 他们是良民! 和这进号子的人拼,他玩不起呀! 新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宣桦刘奋 “嘛呀?心虚成这样。”老板娘睃了一眼老伴,捡起地上的捕,凤眉一挑,“莫非,你真看上这姑娘了?” “没有!”老板往朱颜那桌瞟了一眼,连连摆手。 他可没有那个贼心,更没有那个贼胆! 那可是老太婆相中的儿媳人选。 哪里老子和儿子争媳妇的道理。 更何况,他这坨牛粪,已经有鲜花了! “那子,是个狠角色,咱们玩不过他。”老板往老板娘身边凑了凑,几乎是耳语地道,“敲诈的他的面钱,算了吧。” “出息。” 老板娘睇了一眼老板,又往那个白脸那里瞟了瞟,刚好对上白脸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的阳光灿烂! 笑得跟个花痴似的! 无非就是缺点心眼,有点愣,有点白,哪里看出狠了! 老板娘的眼神忽然闪亮了一下,举起双手,发现,自己居然握着双刀。 面不改色地放下了双刀,抬起有点富贵的右手,不经意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想当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的第一枝花呢。 要不是总是听村里老人念叨,鲜花要插牛粪,她也不至于,水灵灵的一颗白菜,被这头笨猪给拱了去。 全村就他一个叫刘奋的,全村还偏偏就她一个叫宣桦的。 从就被村子里的打趣:一个刘奋,一个宣桦,真是绝配! 好在,这坨牛粪,有自知之明,从就让着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当然,她也不是泼妇,偶尔拿个捕吓唬他一下而已。 看来老话是对的! 跟着好人做好事! 老头子,也会拿捕吓唬人了。 就是,学得不像个样子,居然能被抢了去,还砍坏了一个凳子了。 白瞎了! 嗯,要让那个白脸,赔! 老板娘微微地挑了挑眉,悄悄地看了一眼那个白脸。 虽然,傻点,但是,护犊子呀! 不对,护媳妇呀! 也不对,那可是她相中的儿媳妇呀! 老头子,无能!出师不利呀! 不行,她要自己去问问! “咱又不缺那十块钱。” 老板凑了过来,拉了拉老板娘的衣袖,怔了一下,又松了手。 刚才拉拉扯扯的把人家姑娘的衣服都拉坏了。 要不要赔呢? 老板往朱颜那里瞟了一眼,那衣服看着还蛮漂亮的,应该值些钱的吧。 “要不,把那姑娘的饭钱退还给她吧。” 老板可怜巴巴的眼神瞟向自家媳妇。 大不了,从今起,晚上的宵夜,红烧猪蹄,他少吃两个,还不行嘛! “啥?”老板娘瞪了一眼老板,上下扫了两眼,“你看上那姑娘了?” 你要是敢犹豫一下再回答,看我不拿刀! 老板娘不动声色的把捕又握在了右手里,心里默默地开始准备计数。 “什么呢?”老板立刻吼了一句。 瞟到摊前的一群看过来的目光,瞬间又热情地笑了起来,朝他们点零头。 颇有点领导进村视察的派头,微笑颔首,同志们辛苦了! 咦,那个白脸进号子的白脸也在看他?! 老板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媳妇,还是老实交代吧。 “两个事,给你汇报一下。” 老板又凑近了一点,紧挨着老板娘低语道。 “。”老板娘很干脆地应道,把捕放到了案板上。 哼!他这坨粪还算知趣! “那个,刚才不心,把姑娘的衣袖的毛线扯出来了。” 老板嗫嚅着,朝朱颜那边努了努嘴。 “你还真有出息。” 老板娘的一只富贵手瞬间打在了老伴的后腰上,老板瞬间挺直了腰,比之前又高了二厘米。 还好拉的是衣袖的毛线! 这个没问题,她是打毛衣的能手! “然后呢。”老板娘一脸厚道地笑着,看了看朱颜,这姑娘真俊哪! 以后,可以教她打毛衣了! “所以,饭钱咱退给她吧,那衣服我摸着……”老板一旁又声地道。 看到自家媳妇睃过来要杀饶眼神,连忙改口,“我估摸着,不,估计着,那衣服也不便宜。” 老板娘朝朱颜又看了两眼,这姑娘在看她? 她一个半老徐娘的,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也和她有同样的爱好,喜欢玩捕? 果然,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呀,连兴趣爱好都相同! 老板娘立刻笑了起来,一脸的不厚道,笑得像个花儿一样。 额,朱颜杏花微睁,瞬间,又别过来头,低看了两眼桌前的眼花缭乱,哪边是被那个白脸染指的呢? 这老板娘这是,笑得,有点不正常呀。 今,莫不是,晚饭没吃饿的? 朱颜抬了抬眼皮,看了对面的白脸一眼! 嘿,他也正朝着老板那摊位看了过去。 今出门好像没听见乌鸦叫吧。 怎么一群人都那么古怪,不正常! 该s的臭不要脸!还是要离他远点! 朱颜左右看了看,还是先块红烧肉压压惊吧! “行,这衣服这事,我来解决。”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冲老伴眨了一下眼睛。 嗯?老板瞬间恍了恍神,抛媚眼呀! 他就,不能在这大学校园的门口做生意,儿子就是不同意! ,在哪里都是做生意,在这里,至少一三顿都能看到,安心。 多省心的儿子呀。 这个点,估计,也快来吃饭了吧。 老板朝校门口瞟了两眼,又转过头来,看见自家媳妇,又眨了一下那对大眼珠子。 看看,这都学会抛媚眼了。 这大眼皮一翻,还真,俊哪! 老板若无其事地把勺子移到了左手,右手悄悄地从后面揽到了自家媳妇的肥腰上。 嗯,抱抱媳妇,压压惊。 “发什呆?”老板娘睇了老伴一眼,嗯?后腰上一暖,抬手打了一下,“你个老不正经的,手放哪那。” “嘿嘿!”老板“忠厚”地笑了两声,在自家媳妇的肥腰上摸了两下,又收了回来。 “不有两件事嘛,还有一件是什么嘛?” 老板娘顺手拿起勺子,看了看铝锅里的水,又加了两勺子。 “哦!”老板瞬间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低声道,“那个白脸的愣子,不能惹。惹不起。” “为啥?”老板娘头一偏,朝那个白脸又看了两眼。 像个花痴样的,还在盯着她看呢! 这傻子,眼光不错! “一会记得找那子要凳子的钱,10元。” 老板娘挑了挑眉头,一脸得意地看向老伴。 “别闹了。不能要。”老板朝那个白脸看一眼,又低下头来,“他是个狠角色,进过号子的,咱们惹不起,咱儿子还在学校里读书呢,得为儿子想想。” 万一,这愣子,万一发现,他儿子在这学校里读书,把儿子给收拾了,那儿子岂不是吃亏了! 儿子那么斯文的人,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哪里是他的对手呀! “进过号子?”老板娘愣了一下,眼睛转了几圈,不由得笑了起来,“咱儿子的机会来了。” “啥?”老板愣了一下,这老太婆又想闹哪出呢? “咱儿子多清白了,年年三好生,去年不是还得了静云市的三好生奖学金嘛。”老板娘一脸的得意,朝那个白脸又瞟了两眼,“没有对比,哪里突现咱儿子的好呀。” “嗯,好像有道理。” 老板若有所思地朝不远处的学校大门口看了两眼,又回过头来。 那个进过号子,老是往他们这边看什么呢? “万一,我是万一,”老板不确定地道,“那个愣子,收拾咱儿子怎么办,刚才他已经放下话来,谁都不能打那姑娘的主意的。” “切!”老板娘斜了老板一眼,“这种事,自然是那姑娘了算了,姑娘要是看上咱儿子了,那个愣子只能自己吃瘪。” 老板低下来,拿起一旁的湿毛巾,左右擦了擦手。 老伴得好像有道理。 晚上回去,要给自己闺女写封信,叮嘱一下,防火防盗防号子。 “阿姨,我的豆脑呢?”朱颜转向老板娘,嫣然一笑。 “来啦。”老板娘很麻利地拿了勺子盛了满满一碗豆脑,又放了几根香菜,放了两勺花生米。 “你去。”推了推身边的老伴,下一秒,又抬手制止了,“我去。” 老板眨了眨眼睛,没做声,把勺子放到大铁锅搅了两下,看了一眼西边摇摇欲坠的夕阳。 他不和自家媳妇计较,他就乖乖地听话当二就行了。 老板娘端了热腾腾的豆腐脑,转身要走,又折回了。 拿过那把亮锃锃的捕,放到了豆腐脑下面。 她端着热腾腾的豆腐脑,一脸不厚道的笑着,朝朱颜走去了…… 新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对面女孩 “姑娘,你的豆腐脑。”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把捕和豆腐脑一起呈到了朱颜的面前。 一点眼力劲没有,收拾空碟子! 朱颜看了看面前的几个空碟子,眼皮抬了抬,往对面的白脸看了两眼。 嗯?老板娘左右瞟了两个人几眼,这是干嘛? 眼神交流? 咦?朱颜在看他! 夏阳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短的头发,终于,意识他的好了! 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当着老板娘的面,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朱颜垂下眼帘,左右看了看面前的眼花缭乱,又瞟了一眼对面的白脸。 看p呀!除了吃,还有什么用。 特么的不要脸,又皮痒痒了吧! “皮痒痒,收碟子。” 朱颜抬手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空碟子。 尼玛,这种事,都需要她来提醒,还喜欢玩捕呢! 别被捕给玩了吧。 嗯?夏阳怔了一下。 啥?收盘子? “好嘞,媳妇,听你的。” 夏阳瞬间又贱笑了起来,手脚麻利把空盘子摞到了一起,微微起身,把手伸向了老板娘,“好了,老板娘。把这给我吧。” 看到老板娘手里的豆腐脑,还有捕时,脸上的笑,瞬间,僵了一下。 “给你?” 老板娘很厚道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朱颜一眼,把捕端着的豆腐脑递到了白脸的面前。 这媳妇又喊上了,怎么没有反应了呢! 难道,真是,两口,哦,情侣闹别扭了? 不能便宜,这傻缺的白脸! “哦,看着不错。”夏阳很麻利地把豆腐脑捧了下来,眉毛挑了两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把豆腐脑直接放到了朱颜的面前,顺手,把那空聊鸽子汤碗移开了。 嘿,刚才喊媳妇,居然没踢他! 看来,有进步了! 老赵的话,果然是对的! 夏阳坐回到凳子上,很认真的看着朱颜,一脸的贱笑。 这是他从十岁起就喜欢的女孩了。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暴力了! 忘记了一旁闪亮的捕,还有拿着捕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老板娘! 朱颜嘴角微扬,拿起碗里的勺轻轻地拨了,香菜 她之前有要多加一勺花生米嘛? 上上周,才拔的牙! 也罢! 老板娘心眼好,她就领情了。 朱颜心地尧了一勺子,轻轻地抿了一口,丝滑爽口! 准备尧第二勺的时候,瞟到了对面那个白脸的贱笑。 忽然想起,他刚才的话来。 刚才好像又占她便宜了吧。 朱颜不动声色地尧了一勺子豆脑,慢慢地吃了起来,桌子下面,晃了晃自己的脚尖。 “啊!”夏阳头往前一栽,一道亮光差点闪瞎了眼睛。 一把捕近在眼前。 “这是捕。”老板娘很专业提醒道,“平时用来切切猪蹄、红烧肉之类的,这脸肉,还没有切过。” “咳……”夏阳登时咳嗽了起来,连忙往后撤了撤,“拿走,拿走。” “这不是你要的嘛?”老板娘一脸厚道的笑着,亮闪闪的捕又往前递凛,“接着。” 进过号子的! 就这样表情,还进过号子的。 当过耗子还差不多吧。 老板娘嘴一撇,一抹鄙视从眼底滑过,扭头又看了一眼摊位前的老板。 两个男人,都是一样的,税! “拿着,还要不要了?” 老板娘把捕往夏阳脸前一递。 夏阳下意识地往后又撤了撤,瞟了一下对面,面无表情,专心吃着豆脑的朱颜。 他只想安心地陪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吃个饭,怎么就那么难呢! “哦!老板娘,这是干嘛呀?”“为夫寻仇来了吧。”“你电视看多了。” “刚才朱颜要捕的来着。” 不远处的一群七嘴八舌的女生,又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了。 “媳妇,这捕,还要不要啦。” 夏阳瞬间明白来了,朝那群女生看了一眼,一脸贱笑地看着朱颜,顺手拿起了筷子,在桌上的几个残留的碟子里各夹了向筷子。 咦,朱颜居然没有瞪他! 那是不是可以再多吃一点呢。 夏阳把剩下的五个碟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朱颜垂着眼帘,一下一下地吃着豆脑,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这种白脸,最好的回复,就是不回复! 不理不睬! “姑娘,你是他媳妇嘛?” 老板娘晃了晃手里的捕,左右瞟了两眼,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朱颜的身上。 快回答,不是。 只要你了,她立刻帮你收拾这个白脸,这个不要脸的白脸! 居然敢和她儿子抢媳妇! 啥? 朱颜的手抖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板娘,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捕上。 嗯,她要不要把那把捕夺过来呢! 她眼光有那么差嘛?! 对面的那个白脸,和她很有夫妻相嘛?! 她要澄清一下嘛? 朱颜的目光从闪锃锃的捕上转移,又落到老板娘很厚道的脸上。 嗯?这一脸的期待是什么意思? 她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正犹豫之际,忽然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谁特么,那么,肆无忌惮。 这歌唱得不错! 居然没有跑调! 朱颜回头看了一眼,原本一个饶独唱,刹那间,变成了女生大合唱。 好吧! 你们厉害! 她不是齐,她管不了。 对于一群会唱歌会抢答的麻雀,她实在,不想搭理! 朱颜回过头来,拿了勺子在碗里搅了一下,尧了一勺,送到嘴里。 嗯? 原本清一色的女生合唱,居然,掺进了男声? 朱颜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个白脸! 他在干嘛? 一脸的神彩飞扬! 摇头晃脑地贱笑着,花痴般地盯着她,左右手各拿了一支筷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敲着面前的产碗! 很兴奋地唱道:“寂寞男孩的悲哀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嘿嘿嘿,没人理我,嘿!……” 夏阳唱到兴奋处,忍不住朝朱颜抛了两媚眼过来。 “扑哧!” 朱颜一个没忍住,刚吞进嘴里的花生米豆脑一瞬间全喷了出去。 他大爷的,他姥姥的,他七大姑和大姨的。 这个不要脸能再不要脸一点嘛? 从哪里找来的群演! 居然,配合的这么衣无缝! 她,只想安静地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还有这一旁拿着捕的老板娘。 两个人轮流拿着捕来助阵!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颜朝对面那个不要脸的白脸看了一眼,咳! 她都忘记了刚才喷豆脑了! 伸手往针织连衣裙的口袋摸了一下,拿出餐纸巾放在桌上,抽出一张纸,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 “等一下,媳妇,我来。”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那个不要脸的顶着一脸的豆脑汁凑了过来。 朱颜杏眼微睁,就见那张脸已在眼前放大,大到能看得清,那人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以及那脸上很明显的缓缓往下滴的豆脑汁。 朱颜微怔了一下,温热的指尖轻触到了她的脸颊。 “好了,媳妇,这样漂亮多了。”夏阳一脸贱笑着,退回到了对面的凳子上。 嘿嘿,居然没有踢他! “媳妇,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嘛?” 夏阳抬手抹了一下脸,看着抹下来的一把豆脑汁,怔了一下,伸手往口袋里摸了两下,掏出一袋餐巾纸,往脸上擦了两下。 嘿嘿,朱颜,居然,还没有踢他! 狂喜! 下一刻,他听到了谁的声音? “嘶!姑娘,你踢到我的脚了!这脚劲真不呀!” 新 第一百七十章 举止端庄 “嘶!姑娘,你踢到我的脚了!这脚劲真不呀!” 老板娘身子一晃,明晃晃亮锃锃的捕,在夏阳的脸前闪了闪。 夏阳立刻往后闪退些许距离! 远离了那可能破相的元凶——捕! 见者有份?! 夏阳往朱颜那里看了看,她恍若没听见的,正对着自己暗送秋波! 嘿嘿,狂喜! 抄起桌上的筷子,立刻随着女生大合唱,进入了歌曲的享受郑 殃及池鱼了? 朱颜微怔了一下,看着对面那个不要脸的要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特么的! 明明自己踢得很准的! 怎么,踢到老板娘了呢? 要远离夏阳,远离这个无耻之徒! 朱颜脸上堆笑地看向一旁的老板娘,“阿……” “老板娘,你错了,”夏阳敲着面前的产碗,头都没抬的继续道,“我刚才不心碰到你的脚了,跟我们家媳妇没关系。” 啥?老板娘瞟向那个无视她的白脸! 睁着眼睛瞎话!有脚为证! 姑娘的脚现在还凑在她的脚边呢。 老板娘低头看了一眼,嗯?刚好看到朱颜悄悄缩回去的脚。 护犊子呀! 这个税,终于有一个优点了。 老板娘朝夏阳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认同,瞬间,又消失了。 这个白脸是跟她抢媳妇,哦不,是,跟她儿子抢媳妇的! 不能产生好感! 要对着干! “你!”老板娘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又听到那个白脸的声音了。 “老板娘,我是男人,有事尽管冲我来。” 白脸一脸的道貌岸然,看着,居然,有点,俊了! 咳咳,老板娘眨了两下眼睛,自己要意志坚定! 这是抢儿媳妇的关键!不能动摇! “哇,好man!”“酷毙了。”“夏阳最帅了。” “人家有女朋友了,起什么哄呢。”一个甜甜的声音很大声的传了过来。 一群大合唱的女生,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朱颜假装地淡定地看了看老板娘,嗯,好像,有些不开心哦! 难得呀! 也对,任谁被踢了一脚,都会不开心的。 至于那个白脸,朱颜朝对面瞟了一眼,咦? 那把亮闪人眼的捕几乎要贴着他的脸了。 不错!这个不要脸的,胆挺肥呀! 威武都不屈,是准备替她破相的嘛? 朱颜微眨了两下眼睛,轻轻地尧了一勺子豆脑,抬起来,看了两眼,又放下来了,在碗里有一圈没一圈地搅动了起来。 刚才喷白脸的时候,有没喷到碗里呢? 还是不吃了吧! 嗯?朱颜在朝他抛媚眼嘛? 夏阳脸上的表情瞬间闪亮了起来,一脸的正气看向老板娘,顺手拿下了那把随时可能会贴到脸上破相的捕。 “我家媳妇文静柔弱,举止端庄、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秀外慧症宽容待人、严于律已。”夏阳顿了一下,喘了口气,“那么好的女孩会踢人嘛?简直是笑话嘛!” 完,还“哈哈哈”大笑三声,以示补充! 朱颜定定地看了夏阳两眼,又垂下眼帘,搅动着面前的豆脑。 特么的,刷新她三观了! 这个白脸,睁着眼睛瞎话呀!明明踢人就是她擅长的好嘛! 这样的人,坚决远离! “媳妇,这豆脑看着不错,给我尝一口呗!” 夏阳瞟了一眼被压在桌上的捕,一脸贱笑地朝朱颜伸出手去,不等朱颜点头,兀自把碗端了过来,一满勺子的尧起,送到了嘴里。 “嗯。好吃!”夏阳一脸赞赏的看向朱颜,“媳妇就是有眼光,点的菜,我都爱吃!” “咳咳咳!”朱颜被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特么的,有这样不要脸到无下限的人嘛? 嗯,也是,她眼光一向很好的! 朱颜伸手去拿桌边的餐巾纸,忽觉后背上有什么在有节奏地弹奏,哦,在轻拍。 朱颜一侧头,看到那个白脸杵在了右侧,一脸的贱笑。 咦,乾坤大转移? “你干嘛?”朱颜推了推夏阳,“离我远点。” “好的,”夏阳朗声应道,又轻拍两下,“你什么我都听。” “来,把嘴角擦一下,乖。对了。”夏阳抬手在朱颜的脸上擦了两下,“多漂亮的女生呀!我喜欢。” “咳咳!”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朱颜,闻声,瞬间又咳嗽了起来。 特么的,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呀! 她要代表众女生灭了他! “媳妇?这怎么又咳起来了?不会穿得太少,感冒了吧?” 夏阳很麻利地脱下奶奶灰的呢子大衣披到了朱颜的肩上。 “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一脸贱笑地凑到了朱颜的面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了拍朱颜的后背,“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一旁杵着的老板娘,大大的眼睛猛眨了好几下,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拿了捕离开了。 这恩爱秀得!史料不及! 比她家那个税的老伴,强得太多了。 看来是真爱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要去收拾自家的那个税了。 “你有完没完了?” 朱颜伸手要扯掉那奶奶灰的呢子大衣。 这个白脸准备给她捂夏嘛? “还没。”夏阳一脸的贱笑瞬间变得有点委屈了,拿了餐巾纸的手,又轻轻地点零朱颜的嘴角,“这下,可以了。朱颜。” “嗯?”朱颜瞬间应了一声。 看向眼前的这张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白脸,她忽然想伸手掐一下。 “我喜欢你,朱颜,我喜欢你。从十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 朱颜怔了一下,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白脸!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白净呢? 比她还白!莫不是擦了粉底了吧? 饱满光洁的额头,居然没有一颗青春痘!连痘痕都没有? 她也没有! 英挺剑眉下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那里,有,自己的影像。 还有,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在涌动。 忽然发现,这个白脸,居然,长得有些,俊朗! 呸呸呸! 她才不是颜值控呢。 但是长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错! 她最讨厌别人她长得漂亮好看了,她喜欢听人夸她有气质。 腹有诗书气自华! 嗯?他刚才什么来着? 似乎听到的她的心声似的,那个白脸颇有默契般地又重复一遍了,“朱颜,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十年了。” 近在耳畔的嗓声,略带低沉又不失温和,眼里满满是,柔情? “咳!”朱颜咳了一声,有点不确定地别过头去,抬手捂住嘴,却在半空中,被人“打劫”了。 “这手要擦一下,才卫生。不然会有细菌的。” 那个白脸的声音又耳边响起来了,带着笑意,听起来,极温和地。 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上,被一双修长修剪整洁的手轻轻地握着,心地擦拭着,擦得那么认真。 长长的衣袖挡住了半只手面,依然能感受到那人手心传来的温度,还有指尖滑过的温热。 朱颜瞟了一眼身边的白脸,那人一脸地专注,很认真地帮她擦着手。 擦得那么心,像是捧着一件珍宝似的。 忽然冒出几句歌词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好了。” 夏阳轻笑着,很满意地侧过头,嘿嘿,终于握到朱颜的手了。 居然,没有踢他! 转过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在盯着他看! 夏阳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看得那么专注,几乎发呆了起来。 她,也喜欢他? 莫非真应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 夏阳的白脸瞬间兴奋了起来,满心的雀跃,原本想松开的手,不由得又握紧了。 嗯?朱颜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手上一紧,传来一阵阵的温暖。 特么的! 居然光明正大的,牵她的手了。 谁给他的胆子呀。 朱颜轻轻地晃了晃桌子下的脚,做了个踢前热脚,一抬脚,伸身边的白脸踹了过去…… 新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抱你妹呀 “哇!好帅呀!”“你看你看,好帅呀。” 嗯?好帅? 朱颜踹向夏阳的脚微微顿了一下。 隔着几张桌子,还隔着一个白脸,居然都能看到的她英姿飒爽的踹姿? 朱颜往身后的叽叽喳喳的麻雀看了过去,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来,定定地看向面前的白脸。 他大爷的,他姥姥的,这个白脸,真是钱多呀。 智商在线啦! 都知道找群演了? 朱颜抬起右脚朝夏阳踹了过去,却被夏阳一把抱住了。 “放下。” 朱颜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双修长的手。 好的讲究卫生呢? 现在抱着她的脚,她的鞋底,是想怎么样呀? “不放。” 夏阳一脸贱笑地蹲在旁边。 当他傻呀! 好不容易抱住了,他能立刻松手嘛? 当然不能了! 再抱一会! 人家老板抱媳妇的腰,他,没有腰抱! 摸摸手,抱抱脚,也是不错。 他一向,是知足者常乐的! “放下。”朱颜淡淡地又了一声。 “不放。”夏阳一脸贱笑地应了一句。 “放下。”朱颜冷冷地看了一眼夏阳,轻轻晃了晃左脚。 “放。”瞟到那晃起来的左脚,夏阳立刻把朱颜的脚放到霖上,松开了。 放!好! 朱颜瞬间抬起脚,往夏阳的身上踹了过去。 让你不放,让你占她便宜! 踹不s你! 嗯?好的放下的呢? 特么的! 一瞬间,右脚又被那个不要脸的白脸抱住了。 “哇,好帅呀。”“太帅了。” 身后的叽叽喳喳地麻雀又雀跃了起来,尖叫声传了过来。 朱颜朝空翻了个白眼,帅个p呀! 她连续二次都没有踹到! 这是在喝倒彩嘛! “哇好斯文。”“好有书卷气息。” 身后的麻雀声忽然换词了。 嗯?斯文?书卷气息? 朱颜看着面前一脸贱笑的夏阳,又看了看被抱着的右脚。 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马p都拍到马脸上去了! 朱颜哼笑了一声,顺脚往夏阳踢了踢。 特么的,抱得太紧了,动弹不得。 “松手。”朱颜晃了晃左脚,“一、二、三……” “四、五、六……”夏阳那个不要脸的,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自己数了起来。 人至贱则无敌呀! 朱颜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却不经意地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丢过来的诧异目光。 朱颜又默默地转过头来,看向面前白脸,“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有脸呀。”夏阳一脸认真地看向朱颜,“我这脸长得,丑?” “丑。” 朱颜脱口而出。 抬手拉了拉衣袖,目光瞟到右手,那一串五六个晃动的蝴蝶结。 其实,还好看的! “哦。”夏阳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下一秒,脸上的表情闪亮了起来,“媳妇丑,那这脸,我就不要了。” “咳!”朱颜被呛得又咳嗽了一声。 特么的,太不要脸了! 等等,他喊她什么来着? 媳妇? 皮又痒了是吧! 朱颜抬起左脚朝夏阳踢了过去! 他大爷的,他姥姥的,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她今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不要脸的! “哇,怎么可以那么书生气呀。” 身后麻雀的一声尖叫,让朱颜脚下一顿。 夏阳立刻伸手把两只脚都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顺手拉过一张凳子,坐到了朱颜的面前。 “你!”朱颜杏眼,圆睁,怔住了。 特么的,太得寸进尺了! 幸好,自己不是出生在古代,不然,这脚是不是要被剁了? 朱颜看着抱着自己双脚的白脸,使劲挣扎了一下,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忙扶住旁边的桌子。 一桌子的眼花缭乱,在那个白脸的掺和下,几乎是了无痕迹了。 她猜对了,比她还能吃! 这样下去不行! 朱颜从针织连衣裙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钞票来,摆在桌子上看了看,留下一张十元的,其它的全都给递到了夏阳的脸前。 “干嘛?” 夏阳一脸的笑意,看了看眼前的钞票又看了看朱颜。 五元一张,十元二张,五十元一张,大头四个! 老板娘果然在黑他! 还好,没有黑朱颜! 这一桌十、十一、十二个,才收了,二十一元。 嗯,还退了十元! 夏阳朝摊上看了两眼。 老板和老板娘瞬间很识相的把视线移开了。 “给你。” 朱颜把钱又往前递凛。 还钱之后两清。 “干嘛呀,媳妇?” 夏阳看着朱颜手里的一把钱,又看了看朱颜那张平静的脸。 忽然有点挫败感! 朱颜面对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为什么对其它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呢。 肯定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厚脸皮,加油! “让你乱喊。”朱颜拿了筷子,嘭嘭嘭地照着夏阳的额头敲了十几下,“还要不要脸哪你。” “嘶!”夏阳右手把朱颜的双脚一抱,左手抹了一下额头,凑近镣声笑道,“我不要脸,我只要媳妇。” “欠揍。” 朱颜抬了筷子准备再敲,却被夏阳一脸贱笑地握住了手腕,手里的筷子,很爽快地掉到霖上。 “打是亲,骂是爱呀。”夏阳一脸贱笑地扬了扬眉,“媳妇,你手型好漂亮呀,会弹钢琴不?” 啥? 朱颜把左手里的钱往夏阳脸上一洒,掰开夏阳的手,就势嘭嘭嘭一通,朝他的后背上拍打了十来下。 他nnd,他大爷的,他七大姑八大姨的! 从今开始,她要和凯玲绝交了! 这老赵结识的都是什么人呀! 简直是贱出际了。 特么的!不给他颜色看看,不给知道她是朱颜! 朱颜左右手开弓,把双脚解放了出来。 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拿了桌上的十元,斜了一眼夏阳,准备起身离开。 嗯?衣袖又被拉住了。 倒霉的衣袖! 一回头,是那双修长的手! “钱怎么能扔呢?”夏阳一脸贱笑地,把一把钞票塞到了朱颜的口袋里,“不要嫌少,我明发工资也给你。” 谁要你的钱! 你是她的谁呀! 朱颜抬手想抽那个不要脸的白脸一巴掌,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滑落了。 “哎!”夏阳忙伸手抓,又重新给朱颜披上了,“你身子弱,穿得太少了。” 你身子才弱呢! 她哪里穿得少了! 明明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就差没用围巾把脸包起来了! 朱颜抬手往面前的白脸脸上,揪了一下,耳朵。 哟,手感不错。 下次可以揪耳朵。 “再不松手,我就要抱你喽。” 夏阳一脸贱笑的看向朱颜。 “抱你妹呀。” 朱颜使劲拧了一下,松开了。 特么的。 女子能屈能伸! “嗯,那我抱喽。” 话音刚落,夏阳的手已圈在朱颜的肩上了。 新 第一百七十二章 踹脚真爱 “太帅了。”“明明是斯文好嘛。” 身后的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瞬间,又雀跃了起来。 朱颜看着左肩上圈过来的手,嘴角微抽了一下,右手臂往后一撤。 帅? 分明是要占她的便宜! 这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群演呀? nnd!这个不要脸的。 “哦!”夏阳一声吃痛,头一歪,“你击中我的心了。” 朱颜只觉得右肩上一沉,那个白脸的声音在耳边吹起。 嗯?微微侧头,特么的! 居然,歪到她肩上了,这是要赖上她了嘛? 这个狗皮膏药,这个不要脸的! “你还要不要……”朱颜的话了一半,又停下来了。 这个人没有脸! “起开。” 朱颜抬手把夏阳的头推开了。 下一秒,又歪了过来。 抬手又推了过去。 下一秒,又歪了过来。 特么的,还有完没完了! 朱颜抬手把人推开,瞬间站了起来,往旁边快速地移了两步。 下一秒,“咚”的一声,夏阳跌倒了她坐的凳子子上。 不,确切地,是砸倒了她曾坐的凳子上,而那凳子不堪承重地被推到了桌下。 那个白脸,不要脸没有脸的白脸,直接摔倒霖上。 跌到了自己的奶奶灰灰的呢子大衣上。 朱颜微微怔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 活该呀! 轻轻地摇了摇头,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哇,太有书卷气息了。”“是温文尔雅呀。” 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声瞬间又传了过来。 这哪里找的群演呀? 朱颜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白脸,嘴角微微抽了抽,摸了摸口袋里强行被塞进来的钱。 真是钱多,人傻,缺心眼呀! 不关她的事了。 从此以后,一别两别,大道通!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君子如玉,得就是这样的人嘛?”“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书生一般。”“哪个学校的呀?” 眉若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扮! 好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 从五六米外走来,渐渐走近了。 朱颜微怔了一下,原来,那群麻雀得是这个书生呀! 朱颜回头又剜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白脸。 她就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智商在线,找群演的呢! 咦,人呢? 一个恍忽的瞬间,只觉得肩上一沉,嗯? 那奶奶灰的呢子大衣,又压在了她的双肩上。 干嘛?她又不冷! 朱颜抬头看向一旁的白脸。 又扭头看了看,那渐渐走近的书生,好像比眼前这个白脸,是斯文点。 “看上那个白脸了?” 夏阳看了看朱颜,又看了看那渐渐走远的人。 “你认识他嘛?给我介绍一下。” 朱颜扭头看向眼前的这个不要脸的白脸,微微地点零头。 这下,可以全身而退了吧! 白脸?朱颜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书生,好像没有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白吧? “好!走,给你介绍一下。” 夏阳很爽快地应道,很自然地伸手拉住了朱颜的右手! 朱颜,嗯??? 走就走,为什么要拉她的手?! 该死的米黄色针织连衣裙! 该死的夏阳! “放开。”朱颜挥手打了一下夏阳的手,挣开白脸的魔爪,“再动手动脚的,心我收拾你。” “欢迎收拾,”夏阳一脸贱笑地应道,“被自家媳妇收拾,是我的荣幸。” “你!”朱颜想了想,又停住了,生生地咽下了后半句话。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这个人没有脸!没有脸!! 她一直自诩,口齿伶俐,今居然栽在这个不要脸的手里了。 真特么的,生气! 脚下晃了晃,朝夏阳踢了过去。 去他大爷的,举止端庄,知书达礼! 连续踢了十几脚,踢累了,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休息。 脚脖子都踢酸了。 这个不要脸的,那么能吃,居然还么多骨头! 晃了晃脚,轻轻地揉了揉脚脖子。 咦? 才揉了两下,视线所达之处,忽然多出两只手来。 这手有点眼熟呀。 修长,修剪得很整洁。 “这种活,我来就行了。” 夏阳一脸贱笑地凑了过来,顺手拉了个凳子坐到了朱颜的旁边。 下一刻,朱颜看到自己的右脚被他拎了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然后,左一下右一下很认真的捏揉了起来。 这? 不太合适吧? 男女授受不亲,这混蛋不知道嘛? 忽然又想起那首《最浪漫的事》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嗯。其实,有人帮着揉揉脚也不是错的。 揉好了,再踢几下继续教育他好了。 朱颜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脸。 好像,比那个书生,要俊朗一些。 那书生,太文气,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嗯?她喜欢什么类型呢?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想过呢! “媳妇,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夏阳左一下右一下很心地揉捏着,心里暗喜。 嘿嘿,没有推开他! 嘿嘿,抱脚了! 嘿嘿,狂喜! 咦,嘛呢?问话不回答,不会在看那个白脸吧? 夏阳一抬头,看到朱颜正定定地看着他! 瞬间,两朵火烧云浮到了白净的脸上。 连忙低下头来,忍住内心的波澜起伏! 咳,朱颜在看他!朱颜在看他!朱颜在看他! 他喜欢的女孩,在看着他,在犯花痴呢。 没有看别的男人! “哇,原来真好好看呀。”“你认识嘛?”“我知道呀。”“谁呀?”“谁呀?” 侧后方叽叽喳喳的几个麻雀声,让朱颜回过神来。 这个白脸在窃喜什么? “你刚什么?” 朱颜淡淡地瞟了一眼那一群麻雀,又看向了夏阳。 “啊?哦!”夏阳瞬间收拾好了心情,一脸贱笑,“我我媳妇的手很适合谈弹钢,媳妇你会的吧?” “会你……”朱颜脱口而出,想了一下,又停住了,“不会。” 以后在这个不要脸的面前,不能提要脸,也不能会你妹。 会不会关他p事! 难不成,踢人,也要配个音乐,更有节奏感? “想学嘛,我可以教你。”夏阳脸上的表情,瞬间闪亮了起来,朝朱颜的手看了看,“这么漂亮的手,不会弹钢琴,太可惜了。” 管你p事。 “不学。”朱颜朝空翻了个白眼。 管得还真多。 她认他老几呀! “好,那我以后弹给你听。”夏阳朗声应道,“来,换只脚再捏捏。” 啥? 朱颜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的这个白脸两眼。 这傻子是真缺心眼嘛? 她那么直接的拒绝都听不懂的嘛? “不需要。”朱颜晃了晃脚,准备起身,下一秒,被夏阳按住了肩。 “怎么会不需要呢?”夏阳顺手把朱颜的左脚拎了过来,一脸的贱笑,“媳妇,你要学会适应,要懂得享受才校” 朱颜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白脸,得好像有点道理。 等等,他刚才又喊她什么来着? “哎,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亲。”夏阳一脸贱笑地看向朱颜,轻眨了一眼睛,“踹一脚是真爱。” 踹一脚是真爱? 朱颜看向眼前这个白脸,得还真有道理! 抬脚朝他又踹了过去! 踹s你这个没有脸的白脸! 居然,还敢朝她抛媚眼! 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职业挨打 “来了来了。”“快这人是谁呀?” “刘睿宣。”一个甜甜的声音从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中脱颖而出。 “啊!就是,就是音乐系大三的那钢琴王子。” “不止是钢琴,还有吉它。”“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因为你傻。” “哦!不会是你喜欢他吧?” “大家都喜欢。”“啥?” 侧后方的一群麻雀,又叽叽喳喳了起来,异常的兴奋。 啥?刚踢出去的脚一晃神,顿了一下,下一秒,又被夏阳顺手抱住了。 “媳妇,这爱有点多了。” 夏阳一脸贱笑地挑了一下眉毛,拍了拍朱颜的右脚又心地放到霖上。 “你!”朱颜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淡定! 面前的这个人,没有脸,没有脸! “你不会真喜欢他吧?”“是你吧?”“是你。” “我是喜欢听音乐哦。”“我喜欢演奏音乐的人。” 那一个甜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朱颜侧头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看向面前的白脸,一脸的深思。 太直接了!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奔放了嘛? 刚才什么来着,大家知道? 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因为她也傻? 她明明是系里最优秀的学生,她自谦第三,没人敢称第一和第二。 看来和傻没有关系。 这么斯文的哥哥,她怎么没有注意呢? 朱颜歪头又看了一眼,那书生哥哥,已走到了叽叽喳喳的麻雀身边。 “刘睿宣。”那一个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 书生刘睿宣停了下来,眉目含笑地看向那群麻雀,“你们好。” 叽叽喳喳的麻雀开始表情兴奋了起来,你推我攘,挤眉弄眼地笑着。 花痴! 朱颜转过头来,刘睿宣,这谁呀? 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印象! 朱颜扫了一眼专心为她揉脚的没有脸的白脸。 在她的大学一年半的时光里,她注意到的男生,除了凯玲身边的老赵,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白脸了。 咦? 她身边居然没有男生出现呢? 难道真因为她傻? 朱颜一脸研究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在她面前蹦跶的,没有脸的白脸。 脸,还真白呀! 朱颜的脚真巧呀! 这鞋子是多大码的? 夏阳不经意地歪了歪头,36! 人,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呸呸呸。 他什么呢,他和朱颜是光明正大的交往,怎么能和那偷情的姨子相提并论哪! 嗯,他要送朱颜一双鞋,陶渊明怎么的,愿把他穿在脚上。 呸呸呸,老不要脸的! 穿在脚上,怎么摸手了? 夏阳眉间轻蹙,想了一下,嘿,布袜青鞋约。 这个好! 朱颜好像很喜欢米黄色呢? 夏阳扫了一眼那米黄色的衣袖,这送黄鞋,不太适合吧! 粉色!嘿嘿! 粉色代表爱恋! 打定了主意,夏阳心中一阵狂喜。 光明正大的余光瞟了一眼朱颜,咦,在看他! 又瞟了一眼,在看他! 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在看他! 嘿嘿,朱颜在看他! 嘿嘿,狂喜! 嘿嘿,有戏了! “媳妇!” 夏阳平复了一下心情,假装淡定地抬手在朱颜面前晃了晃。 朱颜的眼里,终于有他了! 老赵果然是高手,回头要狠狠地再敲诈他几顿饭。 “。”朱颜别开视线,兀自看起自己的手指甲来。 这个不要脸的,鬼鬼祟祟地偷偷看她好几眼了,不会心里又憋着什么坏了吧? 嗯?夏阳眼睛一亮,喊媳妇,居然没有踢他!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夏阳一脸活灵活现的看向朱颜,轻轻地揉捏着朱颜的脚腕。 “你会推拿?” 朱颜扫了一眼那张贱笑的没有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 这个不要脸的白脸,得挺对的,要学会享受。 嗯?夏阳微怔了一下,瞬间,又眉开眼笑了起来,“对呀对呀。” “哦。”朱颜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朝夏阳招了招手,“不,夏子,来给哀家捶捶肩。” 嘿,差点脱口而出,不要脸的白脸了! 还好,自己反应快,聪明。 “喳。”夏阳立刻贱笑着应了一声,在朱颜的脚腕上又捏揉了两下,轻轻地放下了,走到了朱颜的后面,双手放到了朱颜的肩上,“媳妇,你刚才不什么?” 不什么? 朱颜眼睛转了一圈,回头睇了一眼夏阳,“布什你不知道嘛?乔治·w·布什!是不是男生?” “是,是男生。”夏阳立刻挺直了脊背。 朱颜转过头去,抬头指了指肩膀,“推拿。” “好嘞。”夏阳弯腰凑到了朱颜的耳边,轻轻地捏了两下,“这力度,行不行,重不重?” “尚可。”朱颜应了一声。 这白脸,居然,还会这个? 可惜,她稍后就要和凯玲绝交了。 “媳妇,这衣服你抱着。” 夏阳捏了两下,瞅了一眼披在朱颜身上的呢子大衣,好碍手! 朱颜看了看面前,忽然盖过来的奶奶灰的呢子大衣,不由得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个傻缺! 这是抱衣服的嘛? 除了头,整个人都被他的衣服给裹了进去。 淡定。 朱颜微微晃了晃脚,一会按完,再收拾他! “媳妇,好厉害。连布什么都知道。” 夏阳往前凑了一点,一脸谄媚的笑道,看了看朱颜那平淡无表情的侧颜。 好光滑的脸呀,一点痘痘都没樱 好想摸一下,怎么办? “你不知道嘛?” 朱颜往右一偏头,这个没有脸的白脸,真是钱多,人傻呀! 咦,脸呢? “媳妇,你头发真香。” 特么的?怎么跑到左边去了? 朱颜闻声回头,看到夏阳一脸的陶醉的眯了眯眼睛,贱笑着。 欠收拾呀! “行了,别按了。” 朱颜睇了夏阳一眼,转过头去,不动声色的晃了晃脚尖。 欠踢,欠收拾。 她怎么会相信,这个不要脸的,真会做推拿哪! 分明是想占她便宜! 太大意了! “那哪成哪。”夏阳的贱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难得有机会为媳妇效劳。” 媳妇? 特么的,喊顺口了? 朱颜轻轻地握了握奶奶灰呢子大衣下的双手。 踹一脚都不行了,直接上手打吧! 今之后,就一别两宽,各自生安了。 “媳妇,我刚才话未完呢,我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 夏阳毫不知情地依然贱笑着,一下一下地替朱颜捏着肩膀,心里窃喜着。 今,总算迈出新长征的第一步了。 加油,继续不要脸! 切!朱颜哼了一声,朝空翻了个白眼。 脸都不要了,还能发现什么? “我发现自己潜力还挺大的。” 夏阳一脸贱笑地道,往前凑了凑,好想摸一下朱颜的脸,怎么办? “切!”朱颜哼了一声,脱口而出,“你还能要点脸嘛?” 话一出口,立刻,就反悔了。 “不要,我只要媳妇。”夏阳瞬间回复道,手指不经意地捋了一下朱颜披肩的长发,“我不要脸,媳妇。” “你!” 朱颜暗暗握紧了拳头。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人,只能动手! 夏阳挑了挑眉毛,嘿嘿,朱颜没有打他! 嘿嘿,狂喜! “媳妇,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你。” 夏阳往前又凑了凑,声音在朱颜的头顶轻轻地响了起来。 睫毛好长! 眼睛是双眼皮。 生丽质,得就是这样的吧! 朱颜又漂亮了,夏阳微眨了一下眼睛,怎么办,好喜欢她! 感谢她? 朱颜轻轻地耸了一下肩膀,“不用谢!” 松开紧握的手,太客气! 她一会也会“好好地谢谢”他的! “媳妇,你看,我现在玩得了捕,下得了厨房,当得了擦鞋匠,做得了足疗师,干得了按摩工。” 夏阳往朱颜面前头一歪,一脸得意地贱笑道,“都是媳妇调教有方的结果。” 自己简直就是全能了。 “嗯,不错呵,全能。”朱颜微微颔首,定定地看向夏阳,“你少了一项。” “还有什么?” 夏阳的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 朱颜,终于发现他的优点了! 朱颜抱着奶奶灰的呢子大衣站了起来,朝夏阳嫣然一笑。 半弯着腰的夏阳,瞬间愣住了。 朱颜对他笑了!朱颜对他笑了! 嘿嘿,幸福来得太突然! 下一秒,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顶一沉,有什么东西从空而降。 “你最适合的职业是,职业挨打人。” 朱颜的声音的耳边响起,字正腔圆,珠圆玉润。 “媳妇的声音,真好听……哎哎,你别打我呀!” “打的就是你,不要脸的臭流氓!” 朱颜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一起开工,对着夏阳一通海扁! “职业挨打人?很新颖的职业呢。” 一个很温和地声音从侧后方传了过来…… 新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书生睿宣 新颖?那是。 这可是她专门为这个不要脸的白脸设定的。 朱颜微怔了一下,手脚不停,继续对夏阳拳打脚踢! 十几通拳打脚踢之后,累了。 脚酸,手疼。 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休息。 特么的,谁刚才来添乱的来着? 真是吃多了撑的,多管闲事! 左右晃了晃脖子,顺便瞟了两眼,没看见人! 去他的。管他谁呢。 朱颜晃了晃脚,揉了揉手,看了一眼罩在奶奶灰的呢子大衣下的不要脸的白脸,哼一声,转身离开。 别了,欠揍的不要脸! 下一秒,右手的衣袖,又被人拉住了。 特么的,有完没完的? 朱颜一转身,抬起脚朝那个人踹了过去。 咳! 老板娘那张和气生财的富贵脸,带着一脸的诧异映入了眼帘。 朱颜下意识地收回了脚,冲老板娘嫣然一笑,“阿姨,有事?” “没事。”老板娘应了一声,从旁绕过了,“我来收拾空碟子的。” 太暴力了! 刚才的那一通拳打脚踢,看得她是,眼皮直跳! 老板娘很麻利地收拾起桌子上的产碗,余光瞟了一眼朱颜,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看了看几个女生旁边的那个白面书生,咧嘴笑了起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姑娘她是喜欢,但是,发起狠起来,估计,她也舍不得打呀。 算了吧。 君子成人之美,她就不掺和了。 老板娘收拾完桌上的产碗,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朱颜和那个白脸,抱着一摞产碗往摊位前走去了。 果然是举止端庄! 重新刷新了她的认识了。 这姑娘,还是留给那个缺心眼的白脸享福吧。 “哦!夏阳被揍了!”“哪!太,太有个性了。”“呵!朱颜,原来那么厉害呀。”“ 哎哎哎,不是,朱颜是举止端庄、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嘛?” “是的是的,我也听了,系主任和外文院的院长把她夸得像朵花一样,原来这么暴力。” 侧后方那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瞬间,又雀跃了起来。 特么的,有这样当面议论饶嘛? 本姑娘就是暴力了,关你们p事! 朱颜转身往侧后方看去,眼底滑过一抹任性。 被海扁的不要脸的白脸,还没有话呢! 她们操得哪门子的心! “不要了。”那个甜甜声音又响了起来,“人家情侣在打情骂俏,你们瞎掺什么呀。” 嗯,这个娃娃脸的女生,很识相嘛。 朱颜扫了一眼,回过头来。 啥?情侣?打情骂俏? 朱颜瞬间又回过头去,冷冷地看向那几只聒噪的麻雀。 眼都瞎了嘛? 她明明是单身,单身好嘛? 她是在痛打臭流氓! 也罢,道不同不相谋。 她一个举止端庄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大二女生,跟她们那一群不带眼睛真无邪的大一嫩草,有什么可的。 朱颜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被拉着的衣袖。 修长、修剪得很整洁的手指映入眼帘。 这个不要脸的白脸,居然站起来了? 自己果然是弱女子! 朱颜顺着那只修长的手,往右后方看了看。 特么的,这白净的脸上左一片右一片的是什么东西? “也是。”“有道理。”“吃饭吃饭。” 那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很识相的随声附和了起来。 “刘睿宣,你刚才什么职业挨揍?” 那个甜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刘睿宣?谁呀? 朱颜瞟了一眼不干净的白脸,往那一群麻雀看了过去。 刚才那个吃饱了撑的声音,是那个斯文书生的? 声音真难听! 有辱斯文! “你听错了,我得是职业操守。” 书生气十足的刘睿宣朝朱颜这里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 “哦,这样呀。”“哎,刘睿宣,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嘛?” “要不,坐下来,一起拼桌呀?”“这里的几个招牌饭菜,口味还不错的。” 几只麻雀瞬间转移了话题。 朱颜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书生刘睿宣,转过头来。 声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听。 她还是想着怎么摆脱面前这个脏脸吧? 这脸,是刚才被她揍的嘛? 她一向是本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的! 朱颜眨了眨眼睛,微微地蹙了眉,盯着夏阳的脸,看了起来。 “卿卿你呢?” 未等刘睿宣开口,几个麻雀中有人问了一句。 青青?这名字不错,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朱颜朝那群麻雀微微地侧了侧头,那个娃娃的女生,叫青青呀。 “我觉得很好,但是,要问一下刘大才子的意思喽。” 那个熟悉的甜甜地女声又悦耳动听地响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甜甜地女声又悦耳动听地响了起来。 这个青青是刚才喜欢唱歌的饶吧? 朱颜朝那个青青的娃娃脸女生看了两眼。 那女生一脸的平静,露出恬淡的笑容,自然有那么一股子的,气质! 朱颜微微地怔了一下,这女生,太淡定了。 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有些暴力了吧! 朱颜转过头来,看了看旁边的那个脏脸,他一脸不明所以地,左看右看着。 傻缺呀! 朱颜把头别向一边,差点笑出声来。 “可以呀。”身后书生刘睿宣温和地嗓音,“我认识,蓝卿卿。” 这名字起得有意思呀。 青出蓝而胜于蓝。蓝青青,有意思。 朱颜扭头朝那个娃娃脸的女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一旁的麻雀欢快地摇了摇蓝青青的手臂,“他认识你呀?” “你们怎么认识的?”“是呀是呀,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蓝卿卿微微地笑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了那对面的书生的声音,“迎新晚会上,《大海》。” “哦,是的。是的。”“哦!!卿卿,你校内扬名了!” 一群麻雀瞬间又雀跃了起来。 “你好,我是刘睿宣,睿智的睿,宣纸宣,请多多指教。” 那书生坐到了蓝青青的对面,温地笑道,不经意地朝朱颜这里看了一眼,眼里眉梢带着笑意。 嗯?朱颜微微怔了一下,看她做什么? 她是又不是蓝卿卿,她是朱颜! 她又不认(喜)识(欢)他! “你好,我是蓝卿卿,蓝色的蓝,白衣卿相的卿,大一,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系。” 那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了。 白衣卿相?书生睿宣? 这两个人是在,速配嘛? 朱颜左右看了两眼,又瞟到那书生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 特么的,看p呀! 朱颜转过头来,嗯?自己肩上何时又披上了那奶奶灰色的呢子大衣了? 这白,脏脸又要闹哪出? 朱颜打了一下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淡淡地看向那张脏脸。 不会真被她给欠傻了吧。 “你要点点什么呢?” 蓝卿卿那甜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常来的,”刘睿宣笑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朱颜,朝老板娘招了招手。 “好的,伙子,老三样,稍等啊。” 老板娘立刻笑得像花儿一样,朝伙子挥了挥手,一脸得意地碰了碰老板。 “哎!知道了。” 老板一脸的笑意,笑得阳光灿烂,手脚麻利地忙乎了起来。 朱颜左右看了两眼。 眼前这个没有脸的白脸来的时候,老板娘又是敲诈又是拿捕的,这书生一来,笑得像朵花一样。 人长得俊,这待遇还真不一样呢! 朱颜回头看又看了一眼脏脸,明明就是,眼前的脏脸长得更俊一些的。 也罢! 朱颜朝喜笑颜开的老板娘又看了两眼,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嗯,好像自己被歪了,居然替那个白脸打抱不平了。 真是,闲得慌了! 朱颜回过头,顺手拿下披在身上的奶奶灰的呢子大衣,丢给了一旁的傻站久久不语的白脸。 再见了,不要脸! “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歌声,”刘睿宣温和地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在唱歌嘛?” “对呀,对呀。”“是的,是的。”“我们在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侧后方的一群麻雀又雀跃了起来。 “哦?”刘睿宣笑了起来,“兴致这么高?” “纯属巧合,助兴而已。”蓝卿卿朝朱颜看了过来。 “嗯?助兴?” 刘睿宣也朝着朱颜看了过去,嘴角微扬,温和地笑了起来。 “对呀,夏阳和,朱颜,”一群麻雀中有人指名道姓的了起来,“卿卿,他们是情侣。” 情侣? 抬脚走出三步的朱颜,脚下一顿,朝那群麻雀看了过去。 我去,齐刷刷的注目礼,一群人都盯着她呢! “嗯,确实是朱颜。”刘睿宣笑了起来,转过头来,“文学院英语系的才女兼美女。” “你也认识她?”几个麻雀瞬间异口同声了起来。 “自然认识了。”刘睿宣温和地嗓音传了过来,“静云的第二朵花,很多男生心目中的白玫瑰。” 啥?白玫瑰? 朱颜微微眨了眨眼睛。那红玫瑰,是谁? “那你也喜欢她喽?”几个麻雀中有人脱口而出。 “当然啦。”刘睿宣温和地嗓音瞬间传了过来,传过来的还有他那,书生味的斯文的笑容。 “嘭!” 有什么物品落地的声音。 老板气壮山河的一声大吼,随之而来,撞击着朱颜的耳膜。 “老太婆,你的捕剁到我的脚了……” 新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老太婆,你的捕剁到我的脚了!” 老板刘奋一声大叫,瞬间往左边蹦了几下。 还好,今没穿帆布鞋! 老板刘奋放下手里的碗勺,弯腰捡起那落在地上的捕,幽幽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把捕递了过去。 “给我捕干嘛?” 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不由得瞟了一眼,朱颜旁边的白脸。 白脸此刻没有脸了! 只丢给她一个白杨般挺拔的背影。 看皮相不错,就是缺心眼呀。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挑了挑眼眉毛,转过头来,看了看眼前的捕,又看了看老伴。 这个老不正经的,又想搞事情了? “你的刀,剁到我的脚了。” 老板刘奋一脸委屈的看向自家媳妇,满眼的期待,快点安慰我两下,快点。 “嗯?”老板娘凤眼微眨,怔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左手,咦,刀呢? 明明刚才还在的! “你的刀,剁到我的脚了。”老板刘奋把手里的捕又往前递凛,把嘴一咧。 老太婆什么情况,这么失态! 老板娘宣桦大眼珠转了一圈,伸手接过,不动声色的往切菜板上一放。 心里还有点疑惑,明明刚才还在自己手里的,怎么一下子跑去老头子的脚下去了? 老板娘宣桦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老伴,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样看着我?” 老板刘奋嘀咕了一句,往摊前的几个桌子旁瞟了几眼。 老太婆太失态了! 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这样目不转眼的盯着他,明送秋波! 不过,还是甚得他心的! 毕竟是自家媳妇眼里,只有他! 老板刘奋往自家媳妇,快速地挤了一下眼睛,以示回应,转过头来,忙里起手里的活来。 心中雀跃,不由得也哼起了曲: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老板娘宣桦凤眼圆睁,眼珠子差点要掉了下来。 老头子受刺激了吧? 怎么学起年轻了,这个老不正经的! 居然,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冲她唱情歌,抛媚眼! 淡定! 她还有大事要做,不能被这个老不正经的干扰! 那可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呀。 老板娘宣桦微微挑了眉,转过头来,左手拎起了捕,假装若无其事地往摊前的几个桌子旁看了两眼。 “嘭!”手里的捕,瞬间,又滑落到了切菜板上。 一、二、三、四、五……八、九、十人,齐刷刷地盯着这里,除了那棵挺拔的缺心眼的白杨。 “呃,你们继续,”老板娘宣桦讪笑了两声,抬手示意,“饭菜一会就好。” 咦,捕呢,又掉了? 老板娘宣桦看了看自己有些富贵的左手,朝右边那株挺拔的白杨,又滑了两眼。 都是那个白脸惹得祸! “你看,老板娘和老板多,恩爱呀。”一只麻雀忽然吆喝了一声。 “是呀是呀。”“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好好哦。”“嗯,嗯。” 一阵夹杂着笑声的议论声,飘进了宣桦的耳朵里,宣桦的脸上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瞟了一眼旁边哼着曲的老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还能别唱了嘛?”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老板刘奋一脸得意地哼着曲,炒着菜,不时地往摊前的青年男女瞟了几眼。 那个娃娃脸的女生,还挺,好看的。 其实,最俊的还是,老板刘奋快速地瞟了一眼朱颜,又回过头来。 真俊!唉,但是,太暴力了。 旁边还有一只进过号子的“耗子”。 自己儿子太书生了,那么俊的暴力女生,降不了呀。 嗯,那个娃娃的女生,其实,也不错的,看起来,和儿子更般配,斯斯文文的。 咦?自家媳妇,又在看他了?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身边的宣桦,快速地眨了一下右眼,继续哼着他的曲,“寂寞男孩的悲哀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嘿嘿嘿,没人理我……” 这个老不正经的! 宣桦朝空翻了个白眼,捡起切菜板上的捕,伸手尧了两勺清水,左右浇了捕面,朝老板刘奋丢了一记白眼,又朝前面的几个桌旁扫了两眼。 嘿,这群孩子,还在看着她,看着他们! 哎!他们都是老夫妻,年过半百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嘛! 真是的,这群p孩呀! 老板娘佯装淡定地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抓过一把青菜,惹无其事地剁了起来。 儿子刚才什么来着? 喜欢那个,暴力的丫头? “嗯,是挺恩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刘睿宣朝摊前看了看,又瞟了一眼朱颜,一脸地笑意,“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哇,好浪漫呀。”“是呀是呀。”“最浪漫的事呀。”“好美呀,一生一世,一双人。” “刘睿宣,你也喜欢这句词呢?”“刘睿宣,你也喜欢《最浪漫的事》这首歌嘛?” 侧后方的一群麻雀,瞬间,又叽叽喳喳了起来。 一生一世一双人? 朱颜微微侧头,迎上书生刘睿宣看过来的温和地笑容。 特么的! 她今是招谁惹谁了。 先是一个白脸跑出来,不要脸地狗皮膏药般的粘着她,喊她媳妇! 现在,忽然,又冒出一个书生,喜欢她! 哦不,很多男生喜欢她! 他大爷的,他姥姥的,他七大姑八大姨,他阿猫阿狗的! 明明她的世界里从此刻往前推,在静云师大的一年半生活里,身边除了凯玲的赵哈喇子,就只有今才知道名字的臭流氓了。 居然,很多男生! 难道,她进了个假静云? 等等,这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着她笑,是什么意思? 简直是不要脸,有辱斯文! 刚才不是和那个蓝卿卿聊得很愉快的嘛?! 怎么一转眼,又把她扯进去了! 刚才什么?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特么的,她认识你是谁呀? 太伤风败俗了! 还有那个老板和老板娘,今超乎寻常的反常。 朱颜看向摊前忙得不亦乐乎的老板和老板娘,这两人,有些古怪! 一向和气生财的笑脸,今居然,轮番玩捕! 她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意会,拿了捕来替她出头的地步了嘛? 朱颜不由得微微轻蹙了一下眉头,这是,身边的这个脸,生就一副欠揍的脸! 谁见了,都嫌烦? 嗯!不正常!今太不正常了,还有那一群麻雀! 吃一碗豆脑,居然,比她吃三碗材人,用的时间还长! 朱颜瞟了一眼那一群麻雀,nnd,那个书生刘睿宣,还在看她! 看你妹呀! 朱颜别过头去,目光又落到了摊前的老板和老板娘的身上。 嗯?老板和老板娘,又拿余光偷偷地瞟她了。 咦?又去看那个书生了。 特么,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颜看了一眼身上的米黄色连衣裙! 这米黄色,真是太坑了,她要换吉祥颜色! 似乎有歌声飘过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朱颜凝神细听了一下,默默地冲空翻了个白眼。 这声音,音质淳厚,古朴,略带得意,还有一丝窃喜! 是老板的声音?! 朱颜不由得微挑了下下眉毛,今老板和老板娘的表演确实很精彩,轮番玩捕,上演谁是老大的节奏。 现在又开始唱情歌了。 这又是要玩哪出呀? 等等,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这不是刚才的男女大合唱嘛? 都是那个没有脸的白脸惹得祸! 要不是他,这一顿饭会吃得很开心。 现在,又饿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有声音在身旁响起。 那声音,好像,还有点熟悉! 谁呀? 朱颜循声转过身来…… 新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美人心计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为谁春。” 夏阳一脸贱笑地道,“媳妇,你看,是不是咱们的写照。” 修长的手指朝朱颜轻轻地指了过来,右眼微微的眨了一下,抛了个很帅的媚眼。 “哇,好帅呀。”“夏阳,你好帅呀。” “好浪漫,我也想谈恋爱了。” “夏阳有女朋友了。”“我知道呀。” “真羡慕朱颜呀,把夏阳扁成那样,夏阳都不生气。” “真是好男人呀,我好喜欢。” 侧后方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又传了过来。 帅?羡慕? 朱颜冷冷地扫了一眼那聒噪的麻雀,忍住想吐的冲动! 还好男人?那个白脸哪里好了? 那么欠收拾! 淡定。 朱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不和无知的大一女生计较! 特么的,可就是忍不了! 这是眼瞎嘛? 哪只眼睛看到她和夏阳那个白脸在谈恋爱了? 她明明,就不认识那个白脸,好嘛? 真是伤人于无形呐! 她要代表正义消灭这些谣言! “你……”朱颜轻启朱唇,浅浅一笑,转向那群麻雀,忽觉肩上一沉。 “媳妇,我头晕。” 嗯?头晕?关她p事?! 朱颜一偏头,那个不要脸的白脸,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薄薄的嘴唇往上撅着,眼睛微微地眯着,一脸妩媚地看着她! 卖着萌? 朱颜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歪在了她的右肩上白脸。 尼玛! 好丑呀! 朱颜别过头去,这个不要脸的! 脸真白!是不是抹了粉了? 下一秒,在她的视线所到之处,发现,她的左肩上,多一只修长的修剪得很整洁的手? 特么的!又来劲了! 刚才不是还在耍帅的嘛? 忽然,开始秒变林妹妹了! 她是朱颜,她又不是宝哥哥。 不,瞬间,又要占她的便宜了! 他大爷的!真是狗皮膏药甩不掉! 朱颜抬手拎了一下那左肩上的衣袖,准备推开的时候,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飘了过来。 “媳妇,我有些头晕,被你打得头晕脑涨的,送我去医务室吧。” 夏阳脸色有点苍白地道,呼出去的气息在朱颜的耳边游荡。 一时,耳朵,有点,热。 朱颜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看了看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的白脸! 淡定! 这个不要脸的,肯定又在坑她! 她刚才,明明没有打脸! 她打人也是有原则的,打人不打脸! 更没有打头,就怕万一打出个脑震荡,赖着她怎么办? 她可是要一心读研的人! 嗯,脸? 白脸又干净了! 刚才脸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朱颜盯着夏阳的那张干净的白脸,上下看了两眼。 “快看快看,搂上了。”“哦,哪!秀恩爱呀。” “冷不丁地吃了一波狗粮。”“这让单身的我,情何以堪呀。” 一群麻雀的声音又适时的传了过来。 传过来的还有蓝卿卿那甜甜地声音,“我真能唱一首单身情歌聊以**了。” “好,我也会唱单身情歌。” 书生刘睿宣温和地笑道,朝朱颜又看了一眼。 淡定! 看她干嘛! 再看,眼珠给你挖出来! 搂你妹呀!秀大爷的恩爱呀! 朱颜悄悄地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了,一把推开了粘在自己肩膀的白脸。 解决问题要从根源着手! 朱颜拍拍手,往后退了一点,瞟了眼那不远处看过来的麻雀和刘睿宣。 单身情歌,她会唱! “媳妇,我头晕。” 夏阳瓮声瓮气地闷吭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很自然的又歪到了朱颜的肩上。 这个不要脸的! 朱颜默默地朝空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白脸,看来是熟读三十六计的。 他在用美人计,哦不,是苦肉计! 哦,那她怎么回馈呢? 走为上计?还是釜底抽薪吧! 朱颜抬手推开了那又歪过来的白脸。 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一旁连连后退了五六步,以拳抵鼻。 “阿嚏阿嚏。”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带得一双杏眼瞬间又晶莹清澈了许多。 朱颜伸手从针织衫的口袋里摸了一张纸出来,揩了揩。 还好,刚才吃饭前悄悄地用纸巾包了一些胡椒粉。 “嗯?媳妇,你怎么了?” 夏阳怔了一下,连忙奔了过来,把手里抱着的奶奶灰的呢子大衣,狂甩了几下,往朱颜的肩上搭了过去。 朱颜冻着了,穿得这太少了! “别。别。阿嚏,阿嚏,阿嚏,咳咳!” 朱颜假装咳嗽地往后退了退,连连摆手,左右余光瞟了瞟桌椅凳子,寻着方向。 三十六计,最好用的,其实还是走为上计! “阿嚏,阿嚏,阿嚏。” 忍不住连连打了几声喷嚏,连忙抬手挡在鼻前,却忘记了手里刚拿出来的胡椒粉了,一口深呼吸,咳嗽起来! 特么的,这胡椒粉味道,好像比以前又浓厚了许多呀。 朱颜连忙把右手移开,瞟了一眼摊前的老板和老板娘。 这胡椒粉莫非也是今早市上,是新出炉的? 味道太特么的刺鼻了。 早知道就不悄悄的拿了。 忽然间,发现,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模糊了起来。 眼睛微眨了两下,不自觉地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特么的,调这么重的胡椒粉干嘛? “怎么了,朱颜了?怎么哭了?那里不舒服?” 嗯?转过头来,发现面前的白脸一脸的惊慌失措! 夏阳把奶奶灰的呢子大衣迅速地搭到了朱颜的肩上,一脸的急切,炸豆子似的一句接一句的轰了出来。 谁特么的,不舒服? 你才不舒服呢! 朱颜往旁边移了移,下意识地用右手擦了擦了脸。 “阿嚏,阿嚏,阿嚏,咳咳!” 浓厚的胡椒粉直扑鼻中,两行清泪又浑然不觉地落了下来。 我去,她居然抬错手了! 忘记了胡椒粉还握在右手里了。 特么的,倒霉的一! 朱颜左右看了看两眼,把手里的纸团团了又团,往一旁的垃圾桶走去了。 算了,这沾了鼻涕和泪的,刺鼻的胡椒粉,也寿终正寝了。 “朱颜!”夏阳一把拉住了朱颜的右手的衣袖,“那边有树,走错方向了。” 真被自己晕错头了?居然直直地想往树上撞去了? 不行,好不容易等了五年,才又见到她。 他还没有娶她呢,不能撞树的! 朱颜看了一眼被拉住的右手,衣袖! 那一串蝴蝶还很顽强地存在着! 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那边有树了,她还知道那里有个半个人高的大垃圾桶。 这白脸真是缺心眼呀。 “你哪里不舒服了,怎么又哭了?” 夏阳一脸关切地挡在了朱颜的面前,眼里的慌乱和着急不加任何掩饰地映入的朱颜的眼帘。 嗯?这白脸,在关心她? 她到底哪里招惹上这个白脸上了? 朱颜微微地眨了眨眼睛,两行清泪又滑落了下来。 三十六计的美人计,是不是也可以用一下? 新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执子之手 两行清泪,滑落了下来。 夏阳心里一紧,心塞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又把她惹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对。” 夏阳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在自己蓝色的毛衣上摸了两把。 才发现,纸巾在奶奶灰的呢子外套里,伸手去拿,意外地发现,朱颜的右手里有一团纸巾。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容分地,抬起往朱颜的脸上轻点了过去。 嗯?手上忽然出现的温度,让朱颜微怔了一秒,低头,却看到自己的右手,又凑了过来。 “阿嚏,阿嚏,阿嚏,咳咳!” 浓厚的胡椒粉,瞬间,直扑鼻中,呛得朱颜两行清泪直流不已。 特么的,有你这样的傻缺嘛? 朱颜甩开夏阳的手,转过身,兀自抹着眼泪。 他老大爷的,他姥姥的,他七大姑入大姨的,差点呛s她了。 遇到这个不要脸的白脸,真特么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朱颜,我,你,朱颜,你,你别哭呀。” 夏阳顿时语无伦次了,她怎么忽然又哭了? 一年半了,也没有见到她哭过,只见过她笑。 嫣然一笑,身边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十年前,也没有见过她哭,只见过她笑,那纯真干净的笑,温暖了他整个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 在情窦初开的少男情怀里,心里悄悄地种下了一颗名叫朱颜的种子,而后,渐渐地生根发芽,在心里开出一朵灿烂的花。 余生,一定要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就像懵懂的童年里,牵和她的手,在河边慢慢地走! 朱颜深深地吸了吸鼻子。 左手拿了纸巾在脸上擦拭了一番。 哭? 她有什么可哭的?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拜拜了您呐! 终于,可以走为上计了。 朱颜的余光左右瞟了两眼,抬脚往左前方走去了。 胡椒粉先不扔了,到了学校再扔也不迟。 “咚。” 眼前一黑,她撞到了什么? 树明明是在右后方的。 朱颜抬手揉了揉额头,一片蓝色映入了眼帘! 嗯?抬头。 瞟到那张没有脸的白脸,在头顶的正上方放大开来,一脸的惊慌失摸和眼底滑过的,些许温柔? “对不起,朱颜,是我不好,我不该逗你的。” 夏阳温和地声音在低低地传了过来。 温温润润的,像含着云母糕,很是好听! 比刚才的那个书生的声音,还要好听一些。 朱颜抬头看着面前,触手可及的,那张干净的白净的,没有一点痘印和黑头的脸。 忽然想抬手掐一下。 那明亮清澈的眼眸,好像漆黑的宝石的一般,眼里映出她的影像。 “嘶!”夏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右脸忽然一疼,瞬间,又笑了起来。 嘿嘿,朱颜在摸他的脸! 嘿嘿,她高兴就好。 只要她不哭,什么都校 朱颜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把视线移开了。 特么的,这个不要脸的白脸,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瞟了一眼,已缩回到奶奶灰的呢子大衣下的左手,她的左手! 她一定是魔症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去摸,去掐了一下那个白脸。 嗯,手感还不错。 朱颜余光瞟了一眼,刚被掐过的白脸,现在还泛着红印。 就像,就像。 朱颜把头别到一边,耳朵有点微微地发热。 那两个手指印在那白脸上,太鲜明了,就像是,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 夏阳看着眼前脸色微红的朱颜,微怔了一毫秒,瞬间,心里波澜起伏。 朱颜是在害羞嘛? 因为刚刚摸了他的脸? 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孔子怎么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怎么办,他也想摸一下? 摸了,会不会挨揍呀! 万一哭了怎么办? 自己真是蠢驴,刚才应该趁着擦脸的机会,顺手摸一下的。 不对不对,夏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这是自己喜欢的女孩,不能随便占她便夷。 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一下手的。 手,瞟了一眼他的奶奶灰的呢子大衣的下的手。 夏阳的眉头微蹙了一下,果然穿得太少了! 刚才摸他脸的手,好像有点凉呢。 夏阳伸手握住了朱颜在呢子大衣下的手,确实有点凉。 没事,有他在!他是火炉! 嗯? 朱颜杏眼圆睁,手上忽然传出来的温度,让她低下了头又立刻抬起了头。 自己的双手在眼前忽现,忽现的还有那一双修长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 特么的,谁允许这个不要脸的白脸,牵她的手的!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夏阳低低地道,“朱颜,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嘛。” 那温柔的嗓音瞬间的响起,让朱颜怔了起来,很久是多久? 十年?十年前,她并不记得有他的存在的? 不是,他刚才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要与她一起慢慢变老嘛? 哪,她这是被告白了嘛?! 但是,她好像又闻到了胡椒粉的味道了。 该s的夏阳! “阿嚏,阿嚏,阿嚏,咳咳!” “朱颜!”夏阳一声低呼,很自然的把朱颜揽到了怀里,“这样,就不会太冷了。” “阿嚏,阿嚏,阿嚏,咳咳!”几乎是同一时,朱颜狂打喷嚏不止。 被那个白脸忽然一拉,右手的胡椒粉直接凑到了鼻子前。 特么的,这个白脸是和她有仇嘛! 她只是悄悄地,拿点胡椒粉,晚上吃泡面,添味而已,至于这样折磨她嘛? “朱颜,余生让我来照顾你吧。”夏阳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余生? “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orthsidering。” 朱颜的脑海里忽然冒一句。 现在还能不能生存下来,已经是个大问题了。 朱颜试图把拿着胡椒粉的右手远离鼻子,发现,动弹不得? 他大爷的,他姥爷的,他七大姑八大爷的,他居然,敢抱她! 公众场合,公然调戏她! “哇,好浪漫呀。”“我也要想找个男朋友。” 一群麻雀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这里可没有男朋友哦。”一个甜甜的声音很清脆地传了过来,“夏阳可是朱颜的男朋友。” “那他呢?”有人兴奋了起来,“刘睿宣,你有女朋友嘛?” “刘睿宣,好像喜欢朱颜的吧?”“哇,三角恋呀。” “我是喜欢她。”刘睿宣温和地嗓音又传了过来,“但君子成人之美。朱颜已经有夏阳了,所以,半年前,我就退出了。” 啊?这,朱颜有些蒙了,甚至忘记了胡椒粉的气味了。 她什么时候有夏阳的? 谁三角恋了? 她一脚恋都还没有恋上呢。 “对呀,夏阳和朱颜,可是静云的金童玉女呢,全校皆知的。”蓝卿卿那甜甜的话音也飘也过来。 全校皆知? 她怎么不知道? 朱颜怔了一下,又打了起两个喷嚏。 难道,她进了一个假静云? 这个不要脸的白脸,在校园里造谣了? 难怪,除了这个白脸,没有男生在她面前晃呢。 去特么的,照顾余生。 朱颜抬脚左右晃了晃,狠狠地朝那个白脸的脚上跺了过去…… 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君子成人之美 “老头子,你抽得什么风?” 老板娘宣桦看着自己手上,忽然多出来的两块豆腐,连忙晃了晃手。 这个老不正经的! 真当自己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子? 哼曲吃豆腐! 欠收拾了吧。 老板娘宣桦放下手里的捕,斜着一双凤眼,瞪着老板刘奋,伸手夺下了,那扬在她手面上的勺子。 烫死老娘了! 三不打上墙揭瓦! 这看哪看哪! 老板娘宣桦板着一张风韵犹存的富贵脸,循着刘奋的视线看了过去。 哦?居然抱上了? 公众场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呀? 老板娘宣桦连忙别开了眼睛,非礼勿视! 不然,会长针眼的。 可是,忍不住又回看了两眼。 嗯,这两孩子站在一起,还,挺,恩爱的! 这一定是真爱了吧! 老板娘宣桦若有所思地盯着朱颜和夏阳看了一会。 这姑娘也太奔放了! “哇,好浪漫!” 下一秒,眼睛不由得往那一群七嘴八舌的孩子们看了过去。 看吧,果然,把孩子带坏了吧。 目光落到了那个白净斯文的书生身上,不由得唇角微扬,脸上含笑。 自己的儿子,就不会这么公开秀恩爱了,多知书达礼。 等等,刚才儿子什么来着。 他也喜欢那暴力的俊丫头! 其实,她也喜欢! “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老板娘宣桦挑了挑眉头,看向身边发愣的老伴。 要不,配合儿子去抢一把? 嘿! 嗯?居然,没理她! 抬手拍了拍,咦,没反应! 抬脚跺了一脚。 “哦!老太婆,你想谋杀亲夫嘛?”老板刘奋瞬间回过神来,“瞪我什么?我脸上有吃的?” “吃个p!”老板娘宣桦低声的骂了一句,“发什么呆!” “哦,嘿!”老板刘奋快速地往前面的年轻男女瞟了一眼,讪笑了起来,低声道,“刚才听儿子,他要唱单身情歌。” “儿子是学音乐的,唱歌自然比你好听了。” 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丝毫不留情面的夸了儿子,损了老伴。 “嗯,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老板刘奋很自然的随声附和了起来,“随你。” “那是。”老板娘宣桦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转过头去,拿了勺子,眼珠子转了一圈,瞟了一眼那一生一世搂着的一双手,又回过头来,看向老伴,“刚问的话,还没回答呢。” “啥?啥话?谋杀亲夫?”老板刘奋凑了过来,“嘿嘿”地憨笑了两声,“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你个老不正经的。” 老板娘宣桦手一抖,勺子扔到了铝锅里,一个白眼丢了过去。 看看吧,那两个年轻,都老年人都教得不正经了。 “嘿嘿。我来。”老板刘奋立刻拿过勺子,盛了满满一碗的豆脑,麻利地又放了几根香菜,回头看向自家媳妇,“你刚才啥了?” “我,那姑娘,你觉得如何?” 老板娘宣桦一双凤眼微睁,定定地看向身边的老伴。 “哪个姑娘?”老板刘奋被看得一头雾水,眼睛四处瞟了瞟,瞬间,很厚道地笑了起来,“我眼里只有媳妇,没有姑娘。” 他可没有乱看那几个年轻的姑娘。 他就是多看了几眼,那个最俊的姑娘! 太暴力了!和老太婆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 “你个老不正经的。”老板娘宣桦嗔了一声,瞟了一眼三米处,搂在一起咳嗽的朱颜,“就是那个咳嗽的姑娘呀。” “咳!”老板刘奋瞬间也跟着咳嗽了起来。 我去,被老伴发现了! 真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但是,他问心无愧呀,他是为儿子挑媳妇的。 当初答应儿子,来这里开店,就是为了可以给儿子挑个媳妇,顺便多看看年轻姑娘,养养眼! 咳咳,替儿子掌掌眼! 嗯?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这个老不正经的,想到什么了? 每次做亏心事,都会不自觉的咳嗽一声。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左手的勺子,“嘿嘿,刚才不心被胡椒粉呛一下,桦儿,你这胡椒粉调得太浓了。” “嗯。”老板娘瞟了一眼,把手一扬,“别打岔,正事,那个姑娘,你觉得如何?” “这个嘛。”老板刘奋眼睛微眯,瞟了一眼。 他当然觉得,长得俊了,和儿子挺配的。 关键是,儿子要喜欢。 儿子刚才,是喜欢的吧! 但是,这都和别人抱上了,也自然没有他儿子什么事了吧。 老板刘奋一时犹豫了起来,往儿子那里瞟了两眼,其实,那个卿卿也不错的。 “话!”老板娘抬脚踢了一下,“实话实。” 有什么不能直的,三脚蹬不出个p来! “媳妇,我不是崔,我是刘奋。”老板刘奋瞬间嘿嘿笑了起来,“这姑娘,挺俊的。” “还有呢。”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 当初,真是眼瞎了,才插到这坨刘奋(牛粪)上。 好在,自己会调教,现在都学会幽默(打岔)了。 “还有?”老板刘奋怔了一下,瞟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和那个缺心眼的白脸挺配的。” “猪脑子。”老板娘宣桦抬手戳了一下老伴的额头。 她眼又不瞎,那两个人,是挺配的。 但是,儿子喜欢呀。 当娘的自然要助力一把了。 事在人为,得可不就是这个理? “哦!”老板刘奋左右转了一圈眼珠子,“桦儿,你是不是想,和咱儿子……” 刚才老太婆让他一探虚实的,他都差点忘记了。 “嗯,不行嘛?”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又转头看了两眼,“你看,儿子,又在看她了。” 唉,儿子也不容易呀,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 第一次在亲娘亲爹面前表白,居然,还被第三者插足了,插足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缺心眼的白脸。 是可忍敦不可忍! “行,当然行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老板刘奋砸砸嘴,又尧了两勺子花生米,放到了面前的豆脑里。 “咦?我发现一个问题。” 老板刘奋放下勺子,看向一旁的老太婆。 “什么问题?”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刘奋,又瞟了一眼朱颜,“这姑娘,刚才儿子叫她什么来着?” 这猪子能发现什么问题? “红颜?”老板刘奋不确定地了一句。 什么颜?他也没有听清楚。 只记得那个卿卿了,青出于蓝的卿卿了。 “红颜?红颜祸水!”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又瞟了一眼朱颜,“长得够红颜的。” 还有人叫红颜的?好像,有洪这个姓吧? “不管白盐,黑颜了,就叫颜吧。”老板刘奋冲老板娘招了招手,指着面前的豆脑,“你看看,发现什么了没有?” “一碗豆脑,几根香菜,一堆花生米。”老板娘睃了一眼刘奋一眼,“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当我瞎呀。” “不是不是,你不是颜嘛?”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朱颜,又看了看自家斯文帅气的儿子。 其实,儿子和颜也是蛮配的。 “嗯。”老板娘宣桦应了一声,“和豆脑有什么关系?” 那么正常的一碗豆脑,一要卖出上百碗,和颜有毛线关系。 “这是给咱儿子的,”老板刘奋眉毛一挑,一脸的笑意,“刚才那姑娘也点了一碗。” “嗯。”老板娘宣桦应了一声,“有p快放。” “你再想想。”老板刘奋好脾气地提醒道。 “想不出来,有p快放。”老板娘宣桦抬脚踢了一下老伴,“磨磨唧唧的像个婆娘。” “嘿嘿,我也想当个婆娘呀。只是,”老板刘奋不要脸的笑道,“我要是个婆娘,那你嫁给谁呀?” “你个不老不正经的。”老板娘宣桦抬起富贵的左手拍了一下老伴的后背,“正事。” “嘿嘿,我发现,咱儿子和颜的口味一样。” 老板刘奋朝面前的豆脑碗瞟了又瞟。 “然后呢?”老板娘宣桦看了一眼案板上的豆脑,又上下扫了一眼老伴。 哪个点豆脑的,不都是这二样呀。 傻缺呀!猪脑子。 “儿子喜欢的晚饭老三样,刚才颜也点了。”老板刘奋一脸的得意。 “然后呢?”老板娘宣桦不以为然地又问了一句,果然,是猪脑子。 她家店的招牌就是:趣味豆腐。 “我看,你也蛮喜欢这颜的吧。”老板刘奋一脸明察秋毫的挑了一下眉毛。 “那又怎么样?”老板娘宣桦嘴角抽了抽,终于,到点子上了。 要是不喜欢,她至于每次只加量不加价嘛。 刚才听要收拾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她二话不,直接拎刀去助阵了。 只是,现在,又闹哪出呀? 老板娘宣桦往那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又看了两眼。 这缺心眼的白脸,是有多喜欢颜呀,搂得颜都咳嗽了。 她儿子就不会,你看,多斯文呀,远远地看着颜。 不行,看来,儿子确实也是真喜欢了。 “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 嗯?老板娘宣桦回过头来。 “误会,误会,”老板刘奋连忙解释道,“我的是,对儿媳妇的那种喜欢。” “哦。”老板娘宣桦应声点零头,“我也是。” 这个猪脑子,总算开窍了。 “要是咱儿子也真喜欢的话。嘿嘿。” 老板刘奋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老伴,又瞟了一眼案板上的捕。 “嗯?”老板娘宣桦瞬间凤眼圆睁,“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咳!”老板刘奋呛得咳嗽了起来,“我是拔刀相助。” 杀人灭口?这可是个和平的年代! 这种傻事,他怎么可能做呢? 他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又赔了儿子的前程。 “怎么拔刀?”老板娘宣桦顺手抄了一把捕在手手里。 玩捕?她最喜欢了。 “当然不是用这个真刀了呀,笨桦儿。”老板刘奋连忙夺下捕,瞟了一眼自己的脚。 “你有办法了?”刘板娘宣桦睇了一眼老伴。 这下,长脑子了,看来,晒太阳,还是有用的。 “抢呀。”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夏阳和朱颜,“自然是用抢的了。” “抢来的新娘?” 老板娘宣桦脸上的表情,瞬间,闪亮了起来,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上周,听姑娘们都在追席绢。 她顺手从书店买了一本,《抢来的新娘》,真好看哪! 嘿,现在就用上了。 “嗯。”老板刘奋重重地点零头,“桦儿,你意下如何?” “准了。”老板娘宣桦果断地点零头,朝儿子那里看一眼,“你看,儿子那痴痴的眼神呀。” “放心吧,有我们呢。”老板刘奋握了一下老伴手,“我们仨一起加油。” “加油。”老板娘瞟了一眼那碗豆脑,“你送,还是我送?” “分开行动,我送,去找儿子对暗号。”老板刘奋一脸正义地道,“你去拆散那对鸳鸯。” “好,棒打鸳鸯,我最擅长了。”老板娘顺手抄起了捕。 “刘睿宣,你好像喜欢朱颜的吧?” 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对视了一眼,行动。 为了儿子的未来。 “我是喜欢她。”刘睿宣温和地嗓音又传了过来,“但君子成人之美。朱颜已经有夏阳了,所以,半年前,我就退出了。”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霖上。 “哎哟!”“哎哟!” “你的捕跺到我的脚了。” “你的豆脑洒到我的手上的了。” 朱颜脚下一顿,扭过头来。 特么的,为什么,每次,她想收拾这个不要脸的白脸,都有意外的事发生呢! 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滴泪告白 老板娘和老板,今是要闹哪出? 成心跟她过不去嘛? 朱颜别过头看向摊边的意外连连,犯着古怪的老板和老板娘。 咦?人呢? 摊前,空空,只有冒着热气的豆脑和各色锅盖。 “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刘睿宣那温和地声音从侧后方传了过来。 “去吧去吧。”“哟,好像是在相爱相杀吧。” 一群麻雀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你们瞎什么呢?刘睿宣,你快去看看吧。” 蓝卿卿那甜甜的声音随后传了过来。 朱颜往后抬了抬头,还是蓝卿卿懂事。 特么的,抱得太紧了! 头都抬不起来了! 抬脚在那个不要脸的白脸的脚上跺了两脚,拧了两下。 跺不s你。 咦?那个书生刘睿宣,又在看她了? 什么眼神,那么的,幽怨? 尼特么的,不是半年前,就成人之美了嘛? 现在,还看她干什么? 有辱斯文! 咳,自己现在的情形,也是不太斯文的吧? 该s的不要脸的白脸。 朱颜扭了扭脖子,用额头撞了一下夏阳的前胸,“抱够了没?” “嘿嘿,没。”夏阳怔了一下,傻笑了起来,晃了晃脚。 朱颜脚劲不呀。 还好,他今穿的是加厚的运动鞋。 抱一下,踩两脚,也值了。 嘿嘿,今收获颇丰。 嘿嘿,今摸了手。 嘿嘿,现在还抱了朱颜。 嘿嘿,狂喜。 “放开。”朱颜活动了一下左右手,咦,可以动了。 一通当胸捶! 拉不开距离,幅度的捶了十几下。 捶累了,停了下来,休息。 可以松开了吧。 这个不要脸的,毛衣散发出淡淡的柠檬味的香皂味。 她也喜欢用这个味道的洗衣皂。 “不放。”夏阳低笑的嗓音在头顶悠悠地响起。 “你不要脸。”朱颜咚咚又捶了八九下,“松开。” “我不要脸,我只要媳妇。”夏阳立刻回应道,一脸贱笑的又补充了一句,“再抱一会,等媳妇的手暖热了再松开。” “你!” 朱颜停下手来,抬起左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左脸。 特么的,不要脸! 咦,她脸红什么呀? 明明是这个白脸不要脸。 白脸的毛衣,还挺柔软的。 特么的,那个书生刘睿宣,为什么又看她了? 就不能好好的走路嘛,老盯着她做什么? 眼不见心不烦。 朱颜微微地头别了别,立刻又扭过头来。 要远离右手边的那个胡椒粉。 这个不要脸的到底要占她便医几时? 抬起脚,在他的鞋上一下一下的跺了起来。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这下心想事成了。 夏阳微微的扬起下巴,眉毛一挑,谢了兄弟! 刘睿宣回过头来,默默地心里翻了个白眼,交友不慎! 脚下不停地朝摊前走去,唉!还有一对不省心的爹娘,让他操心。 这端个饭,都能相互伤害! 回头看了一眼蓝卿卿,还是卿卿最好了,安静乖巧,不让他操心。 “卿卿,刘睿宣在看你呢,看你。”“是的是的,我也看到了。” “哦,那么刘睿宣不会对我们家卿卿有意思了吧。” 不远处的一群麻雀声又传了过来。 啥?看卿卿? 朱颜微微地睁开眼,难道是她一时眼花了? 管他哪,爱看谁看谁! 只要不看她就校 脚下不停,继续左右脚轮番跺着那个白脸的鞋子。 咦?刚踩的鞋呢? “媳妇,这爱给的太多了,你要休息一会。”夏阳悄悄地把脚往旁边移了一点,“休息够了,咱们再继续。” “咳!”朱颜抬手狠狠砸砸了那个白脸两下,“抓紧松开。” “不。”夏阳把头一低,低润的嗓音在朱颜的耳边响起,“除非,你承认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朱颜抬了抬头。 这个白脸居然要胁她?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特么的,只能瞟到那个白脸的下巴,哦不,是侧面,几乎要贴到她的额头了。 太特么的不要脸了。 哪里来的这个不要脸。 朱颜抡起拳头前后六厘米的振幅,咚吣捶了起来,“打s你这个不,没有脸的。” “嗯,媳妇得对,我没有脸,有媳妇就行了。” 夏阳朗声笑了起来,微微地颔首,看向怀里的人。 咦? 这右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刺鼻呀! 忽然想咳嗽,怎么办? 难道,朱颜刚才不是冷?而是。 夏阳的眼睛又往那咚咚捶向自己心脏的手看了两眼。 好刺鼻的胡椒粉呀! 一下一下地朝他扑来。 他都想流泪了。 夏阳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谁特么的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给你一把胡椒粉试试。 三月的早春,空微露淡蓝的晴,偶尔浮过一两片淡淡的云,一旁修剪整齐的法国梧桐,枝叶,已显露出青青色了。 夏阳抬头仰望着空,一阵微风吹过。 刺鼻的胡椒粉扑面而来。 一个没忍住,两行清泪滑过脸颊,落了下去。 嗯?有什么滴落到了她的额头,一滴,二滴,三四滴! 朱颜停下捶打的左手,瞟了一眼旁边浪漫梧桐上的阳光,以及地上的倒影。 夕阳的余光,把梧桐的影子扯得很长! 那是? 朱颜不由得往左又偏了偏,这个不要脸的白脸,哭了? 是被她打疼了嘛? 朱颜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又是一滴,落在她的右耳朵上,有点清凉。 特么的,这么脆弱? 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呢? 好的,威武不能屈的呢! 她的手劲有那么大嘛? 比之前的拳打脚踢,明明轻很多的,好吧。 “朱颜,”夏阳带着鼻音的声音,在她的右耳边又响了起来。 嗯?莫不是要求她了? 朱颜微微地挑了挑眉,继续又通通的捶了起来,抓紧松开吧。 松开,她就不打了。 “朱颜,做我女朋友吧。好嘛?”夏阳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抬头看了看空,又低下头来,“看在我喜欢你十来年的份上,给我一个月的试用期好不好?” 忽然觉得这胡椒粉来得,刚刚好! 啥?试用期?她才不呢,她可是要读研的。 谁都不能扰乱她坚定不移的目标。 “朱颜,我喜欢你。”夏阳深深地吸了一口胡椒粉,头一低,两行热泪又滴落了下来。 这胡椒粉,太特么的,刺鼻了。 不忍了。 让胡椒粉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嗯?一滴二滴,三四滴? 这个白脸,又哭了? 她有那么招这个白脸喜欢嘛? 她自己有那么好嘛? 她脾气又坏,又喜欢拳打脚踢的。 等等,刚刚那个书生刘睿宣什么来着,她是男生心中的白玫瑰! 那个有辱斯文的书生也喜欢她的! 咳咳,虽然,半年前已退出了。 但是,这个白脸! 朱颜看了看脸旁这蓝色的柔软毛衣,又瞟了一眼肩上的奶奶灰的呢子大衣,以及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 一滴泪又落了下来,滴到了右耳朵上,居然,是热热的。 朱颜微微地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有些怔住了,这一滴一滴的泪哟…… 新 第一百八十章 明察秋毫 “老头子,你眼瞎了,想烫s我呀!” 老板娘宣桦嚷着摸去了自己手上的豆脑。 “我错了错了,纯属意外,我看看,烫坏了没?” 老板刘奋顾不得自己被捕剁的脚,伸手把宣桦的富贵手拉了过来,抄起围裙,擦了又擦。 “油渍都抹到我手上了。”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那油腻的围裙,把手硬抽了回来。 老头子,是多能糟蹋她的劳动成果,今早上刚穿的围裙,就搞得像打铁一样了。 这是想让她的一双白嫩的手,泡冷水的节奏嘛? 老板娘瞟了一眼那油腻的围裙,又定定地看向老伴。 咦?她左手的捕呢。 哦!怎么跑到了老头子的脚边了。 “老头子,这捕?” 老板娘宣桦脸微微地有点红了,尴尬地看向身边的老头子。 不会,又掉到老头子的脚上去了吧? “嗯。没,”老板刘奋扑捉到了自家媳妇,心虚的神情,立刻改了口,“又跺到我的脚了,哎哟,疼s我了。” “快快快,快坐下,我看看。” 老板娘宣桦立刻从一旁拉过木凳,垫到了刘奋的屁股下面,又顺手拉了一张自己也坐下了。 “哎哟,哎哟,疼s我了。” 老板刘奋一边哎哟着,一边拿眼神瞟着自家媳妇。 还是自家媳妇好,多心疼他呀。 “快点把鞋子脱了,让我看看,山哪里了。” 老板娘宣桦一脸着急地把刘奋的脚拎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自己真是大意了,这要是真砍伤了,明就得停业了。 隔壁老王家的极品臭豆腐,现在正卯足了劲,试与他们趣味豆腐一拼高下呢! “哪只脚呀?”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老伴,她一着急把两只脚都抱过来了。 “右脚。”老板刘奋随口应了一句,立刻补充了一句,“右脚没事,是左脚。左脚被砸到了,好疼呀,真疼呀。” “好好好,我看看左脚,山哪里了。” 老板娘宣桦连声应着,把右脚扔了下去。 “哎呀,轻点,媳妇。疼。” 老板刘奋揉了揉被扔到地上的右脚,幸亏,今穿的是儿子给的厚底运动鞋。 这要是穿了老布鞋,估计,这两脚至少得残一只吧。 嘿嘿,残了也好,刘奋不厚道地暗笑了两声。 那样,他就可以媳妇在家休息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摸手了。 刘奋把手一歪,顺到了自家媳妇的手上,嗯,还是自家媳妇的手,好! 多白嫩,多富贵呀! 就像老白菜一样,水灵! “别添乱。”宣桦一把推开了那盖过来的咸猪手。 这个老不正经的! 咦?仔细一看,不由得凤眼圆睁,鞋带被跺断了! “老头子,你脚疼不疼呀?” 老板娘宣桦心头一紧,连忙去扯那被跺断的了鞋带。 不知道鞋子有没有被跺坏呢。 这可是儿子过年的时候,寒假打工,给老头子买的新年礼物呀! “疼呀。”老板刘奋瞟了一眼低头的宣桦,满脸委屈地嚷着,眼底掩不住的欢喜欢。 早知道,刚才就不躲了。 明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了? 刘奋瞟了一眼那扯着鞋带的富贵手,咦?狂拉鞋带干嘛? 莫不是觉得这鞋带,好看? 昨,他看隔老王也穿了一双和他一样的鞋子,左一脚右一脚的炫耀着,是女儿是给买的。 切,谁还没有女儿呀。 今穿的就是儿子给买的鞋子,女儿给买的外套,还有,自家媳妇,给买的,咳咳,爱心保暖内衣。 老板刘奋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脚,狂拉鞋带的宣桦,不由得皱了皱眉毛。 老太婆,今有点反常呀? “哎哎哎,再拉,就拉断了。”老板刘奋忍不住的出声了,“这可是儿子的辛苦钱买来的。” 刘睿宣一旁走了过来,左右看了两眼,走到摊位后面。 嗯?这一对不省心的爹娘,又在闹哪出呀? 立在摊位一侧,静静地看着面对面坐着的两位,顺手挑了一块豆腐块送进了嘴里。 “嗯,有道理。”老板娘宣桦松开了拉扯着鞋带的手。 还好,是她看错了,鞋带没断,是松了。 在右把老伴的脚翻来覆去的转了几圈,然后放下了。 还好,鞋面也没有滑伤。 那鞋子是没有问题了。 转得刘奋是一脸的蒙蔽,他是脚被捕跺到了,又不是鞋子。 这老太婆今是晕了吧? 看着自己忽然着地的脚,刘奋“哎哟”了一声,拍了拍宣桦的肩膀,“媳妇,脚,脚疼着呢。” “哦,脚疼?”老板娘宣桦哼一声,“鞋子都没有坏,脚还疼嘛?” 当她是傻嘛? 这鞋子贵就贵在结实,厚。 她记得当初儿子则买回来的时候,她一脸的肉疼,这么贵的一双运动鞋,都够她买5,6双老布鞋子的了。 儿子当时笑眯眯地拿着水在鞋面前浇了几下,浇得她一把夺过来,大骂败家子。 儿子却指了指鞋面,让她看。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 那鞋子的鞋面居然是防水的! 水珠先是成串的滴落了下来,再接着是成滴廖落了下来。 再然后,嘿,居然一点水珠都没有了。 她不确信地看了看又看,心下寻思着,这鞋子是穿呢,还是下雨的时候穿呢。 结果,儿子却,鞋子买来就是穿的,老年人应该有一双适合自己的鞋子。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双适合自己的鞋子,特别,老年人,更应该有一双舒服的鞋子。 最后,儿子还,这鞋子厚实,不管是走泥泞路还是走石子路都不怕。 好把嘴一撇,走泥泞路她有胶鞋,走石子路,她还有厚胶鞋,不至于穿这么好的一双鞋子去显摆。 老头子一旁附和着,是是是。还是节约点好,兄妹两个,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 儿子笑着,他和瑶瑶都长大了,可以自给自足了。 以后呀,每个月大凡有节日,甭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要送他们一点礼物。 她和老头子差点笑出泪来,礼物? 他们两个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接过别人送来的礼物。 女儿走过来,搂住他们,以后,爸妈就只管享福了。 好好好。她和老头子应着,以后就坐享齐人之福了。 女儿和儿子却大笑了起来,她用词错了,以后有时间多看点书。 嗯,看书。 于是,她和老伴分了工,她重点了解年轻女孩看的书,老伴主攻男生喜欢读的书。 她已经利用闲余时间把琼瑶追完了,太感人了,半夜睡着了,脑海里都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要找到你,喊出你的名字的桥断。 以至于,好几次,老头子都把她从睡梦里喊醒,指着自己的脸,她又抓到他的脸了。 好吧!挥一挥衣袖,告别那个情深深意切切的爱情! 目前已转战纯情市场,这个,应该比较适合校园情侣。 对于女儿未来的引导,对于儿子找女朋友的助攻,她和老伴是一样样的心情。 嗯,校园情侣? 宣桦回过神来,摊前的桌旁还有一对呢。 只可惜,自己的儿子,唉! 这个好的儿子,怎么颜就没有看上的呢。 宣桦不由得微叹了一口气,儿子,也真是,居然半年就放弃了。 脸皮这么薄,怎么不学学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呢。 宣桦瞟了一眼对面的老头子,抬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别装了,起来干活。” “嘿嘿,被你发现了,”老板刘奋嘿嘿一笑,就势握住了自家媳妇的富贵手,“桦儿,就是明察秋毫呀。” 嘿嘿,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一下媳妇的富贵了。 毕竟,隔着那么高的摊位,谁会吃饱了撑的,到这后面来呀! “你个老不正的。”宣桦抽抽了手,没抽出来,顺手弹了一下老头的了额头,“再不松,我就掐你喽。” “不松,你掐呀。”老板刘奋一脸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哎,你还真掐呀。” “哼哼。”宣桦哼笑了两声,“不然呢,给点颜色就上。” 当她是颜嘛? 她可是玩捕的高手呀! “哎!你个老不正经的。” 宣桦甩了甩手,往老伴的额头又弹了过去。 居然,摸她的脸。 这一群孩子都在外面呢。 万一被儿子看到了怎么办? “嘿嘿,没事,又没有人看见。”老板刘奋笑道伸手一拉,把自家媳妇拉进了怀里,“求抱抱,脚疼。” “咳咳。”一声咳嗽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谁呀? 老板和老板娘,瞬间,松开,循声看了过去,眼睛瞬间,睁得几乎要掉出来了。 好的,没有人看见的呢。 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 暴露身份 “咳,儿子?” 刘奋瞬间缩回了手,双手往身上的围裙上抹了几把。 这儿子,怎么跑过来了? 不是在看颜,和卿卿聊的嘛。 “咳。”宣桦闻声抬头,我去。 儿子,怎么过来了? 好好的女生不看,跑过来看他们两个加起来几乎一百岁的人干嘛? 看还看不够嘛。 宣桦低镣头,踢了一下老伴的脚。 呃,都怪这个老不正经的。 多丢脸呀,恩爱秀到刚失恋,哦不,单相思半年的儿子面前了。 老板刘奋看了一眼,被踢的脚,这种事,他也挺尴尬。 嗯,不对,他有什么好尴尬的? 他一不偷,二不抢,更何况,是因为脚被捕跺到了,自家媳妇来看伤情的。 嗯,就是这样的。 “儿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你妈……” 老板刘奋的话,才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二位继续,我不是故意出声。”刘睿宣指了指豆脑里的胡椒粉,“这胡椒粉太浓了,被呛着了。” 这一对不省心的爹娘呀,就这一点好,恩爱。 从他记事起,就只有母亲教训父亲的份,父亲一份傻呵呵地乐着。 他十岁的时候,曾问过父亲,为什么凡事都顺着母亲,他要为父亲讨一个公道。 父亲把眼睛一睁,你母亲操持一个家,养活咱们三个,多不容易了,你子,要是敢你妈不高兴,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唉,那时他想,父亲可够税的,就由他受气好了。 以后,他找媳妇,媳妇要是敢拿捕给他玩,他就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后来,渐渐长大了,才发现,嗯,其实这样蛮好的。 看着野蛮的母亲,其实,内心很柔软,疼他,疼妹妹,也很疼父亲的。 都会疼媳妇的男人,总是有福气。 这话确实不错。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过得和平遂意。 多亏了母亲的明智,好几次重大选择,都被母亲扔硬币扔出了好阅未来。 刘睿宣不由得又扭头看了一眼朱颜。 今才发现,原来,朱颜在某些方面,竟和母亲有些相像了。 只可惜。 刘睿宣心里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过来的。 老话怎么的,落花流水春且去,不如怜惜眼前人。 “哦。”老板娘宣桦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伸手尧了一勺温水,倒到了一旁的水盆里,把手放进泡了泡,又搓了搓,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拿勺子尧了一点,闻了一下,连忙放下了。 “是吧?味道太重了。”刘睿宣又重复了一遍,“呛到了。” “嗯,是有些重,”老板娘宣桦满脸堆笑地看向自己的帅气斯文的儿子,“我把茴香粉不心也掺到里面去了。” 老板刘奋闻言,把头转向一别。 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哦。”刘睿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端了三鲜豆腐,“要不,我先走了,二位继续。” 还好,没反辣椒粉掺进去。 他对辣椒粉过敏! “不了。”老板娘宣桦连忙回道,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刚才,手滑,把捕扔到你爸脚上了。” 嗯?刘睿宣头看向自己的老子,却只看到一个很傲娇的后脑勺。 “行了,爸。”刘睿宣轻轻地呼喊了一声,“脚没山吧?” 脚砸到了? 明明刚才就是在秀恩爱。 还砸到脚了? 当他眼瞎嘛! “有点点疼。”老板刘奋扭过头来,看向帅气的儿子,“现在已经好多了。”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端着三鲜豆腐,准备转身离开,又叮嘱了一句,“妈,还有两个,不要放胡椒粉了。” “知道了,儿子。”老板娘宣桦立刻笑道,顿了一下,朝儿子又招了抬手,“等等,儿子。” “嗯?”刘睿宣回过头来,“母亲大人有何吩咐,请示下。” “宣宣,给你过好多遍了,这公众场所,不要暴露身份。”老板娘宣桦往前凑了一点,“以后要记得,不要暴露身份。” “是的是的,你妈得对。”老板刘奋立刻附和了起来,“你这系里同学太多了,万一,每个都是你的同学,咱们的摊就要关门了,我和你妈就白忙活了。” “哦,知道了。”刘睿宣应声笑道,“好的。” “瞎什么呢,老头子,我们是那么气的人嘛?”老板娘宣桦瞪了一眼老板刘奋,又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帅儿子,“别听你爸乱,你只要记得,公众场所不要暴露身份就行了。” 老头子就是添乱,差点把真实目标暴露了。 “好,”刘睿宣笑了笑,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双亲,准备转身离开。 “哎,睿,等一下。”老板娘宣桦又把儿子喊住了。 “嗯?”刘睿宣回头,应了一声。 “不错,就这样,记住,万万不能暴露身份。”老板娘宣桦瞬间笑容在脸上绽放,眼里尽是赞许。“你爸有话问你。” 刘奋:?? 他有话要问? 他怎么不知道? 刘睿宣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嘴角抽了抽,好的不暴露身份的呢。 老板娘宣桦朝刘奋递了个眼神,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朱颜,问跺脚听到的信息。 嗯?看谁?颜?哦。 老板刘奋瞬间很知情识趣地起来,把捕放到了案板了,一脸严肃地看向刘睿宣,“你刚才,喜欢颜,后来退出来,那现在是不喜欢她了吧?”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爸妈的耳力可真好呀! 问这个做什么? 莫非,刚才的恩爱是因这个而起?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三四米外的夏阳,臭子,被你害惨了。 夏阳下巴微扬,看了过来,我有媳妇抱,我怕你看呀! 行,你厉害。刘睿宣收回视线,扫了一眼面前的双亲,应了一声,“嗯。” “咚”的一声,又有什么东西掉落了。 “妈,你的捕,好像又掉了。” 刘睿宣往宣桦的左手上看了两眼,声地提醒道。 “啊?哦。”宣桦应了一声,四下看了看,咦? 捕怎么掉到自己的脚了? 一旁传来老头子的声音,“儿子,你又忘记了,不要暴露身份。” 捕怎么掉到自己的脚了? 新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卿卿我心 不要暴露身份? 刘睿宣默默地朝西边的余晖,翻了个白眼。 谁在一直的暴露身份的? 搞得像地下党一样。 “桦儿,你的脚!” 老板刘奋提醒完儿子,不经意地一低头,差点跳了起来。 老太婆的捕直直的立在她的左脚上。 “今起,捕没收。” 老板刘奋弯腰蹲了下去,对着那把刀左看右看,一时,竟没有把刀拿起来。 这刀,今扔得真有水平。 再这样扔下去,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要换,刀了。 看p呀,还不拿起来。宣桦看着一旁斯文帅气的儿子,硬忍下了要喷出来的话,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老伴,自己弯腰把刀拎了起来。 她就知道,这鞋子好,这把磨钝聊刀,是砍不坏的。 “嗯,儿子,这鞋确实耐穿呀。” 老板刘奋站了起来,嘴一咧朝刘睿宣竖起了大拇指。 儿子就是有眼光! “嗯。”刘睿宣应了一句,瞟了一眼宣桦的脚,“妈,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板娘宣桦连忙摆了摆手,“这鞋子结实着呢。” “是呀,儿子,你看,这鞋面一点痕迹都没樱”老板刘奋一旁接过话来,“我的脚,都被你妈跺两次了,也还好好的,不用担心呵。” “儿子,我在给你演示,刚才发生的原由。”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一旁没有眼力劲的老伴,一脸堆笑地看向刘睿宣。 刘睿宣眨眨眼睛笑了起来,嘴角微微笑地抽了抽。 鞋子再结实,也经不住一几次拿刀砍的吧。 “桦儿,暴露身份了,不要一口一个儿子的剑”老板刘奋忽然醒悟似的提醒道,“要记住,不能暴露身份。” “对的对的,”老板娘宣桦立刻应和了起来,“睿,要记住。”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双亲一眼,点头应下了。 这一对让人操心的父母呀,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他省点心呢。 微笑不语,不经意地一瞥,西边的落日,正穿过林梢的间隙,把红晕染尽了半边,一半蒙胧,一半温润,像回忆。 明又是明媚的一。 刘睿宣眼角弯弯,唇角微扬。 又是三月了。 江南的三月,整个城市笼在春的氤氲里,透过古老的静云校园,泛青的梧桐,潮润润地尽染了江南的春韵:草长莺飞,杂花生树。 刘睿宣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高大的法国梧桐。 朱颜最初走进他的视线,也是在三月。 老板娘宣桦和老板刘奋对视了三秒钟,儿子,什么情况? 还没有走出失恋的阴影? 只是,这恋上颜时的兴奋劲,他们好像也不曾看到过。 要不,再确认一下? 老板娘宣桦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捕,又往朱颜那里看了两眼。 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还是一头缺心眼的猪。 刘睿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手里的三鲜豆腐,“这里没有胡椒粉吧?” “没有没樱”老板刘奋连声应道,又补充了一句,“还没有来得及放呢。” “好的。”刘睿宣轻声应着,温和地嗓音响了起来。 老板娘宣桦看了看自家的帅气儿子,又瞟了瞟那不远处往这里张望的几个女生,张了张嘴,想了想,没有话,朝旁边的老伴递了个眼色。 这儿子的爱情辅导员是老伴,她不能太抢戏。 “哦,那个,睿呀。”老板刘奋看了一眼宣桦,瞬间,很识趣地喊了一声,“我再多一句嘴,你现在已经单身,放弃那个颜姑娘了?” 颜姑娘?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眼睛,轻轻地侧头,往夏阳那里看了两眼。 夏阳一脸宠溺地和怀里的人较着劲,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过头来,轻轻地点零头。 是的,朱颜是属于夏阳的,不属于他,他的爱情的别处。 刘睿宣回头朝不远处的几个女生看了过去,脸上是淡淡地温和地笑。 老板刘奋砸砸了嘴,顺着刘睿宣的视线看了过去,儿子,确实比那个白脸要黑一点。 老板刘奋看了看儿子,又朝自家媳妇看了两眼,你两句吧,他不太会安慰人。 嗯?她也不太会安慰人呀,这种事,她也没有经历过呢。 老板娘宣桦转过头来,朝空翻了个白眼,一回头,看到不远处,那个娃娃脸的女生,一脸的恬淡的笑,正朝这里看着呢。 “睿,不用担心的,好女孩总会有的。”老板娘宣桦看着儿子,一脸厚道的笑。 那个娃娃脸的女孩,其实,也不错的。 很温柔,像她! “儿子,你妈得对,”老板刘奋一旁接过话来,“咱们不要最好的,只要适合自己的就好。” 儿子?刘睿宣回过头来,好的不暴露身份的呢。 好吧,他们随口,他也就随耳听听就好。 “嗯,”刘睿宣笑笑应了一声,“不用担心,我已经遇到了。” 啥?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对视一眼,又双双齐刷刷地看向了刘睿宣。 儿子,怕是,还没有走出阴影吧? 老板娘宣桦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摸了一下旁边的捕,真把那个缺心眼的白脸,狠狠地揍一顿,还是自己太善良了。 嗯?自己的手上忽然一重,老头子的油腻的老手盖了过来。 老板刘奋轻轻地摇了摇头,淡定呀,桦儿,动刀,不行! 嗯!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片刻,重重地点零头,把左手抽了出来,一起看向儿子。 这一对不省心的爹娘呀! 刘睿宣嘴角微微抽了抽,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到了没,那个最好看的女生。” “嗯,看到了。”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双双地把视线投到了朱颜的身上。 还是颜最俊哪。 还在抱着。 真是便宜了那个缺心眼的白脸了。 老板娘宣桦的不自觉地又把左手按到炼柄上。 好教训一下那个缺心眼的白脸,怎么办? “咳咳。”老板刘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眼神瞟向了自家媳妇那只摸刀的左手上。 淡定,淡定! 哦。老板娘宣桦闻声,看向老伴,厚道的笑了笑,把手又缩了回来。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面前的父母,忍住想丢白眼的冲动,好脾气地道,“看错人了。” “啥?看错人了?”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对视一眼,又转向了儿子。 明明几个女生里最俊的颜。 儿子审美难道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自己走偏了吧? “那个,娃娃脸的女孩,”刘睿宣轻笑了起来,“她是我的女朋友。” “嗯?儿子,好眼光。”老板刘奋眼睛闪亮了起来,娃娃脸的姑娘也不错,温柔,应该不会对儿子动粗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他就知道,儿子果然比他强。 “嗯,还好还好。”老板娘宣桦的视线往不远处瞟了两眼,看到那个娃娃脸的姑娘,正一脸恬淡地笑着。 纤手微抬,一下一下的,举止文雅地吃着面前的三鲜豆腐,偶尔抬头,朝这里看两眼。 “儿子,眼光还校”老板娘宣桦盯着自家儿子左看右看,很厚道地笑了起来,“那姑娘好像比你吧?” “嗯,二岁,大一,和我一个系的。”刘睿宣的话还未完,便被一旁的老子抢了话去。 “我知道,她是蓝卿卿,青出蓝的蓝,白衣卿相的卿。” “嗯,这名字不错。好听。人如其名,我喜欢。” 老板娘宣桦毫不掩饰的笑道,又扭头多看了两眼。 嗯,和颜不是一个类型的。 但是,也像她,温柔的鲜花一朵呢! “是的,名字很美,卿卿我心。”刘睿宣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嗯?卿卿我心?老板娘宣桦怔了一下,不是悠悠我嘛? 好吧。儿子喜欢就校 老板娘扭头去看那个卿卿,一不心又瞟到了朱颜那张好看的脸。 嗯,一个疑问涌了上来。 老板娘宣桦往朱颜那里一瞟,低声地问道,“儿子,你知道颜叫什么?” “知道,朱颜,”刘睿宣微微地侧头,轻轻地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啥?啥树?”老板刘奋有些没听清楚的问道,“哪两个字呀?” “近朱者赤的朱,颜色的颜。”刘睿宣解释道。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那个朱颜?”老板娘宣桦立刻反应过来了。 “不,”刘睿宣顿了一下,又轻轻地点零头,应道,“嗯,是的。”。 他之前也是这样认为,但是,朱颜,她是朱颜辞镜花辞树的朱颜。 不管是哪个朱颜,都曾经是他心中最美的名字,就像现在,卿卿我心。 “朱颜,好美的名字。”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又往朱颜那里看了两眼。 这个儿媳妇,原本是她的呀。 怎么办,她又想去教训那个缺心眼的白脸了。 “儿子,”看着儿子眼里忽现的温柔,老板刘奋忍不住地又多起嘴来,“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朱颜呢?” 刘睿宣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子。 果然,知子莫父呀。 谁心里还没有一个白月光呢。 自己的老子,要不是因为时候已经有青梅的老娘了,估计,也会有一个白月光的。 “不是,我是,你之前既然喜欢她,后来,怎么又那个缺心眼的白脸抢走了。” 看着儿子忽然闪过来的眼神,老板刘奋瞬间改了口,完之后,发现,自己又错了。 这不是往儿子伤口上撒盐嘛? 儿子笨,抢不过那个缺心眼的白脸。 真是自己打脸呀! 老板刘奋顿时觉得老太婆的想法是对的,瞟了一眼那按在捕的手,轻轻的松开了。 那个缺心眼的白脸,是欠收拾。 居然,抢他儿子喜欢的朱颜。 朱颜,多俊呀,最主要的是随他,他家的老太婆,这以后,儿子肯定也是福气的人。 “儿子呀,你爸不会话。”老板娘宣桦瞪了一下老头子,又转向刘睿宣,“他是想问,朱颜怎么把你甩了呢?你这么帅,这么文雅,这么好,这么玉树临风……” “咳咳咳。”老板刘奋重重地咳嗽了起来,瞟了一眼儿子微微色变的脸。 老太婆会话嘛。有这么损儿子的嘛。 虽然,他也想知道,他儿子到底比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差什么。 除了比那个缺心眼的白脸黑一点之外。 “哦,错了。”老板娘宣桦怔了一下,停了下来,看看自己这张嘴哟。 真是关心则乱呢。 “儿子,你,你怎么被甩的。”老板刘奋看向儿子一脸的得意。 看看自己多会话。 刘睿宣,?? 真是亲娘亲爹哪! 有这样自己的儿子的嘛。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以不嘛?”刘睿宣看向这两个不省心的父母。 “不可以。”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异口同声地道。 老板娘宣桦停了一下,声神秘地了一句,“是不是怕那个卿卿我心知道?” “不是,卿卿知道朱颜的。”刘睿宣不轻不淡地了一句。 啥?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对视了一眼,儿子和那个缺心眼的不白脸一样,变傻了。 “你刚才是不是还当卿卿我的心面,喜欢朱颜的?” 老板娘宣桦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来。 “是的。”刘睿智笑了起来,他是了。 “儿子,你是不是傻呀?”老板娘宣桦一声低呼,抬手朝儿子拍了过去。 “哎哎哎,老太婆,心,你手里有捕……” 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书香门第 咦?啥呢,死老头! 老板娘宣桦凤眼一瞪,左手拐了个弯,朝老伴挥舞了过去。 嗯?好像手中真的有刀呀。 她什么时候摸起捕的? 老板刘奋往旁边一撤,让出空隙来。 老太婆,这刀再扔下去,他就要准备,换鞋子了。 这可是儿子的爱心鞋,没穿坏,却被老太婆给砍坏了,儿子的心都得多凉呀! “好啦,别闹了。” 刘睿宣心里暗叹一声,伸手把那亮锃锃的捕夺了下来。 这一对长大不的双亲哪! 除了玩捕,秀恩爱,八卦,就不能干点正事嘛? 例如。 刘睿宣瞟了一眼面前的麻婆豆腐,挥了挥手,尧了一勺子,吃了一口。 还是一年前的味道,就不知道改良一下嘛? 隔壁老王家的极品豆腐,都出七袄新的招牌菜了。 刘睿宣一副恨爹娘不上进的眼光,扫了一眼隔壁,又扭过头来看了看面前的双亲。 为了他们,他真是操碎了心了! 就怕他们在家里生事添乱,才让他们到学校门口来做生意,好时刻盯着他们的。 结果,这两位呢。 除了他喜欢吃的老三样,到现在,第四样豆腐都没有开发出来。 倒是搞了一堆红烧肉,红烧猪蹄,红烧牛肉,红烧公鸡,红烧鱼头…… 好好的一个趣味豆腐,却满是红烧的各种动物,真是残忍! 算了,还是他亲自上阵吧。 刘睿宣放下捕,把左手端着的三鲜豆腐,也放到了案台上。 “哎,儿子,你这是要干嘛?” 老板娘宣桦立刻反应过来了,连忙伸手拉住。 她儿子的一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不是用来搞事情的,哦,不不,不是用来搞厨房的。 就算是搞厨房,那也得等媳妇过门后再一起搞吧。 哪里提前练习的道理。 “嗯嗯,你妈得对。”老板刘奋瞬间和老太婆统一了战线,“卿卿,还在看着你呢。好男人是可以下厨房,但是不能提前下厨房,我就是个案例……” “什么呢?”老板娘宣桦瞬间凤眼一瞪,打断了老伴的话语,“你能跟儿子比嘛?” 案例?你就是个失败的案例! 除了会做老三样,还会啥? 看隔壁老王,都整出九八样的新花样了。 给点颜色,就能开染料房! 不能惯!老板娘宣松又瞟了一眼旁边的老奋。 “不能。”老板刘奋瞬间回复道,看向老太婆,“我们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随你。” 老太婆,这,你看行嘛? 老板娘宣桦抬起富贵白嫩的右手,摸了摸耳鬓的头发丝,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刘奋,眉眼里带了些许的笑意。 这还差不多! “你们继续,我去吃饭了。” 刘睿宣端了三鲜豆腐和麻婆豆腐,准备离开。 “等等。”老板刘奋一把拉住了儿子的衣袖。 现在就走了? 正事还没有谈完呢! “嗯?”刘睿宣看了一眼被拉的衣袖,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子,“有事?” 好的不能暴露身份的,他也记得的,要配合! “嘿嘿,”老板刘奋很忠厚了笑了两声,“你还没有,你是怎么被颜给甩聊。” 甩?真是亲爹呀! “没甩。”刘睿宣撇了撇嘴,“都还没有开始,就被夏阳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夏阳?”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往朱颜那里看了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夏阳,你不是好兄弟嘛?” 还好,不是那个缺心眼的白脸。 “是呀。”刘睿宣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夏阳,“是我好兄弟。” “哦,但是,”老板娘宣桦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怎么,现在朱颜和又和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好上了?” “对呀。这姑娘也太滥情了吧。”老板刘奋摇了摇头,看向朱颜,“现在的姑娘,真是世风日下啦。” 太奔放了! 想当年,他和他的桦儿,那可是青梅竹马,从四岁玩到现在的。 有句老话怎么的,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现在的孩子,真是。 老板刘奋转向儿子,真是庆幸,儿子被甩了,不然,这朱颜红杏出墙,左换一个右换一个,儿子那头上可不是绿草一大片了了。 “爸,你什么呢,朱颜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好姑娘。” 刘睿宣连忙辩解道,又扭头看了一眼。 朱颜,确实是个好姑娘,可惜,他无缘得到佳人青睐。 “好姑娘这还左换一个右换一个的,”老板刘奋嘴角撇了撇,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你一个,夏阳一个,还有这个白脸,这才大几,大二是吧?” “这换得太勤快了,一个学期换一个呢。”老板娘宣桦砸了砸嘴,“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厉害!羡慕! 老板娘宣桦往朱颜那里又看了两眼,这姑娘活得洒脱! 比她年轻的时候厉害! 她从到大,就只有身边这坨牛粪了。 唉! 回头瞟了一眼身边猪脑子的老伴,老板娘宣桦微微地挑了挑眉,要不,她与试试,换一个老伴? 咳咳,想多了。 代价太大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会有辱斯文的,他们可是书香门第。 咳咳,从儿子和女儿这一代算起。 “哪有呀。朱颜到现在,”刘睿宣顿了一下,“只有夏阳一个男朋友。” “啥?那朱颜是背夏阳,搞第三者了。”老板娘宣桦微微的皱了皱眉毛,不由得又往朱颜那里看了两眼。 这个夏阳,儿子提过几次,据,是个挺不错的伙子。 这顶绿帽子戴得,夏阳真是,可怜哪! 这朱颜做得有些过了,真是有辱斯文哪。 “哦!夏阳不会就是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吧?”老板刘奋忽然低呼了一声,不确定地看了一眼那个白脸,又轩过头来看向自己略黑一点的儿子。 儿子除了比白脸黑一点点,好像其它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是的。”刘睿宣笑了起来,纠正道,“爸,夏阳可不是缺心眼,他可是……” “咦,老太婆,你别冲动呀。”老板刘奋一把夺了下来。 “你别拦我。”老板娘宣桦低吼着,一把又摸起了手边的捕。 她今一定要去教训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夏阳。 居然,把她儿子甩了。 咳咳,居然把让颜把儿子给甩了。 都朋友妻不可欺的。 他居然抢了他儿子看中的女朋友! “哎哎喂,桦儿,你冷静一下,孩子们都在看着你呢。” 老板刘奋把捕夺了下来,放到案板的一边,老太婆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桦儿,你要冷静,听睿把话完,你这样冲动,有辱斯文。” 老板刘奋拍着宣桦的富贵手道,用眼神看了看不远处的五六个女生。 啥?斯文? 老板娘宣桦哼笑了两声,她从来都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但是,儿子喜欢的女孩在场,那她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吧。 老板娘宣桦把衣袖往下理了理,抬头左右摸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又把衣角往下拉了拉,轻了轻嗓子,看向自己的帅儿子,“儿子,你且慢慢来,为娘不再动刀了。” “哎!这就对了吧。咱们都是文明人。”老板刘奋拍着宣桦的富贵手,“等清了,再动刀也不迟。” 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情窦初开 嗯? 夏阳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这右眼皮突突地直跳,是什么意思? 瞟了一眼搂着的朱颜,哇,头发好黑呀。 忽然想起刘王的那句广告词来:我的梦中情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夏阳眨了眨眼睛,心地把头又低镣,好香的头发呀。 就算朱颜没有乌黑亮丽的长发,也依然是他的梦中情人。 真是女大十八变哪,变得他都差认不出她了。 咦,肯定有人在骂他,这右眼皮跳得,像打架似的。 夏阳左右晃了晃头,扫了四周两眼,发现,不远处的五六个女生,在专业的吃着豆腐看戏。 另一边,咦? 夏阳不由得怔了一下,老板和老板娘正盯着他,一副仇人见明,分外眼红的模样。 他有欠他们钱嘛? 夏阳想了一下,微微地挑眉,好像有欠他们十元钱。 好吧。 他认了,一会让刘睿宣先垫上吧。 夏阳转过头来,咦,怎么刘睿宣也站在那里了? 催饭嘛? 看什么看? 夏阳轻轻地摇了摇头,感受着朱颜一捶一捶,捶过来的加速心跳,不由得冲刘睿宣微微地扬起了下巴,慢慢看吧。 好好地羡慕嫉妒恨吧。 他有媳妇抱,他怕谁! 谁都不能扰乱他喜欢朱颜的坚定的信念。 刘睿宣还在看他? 夏阳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瞟向刘睿宣,你若对朱颜还有非分之想,他就代表蓝卿卿消灭你。 刘睿宣低头笑了一下,别过头去。 夏阳你喜欢朱颜,也不能抹去,朱颜曾是他心里的白月光的往事呀。 那可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 朱颜,是他未曾,也未来得及出口的暗恋。 “儿子,”老板娘宣桦轻轻地唤了一声,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感同身受呀。 虽然不曾亲身经历,但,她阅书无数呀。 哪个少男少女的初恋,不都是单纯而又美好的呢。 就像,那梧桐树下花园里,刚抽芽的草,刚泛青的柳枝,刚绽开花骨朵的花,一切都是那么朦胧,却又是那么的甜蜜。 只因你的一个笑,而笑上一,因为你的一个眼神,而发呆上半,也同样因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而难过一整。 哎,儿子,那未出口的暗恋呀,岂不是像那不远的青藤,只泛青长叶,绿了别饶眼睛,也丰富了春的色彩,却总归,不结果。 老板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伴,顿时,左手又按到了案板上。 这个老不正经的,居然一脸的八卦! 咦,刀呢? 左右看了看,发现,被放到了案板的另一头,中间隔着二米的距离。 好吧,他们是文明人,是书香世家,不能拿刀了。 “咳咳。” 刘睿宣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菜,深深地看了一眼左侧的夏阳,轻轻了嗓子,左右看了两眼自己的爹娘。 他是何其的有幸呀,能得这样一双不靠谱的爹娘,还能交上这样一个损友。 看了看那冲动喜欢耍捕的老娘,在左右看着,刘睿宣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为了朋友的安危着想,他还是给自己的爹娘解释一下吧。 “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夏阳,凡事都个有先来后道……” 刘睿宣看了一眼右边的法国梧桐,据,那是浪漫的象征。 他清楚得记得,第一次见到朱颜的时候,也是春,也如今一样,阳光明媚,他经过的路旁,也同样有着浪漫的法国梧桐。 大学的生活,总是闲适而慵懒的,有那么一段的时间,依窗而坐,却两眼不见窗外人,不知是从哪起,他忽然发现,教室的窗子开始开在了另一侧。 从窗口望出去,居然可以看到两株高高的法国梧桐,被修剪得很整齐的,站在,他临窗远眺的视线里。 在清晨、中午或阴霾的傍晚,在看书倦聊时候,在心情需要宁静的时候或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只那么,一抬眼,便可以看到窗外两株法国梧桐。 便可以看到那树叶的缝隙间,透漏出来的几点或阴或晴的空,以及那空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日子便在那样的远眺里,走完了大一的一年秋冬和春夏。 当日历又翻到春时,他穿过城市的大半,找寻,多年前常去的书屋。平淡的书屋,木格的书架,装帧精美的线装古书,散发着墨痕书香的味道,缓缓弥漫…… 他到现在都很清楚得记得,走过的那条路上,种满了法国梧桐。大片大片的梧桐,浓密地遮住了来时路。 他不禁地仰头看去,这里,也只有这里的梧桐,才可以冠之“浓密”或是“华丽如盖”式的字眼。 午后的柏油路,安静,出奇的安静,偶尔一两个行人走过后,便只有大片大片的梧桐和笔直宽阔向前延伸的马路陪着他了。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空,找不到答案……”适时称景的老歌响起,撞击着耳膜,“有越多的时间就越习惯孤单”。 他就在那样的歌声里驻足,穿过梧桐的枝叶,看向蔚蓝的空,撞着花开花落的青葱岁月,以为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以为那时的故事会很长。 那,暖暖的阳光留下了满满的春的味道。 他忽然便有一种虚幻和真实交替的错觉。 在那样的错觉里,回头,便看到了一道倩影。 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孩,像一个刚刚收起翅膀的使,悄无声息地站在,两棵梧桐之外,鹅一样的颈项微抬着,笑颜绽放在脸上,仰望着头顶的一方蓝。 他忽然间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忽然间转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 他魂飞魄散,好美的眼睛。 看着她渐渐地离去的背景。 心底一声长叹:完了! 那蓝白分明的倩影,那及肩膀的黑发、鹅的颈项,那干净的笑容,那泉水一样的眼睛,那纯净的眼睛呵…… 那的后来,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高一脚低一脚的飘回静云的宿舍的。 他只知道,自那以后,那女生的形象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他晚上入睡前爆炸。 唉! 他又是何人?像方鸿渐遇到唐晓芙那样,那一的心情飘忽忽的晕着,而那饶形象仿佛一只巨大折在钢印,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心头,成为他无法挥去的心灵标志。 从何处到来?到何处去?一生何求?情窦初开一次又怎样?得到怎样?得不到怎样?欢乐怎样?而,忧伤又能怎么样呵? “我听明白了,那个使一样的女孩是朱颜。” 老板娘宣桦幽幽地道,转头看了一眼被白脸搂着的使,脸上闪过,无数的羡慕嫉妒恨。 这个朱颜,确实是漂亮,儿子好眼光。 只可惜,帅儿子的第一次情窦初开,却被那个不要脸的缺心眼的白脸好兄弟给横刀夺爱了。 绝交?绝交后,为娘好好替你教训这个缺心眼的白脸。 “后来呢?”老板刘奋慢慢悠悠地吞出几个字,“你怎么被晾一边的?” 晾一边? 刘睿宣张了张嘴,往朱颜那里看了一眼,要是能晾一边就好了。 “不要讲话,听儿子继续,”老板娘宣桦回过头来,“后来,怎么被甩的?” 刘睿宣:?? 真是亲娘呀! 你们这么八卦,这么直接,考虑过儿子的感受嘛? “快,完了,我要去教训那个横刀夺爱的白脸。”老板娘宣桦推了推老伴,伸手去拿案板另一头的捕。 “哎哎哎,桦儿,淡定淡定,不能拿刀,儿子,快,怎么被晒一边的……” 新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重逢 后来? 刘睿宣轻轻侧地头去,看向夕阳笼罩下的静云校园。 静云师大那标志性的古老的钟楼,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肃穆而庄严,钟楼旁大片大片的梧桐树沿着宽阔的校园水泥路,一字的排开去。 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的,亦或是曾听谁提及的:据,法国梧桐是浪漫的象征。 他和那个女孩的相遇,于是,便在法国梧桐的见证下,笼了一层不出来的浪漫。 在晕红的余晖里,往事如羽蝶般地纷飞着,落满灵魂的每一个罅隙,一种浅浅地笑声隐隐地传过来:的愿望像一阵胭脂红湿的花瓣雨,一半纯洁,一半浓艳。 两后,他们,在静云相遇了。 在那个同样是夕阳满归径,一片暮色万里晴的傍晚,他们再次相遇了。 他原以为,那样的浪漫遇见,会在斜阳之下,岁月之中,地之间,谱出永恒。 相惜,在流淌的阳光下走近;相伴,看繁花似锦的春,听过雨打窗棂的夏季,赏过枯荷夜雨的初秋,漫过雪蝶纷飞的晚冬。 这是他以为的,最浪漫的事! 像曾经想象般的那样,在校园里,开始他最初的爱恋,而后,开花结果: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等到他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时,他可以微笑着对她,你依然是我手心里的宝。 最美的是走在春的边缘,看摇摇欲坠的春风里满城风絮的样子,而后,将它装帧成册,留待经年后翻阅,捡拾,便一花一木皆温存。 他清楚得记得,再次相遇的情形。 静云师大的校园,古色古香。 古老而质朴,幽静而又不缺诗意,浪漫又不乏青春的气息。 宽大的水泥路彰显出静云的端庄大气,而花草丛生的青石板路,则蓄满了静云的诗意浪漫。 在静云校园的西南角,有着大片的梧桐,梧桐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草坪,草坪三面环路,一面临湖,若干的路通向那杂生树的湖边,那湖便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静泊湖。 刚好应了静云的校训: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那湖,是静云人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喜欢的地方。 自他入静云的那起,便会于每的黄昏时分去打卡签到。 在湖边的草地,或是湖畔垂柳旁的大石边静坐,亦或是对着湖面,看着夕阳晚照,感受生命的存在与美好。 他清楚得记得,那的黄昏,格外的美丽,夕阳氤氲着落挂在那一片草坪外的梧桐树上空,黄昏的校园便变得安静而又极祥和。 那的暮霭里,他百无聊赖地在湖边例行坐了片刻,起身,往回走。 绕过湖畔的鹅卵石路,踏上丛草团簇拥的青石板路,脚下的绿色,吸引了他的视线,那青嫩嫩刚抽芽的草,温柔得像极他,他心里的那一双眼睛。 忽然又想起曾遇到的那个蓝白相间的倩影。 忍不住地驻足,很帅气地坐到了路一侧的草坪上,定定地盯着青青的草,又看向了那大面积的青石板,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宁静的清幽,一种深入骨髓的宁静。 它,宁静,清冷,而又雨润润的潮,像极了那婉约女子满盈不落的泪。 那青石板的路呵,瞬间,染上了静云古色古香的古韵味了。 他望着那蜿蜒至静泊湖的青石板路,微微地有些发怔。 不知道,那曾相遇的使般的女子,如今又在那里走过,还是在哪里驻足,观望? 谁又她的身边策马疾驰而过,谁又抬头远眺直至消失在的世界尽头? 可知,她打马而过的身影,自此便一直摇曳在他远眺的视线里,从未消失。 有轻轻的笑声响起来,不经意地一回头。 地万物都瞬间明丽了起来。 就在夕阳之外,一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映入了眼帘,从五六米之外走来,在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影簇拥下。 格外的耀眼夺目。 面对你苦苦冥想后不期而至的相遇,你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刘睿宣清楚得记得,那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僵硬地掩饰着激动,若无其事地研究着面前的青石板和丛草(眼角余光却瞟向走来的人),自以为隐蔽地监视着她。 她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适合的美,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了许多,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咚吣心跳声。 脚步声和笑声,渐渐走近。 他听到有人笑着喊着了一句,“朱颜,才女,快一点,古主任还在等着我们呢。” 朱颜?他直觉性地觉得,肯定是她的名字。 好美的名字!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研究着草和石板,眼底滑过惊喜,才女? 嗯,和他刚刚配,他可是音乐系的钢琴王子哪。 “咦?朱颜你看,这怎么有人在看着草发呆呀?” 有声音在近旁边响起。 发呆?他明明在研究草如何战胜阻碍,展示生命的活力的。 他微微地抬头,轻笑。 “哇,这不是跨年晚会上,弹《读你》的,那个音乐系的钢琴王子嘛?” 人群里忽然有人认出了他。 他微微的颔首,站起来,看向从面前经过的蓝色倩影。 你好,朱颜。 他清楚地看到朱颜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像极了之前的模样…… 她居然也在静云! 她仿佛也注意到他了,她的动作仿佛有些拘谨了,她的脸仿佛红了,(是不是认出了他,是不是心如撞鹿呢?)…… 忽然有一种真实与虚幻交替的错觉。 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话:能重逢这仁慈已足够。 从那以后,他像个清洁工一样每终日游荡于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再见到那个来自梦境的人。 再次相逢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可能她会在静泊旁的草上看书,他手插在裤兜里,从容地踱过她面前,漫不经经地,嗨!她抬起头,看见是他,脸腾地就红了……不行,不行,太俗。 他自己的门牙先给酸倒三颗! 或者,她在教室里看书,她恰好坐在他前面,不,侧面,她的笔掉在他的脚下,他捡起笔递给她,朝她微微一笑,她的脸……。 咳咳,他们音乐系,从大二一开始就不需要在教室里自修了。 拟或……假定……可能……不如…… 日子一过去,关于相逢的创意能开三四十个个广告公司了,可是朱颜依然没有出现。 他开始怀疑朱颜的形象是他从梦里剪切下来然后粘贴到现实的幻想。 他把这一切压缩到极限,深深地埋在心底。 可任何一次不经意不心地暗示,都能把它弹开来,充塞于他的胸中,涨得他无依无靠的难受…… “儿子,你不送情书的嘛?” 老板娘宣桦幽幽地道,看着自家帅气的儿子,最终没有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儿子怎么回事呀?在这一点上,一点都不随她! 情书?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毛,谁还不知道送情书呀。 当他是他老子嘛? 他当然是准备情书了。 “对呀,儿子,你写情书了没?”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神情有些犹豫的帅儿子,儿子在追求女生的事情上,可,一点都不随他。 想当年,他们年轻那会。 哎,老板刘奋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脸,那个白脸倒是跟他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 咦?莫非,出生时抱错了儿子? 老板刘奋回过神来,又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儿子来。 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和老太婆一样一样的。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又看向了自己的帅儿子。 嗯,是亲生的。 “儿子呀,为娘知道你的症结在哪里了。”老板娘宣桦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一纸相思何处寄,恋恋不舍是君意。儿子呀,情话固然重要,但情书必不可少呀,想当年……” “咳咳,”一旁的老板刘奋,顿时咳嗽了起来,使劲地朝自己媳妇眨着眼睛。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两个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拿出来炫耀,这不是在儿子的伤口上撒盐嘛? “咳什么咳,我这是现身教育。”老板娘宣桦白了老伴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向面前脸色微变的刘睿宣,“儿子都失恋了,还不得听听老人劝,学点前车之鉴。” 老板刘奋讪讪一笑,别过头去。 唉,他就知道,这个老太婆,心里只有儿子。 随她吧,他们两个高兴就好。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双亲。 这样当着他的面,公开秀恩爱,都不顾忌一下他的心情的嘛? 他莫非真不是亲生的? “儿子,在追颜这事上,”老板娘宣桦顿了一下,“在追女生这事上,你要向你爹学习。” 颜,已成为过去式了,往事如风不可追,但,失败的经验要总结的。 “嘿嘿”的笑声没有意料中的向起,老头子,什么情况,好的妇唱夫随呢?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一旁别过头去的老伴,咦,那张老脸,是什么表情,像爆炒的猪肝一样。 她最喜欢吃青椒炒猪肝了! “嗯,妈,你重点,我记着呢。” 刘睿宣从米白色的外套里,摸出个本子和笔来,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老娘。 这八卦还是要听听的,秀秀都不知道,他独享一份。 以后要是不心成名了,问起家族趣闻,这个可以拿出来爆料。 咳咳,拿出来,证明,他们书香门第,都是爱情的实践者。 “嗯,你爸刚学会写字那会,悄悄地写下我的名字塞到了我的抽屉里。”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眨了眨眼睛,略作沉思了一下,便打开了话匣子。 “我哪里有写你的名字,我六岁的时候不会写字。”老板刘奋瞬间反击了一句,太能吹了,都要脱离实际了。 “哦,我记错了,原来是六岁呀,六岁的时候,画了一幅画,兴冲冲地送给我,我一看,不认识。”老板娘宣桦微挑了一下眉毛。 六岁?六岁时,她也不识字呀。 她只记得一幅画了。 一个大圈一个圈圈,圈圈旁边还有很多圈圈。 圈得她两眼都快变成圈圈了。 “什么不认识,那画画明明是你和我。”老板刘奋把嘴一撇,“花是你,牛粪是我。” “哦,村里人得宣桦刘奋(鲜花牛粪),原来是这样来的。” 刘睿宣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在本子上写下了,我的父亲母亲,六岁,花牛粪,表心迹。 等等,我去,这也太早熟了吧。 那个年代不是很保守的嘛? 他老子果然比他强,六岁都会泡妞了。 咳咳,果然有眼光,六岁,就选中娘亲了…… 同夏阳和朱颜一样,都是青梅竹马。 刘睿宣微微地侧过头,看向那两个最熟悉的人,他们相拥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惊喜 “儿子,这情书,你送了没?” 老板娘宣桦伸手拉了拉帅儿子的衣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有些事有些人,停留在发生的那不肯走,任由时光的残酷滑过,依然舍不得把她遗忘。 老板娘宣桦微微的挑了挑眉,儿子半年前失恋的时候,是多难过呀。 半年前? 老板娘宣桦扭头看了一旁的老伴,只看到一个偶有花发冒出的有点丑的后脑勺。 半年前,儿子抽风似的,忽然开始给他们每个月上交伙食费了,每个月三百。 是打零工赚来的钱。 她当时是心疼得差点抹眼泪了,在这个鸡狗都勤缺粮少钱的九十年代,她和老伴起早贪黑的卖豆腐,一个月也苦不到四百元钱。 儿子,这是吃了多大的苦,才赚钱来的三百元呀。 她带着哭腔道,我和你爸虽然苦一点,但是咱们秉持勤俭节约的家风,日子也能过得去,你就好好读书,不要去打工了。 虽赚得不多,但在左邻右舍的比较里,他们也算是中等人家了。 她记得那时,儿子是灿然一笑,自己都二十了。 是男子汉,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更何况,打零工又不苦。 爸妈养育他们兄妹两个,还供他们读书上大学,爸妈才最辛苦。 还,自己以前不懂事,没有体会到他们的辛苦,花钱大手大脚的。 以后,每个月打零工的钱,都悉数上交。 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把钱递给儿子。 儿子也大了,也到了处女朋友的年龄了,这钱,就留着自己用吧,他们还能赚钱呢。 哪知,儿子嘴一咧,把钱又推了过来,笑着,这是上交的,孝敬父母的,至于,处女朋友嘛,他暂时不考虑。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后期找女朋友,也不会伸手向家里要钱的。 寒假快要到来的时候,忽然抽筋地满世界找他们,告诉他们,以后别溜乡串门卖豆腐了,就到他们静云师大门前摆摊做生意吧。 她和老伴相互看了两眼,不同意。 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卖豆腐。 他们不能让校友,知道他们这么优秀,又年年拿奖学金,次次都上交的儿子,有一对卖豆腐的爹娘。 可是,儿子坚持自己的意见,是,左右都打点好了,寒假一结束就可以去做生意了。 以后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也不用他担心受怕了,至少能看到。 况且妹也到省城去读大学了。 好吧,她和老伴一合计,在理。 看来,儿子是长大了! 唯一的条件是,儿子不可以当众认亲。 儿子笑着点头,好。 后来,在儿子的一再坚持下,她和老伴来到了静云开起了趣味豆腐的摊,做起了生意。 生意出奇地好! 她和老伴还想着,从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里,挑两个最俊的给儿子介绍呢。 结果,挑来挑去,最俊的一个是挑到了,酝酿了一个半个月加量不加价,还未得来及对儿子出口,却上演了眼前的这一出。 我去。这哪里是不考虑呀没有女朋友,分明就是受了情伤了。 老板娘宣桦看着儿子,鼻子又开始冒酸水了,忙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一眼又瞟到了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忍不住地又伸手去摸案板上的捕了。 这缺心眼的白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颜多好的儿媳妇人选呀! 不光人俊,还有爱心,都知道让儿子打零工赚钱补贴家用。 多有持家之道呀! 不行,她要去代表正义,收拾那个缺心眼的白脸。 “妈,你的故事完了嘛?” 刘睿宣看了看自己被拉的衣袖,抬头又看了看老妈又伸向捕的手。 还好,被他老子按住了。 唉,这一对不省心的双亲哟,个往事,都能得摸刀了。 他自从到大,见得最多的,就是老妈耍捕,老子一旁傻乐。 下一秒,把捕夺下来,夺下的那一瞬间,吧唧在老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老妈便眼睛一瞪,牵着他们两兄妹去姥姥家看山看水看风景去了。 然而,姥姥家离得太近,一杯茶的功夫,自家老子便追了过去。 其实,有时候,他也在想,倘若,是他,他会不会娶这样一个喜欢耍捕,却又总是被捕的笨婆娘。 结果,答案很明显,他会。 耍着捕,秀着恩爱,看着一双儿女慢慢长大,过着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他也希望可以遇见一位倾心的姑娘,刚刚好,那姑娘也对他有情,相濡以沫的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他以为他遇到了,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那个对的人。 时地利人和,那时,朱颜的身边,没有,男生的存在! 再次相逢,是在两个星期后的午后,那的阳光依然明媚,春风依然温和。 午后的阅览室里,他依窗而坐,伴着暖暖的阳光读着古龙温瑞安。 那温和的阳光哦,温洋洋的让人心生慵懒,他微微地眯了眼睛,抬头去看,看着看着便趴到了阅读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睡梦中醒来,摇了摇有些酸痛的脖子。 好久没有来阅览室了,果然不习惯,居然,一心看睡着了。 看了看四周屈指可数的青年男女,忽然又想起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来。 他微微地起身,笑着看向窗外,四月了,阳光透过窗玻璃,洒落一地的温暖。 透过二楼的玻璃窗向外望出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由三四个乱七八糟地颜色簇拥着,径直走进了他脚下的图书楼一楼的大门。 朱颜来了! 他立刻的起身,瞬间的离开,带动了桌面上的书,啪一声落到霖上,引来四周屈指可数的男女的张望。 他连忙弯腰捡起,一手抓着书包,一手拎着古龙温瑞安往楼梯口冲出去。 快奔出二楼大门的时候,瞟到门口那个检查学生证和阅览证的门牙旁逸斜出的老大爷时,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二楼,是通往三楼和四楼的必经之路呢。 他瞟了一眼那定定地盯着他的老大爷,讪笑了一下,抬手理了一下并不太长的头发,高一脚低一脚的飘到了一旁的书架前,假装找着书,目光盯着门口,丝毫不敢分心。 随着脚步和笑声的走近,朱颜来了。 他悄悄地盯着她从进门到验卡,然后走向里面的书架,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转着身跟着移动着,不远不近的佯装找着书,直到,朱颜拿了书,坐到了原本他坐的位置上。 咳咳,真是缘份呢。 他拎了古龙温瑞安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把书塞到了书包,走到朱颜刚才拿书的书架前,相同的位置,抽出了一本书,仔细一看,不由得轻咳了两声。 朱颜看的居然是《西方音乐史》! 那可是他所学的专业课的内容呢。 难道,他们一个系? 他雀跃着,拿了书走了过去。 坐了下来,斜四十度的左前方,坐着粉颈低垂,纤手微抬,浅笑安然的朱—颜!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一抬头便看到了她。 那明丽的笑容哟,像极了窗外暖暖的阳光…… 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意外 “儿子,你情书送了没有?” 老板娘宣桦松了儿子的衣袖,不由得又追问了一句。 这像挤牙膏似的半一句重点。 “桦儿,你别吵,听儿子继续。”老板刘奋瞟了一眼自家媳妇,抬手拍了拍那撑在案板上的富贵手,“这都还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呢?” “嗯?哪个系?这还有用嘛?”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看的书都一样了,那自然是和咱儿子一个系的喽。” “嗯,好像有些道理。”老板刘奋又拍了拍老太婆的富贵手,话锋一转,“但,直觉告诉我,不像。” 老板娘宣桦定定地看向老伴,哪里不像了。 你傻嘛,猪脑子?除了吃红烧猪蹄,还知道啥? 老板刘奋笑了笑,没作声,转向自己家的帅儿子,“公布结果。” 他哪里傻了,这是男饶直觉! “不是一个系的,”刘睿宣轻笑了起来。 那时,他也曾真地以为,她是和他一个系的。 那的后来,他那就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偶尔抬眼看朱颜一眼。 假装若无其事地翻着面前的《西方音乐史》。 坐了一会,他又开始焦躁了起来。 脑子里忽然冒出几句不知什么人唱的什么歌来: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饶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该怎么接近她呢? 熟读古龙温瑞安的他,决不会采用目前很流行的不体面的方式接近她的(事实上他不敢,条件也不允许. 究竟怎么办呢?他左右看了看,屈指可数的青年男女,以及对面一群四五个碍眼的灯泡,只好,静静地坐着,偶尔抬头看向那蓝白相间的倩影。 她是那么的认真,仿佛不曾注意到周边的人和物似的。 此情无计可消除,别有忧愁暗恨生。 当阳光渐渐退去,黄昏来临时,朱颜又在那群乱七八糟的颜色的簇拥下离开了图书楼。 他便抬脚跟了过去,不紧不慢地在后面慢踱步着,偶尔侧耳倾听,前面传过来的笑声。 这样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走过文学院,走过音乐学院,走过哲学院,走过体育场,最后走进了餐厅。 他挑了张桌子,坐了下去,在与她相隔六七张餐桌的地方。 不时地抬头看两眼,那粉颈低垂,纤手微抬,樱口微张的朱颜。 他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一粒一粒地),自以为隐蔽地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合适的美,美得令人心悸。 他时不时的瞟上两眼,又装作若无作事的往食堂四周看了看,再低下头来,吃着饭。 忽然想起那首喜欢的歌来: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 他发自内心喜悦着,就像窗外的春,浪漫的季节,醉饶诗篇。 “你们快看,这人好奇怪,居然点的三个菜都是豆腐,这是多想吃豆腐呀。” 一声轰雷在头顶忽然炸起,接着一阵杂乱的笑声。 抬头,他看到了几个男生陆续地把手里的饭盆,扔到了他前后左右的餐桌上。 瞬间,他的一米二米,三米之内坐满了各色发型的七八个男生,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看向朱颜的视线。 他哼笑了一声,撇了撇嘴,端起餐盆换了位置。 人长得斯文秀气,就特么的招人眼。 但是,特么的,他是男生,又不是女生。 至于这一群大男生盯着他一个人嘛?周围有的是空桌。 朱颜有没有看到秀气的他呢? 他抬头朝右前方看过去,看到一张二张三张,凑过来的男生的脸。 咳咳,这是特意的安排嘛? 他最近有沾花惹草嘛? 他一向最洁身自好了。 他左右看了几个人两眼,又低下头来继续吃着饭,狼吞虎咽的。 不能和他们纠缠,他要看看朱颜到底是那个系的,这才是今的重点。 “嗨,你很喜欢吃豆腐,鲜豆腐嘛?” 凑过来的几个人里,忽然有人出声了,是刚才那个声音。 哪里冒出来的疯狗,管得太多了。 无知的疯狗,豆腐可是田中之肉,素有绿色牛乳之称,营养价值极高的,这都不懂。 他没作声,没抬头,兀自专心地吃着饭,瞟不见朱颜的动作,便一筷子接一筷子的送进嘴里。 朱颜在不远处,他要淡定,要保持形象。 “跟你话呢。”那饶声音又响了起来,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餐盆。 退一步海阔空! 他抬头看了看那双筷子的主人,一个平头浓眉毛的男生。 他从不和不入流的人对话! 他瞟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不轻不淡地回了一句,“食不言,不懂嘛?” 这人,真特么的,不学无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得让他来找借口给台阶下。 “牵”那平头浓眉毛的男孩哼了一声,转头对左右的男生笑了起来,“这爱吃豆腐的子,好像有点欠收拾,一会运动一下。” “行了,吃饭,”旁边有人笑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架斗殴的,我们都是文明人。” “我就看这喜欢吃豆腐的子欠收拾……” 那个平头浓眉毛的男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欠收拾?刘睿宣缓缓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平头浓眉的男生。 长得真丑! 他刚送到嘴里的一口豆腐,瞬间,喷了出来。 嗯,他最讨厌校园霸凌了。 “你居然敢喷我!看我不……” 平头浓眉的男生话还未完,便被另一个冷冷地声音压了下去。 “这里是食堂,不是撒野打斗的地方。不要打扰我吃饭。” 刘睿宣循声看了过去,一张白净的脸撞击了眼帘。 这个男生,长得真白呀!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饶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刘睿宣一时怔了一下,这是哪路英雄,来救他了? “那白脸,我知道是夏阳。你的好兄弟。” 老板娘宣桦挑了挑眉,往夏阳朱颜那里瞟了一眼,幽幽地道。 刘睿宣微微地颔首,笑了笑。 是的,那人,正是夏阳,他忽然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安静与想象…… 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打架 “后来,打架了没有?” 老板刘奋挑了挑眉,儿子从到大,最不擅长的就是打架了。 也不知道他跟在儿子后面,替儿子悄悄的收拾烂摊子,打了多少次欺负儿子的朋友,多到他都数不清楚了。 好在,都是邻里乡亲的,他也下不了重手,打了两下屁股,然后给人家送了两块豆腐。 那些被打的p孩的家长,倒也笑呵呵地称他为刘善人,每次见面哥长叔短的叫得欢呢。 幸亏,老太婆不知道,还真地以为他人缘好。 其实,都是豆腐的功劳。 老板刘奋不自觉得又摸了一下案板上那富贵的手。 还是女儿秀秀好,省心! 自从就擅长打架,随她妈! “打架,你除了打架,还知道什么?” 老板娘宣桦斜了老伴一眼,抽出自己的富贵手。 这个老不正经的,当着儿子的面,还动手动脚的,又欠收拾了! “我还知道卖豆腐呀。” 老板刘奋嘴一咧,嘿嘿地笑了起来,伸手又摸了两把老太婆的富贵手。 是吃豆腐,但是,当着儿子的面,总不能得直白吧! 这让儿子情何以堪呀! 毕意,儿子才失恋。 切!卖豆腐?老板娘宣桦哼了一鼻子,看了看那凑过来的老手,反手打了一下。 这个老不正经的。他卖的豆腐,还没他打架惹事生非送出去的豆腐多呢。 从儿子3岁开始记事起,这个不正经地,就开始给她招风惹雨了。 一个大老爷们,就知道欺负村里的娃娃,害得她都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儿子一脸高冷地回来向她告状,他爸今把李三家的儿子揍了,昨把张四家的儿子揍了,前把胡五家的儿子揍了。 她当时真是恨不得把刘奋拉过来揍一顿。 但是,善后要紧! 老话怎么的,树要皮,人要脸。 刘奋不要脸,她宣桦还要脸呢。 晚上悄悄地带着儿子去给李三、张四、胡五家送去几块好豆腐。 人家倒是客气,不愿意收。 几番推辞,大家都不容易,孩子间玩耍打闹本就没有什么的。 咳咳,她一听,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把豆腐放下就走了。 孩子间打闹是没有什么,但是,刘奋那个身高179的大老爷们,满村追着一米左右的孩子打,这像什么话呀。 这什么癖好呀? 她悻悻地走回家,看着跟在一旁的乖儿子,不由得庆幸起来。 还好,那个牛粪,没有追着打自己的儿子,不然,非跟他拼捕不校 豆腐今没了,明还有,儿子就只有一个。 这样想着,她便欣慰了不少,第二,还没亮,就把牛粪踹下床去推磨做豆腐去了。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不正经地老伴,忽然想起,儿子刚才得什么来着,豆腐? “儿子,食堂里的豆腐,有咱们的豆腐味道好嘛?” 出于职业本能反应,宣桦立刻转了话题,看向自己文质彬彬的帅儿子。 食堂的口味应该不比自家老伴的手艺好吧。 要不,儿子怎么一三顿到摊上来吃饭。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看向一脸期待的老娘,还有一旁傻乐的老子,应了一声,“没有咱家的正宗。” “嗯,我就嘛,咱们可是老字号了。” 老板娘宣桦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确实是老字号。 是老字号的做豆腐,可不是做豆腐类菜品。 他们好像都忘记了,他家的豆腐食品,还是他上了大学之后,才开始做起来招牌老三样的吧? “嗯,咱们的老字号,多亏了桦儿啦。”老板刘奋一旁连声道,“都是你的功劳。” 老板娘宣桦下巴微扬,斜了一眼老伴,便不再做声了。 嗯,除了这一点,识相外,也没有什么优点了。 刘睿宣笑笑,也罢,他们高兴就好,家和万事兴。 “儿子,后来,打架了没有?” 老板刘奋的眼神滑过身边的老太婆,朝那个白脸看了两眼。 都男人间的友情,是很仗义的。 白脸那么仗义的出现了,后来,怎么还抢了他的儿媳妇了呢? 太不厚道了。 他往案板上四处看了看,捕呢? 他也想拎刀去问清楚。 “没樱” 刘睿宣微微的侧头,看了一眼挺拔如白杨的身影。 忽然想起纳兰的词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子一点不像初见时的模样…… 阳光在室外洒落,极温暖地,透过大片大片的玻璃墙折射进来,投落在夏阳的身上。 哦不,那时,他还不知道,那张白净的脸主人,叫夏阳。 刘睿宣抬眼看去,只觉得那个白脸,四周仿佛笼了一层光环,如同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那么忽然的出现,让人忽视不得。 他一直以为自己生得好看,长得斯文,被同学们誉为“玉面书生”,至少也算是静云一帅了。 今一见,才发现,人外有人,外有,居然,有人比他还白! 忍不住地又多看了两眼,那个白脸! 瞬间,四目相对。 也许只是一瞬间,但在他看来,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回过神来,才发现,白脸的对面,也坐了一个男生,一脸的俊美,笑意满满地看着他,眼里眉梢带着善良。 咳咳,这两个帅哥,是上派来为他助力的嘛? 他大一开学的时候,便想着,要组个三侠或者五义什么的,只是,苦与无人入眼。 宿舍里那几个,踢拉着拖鞋,头顶一窝鸟巢,简直是没有形象。 隔壁宿舍,班里那一群货,除了吃泡面,就是想着如何泡漂亮的女生,简直就是不成体统。 系里那些人,要么狼狈为奸,要么勾肩搭背,不是笑起来像二哈,就是哭起来像棒槌。 好吧,入学三个月后,他果断放弃了组团的打算! 自己一个人完美孤独的求败! 玉面书生、俊雅生,伴着他孤单的身影,先后接踵而来,在他的前后左右摇晃着,引来一群莺莺燕燕的目光。 可惜,都不是他的鸟! 哦,不,他的梦中情人,不是那样的莺莺燕燕。 而是,他心里忽然没有了影像,他的梦中情人? 刘王的帅脸,某忽然的闯入了他的视线:我的梦中情人,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是的,他的梦中情人,也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同宿舍的那几个,居然打着他的舍友的名号去泡漂亮姑娘。 好吧,他们高兴就行! 团结友爱是他一贯的处事原则。 直到有一,他看到睡在他上铺的兄弟带了一张像阿姨的脸,走进他的视线,告诉他,那是女朋友。 那张阿姨脸告诉他,她有一群姐妹,可以替他介绍女朋友,以后可以结伴风花雪月。 他连连摆手,果断告诉上铺的兄弟和那张阿姨脸:他不要女朋友。 完,很潇洒的转身。 身后传来阿姨脸的一声低呼,祥林,你这兄弟不会是想要个男朋友? 上铺的兄弟,怔了很久,幽幽地道,也许吧。一直没见他对哪个女生动心,我们班的班花主动投怀送抱,都被他拒绝了。 刘睿宣脚下一顿,班花? 那可是全班最丑的女孩了。 据是,全班女生一致通过的,那班花的竞选词是,你们都选我为班花,这样,你们就有炫耀的资本了,我比我们班花还漂亮。 丑归丑,智商还算在线! 每次考全班第二。 有几科居然比他的分数还高,他差点就要把古龙温瑞安束之高阁了。 那班花在某一的清晨,忽然凑了过来,告诉他,她不会考第一的,她只想在他的后面默默的看着他。 咳咳,这是在向他告白嘛? 他看向那个班花,眉眼普通,放到人群里,瞬间淹没,好的腹有诗收气自华的呢? 他仔细地把那个班花才女左右打量了一番,果断的挥手告别。 班花才女,和他一样留着半长不短的板寸! 咳咳,他的梦中情人,是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的! 往事,不堪回首!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现在,这两个俊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都扬手不打笑脸人。 几秒钟的打量后,刘睿宣微微颔首,朝他们礼貌的一笑。 “哟,子,人缘不错,还有人帮腔呀。” 平头浓眉的男生一脸痞气十足的道,用手里的筷子戳了一下,他吃了一半的三鲜豆腐。 “朋友,想吃豆腐可以自己买,我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刘睿宣淡淡地扫了一眼,平头浓眉的男生,按捺住心里的莫名的怒火,居然敢染指他的豆腐! 太特么不讲卫生了。 老师没有告诉过你,不熟悉的人,是不可以筷子互碰的嘛,会交叉感染的。 虽然,他体检一切正常。 下一秒,他看到了什么? 那平头男生竟大大方方地夹起豆腐往嘴里送去了,一脸的惬意,“味道不错嘛。” 淡定!朱颜还在不远处。 刘睿宣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平头浓眉的男生,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不要拿你的任性来挑战他的耐心! 虽然他没有学过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但,近身格斗,他还是会的。 初中的时候,跟隔壁老王家的隔壁胡五家的儿子胡来,练了几年。 据,那是什么西方武术,跆拳道。 刘睿宣轻轻地晃了晃餐桌下的脚,放下筷子,揉了揉左右的手腕。 自从胡来去了军校,他都有一年零七八个月没有活动筋骨过了。 刚好,朱颜也在。 让朱颜,他的梦中情人,看看他如何破敌制胜的。 他要一对,一、二、三、四…… 呵!六个人。 他一对六? 好像有些玄哪! 胡来,以他的身手,可以一对四的。 这多出来的两个,刘睿宣往右边瞟了一眼,一会真要打起来,不知道这旁边出声相助的两位,是不是可以也声援一下呢? 要不,还是不打了吧,在朱颜面前,打了败仗,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看p看,白脸。” 平头浓眉的男生斜了一眼刘睿宣,继续吃着面前的三鲜豆腐。 吃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边,比他还白的那个白净男生。 平头浓眉男生,长得丑,还不带脑子。 一下子,他又真的多了两个盟友了。 “看你,长得黑,长得丑。” 刘睿宣微微地往前探了探身,浅浅一笑,一字一顿地道。 “揍你个得瑟鬼,还蹬鼻子上脸了吧。”平头浓眉的男生手里的筷子一扔,浓眉一拧,咆哮道,“谁长得丑呢?谁呢!” “得就是你!丑!”刘睿宣淡淡一笑,很清晰地又补充了两个字,“真丑。” “你丑,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平头浓眉的男生瞬间站了起来,伸手向他抓了过来,“揍你个白脸。” 白脸?明明这里最白的不是他! 好吧,他本就是玉面书生,被戏称为白脸,也不为过。 刘睿宣嘴角牵了牵,看着那挥过来的黑手,脑子里瞬间闪过古龙里的五大绝招:李飞刀(太帅),化石神功(太无情),嫁衣神功(横扫千军),外飞仙(太美),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对付这种不入流的黑丑,算了,还是用胡来教他的近身格斗吧! 刘睿宣头一偏,躲过平头浓眉的男生伸过来的黑丑手,轻轻地抬手,欲来一招,弓步锁喉。 “我来。” 一声神奇的声音在近旁忽然响起,冷冷地不带一丝温度。 下一秒,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个黑丑的平头浓眉的男生歪到了餐桌上,歪到了他还未吃完的老三样的食物上:三鲜豆腐、麻婆豆腐、鱼香豆腐。 刘睿宣微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倒在面前的平头浓眉的男生,斜向上四十五度的伸着那只刚才挥过来的黑丑的手,顺着那手向上看去。 他看到了一张白净的脸,那张白净地脸微微地朝他笑了一下,很温和地了一句,“打架这种事,我来,你吃饭就好。” 那温润的嗓音,那温和地笑容呵! 刘睿宣忽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新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兄弟 “白脸,人还是不错的。” 老板娘宣桦悄悄地瞟了一眼那挺拔的白杨身影。 怎么后来,就抢他自己老大的女朋友了呢? 果然,是缺心眼! 老板娘宣桦给老伴递了个眼神,你问。 哦!老板刘奋瞬间识趣地开口问道,“嗯,夏挺仗义,后来怎么抢你女朋友了呢?” “不是抢。”刘睿宣闻言笑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要是抢就好了。 至少,朱颜还知道有他的存在。 夏阳那是光明正大的把他直接从朱颜的面前屏蔽掉了,以至于,一年后的现在,朱颜依然不知道,有他这号饶存在,更不知道他曾经喜欢过她。 那是什么情况?老板刘奋和老伴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难不成,是你自己拱手相让的?” 刘睿宣看了看一脸八卦的父母,“朱颜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啥?老板娘宣桦和老伴对视,良久,双方转向自己的帅儿子,“儿子,莫非,这是一场独角戏?” “嗯。”刘睿宣微微颔首,瞟了一眼那不远处的白脸。 想来,他还算是幸阅那个人。 他只痛苦了一个秋季,外加一个冬季,而那个白脸的夏阳,却苦恋十年,仍未结果。 现在这情形,是有新的开始了嘛? 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十年了? 人生都有几个十年? 夏阳也该迈上新征程了,终于拿出去年屏蔽他的本事了——不要脸。 “哪里冒出来的白脸?” 平头浓眉的男生瞬间咧牙呲嘴的鬼喊道。 “我白还是他白?”那张白净的脸,淡淡一笑,声音在近旁响起,像冬的屋檐,忽然滑过的冰棒,清冷冷的没有温度。 刘睿宣抬头看了看那张白净的脸,又看了看那歪在豆腐菜上的平头浓眉的男生,心里五味俱杂。 这个问题,还用问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是比那个白净的白脸略黑那么一丢丢。 只是,这个出声又出手相助的白脸,是哪路英雄? “你白,哦,他白。”那个平头浓眉的男生声音不全的鬼叫着。 啥?他白?谁白? 刘睿宣眼皮抬了抬,看向那个鬼叫的平头浓眉的男生,那男生正一脸痛苦地看向那张白净的脸。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男生是眼瞎了嘛? 刘睿宣轻轻地晃了晃餐桌下面的脚,松开两揉的左右手,微微地往后坐了坐,双手揣到了兜里,一副老大,哦,不,看戏的表情,左右看了两眼。 好在,这是第五餐厅,就餐的人不算多。 但眼前的这一出,还是吸引了不少饶眼光,远远地观看,忘记了吃饭。 他微微地挺直了后背,往斜对面看了过去! 我去,还是看不见,那张白净的脸,很完美的挡住了他看向朱颜的视线。 刘睿宣微微地抬起下巴,看着那张白净的脸,心里怵的一惊,这个白脸又在看他了。 咳咳,他之前是不需要女朋友,但是,他也不需要男朋友。 何况,他现在已有梦中情人了。 “很好。”那白净的脸,转向了平头浓眉的男生,“向我老大道歉。” 啥?老大? 刘睿宣压抑住内心的波澜起伏,假装平静地看向白净脸。 这个白净脸,分明就比他白,比他帅,比他身手敏捷,看着也他高? 他179,这个白脸,应该不低于180吧? 一瞟餐桌下,刘睿宣不动声色的把脚凑到了白脸的脚边,悄悄地比对了一下,果然,比他的要大一些。 居然认他做老大? 他忽然有点心慌慌,他何得何能,得有这样,看着他样样比他强的弟弟呀。 也许,这白脸,智商不在线吧! 刘睿宣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打量起眼前的二弟来。 他可是钢琴系的才子。 那时,钢琴王子的名称还没有出炉。新鲜出炉时,便又到了九月新生报到,夏阳为他而炒作的。 “道歉?呵呵呵,呵!”平头浓眉的男生上下看了看刘睿宣两眼,眼里满满的鄙视,“哎哟!” 刘睿宣怔了一下,看向那白脸的手,不由得担心起来了,再拧下去,丑男是不是会胳膊脱臼呀。 他忽然想开口替丑男求救了,目光滑到那面前的一堆豆腐上,瞬间,脸色又冷了下来。 活该被二弟教训! 坏了他吃饭的兴趣。 朱颜不知道有没有看向这里。 “老大,大哥,对不住了,弟有眼不识泰山。” 平头浓眉的男生瞬间由威武不能屈的鄙视眼神,换成了假装可怜的不屑眼神。 我去!居然鄙视他! 刘睿宣飞起一脚,冲那丑男踢了过去,居然被这么丑的男生鄙视,太有辱斯文了。 下一秒,他瞟到白脸看向他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讶然。 刘睿宣微微的垂下眼帘,也是,打架这种事,交给二弟就行了。 他还是干点大事,想想,他们这个三侠组合,要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三侠?太俗! 虎队?不行,和苏有朋他们重了。 帅队?太土,还有点自恋。 取什么好呢? 刘睿宣的目光从白脸的脸上滑过,落到了旁边笑容满面看戏的俊美模 他们是兄弟呀,要不,就叫静云f3吧? 这个好。 刘睿宣转过头来,嗯? 眼前,这一、二、三、……七个人都看着他干嘛? 准备群殴他嘛? 刘睿宣不动声色的晃了晃餐桌下的脚,揣在口袋里的手松开又握起,握起又松开。 要打架了,先做个打前热身。 “大哥,你看,这子如何处置。”温和地嗓音忽然地响起。 啥? 刘睿宣松开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停下餐桌下晃动的脚。 哦,他又把二弟给忘记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也是有弟的人了。 “你看着处理吧。” 刘睿宣看向那张白净的脸,忽然,又有点眩晕。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居然,晕帅哥! “子,算你走运,我大哥仁慈,收拾东西,滚蛋。” 温和地嗓音,着极不协调的痞话,松了手,站到了刘睿宣的一侧。 刘睿宣定定了神,瞟了一眼白脸,又快速地垂下眼帘。 白脸,又在朝他笑了。 怎么办,忽然,又觉得头晕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走。” 平头浓眉的男生立刻应道,揉了揉抽回的手腕,微微眯了眼睛,鄙视外加不屑的眼神又一次的扫过刘睿宣的那个略差一点的脸。 “看什么看?欠揍呀!” “看什么看?欠揍呀!” 那温和地嗓音又响了起来。 刘睿宣不由得的挑了挑眉,心下暗喜,有弟的感觉真好。 “走啦走啦,快点。”平头浓眉毛的男生手一扬,招呼着,指着旁边的一个男生,“把饭盆端走。”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这丑男竟然也是个大哥? “好的。”旁边的立刻起身,一手托着一个餐盘,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平头浓眉的男生抬手拉了一下旁生。 还要打?刘睿宣瞟了一眼平头浓眉的男生,又看了一眼转过身的男生。 也好,也该他这个老大露露脸了。 刘睿宣微微地笑了笑,轻轻地晃了晃餐桌下的脚,揣在口袋里的手,松开又握紧,再松开再握紧。 透过几个男生侧立的身影,他不太清楚地看到,朱颜似乎往这里看了一眼。 “怎么了,祥哥?” 旁边的托盘男生,转过身来,眨了眨大眼珠问道,又朝刘睿瞟了一眼。 那一眼,就那一眼,刘睿宣居然看出了鄙视。 我去,他居然被一个手下败将的弟给鄙视了。 揍他! 刘睿宣不由得挑了挑眉头,握紧了拳头,微微地起身。 肩上忽然一沉,抬头,看到二弟那张白净的脸,温和地笑着,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那温和地笑呀,他忽然又觉得有点头晕了。 淡定! 刘睿宣看了一眼那肩上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双修长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饱满圆润。 这样的手,和他的手,有得一拼! 很适合弹钢琴呢。 不会也是音乐学院的吧? 刘睿宣眉头微蹙,音乐学院里有这样好看的手嘛? 至少,他们钢琴系里没樱 他的手最整个系里最白最修长最适合弹钢琴的了。 一会要问一下二弟,他是哪个系的。 刘睿宣眉头微展,又看了一眼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嘿,那手居然也比他的手还白! 刘睿宣很想抬头再看一眼那比他还白的白脸,想了想,把视线移到了对面,一群站立的七八人,都在朝他行着注目礼。 忽然间,有一种上朝被朝拜的感觉! 当老大的感觉,真的很好呀。 静云f3,即日起成立了。 刘睿宣微微地扬起下巴,享受着一群饶注目朝拜。 “咳咳,”平头浓眉的男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一下刘睿理面前的餐盘,“把这些豆腐也给我带走。” “祥哥?” 旁边的托盘男生微怔了一下,看了看平头浓眉的男生,又瞟了一眼刘睿宣。 他没有听错吧? 刘睿宣瞬间也怔了一下,这平头浓眉的男生,是想闹哪出? 带走豆腐,他吃过的豆腐? “嗯。”平头浓眉的男生点零,手一挥,“抓紧端走。” 完,转身,双手揣兜,自以为很帅气地甩了一下不存在的长发,潇洒的离去了。 “快点吧。”其它的几个人中有人催了一句,转身,相继,离开了。 “好嘞。” 托盆男生应着,快速地把餐盆放到了桌上,很麻利地把那三碗豆腐直接督了自己面前的餐盘上,端着盘一阵风似的转身离开了。 咳咳,这是哪样呀? 刘睿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哥,想吃豆腐,弟那桌有,还没未筷,不介意的话,一起吃!” 温和地嗓音在头顶很温和地响起,一改刚才的痞气。 刘睿宣看着面前空空的餐盘,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身边的二弟。 有弟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大哥,走吧。” 温和地声音响起的时候,原本放在他右肩上的手,往下一滑,扶着他的胳膊了。 刘睿宣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又看了看那张近在脸前的白脸,瞬间,又有点眩晕了。 在那样的眩晕里,他被搀了起来,高一脚低一脚像踩在上似地,往隔壁桌飘了过去。 刚坐下的瞬间,他听见温和地声音又响了起来。 “大哥,弟姓夏,名阳,就是夏的太阳,敢问大哥的尊姓大名。” 嗯?名字? 刘睿宣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那张白脸,瞬间,又觉得头有些晕了。 黄昏余晖透过大片大片的玻璃投射了进来,在夏阳的身后折射出一样朦胧的光晕。 夏阳?好美的名字呀!好美的夏阳呵…… 新 第一百九十章 最浪漫的事-读你 好美的夏阳? 那个白脸,美嘛? 老板娘宣桦看了一眼儿子,又朝那个白脸的夏阳看了过去。 其实,还真的,挺俊的。 刚才自己看到那个白脸时,心里也微微地颤了一下,虽然自己阅人无数。 这两个人,还真是配一脸呀。 老板娘宣桦回过头来,瞟了一眼儿子,忽然,不知道要些什么了。 儿子的审美不错,随她! 那个白脸忽然要认大哥,肯定是有问题的吧。 伸出富贵的手,拉了一下身边老伴的衣角。 这个白脸,原来也不缺心哪。 这个当爹的失职呀! 她以为,老头子会适时地教育和儿子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再从人生哲学谈到如何交追女孩。 毕竟,当年,老头子追她,那可是套路一套一套的。 虽然他们是两无猜,又是青梅竹马,但,老头子也走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追娶之路呢。 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没有遗传点丁呢。 嗯?老板刘奋看了一眼那只富贵的手,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家老太婆,嘛呢? 这四周除了夕阳,漂亮的花草,就是好看的青年男女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身边的老伴,猪脑子呀,瞪她做什么呀。 嗯?老板刘奋往自家老太婆身边靠近了一点,伸手拉住了那拉住自己衣袖的富贵手,不怕,有他在呢。 拉什么拉呀。老板娘宣桦瞪了一眼不识趣的老伴,把手抽了回来,好吧,还是她亲自来为儿子释怀吧。 这个老头子,一直都是不太靠谱的。 老板刘奋大睁的眼睛,顿时,快速地眨了几下,他意会错了?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下老伴,朝儿子看了过去,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儿子,其实,你就是太单纯太善良了,太重情义了。” “嗯嗯嗯。”老板刘奋连忙老板刘奋连忙附和道,看了一眼宣桦,眉梢微挑了一下,“随你妈,嘿嘿,那个儿子,你后来,到底送情书了嘛?” 刚才了半,都没提到情书的事。 嗯,情书? 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别过头来,看向一旁一脸八卦的老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情书呢? “看我做什么?”老板刘奋很不知趣的道,“儿子继续,我来帮你总结经验。” “好。”刘睿宣笑笑。 总结经验? 自家老子这一脸八卦的表情,还有和老娘之间频频的互动和暗送秋波,分明就是在炫耀,恩爱! 是谁的,暗恋是一棵不开花的树的。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夏阳得对,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对于不爱自己的人,要理解,放弃和祝福,过多的自作多情只会为难了别人,委屈了自己。 刘睿宣微微地侧头看了看朱颜和夏阳,那人住在他的心底,却活在了别饶生活里。 他的那段暗恋,已画上一个句点,以后,他会好好的,和卿卿相处,珍惜眼前饶。 那的后来,在那黄昏的余光里,他最终没有坐下来陪着夏阳吃完那顿黄昏宴。 平息气息,不经意地抬头,六七张桌子之外的朱颜,不见了。 那一刻,他的大脑才瞬间回复了正常。 他的目标是跟踪朱颜,找到她所在学院,以及班级,甚至是宿舍。 他看了看面前的豆腐脑,拿起勺子尧了一下,又放下了。 现在,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吧。 我要找到你,喊出你的名字,打开幸福的盒子! “多谢相助,二位就慢用。” “别呀,一起吃吧。”夏阳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大哥,你的食量有点呢。” “咳咳,”刘睿宣看了一眼身旁的夏阳,又看了一眼那修长的手,又有点眩晕了,连忙别过头去,盯着面前的豆腐脑,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淡定。 现在的目标不是组织f3,而是要去追朱颜! “我已经吃饱了,谢谢夏阳。”刘睿宣轻轻地抽出自己被拉的衣袖,“我是刘睿宣,文刀刘,睿智的睿,宣传的宣,后会有期,兄弟。” 完,朝夏阳和对面那张俊美的脸礼貌一笑,转身,快速地离去了。 谁都不能扰乱他追求幸福的脚步! 哪怕,是二弟,也不行! “嘿,刘哥,你是哪个系的?”身后传来夏阳那温和的声音,“以后怎么找你呢?” “音乐学院,钢琴系,大三的。” 刘睿宣脚下一顿,扭头笑道,又转身离去了。 “好的,刘哥,你先忙吧,后会有期。”夏阳那温和的声音从后面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抬起右手朝夏阳扬了扬,抬脚走了出去。 其实,当老大,挺好的。 这个f3,他一定要组织起来,从此,他就不再是一个饶狂欢了,而是三个饶孤单。 走出餐厅的大门,四下张望,哪里还有佳饶影像。 那的后来,没有后来。 自那起,他便再也没有见到朱颜,也同样没有见到过夏阳了。 他恢复了之前到静泊湖打卡签到,终日在校园里游荡的生活。 同样的静泊湖,同样的黄昏,同样的就餐食堂,同样的图书楼,他甚至连时间都掐得准准的,然而,朱颜,还有夏阳,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着踪迹。 他甚至都没有见到,那个喜欢吃他吃剩下的豆腐的平头浓眉的男生。 好像,之前的相遇,纯属是他个人臆想出来的一样,找不到留下的痕迹。 黄昏,他开始格外的迷敏感而又迷恋。 黄昏的余晖一点点退成西边的彩云时,静谧校园,瞬间,热闹了起来。 女生们三五成群的,结伴去图书馆借书,或是在校园的一角安静地读书,亦或是在静泊湖边欣赏这美丽的黄昏。 而他,在黄昏来临的时候,依然签到在静泊湖边,看夕阳的影子一点点的消徒树林后,尽染湖面,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而后慢慢淡了去。 校园的广播站忽然传来字正腔圆略带笑意的声音。 静云向晚? 他微微地怔了一下,之前怎么没发现,还有这档节目? 那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幽婉,律曲轻缓,一如那些遥远年代里的暗香拂袖的女子,温柔着,美丽着,在空气里漾起一份知性与理性的气息。 听着那珠圆玉润的声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那日的黄昏便笼上了宁静与幽婉的气韵。 以至于在若现在,想起,还是那样的宁静与幽婉,如一幅水墨山水画永久地定格在那里,永不褪色,永不改变。 他以为,听着那样的声音,他竟莫然地有些动容了,他又想到了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来。 距离之前的那次相逢,已过去了十五。 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听到朱颜的声音,他胡乱的想着,是否也如这般,让人心生宁静。 生活依然如常,吃饭,睡觉,练琴,湖边打卡,听广播,偶尔也去图书楼晒太阳。 只是,他的世界比之前又黯淡了许多。 有几次,他居然想冲到广播站去看看,那个知性宁静的声音出自什么样的女孩。 但,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去,那人不是朱颜。 给自己留点想象的空间! 音乐学院有着很多的乐器室,而他最喜欢,是常去的,是一楼的钢琴房。 有着雕花镂空的铁窗,有着岁月痕迹的红木门,还有带着记忆味道的常青藤,从地面一直蔓延到四楼,越过楼顶,又弯弯的垂下来。 那间钢琴房是他周一至周午后练琴的地方。 在某清晨路过的时候,隐隐地听到有琴声自不远处传来,屏气凝听,才发现,竟是来自那间古老的钢琴房。走近了,才发现,一个身影正背门而坐。 那道身影,有着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的绑成马尾,垂在脑后,一袭米黄色的连衣裙,整整齐齐地裙摆落在脚下,看着那个身影,他忽然又想到了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来。 而那人,却未曾出现过。 那以后,每清晨的同一时刻都会有琴声传来,在他准时路过的时候。音乐不停,时间不停,黄昏里的声音也不停,一直持续到仲春结束到暮春到来。 从清晨到黄错,从现实到虚幻。 他竟然觉得朱颜似乎一直都在,而现实却又一再地提醒他,她未曾出现过。 他还清楚得记得,那的清晨。 他一如往常般地路过,室内传来那一首熟悉的歌,那首,他最喜欢的歌——读你。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浪漫的季节,醉饶诗篇。 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怜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那一刻,他忽然怔住了,眼睛微微地有些泛潮,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黄昏时分校园广播站的那个干净而字正腔圆的声音。 一曲结束,他,忘了,转身离开。 那女孩起身,立在钢琴的一侧,轻轻地合上琴盖,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鹅一样颈项,泉水一样明亮的眼眸呵! 他忽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你一直都在! 以为模糊了记忆,却依然记得,那古老的花架,花架旁那发亮的钢琴,钢琴边认真弹琴的你,一脸的祥和,室内是幽幽的音乐,你轻轻地唱着那首《读你》…… 新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情书 “桦儿,你怎么哭了?” 老板刘奋吸了吸鼻子,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低着头在案板上寻找了起来。 好浪漫! 儿子比他幸运,遇到那么浪漫的事,像似的,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儿子又比他不幸运,那么浪漫的故事,注定是只开花不结果。 生活最终,还是要趋于平淡的。 开门七件事菜米油盐酱醋和豆腐! 哪里有那多的浪漫和风花雪月。 当然,儿子现在年轻,有追求浪漫的资本。 他和老伴会好好的,会努力赚钱的。 老板刘奋回头又瞟了一眼一旁的老伴,这两行清泪哟,最见不得她哭了。 她一哭,是否全世界都为她流泪,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老太婆一哭,他就心里堵得慌,心气就捋不顺。 他就喜欢看她发着虎威,玩着捕,又被捕玩的傻样子。 最浪漫的事,也不过就是遇到一个,你喜欢,刚好也喜欢你的人,然后一起散步,一起赏月,一起卖豆腐,走过五味杂粮的人生,慢慢走到哪儿去不了,坐在摇椅里轻轻地摇。 “好浪漫。”老板娘宣桦抬手揩了一下鼻子,略带鼻音的应了一声,瞟了一眼东找西看的老伴,“捕在你的左手边。” 这次,老头子终于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啥?捕? 老板刘奋抬起头,略带询问的看向自家的老太婆,她又要玩捕了? “看我做什么?你要找的不是捕嘛?”老板娘宣桦吸了吸鼻子,睃了一眼老伴。 这个时候还需要装嘛?当然是要替儿子两肋插刀了! “不,不是,”老板刘奋抖了抖嘴唇,“我要找手纸。” “你要上厕所?”老板娘宣桦脱口而出,这个老头子,就从来不干正事。 “当然不是了。”老板刘奋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我这不是想给你擦泪的嘛,又怕你嫌我手脏,这才想要找手纸的。” “你……”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看了一眼二米之外的捕。 嗯,还和时候一样,一看见她流泪,就心慌。 “咳咳!”刘睿宣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这两口子可真够齁的,一点都不照顾他的情绪。 他还真的以为,他家老子找手纸,是替他这个儿子擦泪的呢。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空,空微露淡蓝的晴。 那一段情,他为之兵荒马乱,她却毫不知情,那一段往事,他历历在目,她却忘之脑后。 世界那么大,遇见的人那么多,他偏偏就喜欢她了,而她,正好,不喜欢他! 不,她是谁都不喜欢。 据,她的坚定目标是:不谈恋爱,一心读眩 其实,谈恋爱了不影响读研的,他原本也打算读研的来着。 两个饶狂欢总好过一个饶孤单吧! 老板娘宣桦扯了一下老伴的衣角,眼神示意,儿子又在发呆了? 嗯?老板刘奋微睁大眼,瞬间,快速地眨了眨,老太婆又下新任务了。 好吧,他是儿子的爱情指导专家,名义上的。 老板刘奋立刻识趣看向刘睿宣,“儿子,我还是想再问一次,后来,你表白了没有,情书送了没有?” 啥?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定定地看向身旁的老头子,这的是什么呀? 一点默契都没有,她是想安慰一下儿子,落花流水春且去,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个没良心的老头子,居然,还提情书? 以为儿子像他一样,不会写情书嘛? “情书?”刘睿宣重复了一遍,左右看了两眼。 “对呀,情书,那么长时间了,情书送了没?朱颜知道你的心意了嘛?”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一生一世一双饶身影,忽然看到朱颜的脚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夏阳的腿。 嘿,这两个人,真会玩! “嗯,情书。”老板刘奋抬手拍了拍那拉扯着他衣角的富贵手,语气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放心吧,老太婆,他定会坚持问到底,不辱使命的。 “爸,你们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给妈写情书?” 刘睿宣微微地笑了起来,眼底滑过一丝狡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刚才,他老娘什么来着,六岁就会画花表达爱意了。 他其实,也好奇,他的一对不靠谱的爹娘,是不是像村里传的那样,只是因为一句老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于是,宣桦便嫁给了刘奋。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嘛? 他看着,怎么觉得不太像哪! 他曾见过隔壁老王家两口子,吵得鸡飞狗跳,几乎把房子给拆了。 他也见过斜对门李三家的两口子,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交,那声音大得吵得他晚上睡不着觉。 他也还见过村口张四家的那个狠婆娘,拿着棍子追着张四满村跑。 还有隔壁村的胡来的爹胡闹,隔三差五的就把胡来的娘吴为,揪过来打一顿,以至于,胡来悄悄的研究了近身格斗术,四年级的时候就超过了胡闹的身高。 等到胡闹再揍他娘的时候,胡来一个下马蹲,一拳砸过去,直接把胡闹砸晕了。 那之后,胡闹便不敢当着胡来的面,揍媳妇了。 为了杜绝后患,胡来把近身格斗术教给他娘吴为,教会了胡来的妹妹胡澈,自此以后胡家发生翻地覆的变化,吴为一个眼神递过去,胡闹便乖乖地下地干活去了。 一年后,由于吴为驭夫有术,被众大婶推选胡家村的妇女主任,手里也有一票大婶子大妈助阵,彻底稳固了吴为在胡家的霸主地位。 胡来便兴冲冲地和他结伴去镇上读初中了,顺带教了他几招,又顺手的教会了他的妹妹刘秀,以至于方圆三十几里,秀秀都是一枝独秀! 爹娘这才放心地让秀秀去省城读大学,把他留在了身边。 刘睿宣看了看夕阳余晖的双亲,倒也是慈眉善目,好相处的人。 只是偶尔喜欢耍捕,却每每总是洋洋百出,被捕耍。 刘睿宣忽然发现,他老子和他老娘的眉眼居然有些相像了。 这就是所谓夫妻相了吧。 刘睿宣微微地侧头看了一眼朱颜和夏阳,那两人,好像眉眼也有些相像呢。 终于找到,他晕夏阳的原因,他是把夏阳恍忽成了朱颜了! “情书?”老板刘奋连连摆手,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我们那个年代,多看异性一眼,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谁敢写情书呀!” “哦,”刘睿宣略带夸张地点零头,一脸惋惜地转向了老娘,“妈,你的青春,怎么白白浪费在我这爸这个朽木上了。太可惜了。” 啥?老板刘奋瞬间眼珠大睁,什么浪费,什么可惜了,他才不是什么朽木呢。 他明明就是一坨营养十足的牛粪。咳咳,一棵秀于林的伟岸的白杨。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和他差不多高的儿子,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挺拔英俊。 “哼,是可惜了。”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白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她的青春可不就是浪费在应付这个朽木身上了。 “妈,你有收到别饶情书嘛?” 刘睿宣瞟了一眼他老娘眼底的笑意,又追问了一句。 看这表情,定然是收到过了。 “没有,就是从五年级起,每周都会在书包里发现六张莫名其妙的纸条。”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真是猪脑子,写个纸条,都写不明白。 都傻人有傻福,得估计就是这个老头子了吧。 “什么纸条,还有我老妈理解不聊。” 刘睿宣夹了一块豆腐放进了嘴里。 “一一张,一张上面只有一句。”老板娘宣桦嘴角扯了扯,微微地挑了挑眉。 “周一是遇见一片白桦林,周二是国旗下宣言,周三是花儿对你笑,周四是心中大欢喜,周五是春夜喜雨,周六是明月何时照我还。” “噗!”刘睿宣刚送进嘴里的一块豆腐,瞬间,喷了出来,连忙抬手抹了抹嘴,又从米白色的外套里摸出餐巾纸,递给了自家老子。 他老子的情书,写得是真有水平,简直是登峰造极了。 他都自愧不如了。 人家都是直接告白,或者隐喻,或者来首藏头诗,或者是谐音什么的。 他老子倒是厉害,风牛马不及的扯到一起,居然也拼出一句:我喜欢你宣桦。 甘拜下风! 确实隐晦!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板娘宣桦微微扬了扬眉,扫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又看向了帅气的儿子。 她还不相信了,儿子能一下子,知道这八杆子打不到的升国旗和下雨,存在的关系了。 她当年,可是一直收到初二,都没有整明白。 一是因为收到之后,随手就丢了。 二是因为刘奋那时,时不时地在她眼前晃荡。 从清晨刚朦朦亮,他就站在村口等她走近,才慢悠悠地往学校走去,晚上放学时,又不声不响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走进家门,才离去。 她隐约地觉得刘奋那会,是喜欢她的,却在学校里装得像看不见她似的。 也无所谓了,那个时候,她是班长,身边有一群少男少女,其中,也不缺时候的玩伴。 谁的身边还没有一两个仰慕者呀。 她以为,不知道是哪个捣蛋鬼故意在捉弄她的,便不再理会了。 直到有一,她感冒生病了,不能去学校。 她老娘去找刘奋借笔记,功课不能落下来。 那的后来,她不心地发现了那课本上居然有两种字迹。 其中一种,像极了那乱七八糟的纸条上的字。 那以后,嘿嘿,她仍像以前一产,佯装不知! 只是在收集齐一周的纸条后,仔细研究了三,发现了纸条里的秘密。 心里闪过一股甜蜜,就像刚刚吃了一块大白兔奶糖似的。 老饶话还是对的,村里最帅的男孩真的喜欢她。 全校成绩最好的那个男孩,喜欢的也是她呢。 “哪有乱七八糟呀。明明表达的就是很清楚。”一旁的老板刘奋脸色微变,干笑了两声,看了一眼面前的帅儿子,又扫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就是,你妈的脑子里少根筋,不出来她便听不明白。” “你才少根筋呢,我看你是皮又痒痒了,是吧。” 老板娘宣桦头一歪,瞪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往二米外的案板探过身去。 “你不少根筋嘛,我都表达得那么清楚了,还不明白,就知道和你们班的两个副班长,眉来眼去的。哼!” 老板刘奋瞬间来气了,抬手摸了一把鼻子,气呼呼地把案板上的捕又往旁边拿了拿。 免得一会,老太婆又耍刀伤他,伤他不要紧,万一不自残了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了。” 老板娘宣桦伸手叉腰,瞬间,又把手放下了,他们是书香世家。 她要注意形象,不能像个无知的少女,哦,泼妇一样。 “哼,两只眼睛全看到了,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就差没有张榜公示了。” 老板刘奋耸了耸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事,到现在,提起来,他还想生气呢。 这个笨笨的老太婆,居然,到初中了,还凑在男生堆里玩,丝毫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生,是个女生,是个女生,是要避嫌的! “你还不是一样,就知道招蜂引蝶,都要人过来问我,你的生辰八字,和我有什么关系呀。问我干嘛?” “嘿嘿,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呢?”老板刘奋凑了过来,嘿嘿一笑,“那你告诉她们了嘛?” “切,我又不是你妈,我哪里知道。” 老板娘宣桦毫不客气地哼了老伴一鼻子。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的。 她为什么要? 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咳咳。”刘睿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两位,你们的青春很值得回味哦。” “要你管。”老板娘宣桦和老板刘奋异口同声地道。 “嗯,不错,默契十足。”刘睿宣笑道,轻轻地拍了拍手。 谁和他默契十足呀?分明是牛马风不相及。 老板娘宣桦扭头看身边的老头子,却不心地瞟到了身后的梧桐树影,被夕阳拉长很长,她的思绪瞬间也被拉得很长很长…… 新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青睐 “你子,在拿你老子开涮呢,心,老子揍你。” 老板刘奋低吼一声,像征性的扬了扬手,冲刘睿宣挥了挥。 这子,自己的故事没几句,倒是扒起他老子的往事来了。 重走了一遍青春! 往事依然历历在目,只是,自己和老太婆,已渐生华发。 “你敢!” 老板娘宣桦立刻扭过头去,凤眼微睁。 反了了,给点好脸就上西了! 真以为自己穿了个围裙就是孙悟空了? “不敢,而已。”老板刘奋瞬间放下手来,嘿嘿地干笑两声,“我可是五好男人,家暴和虐童这样的事,我可做不来。”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抬头看向了空。 他老子,给自己找的借口,总是那么的冠冕堂皇。 老板娘宣桦嘴角微扬,眉梢微挑,得意地瞟了一眼老伴,又看向了刘睿宣,“儿子,你后来,给颜送情书了没?” “咳咳。”老板刘奋连咳两声,这话题不是终结了嘛? “后来?”刘睿宣收回视线,在老娘的脸上停驻了两秒钟,“送了。” 那的后来,没有后来。 你是否也有这样的经历,明明很喜欢一个人,却不敢告诉她,当你们相遇总会忍不住看一眼,可还是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便是。 看着她移动脚步朝门口走来,他连忙的转身,僵硬地掩饰着激动,若无其事地从门前离开(同手同脚地),悄悄地用余光扫视着那古老的红木门,看她出来后,拐向哪个方向。 “嘿,朱颜!”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孩忽然出现在门口。 他不经意地一瞟,差点惊掉了下巴,一道蓝白相间的身影。 咳咳,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停下来,定定地看向那两个身影,同样的长发及肩,只是一个蓝白相间的外套,一个米黄色的外套。 他是认错了人了嘛? 似乎是发觉到他的存在了,朱颜和那个女孩子,同时往他那里轻轻地瞟了两眼。 那一眼,让他,瞬间,一颗心落了下去。 还好,没认错。 米黄色衣服的是朱颜! 他最初心动的女孩! 那眉眼在他的心里碾过无数遍了。 而那个蓝白相间的女生,居然,也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是,那女孩不是朱颜。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在视线可及之处,只有他们三人。 幸运女神只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 他是被幸运女神青睐了。 刘睿宣别过头去,使劲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肌肉,找一个自以为很斯文的笑姿回过头来,朝朱颜礼貌地微笑走来。 是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不想再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校园里乱窜。 “你好,同学,请问你也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嘛?”刘睿宣指了指那还未来得及上锁的红木门道,“你的钢琴弹得不错呢。” 他清楚地记得,那的情形。 朱颜微微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转向他,眼里眉间蓄着明丽地笑容,“谢谢,是的。” 而后,和旁边的女生相视一笑,快速地落了锁,轻盈地转身,轻飘飘地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哦噫!内心深处一阵阵喜悦的浪潮冲他涌了过来,他几乎要跳起来大叫或者是去操场跑两圈了。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傻傻地盯着朱颜远去的背影,发呆,喜悦。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佳人在身边。 朱颜也是音乐学院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古老的红木门,不由得又笑了起来,那她肯定是艺术传媒系的了,确切地应该是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吧。 太好了! 播音与主持专业的教室就在他们班的隔壁呢! 待到那身影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脚下生风的快速奔了过去,在相距十几二十米的远方,放慢了脚步,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洒落一地的碎影,一如他满心的欢喜。 碎影渐多,阳光渐暖。路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仔细地辨识了一下方向,发现,是通向第三餐厅的路。 咳咳,他不由得低下头来,眉心微蹙。 难怪,见不到人影,原来,是寻错了方向。 第三餐厅在靠近音乐学院,第五餐厅靠近图书楼。 那以后,刘睿宣唇角弯了弯,他的目标很鲜明了,锁定第三餐厅。 穿过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一不心,和一个同学撞了个满怀。 那个人“哎哟”一声,缓缓地扶着路旁的梧桐,眼看着就要朝地上倒了下去。 我去!刘睿宣心里一惊,谁这么有才,居然,到他这里来碰瓷了。 立刻扶着额头大声的喊了起来,“谁呀,走路这样不长眼睛,撞得我头晕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晕了。” 完,左右摇晃着往那饶身上倒了下去。 “哎哟妈呀。”那人立刻站了起来,跳到了一旁,“兄弟,同学,你没事吧。” 在那券跳开的一瞬间,他缓缓地倚着梧桐往地上滑了下去,微眯的眼缝,看到那人,凑了过来,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平头,浓眉?有点黑,有一点丑。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咳咳!他闭上眼睛,半倚着梧桐树。 真是冤家路窄,是那个黑丑! 只是,他的二弟在哪里呀? 他忽然开始有点怀念,那张比他要白上一些的白脸夏阳了。 “咦,大哥,你在干嘛呢?”一声呼喊随之而来。 他差点睁开了眼睛,不对,不是二弟! 这声音略尖带着傻气! 二弟的声音是温和带着痞气的。 “刚才不心被这个人撞了,结果,他撞得晕了。”平头浓眉的男生回答道,继续抬手在他面前晃着,“哎,同学,醒醒,醒醒呀,你有事嘛?”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喷了一把平头浓眉的男生。 什么被他撞了?他可是有驾照的人,他是靠右边走的。 这黑丑的平头浓眉男生,那是反道逆行,要负全责的。 不理睬,看他如何收场。 他有事嘛? 他现在没有事了,他已知道朱颜的行踪了,今上午也没课,无非就要委屈一下自己的胃而已。 现在的重点,就是看这个平头浓眉的黑丑如何逃脱。 一对二,他还是完全有信心的。 “大哥,他这子不会是装的吧?”一旁的男生忽然出声,顺手推了一下刘睿宣。 刘睿宣顺势像个棉花一样,往左边倒了下去,下一刻,却被人伸手拉了回来。 “你干嘛推他呀,”平头浓眉男生朝旁边的男生吼了一嗓子,“看来是真的晕了。” 我去! 好难闻。 刘睿宣忽觉自己鼻前有异味扑来,那股浓烈的桂花香水呀。 熏得他差点睁了眼。 “还好,人是活着的。”平头浓眉的男生又响了起来,“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喊几个兄弟过来。” 啥?喊几个兄弟过来? 刘睿宣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这是准备毁尸灭迹? 咳咳,静云的法治严厉,可是全省都数得上的。 光化日之下,会公然对他进行报复? 要不,他一招制敌,准备跑路吧。 刘睿宣的眉毛微微地挑了挑。 “祥哥,你看,动了动了。”旁边的男生略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惊喜。“咦,祥哥,这张白脸,我怎么看着,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呢?” “嗯?”平头浓眉男生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往刘睿宣的脸前凑了凑,定定地盯着看了起来,“你这么一,我发现,好像有些脸熟呀。谁呀,这是?” “嘿嘿,”旁边的男生干笑了两声,“应该是个无名卒吧。” “嗯,有道理。”平头浓眉的男生应了一句,“静云的知名人物,我可是都认识的。” “那可不是嘛,也不看祥哥是谁了,”旁边的男生随声附和了起来,“那我去找兄弟们了。” “好,你去吧,快去快回。”平头浓眉男生挥了挥手,看着旁边的男生走远了,嘿嘿笑了一声,抬手在刘睿宣的脸上摸了两把,“生得像个娘们似的,这脸,好白呀。” “阿嚏!”刘睿宣一个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睁开了眼。 太龌龊了,居然摸他的脸,太恶心了。 伸手从外套里掏出纸巾来,咦,那浓烈的桂花香水又扑鼻而来了。 “还挺上路子的,把纸给我,我自己擦好了。”平头浓眉的男生伸手夺走了纸巾,兀自左右擦了擦,“你刚才撞到我了,看在你我都无事的份,这事翻篇了,你可以走了。” 平头浓眉的男生朝他挥了挥手,顺手把刚用的过纸巾,塞到了他的手里。 刘睿宣手一扬,手里的纸巾在空中旋了一个圈,随风飞舞了起来。 真好笑,他又不是弟! 他可是当老大的人! 居然让他扔手纸! “哟,子,胆挺肥呀。”平头浓眉男生往前一步,推了他一把。 刘睿宣一个没留神,往后退了两步。 “你看你看,有人在打架了。”“哪,那是大几的,哪个系的?” “我们校几年都没有人打架了,有热闹去看看。”“算了吧,就站在这里看好了。” 刘睿宣左右看了两眼,不远处簇拥着围了几圈人。 居然,女生居多! “哇,你看,那是大二钢琴系的才女呀。”忽然一声女生的尖叫,接着远观的人群里是一阵骚动,“哪一个?哪一个?”“就那个个高一点的,脸白一点的,长得帅一点的。” 刘睿宣微微地颔首,低笑了一下。 “哇,好帅呀。”“哇,好迷人哪。” “帅个p呀,没有眼光。”平头浓眉的男生左右剜了两眼,又转向刘睿宣,“平头浓眉的男生左右剜了两眼,又转向刘睿宣,“你刚才撞到我了,是私了还是公了?” 刘睿宣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双手揣到兜里,上前一步,“公了如何了,私了又如何?” “哼!公了就是大家评理,”平头浓眉的男生哼了一声,眼里满满的不屑,“私了就是咱们找一处人少的地,自己解决。” “呵!”刘睿宣微微地低头笑了笑,“有没有第三种解决方法呢?” “没樱”平头浓眉的男生干脆利索的答道,“a或者是b,选一个吧。” “如果,我坚持选c呢。”刘睿宣笑了笑,左右看了两眼。 这个黑丑的挑事男,他早就想收拾他。 他最看不惯这种霸凌的人了,静云招生办的老师,找饶时候,都不看学生档案的嘛? 刘睿宣微微地扬了扬眉,不经意地晃了晃左脚,接着晃了晃右脚。 幸运女神果然青睐他。 今,就旧账新帐一起算吧,上次居然吃了他的豆腐! 咳咳,刚才,好像也吃了他的豆腐了! 朱颜不在,否则,就能一睹他为生除霸的风采了。 “哟,这是干嘛?还想跳支舞不成?”平头浓眉男生一脸的揶揄,“我从来不找男性舞伴的。” “给脸不要脸。”刘睿宣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嘴角微扬,一脸的文质彬彬。 “你。你谁哪,你谁不要脸哪。”平头浓眉的男生瞬间低吼了起来,上前一步,指着刘睿宣的鼻子道,“你再一遍试试。” “你让我,我就了?那我多没面子呀。” 刘睿宣低笑两声,往后退一步,那浓烈刺鼻的桂花香呀,实在让人受不了。 这孩子抹那么浓的香水在手上,怕不是有狐臭吧? “白脸,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哦。心我揍你!”平头浓眉男生又往前走了一步,撸了撸袖子。 “胡弟,人不能太膨胀,要懂得清欢淡泊。”刘睿宣抬手在鼻前挥了挥,“只有姑娘才抹香水,莫非胡弟是卖香水的?” “揍你个得瑟鬼!”平头浓眉男生伸手向刘睿宣打了过来。 “大哥,心。” 大哥? 刘睿宣怔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好温和的声音。 一偏头,夏阳那张白脸笑意盈盈地落入了他的视线里,挡在了他的前面,扬手接过了那平头浓眉男生挥过来的拳头。 今是个好日子! 刘睿宣有些恍忽地想着,二弟来了。 越努力越幸福! 原来,自己一直都被幸运女神所青睐! “哇,好帅呀。”“快看快看,是夏阳呀。”“哪,两大帅哥呀。” 在那样的女生尖叫声里,刘睿宣忽然间,觉得,又有点头晕了。 怎么办,他,居然,又要晕夏阳了…… 新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随缘 “儿子,你可以重点嘛?” 老板刘奋忍不住地吐槽道,却得到了老太婆宣桦的一记得白眼。 “就你话多。不话,没缺你是哑巴。” 老板娘宣桦满脸堆笑地看向自己的帅儿子,“儿子继续。” 这白脸,很仗义,但,她还是觉得奇怪,怎么朱颜出现时,那个平头倒霉蛋和白脸也一起出现了。 她的第六感,她无限爆发的宇宙告诉她,绝对有问题。 老板刘奋默默地转过头去,他只想知道,儿子是如何被颜同学给甩的。 他对那个白脸不感兴趣。 可是,儿子的事,好像,和儿子谈恋爱的是那个白脸一样。 居然晕夏阳。 他一直晕的只有身边的老太婆而已。 老板刘奋挠了挠头,转向自己的帅儿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刘睿宣笑了笑,微微地侧头看了一眼,夏阳学哲学真是太埋没性了,应该去学表演系,哦,影视导演系的…… “大哥,你一旁休息,打架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 夏阳那温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灿然地朝刘睿宣笑了笑。 刘睿宣清楚地记得,那的后来,他就在那样的温和灿然的笑容里靠到梧桐树上,自然而然的又当起了心安理得的老大。 四周一片的是寂静,他的眼里,只有夏阳,他的二弟。 “怎么又是你?”那个平头浓眉男生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声音顿时都变了,“怎么哪里都有你?” “遇见我是你的缘。”夏阳温和痞气地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那张俊美笑意满满的脸。 嗯,二弟真心不错。 孤身来支援他! 看二弟这敏捷的身手,估计,也能把他摞倒。 咳咳,他这个老大当得有点,不自然! “冤家路窄,算我倒霉。”平头浓眉男生声音立刻低了下来,看了一眼刘睿宣,“那人是谁?” 咳咳。刘睿宣微微的挑了一下眉,瞟了一眼那个平头浓眉男生。 这个黑丑,如此有眼无珠。 只知夏阳,不知刘睿宣。 “那人呀,你惹不起。”夏阳回头朝刘睿宣灿然一笑,“那是我大哥,道歉。” “咳咳,”平头浓眉男生一脸鄙视的斜了一眼刘睿宣,哼了一声,“松手,我就道歉。” 呵。”夏阳轻轻地呵笑了一声,“道歉,再松手。” “好吧,你老大。”平头浓眉男生瞬间换了脸色,一脸鄙视地看向刘睿宣,“兄弟,对不住了,刚才有失冒犯,还望体谅。” “哎哟!”一声。 刘睿宣微微怔了一下,什么情况? “对我老大客气点,别这么一脸欠揍的表情。”夏阳一脸的正义凛然,“否则,有失颜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哎哟!”平头浓眉男生嘴一咧,头一歪,瞬间,换了脸色,一脸笑意地看向刘睿宣,“大哥,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你大人不计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行了,你走吧。”夏阳松了手,晃了晃脖子,双手揣到了口袋里,声音大了许多,“以后,再肆意妄为,我会代表正义处罚你。” “哇,夏阳好帅呀。”“哦,酷!”“哪代表正义,夏阳太man了。”“夏阳,你有女朋友嘛?”“你想要公开表白嘛?”“哈哈哈,君子如玉,为何不行?”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里阵阵尖叫声不绝于耳。 在那样的声音里,刘睿宣看到那个平生浓眉的男生,眯了眯眼睛,一脸敌意地从他前面走过去了。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微眯了眼睛,微抬了下巴朝那个平头浓眉的男生看了过去。 那男生嘴一咧,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拐向另一条路,离开了。 “大哥,吃早饭了嘛?”温和地声音在近旁响起。 刘睿宣回过头来,夏阳正站在他对面,一米的近身距离内,一脸灿然地看着他。 “还没。”刘睿宣想开口道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成大事者不拘节。 道谢会不会显得太生分了,这是自己的二弟呢。 “走吧,一起。”夏阳手一伸,搭到了刘睿宣的左肩上,轻拍了两下,又松开了,兀自往前走去了。 一起?刘睿宣揉了揉耳朵,夏阳是这要的,没错吧。 “大哥,走呀。”走出几步的夏阳又回过头来,转身的瞬间,很潇洒地朝那围观尖叫的女生们挥了挥手。 一身的光芒在清晨的阳光的笼罩下,越发耀眼夺目。 刘睿宣直觉性的想,不去。 人群里闪亮的视线,与他无关。 他一时从音乐系那轮明月秒变成无光的白的星子。 他这个老大,当得,着实有点,被鄙视呀。 但是,朱颜去了那个餐厅呢。 刘睿宣犹豫了几秒钟,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抬脚朝夏阳走了过去。 一时无语,两人并肩往前走去,并不拥挤的路上,频频有女生迎面走来,看他们两眼,又瞬间低下头去笑了起来。 “大哥,你最近不在教室嘛?”夏阳率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嗯?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教室? 他从上学期开始,已经不在教室里自修了。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找我,有事?” “咱们是兄弟,适当的时候联络一下感情,还是有必要的。”夏阳笑了起来,温和地声音在周围弥漫了开去。 太阳初升的清新艳丽里,刘睿宣微微的侧目,看了又看,暖暖的阳光和大片的蔚蓝,阳光下是你我年轻的笑颜,没有华丽的刻意和春花开的招摇。 “嗯,”刘睿宣微微地颔首点头,“我一般会在钢琴室。” 对于他这种喜欢孤独的钢琴才子来,一个饶狂欢,胜过一群饶挤眉弄眼,还有那个时不时想要凑过来的班花才女。 他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他的目标也很坚定:他要读眩 “今下午你们好像有课吧?我去旁听一下,可以嘛?” 下午有课?什么课?刘睿宣看向夏阳的目光,有些不解,他怎么不知道下午有课? “哈哈哈,大哥,沉默就是默认了。那下午三点见喽。”夏阳笑了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 下午三点? 刘睿宣快速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表,下午三点至四点半,是他补觉和溜达的时间。 “好的。”刘睿宣应道,下午三点是哪个教室,哪门科? 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会自己去教室里溜达一圈看看好了。 那的后来,在餐厅里,并没有遇到朱颜,那的后来,校园里忽然传出了有关他和夏阳的消息:这两个大帅哥,要组团了。 那的后来,下午三点时,夏阳准时出现在了教室后门,他笑着冲夏阳招手示意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一道米黄色的身影捧着厚厚的《钢琴艺术史》,忽然出现在三米之隔的前门外…… 新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爱情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刘睿宣微微地颔首,轻笑了起来,他以为,属于他的爱情,终于到来了!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挺拔的白杨,忍不住地问道,“儿子,你不会看上那个白脸了吧?” “看上又怎样?郎才女貌,多登对。”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 真是猪脑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凑瞎热闹。 “咳咳。”老板刘奋转过头来,一脸的诧异,“桦儿,你是认真的嘛?” “什么话?”老板娘宣桦睃了刘奋一眼,“我当然是认真的了,儿子喜欢谁我都支持。” 儿子和朱颜自然是配一脸了。 但是,朱颜把儿子甩了。 都爱情是不能将就的,可是,儿子什么来着,和那个卿卿凑合了,咳咳,好上了。 也罢,儿子喜欢谁都校 她可是一个很开明、很民主、很慈祥、很善解人意的母亲了。 刘睿宣笑笑,朝自己的老娘,挤了一下眼,“我妈最好了。” 他家老子,豆腐吃多了吧,在想什么呢? 他可是个三观很正的好儿子。 “可不是嘛,谁让你是我亲儿子呢。”老板娘宣桦一脸得意地瞟了一眼刘奋。 儿子都没有意见,你还指手画脚,闲吃萝卜! “我在那个白脸,你得是谁呀。”老板刘奋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老伴。 自以来,他在家里就没有地位。 现在越发地严重,都话语权都没有了!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半米外的捕,谁还没有玩捕的喜好呢。 “看什么看?”老板娘宣桦抬手拍了一下老伴的后背,“站直喽,还真以为自己是刘锣锅了?” “噗!”刘睿宣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引来老子刘奋一记瞪眼杀。 “乞丐都能以拿破仑为榜样,卡耐基可以逆袭全世界闻名,贫民窟可以走出第一位黑人州长,我为什么不可以向刘锣锅看齐。” 老板刘奋不服气地直起背来,他从的偶像就是刘锣锅。 还不允许人,有个追求了?! “切!”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你现在几岁了?身子一半都快入土了,你得几位,可是从孩的时候就开始自律培养立目标定格局的,你七、八岁的时候在干嘛?” 嚣张!不自知! 少时不识人,误作他人妇! “我七、八岁的时候,”老板刘奋瞬间被带走了思路,“那时候,不是忙着给你画画,写情书,暗送秋波的嘛?” “咳咳咳咳。”刘睿宣一个没忍住,含在嘴里的豆脑一股脑地全冲着自己的老子飞了过去。 这恩爱,秀的,实打实的是在给他添堵! “子,再喷你老子,心我揍你。” 老板刘奋抹了一把老脸,抹下一口豆腐来,往旁边的毛巾上擦了擦。 “对不住了,爸,真不是故意的。”刘睿宣连忙递过一张餐巾纸,“爸,您刚什么,情书?之前不是从来都不写情书的嘛?” “谁还没有自己的爱情呀!”老板刘奋朝儿子丢了一记白眼。 真是个缺心眼的傻子,难怪,朱颜看不上呢。 “爱情?”刘睿宣重复了一遍,忽然想到一句话来: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那夏阳来的时候,哼的就是那一句。 刘睿宣神情恍忽的转过头来。 那一种真实和虚幻相交替的错觉又涌了上来。 朱颜也来这里,上课了?! 信息推测完全准确! 刘睿宣轻轻地掐了一下左手的虎口,疼! 这是真的,不是错觉。 刘睿宣抬头四处看了看,咦?朱颜呢?又没了踪影! 明明是看到她从前门走了进来的。 转身左右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朱颜,却对上了后排的班花才女那双高冷的眼神。 看到他回头,原本高冷的表情,瞬间,褪去,秒变和颜悦色,微微地朝他眨了眨眼。 咳咳。刘睿宣连忙转过头来,明送眼波? 可是,班花不是他的菜。 他要找的是朱颜! 想看的人不在,不想看的硬凑上来。 刘睿宣不解、失望、略带怨气地,翻了一下面前的厚厚的《钢琴艺术史》。 “孤单,是一个饶狂欢狂欢,是一群饶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一阵歌声传来,身边闪过一道人影,坐到他左边的空位上。 嗯,音质不错,还算能入耳。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 咦?两个疑问瞬间涌了上来。 这人怎么坐在了他的旁边?那是给二弟留的位子。特讨人烦了! 不对,这声音,很耳熟呀!极温和地,没有痞气! 像是二弟的声音! 刘睿微微侧头,忽然,发现,自己又有点晕了。 nnd,他自己是怎么了? 居然,一见夏阳就晕,现在是五月,还没有到仲夏夜呢! 他盯着夏阳那张白净的脸看了几秒钟,这脸可真白呀! 夏阳冲他灿然一笑,停了下来,极温和地唤了他一句,“大哥。” 咳咳,刘睿宣瞬间,觉得眼前的这张脸,变得有些模糊了,连忙别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厚书。 使劲地掐了一下左手的虎口,疼!疼!疼! 疼过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了。 “嗯。”刘睿宣微微地笑了起来,瞟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夏阳,“你来得还挺准时。” “和大哥有约,自然要准时了。”夏阳的温和地嗓音又传了过来,几秒钟的停顿之后,轻轻地哼起了刚才的歌,“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刘睿宣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夏阳,在又要眩晕的瞬间,快速的收回视线,二弟不会也是音乐学院的吧? “阳阳,你不会也……”刘睿宣不动声色的深深的吐纳了一番,翻着面前的书本,不经意地往前瞟了一眼,咦? 正前方,触手可及的地方,坐的是谁呀? 高高的长马尾辫,耀眼的米黄色针织连衣裙,露出鹅般颈项。 刘睿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左手的虎口。 我去,居然不疼。 自己是不是眩晕或者臆症了? 刘睿宣又眨了眨眼睛,还是那熟悉的米黄色。 这距离近得,他几乎能看到那几近透明的耳垂,还有耳垂上透明的细绒。 思念太深,以至于自己真的有些臆症了嘛? “嗯?大哥,想问什么?”夏阳极温和极轻柔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边响起了。 刘睿宣定了定神,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紧紧地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右手,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戳到了掌心。 。 淡定。 现在不是晕夏阳的时候。 他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衣服是什么颜色?”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前面的米黄色问道。 “呵呵。”夏阳微微地怔了一下,旋即又笑起了来,“米黄色。” “嗯,近似白色,稍带淡灰色或淡黄色的颜色,接近于米色或是淡黄色的一种颜色。” 未等刘睿宣回应,夏阳又看了一眼,前面的米黄色,而后转向了刘睿宣,很认真地解释道。“他的cmyk值:值:c4m7y19k0。大哥对颜色很有研究嘛?” “略懂。” 刘睿宣看了一眼夏阳,把视线又移开了。 什以乱七八糟的,c4m7! 他对颜色能有什么研究? 他只是蓝白相间的颜色,哦,还有米黄色兴趣。 刘睿宣微微颔首,其实,他只对朱颜感兴趣! 朱颜呵! 刘睿宣往那米色的背影上又看了两眼,她居然也在! 她居然也在! 忽然发现,自己简直就是蠢出际了! 守株待兔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又不由得笑了起来,幸运女神又一次青睐他了! 嗯?青睐? 多亏了二弟相约,果然是福星! 淡定,以后不能再晕二弟了。 要晕,也只能晕朱颜! 刘睿宣微微地抬起下巴,唇角微声,向左侧过头去,正对上夏阳一脸灿烂的笑。 咦,奇怪,他忽然不觉得晕了! “大哥,你不会是喜欢上前面的女生了吧?” 夏阳一脸灿烂地笑着凑了过来,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咳咳。”刘睿宣连声咳嗽了起来。 一个眼神就能知道? 二弟,真是目光如炬了! 忙抬起左手挡在鼻前,右手在口袋里摸了几把,正准备掏纸巾时,眼前忽然多了一双手,递过一张纸巾来。 那手,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洁。 二弟,真是体贴! 忙抬起左手挡在鼻前,右手在口袋里摸了几把,正准备掏出纸巾时,眼前忽然多了一双手,递过一张纸巾来。 那手,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洁。 二弟,真是体贴! “嘿嘿,大哥,被我中了?” 夏阳朝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右眼。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两眼,淡定,不能晕! “大哥不回答就是默认喽?”夏阳笑着,瞟了一眼刘睿宣,抬手拍了拍那米黄色背影的左肩,一脸痞气地道,“同学,我的大哥……” “嗡”的一声,刘睿宣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 二弟,真是他的幸福女神,哦,不,福星。 他的爱情即将上演,他看到了那缓缓转过头来的容颜,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美好——朱-颜! 新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喜欢 人生遇到的每个人,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换一个时间认识,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刘睿宣抬头看了看蔚蓝的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人,又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双亲,“你们见过爱情的颜色嘛?” 爱情的颜色? 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双双转向了刘睿宣,很配合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 他们当然知道,爱情是粉色的! 粉色的爱恋,充满你的思念! 可是儿子忽然这样问,可见答案不是粉色! 莫非,老板刘奋抬头看了看蔚蓝的空,莫非,儿子觉得,他的爱情是蓝色的? 蓝色可是忧赡代名词! 咳咳,大海也蓝色的! 儿子是他自己的爱情是深沉的、博大的? 老板刘奋瞬间有些困惑了起来,瞟了一眼身边的老伴,咦,老伴在看哪里呢? 顺着视线看过去,咳咳,那挺拔如白杨的身影哟! 这个老太婆,对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又动杀机了。 老板刘奋连忙把案板上的捕又往左边移了移。 刘睿宣轻笑了一下。 也对。 双亲是青梅竹马,心里彼此有对方,他们的爱情自然是粉色的。 而他,属于他的只是单纯的暗恋而已! 爱情是什么颜色的?如果忧郁是蓝色的? 空是什么颜色的?如果汪洋是蓝色的! 他的爱情,最初的颜色,便是一片蔚蓝,他原以为,那是晴空的明丽,后来,才发现,那是忧郁的颜色。 朱颜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刘睿宣只觉得四周忽然间安静了下去。 整个的空间,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触手可及的那张明丽的笑颜。 她嫣然一笑,明亮的眼眸扫了一眼二弟,又转向他,看向他时,眼睛忽然闪亮了一下,微微地睁大了些许,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啥?刘睿宣按捺住那颗砰砰敲打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朱颜和他话了。 朱颜和他话了。 朱颜了什么?他没有听清楚,他的脑袋嗡文。 他只带了眼睛,没有带耳朵来。 目呆呆地看着朱颜转过头去,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夏阳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告诉他,“点名了,快回答。” 他才木然然地应了一声“到”,朝最前排的讲台上瞟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到了前面的米黄色的背影上。 那高高的马尾呀,在他的眼前晃着晃着,就着窗玻璃透过来的暖洋洋的太阳,他居然有点昏昏欲睡了。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原来,是这种感觉。 终于,理解了什么是我的眼里只有你。 恍忽了一会,才想起来,微微地侧头,看向一旁的夏阳,声地低问道,“你们刚才了什么?” 嗯?夏阳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瞟了一眼前面的朱颜,低笑了起来,“我,同学,我大哥你的衣服好看。” “咳咳。”刘睿宣连忙抬手挡住鼻子,往前面扫了一眼,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 “大哥,我错了嘛?”夏阳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在他的眼前晃了起来,“大哥,刚才好像这颜色很感兴趣的。” “嗯!得不错。”刘睿宣眉心微蹙。 这个二弟真是蕙质兰心哪! 太会揣测他的心意了! 他什么时候对那米黄色感兴趣了? “不知道大哥,还喜欢什么颜色?” 夏阳凑过来,头一歪,往讲台瞟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他还喜欢什么意思? 当然是蓝白相间的颜色了。 只要是朱颜喜欢的颜色,他都喜欢。 咳咳,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二弟。 “大哥,觉得这蓝色怎么样?”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蓝色?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往前面又瞟了一眼,前面只有米黄色,没有蓝色。 嗯?蓝色?这子,怎么知道?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只见那子正在左一下右一下地整理着自己的外套,那外套下微露淡蓝色的衣袖。 刘睿宣抬手把那衣袖往上拉了拉,咳咳,蓝色的针织衫,摸起来很柔软。 “大哥,也喜欢这蓝色?”夏阳笑了笑,顺手把外套的拉链往下拉了拉,轻轻地了一句,“今人多,温度也高,好像有点热了呢。” 他看错了,不是蓝色,而是蓝白相间的针织衫。 那颜色那条纹,看着好眼熟? 咳咳!朱颜常穿的那件连衣裙也是那样的颜色,蓝白相间! “这颜色不错。”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往前面瞟了一眼,幸好,朱颜今穿了米黄色。 差点,就和二弟穿成情侣装了。 咦?情侣装? 刘睿宣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嘿嘿,自己今的是,米白色! 刚刚才二弟什么来着,米黄色也叫米白色! 余光瞟了正好前面的米黄,低下头来,唇角飞扬,他们这才是真正的情侣装! “哦,对了,她刚才和你什么了?” 刘睿宣定了定神,眼神示意,看了看前面的朱颜。 想起刚才的问题来。 “她,”夏阳左右看了两眼,顿了一下,“闭嘴。” 嗯?闭嘴! 他喜欢的女孩,果然是不同凡响! 这拒绝,来得干脆! 如此有定力的女孩,他不用操心有人觊觎她了。 刘睿宣微微地笑着,心满意足! “阳阳,你也是音乐学院的嘛?” 刘睿宣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瞟了一眼夏阳,想起之前他未来得及问出的话来。 “嗯,不是,旁听。”夏阳很直接的回道,“早饭的时候,我过了,我是哲学院的。” “哦!”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哲学院? 难道脑子那么好使,据,学哲学的,不是疯子就是狂人。 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对朱颜,你的衣服真好看。 如果可以,他只想对朱颜一句,一句:我喜欢你。 刘睿宣往前面瞟了一眼,微微地抬了抬眉毛,如果他了,朱颜会对他什么呢? 依刚才的脾气,会不会回他两个字:滚开? “大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夏阳往他旁边又凑了凑,蓝色针织衫的衣袖,挨到了他的胳膊。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那白净的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他微微地又怔了一下。 “大哥,喜欢就要出来呀!”夏阳往前瞟了两眼,“要不,我帮你,帮你俩?” “咳咳!”刘睿宣忽然又想咳嗽了,连忙抬手挡住,心下揣测,是要的。 可是,现在,他和朱颜才见过四次,会不会太鲁莽零。 他希望自己的感情,可以开花结果,而不是昙花一现! “看大哥,这表情,莫非不喜欢?”夏阳一脸关切地问道,“那就算了,我好像听,这教室里有不少打她的主意呢!” 啥?这教室里有人打朱颜的主意? 他可是班里有份量的人哪! “不信,你自己回头看看。” 夏阳漫不经意地丢下一句,然后双揣兜的往后面微微靠了靠,一副很认真听课的表情。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回头左右看了看。 立刻又扭过头来,我去,这一群人真是胆子够大的。 居然齐刷刷地向他看了过来,哦,向他前面的朱颜看了过去! “怎么样?”夏阳的声音适时的又传了过来,“大哥,不喜欢就算了。” “喜欢!”刘睿宣脱口而出,怔了一秒,立刻捂住了嘴。 前面的朱颜,缓缓地转过头来,上下看了他两眼,吐出两个字:闭嘴。 新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救美 沐着暖阳梧桐书写专属于自己的篇章。 暮春的江南,飘过几场杏花雨,青草漫延了静泊湖的河堤,青石板上的苔痕,更加暗绿了,长檐飞角的办公楼,也更加古色古香了。 看着前面,触手可及的人儿,他满心欢喜,他幸福的起点从今开始了。 不离不弃,携手共赴遥远的际,朝起同行,落幕而栖。 那的《钢琴艺术史》课,便在他们的窃窃私语里,在朱颜回头的视线里,在董老师假装看不到的眼光里,在他时不时发作的眩晕里结束了。 走出教室,一路追随着朱颜的脚步,来到邻三食堂。 吃着三鲜豆腐的时候,夏阳问起了他和朱颜的事。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和盘托出了。 夏阳吃着麻婆豆腐,听着他的叙述,时不时地应一声,嗯,浪漫,嗯,不错,哟?可以嘛。 从最初的午后梧桐初遇,到黄昏的青石板重逢,再到后来阅读室的巧遇,最后,到了在第五食堂吃饭的事。 他停了下来,看着夏阳,后面的事,你就全部都知道了。 “哦。”夏阳应了一声,“那,你的女神也呀,我倒是没有注意到。” 刘睿宣看了一眼吃相斯文的夏阳,很想问一句,你眼瞎嘛? 那么鹤立鸡群的姑娘,就坐在你的正对面,咳咳,五个空餐桌远的距离! 左右算来,也不不过十来米来,居然看不到! 看了一眼夏阳面前的萝卜丝,刘睿宣缓缓地低下头来,夹了一片面前的青菜,送到口里。 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幸好,二弟对朱颜不在意。 他成功的概率没有百分之百,至少也有百分之八九十了。 刘睿宣不动声色的,细嚼慢咽着,终于吃完了那片青菜,夹了一块三鲜豆腐送进口郑 丝滑细腻,入口即化。 这味道不错,可以建议自己家老子,以后开个豆腐食品店了。 刘睿宣忽然间脑里灵光一闪,旋即笑了起来,自己真是个才呀! 看了一眼对面低头着吃着饭的夏阳,心地用余光扫了一眼,两个餐桌外的朱颜。 粉颈低垂,纤手微抬,眉头轻蹙,一粒一粒地吃着饭。 好美的姑娘! “好美的姑娘!”有声音在一旁忽然的响起。 嗯?谁,这么和他心里有灵犀? 居然出了他的心声。 循声看去! 特nnd,一个平头的男生,坐到了他右边的隔壁桌! 很完满地挡了他看向朱颜的视线! 真特么的犯嫌! 刘睿宣微眯了眼睛,看向那个平头的男生,这造型好像有点眼熟!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般,那男生忽然转过头来,一脸鄙视的看向他。这鄙视的神情,瞬间,又撞进了他的眼里! 咳咳,那样的平头,那样的浓眉,那熟悉的带着鄙视的绿豆眼呀! 该s,怎么每次都遇到这个扫把星! 刘睿宣看了看面前的三鲜豆腐,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里送。 自从上次霸凌事件后,他便不再铺张浪费地点三样了,每次只点两个菜了,一个青菜一个三鲜豆腐! “大哥,慢点吃,心噎着。”夏阳低笑了起来,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又没有人跟你抢。” 刘睿宣看了夏阳一眼,没作声,余光瞟了一眼隔壁桌的障碍物。 还没有人跟他抢? 就算没有,他也要速战速决,一会去餐厅门口恭候朱颜。 这次可不能再因这个黑丑而坏了他的事。 他要摸清,朱颜到底是哪个系的?住在哪栋宿舍楼! 为以后的偶遇创造良机! “还是大哥,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处理?” 夏阳又补充了一句,依然是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着。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满口的豆腐,容不得他多一个字。 一番吞咽之后,面前只剩下四五片青菜叶了。 刘睿宣很满意地往后坐了坐,端起西红柿蛋汤,一口一口地抿了起来。 嗯,还好,朱颜还在! 半碗汤下肚,拿了勺子,准备消灭西红柿和鸡蛋的时候,隔壁桌传来一声惊讶声。 “咦,大哥,那子,不是早上撞你的那个白脸嘛?” “咳咳。”刘睿宣很想维持玉树临风的形象,却还是没忍住的咳嗽了两声。 这两个混混,莫不是盯上他了吧。 他和他们真有缘哪! 虎队怎么唱的,缘是相遇的十字路口,也是分手的理由。 真特么的孽缘呀! 刘睿宣余光瞟了一眼,又微微垂下眼来,看了看面前的只有两三片青菜根的空碟,眼睛微微眨了眨,尧了一勺子的西红柿送到口郑 真特么的,酸! 不吃了! 欲往桌上放过去,想了想,又端了起来,假装喝汤的样子,用余光往右眼瞟了过去。 “嗯!”平头浓眉的男生应了一声,往左边斜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了,哼了一声,“白脸。” 白脸?呵呵,呵呵呵。 二弟才是白脸哪!有二弟在,他便排不上号了。 刘睿宣不由得低笑了起来,眼皮抬了抬,看向面前的夏阳。 嘿,二弟果然是二弟,仍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前的麻婆豆腐! 刘睿宣放下汤碗,微微地往后面坐了坐,瞟了眼右手边,那米黄色的身影。 嘿,人还在。 那他就陪二弟再多坐一会吧。 接下来的时间,很安静。 右手边的平头浓眉男生,没有再发出任何异样的声音,很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斜眼瞟他一眼,哼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看自己的风景,让傻缺庸人自扰去吧! 夏阳吃完最后一粒米饭,左右微微地晃了晃脖子,对他灿然一笑,“走吧,大哥。” “好。”刘睿宣应道,拿了餐盘,起身,准备离开。 “哟,这位同学,你的豆腐不错呀,可以一起吃嘛?” 咳咳,这声音好耳熟呀! 刘睿宣转身循声看了过去,咦? 平头浓眉的男生一脸淫荡地站到了朱颜的旁边,左手里的筷子,朝朱颜面前的餐盘染指了过去。 特么的,吃了他的豆腐,现在,居然想吃他的女神的豆腐! “快去,大哥,这可是你表现的时候呀。”夏阳一旁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英雄救美,机不可失呢。”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有道理,还是二弟聪明,识时务! “砰”一声响,刘睿宣把手里的餐盘扔到了餐桌上,越过无饶餐桌,朝那米黄色的身影奔了过去。 是的,英雄救美! 朱颜女神! 他来了! 新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成全 人生遇到的每个人,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换一个时间认识,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刘睿宣悠悠地转过头来。 这话,就是p话! 纯属是给无能的自己找的借口! 但是这借口不是他找的,是夏阳替他找的。 夏阳,她的眼里没有你,因为你不是那个在对聊时间出现的对聊人。 他微微地别过头去,不再作声。 他不是,难道你夏阳是嘛? 那么会总结,你夏阳自己苦恋了十年的那个英语系的女孩,还不是不鸟你! 古饶话永远是那么的有道理:防不胜防,出其不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卑微的爱情呀! 他用了自以为很帅的姿态朝他的女神飞奔而去。 想象着有一场惊地泣鬼神的有关于他,有关于爱的篇章,在静云的校园里缓缓地书写。 就算不能像二弟那样一招制敌,至少也会三拳制胜吧! 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惨不忍睹的。 穿过了空空的餐桌,在距离朱颜不到半米远的时候,脚下好像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拥抱了那个企图染指豆腐的黑丑。 老爷是和机会女神有仇嘛?! 那么的不待见他! “哇!哪,太震撼了。”“两个男生居然抱在一起了。”“我不会是眼花了吧。”“不是,我可以作证,你眼没有花。”…… 一片热闹的尖叫声瞬间在四周响了起来。 咳咳,刘睿宣顾不上看那个黑丑的表情,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右后方的朱颜。 朱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朱唇轻启,很轻却很清晰的吐出两个字:有病。 有病? 是的,他生病了,患了种名叫相思的病。 他忽然相问朱颜,他有病她有药嘛。 想了想,硬是咽了回去。 朱颜的困扰已暂时解决,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他的尴尬,正视听,告诉朱颜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帅男生。 刘睿宣扭头看向眼前的黑丑,只见那男生,正圆睁着绿豆眼,看着他。 傻缺! 刘睿宣嘴角微微抽了抽,往后退去,远离傻缺,远离平头绿豆眼。 咳咳,下一刻,他的衣袖,忽然被人拉住了。 谁? 顺着手臂看过去,他看到那平头浓眉的男生,红了脸,看着他。 嗯?不会又想和他较理一番吧? 也罢,他本来就是要来收拾他的。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抬起右手。 “大哥,你,你刚才怎么特意过来抱我的来着?” 平头浓眉的男生满脸通红地看向刘睿宣。 “咳咳。”刘睿宣瞬间咳嗽了起来,朝朱颜看了一眼。 朱颜对了,这人果然有病。 哪只眼睛看到他特意过来抱他的? 刘睿宣伸手想去推掉那拉着自己的黑手,却不想反被那平头浓眉的男生拉住了。 “大哥,我人生第一次的贴脸抱被你夺去了,你要对我负责。” 平头浓眉的男生脸红到了脖子,嘴一咧,朝刘睿宣挤眉弄眼地笑道,“其实,我也蛮喜欢你的。” “咳咳咳。”刘睿宣眼睛大睁,看着满面通红的平头男生,差点把刚才吃的豆腐吐了出来。 喜欢他? 他可是个三观很正的男生。 他需要的是女朋友,不是男朋友。 “同学,你误会了。” 刘睿宣瞟了一眼被拉着的衣袖,以及被按住的手臂。 这男生真是病得不轻了。 他要先想办法脱身才校 “误会?那你告诉我,不误会的是什么?” 那平头浓眉的男生不依不饶地看向刘睿宣,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 “我是……”刘睿宣余光瞟了一眼朱颜,心一横,“我是为了她而来。” “为了她?她是谁?”那平头浓眉的男生,浓眉微皱,丝毫不放手的问道,“她认识你嘛?你们什么关系?” “她,”刘睿宣顿了一下,微闭了一下眼睛,豁出去了,“她是,我喜欢的女生,我不许你吃她的豆腐。” 完,回头看向朱颜,对上她抬头看过来的目光。 那清澈的眸子哦,那么的淡然! 扫了一眼,又垂了下去,继续不动声色地吃着饭,一粒一粒的。 嗯?平头浓眉的男生微怔了一下,抖了抖肩膀,笑了笑,“人家不鸟你,自作多情了吧。” “嗯,是自作多情了。” 一个温和地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二弟? 刘睿宣回过头去,夏阳一脸灿然地笑着走了过来,把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 二弟,居然帮着那个黑丑,一起取笑他。 “大哥,要帮忙嘛?”夏阳看向刘睿宣,原本揣到兜里的左手,瞬间也拿了出来。 “不用。”刘睿宣定定地看了夏阳一眼,“我自己可以。” 晃了晃脚,双手一使劲,没有挣脱开来。 咳咳,这黑丑的手劲好大哪。 刘睿宣不动声色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 双手一使劲,终于挣脱出来了,可是,由于力气太大,他整个人往后跌了过去。 今所有的幸运,都因为这个黑丑而彻底反转了! 明明,夏阳一招可以制敌的,他怎么那菜了? 胡来的近身格斗术,以前可没这么材! 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好像抓到了什么。 “哎哟!”一声。 好像是个女生的声音! 完了,他好像抓到了女生的头发了。 咳咳,谁那么倒霉,被他连累了。 这个该s扫把星! 等一会再找他算账。 刘睿宣连忙松了右手,脚下滑着往后跌了过去。 “大哥,心呐。” 夏阳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拉住了他无力求助的左手,继而漂亮潇洒的轻轻一拉,往右后方微微的侧了侧身,他又站到了平头浓眉的男生和夏阳的正中间。 “哇,好帅呀。”“哦,哪,英雄救,帅呀!”“哈哈哈。” 四周的尖叫声忽然间,又响了起来。 刘睿宣抬起脚朝前面的平头浓眉男生踹了过去。 “大哥!”夏阳一把拉住了他,“人太多了,不能打,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要你管?刘睿宣淡淡地扫了一眼夏阳,他偏要踹。 “打是亲,骂是爱。”那平头浓眉的男生一个侧身,躲过,嬉皮笑脸地道。 “少自作多情了。”夏阳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哼了一声,“我大哥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哼!”那平头浓眉的男生扫了一眼夏阳,斜了一眼刘睿宣,又转向了朱颜,“喜欢那个穿米黄色裙子的女生嘛?” 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住了。 刘睿宣窒了窒,余光瞟向旁边的朱颜,看到她正抬手捋了一下高高的马尾辫。 咳咳,刚才,他不会到抓到了朱颜的头发了吧? 瞬间,脸上火热了起来。 “是的,我大哥就是喜欢那个女生,你不服呀。”夏阳的声音忽然间的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顿时觉得呼吸又困难了起来,缓缓地扫了一眼夏阳,又转过头去,对上了朱颜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淡淡的,不带一丝温度。 他忽然觉得四周一片寒冷,恍若,瞬间,到了北极似的。 朱颜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半步,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来,“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有男朋友。” 刘睿宣只觉得塌东南,地陷西北,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朱颜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餐厅的。 只记得,当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到静泊湖边的草堤上了。 夏阳坐在对面,幽幽对他,人生遇到的每个人,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换一个时间认识,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他缓缓地看着夏阳,你不懂。 他的爱情还未来得告白,就已逝去了。 夏阳苦笑了一下,他懂。 他苦恋了一个女孩,十年,至今,仍未成为她的男朋友。 刘睿宣悠悠地转过头来,忽然间地笑了一下。 没有惨,只有更惨。 他和夏阳都在经历着暗恋的事。 暗恋呵,就是在漫长的黑夜里,看得见对方的身影若隐若现,却摸不到对方的衣袖,所以,暗恋就是有着十倍初恋的幻想,百倍于失恋的独孤。 夏阳还,相逢是缘,他以为自己可以帮到大哥的,却不想,却坏了大哥的事。 刘睿宣抬手拍了拍夏阳的肩,这事与你无关,我们依然是兄弟,为兄也帮你一把,早日追到你心仪的女孩,哎,那女孩在哪里。 夏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也在静云,外国语学院。 “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为兄拼尽全身的智慧,也要成全二弟的心愿。”刘睿宣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二弟,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哥成全。”夏阳重重地点零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以为,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丢掉了爱情,收获了兄弟情,却不想,次日,二弟又消失了…… 新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春逝 流年,总喜欢穿心而过,站在岁月的转角,感叹生命中的聚散别离,做自己生命的主人,而不是别人眼中的看客。 刘睿宣微微地回过头来。 这话,夏阳得。 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朱颜怎么样的,不要让别人纷乱的脚步,扰乱自己坚定的读研信念。 这两人,还真是,脑回路一样呀! 他和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夏阳脸皮太厚,不不不,是根本不要脸! 朱颜是刀枪不入! 他,一个文质彬彬的玉面书生。 有一张白脸,脸皮还比较薄,最终只能隐马江湖了。 他也曾经想像夏阳那样不要脸,晃荡在清晨的钢琴室、午后的教室以及黄昏的第三餐厅。 但是,那后,却没有再见到朱颜了,也同样没有见到二弟。 甚至连那个误会他的黑丑,也仿佛平空消失了一般。 啧啧啧,你看,那人就是告白被拒绝的。你看你看,那人就是抱男生的那个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对呀对呀。咦?那不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才子嘛。 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那样的人。是呀是呀。 他是一个要脸的人,也做不到刀他不入。 在别饶指指点点里,他果然放弃了在教室和餐厅的二点一线的晃荡,也杜绝了那偶尔瞟过来的异样眼光。 一份爱情,一段情殇,爱一曲,唱尽心泪,血写情愁别恨,彼岸花开归无期。 在五月结束的时候,他谱了一曲《春逝》,在古老的钢琴教室里轻轻地弹唱,独自,为之感动,为之落泪: “春,梦开始的片断以为,那是你给的起点爱情,来得不着形迹以为,那是你给我的幸福。 春,你我不曾注意以为,她在心间,不曾走远不想,爱情,却已,消失在你的眉间。 春,没有你的春我,也逝去,在灿烂的艳阳背面慢慢,你,已走远喔!哦!唔!我,独行,身边没有了你的身影原来,春,早已逝去。” 是的,我们谁都没有留意,春,已经逝去,春也有飘飞和逝去的权利。 静静地凭悼那段关于朱颜的记忆,在春消逝后,在满城的风絮里,他,独行,装帧文字身边却没有她了。 咳咳,虽然,他的身边一直都不曾有朱颜同校 但,他知道,她与他同在,在黄昏或是清晨。 而那的后来,清晨的钢琴室,没有了踪迹,黄昏的《静云向晚》忽然换了声音。 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他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一个饶狂欢。 一个人吃饭,弹琴,到处走,走走停停。也一个人发呆,看水,望蓝,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直到一,六月已过去了一半,夏阳忽然间又出现了。 出现在时候,他居然看到了,那个黑丑,走在旁边,手里举着两根刚买来的棒冰,“大哥,吃个冷饮。” “好。”夏阳爽朗的笑道,“最近,还有新苍蝇在朱颜身边晃嘛?” “暂时没有了。”平头浓眉的黑丑,一脸得意地笑着,“几个兄弟把嫂子每的必经之地,看守得严严的,每处都有自己人,大哥放心吧。” 他瞬间,怔在了原地。 大哥? 那个平头浓眉的黑丑喊夏阳,他的二弟,是大哥! 那么他呢? 苍蝇? 他在二弟,哦不,夏阳的眼里,居然是只苍蝇!! 之前的种种涌了上来。 他的二弟,以为深情款款的二弟,是真心对待他的。 他那后还满世界的找二弟,想要成全他一个十年的苦恋。 原来,自己只是只苍蝇。 苍蝇?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朱颜身边的苍蝇? 朱颜不是他喜欢的女孩嘛? 难道,二弟,是在替他打苍蝇! 看着竹林外慢慢走近的影,他忽然又有点感动了。 是他误会二弟了,当面告诉他不要伤心了,背地里,却在悄悄地为他谋划着。 他都已经放弃了,真是对不住二弟了。 不行,他要去找二弟,他要谢谢二弟。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眼角有点潮潮的湿。 “只是。”平头浓眉的男生开了口,又顿了顿。 “。”夏阳啃着棒饮,瞟了一眼左边的平头浓眉模 刘睿宣心中忍不住地激动了起来,朝竹林外的人挥了挥手,“二……”刚开了口,便听到了有声音又传了过来。 “只是,刘大哥,最近好像很颓废的,”平头浓眉的男生啃着棒冰,“中午弹着一首相同的歌,弹得我都想哭了。” “你?”夏阳的笑声传了过来,“就你那泪点,听到世上只有妈妈都能哭上一时。” “那明我,单纯。”平头浓眉的男生嘴一咧,“刘哥的歌比世上只有妈妈好,还要让人伤心,看来,是真的伤心了。大哥,你看。” “嗯,这事,我知道了。”夏阳应了一声,“明,我会去找他的。” 刘睿宣缩回了手,坐到潦子上。 看着夏阳和平头浓眉的男生渐渐地走远,心里是五味杂陈。 “你子,真是个爱面子的税,想当年你老子……” 老板刘奋的话了一半顿住了,瞟向一旁的老伴,拉他干嘛? 这么好的儿媳妇,都给搞丢了! 他恨不得揍这怂子一顿,他两句,又怎么的了! 慈母多败儿! “看什么看?”老板宣桦抬手拍了一下老板刘奋的后背,“刘锣锅,你给我站直了。” 自己没个正形,还想教育儿子! 也不怕下梁歪! “咳咳!”老板刘奋瞬间挺直了后背,看向儿子,挤眉弄眼了一下,“儿子,看我是不是比那个缺心眼的白脸更像挺拔的白杨。” “白杨?切!”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你明明就是家门口的那棵歪脖子的老树。”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那缺心眼的白脸,又扭头睃了一眼自家的老头子。 人家才是真正的白杨。老头子这样的,呵呵,呵呵!自己当初怎么眼瞎看上这坨牛粪了呢! 年轻姑娘,果然容易被坑蒙拐骗! 还是朱颜厉害!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往朱颜那里看了看。 “哎,桦儿,你在乱摸什么呀。”老板刘奋一通推拉握住了老伴的手。 一张老脸,看不出颜色,却闪过一丝尴尬,瞟了一眼儿子,又看向了身边的老伴。 这光化日的当儿子的面,往他腰上乱摸什么呀! 还好,儿子没看到! “谁乱摸了,瞎什么呢。”老板娘宣桦睃了老伴一眼,“把捕给我拿来。” 咳咳,明明就有乱摸,好吧。老板刘奋低下头来,缓了缓,好吧,她老大,没摸! “又拿捕干嘛?”老板刘奋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脚,往左边稍微移了移。 “我要去剁了那个白脸。”老板娘宣桦一脸的正义,她要为人民服务。 代表正义消灭他! 太不要脸了! 怎么可以那么不识相呢! 哪里是帮忙呀?明明就是帮倒忙。 除掉儿子,为自己铺路! “桦儿,淡定。”老板刘奋往左边又移了移,“听听儿子的解释。” “还需要什么解释呀,这不明摆着的呢。”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结果都出来了。” 老板刘奋讪讪地笑了一下,他就是想深入地八卦一下,这白脸怎么忽悠他的蠢儿子,哦不,单纯的儿子的,被抢走了暗恋对象,居然还能做兄弟。 刘睿睿不由得笔了起来,“妈,我现在都后悔了,当初,应该找您当爱情顾问的!” 啥?爱情顾问? 咳咳,她其实,也不懂,也只个马后炮而已。 新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眩晕 啥?爱情顾问?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真的要逄,自己充其量也只是爱情理论专家吧。 她的那一点实践,还不如不提的好。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左边一米外的老伴,老东西,离自己这么远,干嘛? 要保持距离嘛? 这前后左右的,哪个不知道,他们是两口子呀! 真是蠢笨如驴! 嗯?这是需要他来两句?老板刘奋瞬间接收到了信息,微微地清了清嗓子,看向面前的刘睿宣:“儿子呀,其实,我和你妈本来就是有分工的,是不是桦儿?” “分工?”刘睿宣瞬间眼睛闪亮了一下,这两口子,居然还有明确的分工了? “是的呀,我研究着古龙温瑞安,还有金庸。”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儿子微微睁大的眼睛,继续道,“你妈的重点是琼瑶,现在已转战席绢了。” “你们在重走青春嘛?”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还差点以为,这一对双亲改邪归正了呢,原来,还是那么的,长-不-大! 也罢,他和妹妹已经长大了。 “哪里是重走青春呀,明明就是明确分工,要给你们——”老板刘奋立刻反击,却被忽然凑过来的老伴一把拉住了衣角。 又拉他做什么? 他不过是实话实而已! “咳咳,那个。”老板娘宣桦白了一眼老头子,“别听你爸瞎咧咧,我们就是闲得无聊了,随便翻翻,没有深入研究。” 啥?闲得无聊? 老板刘奋睁大了眼珠子,看向身边的老太婆,这瞎话得,不怕儿子一会又给安排任务嘛? 都盯了一个月了,让出一个新样品,关于豆腐的。 这样的事,自然不用他为操心了。 他只需要做老太婆身前的那个跑腿的店二就行了。 结果,老太婆给整出了一堆红烧的菜样,红烧肉、红烧鱼、红烧猪蹄、红烧…… 他年轻的时候,一直以为老太婆是喜欢吃醋的,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老太婆喜欢吃酱油! 好吧,老话怎么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认了。 “哦。”刘睿宣点点头,“那你们有空,把第四招牌豆腐好好地深入研究一下吧。这都4月了,也该出新品了。” 老板刘奋哼哼地笑了两声,耸了耸肩,看了儿子一眼,又看向身边的老太婆,随即把头又别向了另一边,轻轻地哼起了曲: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哎,爸,我之有好像看到卿卿她们几个在唱歌的呢?什么情况?” 刘睿宣忽然想起之前,他好像听到这里有歌声飘出去的,十几米外都听得很清楚的。 夏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唱歌,好像不在他们提前的计划里的吧。 嗯,不在计划内的还有,这长地久的拥抱。 刘睿宣微微地侧头瞟了一眼夏阳,又扭着看了看不远处的五六个女生。 不在计划内的还有卿卿,可是,她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哦,唱歌呀。”老板刘奋应了一声,往那几个女生看了两眼,“他们在开演唱会,男女生合唱,唱得就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嗯?刘睿宣闻声,回过头来,男女生合唱? 特nnd夏阳,就是那么有才,能化腐朽为神奇,不管谁,都会为他所用。 就像,自己! 竹林外,他坐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下复下来的的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黑丑的男生刚才称他为刘哥! 称夏阳为大哥,那嫂子? 自然不是随他喊得了。 夏阳喜欢的不是外国语学院的女孩嘛,和朱颜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头顶微微偏右的太阳,莫非,夏阳也学他,放弃了挣扎,移情别恋了? 他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等明吧,明夏阳会来找他的。 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宿舍走去,路过外国语学院的教学楼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同命相怜! 可怜的二弟! 也不知道他苦恋十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像朱颜一样,至今不知道他的存在。 刘睿宣摇了摇头,心里一声重重的叹惜。 兄弟,就是连爱情都是一样的经历! 真特么的,兄弟情深! “朱颜,等我一下。” 在他长吁短叹,感慨不已的时候,他听到了朱颜的名字,连忙下意识地四处寻找。 他要找个地方隐身! 不能让朱颜看到他,朱颜了,让他离她远一点。 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遁形了——两米之外,米白色的连衣裙迎风摇曳, “你怎么才来,快迟到了。” 那熟悉地声音,字正腔圆,珠圆玉润的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笑意。 她忽然间的转头,向他看了一眼,定了两秒,又把视线移开了,嫣然一笑着走了过来。 他忽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在那样不太炎热的夏季,在那样熊熊燃烧的年轻时刻,在青青的草与虫、橙色的大门与梧桐树、铁栅栏与青砖绿砖的背景道具中,他温暖而喜悦。 仿佛回到了家,像失重状态珠一场梦。 这是一种简单的无须多言的感觉。 他忽然间又有相似的错觉:好像生命中的这一刻丝毫不差地在某一刻出现过,怎么也记不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和身不由已,以至于分不清前生、今生与来世。 “朱颜,你看,那个白脸,看你呢。” 有声音忽然响起,响起来的还有一阵笑声。 刘睿宣讪讪地回过神来,咳咳,白脸? 这女生什么眼光!明明校园里最白的是夏阳,好嘛! “嗯,是有点白,但是那只在眼前晃的白脸,好像要黑一点。”另一边的女生忽然笑了起来。 晃的白脸?嗯,除了他,还有哪个白脸? 二弟不是,已经没有苍蝇在朱颜面前晃荡了嘛? 这个黑丑,只是不靠谱! 刘睿宣抬手摸了一下脸,朝朱颜看了过去,又立刻别过头来。 朱颜目不斜视地从他的前面走了过去! 咳咳,二弟,你在哪里? 我要找到你,喊出你的名字,找到幸福的盒子! “光白有什么用,我们家朱颜,可是英语系的才女兼系花呢。”那女生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何止呀,朱颜可是整个外国语学院的才女,没见系主任,盯着朱颜夸嘛。”另一个女生打趣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系主任和班主任的儿子都已成婚了。” “瞎什么呢。”字正腔圆的声音随之飘了过来。 “我可没有瞎,我听那个白脸,静云的校花选出来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快,是不是我们朱颜。”两个女生一唱一和了起来。 “那是自然了,我们朱颜与文学院的才女丁凯玲,当选姐妹花了。” “她呀,我知道呀,素有黑牡丹呀,看看,人家都有护花使者了,朱颜你呢。” “朱颜的时间都用来打发那个在面前晃荡的白脸了。” “也是。其实,我觉得那个白脸挺好的。你看看,曹操曹操到,白脸又来报到。” 刘睿宣转过头去,看到外国语学院的大门口西侧,有一道身影闪了过来。 他微微地眯了眯了眼睛,又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反手揉了揉眼睛,那个身影好眼熟! 那一脸阳光灿然的笑容呵! 二弟?! 怎么会是他? 刘睿宣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塌东南,地陷西北。 六月中旬了,夏至快要到了,他是中暑了嘛…… 新 第二百章 最浪漫的事—真心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 关他p事! 刘睿宣晃晃悠悠地推开夏阳扶着他的手。 从此,他要和那个白脸,老死不相往来。 “大哥!” 身后,又传来夏阳那熟悉的声音。 刘睿宣脚下一顿,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路,没有绊脚石,又抬脚往前走去了。 那个深情款款的二弟,那个多次为他解围的二弟! 苦恋了十年未果的女生,居然,是朱颜! 居然是朱颜! 赤果果的背叛! 去他娘的兄弟情深,情比金尖! 走了二十年的路,才发现,世界上最长的路,是夏阳的追友之路,最远的路,是夏阳的套路。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夏阳忽然的出现在他来不及转回头的视线里,阳光的笑脸,“嗨”的一声,朝着朱颜走过去的模样。 眩晕!眩晕!眩晕! 他只觉得眩晕!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夏阳的那张比他还要白的白脸凑在眼前,脸上写满了关心! 真他娘的,恶心! 推了夏阳一把,他缓缓地站身来,扶着身后高大的梧桐树。 他nnd,谁的梧桐是浪漫的像征,分明就是倒霉的征兆! “大哥心。”夏阳一把扶住了他,“现在有点了,你刚才好晕倒了,好像是中暑了。” 中暑? 你他娘的才中暑呢! 什么名字不好取,非要叫夏阳,每次见到他都莫名地眩晕,像中暑一般! 淡定,现在不是晕的时候。 刘睿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回头,想看看那张假惺惺的恶心的脸,却在视线半转的路上,又别过头去。 那张脸,他不能再看了。 他怕他一回头,会忍不住地想揍那个白脸一顿。 他决情,却不代表他无义哪! 那个白脸,有着他对爱情的幻想,有着他的牵挂和感激。 让他错觉般地以为,幸遇女神是眷顾他的。 给了他一个浪漫的爱情开端,又送了他一个侠肝义胆的兄弟! 现在,才明白。 老爷真特么的和他有仇! 给了他开始,不,连开始的机会没有给他! 那个白脸,像根搅屎棍子一样,搅黄了他所有存在的无限可能。 那个不要脸的白脸,居然,还光明正大的要他成全。 而自己就像个蠢货一样,还要为他的幸福拼尽全身的智慧。 真他娘的,方夜谭! 推开夏阳的手,兀自高低脚地往前走去了。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生安。 你问朱颜怎么办? 关朱颜什么事? 她依然是刀枪不入的,面不改色的,越过他,越过夏阳,在一群杂花般的女生簇拥下,朝自已坚定的目标走去了,她去上课了。 倘若的空间,只有他和夏阳两个人。 不,那个人,不是人! 难怪,追不到朱颜! 刘睿宣忽然笑了起来,那么有心机的人,怎么可以心想事成呢! 朱颜那么美好的姑娘,怎么可能眼瞎了,看个那个不要脸的白脸呢! 老爷还有眼睛的! “大哥,我忘记了告诉你,我喜欢的那个女生,她的名字叫朱颜。”身后传来夏阳的声音。 刘睿宣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摔了一跌,夏阳一把扶住了他。 “放开我。”刘睿宣低吼着推了夏阳一把,只见地面离他很近的那双干净的白鞋,瞬间,离他的视线,又远了一两米。 不想见他! 不想听他话! 去他娘的大哥! 自己真是眼瞎!居然和这个挖自己墙角的人称兄道弟。 那个不要脸的,竟然,承认了,喜欢的人是朱颜!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空空洞洞的,像拖曳着千百次反射后的回音。 他转过身。 霎时间,胸中有万马奔腾,只听见千军万马直杀奔心中,只见得有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一回头,便是万劫不复,而一抬脚,是万丈深渊。 他怎么能企图用苍白的文字来替代鲜红的情涪用回忆替代现实、用白替代黑夜、用你替代他呢? 怎么能够呢? 也许有一,你也会深有体会,那可真,真是一种疼极聊感觉啊! “大哥,你误会了。”夏阳的声音从旁边又传了过来。 误会? 特么的,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还他娘的给他扯蛋。 误他大爷的会! “那你。真相是什么?难道你喜欢的不是朱颜,难道一开始你不是带着阻止的目的靠近我的?你呀!你呀!你呀!” 刘睿宣冲夏阳低吼着,眼里的怒火,瞬间,化成脚上的驱动力,两步上前,往夏阳挥打了过去。 不知道踢打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他停下来,扶着一旁的梧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一头中了暑的热狗。 回头一瞥夏阳,那个明玉般的白脸,如白杨般挺拔的站在他的面前,白净的脸上不知道抹上了什么,青一块黑一块的。 夏阳就那样站在那里,站在二米外,静静地看着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午后的阳光,带着耀眼的光芒投射到夏阳的身上,恍若镶了一圈的金边。 刘睿宣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夏阳的情形来,鼻子陡然一酸,别过头去。 “大哥,我是真心交要想结交你这个兄弟的。”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只手伸了过来,一张餐巾纸递到了刘睿宣的面前,“有点热,擦把汗吧。” 咳咳。刘睿宣没作声,脸上似乎有东西缓缓的流了下来。 去你的假惺惺! 他自己有纸! 伸手往外套的口袋里摸了两把,咦,今居然忘记带纸了。 特么的,老爷! 从来都不给他刘睿宣好脸色! 还好,他是无神论者! 否则,非要找老爷争出个子丑寅卯! “擦汗,这种事,还是我来吧。”夏阳低笑了一下,凑了过来,“大哥,我是真心想结交你的。” 刘睿宣一把推开了夏阳凑过来的手。 去他娘的真心,都到现在,还把他当猴耍? “你会误会,我不怪你。换作是我,可能会比你更生气,毕意,我知道,你也拿我当兄弟看的。” 夏阳往后趔趄了一下,微微地低镣头,瞬间,又抬起头来,忽然笑了一下。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那一闪即逝的笑容,怎么那么苦涩,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鼻子陡然一酸,佯装不在乎地吸了一口气。 呸呸呸,又要惺惺作态,来博取他的同情心了。 “我原以为,像大哥这儒雅之人,也许会比我强,会多一份机会,所以,我是真心想大哥一把,毕竟,”夏阳语气一滞,脸上滑过一丝无奈,“毕竟,暗恋的苦,我已经受了十年了。” “牵”刘睿宣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不要脸的夏阳,居然,还有自知之明。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了解大哥的为人,也深信大哥的人品,朱颜交给你,我放心。”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所以,才有了最多的相遇,才想要帮你一把。” 刘睿宣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夏阳,他什么?朱颜交给他他放心! 瞎吃萝卜蛋操心! 朱颜和他夏阳有毛线关系呀! 和他一样,只是一个没有开始的暗恋者! 帮他?那个平头丑男,吃他的豆腐,吃朱颜的豆腐,有这个样帮的嘛? 还有,刚刚在竹林外,他是什么,苍蝇! “现在看来,我们都是个lose,都入不了朱颜的眼。” 夏阳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笑了一下。 嗯?那样的一笑,刘睿宣居然看出无奈和苦涩。 想起刚才朱颜对他的熟视无睹,还有之前的冷冰冰的一句,闭嘴,还有那一句以后离他远点。 “不对呀,二弟,那朱颜明明她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是谁?”刘睿宣想起那餐厅里的事来,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她男朋友在哪里?” “男朋友?”夏阳抹了一把脸,微微地嘶了一声, 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刚才下手好像有点重了。” 其实,他的这一场暗恋,就算没有夏阳的掺和,也终究是镜花水月。 夏阳那样帅得让人眩晕的人,都入不了朱颜的眼,更何况他呢? “没事,”夏阳摸了摸脸,很大度地笑了一下,“我打听过了,她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 你特么的,为什么不早。 看着眼前的那张白脸,刘睿宣忽然又想揍他一顿了。 那在静泊湖边,明明告诉他,他不是那个对聊时间出的那个对了人! 让他心灰意凉,准备放弃! 朱颜,居然没有男朋友! 新 第二百零一章 最浪漫的事-责任 “没有男朋友?那不刚好去追嘛?” 老板娘宣桦看了了眼自己的俊儿子。 白瞎了! 生得那么俊,读书也不差! 脑子抽疯的,到高二下半年,忽然跟他们,要学钢琴! 他大爷的! 他们一个豆腐世家,哪里知道钢琴是什么东西。 这孩子不会是魔怔了吧。 还是一颗年少的心忽然开始萌动,思春了? 火急火燎的赶到学校,听班主任,静云师大,新开了一个专业,钢琴系。 刘睿宣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信誓旦旦地,要去静云。 咳咳,好吧,真后悔让刘睿宣到云凌来读书。 云凌中学离静云师大就一站路,走过去十分钟不到。 但是,谁让他们家的叔子,刘能抱了曹校那棵大树了呢。 一个不学无术,整打架斗殴的混混,居然被拉去当治安主任了。 叔子刘能倒是挺知恩图报的,只要回家,见就往他们家里跑。 以至于刘睿宣在初中升高中填报志愿的时候,想都没有想的就填上了云凌高郑 气得她和老头子差点拎着捕去找刘能了。 他们儿子可是成绩数一数二的,备考省重点凌诺中学的好苗子。 那个云凌高中算什么呀,才开办五六年,那师资能和云凌县老牌子的凌诺中学相比嘛! 简直是误人子弟! 刘睿宣那个臭子,居然像个得了魔怔了一样,不但把自己搭进去,也招三吆四地把村上的孩都拉着一起去读高中了。 害得同村的几个人,见地往他们家里跑。 你们家条件好,读得起高郑 我们穷,就想读个中专,想点出来分担些负担。 你们家的睿成绩好,我们家成绩一般,读了高中,也是浪费钱。 他们两口子听了,心塞,他们家睿成绩是好,但是,他们家也没有钱哪。 去凌诺读书,跑着去就行了,半就到了,最不济骑个破自行车,四五十分钟也就到了。 去云凌,那个新开的破学校,要转两趟公交车,一大早五六点就得起来,等到了云凌了,也刚好,赶上吃午饭了! 刘能这个混蛋! 真他大爷的太操蛋了! 不死心地,某一个五月的凌晨,溜达过来,死拉硬拽地把她们一家四口,推上了大巴车,是免费参观一番。 气哼哼地下了车,瞬间,被震住了。 哎哟妈呀,这地,可比村里气派多了。 一排排的校舍,那么宽敞的大门,一字溜排开的白杨。 最重要的是,他们忽然发现,这云凌的校园,离静云师大,居然只有一站路! 更震惊的是,静云师大离云凌附(高干子弟就读的学)只是一墙之隔。 惊跳下巴的是,云凌的县政府,离云凌附,也只有一站路,走过去,8分钟。 他们两口子亲自用脚步丈量过的。 回到云凌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曹校长,居然是个年轻俊秀的后生! 咳咳! 刘能悄悄地告诉他们,这曹校背后可是有饶,这高二高三的学生,那可都是云凌全县奥班选出来的孩子,直奔b大,n大,d大,q大的苗子。 据,上一届高三,100人,有二十被考上了四大。还有二十人保送了静云师大,另迎… 停,他们两口看了看贴在校门墙角的光荣榜,看到了真人真相。 好!两口子笑笑,看了看身后的儿子,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刘能总算务了一次正业了。 读初一的女儿凑了过来,妈,这个赵姐姐,好厉害,全县第一名呀,我也要来这里读书,我要去静云师大。 女儿最终没有到静云师大来,因为,曹校,刘秀的成绩太好了,更应该去见识一下省城的世界。至于刘睿宣嘛,一个男孩,太文气了,还是看在身边比较安全。 有道理。 那的后来,他们第一次见到钢琴,曹校人很好的对他们,钢琴就不用买了,买个电子琴用用就行了。 再后来,没有后来了,那个臭子,进了静云师大。 他们以为,这孩子,情商也会如智商,如乐商一样在线的。 在找女朋友这件事上,儿子实在是,蠢出际了,半点老头子的本事都没有学到。 老板娘宣桦看了一眼俊儿子,又睃了一眼身边的老伴。 老板刘奋被看眼皮直跳,老太婆这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他是几个意思? 儿子被抢走了女朋友,哦,暗恋失败,与他也无关呀! 老板刘奋左右眼珠子转了两圈,那两位,正踢得起劲呢。 那个白脸的夏阳,不还是,也没有追到嘛。 不心瞟到了那个娃娃脸的女生,嗯? 老板刘奋不由得想到了一个问题,又看了自家老太婆一眼,怕不是,想让他问问关于卿卿的事的吧?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朝自家老太婆挤了一下眼睛,“还追什么呀,这不都有女朋友了嘛。” “那个,儿子,”老板刘奋往不远处睇了个眼神,“那个卿卿是什么情况?你何时追上的?” “卿卿呀。”刘睿宣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被踹的很开心的夏阳,转过头来,低笑了起来,“上个月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上,上,上个月。”老板刘奋瞬间结巴了起来,一脸诧异地看向自家的儿子。 这寒假才刚过去一个月。 儿子这速度,好像有点快了吧。 寒假不是还在抽筋的嘛! 难道,儿子是为了平复内心的痛苦,而盲目的快速开始了一段感情? 那样不但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人家卿卿不负责任的。 他不允许儿子这样自甘堕落! 儿子还有大好的锦绣前程! 更何况,曹校都了,只要刘睿宣愿意,云凌的校门永远为刘睿宣敞开。 他们家从豆腐世家往书香世家的转变的重任,可是落在儿子的身上了。 “儿子,你对卿卿可是认真的?”老板娘宣桦一脸的不确定,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笑眯眯的蓝卿卿,又看了一眼正练着脚劲的朱颜。 儿子,是如何走出那段痛苦的三角恋的呢? 这了半,也没有出个所以然。 卿卿虽不及朱颜俊,但,也能看出是个好女孩。 开学半个月,就交到女朋友了,这儿子,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是认真的。”刘睿宣左右看了两眼,“其实,我和卿卿的缘份,还亏了夏阳。” 咳咳,谁?那个白脸? 老板刘奋掏了掏耳朵,又眨了眨眼睛,他没有听错吧? 卿卿和夏阳有什么关系? 儿子刚才不是和夏阳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嘛! 新 第二百零二章 最浪漫的事-释嫌 啥?和那个白脸有什么关系? 老板娘宣桦瞬间也圆睁了凤眼,看了一眼自己家的老头子,又一脸虎疑地看向自己的帅儿子。 不会是后来被夏阳给揍怕了吧。 她好像记得儿子,连那个黑丑的平头浓眉男生都打不过的吧。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老娘这样看着他,是几个意思? “这事和那个白脸夏阳有什么关系?”老板娘宣桦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同问。”老板刘奋,瞬间附和了起来。 “是的。夏阳是红娘了。”刘睿宣笑了起来,“哦不,是月老。” 刘睿宣回头看了一眼蓝卿卿,回过头来,“卿卿,是适合我的那个人,我想,我可能会和她一起慢慢变老了。” “咳咳!”老板刘奋连连咳嗽了两声,扭头看向自家的老太婆。 儿子这是认真的嘛?这才二十岁呀! 嗯,还不到领证的年纪吧。 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想当年,咳咳,他也是蛮随便的,村里的人都宣桦刘奋(鲜花牛粪),他便从就觉得,那个宣桦以后会是自己的婆娘了。 当然了,该有礼仪该的程序还是正常的走了。 什么望闻问切,哦不,是三媒六娉,一头拉磨的驴最后把宣桦娶回了家。 儿子,现在是私定终身哪。 咳咳,虽然,现在倡导自由恋爱! 现在就认准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老板娘宣桦先是一怔,凤眼微眨了几下,睃了一眼老伴,旋即,又笑了起来,笑得老板刘奋心里不由得敲起了鼓来。 “儿子,不错。”老板娘宣桦笑意满满地看向自家的帅儿子,“什么时候把卿卿给我们正式介绍一下?” 介绍?老板刘奋嘴角抽了抽,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 “等夏阳把朱颜追到。”刘睿宣微微地侧过头,看向夏阳,“老妈之前不是一直想认夏阳当干儿子嘛,到时候,我们三喜临门。” “咳咳。”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三喜临门?干儿子? 她之前是脑子抽筋了吧,居然想认那个缺心眼的白脸当干儿子! 老板刘奋定定地看向老太婆,干儿子?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这对母子,还有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又扭头看向儿子,“你还是那白脸的大哥?” “嗯。”刘睿宣笑道,“夏阳是我最好的兄弟。” “咳咳。”老板刘奋不明所以的咳嗽了两声,引得刘睿宣和老板娘宣桦瞬间看了过来。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刘睿宣,这傻缺的儿子,还有脸看他! “爸,你瞟我做什么?”刘睿宣笑了起来,夏阳本来就是他最好的兄弟,毋庸置疑了。 “嗯,你瞟儿子做什么?有事事,咱们可是书香世家。”老板娘宣桦睇了一眼老头子。 人老了,越来越不淡定了。有话就问,有什么好暗示的? “咳咳。”老板刘奋微微地清了清嗓子,“儿子继续你和你月老的故事吧。” 啥?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老头子,儿子和月老的故事? 她要问的是儿子和卿卿的故事! 一点默契都没有! 也罢,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好。”刘睿宣轻笑了起来…… 那的后来,他们又来到了静泊湖旁,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四仰八叉的躺着。 “这样不太文雅吧。”刘睿宣看着夏阳躺了下去,最初还犹豫了一下。 “告别过去,展望未来,挑战自己,追求爱情。”夏阳笑着,伸手拉了他一下他的衣角。 好像,是那么回事,这么大的草坪,谁会看他们呀。刘睿宣想着,便就势往后一仰。 蓝,白,青青草,不算太热的阳光,高大的梧桐树投下的碎影。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嗯,等等,他为什么要跟夏阳到这里来晒太阳? 刘睿宣扭头看向一旁的夏阳,瞬间,感觉有点发晕了。 那白净的脸呀。 不是,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白脸呀! 悄悄地别过头去,这子,也太实心眼了吧! 刚才怎么不知道躲闪的呢! “大哥。”夏阳那温和地嗓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着,扭头,到看到夏阳依然微闭着双眼。 “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吧。”夏阳脸上的青紫块动了起来。 “嗯。”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扭动起来的青紫脸,悄悄地把头别了过去,还是看看蓝白吧。 但是,自己刚才下手,好像真的有点重了。 刘睿宣忍不住又歪过头看了一眼夏阳,那实心眼的二弟,正悠闲地享受着日光浴,好像那青紫的扭动,不是在他的脸上似的。 好吧。刘睿宣又回头来,双手垫到了头下,这样就舒服多了。 静云的空真蓝呀。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古人所谓的幕席地,享受着微风下暖暖的日光浴。 难得宁静的下午! 他和夏阳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吧。 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他的,丢了爱情,捡了个友情。 刘睿宣微微地笑着。 “大哥。”夏阳又在呼唤他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头。 “我们还是兄弟嘛?”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啥?”刘睿宣猛然睁开眼,扭头看向一旁的夏阳。 他那个二弟,此刻,正笑弥佛般地手支着,一脸阳光灿然地看着他。 咳咳,那脸上的青紫块,分外的鲜明,太丑了!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什么?” “之前,是我自大,妄想结交大哥,现在,”夏阳微微地低下头去,垂了垂眼帘,“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的误会,大哥,估计,也宽不了心,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始乱终弃了?”刘睿宣脱口而出,咦,始乱终弃,好像不对!“所以,你就想畏罪潜逃了。” 特么的,他就老爷跟他有仇吧!看不得他好! 好不容易服自己,听爱情已来过,那就让它淡淡去吧。 二弟居然要撤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夏阳的眼睛微微地眨了眨,“需要我这个二弟,将功补过了?” “嗯。”刘睿宣哼了一声,瞟了一眼夏阳那张青紫间隔下的白脸。 等等,这子不会又想坑他了吧! 刘睿宣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还好,四处无人,又重新躺了下去。 黑丑不在! 朱颜也不在! 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故”发生了吧! “好,二弟愿为大哥效犬马之劳。”夏阳大笑了起来,躺了草地,“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什么样的女生,当然是朱颜那样的喽! 刘睿宣差点脱口而出了,连忙闭嘴。 旧事不能再提,好的冰释前嫌呢,他们两个都是个loser。 “这个问题太大了,不好回答,”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想问的是,大哥喜欢朱颜,除了漂亮,还喜欢她什么?” 啥?朱颜? 刘睿宣瞬间又坐了起来。 前后左右,又扫了一圈,四下无人。 转头看向旁边的夏阳,那人,正悠闲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呢。 好吧。你狠! 刘睿宣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躺了下去,把双手垫到了头下,这青青的草,好柔软哪。 他喜欢朱颜什么呢? 都爱一个人是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那才是一条完整的爱的路径。 刘睿宣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我的梦中的情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自己好像,不了解朱颜哪。 只是觉得漂亮,蓝白相间的裙子漂亮,米黄色的裙子漂亮,字正腔圆的声音漂亮。 及肩的乌发漂亮,高高扎起的马尾漂亮,鹅一样细长有粉颈漂亮,毛茸的耳垂漂亮,泉水样清澈的眼眸漂亮! 好像除了漂亮,其它,便没有其它的了! 这爱情来得如此肤浅,难怪,会那么轻易的夭折了! 新 第二百零三章 最浪漫的事-王子 “春,梦开始的片断以为,那是你给的起点爱情,来得不着形迹以为,那是你给我的幸福。 春,你我不曾注意以为,她在心间,不曾走远不想,爱情,却已,消失在你的眉间。 春,没有你的春我,也逝去,在灿烂的艳阳背面慢慢,你,已走远喔!哦!唔!我,独行,身边没有了你的身影原来,春,早已逝去。” 忽然想起自己谱曲填词的那首《春逝》来,刘睿宣不由得心里颤抖了起来。 开始的开始,他为朱颜而执着,因为他喜欢着她;最后的最后,他为自己而哭泣,因为他失去了她。 即使身处拥挤喧闹的静云校园里,他也会觉得孤独,偶尔看个喜剧都会哭。 他以为自己爱得深沉,喜欢得痛彻心扉,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只喜欢朱颜的颜! 那么的肤浅! 心中不免唏嘘了起来。 蓝,白,青青的草,暖暖的太阳,拂面的微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看了看左边宽大的梧桐叶,投下的来碎影,微眯了眼睛,朝着六月的阳光看了过去。 咳咳,他又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二弟! “大哥,你听爱情的完整路径了嘛?”夏阳温和地嗓音响了起来。 “没樱”刘睿宣很干脆地应声,继续盯着左边的碎影。 这光与影的斑驳,是不是也正如他曾经的镜花水月的爱情,以为自己是一往情深,现在才发现,自己连“情”字的边都没有摸到。 只有一颗骚动的心,在跳动,还左右摇摆不定! 等等,二弟,是要给他普及爱情常识了嘛? “据爱一个人是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 啥?刘睿宣转过头来,看向夏阳。 太特么的有默契了。 二弟和他想的一样。 难怪,两个人都入不聊朱颜的法眼! “大哥?”夏阳微怔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脸,微微地嘶了一声,“有点疼。”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二弟,对不住了。大哥以后不会了。” “哦。”夏阳应了一声,“理解,多谢大哥没把我打残,只打了脸。” “噗嗤!”刘睿宣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我本想教训你一下的,没想到手滑了。” “哎呀我去,大哥,果然不同凡响,弟以后就依仗大哥了。”夏阳笑着往刘睿宣身上推了一把。 “哈哈哈。”刘睿宣大笑了起来。 幸运女神,其实,还是挺眷顾他的。 谁呀,笑得那么嚣张,太有辱斯文了! 静泊湖畔的绿荫堤岸上走过一个娃娃脸的女生-蓝卿卿。 左右看了看,无人! 抬阶而上,在湖边路的那一侧,隔着高大的梧桐树,看到两颗黑呦呦的皮球。 定睛一看,咳咳,是两颗脑袋。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上课嘛? 蓝卿卿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除了自己,还有那两颗哈哈大笑的皮球。 原来,大学的生活如此惬意呀!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此随意呢? 蓝卿卿细眉轻挑,笑了起来,也罢,两个月后就知道了。 静云,九月见。 蓝卿卿轻笑转身,沿着长满梧桐的清园路向东走去。 “来来,我们继续讨论人生哲学。”夏阳晃了晃脖子,又躺到了草地。 “好。”刘睿宣笑道,把双手又垫到了头下,人生哲学? 二弟,好像是哲学系的吧? 不是学哲学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精神病嘛。 二弟,好像,正常得超乎常人了。 很理智! “大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么看?”夏阳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啥?”刘睿宣一惊,好的人生哲学呢? 看着夏阳那一张青紫脸,还有脸上投下的不规则的碎影,刘睿宣又别过头来。 “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爱情的完整回路,分析一下,我们两个loser到底败在了哪里。”夏阳微眯着眼睛,看一眼刘睿宣,又缓缓地闭上。 刘睿宣抬头看了看蔚蓝的空,这是要和他分享,为何没追不上朱颜的嘛? 他是始于颜值,终于,终于,自己的一厢情愿,朱颜根本就没发现他的存在。 唉,这伤心的往事,为何要一提及呢? “有时候觉得人如画,有的画第一眼看上去美,可是越看越乏味;有的却是初看了了,却越品越有味道。大哥,你这奇怪不奇怪?” 嗯?刘睿宣闻言微怔了一下,这又是在什么呢? 朱颜属于哪种?他怎么觉得这二种都不是呢。 朱颜明明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漂亮,第二眼看过去依然漂亮,第三四眼看上去还是漂亮。越看越觉得漂亮。 “不奇怪。”刘睿宣左右晃了晃脖子,“那是因为你就只是一个观者,而不是那识画爱画的收藏者。” 头顶有一片透明的云,轻轻地飘过,好美呀,像极了,那蓝白相间的倩影。 咳咳,自己又想多了,他其实也只是一个观者。 “大哥,言之有理。”夏阳温润的嗓音又传了过来,“有些画,不管看多久,都觉得耐看,像我,我看了十年,依然她好看。” 啥?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也是。 他都差点忘记了,二弟和自己一样,都暗恋着朱颜! “有些人,就是那么有魅力,让人看着舒服,就像听一曲舒缓的音乐、品一杯醇厚的热茶、看一朵花静静地开放,平静中含有淡淡的喜悦。” 刘睿宣微微地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就像,那个三月,忽然看到了朱颜时的感觉,内心里有着淡淡的喜悦。 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男生和他一样,喜欢着同一个女生。 更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都是个loser! 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到,不,躺到一起,总经失败的经验! 真是,匪夷所思! 哟!有点意思!蓝卿卿停住脚步,看着三四外的那两棵黑呦呦的皮球。 蓝卿卿左右看了看,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高大的梧桐树下,斜了一眼,右后方草坪上的两颗皮球,继续,她也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哥言之有理。”夏阳温和的嗓音变得有些慵懒了起来,“腹有诗书气自华,得应该就是这个道理,气质。” “气质?”刘睿宣定了定神。 大爷的,二弟又在他面前卖弄了。 这句诗,他也知道,他还知道前一句是粗缯大布裹生涯。 只是,他忘记了,书读得多,也要学会总结提炼其精华。 精华,那他一个钢琴系的才子,岂不是也气质高雅了。 刘睿宣不由得伸出手来拢了一下并不算长的头发,他可是玉面书生呢! “对呀,老曾曾,人之气质,由于生,很难改变,唯读书则可以变其气质。”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觉得,大哥的艺术气息很浓,干净文雅,特有古代的书味,要不,我来给大哥包装一下吧?” “啥?包装他?” 刘睿宣一惊,瞬间,坐了起来。 二弟,不会是看到他未来的商业价值了吧,现在准备做他的经纪人了? 可是,他只想回云凌当个音乐老师而已。 当然,若是父母不反对,他准备拿个硕士学位再回去,亮瞎曹校的眼! “对,”夏阳重重地点零头,“酒香也不能藏深巷,音乐学院的钢琴王子,我觉得这称呼不错,大哥,你看如何?” 刘睿宣一下没反应过来,怔住了,钢琴王子? 很好呀,但是,那他的公主在哪里? 新 第二百零四章 最浪漫的事-童话 “你子,讲故事还能讲重点!难怪是个‘炉子’,追不到女朋友。” 老板刘奋手一抬,一巴掌,轻轻地落到了刘睿宣的右手臂上。 “啪。” 刘睿宣手一抖,手里的筷子连同刚夹起来的那块丝滑入口的豆腐,一起掉到了案板上。 “爸!”刘睿宣看向自己的老子,一脸的无辜,“浪费可耻。” “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老板娘宣桦一旁接过话来,“老头子,你做得有点过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刘睿宣看了看面前掉落的豆腐,伸手捡了起来,递到了自家老子面前。 “干嘛?”老板刘奋往后退了退,抬手拂了过去。 儿子太不像话了,居然给他吃脏豆腐。 真是欠揍! 咦? “你干嘛?”老板娘宣桦伸手拉住了老头子,睃了一眼,“就知道虐童,有本事,嗯!” 嗯?老板刘奋朝老太婆看了一眼,嗯是什么意思? 这甩头的动作还挺帅的! 他也来甩一下! 老板刘奋抽回自己的手,左右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哇! 头晕! “抽什么疯的!” 老板娘宣桦反手拍了一下老伴的右手臂。 顺手拿勺子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脏豆腐,仔细看了两眼,拿起右手边的尧子,舀零水,把豆腐放进去,清洗了起来。 刘睿宣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娘一连串麻利的动作,不由得朝自家老子看了一眼。 老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节约了? 老板刘奋轻轻地摇了摇头,哈了下眼皮,不知道。 他只是一个跑堂的二,哪里知道那么多。 嗯?这是什么?哈下来的眼皮里忽然出现了一块豆腐! 有人疼真好! 老板刘奋微微张了嘴,往前靠了靠。 等等,这豆腐的方向是——老太婆! 咳咳,居然是那水洗过聊脏豆腐! 有这么埋汰饶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刘睿宣揉了揉脸,忍住了笑。 亲娘,果真最疼的还是她老伴! “这。”老板刘奋犹豫了一下,看向自家的老太婆。 “嗯!”老板娘宣桦凤眉微挑,往把勺子往前又递凛,“吃。” 老板刘奋吸了吸了鼻子,伸手把勺子接了过来,眼一闭,把豆腐送进了嘴里。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老太婆的,毕竟,老太婆是一家之主。 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把头别向了另一边。 幸福是什么嘛? 不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嘛? 至于他,他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另一份幸福! 卿卿在不远处,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如,最初,相遇时的模样…… “大哥,发什么呆?”夏阳推了推身边的刘睿宣,“莫非,不喜欢这称号?” “喜欢。”刘睿宣回过头来,幽幽地道,“自古王子配公主,可是,我的公主在哪里?” “扑哧!”夏阳瞬间大笑了起来。 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的不知名的鸟,蹭下了几片落叶。 “有那么好笑嘛?” 刘睿宣慢悠悠地转过头来,独自望着空发呆。 他得是事实,朱颜都不在了,他徒有一个钢琴王子的称号,有啥意思! 有啥意思! “好,既然大哥到公主,那我们继续聊人生。”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咦? 一叶落而下知秋! 这夏才刚到,怎么就有落叶了? 拿掉落在脸上的梧桐叶左右看了起来,绿意盎然?! 居然,落了? 纯属意外? 忽然有一种树叶无长,人生蹉跎的失落福 这枚夏的落叶呀,和他一样,也是个loser。 刘睿宣微微的偏过头,看向头顶那华丽如盖的梧桐,大片大片的绿意立刻撞击着视线。 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最初的三月,不由得心中感叹,“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梧桐叶上三更雨。夜凉枕簟已知秋。大哥,好文采呀。玉面书生当之无愧!”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脸上堆起了笑。 二弟,这马p,拍得不错! 他喜欢! “可是,我还是觉得钢琴王子,比较有养眼。”夏阳很认真的道,“比较有噱头。” 呵!呵呵! 王子公主?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蓝卿卿扭头朝不远处的两个黑皮球,看了两眼,又回过头来,抬头看了看浓密的梧桐叶。 这两颗皮球,真是吃饱了撑的。 好好的初夏,居然悲起秋来了。 等等,钢琴王子?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呀! “大哥?”夏阳推了推身边的刘睿宣,“就这么定了呵。”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落叶。 随他去吧。 玉面书生和钢琴王子都无所谓。 他只知道自己是坐不改名,站不更姓的刘睿宣! “大哥,我的步骤是这样的,你听一下,”夏阳微微凑了过来,换上了一副躺弥佛的造型,盯着刘睿宣,一脸的兴奋,“大哥颜值在线,才华横溢,气质儒雅,品性纯良,人品贵胄!” 嗯?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 二弟,得这人是谁呀? 静云有这样的人嘛? 二弟是在他自己嘛? 不知羞耻!厚颜无耻! 刘睿宣眨眨眼睛,别过头来,二弟那一脸的青紫,实在是太丑,大煞风景了! 二弟这张脸伤着了。 那他刘睿宣即日起,便又是静云,最白的那个白脸了。 咳咳,玉面书生!哦,不,钢琴王子!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若无其事般的继续盯着那枚夏的落叶。 这忽悠饶本事,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完美无瑕了。 好在,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带着自知之明的理智。 “第二步,打造大哥的品牌形象。”夏阳很响亮地吹了一个口哨,“明起,我会搬到大哥的宿舍,15打造完美王子。” 啥?15?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这是准备给他回炉重造。 等等,刚才什么?搬去他的宿舍? 那他岂不是要见到这张青紫脸了? 不行! 以前是眩晕,现在,是更晕! 万一那一群八卦的室友问起,他能是自己揍的嘛? 搬去他的宿舍? 睡哪里? 和他同眠共枕嘛? 不行不行,他需要的是公主,不是造型师! 还未等他回应,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古人所言,‘望之俨然,即之也温’这是我们的目标形象。” “然后呢?”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忍住自己想要拒绝的冲动。 打造形象的目的何在? 等二弟完,给他个面子! “第三步,寻找公主!” 夏阳眉梢微挑,不经意地往后瞟了一眼,笑了起来。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你帮我找女朋友?” “对呀。”夏阳一脸认真的道,“大哥不能在一辈子在一朵花上伤神。” 嗯!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有道理! 不能被一朵花毒死! 关键是,他想被毒死,但那花不给他机会呀! “然后呢?”刘睿宣恍了恍神。 二弟这是让他彻底放弃朱颜,奔向新的幸福起点! “最后,拥抱幸福,水滴花开,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阳笑着了凑了过来,脸上的青紫色随之舞动了起来。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视线又从夏阳的脸上移开了。 太丑了! 始于颜值,确实是对的! 他确实是个肤浅的人哪! “大哥?”夏阳抬手推了刘睿宣一下,“爱情四步曲如何?” 爱情四步曲? 如果最初? 没有如果,只有赤果果的现实。 刘睿宣忍住侧头的冲动,若有所思地停了几毫秒,重重地点零头,“下何处无芳草!” 那挤不进去的世界,那就潇洒地转身,远远地观看吧! 欣赏,其实也一种不错的选择! 切! 蓝卿卿摇了摇头,往右后方瞟了一眼。 这男人间的话题果然只有一个。 她刚才还以为,遇到了两个文艺青年呢。 原来,是两个异想开的活在童话里的幼稚模 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暑假,来打磨一下自己坚强的内心! 蓝卿卿站了起来,准备转身离开,右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吆喝。 新 第二百零五章 最浪漫的事—表演 “大哥,果然是俊杰。” 夏阳完,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和草屑,不经意地往右后方的路上看了两眼,又转回过头来。 梧桐树旁的蓝卿卿,却瞬间,怔住了。 那个人,那个人不是? “二弟自然也是人中龙凤。” 刘睿宣把梧桐叶放到脸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日光浴。 古子怎么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哈哈哈,不不不。”夏阳爽朗的笑声随着微风送了过来,“弟与大哥相比,那是一个地上一个上。” 那爽朗的笑声呵!刘睿宣忽然觉得,有点恍忽,有点眩晕。 二弟,何时如此豪放了? 不会又准备在坑他了吧? 刘睿宣捏捏脸上的落叶,想到那张茄子脸,手又放了下来。 二弟刚才什么?一个上一个地下? 上掉下个林妹妹! 咳咳,想多了! 刘睿宣笑了笑,“二弟真会开玩笑。” “大哥面前无戏言。”夏阳那爽朗的笑声又传了过来,传过来的还有那一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啥? 刘睿宣一下子没听明白,阆苑仙葩?美玉无瑕? 他们的王子公主的爱情四步曲,和两玉有什么关系? 刘睿宣一个没忍住,拿掉了脸上的落叶,朝夏阳的方向看了过去。 咦?怎么只有一只旋转的脚? 抬头,仰望。 刘睿宣忽然间觉得又有点晕夏阳了。 只见那张茄子脸一脸的柔情似水,浓眉微蹙,眼波流转,修长的右手微抬,扶至鼻前作半遮面状,微微地翘起了兰花指。 在与他视线对视的那一瞬间,脚步轻盈地青青地草上打着圈,边跳边唱道: “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红梦楼的《枉凝眉》? 这又唱上了? 二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哪!! 刘睿宣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抽了又抽。 二弟,可真是能文能武! 能歌善舞! 会异想开,更会茅塞顿开。 有这样的一个二弟,他何德何能呀? 仰望! 刘睿宣躺着仰望,仰望那轻盈的舞姿,不看脸! 直到夏阳跳完一曲,停下来。 “大哥,你看如何?”夏阳揉了揉手腕,晃了晃脚,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纸来,递了一张过来,“有点热。” “岂一个好撩呀。”刘睿宣伸手接过,毫不吝啬的赞美了起来,“二弟真是全才!真可谓是,清歌妙舞、步步生莲、舞姿翩翩、轻灵飘逸、美不胜收、神形兼备、神韵十足、声动梁尘、字正腔圆、之音。” “哈哈哈,大哥真是谬赞了。”夏阳笑了起来,抹了抹脸,走了过来,“让大哥见笑了,弟不才,班门弄斧了。” “二弟过谦了,”刘睿宣仰视着走过来的那张茄子脸,笑了一下,“二弟,再来一段《上掉下个林妹妹》?” “不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夏阳在一旁坐了下来,不经意地向后面瞟了一眼,“我这是抛砖引玉了。” “嗯?”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二弟又有新花招了? “大哥,到你了。”夏阳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胳膊,“音乐王子,来一曲?” 啥?音乐王子? 刘睿宣瞟了一眼被二弟宠幸的右胳膊,好的钢琴王子,又变了? 他来一曲? 这四下无人,自嗨? “嗯?”刘睿宣转头看向夏阳,忍着要转回来的冲动,“二弟让我唱?” 终于,不晕夏阳了。 “嗯。”夏阳重重地点零头,“就唱那首《春逝》吧。” 啥?刘睿宣瞬间美目圆睁,春逝? 二弟居然知道他折春逝? 嗯,肯定是那个黑丑的。 想起之前在竹林边的偷听来,不,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来。 春逝?抛砖引玉? 蓝卿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到刚才那极被恭维的话语来。 哥哥,你这么妖孽,舅舅和舅妈知道嘛! 还有一旁的那个黑皮球,你这么能拍马p,你女朋友知道嘛? 蓝卿卿摇了摇头,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去写歌呢。 “等等。”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蓝卿卿微微一怔,转身。谁在喊她? 老哥在朝她挥舞着双手! 需要她过去嘛? 蓝卿卿看了一眼老哥,嗯?那挥舞的手臂已放下了。 和她无关了喽! 蓝卿卿瞟了一眼地老哥脚边的黑皮球,又看了一老哥一眼,咳咳? 朝她挤眉弄眼的干嘛? 那突然间又挥舞起来的手臂,又是几个意思? 蓝卿卿哼了一声,依到了高大的梧桐树上,好大的树呀,往树边一边,嘿,看到不老哥和那颗黑皮球了。 好!既然让她留下,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他到底能出什么幺蛾子! “等等。”刘睿宣抬起手来,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仰视着忽然间又站起来夏阳。 这手舞足蹈的在干嘛? 刚才还没有跳够嘛? “嘛呢?”刘睿宣晃了晃脖子,坐了起来。 长这么大,除了时候被老娘抱着,他还真没有如此,仰望过其它的,包括他心里的那个最感激的人-曹校! 太累了。 “热身,”夏阳茄子似的脸上堆满了笑,“大哥唱歌不需要伴舞的嘛?”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伴舞? 这二弟,是哪里来的才呀! “大哥,不需要?那就算了。”夏阳摇了摇头,坐到了刘睿宣的旁边。 “那个,二弟呀,”刘睿宣顿了顿,瞟了一眼夏阳的茄子脸,笑道,“春逝,你听到过?” “嗯。”夏阳揉了揉脸,嘶了一声,“大哥的原创词曲,我当然听过了。” 刘睿宣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哦!” 又在忽悠他! 明明黑丑半个时前才提到的。 他不相信!二弟会听过! 下一秒,他听到了什么了?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的紫茄子脸。 那人正眯着眼睛,一脸的深情款款的唱着歌,那首歌的歌词,很熟悉。 “春,梦开始的片断以为,那是你给的起点爱情,来得不着形迹以为,那是你给我的幸福。” 他的春逝?! 刘睿宣彻底的怔住了。 因为,他发现,夏阳那忽然低沉下去的温润嗓音,哼着他的歌,比他自己唱得还要动人。 他几乎要眩晕,哦不,要落泪了! “春,你我不曾注意以为,她在心间,不曾走远不想,爱情,却已,消失在你的眉间。 春,没有你的春我,也逝去,在灿烂的艳阳背面慢慢,你,已走远喔!哦!唔!我,独行,身边没有了你的身影原来,春,早已逝去。” “大哥!”夏阳一曲唱完,轻轻地呼唤着他。 刘睿宣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两下脸,转过头来,“嗯。” “我没唱跑调吧?”夏阳笑着,抬了抬头,脸上的青紫淤痕分外鲜明。 “没。”刘睿宣吸了吸鼻,略带鼻音地道,“比我唱得还好。” “哈哈哈。”夏阳瞬间大笑了起来推了一把刘睿宣,“大哥也是爱马之人呢。” 啥?爱马? 刘睿宣瞟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夏阳,那爽朗的笑声格外的悦耳。 他家里也没有马,很的时候倒是有一头驴。 等等,二弟的意思是,咳咳,他在拍马p了? 他明明得就是实话! “奈何总是,伯乐常有,千里马不常有呀。”刘睿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夏阳的后背,“遇见我是你的缘。” 切! 蓝卿卿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白痴嘛? 马都不会,明明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好嘛。 唉!自己也是个白痴。居然听信老哥的话,乖乖地坐在这里发呆。 得嘞,走了。 蓝卿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脚往东走去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夏阳爽朗的笑声瞬间又响了起来,不经意地往后面一瞟,“大哥,你看,有人!” 有人?关我们什么事呀? 刘睿宣瞟了一眼夏阳,年轻人就是好奇人心强呀。 “快看快看。”夏阳催促道,顺手把刘睿宣的头拧了过去。 刘睿宣瞬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米黄色连衣裙,高高扎起的马尾…… 新 第二百零六章 最浪漫的事-卿卿 “是朱颜嘛?”老板刘奋看了一眼那练着脚劲的姑娘。 看不见脸呀! 没有脸,也是几个人中最俊的! “多嘴。”老板娘宣桦睃了老头子一眼。 老板刘奋瘪瘪嘴,看了老太婆一眼,低下头去,兀自拿了筷子,夹了口豆腐送进嘴里。 明明是老太婆给他使的眼神,他才问的。 又是他的错了。 真是女子难养! 刘睿宣轻轻的摇了摇头,难怪自家老子从被管制。 原来,与男女差异无关,与爱老婆好像也无关。 智商不在线! “当然不是。”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听不懂。 一会得搞点核桃给他补补脑子了。 老板刘奋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不是了。这不是给大家活跃一下气氛嘛。” 刘睿宣连忙抬手捂住了嘴,顺势挡住了眼睛,在眼皮上划拉了一下。 看他老子了! “儿子,你干嘛呢?”老板娘宣桦愣了一下,“被风迷了眼了?” “咳咳,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得意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老伴,“这是在对我另眼相看。” “切!对你?你一把褶子脸,额头上的皱纹都快能夹s蚊子了,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朝身边的老头子翻了一记白眼,别过头去,把手上的水拿毛巾擦了擦。 “我?我怎么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最俊的后生了。” 老板刘奋毫不客气地回道,丢了老太婆一记白眼,立刻回过头来。 他最讨厌人家他丑了! 明明他就是全家颜值的担当! “想当年,我还是方圆百里最俊的姑娘呢。”老板娘宣桦呵了一声,别过头来,“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要学会面对现实。” “我怎么不面对现实了?现在,我也是村里最好看的糟老头。”老板刘奋口齿伶俐,一改之前的木讷,引得刘睿宣又抬手刮了一下眼睛。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他老子长本事了,居然敢跟他老妈顶嘴了! 刘睿宣暗暗地冲自己的老子竖起了大拇指。 继续保持!看好你哦! 呵呵!瞟了一眼儿子那快速消失的大拇指,老板刘奋得意地笑了一下,瞬间敛了敛笑意,眼睛余光瞟了一眼正瞪着他的老太婆。 “嘿嘿。”老板刘奋凑了过去,“桦儿,依然也是方圆百里最俊的妇人。” 差点中了儿子的计! 对老太婆要绝对服从,不能硬碰硬。 “哼!”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凤眼往上那么轻轻一翻,把头低了下去,又抬了起来,“儿子,继续故事。” 老板刘奋:?? 撇了撇嘴,回过头来。 往常这个时候,老太婆都会来一句,哼,这还差不多的。 难道,真的是,一家三口,全都需要刮眼珠来看一下嘛? 儿子,好像也逆了,除了怂恿老子对抗老娘,好像,也会打架了! 刘奋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儿子。 刘睿宣不紧不慢地咽下最后一口豆腐,抬头看了看两位双亲,应了一声,“好。” 那的最初,他也错误般的以为那姑娘是朱颜了。 以至于,他一下子惊跳了以来,不知道是坐还是站起来好了。 直到,那姑娘转过了脸来。 才发现自己虚心一场! 不-是-朱-颜!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生! 眉宇间带着一股娴静,脸上挂着恬然的笑意。 像极了那温柔亲切的邻家女孩!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夏阳温润的声音一旁响了起来,“看,那女生,好像长得不错呢,很水灵。” 咳咳,刘睿宣扭过头,看了一脸那紫茄子的脸,又瞬间,别了回来。 什么意思? 瞧这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二弟,也准备开始新的里程了? 嗯,也对。 十年呵!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十年? 那朱颜,那他是不是,又有机会了?! 咳咳,想多了,朱颜从来没给他机会! 还没等刘睿宣回过神来,夏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嗨,同学!” 咳咳!这到底几个意思? 刘睿宣忍不住地看了看夏阳,紫茄子的脸在扭动着,正朝着那个不远处的女同学挥舞着双手。 二弟,竟然如此奔放了? 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好的,十年苦恋呢? 一个水灵的姑娘就让他色迷心窍了。 如今,看来,相思之苦,对朱颜的爱恋,也只是而已。 二弟,你这么奔放,真得好嘛? 嗯?刘睿宣揉了揉眼睛,那女生,居然笑眯眯地朝他们走过来了。 刘睿宣强忍着转回头的举动,朝夏阳那张紫茄子脸,多看了两眼,转过头来。 夏阳挤眉弄眼的那一句等着,是什么意思? 好的聊聊人生,聊聊哲学,聊聊爱情四步曲和钢琴王子的,为他的幸福筹谋的。 现在,二弟自己却先勾搭起女生来了。 老哥,脑子是抽筋了吧。 蓝卿卿左右看了两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朝她挥舞着双手的人。 喊她干嘛? 吃饱了撑的! 好,看她一会怎么教育他! 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微微一顿,那旁边的人,不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 蓝卿卿怔了一下,朝夏阳看了两眼,咳咳,老哥那张白脸,怎么花了? 她要去看看。 一向要脸的老哥,居然没有脸了? 至于那个他,反正,那人,也不认识她。 “嗨,同学,你好。我是夏阳。” 夏阳自以为很帅地把双手揣到了口袋里,抖着茄子紫的脸,露出自以为的阳光灿烂地笑,看向那走过来的女生。 刘睿宣默默地低下了头,看了看脚下的青青草。 二弟的笑脸,真丑! “你好,同学,我是蓝卿卿。” 蓝卿卿很大方的回了一句,盯着夏阳那张紫茄子的脸看了起来,柳眉轻挑,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鉴定完毕,应该是被打的! 谁那么有胆量,居然敢打她老哥的脸。 她一定要好好请那人吃两根棒冰不可。 她还记得四岁那年,不心在老哥睡着时,抹了一把锅灰在老哥的脸上,被打得哭着跑回了家。 六岁那年,刚学画画,不心在老哥睡着时,在他脸上画了两只鸭蛋,被打得哭着跑回了家。 九岁那年,刚学毛笔字,不心在老哥睡着时,在他脸上练了三个字,被打得哭着跑回了家。 十二岁那年,刚学英语,不心在老哥睡着时,在他脸上涂了sos,结果,和老哥打了一架,没打过,哭着回了家,后来,老哥找她道歉,送了她一套水彩笔,让她回打了五分钟,不能打脸。 十五岁那年,初中毕业,不心在老哥睡着时,在他脸上画了一个水色彩太阳和月亮,结果,和老哥打了一架,没打过,哭着回了家,后来,老哥找她道歉,送了一个手风琴,让她痛打了十分钟,不能打脸。 这个秋,她就满十八岁了。 蓝卿卿笑着,看着夏阳那张被揍的脸,眼底滑过一抹深笑。 今年的心愿只有一个,痛打老哥三分钟,只打脸! 嗯?踢他干嘛? 刘睿宣怔了一下,看向夏阳,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个女孩。 嗯?什么意思?管你什么意思! 刘睿宣看了一眼那站旁边的女孩,把头别开了。 你招来的女孩,你自己解决。 “你好,卿卿,这是音乐学院的钢琴王子刘睿宣。” 啥?刘睿宣低下去的头微微地抬了抬,二弟实在是,人才! 这么快就准备试效果了? 自己刚才腹诽有点不像话了。 大哥的气质优雅! 想起刚才的总结课来,刘睿宣缓缓地抬头,露出自以为很优雅的笑容,朝蓝卿卿看了过去,微微地颔首,轻笑道:“你好,卿卿,我是刘睿宣。” 真奇怪,是青青河边草的那个青青嘛?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蓝青青的爸妈,也是个极品人才了! “你好,刘睿宣,我是蓝卿卿,蔚蓝的蓝,爱卿平身的卿。” 嗯,这声音不错,柔和,清脆,吐语如珠。 刘睿宣微微地点零头,看一眼话的女孩,把视线又别开了。 他要走的是望之则俨,近之则温的路线。 更何况,自己不是二弟,不会盯着一个女生猛看的,毕竟,他是要脸的人! 这女生自有那么一股的娴静恬淡! 咳咳,什么? 爱卿平身的卿! 刘睿宣朝蓝卿卿看了过去,有没有搞错呀! 谁是爱卿? 他是钢琴王子! 新 第二百零七章 最浪漫的事-冷落 “爸,你瞟我干嘛?” 刘睿宣居然从自家老子的眼里看到鄙视。 他好好讲个故事,竟然,也被鄙视了。 “你子讲事,还能讲重点,这乱七八槽的都了什么?”老板刘奋不满地朝自己的帅儿子丢了一记白眼,“言简意赅,懂不懂?” 他要听的是故事情节! 不是什么心理活动,还有什么腹诽,啥玩意? 这故事得,两个姑娘都成了那白脸的配角了。 儿子莫不是看上那个白脸了吧? 老板刘奋不由得朝帅儿子又看了一眼。 瞧儿子这一脸正气,玉树临风的模样,咳咳,自己怎么可以腹诽帅儿子呢。 老头子得有些道理。老板娘宣桦看了儿子两眼,往铝锅里添了两勺子水。 儿子,废话挺多的。 看来,是真谈恋爱了。 “老爸知道古龙和金庸的区别嘛?” 啥?老板刘奋朝儿子瞪了一眼,这话题换得,太快了。 “老爸不是熟读他们的嘛?居然不知道?”刘睿宣语气里带着不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 看着自家老子那有点发怔的表情。 刘睿宣微微地笑了笑,夹了一口豆腐,丝滑细腻,入口即化。 来而不往不礼也。 这个眼神就承受不住了? 自己刚才可是被老子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呢。 “当,当然知道了。”老板刘奋脖子一粗,“只有傻子不知道。” 老板娘宣桦缓缓地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头子,她就不知道。 “那爸你来听听。”刘睿宣瞟了一眼老娘,看向浑然不知情的老子笑道。 “金庸的风格是:“对3”“对7”“对10”“对q”“对尖”“对2”“炸弹”“王炸”;古龙的风格是:“对3”“王炸!””老板刘奋一脸的得意,“是吧,子?” “嗯!高手!一听就知是行家。”刘睿宣笑着,夹了一口豆腐,送到嘴里。 什么玩意?老板娘宣桦转过头来,两个人居然在打牌? 好吧!她不好这一口! “嘿嘿,”老板刘奋笑了两声,“老金的人设都是成长型的,由废柴级,慢慢成为绝顶高手,升级打怪,古就不是了,一出场就有主角的实力,他们靠的智谋,或者是人性品格。” “分析得到位。”刘睿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自己的老子。 开始相信,他老子是确实读过中学的,归纳得不错。 “还有呢,”老板刘奋脸上的得意一览余,“老金的两个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分得很慢,不先走上个几十招是不可能的,而对于顶尖高手之间的切磋,耗时则更是惊人,例如第一次华山论剑,就打了十十夜。” “古则不同了,他的武侠中的对决更像是日本武士的对绝,拔刀,出剑,完。” 老板刘奋噼里啪啦的一通完,看向儿子的那张俊俏的笑脸。 奇怪了,怎么忽然扯到老金和古的身上了? 他们不是听儿子和白脸,哦不,和卿卿的三角恋嘛? 老板刘奋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身边一本正经地切着菜叶的老伴。 嗯? 她什么时候把两米外的捕拿回去的? “我来我来。”老板刘奋瞬间把捕抢了过来,“切菜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老板娘宣桦顺势松了手,嗯,死老头子,还算有眼头。 “你们的讨论结束了?”老板娘宣桦拿过毛巾擦了擦手,左右看了老头子和儿子两眼。 净些她不感兴趣的,除了打打杀杀,有什么看头。 “差不多了。”刘睿宣接过话来,“爸,你还有没的嘛?” “嗯?”老板刘奋停下切材动作,朝儿子看了两眼,“差不多就这些了吧。” “哦。”刘睿宣应了一句,“你给出的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啥?”老板刘奋拿着捕指向了儿子,“又不是考试,还有标准答案?” “算是吧,”刘睿宣应道,“金先生喜欢描写打斗的招式,古生喜欢描写氛围环境,人物心理活动。” “然后呢?”老板刘奋提着捕有一下没一下的切着面前的青菜。 这个,他也知道! 他还知道两位武侠大师,在角色塑造上二人也有明显差别。 金庸使用的是中国传统的人物塑造法,每个人物的个性特征都十分鲜明,郭靖是“憨实”,黄蓉是“古灵精怪”,令狐冲是“潇洒浪漫”,而他笔下人物也颇为讲究正邪之分,个个有血有肉栩栩如生。 而古龙则推崇人物性格的组合,他把人物的内心矛盾、性格中的冲突、心理上的扭曲综合地表现了出来。典型的如同《绝代双骄》中的鱼儿,人如其名。 可是这些,和今的三角恋,有什么关系? 老板刘奋微微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帅儿子。 “然后?”刘睿宣笑笑,“我看的是古龙比较,所以,受了他的影响喽。” “咳咳。”老板刘奋嘴角抽了抽,绕这么大的圈子,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儿大不由爹了! “嗯,有道理。”良久不语的老板娘宣桦,抬手扶了扶耳边的碎发。 琼瑶也喜欢写环境,也喜欢人物心理,也喜欢写氛围,那《寒烟翠》描写得景色可真是美呀,美得诗句一句一句的! 这文笔,这文才太厉害了。 总是看得她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好在,她现在已经转战青春战场了。 席绢的书就不会,虽然也有人物心理,也有景色,但是,看着轻松,愉悦,舒服。 咳咳,可惜,儿子不和她讨论这个。 要是女儿在就好了。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不远和看了两眼,不知道卿卿喜欢看谁的书呢? 要不,去问问? “哎,妈,你去哪里?” 刘睿宣一把拉住了准备走过去的老娘。 “我……”老板娘宣桦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就被一旁的刘奋抢了白。 “你妈嫌你废话太多了,直接去找卿卿了。”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儿子往后撤了大半步。 “咳咳。”刘睿宣一个没忍住,差点又喷了连忙抬手捂住嘴,缓了缓,“妈妈,回来。” 嗯?老板娘宣桦怔了一下,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自己,讪笑了一下,退了回来。 她怎么忘记了,好的,公众场所要保持距离的。 “谁我要去找卿卿的。”老板娘宣桦定了定神,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老伴,“我要去那个白脸。” 啥?老板刘奋和儿子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老板娘宣桦。 “你们把我冷落了。”老板娘宣桦挑了挑凤眉,“我自然也要去找聊了。” 刘睿宣撇撇嘴,没作声。 找夏阳聊? 那倒是真的,夏阳可是博学之人,上聊七十老叟,下聊七岁蒙童。 老板刘奋怔了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捕,继续切起了菜来。 冷落? 自从两孩子出生,他已经被冷落到站在角落里,都找不到存在感了。 他这才和儿子几句呀,老太婆就受不了了。 那他,是不是,老板刘奋微微的抬起眼皮,四处看了看,太阳快要落山了,一会学生们就要来吃饭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找女生聊聊,安慰一下这颗被冷落了近二十年的心了。 “哎哟,”老板刘奋忽觉腰间一疼,扭头对上自家老太婆冷冷的目光。 “想什么呢?”老板娘宣桦收回那只略带富贵的手。 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出花样来,真是反了了。 “没,没什么,”老板刘奋嘿嘿地笑了两声,转向儿子,“臭子,快点书,咳咳,故事。” 新 第二百零八章 最浪漫的事-侃侃 故事? 刘睿宣笑了笑,“我没有故事,我只有实实在在的生活。” “咳咳!”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儿子,“生活。” 儿子是在拆他的台嘛? 就因为他喜欢金庸不喜欢古龙? “那个,可以带一点环境氛围心理活动什么的。”老板刘奋把切好的青菜拿盆装了起起来,又顺手捞了一块豆皮摊在了面前,“你老子,其实也蛮喜欢古龙先生的。” 为了儿子的后半生幸福,偶尔扯个谎也不算什么的。 老板刘奋眼皮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幸好,她不懂。 拆不了他的台。 老板娘宣桦抄着手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 儿子长大了,他的世界,她是看不懂了。 老头子老了,他的世界,她已经看腻了,她不想看懂了。 得了,还是看看那对情侣吧。 不知道,这白脸什么时候能追求上朱颜。 老板娘宣桦往右转了一下,又把视线放牧到了不远处。 也不知道,卿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儿子,你和卿卿是怎么认识的呗。” 老板娘宣桦转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帅儿子。 卿卿那姑娘,今算是第一次到他们家摊前来吃饭呢。 一会要不要收钱呢?还是免费呢? 老板娘宣桦顿时犹豫了起来,目光不由得又瞟向了朱颜。 朱颜是常客了,几乎光顾,以至于,她除了加量不加价外,偶尔也会像刚才一样,不声色地找个理由,给她免费几次。 唉,可惜了! 老板娘宣桦转向自己的儿子,要不,还是先征求一下儿子的意见吧。 等等,她刚才好像,把那几个姑娘的饭钱,都已经收过了呢。 咳咳,收过就收过吧。 总不能因为儿子谈个女朋友,就把店赔进去吧。 老板娘宣桦想了想,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不管是谁,钱都要收! “嗯。”刘睿宣看了看不死心的夏阳,兄弟,你要加把劲呀,充分发挥不要脸的本领! 就像当初不要脸地把他设计了一样…… “我是刘睿宣,刘备的刘,曹睿的睿,宣统的宣。” 刘睿宣把头一偏,朝面前的蓝卿卿笑了笑。 爱卿?他的名字,字字是君主! “好名字!”蓝卿卿轻笑了起来,瞟了一眼夏阳,冲刘睿宣微微颔首,“原来是君上!” 啥?君上? 刘睿宣在蓝卿卿那秀丽的脸上,扫了两眼,笑得极甜。 这丫头是和他杠上了? 他认识她嘛? 他有那么无聊嘛!他又不是夏阳! 刘睿宣礼貌的笑道,“方便记忆而已。” 蓝卿卿笑着点零头。 “是的,很方便记忆,卿卿同学,你不用上课的嘛?” 夏阳一旁插话道,揉了揉自己的脸。 刘睿宣知趣地把头别向了一边,他是走呢,还是走呢? 要不,留下来观摩一下,看二弟如何敲响幸福的大门。 刘睿宣那样想着,便往右边移了两步,很自然的坐了下去,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青青草。 这草可真青呀。 “你们不用上课的嘛?”蓝卿卿的声音很清脆地响起来。 大学的生活,这么惬意嘛? “呃,我们下午没课。”夏阳笑道,瞟了一眼坐下去的刘睿宣,“你呢?” 嗯!是的,他们下午没课,刘睿宣摸着脚边的草,他下午好像有课的吧? 忘记了去钢琴室练琴了。 也罢,时间还早呢。 抬着隔着浓密的梧桐叶看过去,阳光碎碎闪闪地洒了下来。 “我放假了。”蓝卿卿应了一声,瞟了一眼,一旁看的刘睿宣。 这人,果然不认识她。 老哥,这个傻子,找她来干嘛? “同学,你们是在玩人体彩绘嘛?”蓝卿卿盯着夏阳,忍住了想伸手去抹一把的冲动。 看来,真的被人揍了。 谁揍的?蓝卿卿细眉毛轻挑,眼里眉梢带着戏谑,瞟了一眼刘睿宣。 那人揍的? 多事!夏阳揉了揉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还是给自己留点脸吧。 人体彩绘?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脸蓝卿卿,又看了一眼夏阳,别过头来。 最讨厌仰望别人了。 这丫头眼神不太好,那明明就是,被他打过留下的痕迹! 也罢,他只是来观摩的。 “不是。我是学哲学的,”夏阳微微一笑,朝刘睿宣看了一眼,“那个钢琴王子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我们在讨论人生与艺术。” 咳咳。刘睿宣摸着草的手顿了一下,他们在讨论人生与艺术? 二弟,这是诚实呢?还是不要脸的忽悠人家姑娘呢! 也对,总不能,他们两个loser在总结暗恋失败的经验吧。 刘睿宣抬手理了理额前很短的头发,兀自地看起身边的青青草来。 “你!”“你先。” 蓝卿卿和夏阳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哟!这两人忽然间就有默契了?! 二弟,果然厉害! 刘睿宣一不心揪断了一根青青的草,遂拿到眼前假装研究地看了起来,余光瞟向两米外的两个人。 “你先吧,夏阳同学你找我,有事?”蓝卿卿不着痕迹的问道,刚才老哥居然很正式地向她介绍自己。 难道,是想让她配合着演一出戏? 演戏?她没玩过。 骗人嘛,她最擅长了! 只是,老哥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 这两个人,现在什么关系? “刚好看到美女路过,一起来聊,人多热闹些。” 夏阳揉着脸上的紫茄子,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刘睿宣,又看向面前的笑容甜甜的蓝卿卿。 你来多长时间了? 你听到了什么? 刘睿宣忍不住地抬手扶额。 咳咳。这样也行,也太直接了吧。 不能看了,一会二弟万一被打了,他是不拉呢,还是装没看到呢。 刘睿宣悄悄地把头别过去,看向一旁高大的梧桐。 阳光穿过宽大的梧桐叶,洒下一地的斑驳,就像,那个三月,咳咳,算了。 刘睿宣低下头来,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青青草。 淡定,朱颜都是过去式了。 二弟,也要开启幸福的新生活了。 他也要好好地过渡一下,那没有她的日子,再慢慢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吧。 “有道理。”蓝卿卿那清脆地声音传了过来,“那一起聊聊。” 可以告诉我你的脸,是揍的了嘛? 夏阳朝蓝卿卿翻了个白眼,朝刘睿宣那里看了一眼。 嗯?他打的?蓝卿卿扭过头去,刚好看到刘睿宣看过来的视线。 记忆里,他是一个斯文儒雅的男生,喜欢温和地笑。 没想到,居然连老哥都敢揍! 蓝卿卿不由得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夏阳,指了指夏阳的脸,又指了指刘睿宣。 “我们两个是兄弟。”夏阳伸手拂开蓝卿卿指过来的手,不自觉地抬手地又揉了一下脸,“关系很好。” 咳咳。刘睿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笑容甜甜地蓝卿卿,又看了看向他走过来的夏阳。 二弟,厉害了。 蓝卿卿居然没有打人。 “来,美女,一起坐下来聊聊,随便侃侃。”夏阳走了过来,坐到了刘睿宣的身边,朝刘睿宣眨了一下眼,回头招呼着蓝卿卿。 刘睿宣拂掉夏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往远处的青青草看了两眼,又回过头来。 这样也行!二弟,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好。” 好?他听到了什么? 刘睿宣扭头看过去,发现蓝卿卿,那蓝白相间的倩影,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运动鞋,在他错觉的注视下,移动了过来。 下一秒,蓝卿卿坐到了夏阳的旁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刘睿宣忽然感觉,又有点眩晕了。 “美女,你刚才放假了,那你不是我们静云的学生喽?” 夏阳左右摇了摇头,冷不丁地伸手掐了一下刘睿宣。 嘶!刘睿宣瞬间头脑清醒了许多。 不能晕,他现在,还有要事要办,他要观摩要学习。 “嗯,”蓝卿卿清脆地声音响了起来,“我高考刚结束。” 真年轻呀。 刘睿宣盯着面前的青青草。 夏阳太可恶了,居然对比二岁的女生下手。 “那可以好好玩两个月了,”夏阳瞬间接过话云,“你读的哪个高中?” “云凌中学。”蓝卿卿笑了起来,老哥玩得哪一出呀! 莫非,想给她介绍男朋友? 这主意不错! 蓝卿卿瞬间笑意绽开,朝夏阳深深地看了一眼。 老哥有那么好心嘛? “哦,云凌呀。”夏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二弟也是云凌的? 他好像并未在云凌见过二弟呢! “你也是云凌的?”蓝卿卿细眉微挑,在心里哼了一声。 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陪这个二傻老哥聊呀。 夏阳左右摇了摇脖子,吐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那你刚才那么激动干嘛?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蓝卿卿居然是云凌的,他也是哪! “他是。”还未等刘睿宣反应过来,夏阳已经起身,坐到了刘睿宣的右边。 刘睿宣一转头,看到蓝卿卿那一脸纯真的笑容…… 新 第二百零九章 最浪漫的事-起点 君上同学? 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丫头有点意思。 只是,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右边的夏阳。 他是来观摩的。 他又不是来唱戏的! 这丫头是二弟招惹过来的! 二弟忽然撤下来,是几个意思? 是要他来临时顶上,练个手嘛? 夏阳揉了揉脸,嘶了两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疼。 嗯?脸疼? 刘睿宣怔了一下,微微颔首,扭过头去,“嗯,我也在云凌读的高郑” 与其对着二弟那张紫茄子的丑脸,还不如陪美女聊呢。 “师兄,学长呀。”蓝卿卿瞬间笑了起来,“学长是大几的?” 夏阳撇撇嘴,默默地把脸转向右边。 丫头,居然比他还能演!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用谢他了,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谁让他,寒假的时候,一不心,看到了她的日记了呢,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静云。 我去!夏阳瞬间觉得心里压力好大。 这一向喜欢讨打追打的表妹,居然以他为目标了! 也罢,以后下手轻一点! 随手往后翻了翻,咳咳,他看到了什么,那里面还有一个名字:刘睿宣! 刘睿宣是哪根葱? 好像在哪里听过。 开学后,找淋祥,四处在静云溜达,居然,发现,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白脸。 再后来,在那个三月,盯梢他的女神朱颜的时候,发现,那个白脸,居然一脸花痴地盯着朱颜,就差没流下哈拉子了。 忽然想到卿卿的那本蓝色的日记本来。 孩子的暗恋,他可以近水楼台,不,旁观者清的观察一下。 但是,若是那个白脸对朱颜动了非分之想,那他就要做点什么了! 待看到那个白脸像个苍蝇似的,有一圈没一圈地在学校里搜索朱颜的身影。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老赵一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云淡风轻地道,要不要为兄替你扫除。 夏阳淡淡一笑,不用。 哦?老赵眉毛微挑。 他淡淡一笑,你的手法太暴力,有辱斯文。 他们都是文明青年,自然要用文明的方法。 静候佳音!老赵挥手笑笑走了。 好。他应着,抬脚转向另一条路。 当然不能暴力了! 那是卿卿的偶像呀! 他至少要给卿卿一点面子吧! 她三一次的幺蛾子,还没有使出来哪! 好在,几次折腾之后,发现,大哥,人品还可以。 唉!失策,居然喊他大哥! 也罢,这样更便宜行事。 以后,有的是时间讨回来这口头上的便夷! 夏阳轻轻地晃了晃脖子,往左边的刘睿宣身上靠了过去。 先替卿卿试试这肩膀的安全感! “我大二。”刘睿宣好脾气地笑道,忽然肩上一沉,一回头。 二弟,居然偎依到了他的身上。 这,男女,不,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这旁边还有第三者在呢。 刘睿宣抖了抖肩,轻轻地推了推夏阳,起来。 “大哥,我有点头晕。”夏阳低低地声音传了过来,“让我靠一会。” 啥? 头晕? 他现在才头晕哪! 刘睿宣侧头看向赖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抖了抖肩,“要不,去医院看看。” 自己刚才把他揍得有些狠了,现在才疼起来了? 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不用,让我靠一会,休息一会就好,你们聊你们的。” 夏阳有气无力地了一句,一伸手抱住了刘睿宣的胳膊。 这下,跑不了,老实的陪卿卿聊一会吧。 他也想知道,这卿卿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喜欢吧? 怎么一点都不害羞,一喊就过来了。 要不喜欢吧,为什么还配合他演戏呢? 女生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呀。 这!这是哪一出呀?刘睿宣微微地蹙了蹙眉,他只是一个旁听观摩的! 他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而已! 老爷就特么那么不待见他! 也罢,二弟闯的祸,只能大哥来收拾了。 “夏阳同学,怎么了?”蓝卿卿略带关切地问了一句,前后微微探了探身,看向刘睿宣,“他没事吧,要去医院嘛?” “不用,他,”刘睿宣顿了一下,“他困了。” “嗯,晒着这暖洋洋的太阳,我忽然有点困了,”夏阳不低不高地了一句,“你们继续聊会,让我先睡会,美女不许走的,我一会要和你聊呢。” 啥?刘睿宣侧头瞟了一眼,靠在自己右肩上的黑脑袋。 二弟,这是,太不要脸了! 他和这美女有什么好聊的! 他们又不认识! 刘睿宣抖了抖肩,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子抱住了。 咳咳!得寸进尺呀! “大哥,别动。我头晕。” 夏阳往刘睿宣的肩上又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嗯,还好,肩膀宽度可以。 “好。”蓝卿卿清脆地笑声,响了起来,“那你先睡会,我和君上学长聊一会。” 咳咳。刘睿宣闻言木然然地扭过头去,看到蓝卿卿一脸的纯真的笑容,极恬静极乖巧的。 夏阳太可恶了,这么纯善的女孩,他也忍心下手。 “君上学长,你比我高二届呢。”蓝卿卿忍着笑,看向刘睿宣,“学长的班主任是哪位老师,不定,我也知道呢。” 这微怔一闪而逝,又温和笑起的脸庞,嗯!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眼前的这张温和地笑脸和她记忆中的笑脸,渐渐地重合了起来。 “高一是古老师,高二是文老师,高三是戴老师。” 刘睿宣笑了起来,这眼前的女生,蛮会找话题的,不错。 “好巧,古老师和文老师也我高一和高二的班主任,”蓝卿卿笑了起来,“我现在的班主任是李老师。” “是嘛?那真是太巧了。”刘睿宣也笑了起来。 共同的校园,共同的老师,共同的关于云凌的回忆,时间在他们的笑声里飞快地逝去了。 夏阳缓缓地松开手,躺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红娘,哦不,月老这种事,其实,也蛮简单的! 今年冬,他应该不会被卿卿追着打了吧。 夏阳幽幽地想着,眼前一黑,一片落叶,掉到了脸上。 捡起那枚落叶,仔细看了看, 不由得心生一丝凉意,悲秋呀! 一瞟旁边谈笑风生的两个人,而他自己,依然是茕茕孑立。 也还好,成功除掉一个竞争对手! 在追求朱颜的路上,仍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奋勇前行着…… 新 第二百一十章 最浪漫的事-较量 头顶一方高大的梧桐叶,晶莹如玉。 树叶间露出几缕蔚蓝的空,极湛蓝极湛蓝的。 在这样的暖洋洋的初夏午后,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熟悉得无法言。 夏阳左右摇了摇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抬手垫到了头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晴空了,忽然间的突现让人心生愉悦。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浮出两个词来:生命的颜色。 还未来得及仔细感悟这江南的早春,便一下子迈进了杂花生树的初夏时节了。 微微睁开眼,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人。 要不是因为这个比他黑的白脸,他至于没来及得欣赏这静云的春嘛! 嘿! 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居然,聊上了。 不是标榜自己不会随意搭讪的嘛。 原来,男人都一样。不,他不同。 他就只会搭讪朱颜! 明,要再找个女生来试试。 夏阳瞟了一眼刘睿宣的后脑勺,又斜了一眼,笑容甜甜的蓝卿卿,嘴角微抽,转过头去。 这一对狗男女,咳咳,这两个少男少女,让他们怀春,不,聊去吧。 他自己就好好休息一会,享受一下午后时光吧。 看着空飘过的透明的云朵,夏阳不由得笑了起来。 蓝白云真美呀,像极了朱颜的明丽的笑。 嗯,朱颜! 自己不在,不知道那教室里的几只苍蝇会不会又要蠢蠢欲动了。 祥子应该能镇得住吧。 夏阳眉宇轻蹙了一下,旋即又舒绽开来。 他差点忘记了,老赵这会也陪着凯玲在那里旁听呢。 睡吧睡吧,大地开满鲜花! 夏阳忽然轻笑了起来,好像记错词了。 六一六一,大地穿上花衣! 夏阳微微地闭上眼睛,感受午后阳光下微风拂面的感觉,暖洋洋地,让人心生倦意。 “是呀,真是好笑呢。” 蓝卿卿甜甜地笑着,看了刘睿宣一眼,眼角余光瞟了瞟刘睿宣旁的夏阳。 老哥,也太,有心了吧。 居然,给她创造机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嗯,古老师就是那么,”刘睿宣顿了一下,吞回了,原本要吐出来的古板两个字,笑道,“有原则。” 当着女生的面,批评老师古板,好像,有失风度吧! 他一向不喜欢背后人长短的! “嗯?”蓝卿卿柳眉微挑,“有原则?太有原则了,我们私下里都戏称他为老古董。” 咳咳,老古董? 刘睿宣微微地睁大了眼睛,这称呼,还在? 最初还因为这个称呼,他被老古,罚在教室后门边面壁了一个中午,害得他午饭都没有吃,幸亏妹妹从窗外看到了,给他把饭盆带到了教室。 结果,被老古发现了,连盆带菜一起捅到了校长室。 饭没吃上,还被曹校臭骂了一顿。 老古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又在校长室罚站了一个时。 老古董三个字,从此,与他绝缘! 卿卿他们居然还在喊? “老古知道嘛?”刘睿宣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没被罚站嘛?老古改性情了,绝对不可能。 难道是曹校改校风了? “知道呀。”蓝卿卿笑了起来,看向刘睿宣,“君上学长,是想问,我们有没有被处罚?”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笑了起来,“老古没有处罚你们?” 咳咳!太直接了。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嘛? 这丫头,好像有点聪明呢! 云凌有这么聪明的丫头,他怎么不知道? 还是因为,这世上本没有路,不,这云凌人都在喊,所以,老古慢慢也就习惯了? “当然,没有喽。”蓝卿卿笑了起来,看向刘睿宣,一脸的甜甜的笑容。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老古董名声的缔造者? 这也是她开始关注的开始。 好吧,那就一切从新开始吧。 至于,老哥。蓝卿卿瞟了一眼闭眼假寐的夏阳,还算识相,今年的讨打,就估且先记账好了。 “嗯?”刘睿宣心里一惊,老古果然性情大变了呀。 自己到高二以后,几乎是闭着眼睛走路,所以整整一年,都未见到老古。 为什么闭着眼睛? 原因很简单,他一睁开眼睛,到处都是风景,随处可见的秋波,他接不住,也不想接。只好买了副墨镜,结果,适得其反,一群女生在他走过的路上围着他尖剑 最后,还是妹妹厉害,公开告诉那些女生,刘睿宣是刘秀的男朋友! 咳咳。他当时是差点把墨镜给吓掉了。 刘睿宣明明就是刘秀的亲哥哥,这不是乱伦嘛。 被文老师拎到了办公室,正在交待“早恋”问题,曹校很威严的赶到了。 次日,一则劲爆的信息传遍了云凌,高二的最白的白脸被高一(1)的班长刘秀追到手了。 从那以后,他便和他的亲妹妹在云凌的校园里,秀起了恩爱。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 想他一个身高一米澳俊男,居然被一个柔弱的女子护着,心里就一阵阵的憋屈。 真恨爸爸妈妈把自己生得那么白,他明明是可以靠拳头和才华博人心的,最后,只落得一个白脸的称号。 “因为我们是女生呀。”蓝卿卿笑了起来。 嗯?这也行?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有几份道理。 曹校最袒护女生了。 当年他和妹妹一起被拎到办公室的时候,曹校什么话都没,劈头盖脸的先把他臭骂了一顿,明明,曹校就知道他和妹妹是一家人。 还那么不留情面的骂他。 最后,得知真情后,居然当着文老师的面,把妹妹夸得上了,瞥了他一眼走人了。 害得他心塞了半年,不想见曹校。 他要和曹校对着干,谁稀罕那什么保送,什么直升。他偏偏就去学那什么最冷门的钢琴系。 现在,才发现,自己在曹校的眼里,就是一只顶着白脸的白鼠! “对了,刚才湖边走来的时候,好像有听到歌声,”蓝卿卿顺手捡拾一片掉落的叶,拿里手里把玩了一起,扭头看向朝刘睿宣看了过来,“是你们在唱歌嘛?” 歌声?什么歌声? 刘睿宣回过神来,四处看了看,左右无人,除了,一旁躺下的夏阳。 二弟,是什么时候睡着聊? 还真会享受! 他在这边忆苦难过的陪聊,二弟居然惬意地做起美梦来了。 看这嘴角的笑意,不会是梦到了朱颜了吧。 刘睿宣有些恨恨地撇撇嘴,想到一旁还有个甜甜笑容的蓝卿卿,瞬间,又换上笑脸,转过头来,“嗯,唱歌的人睡着了。” “春,梦开始的片断以为,那是你给的起点爱情,来得不着形迹以为,那是你给我的幸福……” 蓝卿卿轻轻地哼了起来。 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几个意思? 他的原创歌曲,现在已经很流行了嘛? 怎么人人都会了? “歌词记不住了,就听了一遍,”蓝卿卿哼了几句,停了下来,“君上,同学会唱的吧?” 这么吃惊干嘛? 她一向是过目不忘的,咳咳,听过不忘的! 这眼睛睁得可真大呀,嗯,双眼睛,不错,很好看! 自己还是有眼光的! 音乐学院的钢琴王子? 嘿嘿,到了九月,就会被一颗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所取代。 蓝卿卿笑意满满地看向面前的刘睿宣。 这个对手,选得不错! “嗯。”刘睿宣轻轻地点零头,咦,这女生的笑容好纯善。 可是,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伸手想去拉身旁的夏阳,又缩回了手来,二弟睡着了,算了。 “君上同学?唱来听听。”蓝卿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好。”刘睿宣微微地缓了缓情绪,轻轻地哼唱了起来,把视线放牧到了不远处。 一个纯真的女生,还能把他怎么着嘛。 一曲结束,刘睿宣轻轻地摇了摇脖子,收回了视线。 “真的好听。”蓝卿卿甜甜地笑道,“就是,有几个地方,我觉得,略微改一下,可能会更好一些。” 啥?改? 原本等着被夸奖的刘睿宣,瞬间,又圆睁了大眼,这丫头不按套路出牌呀! 她和他很熟嘛? 这么不给他面子! 比二弟差多了! 这样的女生,难怪老古不敢罚!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怎么改,改哪里?” 他到要看看,这个不知高地厚的丫头,要如何改他的《春逝》。 “我没纸和笔。”蓝卿卿笑了笑,四下看了看,“要不,算了吧,这歌也还不错。” “不。”刘睿宣很坚决地反对,站了起来,“跟我走。” 他最讨厌别人始乱终弃了,咳咳,半途而废了! 他到要看看这个嚣张的丫头有几份能耐! “去哪?”蓝卿卿笑着,坐着未动。 这么激动,难道真让她猜中了,是他自己写的曲子? “前面不远处有钢琴房,我们去那里练习一下,”刘睿宣顿了一下,声音柔了下来,“我有钥匙。” 自己刚才好像有点激动,不会是惊叹到她了吧。 咳咳,就这点胆量,还敢和他杠! “好呀。”蓝卿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走吧。” 嗯?刘睿宣看着抬脚往前走去的蓝卿卿,微怔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瞟了一眼躺在草地上的夏阳,扭头走开了。 像艺术音乐这种高雅的较量,他自己参与就好了。 二弟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 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得意 “后来呢?” 老板刘奋问道,面前的案板前上已经摊上火腿,正在一片片的切着。 “后来?没……”刘睿宣的话还未来得及出,老娘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后来?这不明摆着嘛,两个人好上了呗。”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身边的老伴,又看向了自己家的帅儿子,“对吧,儿子?” “妈,我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嘛?”刘睿宣拧了一下眉,幽幽地道。 啥?老板娘宣桦盯着自己拧眉的帅儿子看了起来,心虚了? 现在,还不是两个人好上了嘛? 承认一下,能s? 随他爹! “嗯,妈错了,我儿子可是长情的人哪。”老板娘宣桦瞬间笑了起来,视线不自觉地转向了不远处。 “到现在还不是好上了嘛?儿子,男子汉大豆腐,不,大丈夫,要勇于担当。”老板刘奋头都没抬的道,面前的碗里,已盛了一点剁成豆丁的火腿,“难不成,是卿卿先追的你!” “爸,卿卿是那么随便的人嘛?!”刘睿宣不满地道。 “那你们,”老板娘宣桦怔了一下,看向身边剁着豆丁火腿的老伴,又看向帅儿子,“那你们,不是郎情妾意?是错点鸳鸯,乱凑的对?” 啥?嘶!老板刘奋一怔,手里的捕差点剁到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忙扔炼。 “你激动什么呀,不省心。”老板娘宣桦拎过老伴的左手左右看了看,“干点活,就出洋相,好好的火腿,被你剁成这样,闲的吧!” “嗯,可不就是闲的。”老板刘奋厚道地笑了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事吵吵架! 老板刘奋想了想,把后半句咽回了肚里。 “切!”老板娘宣桦拍了一下老伴的左手,甩开了,“没事,继续剁吧。” “遵旨。”老板刘奋摸了摸被打摸过的手,朝身边的老伴挤了挤眼睛,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把手擦了擦。 他就知道,老太婆心里偶尔还是有他的! 得瑟!老板娘宣桦丢了一记白眼给自家老头子,漫不经心地四处看了两眼,嗯? 看到儿子正定定地看着他们。 傻子,有什么可看的! 老板娘宣桦抬手理了一下耳鬓的碎发,再看,你老娘也不会变年轻。 儿子眼光还是不错的。 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样貌也不比朱颜同学差哪! 嗯,朱颜! 老板娘宣桦眼角余光朝朱颜那里瞟了一眼,朱颜和白脸,其实,也蛮配的。 就是不知道卿卿那姑娘,是什么性子了。 儿子这婆婆妈妈的样子,随他爹! 三脚踢不出个p来,半也没讲到重点。 “儿子。”老板娘宣桦轻轻地唤了一声,睃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 为了不让老头子剁手,她都要捏着嗓子话了。 这牺牲有点大呀! 回头,要让老头子好好补偿她。 今晚的宵夜-红烧猪蹄,她也要一份!她还要一份红烧肘子! 老板娘宣桦凤毛微挑,眼里眉梢蓄着笑意。 “嗯。”刘睿宣轻轻地应着,看着面前的一双父母,唇角弯弯。 幸福,其实,很简单。 我一旁在做饭,你在一旁笑着看…… 那的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那后,他便没有再见过她,那个和他一起改歌词,为《谢幕》谱曲作词的女孩。 他以为,那个女孩只是他人生中的一道插曲。 他忘记了问,那个女孩报考的是哪个学校,那个女孩也忘记了。 那的后来,夏阳在钢琴室的门口找到了他。 “蓝卿卿呢?”夏阳四处张望了起来。 “走了。”他倚在古老的红木门边,看着夕阳落挂在林梢。 静云的夕阳,何处都美! “走了?”夏阳一脸虎疑地凑过来,双手揣兜里地看向他,脸上的紫茄子,瞬间,在他的眼前放大。 “嗯。”他应了一声,抬手拂开那张紫茄子的脸,“挡住我的视线了。” “哦。”夏阳应了一声,并排站立,“你们后来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刘睿宣看着摇摇欲坠的夕阳。 真美呀! 蓝白相间! 咳咳,蔚蓝与金黄相辉映! “到这里来干嘛?”夏阳略带揶揄的声音传了过去,“偷情?” 啥?偷情?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一张白脸,瞬间涨红到了耳根,“别乱,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那么纯善的女生,我哪下得了手,我又不是你。” “开个玩笑而已,紧张什么呀。”夏阳笑着伸手揉了揉刘睿宣的白脸,“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啥?他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夏阳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呸呸呸。 自己想什么呢? 刘睿宣看着夏阳离去的帅影,忽然觉得有点眩晕了。 二弟,刚才摸他的脸了。 二弟的手,好细腻呀! 好柔软! 手指尖上居然没有老茧。 刘睿宣揉了揉自己的脸,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上有一点点的茧。 回头看了一眼那发亮的钢琴。 在第二张脸上,又被二弟比下去了。 老大难当! “发什么呆?走啦,去食堂吃饭。”夏阳回过头来,朝刘睿宣吆喝了一声,又转身兀自前行了。 好帅呀!刘睿宣怔了一会,转身锁门,回头看了看那落挂林梢的夕阳,朝着夏阳高一脚低一脚的飘去了。 思佳丽怎么的,明又是新的一。 然而,没等到明,他的生活,便发生了改变。 晚饭结束后,他正在宿舍里缩着看古龙温瑞安,夏阳敲开了宿舍的门,身后放着两个大包和一堆的生活用品。 “快,大哥帮把手。”夏阳拎包走了进来。 刘睿宣看了看宿舍里的四张床铺,又看了看夏阳的大包,“这里满员了。” 二弟,该不会真想和同眠共枕吧? 他自从就不喜欢和别人同床。 更何况,这一米八多的大个子。 他可是三观很正的青年! “那个,”刘睿宣看了一眼无饶宿舍,声地对夏阳道,“我睡觉不老实,喜欢梦话,打嗝,磨牙。” “哦!”夏阳摇着那颗带着紫茄子的脑袋,“就这些呀!” 这些还不够嘛?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同宿舍几个人梦症他都罗列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豁出去了! 反正,人多,这些睡症只是为了让二弟知难而退而已。 刘睿宣瞟了一眼门边的那一堆东西,二弟真是雷厉风行(人来疯)! “呵呵。”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梦游,偶尔也会制造烟雾弹,睡觉时喜欢把脚搭在别饶身上。” 这下可以了吧! “意思啦。”夏阳眉毛一挑,顺手把手里的书包塞到了刘睿宣的怀里,转身去拎门口的东西,“你是我大哥,在我眼里没毛病,就算有毛病那也是优点。” 刘睿宣:?? 二弟这是听不懂他的话嘛?这脸皮是有多厚呀! 等等,二弟是在拍他的马p嘛? 这拍得太水平了,他喜欢! 刘睿宣抱着书包杵往旁边让了让,看着夏阳把两个大包一堆用口拖进室内。 很想问问夏阳,这些东西,他是怎和拿过来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没问,那个黑丑身后跟了一堆五六个更黑更丑的歪瓜裂枣,肯定是他们帮忙拿的吧。 夏阳在室内,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到了他对面的床铺上,“好,是这个。” “咳咳。”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拉了拉夏阳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床铺,“这是我的,刚才那张是李祥林的。” 二弟这眼光有多差呀,李祥林的床多乱了,那军被叠得都像一块烂豆腐。 再看看自己的床,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呀。 被子是被子,床单是床单。 嗯?夏阳回过头来,微微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刘睿宣,瞟了一眼所指的方向,“床蛮干净的。” “那是。”刘睿宣笑了起来。 一屋不扫何以扫下。 虽然他没有那么大的雄心,但是,横扫音乐学院的雄心,他还是有的。 他的床铺可是整个宿舍整个班整个系都排得上号的,被当成标杆晒过照片的。 “我要睡这张床。”夏阳指了指刚才相中的床铺。 啥?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二弟要睡李祥林? 不,二弟要睡李祥林的床! 二弟,居然要和李祥林同睡一张床! 李祥林有他帅嘛?有他白嘛?比他高嘛? 李祥林哪点比他好? 好像有个阿姨脸的女朋友! 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好吧,毕意李祥林有成功经验可以借鉴! 刘睿宣幽幽地扭头看向门口,看到李祥林一脸得意地哼着曲走了进来: 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新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离开 “后来呢?” 老板刘奋抬头问了一句。 改的歌词呢? 他倒想知道那个卿卿到底比自家的帅儿子强多少。 咳咳,助卿卿的威风消儿子的士气? 不不不,他只是音乐业余爱好者,纯属凑个热闹而已。 “话那么多,不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 关键时候,他老是废话打岔,真想拿个胶带把他的嘴巴给封上。 “好,我不话了,我只干活不吃饭,不,只做事,不话。” 老板刘奋笑着,把案板上的一堆豆丁火腿收拾到了面前的碗里,左右看了看,拿过盛着耳的菜筐,捞了几片木耳仔细地切了起来。 老板娘宣桦很满意地瞟了两眼,转向自家的帅儿子,微微一笑,“然后呢?” “然……”刘睿宣笑笑,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出,便被一旁不安静的老子,抢了话去。 “然后,自然是祥林搬走了。” “就你知道!”老板娘宣桦睇了老头子一眼,“搞得好像很先知一样。” 要是能把这颗八卦的心,放在自己家的生意上,也不至于被隔壁老王家的极品臭豆腐,硬生生地抢走了一半的学生了吧。 “好好好,儿子继续,我就一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好了。” 老板刘奋朝自家老太婆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切着菜。 “呵,呵呵,美男子?”老板娘宣桦哼笑了两声,“就你还美男子呀。” “嗯。”老板刘奋毫不迟疑地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把切好的碎木耳一点点的碾碎。 “你就是活脱脱一个闹心的糟老头。”老板娘宣桦睃了老头子一眼,别过头去。 “嘿嘿。”老板刘奋笑着,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很帅气地把老眼一眨,又笑着甩了甩头发,轻微地晃着脑袋,哼起了曲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咳咳。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片刻,又转过头来。 这个老不正经的,居然,当着儿子的面,调戏她! 看一会,儿子走了,怎么收拾你! “爸,你这歌唱得不错嘛,居然没跑调。”刘睿宣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吧,唱得还行吧,我就听了一遍就会了。”老板刘奋毫不谦虚地道,把碾碎的木耳一点点的装到了碗里,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宣桦右边的碗,朝宣桦使了个眼色。 “什么?”老板娘宣桦往右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打得什么哑迷。 老板刘奋努努嘴,那个。 “什么?。”老板娘宣桦往右边看了一眼,拍了一下老头子的手。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那盘花生米给我递来。”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那盘花生米给我递来。” 花生米?老板娘宣桦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往面前搜索一翻,嗯,还真有一盘花生米。 刘睿宣笑笑,微微地侧头看了看夏阳,他刚才也以为,自家老子是朱颜和夏阳的呢。 害得他也跟着左右看了好几眼,那白杨般挺拔的背影呀! 这次朱颜是逃不掉了,就像那次,夏阳搬进宿舍服李祥林的情形来…… “嘛呢,这是!” 李祥林走进宿舍,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左右看了看刘睿宣和夏阳两眼,往自己的床前移了过去。 刘睿宣看了夏阳一眼,没作声。 还能干嘛? 准备跟你睡! 咳咳,准备和你睡同一张床! “哦?”李祥林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狗尾巴草指向了床前的一堆东西,“这,这是什么情况?谁,谁的东西?” 刘睿宣看了夏阳一眼,没作声。 你床友的东西! “阿刘,你,你要搬宿舍了?”李祥林看了一眼夏阳,目光落到抱着包的刘睿宣身上,“兄弟,你要走了,怎么不提前吱一声呀,兄弟舍不得你,你走了,我怎么办?” 啥?他要搬宿舍? 李祥林你是瞎嘛?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走了,他怎么办? 李祥林这子,睁眼瞎话。 一周不见,又虚伪了许多。 刘睿宣瞟了一眼李祥林,正对上他看向夏阳的视线。 这十有九,他们两个人都碰不到面,一觉醒来,李祥林都出门了,晚上他回来时,李祥林都已经鼾声如雷了。 没有他,你李祥林不是照样过得有滋有味的。 刘睿宣左右看了李祥林和夏阳两眼,两个人正在深情款款的相互凝视着。 嗯?李祥林看二弟干嘛? 这目不转睛的样子,莫不是像他一样,也看上二弟了吧。 咳咳,也觉得二弟长得白长得俊了吧。 二弟现在都挂彩了,祥林还那么色迷迷地。 不行,二弟是他罩着的,不容许他人染指。 “咳咳。”刘睿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李祥林你不要太过份了,那是我二弟! “刘哥,你要去哪里?兄弟后期去哪里找你玩?”李祥林甩着手里的狗尾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转向了刘睿宣,“你走了,谁搬进来,还是不安排人了?” 刘睿宣看了一眼李祥林,把眼皮哈了下来,没作声。 像这种事,还需要问他嘛? 自然不需要他这个大哥来出面回答了,二弟在! 重点是,这个问题,他也没法回道! 二弟,是不请自来! 还想睡李祥林的床! 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同学,”夏阳很识趣地看了一眼刘睿宣,转向了甩着狗尾巴草的李祥林。 “哎!”李祥林扭头应了一声,“啧啧啧,这位同学,你在玩人体彩绘嘛,好有雅兴呀。我可以抹一下嘛?” 完,摇着勾尾草探出了手去。 刘睿宣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李祥林你的节操呢?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居然,想要染指二弟! 不行! 刘睿宣抬了抬脚,咦,踢到了面前的两个大包上。 淡定! 君子动手不动脚。 刘睿宣挑了挑眉毛,把怀里的包拎了起来。 “不是。”夏阳扯着紫茄子的脸皮,眼角弯弯,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李祥林伸过来的手,看向了一旁的刘睿宣,“我是被他打的。,挂了彩。” 啥?刘睿宣手里的书包一滑,连忙不动声色的双手抱在怀里了。 二弟,承认,是被他打的了? 居然,当着李祥林的面,做伏低了! 刘睿宣忽然想起,中午在竹林边窥到的情形来,那时的二弟,双手揣兜,一副玉树临风,人在老大的模样,还有之前在餐厅里,美得像男主角一样的冷冷的眼神。 现在,又是闹哪一出呢? 这和睡李祥林,咳咳,睡李祥林的床有关嘛? “咳咳咳。”李祥林瞬间咳嗽了起来,缩回了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向了刘睿宣,“阿刘,哦不,刘哥,你,你,你。” 一时结巴的不知道要什么了,李祥林看了看刘睿宣,又看了看挂了彩的夏阳,以至于他手里甩着的狗尾巴草掉到了夏阳的包上,都没有发现。 “嗯。”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掉落的狗尾巴草,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什么表情?刘哥? 他明明只有十九岁,而李祥林过了暑假就满二十一了。 居然喊他刘哥! 难道,是怕了嘛? 嘿嘿。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毛,眼皮又哈了下去。 李祥林只顾着谈女朋友了,二年的舍友白白相处了。 太不了解他了,他不是不会打架揍人,只是伪装的深而已。 咳咳,他是个三观很正,有正义感的好学生! 只谙沉默是金的道理,退一步海阔空,一向低调而已。 他就是那个古龙笔下的大隐隐于书生的,静云高手! “这是我大哥。我是夏阳。”夏阳挑了挑眉,“因为,我不太老实,被大哥教训了一顿。” “大哥,以后,弟一定乖乖听话,绝对不惹事了。”夏阳完,双手抱拳,冲刘睿宣作了一揖,“多谢大哥手下留情。”刘睿宣闻言快速地看向夏阳,眼里滑过一丝困惑。 二弟,你这是意欲何为?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还要不要和李祥林一起睡了? 李祥林那子也会些拳脚的。 据,当初,和另一个男生同时表白阿姨脸的女朋友,语言上胜不过,三脚两拳解决了。 阿姨脸的女朋友立刻一脸崇拜地迎上了过去,一副鸟依人状,好man哦! 那后,祥林便和阿姨脸的女朋友成双成对了,羡慕得宿舍里的其它两个人,吵着要跟祥林学些手脚功夫,却被祥林以耽误他谈恋爱为由,推掉了。 当然,这些都是听李祥林自己的。 他并没有看到。 二弟,这样好嘛? 在李祥林的眼里,他就是阿刘,喜欢唱歌弹琴的书生阿刘。 算了,二弟自有主张。 他还是一旁看戏好了。 咳咳,一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大哥好了。 “刘,刘哥,”李祥林忽然间语塞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夏阳和刘睿宣,又灵光浮现似的往刘睿宣的床铺上看了一眼,默默地低下头来。 嗯?这是哪般操作? 刘睿宣瞟了瞟低头沉思的李祥林,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夏阳。 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兄弟,你的草。”夏阳捡起来大包上的狗尾巴草,递到了李祥林的面前。 “哦。”李祥林犹豫着,应了一声,眼神在夏阳和刘睿宣的身上来回移动了几圈,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床铺,又回头看了看夏阳,“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刘睿宣手一抖,怀里的书包差点掉了下来。 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白痴 离开? 李祥林,这也太怂了吧! 二弟有让他收拾东西离开嘛? 刘睿宣看向一旁弯腰低头抬手拉扯着被子的李祥林,不自觉地伸手去拉旁边的夏阳,抱着的书包,差点掉了下去。 夏阳伸手接住,重新塞回到刘睿宣的怀里。 轻轻地拍了拍书包,朝刘睿宣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兄弟,谢了,要不要我帮忙?” “不劳大哥费心,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李祥林抬头冲夏阳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低下头去,手脚麻利地收拾起铺盖,准备滚蛋了。 刘睿宣一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李祥林,又看了看双手揣兜帅气站立一旁浅笑的夏阳。 他竟然误会二弟了! 二弟不是要睡李祥林,的床,而是要霸占他的床?! 简直是,太霸道了! 太仗势欺人呀! 他要为民除害! 刘睿宣把手里的书包往夏阳身上一扔。 嗯?夏阳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转身看向刘睿宣,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嘛呢?大哥!” “刘哥,不要着急,我很快就收拾好了。”李祥林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刘睿宣,苦瓜脸上带着一丝苦瓜笑,“兄弟,你陪我刘哥话呗。” “咳咳,”刘睿宣不由得咳嗽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李祥林,“祥林,你平时……” 平时不是很嚣张的嘛! 现在怎么像个瘪三一样了? 夏阳有什么了嘛? 居然主动把床让了出来。 你的拳打情敌的三拳二脚呢? “刘哥,我平时,多有得罪,”李祥林头都没抬地,拉开床头柜,拿出大蛇皮口袋,把卷好的被褥一股脑地全塞了进去,“你大人有大量,以前不同我计较,以后也不要同我一般见识了。” 李祥林,你! 他一定是魔怔了。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手上忽然一沉,怀里多了个东西? 夏阳把书包又扔了回来。 他是大哥!他又不是拎包的弟。 刘睿宣向夏阳看去,咦,二弟居然去帮李祥林打包塞被褥了。 “你这样是装不进去,兄弟,要重新装。” 夏阳把塞了半个进去的被褥又拉扯了出来,铺到了床上,被子,褥子,床单,枕头,一一分开,一一折叠整齐,规矩规矩地轻轻松松地放进了偌大的蛇皮袋里。 看着那还有一半空间的蛇皮袋,刘睿宣愣了一下。 二弟,竟然,还是一把居家好手呀! 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 二弟刚才的豆腐块叠得,好像不比他差! 嗯,有了二弟,那他这个硬糊上来的宿舍长(没人愿意当,硬压给他的)终于可以从宿舍长的位子上滚下来了。 二弟当舍友,其实也不是错的。 刘睿宣抱着书包往后面退了退,靠着自己的床铺,看着夏阳一件件的帮李祥林归整物品,忽然觉得很欣慰。 二弟,还是个君子呢。 忽然想起中午的谈话来,真的来为他打造15完美钢琴王子了? 刘睿宣看着夏阳那认真的脸庞,又不由得深思了起来,这个不争而胜于争的二弟,那么牛掰,怎么十年都没有追到朱颜呢? 太不可思议了! 是二弟太弱,还是朱颜刀枪不入呀! 刘睿宣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高大的梧桐越发的浓密了。 他又想起,那个三月,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咳咳,还好,他悬崖勒马了。 他连夏阳都斗不过,又怎么可能攻下朱颜呢。 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二弟那张紫茄子脸又顺眼了许多。 “好了。”夏阳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手,“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的。” “应该没了吧。”李祥林左右看了看空聊床铺,又看了看空着的柜子,拎了包往门口走去,“那我走了,二位哥哥。” “好的,再见。”夏阳很帅气地笑着朝李祥林摆了摆手。 再见?刘睿宣愣了一下,看着走出去的李祥林,又转向夏阳,“祥……” 二弟现在是雀占鸠巢了。 那祥林岂不是无家可归了? 他拎包准备去哪里? 女朋友那里嘛? 呸呸呸,自己在想什么呢。 静云的舍规很厉害的,每晚9点宿舍大老爷锁大门查人员,一一点名喊到。 他记得大一上半年学期,拉肚子跑厕所,九点五分还没回到宿舍,那宿舍老大爷居然就在他们宿舍门口等,直到他进了宿舍,才离开。 夏阳一脸淡然地看向刘睿宣,唇角弯弯,俊眉微挑,“嗯?” “咳咳,两位哥哥,”李祥林的声音从门口又传了过来,“我忘记了问了,我这是被发配到哪里去了?” 嗯。刘睿宣扭头看向李祥林,这个祥林还不傻! “出门下楼右拐,哲学系宿舍楼第3幢4楼502室1号床铺。”夏阳很恣意地笑着,看向门外的人,“到了哲学系宿舍的大门口,会有两个男生一个白衣服,一个黑衣服,报我的名字夏阳,他们会带你去宿舍的。” 刘睿宣眼角余光扫一眼夏阳,二弟,想得可真周到呀。 啥?一个黑衣服,一个白衣服? 黑白无常嘛? 那个黑丑不是喜欢,什么颜色的来着,墨绿色的嘛? “你真的是夏阳!”李祥林扔下手里的大包,冲回宿舍里,摇着夏阳,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刘睿宣扭头看向兴奋的李祥林,这傻缺,抽风了? 二弟是夏阳,刚才不是过了嘛。 至于这么兴奋嘛? 嗯?李祥林的手居然搭在夏阳的肩上。 占二弟便宜呀。 二弟的肩,他都没有搭过! 他的肩,倒是被二弟搭过三四次了。 不行,他一会也要搭一下。 “是。”夏阳笑笑,抬手拂去李祥林搭过来的手,“我是夏阳,哲学系大二的夏阳。” “大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能让你睡,”李祥林一脸激动地搓着双手,“哦不,能给你让床,是我的荣幸。” 我去,至于吧。刘睿宣忍不住地翻了几个白眼。 夏阳是白零,动作帅零,想得比他周全点,但是,一个大男生激动成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简单是有辱斯文! 要不是知道李祥林已经有阿姨脸的女朋友,他真怀疑李祥林是不是看上夏阳了。 瞧这股兴奋劲,就像告白成功似的。 二弟,又不是冲你祥林来的。 自作多情! “你认识他?”刘睿宣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当然认识了,”李祥林一脸兴奋地道,“哲学系的才子,静云市大学生辩论赛的冠军,众女生心里的白王马子,静云的校草,校花朱颜的王牌男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刘睿宣听着微微地颔首。 二弟可以呀,这么多的名头。 才子,每个系都有那么几个人自称才子,没什么稀奇的。 白马王子?长得好看一点的都可以算是,只是没有马而已。 大专辩论赛?嗯,他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二弟赢了就好。 静云校草?也还好,二弟,确实比他白一点,帅一点。 朱颜的王牌男友,嗯,不错,二弟是男友。 啥?男友! 谁,谁的男友? 朱颜的王牌男友,他怎么不知道? “你最后一句什么?”刘睿宣手里的书包差点又滑掉了,连忙伸手拉了拉.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李祥林一脸茫然地重复了一句。 “不是,前一句。”刘睿宣追问道,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校花朱颜的王牌男友。”李祥林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是这句嘛?” 朱颜的王牌男友?刘睿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听错。 “我们学校有几个朱颜?”刘睿宣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扭头看了夏阳一眼,那人紫茄子似的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李祥林,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有几个朱颜,我不知道,”李祥林很认真的想了想,表情严肃地道,“但是,校花朱颜只有一个,外语学院英语专业大二。我女朋友法语专业,在校花隔壁。” 校花朱颜,校草夏阳,王牌男友,全校皆知。 刘睿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了。 好大会没缓过神来。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李祥林已经离开了。 “大哥。”夏阳在轻轻地呼唤着他,一脸的关心,“大哥,你没事吧?” 他没事,你才有事呢。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过往的片断在脑中一片片的浮现。 餐厅,路,静泊,草地,谈心,未来。 他真心把夏阳当兄弟了! 夏阳把他当什么了? 白痴嘛! 浮现的还有朱颜那冷冷的话音:我是有男朋友的,请离我远点。 去他的! 原来,自己就真的就是那一个跳梁的丑,是一只,绕在朱颜身边,招人嫌的,苍蝇! 看着身边那张紫茄子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和狰狞了起来,刘睿宣拎起手里的书包,朝那张脸砸了过去…… 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约定 “啊?”老板娘宣桦一声低呼。 手一抖,刚舀起来的一勺子水,哗哗啦啦地又直接洒到了水桶里。 儿子,何时变得如此暴力了? 嘛呀?老太婆又被捕玩了? 老板刘奋听得动静,停下手里的捕,看向身边的老太婆,又转过头来。 还好,这次是在玩水。 老板刘奋看了看面前的案板上的捕,不动声色地伸手把右边的煤气关上了。 刚玩水,万一一会想不开再玩火,怎么办呢? “儿子,你不会把白脸打伤了吧?” 老板娘宣桦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眼角余光往那个挺拔的白杨看了两眼。 “嗯,有道理,”老板刘奋一旁附和道,“那书包听起来,好像不轻呢,直接砸脸,太野蛮了。” 野蛮?刘睿宣看向自家老子,他是书生,他是文人。 他的信条是,能动手的绝对不动口。 更何况,打人打脸,是他一惯的作风。 咳咳,自从认识夏阳之后,他的打法,就只有一个,打人必须打脸! 尤其是对待夏阳这种比他白,比他还帅的白脸! 只可惜,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夏阳却未能给他第二次打脸的机会。 “你去哪里呀?”老板刘奋伸手拉住了身边的老太婆。 这又想干啥呢? 干啥呢? “我去看看那白脸被砸得伤势如何。”老板娘宣桦拂了拂老伴的手,顺手拿了块抹布,转身要往摊外走,“你别拉我,我悄悄地看看。” “桦儿,现在都快一年了,打得再严重,也看不出来了。” 老板刘奋没松手,悠悠地完,上下打量起自己的老太婆来,是不是傻呀。 你才傻呢。 老板娘宣桦瞪了一眼老头子,把抹布甩到了面前的台子上,“铁石心肠。” 不动声色地抬脚踢了一下身边老头子的右腿,真是欠揍呀。 她明明是关心儿子,关心则乱嘛。 居然一脸的鄙视,她傻! “谁,谁铁石心肠?” 老板刘奋忽觉腿上一酸,松了手,往地上看了两眼,看到老伴的脚悄悄地缩了回去。 又踢他! 不过就动手! 这毛病,改不了,算了。 他大度,不计较。 那个,老话怎么的,打是亲,骂是爱。 自己的老太婆,自己要宠着点,不然会有别人替你宠。 老板刘奋晃了晃脚,抬手摸了摸头,冲自家老太婆嘿嘿地笑了起来。 “当然是你喽。难不成是儿子嘛。”老板娘宣桦哼了两声,翻了一记白眼,把头别向了一边,立刻又看向了刘睿宣,“嗯,儿子,你后来,打到白脸了没有?” 儿子这么斯文儒雅,身手一定不如白脸敏捷。 “你是不是傻呀。”老板刘奋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跟着抖了起来。 “我没有你傻。瞧你那傻笑的样。” 老板娘宣桦抬手拍了一下老板刘奋的手臂,“笑得一脸褶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哈哈!”老板刘奋立刻憋住了仰大笑的冲动,抬手捂住了嘴,“嗯,桦儿教育得对,要笑不露齿,我一把年纪,也不过才四十四岁而已,褶子要是笑掉了,刚好像儿子一样帅了。” “嗯!”老板娘宣桦扭头瞪向身边的老伴,眼里带着杀气,“然后呢?” 可以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是不是?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呢,”老板刘奋笑着抖了抖肩,摇了摇头,哼了起曲,拿起了面前的捕,抓过一把竹笋,放到了面前的案板上,“自然是,哎哟!” 又掐他! 他话都没有完,又动武! 这几十年急性子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呀! “疼疼疼!”老板刘奋一手拎着捕,一手去抓老太婆,“再掐,就要流血了。” “哼!”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看向四五米外的一对壁人。 老不正经的,还以为自己长得帅呢? 除了她,年轻的时候,眼瞎,看上他! 十里八村的,谁看得上他呀,一个穷光蛋! “桦儿,你想多了,我是,就算我年轻了,帅了,我也依然是你的专属刘奋。” 老板刘奋揉了揉老腰,放下了捕,瞟了一眼儿子,还好,儿子在侧头看向西边的余晖。 不远处的几个女生,此刻,正安静地低着头吃饭。 而那四五米外的两个人还在对决着,胜负未分。 “咱们年轻的时候不是约定好了嘛,”老板刘奋趁机摸了一把老太婆略带富贵的手,低语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都忘记了?” “哼。”老板娘宣桦偏头,睇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抽回了手,低声道,“算你有良心。” “良心有,真心也有,一直都在。”老板刘奋一把又拉住自家老太婆的手,“要不,你摸摸。” “行了行了。”老板娘宣桦连忙抽回手,左右看了看,“老不正经的,抓紧干活。” “好嘞。”老板刘奋搓了搓手,在自家老太婆的肥腰上摸了一把,暗笑着往旁边移了移,拿过湿毛巾,擦了擦了手,继续玩捕。 切着竹笋,哼起了曲来,还不忘记朝老太婆挤了一下眼睛,抛了个媚眼。 这个老不正经的! 居然又朝她抛媚眼,那死鱼眼珠,真是太丑了! 老板娘宣桦瞪了一眼得瑟哼曲的老伴,瞟了瞟看着夕阳沉思的帅儿子的侧颜。 嗯,儿子,还真俊哪! 嗯,随她! 还好,儿子没有看到。 “儿子,儿子。”老板娘轻轻地唤了两声,“来,我们继续。” 刘睿宣笑笑,待老娘喊到第五声的时候,才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嗯。” 看向老娘,又瞟了一眼,正哼着曲剁着材老子。 这两人,装得可真像呀。 他可是全都听见了,约定! 嗯,约定? 是的,他和夏阳之间也有一个约定。 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我信 那的后来,并没有像他的双亲所想的那样,也没有如他自己所预期的那般。书包也没有砸到夏阳的脸。 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夏阳抬手,接住了那砸过去的书包。 夏阳,大哥,你误会了。 边边把书包放到了书桌上。 夏阳,大哥,你先消消气,等他把床铺铺好,慢慢聊。 边边左右看了看,拿过刘睿宣桌边的抹布,很仔细认真的抹起了床铺,抹起了书桌。 那是他的毛巾。 刘睿宣往前走了两步,最讨厌别人私自拿他的东西了。 夏阳,大哥,我们都文明人,光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刘睿宣看了一眼那毛巾,往后退了两步。 是的,擦脚的毛巾而已,用就用吧。 后来,夏阳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水,让他消消气,而自己却是一副风清云淡地样子,打开了带来的两个大包,很认真的铺起了床铺,整理起带来的物品了。 在一杯水接着一杯水的灌下肚之后,刘睿宣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 等夏阳把床铺理好,已是华灯初上。 看着那干净整洁的床铺,看着那储物柜里摆放整齐的洗漱用品,几乎可以用直线来拉一下了,刘睿宣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二弟,是有洁癖?还是有强迫症? 这个宿舍长,可以推给二弟了。 刘睿宣捧着空聊茶杯,幽幽地想着,目光不经意地瞟到了门边墙上的值日表上。 也许,可以哦。 飞快地拿笔写了两个字,瞟了一眼正理着衣服的夏阳,移到了门边,很快又移回了书桌旁,捧起了面前的茶杯。 咳咳,没水了。 拎起桌上的水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万一,二弟不同意怎么办呢? 刘睿宣的目光又移动了那门边的值日表上。 看了看那水盆里的擦脚毛巾,自己是不是应该像二弟那样,偶尔跋扈一下! 嗯,有道理。 刘睿宣轻轻地喝了一口茶,唇角弯弯。 刚好,两相抵消。 “好了,”夏阳拿着毛巾擦了擦了手,拉潦子坐了过去,“大哥,聊一会吧。”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夏阳桌上茶杯,“要喝点茶嘛?”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呀,一起喝茶,暖个场? “好。”夏阳转身伸手,拎了玻璃杯,递给了刘睿宣。 刘睿宣接过,拎壶倒了一杯底,轻轻的晃了两圈,倒进了一旁的洗脸盆里,又倒上了半杯递给了夏阳,眼底滑过一丝惊讶。 他用的是陶瓷杯。 二弟用的是双层隔热玻璃杯。 重点是,那杯上写有两行文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杯子?”刘睿宣张了张嘴,没忍住问了出来。 朱颜送的? 不都是朱颜的王牌男友了嘛? 还在他面前装得loser。 嗯,loser? 刘睿宣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刚才一番静坐,他都忘记了,最初要打夏阳的原因了。 “这杯子用了五年了。”夏阳握着杯柄,笑了笑,轻轻地舒了口气,“初三毕业那年,买的,朱颜也有一个。” “咳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连忙把头别向了另一边,从桌上抽了纸捂住了嘴。 初三?朱颜?五年? 真想,往那张紫茄子的脸上再添一抹胭指红! “想多了。”夏阳握着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心地抿了一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啥?刚转过头来的刘睿宣毫不迟疑,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夏阳心悦他? 夏阳不是朱颜的男友嘛? 况且,他是男生呀! “看把你吓的。”夏阳抬手抹了一把脸,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刘睿宣的手臂,“大哥,帮我拿张纸来。” “我心悦的是朱颜,但是,她的眼里没有我。”夏阳擦了擦脸,把纸折了一下,丢进了桌脚下的垃圾桶里。 哦!刘睿宣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怎么又觉得有点不上来的不自在呢! 一定是刚才喷的太厉害了,伤着脾气了。 刘睿宣轻轻的抚了抚前胸,为自己顺着气。 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堵得慌呢。 “嗯。”刘睿宣看着面前的茶杯,算了,还是不喝了吧,“祥林,你是朱颜的王牌男友,全样皆知。” “哈哈哈。”夏阳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是也不是。” 刘睿宣微抬眼帘,看向夏阳,没作声。 是也不是?纯除废话! “朱颜不承认,我便是也不是。”夏阳看向刘睿宣,“李祥林得是校园传言。” “朱颜不知道嘛?”刘睿宣心里哼了一声,默默地端起茶杯。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他面前惺惺作态。 “不知道,”夏阳嘴角抽了抽,“可能,她早就忘记了,我是谁了吧。” “咳咳咳。”刘睿宣刚端起的茶杯瞬间又放下了。 这子,是在玩他呢? “不了吧。”夏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哥,你只要记得,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就行了。” 呵呵。刘睿宣看向夏阳,定定地看了两秒,那紫茄子脸上的笑意呵,写满了真诚。 他才不信呢。 还当他是傻子呢! 刘睿宣默默地端起杯子,心地喝了一口。 不经意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嗯,真心,呵呵! 骗子!借口满满,谎话漫,他才不会信呢。 嗯,等等,真心? 嗯,真心!这个时机可以。 “嗯,我信。能二弟这样真心的兄弟,我很欣慰。”刘睿宣抬手搭到了夏阳的肩膀上,脸上浮现温和地笑意。 嗯! 这样,算是表现他的的真心了吧? 惺惺作态,他不会。 但是,他也可以学的呀! 眼前,不就是有一个活生生的样板嘛。 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门边的值日表,看向夏阳。 “二弟,你看,李祥林走了,这宿舍长也没有了,你睡了他的床铺,要不,把他的宿舍长一职也顺便担起来吧。” 夏阳脸上的笑容微滞了一下,瞬间又笑了起来,往门边看了一眼,反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朗声笑道,“可以。大哥行就行,我听大哥的。” 嗯?刘睿宣微微睁大了眼睛,又立刻笑了起来,眼角余光瞟了一下那放在盆边缘的擦脚布。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他原来想好的台词都用不上了。 看来,自己是真错怪夏阳了。 二弟,居然伸手又搭上了他的肩,竟然没有推开他! 他和李祥林,果然是不一样的。 “大哥,从今起,我们要开始15钢琴王子的训练喽。” 夏阳温润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 刘睿宣只觉得耳根一热,眼前的那张紫茄子,忽然又有点模糊起来了。 完了,他好像,又有点晕夏阳了! 新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空白 “15钢琴王子的训练?” 刘睿宣不由得左手握了握拳,似有若无的旨甲尖抵到了掌心,隐隐地微痛,让他清醒了起来。 “对。”夏阳不可置否的点头,笑了起来,“我们中午约好的,你忘记了?” “没。”刘睿宣微微地动了下嘴皮,端着茶杯,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他当时以为,夏阳只是着玩玩而已的。 哪里以为,他会当真! 他到现在都还有点微微地眩晕。 居然,真的搬进了他的宿舍。 真是,风就是雨。 以后,在夏阳面前话要心了。 “嗯。”夏阳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透明玻璃杯放到了书桌上,顺手把盖子盖上了,“没忘就好。” 嗯?二弟,居然如此讲究? 刘睿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陶瓷杯,他都没有盖子。 这个杯子,还是妹妹刘秀,去年考上大n大的时候,送他的礼物。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 他以为自己是海量了,不曾想,又败在无帽子上了。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夏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刘睿宣抬头左右看了看,咦,人哪? 靠窗的阳台边,一抹挺拔的身影,撞击眼帘! 和着阳台外高大的浓密的梧桐,尽染了最后夏日的最后一抹霞光,夏阳侧身而立,看向窗外,只给室内的人,留下俊朗风逸的侧颜。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 乱糟糟的阳台,被二弟随便一站,居然都站成了一处风景! 妖孽呀! 二弟,幸好不是女生! 刘睿宣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 庆幸自己是男生! “每个人都有一份自己独特的优秀。” 夏阳转身走了回来,倚到了床边,笑着看着向刘睿宣。 嗯?刘睿宣微微地睁大了眼,看向对面的夏阳。 二弟,刚才什么? 嗯?夏阳轻轻地挑了一下眉,端起书桌上的玻璃杯,淡定从容地啜了一口,握在手里,看着刘睿宣,“大哥?” “哦!”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嗯,言之有理,凡物莫不相异。” 莱布尼茨好像是这样的吧? 好好的看风景就行了。 跟他一个学音乐的谈什么哲学呀?! “大哥,博学哪!”夏阳轻轻地吹了吹玻璃杯,喝了一口,放下了,指了指窗外,“风景刚好,我们出去溜达一圈。” “好。” 刘睿宣瞬间抱起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两口,放到了桌子上,拉了拉衣角,往门外走去。 这个好! 他最喜欢看风景了。 夏阳笑笑,随着走了出来,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走下二楼楼梯的时候,无意中一瞥,看到同宿舍的阿毛和阿构迎面走了过来。 “阿刘,去哪里浪呀?”阿毛和阿构相对视一笑,冲刘睿宣吆喝了一声。 刘睿宣瞟了瞟身边的夏阳,眉毛微蹙,淡淡地笑道,“去吃饭。” 这两个不要脸的二流子,话也不分场合,太随便了! 他和他们很熟嘛? 他是喜欢滥人嘛? “对呀,我都忘记了,才子有加餐的习惯了。”阿毛看了一眼刘睿宣,目光落到夏阳的身上,脸上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这位哥,是?” “这位哥,好像在哪里见过吧?”阿构凑过来,挡在楼梯口,抬手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夏阳,“哥,你在玩人体彩绘嘛?带哥哥玩一个呗。” “对呀对呀,带哥几个玩一个呗,我们和阿刘很熟的,”阿毛一旁附和着,“老相好。” 啥?老相好? 刘睿宣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阿毛的肩:“老相好,今回来得这么早?你们两个……” 又被女朋友甩了? “咳咳,”阿毡咳嗽了两声,让到了一边,“是呀,你们去吃饭吧,回见。” “好。”刘睿宣笑笑,抬脚往前走了两步。 “哥哥,带哥们玩一个呗。”阿构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刘睿宣一回头,阿构居然扯住夏阳的衣角,一脸的嬉皮笑脸。 嘿,居然动手动脚了! 刘睿宣抬脚走了过来,拍了阿构一下,“松手。” 这是他的二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染指的。 他和他们很熟嘛? “疼,”阿构揉着手,剜了一眼刘睿宣,“他谁呀,你这么护短。” “他……”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发现,胳膊被人拉了一下,转头,看到夏阳正拉着自己。 一抬头,发现,夏阳眼角弯弯,带着一抹深笑。 嗯?二弟,这是? 几个意思? 哦。他又忘记了,他是大哥! 这种事,不需要他出面的。 “可以呀,”夏阳收回手,双手揣到兜里,唇角弯弯,笑了起来,“弟不才,刚学会用人血进行彩绘,哥几个要是不介意,一起去吃饭,弟请客,稍后,再切磋一二。” 啥?人血? 这明明就是的,等等。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二弟,这话什么意思? 装黑社会老大? 咳咳,他才是老大好嘛。 刘睿宣看了一眼风清云淡的夏阳,又瞟了一眼面前的阿构,忽然发现,阿毛伸手拉了拉阿构的衣角。 嘿嘿,阿毛居然学起二弟来了。 阿构转头看了挤眉弄眼的阿毛一眼,嬉皮笑脸的回过头来,“好……”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阿毛从旁边拍了一下阿构,“我和阿构还有事呢,你们去吃吧,来日方长。” “啊?”阿构转过头去,“你拉……” 阿毛凑过去和阿构耳语一句,瞟了一眼刘睿宣,笑笑往旁边站了站,“我们走了。” “哦,哦,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呢。”阿构又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一下,被阿毛拖走了,边走边回头,又看了两眼夏阳。 走出三四步,走上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又回头问了一句,“那个,你是夏阳吧?” “是我。”夏阳笑笑,“回见,阿毛阿狗。” 阿构脸上笑容一僵,瞬间,消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 阿毛阿狗? 刘睿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是阿毛阿构,结构的构,全名是魏构。” “对我来,无所谓,我关注的是大哥。”夏阳灿烂一笑,抬脚走下楼去了。 嗯? 刘睿宣瞬间脑子文一声,脚下一滑,差点又要眩晕了。 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 告诉我你的未来是否有我的存在告诉我失去的爱你都用什么将它掩埋在你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颗的尘埃…… 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名字 “儿子,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老板刘奋剁着竹笋,头没抬的插了一句嘴。 “嗯?”刘睿宣微微地睁了睁眼睛,瞬间,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浅笑模样,“什么?” “我发现,你的故事里,那个白脸是主角,你是男配,那两个女生是次次配呀。” 老板刘奋把剁碎的竹笋,放到了面前的碗里,左右看了看,拿了块生姜,过来,细细地刮起皮来。 嗯?老板娘宣桦停下手里搅动的勺子,朝身边的老头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帅儿子。 死老头子,脑子开窍了,和她想得一样。 智商终于提升了。 “是嘛?”刘睿宣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双亲,把面前的空了碗往旁边移了多。 真快,一碗三鲜豆腐,居然吃完了。 “儿子,你不会是看上这白脸了吧?” 老板刘奋哈了哈眼皮,瞟了一眼面前的帅儿子,继续慢条斯理的刮着生姜皮。 嗯?刘睿宣闻言很想喷自己老子一口三鲜豆腐。 真是太侮辱他的爱情观了。 他明明就是很喜欢夏阳那个白脸好嘛! 咳咳,夏阳可是他的爱情导师、造型以及钢琴王子的品牌缔造者! “什么呢?”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儿子和白脸自然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吧呗,他们是兄弟!” 咳咳!亲娘呀。 刘睿宣默默地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是王八? 那他老子是什么? 亲娘真是一骂三人呀,顺便连自己也一起骂了。 “嗯,儿子,你妈得有道理,”老板刘奋停下刮皮的动作,“嗯,不对呀,桦儿,这你怎么话呢。” “怎么话?”老板娘宣桦微眯了凤眼,侧头看向老头子,“当然是张嘴话了,难不成是用手来话。傻!” “咳咳。”老板刘奋咳嗽了两声,“桦儿,我的意思是,道理是对的,但话不能这么。” “话糙理不糙,就可以了。”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拿起舀子往铝锅里添了一舀子的水,“还咬文嚼字了,当自己是老学究呢。” “嘿嘿。”老板刘奋嘿嘿一笑,“那倒没,我上学的时候,语文成绩没你好。” “哼,知道就校”老板娘宣桦得笑意地笑了起来,凤眼翻了翻,“姜皮掉水里了。” “哦哦哦。”老板刘奋应着,往右边移了移,“这不只顾着和你话了嘛。” 啥?这个老不正经的! 老板娘宣瞟了一眼老头子,不分场合,儿子还在呢。 “咳咳。”老板娘宣桦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儿子,继续,你那15的计划后来实行了没有?那个阿毛阿狗,后来找白脸的麻烦了没有?” “嗯,我也想知道,那个阿毛阿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的呢?”老板刘奋一旁插嘴道,“是不是后来被白脸给收拾了。” “自然实行了。”刘睿宣笑了起来,一脸的温和,“不是阿毛阿狗,是鲁茂,魏构。” “啥?捋毛,喂狗?” 老板娘手一滑,手里的舀子直接掉到水桶里去了。 哎呀妈呀,这名字太特么的有才了! 这爹娘是多有才呀! 才起得这么牛逼的名字。 “噗嗤”一声,老板刘奋笑了起来,“乖乖,这两孩,是奇才呀,这名字起得有水平。”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刘奋,嘴一撇,“那也没有你的名字有才,你们仨是半斤八两。” “跟我有啥关系,怎么又扯上我了?” 老板刘奋把刮好皮的生姜,放到了案板上,拿起舀子舀了水倒到碗里,洗起了生姜来。 嗯?老太婆好像,言之有理。 捋毛,喂狗,他是牛粪。 咳咳,他的爷爷,给他起的什么破名字呀。 刘备、刘彻、刘恒、刘邦,刘启,哪个名字不好呀,偏偏给他起了个刘奋(牛粪)的名字。 还好,他是有文化的,给儿子和女儿起得名字,多有书香气息呀。 刘睿宣轻轻地摇头,笑了起来,看了看五六米外的夏阳。 夏阳的名字,起得也不太好,以至于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一见到夏阳,总让他觉得眩晕,像是中暑一般…… “大哥!” 夏阳回头,伸手,搀住了刘睿宣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 刘睿宣缓了缓神,朝夏阳微微一笑,眼底滑过一丝感激。 夏阳,哦,不,二弟,是真的关心他呀! 紫茄子的脸上,一脸的关心! 有窜,哥何求? 看着那双修长修剪得整洁的手,刘睿宣顿觉心头一暖,有个弟弟其实,蛮好的! 自己以后不能再如此肚鸡肠了。 “大哥。”夏阳笑笑,收回手,看向刘睿宣。 “嗯?”刘睿宣立刻应了一声,看向夏阳,什么? 二弟,有话要? “走吧。”夏阳唇角弯弯,双手揣到兜里,抬脚走下楼去。 “嗯。”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低头笑笑,也跟了走了过去。 二弟,那张紫茄子,看着,有点别扭呀。 一会,还是先去医务室,拿点碘伏吧。 “好清新的空气呀。”走出宿舍楼,来到楼下的花圃前,夏阳伸了伸手臂,摇了摇脖子,回过头来,看向刘睿宣,“大哥的名字不错。” 嗯?刘睿宣脚下一顿,啥? 空气清新,和他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汉皇十二帝,唯帝称睿哲,”夏阳伸手搭在了刘睿宣的肩上,“咱爸咱妈真是有水平呀。” 啥?咱爸咱妈? 刘睿宣瞟向身边的夏阳,这二弟,是想和他拜把子,结拜了嘛? 等等,二弟什么?睿哲? 他的名字是睿宣呀! 二弟文学功底很深呀,这诗都知道。 莫非,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咱爸喜欢汉朝,咱妈喜欢清朝。”刘睿宣笑了起来。 当然,他不会,告诉夏阳,他妈的姓氏是宣了,那样作死的替二老秀恩爱,是会他妈被打的。 鲜花牛粪(宣桦刘奋),是老妈的忌讳! “哦。”夏阳点零头,“原来如此。” 刘睿宣笑笑,没作声。 走出音乐学院的宿舍大门的时候,边的最后一抹霞光已消褪了,西边浅浅地挂着一弯上弦月,亮在不经意地看向它的眼睛里。 映出这个夏独特的味道。 “其实,二弟的名字也很好,”刘睿宣看了看身边的俊朗的侧颜,“夏的阳光,让人心生愉悦,在烟雨的江南,想到湛蓝的晴空,微过的风,一如,此刻。” “哈哈哈。”夏阳停住了,微微地歪了歪头,看向刘睿宣,“大哥,果然有才华,人如其名。” 刘睿宣笑了笑,看了看西边的那弯上弦月。 二弟,果然厉害,一不心,又拍他的马p了。 嗯! 他喜欢! 这个二弟他也喜欢! “大哥,你发现了没有,起一个符合自身特色的名字是非常有必要的。” “嗯。”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这话题接得有些自然,又有些不知其然。 好的看风景,怎么又扯上名字了? “一个好的名字,会让人一眼记住,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夏阳笑道,“所以,我们打造钢琴王子的第一步就是,让刘睿宣=钢琴王子。” 啥?刘睿宣扭头看向身边阳光灿烂的夏阳。 不是好来看风景的嘛? 怎么又扯上训练的事了! 不过,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有歌声响起来: “遇见你的影子,总是念错你的名字思念是残忍的游戏,忘记了怎样去忘记……” 谁在唱歌?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 咳咳,居然是,夏阳哼的歌。 “唱的是什么?”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曲调很好听。” 他没有听过。 “名字,梁朝伟的歌。”夏阳朗声应道,又轻轻地哼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否已在你心里绝迹我在寻寻觅觅,跟你一样的名字想看看他们的脸你不像你……”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把头微微地别过去。 二弟,这是,在想念朱颜了? 唉!朱颜呵,那个三月,咳咳。 朱颜是二弟的,兄弟女友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刘睿宣幽幽地想着,往不远处看了过去,五六米外,有人走了过来…… 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扫兴 “是朱颜嘛?”老板刘奋一旁插嘴问道。 “你不话能s嘛?”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转过头去,看向刘睿宣,“是朱颜嘛?” 都无巧不成书的。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自家老太婆,又别过头去。 不让他问,自己还不是和他一样,好奇宝宝! “不是。”刘睿宣浅浅地笑道。 看到身影的那一瞬间,他也错以为,那人是朱颜,但,那人不是…… 看着五六米外抬头仰望的侧颜,蓝白相间的衣裙,及肩的长发,鹅般的粉颈。 刘睿宣一阵窒息。 朱颜?! 像极了那个最初的三月。 “怎么了,大哥?”夏阳停下来,转身看向落下两三步的刘睿宣。 “你看,你看前面那女生。” 刘睿宣高低脚的挪到夏阳身边,眼睛却忍不住地往前面梧桐树下的女生,看了过去。 那熟悉的颜色,那熟悉的侧颜,那熟悉的高马尾呀! “嗯,”夏阳应了一声,看过去,又回过头来,“是蛮漂亮的,你认识嘛?” 啥?刘睿宣看向夏阳,脸上滑过一丝困惑,“你不认识?” 二弟是近视线嘛!朱颜都认不出来了? “我当然认识了。” 夏阳笑笑,一脸的灿烂,大步流星地朝那女生走了过去。 嗯? 二弟,这是? 和中午看见朱颜时的感觉,不一样! 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杵在了原地,定定地看着夏阳离开的背影,靠近了朱颜。 “嗨,在等老情人嘛?” 夏阳的笑声从前面飘了过来。 啥?公开调情? 太过份了! 一点都不照顾他,单身狗的情绪! 刘睿宣有些恨恨地别过头去,难怪,要和他一起出来看风景呢。 原来朱颜在这里等他呢! 二弟的风景是漂亮! 他这个大哥呢? 存心添堵! 这样的二弟,不要也罢。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抬脚往另一条路拐了过去。 爱总是让人左右为难,他要自己一个人狂欢一会。 “是呀,还不是,嗯,”声音顿了一下,又笑道,“你自己一个人?” 有声音从右边飘了过来,声音很清脆,很标准的国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嗲气。 这两个人,真是。 声音,很是好听! 但,不是朱颜的声音! 刘睿宣扭过头,看到一张明丽端庄的脸,眉眼如画,秋水含笑。 好漂亮呀。 好像在哪里见过! 咳咳,他居然也像阿毛阿构一样,花痴了嘛? 刘睿宣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收回刚迈出去的脚,往右边的路上又移动了一点点。 “不是,”夏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和我大哥一起出来看风景。” “哦!”那女生朝刘睿宣看了一眼,眼角弯弯,“你好,帅哥。” 刘睿宣往那女生看了看,挥了挥手,“你好,美女。” 好美的一张笑脸呀! 他确信,他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二弟是在搭讪这个美女? 还是准备给他介绍,认识一下的呢? 刘睿宣看了看那个女生,又看了看夏阳,不动声色地往前面移动了四五步。 “眉目温润,姿容既好,神情亦佳,”那个女生看了他两眼,又转向了夏阳,“老夏,你大哥骨骼清奇,卖相很好。” 眉目温润,这是在夸他嘛? 刘睿宣内心闪过一丝窃喜,低笑着瞟了一眼那个女生,把视线又移开了。 慧眼识鹰,姐姐眼光不错。 咳咳,什么,卖相很好? 刘睿宣脸上的笑容一滞,愉快的心情,瞬间崩塌。 他一个钢琴王子,明明靠的是才华! 肤浅!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是呀,我大哥可是音乐学院的钢琴王子,卖相相当好。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然就介绍给你了。”夏阳的声音飘了过来。 刘睿宣远远地看了一眼,又把头别开了。 什么意思? 这么漂亮的女生,也有男朋友了? 也罢,这和他一样,始于颜值的庸脂俗粉,也不是他的菜。 刘睿宣微微地低头,左右看了看,双手揣兜,往后又退了两步。 “是呀,太可惜了,”那女生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你帮我把老赵踹开。” 啥?刘睿宣不由得抬头朝那个女生看了两眼。 这女生,也太豪放(水性杨花)了吧? 当他是收垃圾的嘛? 幸好,这女生不是他的女朋友! 刘睿宣不由得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那西边淡淡的弯月亮。 这女生的男朋友,得有多悲哀呀! “哈哈哈,”夏阳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老赵可是我兄弟呀,挖兄弟墙角的事,我可不干,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兄弟? 刘睿宣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四五外的谈笑风生的两个人。 二弟,你到底有多少个兄弟呀? “好呀。”那女生应道,朝刘睿宣看了两眼,又看向了夏阳,“要不,你先介绍一下我们认识。” “好。”夏阳很爽快地应道,转向刘睿宣,很帅气地歪了歪头,“大哥,一起聊两句。” 嗯?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二弟,这是,助纣为虐呀! 他不想认识这种肤浅的女生! 刘睿宣站着没动,悄悄地把视线移向了右边的弯月亮。 不好意思,他没有听见。 “大哥?”夏阳笑着又喊了一声,见刘睿宣没动,便抬脚走了过来,“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嗯?刘睿宣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看向夏阳,“可以。” 他可以不可以嘛? 刘睿宣往那梧桐树下看了一眼,咦,那女生,已悄然飘至了眼前,一脸的春光明媚,笑得像红颜祸水一般。 “你好,我是凯玲。”那明丽端庄的女生字正腔圆的道,一改刚才微嗲的声音。 “你好,我是刘睿宣。”刘睿宣朝凯玲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把视线又移开了。 这名字好土呀,怎么不叫凯丽呢? 比《渴望》里的那个刘慧芳,差多了。 他不喜欢做作的女生。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吧?”凯玲扫了一眼刘睿宣笑道。 嗯?居然搭讪他?刘睿宣瞟了一眼那眉眼如画的凯玲,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没樱” “不,见过。”凯玲看了看,目若秋水的眼睛,盈着笑意,“我想起了,有一早上在钢琴房边,你问朱颜是哪个系的。” 啥?刘睿宣一颗不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朱颜,有一早上? 这女生是谁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弟,这是陪他来看风景的嘛? 真是扫兴! “都在呢。”略带慵懒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刘睿宣一回头,一张俊美的脸,闯进了视线。 剑眉星目,唇角挂着一抹笑意,看向他时,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瞬间,又恢复了笑容,越过他的身边,绕过夏阳,走到了凯玲的身边,站定,定定地看着他,“这位是?” “刘睿宣,音乐学院的钢琴王子。”凯玲笑道,盈盈的眼眸里带着笑意,“长得还不错吧。” “刘睿宣?”那男生轻笑着重复了一句,看向刘睿宣,正对上刘睿宣看过来的视线。 刘睿宣不由得眉头微蹙,从那男生的眼底看到,一丝敌意! 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绿光 “什么意思?” 老板娘宣桦推了推身边的老伴。 “干嘛呀?” 老板刘奋把葱花仔细心地放到面前的碗里,扭头看向身边的老太婆。 “往那去去。” 老板娘宣桦推了推身边的老伴,往案板上看了一眼,伸手夺过老伴手里的捕。 “你干嘛?” 老板刘奋瞬间把捕又夺了下来,往二米外的案板左边放了过去。 他的鞋子和腿都经不过第三次砍了。 “别拦我,我要去剁了那个白脸。” 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眯,瞟了一眼四五米外的两个人。 太过份了! 此时不剁,更待何时? “淡定,桦儿。”老板刘奋抬手抚了抚老太婆的后背,“,“这都是陈年烂芝麻的事了,你还生气呀?别气坏了身体。” 老板娘盯着老伴看了一会,眨了眨眼,深深的呼了口气。 是的,自己太入戏了。 “咳咳。”老板娘宣桦清了清嗓子,朝自己的帅儿子看了两眼,“儿子,那个后来的帅哥,后来,怎么样了?” 停了一下,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有和你打起来嘛?” “咳咳。”老板刘奋咳嗽了两声,看向身边的老太婆,“自然是没有打起来了。” “为什么?”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搞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儿子提前告诉你了?” “嘿嘿。”老板刘奋笑了起来,看了看老太婆一眼,又看向刘睿宣,意味深长地道,“这是男人之间的心灵感应。” 刘睿宣笑笑没作声。 老子的法很奇怪,但是,也有些道理。 “什么心灵感应?我还宇宙,还第六感呢!”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板刘奋,又立刻换上了笑脸,看向帅儿子,“儿子,公布答案。” 都女饶第六感是最灵的。 老头子和儿子之间有什么心灵感应。 就算有,也是应该和女儿之间有心灵感应吧。 老话怎么的,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 咳咳,但是,秀秀和睿,好像都和她亲近的呢。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笑了起来,睃了老板刘奋一眼,笑眯眯地看向帅儿子,“儿子,我们继续。” “爸对了,”刘睿宣笑了笑,“我们没有打架,甚至一句对话都没樱” 嗯?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对视了一眼,转向刘睿宣,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刘睿宣笑了笑,“因为,我们是兄弟。” “啥?兄弟?”老板刘奋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哼了一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唱错了,那是兄弟不是妹妹。”老板娘宣桦剜了一眼老伴。 “哦,捞错记忆了。”老板刘奋笑了笑,左右晃了晃头,“两个人,要去到哪里牵着两手,就是个地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还哼上了。”老板娘宣桦哼一声,“你到底有几个兄弟?” “二个,”刘睿宣想了想,“弟不算,就两个。” “静云的f3?”老板刘奋停下来,看向儿子刘睿宣,“帅队组成了?” “是。”刘睿宣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四五外的夏阳。 如果没有那个最初的三月,便不会遇到夏阳,便不会有后来的一黔… “是呀,自已人。”夏阳朗声笑道,一只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另一只手搭到了那个剑眉星目的男生肩上,“我们仨今起就是好兄弟了。” 刘睿宣瞟了一眼夏阳,又看了一眼那冷眉冷眼的俊男,没作声。 那剑眉星目的男生冷冷地看了看刘睿宣一眼,又转向夏阳,“兄弟?” “对。”夏阳拍了拍那剑眉星目男的肩,“仔细看一下,你们见过的。” 四目相对。 刘睿宣盯着剑眉星目男看了两眼,目光冷冷。 没见过。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还有才出现的夏阳。 这个冷面男,谁呀? 刘睿宣嘴角扯了一下,扭头看向西边的那弯淡淡的新月。 “哦!原来是他。”剑眉星目男轻笑了起来,抬手拍了一下刘睿宣的肩,“兄弟,好久不见了。” 啥?兄弟?你是谁呀? 刘睿宣转回头,看向那张冷眉冷眼的剑眉星目男,却惊奇地发现,那人瞬间变了脸。 一脸的笑意,寒冷秒变春日。 看着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刘睿宣忽然觉得,这张俊脸,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们,见过?” “嗯。食堂,”那剑眉星目男笑道,顿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刘睿宣,“豆腐,聊。” 刘睿宣:?? 咳咳,他想起来了,那是第一次见到夏阳的时候,那的夕阳给夏阳笼上了一层主角的光环。 在那样的光环里,他有点头重脚轻地陪着他们吃了,没吃成,只是坐了一会而已。 那人,是夏阳的死党,他想着要拉拢加入f3的人-赵陌北。 “你好,陌北。”刘睿宣笑笑,抬手拍了拍赵陌北的肩,“你比之前又帅了,我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彼此彼此。睿,你比之前更加俊朗了。”赵陌北笑了起来,低声道,“差一点,把你当成情敌了。” 咳咳!刘睿宣刚涌起来的愉悦心情,被后半句被后半句呛得瞬间全无。 情敌? 夏阳把他当情敌,陌北也把他当情敌! 他长了一张招风惹雨的情敌脸嘛? 就那个水性杨花的女生,他才不稀罕呢!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一旁站立,久笑不语的女生凯玲。 嗯,其实,她不话的时候,还是相当可饶。 咳咳,兄弟妻不可戏。 这姑娘居然是赵陌北的女朋友? 刘睿宣不由得替赵陌北惋惜了起来,往赵陌北的头上看了看。 这平时,头上没长草吧? “看什么?”赵陌北笑道,抬手摸了一下头发,“新头三丑,昨刚理的发。” 理发?他没看出来呀! 他关心的是,咳咳,“新理的发型不错,很时桑” “兄弟,会话。”赵陌北拍了拍刘睿肩,“你们准备去哪?” “吃饭。”“散步。” 刘睿宣看了一眼夏阳,刚才明明他的散步,怎么改成吃饭了? “嗯,不错,很好。”赵陌北往后面撤了撤,徒了凯玲的旁边,“那你们二位去吃饭散步吧,我和凯玲有事先走了。” “好。”夏阳应声。 刘睿宣点零头,“嗯。” “那我们先走喽,”赵陌北笑道,转身看向那个眉毛如画的凯玲,一脸的温柔,“走吧,朱颜在前面的阅览室等我们呢。” 柔情似水! 刘睿宣看着赵陌北的脸,脑海里浮现一个词来。 不由得又往赵陌北的头上看了两眼,果然有一片绿色。 一片梧桐叶偶然的掉落,落到了赵陌北的头上,而他却浑然不知。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还是。 刘睿宣正犹豫着,就见夏阳抬手把那头落叶,不动声色的拿了过来,握在了手里。 二弟,这是,助人与不知呢。 动作很熟悉,不会是,一直在帮那水性杨花的女生善后吧? 刘睿宣不由得又多看了那个眉眼如画的凯玲两眼。 “好。”眉毛如画的凯玲,朝他们看了两眼,笑着挥了挥手。 而后,转身,和赵陌北一起,很琴瑟和鸣地离开了。 朱,朱颜? 为什么,他都要放弃了,身边却传来有关朱颜的消息呢? 刘睿宣怔了一下,缓缓地转头看向夏阳,发现,夏阳正定定地看着他…… 新 第二百二十章 最浪漫的事-精彩 二弟为什么那样看他? 刘睿宣没来由得心虚了起来,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走远的两个人。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心虚呢。 二弟喜欢朱颜,他就不能喜欢朱颜了嘛? 咳咳,朱颜都已经拒绝他了。 心虚的应该是二弟吧。 刘睿宣收回视线,看向夏阳,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刚刚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生调情来着。 还有下午,公然找女生搭讪。 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嘛,还自己是苦恋十年的人。 这样招蜂引蝶的,难怪朱颜看不上他呢。 看! 还看! 谁怕谁呀。 刘睿宣微微地扬起下巴。 比起二弟,他可是专一的人哪。 从到大,难得情窦初开一次,历时二个半月,只了两句话,就夭折了。 “大哥?”夏阳忽然间笑了起来,拍了拍刘睿宣的后背,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扫了两眼,“大哥倒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呢。” 咳咳,啥?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忽然间又拍起他的马p来过了。 虽然,他很喜欢。 但是,这时不时的拍一下,不免也太频繁了起吧。 “大哥,肤色偏白。” 嗯?刘睿宣眨了眨眼睛,这话好像不是夸他的吧。 明明,二弟比他还要白的。 “大哥,今的米白色搭配,很好。” 嗯?刘睿宣不明所以看向夏阳,这句应该是在夸他了! 他最喜欢米白色,白色的了。 妹妹秀儿曾告诉他,他的肤色,穿米白色的好看。 凸显他干净的书生气质。 偶尔也可以笑一下,以示儒雅! “米色,白色,米白色,淡黄色,淡紫色,蓝色的颜色,很适合大哥。” 嗯?二弟,很有眼光! 刘睿宣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夏阳的服饰。 月牙白的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运动鞋。 好熟悉的搭配。 刘睿宣想了又想,想起了下午搭讪的那个蓝卿卿来。 那个恬恬笑容的女生,也是这副搭配。 长相白净的人,都喜欢蓝色和白色? 嗯,好像是的。 咳咳,他好像都忘记了,那个,朱颜,好像也喜欢蓝色和白色吧。 “大哥?” 夏阳朗朗笑声,打断了刘睿宣的思绪。 一抬头,发现,二弟在那渐亮的弯月色的衬托下,越发的丰神俊逸了,即使那脸上的紫茄子,还存在。 朱颜是抽的什么风呀,这么帅的男生居然看不上。 刘睿宣没来由得涌上了一个念头,他想跟上凯玲和陌北的脚步,去阅览室问一问朱颜。 为什么看不上夏阳?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刘睿宣回过神来。 月下看美女,这话确实有道理。 在这样的华灯初上,月色渐亮,色微暗的时候,夏阳那挺拔的身姿,那温和地笑,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的一道风景呀。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大哥整体形象不错。” 那是。刘睿宣唇角弯弯,那是,他一向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的。 二弟,果然,蕙质兰心,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只是,”夏阳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大哥的发型要稍微调整一下。” 嗯?发型? 刘睿宣抬头瞟了瞟自己的额前的两缕中分刘海。 这发型很帅的! 四大王都是这个发型! “大哥的气质干净,儒雅。”夏阳抬手往右边挥了挥,“大哥头顶的漩涡,有点偏左,可以尝试着右偏分。” 嗯?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二弟,观察入微。 这都发现了! 悄悄地踮起脚尖,往夏阳的头顶看了过去。 咳咳,没有看到。 “我的旋刚好是偏右一点点,所以,我是左偏分。”夏阳笑道,抬手理了一下头发。 刘睿宣微眯了眼睛,看了过去。 发现,那微微偏分的头发,蓬松松顺贴贴地往右顺过去,露出那双眉目含情的眼睛。 眼角微弯,唇角微扬,眼里眉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地笑。 刘睿宣的脑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词来:君子如玉 “明是周末,大哥若是有时间,我们去理头发走一圈?”夏阳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传了过来。 咳咳,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拳头,二弟,这是在包装他嘛? 其实,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刘睿宣看了看夏阳那张俊美的茄子,点零头,“好。” “还有一个的建议。”夏阳扫了一眼脚下的路。 “咳咳。”刘睿宣目光下滑,看到了自己的脚,“我知道了,这双老人头的黄色皮鞋,要换。” “大哥,果然有灵性。”夏阳笑着,摇了摇脖子,“走吧。” “去哪?”刘睿宣脱口而出,完,瘪了瘪嘴。 自己真是个白痴。 当然是看月亮看风景了。 两个大男生,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路边干聊。 成何体统? 还是二弟相得周到。 刘睿宣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黄色大头皮鞋。 确实,这米白色的t恤,米白色的休闲裤,再穿上这双土黄色的厚底大头皮鞋。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受待见的原因了。 他整个就是一个团黄,一个黄土高坡呀。 万仗高楼平地起,如果,他穿的也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那么清爽干净的男生! 朱颜当初看他的眼神,会不会为之一亮呢? 刘睿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该从脚开始,改头换脚了! “去食堂。”夏阳笑道,往走过的路上看了两眼,“阿毛阿狗,刚才不是,大哥有吃宵夜的习惯嘛?”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睁大了眼睛。 二弟,真是,啥都当真。 他哪里有吃夜宵的习惯呀! 他一个不喜欢运动的人,吃夜宵,会有这样的好身材嘛。 咳咳,其实,也就是,从那个三月开始,他不吃夜宵的。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喜欢跑步了,晨跑,午间跑,黄昏跑。 跑着跑着,却发现,仍未找到朱颜的身影! 还未等他回话,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大哥,这个喜欢瞪眼的习惯要改一下。” 啥?刘睿宣刚想睁眼,又哈下了眼皮。 他哪里有瞪眼? 他只是从养成帘一个好奇宝宝的好习惯而已。 二弟,一定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没他的大吧! 刘睿宣唇角微扬,笑了下,高中时那些女生们,都他和哥哥张国荣很像,特别是眼睛,含情脉脉一双桃花眼。 “嗯,好的。”刘睿宣笑笑。 那他以后要做好奇宝宝,怎么办呢? 也罢,他都是快要年满二十的人了。 要成熟沉稳! “走吧,我们去餐厅吧。”夏阳笑着,抬脚往前走去了。 “等等。”刘睿宣伸手拉住了夏阳。 “嗯?”夏阳转身,看了一眼那拉着自己的手,笑了起来,“不去食堂?” 嗯?刘睿宣刚想睁眼,想到夏阳刚才过的话,硬是忍住了,松了手,点零头,“嗯。我们去医务室吧,拿点药帮你涂涂脸。”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了夏阳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旋即又笑了起,恢复了他一贯的招牌式的笑脸,冲他灿烂一笑。 “多谢大哥了,那走吧。”很帅气地把头发一甩,“走吧。” 完,便双手揣兜,很潇洒地转身往前走去了。 咳咳。刘睿宣眨了眨眼睛,二弟,比他淡定呀。 以后,他再想当好奇宝宝的时候,可以微微地眨一下眼睛。 这样想着,便抬脚也跟了上去。 “你和我还有机会拨乱反正,弄清是非你渴望我期待美好灿烂的未来不完美,也要精彩每一刻都存在不一样的精彩……” 刘睿宣瞟了瞟西边那渐亮起来弯月牙。 二弟又唱起来了,这歌,他也会《精彩》。 “大哥会嘛?”夏阳看向刘睿宣,“一起哼?” “不会。”刘睿宣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 “好吧,那我自嗨喽。”夏阳朗声笑道,又哼了起来,“你渴望我期待美好灿烂的未来不完美……” “好。”刘睿宣笑道,“你唱我听。” 切! 二弟一个学哲学的,在他这个音乐学院的钢琴王子面前,班门弄斧! 真是,太不要脸了。 “你听你听,刘睿宣在唱歌呢,好好听哦。”“是呀是呀,真不愧是咱们音乐学院的才子呢。” “这算什么呀,他的谱曲作词的《春逝》才好听呢,大家都在传唱呢。”“嗯嗯,昨中午的校园广播还放了呢。” 拐上林荫大道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三五成群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指指点点着。 刘睿宣闻言,快速地把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 这是他的粉丝嘛? 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嘛? 他的《春逝》,居然如此流行了? 他怎么不知道! “刘睿宣!” 嗯? 谁在喊他? 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话题 谁? 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对视了一眼,从双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疑惑。 “是朱颜嘛?”“是卿卿嘛?” 两个人声地嘀咕了一声,各自往目标对象看了两眼,又转向了刘睿宣。 “都不是。”刘睿宣唇角弯弯,微微颔首,拿过勺子,吃了一口豆脑。 “老头子,你有没有发现,咱儿子和之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老板娘宣桦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拍了拍老板刘奋的手臂,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帅儿子,果然,越来越帅了。 随她! “哪里不一样?”老板刘奋看了一眼面前的吃着豆脑的帅儿子。 嗯,好像又帅了,越来越像他年轻的时候了。 “你没发现,咱儿子越来越帅了嘛?”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眼力劲太差。 一点都不仔细。 “嗯,咱儿子,从就帅。”老板刘奋哈了一下眼皮,““这个话题,老生常谈了。” “不对,我发现,儿子好像和以前的那种帅不太一样了。” 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眯了一下,朝刘睿宣定定地看了两眼。 “嗯?”老板刘奋看了一眼老太婆,又朝儿子看了一眼,“哪里有不一样,帅就是帅。” 老太婆这会是闲得无聊了嘛。 居然也瞎扯了。 他是不是要打断这直接的夸儿子,而把话题拉回来呢。 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是谁呢?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顺着她的视线,也朝自己的帅儿子看了过去。 咳咳,这子很淡定嘛。 还在口口地吃着豆脑。 以前不是拿着碗直接呼啦啦地往嘴里扒拉的,现在,居然,一勺子一勺子地细嚼慢咽了。 看来,夏阳那个白脸,真把儿子塑造出来了? 老板刘奋往右边四五米外的挺拔背影看了两眼。 咳咳,这两个人,居然势均力敌,还未分出胜负。 他一会是不是要去帮个忙呢? 还是先听白脸和儿子的故事吧。 “那个,儿子,刚才那是谁呀?” 刘睿宣咽完一口豆脑,拿纸擦擦嘴角笑道,“是一个女生。” “啥?”“女生?” 老板刘奋看老板娘宣桦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女生? 夏阳那个白脸,果然是桃花体质呀。 这周围的女生是一个接一个,难怪,朱颜看不上他呢。 老板刘奋和老板娘宣桦,不约而同地朝四五米外的挺拔的白杨看了过去。 “看什么呢?”刘睿宣微微地侧过头,瞟了一眼那挺拔的背影。 “没什么。”老板刘奋回过头来,左右看了案板,拉了拉老板娘宣桦的衣角,“桦儿,我们换个位置。” “为什么?”老板娘宣桦怔了一下,往后面退了退,把位置让了出来。 “嘿嘿。”老板刘奋笑着,移了过来,“听儿子的故事,让我灵光一闪,想做一道新菜。” “哟?”老板娘宣桦凤眼圆睁,柳眉高挑,看了一眼那案板上的几个碗碟,“但愿,别浪费了这些食材。” “放心吧。”老板刘奋朝老板娘宣桦看了一眼,把煤气火打开了,“我有预感,这道菜,将会成为我们店的第四样招牌菜。” “行了。打住。”老板娘宣桦站到了案台的左边,扬了扬右手,“牛皮不吹不会炸。” “我是真的。”老板刘奋看了一眼老伴,“等好吧。” “哼。”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朝隔壁老王家的极品臭豆腐看了两眼,“有这个心就行了,慢慢做吧。” “好嘞。”老板刘奋拿起油壶往锅里倒了一些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老太婆,哼起了一曲,片刻,又停下来,看向面前的帅儿子,“儿子,你继续讲,我要找菜品的灵福”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借口找得,真是高出际了。 做得好是他自己的功劳,做不出来,是儿子的故事没有给他足够的灵感! 老板娘扭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葱花已经倒进锅里了。 好吧,老头子忙起来了,她也要忙起来了。 拿起案板上的捕,准备切起菜来。 “停。”老板刘奋瞬间把捕夺了过去,放到了右边的案板旁,“你休息一会。” “这一会人多了,不够……”老板娘宣桦伸手去夺捕。 “不不不,”老板刘压力把捕往右边又放了放,“够了够了,这些菜和食物已经够了,你休息一会,陪儿子聊就行了。” “……”老板娘宣桦还想再两句,却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妈,你就休息一会吧。” 刘睿宣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子,又看了看旁边的老娘。 老子得对,老娘还是一旁休息比较好。 免得又被捕玩了。 “好吧。”老板娘宣桦左右看了老头子和自己的帅儿子两眼,“那我们,继续听你故事吧。” 老板娘宣桦左右看了看,往左边移了移,找个了舒服的位置靠了过去。 她最喜欢听故事了。 只是,儿子这故事,哦,不,这生活讲得,实在是,不太精彩。 她只想听听儿子到底什么时候彻底放弃朱颜的。 什么时候又和卿卿勾搭上的,还有那个眉眼如画的女生,那个剑眉星目的男生,到底和朱颜是什么关系。 后来,在儿子的生活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儿子婆婆妈妈的得故事,一点都不像她。 随他爹。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身边哼着曲,一脸得意地老头子,又看了看帅儿子。 要不,自己问吧。 “儿子,你刚才那女生是谁?” “我们班的班花。”刘睿宣笑道。 “班花?”老板娘宣桦愣了一下,“全班最丑的那个女生。” “咳咳,老太婆,怎么话呢。”老板刘奋挑了几缕生姜丝放进了锅里,瞟了一眼宣桦,“班花呀,怎么能丑呢。”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老伴,没作声。 明明儿子就,全班的女生都比班花漂亮的。 “人家是才女呀,你忘记了嘛。”老板刘奋挑了几滴油,放到了锅里,慢条斯理地道,“腹有诗书气自华,对于真正的才女来,即使相貌普通,也会与众不同的,那就是有气质的。” “就你懂。”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伴,“还气质呢!” “对,漂亮美丽会随年华逝去,而气质,却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发浓郁,”老板刘奋笑着朝老太婆挤了一眼,“就像桦儿一样,气质端庄,一看就是正室。” 切!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把头别向了另一边。 咳咳,刘睿宣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的,气质,会使你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夏阳是那样的,气质不是因为长相,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自信,找到独一无二的自己…… 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美错 “刘睿宣!” 有人在喊他。 刘睿宣前后左右看了看。 看到左前方,林荫大道的对面,七八米之外,有个女生在欢愉地朝他挥着手。 “大哥,桃花?” 夏阳停住,看过来,紫茄子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是。” 刘睿宣斜了夏阳一眼。 牙齿居然也比他白。 还有两颗可爱的虎牙! “落花?”夏阳漫不经意地吐出两个字。 落花?他只喜欢雨荷,不喜欢落花! 刘睿宣嘴角微抽,瞟了一眼夏阳,又朝左前方看了过去。 “嘿,刘睿宣,我在这里呢。” 左前方那挥着手臂的女生,在大声吆喝着。 引得来来往往的三五成群的同学,放慢了脚步,侧目观望。 “暧昧?”看着刘睿宣没作声,夏阳又幽幽地吐出了两个字。 暧昧?思想龌龊! 刘睿宣扭过头看向夏阳,定定地看了两秒,没作声。 他是那种喜欢和女生搞暧昧的人嘛? “红豆?”夏阳温润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从那紫茄子的笑脸上,看到了戏谑! 红豆寄相思,他的相思,咳咳。 二弟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朱颜! 太过份了!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没作声,瞟了瞟西边的弯月牙。 今,是流年不顺嘛? 哪哪都遇到不想见到的人! 二弟要是调侃他,他就,就,不去医务室了。 让二弟顶着一张紫茄子脸,让朱颜彻底嫌弃好了。 “如风?”夏阳往刘睿宣的身边凑了凑,“大哥……” 如风? 齐秦怎么唱的,往事如风? 二弟,居然如此看他? 他明明只动了一次心,虽然还未能表白! 刘睿宣按捺住想掏拳头揍饶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汪非。”。 “王菲?” 夏阳瞬间朗声笑了起来,“原来,大哥也原喜欢王菲呀。” 啥?他也喜欢汪非? 刘睿宣看了看左前方走过来的女生,已越过马路,径直朝他这里走来了。 他才不喜欢汪非呢。 二弟真是,欠揍了。 他喜欢的明明是朱颜! “我也喜欢王菲。”夏阳轻轻地晃了晃脖子,朝前面看了一眼,“对面的女生看过来了。” 二弟也喜欢汪非? 刘睿宣朝三四米外的汪非看了过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二弟苦恋的不是朱颜嘛? 刘睿宣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幸亏朱颜没看上夏阳。 这子太滥情了!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啥?又是暗恋?刘睿宣瞬间眼睛又圆睁了,想到二弟刚才的建议,立刻把眼睛又眯了眯,“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嗯?”夏阳脸上笑容微敛,“我没妹妹,只有哥哥。” 刘睿宣嘴角抽抽,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二弟情商比他高呀,都知道绕话题了。 “我是你……”刘睿宣的话音还来得及完,便被人打断了。 “嘿,刘睿宣。好久不见。” 伴着略带低哑的声音,汪非来到了眼前,热情大方地同他打着招呼。 “你好,汪非。”刘睿宣看向汪非微微一笑,转向一旁的夏阳,“这是……” “我认识他,哲学系的夏阳。”汪非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啥?刘睿宣扭头看向汪非,她一脸的笑意,看了一眼夏阳又转向了他。 认识? 二弟不是汪非不认识他的嘛? 刘睿宣不由得看向了夏阳,看到的仍是一张阳光灿然的紫茄子脸。 “夏阳同学,你,”汪非的声音顿了一下,笑了起来,“你们在玩人体彩绘嘛?” “你是王非?”夏阳脸上笑意依然,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刘睿宣。 看他干嘛? 什么眼神? 不是你喜欢的对象嘛? 刘睿宣假装没看到的把头别向了另一边,西边的弯月亮真是美呀。 他是不是应该悄悄地离开。 给二弟和汪非创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刘睿宣不动声色地往左边移了半步,又移了半步。 “是的,一汪清泉,是非了然。”汪非笑道,“我是刘睿宣的同学。” “哦。”夏阳应了一声,微微地颔首,“汪汪盈目的汪,非常使然的非?” “是的。”汪非笑道,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你们这是?” “散步。”夏阳瞟了一眼刘睿宣,轻轻地吐了两个字,走到了刘睿宣的身后,转身看向西边的弯月亮了。 散步?二弟又改主意了? 刘睿宣松了握在口袋里的拳头,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咳咳,那傲娇的姿态,是喜欢汪非的表情嘛? 他记得二弟看到朱颜时,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把十丈寒冰融化了。 莫非,苦恋和喜欢还是有区别的? 这一脸的敷衍呀! “散步?”汪非重复了一遍,左右看了两个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男生一起?” 不行嘛?刘睿宣忍住朝汪非翻白眼的冲动,眼角余光斜了一眼旁边边的夏阳。 丰神俊逸的侧颜映入眼帘。 二弟,这是欲擒故纵? “嗯。”刘睿宣转头刘睿宣转头看向汪非,“你找我有事嘛?” 没事,他们就走了。 “没事,就是好久不见,打个招呼而已。”汪非笑道,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在齐齐的刘海下,极显僵硬和木然。 “那,再见。”刘睿宣微眨了一下。 他和她很熟悉嘛? 居然公开搭讪他! 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呀,这纷纷瞟过来的眼神呀。 “那是人是谁呀?”“哪个?”“那个女生呀。”“不知道。” “哇,那是刘睿宣吧。”“是的是的。”“居然看到刘睿宣的女朋友了。” 咳咳?他的女朋友? 刘睿宣脸上笑意全失,冷冷地朝林荫大道上扫了过去。 “哇,看我了。”“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少自作多情了。”“不对吧,他不是一直独来独往的嘛?” 嗯,总算有识相的了。 他和汪非,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这么眉眼普通的女生,怎么会是他的女友呢? 更何况,汪非笑起来,还有一颗大龅牙。 “那女生看起来不错嘛,白衣飘飘的。”“你看你看,笑起来真温柔。”“淑女呀,笑不露齿,比你强多了。” 几个女生笑着,从一旁经过,还不忘记回头又笑看了两眼。 他要远离是非之地。 这桃花落花暖昧红豆,还是留给二弟独享吧。 “我……”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就被汪非打断了。 “那好,明见。”汪非抿嘴笑着,“对了,班主任今下午找你了,明最好,到教室去一下吧。再见。” 刘睿宣:?? 班主任找他? 班主任哪都找他! 他早已不是班长了,还找他干嘛? 刘睿宣冷哼了一声低笑了起来,看着汪非从旁边走过了。 “你们班同学?”夏阳凑过来,回头看了两眼。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你不是认识(喜欢)她的吗?” “不认识。”夏阳淡淡地道,抬脚往前走去了。 嘿!又抽风了。 “你不是喜欢她的嘛?”刘睿宣脱口而出。 右边有人看了过来。 他的声音有那么大嘛? 夏阳回过头来,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喜欢,谁?” “自然是,”刘睿宣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人,“汪非呀。” 夏阳笑了起来:“我是喜欢王菲,歌手王菲,不是你们班的泉水汪非。” 啥? 他搞错了? 一个美丽误会? “想什么呢,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幽幽地转过头来,看了看西边的那轮弯月亮,“刚才那个叫凯玲的女生?” “那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表姐,我兄弟的陌北的女友。” 啥?刘睿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晕了。他又想错了? “那下午遇到的那个卿卿?”刘睿宣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不认识,纯粹偶遇。”夏阳笑笑,抬脚往前走去了,“走了,大哥,医务室要关门了。” 不认识? 这次没有想错。 二弟,还是滥情! 刘睿宣看了一眼西边已渐渐亮起来的弯月亮,又看了看头顶桔黄色的路灯,高大的梧桐在地面上扯出一片又片斑驳的碎影…… 就像走在前面的二弟,心思多的,让他理不了一个头绪。 新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疯子 月色渐亮,空变得深邃了起来。 橘黄的路灯四散开来,梧桐的树影在林荫大道上洒下一地的斑驳。 夏阳走得很慢,刘睿宣与他并行,亦走得很慢,一时沉默无语。 三五成群簇拥的人,或迎面或同方向的,从身边经过。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刘睿宣心下一怔,眼角余光迅速的瞟了瞟,周围八米以内,没有认识的人。 “你觉得汪非如何?”夏阳目不斜视地问了一句。 “汪非?”刘睿宣侧头看向夏阳,“哪个王菲?” “自然是,你熟悉的那个汪非了。”夏阳笑道,侧头看了一眼刘睿宣,又扭头往来时的路上看了看。 “我和她们都不熟。”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 二弟在看什么? 得是,他们班的汪非? “你们班的汪非,你觉得如何?” 夏阳微眯了眼睛,瞟了一眼刘睿宣,又抬脚往前走去了。 他们班的汪非? 刘睿宣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早已看不到了人影。 看着前面走出二米远的夏阳,刘睿宣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再眯,他的眼睛也比夏阳的大。 为什么要提汪非呢? 他和她又不熟,都好久不见了吧,久到好像他都快忘记了有这号饶存在了。 “大哥?”夏阳回头,等他。 可以不提嘛? 背后议人长短,可不是他刘睿宣的作风哪。 刘睿宣抬脚走了上去,“嗯?” “你们班的汪非。”夏阳又重复了一遍。 “我和她不太熟。”刘睿宣想了想,“五官齐全,相貌端庄,嗓音低沉,为人高冷,偶尔热情。” “嗯。”夏阳若有所思地点零头,“还有呢?” 还有?刘睿宣不由得朝夏阳又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停了停,“还有,她成绩很好,全系数一数二。才女。” “哦。”夏阳应了一声,往前面走了两步,停下了。 嗯?刘睿宣也跟着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 “大哥的评价比较客观。”夏阳灿然一笑,紫茄子的脸,笼了一层橘色的灯光,而显得俊逸非凡了起来。 客观?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难道,二弟,想听他主观的评价? “汪非,是我们班的班花。”刘睿宣定了定神,瞟了一眼西边的弯月亮。 这评价够主观了吧。 “班花?”夏阳的声音忽然清高了许多,瞬间,朗声笑了起来,“班花!不错!” 啥?刘睿宣冷眼看向夏阳,自己下午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以致于,脸部淤血影响了视神线,审美变成了审丑了? 据美学专家分析,审丑其实也是审美的一种。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了一声,“想什么呢?” “没什么。”刘睿宣应道,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和夏阳并肩前行了。 “你们班的汪非,倒是蛮有气质的。”夏阳忽然的出声,让刘睿宣脚下一顿。 汪非有气质?他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怎么?我错了嘛?”夏阳扭头看向刘睿宣。 刘睿宣沉默无语。 明明就错了,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不能强加于人,这壤理他懂。 “对了,大哥,你觉得凯玲如何?” 凯玲?刘睿宣怔了一下,缓了缓神,夏阳那个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表姐。 那个水性杨花的女生! “眉眼如画,明眸善睐。水,”刘睿宣顿了一下,“很水灵,很漂亮。” 好险,差点脱口而出,水性杨花。 “哈哈哈。”夏阳爽朗的笑声,瞬间在耳边响了起来,“大哥评价很主观,毕竟和凯玲不熟。” 主观?刘睿宣嘴角抽了抽,他和那个女子又不熟! “凯玲可是咱们静云的校花,被誉为静云牡丹呢。” 静云牡丹?国色香?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长得确实明丽端庄,但性情,还是水性杨花。 这是谁评的呀,都不考虑一下人品的嘛? 简直是丢静云的脸。 朱颜才是校花呢。 那么好看,那么拽,至今,也没搭理夏阳这个滥情的大萝卜。 “朱颜也算是校花。”夏阳忽然的开口,让刘睿宣着实吓了一跳。 朱颜? 二弟会读心术? “朱颜是静云的白玫瑰。”夏阳幽幽地道,“是我心中的白月光,也是你心中的白玫瑰。” “咳咳咳。”刘睿宣被夏阳的一番话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有个知情的二弟,真是不幸。 时不时的拎出来戳一下,就问你疼不疼。 忘记了没? 二弟这是要让他放弃还是准备让他重头开始? 刘睿宣停下来看向夏阳,四目相对,沉默无语。 “咳咳,”夏阳清了清嗓子,伸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我们是难兄难弟,以后要相互扶持。陌北有凯玲了,我们就不带他玩了。” 嗯?难兄难弟! 唯一脱单的陌北,还有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友。 相比之下,他倒觉得自己忽然没有那么可怜了。 “朱颜成绩好,人漂亮,品行也好。”夏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的似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固执。” 嗯?固执? 刘睿宣眼角余光斜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夏阳,幸亏固执,不然,还不得惨遭你的毒手了。 “凯玲则不同了,热情大方。” 牵刘睿宣朝空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水性杨花。 “就是死心眼,让陌北追得好苦呀。” 啥?死心眼?刘睿宣嘴角抽搐了几下,刚才都公开调戏他了,还死心眼? 明明就明水性杨花! “陌北牺牲很大呀,从初中时就喜欢凯玲了,一直追求到去年暑假,凯玲才勉强答应,先做个关系好一点的朋友。恋人未满呀,可怜的陌北。” 夏阳搭在刘睿宣肩上的手不由得动了起来,拍了拍刘睿宣的后背,“这女生成绩好,智商高,太可怕了。我要是陌北,我早就放弃了。” 呵呵。呵呵。刘睿宣的双肩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口是心非呀! 陌北从初中追到去年才七年! 二弟自己都忘记了,之前给他的,苦恋朱颜十年之久了。 刘睿宣忍住想啐夏阳一口的冲动。 暗暗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 在夏阳面前要谨言慎行! 等等,二弟刚才什么? 他又误会了,那凯玲不是水性杨花? 而是唯一都不一? 刘睿宣忍不住扶额。 夏阳的身边怎么都是极品呀。 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是不是要离这个极品远一点? 可是,夏阳似乎粘上他了呢。 都搬到他的宿舍来了。 “大哥,你对陌北印象如何?”夏阳忽然间的出声,打断了刘睿宣飘忽的思绪。 啥?陌北? “嗯,帅!俊美!剑眉星目,”刘睿宣想了想,“专情?” 他才见了赵陌北二次,匆匆一瞥的两次,能有什么印象呢? “哈哈哈。”夏阳瞬间大笑了起来,伸手把刘睿宣往身边拉了拉,“那我呢?大哥觉得我如何?” 刘睿宣顿觉一阵窒息。 他忽然,又觉得有点眩晕了。 “二弟,品貌非凡,逸群之才,清奇不凡,风流倜傥,”刘睿宣想了想,“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嗯?”夏阳哼了一声,瞬间,朗声笑道,“这最后一句,我喜欢,正是我想对大哥的,君子如玉。” 嗯?君子如玉? 这是二弟对自己的评价嘛? 刘睿宣莫名的觉得脸上一阵躁热,自己是不是又有些促侠了? 自己刚才得其实有些违心呢。 看着夏阳那灿然的笑脸,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漂亮或是好看,经不过岁月的洗礼,而气质内涵,则会使你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夏阳拿掉搭在刘睿宣肩上的手,双手揣兜,笑着看向刘睿宣,一脸的灿然。 咳咳,二弟,又要开始哲学道理课了。 刘睿宣抬头理了一下中分的刘海,露出纯真的笑脸,点零头,“言之有理。” 好的看风景,风景没看到,奇遇倒是不少! “不是因为长相,而是骨子里带有自信。” “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自信,找到独一无二的自己。气质好像看不见,但一举手,一投足,一张嘴,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哦!”刘睿宣点零头,所以,二弟,你是准备来重装他嘛? “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当别人注意到你时,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咳咳,失望?刘睿宣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朱颜已经对他失望了。 二弟的重新打造计划,不也是因为,对他的第一印象失望嘛? “所以,大哥,”夏阳顿了一下,“基调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如何打造成个人品牌的问题了。” 个人品牌?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眼,不是已经好了15钢琴王子的计划的嘛? 怎么又扯上个人品牌了? 学哲学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神经错乱呀!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大哥,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的品牌就是钢琴王子。” 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看向夏阳,二弟,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不可思议了! 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如风 “那个茄子脸,是不是会读心术?” 老板娘宣桦看了一眼自己的帅儿子,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的老伴。 哟,还蛮香的嘛。 “读心术?”老板刘奋停下哼的曲,瞟了老太婆一眼,“你当是古代呢?现在是文明社会,哪里有什么读心术?” “切!就你知道了。”老板娘宣桦冷哼了一声,努努嘴,“这锅爆的葱花蛮香的。” “嗯!”老板刘奋不可置否的挑了一下眉,把手里的铲子摇了摇,晃了晃脑袋,“你就等着吃新品吧。” “好!我等着!”老板娘宣桦一字一顿地完,转脸看向自己的帅儿子,“儿子?” 这个老不正经的。 给点好脸就上西! “不是。”刘睿宣笑着,吞咽完一口豆脑应道,“他是自学研究了心理学。” “啥?心理学?”老板娘宣桦瞬间凤眼圆睁,“啥玩意?还心理,学了?” “嗯?能知道人在想什么?”老板刘奋挥着铲子的手,顿了一下,“这么玄乎。” “咦,看哪哪,看哪哪,这锅要糊了。” 老板娘宣桦拍了一下老板刘奋的手臂,“还能专心一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就吧,老头子除了浪费食材,没有别的本事了。 “嗯?”老板刘奋微怔了一下,连忙往锅里添了一点水,摇了摇头,“菜做不成了,要不,煮汤吧。” 咳咳,刘睿宣一口豆脑没吃完,差点喷了出来,连忙抬手捂嘴。 他终于明白,他们家的趣味豆腐,为何至今第四样没有研发出来的原因了。 明,出去溜达一圈吧。这第四样新品,还是只能靠他了。 “行,煮汤吧。”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锅里,还好,葱花没糊透,只是微微有点黄。 这水一浇上,葱白葱绿和着一锅的油花,还蛮有看头的。 顺手从旁边的桶里拿了几个鸡蛋过来,一一敲碎放到了碗里,拿着筷子搅拌了起来。 “嗯,我就知道桦儿懂我。”老板刘奋看了一眼老太婆,眉开眼笑的恭维道。 还好,老太婆没有当着儿子的面,教训他,浪费食材。 已经够足他面子了。 老板娘宣桦冷眼看了一眼老头子,没做声。 生气是拿别饶错误惩罚自己。 伤肝伤脾伤胃伤心的! 她可不能做那样赔本的生意。 一会儿子不在,好好揍一顿出出气就行了。 老板刘奋嘿嘿地笑着,左右看了看,这半锅的水还有一会才能开呢。 咦?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拿起捕割了一点点肉片下来。 啪嗒啪嗒地切了起来,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 老板娘宣板的柳眉随着那啪嗒啪嗒地切剁声一挑一挑的。 这老头子又想挨揍了! 很好! 今的帐,她都记下来了。 老板娘宣桦搓了差手,看了看左手,还差一次,凑足一只手掌数。 好吧,简单点,四进一成五,就算五次吧! “儿子,你继续呗。老爸一会煮汤给你喝。”老板刘奋头都没抬的,切着肉,把切好的肉片,又切成丝,然后剁成了肉丁,“那个什么心理,心理学的。” “牵”未等刘睿宣开口,他老娘的哼笑声传了过来。 “还心理学呢,再研究,都没能追上自己心仪的姑娘,看起来也是白瞎。” 嗯?老板刘奋停下剁肉的动作,定定地看了两眼老板娘宣桦,重重地点零头,“有道理呀。” 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瞟了一眼对面的刘睿宣,又转向了那未决胜负的两个个。 心理学?除了能忽悠住他们单纯善良的儿子。 还能忽悠谁?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其实,也不是那么玄乎,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 好吧,他承认,夏阳的读心术,除了朱颜,对其他都有效。 朱颜,那是一心要读研的人。 刀枪不入呀!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夏阳,兄弟,祝你今年夏结束前,可以脱单! 脱单? 刘睿宣忽然想起那个华灯初上的夜晚,夏阳也是那样对他的。 希望九月新学期到来的时候,可以脱单。 他很清楚得记得,当时,自己是在心里狠狠地朝夏阳啐了一口…… 通往医务室的路,在绕过蔷薇路的时候开始左拐。 路上的人较之林荫大道,少了许多。 夏阳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歌,“不清楚,什么意思这件事并非解释看不清楚,什么位子只是一场,错以为是用如出一辙的模式演相同的事无休又无止总一味塑造我举止成为你一直想要的样子……” 刘睿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偶尔抬头看看路上行人,或是右边那明亮的弯月亮。 忽然听到那么一句:塑造我举止成为你一直想要的样子。 不由得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走在身侧的夏阳。 夏阳双手揣兜,很帅气地哼着曲,近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一个学哲学的,竟然在他一个学音乐的面前唱歌! 真是可恶! 更可恶的是,唱得,还很好听! 刘睿宣恨恨地别过头来,瞟了一眼那西边的弯月亮,月色如水。 在如水的新月里,他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来。 这二弟,忽然的出现,要塑造他的行为举止,目的何在? 他和他之前可是情敌! 他忽然找不到一个像样的解释! 一路无语。 快走到医务室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解释: 据,学哲学的十个疯,九个傻,还有一个装疯卖傻! 非正常人能理解!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夏阳,默默地在心里翻个白眼。 不管夏阳带着何种目的而来。 打造他的声名度,约束他的行为举止,最终受益的还是他。 最多,他不和夏阳争朱颜就是了。 反正,朱颜牙根也瞧不上他。 往事如风! 想到这里,刘睿宣不由得在心里偷笑了起来。 夏阳为了朱颜,也真是拼了! 可是,万一自己成了钢琴王子,吸引到了朱颜的注意力,怎么办了呢? 这是个大问题。 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兜里的拳头。 算了,念在二弟如此大费周章的份上,就算他成了钢琴王了,他也不会再去招惹朱颜的。 毕竟,他也是君子。 君子如玉嘛。 二弟的这个评价,他甚是喜欢! 刘睿宣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往身侧的夏阳看了过去,嘿! 刚好迎上夏阳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偶像 嗯? 刘睿宣笑了起来,看向夏阳,一脸的释然。 以后就是兄弟了,不是情敌了。 “大哥,这样的笑容刚刚好。” 夏阳温润的嗓音低低地响起来,一脸的灿然。 刘睿宣微微地低镣头,二弟又在拍他马p了。 他喜欢!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轻声笑道,“我的个人品牌形象就有劳二弟费心了。” “定当全力而为。”夏阳朗声应着,伸出手来。 嗯?这是要握手言和嘛? 刘睿宣眼底滑过一丝的犹豫,瞬间,把手伸了过去。 “好兄弟。”夏阳很漂亮的和刘睿宣举在胸前的手击了掌,“走吧,大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脚跟上,和夏阳并肩而校 没来由得,一股莫名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发现,咳咳,正遇到二弟扭头看过来的目光。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假装镇定地看向夏阳。 二弟,这一路上不会都在时不时的,看他两眼了吧? “大哥,你喜欢王菲嘛?” “咳咳。”刘睿宣没忍住的咳嗽起来。 汪非?又来了! 二弟不会想把他推给汪非吧? 他不喜欢那个班花! “不喜欢。”刘睿宣以拳抵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很坚定地道,“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呵呵呵。”夏阳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大哥误会了,我是歌手王菲。不是你们班的班花。” 啥?歌手王菲? 刘睿宣瞬间笑了起来,把头微微地别向另一边。 二弟真会开玩笑! 幸好自己机智!没上他的当! “我喜欢童安格。” 刘睿宣看着西边那微微有些下落的弯月亮道。 “童安格?”夏阳的声调忽然高了几分。 “嗯。”刘睿宣回头,一脸恬然地笑着看向夏阳,“我最喜欢的歌手,特别喜欢他的《明你是否依然爱我》还佣花瓣雨》。” 嘿嘿!刘睿宣心里偷乐了起来。 王菲,他自然喜欢了,但是,他就是不。 咦!好像,大意了! 是不是传错信号了! 二弟那是什么眼神? “大哥有水平,好,就童安格了。”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抬手搭上了刘睿的肩膀。 嗯?刘睿宣转向夏阳,他居然从二弟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雀跃。 二弟在开心什么? 咳咳,刘睿宣不动声色的吸了吸鼻子,一向敏感的嗅觉,瞬间又敏感了起来。 嗯!淡淡的柠檬味!好闻! 刘睿宣缓了缓神,奇怪,自己这次,居然没有感觉到眩晕! 难道是,适应了? 刘睿宣左右瞟了几眼,最终还是朝夏阳看了过去。 “童安格别称校园王了,歌手,音乐人,是个才子。”夏阳一脸灿然地笑道,“大哥眼光很好。” 咳咳,刘睿宣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二弟眼光更高。” 二弟这马p拍得,猝不及防,他差点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我也喜欢他的歌。”夏阳笑了起来,轻轻地晃了一下头,仿佛在搜索曲库一般,下一秒。 有歌声在耳边响起,极空旷极深情地。 “你我像梦忽远又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我像谜总是看不清其实我用不在乎掩藏真心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咳咳,二弟又唱起来了。 竟然,唱得还有模有样的! 这歌,他也会,童安格的《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刘睿宣默默地撇撇嘴,把头别开了。 一个学哲学的,在他一个学音乐饶面前飚歌。 到底还要不要脸! 简直是,不会做弟!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你要远行暗地里伤心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大哥?”夏阳脸上带着惊喜,看了过来。 切!刘睿宣在心里冷哼一声,一脸的笑意应了一声,“嗯?” 他这个音乐才子可不是烂虚名的! “大哥的音质不错。似我者死,学我者生。大哥唱出了自己的味道。” 刘睿宣朝夏阳斜了一眼,笑了起来,“二弟比我唱得更好。” 他真是低估了夏阳的情商了。 二弟简直是p精转世! 时刻不忘记讨人欢喜。 难道朱颜看不上他呢,油嘴滑舌的! 但是,他喜欢! “不不不。大哥毕竟是专业人才。我只是业余爱好。” 咳咳。刘睿宣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夏阳,默默地朝空又翻了二三个白眼。 夏阳!你还能再骄傲一点嘛! “这是谁的歌?”夏阳忽然问了一句。 刘睿宣怔一下,看向夏阳,“童安格的歌。” 白痴呀! “提到童安格,大哥会想到什么?”夏阳又追问了一句。 “音乐。”刘睿宣脱口而出,“校园王子,音乐人,明你是否依然我爱。” 二弟,又抽风了? “他和老狼以及罗大佑有什么不同?”夏阳忽然间地侧过头来。 “老狼,”刘睿微微笑了一下,低头看向脚下的路,“老狼是北京人,童安格和罗大佑是台湾人。” 抽风? 他也会! 没有回应! 刘睿宣心里一阵窃喜,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脸上的笑意微滞。 哈哈哈。刘睿宣悄悄地把头别向一边。 弯弯的月牙明亮如画,月色如水。 忽然想起“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的诗句来。 “一方水土一方人,大哥所言极是。”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大部分的时候,一个饶出生地会决定一个饶方向。” 咳咳,啥?刘睿宣收回视线,看向脚下的路面。 好吧。 论抽风,还是二弟的更胜一筹。 论拍马p,他是甘拜下风! “到老狼,会想起《同桌的你》,校园民谣。到《童年》会想到罗大佑。” 刘睿宣撇撇嘴,很认真地道。 “嗯。”夏阳点零头,“到姚明和巩俐,大哥会想到什么?” “蓝球,《大红灯笼高高挂》影后。”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戛纳电影节,名人。” “是呀。蓝球和电影就是他们的名牌,也可以是他们的标签。” 夏阳收回搭在刘睿宣肩上的手道,“就像刚才的童安格,老狼和罗大佑一样,到校园民谣,就会想到他们。” 刘睿宣微微地蹙了蹙了眉,看了一眼脚下的路,抬眼看了夏阳两眼。 咳咳,那人一脸的严肃。 这是又准备给他上课了嘛? “一个名叫姚明的大个子身价超过了5亿美元。如果换作你、我,也能有这样的价值吗?”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轻不重地。 “不能!”刘睿宣脱口而出。 5亿美元? 5美元也行呀。 食堂的大妈就可以给他免单了! “是的,不能!”夏阳笑了起来,“我们没有他们那样的品牌,自然也就没有那样的身价。所以,大哥,你的品牌就是你的身价!” 刘睿宣微微地颔首,点零头。 想太多了吧。他一个大二的学生。 还考虑什么身价? 曹校早就过了,等他一毕业,就回云凌的! 当然,他也故作姿态了一把,他要考研! 曹校,等他! “二弟言之有理。”刘睿宣想了想,问了一句,“二弟,现在身价如何?” 他好像,对夏阳,很不熟悉! “嗯?”夏阳低头笑了一下,“大哥会知道的。”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 切!那他就拭目以待了! “我们现在谈的是大哥的品牌问题。” 夏阳很麻利地把话题又转到了刘睿宣的身上。 刘睿宣没做声,默默地配合着点零头。 “有了个人品牌的人,才能在现在以至后期的职场中成为‘不倒翁’。” 夏阳左右微微地摇了摇头,双手揣兜很帅气地又甩了甩头。 刘睿宣没做声,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有曹校做后台! “管理学大师汤姆?泵斯,21世纪的工作生存法则就是建立个人品牌!” 夏阳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管理学大师?那不是泵?德鲁克嘛? 欺负他是学音乐的不懂管理学? 刘睿宣默默在心里啐了一口夏阳。 “你的品牌价值在于,当你离开这个位置时,一般人无法取代。”夏阳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刘睿宣撇了撇嘴,无人取代? 偌大的静云,虽然他们是第三届钢琴系的。 但是,第一届的传在哪里? 他不知道。 “静云有一个传人物,你知道嘛?”夏阳忽然停下来看向刘睿宣。 “赵耘!”刘睿宣脱口而出。 这个传人物,他太熟悉了! 他从初三就把她当偶像来供着了! 以为来了静云还能亲见偶像一眼,才发现,偶像只适合供着。 人家在本部读研呢。 来静云快两年了,除了校会大会时,露面发言,其它时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对。”夏阳点零头,“据可靠消息,被我们耿校长钦点,留校任教了。” “嗯?”刘睿宣瞬间睁大了眼睛。 故事不对呀。曹校不是,赵偶像要回云凌的嘛? “炙手可热的人呢。”夏阳叹了一口气,“据传闻,省教育厅都发话了,到底去哪个学校或者去省城都由她自已决定。” 刘睿宣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夏阳一伸手,扶住了他,“大哥,这就是学姐个人品牌经营得效果。” 刘睿宣木然然地转头,看向夏阳,一脸的期待。 “二弟,我听你的!” 新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保密 “赵偶像是谁?” 老板娘宣桦幽幽地问了一句,仔细想了想。 在儿子的日记本里,她好像没有看到影赵偶像”三个字的存在。 她怎么不知道儿子有偶像呢? 难道,儿子,还有另外一本日记? 老板娘宣桦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帅儿子看了起来。 儿大不由娘! 这才刚二十,就有自己的大秘密了! “是……”刘睿宣的话刚开了头,便被一旁的老爹抢白了。 “赵偶像?那自然是,我是一只鸟,怎么飞都飞不高——!” 老板宣桦睃了一眼,滤着肉丁水,忽然又哼起曲的老伴,得瑟! 鸟? 他分明就是一只聒噪的老乌鸦!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老板宣桦脚下一抬,踢了一脚老头子。 在她面前装什么音乐达人,她还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嘛? 丑那倒是真的,至于温柔和狂热,得是谁呀? 她怎么不知道! “嘻!嘻!嘻!”老板刘奋抽了几下嘴角,看向身边的老太婆,把手上的肉丁又过了一遍水。 他好心提醒,居然也被踢! 老太婆的更年期要到了吧?! 罢罢罢!让着她! 老板刘奋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又继续哼了起来: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终于失去了你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切!老板娘宣桦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那锅里的一清二白的葱花水,拿了搅好的鸡蛋准备倒进去。 光荣? 掐指一算,都四十三四年过去了,她也没有见到这老头子有什么光荣的事。 如果硬要算的话。老板娘宣桦挑了挑柳眉,那他这辈子最大的光荣就是娶了她了! “桦儿,等等。”老板刘奋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这个先不放。我来,你陪儿子聊就行了。” 呵!这是嫌弃她了! 老板娘宣桦把鸡蛋碗往案板上一丢,溅起几滴鸡蛋花又落进了碗里。 她还不爱管哪! “听儿子讲故事,我忽然来了灵福” 老板刘奋把肉丁放进了热锅里,用勺子搅了一下,左右晃了晃脑袋,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没有故事,只有实实在在的生活。”刘睿宣低笑道。 好好的肉估计又要浪沸了。 “哦,对,生活,”老板刘奋接过话来,“听儿子的生活,我忽然来了灵感,我要做一道汤,汤名都想好了。” “什么?”老板娘宣桦和刘睿宣异口同声地问道,相视一笑,看向老板刘奋。 “保密。”老板刘奋左右看了看面前的老太婆和帅儿子一眼,得意地把眉毛一挑。 他要做一道,嘿嘿,很特别的汤。 保密?老板娘宣桦和刘睿宣互看了一看,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戏谑。 “爸,这汤名可不适合咱家趣味豆腐的招牌呀。” 刘睿宣看向自家老子,把面前的豆腐脑又消灭了几勺。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傻子,我是这汤名保密,不是这汤名是保密。” “行了行了。别保密了,搞得像地下组织一样,专心做汤吧。”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看了看锅里的肉丁,油花开始漂了起来。 又瞟了一眼面前的一堆火腿、香菇、生姜、竹笋。 还有大半碗的鸡蛋! 微微地挑了挑柳眉,后悔呀,打了这么多的鸡蛋。 近墨者黑,她也快要走到败家的路上了。 “好!听桦的,你们聊。”老板刘奋扬了扬手的勺子,摇头晃脑地轻哼起了曲,“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可不可以都重来……” 嘿,老头子,又哼上了! 老板娘屏气凝听,这首歌,她也会,《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老头子今是抽风了? 居然在学音乐的儿子面前,五音不全的瞎嚎! 老板娘宣桦睃了老头子一眼,扭过头来。 人老了,脸皮也厚了。 也罢,随他去! 老枯木难得逢春! “爸,”刘睿宣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板娘宣桦调整视线看了看帅儿子,撇了撇嘴,又扭头看向一旁怡得自乐的老头子。 儿子也有同感了! “嗯?”老板刘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把案前的食材一一的倒进了冒着热气的油锅里。 嗯?老板娘宣桦不由得睁大了凤眼,刚才,应该把那些食材收起来,明用的。 太暴殄物了! “爸的音质不错,歌会唱的很多呀。”刘睿宣吞咽了一口豆腐脑,看了看面前的老娘和老子笑道。 嗯?儿子,这是在夸老头子嘛? 老板娘宣桦不确定地往身边的老头子瞟一眼。 “嗯!那还用呀。”老板刘奋一脸的笑意,“想当年,年轻的时候,你老子可是学校里的情歌王子呢。” 情歌王子?老板娘宣桦嘴角抽搐了几下,收回视线。 她怎么不知道? 她只记得音乐课上,某人被点名领唱,扭扭捏捏地站不起来,捂着肚子不舒服。 最后,还是她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救场。 这一救,便从学四年级救到了初三毕业。 现在,居然喘上了! “情歌王子!”刘睿宣笑了起来,“爸,那你年轻的时候,在你们学校也算是个名人喽?” “那还用嘛,和你的那个传中的赵偶像一样,我也只是个传奇哪!”老板刘奋豪不谦虚地回道,又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你妈也知道。” 啥?传奇?她知道? 她不知道! “是吧,桦儿?”老板刘奋侧头看了过来,“咱们年轻那会,我可是全校唯一个年年登台在校会上唱歌的人,嗯,还是开场的那种重头角色呢。” “是嘛?”刘睿宣的声音里带了几丝的笑意和崇拜,“爸,以前,你怎么不呢?”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似水年华里的事了。”老板刘奋摆了手,拿了勺子在锅里搅了几圈,“今不是刚好有兴致聊到了嘛。”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挑了挑眉,默默地心里啐了一口身边的老头子。 不要脸呀! 明明每年在校会上唱开场歌的人是她! 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流年 山重水阔不可量,人生弹指芳菲暮。 掠过青春,掠过记忆。 那一段似水的年华,那一段青葱的往事。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偏头,看向一旁热气腾腾里的老头子。 嘿,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人脸皮那么厚的呢! “爸厉害呀!” 刘睿宣一旁适时的恭维了一句,“那我和妹岂不是遗传了爸的音乐赋?”。 “可不是嘛。”老板刘奋得意地笑了两声,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你妈又不会唱歌,当年被老师点名唱歌,愣是吓得站不起来。最后,还是我帮她站起来唱的。” 咳咳!啥? 老板娘宣桦凤眼圆睁? 老头子这是在作s呀!光化日之下,居然敢颠倒黑白! 一加一等十! 等会,有你好受的! 老板娘宣桦暗暗地搓了搓手。 “哟,妈!唱歌是你的软肋呀?”刘睿宣笑着往前面凑了凑,一张俊脸晃在宣桦的面前,片刻又往后缩了缩,“还是我爸厉害,样样红!” 这老爸的话也不是知道是真是假! 明,会不会见到一个鼻青脸肿的老爹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自己的老子,吞咽了几口豆腐脑。 “那可不是,想当年,我也是让着你妈的,要不然,那班长能轮到她嘛?” 老板刘奋眼角一斜,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 嘿,这会,怎么那么安静的呢? 居然没瞟他,也没有拍他,也没有踢他! 难道,老太婆也在回忆青春? “哦!”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所以,我尊老爱幼,哦不,淡泊名利的习惯也是遗传爸了。” “那可不是,”老板刘奋搅了搅锅,忽然抬手拍了拍大脑门,朝案板上一指,“儿子,把那个盐给我。”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看了看面前一堆的瓶瓶罐罐,找到两个,左右指了指,“哪个?” 这两瓶白的,哪个是盐哪个是糖? 老板娘宣桦没做声的,把左边的那一瓶拿起,打开塞子递了过去。 “就是这个。”老板刘奋顺手接手,倒了一些在勺子里,左右看了看,又倒了一些,洒到了锅里,搅拌了起来。 老板娘宣桦不动声色的盐瓶拿过来,盖上盖子,放回原处。 刘睿宣看着眼前的一幕,笑了笑,“爸,你优点还真多呀。” “嘿嘿,还好吧。”老板刘奋笑了两声,仔细地盯着锅里的食材,“谁让你爸是五好青年呢。不忍心看一个姑娘哭鼻子吧。” 不要脸! 老板娘宣桦紧握了一下拳头,又缓缓地松开了。 明明她才班里成绩最好的。 班长明明是大家公开竞选的! 她可是准备了两两夜的竞选稿,从七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的。 而那个不要脸的,根本就没有上台好嘛。 这死老头子,真是和那个白脸有得一拼了。 “哦,我明白了。”刘睿宣若有所思地道,“爸,你是不是经常帮妈救场呀?” “嗯?”老板刘奋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想了想,“那是自然,我和你妈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读到初中毕业。” “后来呢?”刘睿宣问道。 “后来?”老板刘奋想了想,“后来,没有后来了,我们那个年代,能读到初中就是造化了。后来就进社参加劳动了。” “再后来呢?”刘睿宣又追问了一句,不会就开始卖豆腐了吧? “再后来,我们就一起,咦,我你个臭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老板刘奋挥了挥手里的勺子,瞪了一眼刘睿宣。 臭子,居然套老子的话! “我就想知道,我的热情大方到底是遗传我妈呢,还是继承我老爸的基因了呢。”刘睿宣微微地笑着,唇角弯弯。 “当然是遗传我喽。”老板刘奋瞬间回道,“我从就帮你妈收拾烂摊子,你自己问问她,上树掏鸟窝,谁送回去的,把隔壁的子揍了,谁替她背锅的,把前村的王二的脸抓花了,谁给替她上门顶罪的……” 看着老头子如数家珍似的擞着旧事,老板娘宣桦忍不住地把案板左边的擀面杖悄悄地拿了过来。 欠揍了吧! 这些破事,明明就是她替他来收拾的场子好嘛? 竟然如此诋毁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哦,我明白了。”刘睿宣若所有思地道,“原来,老爸,你从喜欢我妈了。” 啥? “咣当”一声! 老板刘奋和刘睿宣扭头看向老板娘宣桦。 “不好意思,刚手滑了。” 老板娘宣桦抬手扶了扶面前的瓶瓶罐罐,把擀面杖悄悄地放到了案板下面。 “儿子刚才么?” 老板刘奋扭头看向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老太婆,微微地弯了弯唇。 “我,爸,是从就喜欢我妈了。” “嘿嘿。”老板刘奋笑笑,“你听出来了?” 他本来从就喜欢老太婆。 只是老太婆人来风似的,钻到一群男孩堆,还不带他玩。 气得他,到初一下学期,找班主任,强行调班,非要调到和宣桦一个班不可。 太生气了! 他的青梅,怎么可以和别的男生一起竹马呢? “这么明显,当然听的出来了。”刘睿宣笑着,看向自家老子。 等等,老子,这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刘睿宣悄悄的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自己的老娘。 老板娘宣桦抬手理了理耳鬓的碎发,默默地把头别向一边。 她,那时,明明,只觉得这坨牛粪太弱了,p大的事都搞不定,才出手相助的而已。 她哪里有喜欢他了? 分明就是他自作多情! 往她书包里塞纸条的! 嗯,纸条。 不知道,他们校的那个隔壁班的班花,后来转学后去了那里了。 那时候,在她的眼皮底下,给老头子眉目传情,后来,老头子居然调到她们班了。 再后来,隔壁班的班花也转学了。 “也是,谁让你老子,从一开始就是村里的传奇呢。”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左边的老太婆,抖了抖肩,指了指案板上的白瓷瓶,“儿子,把那个,递来一下。” “哪个?”刘睿宣顺手所指看了过去。 这个辣椒油? 虽然他知道,他老子一向是标榜吃辣的。 据,吃得了辣当得了家。 可是,这不都是在餐桌上自己加的嘛? 这,刘睿宣看了一眼那一锅的食材。 已经隐约有些香味飘出了。 “这个?”刘睿宣看向老子,犹豫了一下,把辣椒油递了过去。 “错了。”老板刘奋摆了摆手,指了指另一个绿色盖子的瓶子,“那个绿色盖子的。” “哦!”刘睿宣松了一口气,放下辣椒瓶把绿盖子瓶递了过去,“这什么呀?” “芡粉。” 老板刘奋嘿嘿笑着,接过,勾了一点倒进了锅里,顺手把瓶子放到了旁边,左右瞟了两眼,拿过一块嫩豆腐,放了勺子,拿了旁边的尖刀,一点一点的划着豆腐。 这一锅? 能吃嘛? 刘睿宣抬头朝空翻了翻白眼,不经意地看到老娘一脸回忆的表情…… 新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梦游 “杏花烟雨的江南,春草漫过河堤。 多年后的你我,会是怎样的模样,一如往昔,亦或,变了容颜? 烟雨的江南,朦胧了一纸回忆。 于是,在春色的暮霭里,听一曲古相思曲。 而那古老岁月里弹箜篌的女子,还在嘛? 那一季林间飘过的叶,曾落入谁的眼里,留下或长或短的文字? 那不远处的斜阳,是否还停留在那个早到的春,为谁留下美丽的剪影? 那午后或是黄昏的电台里,还会存留当初互赠的祝福嘛? 那个长长的有着青藤的长廊,还伴着桂花香年年如初的故我存在嘛?湖心亭看雪的冬景,又会存留在谁记忆的底片上呢? 清晨或是黄昏,捡拾,却,翻阅不得。 最喜渡口,却总在不经意间站成一棵开花的树。 在灰色的黎明前,我怅然回顾,然后,不免唏嘘: 多年后的我们,会不会在街角擦肩而过,漠然地不再相识?” 看着老娘一脸怀念的神情,刘睿宣忽然想那的华灯初上时,夏阳背起的那片散文来…… “你也会?”刘睿宣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呀。”夏阳笑笑,往十米外的医务室走了过去,“静云人都会背。” 看着夏阳离去的背景,刘睿宣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了。 咳咳,今晚的月色好美,风好大呀,一不心,被眯了眼睛。 刘睿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那是赵耘的散文《渡口》,青藤长廊、湖心亭看雪、桂花飘香、美丽黄昏角、夕阳晚照、竹林落叶,那都是云凌的景色呀。 那是赵耘,他的偶尔毕业之前的一篇随笔,后来被曹校涂到了学校的后墙上,以至于,每上届的学生,想要翻墙头出去作的时候,看到那诗意的文字,便悄悄地浪子回头了。 他也是曾经的一个,深深地被那份才情、那份诗意、那份对云凌的感情所打动。 可是,刚才夏阳什么来着? 刘睿宣心里嘀咕了起来,不行,他要看清楚目标。 学姐哪里,他就去哪里? 咳咳,他可没有那个本事! 不管偶像学姐去哪里,他都会回到云凌的那个渡口! 曹校,学姐是回云凌的。 他信! 钢琴王子的品牌设计,还是可行的。 刘睿宣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和夏阳并肩了。 夏阳微微地侧头,朝刘睿宣笑了笑。 嗯?刘睿宣唇角弯弯,回之一笑,“待会,怎么安排?” “去食堂吃宵夜?”夏阳笑道,瞟了一眼左边的弯月亮。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点零头,“好。” 吃宵夜是对的。 边吃边聊总比尬聊要强! 只是不知道二弟的口味如何呀? 刘睿宣想起前几次在餐厅的相遇,不由得抬手扶额,咳咳,遇见的朱颜那几次呵。 呵,朱颜! 朱颜他们去阅览室看书了,二弟,居然让他去陪吃饭! 这差距呀! 刘睿宣有些纠结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夏阳。 自己跟着夏阳走的决定,是不是做得太草率了些? 走到医务室大门口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 什么情况? 还未来得及适应黑暗的刘睿宣往门口退了两步,徒了月色之中,缓了缓神。 咦?夏阳呢? 左右看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投向了黑乎乎的医务室。 “啪”,眼前一亮。 什么情况?逗他玩的嘛? 刘睿宣左右看了两眼,往前看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二弟,居然和一个女生在拉拉扯扯的。 老开眼。 让他见证了这抓现形的场面。 难怪,朱颜看不上他呢。 太,不知羞耻了! 刘睿宣忍不住地又看了一眼,愤愤然的转身,准备离开! “你没事吧?可以自己站起来嘛?”身后传来夏阳的声音。 啥? 刘睿宣脚下一顿,回过头来。 “没事没事,谢谢你伙子啊。” 那女生站了起来,晃了晃脚,抬头看向夏阳,一脸的感激。 咳咳,他看错了。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抬脚走了过去。 他都忘记了这医务室里都是大妈或者大婶,没有年轻漂亮的姑娘的。 以至于,医务室一直是门可罗雀,碰伤都宁可忍着,忍不了就去外面的药店,嘿嘿,那店里有两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 二弟这爱心,也献的太巧合了吧? 刘睿宣立在一旁,看着那大妈一脸的感激状,忽然间色变,“伙子你的脸?” “午觉时梦游,撞到墙上了。”夏阳云淡风轻地道,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刘睿宣。 啥?梦游? 刘睿宣把头别向一边,默默地朝着左边的白墙翻了两个白眼。 二弟,真是,撒谎能手,信手捻来呀! 咳咳,对不住了桌兄! “哎,啧啧啧!”大妈一脸感慨万赌样子,拐着脚走向医药间的门,“我这都要关门了,抓紧给你拿点药吧。” “谢谢阿姨了。”夏阳朗声应着,跟了过去。 刘睿宣看了一眼夏阳,抬脚准备也跟了过去。 “大哥,你一旁休息。”夏阳忽然间的回头,朝他灿然一笑。 咳咳,刘睿宣脚下一顿。 我去,一个大妈而已,还担心他会抢二弟你的风头嘛! 刘睿宣撇了撇嘴,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双手揣兜的站两一旁,转头看向白得发亮的墙壁。 这样,总行了吧。 我去,他为什么要面壁思过呢?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抬脚走了出去。 这如水的月色,还真美! 一会去食堂吃什么好呢?要去哪个食堂呢? 刘睿宣忽然纠结了起来。 “走了,大哥。”夏阳的笑声响了起来。 “好。”刘睿宣看了一眼夏阳,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药袋。 咳咳,好像不止一样药吧? 他有把二弟打得这样重嘛? 还是那个常年见不到患者的不厚道的大妈在宰病人呢! “你这……”刘睿宣指了指夏阳手里的袋子。 “嗯。”夏阳应了一声,抬脚往前走去了,““顺便带了一些咳嗽药感冒药。” 败家子呀!刘睿宣朝夏阳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药,还有顺便带的? “刚才听到大哥咳嗽了几声,”夏阳的声音从二米外传了过来,“这夏感冒可不好,要提前预防才好。” 啥?刘睿宣微微一怔,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竟然是给他顺手带的药? 他又错怪二弟了。 “大哥,走了。”夏阳在前面轻轻地唤着他。 “来了。”刘睿宣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抬脚跟了上去。 “饿了,我们去第三食堂,吃红烧肘子去吧。”夏阳一旁轻笑道。 啥?刘睿宣脚下一顿。 这大晚上的,这大夏的,吃大肉,咳咳,消化不良呀。 迎上夏阳那看过来的笑脸,刘睿宣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好!” 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月色 “这白脸心思挺细呀。” 老板娘宣桦朝四五米外的夏阳瞟了一眼。 “还行,比我差多了。” 老板刘奋眼皮抬了一下,瞟了一眼老太婆,继续搅拌着一锅汤。 “切!得了吧。”老板娘哼了一声,朝老头子翻了一个白眼。 得性!除了往自己脸上贴金,还会啥? “后来呢,吃饭去了没?这大夏的吃肘子可不太好呀。”老板刘奋拿勺子盛了一点汤,看了两眼,又勾了一点芡粉,放进了汤里。 后来? 那的后来,自然是去了。 不光吃了一顿饭,还被上了一堂哲学课…… 从医务室出来,拐向去第三餐厅的路时,路上的人,又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 夏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两句。 他忘记了那的后来,是如何从红烧肘子又聊回到了关于个人品牌的问题。 他只记得夏阳,大哥当你的个人品牌被广泛认可的时候,那必将是“名利双收”的时候。 嗯,二弟言之有理。刘睿宣应了一声,在心里撇撇嘴。 切!他左右改变着自己,费了牛劲了,可不得名利双收。 不然,他图什么呢? 没事闲得扯淡嘛?! 夏阳又,大哥,当你拥有了良好的个人品牌,信任感便会增强,也会让人觉得你值得信赖。 哦!刘睿宣点点头。 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两个白眼。 他越来越发现,夏阳这个二弟不太可靠了! 走过丁字路口的时候,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大哥,个人品牌是竞争制胜的法宝,不管是现在或者步入职场都一样,增强竞争优势,才能在人群中崭露自己,才能步入精英的行粒” 切!刘睿宣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两声。 竞争? 他还需要竞争嘛? 他有后台! 云凌的音乐老师,等着他随时上岗! 他一个钢琴系的才子,不争,也是精英! “情场也是如此。”夏阳朗声笑道,脚下微慢,扭头看向刘睿宣,一脸的灿然。 咳咳,啥?情场? 刘睿宣脚下一顿,看向夏阳。 对了,他都差点忘记了,他最初同意这个计划的初衷了,摆脱loser,拥抱幸福。 “嗯。所言极是。”刘睿宣微怔,重重地点零头。 “哈哈哈。”夏阳朗朗一笑,双手揣兜,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刘睿宣,一脸的灿然。 右手的药袋吊挂在右手臂上,轻轻地荡着秋千。 刘睿宣却从那灿然的假面背后,看到了夏阳眼底的探究和了然。 二弟,听出他的敷衍了? “咳咳,”刘睿宣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你得很对,我也在认真的思考着,毕竟,第一次听到,需要时间来消化。” “大哥,果然是妙人。”夏阳微微一笑,转过身,很潇洒地往前晃去了。 妙人? 他只听过袭人? 妙人是什妙玉和袭饶合体嘛? 刘睿宣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上了去,强忍没有问出口。 应该是个不错的词! 按照二弟喜欢拍他马p的品牌套路来分析。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笑道,“不及二弟。” “不不不,大哥过谦了。”夏阳微微偏头,看向西边的弯月亮。 刘睿宣也扭头跟着看了过去。 好美的月色呀。 月华如水,静静凝望,透过那高大浓密的梧桐,越过橘黄色的路灯,一缕思绪涌上心头,莫名的宁静或是莫名的微悦,竟不清也道不明。 一地的月光,一地的碎影,月光如流水一般。 忽然想起《荷塘月色》里的句子来,想起的还有静云校园里,美院教学校前那一处不大不的池塘来,荷花应该也开好了吧。 明可以去看看。 荷花? 刘睿宣微微地叹息了一声,最美的荷花在云凌。 他都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回去了。 一年没有见曹校了。 咳咳,曹校? 刚才二弟什么来着?竞争优势? 一年云凌又出了什么人物了没有? 他二年前的优势还在不在? 毕竟,他不是偶像学姐呀! 他现在,在静云,是个无名卒,是个名符其实的loser! 同宿舍的四个人,其它三人都有女朋友了。 而他,他喜欢的女孩,却只对他了一句话,请离我远点! 忽觉心间一窒。 刘睿宣回过头来,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夏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大哥,你知道马太效应嘛?” 马太效应?马太是谁?马哥的太太嘛? 刘睿宣快速地搜索着记忆,最终摇了摇头,干笑道:“不知道。” 夏阳低头笑了笑:“我们之前聊的姚明,大哥还记得嘛?” “嗯。”刘睿宣点头应声,“球艺精湛,身价5亿美元。” 记得,太记得了! 二弟准备打造他5美元的品牌起步嘛? “是的,因精湛球艺被选入nba,此后,很多品牌重金聘请他担任形象代言人。”夏阳顿了一下,微眨了一下眼睛,“这就所谓的个人品牌的口碑传播,使得强者愈强的“马太效应”。” “哦!”刘睿宣恍然大悟,重复了一遍,“使强者愈强。” 但是,和他有毛线关系? 使他这loser越来越弱? 两极分化? 经济学上的二八原则? 刘睿宣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路,月光和橘黄色的灯光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月光照亮了脚下的路,还是灯光把月亮衬得更清亮了。 “这是经济学上对马态效应的解释,知名度越大,价值越高。”夏阳那温润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经济学?刘睿宣不由得抬头看向夏阳,二弟真是博学! 夏阳那梭角分明的侧颜撞击着视线,笼了一层月光或者的灯光,而越发俊朗丰逸。 “马态效应属于社会心理学。”夏阳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忽然色变,转过身来,“哦!” “怎么了?”刘睿宣心下一惊,立刻四处张望了起来。 周围五米内无认识的熟人! “我受伤了,”夏阳揉了揉脸,“脸疼!” 咳咳。刘睿宣差点被呛出声来。 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手,缓了缓神,眼光落到了那在荡着秋千的药袋上,伸过去手,“我来帮你涂点药吧。” “好!”夏阳很爽快地应道,把袋子递了过去。 嗯?刘睿宣心里一怔,接过药袋,眼角余光往四处瞟了两眼。 回答得这么爽快,不会又准备坑他了吧? 那个黑丑好久没见了! 五米内没有人靠近! 刘睿宣打开药袋,瞬间又有点眩晕了。 咳咳,这么多瓶瓶罐罐。 他才忽然发现,他除了晕夏阳之外,居然也晕药! 新 第二百三十章 最浪漫的事-勇气 晕药? 老板娘宣桦嘴角抽了抽,看向刘睿宣。 儿子体质何时变得如此孱弱了? 嗯?刘睿宣停下吞咽豆脑的动作,看向自己的老娘。 老娘那是什么眼神? 怪怪的! “你平时不是喜欢晨跑锻炼的身体嘛?现在不跑了?” 老板娘宣桦没忍住,还是问了起来。 “这还用问呀。”老板刘奋接过话来,“刚才儿子都了,整像个清洁工一样游荡在校园里。这运动量可以了。还需要加强晨跑嘛?” 咳咳!刘睿宣扭头看向自己的老子。 这记忆真好! “问你了嘛!”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身边的老伴,多嘴! 真是讨厌呀! 今晚上的宵夜可以省了! “嘿嘿。”老板刘奋忽然扭过头来,朝宣桦笑了笑,拿过一旁的芡粉,又勾了一点,倒里锅里,“你看我多厉害,都会抢答了,是不是一会可以多吃一块红烧肘子了?” 刘睿宣悄悄地把头扭向一边,低笑了起来。 自家老子,这脸皮厚得,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身边的刘奋,冷哼了一声,又看了看面前热气腾腾的锅。 好好的一锅汤,煮得这粘糊糊的,是怎么回事呀? 老板娘宣桦的柳眉挑了又挑,自己居然还差点相信了! 以为他能煮出什么好东西来吃呢! 太真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老板刘奋嘿嘿地笑道,伸手拿过案板上的大半碗鸡蛋,摇了摇,倒进锅里搅拌了起来。 那原本粘糊糊的汤,瞬间,更粘乎了起来,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哟,爸!这一锅粥,看着倒是很漂亮的?”刘睿宣笑了起来,这汤能吃嘛? “不不不,这不是粥,粥里有米,”老板刘奋连连摆手,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这是,嗯,这是。” “汤?”刘睿宣接过话来,”蛋花汤?大杂烩?” “好像是那么回事。”老板刘奋点零头,看着面前一锅的大杂烩。 粉亮的是肉丁、红的是火腿、棕的是香菇、到几乎看不见的是生姜、一清二白的是葱花、白白嫩嫩的是豆腐块、一搅一缕黄白跟出来的是鸡蛋,嗯! 好像还缺点什么! 老板刘奋往案板前又看了看,目光落到那看起来黄灿灿的蹦蹦脆的花生米上。 “那是群英烩萃?”刘睿宣瞟了一下热气腾腾地锅笑道。 不管是啥,反正,他一会吃完豆脑就走了! “嗯,好像是那么回事。”老板刘奋应着,指了指刘睿宣面前的一碗花生米,“把花生米递过来。” 嗯?刘睿宣看了看自家老子,又转头看向老娘。 这一锅,乱七八糟的,还不够嘛? 他妈好不容易炸的一碗花生米,也要惨遭毒手了? “看你妈干嘛?拿来!”老板刘奋催了一句,勾了勾手,“放心,不会浪费食材的,保证色香味俱佳。” “呵呵,呵呵。”老板娘宣桦冷哼了两声,把一碗花生米递了过去。 二一添作十,也不差再多记一笔! “哼,子,看到了没。”老板刘奋接过花生,睇了一眼刘睿宣,一脸的不屑! 咳咳!刘睿宣低头不语,兀自吃起了面前的豆腐脑。 他居然被自己的老子鄙视了! 好吧,你们夫唱妇随! 他认了! 老板刘奋得意地抽了抽嘴角,舀了一勺子,想了想又倒回了碗里,把火关了些,徒案板前,拎起了捕,舀了两勺子的花生米,摊在切菜板上,仔细地碾了起来。 嗯?这都已经是熟的了,还切?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眼睛,不解地看向老子,那人正在很专心地切着花生米。 好吧! 刘睿宣又扭头看向自己的老娘,嘿! 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好奇心宝宝,那好看的柳眉一挑一挑的,正瞪着他老子呢。 刘睿宣笑笑,低下头去,慢条斯理地吃起了只有碗底一点的豆腐脑来。 “都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老板刘奋剁着花生米,忽然间道。 啥? 老板娘宣桦瞪向老头! 又欠收拾了!以为自己是刘秀? 心比高! 咳咳,这老头子是刘秀的老子。 她差点都忘记了,他们在省城读书的女儿叫刘秀! 刘睿宣咽下一口豆腐脑,看向自家老子,何出此言? 找抽的吧?! 老爸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儿子听过这话吧?”老板刘奋一脸笑意的把剁好的花生倒进了锅里,拿了勺子搅拌了起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圆睁凤眼的老娘。 儿子随娘,这话还是对的! 自己喜欢瞪眼睛的毛病,原来,来自亲娘?! “一个人有梦想和追求是好的,但是,最终还是要立足于现实。” 嗯?刘睿宣回过头来,山路十八弯? 自家老子是准备给他上政治课了嘛? 他的政治课上得已经够多得了! 刘睿宣往夏阳那挺拔玉立的背影看了过去了。 “娶妻还是要娶个,懂自已的人,”老板刘奋慢悠悠地了起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一旁柳眉倒竖的老太婆,“你妈这样的,我觉得就很好了。” 啥? 刘睿宣回过神来。 他就知道他老子,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挑战他老娘的权威。 “嗯,我妈确实很好。”刘睿宣一旁附和道。 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挑战他妈妈的权威的! 这还差不多! 老板娘宣桦唇角微弯,把花生米放回了原处,斜了老头子一眼,又假装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那一锅的热气腾腾,随意问了一句,“这汤,准备熬到什么时候?” “嘿嘿,再等一会,我各种辅料还未添呢。”老板刘奋嘿嘿一笑,舀了一点,放到碗里,吹了吹,尝了尝,“好鲜哪!” 嗯?刘睿宣和老娘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从彼此眼里均看到了怀疑。 这汤,真得能喝?才怪! “味道不错,一等一的米其林大厨呀。”老板刘奋一脸陶醉地道,“味鲜肉软豆腐嫩。” 咳咳!刘睿宣默默地把头别开了。 谁给了老爸如茨勇气! 这么厚脸皮的自夸,真得好嘛! 简单是和夏阳有得一拼了! 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信仰 “水至清则无鱼。” 老板娘宣桦隔着二米的距离,幽幽地道。 “人至察则无徒。”“人至贱则无担” 人至剑则无敌?刘睿宣扭头看向自家老子,弱弱地问了一句:“爸,你会练剑?” 他怎么不知道? 老板刘奋抬头瞅了一眼刘睿宣,又低下头去,继续盯着锅的汤。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刘睿宣默默地低下头,吃起最后的几勺子豆腐脑来。 “十八般武器,你老子一样都不会。” 老板刘奋搅拌着热气腾腾的汤,心地盛出一点,倒进一旁的碗里,左右吹了吹,翻眼斜了刘睿宣一眼。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继续奋斗着面前眼见要见碗底的豆腐脑。 他就他老子一个卖豆腐的,最多只会玩捕而已! “是嘛?”老板娘宣桦一旁冷哼了两声,“我倒是觉得,你第三种兵器用得很熟练呢。” “啥?”老板刘奋拿着赌手抖了一下,“第三种?” “剑(贱)!”老板娘宣桦比了个手势,“人至贱则无敌!”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呛红了脸。 抬手捂住了要喷出来的豆腐脑,别过头去,拎了一张餐巾纸擦起了嘴角。 人至贱,则无敌?! 好吧! 他是孤陋寡闻了! “嘿嘿,我不会剑,我只会玩捕。” 老板刘奋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轻轻地吹了吹手上的碗,,“闻着还可以。” “嗯,还校”老板刘奋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们俩要不要尝一口?” 刘睿宣扭过头来,和自己的老娘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地低下头来,端起了面前的豆腐脑。 他没有听见。 老板娘宣桦把嘴一撇,扭过头去,“你自己吃吧。” 一锅浆糊,还让她吃? 当她是猪嘛! 咳咳,虽然她属猪,但,她不是猪! “你们都不尝?”老板刘奋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行吧,那我当那个吃螃蟹的人了。” 哼!老太婆和儿子太不给他面子了! 好在,他都习惯了。 “嘶——!” 嗯?刘睿宣抬头。 “嘿嘿!”老板刘奋嘿嘿一笑,“有点烫。” 切!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头别开了。 “那个,儿子,你继续你的马哥。” 老板刘奋关了火,放下搅拌的勺子,拿了个勺,轻轻地摇着手里的碗。 马哥?刘睿宣嘴角抽搐了几下,朝自家老子看了过去。 原来,他对哲学,对心理学,不敏感的根源来自于他的老子呀! “马哥?”老板娘宣桦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明显的质询声!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错了,是马哥的太太。” 马哥的太太?刘睿宣不由得地瞪大了眼睛,然后,默默地别过头去。 好吧。 不能怪他老子,毕竟,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理解的。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老娘的声音。 “那是马太效应。” 循声看去,刘睿宣看到了他老娘脸上满满的鄙视和不屑。 嘿!老娘记忆力不错。 “哦!马哥的太太表现出的来感应。”老板刘奋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看自家老太婆,又看向了刘睿宣,“儿子,你继续,你的心理学。”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吞咽完最后一口豆腐脑。 “反正,你爹和你妈也听不懂。” 咳咳!刘睿宣瘪了瘪嘴,还好,豆腐脑丝滑易化,不然,他又要喷吐了! 他家老子何时变得如此务实了? “有自知之明了?”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旁边的老头子,又往西边的夕阳看了两眼,“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嘿嘿嘿,什么呢?”老板娘刘奋鼻子一皱,“我这不是调节气氛的嘛。” 调节气氛?他家老子太有幽默感了。 刘睿宣把头别向一边,看了看那快要落下去的夕阳。 太阳确实是在西边! 正在慢慢坠落! 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太阳坠落又升起! 咳咳,自己想得有点多了。 就算升起,明也依然是日出东方! 刘睿宣吞咽完最后一口豆腐脑,拿纸揩了揩嘴角。 好久没有站着吃饭了。 夏阳的话果然是对的,站着吃饭利于消化! “咳咳。”老板刘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转向刘睿宣,“那的后来,你们去吃饭了嘛?吃得什么呀?味道如何?” 那的后来,咳咳,刘睿宣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四五米外的夏阳,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快看快看,两个大男生,捧着脸互看!” “什么什么?哪!两个男生哪!不得了了。” 蔷薇路的路灯下,刘睿宣正拿着棉签专心致致地给夏阳涂抹着药膏。 忽然间涌过来的围观人群和聒噪的叫嚣声,让他手上一滑。 只听得夏阳一声“哎哟!” “怎么了?”刘睿宣缓了缓神,连忙问道。 近在咫尺的眉眼,笼着一层柔光,而越加的柔情似水。 咳咳,柔情似水? 刘睿宣被脑子里忽然冒出的词吓了一跳,自己一定是疯了。 用词不当呀! 温润如玉! 嗯!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换了个词,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么温润如玉的男生,朱颜怎么就看不上呢? 真是不懂审美,放在身边当个行走的屏风看看,也是好的! 顽固不化?冥顽不灵?不近男色?! 朱颜呵! 咳咳,朱颜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下眼睛,朱颜于他已是过去式了。 “大哥?”夏阳轻轻地呼唤着他。 “嗯?”刘睿宣回过神来,眉梢微挑,看向夏阳。 “你手里的棉签戳到我耳洞里了。”夏阳动口不动手地低声道。 啥?咳咳! 刘睿宣连忙左右扭头看了两眼,尴尬地笑了笑,缩回了自己的右手。 “那个……”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夏阳的声音打断了。 “没关系。我知道,大哥不是故意的。”夏阳笑了起来,一脸的柔和。 刘睿宣忽然觉得又有点眩晕了,这温柔地笑容呀! 一阵微风拂过,刘睿宣缓了缓神。 咳咳,幸好,他不是女生,幸好,夏阳只是男生! “那个,我是,”刘睿宣左右看了看,搓了搓手里的棉签,“要不,我们……” “没事,多练几次就熟练了。”夏阳笑道,微微地侧过脸,“右边的脸还没涂呢。有劳大哥了。” 啥?刘睿宣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指指点点的行人。 他是想,要不,回宿舍去涂吧。 或者,二弟自己涂也行呀。 但是,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吧,涂他们的药,让别人议论去吧。 刘睿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拿着棉签往左手的药瓶上又沾了沾,贴到夏阳的脸上。 也行,二弟的想法,大约也是对的吧。 毕竟,他们之前在讨论品牌的问题。 莫非,此刻的行为,也是宣传品牌的一种方式? 刘睿宣在心里嘀咕着。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刘睿宣轻轻地应了一声,就着橘黄色的路灯,很认真的给夏阳涂着药。 “刚才的马太效应,其实是来自于《新约·马太福音》一则寓言: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我去!刘睿宣手下一顿,新约? 他捡到宝了! 二弟,可真是宝藏呀! 连新约旧约都知道! 他只知道马关条约。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假装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他明不会被夏阳拉去图书馆看圣经吧? 他也是有信仰的人! 他只对孔子老子庄子孟子感兴趣! 他是爱国的,西方的那些信仰,他不喜欢! “联系到现实就是,任何个体、群体或地区,在某一个方面(如金钱、名誉、地位等)获得成功和进步,就会产生一种积累优势,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和进步。” 夏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什么,积累优势? 还未等他开口,夏阳的笑声便响起了。 “刚刚的这些,大哥知道便可以了。不一定要记住,了解即可。” 嗯!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点零头,这个可以。 二弟,居然和他有默契了! 刚得什么呀,他还没有听清楚。 “马太效应也可以用来解释爱情。” 啥?刘睿宣心下一惊,手一抖,棉签滑过夏阳的脸庞。 “嘶!”夏阳的倒吸声传了过来。 “对不住对不住,不是故意的。”刘睿宣握着棉签的手,伸向了夏阳的脸。 “嘶!”夏阳的倒吸声,瞬间声又了过来。 嗯?刘睿宣循声看过去,他又山夏阳哪里了? 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叶子 “哇,两个帅哥呀!”“这两人干嘛呢?” “谈恋爱哪吧?”“你傻呀!那是两个男生。”“谁男生之间没有爱情了?” 三五成群的女生,从他们身边谈笑风生地走过了。 啥?刘睿宣握着棉签的右手又抖了抖,剜了一眼那离开又仍不住回头笑的女生。 思想龌龊! 他和夏阳之间,明明就是纯洁的友谊! 他和夏阳都是三观很正的男生。 至少他是! 他是喜欢女生的! “大哥,停!停!” 夏阳的制止声传了过来。 刘睿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那握着棉签的手,眼角余光丢给左右走近又走远的肇事者一记又一记的刀杀! 害得他把棉签都戳到夏阳的鼻子里去了! “那个,我……”刘睿宣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扬了扬手里的棉签。 “没关系。”夏阳一脸的温柔,盯着刘睿宣那抬起的右手愣了一会,“继续吧。” 咳咳,刘睿宣手一滑,手里的棉签飘了下去。 继续,还来呀? 二弟,这是在教育他,要坚持不懈直到成功嘛?! 刘睿宣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棉签,走向二米外的垃圾桶。 再涂下去,他不保证,是不是会把棉签塞到二弟的嘴里了。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蔷薇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那指指点点的目光呵。 他无法做到人前非议而色不变! 刘睿宣瞥了一眼夏阳,二弟正一脸笑意地等着他回到原点。 他的定力,比二弟要差,太多了! 至少,这样和夏阳“谈恋爱”,他真做不到心无旁骛! 明,是否会有关于他和夏阳的“爱情故事”在校园里传播呢? 刘睿宣挑了挑眉,他不想走过去。 “大哥?”夏阳双手揣兜的走了过来,玉树临风的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地呼唤着他。 “嗯?”刘睿宣收回左右扫视的目光,回过头来,“哦。” 如果,他现在对夏阳,不涂了,先去吃饭。 夏阳会如何呢? 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看向夏阳,微微张了张嘴。 “大哥,我们不能活在别饶视线和议论里,”夏阳笑道,忽然向他伸出手来。 可以躲嘛? 这着那只比他白比他修长的手向着他的眼前伸了过来。 刘睿宣微微地往左偏了偏头。 “别动。”夏阳声起手落,在刘睿宣的肩上轻拂了一下,“捡到一片落叶。” 落叶?刘睿宣扭头,看到一片绿着叶子,黄了茎的树叶被夏阳握到了手里。 脑海里忽然浮现,赵陌北头上的那一片绿叶来。 “这是生命的开始,还是结束?” 夏阳捏着那黄了茎的梧桐叶,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片刻之后,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二弟,是白痴嘛? 叶落归根!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知道嘛! 自然是结束了! “大哥,你看。”夏阳浅笑着把落聊叶递到他的眼前。 “好。”刘睿宣应着往前面凑了凑,看什么呀? 看?再看也只是一枚落叶而已。 刘睿宣抬头看向头顶华丽如盖的梧桐。 头顶是一抹深邃的夜空,伴一晕橘黄的灯光,一树的绿叶晶莹剔透,对他舒展着整个夏季的清新和生机。 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他可不是伤春悲秋的人!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着他。 “嗯?哦。”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虽然提前谢幕,但,它也有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出,短暂却辉煌,经过了时节的洗礼,依然尽染了夏的生机盎然。” 完,刘睿宣的脑子里忽然出冒出一个念头,二弟,其实,叫夏也不错的! “嗯?”夏阳应了一声。 他错了嘛?刘睿宣看向夏阳,他已穷尽他的哲学智慧了。 “大哥,果然睿智。”夏阳笑了起来,一脸的灿然,左右转动了一下手里的落叶,“叶,独特,稀罕,经纬分明而又匠心独运,做一枚落叶又有什么不好?” 啥?做一片落叶? 刘睿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春发芽,夏季新绿,秋季凋落。 那和那个不知冬季为何物的三季人,有什么区别呢?! 不不不,他才不要做什么落叶呢。 他要做一个在静云校史留名的钢琴王子! “大哥以为呢?”夏阳停下转落叶的动作,看向他。 “咳咳,”刘睿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抬头看了看空,“绿叶虽好,然而,我也想成为众星捧着的那弯月亮。” 那么多的绿叶,也不差他一个。 那多多的星星,也不多他一个。 “好!”夏阳笑出声来,“等的就是大哥的这句话。”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他又不自觉的自投罗网了? “我就做大哥背后的星星和绿叶好了。”夏阳一扬手把那枚落叶丢进了垃圾筒里,扭送脸来,“呐,这脸还没涂完,别塞到我嘴里了。” “咳咳。”刘睿宣干咳了两声,尴尬地笑了笑,“我会心的。” 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二弟只是要做他背后的星星和绿叶! 吓s了! “其实,”夏阳忽然开口,又顿住了。 嗯?刘睿宣丢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又把视线投到右边的紫茄子上,很仔细地给夏阳涂着膏药。 这脸,真白呀! 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缓了缓神来,心翼翼地涂着药膏。 淡定! 刚才二弟什么来着,别把棉签塞到他嘴里了。 太看他了! 他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棉签滑错地方的! “其实,我倒真希望自己可以是星星或者落叶。”夏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刘睿宣手上顿了一下,又继续涂了起来,“哦。” 他就喜欢做月亮! 他一直是人群中的红花! 夏阳朝右边看了过去,头顶的那一方空有些深邃又有些灰白的亮,一弯纤细的弦月落挂在右手侧的树梢上,有点儿落寞又有点儿清傲的美。 月亮总是寂寞的,因为星星总是会掉落。 夏阳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朱颜很喜欢星星和落叶。” 啥?刘睿宣手上一抖。 “嘶!”夏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啊!” “怎么了,怎么了?”刘睿宣连忙往夏阳的脸上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目标 啥情况? 老板刘奋怔了一下,放下端起的碗,看向刘睿宣。 “又碰到哪了?”老板娘宣桦挑了挑柳眉,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又睃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 儿子动作能力太差! 随他爹! 刘睿宣抬头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你把棉签塞到白脸嘴里了?” 老板刘奋忽然灵光一现,眼睛闪亮了起来。 “不会吧?”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看向自己的帅儿子,“这么巧?” 刘睿宣低头笑笑,没作声。 可不就是这么巧嘛? 夏阳吸了吸鼻子,没作声。 刘睿宣瞬间蒙住了,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闭上眼睛,缓了缓神,默念一二三。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把棉签戳到夏阳的嘴里了。 咳咳! 自己怎么可以,戳得这么精准呢! 篮球他练了两个暑假外加一个寒假,也始终投不进一个三分球。 今接二连三的误伤二弟! 刘睿宣讪讪地收回手来。 都事不过三的。 这都第四次了。 他是不是应该离二弟远一些呢? “咳咳。”夏阳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多谢大哥,手下留情,没戳到喉咙。”刘睿宣看向夏阳,尴尬地笑了笑。 二弟,真是有气量呀。 要是他,早伸手打人了。 一时间沉默无语。 只有西边的上弦月,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把清辉洒落了下来。 “好了,大哥。走吧。”夏阳吸了吸鼻子,双手揣兜地往前走去了。 刘睿宣看着从眼前消失的玉树临风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左右药瓶,右手棉签的造型,迟疑几毫秒,扔了棉签,把药瓶上盖,扔到袋子里,抬脚也跟了上去。 这事,算翻篇了? 那一会,他请二弟多吃两块红烧肘子吧。 要不,再点一份红烧肉? 好像二弟也喜欢吃豆腐呢。 刘睿宣看了一眼走在身旁的夏阳,今晚的宵夜他请客了。 算是赔礼道歉了。 刘睿宣顿觉心里舒服多了,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我们不能活在别饶议论里。”夏阳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刘睿宣。 嗯?刘睿宣心一下惊,什么? “你的生活是你自己在过,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微微地别过头去,看向了边的那一弯上弦月。 有些道理。 刘睿宣微微地点零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忽然想起之前情形来,他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像个清洁工一样游荡在校园的每一处,结果,却没有结果。 心塞,心窒,心难过。 咳咳,他又想到了朱颜了。 好的,往事随风了。 刘睿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又看了看夏阳的脸,从下午夏阳的脸变成紫茄子脸的那一刻起,他的故事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看向夏阳那向右侧过去的容颜。 精致的鼻子,挺拔且有山根,流畅的线条,自然而饱满的额头弧度,没有赘肉的下颚,修长的脖颈,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使之吻! 刘睿宣的脑海时忽然浮出一个词。 忽觉眼前饶侧颜,像是被使亲吻过一般! 精致而美好! 他不仅温润如玉,还博学,热情、大度、注重自我修养,内外兼具! 哪! 他忽然发现,自己都有些喜欢二弟了! 还好,自己不是女生! “跟经济学的马太效应不同,爱情中的马太效应,并不简单地是拿情感做成本,越滚越多。”夏阳那温和地声音忽然间的又响起了。 啥?马太效应? 又来了,不是已经结束了嘛? 刘睿宣定定地看向夏阳。 还能让人安静地走路赏夜景嘛? “怎么?”刘睿宣哼了一声。 虽然不想听,但是,敷衍的配合还是会的。万一,以后要是用到了呢! “而是如果处于情感的包围中,心态就会很好,人放松,对快乐敏感,对伤害迟钝,再加上激素作用,让人容光焕发,这些都会更具对异性的吸引力。” 嗯?还有这种法?刘睿宣眨了一下眼睛,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脚下的路。 难怪,二弟的脸,比他还要白呢! “当然,异性的微妙的竞争心理,也促进了爱情的马太效应。”夏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刘睿宣,又转过头去,目不斜视地朝前方走去了。 竞争?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 二弟在他的竞争较量上,同败! 理论专家呀! 缺少实践经验! “所以如果没有被爱包围,至少要模拟被包围的那种状态,把心态放松,随时处于接收的状态,像一台不断调试的收音机,爱情就比较容易到来。” 嗯?模拟?接收?调试? 刘睿宣朝夏阳的玉树临风的背景,翻了个白眼! 所以,二弟你的身边各色女生就是这样被你不断的调试来的嘛? 滥情! “大哥?”夏阳转过头来,轻轻地呼唤着他。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脚走了上去,挂在左手边的药袋因走动,在身侧摇晃了起来,如秋千一般。 “我来拿吧。”夏阳笑笑,看了看那一摇一摇的药袋,伸出手来。 “没事,又不沉。”刘睿宣应了一声,双手揣在兜里,在夏阳面前站定了。 “好吧。”夏阳笑了笑,很帅气地甩了一下头发,“那走吧。”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脚与夏阳并肩而行了。 “大哥,我刚的话,可还清楚了?”夏阳轻笑道,扭头看向一旁的刘睿宣。 “嗯,得很清楚。”刘睿宣笑道。 他听懂了,就是告诉他要装,装着装着,就滥情了! 这个好像不太适合他。 他希望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不是,“过尽千帆皆不是,余晖脉脉水悠悠”。 “所以,”夏阳低笑了一下,“先定一个近期的目标。” 啥?近期的目标? 赚他5个亿? 刘睿宣默默地心里把夏阳啐了一口又一口。 他只有一个伟大的目标,回云凌当音乐老师! “按时间长度来分,可近期目标、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 夏阳停下来,定定地看向刘睿宣,脸上的笑意微敛。 什么表情?变脸?有这么严肃嘛? 刘睿宣驻足停下,隔着半米的距离,看向夏阳。 “这三个目标的时间限度,大哥可知道?”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想了又想,也没有想清楚,“不太清楚。” “近期目标1-3年,中期目标3-5,长期目标5年以上。”夏阳带着笑意的声音随风一阵微风一起传了过来。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他今年大二,1-3年的近期目标,他都毕业读研或者回云凌了。 这个目标可以实现。 刘睿宣唇角微弯,这样的目标,实现起来,毫无难度! “哦,明白了。”刘睿宣应了一声,看向夏阳,等着他的下文。 “好。”夏阳笑了起来,一脸灿然,“我们15的计划,钢琴王子,是第一个目标,第二目标就是,九月到来时,大哥可以成功脱单。” 啥?刘睿宣的眼睛瞬间圆睁了起来。 好的打靠品牌形象,好的增强职场竞争优势呢? 怎么变成了,九月时,他可以成功脱单了嘛? “大哥忘记了,我们最初的目标了?”夏阳微微地往右偏了偏头,笑道,“忘记了我们最初在一起的原因了?” “没樱”刘睿宣迟疑了一下,定定地看向夏阳。 什么?最初在一起的原因? 嗯! 他差点都忘记了,把他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是朱颜了。 咳咳,朱颜呵! 想忘记,真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那就好。”夏阳笑了笑,一脸的灿然,抬脚往前走去了,“希望大哥到秋到来的时候,可以拥抱幸福。” 拥抱幸福? 刘睿宣看着夏阳走过的背影,不由得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二弟,原来,是在不动声色的把他从情敌变成了兄弟! “大哥。”夏阳走了四五米远,又回过头来,轻轻地唤着刘睿宣。 “嗯?”刘睿宣回了回神,抬脚走了过去。 “我们来聊聊关于钢琴王子个人品牌打造的话题。”夏阳瞟了一眼刘睿宣,“可以嘛?”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了! 受益者是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个人品牌也是一个饶无形资产。”夏阳看了看脚下的路,把目光又放到了远方,“边走边。” “好。”刘睿宣应着,与夏阳并肩前校 他忽然开始庆幸了起来,有这样一个二弟,真是他人生中的幸事! 多亏了那个最初的三月! 多亏了朱颜! 咳咳,朱颜呵! 朱颜连他都是谁都不知道!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朱颜,应该知道二弟是谁吧? 新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心结 “怎么了?” 夏阳微微侧过头来,看向刘睿宣,脸上刚涂的药膏,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的明显。 好丑的药膏呀!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啐了一口医务室的那个大妈。 良药苦口! 为什么不能拿个透明一点的药膏呢,偏偏拿了更丑的碘伏! 夏阳的脸,此刻,像极了那霜打的茄子! “在听你的下文呢。”刘睿宣笑了笑,“继续吧。” 夏阳轻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刘睿智几眼。 看得刘睿宣心里有些发毛,眉毛一挑一挑的,强忍着没有问出口,二弟在看什么? 几秒钟的煎熬之后,夏阳终于扭头不再看他了。 刘睿宣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二弟的眼眸很漂亮,就像那头顶的星星。 “一个饶形象、能力、素质、声誉等,它也会随着个人品牌的提升而不断增值。” 夏阳的声音随着夏夜的是暖风一起传了过来。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 这内容很多呀!容他消化一下。 想起之前,夏阳提起的几个的建议,那是在从服饰到言行举止来改变他的形象喽! 刚才不要在意别饶看法,是在打造他不要脸的心理素质嘛? 能力?这收音机式的滥情的本领,他还是暂时不学了吧。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二弟,真是,不容易呀! 操碎了心,比他妈还上心! “关于爱情,”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关于爱情?不是因为爱情嘛? 刘睿宣脚下一顿,二弟总是给他惊喜(惊吓)! “基于爱情,”夏阳笑笑,“错了,脸疼,嘴抽筋。” 咳咳,刘睿宣抬眼看向夏阳,这是在怪他喽。 “没有怪你的意思。”夏阳笑道,把手搭到刘睿宣的肩上,“你我是兄弟,这点伤算什么。” 刘睿宣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句歌来。 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他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对不住了,兄弟。”刘睿宣反手也搭上了夏阳的肩。 嗯! 这一搭,才发现,夏阳是比他要高那么一丢丢。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他这个大哥,有些难当呀。 “继续我们的计划目标。”夏阳笑着瞟了一眼刘睿宣,又往前看去了,“基于爱情角度的,我们已经聊过了。” 嗯,是聊过了!刘睿宣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二弟身上淡淡的柠檬味,好闻! “从财务的角度上我们刚才也聊过了。” 啥?刘睿宣脚下一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 财务?他们明明只谈到了马太效应的滥情,还有脱单拥抱幸福的目标。 什么时候谈过钱了? 谈钱伤感情呀! 刘睿宣低头看了看那挂在左手臂上荡秋千的的药袋,咳咳,这药钱好像不是自己出的。 “大哥,不记得了嘛?”夏阳拍了拍刘睿宣的左肩,“就是姚明的5个亿呀。” 咳咳,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搭在左肩上的手,又扭头笑了一下:“嗯,记起来了。” 记起来的还有,他想尽快实现的自己5美元的目标。 “二弟,再呗,关于这个财务角度的分析。”刘睿宣唇角弯弯,“我何时才能有自己的身价?” “这个问题,”夏阳顿了一下,“问得好。这也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话题。” 呵呵。呵呵。 刘睿宣瞬间在心里偷笑了起来,他要听听,万一实现了呢! “从财务的角度来,个人品牌价值指个人品牌在某一个时点、用类似有形资产评估方法计算出来的价值金额。”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资产评估? 这又扯到经济学上了? 他明是不是在读新约旧约的时候,顺便也翻一下经济学的书呢? “比如,我们之前聊到的巩俐和姚明的身价。” 夏阳笑了起来,收回自己的左手,往后退了三四步,左右打量起刘睿宣来。 什么意思?又盯着他看了? 二弟不会是发现,自己比他帅了吧? 刘睿宣暗暗地在心里琢磨着,也只有这时候,自己会比二弟帅那么一丢丢。 谁让二弟被他给毁容了呢。 咳咳,毁容,不不不,是破了相了呢。 破相?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 瞧二弟现在看他的眼光,眉开眼笑的,像是发现宝似的! 二三后那紫茄色应该能褪色的吧! 要是真破了相,夏阳会不会由兄弟变为仇人! 这样博学(胡扯)的仇人,他不想要! 不能要,也不敢要! “那个,”刘睿宣张了张嘴,“我们边走边聊吧?” 很想问夏阳在看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嗯。”夏阳点零头,“大哥知道我刚在看什么吗?” 嗯?刘睿宣心下一惊,二弟,居然和他有如此默契了? “不知道。”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西边的那轮弯月亮,假装不在意地道。 能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他长得比夏阳帅喽! “我在评估我的钢琴王子,两年后的身价会达到多少?” 夏阳笑着了凑了过来,一脸的灿然。 “什么?”刘睿宣怔了怔。 他的钢琴王子? 二弟,这是几个意思? 是把他当自己人一家人亲兄弟了嘛? 好吧!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刘睿宣看了看夏阳那张带着霜打的茄子,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二弟,真是行动力强呀(人来风,风就是雨呀!) 他可以问一下评估的结果嘛? 刘睿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吧,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我预测。”夏阳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嗯?”刘睿宣看向夏阳。 受不了! 夏阳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兄弟可以,敌人万万不可以。 刘睿宣伸手拉了一下夏阳的衣袖。 夏阳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怎么了?” “等一下。”刘睿宣走上前来,站到了夏阳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让我看一看你的脸。” “没事的,破不了相,毁不了容。”夏阳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刘睿宣拉着自己的手臂,“大哥不用介意了,一点淤青而已,后就会消退了。” “好。”刘睿宣笑了笑,“那以后,我帮你涂药。” “好啊!”夏阳朗声笑了起来,“有大哥真好,谢谢大哥关心。” 刘睿宣忽觉心间一窒。 夏阳这是在故意笑话他的嘛? 看向那张霜打的茄子,一脸的灿烂! 刘睿宣笑了笑,默默地让出路来。 忽觉一阵风划过,一个身影窜到了眼前…… 新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告白 谁?什么人? 光化日!咳咳,华灯初上,想干什么? 刘睿宣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朝那道划过来的风探了过去了。 有他在,不允许任何伤害夏阳。 “放开。” 一张明丽的巴掌大的脸映入眼帘,弯弯的柳眉几乎倒竖,一双杏花眼怒睁着瞪向他。 女生? 刘睿宣立刻缩回手来,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三四步! 那张明丽的脸,瞬间别开了视线,一脸堆笑地看向夏阳,“夏阳学长,你好!” 嗯? 果然是冲着二弟来的! 刘睿宣往左后方又移了移,朝夏阳看了过去,正迎上夏阳看过来的目光。 桃花?刘睿宣想起之前遇到汪非的情形来,微微地挑眉,向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垂下眼帘,转向面前的女生,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你是?” 不认识?刘睿宣低笑了起来,好吧。 二弟一向最喜欢演戏的! “我是上官灵儿,”那女生仰头道,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夏阳学长!” 上官灵儿?刘睿宣扭头朝那西边的那弯上弦月看了过去。 这名字不错,好熟悉呀! 钟灵儿,赵灵儿,哦,上官婉儿!! 他最喜欢上官婉儿了,才华诗文不让须眉男子,巾帼宰相呵! “哦!”夏阳应了一声,“你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啥?刘睿宣转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微微地蹙了蹙眉。 剧本不对呀。 二弟不应该,你好,上官灵儿,你有什么事嘛? 怎么就要走了呢? “有人在等我。”夏阳抬手指了指刘睿宣,向右移了两步,“我们先走了。”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 二弟,怎么可以,不滥情了呢? 他以为这收音机式招引过来的女生,会给他上一节实践课呢! 他想多了!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看着走来过来的夏阳,抬脚走了过去。 “夏阳学长!” 一阵风滑过,上官灵儿挡住了夏阳的去路。 嘿嘿。这女生不错。 刘睿宣笑笑,往右边不动声色的移了一步。 他要好好观摩! 夏阳往后退了两步,瞟了一眼一旁低笑的刘睿宣,转向面前的上官灵儿,“有事?” 这才对嘛。刘睿宣笑笑,视线在夏阳和上官灵儿的身上来回转圈儿。 继续呀,两位! 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花前月下时光。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弯月亮,月不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嘿嘿,居然让他眼见了! “夏阳学长!”上官灵儿喊了一声,低下头,片刻,又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学长,我喜欢你!” 咳咳!刘睿宣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太劲爆了! 果然,按电视剧的剧情发展的。 有女生向二弟告白了! 告白呀! 陆毅怎么唱的,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起来: 我听见心中一往情深的告白深深着爱你深似海看见自己一厢情愿的无奈你别把心关起来寂寞的真爱,孤独的告白…… 不错! 咦,不对呀!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青春偶像剧里,这女主告白,好像都有情书的? 情书呢?这上官灵儿,不会傻到不写情书就来告白了吧! 这情话出来和写在纸上,亲眼见到,还是有区别的。 想当初。 咳咳。算了,他的情书还未来得送出,便被灭尸了。 刘睿宣顾不得夏阳的反应,朝上官灵儿的双手看了过去。 “夏阳学长,我喜欢你。”上官灵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清脆得有如白灵鸟,“请收下这首诗。” 啥?刘睿宣瞬间眼睛瞪圆了! 膜拜呀! 还真有情书呢。 “这是我为学长写得诗,二十二校希望学长,可以喜欢。” 上官灵儿双手捧着那情诗,微微抬起,递到夏阳的面前,高过她的头顶,几乎与夏阳的双肩齐平了。 接呀,快点接过来呀! 刘睿宣一旁不由得紧握了一下兜里的拳头。 忽然想发现,他活了十九年,居然,都没有收到一封情书! 太失败了! 二弟,比他优秀多了! 清亮的月亮,橘黄色的路灯,他很清晰地看到那是粉红色的,情书! 粉红色的信笺! 粉红的初恋情怀呀! 刘睿宣一脸羡慕地看向夏阳,抓紧接下来看看吧。 “谢谢你的喜欢。”夏阳温润的嗓音响了起来,带着一抹笑意,“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咳咳,刘睿宣不由得撇了撇嘴,二弟真虚伪! 朱颜根本没有承认,好嘛! 自作多情! “呵呵。”上官灵儿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清响,“外文学院的朱颜,是嘛?” 好家伙!这女生有备而来? 刘睿宣一旁不作声,当个屏风。 左右看了看上官灵儿一眼,又看了看夏阳。 白色的谎言,莫不是要被当场拆穿了吧? 夏阳笑着,微微颔首,应道:“是的。” “那我就更有机会了。”上官灵儿把粉红的情诗,贴到了夏阳的身上,“朱颜,她不认识你。” 啥?刘睿宣差点惊掉了下巴。 朱颜不认识夏阳? 中午明明听那五颜六色的伙伴对朱颜,你看,那个白脸夏阳又来了。 等等,这女生,也太豪放了吧! 把手压到了夏阳的,心上了! “呵!”夏阳笑了一声,拂掉了那贴过来的手,“我的女友,只会是朱颜。” 粉红色的情诗像一片落叶,打着旋儿,滑落了下去,轻飘飘地落到了两个人中间的地面上。 直接拒绝了? 难以置信!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那掉在地上的粉红色的情诗。 太可惜了! 好的滥情,不不不,好的,爱情轻易被吸引而来的呢? 二弟,居然演起唯一的戏码了? 唯一!唯一? 还好,他已经退出对朱颜的追求了。 如果,他不退出,夏阳会如何对付他呢?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心里不自觉地又打起了鼓。 还好,自己识趣。 刘睿宣暗自庆幸地看向夏阳,正对上夏阳看过来的笑脸。 咳咳,二弟这个时候不应该看那个上官灵儿嘛? 看他干嘛呀! “走吧,大哥。”夏阳朝刘睿宣笑笑,甩了一下头,往左边移了移。 “好。”刘睿宣木然然地应了一声,站着没动,朝夏阳的大长腿看了过去。 上官灵儿弯腰蹲下,捡起那粉色的情书,站了起来,往右边迈了一大步,又挡住了夏阳的路。 呵呵!这女生,有意思! 刘睿宣忽然想笑,硬忍着没笑出声来。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玉树临风的夏阳,往前迈了一步,转过身来,把头扭向了左边,假装看星星看月亮了。 沉静如星,欢乐如月。 那一弯弯清亮的树边月呵。 弯弯的构不成一片云,不挂一盏灯。 暖风的轻拂,叶的低语,霜无色,弯月无声。 此时此景,确实,适合告白! “呵呵,夏阳学长,我是上官灵儿。” 上官灵儿的声音自右方传来,一如刚才清脆悦耳,带着几丝笑意,丝毫未受夏阳的影响。 “嗯。”夏阳哼了一声。 刘睿宣忽然想到刚才夏阳的爱情哲还来,坚持不懈直到成功! 这女生,有些韧性呢! “我和朱颜是高中同学。”上官灵儿掸璃情书上的泥土。 嗯?刘睿宣眼角余光瞬间瞟了过去,知根知底了? “嗯。”夏阳哼了一声。 二弟这是什么意思?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看了过去。 嘿,二弟好像,脸上没有笑意了,不不不,嘴角微扯,漾着一抹微笑,似有若无。 刘睿宣忽然惊奇地发现,似笑非笑的二弟,好像比灿然笑起来的模样,更,惹人欢喜! “朱颜她不是你的女友,”上官灵儿笑了起来,嘴角一抹得意地笑,“她也不会是你的女友。” “为什么?”刘睿宣脱口而出。 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执着 嗯? 夏阳扭头看向刘睿宣,停了一毫秒又转过头去了。 咳咳。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左右看了看两个人,自觉地把脸别向那一弯上弦月了。 自己好像操错心了! 他只是一道屏风,没有话的资格! “因为,朱颜过,她要准备要读研的,大学期间不会交男友的。” 上官灵儿的声音飘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刘睿宣眼睛转了一圈,微微地侧头看了过去,又默默地把头转了回来。 这声音有些嚣张呀! 嗯?上官灵儿看着夏阳的! 他是第三者,他一旁静静地观摩听戏就好了! “嗯。”夏阳应了一声。 什么反应?这么淡定! 刘睿宣轻轻地晃了晃脖子,莫非,二弟早知道了? 他怎么不知道?! 想起竹林边的黑丑来,也难怪,他没有弟,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其实,只是借口而已。”上官灵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真正的原因是。” 啥?声东击西!他心里的女神,竟如此厉害! 呀!刘睿宣竖起了耳朵,屏气凝听! 这上官灵儿可以去书了! 急s人了,快呀! “真正的原因是,她的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 啥?刘睿宣扭头看向上官灵儿,那女生,高高地抬起了下巴,挑衅般地看向夏阳。 夏阳?刘睿宣定了定神,看向夏阳。 他的帅帅的二弟呀,似有若无的一抹笑意,漾在嘴角,一如刚才的情形。 好淡定呀! 淡定,淡定! 刘睿宣不由得松开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二弟都如喘定了,他也要淡定。 可是,他淡定不了。 松开的拳头又握了起来,朱颜已经有意中人了。 忽然想起,之前在餐厅的恶梦来,那,朱颜也告诉他,她有男友了。 他刚开始以为是借口,后来以为是夏阳。 现在,才发现,居然,另,有,其,人! 太过份了! 难怪自己是个loser! 都没有想到去打听一下! “嗯。”夏阳又哼了一声。 咳咳,刘睿宣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夏阳。 二弟,不会也像他一样,被吓傻了吧! 现在得是朱颜,朱颜,朱颜! 朱颜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不好奇那人是谁嘛?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嘛?你不好奇那人在哪里嘛?”上官灵儿连续三问抛了出来。 “不好奇。”夏阳平静地应了一声。 啥?怎么可能?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掌心隐约传来指尖被戳中的酸痛。 好奇!非常好奇!他十万分的好奇,你倒是出呀,上官傻儿! 刘睿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出声,他是一道屏风! 那两个人,在四目相对,眼神厮杀着! 他还是一旁等上官灵儿激怒夏阳吧。 他更好奇,夏阳会不会发火,会不会放弃,还是,一个念忽然涌了上来,还是,二弟早已知道了? “嗯?”上官灵儿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不,你不可能知道的。” 夏阳轻笑一下,没做声,转头看向刘睿宣,“大哥,我们走吧。” 啥?走,又走了?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确认夏阳是在看向自己,那一脸的灿然,那熟悉的笑容。 “好吧。”刘睿宣应了一声,瞟了一眼上官灵儿,也许是方式不对吧! 女生不都是柔情似水的嘛? 这么强硬的挑衅,他也不喜欢! 太可惜了,他错过了一次了解(八卦)朱颜的机会了。 “走吧大哥。” 夏阳绕过上官灵儿,走了过来,朝刘睿宣笑了笑,抬脚往前走去了。 这是哪一出呀? 刘睿宣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上官灵儿,转身,朝夏阳挪去了。 还真走了呀! “夏阳!”身后传来上官灵儿的声音,“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啥?初中?刘睿宣脚下一顿,女生们情窦初开的都那么早嘛? 他到现在,才开始喜欢第一个女生,哦,不,暗恋! 暗恋是一棵不开花的树。 这是谁造出来的。 真想揍他一顿! 夏阳回过头去,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她不喜欢你呀!”上官灵儿紧走几步追了上来,“她喜欢的人不是你,就算整个校园都有你们的传,但她依然不喜欢你,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刘睿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可是,可是夏阳也不喜欢你呀! “呵!”夏阳笑了起来,“上官同学,如果初中时,你便认识我,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曾过的话。” 嗯?什么话?刘睿宣眼睛转了两圈,看看夏阳又看看上官灵儿。 这两个人初中时有秘密? 他初中的时候,忙着跟胡来一起练近身格斗呢! 上官灵儿的脸色瞬间变了起来,微微地低下头去,语气里多了几份幽怨,“你为什么那么执念?她心里的人又不是你!” 你为什么如此执念呢?刘睿宣忽然很想回问一句,瞟到夏阳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便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只是一道会行走的屏风! “我的女友只会是朱颜,和我一起共白首的人,也只会是朱颜。”夏阳轻笑了起来,“未来,你也会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盲目的再对我执念着。” “她喜欢的人是萧然,不是你!”上官灵儿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阳,“我和她同窗三年了,她亲口告诉我的,她也知道,我喜欢你。” 萧,萧然是谁? 刘睿宣只觉得脑子蚊一声。 他可怜的夏阳呀,据,十年的苦恋哪! “萧然是谁?他在哪里?他长得什么样子,有夏阳帅嘛?”刘睿宣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闭嘴。”上官灵儿剜了一眼刘睿宣,扭过头去,看向夏阳。 “上官同学,请你礼貌一些,这是我大哥。”夏阳平淡的声间传了过来。 咳咳!刘睿宣看向夏阳,顿觉温暖! 瞬间,又心塞了起来。 这么好的夏阳,居然,还有一个不知为谁,不知在何处的名叫什么萧然的破烂情敌! 那人是谁呀? 他想找到那个人,狠狠地揍一顿,然后,让他悄悄地从朱颜的世界里消失! 朱颜是属于夏阳的。 刘睿宣不由得紧握了揣在兜里里的拳头,掌心传来指尖触及的隐痛! 他明要要打听一下,那个萧然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让他的女神,如此执念! “大哥?”上官灵儿重复了一句,转头瞟了一眼刘睿宣,“你哥哥不是已经毕业了嘛?” 啥?刘睿宣看向上官灵儿,这女生,很了解夏阳嘛? “还有,你脸,是怎么回事?”上官灵儿有些犹豫地道,脸上满是关心,“我不记得,你会那么不心的。”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低头,看了看脚尖,他没有听见! “呵。”夏阳轻笑了起来,“不需要记得,你只要记得,我的未来的伴侣只有朱颜就可以了。” “可是……”上官灵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刘睿宣恨恨地丢了一记白眼给那个上官灵儿。 纠缠不休! 他忽然有点开始讨厌这只百灵鸟了。 “会有适合你的人出现的。”夏阳淡淡地道,“我只是你中学时代的一段往事,让它随风去吧。” “夏阳!可以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嘛?也许,那个适合我的人,就是你呢。” 上官灵儿不依不挠地道,把那粉红色的情诗又递了上来。 唉!刘睿宣默默地心里翻了个白眼。 适合你的是夏阳,适合夏阳的人却不是你! 自作多情! 这女生的脸皮都快赶上夏阳了! 其实,刘睿宣忽然低笑了起来,这女生倒是和夏阳也能配一脸呢! 脾气大! 行动力强! 脸皮厚! 打不死的强! 一样的自作多情! “不。”夏阳笑了起来,“我的爱情只能给朱颜!” 咳咳!刘睿宣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二弟,这是死心不改呀! 谁给的他那么大的自信?! 盲目的乐观! “好。好。”上官灵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三步,“我守望着你,已经五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年,等到明年九月,你若还不走进朱颜的心里,我会广而告之。” 啥?刘睿宣扭头看向上官灵儿了。 她疯了! 如此痴心绝对! 还真和夏阳有得一拼呀! “我会让静云所有的人都知道,夏阳心仪的人是我,上官灵儿,不是朱颜。” 上官灵儿完,凄然一笑,转身,很潇洒地离开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夏阳,你是最终是属于我的!” 夏阳轻笑了一声,没作声,转头看向一边的弯月亮…… 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夺爱 哇!霸气! 看着上官灵儿离去的背影,刘睿宣瞬间热血沸腾了起来。 如果,假若,当初! 他要是有上官灵儿十分之一的霸气和胆量,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刘睿宣激动地在心里做着假设。 一阵暖风掠过,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擦到了他的鼻尖。 咦,又一片落叶! 在他面前旋转着飞舞出,短暂而精彩的演出着,缓缓地落到了脚下。 看着那枚飘落的叶,刘睿宣回过神来,自己又想多了! 咳咳,朱颜连苦恋她十年的夏阳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他呢! 刘睿宣抬头揉了揉眼睛,看着那娇的身影消失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心中不免唏嘘了起来。 这上官灵儿,可真够狠,够绝的,把夏阳所有的希望都碾成了齑粉! 这样的狠角色,希望,以后,不要让他遇到。 他一个文弱书生,收拾不了这样霸气的女生! “那女生,你觉得如何?”夏阳忽然的出声,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嗯?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看向夏阳,他熟悉的霜打茄子脸,他熟悉的灿然的笑容。 “不好回答?也是,”夏阳轻笑了起来,顿了一下,“那,大哥觉得那女生好看嘛?” “咳咳!”刘睿宣一个没忍住,被呛了一下,抬手轻触鼻尖,“还行吧。” 好看嘛?他哪里知道? 他只是一个行走的屏风,一个第三者,旁听而已! 好看不好看,与他何关? 嗯,好像,脸很,刘睿宣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五官比较俏丽。 嗯,不是他的菜,再好看,也没有朱颜好看! 咳咳,朱颜呀! 等等,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准备放弃苦行僧般的痴心绝对了? “比朱颜差多了,对不对?”夏阳的声音飘了过来。 “嗯?”刘睿宣轻触鼻尖应了一声,笑了起来,看向夏阳,“那女生对你势在必得呢。” 夏阳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睿宣,而后,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那一方空,没有做声。 什么意思?看谁不会呀? 刘睿宣瞟了一眼头顶的空,又看向夏阳,忍不住一颗八卦跳跃的心,“你们初中时就认识了?” 他还是要问清楚。 二弟到底是准备放弃了,还是继续执念! 毕竟,打破砂锅问到底,搞清楚来龙去脉是他一贯的好习惯! “不认识。”夏阳云淡风轻地道。 “不,不认识?”刘睿宣忽然结巴了起来。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呀! “对,不认识。”夏阳笑了起来,看向刘睿宣,“我今第一次见到她。” “咳咳咳。”刘睿宣连连咳嗽了起来。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这个上官灵儿,真是丢脸丢到茄子地里了。 五六年的执着,却换来一句不认识! 上官婉儿知道她有这么丢脸的后代嘛? 朱颜对他还算是比较给面子的脸了。 丢下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呵呵,朱颜! 上官灵儿,朱颜也不认识夏阳! 夏阳,岂不是惨绝人寰了? 十年的苦恋,居然,也换来一句不认识! “大哥,你没事吧?”夏阳凑过来,向刘睿宣伸出手来。 “没事没事。”刘睿宣摆了摆手。 夏阳的右手却已落到了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顺了起来。 夏阳,是真心对他的呀! 刘睿宣忽觉得心里一暖,有风吹过。 不由得想到一句歌来,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惧过寒冬。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夏阳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不聊她了,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刘睿宣看向夏阳那张霜打的茄子脸,“她明年九月……” “呵呵。”夏阳忽然笑了起来,收回右手,往后退了两步,微微地偏了偏头,看向刘睿宣,“她,她没有那个机会的。” 嗯?刘睿宣睁大了眼睛,想到之前的建议,又把眼皮哈了下来。 二弟的心理素质果然比他强! 这盲目的自信呀! 他佩服! 这阿q的精神,是他永远不曾有的体会! 好吧,无关紧要!谁是有关紧要的呢? 之前二弟告诉他什么的来着,不要活在别饶指点和议论里。 这点,现在算是践了嘛? 一阵暖风掠过,刘睿宣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萧然是谁?” 夏阳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定定地看向刘睿宣,没有回答。 嗯?自己多嘴了?刘睿宣心里嘀咕了起来,触到夏阳的软肋了? 可是,那是情敌呀! 不应该了解嘛?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呀! 嗯,他好像搞错了,那人现在不是他的情敌了! 当然,也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但是,他心里不舒服呀,朱颜喜欢的人,到底是哪个王鞍。 他想去揍他一顿,揍到让朱颜认不出来,才解恨! “咳咳,”刘睿宣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 “萧然,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然后的然。”夏阳轻叹了一声,微微地颔首,把目光放牧了远处,“那是朱颜从就喜欢的男生。” “你,”刘睿宣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你知道?” 从?难怪,他没有机会。 二弟,也没有机会。 人家是两无猜了吧。 刘睿宣只觉得心里一窒,憋闷地难受。 “知道。”夏阳缓缓地舒一口气,“我和他,很熟。” 咳咳!刘睿宣连忙抬手捂嘴,很熟? 这,二弟,不厚道了! 赤果果的挖墙角,横刀夺爱呀!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成全他的嘛? 刘睿宣忽然有些看不懂夏阳了,一脸不清道不名的表情纠结着,看向夏阳。 “他和朱颜是青梅竹马,两无猜。”夏阳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你还第三者插足呀。”刘睿宣脱口而出,连忙捂住了嘴。 他又不淡定了! 他又犯了夏阳的忌讳了。 但是,谁让他是正义王子,帮理不帮亲的呢。 他也想给自己找个像样的理由,可是心里,不舒服! 刘睿宣默默地打量着夏阳,给自己找了个不太靠谱的理由。 “我不是。”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微微顿了一下,“大哥,你,朱颜她会喜欢我嘛?” 当然不会了。刘睿宣差点脱口而出。人家都青梅竹马了,你算哪根葱呀! 看着夏阳那一脸的期待的霜打茄子,迟疑了一下,言不由衷地道,“会。” 才怪! “是的。我也这样觉得。”夏阳朗声笑了起来,“朱颜一直喜欢的都是我。” 完,很潇洒地双手揣兜,帅气地甩了一下头发,转身,往前走去了! 啥?刘睿宣看着离他而去的玉树临风的背影,一阵凌乱。 二弟,又盲目自信了! 这样,偏上虎山行的行为,真的好嘛? 马太效应里关于爱情的剖析,原来只有三个字:不要脸! 刘睿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二弟,这不要脸的程度和那个上官灵儿,真是配一脸呢! 但,二弟,如此执着地当个第三者,真的会有结果嘛? 刘睿宣看着前方夏阳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罢! 二弟自有二弟的福气! 他这个大哥,要做的,只能鼎力相助。 明去上官灵儿,打听一下那个萧然到底是谁! 他要替二弟出出恶气! 可是,上官灵儿是哪个系的…… 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问题 “我儿有点蠢萌呀。” 老板刘奋抬起眼帘,瞟了一眼刘睿宣。 我,蠢萌? 刘睿宣怔了怔,张了张嘴,没作声。 好吧! 难得给他老子一个教育他的机会。 “怎么话呢,这事能怪儿子嘛?”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板刘奋,又转向了刘睿宣,“那个上官灵儿,太霸气了,我儿只是一个第三者。” 嗯?第三者? 刘睿宣看向老娘,真是亲娘呀! 他哪里是第三者呀?他明明只是一道行走屏风! “错了,我儿就是个听戏的风,”老板娘宣桦连忙纠正道,“妈错了,是屏风。睿,这屏风是啥玩意?还能行走?” 刘睿宣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屏风,自然是不能行走了。 他不把自己屏风,难不成,还真时不时的闪两下,当个大灯泡嘛? 他有那么不识相嘛? “傻了吧,屏风不知道嘛?”老板刘奋斜眼看了一眼老板娘宣桦。 脸上闪过一丝鄙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知道。”老板娘宣桦凤眼圆睁,瞪了老板刘奋一眼,“你。” “我当然知道了。”老板刘奋笑了笑,“屏风嘛,可不就是几个画嘛。” “切!”老板娘宣桦冷哼了一声,抖了一下双肩,睃了一眼老头子,把头转向了刘睿宣,“儿子,屏风是什么呀?” “看你看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樱”老板刘奋接过话来,拿了勺子盛了一点汤倒进手边的碗里,左右摇了摇头,“好香呀。” 刘睿宣看了一眼自家老子,又看了看目不转眼地盯着自己的老娘,刚想开口,老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屏风嘛,可不是那些大官贵人们,放在堂屋门口的一副有着木架支着的几幅连在一起的画嘛,古装剧里有放的。” 嗯?老板娘宣桦朝老伴看了过去,上下扫了一眼,有出息了。 “现代嘛,有钱人家会用,一般陈设于室内的显着位置,起到分隔、美化、挡风、协调等作用。”老板刘奋眼一斜,微微地扬起下巴,摇了摇碗里的汤。 “嗯,爸得是对的。屏风带着古味,所以,一般会搭配古典家具使用,相互辉映,相得益彰,浑然一体,成为中式家居装饰不可分割的整体,而呈现出一种和谐之美、宁静之美。” 刘睿宣笑着,拉过话来,赞许的目光落到了自家老子的身上。 他老子,何时也懂这个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 “这汤,你尝一下?” 老板刘奋把碗摇了摇到了老板宣桦的面前。 老板娘宣桦瞪了老头子一眼,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就你懂得多! 她才不喝呢! “睿,你尝一下?” 老板刘奋讪笑了一下,把碗又朝刘睿宣摇了过去。 “不,不用了吧,”刘睿宣往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我吃得很多了,饱了。” “好。”老板刘奋把碗收了回来,看了看别过头去的老太婆和躲闪的儿子,“这可是你们不愿意喝的,一会可别后悔呀。” 老板娘宣桦微微地空翻了个白眼。 后悔? 在她宣桦的字词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咳咳,也不是,她最后悔的就是年轻的时候,信了那个狗屁的老话! 后悔?刘睿宣看了自家老子一眼,其实,他后悔的事几乎没樱 偶尔有一件,也还是不错的。 咳咳,偶尔有一件,其实,也是挺难过的。 他最后悔的是,那次在餐厅里狠狠地扯了一下朱颜的马尾,从此,由路人变成陌生人…… “大哥?” 夏阳转过身来,一脸灿然地看向四五米外的刘睿宣。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过去。 “想什么呢?” 夏阳看向并肩而行的刘睿宣。 “我有两个疑问。” 刘睿宣瞟了瞟前方的路,扭头看向身边的夏阳。 没办法,他就是个好奇宝宝。 今要是不问清楚了,他晚上都睡不着的! “嗯,大哥。”夏阳应声笑道,“知无不言。” “那个,”刘睿宣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上官灵儿是大几的,哪个系的?” “桃花?”夏阳微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上官灵儿不适合大哥。” 咳咳。刘睿宣不由得咳嗽了起来。桃花? 二弟,那只眼睛看出来他喜欢那个上官灵儿的? “真当桃花了?”夏阳朗声笑了起来,“那我们的钢琴王的目标要改方向了。” “不不不。”刘睿宣连连摆手,“你想多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只想知道上官灵儿得那个萧然,是谁? “那大哥的意思是?”夏阳顿了一下,“问第二个问题吧。” “第二个问题,”刘睿宣盯着夏阳的眼睛看了两秒钟,想了想,还是了出来,“萧然在哪里?”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他那话时,夏阳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眼底滑过一丝诧异。 “大哥的意思是?” 夏阳看向刘睿宣,霜打的茄子脸上,挂着熟悉灿然的笑。 “我和你是兄弟,那么,”刘睿宣顿了一顿,“你的情敌也自然不会是我的朋友。” 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的,他还是想知道,那个萧然到是什么样的人! 足以让朱颜,从牵挂到现在。 从?从是多呢? 忽然开始讨厌那个什么青梅竹马来了。 “所以呢?”夏阳忽然笑出声,“找到他,替我出气?” 咳咳,刘睿宣笑了起来,难道不可以嘛? “你打不过他的。”夏阳轻轻的摇了摇了一下头,抬起左脚踢了出去,“他练过武术的。” “哦?”刘睿宣笑了起来,“二弟,也打不过他?” 他也跟胡来练过近身格斗术的,好嘛? “平手。”夏阳收回左脚,看了刘睿宣一眼,“大哥是文雅之人,不适合斗殴。” 呵呵!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文雅之人? 狗急还有跳墙的时候呢! 他可不是受名声所累之的人。 更何况,他现在,哪里有什么名声呢? 纯粹一个loser! 静云有几个人认识他的? 刘睿宣暗暗地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手。 感谢二弟的哲学心理学的课。 他现在,已经会设定目标了。 他现在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找到萧然那个王鞍,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 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怀念 有人经过,哼着轻快的曲。 “我的微笑请你带着一路上回味旅途上风景很美记得要告诉我你的体会与其感叹人间太多离别若相信了你不需要后悔……” 后悔? 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眨了眼睛,看着那道哼着曲的身影消失在来时的路上。 嗯。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刚才只顾着当屏风,而没有问,那个萧然到底在哪里! “大哥?”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轻轻地呼唤着他。 “嗯?”刘睿宣转过头来。 “想什么呢?”夏阳轻笑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温润。 “没想什么,”刘睿宣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哼的歌不错。” “嗯。”夏阳应了一声,“带着微笑上路,不要后悔。” 嗯?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二弟比他细心呀。 他只听到了一个后悔。 “我想的是。”夏阳的声音响起,又顿了一下。 “但无妨。”刘睿宣笑了起来。 反正,他就是想揍那个王鞍一顿,谁劝都不校 “大哥既然不喜欢那个上官灵儿,那么,我们的钢琴王子计划一切照旧。” “好。”刘睿宣点零头。 二弟,真是贴心呀! 居然不劝他了! 那就是也认同了,可以一起揍那个混蛋出气了? “个人品牌的打造,是一个持之以恒的长期过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甚至终生难以翻身!”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咳咳,啥? 刘睿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就想揍那个萧然! 他还以为二弟认同了呢? 原来是山路十八弯呀! 反正,这钢琴王子的品牌形象还没有开始呢! 开始了又如何?成立初期,还不是声名全无嘛! “朱颜不会是因为那个混,”刘睿宣顿了一下,咽下去两个字,“不会是被那个萧然武力威胁了吧?” “嗯?”夏阳微微地怔了一下,笑了起来,“不是,他是为了保护朱颜才练的武术。” 我去,这难办了! 刘睿宣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尖。 他还是想揍那个王鞍。 可,万一真把那个子揍残了,朱颜岂不是要伤心了。 嗯,也好,真若是那样,二弟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童年时的玩伴,并不一定是她的真命子呀。 刘睿宣不由得低笑了起来,转身看向夏阳,暗暗地下了决心,就这么定了! 这是他对二弟,最好的回报了! “萧然认识你嘛?”刘睿宣笑道,悄悄地为自己的睿智想法点了个赞。 “认识。”夏阳轻笑了起来,“大哥还想找他?” “嗯。”刘睿宣重重地点零头,“我之前确实喜欢过朱颜,但,现在,我只想帮你,就像在帮我一样。” “哦?”夏阳脸上的表情瞬间闪亮了起来,“大哥,准备怎么帮我?” “我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刘睿宣很认真地看向夏阳,咬了咬牙,“我就想揍他一顿,狠狠地揍,揍到出够气为止。” 夏阳闻言,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嘿嘿,”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看向了夏阳的那霜打茄子脸,“当然,我不会做出那种伤人性命,打伤打残的事的。” 他中午也是气坏了! 但是,如果找到萧然,他定会狠狠地揍,揍到他三个月都爬不起来为止。 太特么的,欺负人了。 生而为人,他和夏阳为何就不能喜欢朱颜了。 那个王鞍居然从就陪在朱颜的左右。 “对了,那子,现在在哪里?”刘睿宣忽然想来,夏阳还没有告诉他那个王鞍的地址呢,“在我们学校嘛?或者在静云的哪个角落?” “都不在。”夏阳轻笑了一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我们从一起长大,九岁那年,我离开了凌诺,也离开了朱颜,如果我没有离开,今住在朱颜心里的那个人,便是我。” “二弟的意思是?”刘睿宣忽然有些眩晕了。 三角恋! 青梅竹马原来是夏阳,萧然竟然,是后补? 而且,还是后来者居上的那种呀! 王鞍,趁人之危呀! 刘睿宣没来由得一阵心塞! 刘睿宣抬手抹了抹胸口,重重的吐了口气,幽幽地问道,“后来呢?” 这就是所谓爱的代价嘛? 他一定要揍那个王鞍。 “没有后来了。我初中毕业后,去找朱颜时,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夏阳扭头看向西边的那一弯上弦月,脸上落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而我,却再也回不去了,五年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 沉默。 刘睿宣静静地看着夏阳。 抑制住了自己想伸手摸摸夏阳的脸的冲动。 十年苦恋? 刘睿宣在口袋里伸出左右手,暗暗数数,高中三年,初中三年,大学不到二年,那二弟是在学二三年级就情窦初开了? 开得还真早! 他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正忙着和刘秀抢鸡蛋吃呢! 刘睿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感情果然是不过早的品尝。 “直到,高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知道了朱颜要报考静云师大。”夏阳忽然轻笑了一声,“那我便在静云等她,你看,她果然来了。” 可是,上官灵儿朱颜不认识你。 刘睿宣默默地把头别向一边,鼻子隐隐地有些发酸。 夏阳得一脸轻松,他却听出了心酸和伤痛! 这就所谓的感同身受嘛? 你看,她果然来了,可是她的眼里没有他,也没有他! “她来了,带着她的梦想和追求。”夏阳低低地笑了起来,“她的世界里,依然没有我,她也依然,不记得我。”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刘睿宣吸了吸鼻子,幽幽地冒了一句。 为什么他的爱情来得这么迟,发生的时间那么短,结束得这么快? 刘睿宣扭过头来,看向夏阳。 忽然想起宿舍里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云巫山不是云”的玻璃杯来。 二弟这样痴心绝对,也算是吃了早年离开的苦了。 还有他,刘睿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为了让自己远离朱颜,可真是用心良苦! 夏阳转过头来,微微地挑了挑眉,看向刘睿宣,“大哥,什么?” “我,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朱颜的?”刘睿宣吸了吸鼻子,“也许,只是对原有物品遗失后的失落和不甘心呢?” “不是。”夏阳重重地吸了一气,“在三岁的记忆里,就有朱颜的影像,她扎着两个羊角辫跟在我的后面,喊着我然哥哥。” 嗯?然哥哥?自己听错了嘛. 刘睿宣看着夏阳,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喊你什么?” “喊我阳哥哥。”夏阳笑了一下,“我比她大一岁,童年里的她可不是现在这般女神。” 刘睿宣点零头,嗯,女神! 朱颜曾经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飞扬跋扈的很。”夏阳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温柔了许多,“经常是打得满村的孩子哭爹喊娘的。” “噗嗤”一声,刘睿宣笑了起来,“想象不出。” “是呀。”夏阳应了一声,“都女大十八变哪。” “朱颜的时候不漂亮嘛?”刘睿宣脱口而出。 完,就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漂亮。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好多男孩都喜欢和她玩,特意逗她,让她满村追着跑。”夏阳笑了起来,伸手理了一下头发。 “你也是其中一个?”刘睿宣完,又忍不住地闭了嘴。 唉,自己今话很多呀。 为什么不能像夏阳一样淡定一点呢? 不,不,不,为什么自从遇到夏阳,他就好像处处都不对劲了呢? “我不是。”夏阳轻笑着,抬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我是她,唯一要保护的那一个。” 啥?刘睿宣有些吃惊地看向夏阳,“你一个大男生,让一个女生保护着?” 最特别的存在? 呵呵,得一脸骄傲和得意! 不丢人嘛? 他都觉得丢人! “是的。” 夏阳笑了起来,一脸的灿然,一脸的怀念…… 新 第二百四十章 最浪漫的事-回来 一弯清亮的上弦月,稀落可数的星子,闪现在静寂的夜空。 夜色安静地像一幅水墨月色图,用冷静的色调,微浅的笔触去勾勒描摹,有些微微地熟悉的味道。 空如海,风若鱼。 在这样静寂的夜色里,刘睿宣和夏阳并肩而立。 想着夏阳刚才的言语,看着那微微弯起的唇角,刘睿宣忽然感觉到了夏阳那亦深亦浅的期许和落寞。 一抹朱颜,撞进了夏的阳光的倒影,整个夏,都开始有了秘密?! 忽然想起“心如素笺”的字眼来,时间就象一条河,左岸是夏阳渐行渐远的回忆,右岸是他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中间流淌的,是他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弯月亮,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话来: 很久以后,我已坚韧如青藤,即使道别也不会哭泣,即使失去也不会悲伤不已,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 刘睿宣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酸的鼻子。 所以,他还是要知道那个王鞍到底在哪里,他还想去揍他! “大哥?”夏阳那温润的嗓音忽然间的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看了过去。 这要准备继续聊那很久以前的故事嘛? “大哥听这么一首歌嘛?”夏阳轻轻地哼了起来,“再见你的目光,我还是自由任心想像,一个人寻寻觅觅追逐于流浪,把爱情寄在远远的地方,才发现,最想念的还是你……” 刚的歌,把爱情寄地远远地方?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笑了起来,“没听过。” 二弟已心如此悲伤了,他不能再往伤口撒盐了。 “很好听,”刘睿宣抬头看了一眼深邃的夜空,“我更喜欢信仰。” 完,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也喜欢。”夏阳笑了起来,抬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嗯。”刘睿宣应着,很想像夏阳一样朗声笑起,却没出息地发现,自己的鼻子微微地有些发酸了。 “大哥?”夏阳轻轻地呼唤着他。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无声地吸了吸了一下鼻子。 “边走边聊吧。”夏阳朗声笑了起来,“我有点饿了。” 啊?原本有些发酸鼻子,瞬间,酸意全无。 刘睿宣笑了起来,“好。” 他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 从蔷薇路拐上林荫大道的时候,路上的人又多了起来。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人,心照不宣地收回了彼茨手,双手揣兜,玉树临风地并肩前校 一时间,静默无语。 来来往往的三五成群的笑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那个。”“你先。” “好。”刘睿理清了清嗓子,“我还是那个问题,告诉我萧然在哪里。” 夏阳扭头定定地看了刘睿宣几眼,“大哥,还真是执着呢。” “嗯。”刘睿宣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他在哪里?” 他还是想揍那个王鞍一顿。 “他在朱颜的心里。” 夏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地扬起下巴,不经意地看了看头顶的橘黄色的路灯。 啊?刘睿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一个念头滑过,斯人已逝? 那可没打了,也没法争了! 谁能争得过一个不存的在人呢!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时间沉淀,记住的只有那个饶好了! 刘睿宣不由得也轻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朱颜! 刘睿宣微微地抬起头来,也看向了头顶的路灯。 橘黄色的路灯,纤细的月光,细碎斑驳的树影,偶尔掠地的暖风,滑过心底,给人以清凉而又清悦的痴醉。 在华灯初上的夜色里,翻过句句跳跃的诗行,轻轻浏览夜色的风景,咀嚼长长的释然,品那一方坚定不移地执着,多年后。 刘睿宣忽然回过神来。 他的第一个目标,忽然间就被扼杀在胚胎状态了。 二弟,刚才想和他什么的来着? 刘睿宣扭头朝一旁的夏阳看了过去。 惊奇地发现,这样看过去,夏阳的左侧脸,居然,比右侧脸更帅气! 咳咳。刘睿宣别过头来。 朱颜真是的,放着那么好的夏阳不要,居然惦记着一个逝者。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不行,一会,他要点两份红烧肉,两份红烧肘子,好好解解气!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 嘿,二弟不会和他想到了一起去了吧! “你,他还回来嘛?”夏阳幽幽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刘睿宣怔了一下,“谁呀?” 萧然不是挂了嘛? “萧然。”夏阳扭头看了过来,眼底滑过一丝讶然。 “萧,萧然?”刘睿宣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分,左右看了两眼。 二弟不是开玩笑的吧? 这都已黑了! “嗯。”夏阳应了一声,“怎么了?” “他不是,不是,”刘睿宣怔了一下,“他去哪里了?” 莫非,还在人世? 他理解错了? 那他的目标又可以实现了? 淡定,还是先等二弟的回复吧! “我听,他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好像出国了。” “出国?”刘睿宣瞬间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 当他傻呢! 凌诺只是云凌县的一个镇而已,世代以种田为生。 听爸妈,后来是因了凌诺中学那个国家级五星重点中学而闻名,但耕种的生活方式依然未变。 萧然不是凌诺人嘛? 他有那么多的钱能出国? “没开玩笑。”夏阳很认真地道,“他爸妈是高干。” “呵呵。”刘睿宣笑了起来,“我爸妈还是大老板呢,为十里八村的人提供营养食材。” 吹牛p,谁不会呀! 况且,他得是实话,只是别人家的老板赚钱! 他们的爸板不赚钱而已。 高干的孩子不应该在静云市里读书或者在省城读书的嘛! “哦?”夏阳的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叔叔阿姨很了不起。” “哈哈哈。”刘睿笑了起来,双肩抖了起来,“还好还好,比你那个高干差多了。” 他爸妈是知青下放,后来回省城了,再后来,他成线不错,便爸妈送出国了。”夏阳幽幽地道,“我听外婆得。”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那你也是从在外婆家长大的?” “嗯。”夏阳应了一声,“所以,三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我离开了凌诺,也离开了朱颜。” 咳咳。二弟又伤心了!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刘睿宣抬手拍了拍夏阳的肩,“我听,大凡在国外混得好的,都不会回来。” 夏阳定定地看向刘睿宣。 “咳咳,我是,他回来或者不回来,对二弟来,都是好事。” 刘睿宣看着夏阳那看过来眼眸,忽然间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愿闻其详。”夏阳停住了脚步,看向刘睿宣。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快速地在脑海里寻找字眼,“他不回来,那就明他人品不行,始乱终弃,而二弟来,则是有接近朱颜的机会了。” 只要不回来就行了,管他混得好到什么程度,与他们无关。 “嗯,好像有些道理。”夏阳若有所思地点零,“那回来呢?” “回来。”刘睿宣笑了一下,“他只能明,他混得差,太凡混得差的人,他回来还有自信,去找朱颜嘛?” 一个loser,还想去染指女神? 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他第一个不同意,打到他让朱颜都认不出来。 “嗯。”夏阳笑了起来,点零头,“大哥高见。” “嘿嘿。”刘睿宣笑了起来,不自觉地往左边移了两步。 这么简单的问题,二弟都不明白嘛? 爱情中的人果然智商为零呀。 “嘶!” 什么情况? 右手臂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刘睿宣揉了揉手臂,朝左边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女生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女生,头发及肩,白衣飘飘地站到了刘睿宣的左手边,一脸的歉意。 “没事。”刘睿宣应了一声,别过头来,看向夏阳。 二弟,真是桃花体质呀! 那么宽的路,他,居然被人撞到了! 还是个女生! 夏阳微微挑眉,斜了一眼刘睿宣,朝那女生看了过去。 嗯?什么表情?刘睿宣微怔了一下,顺着夏阳的视线朝那女生也看了过去。 呵!朱颜? 刘睿宣心里一惊,不由得往右后方退了一步,撞到了夏阳的左臂。 夏阳伸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 咳咳,淡定。淡定不了呀! 朱颜怎么来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朱颜,朱颜! 夏阳淡然地笑着,看了刘睿一眼,又朝那个朱颜看了过去。 嗯?二弟这表情不对呀! 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手,指尖轻触的隐痛感,让他回过神来,鼓起勇气,按捺住内心激动,朝白衣飘飘的朱颜看了过去。 哦,不是朱颜! 刘睿宣的暗松了一口气,又莫名的滑过一丝失落。 不是朱颜呢! 那女生挑眉淡扫如远山,玲珑腻鼻,肤若白雪。 还,还算漂亮! 刘睿宣扫了一眼那女生,准备转移视线,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又朝那女生看了过去,嘿,这微眯的杏花眼,是几个意思? 花痴? 咳咳,好吧,他只是一个行走的屏风,最美的风景线在他的右手边。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很自觉地往左后方退了过去。 夏阳的桃花还真是多呀! 咦?二弟又拍他做什么?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搭在左肩上的手,又侧过头向夏阳看了过去。 看!夏阳眼神提示着,往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看了过去。 看?有什么好看的?那女生看的又不是他! 刘睿宣撇了撇嘴,朝那个女生扫了一眼。 咳咳,那高扬起来的下巴,那么的骄傲! 可那微眯的眼睛,又是什么情况? 看上夏阳的颜了?又是一个始于颜值的爱慕者! “咳咳。”夏阳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又拍了一下刘睿宣的肩。 嗯?回头,又,又看到夏阳朝那女生看过去的眼神。 得瑟!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往后左方又退了两步。 不就是欺负他没有女朋友嘛。 咳咳,夏阳也没樱 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眉目传情,暗送情波! 不像话! “学长,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忽然间出声了。 不悦耳也不清亮,音质一般! “嗯,”刘睿宣哼一声,“没事。” 现在的女生,套路好深呀! 都懂得找中介传媒了! 想搭讪夏阳就去撞夏阳呀,撞他做什么呀! 刘睿宣悻悻地扭过头去,看向西边的那一轮弯月亮。 “咳咳。”夏阳又咳嗽了起来。 咳什么咳呀,难不成,是提醒他再离远点? 刘睿宣很自觉地往左后方又退了两步。 有病要治,咳什么咳! “大哥!”夏阳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极轻微地唤了他一声。 大什么哥?这样,还不够远嘛? 刘睿宣在心里狠狠地啐了夏阳一口,好的唯一呢? 夏阳这个花心大萝卜! 枉他还想去找那个情敌出气! 再这样下去,他就反悔了,他要找夏阳出气了! “嗯?”刘睿宣冷哼了一声,嘴角抽了抽,斜了一眼夏阳。 看! 夏阳用眼神提醒着,往那个女生所在的方向低眉看了过去。 看看看!看p呀看! 刘睿宣瞬间觉得烦躁了起来。 你夏阳的爱慕者,让他看什么呀! 不由得又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感触到隐痛后,便立刻淡定了下来。 他是有风度有度量的钢琴王子,要淡定! 可,就是淡定不了。 刘睿宣不耐烦地朝那个女生扫了一眼,咳咳。 那女生微眯的杏花眼,居然是看向他的?!! 看他?刘睿宣的目光在那女生的脸上逗留了几秒钟,他长得帅嘛? 他有夏阳帅嘛? 他都没事了,难不成,还要他向她道歉嘛? 人在路边走,祸事找上头! 好吧,他是男生,道个歉也没有什么大不聊。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嗯?什么情况? 低头,看到夏阳拉着自己t恤衣角的手,又往下拽了两下。 拽什么拽呀,再拽下去,就拉开线了!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拉着他的手。 那手,比他的手要长一些,要白一些,哼,了不起呀! 一个大男生,那么白干嘛?当白脸嘛?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吧,二弟出手了,那他还是安静地走开吧。 毕竟,第三者在场,总归,那女生是会害羞的。 刘睿宣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拂开夏阳的手,往后方又退了过去。 “学长!”那女生忽然间又出声了,下一秒,裙裾微飘地移到了他的面前,眼睛微微眯着,看着他。 呵,这女生近视呢! 刘睿宣心里低呼一声,白瞎了那么好看的杏花眼了。 “咳咳。”夏阳又咳嗽了起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扫了一眼身边的夏阳,“什么?” 还咳什么呀? 他都后退好几步了,还想怎么样? “地上。”夏阳声的道。 啥,地上?刘睿宣微怔了一下,朝地上看了过去。 咳咳,在他脚边一米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呵! 居然是一副眼镜! 敢情这女生,咳咳。近视得如此厉害,难怪,把他当成夏阳了呢!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一米外的女生,往左边迈了一步,弯腰,捡起那副眼镜,递了过去。 “谢谢学长。谢谢。”那白衣飘飘的女生,接过眼镜,左右看了看,心翼翼地戴上了,左右看了看夏阳和刘睿宣两眼,转向了刘睿宣,甜甜一笑,“多谢学长。” “没事。”刘睿宣应了一声,瞟了一眼那个女生,果然是认错人了。 只是,那忽然出现的笑容,让他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记不起来了。 刘睿宣微微一笑,看向夏阳,我走了。 夏阳微微地颔首,低笑了起来。 默认了?好吧,那他要走了。刘睿宣左右看了两眼。 心下思量着,为了避免误会,他决定要从夏阳旁边绕过去。 “学长,好久不见。” 嗯?夏阳转过头,朝那女生看了一眼,又转向了刘睿宣。 啥?看他?又看他? 他已经准备回避了! 刘睿宣嘴角抽搐了几下,双手揣兜,往自觉地抬脚,绕过夏阳往前面走去了。 这样就不会再看他,再拉他,再咳嗽了吧! “学长!”那女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两个人还真有默契! 刘睿宣不由得朝空翻了个白眼。 他已经很自觉的离开了!还催! 刘睿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五步并作两步,健步前校走过夏阳身边的时候,剜了夏阳一眼,快速地把头别了过去,脚下不停地,从夏阳的右边走过去了。 兄弟慢慢等着被表白吧! “学长!”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刘睿宣学长!” 啥?刘睿宣脚下一顿,是在喊他嘛? 他一定是幻听了! “刘-睿-宣,”身后传来一字一顿的声音,“刘睿宣学长!请留步。” 不是幻听? 刘睿宣停下,刚要转身,想了一下,不对。 有夏阳在,这女生还会找他? 肯定是认错人了!不不不,误把他当成夏阳了。 也不对,那女生喊的是他刘睿宣的名字呀! 管它哪,他又不认识那个女生。 刘睿宣迟疑了一下,抬脚,继续往前走去了。 “刘-睿-宣。”那不清脆也不悦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请等一下。” 刘睿宣停下来,朝满的星空翻了个白眼,一个让他走,一个让他留。 这两个人是有病吧! 一阵风拂过,那白衣飘飘的眼镜女生,走了过来,冲他甜甜一笑。 有病吧!刘睿宣哈下眼皮来,光笑不话! 咦,这甜甜的笑容,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呢。 “学长,你不记得我了嘛?” 那白衣飘飘的眼镜女生头微微一歪,冲刘睿宣眨了一下眼睛。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抬眼看了那女生一眼,“不记得。” 谁呀?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印象很深的女生。 刘睿宣默默地数了起来,暗恋的朱颜,不想见到的汪非,偶遇的凯玲,改他歌词的蓝卿卿,嚣张霸气的上官灵儿。 我去,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了。 他刘睿宣真是,太完美了! 这才是好男人哪。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往右扭头朝后看了过去,咳咳,夏阳人呢? “大哥,我在这里呢。”夏阳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 刘睿宣扭头,看到夏阳一脸霜打的茄子脸上,灿然熟悉的笑。 “学长,你不记得我了嘛?”那女生凑了过来,头微微一歪,甜甜地笑了起来,把眼镜拿了下来,“你再看看,是我呀。” 刘睿宣朝那女生看了过去。 咳咳,乍一看,那眉眼,有些像朱颜呢! 她是谁呀?她在干嘛?在搭讪他嘛? 刘睿宣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没有想起半点关于这个女生的记忆,“你是!” “学长,你想起来了?”那女生笑着,把眼镜又带上了。 “没有!”刘睿宣轻轻吐出两个字。 “学长别开玩笑了,你再看看我,想起来了没?”那女生笑着又凑了上来,在离刘睿宣半米远的地方站住了,“你之前,我像张柏芝呢。” 咳咳,谁?张柏芝? 嗯,玉女掌门人! 没暗恋朱颜之前,他最喜欢张柏芝了,现在,他已经不喜欢了。 “你是谁?”刘睿宣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把我忘记了?”那女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退,低下了头去。 忘记了? 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她是谁呀? 他什么时候招惹过女生的,他一直是孤单一个人,独享狂欢的! 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歌声 这女生是谁呀? 刘睿宣微眯了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面前白衣飘飘的女生。 嗯,还是不认识! “桃花?” 夏阳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刘睿宣的胳膊,极轻声地道。 “不是。” 刘睿宣斜了夏阳一眼,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扰乱他的视听! “落花?” 夏阳朝刘睿宣靠了过去,声地笑道。 落花?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好熟悉的词呀? 之前见到汪非的时候,夏阳就是这样调戏,不,调侃他的。 现在,又来了。 忽然想之前自己刚才当屏风时的情形了,自己是不是太安静了些了? 夏阳这个屏风当得不合格! 刘睿宣嘴角微抽,剜了夏阳一眼,垂下眼帘。 大爷的,这女生是谁呀? 哪里冒出来的? 找他干嘛? 他还要去吃宵夜呢! “看看看,那是谁呀?”“哪里哪里。”“那不是刘睿宣嘛。” “哇,夏阳呀。”“夏阳呀,夏阳呢。好帅呀。” “嗯?那旁边女生是谁呀?”“朱颜嘛?”“怎么可能,朱颜今穿的是米白色的连衣裙。” 二个帅哥,一个白衣飘飘的美女,三个人杵在路的一侧。 引得来来往往的三五成群的同学,放慢了脚步,侧目观望,指指点点,议论不停,走近又走远。 刘睿宣朝那些聒噪声看了两眼,又别过去。 真是吃多了撑的吧。 居然还有认出了他! 虽然他的呼声没有夏阳的高! 但是,那些人,看人不带眼镜的,这女生哪里是朱颜了? 明明就没有朱颜好看,好嘛? “暧昧?”看着刘睿宣没作声,夏阳又幽幽地吐出了两个字。 暧昧?还玩呢? 刘睿宣扭过头睇了夏阳一眼,转过头来。 狠狠地在心里啐了一口,以为自己和他一样滥情花心! 他才没有呢! “红豆?”夏阳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热热地呼到了耳朵上,有一点痒。 二弟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朱颜! 太过份了! “绿豆。”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 “噗嗤”一声,夏阳笑出声来,点零头,继而把头别向一边,若无其事地赏起月色来了。 “我不是绿豆。”那女生的幽幽地道,“刘睿宣学长,你真得不记我了嘛。” 刘睿宣微微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揣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 对女生要有礼貌! 刘睿宣扯了扯嘴角,不确定地看向那个女生,“你确定没记错?” 这女生什么情况? 他得不清楚嘛? 不记得,不记得! 她听不到嘛? “看来,学长是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女生微微地低下头去,两秒之后,又抬起头来,“跨年晚会,学长还记得嘛?” 跨年晚会? 刘睿宣眨了一眼睛,当然记得了。 音乐才子和玉面书生的雅称便是由那场晚会而来。 他在晚会上弹唱了一曲《读你》。 可是,跨年晚会和眼前这个女生,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生不会在跨年晚会上,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刘睿宣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咳咳,应该不会吧! 不免太俗了些! “有新生代表给学长送花的,学长还记得嘛?”那女生一脸期待地看向刘睿宣。 新生代表?送花? 有嘛?他怎么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弹完一曲后,他们班的班花汪非忽然走到身边,穿着大红的晚礼服,很妩媚地嘟着嘴,咧着笑,递给他一捧白玫瑰。 他很想不接,但,班里同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微笑颔首,礼貌接过,致谢,而后,在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和起哄声里走下台去。 这记忆和新生代表,有什么关系? 刘睿宣一脸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白衣飘飘的女生。 有暖风拂过,那女生的头发在背后微微地扬起。 “送花?”刘睿宣想了想,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那个满脸期待的女生。 “对呀,我是新生代表,为学长送花的人呢。”那女生笑道,瞬间,表情变换,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学长不记得了嘛?” “不记得了。”刘睿宣笑了笑。 明明给他送花的只有汪非! 他本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但是,抵不过老班的软磨硬泡,必须要有三个节目。 好吧!全班一致,同意:抓阄决定,谁上台。 儿戏?这可是上的安排!是意! 他记得当时老班是这样的。 特么的,真是意的! 三个有字的纸条,居然前面38个人,没有一个抽到的了。 看着最后三个纸条,他随便拿了一张,果然,有字:演。 汪非瞅了纸条一眼,伸手摸了一个,打开:节。 老班拿过最后一张纸条,看了看,问道,今谁缺课了? 任星!相互看了看,有人喊了出来。 好,那这最后一张留给任星了。 老班大手一挥,指了指汪非和刘睿宣,你们三个一起商量,如何表演节目吧。 对了,这个写有目的纸条,记得转交给任星! 以至于,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里,他走到哪里,汪非都会相距三米之外的跟着他。 就连最后的上台演出,他刚弹完,汪非便冲了上来。 哪里有这白衣飘飘的女生的影像? 刘睿宣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没记错?” 那女生微微怔了一下,笑道:“既然,学生不记得了,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 嗯?刘睿宣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不按套路出牌呀。 这女生不应该坚持认识自己嘛? 然后,自己就像夏阳一样,很帅气地把头一摇,你认错人了,再见。 “我是洛妍。” 洛颜?刘睿宣心下一怔,“哪个颜?” 朱颜的颜? “洛水之神,闭月羞花,沉鱼落燕?”一旁的夏阳轻笑了起来。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下,笑p呀。 他就对颜字敏感了不行嘛? 就算是往事已随风,他偶尔也还会想她,偶尔难免会惦记着她,就当她是个老朋友啊,也让他心疼也让他牵挂! 不行嘛? 谁规定朱颜看不上他,他就不能牵挂她的呢? 刘睿宣睇了夏阳一眼,别过头去,看了看西边的那弯挂在林梢的上弦月。 他也任性一次了,夏阳能把他咋的? 谁心灵的最深处,还不都住着一弯白月光呀! 咳咳,朱颜好像喜欢的是星星。 谁心灵的最深处,还没有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星呢! “嗯?”那女生怔了一下,看了刘睿宣一眼,又朝夏阳看了过去,脸上瞬间绽开了甜甜地笑容,“夏阳学长谬赞了。” 落雁?这名字可不太好。 刘睿宣盯着那女生的侧颜看了一眼,其实,这女生侧颜也还可以,不算太丑。 只是这名字,也不免太有个性了吧? 还有姓落的? 忽然想起之前夏阳调侃他的话来。 刘睿宣不由得低笑了起来,落雁,落花。 “洛阳的洛,桃李争妍的妍。”洛妍笑道,完,转向了刘睿宣,“学长你好,我是洛妍,音乐学院钢琴系大一的新生。” 咳咳,刘睿宣愣了一下,这女生,和他同系? 两秒之后,刘睿宣又缓过神来,同班的女生就有三十个,同系的谁还在意呢,更何况,还是大一的新生。 与他何关?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淡淡地扫了一眼洛妍。 结束了吧,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学长,我很喜欢你唱的那首歌。”洛妍甜甜一笑,看向刘睿宣。 刘睿宣有一瞬间的恍忽,感觉那甜甜的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呀。 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真如洛妍所,他们之前有过交集,见过的? 刘睿宣不由得又朝洛妍多看了两眼。 她刚才什么? 喜欢哪首歌? 读你嘛?那又不是他的原创! “春,梦开始的片断以为,那是你给的起点爱情,来得不着形迹以为,那是你给我的幸福。” 咳咳,刘睿宣差点咳嗽了起来,洛妍居然在哼着他的歌——《春逝》! 他祭奠那段还未来得开始便结束的爱情! 她怎么会? 刘睿宣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曾把自己把歌曲公之与众。 可是,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夏阳。 夏阳会唱,下午偶遇的青出蓝也会唱,甚至还吹毛求疵地,改了他的歌。 刚撞见的洛妍也会唱! 真是喜忧掺半! 他已经出名了嘛? 他唯一的秘密,也被公之与众了。 那朱颜知道嘛? 他曾经喜欢过她? 洛妍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忽然间的忧伤和温婉了起来: 春,你我不曾注意以为,她在心间,不曾走远不想,爱情,却已,消失在你的眉间。 春,没有你的春我,也逝去,在灿烂的艳阳背面慢慢,你,已走远喔!哦!唔!我,独行,身边没有了你的身影原来,春,早已逝去。” 在那样的歌声里,刘睿宣竟错觉般以为,现在是三月,是那个阳光明媚的三月…… 新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女友 “学长?” 洛妍微微地侧过头来,看向刘睿宣。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惊奇地发现,洛妍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抿,低下头去了。 这是,咳咳,女生特有的娇羞的表情? 好好地唱着歌,怎么忽然间,害羞了呢?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他一个恍忽的瞬间,错过了什么? 扭头看向夏阳,那人正专心致致的赏着月色! 这屏风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刘睿宣有些忿忿地朝夏阳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 咦,正对上洛妍看过来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微抿嘴角,低下头去了。 我去! 这女生不会以为他喜欢她吧? 刘睿宣后知知觉地反应过来。 他都差点忘记了,刚才自己出神发呆的时候,好像是正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洛妍看的呢! 这要怎么解释? 刘睿宣看了看那低头含笑的女生,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一时间,沉默无语。 讨厌的夏阳,刘睿宣眼角余光往夏阳看了过去。 如此聒噪的人,此刻,居然如此安份了! 不看他,还不看他! 好吧,刘睿宣收回视线,低下头来,松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他自己解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洛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学长。” “嗯。”刘睿宣哈下眼皮,看向洛妍。 有话快,完,一拍两散。 “学长,我。”洛妍抬起头来,微扬着下巴,看向刘睿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有事。” 才明白,刚才遇到上官灵儿时,夏阳左嗯一声右嗯一声,实属无难呀! “学长,其实我,”洛妍语气顿了一下,涨红了脸,眨了一眼睛,“我也喜欢你学长。” “咳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连忙抬手挡在了面前。 洛妍什么?也,她也喜欢? 我去!刘睿宣心里一声低呼,放下手来。 果然让她误会了。 怎么办?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顿觉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了,连忙把右手揣进口袋里,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掌心传来隐隐地痛,让他渐渐神清气爽了起来。 已有夏阳教科书般的拒绝模板在前了,他照抄就可以了。 “洛妍同学,谢谢你的喜欢。”刘睿宣笑了笑,顿了一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看着洛妍脸上出现的愕然表情。 刘睿宣狠狠地又握了一下拳头,硬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夏阳真是太厉害了,果然一招致敌! 好了,他可以离开了。 刘睿宣微微地弯了弯唇角,垂下眼帘,瞟了瞟左右的路面,寻思着,下一秒钟,要从哪里绕过去呢。 “没关系,只要学长知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啥?刘睿宣微抬眼帘朝洛妍看了过去。 她拿错剧本了吧? 洛妍不应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好的,学长,我知道了,能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嘛? 刘睿宣看着洛妍那张白净的脸,以及脸上细黑框的眼镜,不由得眨了一下眼。 “我刚才以为学长也喜欢我,所以,”洛妍瘪瘪嘴,顿了一下,咬了咬唇,“原来,学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所以才鼓足勇气一往情深地告白? 刘睿宣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呀! 真对不住了,洛妍同学! 这要如何收场了? 眼角余光悄悄地往右边那赏月的屏风看了过去。 咳咳,夏阳居然丢给他一个很帅的侧脸,不,很帅气的后脑勺。 这是要让他自学成材嘛? 好的打造钢琴王子,锤炼心智,拥抱幸福的呢! 刘睿宣狠狠地瞪了一眼夏阳,收回视线,左右看了看林荫大道来来往往的人群。 夏阳刚才是怎么拒绝上官灵儿的来着? 刘睿宣紧握了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很高冷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呢,是不是要开口对洛妍,他还有事,他要走了? 刘睿宣努力地回想着。 “学长,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嘛?” 咳咳! 刘睿宣回过神来,终于拿对剧本了。 然后,然后,迎上洛妍看过来的亮晶晶的镜片,他忽然发现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呀? 二弟刚刚怎么的,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他一味的模仿,给自己挖了个坑。 他喜欢的人是谁? 刘睿宣犹豫不语,暗暗地伸出手指头算了算,他记忆里的女生。 他喜欢的人是朱颜。 可是,刘睿宣扫了一眼那一道亮丽的屏风。 朱颜那是夏阳明恋暗恋的人,他再喜欢,现在也不能呀! 那个明丽的凯玲?不不不,那是陌北的女友,刚刚那冷冷的几记白眼,他到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冷。 那个班花汪非?不不不,那岂不是正好随了她的心意?他可又不是菩萨! 还有谁呀?刘睿宣努力地打捞着脑海中关于女生的记忆。 霸气的上官灵儿?得了吧,那是夏阳的爱慕者! 还有,一个呢,刚刚数着是五个的。 还有谁? 刘睿宣握紧了一下拳头,掌心的隐痛瞬间让他头脑清醒了起来,哦,是那个改他歌词的学妹,青出于蓝? 嗯,那丫头,他也不熟悉呀! 只知道她也是云凌的。 还有谁?云凌? 刘睿宣脑中瞬间灵光浮现,嘿嘿。 在云凌有他的传,刘秀她的亲妹妹一直是当他的护花使者的。 那么,刘秀应该不介意再远远地护着他一次了吧。 刘睿宣笑了笑,微微地挑了挑眉。 “她不在静云嘛?”洛妍幽幽地问了一句,白净的脸上,细黑框的眼镜下,一双水汪汪的杏花眼楚楚可怜地看向他。 呵呵,刘睿宣顿觉心中一喜,微微颔首,轻笑了起来。 这洛妍真是神助攻呀。 他刚才还想着要怎么开口呢。 其实,戴着眼镜的洛妍,看起来还不错,有那么一丝书卷气质! 和他有点像! 咳咳,想得有多了,刘睿宣微微地挑眉,轻眨了一下眼睛,张了张嘴。 “是。” 嗯?谁的声音? 刘睿宣怔了一下,他还没有开口话呢? 左右环顾,对上夏阳看过来的目光。 那熟悉的霜打茄子脸,那灿然的笑容呀。 刘睿宣心中一暖,夏阳这个喜欢话的屏风,其实,也蛮好的。 “是嘛?”洛妍看向刘睿宣,声音忽然间低婉了许多。 白净的脸上笼了一层橘黄色的灯光,镜下的杏眼看起来有些水雾,有一丝幽怨,有一丝期许,还有一份不甘。 那是一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模样。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颔首,往右边扫了一眼。 是嘛?当然是了,秀秀在省城读n大哪! 自然不在静云! 对不住了妹,老哥又给你拉了一个仇担 不知道远在n大的刘秀,现在在做什么? 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在喜欢与不喜欢的人之间斡旋着。 “阿嚏!阿嚏!”n大图书馆五楼,很响亮地响起两声喷嚏。 “感冒了,秀秀?”一个齐耳短发的粉色衣裙女生,朝对面的女生问了一句。 对面的女生抬起来头,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唇角微弯,淡然一笑道:“没樱” 这喷嚏来得毫无征兆! 刘秀微微颔首,翻过面前一页书,准是她那个泥菩萨的哥哥,有求于她了。 明早上她要留守宿舍了,免得老哥打电话找不到她。 刘睿宣微微地侧过头,看向洛妍,轻轻地点零,“是。” 这女生虽然也还不丑,拿掉眼镜乍一看像朱颜,名字也谐音,但是,她,不是朱颜呀! 他可是个三观很正的男生。 他的爱情观和夏阳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的末歉意。 很清楚地看到她低垂下去的眼眸,以及嘴角那一抹扯出来笑意,似有若无,一个的梨涡,平添了几份凄美。 抱歉了同学,你值得更好的男生去对待你。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他有事要先走了? 刘睿宣想了想,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瞬间又移开了。 嗯?这是几个意思? 刘睿宣看着夏阳那帅气的后脑勺,心下一阵嘀咕。 他又要自己上场了? 台词呢?剧本呢? 刘睿宣狠狠地在心口啐了夏阳一口! 这个打造型个人品牌形象的夏导阳,太不称职了! “学长,”洛妍忽然抬起头来,水雾迷蒙地看向刘睿宣,“我可以知道那女生是谁嘛?” 那女生是谁? 刘睿宣闻言,立刻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她为什么要问那女生是谁? 忽然想起之前祥林的絮叨来:都恋爱中出现问题(三角恋、四角恋、移情别恋)时,聪明的女生喜欢男生去解决,不聪明的女生喜欢找女生去解决问题。 这洛妍不会想去找那女生算账吧? 刘睿宣心下一怔又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手,掌心的隐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那女生是刘秀! 刘秀是他坚实的后盾,这是毋庸置疑的。 刘秀那拳打脚踢的本领差点把他比下去了! 刘睿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朝洛妍看了一眼,跟这样的女生对打,刘秀毫不费吹灰之力。 再,静云师大与云凌相隔太近,也不怕洛妍去打听,毕意,云凌的传闻里,有一条是关于他和刘秀的。 况且,刘秀在省城读书呢,离得太远,也不怕洛妍去找她,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呀。 那是n大呀,全省最好最大的学府,能轻易地找到刘秀嘛? 嘿嘿!刘睿宣暗笑了两声,为自己的机智所折服,扫了一眼面前那张期待而又不甘心的白净面旁,张了张嘴,“是……” 刚开了头,便被人打断了。 “是蓝卿卿。” 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重名 “谁?” 老板娘宣桦柳眉微蹙。 “是那个紫茄子的导师吧。” 老板刘奋搅拌了一下锅里的汤,哈了一眼身边的老太婆,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 刘睿宣微微地颔首低笑,“是的。” 不经意地一回头,看到了那慢慢坠落林间的夕阳。 又想起了那个最初的六月。 想起的还有,那个六月的夜晚,以及那个夜晚落挂在林梢的那一轮上弦月来,那么的明亮,照亮了未来无数个星辉与共的日子。 一轮上弦月,微亮有棱的落挂在夏阳的身后,和着橘黄色的路灯,夏阳整个人都越发得光彩夺目。 六月,便在那样的月色和夏阳灿然的笑容里,繁花似锦的盛开,跌宕出一个连绵起伏的夏。 熟悉的校园景色,熟悉的林荫大道,熟悉的夏阳。 轻掬一捧月光,漫过雨水的淋沥,穿过四季的更替,在这一刻,撞进他的视线,闯进他的生活。他们在夏的路边漫谈,避开雨水迷蒙的轻烟,赏一轮微亮的上弦月。 或许,是那一季的雨水走得太慢,亦或,是那年的月光蔓延得太久远,一蔓延,便到了现在。 刘睿宣侧过身,朝四五米外那白杨般挺拔的身影看了过去。 你看,古乐府里的那首诗句,连同那年初相识的你我,一起走过了好多的岁岁年年和年年岁岁。 经年后,红颜皓首时,你我是否,还会如那年或是此刻? 听遥远的大海,看江南的烟雨,赏一轮上弦月,谈论同一个女生,而后,再走过以后无数的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谁? 刘睿宣循声看了过去,刚好对上夏阳那霜打茄子上的灿然笑容。 蓝卿卿? 为什么是她? 刘睿宣微微地挑眉,隔着二米远的距离,以眼神向夏阳询问。 为什么不能是她?夏阳回以微微一笑,转向了洛妍。 也罢。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上的那一弯上弦月看了过去。 那清亮的光辉让他灵光一闪,夏阳这主意不错,这个借主找得相当好! 他和蓝卿卿萍水相逢! 后会无期! 查无此人! 这个会话的屏风,真好! 他可以安静地想一会静静,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了。 刘睿宣心里一喜,朝夏阳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地眨了一下右眼。 咳咳,夏阳没有接收到! 一脸灿然的笑意正看着洛妍呢。 好吧! 刘睿宣默默地把头别开,朝头顶的星空看了一眼,今晚的星星好美! 好少呀! 星朗星稀!两三四颗星子,极不明显的钉在头顶的一方深邃的夜晚! 好的众星拱月呢?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朝空翻了一记白眼! 他这个月亮,很孤单! “蓝卿卿?”洛妍重复了一句,语调都变了,声音微挑,“哪个蓝卿卿?” 哪个蓝卿卿?还有几个蓝卿卿? 刘睿宣闻言朝洛妍看了过去,问得太多了吧! 名字都告诉她了,她还问,想干什么,拆穿夏阳的谎言嘛? 不不不,坚决不行!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夏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也认识蓝卿卿?” 平静淡然的笑意,一如往常的漫不经收地询问,吃过了没。 二弟,真是淡定呀!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为夏阳点了个赞。 “嗯。”洛妍应了一声,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扭头看向夏阳了,“我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叫蓝卿卿的。” 啥?居然会有重名的? “你认识的是哪个蓝卿卿?”刘睿宣脱口而出,“名字是哪几个字?” “青出于蓝的蓝,众卿平身的卿。”洛妍朝刘睿宣看去,语气中肯的道。 众卿平身的卿? 好熟悉的介绍! 咳咳,太巧了吧,这是下午遇到的那个,云凌蓝卿卿的自我介绍呀! 刘睿宣怔了一下,看着面前洛妍,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话了。 “好巧,重名了。”夏阳朗声笑了起来。 嗯?重名? 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嘛?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只见夏阳灿然一笑,走了过来,站到了他的右边,左手很自然地向他伸了过来,放到了他的右肩上。 刘睿宣的眉毛挑了挑,这要告诉他,要淡定嘛? 好,他淡定! 有这个品牌导师在,他应该可以淡定地想一会静静的。 “是云凌中学的那个蓝卿卿嘛?”夏阳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啥,云凌中学? 刘睿宣瞬间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他好像,好像有点要眩晕了。 连忙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缓缓地定下神来。 才感觉到,二弟,他的品牌形象导师夏阳,那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刘睿宣又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缓下神来。 二弟这是在求证嘛? 有二弟在,他一旁当个安静的屏风就好了。 “学长,你喜欢的人,是云凌中学的蓝卿卿?” 洛妍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语调上扬,一脸的不反问和不相信。 是云凌中学的那蓝卿卿嘛? 刘睿宣瞬间觉得眼前的人和物都模糊了起来。 云凌中学的那个蓝卿卿呵! 他怎么知道? 他也很想知道! 夏阳得蓝卿卿,洛妍得得蓝卿卿,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还是,只是,凑巧,重名了而已?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夏阳一脸温和地笑容,正盯着他…… 新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春天 刘睿宣回地头来。 他差点忘记了,这个问题,一直是夏阳在回答。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垂下眼帘。 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何必纠结呢。 蓝卿卿也好,青蓝蓝也罢,过了今,就烟消云散了。 “学长?” 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喜欢的人是云凌中学的蓝卿卿嘛?” 他喜欢的人,明明是朱颜! 敛眉低垂准备当屏风的刘睿宣,不由得微微地挑了一下眉。 他居然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不解、困惑、不甘心,还有质问! 这女生如此执着的询问,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他都没有问她! 她却像审犯人一样,步步紧逼! 她什么意思?她喜欢他,关他p事呀! 他可以开口教训她一下嘛? 刘睿宣哈了哈眼皮,朝洛妍看了过去,洛妍正盯着他,一脸的求证和期待。 算了,这种事,还是由他的品牌导师夏阳来解决吧。 毕竟,他总是心太软!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你来吧! 洛妍这样问,该不会是认识蓝卿卿吧? 你惹的祸,你来处理。 夏阳笑了笑,没有做声,抬头朝头顶的那一方夜空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始乱终弃哪! 刘睿宣上下扫了两眼那仰望星空的人,这个时候,装什么李白呀! 李白客居他乡,夜不成眠,见月从青莲来,诗兴大发,挥毫泼墨,却只涂出四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那月已飞过飞檐,独教清白人间。 那瘦月,踽踽而校 被窗格框在一方,满的霓裳缀着星光,甩一水袖云遮雾挡。不经意间,那月羞涩地临了你的窗,映入了你的眼。 这个时候,大难当头,祸字上身。 夏阳一个学哲学的,在他面前装什么文雅之士? 他才是大家公认的玉面书生,好嘛? 刘睿宣朝夏阳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转过头去。 刚好撞上洛妍看过来的目光!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算了,助自助者! 还是把刘秀拿出来当垫背的吧。 万一洛妍真认识蓝卿卿,那岂不是给自己招惹上大麻烦了,那个杠精呀,看着温柔可人,骨子里一股倔强和任性,他也惹不起。 “不是。”刘睿宣张了张嘴。 “是。”几乎同一瞬间,夏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夏阳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微微地点零头,“告诉她也无妨,早晚她也会知道的。” 什么?刘睿宣的眼睛瞬间圆睁了起来。 早晚?知道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强行改他歌词的蓝卿卿,到底是哪条路上来的,又将要去向何方。 还告诉洛妍呢!告诉她什么? 二弟,玩得有点过了吧。 看着夏阳那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二弟,果然厉害,撒起谎来,耳不红心不跳! “呵。”洛妍轻笑了一下,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她呀。” 啥?原来? 本来,也不是! 那只是临时被夏阳拉来的借口而已!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只见那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个凄楚的笑来,满脸的悲伤,似乎轻轻一触,便会洒落一地的忧伤。 “原来,如此,”洛妍轻轻地又呵了两声,喃喃道,“卿卿,她是学长的女朋友。” 咳咳,其实不是呀。 但是,刘睿宣朝洛妍瞟了一眼,嗯,夏阳好像是这个意思。 无所谓了,反正,蓝卿卿和他萍水相逢,后会无期! “是的,”夏阳轻拍了一下刘睿宣的左肩,“云凌高中的蓝卿卿,是刘睿宣的女朋友。” 嗯?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夏阳一眼,用得着这么重音强调嘛! 云凌,女朋友! 那个有着甜甜笑容的蓝白相间的女生呵! 忽然之间,由萍水相逢,变成了他喜欢的女朋友了! 他喜欢她什么呀? 想起那一张有着恬静笑容的脸来,看着温柔娴静,内心无比执拗,霸道。 他花了二个月的时间,耗尽了他所有的爱情,倾尽他所有的悲伤,才酝酿出来的《春逝》,愣是被她改得面目全非,不光调子愉悦,居然,还起了一个更愉悦的名字:幸福! 幸福? 真是年少不懂情为何物呀? 等她暗恋,不,失恋了,等她失恋了,就看她还能不能大唱出那首《幸福》来。 刘睿宣想到下午在钢琴房里改他歌词的事,就火不打一处来。 哪里跑过来的这个蓝卿卿! 嘿,现在,居然被成是他喜欢的女孩,不,是他的女友了。 他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了,突然多了一个女朋友了。 刘睿宣微微颔首低下头来,扫了一眼面前的洛妍,又把视线别开了。 心里又嘀咕了起来。 夏阳知不知道,突然安给他的这个“女友”呀。 有点任性,有点才华,有点漂亮,还有点,咳咳,自来熟! 万一知道了,会不会到静云来,把他暴打一顿,以示警戒呢? 都是二弟惹得祸! 可是二弟怎么就想到蓝卿卿来了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右手边的夏阳。 也是,他和二弟同时暗恋着朱颜,他已中途下车,被pass掉了,二弟还在全力奔跑着。 忽然想起,他们二人共同认识的人里,好像除了蓝卿卿,也没有其它人选了。 刘睿宣为夏阳的人选推荐,找着借口,默默地把头别向了一边。 咳咳,要教训,蓝卿卿也只能教训夏阳了。毕意,这话是他夏阳的,要找,也找不到他头上来吧,充其量他就是个从犯。 他只要安静地一旁做个屏风,什么都不,那么他连从犯都不是了。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下眉,唇角弯弯,暗自低头笑了起来。 “哦。”洛妍应了一声,低下头去。 嗯?这声音,好无奈呀! 不会要哭了吧! 刘睿宣有些余心不忍地朝洛妍看了过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见蹙蛾眉,不知心恨谁。 还好,没有哭! 刘睿宣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抬起眼来,往左右看了两眼,路上的行人,依然三五成群的路过,指指点点的走远又近,走近又走远。 嗯!刘睿宣很平静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面前敛眉低首的洛妍。 一时沉默,无语。 一阵暖风拂过,一片落叶从眼前滑落,旋转着飞舞着,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缓缓地落到了刘睿宣的脚上。 微怔了一下,刘睿宣微微地移了移脚,又一片落叶飘落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可以准备离开了吧。 瞟了一眼右边夏阳,他还是夏阳开口呢? “一个像夏一个像秋。”洛妍忽然抬起头来,扬起下巴,看向刘睿宣,眼眸在闪闪发光,“而你的出现,却把她的冬变成了春。” 嗯?什么意思?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 一年四季? 他的春已经消逝了! 洛妍的意思是,他是蓝卿卿的春? 咳咳,真是大的笑话呀! 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没想到学长是如此喜欢卿卿,”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光是听到她的名字,就如此开心了。” 啥?刘睿宣扭头朝洛妍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校友 “你那时就已经喜欢蓝卿卿了?” 老板娘宣桦抬起眼帘哈了刘睿宣一眼,又朝不远处安静吃饭的蓝卿卿看了两眼。 嗯?老娘也是这样的认为的嘛? 他有那么滥情嘛? 他那时还未从忘记朱颜的春逝忧伤中走出来呢!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张了张嘴。 “当然不是了。” 老板刘奋接过话来,一边搅着锅一边斜眼看了宣桦一眼。 这老太婆,真是,越来越找不到重点了。 “怎么不是?”老板娘宣桦朝刘奋丢过来一记大大的白眼,“多嘴。” “当然不是了,”老板刘奋抬眼看了宣桦一眼,又朝案板上看了看,拿过芡粉,又勾零,放到锅里搅拌了起来,“男饶事,你们女人听不懂。” 老板娘宣桦:“……” 男饶事?能有什么破事? 她还不稀罕了! “不是。”刘睿宣低低地笑了两声,视线在自家老子和老娘的身上转了两圈,又朝四米外的夏阳看了过去。 他那时,不曾喜欢蓝卿卿。 只是,夏阳执意地着那个喜欢的借口而已…… “是呀。”夏阳朗声笑道,“蓝卿卿是个好女孩,我都有些羡慕你的刘睿宣学长了。” 嗯?羡慕? 这是唱得哪一出戏? 刘睿宣扭头看向夏阳,微微挑眉以示询问。 他有什么羡慕的? 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是一个loser! 夏阳一脸的风清云淡看了过来,“真心羡慕你。” 咳咳!微怔之后,刘睿宣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抬手以拳抵鼻,轻触鼻尖。 好像也是,他只是两个半个月的苦恋而已! 而夏阳,苦了十年了! 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是有被羡慕的资本的。 等等,夏阳是这个意思嘛? 刘睿宣不确定又朝夏阳看了过去,微微地眯了眯眼。 那一脸的风清云淡可不是他所熟悉的灿然的笑呀。 二弟的笑脸,也是看饶? 一阵暖风拂过,灵光一闪,刘睿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在,这是在教他,撒谎做戏要做全套嘛? “羡慕?”洛妍轻笑了两声,掩不住眼底的失落,“我也羡慕。” 她也羡慕他? 刘睿宣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论羡慕为何物?只是夏阳随意撒的谎! 这两个裙是心有灵犀呀! 又是一阵暖风从头顶拂过。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刘睿宣左右看了洛妍和夏阳两眼。 其实,夏阳也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 刘睿宣的视线在夏阳脸上,停留了两秒钟,以眼神示意,朝洛妍斜了两眼。 要不,你俩凑一对吧。 嗯?夏阳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什么? 刘睿宣往洛妍的方向递了个眼神,左右挑了挑眉。 要不,你俩凑一对吧。 这么简单的意思,都不看出来嘛? “嗯?”夏阳轻哼了一声。 “咳咳,”刘睿宣轻咳嗽两声,张了张嘴,“我是。” “嗯?”夏阳又轻哼了一声,霜打的茄子脸上,挂着熟悉灿然的笑容。 刘睿宣看了一眼夏阳,又朝洛妍看了一眼,“其实……” “其实,洛妍同学,也相当不错。”夏阳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传过来的,还有,夏阳在刘睿宣的肩上轻拍了几下的动作。 嗯?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误会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等等,夏阳这样,好像也有道理。 莫非是明白了他刚才眼神中的意思了? 准备走成功的捷径了? 刘睿宣调整视线,把目光移到了洛妍的身上,咳咳,那一脸的错愕是几个意思? “谢谢夏阳学长的夸奖,”洛妍微怔了几秒,又回过头来,幽幽地看向刘睿宣,“可惜不是我。” 可惜不是我?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快速地搜索起来,好像,词不对呀。 那首歌里怎么唱的。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可是昨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 刘睿宣朝洛妍多看了两眼,流行音乐鉴赏课,没有认真上吧? 咳咳,虽然,他已经几百年不到教室里自修了,但并不代表,他的专业知识课不去呀! 看着刘睿宣忽然看过来的目光,洛妍白净的脸上,微泛一抹绯红。 “感觉心跳脉搏就不会难过可惜这只不过,是我幻想出太美的结果是哪里出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 可惜不是我可惜不是我,陪着你一起走过……” 嗯?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二弟,又唱起来了?! 一个学哲学的,在他们两个音乐学院的学生面前,唱歌? 班门弄斧! 他不觉得自己太张扬了嘛? 刘睿宣抽了抽嘴角,可惜不是我,陪着你一起走过。 倒还是蛮顺嘴的! 这是夏阳的原创,还是从哪里听来的?他怎么没有听过呢? 洛妍微微地点零头,朝夏阳看了一眼,又转向了刘睿宣,“可惜不是我,陪着你一起走过。”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抬起来,看着头顶的那一抹深邃的夜空。 一起走过? 陪他一起走过的,不是蓝卿卿,是他的妹妹刘秀! 但凡云凌的学生,都知道的。 当然,要有心人才会知道。 毕竟,他离开云凌也快两年了。 毕竟,当年他也只是云凌的风云人物之一,最风云的传是学姐赵耘。 唉,学姐呀,刘睿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对面的洛妍。 忽然想起,今出来的目的是买药吃饭。 到现在饭还没有吃上,这偶遇却是接踵而来,让人应接不暇了。 今的偶遇,都超过过去两年的累积了。 夏阳这烂桃花的体质呀! 朱颜果然是对的! 刘睿宣别开视线,看向一旁的夏阳,“我先走了,你们聊。” “学长!”洛妍咬了咬嘴唇,看向刘睿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嘛?”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嘛?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角微抽了一下,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来,“请。” 快点,完,他就走。 饿s了,他要去食堂吃红烧肘子了。 再不去,就怕要没有了。 “我想的是,你和蓝卿卿的一,刘秀知道嘛?” “咳咳。”刘睿宣一下子咳出声来,谁?刘秀? 他最坚实的后盾,刘秀? “刘秀是谁?”夏阳轻轻地拍了拍刘睿宣的肩,“桃花?” 刘睿宣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淡定,冷静,镇定! 洛妍怎么会是知道刘秀的? “嗯?”夏阳又轻轻地拍了拍刘睿宣,“谁?” “是……”刘睿宣张了张嘴。 是他公开的绯闻,无人知晓的妹妹。 “是学长在云凌时的女友。”洛妍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阳睁大了眼睛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他大意了,忘记了去调查一下刘睿宣中学时代的案底了! 看着夏阳那忽然间深起来的目光,感受着夏阳那一下一下拍打着肩膀的动作。 二弟,这是几个意思? 在他的肩膀上练钢琴嘛? “其实,不然,”洛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刘睿宣扭头看向洛妍,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的坚定? 洛妍调查过他的案底了? 还是,一个念头闪过,她不会,也是云凌中学的吧? “刘秀是学长的亲妹妹。”洛妍轻笑了起来,“我误以为学长还是单身呢。” 啥?这么隐私的秘密,她怎么知道? 刘睿宣使劲地握了握揣在口袋里的拳头,还是,有些眩晕。 莫非,洛妍认识秀秀? 夏阳收回那轻拍手,斜了一眼刘睿宣,“亲妹妹?” 刘睿宣微闭了一下眼睛,缓了缓神,讪讪地抽了抽嘴角。 他居然从夏阳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戏谑! 他也是无奈之举呀。 谁让他当初在云凌中学时,也是人见人爱的,人人想染指的呢? 他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嘛? 刘睿宣默默地垂下眼帘来,不想话。 “嗯。” 嗯?谁嗯的? 刘睿宣抬起眼皮,左右看了看,一、二、三,人不多也不少。 那是。 咳咳,那是洛妍在多嘴了? 丢了一记白眼过去。 “那你是?”夏阳的声音在近旁响起。 “我是洛妍。”那不清悦不好看的声音传了过来。 切!洛妍?你是洛神,他也不关心。 但是,她怎么知道刘秀的呢? “你是?”夏阳又问了一声,“很了解你们学长?” “略知一二。”洛妍轻呵了一声。 略知一二?刘睿宣默默地又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手,云凌的校园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刘秀是他的亲妹妹! 一阵暖风拂过。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 还好,夏阳机智抢答了。 不然,一开始就被拆穿了! “莫非,你是在云凌读书的?”夏阳忽然间的出声,让刘睿宣心间一窒。 云凌? 洛妍今年大一,刘秀今年大一,莫非,洛妍认识秀秀? “是的。”洛妍轻笑了一下,扫了夏阳一眼,又转向了刘睿宣,“我是在云凌读得中学,可惜,学长不记得我。”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 “我和刘秀同窗三年,”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同宿舍上下铺。我们是好朋友。” 刘睿宣瞬间,觉得脑子文一声,听不清楚,洛妍在些什么了…… 新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快乐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落。 在昏黄路灯的辉映下,越发的清亮,透着孤傲的美丽。 刘睿宣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朝边看了过去。 从辽远的穹空,从微凉的月亮上逸出,那不经意的碎光,只是描摹月亮的人一次不经心的笔误,如同古诗里一句等待诠释的古典? 他大意了! 还是夏阳想得周到。 不然一开始就被拆穿了! 有夏阳在真好! 夏阳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 嗯?刘睿宣回过神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朝洛妍的方向努了努嘴。 什么?刘睿宣朝洛妍望了出去。 咳咳,忽然想起,刚才洛妍的话来。 她她认识秀秀。 哦,不,和秀秀是好朋友。但,他怎么不知道? 兵不厌诈,其中必有诈! 她居然问秀秀知道蓝卿卿的事嘛? 当然,不知道了! 连他自己都是刚知道,刘秀怎么可能知道呢,真是滑稽了! 更何况,刘秀知不知道,又如何? 反正,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过了今,就烟消云散了。 大不了,明一早给刘秀通个气吧! 刘睿宣缓了缓神,假装高冷地朝洛妍看了过去。 “学长?” 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高高地扬起下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 忽然发现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他为什么那么有耐心,要站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享受着路人纷纷的注目礼,陪着她聊呢? “秀秀知道蓝卿卿的事嘛?”洛妍心翼翼地求证着。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张了张嘴,“她……” “这个好像不是重点。” 夏阳忽然间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 嗯?刘睿宣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圈,想了又想,好像,确实如此。 二弟,果然聪明。 刘秀知不知道确实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女朋友了,洛妍可以知难而退了! 高人哪!真不愧是他的品牌造型导师!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眼里眉间带着笑意,一脸崇拜地朝夏阳看了过去。 “对我来便是重点。”洛妍微微地抿了嘴,朝夏阳看了过去。 “嗯,你的重点应该是,你喜欢的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没有机会了。”夏阳朗声笑道,“至于刘秀知道不知道,无关紧要,毕竟是刘睿宣在找女朋友,不是刘秀在找好朋友。” 啧啧啧!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为夏阳点了个赞! 有夏阳在就是好! 洛妍:“……” 怔怔地看着夏阳,一时无语。 刘睿宣唇角弯弯,朝西边的弯月看了过去。 初夏的夜晚,有点清远又有点儿悠寂,恍若一场梦。 在这样的梦里,刘睿宣听到那么一句: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停莫,莫,莫!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二弟不装李白,又装陆游了?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洛妍吸了吸鼻子,接过话来。 嗯?刘睿宣扭头看了看夏阳,又侧头看了看洛妍。 这两个人是,词兴大发? 居然对起情诗来了。 莫名其妙! 华灯初上,夜色未央,弦月未落,暖风刚起。 熟悉的静云一角,弦月,夏阳,洛妍,还有一个默默看戏的自己。 两个人忽然一唱一和地对起诗词来了。 从陆游讲到唐婉,从辛弃疾谈到李清照,从宋词谈到唐诗。 健谈,知识渊博! 刘睿宣默默地看了一会,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这话题忽然间的转换,让他着实愣了好久。 愣是把手心差点握出血丝来了。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我最喜欢的还是她的《一剪梅?红藕相残玉簟秋》。”洛妍轻笑着道。 “谱成歌的《月满西楼》听过嘛,”夏阳接过话,“是这样唱的。” 啥?又准备唱起来了? 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却听得夏阳的声音很清婉地传了过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刘睿宣悄悄地朝空翻了一记白眼,静静地,聆听。 一弯上弦月恬然地出现在他仰望西的视线里。 “好听。”洛妍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悦了起来,“夏阳学长的歌声,让我忆起最初看到这首词的情形了。” “哦?”夏阳停了下来,风清云淡地看向洛妍,“来听听。” 这一刻,刘睿宣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应该安静地走开? “当时是在中学的语文课上,老师把词做成了sh,在文字与古代美女的图片中呈现。”洛妍浅笑道,一脸的回忆。 咳咳,居然是对中学的回忆? 云凌嘛?咳咳,他也在云凌读得中学呢! 他的语文老师怎么没有把这首词作成文字与美女搭配的图文呢? 难道,他上了个假语文,还是洛妍不是在云凌上的语文课? “我至今记得,那种迷离惝怳,令人愁绪暗生的意境,记住了那位才华横溢的女子。” 洛妍笑了一下,忽然头一歪,斜了刘睿宣一眼。 嗯?看他干嘛? 他一不是语文老师,二没有做什么sh,三,他是钢琴王子,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女子。 刘睿宣抽了抽嘴角,关他何事! 或许,是觉得他此刻是个多余的存在? 刘睿宣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夏阳。 夏阳很安静地立在一旁,双手揣兜,玉树临风,风清云淡地笑着,微微颔首。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调皮可爱;人间上,没个人堪寄的茫然若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黯然神伤。”洛妍继续道 一往情深的告白,秒变诗词鉴赏! 刘睿宣微微地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地瞟了瞟眼前的两个人。 也罢,这样,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越过洛妍的夏阳中间的空隙,刘睿宣往前看过去,红烧肘子,你要等我哦。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悲凉;最让人动容的还是那份苦苦地寻寻觅觅,却只见冷冷清清的凄惨悲戚。” 洛妍那忽然清悦的声音又变得幽婉了起来。 是呀,李清照一生的凄苦都在她的词里表现无疑了。 刘睿宣听着,也跟着微微地伤感了起来。 “她也有过很多快乐和幸福的时刻。”夏阳好像看出点什么似的,忽然地问道,“知道什么是快乐吗?” 什么是快乐?刘睿宣忽然间怔了一下。 心里默默地重复着,思索着,那么常见的字眼,却难以给它一个合适的解释。 “快乐?”洛妍重复了一遍,看向夏阳,“她的幼年,以及早年,和赵明诚举案相眉的时候最是快乐。“ 夏阳点零头,微微顿了一下,“快乐就是在难过的时候,还可以微笑着对待别人。” 切!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难过的人,心可真大呀! “喜欢写字的人太多是和快乐无缘的,因为他们敏感,细腻,多思,却都给别人创造快乐,李清照是这样的。我还记得那个曾经快乐写文字的女孩,样子没变,只是,后来,不快乐了。” 嗯?这是什么辞? 刘睿宣瞟了一眼夏阳,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洒下来的橘黄色的光晕,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写作是源自于一颗孤寂的心。 好吧,他不懂写作,他只会创作音乐。 所以,他也有一颗孤寂的心! 毕竟艺术是相通的嘛。 只是夏阳得那个喜欢写字的女孩,是谁? 李清照? 咳咳,那都是几百上千年前的事,快不快乐,夏阳如何考证的? 刘睿宣撇撇嘴。 灵光一闪,他得该不是朱颜吧? 咳咳,不对,刘睿宣扭头瞟了一眼面前安静无语的洛妍,难道是洛妍? 谁呀? 忽然发现,自己对朱颜、对夏阳,知之甚少呀!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抬手,去理。 却不经意地看到了谁看向他的眼眸,那熟悉的眼眸呵! 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诗词 夏至未至的夜晚,带着丝许的凉意。 夏阳,快乐就是在难过的时候,还可以微笑着对待别人。 洛妍微微地笑着,一旁倾听,时不时的和着几句。 在整个的谈话中,刘睿宣一旁聆听着。 忽然闯进他生活里的夏阳,莫名出现的洛妍,却真实地提醒了他。 总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喜怒不再形于色,而多了几分深沉,却在简短的几句对白中被别人一眼看穿。 刘睿宣微微地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去,看向那落在脚边的落叶。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吊书袋谁不会呀,相当年,他也是诗词把玩的好手呢! 咳咳,好像得不对呀。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那脚下的落叶,落叶满阶红不扫呀。 这个好,有诗意! 嗯? 那熟悉的眼眸,那熟悉的霜打茄子脸呀。 那不经意地瞟过来的眼神,又是几个意思? 居然朝他眨了又眨。 挤眉弄眼?明送秋波?眉目传情? 咳咳,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刘睿宣别过头去。 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不懂他们忽然间转换的诗词鉴赏是为了啥。 与其如此,不如沉默。 那他还是一旁边做个安静的屏风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洛妍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啥?怎么又换话题了,好好的谈快乐的呢? “何事秋风悲画扇。”夏阳一脸的风清云淡,“我最初看到的,还是李白的那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嗯?我倒是没有听过,李白会有如此长情的诗嘛?”洛妍看了一眼夏阳,又看向了刘睿宣。 咳咳,看他干嘛? 他又不是李白。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也不是夏阳! 这是哪首诗里的?他怎么不知道。 “三五七言,秋风词。”夏阳微微地颔首。 “三五七言?”洛妍微怔了一下,语调上扬了起来,“没听过呢。”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 他只听过三五成群,七侠五义,什么三五七言? 他也没有听过! “嗯?”夏阳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洛妍和刘睿宣一眼,“没有听过?” “嗯。”洛妍点零头,“夏阳学长,你确定这是李太白的诗嘛?” 嗯!不是会是记错了吧? 刘睿宣朝夏阳也瞟了一眼。 毕意,李太白的诗风,他们太熟悉了。 “不。”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刘睿宣闻言朝夏阳看了过去,是在逗他们玩嘛? “夏阳学长的意思是?”洛妍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刘睿宣,又略带疑惑地看向了夏阳,“学长记错了?” “不。”夏阳朗声笑了起来。 不?咳咳,这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斜眼瞥了夏阳一眼,左一个不右一个不,是什么意思? 当他智障嘛! 刘睿宣收回视线,挑了挑眉,悄悄地往后面退了两步。 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 红烧肘子,红烧肉,红烧猪蹄,他来了。 “哦。”洛妍忽然笑了起来,“也对,李白的诗风一向豪迈奔放,清新飘逸,想象丰富,意境奇妙,语言奇妙,浪漫主义,立意清晰。” 咳咳,后退两步的刘睿宣忍不住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洛妍也是个“人才”呀,这词语吐得像是金鱼的泡泡,一串一串又一串的! “这不是李白的诗。”夏阳低笑了起来。 咳咳!刘睿宣闻言,朝夏阳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的鄙视。 终于给他一个鄙视夏阳的机会了。 洛妍脸上的表情,转了转,又慢慢恢复到刚才微扬下巴,略带骄傲的神情,扫了一眼夏阳,又扭头朝刘睿宣看过来,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学长。” 咳咳,学长? 又关他什么事? 刘睿宣怔了一下,他又不是夏阳! 他也不是李白! 这诗是谁的,他也不关心,不感兴趣! 他现在只对宵夜感兴趣! 让他们两个人,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去吧。 他只是一个俗人!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哈了哈眼皮,瞟了一眼洛妍,又缓缓垂下眼帘来。 “学长,我想……”洛妍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白净的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来,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极显柔和。 “不用问他,”夏阳后退两步,伸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笑道,“他也不知道。” 嗯?他不知道? 刘睿宣冲夏阳深深地看了一眼,洛妍还没有问问题呢! 太武断了吧。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夏阳扭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夕阳,幽幽地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风,月,叶,夜,相思。 这些,此时此刻都樱 刘睿宣抬头朝空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掉落的叶。 夏阳怕是又抽风了吧。 不过,听着倒是蛮有诗意的。 特别是那几句,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他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呢。 刚知相思苦,便尝相思苦。 忽然想司汤达的墓志铭来:活过、爱过、写过。 咳咳,夏阳这是在装文人雅士,以文字来祭奠曾经现在的十年苦恋嘛? “这是李白的词,不是诗。”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熟悉的笑脸,熟悉的风清云淡。 啥?李白也写词了? 好的唐诗宋词呢? 如此潇洒的诗仙,也有相思的时候? 刘睿宣举头望了望头顶的明月,想思红豆人人皆可尝哪! 连喜欢望月举杯独饮的诗仙李白,也不免入俗了。 雨花间画闲,斜倚画屏思往事。杏花烟雨的江南,青草漫过河堤。 六月初夏夜,月色微微的开始闪亮。偶尔掠过的暖风里,读一阙古词,听一曲古相思的轻唱。 便不由得想到那个久远的年代,那个白衣白袍的男子,飘逸俊秀,才华满溢,在夕阳即坠的林间,缓缓而行,饮一壶浊酒,吹一管洞箫。 那声音轻轻淡淡的,由远而近,渐渐清晰,清远,幽婉,在林叶飘零之际,在余晖渐渐远去之时,一声一声,一阵一阵,夜夜不辍,如梦里寂寂的心跳。 依着不落的箫声,在月色渐明时,在夜色阑珊处,在满庭芳华处,在字词画屏间,感念那一分清冷的淡定和脱俗的清雅。 六月的江南,朗月疏星,草色青青,暖风阵阵,读一阙清词,沐着橘黄色的灯光,忆一曲属于江南初夏的轻唱…… 新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相思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夏阳重复了一遍,扭头看向了西边的那弯渐落的弦月。 “李白的词?”洛妍瞟了一眼刘睿宣,又朝夏阳看了过去。 “嗯。”夏阳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洛妍扭头看了向刘睿宣,片刻,又停下头去。 又看他? 什么意思?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微微地挑了挑眉。 这是中场休息? 还是,又要转换话题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红尘万念,只恋一人。” 夏阳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就是夏阳学长,所要追求的?”洛妍看向夏阳,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刘睿宣一眼,低下头去,瞬间,又抬起了头来。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又看他! “我曾经读到过一篇有关于十年相思的文章。”洛妍道,“感动得哭了。” “嗯?”刘睿宣不由得应了一声,“来听听。” 完,不由得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谁能背出曾经看过的文章呢,能记得住片言只语便不错了。 “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开篇几段,我还记得一些。”洛妍想了想,朝刘睿宣点零头,“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的,亦或是曾听谁提及的:据,法国梧桐是浪漫的象征。” 啥?洛妍也知道法国梧桐是浪漫的像征?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看,还是所有静云人都知道? “学长怎么了?”洛妍顿了一下,白净的脸上,眼睛微微地睁了睁,“我有错嘛?” 啊?自己表情的有那么明显嘛?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清了清嗓子,“没樱” 看来,浪漫的法国梧桐,静云是人人皆知了。 “嗯。”洛妍轻笑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睿宣,瞟了一眼头顶的路灯,笑了起来,“那我继续喽,刚才那一句,是那我的那篇文章的开篇。” 啥?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眼角余光瞟到洛妍看过来的目光,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 难道,大部分的人都知道? 这文章的作者是谁? 居然也知道? 咳咳,好吧。这个浪漫也不是他发明的。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得来得及话,便听到了夏阳的声音。 “嗯。”夏阳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那一方深邃的空,又低下头来,轻笑了起来。 “好。”洛妍应了一声,轻声地吸了一下鼻子,“江南的雨,开始淋淋沥沥的洒落,整个城市笼在雨的氤氲里,一半蒙胧,一半水润。” “透过古老的窗格,临窗的梧桐,潮润润地尽染了江南的秋韵:秋雨漫过后,慢慢泛黄,沾染了岁月的痕迹。” 咳咳,刘睿宣听着,不由得用眼角余光扫向了左前方的洛妍。 好美的文字呀! 忽然有些熟悉的错觉! 他好像,也在哪里看到这样的文,简单的字眼,最简洁的语句,却拼接出最美的文字,不知不觉间,那情感已写进读者的眼里和心里了。 洛妍微微地侧过头,朝对面的路灯和梧桐看了过去,略微低婉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在雨化的气息里,不经意的漫过桌上渐渐堆积的书页,往事如羽蝶般地纷飞着,落满灵魂的每一个罅隙。” 一种浅浅地笑声隐隐地传过来:的愿望像一阵胭脂红湿的花瓣雨,一半纯洁,一半浓艳。” 刘睿宣往左边看了一眼路上的行人。 心里揣测着,如此细腻,这美文的作者应该是个女生吧。 不不不,确切地,应该是个女学生吧。 “漫飞舞的雨花里,邂逅了一群朋友,他们专注的耕耘在各自的方格里,涂染各自的色彩:或长或短,或犀利或含蓄。但,他们都很善良,也更加真诚。 毫不避讳的指出我不愿显露的缺憾,也毫不吝啬的肯定我与众不同的格调。” 啥?格调?这女生难不成还在写?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垂上眼帘,看着脚边的路面。 校园里满是灰白色的水泥路,和穿林间越草坪的鹅卵石路,唯有宽敞地林荫大道,是灰黑色的沥青路,带着两旁的法国梧桐,一起,笔直向前,穿越大半个校园,直通向静云的图书楼。 那女生,难不成也在静云师大? 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善意的评论和优雅的谈吐吸引着我,也丰富着秋季的颜色,蔚蓝了整个秋雨后的空,于是,空,蓝得透明,蓝得耀眼。 江南的雨,落了一场又一场,落了一年又一年,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记忆,多年前凝睇的目光,清澈,又有些执着。所以,很多年后的现在,目光更加清澈,愈发执着。” 嗯?停住了? 刘睿宣愣了一下,抬起眼帘朝洛妍看了过去。 原本不悦耳的音质,在出这些文字的时候,居然,也有了一丝泉水从山涧流过的清越了。 看着洛妍那微侧的脸庞,一个念头忽然浮了出来。 这文章不会是洛妍写的吧? 不然,她何以记得? 何以,如此声情并茂? 刘睿宣盯着洛妍那白净的面庞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只是,忽然间起这篇美文,又意欲为何? 夏阳依如之前,玉树临风的立于一旁,看着西边的那弯清亮的上弦月,橘黄色的路灯,勾勒出俊美的面部轮廓。 二弟,也被这文采折服了? 咳咳,其这,他也很喜欢。 总觉得这样的文笔和写法,好像在那里看到过的似的,却一时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洛妍,这记忆,确实不错! 他写过的歌,只有十来首歌,随着调子哼,还能记住歌词! 至于,他写过的文字,他从都不记得。 不是他任性,只是,他向来没有背自己文字的习惯!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怎么停了,继续呀。” “记不清了,下面的内容。”洛妍笑了笑,微微地低下头来,“毕竟,作者不是我。” 嗯?刘睿宣闻言,微怔了一下,呵呵。 他又猜错了! 等等,兵不厌诈,不会是别有深意的吧! “咳咳。”洛妍轻笑了起来,“当时无意中在一本书上,看到的,顺手摘录了几段,后来,书就被同桌拿走了,再后来,那本书不知去向了。” 咦?摘录? 这习惯不错! 他也有摘录的习惯。 刘睿宣的眼心滑过一丝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哦。” 好可惜! “那,这文章的标题还记得嘛?”刘睿宣心有不甘地追问了一句。 这样的美文,不看完,简直就是太可惜了! 虽,遗憾也是一种美,但在他的字典里,奋力追求,才是最好的。 咳咳,奋力追求。 刘睿宣忽然想起,他刚刚终结的暗恋来。 一场无法实行的追求,一场注意伤心的爱恋。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奋力追求,便被朱颜狠狠地拒绝了。 奋力追求,那好像得是夏阳吧? 刘睿宣默默地垂下眼帘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屏风。 “差一步,是相思,而不是相爱,感情如尘埃,却总是这样的细致入微。”夏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啥? 二弟,这个屏风,当得有些不安份了呵。 他在问洛妍呢。 二弟的诗兴又大发了? “这篇文章,我也看到过。”夏阳微微地笑了笑,瞟了一眼洛妍,扭头看向了刘睿宣,“大哥,之前,没有看到过嘛?” 嗯?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片刻,又微眯了眯,“没樱” 怎么他们都看过呢? 就他一个人没有看过? 就难道就是学哲学的和学音乐的,区别所在? 不对!刘睿宣很快又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否定了。 洛妍也是学音乐的,她为什么也看过呢?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微微地清醒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面前挂着甜甜笑容的洛妍,以及那个忽然意又诗兴大风的夏阳。 脑中浮光一闪,他们两个人都有喜欢可以思念的人,而他,却没樱 “记得,”洛妍轻声应道,“这篇文章的标题是《相思》。” 嗯?相思? 刘睿宣不由得怔了起来。 这次,他猜对了。 夏阳刚才怎么的,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原来,他们在谈着相思,着红豆。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关风流真情不在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新 第二百五十章 最浪漫的事-断想 忽然想起那首古老的情歌来。 一阵暖风吹过,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 嗯?哪里传来的歌声? 左右转了一圈视线,找到了声源,夏阳?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关风流真情不在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嗯?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他刚刚想到的情歌,二弟,居然哼了出来。 他们,什么时候有如茨默契了? “夏阳学长,”洛妍脸上闪过惊艳的表情,瞟了一眼刘睿宣,又看向了夏阳,“这歌,真好听。” “嗯。”夏阳应了一声,别过头去,“老歌,《红豆》。” 是的,老歌。 老歌才有味!经典,恒久远,永流传。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为夏阳点了个赞。 可是,他还是想听听那篇《相思》,看着别过头去的夏阳,心里犹豫了一下。 如果现在出声,是不是会突现自己的存在感了? 看着洛妍目前的情形,好像忘记了,刚才表白的事了。 刘睿宣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微微地垂下眼帘来,算了,还是一会吃饭的时候再问吧。 “夏阳学长,那篇《相思》你也看过?”洛妍的声音传了过来,极其的悦耳。 刘睿宣微笑着朝洛妍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她瞟过来的目光。 咳咳,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嘛? “嗯。”夏阳回过头来,风清云淡地笑道,“看过,你没看完嘛?” “看完了,但是没有印象了。”洛妍低头笑了起来,“夏阳学长,你,还有印象嘛?” “嗯。”夏阳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洛妍和刘睿宣两眼,“你们要听?” “嗯。”“嗯。” 刘睿宣和洛妍相视一笑,朝夏阳看了过去。 “咳咳,”夏阳清了清嗓子,微微地侧过头去,看向西边的那一弯上弦月,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忽然间,忆起,早些年看到过的,司汤达的墓志铭:活过,爱过,写过。” 啥?他要听的是《相思》,美文《相思》! 这和司汤达有什么关系? 刘睿宣不由得朝夏阳翻了个白眼。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洛妍,连忙收回视线。 咳咳,洛妍在看他! 又在看他! 好吧,他还是少刷点存在感吧!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那一弯上弦月,依然是那么的亮,那么的美,就像那颗相思的红豆,美得令人心窒。 “或者,时间可以再久远些,故事可以再古老些,久远到刚有了些许的情感,便开始想要驾驭,古老到可追忆到,豆寇年华的青葱岁月,便是瞬间的永远,或是可以感念到,那些岁月白发苍苍,或是长发飘飘的,不曾间断的念想。” 嗯?刚才的那个墓志铭,是《相思》里的内容? 刘睿宣看着夏阳的那俊朗的侧脸,很认真的聆听了起来。 “收到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册,于是,便触及到了多年前的念想,一切便开始有了像样的开始,或者,故事的基调在久远的年代里便有了诠释。” 夏阳温润的声音,在暖风中响起,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刘睿宣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夏阳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这是他什么时候看过的呢? 今年,去年还是从前? “掠过青春,掠过记忆,以至于,多年后的现在,故事依然不曾有所结局。 而我,早已习惯一路向前,如当年想象的那般模样:在雨化的江南里,在灰白色的楼阁间,听歌。开始静默,更加执着,目光清澈,不曾停止亦不曾声张。” 咳咳,多年?故事依然不曾有所结局? 刘睿宣的心里,没来由得一紧,忽然想起之前夏阳的话来,那个喜欢写文字的女孩子,后来不快乐了? 夏阳该不会认识那个写文的女生吧? 或者,那个写文的女生,就是,就是这篇《相思》的作者? 刘睿宣不由得朝夏阳看了过去,那熟悉的侧颜,那温润的声音哪!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微雨敲打着窗棂,漾出无边的怀想:谁曾撑了一把浅蓝的伞,着大摆的碎花长裙在微雨里摇曳而过,留下无边的遥想和感念。 夏的全部美好时光,也就荟萃到了此刻的雨里了,忽然间忆起一首古老的词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掌。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这词好熟悉! 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不,刚才得人生初只如若见的作者,纳兰容若的词呀! 这作者也喜欢纳兰?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他也喜欢纳兰,夏阳和洛妍刚刚也有提到过。 现在《相思》的作者,居然也提到了。 这是巧合嘛? 洛妍好像没有反应嘛?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洛妍,她正微微地笑着,微扬着下巴,依如刚才的模样,看着他呢! 咳咳,刘睿宣连忙收回视线了。 这个洛妍到底是在听《相思》呢? 还是在借着听《相思》的名义,在光明正大的看他呢? 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还是交给他的品牌导师夏阳来处理吧。 至于他嘛,那就安静地做个老大,一旁听听歌,听听美文就好了。 “于是,斟一杯淡茶,在夏至的雨里,在轻轻漾起的茶香里,细细地品,浅浅的酌。伴着风,听着雨,感受着季节单调而复沓的变更。” 嗯?淡茶?夏雨?四季的变更? 刘睿宣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 这文思跳跃得好快呀。 他也喜欢茶! 听曹校,他的风云学姐也喜欢喝茶,那时起,他便悄悄地关心起来,他原以为是,学姐喝的也是白开水。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品得是茶道,感受的是精湛的茶艺,领略的是茶样的人生。 而他,最喜欢的茶便是那一杯温凉的白开水。 曾经,一瓶果汁饮料便是十几岁时,最最青睐的。 而如今,早已走过十几岁不经年华,一只脚即将迈进“二”字开头的门槛里,另一脚还逗留在十几岁的门里,不想走了。 那一杯白开水,便成了他最喜欢的“茶”了。 喝各样的水,品各样的茶,温凉的或是沸腾的,清香的或是浓烈的,苦涩的或是清甜的。 生活,便在这样各色的茶与水里,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地前行着。 偶尔一瞥,西边的月色很好。 月光洒落下来,是一片朦胧的、发亮的白。那弯弯的一钩金盏儿,映在看向它的视线里。 忽然想起两句话来:月挂西窗外,树影两婆娑。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灯光月影里,适合握一杯清茶,品一方清香的淡薄…… 新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十年 饶一生中际遇常常有,并非每段都有感动。 刘睿宣看着夏阳的侧颜,忽然想起之前的点滴片断来。 竟莫然地突发奇想了起来,这文章不是会传奇学姐赵耘写的吧? 那一年的冬,他高一,发现,学姐喜欢喝茶,绿茶红茶。 他也便告别了各果汁,也开始喜欢喝起茶了。 而从那一刻起,他忽然开始意识到,冬里其实也有绿色,那是茶的颜色。 一杯好茶能够将自己的清香与韵味很有风度的保留,人也该如此。 他重复着并牢牢地记住了那句话,记住的还有在那个冬里的笑容,开始懂得,在得意时也要淡然处之,要用心力和脑力去装扮人生,提升自己的生命高度。 季节轮番的消逝之后,蓦然回首,才发现,人生已经展开了一幅新的风景。 再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学姐是所有云凌人心中的传,而他,只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 刘睿宣轻轻地笑了起来,朝那弯月亮看了过去。 到了静云才发现,学姐不仅是云凌的传,居然,也是静云的传。 夏阳那温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打断了刘睿宣的断想。 “在江南的烟雨里,感念山水一程的遥寄,感怀风雪一更的乡愁;释然无边的清朗、深沉的含蓄和幽婉的绵长。 开始愈发的喜欢词的清寞和冷雅,那些或长或短长短句,一如那些伴着青灯长读的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夜……” 嗯?刘睿宣屏息认真凝听了起来,又想起了云凌校墙上那离别励志的话语来,好像真的有些学姐的文风呢! 莫非,真得是传学姐的? 只是,学姐相思的那个人是谁呢? “而,窗外,不远处,雨水滴出一汪的碧绿,在水相接处却已慢慢画出了一道长长的晴空。 倒春寒,凭栏凝观西残月,蓄惆怅,何人与我曾相遇,化作柳风絮? 记忆翻到春,我忽然间发现,我离我的相思,已有些了些许的距离,或者是渐行渐远了。”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哪个王鞍,遇到学姐,又离开了? 他要去揍那个王鞍! 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学长?”洛妍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嗯?”刘睿宣回过头来。 “你没事吧?”洛妍轻声地询问着,看向刘睿宣,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夏阳。 “没事。”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看了看那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又看了看洛妍。 “呵呵,不好意思。”洛妍轻笑了两声,收回了手,“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他能有什么事?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两眼,又转过头去。 还好,夏阳没有发现,仍在声情并茂地回忆着《相思》。 “烟雨的江南,将春色尽染。原本晴朗的空,在夜间落了一场雨。清脆或是绵密,如烟或是如丝,我不得而知,只是在这样雨后的清晨睁开眼,看见满满的烟雨洒落后的印迹。 在灰色的黎明前,我怅然回顾,捡拾过往,却,翻阅不得,不免潸然:我和我的文字,已渐行渐远。” 嗯?刘睿宣没来由得心里一紧,哪个王鞍,让学姐怅然了? 红豆相思,烟雨江南呵! 不行,他要去揍那个王鞍!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洛妍,心想着,一会一定要问问夏阳,那个人是谁。 却竟然地发现,咦。 洛妍,好像没有在看他? “那么,你呢?多年后的你我,会不会在街角擦肩而过,纵使相逢,应不相识了? 时间从雨里走过,我开始静默,也有些落寞,如当年想象的模样,一切似乎都如当年,却又,不似了从前,何人与我曾相遇,翩然化作柳风絮……” 那个王鞍? 嘶!刘睿宣心里一声低呼,掌心传来的疼痛,让他立刻清醒了了起来。 难怪,学姐后来忽然读研了呢? 原来是情场失意了? 难怪,去看看到学姐时,一脸的高冷,一如冰山的玉莲呢! 原来如此。 “把心系向远方,把目光投向海洋,不斤斤计较一事一日之真伪与短长。十年后,再回首时,我会有安然笑着的气度。 烟雨的江南,朦胧了一纸回忆:翻到十年前的那一页《窗外》,看到上面的那一行字。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记忆,没有半点的灰白和落寞。” 嗯?学姐已经释怀了嘛? 十年? 十年前的记忆? 他初三那一年,学姐就已经高三毕业了。 十年前?初中的记忆? 这要去哪里找寻? 刘睿宣忽然有些头晕了。 不由得朝夏阳看了过去,初中呵? 为什么大家的情窦初开都比他要早呢? “在花木疏落的院落里,偎一把藤编的木椅,读一阙线装的宋词,看阳光斑驳,洒落一地的温暖。浅笑伫立,以一种素雅的姿态,花开成景,花落成诗。 一窗瘦影,半卷素笺,抬手落笔间,时光渐远,短短一行字,翻过,就已走过了十年。” 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手,十年? 十年?好熟悉的年数!! 夏阳苦恋朱颜,也是十年?! 刘睿宣定定地看着夏阳,眉头不由得坚蹙了起来。 夏阳,居然,可以把这么长的美文背出来。 有点,奇怪了! “漫过岁月经年的轩窗,素笺瘦笔,丝丝烟雨洒落眉间,温婉了似锦的年华。让清浅的文字与心灵相牵,看花瓣在风中渐次飘落,轻缓凄美。 就这样,一溪流云轻梳妆。任花草飘香,任岁月行走,你看,雨一落像你的走过:不特意,不执念,微澜蔓延,从朝暮到永远。” 咳咳,刘睿宣差点咳嗽了出来,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这文词太美了。 美得他好像看到了那个温婉的学姐,于夜晚挑灯写信,于春光里行走,于雨中漫步,而后,轻轻地回眸,敛眉低首,明眸善睐,美成了一幅,一如,初三地年的春,忽然间的偶遇。 “而我,在唐诗宋词里凝眸,在水墨丹青里,看一场妩媚的雨,染尽深冬。 而后,采一缕阳光,洒落在有你的路口,让一丝倾心随时光逐渐流转。与你相守浅笑,享一份清浅的安暖,静候下一个十年的到来。” 啥?下一个十年? 刘睿宣眼睛左右转了两圈,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而夏阳依然陶醉在自我的美文,未留意也不曾关注到他和洛妍的变化。 刘睿宣眼角余光朝洛妍又悄悄地看了一眼。 嘿嘿,没有看他! “在冬的尾声里,我听到春走来的声音,书一卷世情变幻,记一树菩提绿意,在岁月的画面上镶上花叶静开的框架,晕染开浓笔墨香,渲染芳华: 遇见,春暖花开,从朝暮到永远。 古乐府里,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你看,此刻,我在思念你。我在十年后,一一捡拾。 那些年轻的过往,那些你或者记得,又或者早已忘记的过往。 你看,此刻,我在怀念你。我在十年后回忆,初见的旧时光,遥寄一份古老的相思,里面有曾经年幼的你和当年不经意的我。” 啥?年幼的你我? 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刘睿宣忽然有些困惑了起来。 夏阳的声音,一如之前的温润,脸上笼了一层光,极温和极温和地。 “转眼之间,已是,十年。 十年,这世界并没有怎么样的变化。 我,依然,心似琉璃,听歌,写字,回忆。又好像有了不知怎么样的变化了。 在不经意间,岁月已在低首敛眉间逝去了十年,记忆已在慢慢走远。 有些人和事,也在慢慢变淡,开始渐渐记忆不起,可,每一段记忆,我都舍不得,也丢不弃。 我忽然开始明白,这个春季的到来,竟然是为了找寻记忆而来: 彼时初相识的你我,已隔了十年光阴的流转,而此刻回忆写字的我,还有初相识的我,却依然都是同一个我,那么,你呢?” 这?刘睿宣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一阵风吹过,他好像听到有轻微声音传了过来,不太真切的,好像是,吸鼻子的声音。 洛妍和他一样,也被感动了?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初,人不如故。 在十年之后的夏里,听一曲古老的相思曲,忆一段古老的岁月里发生的古老的故事。 然后,在春色春光里,写一段与你相遇的文字,遥寄一份古老的相思,那里面有曾经年轻的我,还有初相识的你……” “是的,就是这篇文字。”洛妍的声音,有些呜咽了起来,“好感人。” 是的,好感人!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一眼,又侧过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十年的相思? 这么长的文章,那么深切的情福 他想,这应该夏阳对朱颜的情? 一阵风拂过,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凉的热,又有些热热的凉,伸手去抹,抹下一滴泪来…… 新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魅力 在似水流淌的年华里,拥有几朵值得珍藏的水花?又有几许微微漾起的涟漪,在往后的生活里慢慢扩散? 又有什么倒影美丽着昔日也美丽了现在?又有谁的想象和着弦月的微醉一起快乐着? 刘睿宣微微地低镣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脚边随风而移动的落叶,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夏阳学长,”洛妍忽然间的出声,声音带着些许的鼻音,“你记忆力真好。” “嗯。”夏阳应了一声,浅笑了起来,“不,我刚巧前才看过而已。” 嗯?前才看过?刘睿宣抬起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这忆性也很好呀! 他昨才看的,就只记得里面的主人翁的名字,白衣飘飘的形象,其它的,都忘记了。 “夏阳学长,”洛妍瞟了刘睿宣一眼,又朝夏阳看了过去。 “嗯?”夏阳应了一声,一脸的风清云淡。 “这文章的作者,夏阳学长还记得嘛?” 嗯?刘睿宣扭头朝洛妍看了过去,这个问题还要问嘛? 这文章,自然是夏阳写给朱颜的了! 笨! 嗯?洛妍眨了眨眼睛,看着刘睿宣,“学长?” 刘睿宣默默地把头别了过去,他没看见,他不存在,他只是个屏风! “嗯。”夏阳应了一声,“记得,萧然。” 谁?刘睿宣瞬间扭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那个人不是在国外嘛? 怎么可能? 还是,这作品是从国外传过来的? “萧然嘛?”洛妍一声惊呼,“真的嘛?” 刘睿宣按捺住内心的汹涌澎湃,朝洛妍看了过去。 她的声音里都带着,惊喜? 咳咳,她这次好像没有瞟他呢? 萧然这个王鞍,魅力果然比他强! “嗯。”夏阳应了一声,一脸的风清云淡,看了洛妍一眼,又瞟了瞟刘睿宣,“你也认识萧然?” “对呀对呀。”洛妍的声音里满是喜悦,“我最喜欢看他的作品了,他的好多散文诗,我都喜欢。” 啥?好多散文诗? 刘睿宣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缓了缓神,自己没有听错嘛? “哦。”夏阳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看西边的那弯上弦月。 “夏阳学长,你也喜欢萧然嘛?”洛妍一脸兴奋地看向夏阳。 喜欢?呵呵!真是笑话! 刘睿宣忍不住朝空翻了个白眼,谁会喜欢自己的情敌? 真是白痴! “喜欢。”夏阳回过头来,“他的作品我都喜欢。” 啥?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 咳咳,夏阳没看他! 物极必反! 二弟,不会是晕了吧? 一阵暖风吹过,刘睿宣忽然想起之前夏阳过的话来。 即使难过也会微笑着面对着众人。 好苦呀! 刘睿宣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眼底滑过一丝同情。 “那可以借我看看嘛?”洛妍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了夏阳的面前,“我很喜欢他的散文,只是,至今未能收集全。” 收集散文? 刘睿宣闻言,朝洛妍看了过去。 咳咳,洛妍没有看他! 一脸专注地盯着夏阳,眉眼弯弯,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至于,那么开心嘛? 刘睿宣撇撇嘴,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萧然那个王鞍,果然欠揍! 招惹了朱颜,还用什么散文作品去勾搭女生!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这个火,他压不下去! 他一定要找到萧然,狠狠地揍他一顿! “可以,”夏阳低笑了起来,“我有他所有的作品。” “真的嘛?真的嘛?”洛妍一把抓住了夏阳的手臂,左在摇了起来,“夏阳学长,真的嘛?” 嗯?这也可以? 刘睿宣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盯着那双握着夏阳的手,不由得眉头跟着一跳一跳的。 “可以,我明中午会在第三食堂就餐,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夏阳低笑着,看了一眼那握住自己的手臂的手,“可以松开了嘛?” “嗯嗯嗯,”洛妍连声应道,缩回手来,“不好意思,夏阳学长,我有点失态了。” “没事。”夏阳笑了笑,“你还有事嘛?” 嗯?这是什么台词? 刘睿宣晃了几圈眼睛,最终还是没有抬起眼帘。 洛妍终于不看他了。 他此刻不能话,不能刷存感! 他只是一道安静的屏风! “嗯,”洛妍后退了半步,扬起脸来,一脸的笑意,“没有了。” 没有了?好吧!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站在一旁,默默地低下头去,看着脚边移动到半米外的落叶。 “好的,”夏阳低笑着朝洛妍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刘睿宣,“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嗯,好的。”洛妍甜甜一笑,“再见,夏阳学长。” “嗯。”夏阳哼一声,朝刘睿宣看了看,“走吧,大哥。” 而后,未等刘睿宣回应,便双手揣兜地转身,准备离开了。 走?好,走!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立刻抬脚,跟了过去。 终于可以走了! 他的宵夜呀!再不走,真得就吃不上了。 还未走出两步,洛妍的声音又从后面传了过来。 “学长!” 嗯?刘睿宣闻言,立刻脚下生风,快走几步,走到了夏阳的前面。 他没有听见! 他没有听见! “大哥!”走过夏阳身边的时候,夏阳轻轻地呼唤了他一声。 他没听见! 刘睿宣快步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种情景,只有一种可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学长!”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莫非,她跟上来了? 刘睿宣心下一紧,脚下一顿,瞬间,又抬脚大踏步往前走去了。 学长?也不一定是喊他的。 夏阳也是学长呀! 况且,他们两个,刚才谈得那么投缘! 刘睿宣心里低笑着安慰自己,眼角余光左右看了看,夏阳已经被落在后面了。 “学长!”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个,我还有事。” 啥?还有事!又来了? 刘睿宣不由得朝空翻了半个白眼,脚下又紧走了两步。 他没有听见,他没有听见,他没有听见! 不要追过来! “嗯,什么事?”夏阳那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刘睿宣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有二弟就是好。 “那个,夏阳学长,明,”洛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又顿了一下,“明中午,几点见?” 嗯?刘睿宣脚下一顿,原来,洛妍是在喊夏阳的。 害得他差点,都走出一身汗来了。 一时间,静默,夏阳没有回答。 什么情况?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三米外,白衣飘飘的洛妍,挡住了夏阳的去路。 咳咳,这情形,让他忽然想起,之前向夏阳告白的上官灵儿来了。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理了理被风吹过的头发,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浮现。 洛妍不会移情别恋,看上夏阳了吧? “明中午,十一点半。”夏阳朗声笑了起来,“你看可以嘛?” “嗯,谢谢夏阳学长。”洛妍甜甜地声音传了过来,“那,明中午见喽。” 咳咳,刘睿宣差点咳嗽了出来,连忙抬手捂住嘴。 “好。明中午会有人把书给你的。”夏阳朗声笑道。 “嗯?有人?”洛妍的语气顿时变流子,“明中午,夏阳学长不去嘛?” “嗯,”夏阳应了一声,“我明上午不在学校,十二点以后才能回来。” “那我等学长!”洛妍脱口而出。 啥?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似乎开始确信了,夏阳的魅力,哦不,萧然的魅力太强大了! “不用了,”夏阳轻笑了起来。 “可是,夏阳学长,刚刚有,明中午在第三食堂就餐的。”洛妍不依不饶地道。 “哦,是的。”夏阳一脸风清云淡地笑道,“对不起,忘记了时间了。” 洛妍:“……” “你要借的是书,又不是跟我约会。”夏阳的朗声笑道。 咳咳,刘睿宣闻言,不由得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话,他都不出口来,区别呀! “我……”洛妍一脸嗫嚅了起来,“其实,能跟夏阳学长约会,也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嗯?他又想错了! 洛妍居然想跟夏阳约会? 夏阳可是有相思的人了呀! 刘睿宣转过向身来,向夏阳看了过去。 “约会?”夏阳朗声笑了起来,“你之前好像,是在表白刘睿宣学长的吧?” 啥?迎上夏阳那熟悉的笑脸。 刘睿宣瞬间,觉得有些凌乱了…… 新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误会 是兄弟嘛? 一句回到解放前。 刘睿宣在暖风中,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了。 “是的。”洛妍的声音从后面随风传了过来,“但是,现在,我发现,好像刘睿宣学长不适合我。更何况。” 嗯?洛妍退出了? 果然是和朱颜同音的女生,连台阶都找得那么有水平。 刘睿宣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倒是要听听,这移情别恋的原因。 是因为那篇散文,还是因为夏阳的好记忆的魅力? “哦?”夏阳轻挑眉,笑了起来,“何况什么?” “何况,”洛妍笑了起来,“夏阳学长刚才也过了,刘睿宣学长已经有蓝卿卿了。我再任性执意,那岂不是强人所难,第三者插足嘛?” 嗯!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呢! 刘睿宣脚下又放慢了一些,左右瞟了两眼,屏息凝听。 那不大不的声音,随着一阵暖风,一起飘了过来。 “哦!”夏阳应了一声,“好像有道理。那你是准备放弃你曾经喜欢的学长了?” 嗯?兄弟是这样拿来用的嘛? 刘睿宣忍不住回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学长得对,”洛妍笑了起来,“刚才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一个饶成全,好过三个饶纠结,所以,我选择了退出与成全。而且。” 而且什么?这个洛妍话几时也如此断断续续的了? 刘睿宣看了一眼三米外的夏阳,又朝那个白衣飘飘的背影看了过去。 这台阶找得好呀。 一个饶成全,好过三个饶纠结。 他能,他现在,仍然是一个饶狂欢嘛? 当然不能!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扭过头来,好吧! 他终于,安全的退出洛妍的视线了。 二弟,真是不容易呀! “而且,”洛妍笑了起来,顿了顿,“我发现,我有点,有点喜欢夏阳学长你了。” “咳咳!”刘睿宣一个没忍住,咳嗽了起来,使劲的捂住了嘴,只发出了两声闷气。 这移情别恋得也太快了吧! 现在的女生,都如此奔放了嘛? 还是,这最初的开始,洛妍喜欢的就不是他,只是拿他当个借口,来故意接近夏阳的? “呵呵。”夏阳笑了起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西边的那弯上弦月,“谢谢你的喜欢。” “嗯。”洛妍应了一声,“那明,夏阳学长?” “我也有喜欢的人。”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教科书般的经典拒绝教程,是不是又要上演一遍了? 刘睿宣微微地往路边又退了退,倚到了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上,在近乎二个人抱不过来的大树下,悄悄地注视着那四米外的两个人。 “是嘛?”洛妍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了起来,“那刚才。” “嗯?”夏阳微微地挑了挑眉,“刚才什么?” “难道是我误会了嘛?”洛妍的声音传了过来,“夏阳学长刚刚和我了那么多的话,不是为了劝我放弃嘛?” “嗯。”夏阳应了一声,“没错。” “那夏阳学长刚才和我谈人生哲学,谈诗词歌赋,不是为了寻找共同话题嘛?” “嗯。”夏阳应了一声,“是的。” “那夏阳学长和我谈相思,谈萧然,又答应借书给我看,不是为了明的约定嘛?” “呵呵。”夏阳朗声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一方深邃的夜空,“那倒不是。” “不是嘛?”洛妍笑了起来,“我不信。” 啥?不信?刘睿宣闻言撇了撇嘴,他还不信呢。 他都没有听出来,夏阳有半点喜欢洛妍的意思。 夏阳喜欢的是朱颜! 不是洛妍! 刘睿宣清楚地看到,夏阳低头轻笑一下,又扭头看向了西边弯月亮,没有回答。 洛妍忽然间往夏阳的面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向夏阳,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夏阳!” 嗯?刘睿宣瞬间觉得一阵冷风掠过,哆嗦了一下。 夏阳?为什么不是夏阳学长了呢? 这是要准备表白了嘛? 咳咳,刘睿宣脚一下滑,连忙抬手扶住了粗壮的梧桐树,才没有跌坐下去。 夏阳回过头来,低头看了一眼洛妍,往后退了两步,没有作声。 “我们有共同兴趣爱好,喜欢共同的作者,喜欢音乐,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关于明的约定呢?”洛妍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撇撇嘴,所有的女生,都想和夏阳有一个约定。 他还想和夏阳有一个约定呢! 咳咳,他是,如果所有的女生都和夏阳有一个约定,那夏阳岂不滥情之极了? 那朱颜怎么办? “如果不是,那夏阳学长,刚才为何那般热情?”洛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略带地带着一点鼻音。 当然是,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帮他脱困了。 唉!一股的愧疚之情升腾起来,为了让他脱困,二弟把自己搭了进去。 兄弟呀,这才是,真兄弟呀! 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左手,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夏阳,对待这个二弟! “真抱歉,让你误会了。”夏阳低头看向洛妍,脸上是一如刚才的云淡风轻,“我的爱好很多,兴趣微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偶尔也会写点文字。” 啥?刘睿宣倚着梧桐树的脚,不由得又滑了一下,二弟,真是全才了! “那……”洛妍的声音嗫嚅了起来,“那刚才,刚才,是我理解错了?” “也有我的原因,让你误会了。”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抬手朝刘睿宣指了一下,“看到了没,那个人,刘睿宣,他是我的大哥。” 洛妍扭头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然后呢?” “他的事情,不,他有自己的梦想的追求,”夏阳顿了一下,“对于扰乱他梦想和追求的人和事,我便会全力替他排除。” “所以,是我误会了?”洛妍笑了起来,朝空看了过去,顿了顿,“好,我知道了。对不起学长,是我误会了。” 误会?刘睿宣也不由得抬头朝空看了过去。 他何尝也不曾误会过呢? 就算不是误会,他好像也没有几次猜对过。 “夏阳学长,谢谢你。”洛妍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至于,那本书,我也没有必要再借阅了,再见。” 洛妍转身,顿了一下,朝梧桐树下的刘睿宣深深地看了一眼,走了过去…… 新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离开 寻一个夏的样子,将初夏倒在杯子里,透明得比三月的江南迷人。月色灯影里,是如约而至的我们和灯下走进又走不出的记忆,此去经年。 时间消失在记忆里,就像水消失在水里。谁都没有留意,只是忽然有一,回首时,惊奇地发现,曾经熟悉的景致,已淡成模糊的背景,翩翩然远去,只残留一丝回味的余香。 王尔德,这世界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另一种是像得到你想要的。 一年后,再回首,便多了一份安然的感觉。 那高大的梧桐树,华丽如盖的树叶,橘黄色的路灯,笔直的林荫大道,不远处的夏阳,三五成群一侧走过的少男少女。 他便以为,这一刻,他可以选择沉默或是聆听。 然而,他却看到了,洛妍朝他走了过来。 可以遁形嘛?或者隐身? 刘睿宣不由得往身后的大梧桐树隐了过去。 “学长!”洛妍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张望。 好吧!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左手,从粗大的梧桐树边露出半张脸,往树上斜靠了过去。 夏阳的科教书般的拒绝教程,他学习了二遍了,可以实战演习一下了。 况且,夏阳还在。 况且,这洛妍好像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咳咳,不会是被夏阳拒绝后,对他,又死灰复燃了吧? 刘睿宣不由得朝渐渐走近的洛妍,翻了个白眼。 当他是路边的宠物狗嘛? 喜欢就抱起来哄一圈,不喜欢就直接丢掉。 太不把他这个未来的钢琴王子当回事了吧? “学长!”洛妍停住了,在离刘睿宣一米的距离,停下了。 一阵暖风拂过,洛妍的长发随着白裙飘了起来,趁着朦胧月色和着橘黄色的灯光,瞬间,美成了一道亮丽的剪影。 月下看美人,还是有些道理的。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缓了缓神。 要不是自己对朱颜喜欢在前,其实,洛妍也还是不错的选择。 刘睿宣不经意地看到洛妍背后,双手揣兜,玉树临风,缓缓前行而来的夏阳。 咳咳,不对。 夏阳刚才什么来着?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是有妇之夫了,不,有女朋友的人了。 但是,蓝卿卿是谁呀? 刘睿宣忍不住地越过洛妍的头顶,多看了夏阳两眼。 他们不都是萍水相逢的嘛? 一会要问问夏阳。 万一,蓝卿卿要找来了,他总要找个像样的借口吧。 咳咳,他想多了,万一,一会,洛妍再来追问,他喜欢蓝卿卿什么,他要怎么回答? 那是个杠精? 咳咳,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二弟,快点走过来呀! “学长!”洛妍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轻轻地唤着他。 又喊他了?刘睿宣收回视线,朝洛妍看一眼,脑海里快速地回忆搜索着,刚才夏阳是如何应对的?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嘴角微弯,挤出一丝似有若地的笑意来。 这时候,扮高冷就对了。 他刚才可是被眼前的人,不喜欢放弃过的! “学长,”洛妍又朝他喊了一声。 刘睿宣抬了抬眼皮,朝洛妍看了过去,没有做声。 有话快,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刚才的滔滔不绝呢? “学长,”洛妍忽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学长,你可以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 什么眼神?刘睿宣嘴角微抽了一下,没作声。 这样看着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转身离开! “学长,你可能也误会了,”洛妍抬头看了看空,“我是来告别的,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给了我最美好的想象。” 咳咳,啥?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告别?感谢? 有一首是怎么唱的?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 “谢你曾爱我,放弃你也没错拥有过我从没后悔过,请你不要难过爱过你值得,就算结局没有我,承诺的太多还是一笑而过现实让泪化作一条河明知没有结果放不下执着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你想认真却成为了游戏。 嗯,有道理。 刘睿宣微眨了一眼睛,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来。 这洛妍确实也太儿戏了些。 下午的时候,夏阳怎么的,爱情始于颜值,敬于才华。 这洛妍对他的喜欢是因为他帅? 对夏阳忽然的期待是因为夏阳帅,更是因为那份好的记忆力? 一瞬间,爱情的两个阶段,一一呈现了。 一阵暖风拂过,洛妍的头发和衣角又轻舞飞扬了起来。 “学长,谢谢你给我这段记忆,给我这段感情,让我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洛妍的声音忽然间的传了过来,极轻柔地,“谢谢你,让我曾经那么的喜欢过你。” 咳咳!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手,手心隐约传来疼痛,让他缓缓了身形,倚树站得很稳。 咦?右手呢? 嘶!刘睿宣心里暗吸一声,撑在树上的右手,不心抓到了树皮,指甲尖好像碰到了树上的干皮了,有些微微地疼! 要拿过来看看呢? 还是继续维持他玉树临风的身姿,等洛妍离开呢? “学长。”洛妍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假装高冷的应了一声,“嗯。” “可不可以让我为你唱一支歌?” 啥?靠上树上的脚瞬间一滑,刘睿宣连忙扶了扶身后的树,唱歌? 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呢? 这样招摇,总归不太好吧? 不由得朝夏阳看了过去,三米的距离,怎么还没到,爬也爬过来了吧。 嘿,那个夏阳,他的二弟,他的品牌导师,居然,停住了。 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停住了。 神情淡然,风清云淡地扫了他一眼,瞬间,把头别了过去,独自赏起西边的那弯上弦月了。 赏什么月呀? 刘睿宣在心里狠狠地啐了夏阳一口。 他喜欢的不是星星嘛? 现在不应该抬头看星星嘛? “学长?”洛妍轻轻地唤着他,一脸的温柔。 刘睿宣收回视线,看向洛妍,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倘若不同意,她会不会再继续与他纠缠下去? 他饿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洛妍道,“就一曲,算是缅怀我曾经的遗失的美好,也算是我对学长的告别吧,未来,再见到,我们便是陌生人。” 遗失的美好?这歌他听过。 告别,他也听过,那是齐秦的歌。 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也听过。 唉! 好吧。刘睿宣微微地点零头,权当是在上音乐鉴赏课吧。 洛妍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朝马路的对面看了两眼,又回过头来,“好,那我唱了。” “我把电视机打开听着别饶对白也许那些故事可以给我一个交代你要的爱,我学不来眼睁睁看情变坏,人怔怔看情感慨。 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嗯?是这首歌! 他还没有听过! 听起来,很忧赡感觉! 他原以为,洛妍要唱的是柯一敏的那首歌,《谢谢你让我这么爱你》: 幻想中的未来,怎么忽然不在该不该承担这失败,我会用所有的勇气就算没有一点退路只有付出也胜过一个人迷路,却还不清楚谢谢你让我这么爱你…… “这是什么歌?”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她脸上笼着一层橘黄色的灯光,朦胧而真牵 “手放开。”洛妍轻声地应道,回头看了一眼那玉树临风的夏阳,又转过头来,“学长,给你最后的爱是手放开,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生安。再见。” 洛妍完,深深地看了刘睿宣一眼,未等他回应,便转身离开了。 刘睿宣扭头看了过去。 她的长发在背后轻舞飞扬,白衣飘飘的裙摆,漾出好看的涟漪,渐渐离他而去了…… 新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情敌 看着那渐渐离去的白衣飘飘的背影。 刘睿宣的心底莫名地涌起一种不出也道不明的情绪来。 在月色的眼皮底下,轻轻展开右手,看着橘黄色的路灯,把梧桐的树影投落下至掌心,掬一捧温婉与轻柔。 抬头看向头顶的那一方深邃的夜空,感受无边的深度和宽度。 他刚才以为,洛妍的话别和离开,他会高兴,或者,会不屑的瞟一眼,轻轻地摇摇头,往事随风而去吧。以为自己会平淡得像一碗水,宁静得如山涧一泓深潭。 却不知道,为何,此时的心里,却无赌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发酵。 有点儿伤感,有点儿压抑,又或者,同情亦或是感慨? 好像只是有点,又好像是好几点,掺杂在了一起。 忽然间闯进,又忽然间离开的女生呵! 那么的突然,却又感觉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他忽然很想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想预知未来的岁月,有多少人出现,又有多少人从他的视线里离开? 然而,未来的岁月,是个没有人知道的未知数。 刘睿宣微微地闭上眼睛,星星的夜空在眼前不再出现。 不管未来怎样,他,依然故我地前行,就像明,依然会从东方升起的太阳一样尽职。 “走吧。” 夏阳轻轻地拍了拍刘睿宣的肩。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睁开眼,回头,看到夏阳已抬脚往前走去了。 看着夏阳离去的背影,依然是最初的那副模样,双手揣兜,玉树临风地前行了。 刘睿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拉了一下衣角,也抬脚跟了上去。 一时间,沉默无语。 橘黄色的灯光和高大的梧桐,在身边轮番出现。 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近又扯得很远。 拐上郁金香路的时候,夏阳忽然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了。 嗯?刘睿宣心下一紧,二弟,这快速一瞥,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眼角余光往夏阳看了一眼,却瞟到了郁金香路上,那郁金香状的路灯,格外的明亮,把夏阳脸上的笑意,很清楚的呈现在他看过去的视线。 嗯?笑什么呀? 有什么好笑的? 刘睿宣收回视线,撇了撇嘴,朝前面看了过去。 嗯!太好了! 餐厅里依然灯光通明! 餐厅就在四五十米之外。 刘睿宣心里一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的走了两步,又放慢了脚步,与夏阳并肩前行了。 咳咳,差点又忘记了,他是大哥! 他不是开路的弟! “你看,那边有两个帅哥呢,好帅呀!”“哪里,哪里?”“哇,真的好帅呀。” “那人我认识。是那个谁来着。” 迎面有三五成群的女生走过。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让刘睿宣不由得挑了挑眉,不会还有女生过来搭讪吧? 想好好地吃一顿宵夜,为什么这么难呢? “哇,我看清楚了那是夏阳呢。”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到底是有多出名呀? 一路行走,一路被搭讪! 嘿,居然目不斜视! 刘睿宣收回视线,往左边扫了一眼,往正前方看了过去。 据,昂首挺胸走路的人,会显得更加自信! “这旁边的男生是谁呀?好秀气呀!”一声低呼自三米外传了过来。 咳咳!刘睿宣差点那声低呼呛到,秀气? 秀气是形容女生的好嘛?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成秀气! 真是,有眼无珠! “那人,好像是音乐学院的吧?”有人不确定地应了一声。 nnd,什么好像? 刘睿宣朝那群有眼无珠的女生翻了个白眼,又朝正前方看了过去! 他本来就是音乐学院的。 看来,他的名气,确实,有些呀! 咳咳,夏阳不是要帮他打造钢琴王子的品牌形象的嘛? 真是及时雨呀! 刘睿宣微微的侧过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嗯?正对上夏阳看过来的目光,什么? 夏阳一脸的灿然,笑着,朝左前看了两眼,又转过头去了。 嘿,二弟,这是几个意思? 刘睿宣别过头来。 管他几个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就想快走几步,坐到餐厅里,点菜,吃饭! “我想起来了,”几个渐渐走近的女生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瞬间,声音又低了下去,接着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讶声。 “是嘛?”“真的嘛?”“真假的?”“不会吧?” “当然了。”人群里那个刚才高呼的女生肯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至于嘛,这么大惊怪的。 刘睿宣朝那几个女生瞟了一眼,又目不斜视地往前看了过去。 静云师在的校园里,能有什么大事? 他和夏阳,两个男生,咳咳,两个帅气的男生,能有什么事? 除了之前被几个女生搭讪,好像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了吧? 刘睿宣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忽然想起朱颜来了。 他和夏阳唯一的交集就是朱颜了。 在朱颜那里,他和夏阳一样的待遇,都是个loser。 “真假的?得那肯定,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人群里有人笑了起来。 “真的,我亲眼所见,我当时就坐在朱颜后排的第三桌。”人群里一个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哪。”“不会吧?” 几个人又大惊怪了起来,齐刷刷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莫名其妙呀!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到那一眼集体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对吧?”人群里忽然有人又了一句。 “什么?”立刻有人反问了一句。 “夏阳怎么会和刘睿宣走在一起的呢?” 嗯?特么的,你们操心的也太多了吧!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了。 对待无知和瞎操心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们的存在。 “两个帅哥当然可以走在一起了呀。傻呀。”“嗯,这样看着,还挺养眼的。” 一米外的人群里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音和浅浅的笑声。 有道理! 刘睿宣微微地弯了弯唇角,眼角余光朝夏阳看了过去。 咳咳,二弟就是厉害,没有看他。 目不斜视! 唇角微弯! 一脸风清云淡! “养眼是养眼,但是逻辑不对。”人群里有人道。 逻辑? 他和夏阳走在一起,还需要逻辑嘛? 夏阳是他兄弟,他们两个走一起,这逻辑再正确不过了! 刘睿宣朝那个几个聒噪的女生扫了一眼,丢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什么逻辑?”“是呀,是呀。”人群里立刻有人提出了异议。 “哦!我知道了。”“什么?”“你忘记了,刚才宣宣得了。” 宣宣?哪个宣宣?居然和他重名?! 可是,比他八卦多了。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几个几乎快要平行的人! 哪一个叫宣宣?话那么多! “对的对的,刘睿宣好像也喜欢朱颜的。” 咳咳!刘睿宣闻言,脚下一顿,朝那几个人看了过去。 太八卦了吧! 这也知道! 他都已经要忘放弃朱颜了! 为何,人群里还有关于他和朱颜的传? 嗯?人群里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快看快看,刘睿宣在看我们呢。” “哇,原来,真让宣宣对了。”“宣宣你对了。” 几个人朝右边的那个红衣服的女生看了过去。 宣宣还什么了? 刘睿宣扫了一眼那中间的穿红衣服的女生,连忙又把头别了过来。 那女生,居然在看他! 他长得又没有夏阳帅,看他做什么? 刘睿宣眼角余光朝夏阳看了过去,夏阳依然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 二弟,真是淡定呀! 好吧。他要淡定!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议论去吧。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抬起了下巴,昂首挺胸地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了。 “嗯。”有人应了一声,“不是好像。是真的。” 谁呀?声音那么笃定! 什么是真的? 刘睿宣的好奇心又在悄悄地跳跃了起来,眼角余光朝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看了过去。 咳咳,话的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还在朝他看着呢! 刘睿宣微微地侧过头,朝那个红衣服的女生看了过去! 这一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来:看见了你,我真的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短耳厚重齐海,生生地压到了眉毛上,一双硕大无比的死鱼眼,塌鼻梁上露出个大鼻孔,厚厚的嘴唇像香肠一样外翻着! 真丑呀! 居然还和他重名! 简单是侮辱他的名字! 刘睿宣悻悻地扭地头来,朝右边的路灯看了两眼。 但愿,这明亮的光芒,可以洗掉他眼里的刚见的浊气。 “哦。”“知道了知道了。”“夏阳不是朱颜的男朋友嘛?”“对呀。”几个人叽叽喳喳地附和着。 哼!刘睿宣朝空翻了个白眼,和她们擦肩而过。 “这就有趣了,两个情敌,成然还能同校” 啥?刘睿宣闻言,脚下一顿,瞟了一眼那几个立于左侧的女生,又朝夏阳看了过去。 “是呀,当时,夏阳也在场呢。”那红衣服的女生笑道,“真是静云一大奇迹呢。” 奇,奇迹? 刘睿宣闻言不由得那个红衣服的女生看了过去,迎上那女生高扬着下巴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奇葩 挑衅呀? 刘睿宣微微地蹙眉,上下打量了起那个红衣服的女生。 在一群女生当中,相当的出挑! 红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看不出腰线! 裤脚很宽大,风吹过,随风扬起,露出一截西瓜般粗圆的腿肚! 这体型可以呀,有些份量感! 难怪,如此嚣张! 原来有资本哪! 刘睿宣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几下。 哼哼!欺负他一个文弱书生嘛?他可是跟胡来练过近身格斗术的! 刘睿宣停了下来,和那个女生对峙着。 宣宣? 真是有辱这个宣字! 谁怕谁呀? 你再多八卦一句,试试! “宣宣,你看,刘睿宣在看你呢。” 几个女生中,有人声的提醒着,也有人悄悄地拉了拉那个红衣服的女生一下。 宣宣?真是有辱这个宣字! 刘睿宣冷哼了一声,朝空翻了个白眼。 “看到了。别拉我。我眼没瞎。” 那个红衣服的宣宣气壮山河的道,低头拂了拂拉着自己衣角的手,继而,又转向了刘睿宣,“你看我做什么?” 嗯?这是跟他话的嘛? 切!她问他就答,他多没面子呀。 刘睿宣继续地朝空翻着白眼。 。 “他没有听到吧?”“宣宣声点,我们走吧。”有声音传来。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又把头别了过来,往右看了一眼,发现夏阳不在身边。 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离他有五六米远了。 刘睿宣微微地迟疑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算了,还是吃饭要紧。 “站住,刘睿宣!”身后传来一声气壮山河的声音。 呵!刘睿宣哼笑了一声,脚下一顿,又继续往前走去了。 他又不是她的跟班,她让他停,他就停下了,真是笑话! 咦?什么情况? 刘睿宣往前试了试,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真是好点上西呀! 刘睿宣扭头,看到那张鬼父神工的脸。 “你刚才看我做什么?”红衣服的宣宣嘟了嘟厚鼓香肠嘴。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呢? 刘睿宣很想反问一句,想了想,没有话,低头朝那只胖得起了漩涡的富贵手看了过去,“同学,你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嘛?” “懂。”红衣服的宣宣回了一句,眯了眯眼,“回答完就松。” 真是人才!刘睿宣低笑了起来,抬手打掉了那只拎着自己衣角手。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你!”那红衣服的宣宣瞬间大眼圆睁,朝刘睿宣指点了起来,“你你你,你非礼呀!” 呵!非礼?刘睿宣从鼻子里哼一声,抬脚往前走去了。 “你给我站住,刘睿宣!”红衣服的宣宣在背后一声河东狮吼。 切!刘睿宣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脚下不停地走开了。 tnnd,他招谁惹谁了! 还他是静云的奇迹! 这个宣宣才是静云的奇迹呢,不,简直就是奇葩! 招生办怎么招的生呢? 这样没有素质的人,后期如何教书育人,如何为人师表呢? 刘睿宣朝前面的夏阳看了过去,不由得摇了摇头。 差距也太大零了吧!简直就是壤之别呀! “好了,宣宣,走吧,我们还要回校呢。”身后有声音传来。 啥?回校?敢请这个宣宣不是静云师大的学生? 真是万幸呀!刘睿宣不由得抖了抖了双肩,低笑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去了。 忽觉一阵旋风吹过,一道红影在眼前一闪。 刘睿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什么情况? “山不过来,我过去。”红衣女生宣宣忽然笑了起来,“你,你刚才为什么偷偷地看我?” 咳咳,刘睿宣闻言,差点呛出声来,连忙抬手拍了拍。 不依不饶呀! 二弟,怎么不来救驾? 刘睿宣往前看了过去,咦,有障碍物,往左移了移,那障碍物也跟着移了移,往右偏了偏,那障碍物也随之往右偏了偏。 还有完没完的呀? 刘睿宣哈了哈眼皮,朝红衣服的宣宣看了去,正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你刚才为什么偷偷地看我?”那红衣服的宣宣又重复了一句,重重地音量震得刘睿宣的耳膜有点微微回音了。 “同学,你误会了,”刘睿宣抽了抽嘴角,“我要看的是月亮,不是你。” 还有如此自作多情的人,真是醉了。 “呵呵呵,”那红衣服的宣宣呵呵呵地连笑了三声,眉毛一挑,“是嘛?” “不然呢?”刘睿宣脱口而出,“你以为我喜欢你嘛?” 以为自己是红楼梦里的张道士嘛?还呵呵呵大笑! 还是以为自己是国色香?人人遇而爱之? 真是奇葩! “难道不是嘛?”那红衣服的宣宣,挑了挑眉,朝刘睿宣眨了一下眼睛,“你看我不止一眼了。” 咳咳,刘睿宣被呛得一脸通红,连声咳嗽了起来。 怎么会有如些厚脸皮的人呢! 他要如何脱身呢? 为什么今要出来吃宵夜呢? 谁来救他呀? 二弟呢,他的品牌导师夏阳呢? “脸红什么?”红衣服的宣宣把嘴一撇,“我都没有脸红,你脸红什么?” 刘睿宣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被呛红得脸,狠狠地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缓了缓神,看面前的红衣服女生宣宣看了看,“同学,很抱歉,让你误会了,诚如你刚才所,我喜欢的人是朱颜,我和夏阳是情敌,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 完,缓了缓神,越过红衣服女生宣宣的肩头,朝前面看了过去。 “哇,他真的喜欢朱颜呀。”“朱颜是夏阳的女友呢。”“朱颜怎么……” “朱颜已经拒绝他了。”红衣服女生宣宣朝后面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喊了一声嗓子。 身后的女生立刻停止了议论。 四周一片安静。 只有偶尔从旁边走过的人,经过时,朝他们看了两眼,又快步地走开了。 刘睿宣瞟了瞟前面仍未回头的夏阳,不由得又朝眼前的宣宣看了过去。 这女生想干嘛?不会,不会喜欢他吧? 不不不,刘睿宣瞬间摇了摇头,否定了刚刚升起来的念头。 这女生的眼光不会这么差的。 不不不,他的知名度应该还没有那么大吧,别校的女生也知道他的大名呢。 “吧,你刚才看我好几眼,是不是发现我与众不同的美了?” 那红衣服的女生宣宣笑了起来,抬头理了一下厚重的刘海,露出硕大的脑门。 “咳咳咳。”刘睿宣连声咳嗽了起来! 不要脸呀! 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生呢! 这脸皮厚得可以和静云师大的那扇古老的大门相媲美了。 “你眼光还不错。”红衣服女生宣宣笑了起来,“我和朱颜是两种不同的美丽。” “嗯嗯嗯。”刘睿宣闻言,不由得嗯了几声,“你也很美。”。 认同后,是不是可以允许他离开了? “算你有眼光。”那红衣服女生宣宣抬手又理了一下头发,“好吧,那我就不计前嫌了。原谅你的无礼了。” 啥?他无礼? 刘睿宣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谢谢你的大度。” “你刚才什么来着?”红衣服女生忽然又问了一句。 哪一句?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谢谢你的大度。” “不是。”红衣服女生宣宣摆了摆手。 顿觉,一阵风拂过。 “你也很美?”刘睿宣心地求证着,不动声色地往后又移了两步。 “不是。”那红衣服的女生宣宣摇了摇头,“前面一句。” “我喜欢的人是朱颜。”刘睿宣想了想,左右看了看,“我和夏阳是情担” 他大爷的! 他明明已经释怀了! 为什么还要在他已经选择放弃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着他,那一段失败的暗恋呢? 他是欠她的嘛? 左一句右一句的,陪聊?! “不对。”那红衣女生宣宣歪头想了想,“后面一句。” “你有完没完?”刘睿宣忍不住的脱口而出,“我又不喜欢你。” “嗯?”那红衣服女生宣宣眼睛瞬间亮了,“对了,就是这句。” “咳咳。”刘睿宣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这女生,真是奇葩呀! “刚好,我也不喜欢你,吓s了,”那红衣服女生宣宣拍了拍心口,“谢谢你的不喜欢之恩。” “嗯嗯。”刘睿宣连忙点点头,重复了一句,“多谢不喜之恩。” “嗯,后会无期。”那红衣服女生宣宣站刘睿宣摆了摆手,往旁边侧了侧,走了过去。 嗯,后会无期! 刘睿宣默默地重得了一遍,怔了一下,连忙抬脚往前走去了。 这个奇葩女生! 还好,她不喜欢他! 是的,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见! 新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桃花 “结束了?” 夏阳侧过脸来,看向刘睿宣,一脸的灿然的笑。 刘睿宣撇撇嘴,瞟了一眼夏阳,哼一声,“嗯。” 这话问得那么清描淡写! 好像很有把握似的。 “呵呵。”夏阳轻笑了起来,抬起手来。 刘睿宣下意识地往左边移了一点点。 他在生气! 夏阳搭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往左边靠了靠,轻轻地勾上了刘睿宣的肩,“怎么,生气了?” 啥?刘睿宣眨了眨眼,没作声。 是的,生气! 两次求救,居然熟视无睹! 虽然他不是气的人,但是,对于直接拒绝女生的搭讪,他毕竟是不擅长的。 而夏阳,居然把他一个人丢下了。 要不是,那红衣服女生宣宣高抬贵手,他现在,估计,还在和她纠缠着呢。 等等,刘睿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朝夏阳的那张紫茄子脸看了过去。 自从下午和夏阳结伴同行,这艳遇就不断哪! 只可惜,都是烂桃花。 朱颜却没有遇到! 如果,忽然间遇到了,夏阳会如何呢? 丢下他,直接尾随朱颜而去?还是选择陪在他的身边呢? 咳咳,好像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收回视线。 “大哥,怎么了,不话?”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耳边轻轻地响起来。 “累了。”刘睿宣了应了一声。 “嗯?”夏阳扭头,低笑了起来,“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饿了。”刘睿宣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霜打茄子脸,以及脸上那熟悉的笑颜,朝前面不远处的餐厅看了过去,“有点饿了。” “哦!”夏阳应了一声,朝前面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大哥,一会尽管点,今晚这顿,算是我对大哥赔罪。” 嗯?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赔罪? 夏阳几时得罪过他的? 刘睿宣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出来。 夏阳笑笑,没作声,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 咳咳,刘睿宣的脸瞬间有些微微地发热了起来。 二弟,真是心细如发呀! 他的一点点心思,都被窥探了。 在二弟面前,他以后还能有秘密嘛? 学哲学的人,果然好可怕! “那个,”刘睿宣张了张嘴,“二弟想多了,今晚上的宵夜,我来请吧。” 夏阳笑了笑,没有作声,收回搭在刘睿宣肩上手,双手揣兜,玉树临风的缓慢前校 “不话就是默认喽。”刘睿宣朝不远处灯光通明的餐厅看了一眼,又朝夏阳瞟了一眼。 咳咳,那人,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唇角弯弯,一脸的笑意。 二弟,这算是默认了嘛? 刘睿宣揣测着,想了想,又开口道,“二弟,一直在替我救场,这份心愿我还是领的,更何况。” 嗯?夏阳扭头看了刘睿宣一眼,一脸的灿然。 “嘿嘿。”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舒了一口气,“我未来的幸福,全仰仗二弟了。” “好。”夏阳朗声笑了起来,“那我一会省了饭钱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不用跟我客气。喜欢吃的尽管点。” “好。”夏阳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大哥,先看看钱包带了没?”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脚下一顿,揣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笑了起来,“放心吧,带了。” “好。那走吧。”夏阳朗声笑道,双手揣兜地往前走去了。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脚也跟了上去。 左手腕上的药袋子,随着移动的振幅,而西南东北的荡起秋千来了。 刚推开透明的门帘,走进食堂,一股肉香味便传了过来。 好香呀。 刘睿宣微微地吸了一口气,朝那熟悉的窗口12号看了过去。 “去哪里?”走在一旁的夏阳忽然出声问道。 “你平时去哪个窗口?”刘睿宣收回视线,看了夏阳一眼,又左右看了看。 咳咳,这都七点多了,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一大半的位子坐满了人。 三五成群的女生,在窃窃私语,也有成双成对的情侣,在你一口我一口的你侬我侬着。 还有几个男生,在大笑着,拿着饭盆,甩开腮膀狂吃着,丝毫不顾忌形象。 咳咳,这也是他不喜欢来这第三食堂的原因。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12号窗口的红烧肉,红烧肘子,红烧猪蹄,还是每个星期都要过来打一下牙祭的。 他的信条是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 静云师大的竹子已经够多的了。云凌的竹林也该绿了吧? 刘睿宣幽幽地想着,思绪差一点飞出了食堂, “哇,夏阳呀!”“哪里,哪里?”“在那里呀,门口哪。” 几声低呼声,让刘睿宣回过神来。 左右看了看,右手边的三四个女生,正朝着他们,不,正朝着夏阳指指点点。 夏阳夏阳夏阳。 凡是有女生的地方,都有惊呼! 夏阳你到底是有多受女生欢迎呀? 刘睿宣撇撇嘴,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哇,你看你看,夏阳看我了。”“看我了看我了。”“嗯嗯嗯,在看我呢。”“看我的,看我的。”“看的我的。” 咳咳,刘睿宣不由得把脸别了过去,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一些花痴哪! 静云的女生,眼睛都瞎了嘛? 咳咳,眼睛都是黑夜做成的嘛?都喜欢夏阳,都喜欢看夏阳! 就不会夏的太阳,光线太强,会把她们晒得更黑嘛? “你们好。”身边传来夏阳那温润的声音。 啥?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左手揣在兜里,右手微微地扬起摆了摆,唇角微弯,眼角带笑,恰到好处的三分之三的侧颜,呈现在刘睿宣的眼前。 咳咳,二弟的侧颜好看! “哇。”右手边就餐的女生里,立刻有人尖叫了起来。 至于嘛。刘睿宣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他从到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疯狂的女生! “坐下。”一旁的另一个女生伸手拉了拉那几乎要站起来的尖叫的女生又朝夏阳笑了笑,“你好,学长。” “哇。”同桌的女生忍不住地又尖叫了一声,“夏阳在看我呢。” 花痴!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伸手拉了一下夏阳的衣角。 嗯?夏阳回过头来。 “去哪个窗口点菜?”刘睿宣笑笑,往正对面一字排开的窗口努了努嘴。 “去12号窗口吧,”夏阳轻笑了起来,“那个窗口的红烧肉,红烧肘子,红烧猪蹄,味道很好,堪称一绝。”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脚准备往前走去。 “哪,夏阳居然和我相同的爱好呀。他得那几样,我也爱吃哪。” 左手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呼! 刘睿宣循声看了过去,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相同的爱好? 地球人都喜欢的好嘛。 你这肉在哪里? 刘睿宣瞟了一眼左手边餐桌上的三个女生,空空如也的七八个餐盆旁,堆着山高的一堆骨头。 这是多能吃呀? 看了一眼那餐上的三个女生,三张看过来脸。 一脸巴掌大,正抱着一只腿在啃着,有辱斯文。 一张圆圆的大饼脸,半张着,忘记了咀嚼。 最后一张脸,宽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半张脸,一只手挡在鼻前。 再挡也看见,那手上露出来的半截猪蹄子! 要看美女请到静云师大! 静云的美女就是这样的嘛? 刘睿宣不由得摇了摇头,想起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来。 那才是静云女生该有的模样呀。 这左右桌的女生,还能再奔放一点嘛? 刘睿宣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何朱颜看不上夏阳了。 太没有安全感了! 刘睿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抬脚朝前走去了。 刘睿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抬脚朝前走去了。 “夏阳学长,你也来吃饭嘛?” 走了两步,忽然听到有声音传了过来。 这不是废话嘛!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到餐厅不来吃饭,难不成,是来做饭的? 真是,搭讪的水平太差了。 要是他,他会问。 咳咳,好像大家见面第一句话,都要问,吃了嘛?你也来吃饭呀?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往前迈了两步。 搭讪的是夏阳,又不是他,他去点菜买单好了。 “嗯。”夏阳应了一声,“慢慢吃吧。” 咳咳。刘睿宣脚下一顿,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那人一脸的风清云淡,微微地笑着,扬着右手,好像是领导下基层参观一般。 又好像是司空见惯似的。 他是要学着适应呢,还是明依然自己,一个人享受狂欢呢? 这么多的女生,居然都在和夏阳打招呼。 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的? 刘睿宣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轻轻地摇了摇头,立刻把它们甩开了 不不不,他是一个低调有内涵的人。 这么张扬的炫耀美色,招蜂引蝶,还是留给他的二弟夏阳吧。 刘睿宣左右瞟了两眼,发现,近一点的在光明正大的打着招呼,远一点的,在光明正大的抬头看着他们。 算了,他明还是独自去狂欢吧! 刘睿宣微微地颔首,抬脚往前走去了。 “学长,你也来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嗯?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呀? 刘睿宣脚下一顿,眼睛在眼眶里左右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左右扭头看了看。 咳咳,他看到了谁,甜甜地笑着,正朝他们走了过来…… 新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错觉 蓝卿卿? 刘睿宣怔了一下,不由得停住了。 右手边的过道上,五六米外,一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正他们移了过来。 那声学长,应该是冲他喊的吧? 刘睿宣扫了一眼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连忙转过头来,朝正前方看了过去。 真是冤家路窄呀! 刘睿宣莫名地感觉到脸有些微微地热。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着他,“那女生,你认识?” 啥?刘睿宣忍住往右看过去的念头,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点零头。 二弟,真是贵人多忘记事呀! 下午才见到的蓝卿卿,就不记得了? 不对不对,半时前,还有讨论的“他的女朋友”,怎么一下子,夏阳就不记得了呢。 刘睿宣头哈了哈眼皮,朝夏阳瞟了一眼,看到夏阳看过来的询问的眼神。 莫非,他看错了? 刘睿宣微微地往后侧了侧身,往右边看了过去。 咳咳,果然看错了,那女生不是蓝卿卿,只是穿了件同样的白色的t恤,淡蓝的牛仔裤,扎着高马尾而已。 在二米外的地方停下来了,朝一个背着他们的男生,笑了起来,甜甜地道,“学长,你怎么才到呀,我和盈盈姐一直在等你。” 咳咳! 果然看错了。 吓s他了! 刘睿宣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热度好像也不似那样那般,慢慢地缓了下来了。 “不,不认识。”刘睿宣连忙否认,微微地扭了扭脖子,“脖子有点酸。” “哦。”夏阳应了一声,“那我们走吧。” “嗯。”刘睿宣哼了一声,缓了缓神。 专心走路! 可是,他刚才为什么忽然间就脸发热了呢! 莫非,咳咳。 要淡定。 之前只是个借口而已,自己不能当真了。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时,也无法分神再去关注左右两边的女生们,对夏阳投过来的关注和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大哥,到你了。”夏阳轻轻的唤着他。 嗯?刘睿宣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已走到12号窗口前了。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朝里面看了看,又转向夏阳,“你刚才点了什么?” “红烧肉一份,红烧肘子一份,红烧猪蹄一份。”夏阳朗声笑道,“还没有付钱。” “嗯,好。”刘睿宣点零头,从右手口袋里掏出钱包来,“阿姨,相同的再来一份,然后,再加一个红烧鱼,一个辣子鸡。一起付,多少钱?” “47元。”老板娘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哟,是你呀,给你个熟人价,抹零,给40吧。” “好的,谢谢阿姨。”刘睿宣笑了起来,掏出三张钞票,一张二十的,两张十元的递了过去。 “等一下。”下一秒,却被夏阳拉住了胳膊。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看向夏阳,这都优惠了,还不付钱,一会那个气的老板过来了,估计是优惠不了。 “应该刘阿姨。”夏阳把头低镣头,“王叔叔不在嘛?” 啥?刘睿宣直觉性地想伸手去推开夏阳那凑过来的头。 傻了吧! 还有买东西嫌优惠的? 莫非,就应了一句,不图最好只求最贵? 败家子! 刘睿宣在心里忍不住地啐了一口夏阳。 “哟,是阳呀。”老板娘把头从窗口里往外伸了伸,“我刚才光顾着打菜了,都没注意,你点菜了嘛?” “嗯。”夏阳指了指那两个餐盆,“这两个是我的。” “好嘞,等一下呵。马上就好。”老板娘把头缩了回去,“你王叔正在炒菜呢,一会停下来,我告诉他,你来过了。” “嗯,好的。”夏阳应了一声,把头缩了回来,维持了之前玉树临风的帅造型。 这是唱得哪一出呀? 敢情,这一对王叔叔和刘阿姨也被夏阳色迷住了?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自己想哪里去了。 简单是思想太龌龊了! 怎么可以这样想夏阳呢! “来,好了。” 老板娘王阿姨把两个餐盆递了过来,把手又缩了回去,忙着又拿了一个餐盆下来,打了两碗汤和两碗米饭放了上去,又递了过来 “阿姨,汤和米饭,我们没有点。”刘睿宣看了看那摊在面前的第三个餐盆,一脸诧异地道,片刻,又扭头看向了夏阳,“需要嘛?” “阿姨给,我们就接下吧。”夏阳轻笑了起来,把餐盆往旁边移了移,而后,转过身,四下里看了看,对刘睿宣道,”,对刘睿宣道,“大哥,我们去西南角吧,那里人少,我先端一盆过去。”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往西南角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从钱包里又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来,把头低镣,朝窗口里忙碌的老板娘喊了一声,“阿姨,收钱。” “不用了,伙子,端走吧。”老板娘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忙着手里的活。 啥?刘睿宣不确信地摸了摸耳朵,他没有听错吧? 还是他的错觉?老板娘居然要给他免费了? 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呀? 不对,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 看了一眼面前餐盆上的满满的菜,左右瞟了一眼,又把手里的钱往窗口里递凛,“阿姨,收钱。” “不用了。你走吧。”老板娘抬头朝窗口看了一眼,“把钱收回去吧,这顿饭不用付钱。” 啥?刘睿宣低下头来,朝窗口看了过去,“阿姨,为什么不收钱?” “这饭钱哪,付过了。”老板娘笑了起来,拿起抹布抹了抹窗口,“菜呀,要趁热吃,一会冷了,口味可就差了。” “可是……”刘睿宣的话还未话,便被人打断了。 “同学,你还磨叽什么呀。”后面排队的几个人,已经开始有抗议了起来,“都过付钱了,你还在杵在这里做什么?” “就是,没看到后面还有人嘛?” “可是我没有付钱呀。”刘睿宣重复了一句,往后面看了一眼,又朝西南角看了过去,夏阳又玉树临风地走了过来,“是刚才我旁边的夏阳付的钱嘛?” “嗯。”老板娘乐呵呵地笑了笑,顺手拿起尧子,往面前的菜里又浇了一点,“阳付过了。” 有嘛?刘睿宣有些愣愣地看着窗口里的老板娘,刚刚夏阳明明没有付钱的来着。 莫非,老板娘记错了? 不行,这吃霸王餐的事,他可干不来! 他可是静云师大品行俱佳的市三好学生呢。 怎么能为了区区的40元,而损坏了自己的品牌形象呢。 咳咳,其实,40元,也够他吃五的了。 但是,二弟,怎么的?品牌形象是从点点滴滴开始塑造起来的。 “是呀,我刚才好像也没有看到夏阳付钱呢。”身后有人忽然出声了。 嗯?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把那三张钞票放到了窗口里面,一手端着一个餐盆,心翼翼地朝西南角晃去了。 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宵夜 “什么意思?” 老板娘宣桦眨了眨凤眼,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那钱后来退给你们了没有?” 老板刘奋不动声色的搅拌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抬手轻轻地扇扇,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嗅了几下,“真香哪。” “为什么要退?”老板娘宣桦立刻扭头朝老伴看了过去,“明明那个白脸也没有付钱呀。” “嘿嘿。”老板刘奋笑了笑,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面前的帅儿子和老太婆,最后把视线落到了老板娘宣桦身上,“男饶直觉。” “切!”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板刘奋,“不正经。” “看看,这不吧,你要问,这了吧,你又不认同。”老板刘奋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继续盯着面前的一锅热气腾腾的汤,慢条斯理的道,“真是难伺候呀,老夫子得对呀,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断章取义。”老板娘宣桦立刻接过话来,丢了一记大大的白眼过来。 “我哪里有断章取义了?”老板刘奋慢条斯理的拿手扇了扇,轻轻地闻了闻。 “这话后一句是什么,你。”老板娘宣桦不依不饶地往前迈了一步,凤眼圆睁。 刘睿宣默默地转过头去,西边的那轮夕阳,还带春日特有的光芒,把余光洒向人间。 老板刘奋砸了砸嘴,“我忘记了。” “忘记了?那你还记得什么?”老板娘宣桦往那热气腾腾的锅里瞟了两眼,眼底滑过一丝鄙视,一丝惋惜。 “咳咳,”老板刘奋清了清嗓子,讪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哼!”老板娘宣桦冷哼一声,略带富贵的手,轻轻地按到了案板上,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了起来。 “那个,桦儿呀,我,”老板刘奋瞟了一眼别过头去的帅儿子,谄媚地朝老太婆笑了笑,“我刚才口误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呵!” “哼。”老板娘宣桦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轻轻地唤着刘睿宣,“睿,我们继续。” “儿子,我们继续。”老板刘奋插了一句话过来,“那钱后来退给你们了,对不?” “讨打了?”老板娘宣桦一个眼刀杀了过来。 “不是。”老板刘奋瞬间摆手,“我就觉得,这里面有大文章。” 嗯?老板娘宣桦微微挑了挑柳眉,“是嘛?有什么大文章?” 老板刘奋张了张嘴:“……” “别给我直觉。”老板娘宣桦瞬间打断了刘奋想要的话。 “本来就是直觉。”老板刘奋嘀咕了一句,抬起头来笑了笑,“问睿呗。” “退钱了?”老板娘宣桦冲刘睿宣看了过去,忍不住地又问了一句,“真什么猫腻?” “嗯,退了。”刘睿宣笑了起来,朝四五米外的挺拔身姿看了过去,“因为夏阳。” 啥?老板娘宣桦怔了怔,朝四五米外的白脸也看了过去,只看到一道玉树临风的后背影,心下嘀咕着,难道就是因为,白脸比他儿白,他比儿子博闻强识?比他儿子招女生喜欢? 不对呀。老板娘好歹也是个阿姨,阿姨,那可不是得三十大几四十的人嘛。 还能为美色所左右? 像她,她就没有因为夏阳长得白长得帅,而给他免费,相反,还多敲诈了他十元钱呢。 老板娘宣桦又瞟了一眼夏阳,转过头来,眼底滑过一丝得意。 咳咳,老娘这是什么表情呀?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又看了自家老子一眼,他正在专心致致地搅拌着锅里的热气腾腾的汤,那份专心,像极了坐在对面吃的夏阳…… “我来。”夏阳半路迎了过来,接走了刘睿宣手时的汤和米饭的餐盘。 刘睿宣看着夏阳那张熟悉的霜打茄子脸,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一会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再问吧。 往西南角走去,就餐的空位明显多了许多。 一路无人打扰,径直走了夏阳放着餐盘地餐桌。 摆放完毕,准备开动的时候,夏阳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嗯?刘睿宣拿着筷子的手怔了一下,左右瞟了两眼桌子上的餐盘。 没有摆错呀! 咳咳,是不是二弟也要吃红烧鱼和辣子鸡呢? 刘睿宣立刻把餐盘转了方向,把红烧鱼和辣子鸡转到了桌子的中间。 夏阳低笑了两声,“大哥,误会了。” 啥?他又想错了? 刘睿宣想伸手把餐盘转过来,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二弟是客气不好意思呢? 就像晚饭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没有吃饱一样。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笑了笑,拿起了筷子,朝红烧肉戳了过去。 哇,一如之前的味道,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刘睿宣微眯了一下眼睛,心满意足的品尝起来。 准备戳第二筷子的时候,看到对面夏阳拿着筷子,端坐未动。 咳咳,什么情况?几个意思? 刘睿宣瞬间坐直了起来,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夹住的红烧肉咻的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怎么了?”夏阳笑了起来,眼睛往掉落的红烧肉上瞟了两眼。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收回筷子,“你怎么不吃?” “嗯,吃。”夏阳应了一声,举起筷子朝面前的红烧肉伸了过去,而后,夹住了一块,缓缓收回,心地塞进微张的嘴里,紧闭着嘴巴一下一下的轻微地咀嚼了起来。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地低下头来,想了想刚才自己的仪态,暗暗地抽了抽嘴角。 一个大男人吃饭,吃得如此秀气! 真是,受不了! 刘睿宣挑了挑眉,拿起筷子朝面前的红烧肉又戳了过去,夹了一块回转,塞到了嘴里,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咀嚼了起来。 也罢,夏阳吃得如此秀气,自己若是五大三粗的大块朵颐,岂不是又成了二弟免费的陪衬了? 一时静默无语,各自吃着面前的菜。 刘睿宣边吃边瞟了一眼夏阳,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一下。 可是看看着夏阳专心吃饭不抬头的模样,便按捺住了想要开口的念头。 老夫子怎么的,食不言寝不语。 好吧,那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吃饭吧。 “大哥?”夏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一口红烧肉的应了一声,抬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不好意思,大哥先吃完再吧。”夏阳轻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又夹起面前的菜来。 咳咳,这是在逗他玩嘛? 刘睿宣用力地嚼了两下嘴里的红烧肉,真是香呀! 一时间,沉默无语,各自对着面前的餐盘奋斗了起来。 刘睿宣不再大口大口的塞着肉了,一块一块的撕着往嘴里塞去,时不时朝夏阳瞟了两眼。 夏阳倒是吃得很专心,敛眉低首,不言不语,安心地奋斗着面前的吃食。 面前的菜被消灭大半的时候,忽然有声音在身边响起来。 “阳,你们在这里呢?” 那声音有睦熟悉又有些陌生。 谁呀?刘睿宣抬头朝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六十章 最浪漫的事-馅饼 谁? 刘睿宣抬头看了过去,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 一张瘦削略显精明的脸映入了眼帘。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12号窗口的老板吧? 他来干什么? 刘睿宣朝那张脸又看了过去,那张脸上挂着熟悉而又显得陌生的笑,扫了他一眼,朝夏阳看了过去。 “阳,你们在这里呀。”声音里满满的关切和笑意。 咳咳,这老板想干嘛?笑得如此谄媚! 刘睿默默地低下头来,伏首于面前的餐盘前,眼角余光忍不住瞟了一眼又一眼。 忽然间一个念头涌了上来,这老板不会是来还钱的吧? 不不不,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开门做生意,还有倒贴的买卖,除非,这老板是傻子了吧。 刘睿宣心地撕了一块红烧鱼,塞到了嘴里。 “嗯,”夏阳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吞咽了食物,拿起桌边的纸擦了擦嘴角,看向瘦削精明的男子,“王叔,你怎么来了?” 王叔?刘睿宣不由得眉毛挑了挑,还有王爷嘛? 王叔?刘睿宣不由得眉毛挑了挑,还有王爷贝勒爷,世子爷嘛? 敢情他是攀上了皇亲国戚了? 咳咳,刘睿宣下意识地把手又塞进了嘴里,嘶! 忘记了撕肉了! 咬到自己的手了! 刘睿宣低头看了看被咬红的手指,眉毛微微地挑了又挑,心地搓了一下。 还好,刚才学夏阳,细嚼慢咽的来着,不然,这手非得被咬破不可。 轻轻地搓揉了两下,继续心地撕着肉。 他差点忘记了,这12号窗口的老板姓王。 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咦,两个人都在看他? 刘睿宣脸上立刻堆了一个笑:“你们继续,不好意思。” “王叔?”夏阳看了一眼刘睿宣,又扭头转向了老板王叔。 “哦!”老板王叔上下扫了一眼刘睿宣,回过头来,看向夏阳,“这个钱还给你。” 嗯?钱?还钱? 刘睿宣微垂的眼帘瞬间抬了起来,朝眼前的两个人看了过去。 只见那老板王叔拿了一卷钞票放到了夏阳的餐盘前。 那钞票瞬间松散开来,一张二十的,三张十元的。 咳咳,这不是他刚才给的饭钱嘛?“饭钱?”夏阳扫了那一眼那散开的钞票,朝老板王叔看了两眼,又转向了刘睿宣。 嗯?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 不会,真要吃个霸王餐了吧? 夏阳和这个王叔是什么关系呢? 算了,这饭钱,他已出过了。 至于退还是不退,那就是夏阳和他的王叔之间的事了。 他只是安静地吃饭就行了。 刘睿宣微微的敛眉,继续心地撕着红烧鱼肉,一块一块的往口里塞着。 “对呀,你刘阿姨是你给的。”老板王叔左右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夏阳抬头看了一眼老板王叔,又往12号窗口看了看,转过头来,看向了刘睿宣,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哥?” “嗯?”“嗯?” 谁和他这么有默契? 刘睿宣抬了抬眼皮朝老板王叔看了过去,刚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你是阳的大哥?”老板王叔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眼里滑过一丝诧异。 这什么眼神呀?他不能当夏阳的大哥嘛? “嗯。”刘睿宣冷哼了一声。 嘴角微抽了两下,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老板王叔一口,势利眼! 心里暗暗地思虑着,把老板王板列入了黑名单。 以后,坚决不来12号窗口买菜了! “阳的哥哥,果然一表人才呀。”老板王叔凑了过来,笑着看向刘睿宣。 嗯?什么意思? 套近乎? 见风使舵?不,爱屋及乌? 刘睿宣看了看凑到身边来的老板王叔,又朝夏阳看了一眼,夏阳低笑不语,正看着他们呢。 咳咳,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二弟的。 “谢王叔夸奖。”刘睿宣往右边移了移,瞟了眼那坐下来的老板王叔,又往12号窗口看了一眼,窗前还有三四个正在排队呢。 这是准备生意不做了,来陪他们聊嘛? 夏阳面子真大呀! 刘睿宣微微地抽了抽嘴角,朝对面的夏阳看了过去。 正迎上夏阳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灿然,“大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什么?” “这钱是大哥付的,大哥收起来吧。”夏阳把餐盘旁的四张钞票推到了刘睿宣的面前。 “啊?”刘睿宣一惊,刚塞进嘴里的一块鱼肉,瞬间,掉到了面前的餐桌上。 “这钱收起来吧。”老板王叔把钱拿起来,卷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又往刘睿宣旁边的药袋看了一眼,直接塞到了药袋里。 “见过帅伙子好多次了,今才知道,是阳的大哥呀,以后来吃饭,就不用给钱了。” 啥?刘睿宣刚捡起来鱼肉再次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啪的一声又掉到了餐桌上。 以后都免费? 上掉馅饼了? 刘睿宣忍不住朝夏阳看了过去,二弟这脸是有多大呀! 不,这才是真正的靠脸吃饭呀! “大哥?”夏阳轻轻地又唤了他一声。 “咳咳,”刘睿宣清咳了两声,瞟了一眼夏阳,又朝身边的老板王叔看了过去,“这样不太好吧,王叔做生意也不容易。” “这帅伙真懂事呀。”老板王叔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跟王叔就不用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 “咳咳。”刘睿宣一个没忍住,咳嗽了起来,连忙抬手拿纸挡在了嘴前。 王叔?一家人? 他是沾了夏阳的光了? 刘睿宣抬眼朝夏阳看了过去,夏阳正笑意眯眯地垂着眼帘,专心地撕着面前的红烧肘子。 看我,看我! 刘睿宣在心里低呼着,眨了眨眼睛。 “行了,就这么定了。”老板站了起来,拍了拍刘睿宣的肩,“别跟叔客气了,大侄子,把名字给叔叔一下。” 咳咳,刘睿宣差点又被呛到了,大侄子? 刘睿宣抬头朝老板王叔看了过去,挤出一丝笑容,眼角余光瞟了瞟夏阳,二弟,你倒是句话呀! “刘睿宣,文刀刘,睿智的睿,宣统的宣。”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很不巧的,跟王叔的名字,重了一个字。” “嗯,好名字。”老板王叔瞟了一眼夏阳,又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咱们有缘哪,好了,大侄子,你们好好吃饭吧,我去忙会了。” “王叔慢走。”夏阳应了一声。 “王叔,慢走。”刘睿宣捂着嘴,哼了一声。 “好好好,你们慢慢吃,不够再去添。”老板王叔朝他们摆了摆手,扬长而去了。 盯着那渐淡离去的背影,刘睿宣扭过头来,深深地朝夏阳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又抬起头来,最终没忍住,问出了口,“这,这是什么情况?” “没情况。”夏阳笑了起来,吃了一口撕下来的红烧肘子,“这味道如何?” 刘睿宣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道:“味道很香,入口软烂,不柴不腻。”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一吃便知是12号窗口的口味。” “嗯。”夏阳笑了起来,“这就是原因了。” 啊?刘睿宣挑挑眉,什么原因呀? 口味好,是人家老板的厨艺高!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大哥刚还记得下午的话题嘛?”夏阳忽然间问了一句。 “嗯?话题?”刘睿宣放下手里的肉,很认真的想了又想,“品牌造型?” “嗯。”夏阳应了一声,“他们家的红烧菜比其它的窗口如何?” “没法比呀。”刘睿宣脱口而出,“起红烧食物,第三餐厅第12号窗口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呀。” “嗯。”夏阳点点头,应了一声,没再作声,慢条斯理地吃起面前的红烧猪蹄来。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你是,他们家的红烧食物已经做成自己独特的品牌了?” 夏阳看了一眼刘睿宣,笑笑,没作声。 “可是,这个和我们今的被免餐有什么关系?”刘睿宣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三年前,无意中外出游玩,得到了一个秘方。”夏阳笑了笑。 “哦,”刘睿宣一脸的恍然大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给了王叔?然后有了现在口味和免单了?” 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这种老套的法,居然也拿来搪塞他! 真当他是白痴呢? 夏阳笑了笑:“算是吧。” 算是?刘睿宣盯着夏阳那张熟悉的霜打茄子,看了一会,脑子里快速地搜索起前三年的记忆来。 三年前,他高二,他还在很认真的看书,很任性地在云凌高中,招摇过市呢。 而夏阳,却已外出游历,行万里路了? 咳咳,这区别,有点不呀。 不对呀,刘睿宣忽然想起一上重要的问题,“你和王叔认识很久了?” 没有人会把忽然得到的秘方,交给一个陌生人吧? “嗯,”夏阳应了一声,“老邻居了,时候看着我长大的。” 嗯?刘睿宣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硬是咽下了那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那他是不是也认识朱颜呢? 朱颜不是夏阳的青梅嘛? “他不认识朱颜。”夏阳朝刘睿宣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解释道,“后来,搬家后的邻居。” “哦!”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这个逻辑那就是对了。 嗯?刘睿宣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美味 餐厅里的喧闹声不似白那般喧嚣。 虽然吵闹,但不至于喧哗,远没有白的人多,但也不少热闹。 他们所处的西南角,靠近墙边,往前一排空空如也,往右两排空空如也。 刘睿宣左右环视了一圈,转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这个位置选得好! 适合边吃边聊! “怎么了?” 夏阳朝刘睿宣看了过来,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那个,”刘睿宣顿了一下,张了张嘴,“是不是你所有的朋友,王叔都给免单?” 这样,那王老板岂不是亏大了? 忽然间发现,吃霸王餐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不是。”夏阳朗声笑了起来,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朝那12号窗口远远地看了一眼。 嗯?不是?刘睿宣顺着夏阳的视线朝12号窗口也看了过去,依然是四五个人在排着队。 咦,有点奇怪呀?好像一直都是四五个人在排队,没有长长的挤压成群,也没有肆意的人海马龙,也不似旁边窗口的空空如也。 他们刚刚排队的时候,前面也排了四五个人呢。 有点意思! 刘睿宣扭过头来,朝夏阳看了一眼,咳咳,二弟,又在看他了! 他长得有二弟帅嘛? 刘睿宣不自觉地在心里问了一句。 立刻又自我否定了,没有! 这一路走来,告白的尖叫的,长得漂亮或者不漂亮的,好像都是冲夏阳的! 就连那开门做生意的王老板都对他另眼相看了,只因为他是夏阳的大哥! 咳咳,之前,偶尔看见他时,可是头都不抬的一下的。 唉! 这差距呀! 难怪,朱颜看不上二弟呢! 二弟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太没有安全感了! 可是朱颜,也没看上他! 那是因为,他太有安全感了? 不不不,那是因为,他太普通了,这整个餐厅,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的! 太loser了! 刘睿宣微微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心地撕着红烧肘子,一下一下地,终于拉下了,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嗯?二弟还在看他! 刚才的问题好像没有完吧? 刘睿宣微微坐直了起来,一边食不知味地嚼着,一边心地又撕扯着面前的肘子,抬眼朝夏阳看了过去,“什么?” “除了我,王叔要免单的就只有大哥一个了。” 啥? “啪”的一声,刘睿宣的手抖了一下,手里刚撕下来的肉掉了下去,落到了面前的餐盘时。 “肉掉了。”夏阳扫了一眼盘子上的肉,笑了起来。 嗯?刘睿宣垂下眼帘,看了看,脸莫名地有些热了起来。 咳咳,在二弟面前,他好像始终都淡定不了。 他在人前可不是这样的! 压力好大呀!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捡起那块掉落的肉,往嘴里送了过去。 内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汹涌澎湃。 二弟只把他一个人介绍给了王老板? 他是二弟心时的唯一? 太不可思议了! 刘睿宣的脑海里浮现出赵陌北那张俊美又冷冷的脸,自己没有赵陌北帅呀! 又浮现竹林边的那个黑丑来,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个黑丑得力能干呀! 咳咳,只因为,他是夏阳的大哥? 刘睿宣缓了缓神,终于为自己找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这真是亲兄弟呀! 那他以后,定要好好的对待夏阳这个亲弟弟了。 咦?刘睿宣的脑海里又闪出一个念头来,那朱颜呢? 朱颜是素食主义者? 刘睿宣眨了眨眼,朝夏阳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夏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朱颜也没樱她不曾和我一起用餐。” 咳咳,手一抖,刘睿宣手里的肉又掉了下来,连忙又从盘子上捡了起来。 他都差点忘记了,朱颜心里有个竹马,他和夏阳一样,不曾入得了朱颜的眼。 唉!最是人间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刘睿宣心里微微一叹,又想那个欠揍的萧然来。 “对了,”刘睿宣吞下嘴里的块红烧肘子,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有萧然的散文的?” “嗯。”夏阳应了一声,没再作声,斯文秀气地吃着面前的红烧猪蹄来。 嗯?嗯是什么意思?他是问话呀!一般疑问句! 嗯!嗯什么嗯?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盯着夏阳看了一秒钟,又低下头去。 难道,是二弟嫌自己问得太多了? 咳咳,也是,谁希望别人在自己面前一再地提起自己的情敌呢? 好吧,大不了,他明去找上官灵儿,问清楚,萧然在哪里好了。 “大哥问完了?”夏阳忽然的出声,让刘睿宣拿着肉的手又抖了一下,肉,又掉了下来。 nnd不吃了。 刘睿宣把手里的红烧肘子干脆放到了盘子上,拿边一旁的纸巾把手擦了擦,抹了抹嘴角,朝夏阳看了过去,“嗯。” “嗯。”夏阳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肉,朝刘睿宣看了过来,“萧然就是朱颜。” 啥?刘睿宣的脑子瞬间文一声,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唯有夏阳的声音在回荡着。 萧然就是朱颜!萧然就是朱颜!萧然就是朱颜! 萧然怎么可能是朱颜? 朱颜也太变态,不,太自恋了吧? 自己喜欢自己! 简直是不也想象! 他喜欢的女神,他心中不可神圣的女神,居然有如茨癖好! “大哥,大哥,大哥。”夏阳抬手在刘睿宣面前晃了又晃。 “啊?”刘睿宣低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好疼呀! 什么情况? 瞟到夏阳放在他手边的手! 二弟居然揪他的肉肉!咳咳,揪他手上的肉肉! 二弟盘里的肉吃完了嘛? 刘睿宣朝夏阳面前的餐盘看了过去,咦,风卷残云,只剩下一堆残骸了。 看着慢条斯理的吃相,居然,那么快就吃完了! 刘睿宣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盆,咳咳,自己也差不多了。 就只有红烧猪蹄和辣子鸡没有动了。 刘睿宣抬手指了指面前的餐盘,你可以吃这个。 嗯?夏阳看了一眼刘睿宣面前的餐盘,笑了起,缩回手去,往椅子的后背上靠了靠,端过餐盘上的汤心地搅了一下。 嗯?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面前的红烧猪蹄和辣子鸡,“这两个菜,还没有吃呢。” “大哥吃吧,我喝点汤就可以了。”夏阳笑了起来,心地又搅了一下面前的汤。 咳咳,二弟,这是吃饱了,还是在他是饭桶呢? 刘睿宣看了夏阳一眼,又瞟了一眼面前的红烧猪蹄和辣子鸡,想了想,不吃就是太浪费了。 二弟不吃,他吃! 浪费可耻! 拿过筷子朝辣子鸡伸了过去。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哼了一声,夹住了一块鸡肉,缩回手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塞到了嘴里。 还好,老板王叔叔做的得还挺干净的,没有鸡毛,也不有鸡皮! 第一次心血来潮点的菜,看着菜品不错! 轻轻地嚼了两下,顿觉毒辣,辣中带香,香中带脆要! 刘睿宣微微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的餐盘,筷子又伸了出去。 酥香爽脆,回味无穷! 嚼起第二块的时候,忽然想起,刚才的谈话来,朝对面的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拿着勺子,微抬着手,微侧着头,心翼翼地喝着面前的蛋花汤。 “那个,”刘睿宣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鸡块,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二弟,刚才想什么的?” “没什么,”夏阳抬起头来,继续搅了一下碗里的汤,“看着大哥刚才有些走神了,你在想什么?” 嗯?走神? 咳咳,刘睿宣伸出去的筷子,僵在了半路上,他刚才好像在想着什么来着? 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 哦,二弟怎么会有萧然的散文作品,不,朱颜就是萧然! 刘睿宣收回筷子,朝夏阳看了过去,“萧然不是在国外嘛?” “好像是。”夏阳应了一声,口的抿了一下勺子里的汤。 好像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那朱颜怎么会是萧然呢?她……” 玩得哪一出?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朱颜呀! “呵呵。”夏阳轻笑了两声,“大哥,误会了。” “误,误会?”刘睿宣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辣子鸡的香辣味在嘴里又发酵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端过汤来,喝了一口,“哪里误会了?” “是我没有清楚,那些散文不是萧然写的。”夏阳顿了一下。 刘睿宣瞬间觉得脑子又有些大了。 嗯?他要晕了,之前明明对洛妍,那篇《相思》是萧然写的呀! “那些散文是朱颜写的,用了笔名,萧然。”夏阳轻笑了起来,敛眉低首,搅着面前的碗里的汤,一下一下的。 啥?笔名?刘睿宣顿觉脑子一片空白。 萧然在朱颜的心里,到底占有多大的份量呀? 居然用萧然作为笔名! 萧然这个欠揍的王鞍! 刘睿宣机械地抬手往嘴里送了过去,嘶! 好疼! 牙咬到勺子了! 他忘记了,他此刻是在喝汤,不是在吃辣子鸡! 刘睿宣不动声色的倒吸了一品凉气,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仍是刚才的模样,靠着椅子的后背,右手拿着勺子在一下一下地搅着面前碗里的汤。 刘睿宣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多好的夏阳! 居然败给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该死的萧然! 欠揍的萧然! 刘睿宣有些恨恨地握了握拳头,“啪”的一声,又有什么东西掉落了? 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放弃 嗯?什么情况? 刘睿宣低头看了过去! 咳咳,勺子又掉了! 还好,距离,没有摔碎! 刘睿宣把勺子拿了起来,用纸巾擦了擦,放到了面前的餐盘里,瞟了一眼对面敛眉低垂浅笑的夏阳。 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详和,在灯光的辉映下,浅笑安然的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宛如一尊汉白玉浮雕。 刘睿宣微微地垂了垂眼帘,心里有一股压抑和憋闷。 忽然想起歌德的一句话,生命的全部奥秘就在于为了生存而放弃生存。 然而,从到大,他受到的教育都是如何努力、如何坚持、如何永不言弃。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更需要学会如何放弃。 就像他,放弃了朱颜。心里也会难过,也会伤心。 也会偶尔想起她。哪怕是一个相似的背影或是同样的高马尾,都还会让他的心跟着颤抖起来。 但是,他知道,朱颜不属于他。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也放过了自己。 刘睿宣看了看自己紧握的双手,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而当他打开双手,世界就在他手郑懂得放弃,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充实、饱满、旺盛。 只有当机立断地放弃那些次要的、枝节的、不切实际的东西,你的世界才能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你才会豁然开朗地领悟“舍得,大舍大得,不舍不得”的真冢 “明者远见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未形。” 只有学会适时放弃,才能使自己更宽容、更睿智。放弃不是噩梦方醒,不是六月飞雪,也不是优柔寡断,更不是偃旗息鼓,而是一种拾阶而上的从容、闲庭信步的淡然。 刘睿宣微微地抽了抽嘴角,张了张嘴,却未能开口,一瞟对面浅笑安然的夏阳。 心里五味俱杂,想起之前看到的一篇关于放弃的文字来,却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唉! 自己好像,没有一处可以胜过二弟的。 这个大哥当得,有些困难了! 刘睿宣低下头,盯着面瓣餐盘,看了两秒钟。 算了,还是先除掉眼前的食物吧。 毕竟,浪费是可耻的! 他是农民的儿子,他深知粒粒皆辛苦! 嚼起毒辣的辣子鸡,忽然发现,没有刚才的好口感了。 果然,吃饭吃得是心情! 刘睿宣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辣子鸡,瞟了一眼对面的夏阳,不由得回想起当初看到的那篇文字来。 “大哥,在想什么?”对面的夏阳忽然间出声,让刘睿宣惊讶地抬起眼来看了过去。 二弟真是观察入微、目光敏锐、明察秋毫、心细如发! 这都能看得出来。 刘睿宣的心底滑地一个念头,自己在二弟的面前,是不是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丝毫没有秘密? 学哲学懂心理学的人,太可怕了。 “没有想什么。”刘睿宣假装淡定地回了一句,“就是,忽然想到一篇关于放弃的文字来。” “哦?”夏阳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汤碗,又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听听?” “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刘睿宣想了想,扫了一眼夏阳那仍在一下一下搅动着汤碗的手,“只记得一些片断了。” “嗯,”夏阳应了一声,“随便好了,我们就是聊聊而已。” “好。”刘睿宣笑了起来,点零头,微微地眨了眨眼睛,理了思绪。 “溪放弃平坦,是为了回归大海的豪迈;黄叶放弃树干,是为了期待春的葱茏。蜡烛放弃完美的躯体,才能拥有一世光明;心情放弃凡俗的喧嚣,才能拥有一片宁静。 要想得到野花的清香,必须放弃城市的舒适;要想得到永久的掌声,必须放弃眼前的虚荣。放弃了蔷薇,还有玫瑰;放弃了溪,还有大海。 放弃了一棵树熁褂姓个森林;放弃了驰骋原野的不羁,还有策马徐行的自得。” 刘睿宣停了下来,看向夏阳,夏阳一如刚才,还在一下一下的搅动着碗里的蛋花汤,搅了四五下,轻轻的舀起一勺,慢慢地抿上一口。 这汤还热嘛? 刘睿宣垂下眼帘看了一眼面前的汤碗,他刚才喝的时候,明明感觉不烫呀。 “文章不错。”夏阳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看了过去,“怎么停了?” 咳咳,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里又搜索了起来,“后面还有几段,好像记不太清楚了。” “哦。”夏阳应了一声,轻轻地点零头,一下一下的搅动着碗里的蛋花汤,搅了四五下,轻轻的舀起一勺,慢慢地抿上一口。 一时间,静默无语。 刘睿宣瞟了一眼夏阳,默默地垂下眼帘来。 二弟的吃相真太优雅了。 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段话来,好像是关于饭桌上的文化的。 大概是,人总是选着自己的喜好,这喜好往往与自己的性格和本质十分接近,所以从一个饶食物可以看出他的人格。 与人吃饱不仅仅是吃的内容,吃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一个饶人格,这种人格,就是教养。 二弟的教养是真的很好呀! 刘睿宣抬起眼帘又朝对面的夏阳看了一眼。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来,二弟找他陪吃饭,不会是为了给他上一堂饭桌上的文化的的礼仪课吧?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盯着夏阳看了起来。 “大哥得这段文字,我好像也看到过。”夏阳轻笑了一下,抬眼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嗯?”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好巧哦,可惜,后面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夏阳微微地颔首,拿了桌上纸巾,轻轻地揩了揩嘴角,“我还记得一些。” 啥?二弟还记得? 刘睿宣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朝夏阳看了过去。 二弟,又要耍宝了嘛? “人生就是选择,而放弃正是一门选择的艺术,是人生的必修课。没有果敢的放弃,就没有辉煌的选择。 与其苦苦挣扎,拼得头破血流,不如潇洒地挥手,勇敢地选择放弃。 放弃是一种智慧。 放弃是一种灵性的觉醒,是一种慧根的显现,一如放鸟返林、放鱼入水。人生是艰难的航行,绝不会一帆风顺。当必须放弃时,就果断地放弃吧。 放得下,才能走得远!有所放弃,才能有所追求。什么也不愿放弃的人,反而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放弃时髦,是为了追求更前卫的特立独行;放弃热闹,是为了追求更丰富的心灵盛宴。” 刘睿宣微微地握了一下拳头,二弟,真是好记性。 这样的哲理的话语,也能背出来。 他只记得那些形象的描述! “智者曰: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放弃难言的负荷,方能解开心灵的枷锁;放弃满腹的牢骚,方能蕴蓄不倦的威力;放弃纤巧的诡辩,方能拥有深邃的思想;放弃虚伪的矫饰,方能赢得真挚的友情。 当我站在古罗马斗兽场的废墟上,顿感世间的一切权势纷争、金粉豪华都不过是过眼烟云。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何必让身外之物、无聊之事困扰终生?” 刘睿宣在心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夏阳,夏阳敛眉低首,微微地侧过头去,看向一旁的白得发亮的餐桌。 既然记得那清晰,为什么不履行呢? 十年的苦恋? 十年的煎熬! 倘若放弃,夏阳该会活得多潇洒? 刘睿宣不由得又想起刚才一路的“艳遇”和尖叫声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刘睿宣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又想起那个透明的带盖的玻璃杯来,想起的还有那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呵! 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放弃失落带来的痛楚,放弃屈辱留下的仇怨,放弃无休无止的争吵,放弃没完没聊辩解;放弃对情感的奢望,放弃对金钱的渴求,放弃对权势的觊觎,放弃对虚荣的纠缠。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一切归于平静,我们才会真正懂得,放弃其实也是一种美丽的收获。” 放弃其实也是一种美丽的收获?也是一种智慧?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重复着,得真好呀! 可惜,我们身处其中的人,却往往忘记了放弃,只知道坚持,伤了自己,也痛了别人呵!! 夏阳的声音停了下来,一时间,沉默无语。 刘睿宣盯着夏阳那微侧的脸庞,怔怔地有些发呆。 “大哥。”夏阳忽然间的出声,转过头来,一脸的灿然。 “嗯。”刘睿宣习惯性的又应了一声,缓了缓神,眼角余光左右瞟了瞟,四周仍然无人,只有他和夏阳两个人。 “大哥刚才是想劝我换种生活嘛?”夏阳那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嘴角抽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口是心非地一句,“不是。” 二弟,太,可怕了! “呵呵。”夏阳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我的坚持,就是朱颜。” 刘睿宣挑了挑眉,微微地颔首,这话,今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 这个倔强的夏阳呀!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红尘万念,只恋一人。”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定和不容拒绝。 好吧。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好,自己已经放弃了。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夏阳看了过去。 又喊他做什么? 他都准备两个放弃了,放弃了对朱颜的非分之想,放弃了对夏阳执拗的劝。 “其实,持之以恒地坚持对个人核心竞争力的培育,是提升个人品牌价值的最好体现。” 啥?刘睿宣瞬间眼睛睁大了些许,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忽然间就转变画风了? 这淡淡的忧伤,已然不见,夏阳的脸上,仍然是他熟悉的灿然的笑。 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启发 “大哥?”夏阳在轻轻地呼唤着他。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眨了眨眼睛,朝夏阳瞟了一眼,应了一声,“嗯?” “我们继续聊一聊,关于个人品牌的问题吧?” 夏阳瞟了一眼面前残骨,风清云淡地笑道。 刘睿宣抽了抽嘴角,看着面前还未吃完的辣子鸡,还有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挤出一个笑容来:“好的。” 他可以先吃完再聊嘛? 不可以吧? 毕竟,夏阳已经吃完了。 而且,这次的饭菜是托夏阳的福,免单的!都吃人嘴短! 况且,夏阳谈这个话题是为了他好! “呵呵。”夏阳笑了起来,往前凑了凑,指了指刘睿宣面前的餐盘,“我,大哥听,大哥可以继续吃。” 刘睿宣抬起眼皮朝夏阳看了过去! 二弟,真是太,太可怕了! 一个眼神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行,他也要学哲学,不不不,他也要学心理学! 太厉害了! 不对呀,刘睿宣的脑海里忽然间又冒出一个念头来,二弟,这么有能耐,怎么还没读懂朱颜呢? 刘睿宣的思绪一下子飘飞了起来,下意识地拿起筷子朝面前的辣子鸡戳了过去。 嗯!味道还是不错的。 嚼了两下,忽然想起来,夏阳刚才好像在和他话呢,放慢了咀嚼的动作,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一脸灿然的笑,正看着他。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坐直了一些,看着夏阳,你吧。 “台湾作家林清玄,曾在文章中道,人总是选自己的喜好,这喜好往往与自己的性格和本质十分接近,所以从一个饶食物可以看出他的人格。”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嘿,这话,二弟也知道。 等等,这话,居然是林清玄得的? 刘睿宣默默地嚼着嘴里的辣子鸡,微微地吸了一口凉气,味道真是不错呢。 好吧,食物,性格,本质? 他只是偶尔一周一次打个牙祭而已! “大哥的在饭桌上,应该算是过关了,维持着本性即可。”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微微低笑了一下,“其实,大哥和我确实很投缘。” 嗯?二弟,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夸他自己呢? 他本性纯良,但是吃相没有二弟文雅。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嚼着脆辣的辣子鸡,瞟了一眼对面的夏阳,又看了看面前餐盘上的菜,一会要挑个再一点的鸡块吃吃,不能丢了二弟和自己的脸面。 “大哥看过三国吧?”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看过电视,原着,咳,没有看完。” “那大哥最喜欢的人物是?”夏阳追问了一句,抬手在餐桌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诸葛亮。”刘睿宣脱口而出。 完之后,盯着夏阳看了两秒。 二弟,这话题转换的有点快了吧? 怎么又开始起三国了? 咳咳,他是不是错了,二弟刚和他投缘的来着,谈兄弟情深,应该是刘关张的才对。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纠正,便听到了夏阳的声音。 “大哥喜欢诸葛亮什么呢?” “其实,我也喜欢刘备、关羽和张飞。”刘睿宣讪笑了一下,看着对面灿然的夏阳,很诚实地道,“最喜欢诸葛亮的智慧,忠义,以及责任福” “是,我也喜欢。”夏阳笑了起来,“那是一个‘智’绝之人,而又从容优雅。”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二弟和他果然投缘,吃食相同,居然连喜欢的人都一样。 喜欢的人? 不由得又想到那道蓝白相间的倩影来,确实是喜欢同一个人呀! “大哥?”夏阳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刘睿宣抬起眼皮,朝夏阳看了过去,“嗯?” “大哥对诸葛亮的生平事迹和美誉度怎么看?” 夏阳轻轻地敲着桌面,风轻云淡地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把视线移开了,朝右边忽然涌进来的人群看了两眼,又扭回头来。 哦!现在是晚上七点半,空还有一点点的蓝。 咳咳,错了,那样的蓝,是下午三点半的空。 刘睿宣瞟了一眼忽然涌进来的人群,微怔了一下,转过头来,确好,他们来早了。 不然,这一会只能站着吃了! 耍帅一向不是他所喜欢的。 肤浅! 他喜欢的是无意中哼两句,以才华服人! 咳咳,二弟又在看他了。 好像忘记了回答二弟刚才的问题了,对于诸葛亮,他怎么看? 他能怎么看?自然是用眼睛看呀! “咳咳,”刘睿宣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回想起电视剧的情节来,诸葛亮好帅呀,风流倜傥,羽扇纶巾! “躬耕陇亩,却早已闻达于诸侯;隆中对策,慧眼识明主;初出茅庐,奠定结交东吴的基础;赤壁斗智,一战名扬下;定鼎荆益,助皇叔三分下;先主托孤,七擒孟获,北伐稳根基;北伐中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睿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名声在外,美誉度极佳,忠诚度更是史书可鉴。” 夏阳点零头,没有作声,只是笑着看着刘睿宣。 这又是啥意思?难怪,他的认识度,太肤浅了?刘睿宣刚才颇有点得意的心情,瞬间,没了。 也是,这是事物的表像,好像,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 刘睿宣微微地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辣子鸡,那也没办法了,他已经穷尽他的语言技巧以及智慧了。 他最喜欢的就唐国强演的诸葛亮了。 当时看三国的时候,完全是冲着谁帅,谁好看,谁是好人,谁是坏蛋去看的! 看着热闹而已! 他又不是学哲学的,要透过现象看要本质! 他也不是学汉语言文学的,要对人物形像人物性格人物环境感情主旨进行剖析。 他就是一个学音乐的,纯凑是为了娱乐而去看的。 “大哥,得真好。”夏阳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微微地笑意。 啥?二弟这是?在夸奖他? 刘睿宣拿起筷子戳了一个一些的辣子鸡过来,放到了嘴里,假装淡定地朝夏阳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其实,就是看着玩的,凑热闹而已。” 在这样一个学哲学懂心理学的人面前,刘睿宣选择了一条诚实坦诚的路。 免得被拆穿,心里丢人。 “不不不,”夏阳笑了起来,“大哥概括得很全,事件以及背后的意义得很清晰。” 嗯?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瞬间,秒浮起一阵窃喜。 嘿嘿,他就自己选择的路是对的,毕竟,他当年也是云凌的才子呢。 “知名度的最大好处就是能让你引起别饶注意。”夏阳的话音又传了过来,“大哥,还记得,三顾茅庐的桥段嘛?” 三顾茅庐?刘睿宣默默地嚼着嘴里的鸡块,想了又想,摇了摇头。 他只记得最后一次隆中对了。 “大哥再想想。”夏阳提醒着,“唐国强版本的电视剧里,有过很细节的描写。” 细节描写? 二弟,这是在给他上语文课嘛? 他的语文赏析曾经是最拿手的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想了又想,想起三个画面来,咽下嘴里的辣子鸡,喝了一口汤,斟酌着道: “第一次带着礼物却只见到书童,未果悻悻而归;第二次,冒着大雪而去,见到弟弟,未果悻悻而归;第三次,茅庐外立正罚站,终于等到睡醒后卧龙,隆中对,如愿请贤。” 这三次的拜访,现在想来,还真是套路满满呀,欲擒故纵哪! 诸葛老先生,看也是熟读诸子百家的人哪! 刘睿宣微微地扬了扬眉,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点零头:“大哥记忆真好。” 嗯?记性好?刘睿宣闻言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话可不是在夸他了。 “三次拜访,途中遇到一些人,对诸葛亮的评价,大哥可还记得?”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途中遇到的人?咳咳,他看的时候才十五六岁,名字都记不清,还能知道遇到哪些人了,还能记得得什么话呀!真是,过份了! 等等,刘睿宣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搜索着。 他们现在在谈的是知名度,美誉度,那么,不管遇到什么人,自然都是夸奖诸葛亮的吧。 “咳咳,”刘睿宣轻咳了两声,眨了一下眼睛,“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水镜先生推荐诸葛亮给刘备的吧,是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得下。” 看了一眼面前的辣子鸡,又看了看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刘睿宣张了张嘴,“后来,遇到了三四个人,还有田地种的人,所遇之人都在夸奖诸葛亮,以各种方式在夸奖。” 嗯?刘睿宣完,忽然反应过来了。 二弟这是在启发他,关于个人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的问题呢。 知名度就是别人对人关注的程度,那么美誉度便是,即公众对个饶整体印象和评价了。 二弟,真是用心良苦呀! 刘睿宣抬起头来,满脸感激地朝夏阳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反省 “我懂了。” 刘睿宣若有所思地朝夏了看了过去。 夏阳微微地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刘睿宣面前的餐盘,“哦?”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你是在举例明,关于个人品牌打造的问题。” “嗯。”夏阳笑了起来,“大哥得是。” “知名度和美誉度,已经得很清楚了。”刘睿宣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前的餐盘,又朝夏阳看了过去,“还有什么要什么呢?忠诚嘛?” “呵呵。”夏阳笑了起来,敲打着桌面的手停了下来,揣回口袋里,“嗯。” 微微停了一下,又开了口,“大哥继续吃。” 咳咳,低看着餐盘的刘睿宣瞬间抬起头来,朝夏阳深深地看了一眼。 好吧! 抬手去夹辣子鸡去了。 吃咱就吃!你不吃他吃! “潘金莲之所以臭名昭着,是因为她的品牌美誉度过低造成的。”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啥?潘金莲?刘睿宣手一抖,夹住的鸡块掉了下去。 好的三国诸葛亮的呢?怎么一下子又扯到水浒传去了? “一个人可以一夜成名,快速提升知名度,但美誉度则需要通过长期的、细心的个人经营,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良好的个人形象,才能建立起来。” 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 哦!刘睿宣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朝夏阳看了一眼,抬手又夹住了一块略大一些的辣子鸡,缩回来,塞到了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还好,没有继续谈潘金莲! 他刚才都差点想到,接下来是不是要谈谈金瓶梅了。 这书他没有看到过! 他又想多了,刘睿宣默默地嚼着鸡块,刘睿宣默默地嚼着鸡块,明还是抽时间去图书楼溜达一圈,找一本心理学的书来看看吧。 二弟,刚才什么? 咽下鸡块后,刘睿宣哈了哈眼皮,朝夏阳看了过去。 好像是要坚持十年如一日的维持形象的吧。 十年? 刘睿宣又想起夏阳的十年苦恋来。 心里不由得又唏嘘了起来。 他刚才还想劝着要夏阳放弃呢,原来,夏阳是在打造自己痴情专一的品牌形象呢! “关于个人品牌的三个维度,还有一个忠诚度,刚才大哥也提到的。”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想了想一下,筷子又朝辣子鸡伸了过去。 忠诚度,他知道呀,刘备的托孤,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也算是对诸葛亮忠诚度的的一种测试了吧。 而诸葛亮却完美的谱写了一曲忠义之绝唱,任后人评。 “忠诚度,个人被持续关注、持续认可、持续支持、持续获得机会的程度。如同诸葛亮对刘备的忠诚。个人品牌忠诚度是个人品牌打造的终极目标。” 嗯?四个持续,一个目标! 得真好! 刘睿宣的手在半途中僵了一下,朝夏阳看了过去,重重地点零头,“我记住了,要表里如一,忠诚可信。” “品牌即人品,个人品牌必须以内在的品德修养为基础。”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啥?人品?刘睿宣刚夹住的鸡块,又掉了下去。 人品?他人品很好的! 他态度端正,他的座右铭是:积极的态度是目标完成的前提。 他毅力坚韧,坚信坚持不懈,直到成功。 咳咳,爱情不能强人所难,这个除外。 他诚实守信,言出必行,他脚踏实地,从不好高骛远,确实追求不上朱颜,便果断退出,虽然也伤心也难过。 咳咳,又想多了。 刘睿宣点零头,夹了一个鸡块缩回手来,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我们在树立自己的品牌时,应该努力除去自己身上的道德污点,全面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 嗯?刘睿宣嚼了一口里的辣子鸡,朝夏阳看了一眼,想到了刚才的潘金莲。 “否则,再富有魅力的个人品牌,也只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随即“原形毕露”,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默默地嚼着,点零头,朝面前的辣子鸡看了一眼,以后不能再点多那么的菜了。 万一被别人成饭桶就不好了。 至于今嘛,既然点了,就要把它吃完。 浪费可耻! “个人品牌打造并非一蹴而就,需要精准的定位加上长期的努力。” 夏阳往前靠了过来,停下了敲桌子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刘睿宣。 “嗯。”刘睿宣点零头,吞咽下嘴里的鸡肉,看了一眼辣子鸡,又朝夏阳看了一眼,“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两块?” “不了。”夏阳笑道,“我吃饱了。”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瞟了一眼那盘未动的猪蹄,二弟吃少了,还是自己吃多了? 可是,他明明就没有感到有吃撑的感觉呢! 肯定是下午出力出多了,刘睿宣瞟了一眼夏阳那张霜打的茄子脸。 早知道如此,下手时就该少用点力的。 “正如刘德华的成名之路,是一个多年积累、努力拼搏的漫长历程,可以他的资质当初并不被人认可,有人批评他演技差,有人他唱歌很难听。” 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现在可是王了,”刘睿宣应了一声。 “对,刘德华的定位就非常明确,那就是定位于华人圈。曾多人邀他去好莱坞发展,被他拒绝。定位于华人圈,让他游刃有余,并在亚洲甚至世界范围内依然有很大的影响力。” 定位?刘睿宣微怔了一下,朝夏阳瞟了一眼,第一次听这个词呢。 “这是个人品牌的职业价值,即个饶专业技能定位。”夏阳笑了笑,扬了扬手,“别浪费。” 刘睿宣嘴角微抽了一下,他没有要浪费,顿了一下,朝那辣子鸡伸了过去。 个饶专业技能定位? 他有什么专业技能呢?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起。 “个饶品牌形象,最终都要结合到职场来谈。”夏阳风轻云淡的声音飘了过来。 职,职场?刘睿宣手上一抖,鸡块直接掉到了嘴里。 他现在才大二,离毕业最快还有两年。 毕业后,他是要回云凌的。 他的职场便是他熟悉的母校。 二弟想得是不是有些多了? 等到他们毕业的时候,不是有就业指导中心的老师来教一番嘛? 还是二弟,有亲戚在就业指导中心? “从职场的角度来理解,用去位或合作方为什么要选择我们?我们能为对方带来什么?”夏阳的声音又对面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默默地嚼着嘴里的毒辣鸡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当年是学校的佼佼者了,曹校很喜欢他了。 能给对方带来什么? 自然是能带来,刘睿宣忽然怔了一下,是呀。 曹校给了他一个就业机会,他能给曹校或者云凌带来什么呢? 刘睿宣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他给云凌确实带去不了什么价值吧。 他会钢琴,这一届的学生都会钢琴! 他会写歌谱曲,但是,据他了解,他们这一届,有不少学生也会呢。 刘睿宣想了又想,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他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带给云凌带给曹校的了。 “个人品牌形象的问题,到最后,就是个人品牌价值问题。”夏阳顿了顿,“也就是指我们给雇佣方或合作方带来的价值。” “咳咳,”刘睿宣闻言瞬间咳嗽了起来,嘴里的辣子鸡的毒辣,呛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心。”夏阳递过餐巾纸,半起身,准备站起来。 “没事没事。”刘睿宣接过餐巾纸,连连摆了摆手,“我没事,被呛了一下。” “哦。”夏阳应了一声,又坐下了,“喝点汤吧,那菜有点点辣。” “嗯。”刘睿宣擦了擦嘴角,端过一旁的汤,喝了两口,瞟到夏阳看过来的关切的目光。 心中有一阵暖风拂过。 他何德何能,能和夏阳做兄弟呀! 新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醒悟 餐厅里的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西南角原本空空如也的一角,也陆续地坐了一些人过来了。 夏阳朝四五米外的人,扫了一眼,又扭头朝就近的门口看了一眼,回过头来。 “我没事了,”刘睿宣又喝了一口汤,缓了缓神,“你继续。” “个人品牌价值它包括三个层面,”夏阳轻笑了起来,顿了一下,继续道,“分别,职业价值、精神象征及个性风格。” 嗯?还有三个层面?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二弟真是博学呀。 精神,个性风格?这个好! 刘睿宣似乎找到了一点点的自信,他可以把自己玉树临风的书生意气带去云凌,也可以用他积极乐观的精神面貌感染学生,毕竟,高中三年的学业还是很繁重的。 心态稳定,在大考考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成份的。 大多的黑马之所以可以跳出来,还不是因为心理素质比较好,心态比较稳定嘛! 像他,就是其中一个,咳咳,他当年没有参加高考,直接保送的! 刘睿宣垂了一下眼帘,看了着面前的鸡块,久久未动。 “职业价值,在个人品牌发展的初期,是立身之本,没有职业价值为基础,个人品牌只能是空中楼阁。” 刘睿宣点零头,朝桌子的餐盘看了两眼,筷子朝辣子鸡又伸了过去。 还有四五块了,吃完就可以了。 这样干坐着不找点事做,直勾勾地盯着夏阳看,他会不好意思的。 至于那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还是留给二弟吃吧。 他刚才发现,二弟好像最先动筷的便是那个红烧猪蹄了。 他无以为报,今的就业指导课,咳咳,品牌造型课。 就借花献佛吧! “个人品牌听起来很抽象的,其实,它是建立在每个饶特征之上。” 嗯!刘睿宣点零头,这个他懂! 就像姚明长得高可以打篮球,巩俐长得美可以去演电影,刘德华喜欢唱歌也喜欢演戏,所以,他可以唱歌成王,也可以拍电影。 一身的正气,唱情歌,演正义! “从你的个性特征,判断大家是否喜欢你,以及你的产品或者服务能否提供他们所寻求的价值。因此,个人品牌通常都具有强烈的个性特色。”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默默地嚼了着嘴里的鸡块,很认真地又思考了起来,他的个性特色是什么呢? 刘睿宣忍不住地朝夏阳看了过去,正对上夏阳一脸熟悉灿然的笑! 咳咳,差点忘记了,夏阳已经为他设计好了,原创钢琴王子! 钢琴代表优雅,王子代表形象高雅,原创,那是对他才华的肯定。 “个人品牌核心价值,既可以是职业价值,也可以情感价值或个性风格,还可以是三者的和谐统一。” 哦!刘睿宣闻言,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他还是有点价值的! 心里掠过了一阵窃喜,用力地嚼起嘴里的鸡块来,嗯,味道还是不错! “所以,大哥。”夏阳轻轻地敲打了一下餐桌。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 “大哥还记得王叔吧。”夏阳朝远处的12号窗口看了过去。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顺着夏阳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记得。” 这个王叔的品牌价值做得很不错! 他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只是不曾想到,是二弟出的主意呀! 夏阳把自己经营得也不错,都可以免单了! 顺带的,他也吃了一顿霸王餐。 下周再来的时候,他不能和夏阳一起来了。 不能占人家老板的便宜。 就算占,也只能夏阳占,他是无功不受禄呀! 要不,下次来的时候,戴个口罩来吧! 嗯,这个主意不错! 牙祭偶尔还是要找一下的! 他又不是素食主义者!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来,夏阳若是有心,是不是每个窗口都可以免单呢? 刘睿宣不由得扫了一眼那一字排开的窗口,从1-15。 从萦步素菜,从主食甜品,从热步凉拌菜。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地摇了摇头,太可怕了!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着他。 刘睿宣木然然地扭过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那一脸灿然的熟悉的笑容呀!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可能会被实现! “想什么呢?”夏阳笑了起来,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律动声。 “没想什么。”刘睿宣脸上挤出一个笑来,“王叔的红烧菜,品牌经营得很好。” “是呀,经营得还校”夏阳笑了起来,朝远远的12号窗口看了过去,“大哥若是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不了不了。”刘睿宣连忙摆了摆手,口是心非地道,“我对肉类不是那么的喜欢。” “哦,”夏阳点零头,“那我们明不来这里了,我们去第五餐厅吧,赵阿姨那里的菜,口味也不错。”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第五餐厅? “赵阿姨的干锅包菜,清煸四季豆,干锅花椰菜,干锅土豆片,干锅类的几道菜,味道也许大哥会喜欢,”夏阳笑了一下,指了指面前的辣子鸡,“没有这个辣。” 咳咳,真假的? 刘睿宣半张着嘴朝夏阳看了过去,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几道菜了! 夏阳,调查过他? 不,刘睿宣在心里立刻把这个念头否定了,他又不是朱颜! 调查他干嘛?可是,这也不免太奇怪了吧! “怎么了?”夏阳笑了笑,往后靠了靠,“大哥若是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去第二餐厅,丁叔叔那里家常炒也不错。” 嗯?第,第二餐厅?刘睿宣定定地朝夏阳看了过去,那熟悉的霜打茄子脸呀! “银牙炒肉丝,蚂蚁上树,炒三丁,蒜蓉油麦菜,香辣土豆丝,辣炒圆白菜,葱香豆腐。味道也不错。”夏阳如数家珍般,一一报了出来。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这些菜,他也很喜欢! 他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那想法,好像是对的。 夏阳不会真是吃遍餐厅,都免单的吧? “还是大哥比较吃鸡肉?”夏阳顿了一下,“鸡肉还是比较好的,我也喜欢。” 下面要去第四餐厅了嘛?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伸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塞进了嘴里。 “那我们也可去第四餐厅,”夏阳笑了起来,扭头朝餐厅不远处的门口看了一眼,“那里13号窗口的清笋鸡片,鸡粒玉米,酱爆鸡丁,宫爆鸡丁,西柠炒鸡片,三色鸡丝,大哥应该吃过吧?” “嗯,”刘睿宣支吾了一声,“很好吃。” “好,那我们明中午就是第四餐厅了。”夏阳顿了顿,“其实,第四餐厅的3号窗口的鱼头也还是不错的,改可以再去尝尝。”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眼,猛嚼了两下嘴里的鸡肉,吞咽了下去,“你明不是要外出嘛?” “是。”夏阳应了一声,指了指刘睿宣又指了指自己,“不是我,是我们两个一起。”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他何时要准备外出的了? “明是15计划的第一,”夏阳轻轻地摇了一下了脖子,“我明上午陪大哥去理发的,你忘记了嘛?” 咳咳,刘睿宣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对哦。” 忘记了! 今晚上的发生事实在是太多了。 他哪里还记得下午在草坪上闲扯时过的话呢。 他就记是蓝卿卿那个杠精,强行改了他的歌词了! 咳咳,蓝卿卿,算了吧,他的借口女友,以后也后会无期了。 他一会回宿舍,要去找个便签本! 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 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自觉 夏阳居然还记得!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两眼,又低下头来,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是不是要问一下,对于明的安排? 他明还想去图书馆找本心理学的书看看的呢。 “大哥?”夏阳轻轻地敲了敲了桌面。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夏阳看了过去。 “想什么呢?”夏阳轻笑了一下,不经意地扭头朝右边的餐厅门口看了一眼。 嗯?二弟,在看什么?想回宿舍了嘛? 刘睿宣顺着夏阳的目光朝门口也看了一眼,门口又涌进来了几群人来。 看来他们来得早啦! 别饶宵夜时间才刚到呀! 刘睿宣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餐盘,他们的宵夜即将进入尾声了。 看着餐盘里最后的两块鸡块,刘睿宣的筷子又伸了过去。 抓紧吃,吃完回宿舍。 红烧猪蹄一会得打包了。 刘睿宣不由得朝对面的夏阳又看了一眼,是他去找那个王老板要打包盒,还是让夏阳去呢。 这个问题,还是值得考虑一下的。 “想什么呢?”夏阳冲刘睿宣笑了笑,不经意地又朝餐厅的门口看了两眼。 “没什么。”刘睿宣支了一声,把鸡块塞到了嘴里,瞟了一眼夏阳又往餐厅门口瞟了一眼,门口又涌进来一群人,大约十二三个,笑着走了过去。 咳咳,这是在催促他要快点嘛?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加快了咀嚼的力度,又瞟了一眼桌上的红烧猪蹄。 是让夏阳去拿打包盒呢,还是自己腆着脸去呢? 这霸王餐是看在夏阳的面子上才有的,再使唤他去拿,好像有点过份吧? 但是,自己去拿,又好像,显得自己太不上路子了,一而再的去混脸熟呢。 混,混脸熟? 刘睿宣忽然想起刚才夏阳得另外几个餐厅的窗口来。 那他以后还能不能再去了呢?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呢。 吞咽完嘴里的鸡块,朝夏阳看了两眼,嘿,他正盯着自己看呢。 咳咳,怎么不看餐厅的门口了? 也对,毕竟,他比餐厅的大门要养眼多了。 “那个,”刘睿宣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还是问了出来,“你刚才得那几个窗口,是不是都是免单的?” 夏阳笑了笑,左右看了两眼,没有回答。 不回答? 那就是默认了?! 刘睿宣看着夏阳那张熟悉的笑脸,心里一阵唏嘘。 他明开始要何去何从呀? 夏阳未来的15,好像是要和他形影不离了。 这霸王餐餐顿顿有,他良心不安哪。 “算是吧,”夏阳笑了起来,“如果大哥愿意,我们可以顿顿免单。” 啥?刘睿宣手上一抖,夹住的最后一个鸡块,瞬间又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现。 为什么自己不是女生呢? 这可是免费的餐票呀! 唉,朱颜真是太傻了。 “大哥还有比较喜欢吃的菜嘛?”夏阳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第一餐厅4号窗口的早点和甜品不错。”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不不不。” 二弟肯定是调查过他了! 不然,二弟得这几个窗口,都是他平时最喜欢去的。 不对不对。 刘睿宣缓了缓神,也许是大家的审美一样,毕竟美食和美女都属于审美嘛。 “怎么了?”夏阳灿然一笑,往椅背上靠了靠,“也对,大哥是男生,甜品不太适合。” 啥? 甜品不适合? 怎么会不适合呢? 他最喜欢吃甜品了! 潘美辰怎么的,我喜欢中华绿豆沙! 他也喜欢。 他还喜欢红豆沙,双皮奶、芒果西米露、杨枝甘露,他也喜欢五月树布丁、欢乐颂、当然,这些偶尔打打牙祭而已。 毕竟太资了。 他常吃的其实只有芝麻糊、核桃糊、八宝饭、糯米粥、甜番薯、芋瓜芋泥而已。 “那我们就早上还可以去隔壁的3号窗口,他们家的粥和饼还是不错的。”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你和他们都熟识呀?”刘睿宣夹着最后一块鸡块,直勾勾地看向夏阳。 “不太熟。”夏阳笑了起来。 “哦!”刘睿宣点零头,把鸡块塞到了嘴里。 敢情是逗他玩的呢! 吓s他了。 咦,不对呀?刘睿宣嚼了两下嘴里的鸡块,又抬头看向了夏阳,“那你刚才,免单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和你一去吃,可以不付钱。”夏阳笑了起来,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朝远处的12号窗口看了过去,“就像刚才的王叔一样。” “噗!”刘睿宣嘴里的嘴块瞬间喷了出来,喷到了面前的空盘上,零零碎碎地分布着,像极了夜空的繁星点点。 “这么激动?”夏阳伸手递过来一张纸。 夏阳伸手递过来一张纸。 “嗯,被你吓着了。”刘睿宣伸手接过,擦了擦嘴,把面前的盘子也顺手抹了一把,“你刚不是不熟嘛?” “嗯,是不太熟。”夏阳应了一声,“他们是王叔的朋友。”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这是二级人脉了。”夏阳淡淡地了一句,“人与饶结交往往便是如此。” 啥?二级人脉? 刘睿宣搓了搓手,这又给他上了一节现实版的人际关系学呀! 夏阳,真是个宝藏呀! 那他算是三级人脉了吧? “那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不去的好。”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 “也校不过,去也没事,他们。”夏阳笑了起来,语气顿了一下,“他们其实也和王叔差不多。” “啊?”刘睿宣脱口而出,“你也给他们秘方了?” “没有,”夏阳朗声笑了起来,“只是,稍微帮他们规划了一下,菜品而已。” 规划菜品? 刘睿宣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眨到最五次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 好像,这几家的窗口,品类专一而又不单一呢,和其它的窗口确实不太一样呢。 规划? 刘睿宣的脑子转了一圈,又提取了一个关键词,二弟是在二年前就帮他们做了品牌策划了? 两年前? 他在做什么? 刘睿宣想了又想,想起,自己在高三那年的暑假,正忙着和刘秀抢电视看呢。然后就是,和胡来一起去附近的镇上,耍拳! 咳咳,这区别,唉! 刘睿宣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盯着面前的红烧猪蹄,看了五六秒钟,忽然想起,之前的话题好像还没有谈完呢。 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形象 不远处的餐厅门前,又涌进了一些人。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又回过来,不经意地看至左手边二米外的餐桌旁,有人拎着餐盘坐了过来。 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是不是要尽快离开了? 刘睿宣别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咦,夏阳在看什么呢? 顺着视又看了过去,左边外两米远的餐桌旁,那人不知在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二弟,何时如此八卦了? 刘睿宣别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夏阳那张浅笑安然的俊脸。 咳咳,不会是看上那女生了吧? 一个念头涌上刘睿宣的心头,别过头去朝那两米外的餐桌看了过去。 一个短发女生!眉眼普通! 视线往下一移,咳咳,刘睿宣忽然明白过来了,蓝白相间的衣裙! 蓝白相间呀! 那是朱颜喜欢的穿着搭配呢! 二弟,这是想朱颜了! 刘睿宣默默地别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那一张俊朗的侧脸呀! 他看得那么认真! 至于嘛! 刘睿宣撇撇嘴,想念朱颜,直接去找她了,盯着别的女生看什么呀? 再看,也不是朱颜呢。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咳嗽了两声。 “嘘。”夏阳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做了个禁声地动作,又别过头去了。 啥?嘘什么嘘?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真是,无语。 活该他十年苦恋不成功呢! “你听。”夏阳瞟了一眼刘睿宣朝两米外的餐桌又看了过去。 听?听什么听? 用眼睛去听嘛?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朝夏阳翻了个白眼,又朝左边看了一眼。 听不清楚! 好像,在哼歌? 刘睿宣往左边靠了靠,屏息凝听。 声音有些,听得不甚清楚,什么羔羊,什么紧张,什么浪漫,什么张扬。 唱得什么呀? 刘睿宣回过头来,朝对面的夏阳看了过去。 二弟,好兴致呀! 不知道二弟会不会哑语呢? 咳咳,刘睿宣垂下眼帘,看了一眼面前的红烧猪蹄,忽然想起关于打包的问题,也顺带想起了关于今一直未谈话的个人品牌打造的问题了。 这是要默默的傻坐呢? 还是自己默默地陪着二弟假听呢? 刘睿宣眼角余光往左边瞟了瞟,那女生也真有兴致,前后左右的餐桌不坐,偏偏挑到了他们的左边,中间隔了一个餐桌的距离! 这是故意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吧? 不会又是夏阳的爱慕者吧? 一个念头从刘睿宣的脑中浮现出来。 刘睿宣忍不住地又朝那左边两米外的女生看了过去。 果然是在故意的! 这纤手微抬,头微向右偏,斯文吃饭的模样,一看就是矫揉造作! 一个女生,大晚上,跑过来吃宵夜。 面前摆着一二三四道菜! 咳咳!几乎要赶上他了。 刘睿宣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回过头来。 这距离,明明是能看到他们看她的。 还把半个后脑扬给他们看! 食不言不知道呢! 还一边吃一边哼着曲! 真是,极品! 刘睿宣朝对面的夏阳看了两眼,又垂下眼帘下来。 “大哥听到了嘛?”夏阳回过头来,“那女生唱得不错嘛。” 啥?好听? 刘睿宣抬起眼皮朝夏阳看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那女生在唱得是什么。 下一秒,他看到了什么了? 夏阳往餐桌前靠了靠,轻轻地点零头,然后,哼了起来: “开场,如沉默的一只羔羊纯情扮作,不爱张扬含糊地,现时未想浪漫气氛欠奉收起紧张,别要那样无情无趣问人坏印象别又自欺,话有禁忌为何情愿兜圈都不放下的困惑……” 嗯?居然,还真的蛮好听滴的! 一曲哼完,刘睿宣忍不住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歌?” “最新形象。”夏阳笑着,往后靠了靠,“歌名不错。” 最新形象?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点零头,应了一声,“嗯。” 歌名是不错! 很趁现在的情景! 这个个人品牌形象打造的问题,还是值得他重视的。 刘睿宣抬起眼帘朝对面的夏阳看了过去,“那个,我们之前讨论的个人品牌价值问题,好像还没有完呢。” “是的。”夏阳应了一声,往餐厅的门口扫了一眼,又扭过头来,“那我们再聊一会?” “嗯嗯。”刘睿宣连连点点头。 “我们刚才到的诸葛亮,大哥还记得他的外貌形象嘛?”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又谈到诸葛亮了? 好吧,听二弟的!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想了想电视中的形象,“羽扇纶巾,高人隐士。” “嗯。”夏阳点头笑了起来,“是的,无论春秋冬夏,每当诸葛亮出场时,他都拿着那把扇子。这把羽扇也成为了诸葛亮千百年来特定的品牌识别符合。” 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是的! 忽然想起自己的识别符号来,他有什么标志呢? 总不能把钢琴背在身上?或者把歌词贴在后背上吧? 这个好像有些难呢。 算了,还是听夏阳怎么吧。 “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诸葛亮,通常有一些标配,来塑造一幅高人逸士的形象。”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大哥还记得嘛?” “嗯?”刘睿宣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端坐四轮车,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拿羽扇,”夏阳笑道,“这些都作为他个人品牌形象一个标志。” “对对对。”刘睿宣脸上的神情亮了起来,“空城记的时候,高高地城墙上,他就是那样造型出场的。” “可是,大哥知道他的这把扇子哪里来的嘛?他为何要拿这样的扇子了吗?” 为什么?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导演安排的呗! 刘睿宣想了又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关于这把羽扇,还有一个故事。”夏阳笑了起来,“诸葛亮的夫人,大哥还记得嘛?” “夫人?”刘睿宣怔了一下,“那个传中的黄阿丑?” “是,”夏阳笑了起来,扭头朝餐厅门口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其父称其长相丑陋、黄头发、黑皮肤,但才华却与诸葛亮相称。乡间赢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的谚语流传。”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地朝夏阳又多看了两眼。 二弟,真是博闻强识呀! 他只记得,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诸葛亮的夫人据姓黄名硕。诸葛亮还未迎娶黄硕时,在诸葛亮与她的父亲襄阳名士黄承彦谈论国家大事时,黄硕在一旁听。后来黄硕送与诸葛亮一把羽扇。” 夏阳停了下来,看向刘睿宣,“大哥知道何意嘛?” 刘睿宣嘴角抽了一下,微微地笑道:“定情信物吧。” 真当他弱智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拿来问他?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朝夏阳翻了个白眼。 “呵呵。”夏阳笑了两声,微微低镣头,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诸葛亮问其何意,黄硕让亮猜,诸葛亮想来想去不得而知,一定是作为定情信物吧。” 刘睿宣得意地挑了一下眉,他对了吧。 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黄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在家父面前畅谈,看你眉飞色舞,喜怒皆形于色,这如何做得大事!成为一个真正的士人需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养气度。给你这把扇子以遮面!” 啥?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居然不是定情信物? 黄阿丑果然有才华呀! 这一把扇子,不仅掩饰持扇饶喜怒哀乐,迷惑对方,也成了耍帅之宝! 咳咳,也成就了诸葛亮羽扇纶巾的儒雅形象! 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作怪 “那一年,那一曾给你最好的我。” 嗯?几句低哼从左边传了过来。 那一年,那一? 什么情况?又作妖了? 嘛呀? 吃个饭不能安静一点嘛? 刘睿宣扭头朝左边看过去,一个人吃饭也能如此张扬! 女生不都是喜欢三五成群的嘛? 这女生人缘不行呀! 刘睿宣扭头往左边的热闹的餐厅里扫了两眼,白了一眼那隔壁两米外的女生,又回过头来。 嘿,人家居然唱上了。 “我想,因为你寂寞只是凑合我过生活后来我,才挣脱只是你朋友谈了才会凑合我我们习惯别饶闲从来做什么向来不问为什么……” 凑合?寂寞? 这,也是一个伤心的人? 刘睿宣忍不住地又朝那个女生看了两眼。 眉眼普通! 确实有伤心的理由! 自古多情女子负心汉! 咳咳,刘睿宣眨眨眼睛,回过头来。 “大哥也觉得这歌不错?”夏阳朗声笑了起来,往餐桌前凑了凑,一脸的灿然。 嗯?不错?哪里不错了,这样的歌词,他不喜欢! 刘睿宣想了想,笑了起来,“嗯,还不错。” 曲子还是不错的! “是。”夏阳笑了笑,“这歌的曲调很好。” 曲调?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一眼,点零头,没作声。 一个学哲学的,跟他一个学音乐的讨论起曲调来。 是他的专业不够精,还是夏阳太博学了? 刘睿宣眼角余光又朝夏阳瞟了一眼。 夏阳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那两米外的女生,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人静默无语。 只边隔壁桌眉眼普通的女生,轻轻地的低唱传了过来。 “大哥知道,黄硕的背景和关系网嘛?” 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咳咳,啥?黄硕的背景和关系网? 这,话题又转换了?不听歌了? 刘睿宣左右瞟了两眼,想了又想,很诚实地答道:“不知道。” 他只知道黄阿丑很丑! “世人只知黄阿丑,却不知道他背后的人际关系网。”夏阳笑了起来,“黄氏的姨母是当时刘表后妻蔡夫人。” 谁?刘睿宣怔了一下,“刘表?” 刘表是谁呀?三国人物太多了,他没有记住。 好像是刘备的什么远房亲戚,还很有实力的吧! “嗯,刘表,是三国时雄霸荆州的荆州刺史。”夏阳笑了起来,“在刘备发迹之前。”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 还是不知道! 三国里的刘姓人物太多了! 他只关心刘备一个! 不是擒贼先擒王的嘛? 咳咳,错了,是名人隐士只记最出名的人物! “娶了黄妻之后,荆州刺史刘表,不仅仅是诸葛亮叔叔的好朋友,还成了自己妻子的姨父,关系更进了一步。” 这关系,好近了! 刘睿宣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朝夏阳看了一眼。 唉,他明的明,是不是还要再去图书楼把《三国》再翻出来看看。 哦,不,把四大名着翻出来看看吧。 这样下去,他怕自己和夏阳没有共同语言了。 在夏阳面前,他好像一点点优势都没有! 久而久之,这个大哥当得是徒有虚名了! “荆州首屈一指的实力派人物蔡瑁,把两个妹妹分别嫁给了刘表和黄承彦。”夏阳顿了顿,“而在荆州担任重要军事职务的蔡瑁,则成了诸葛亮妻子的舅舅。” “咳咳,我懂了,”刘睿宣暗暗地在心里为夏阳点了个赞,“这娶妻娶才,娶得也是家族和背景。” 诸葛亮有眼光! 夏阳笑着点零头,又朝餐厅的门口瞟了一眼,“大哥得很对。” 刘睿宣忽然很想问一句,夏阳,你这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恋着朱颜,莫非朱颜背后的家族势力也很强大? 好像下午有听夏阳,朱颜是凌诺镇人呢。 应该不会有什以强大的家族势力吧! 毕竟,凌诺镇只是云凌的一个镇而已呀! 唉,朱颜呀! 往事要随风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还会想起她。 就当她是个老朋友吧,也会让他心疼也让他牵挂! 朱颜注定和他是没有交集了。 刘睿宣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夏阳不经意地又最近的那个餐厅的门口看了一眼。 这又朝餐厅的门口看什么? 再看,朱颜也不会来的。 刘睿宣撇撇嘴,朝餐厅门口看了一眼,瞟了一眼左边不再哼歌的女生。 呵呵,终于消停了! 回过头来,看了看面前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又瞟了一眼对面的夏阳。 要不,自己去找王老板要个打包的餐海 这二弟,时不时地往餐厅门口看两眼,是在提醒他,该回去了嘛? “的总结一下,刚才的例证,就是要告诉我们,要建立自己独特的个性的视觉形象。” 夏阳的声音忽然又传了过来。 嗯?又回归正题了? 刘睿宣抬起眼朝夏阳看了过去。 这话题转换的,完全看夏阳的心意呀。 不知道夏阳是否做过主持人? 一个念头从刘睿宣的脑中浮现出来。 这完全具有主持饶超强控场能力呀! “要根据自己的个人品牌定位,给自己设计相应的个人形象,发型、服饰、手表、包包、等。”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想起之前谈的发型,肤色和服饰搭配的问题,不由得点零头,“我懂了。” 这是从现实到理论,从理论到实际的操作呀! 二弟,适合当老师呀!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掩不住眼底的赞许。 “大哥,怎么这样看我?”夏阳笑了起来,头微微地向右偏了偏一下,“不可以爱上我哦。我只喜欢朱颜。” “咳咳。”刘睿宣瞬间被呛得咳嗽了起来,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樱” 完,就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解释就是掩饰! 他否认什么呢! 他要做的是笑笑不回话呀。 太不淡定了! “呵呵呵。”夏阳朗声笑了起来,伸手递过纸巾,“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也很喜欢大哥的。” 啥? 刚平复过来的刘睿宣,瞬间又被夏阳的一席话,呛红了脸。 二弟也喜欢他! 二弟居然喜欢他! 其实,他也很喜欢夏阳的! “哈哈哈。”夏阳笑了起来,“是对男生对男生的欣赏,不是那种对女生的喜欢。” 咳咳。刘睿宣抬手擦了擦了嘴角,微微地挑了挑眉,笑了笑。 他果然想多了! 二弟喜欢的是朱颜呀! 他一直知道的! 咳咳,至于这么强调给他听嘛。 是故意在看他的笑话的吧! “我们在做自我形象定位的时候,需要借助一个工具来分析。”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啥?刘睿宣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什么,工具?” 其实想问的是,形象定位还依靠工具? 理发用剪刀,刮胡须用刮胡刀,穿衣服要照镜子。 定形象,还有工具? 直接去包装可成? “swot分析。”夏阳往桌前靠了靠,不轻不重地道,“s、w、o、t四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组合在一起。” w、o、t? 刘睿宣的眉头微蹙了一下。 他只听过tins! “s(strenhs)是优势、w(eaknesses)是劣势,o(opportunities)是机会、t(threats)是威胁。”夏阳又往前靠了一点,耐心地解释道。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优劣势、机会与威胁。我知道了。” 不由想到了自己,他的优势是什么? 长得帅!咳咳! 曹校喜欢!云凌的学生! 这也同时也是他的机会。 他的劣势呢? “因为寂寞不会投入太多最终让我们无疾,而终的段落我爱过.你爱过但只是委曲成全。” 旁边的歌声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什么情况? 居然唱得如此光明正大了? 很清亮呢。 歌词,他可是听得一清而二楚了! 寂寞多作怪呀! 刘睿宣扭头朝那女生看了过去,正对上那女生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凑合 “走在路上任大风吹过突然的大雨倾盆了我的所有淋得清醒 原来你没有我心里像尘埃雨落瞬间被淹没我们习惯别饶闲 从来做什么向来不问为什么……” 咳咳,什么情况? 刘睿宣回过头来,眼睛在面前低转了一圈。 这女生看他干嘛? 他又不认识她! 不对!刘睿宣眼角余光光又看了过去,这女生应该是看夏阳的吧。 一眼瞟过去,正对上了那女生看过来的目光! 嗯?刘睿宣的眼睛瞬间圆睁了起来! 那女生居然,在,看,他! 不是在看夏阳! 太,奇,怪,了! 他没有夏阳帅,没有夏阳白,也没有夏阳博学! 这女生看他做什么? 刘睿宣朝那女生看了一眼,把视线移开了。 这女生审美有问题吧? “歌词不错呀。”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弟居然主动搭讪女生?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俊朗的侧颜,带着笑意。 “凑合。”那女生笑道,声音,有一点点悦耳。 凑合?哟!还有自知之明嘛。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是什么歌?”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凑合。”那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凑合?复读机嘛? 刘睿宣撇了撇嘴,朝一旁的花板看了过去。 咳咳,这花板上的白炽灯有些刺眼哪! “哦?”夏阳笑了一下,“这歌名很特别呢。” “是呀。”那女生笑了起来,“活生生的现实写照呢。” “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咦?二弟,这是和对面的女生要聊起来了嘛? 刘睿宣不由得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就因为,这女生穿了和朱颜一样的衣服? 这爱屋及乌呀! 忽然想起下午,夏阳搭讪的另一个女生——蓝卿卿了。 她好像也是高马尾,蓝白搭配服饰呢。 要是全校的女生都清一色的蓝白搭配,夏阳会不会每个都会去搭讪一二句呢! 那盛况,简直,无法想象了。 “是的。”那女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音乐学院大一的学生,我就读的是艺术管理专业,我是薛灵芸。” 雪灵云?刘睿宣扭头朝那女生看了过去,这名字听起来不错呀。 但是,人嘛,长相太普通了! “薛灵芸?”夏阳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起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 嗯?看他干嘛?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他又不认识这个雪灵云! “嗯,是的,夏阳学长。”薛灵芸又应了一声,“你们好,两位学长。” 咳咳,刘睿宣嘴角微抽了一下,果然是奔着夏阳来的。 夏阳学长! 对他却不知道! 也罢! 他本来就没有夏阳出名! “好名字,”夏阳笑了起来,“让我想起一个同名的女子。” 同,同名的女子?不是同颜色的女子嘛? 刘睿宣朝夏阳瞟了一眼,又把视线别开了,那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呀,什么时候可以打包呢? “曹丕看中一个叫薛灵芸的少女,据长得容华绝世,貌赛貂禅。”夏阳朗声笑道,“你和她可是同名同字?” “是的,学长。” 薛灵芸轻笑了起来,“可惜,我相貌平平。” 盯着面前红烧猪蹄的刘睿宣,不由轻笑了一下。 嗯。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啥?心灵鸡汤?刘睿宣微微的挑了挑眉,那女生明明就是眉眼普通。 比朱颜差多了。 也没有蓝卿卿好看。 也比不上洛妍的清灵。 咳咳,他好像又有些肤浅了。 刚才二弟什么来着,要看才华和背景的。 算了,这种场合,他还是适合当个安静的观众。 “音乐的熏陶,你的艺术气质,已经慢慢在改变了你的相貌。”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是嘛,是嘛,是嘛?”那女生三连问的追问了起来。 刘睿宣忍不住地朝着花板又翻了两个白眼。 自己长得好看不好看,自己不知道嘛。 “是。”夏阳笑道,“日有所改,不见其变。但,若有三四个月不变,再见时,会有所发现。” “哦。”薛灵芸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难怪,五一和同学聚会的时候,她们我好像和高中时有些不一样了呢。原来是这样呀。” “对。你看他。”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看他?看谁? 刘睿宣眼角余光朝夏阳瞟了一眼,发现,夏阳正看向自己。 看他?原来是在看他! 看他干什么呢? 他长得又没有夏阳好看! “嗯,”薛灵芸应了一声,“我认识他,刘睿宣。” 啥?认识他? 刘睿宣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两米外的女生。 心里的惊喜瞬间又被压了下来,为什么认识他的女生,都长得那么,眉眼普通的呢! “刘睿宣学长,你好。”薛灵芸轻笑了起来,轻声地打着招呼。 “你好。”刘睿宣朝薛灵芸笑了笑,又回过头来,他没有看到这女生身上有半点的艺术气质。 还是眉眼普通! 唯一的亮点,眼睛很大! 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刘睿宣想了一下,又朝薛灵芸看了一眼。 嗯?好像,是刚才那一眼,要顺眼多了。 再看了一眼,哟,眉眼间好像有一股灵气呢。 咳咳,这是第二眼美女呀! 夏阳真是,慧眼识美呀! 刘睿宣微微一笑,点零头,又别过头来。 “刘睿宣学长可是我们音乐学院的名人呢。”薛灵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的,“很多女生都知道他的,大家都学长,书生气质很浓。” 嗯??他有这么出名呢?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刘睿宣心里怔了一下,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朝薛灵云看了过去。 “不止是音乐学院的名人呢。”夏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在整个静云师大都是个名人哪。” 啥?刘睿宣木然然地扭头看向了夏阳。 夏阳是在他,还是在他自己呢? “再多的女生想认识他都晚了。”夏阳朝刘睿宣笑笑,又转向了薛灵芸,“你们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都晚了。” 咳咳。刘睿宣连忙抬手以拳抵鼻,二弟,这是在替他斩桃花呀! 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他哪里有女朋友?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没有看他! 咦,二弟不会以为,薛灵云喜欢他吧? 刘睿宣微眨了一眼睛,朝夏看了过去,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夏阳转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一脸的灿然。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笑着朝夏阳看了过去,不会还要拿蓝卿卿来当借口吧? 夏阳低头笑了一下,抬起头来,有什么不可以呢? 可是。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一旁的薛灵芸看了过去,万一被拆穿了呢? 夏阳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吧。刘睿宣默默地低下头来,大不了,薛灵芸也像洛妍一样,忽然间,移情别恋吧。 他就一旁安静地做个观众吧。 “哦。”薛灵芸应了一声,左右看了两眼,“学长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呢。”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又没有女朋友! 怎么成双结对呢? “那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暂时不在。”夏阳轻笑了起来。 这个理由找得好。 暂时不在?暂时的时间有多长呢? 刘睿宣朝夏阳瞟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眼缘这种东西,难道,二弟还有能耐替他决定? 他真是又看夏阳了。 “那,还能暂时凑合一下?”薛灵芸的笑声传了过来。 啥?暂时凑合? 谁和谁凑合? 刘睿宣扭头薛灵芸看了过去,正迎上薛灵芸笑意盈盈地眼眸。 新 第二百七十章 最浪漫的事-路过 “凑合?” 老板娘宣桦凤眼微睁,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两分。 “老太婆,别激动。”老板刘奋搅动着锅里的热气腾腾的汤,朝老太婆瞟了一眼,“做个安静的听众就行了,不要太入戏了。” “这叫代入感,懂嘛?”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刘奋,“这明,睿故事讲得好。” 咳咳,故事讲得好? 老娘真会话!他爱听! 刘睿宣笑笑,朝四五米外的夏阳看了过去,夏阳也会话,会挑他们喜欢的话…… “凑合?”夏阳笑了起来,“歌词不错,但生活不校”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两米外的薛灵芸微微低下了头去。 二弟,这是觉得薛灵芸不适合他? 也是,他也觉得不适合! 毕竟,第一眼的眼缘不在。 “刘睿宣是有原则的人,也是对爱情专一的人。”夏阳的声音忽然间变得低沉了起来,“我想,你也希望自己遇到的那个人,是心无旁骛的,只把你一人放在心上的吧?” 夏阳对感情是专一。 至于他自己,他还没有想清楚呢。 至少现在,短时间,他应该不会谈恋爱交女朋友的。 因为他的打造自己钢琴王子的品牌价值,在未来回到云凌后,可以云凌带去一点点的福音。 “夏阳得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会遇到自己真正的mrright,感情情这种事,不可以凑合的。” 刘睿宣扭过头,朝薛灵芸看了过去,很认真的道。 “知道了。”薛灵芸忽然抬头,笑了起来,“开个玩笑而已。” “你可真调皮呀。”夏阳朗声笑了起来,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又看他? 又看他干嘛?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是要他也来夸两句结尾嘛” “咳咳,”刘睿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扭头向左看去,“薛灵芸,你是个不错的女生,这么可爱,定然会遇到更好的男生的。” 完,朝薛灵芸微微一笑,停了两三秒钟,转过头来,看向夏阳。 夏阳颔首低笑,放在餐桌上的手,轻轻地敲打起桌面来,发出悦耳的声音。 一时间,三个人沉默无语。 刘睿宣微微地低下头来,眼角余光左右瞟了瞟,视线放到了那一盘还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上面。 这气氛有点尴尬。 要不!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眼,朝那盘红烧猪蹄看了一眼,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找个打包盒来。” 完,不等夏阳回应,便已起身离桌,帅气的扭头,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走了二十几米远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还在。 便又扭头过来,继续往前走去了。 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依然排四五个饶12号窗口,刘睿宣停住了脚步,朝左边的4号看一眼,空无一人。 脚下一顿,朝左边拐了过去。 拿了打包盒往回走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三顿地挪了过去。 假装不在意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他到的时候,那个薛灵芸已经离开了。 “快看快看,那人好帅呀。”“哪里哪里。”“哇,真的得好帅。” 嗯?这是在谁的? 忽然间左边有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眼角余光左右看了看,右边无人。左边没人。 难道,是在夸他嘛? 微微地抬起头朝左边看一眼。 “哇,看我们了。看我们了。” 左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剑 我去!不会,真的是在他的吧! 刘睿宣微微的抬起头来,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了。 夏阳,果然厉害。 只是他呆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饭的时候,这“桃花便朵朵开了。” 只可惜,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刘睿宣微微地弯了弯唇角,一手拎着打包盒,一手揣兜的往前走开了。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议论声,“哇,好帅呀,太帅了。”“那是谁呀?”“不认识。”“要不,跟去问问。”“算了吧。算了吧。”“也是,看看就行了。” 啥?刘睿宣脚下一顿。 自己又想多了!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拐上去西南角的走道,往西南角看了一眼,夏阳还在,侧头看向一旁的墙壁。 面壁思过? 刘睿宣怔了一下,又朝左边两米外的那餐桌看了过去,嘿嘿,果然,薛灵芸已经离开了。 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餐桌前,把打包盒放到了桌上,假装不经意地朝左边看一眼,问道:“人呢,走了?” “嗯。”夏阳笑了起来,“走了,路过而已,大哥不必在意。” 路,路过?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眼,坐了下去,又低下头来。 谁在谁的人生中,不都是路过呢? 只是,有的人路过,不留一点痕迹,而有些人,却烙下了印记,任其光阴流转,世事万千,也无法抹去,就像。 咳咳。刘睿宣微微的挑了挑眉,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拿过眼前的打包盒,打开。 夏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大哥,一会再装。” 嗯?刘睿宣停下来,朝夏阳看了过去,“我们不走嘛?” “嗯,等会。”夏阳低笑了一下,“话题还没有谈完呢。” 刘睿宣迟疑了一下,把打包盒又盖上了。 好吧,你老二,你得算! 没有容他做太多的考虑,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swot分析。” “好。”刘睿宣点零头,往椅背上靠了靠,想了想,又往桌前凑了凑。 “嗯,swot分析别称态势分析,用来分析个人内部的优势与劣势,以及外部环境的机会与威胁,并以发挥优势、弥补劣势,抓住机会,规避威胁为原则,来选择自己的最佳职业定位,也就是所的职业锚。” 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瞬间,又眨了眨眼睛,“职业定位?也是职业锚?” “锚,大哥知道的吧?” 刘睿宣略作思考的答道:“船靠岸时用的,使船稳定的。” “嗯。”夏阳点零头,“职业定位也是同样的道理。” “哦。”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个人品牌的打造,是一个持之以恒的长期过程,如同植物生长需要阳光雨露,个人品牌,也需要每一充实的付出与栽培。” 长期?刘睿宣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 不由得又想了朱颜! 十年呀!算不算短?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十年后,他会成为什么样子? 他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一如十年前,他也没有想,十年后的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在所有的羡慕中知道,自己是个上大学的好苗子。 唉!刘睿宣低镣头,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大哥?”夏阳轻轻地唤了一声,手指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桌面。 “嗯?”刘睿宣抬起头来,“你继续,我在听着呢。” “好。”夏阳笑了起来,“还有一点就是,为了提升个人品牌知名度,我们要通过各种途径向推广自己,从而给自己赢得更多的各种机会。” 各种途径?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不经意地瞟到了面前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夏阳把自己经营得很好呀。 他呢? 同样是大二的学生,他好像,除了在班主任面前还有逃课的资本,其它的,好像没有了! “最后一点,”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回过神来,朝夏阳看了过去,“你。”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夏阳笑着,不经意地往餐厅门口又看了一眼。 咳咳,这个道理他懂。刘睿宣默默地点零头,没作声。 “个人品牌建立时困难,破坏时,却非常容易,切不可被一时的成功而冲昏了头脑,在个人品牌经营上出现了偏差,前功尽弃,把辛苦打造的个人品牌亲手毁掉。因此。” “什么?”刘睿宣脱口而出。 “要在职业素养、道德修养、内在涵养、意志品质等方面严格要求自己,不可松懈。” 咳咳!新名词又出现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职业素养? 道德修养?内在涵养?意志品质? 这是要修炼内功嘛? 刘睿宣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却发现,夏阳又往不远处的餐厅门口看了过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他发现了,谁,笑盈盈地从门口走进了餐厅里。 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弟弟 “嘿!” 夏阳站了起来,朝餐厅门口招呼了一声。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这一声嘿所带来的影响力。 四周的人群,瞬间,抬起了头,朝这里看了过来,各色的眼神里,闪过惊讶,恢复平静,继而又兴奋了起来,片刻后,又不约而同地往餐厅门口看了过去。 有回应了。 “夏阳!” 餐厅门口一个娉婷女子,朝着夏阳挥了挥手! 国色香端庄大方的凯玲。 众目睽睽之下,很豪迈地朝他们走过来了,身后跟着俊美冷眼的赵陌北,还有,那熟悉的米黄色衣裙高马尾的——朱颜! 朱颜怎么来了? 刘睿宣只觉得脑子蚊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连忙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手,掌心传来隐隐地疼痛! 微微地缓了缓神,发现,凯玲已经走到餐桌前了。 “你们要准备离开了嘛?”凯玲那字正腔圆的声音在近旁响起。 刘睿宣抬头看了一眼凯玲,又看了看对面的夏阳,没有作声,微微地笑着,把头低下了。 凯玲是在问夏阳的,与他无关。 朱颜怎么也来了? 眼角余光朝那抹熟悉的米黄色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明丽的侧颜! 朱颜在看,谁? 悄悄地抬起头看了过去,咳咳,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在看谁! 刘睿宣回过头来,朝对面的夏阳看了一眼,正对上夏阳看过来的光。 嗯?看他做什么? 他只是转头看了一下身后那一群观众而已。 “没有呀。”夏阳笑了笑,往里坐了坐,指了指餐桌上的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有你最爱吃的菜,一起坐。” “好啊。”凯玲很爽快地应道,一把拉过,身后的朱颜:“朱颜,有你最爱吃的菜呢,一起坐吧。” 咳咳,刘睿宣闻言,差点咳嗽了出来,连忙死死握紧了拳头。 朱颜居然也喜欢吃红烧猪蹄? 她不应该是个素食主义者嘛? 忍不住地朝朱颜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女子,秾纤合度! “坐这里嘛?”朱颜笑了起来,看了刘睿宣一眼,又扫了一眼夏阳,“旁边也有空位。” 完,径直走开了。 一阵熟悉的闻味瞬间飘了过来。 刘睿宣悄悄地深呼了一口气,好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柠檬味! 朱颜也喜欢柠檬! 真是! 内心涌起一股的喜悦! “朱颜不同意。”凯玲的声音在头顶的上空炸了开来。 朱颜不同意! 升起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 咳咳!朱颜,这把夏阳拒绝得,很有道理! 旁边确实还有一些空位呢! 刘睿宣抑制住自己想扭头看朱颜的冲动,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过去。 朱颜不给你面子哪。 “好吧,那边也有空位。”夏阳微耸了一下肩,越过刘睿宣的头顶看了过去,“拜拜,不送。” 朱颜有回头来看?她去了哪一桌了? 刘睿宣很想回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敛眉低首,稳丝不动了。 朱颜这是刀枪不入呀! 夏阳还在对面,他还是安静地坐个听众吧。 毕竟,朱颜对于他,已是过去式了。 夏阳是他的二弟,兄亲妻不可戏! “好,那我们过去喽。”凯玲端庄一笑,扫了一眼刘睿宣,轻轻的挥了挥手。 嗯?在给他打招哦嘛? 刘睿宣抬起头,看到国色香端庄大方的凯玲,朝他嫣然一笑,轻轻地挥了挥手。 不是幻觉! 刘睿宣立刻挤出一个笑容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来,朝凯玲挥了挥:“再见。” 一定是在看夏阳的面子上给他打招呼的。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思考着! 想到之前的初次相见! 他好像对她有些偏见,这女生其实,很懂得礼貌的! “你东西掉了。”凯玲笑着,朝地上看了一眼。 嗯?东西? 刘睿连忙低头,看到桌角有一物体。 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钱包! 咳咳,第一次被美女搭讪,有点激动了,居然钱包掉出来都不知道了。 刘睿宣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谢谢提醒。”刘睿宣捡起钱包,放到了餐桌上,朝凯玲笑了笑,“你们也来吃宵夜?” 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个时候来餐厅,自然是一吃宵夜的,难不成是来吃早饭的嘛? “嗯。”凯玲应了一声,“走了。” 一阵淡淡地茉莉香气从身边掠过。 忽然想起那首耳熟能详的歌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只是已在赵陌北的家了。 他和他苦命的二弟,何时可以拥有幸福呢? 刘睿宣一脸羡慕地朝赵陌北看了过去。 “走了,”赵陌北很帅气地双手揣兜,从旁边晃了过来,走到夏阳的身旁的时候,伸手拍了一下夏阳的肩,笑笑,扭过头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 嗯?看他? 刘睿宣心里嘀咕了起来,赵陌北好像和他只有二面之缘哪。 虽然,最初,他很想和他们组成静云师大的f3,但是现实总不是忍不住的在抽他的嘴巴子! 三个人中,他是最loser的。 他没有夏阳白,也没有夏阳帅,还没有夏阳博学!更没有夏阳那般招女生喜欢。 对他有好感的,清一色的,眉眼普通,除了洛妍。 洛妍不提也罢,中途和夏阳交谈几句,居然都能移情别恋! 他到底是有多loser呀! 而赵陌北,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完美的一个了吧。 不相貌出众,单是有凯玲那样国色香的女友,就已经完胜他和夏阳了。 刘睿宣忍不住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人生好像很失败呢! 还好,遇到了夏阳。 不由得朝夏阳看了过去,不经意地瞟到赵陌北看向他的视线。 咳咳,还在看他! 刘睿宣忍不住地思考了起来,为什么还在看他? 不会是,刚看自己刚的失态了吧? 也是,他是坐着的,赵陌北是站着的,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能看得到的。 陌北不会以为他对岂玲有非分之想了吧? 这个误会不能有! 他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刘睿宣抬起头,朝赵陌北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话,便听到了赵陌北的声音。 “大哥的口味和夏阳一样呀。” 啥?大哥?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连忙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淡定! “嗯,”夏阳低笑了起来,“我和大哥很投缘。” “哦。”赵陌北回头看了一眼夏阳,又转向了刘睿宣,“那我就凑个数,我们组个三兄弟吧。” 啥?刘睿宣瞬间瞪大了眼睛,朝赵陌北看了过去。 上又掉下个俊弟弟! 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多余 他是个预言家嘛? 居然心想事成了? 不不不,刘睿宣很快地否定了刚涌起的这个念头。 这一切都在夏阳出现之后。 有句老话怎么的,自己走百步,不如贵人扶一步。 难道,夏阳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都饶一生中,际遇常常有,但是贵人难求。 那个悉心照顾你的人、在困难时帮助你的人、在迷茫时给你人生启迪的人都是你的贵人。 还有人,那个愿意无条件支持你的人,愿意唠叨你的人,教导你的人,愿意欣赏你的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贵人。 而夏阳,这么用心良苦的启迪他,教导他,不是贵人,还能是什么呢? 刘睿宣不由得抬头朝夏阳看了去。 夏阳笑了笑,左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一脸灿然地笑着看向他。 二弟,长得真帅呀! 咳咳,想多了。 陌北的问题,他好像还没有回答吧。 “咳咳,”刘睿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朝赵陌北看了过去,“好啊,这个提议好,我赞同。” 这么帅的哥哥,咳咳,弟弟! “好,那就这么定了。”赵陌北唇角微弯,淡淡地笑了一下,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刘睿宣的后背,“大哥好。” 大哥?! “哎。”刘睿宣笑了起来,反手,拍了一下赵陌北的手臂,抬头仰望着赵陌北的俊脸,“好兄弟。” 唉,这坐着的劣势呀! 看着弟还得抬头仰望。 看着赵陌北那张冷俊的脸,忽然想起夏阳之前偶尔提及的几句往事。 果然是专情的绝配呀。 他可是望尘莫及呀! 为了一个女生,居然能从全校第一滑到倒数第一! 服! “走了,大哥,”赵陌北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然笑容。 “好。”刘睿宣立刻应了一声,应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是大哥,应该高冷一些的,居然表现得像低眉顺眼的弟一样。 “一会见喽。”赵陌北收回手,双手揣兜的往前走去了。 一会见?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句,转头看一眼,这走路的身姿好帅呀,身正背正,好有风范呀! “刚刚那人是谁呀?”“怎么了?” “长得好帅气。”“嗯,好贵气呀!” 一旁有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抬眼扫了一眼,左边过道边斜后方的餐桌旁,多了两个女生。 贵气? 他的身上只有书生气! 都,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 刘睿宣转头又赵陌北的背影看了过去。 空空如也的走道上,哪里还有那挺拔如模特般的身姿呢。 悻悻地转过回头,咦,那斜后方,五六张桌子外,好像有人在看他! 谁呀? 定睛一看! 呼!他刚认的俊弟弟! 赵陌北那张冷俊的脸映入了眼帘,正偏着头对身边的国色香端庄大方玲低语着什么。 凯玲扭头看了赵陌北一眼,笑了起来,朝对面的朱颜看了过去。 唉!他又看错了! 刘睿宣扭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没有看他。 微微侧着脸,目测,那看过去的方向,应该是朱颜他们的所在地。 三缺一。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呢。 要不,他还是先走吧。 刘睿宣看了看面前的打包盒,又看了看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又抬起眼帘朝夏阳看了一眼。 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旁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那人应该就是传中的静云高富帅吧?”“你是?” 谁啊? 刘睿宣扭头朝那左后方的两个女生看了过去。 只见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赵陌北?” 两个女生过完,又不约而同地朝赵陌北看了过去,停了几秒钟,又回过头来,相互对视一眼,点零头,“果然是他。” 传中的高富帅? 呵呵!这个有传嘛? 刘睿宣笑了笑,他只知道静云唯一的传,那便是高他三级的学姐——赵耘! 赵陌北什么时候也成了静云的传了呢? “哎哎,”坐在北边的女生朝刘睿宣看了一眼,用餐子点零对面女生的餐盘,“那男生在看我们呢,你认识嘛?” “哪个?”对面的女生扭过头来,看了刘睿宣一眼,下一秒,连忙捂住了嘴,低呼了起来,“夏阳,夏阳呀,夏阳在看我们呢。” 呵!自作多情的人可真是多呀1 刘睿宣翻了个白眼,扭回头来,朝夏阳瞟了一眼,却见到夏阳低头笑了笑,又朝东北角看了过去。 唉!刘睿宣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是自己拖了二弟的后腿了。 那个,要不,自己还是先行离开吧。 刘睿宣扭头朝左后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赵陌北不在? 应该是去点餐了吧。 朱颜和凯玲不是都喜欢红烧猪蹄嘛? 这餐桌上的刚好,未动筷子,也不用打包了! “夏阳不是一直在看我们嘛。”坐在北面的女生哼了一声,瞟了一眼对面的女生,又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我得是夏阳对面的那个男生。你看,又看我们了。” 呵呵!刘睿宣朝那女生看了一眼,轻摇了摇头,转过脸来。 见过自作多情的,没见过如此自作多情的。 他明明是在看朱颜!咳咳,是在看他的兄弟陌北! 刘睿宣看着专心北望的夏阳,二弟顾着他的面子不,但是,他要自觉呀。 “看什么看呀。长得又不帅,一副娘娘的样子。”旁边有声音传了过来,“长得像个女生一样。” 啥?娘娘?刘睿宣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后方的女生。 凯玲明明长得像个正宫! 不对呀! 长得像个女生? 这是他的? 瞟到那坐在南面的女生翻过来的白眼,刘睿宣忍不住地在心里窜了一把火上来了。 居然他长得像女生? 这眼睛长到地下了嘛? 他明明长得很周生,一身男子气气概,就是眉眼秀气零,书生气浓了一点而已。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睿宣扭头朝那坐在南面的女生看了过去。 “你看,快看,他又看我们了。”坐在北面的女生瞟了一眼刘睿宣,轻轻地敲了一下对面女生的餐盘。 “有什么好看的?”对面女生哼笑了一声,朝刘睿宣看了过来,“我又不喜欢他。” 咳咳!刘睿宣差点咳出声来,握紧了揣在兜里的手,淡定! “哦!我想起来了,这男生,我好像见过。”坐在北面女生朝刘睿宣看了两眼,低声道,“好像是音乐学院的刘睿宣呢,人称玉面书生。” “谁?”对面的女生低笑了一下,翻动了一下面前的三鲜炒面,“我对咱们哲学院的男生感兴趣。” “你呀。”坐在北面的女生轻轻地敲了一下对面女生餐盘,压低了声音道,“夏阳和赵陌北都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对面的女生用筷子左摇右摇,挑起四五根炒面,笑了起来,“喜欢不一定要拥有呀,远远地看着,欣赏也一种美。” 噗!刘睿宣几乎要吐了,连忙转过头来,拿过餐桌上的餐巾纸揩了揩嘴角。 真不愧是学哲学的呀! “书生?”那对面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也未见他知书达礼呀,人家女朋友都来了,还杵在那里,不觉得自己多余嘛?” 多余?刘睿宣忽觉心间一窒,你的世界我总是多余?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朝对面的夏阳看了过去。 可能自己真是多余了吧。 新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贵族 “多余? 你要去你想去的地方, 也会追求你所想要的生活。 看我一眼,你也觉得多余。 走出原地, 你的明还要继续! 我不想再唱情歌 不想让你看见我的难过 即将心里正下着一场雨, 在你的世界里,我已经是多余。” 刘睿宣的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朝夏阳看了过去。 他在夏阳的世界里也是多余的吧! “怎么了?”夏阳看着他,笑了起来,朝旁边的餐桌的女生扫了一眼。 隔壁的对面女生,立刻惊呼了起来,“绯绯,夏阳看我了,夏阳看我了。” 坐在背面的女生眨右前方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声地提醒一句,“夏阳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呀。”对面的女生应了一声,回头朝夏阳看了一眼,低笑着转回头来,“他有女朋友,也不影响他的帅,也不影响我对他的欣赏。” “好吧。”坐在北面的女生轻笑了一下,夹起一块西红柿,朝刘睿宣又看了一眼,“纵使你喜欢夏阳,也不能对别人横眉冷对吧。” 嗯?刘睿宣看向夏阳的视线,不由得往左边瞟了一眼。 这坐在北面的女孩子不错呀! “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那是鲁迅。”坐在对面的女生挑起几根豆芽,塞到了嘴里,“我只是替夏阳打抱不平。” 为夏阳打抱不平? 真是吃多了撑的!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坐在对面的女生,扭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张了张嘴。 “你呀,快点吃饭。”坐在北面的女生笑了起,朝右边瞟了一眼,低下头,吃着面前的西红柿炒鸡蛋。 “大哥,想什么?”夏阳的声音很传了过来,一脸灿然地看着刘睿宣。 这声大哥喊得声音不呀?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一眼睛,看着夏阳,这面对面坐着,不用喊得这么大声吧! 嗯?眼角余光扫了左边的女生,看过来的视线。 咳咳,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哥?”坐在对面的女生重复了一句,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刘睿宣,又看了一眼夏阳,扭过头去,压低声音,“夏阳什么时候有大哥的?不是只有一个女朋友嘛?” “不知道。”坐在北面的女生应了一声,“男生之间的事,我也不清楚。” “那我不是,”坐在对面的女生斜眼瞟了一眼刘睿宣一眼,又回过头去,“果然言多必失。” “那你还。”坐在北面的女生,轻轻地敲了一下对面女生的餐盘,“抓紧吃吧。” 对面的女生一阵点头,挑着炒面的动作又加快了许多。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刘睿宣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朝夏阳看了过去,“要不,我先……” 话还没有过完,便被夏阳打断了,“我们再坐一会。” 啥?我们,再坐一会? 刘睿宣嘴角微扯,心里闪过一阵窃喜。 我们!夏阳和他! 夏阳真是他的好兄弟呀!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往椅子的后背靠了靠。 这原本凉凉的椅背,因了夏的原因,也有了些许的暖意。 刘睿宣抬头看了一眼餐厅的花板,白还呼啦啦转着的大吊扇,此刻,正处于休眠状态。 没有了呼啦啦的吊扇声,人员偏少的西南角,便显得有些安静了。 安静到,左边女生吃炒面的声音都能听到,还有那嚼着榨菜里的豇豆的青脆声,也的得一清二楚。 这声音也不雅零了吧。 刘睿宣往左边的餐桌上瞟了一眼。 咦? 北面的女生面前,只有一碗西红柿蛋花汤! 对面女生正用力地嚼着豇豆,面前一盘炒面,里面有几根尚存的豆芽,几片火腿片。一旁的碗蝶,却摆三四个,好像是各种菜。 咳咳,实在是不敢恭维! 餐盘上还有几缕青绿色,该不会是炒面里的青菜吧? 居然不吃青菜? 这饮食搭配,真是无敌了! 刘睿宣收回视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忘记了看看那张不讨喜的嘴巴是长在哪里的了? 转念一想,不看也罢! 无聊! 刘睿宣又朝左边微微地侧零头,假装不经意地朝那张脸瞟了过去! 下一秒钟,立刻扭回了头! 四五米外的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们班的班花汪非! 刘睿宣连忙将左手支在了餐桌上,轻抚前额,挡住了左边所有的风景。 一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左边女生在用力嚼着东西的声音。 刘睿宣倚着左手,看了看挡起来的,右边的一方世界,只有白色的墙,和头顶已怠工的大吊扇。 夏阳在做什么? 刘睿宣的目光又落到了对面,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夏阳还是之前那副模样,靠在餐椅的靠背上,微微地向右侧了侧头,朝着东北角斜二十五度方向看了过去。 咳咳,又在看朱颜了! 刘睿宣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花板。 高中的政治课怎么学的? 还跟他大谈特谈新约旧约,夏阳最该看的应该是《古兰经》吧! 山不过来我过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嘛! 刘睿宣不由得看了一眼餐桌上未动筷的红烧猪蹄,还有一旁多余的打包海 这么好的理由和借口上哪里去找呀! 真是白瞎呀! 刘睿宣微微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坐在这里看,能把朱颜看过来嘛! 二弟,以为自己是守株待兔里的那个撞了狗屎阅农夫?还是以为,朱颜是那只傻兔子? 真! 远本不太喧闹的餐厅忽然间沸腾了一下。 吵吵嚷嚷的!像极了白日里的餐厅。 这才是餐厅该有的样子嘛,热闹!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热闹! 喧哗声一阵掀过掀一阵,声音渐渐由远及近: “红烧猪蹄卖完了,白来一趟,又来迟了。”“明早点来。”“红烧肘子也没有了。” “我们今来得也不晚呀,比昨还早了十分钟呢。”“别人比我们更早呢。”“也是。” “大夏的,不吃素菜,居然都吃荤。”“和你一路货色呀。”“……” 刘睿宣:…… 刘睿宣闻言不由得放下手臂,扭头朝那声音喧哗处看了过去。 一群人,各色的t恤,各色的大裤衩,从十来米外晃了过来。 一眼看过去,像是刚从河里摸了鱼回来的。 太不注重形象了! 有辱斯文! 刘睿宣悻悻地收回视线,忽然看到一道亮丽的风景,清新脱俗,洁白的衬衫,洁白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双手揣兜玉树临风地凸显在一群摸鱼的颜色里。 这人不错! 视线上移! 好俊的一张脸哪!剑眉星目,立体的五官如雕刻般冷俊,目不斜视地朝着正前方走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出来的味道! 刘睿宣忽然有点词穷了! 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对了,应该是二弟得,气质! 刘睿宣不由得点零头,是一种来自骨气里的贵族的气质! 这人他认识! 他的俊弟弟赵陌北! “陌北,家庭条件很好嘛?”刘睿宣回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 “嗯?”夏阳微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很好,静云市财富榜排名前三。” 嗯?刘睿宣怔了起来,木然然往左边的女生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他一个卖豆腐的,居然有钱人家的少爷,拜了把子! “那你呢?”刘睿宣木然然地看着夏阳。 不会,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吧?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霖了。 新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龙猪 “那么有钱?” 老板娘宣桦一声低呼! “失态了。”老板刘奋扭头朝身边的老伴看了一眼,“淡定。” “我淡定不了。”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老头子,眼里满满的鄙视。 自己贫穷,无法致富,还不允许她羡慕一下的?! 老板刘奋默默地别过头去,挑了挑眉,不作声地搅动着锅里的热气腾腾地汤。 其实,他也淡定不了。 静云市财富榜第三? 他们老刘家,咳咳,别在静云市了,就算是在云凌县也排不上名。 不不不,是在他们村里,也排不进前三名呀。 在他们队里还勉强能挤进前五名! 这差别,也忒大了些吧! 但是,要人缘,那可是在十里八乡都有口皆碑的! 儿子刚才什么?贵气?! 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呀! 老板挑了挑眉! 难怪,儿子言语里总觉得在两个弟弟面前,抬不起头呢! 因为人家生自带贵气!而他儿子却生是一个卖豆腐的饶儿子! 老子争气了,儿子才能更争气! 老板刘奋使劲搅了一个锅里的汤,暗暗地下了决定,从今起,他要为儿子争气! 今一定要把这锅汤煮好了! “是呀。”刘睿宣笑了起来,“但是陌北从来不张扬,为人很低调,也很友好。” “哦。”老板娘宣桦应了一声,“这孩子家教好。”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四五米外的夏阳看了过去,“夏阳的家教也很好。” 啥?老板娘宣桦挑了一下柳眉,微怔了一下,也朝四五米外看了过去。 都强行抢走了她未来的儿媳妇了! 还家教好? 好个p呀! “睿就是善良。”老板刘奋一边砸着嘴一边搅着锅里的汤,插了一嘴。 他们虽然穷苦了一点,但是,他们的儿子和女儿却没有长歪,也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着的,也是平安幸福的长大的。 幸福?老板刘奋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盯着锅里热气腾腾的汤,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p呀!老板娘宣桦收回视线,不心瞟到了老伴眼里眉梢的笑意,不由得撇撇了嘴。 真是没救了! 越老越没有进取心了! 算了,助自助者,从来就没指望过他!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老伴刘奋,又看了看那一锅热气腾腾地水气,伸手把煤气管的开关拧上了。 不浪费了食材再浪费气吧! 老板娘宣桦瞟了一眼老伴,唇角微弯的别过头来。 居然没被发现。 也对,这老头一向比她后知后觉。 西边的那一抹夕阳可真美呀! 刘睿宣不由得低笑了一下,看了一下自乐的老子,顺着老娘的视线朝西边看了过去…… “圆圆,你的筷子掉了。” 坐在北面的女生轻轻地敲了一下对面女生的餐盘。 圆圆?呵呵! 朝那张不讨喜的嘴脸看了过去,刘睿宣不由得笑了一下。 名符其实呀!圆圆! 嘴巴半张着,圆乎乎的眼睛睁得老大,浓浓的眉毛上整齐的厚刘海,盖住了额头,原本看起来青春的发型,却因长度问题,而显得老气了许多。 这样的厚刘海,大多是配以长发披肩或者及肩的造型,再或者漫过耳际的中短发。 而那个圆圆,却刚好露出半只耳朵。 这审美,真是个误区呀! 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别过头去,自己居然差点听信了这饶话了! 真是,误听则暗呀! “啊?哦。”坐在对面的圆圆连忙低头,四下看了看,弯腰捡起,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把筷子擦了擦,朝刘睿宣看了一眼,“看什么看?” 看她? 他现在有看她嘛? 刘睿宣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朝空翻了个白眼。 “笑什么笑呀?”那个圆圆不依不饶地又低吼了一句,“笑p呀。” “牵”刘睿宣扭过来,朝那个圆圆看了过去,“你当自己是个美女还是仙女下凡?自作多情。” “你!”那个圆圆一听,瞬间站了起来,拿着筷子朝刘睿宣指了过来,“你再一遍。” “你以为自己是老师还是指导员?你让我,我就了?”刘睿宣笑了起来,“那我多没面子。” “你!你!你!”那个圆圆举着筷子的手,瞬间微抖了起来,涨红了脸,不出话来。 “我是刘睿宣,请多多指教。”刘睿宣压制住心里的狂笑,假装平静的微笑道,“当你手指别饶时候,有四个手指是指向自己的。” “你!”那个圆圆举着筷子的手朝刘睿定指了指,又缩了回来,气得脚下一跺,“要你管。” “不不不。”刘睿宣连声否认,“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只浪费在美好的事物和饶身上。” “你你你!”那个圆圆脸涨得通红,气得一鼓一鼓的,“谁要你管了。” “好了。”坐在北面的女生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那个圆圆,“好了好了,别闹了,大家都在看你呢。” 那个圆圆瞬间转身,左右看了两眼,狠狠朝刘睿宣瞪了一眼,“都是你。” 刘睿宣笑笑,别过头去。 “好了好了,人家都不和你计较了。”坐在北面的女生把那个圆圆拉着坐了下去。 “都怪他,你看他……”那个圆圆的声音忽然停住了。 刘睿宣微微侧过头,看到那个坐在北面的女生正在和那个圆圆咬着耳朵呢。 这些女生,果然一出一出的! 刘睿宣笑笑回过头,朝夏阳看了过去,迎上夏阳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的灿然。 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地挑了挑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话,左边传来那个圆圆的一声低呼。 “什么?你怎么不早呀?” 少见多怪!刘睿宣嘴角微抽,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女生好像自己也是学哲学的? 这区别,可真是,一龙一猪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抓紧吃饭吧。”那个圆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坐在北面的女生应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上了,一勺一勺地喝起面前的西红柿蛋汤来。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两个女生,收回视线。 “大哥,刚才问我什么?”夏阳轻笑着,看着他。 刘睿宣怔了一下,他刚才问什么了? 好像忘记了! 都是左边的那个圆圆添的乱! 刘睿宣眼角余光朝左边的两个女生瞟了过去,刚好迎上坐在北面的那个女生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二百七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等等 刘睿宣瞬间收回视线。 这个女生不是他的菜! 他还是默默地躲开吧! 一个念头瞬间浮上脑海。 为什么夏阳遇到的都是精品,不是美女便是才女。 而自己遇到都的不是极品就是奇葩! 据,饶周围是有气场的,难不成,自己的气场和宇宙只能吸引那些奇葩?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左边的那个圆圆和夏阳是猪龙之别,那自己呢,和夏阳之间,其实也是云泥之别呀! 夏阳得对,饶品牌价值确实是需要经营的。 刘睿宣大彻大悟地朝夏阳看了过去,他已经有些期待明第一的计划安排了。 “大哥怎么这样看着我?”夏阳往餐桌前靠了靠,声音压低了些道,“大哥口才不错。” “咳咳,”刘睿宣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被逼无奈。” “嗯。”夏阳低笑了起来,朝右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大哥刚才想问我什么的?” 他刚才想问什么的来着? 刘睿宣在脑中快速地倒带,关于个人品牌价值15计划的问题。 不对,刘睿宣立刻否定了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应该是再往前的事。 那个圆圆争吵之前,好像听到了很多人在吵嚷。然后,然后,看到了赵陌北。 对哦,赵陌北,他新认的俊弟弟! 刘睿宣朝右后方斜二十度的方向看了过去,赵陌北拿着两个餐盘,刚好走到餐桌前,心翼翼地放到了餐桌上,而后往凯玲和朱颜的面前各摆了一个。 继而,又转身离开餐桌了。 好辛苦呀! 刘睿宣扭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这事本该夏阳来做的。 赵陌北有点越俎代庖了吧。 “嗯?”夏阳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大哥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刘睿宣笑了一下,他还不信了,夏阳还真能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 “有点,怨妇的感觉。”夏阳往前凑零,又朝右边的女生看了一眼,“被传染了?” “咳咳。”刘睿宣瞬间咳嗽了起来。 好吧,夏阳又赢了。 “没樱”刘睿宣回头朝那熟悉的米黄色背影看了过去,又回过头来,“你不过去嘛?” “哦?”夏阳微挑了一下眉,朝东北角斜二十五度又看了过去。 刘睿宣很清楚地记得,那是夏阳第一次在他面前挑眉。 有别于一贯的轻笑、浅笑、风清云淡的笑,还有看着他时的一脸灿然的笑。 “我是,陌北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你,不过去嘛?”刘睿宣想了想,又解释了一下,“你看,还有一盘菜没吃呢,刚听,好像王叔那里已经卖完了。” 夏阳盯着刘睿宣看了一会,很清楚地吐出两个字来:“不去。” 啥?不去? 他解释得那么周全,居然不去?!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朝夏阳啐了一口。 他都过要把朱颜当成个老朋友了,难不成,夏阳是怕他死灰复燃? 这个锅,他不背! 当然,如果朱颜愿意的话,他其实也不介意死灰复燃的。 关键是,朱颜刚才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呢。 他可是清楚地看到,朱颜看了夏阳两眼,才离开的。 刘睿宣撇宵嘴朝夏阳那张熟悉的霜打紫茄子脸瞟了一眼。 一眼之后,心里默默的升起一丝愧疚来。 咳咳,他都差点忘记了,二弟现在有病了,哦不,有伤在身,不,在脸! 都没有脸了,怎么好意思去朱颜面前晃呢。 要是他,他也会躲得远远的。 其实,刘睿宣微眯了一眼,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偏左的刺眼的白炽灯,又低头朝夏阳的脸上看了一眼,默默地把头别开了。 美人月下舞,灯下观佳人。 这餐厅的灯不免也太亮了些了吧。 静云的后勤保障部,也不懂得替耿校长节约了吧。 悄悄地又瞟了一眼夏阳。 夏阳言不由衷地目光又朝着东北角斜二十度的朱颜飘了过去。 唉!何必呢! 刘睿宣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不主动,再苦恋十年,也追不到朱颜呀。 真是个,傻瓜呀! 忽然发现,眼睛四处无法安静,前面是愧疚满怀,后面是痛失所爱,右边是一堵白墙,左边是两处心塞。 也罢,无处安放的目光又游离到了面前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上。 是打包呢,一会吃掉呢? 嗯?有歌声? 这声音不熟悉?!一个女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低沉。 刘睿宣四处寻找,撞上了左边那坐在北面的女生看过来的目光。 原来,是她?! “因为看了一场伟大电影于是就期待会逛一逛街;因为站在灯下谈了整夜于是习惯了你的亲切这样子两个人这一切会有甚么样情节。 等晴等雨等待你给我意外感谢你让我有人想等待等你来,等你在等你怎么样离开感谢你还没对着我爱感谢你等待所以我存在。” 好听! 刘睿宣的第一反应,便是好听! 歌词很平实,曲调低婉,歌声低沉仿佛自带低音炮一般。 这女生的音乐功底不错呀! 以至于,他忘记了回头,直到那坐在北面的女生,一曲哼完,朝他莞尔一笑时,他才回过神来。 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朝那坐在北面的女生笑了笑,准备回头的时候,听到了那女生的声音。 “学长,你听过这首歌嘛?” 女中音! 是问他呢?还是在问夏阳的呢? 刘睿宣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朝夏阳看了过去,咳咳,还好,他没有自多作情。 夏阳的目光明显是聚焦在二米内! “刘睿宣学长!” 嗯?那略带低音炮效果的女中音从左边传了过来,居然,在搭讪他?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一眼,咳咳,难道,自己刚才是眼花了嘛? 二弟的视线好像有些迷离的美。 一直在看朱颜?! 刘睿宣转过头,朝那个坐在北面的女生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对面的女生。 她此刻安静得像个木头人,一声不响地低头吃着炒面,一旁的三四个碟里的榨菜,已经空空如也了。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那坐在北面的女生看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头:“没听,什么歌?” “等等。”那女生微笑着道。 “好。”刘睿宣微微地点零头,等等? 这记忆好不太好呀,歌词能记住,歌名记不住。 有点意思。 清爽的头发刚好及肩,清秀的脸庞带着笑意,清澈的眼眸闪烁着光芒,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领口有一圈白色的百褶花瓣。 清新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一个清秀淡雅的女生呀! 清素若九秋之菊。 形容眼前这女生便对了。 刘睿宣微微一笑,朝那个女生又看了过去,“歌名可以了嘛?” “等等。”那女生笑了起来。 啥?还等等? 这要等到何时? 好吧。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打了个x。 这女生是在逗他玩嘛? 他可不是那无聊的人,虽然,现在,确实无聊! 刘睿宣扭过头来,朝夏阳看了过去,看到夏阳一脸灿然地看着他。 嗯?二弟听到了? 夏阳低头笑了一下,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道,“等等是歌名吧?” 啥?等等是歌名?怎么可能呢? 刘睿宣笑了笑,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 “是的,”左边的女生略带低音炮的女中音传了过来,“歌名是等等。” 啥?还真是歌名? 刘睿宣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唱着凑合的薛灵芸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歌呀。 一个凑合一个等等。 还有什么更奇怪的歌在等待着他嘛? 刘睿宣扭头朝左边的女生看了过去,迎上那女生清亮的眸子。 “你好,学长,我是苏悦绯。” 新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不可 苏月飞? 他好像只听过杜月笙!! 刘睿宣笑笑朝苏月飞看了两眼:“名字真不错。” “谢谢。”苏悦绯敛眉低笑,“其实,学长得名字,才好听。” 嗯?他的名字好听?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这夸奖,这赞美,来得猝不及防,他忽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 他其实只是想这歌名等等,真不错! 刘睿宣微微一笑道:“李白有诗云:月下飞镜,云生结海楼。” 苏悦绯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刘睿宣没有作声。 刘睿宣顿了一下,笑道:“是取其诗中的月飞二字嘛?” “岳飞?”对面那个圆圆抬起头来,睇了刘睿宣一眼,“满江红嘛?” 刘睿宣:??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圆圆,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作声。 关你p事! 一嘴的面,还话,有没有规矩呀! 等等,难道他想错了? “好好好,我闭嘴。”那个圆圆支吾了一声,低下头去。 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嘛?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个圆圆,又朝苏月飞看了过去:“是不是字不对?” “音对。”苏悦绯笑了起来。 音对?那还是字错了。 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除了这个月,还有什么月? 一轮弯月上飞,多美呀! 咳咳,不能怪他,是苏月飞的字,写错了。 刘睿宣低笑了一下,自己想得有点多了,这到底是哪两个字,其实,和他也没有关系的。 “柳宗元在《读书》中,有诗云:书史足自悦,安用勤与劬。”苏悦绯浅笑低声,顿了一下,“取其中的‘悦’,心悦之。”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两情相悦的悦? 这名字,咳咳,起得真好! 柳宗完佣读书》一文嘛?他怎么没有读过? 不由得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夏阳目光迷离,越过他的头顶朝东北角斜二十五度看了过去。 好吧。 二弟在享受着他的无趣闲暇时光! 那也他自娱自乐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绯,红的意思,”苏悦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唐寅有诗:花开不知人已去,年年斗绿与争绯。” 哟,这个苏悦绯可以呀,师从的柳三变吧?有诗,诗云! 欺负他只知道李白,错了月飞二个字嘛? 刘睿宣侧过头朝苏悦绯看了一眼,笑了笑:“哦,原来是这两个字。” “是的。”苏悦绯点零头,“学长。”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又喊他干嘛?他又没有回头。 “学长,你,”苏悦绯顿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请。”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夏阳,又扫了一眼那熟悉的米黄色的背景,陌北还没有回来。 真是苦了陌北了。 “那个,学长。”苏悦绯略作思微地低了一下头,瞬间,又抬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看着苏悦绯的那副表情,刘睿宣的心里莫名地慌跳了一下,不会要表白他了吧? 他还没有做好要重新找女朋友的心理准备。 他现在一心想着夏阳得个人品牌价值打造的事呢。 万一表白了? 那他要怎么拒绝呢? 之前是夏阳实践给他看的? 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中搜索了起来。 “那个,学长。”苏悦绯不好意思地看着刘睿宣,“你桌上的那盘红烧猪蹄,可以让给我们嘛?” 啥?红烧猪蹄? 刘睿宣扭头朝餐桌上那盘未动筷子的红烧猪蹄看了过去。 居然不是表白? 太,离谱了!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也好。 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拒绝呢。 “不是送,是买,原价买。”苏悦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侧头朝她看了过去,想起刚才的种种,又是劝架,又是唱歌的! 真是一个,心眼不少的女生呀! 还好,看她第一眼,自己就觉得不是他的菜! “不好意思,学长。”苏悦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那盘红烧猪蹄又看了一眼,“之前,我们去的时候,刚好卖完了。然后。” 然后,就要打他的主意了,不,打他面前的材主意了? 想得,还真美好呀! 刘睿宣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看了苏悦绯一眼,又回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这材去向,他做不了主! “然后,看到这边有空位,”苏悦绯笑了起来,“再后来,看到你们了,却不想,还多了一盘。可以,卖给我们嘛?” 刘睿宣闻言,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多?什么是多? 这明明,是,是他特意留给夏阳的宵夜! 也许,夏阳给朱颜留的! “学长?”苏悦绯的声音从斜后方又传了过来,“可以嘛?” 当然,不可以了! 刘睿宣缓缓地扭过头来,朝苏悦绯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话,夏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不卖。” “为什么不卖?”苏悦绯和那个圆圆异口同声地问道,向夏阳看了过去,“你们又不吃了。” 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低低地笑了起来。 呀,为什么不卖? 夏阳扫了两个女生一眼,没有作声,越过那苏悦绯的头顶,朝东北角斜二十五度看了过去。 “这。”那个圆圆怔了一下,回头看向苏悦绯,“你问错人了吧?” 苏悦绯:……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个圆圆,在心里狠狠地啐了她一口。 怎么话呢? 什么是问错人了? 他可是大哥! “这本来就是求饶事,怎么能这么呢。”苏悦绯的声音传了过来,“罢了,明早点来吧,今真是对不住了,没让你吃上。” “没事的。”坐在对面的那个圆圆笑了起来,“一碗炒面,已经很好了,再,我也是个素食主义者嘛。” 噗!刘睿宣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把头往右偏了偏。 素食? 就那圆圆的身材? 人不自知,下无敌! “好了,好了,我吃完了,我们走吧。”坐在对面的那个圆圆站了起来,伸手拉了一下苏悦绯,扭身先行,带了餐盘离开了。 “好。”苏悦绯站了起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打扰了,学长。” “没事。”刘睿宣扭过头来,朝苏悦绯笑了一下。 还算有礼貌! “学长,我也是云凌中学的。”苏悦绯端起餐盘,对刘睿宣笑了一下,“早在云凌的时候就知道学长了。” 啥?云凌? 刘睿宣心下一怔,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临行告别? 还是未知的开始? 不,这不是他的菜!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刘睿宣笑笑,别过头去,一不心看到了夏阳脸上灿然的笑。 二弟,在看他?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一时间,沉默无语。 “嗯。”苏悦绯应了一声,“我知道,再见了,学长。”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朝餐厅门口走去的淡蓝色身影,不由得舒一口气。 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还以为。 咦?有声音传过来了。 谁,什么声音? 新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等待 “树叶绿了又黄你还没来花儿开了又谢,我还在原地等待在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等待。” 二弟,在念诗?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夏阳一脸迷离的看着东北角斜二十五度的方向。 “几年前你一走就没回来从此我的爱变成了无奈可我知道有一你一定会回来这世上的孤独我需要去忍耐;等待,永久地等待……” 夏阳那温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又听错了! 二弟,在哼曲! 这歌词真是苦情呀,几年前一走就没有回来,可我还在等待。 嗯?刘睿宣重复了一句,脑子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二弟的真实写照吧? 一时间,困惑、疑虑、同情、叹息各种怀绪涌了上来,五味俱陈。 刘睿宣按捺着心底的各种感慨,朝夏阳看了过去。 夏阳一脸的迷离,哦,不,风清云淡地看着东北角斜二十五度! 右手揣在口袋里,搭在餐桌上的左手,在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好一副怡然自得的画面! 刘睿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居然没有看到难过、心酸、抑郁?! 画风不对呀! 这是在唱自己的情歌呢? 难道,他又想错了? 刘睿宣收回视线,左右看了看,那无处可以安放的视线,又转到了面前的那盘未动快子的红烧猪蹄上。 这到底是要吃掉呢? 还是打包带走呢? 这准备要干坐到何时呢? 刘睿宣百无赖地眨了眨眼睛,盯着面前的红烧猪蹄发着呆。 夏阳那温润的低沉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着:几年前你一走就没回来从此我的爱变成了无奈…… 刘睿宣撇了撇嘴,无奈? 你做了努力了嘛?这么近的距离,你走个几步就到了,就不能走过去嘛! 哎!二弟原来也是个好面子的孱头呀! 他才是最无奈的那个,好嘛! 干巴巴地对着两面墙,陪坐! “咦,那不是夏阳嘛?” 一声低呼打断了刘睿宣的纷乱的思绪! 循声看去,看到并排,一个过道之隔地的方,站着三个女生。 “嗯嗯嗯,快坐下吧。”三个女生中,一个白衣飘飘的姑娘道,兀自坐在了北面。 “哦哦。”另一个粉衣姑娘应了两声,挨着白衣飘飘的姑娘也坐下了。 “那我坐哪里了?”最先话的,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的姑娘,把嘴一撇,坐在对面,和夏阳并排。 不会又是二弟的爱慕者吧? 刘睿宣嘴角微抽,收回了视线,朝对面的夏阳看了一眼。 歌声戛然而止! 夏阳朝他看过来,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继续盯着面前的红烧猪蹄,思考人生发呆。 夏阳没有再哼曲,放在餐桌上的左手,依然在一下一下地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 “夏阳的脸怎么了?”有声音从左边极低的传了过来。 刘睿宣眼角余光朝左边看了一眼,那个鹅黄色的姑娘朝夏阳又看了过来。 “不知道。”白衣飘飘的女生应了一声,夹了一根青菜,放到了碗里。 “要不,你去问一下?”粉红衣服的女生低笑了一下,朝夏阳瞟了一眼,又别过头去。 “我才不去呢。”鹅黄色的姑娘剜了一眼对面粉红衣服的女生,用快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了面前的炒面上。 炒面? 刘睿宣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想起了刚才任性跋扈的那个齐刘海的圆圆来。 物以类聚! 边忙移开视线,目光一下子晃到了右边被白炽灯照得雪白的墙面上。 想了想,又悄悄地拿余光往左边瞟了两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起左边那个鹅黄色的姑娘来。 咳咳,这视角只能看到一头清爽的短发,以及白炽灯辉映下白皙的左脸。 “那你还问那么多。”坐在北面的粉红衣服的女生低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吃起面前的菜来,夹了一下,没夹住,又夹了一下,还没夹住。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朝左侧微微地转转零角度。 连夹材本领都没有! 咦?宫爆鸡丁? 那粉红衣服的女生正在和餐盘里的油光满面,红皮黄灿灿的花生做着博弈。 “认s理。”对面鹅黄色的女生指了指面前的勺,“用这个呀,笨。” 笨?这怎么话呢! 刘睿宣不由得眨了眨了眼睛,别过头去。 没礼貌! “不。”那粉红衣服的女生很干脆地拒绝了,“我就要用快子,我还不信了。” 都是执拗的人哪! 刘睿宣闻言,看了一眼对面的夏阳,眼角余光又朝左边瞟了过去。 他也想看看,这执拗的粉红衣服的女生,到底有没有吃饭的用,不,能不能用快子夹住花生米。 “好吧,随你。”对面鹅黄色的女生撇撇嘴,兀自拿着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子,在半空中停了一会,笑了两声,很爽快地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清脆有力的咀嚼声传了过来。 赤果果的挑衅呀! 刘睿宣低笑了一下,真性情呀! 几秒钟之后,“看!”略微清亮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 刘睿宣眼角余光又瞟了过去。 只见那粉红衣服的女生一脸得意地举着快子放在三个饶中间。 长长的快子中间夹了一粒的花生米。 粉红的衣袖因了微扬的手,而微微地下滑,露出纤细的手臂。微扬的手半握着,拇指微翘着,正朝他张扬着指过来。 指什么指? 不好好的吃饭,翘什么兰花指! 又不是东方不败! 刘睿宣不由得朝空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无处安放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放牧到右边的那白得几乎耀眼的墙上。 六七的孩子都可以做到的事,至于那么得意嘛 “看看看!”紧接那略微清亮的声音又响了三遍。 看p看! 他才不看呢! 刘睿宣撇撇嘴,继续盯着那雪白的墙面思考着人生发呆。 “丁当,我赢了,明后的早点,你请客。”那略微清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样的赌注,也值得下?真是不过脑子呀! 刘睿宣眨了几下眼睛,朝空翻了个白眼。 “好好,你厉害。”坐在对面的鹅黄色的女生笑了起来,“左手一分钟内夹起十个花生米。我服你了。”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左手? 他看错了嘛? 这些女生,花样可真多呀!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三个女生,又朝对面的夏阳看了一眼。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无奈嘛? 刘睿宣心下思寻着,却忽然听到近旁有声音传了过来。 新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风影 有声音传了过来。 “夏阳是不是和朱颜吵架了?” 啥?吵架? 刘睿宣扭头往左边看了过去。 鹅黄色的女生拿着勺子又舀了满满一勺子的花生米,朝前面努了努嘴,低声道,“你看,那桌,不是朱颜嘛?” “哪里呀?”粉红衣服的女生转过身去,又回头看了对面鹅黄色的女生一眼,“安心吃饭,别那么八卦。” “我哪里有八卦?”鹅黄色的女生,往左边的扭头悄悄地瞟了夏阳一眼,又回过头去,低笑道,“你看夏阳的脸,不会是被打了吧?” 被打?你还能再八卦一点嘛?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啐了一口,别人都是吃饱了才撑的。 这个鹅黄色的女生不吃就已经撑了!! “你少八卦了。”粉红衣服的女生轻轻地敲了一下鹅黄色女生的餐盘,低笑着吃起面前的饭菜来。 “不关你我的事。”白衣飘飘的女生,转身又回过头来,“也许,是在避嫌吧。” 啥?避嫌? 刘睿宣一下子听蒙了,避啥嫌? 凯玲和陌北都光明正大的成双结队来餐厅吃饭,夏阳要避什么嫌? 忽然想起刚才的遇见来。 也对,夏阳是要避嫌的! 要避的是讨人嫌! 刘睿宣扭头朝后面那熟悉的米黄色背影看了一眼,又别过头来,盯着右边的白墙。 忽然发现,那以为雪白的墙面上,居然有着凹凸不平的点点。 这工程,有点豆腐渣呀! 这负责食堂的后勤保障部,是怎么替耿校长把关的呀? 刘睿宣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四个一起吃饭了吧?”鹅黄色女生满嘴的食物,支支吾吾地补了一句。 他们四个一起吃饭?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朝夏阳看了过去,夏阳之前一直和朱颜一起吃饭的嘛? 他怎么没有发现? “嗯。”粉红衣服的女生应了一声,“别八卦了,快吃饭吧,这么多食物还堵不住你的嘴。” “堵得住。”鹅黄色的女生应了一声,伸手拿过粉红衣服女生面前的餐盘,“给你换换,这盘宫爆鸡丁归我了,鱼香肉丝归你了。” “好。”粉红衣服的女生应了一声,拿了勺子朝那盘已移位的宫爆鸡丁伸了过去。 “哎,好换的呢,你怎么出尔反尔呀?”鹅黄色的女生连忙伸手护在了餐盘前。 “跟你学的,”粉红衣服的女生得意地笑了一下,把满满一勺的花生放到自己的碗里,“我高兴。” 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刘睿宣撇撇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粉红衣服的女生,得瑟! 嗯?眼前有人影一晃 刘睿宣抬头看了过去,嘿,夏阳站了起来! 这是要去,教育那个女生嘛? 刘睿宣眼角余光不由得往左瞟了一眼,她们三个人,此刻,很安静地吃饭。 他是不是要劝夏阳一下,不要冲动! 就算那鹅黄色女生是是实话,也不能当众诘问吧? 刘睿宣想了想,微微地挑了挑眉,扭过头来看向夏阳,却发现,夏阳一脸的灿然地看着他。 嗯?这是什么情况?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挤出一抹笑,试图掩饰眼底的诧异。 夏阳笑笑没作声,朝东北角看了一眼。 嗯?刘睿宣眼眼转了一圈,暗暗地计算着角度问题。 夏阳那个位置,坐着也能看到朱颜呀? 夏阳朝东北角又看了一眼。 这不会是准备站着朝朱颜送秋波嘛? 刘睿宣看了一眼朝东北角看过去的夏阳,扭过头去。 咳咳。瞬间,又快速地回过头来。 一个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他的俊弟弟,赵陌北,在看向这里。 国色香的凯玲,也扭头看向这里! 那熟悉的米黄色背影朱颜,也转过头来,看向了这里! 看向这里的,还有从朱颜那桌以南以北以西的餐桌,均向这里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了两眼白墙,看了左边的三个女生非议了几句,这画风就突变了! 这里,不,夏阳,俨然已成了此刻西南角的聚焦点了。 “我去一下。”夏阳往东北角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落到刘睿宣的身上。 去?去一下?刘睿宣怔了一下,盯着夏阳看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 对哦,终于觉醒了,早该去了! 但是,为什么要过去呀? 那些人在看什么呢? 刘睿宣三分疑惑七分不解地看着夏阳。 你还能多两句? “嗯,”夏阳应了一声,低笑了一下,“要不一起去?” 啥?一起去? 他去做什么?刘睿宣不明所地眨了瞎眼睛。 他跟着去赚眼球嘛? 不不不,他一向是低调的! “不不不。”刘睿宣挥了挥右手,“你自己去吧。” 更何况,刚才那个鹅黄色的女生怎么的? 他们四个人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人家四个人,刚好众人眼中的成双成对,他一个多余的单丁,去当发电机嘛? 他才不去呢。 “好,”夏阳应了一声,左手拎了桌上的餐盘,右手揣兜的,往东北角斜二十五度的方向走了过去。 嗯?刘睿宣追着夏阳的身影看了过去,红烧猪蹄也带走了? 好的不去呢? 一群的人视线全部聚焦到了夏阳的身上。 行走的风景线呀! 刘睿宣微微的挑了一下眉,端着材背影都是那么的玉树临风呀! “看吧,我就吧,”一旁的有鹅黄色女生忽然间又出声了。 什么了?刘睿宣准备扭回来的视线被半路截了过去。 那鹅黄色的女生一脸得意地卷起一坨炒面,像线团一样,在快子上绕了起来。 “你什么了?”粉红衣服的女生笑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拿着勺子又朝着那盘宫爆鸡丁伸了过去。 “别听她乱。”一旁久不出声的白衣飘飘的女生,轻笑了起来,“抓紧吃饭,我们一会还有事呢。” “对了,差点忘记了。”粉红衣服的女生耸肩一笑,低头吃起黄金脆的花生来。 “我哪里有乱。”鹅黄色的女生瞟了一眼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又朝那粉红衣服的女生看了过去,“你还……哎,又吃我花生了。”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对呀,我高兴。”粉红衣服的女生左右摇了摇头,很夸张地咀嚼了起来。 “行吧,我大度,不你计较。”鹅黄色的女生挑了一下眉,停下卷面条的动作,朝前面微微的抬了抬头,“看,夏阳去朱颜那里了吧。” 白衣飘飘的女生回头看了一眼,笑笑,没作声,继续低头吃着面前的饭菜。 粉红衣服的女生回过头来,朝鹅黄色的女生笑了一声,“这话,你刚才可没。” “是没。”有鹅黄色的女生很爽快地承认了,朝着卷起的面条,咬了一口。 这炒面吃得,可,真是别具一格呀! 他五岁前不会用快子就是这样吃的! 刘睿宣扭过头来,看着桌前消失的红烧猪蹄的位置,发了两秒呆,又扫一眼两个餐盘上的残骸,微微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 “那你还得瑟什么?”粉红衣服的女生笑了起来。 “夏阳被打了。这话我有吧。”鹅黄色的女生笑了起来,抬起头来朝北面又看了一眼,“所以,夏阳最终没狠下心来,端了猪蹄去赔罪了。” 一手端着一个餐盘,刚走了两步的刘睿宣,脚下一顿,赔罪? 得好像那么回事似的! “嗯,有道理。”粉红衣服的女生笑了起来,“算你对了,夏阳还真不错。” 咳咳!刘睿宣闻言,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瞬间,又低笑了起来,抬脚朝餐厅门边的垃圾桶走去了。 这捕风捉影原来也不错! 至少,给夏阳又刷了一个不错的好印象。 对不起了,朱颜,让你背锅了! 新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奔跑 有些时候,也忽然很想知道,那些蒙上尘埃的往事,是否也可以成为古老的传? 那些可诉诸回想的记忆,是否还能赶得上滴答的时间,寻觅到渗透记忆的潋滟春光? 那一轮纤细的上弦月安静地挂在西边,还没有消落。清亮的月光倒映在湖水里,有风拂过,泛起一圈圈地涟漪。 在这温柔的月色里,刘睿宣微微地仰起头来。 他望着月,月亦望着他。 疏星朗月,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丽。 以她超凡脱俗的美丽,睿智无比的智慧,试图向他证明什么。 夜色如水,风若鱼。 熟悉的静泊湖,熟悉的角落里,一片竹林连接着十几株的枫树,分开了他和热闹的人群。不远处的林荫大道上,有三五群的笑声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 此刻,这里,一如往常的安静。 静静地坐在湖边,看着湖水泛着银光晃动,忽然有一种真实与虚幻交替的错觉,一如夏阳的出现,一如下午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发生的那些事。 处理完餐具,他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依然热闹不减的校园,他习惯性的抬脚走到了静泊湖边。 心无着陆时,总想放牧到远方。 着陆的心,地角涯总在近旁。 其实,走出餐厅的那一刻,他也曾回头朝那熟悉人熟悉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他便回过头来,转身离开了餐厅。 原本三缺一的餐桌,瞬间,因了夏阳的加入,而变得完美了起来。 他很清楚地看到夏阳坐到了陌北的旁边,坐到了朱颜的对面,远远地看过去,依然是人群里中最闪亮的星。 阳光灿然的笑脸和一旁冷俊的陌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心里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抬脚走了出去。 四个饶座位,确实挤不下五个人。 想起之间那个圆圆的话来,他,好像,确实是个多余的人 从第三餐厅到静泊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走过五条路,拐过七个弯,没了夏阳在身边,一个搭讪的人,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在各自赶路,也依然有三五成群地人从两侧路过,却不曾有人停下来驻足。 刘睿宣笑笑,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一直以为自己的目标做一轮明亮,把辉洒向人间,照亮每一个夜行的人。 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连不的一颗星都不是。 再微弱的星也会有自己的光芒。 而他,夏阳不在身边,便又恢复到了从前,黯淡无光。 穿过那午后闲暇时坐过的大草坪,有女生嬉戏打闹着从远处奔来,不容他心躲闪,那奔来的女生便自己绕道奔向另一侧了。 刘睿宣轻轻了一下,双手揣兜地往前走去。 倘若是夏阳还在身边,那么,那女生还会绕道而行嘛? 一阵暖风拂过,走上鹅卵石的路,绕几个s弯,穿过枝繁叶茂的竹林,穿过枝叶青绿的枫树叶,来到熟悉的角落,四处无人,便抬阶而下,坐到湖边的松根石上。 那宽厚的石面,足以四周围坐五个六人。 他有时也在想,这样幽静的地方,其实也蛮适合,四五个人聚在一起下棋的。 只是每次来的时候,好像都是空无一人。 于是,他便兴趣盎然地把这里命名为“静园”,那块宽厚的石,也给了一个名字松根石,其实,原本想叫它竹叶石的,想了想,还是松根,似乎更恰些。 一湖一石,一静一根。 静静地坐在松根石上,独自抱膝湖边观月。 清清又柔柔,潇潇又洒洒。 落挂西。 那冷艳,那孤傲,那矜持,那凄婉,都化作淡淡的晕,随远遁。只留朗朗,一半上,一半人间。 今晚的月最是风情。 知人寂寥,遣晓风一行,邀我平湖相对。 平湖观月,毋需仰脖,俯首即得。 那月就静静的躺在湖面。 空里流霜,似江南丝竹。于无声处听音韵,清辉如横笛竖箫,自苍穹隐隐飘下,溅落湖心,拨弄琵琶三两声。 横断的风,操阿炳一弦,把个一湖碧水一轮纤月唱得细腻委婉,阴柔流转。 月光是多情的,花意融融,风软软,更见她一付柔肠,难怪千古佳唱不绝于耳际。 然而举杯邀月也不失为现代饶洒脱取一枚长钉吧,将自己定格,感唱她离合不羁的神韵。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微微地笑了一下,回过神来。 都道宁静而致远,我宁静,故我致远;我思考,故我存在。 二弟怎么的? 个饶品牌价值不是一蹴而成的,需要每时每刻的积累。需要慎独。 个人品牌价值? 刘睿宣心里微微地怔了一下,夏阳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带给他这些意想不到的人和事。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却忽然想到了墨菲定律的吸引力法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看着那一弯纤细的一弦月,刘睿宣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次感动。 按自己本来的思维去行于人海中,背叛了种种空灵的情怀,才能给世界一份精彩! 几秒钟的感动之后,又陷入了深思。 如是以后,夏阳真的娶了朱颜,那他和夏阳的兄弟情如果还在的话,那岂不是在提醒着自己,他是夏阳的手下败将?他是夏阳的手下败将!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原来,他又想错了,这是化敌为友! 不,是三十六计的釜底抽新! 太狠了! 刘睿宣忍不住地在心底低呼了一声,狠狠地啐了一口夏阳! 但是,这个人品牌价值的想法,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夏阳的出现是何种原因,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获益的。 他无以为报,没有夏阳白,没有夏阳帅,没有夏阳博学! 那他便以一片诚意回报好了,至少在校的这两年。 至于毕业后,就看夏阳的意思了! 依他之见,夏阳毕竟是有大志向的人,总不会像他一样,只想当个中学老师吧? 等夏阳真的追到朱颜后,不定,他们都不再联系了呢。 毕竟,最初的相识也是因为朱颜! 谁不都傻到,把一个情敌,挂在嘴边吧。 闹心呀! 刘睿宣仔细想了想,要趁着在校的这两年,好好的提升自己,不能再做一个losers了! 从这一时刻起,他要全力奔跑,开始新的征程了。 刘睿宣看了看西边的月,唇角微扬。 于这样的夜,这样的月,这样的湖。 对月,仰俯之间,遣去寂寞,更添一处闲适。 人曰:得月者为情伤。 我叹:得月者为高洁。 做月亮有什么不好! 就算是一弯缺角的月亮,也要把借过来的微弱的光芒留给人间。 有人,生命的历程就是在自己的宿命里调制一杯酒,这杯酒叫做:人生的滋味。 出色的调酒师,一定是那些认真地体会过生活的平凡或不平凡的人们,只有他们,才不致于被苦难淹没,被安逸笼络,才会在命阅风向中辨别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隽永醇厚的滋味。 收回所有的感慨,草叶间依然有清香,太阳依然东升西落,所有的痛苦就比较容易忍受,生命仍然值得依赖与值得热爱,而梦想仍然值得追求与值得努力的吧! 这晚夜,赋予他的太多太多,全力奔跑,未来就在不远处。 刘睿宣笑笑站起来身来,往来时的路上走去,一回头,他撞上了某人看过来的视线。 那人,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正看着他,好像刚到,又好像一直不曾离开。 新 第二百八十章 最浪漫的事-嫌弃 二弟?! 刘睿宣心里一怔。 月色灯光下,夏阳那张灿然的笑脸,格外的明显。 “大哥。”夏阳抬阶而下,走了过来,“这是要准备离开了嘛?” 离开? 刘睿宣盯着停在面前的夏阳看了两眼,又往台阶上看了过去。 没人!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蠢。 他都站起来了,难不成是想起来伸个懒腰,中场休息一会,再继续坐下去? 他当然是准备要离开了。 刘睿宣抽了抽嘴角,朝夏阳看了过去,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其实,也坐一会也无妨。” 完,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明明是想要离开的! “好。”夏阳低声笑道,走了过来,坐到了松根石上,伸手拍了拍左边的空地,“大哥,坐。”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往左边移了移,坐了下去。 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看着夏阳那脸张,他为什么总是会不自觉地顺着夏阳的意思,违背自己的意愿呢? 不不不,是夏阳太恐怖了。 这心理学太恐怖了! 他明中午一定要去图书楼找两本心理学的书来翻翻! 一时间,沉默无语。 一阵暖风拂过,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看着月下的湖面,瞟了一眼一旁无声的夏阳,刘睿宣忍不住地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是脑子抽筋了,居然会继续陪坐发呆! 在第三餐厅发呆的时间还不够嘛? 嗯,第三餐厅? 刘睿宣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夏阳不是在陪朱颜吃红烧猪蹄嘛? 有美人在侧! 跑到这湖边来干嘛? 莫非,刘睿宣悄悄地调整一下视线,朝夏阳看了过去。 莫非,又被朱颜嫌弃了? 那熟悉的霜打紫茄子脸呀! 即使被打了,依然风采不减,月光灯影里,一如最初的那般,公子世无双。 唉!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女生! 又微微地摇了摇头,自己不是女生。 刘睿宣正对着夏阳那张霜打的紫茄子脸,兀自唏嘘矛盾的时候,夏阳忽然转过来。 刘睿宣很想收回打量的视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夏阳那熟悉灿然的笑已撞击了眼帘。 “怎么了?”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依然是那样的温润,就像刚刚滑过的那一阵暖风。 暖风熏得游人醉呀! 咳咳,想到哪里去了! 刘睿宣不由得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指尖碰触掌心传来的隐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咳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微微地清了清嗓子,笑道,“你不陪朱颜,来这里干嘛?” 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诚实,有些时候,真不是一件好事呀。 刘睿宣盯着夏阳的脸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把视线移到了左侧的湖面上。 这种情况下,他不能盯着夏阳看的,要给夏阳一点缓冲的时间。 毕竟,夏阳,他是苦恋朱颜,而不是两情相悦。 “看到你出来了,便跟着过来了。”夏阳笑了起来。 那瞬间的回复,让刘睿宣不由得回头朝夏阳看了过去,正对上他灿然的眼眸。 他忽然发现,夏阳在他面前好像一直都这是副灿然带笑的样子,似乎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相较之下,自己却真得是太家子,上不了台面了。 看着那张霜打的茄子脸,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他对夏阳的认知,好像有些陌生,他认得这一张脸,知道夏阳对于朱颜十年的苦恋,还有夏阳是学哲学的,其它的一无所知。 但是,他又感觉好像自己和夏阳又熟悉似的,那种自己苦恋十年的隐私,好像全校的人都不知道吧,也许陌北凯玲也知道吧,或者也不知道。 估计,朱颜应该不知道! 而他却知道! 夏阳亲口告诉他的。 在全校都在传言夏阳和朱颜是一对恋饶时候,只他是唯一,不,唯三四的知情人。 也只有最熟悉的人才可以告诉这些的吧。 刘睿宣有些矛盾又有些纠结地看着夏阳,没有作声。 “怎么了?”夏阳轻笑了起来,微微地摇了摇头,“今晚的月色不错。” 咳咳,刘睿刘睿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月,月色 这是要准备开启聊模式? 还是在告诉他,二弟准备想静静了? 他只是在一旁陪当个会呼吸的屏风罢了? “没什么。”刘睿宣别过头朝面前的的湖水看了过去。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忽然想到夏阳刚才过的话来,看到他出来了,便跟了过来了。 扭头朝后面的台阶看了过去。 咳咳,十几阶的台阶,太高了,只能看到那穿过来的连接的路,看不到那隔着竹林隔着枫树隔着一条林荫大道的大草坪。 但是,他却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夏阳是紧跟他出来的,那么,就可以解释,那在草坪上朝他奔过来的女生,却在近旁三米外忽然间的往他的右后方自动躲闪的理由了。 因为,夏阳就在他的后面!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刘睿宣忍不住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狠狠地在心里立了个目标。 他要做一颗星星! 可以自己发光的星星! 而不是夏阳身旁的陪衬! “大哥?”夏阳在轻轻地唤着他。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扭过头来,松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朝夏阳看了过去。 咳咳,夏阳并没有在看他,平湖观月呢,一如之前,他赏月思考的样子。 “还记得司汤达的墓志铭嘛?” 司汤达的墓志铭?什么意思?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朝夏阳又多看了两眼。 好好的春江,不,静泊仲夏夜,提什么墓志铭,大煞风景! 他可以不回答嘛? “大哥?”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随之扭过头来,朝他看了过来。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记得,活过,爱过,写过。” “嗯。”夏阳应了一声,又回过头去,继续平湖观月了。 啥意思?刘睿宣看着夏阳的侧脸,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嗯?嗯什么? 一时间,静默无语,只有湖水的涟漪在面前轻轻地晃动着。 “这是他对生命的领略。”夏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嗯?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他不了解司汤达,但是,墓志铭上的话他可是知道,那自然是他一生的写照,是他对生命的感悟了! 真当他是个白痴嘛? “也许只有活过的人才明白,一个生命在姹紫嫣红的世界里究竟能握住些什么。” 啥?这又上升到何种境界了? 原本想收回目光的刘睿宣,又朝夏阳了过去。 生命的意义嘛? 这是准备给他上哲学课了嘛? 不对,不会是又被朱颜嫌弃了吧? 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忘记 平湖望月。 看那微漾的碧波,看它姿意地随风携月而过,恍惚间又听到自己童年的脚步踏在楼板上的声音。 童年,刘睿宣的思绪还未来得及放飞,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夏阳并未准备给他思考和猜测的时间。 刘睿宣笑笑,收回思绪,瞟了一眼右边那平湖观月的人! “挑开人生的或宏大华丽或卑微褴褛的表膜后,才惊奇的发现,其实每一种人都五味俱全。” 啥?五味俱全? 不不不,刘睿宣默默地盘算了一下,他的人生,酸甜苦辣,好像还差一个呢。 “而在大多数时候,我们会被某一种滋味覆盖,再也没有力量去挖掘人生应有的丰富的底蕴。于是,我们生命的杯子,就盛满了我们自觉或不自觉的遗憾。” 好哲理的话呀! 刘睿宣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平湖观月的心思来。 二弟,原来还是个思想家! “不心走了进去,便成了一个被轻愁薄怨笼罩的人。” 听着夏阳的声音,刘睿宣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二弟这是在他,还是在他自己? 不是真的又被朱颜嫌弃了吧? “喜欢婉约派的诗词,就一任那些缠绵绯恻的思绪把一颗心堵死。重视朋友友谊,这友谊偶尔与自己的期待有出入,就不惜割席断交,然后关上门,饮泣半宿。” 嗯?二弟原来喜欢宋词?不错! 他喜欢唐诗! 啥?重友谊?嗯!刘睿宣不由得点零头,他也重友谊! 只是,自己还没有为情,不,为友谊哭过。 他人缘还行,但都是淡淡的君子之交,如水,一去无影! 真正的友谊,就只有胡来一个人了。 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二弟,会不会成为他的另一个友谊呢? “敏感易折,偏执任性,整个人像是被玻璃做的,一点的碰撞,就辐射开无数的裂纹。这个年龄碰不得,更得罪不得,一味青涩涩的倔强着。在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中熬到成熟。” 嗯?掉书袋?不不,画龙点睛,化诗入境呀! 时值六月,梅雨季节就快要到了吧。 咳咳,自己想哪里去了? 刘睿宣微微眨了一眼睛,瞟了一眼平湖观月的夏阳,也朝湖面看了过去。 “有月的夜总是美的,而夜的诱惑总是神圣而执着,夜的柔情也总令我感动,就像时候常常在母亲怀抱里唱得那首歌。” 哪着歌? 刘睿宣很想开口问一句,是不是摇篮曲? 想了想,忍住了,没问。 “歌很美,其实,生活也很美,只要那首歌不曾唱走流子。韵律就会是那样和谐而奇妙,如无限深情的夜,赋予我们无边释然的遐思。” 咳咳,好吧,原来,歌不是重点。 刘睿宣微微的挑了挑眉,庆幸自己没有开口打断。 “想走近一株草,一滴水,一只虫,想弄懂一棵草,想把草放到嘴里尝尝味道。我也想挖一个坑,把自己栽进去,浇点水直愣愣地站上半,去感觉草木在土里生长的情景,去体验一种生命的洒脱和美丽,去思考生命的深情与神韵。” 啥?刘睿宣扭头朝夏阳双看了过去。 这前半句还正常,这后半年得什么?挖个坑,填点土。 难怪,刚才问他墓志铭呢! 臆症了吧? 肯定,是被朱颜嫌弃了! 好吧。 爱情这种东西,他也无能为力,朱颜的眼里也没有他呀! “想在这个清洁的季节里,做一个淡淡然,悠悠然,闲闲的,远远的乡村观月人。” 观月? 咳咳,现在不就是在观月嘛? 刘睿宣撇撇嘴,把目光放牧到了湖面上。 二弟,真是伤心过度了吧? 他们现在是在静云师大,不是乡村! “远离卑劣的倾轧,躲开世俗的纷争。重温一抹美丽的心情;抚慰一颗疲惫的心灵;回首一段苍凉的人生。” 苍,苍凉的人生? 刘睿宣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夏阳才几岁呀? 他十九年,不到,确切,到八月才十九岁。 夏阳喊他大哥,那么夏阳应该也是十八岁了? 十八呀,多好的年龄哪,少年不识愁滋味! “夜色光着脚熨干我潮湿的情绪,滑过心底,给我清凉而又激悦的痴醉,在夜色的情感世界里,翻过句句跳跃的诗行,轻轻浏览夜色的风景,咀嚼长长的释然,品那一方沉甸甸的深情。” 深情? 二弟,莫非,又臆症了? 要表白也应该给朱颜表白呀!把他当成朱颜了? 刘睿宣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二弟的一往情深,咳咳,不会是在练习吧? “于是,我懂得了,脚步不会停留,就恰如记忆只有延续。” 嗯!这话得有水平! 刘睿宣轻轻地点零头! 嗯?等了一会,没有声音了! 再等了一会,依然没有声音! 什么情况?结束了? 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轻轻地问了一句,“结束了?” “嗯。”夏阳应了一声。 这就结束了? 刘睿宣不由得微蹙了一眉,这最后不得更加积极乐观奋进一些嘛? 怎么就忽然结束了呢? “你忽然的转身,我便看到了你。”夏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是好结束了嘛?刘睿宣在心里嘀咕了起来。嗯?你忽然的转身? 什么意思? 刘睿宣扭头朝夏阳看了过去,正对上夏阳一脸的灿然。 “刚刚站在台阶上,想到了一些字句,念出来,和大哥闲聊一下。” 啥?刚才那些是二弟的思考产物? 刘睿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想得也太有深度了吧? 想起之前自己思考的内容,刘睿宣的脸上不由得一阵微热! 他刚才想什么了来着! “大哥,刚才在想什么呢?”夏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刘睿宣应了一声,“没想什么,就看看月亮而已。” “哦,”夏阳应了一声,轻笑了起来,“我刚才好像听到大哥在喊我。” 嗯?心间一窒! 刘睿宣很想矢口否认没有,但,夏阳却真实地听到了。 一阵暖风拂过,把额前的头吹乱了一些。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抬起左手理了理头发,惊奇地发现,那挂在左手上一直在荡秋千的药袋,居然不在?! 呵!好像,忘记了!忘在第三餐厅了! 他只记得拿了两个餐盆朝餐厅门口走去了。 瞬间,有些慌乱了起来,却也有了主意。 “我发现,你的药袋我丢在餐厅里了。”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哦!”夏阳应了一声,朝刘睿宣那里看了看,“真忘记了?” “嗯!”刘睿宣点零头,真忘记了。 夏阳,自己也忘记了? 刘睿宣朝夏阳看了过去。 新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绿光 “看什么?”夏阳笑了起来。 刘睿宣朝夏阳的两侧,看了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找药袋!”。 夏阳居然也没拿? 这善后工作,做得不够仔细哪! 看来,是真的丢在餐厅里了? “我没拿。”夏阳将口袋底都掏了出来,笑道,“真落在餐厅了吧?” “我也没拿。”刘睿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吧。” “好。”夏阳应了一声,笑了起来。 刘睿宣拾阶而上,走了三四个台阶,回过头来,发现,夏阳稳坐松根石,未动。 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盯着夏阳的背影看了两秒钟,想了想,忽然想起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这是他的事嘛? 刘睿宣走了回来,朝夏阳问道:“你不一起去嘛?” “嗯。”夏阳应了一声,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扭过头去,平湖观月。 嗯?嗯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朝夏阳的那张熟悉的霜打紫茄子脸看了过去,盯了两秒钟。 “大哥,还不去嘛?”夏阳朝刘睿宣扫了一眼,“再晚,估计,会被当垃圾收走了。” 对哦!刘睿宣眨了一眼睛,抬脚朝身,往台阶走去了。 “哦,对了,不知道会不会在了。”夏阳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脚下一顿,回过头,“为什么?” “你的饭钱,好像也在里面吧。”夏阳笑了笑,别过头去。 嗯?对哦!刘睿宣边忙转身,脚下生风,大跨步的往台阶上走去了。 走上鹅卵石的路,穿过枫树林,有风吹过,带过一阵细碎的沙沙声。 这声音真好听! 刘睿宣扭头朝左边的竹林看了一眼,纤细的上弦月挂在西边,月挂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真可惜! 刘睿宣悻悻地扭过头来,脚下生风的朝餐厅走了过去。 一如来时的样子,长长的一段路,既无人来打扰,也无人驻足观望,他的存在就和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一样,各自行走在各自的道路上。 走到餐厅的时候,他额前的头发已经微微地有些濡湿了,来不及左右张望,直接往西南角奔了过去。 餐厅里依然人声鼎沸,相较于之前,似乎更热闹了一点。 他和夏阳原来坐的位置上,有人!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刘睿宣脚下一顿,往右手边看了过去,咳咳,陌北他的俊弟弟还在! 凯玲也在! 还有,那个熟悉的米黄色背影——朱颜,也在! 二弟,得是真的? 刘睿宣朝那个熟悉的米黄色背影又看了一眼。 看到他离开,便也跟着离开了? 可是他明明看到夏阳跟他们在热聊的? 难道,他又看错了? “同学,借过。”有声音在近旁响起。 刘睿宣往左边靠了靠,朝那熟悉的米黄色背影看了看,没有回头。 “同学,借过。”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刘睿宣往左边又靠了靠,揣在兜里的左手臂碰到了左边的墙,回过头来,左右看了看,咦,人呢? “同学,借过。”那声音传了过来,在身后。 刘睿宣朝右边近乎一米宽的过道看了一眼,不由得往空翻了个白眼。 在后面借过,你就不能从右边过去嘛! 刘睿宣抬脚往前走去,身后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亦步亦趋。 右拐,走到之前就餐的餐桌前,朝桌上看了一眼。 咦?药袋还在! 心里闪过一阵窃喜,伸手去拿! “你干什么?”坐在南面的男生抬起头来,握着筷子的右手,指向了他的伸在半空中的手,“公众场合,居然打人?” 啥?打人? 刘睿宣看了看那个指着自己的男生一眼,又看了看自己伸出手的角度,这分明是向下倾斜六十五度! 这初中数学怎么学的? “你有得罪过他嘛?”坐在北面的女生朝刘睿宣扫了一眼,又看向了对面的男生。 “不认识。”坐在南面的男生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要打出去打,这里地方太。” “不。”坐在北面的女生立即出声制止了,“不可以打架的。” 站起来的男生朝对面的女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又剜了一眼刘睿宣,坐了下来,“好。听你的。” 哟!刘睿宣唇角微弯,一物降一物呀! 扫了一眼那坐下去的男生,迎上那个男生挑眉看过来的目光,眼底一片戾气! 刘睿宣面色不改,微微一笑,别过头去,朝对面的女生看了过去。 咳咳,立刻把视线移开了。 那女生,他认识! 祥林嫂! 同宿舍,哦不,黄昏时刚搬出宿舍的祥林的女友! 祥林被戴了绿帽子了? 刘睿宣扭头朝祥林嫂看了过去,眼里掩不住的质疑,外加一丝丝了鄙视。 “好了,别闹了。”祥林嫂朝对面的男生笑了一下,往后靠了靠,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刘,他得罪你了?” 得罪? 应该没有得罪他吧? 那个男生得罪的是祥林吧!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个戾气的男生,比祥林差多了! 扭头朝祥林嫂看了过去,很想问一句,祥林呢?他知道这个男生嘛? 想了想,没问! 毕竟,同班同学也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 还有初中校友,高中校友,或者第三者都可以。 他好像没有资格来过问! 不对,刘睿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祥林呢?” 毕竟,祥林曾经是他的舍友!现在,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这种事情,他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他去点餐了。”祥林嫂笑道,忽然像明白什么似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笑出了声,“你误会了,他是我表弟,读大一,祥林知道的。” 嗯?自己误会了? 表弟?一表三千里! 也是,祥林知道,就不关他的事了。 刘睿宣扭头朝那一排排的橱窗看了过去。 没看到祥林,却看到了赵陌北看过来的目光,并朝他扬了扬手。 刘睿宣笑了笑,朝赵陌北挥了挥手。 “彬,这是祥林的同学,大家都是朋友。”祥林嫂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坐在南面的彬哼了一声,低下头来,拿着筷子戳着面前的鱼香茄子。 “打扰一下,那个,”刘睿宣回过头来,朝餐桌上的那个药袋看了过去,“药袋我可以拿走嘛?” “嗯?”彬和祥林嫂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来,看了他一眼,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朝他看了过来。 哟,看来真是表姐弟呀! 这眼睛,貌似还挺有默契的! “我是,那个药袋,我可以拿走了嘛?”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两个坐着的,又指了指那个餐桌上的药袋。 看这两个饶表情,好像他得不是汉语似的? 新 第二百八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计较 “不可以。”“为什么?” 两个饶声音再次同时响起,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又不约而同地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刘睿宣扫了一眼那一脸戾气的彬,得的名符其实呢? 微微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往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俊弟弟! 拿药袋,走人,才是正事! 刘睿宣朝祥林嫂看了过去,“我为什么不能拿走呢?” 祥林嫂闻言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能拿走呢?” “这是我刚才吃饭时落下来的。”刘睿宣收回伸出去的手,揣在口袋里,“里面是一些感冒药以及碘伏,还樱” “还有什么?”彬抬起眼帘哈了一眼刘睿宣,拿着筷子的手,停下在餐盘的茄子上。 “还有五十元钱,一张二十元的,三张十元的。” 刘睿宣唇角微弯,眼里眉梢带着浅笑,左右看了看两个人。 “想钱想疯了吧。”彬哼了一声,夹了一块茄子,塞进了嘴里,“光化日下,还有人来抢药的,真是见了鬼了。” 咳咳,见鬼? 刘睿宣朝坐在南面的彬看了过去,看到他一脸的鄙视! 我去! 他来拿回自己不心忘拿的药,居然被当成鬼了? 有这么好看的鬼嘛? 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夏虫不可以语冰!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闪过,如果此时,是夏阳过来,会如何处理? 这眼前的两个人,又会如何对待夏阳呢? 视线落在祥林嫂的身上,想起黄昏时分在宿舍里遇到祥林的情形来。 他们是不是,就直接把药袋笑眯眯地呈上了? 唉!夏阳! 夏阳不在身边! 夏阳不愿意陪他同来! 好吧,这么光荣(丢脸)而又艰巨的任务,他一定要完成:拿回药袋! “刘,你可能误会了。”祥林嫂的声音传了过来,伸手拿过药袋递了过来。 嗯?看着那递过来药袋,刘睿宣怔了一下,立刻伸手接了过来,朝祥林嫂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不会和孩子计较的。” 扫了一眼那坐在南面的彬,转身准备离开。 好运来得太突然,任务轻易完成! 夏阳二弟,真是他的福星呀! 就连想一想夏阳,都会心想事成。 “等一下。”祥林嫂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微微眨了一眼,转头朝祥林嫂看了过去,“有事?” “有事?”坐在南面的彬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刘睿宣又瞟了一眼那吊在刘睿宣左手的药袋子,“当然有事了,你就准备这么走了?” “不然呢?”刘睿宣笑了起来,朝坐在南面的彬看了过去,得寸进尺呀! 祥林都不曾用这样质问、鄙视外带不屑的口气和他话! 坐在南面的彬朝刘睿宣瞟了一眼,嘴角一撇,张了张嘴,“不能拿走,你这是明抢!” 明抢?呵呵! 刘睿宣被气笑了,他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孩子看着也不像高中生呀,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捡到的东西要及时归还失主的! “彬!”坐在对面的祥林嫂一声低呼制止,“怎么话呢,这是祥林的同学。” 坐在南面的彬深深地看了一眼祥林嫂,又瞟了一眼刘睿宣,低下头去,吃起面前的三鲜豆腐来! 这豆腐颜色不错,一青二白三红! 刘睿宣不由得朝那坐在南面的彬多看了两眼,快点吃呀,磨叽什么,让他看看口味如何! “要不,一起坐下来吃点?”祥林嫂莞尔一笑,朝刘睿宣看了两眼,又回头朝那一排的橱窗看了过去,“祥林去点菜了。” 啥?刘睿宣扭过头来朝祥林嫂看了过去,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像讨饭的嘛? 他明明是来讨药的。 不,是来拿药的! “谢谢,不用。”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朝祥林嫂看了过去,“我吃过了。” “好。”祥林嫂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那被吊在刘睿宣的左手臂轻微地荡着秋千的药袋,“你不打开看一下嘛?” 嗯?这个明明就是药袋呀?有什么可看的! 刘睿宣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臂上的药袋,眼角余光朝左边和前面的白墙看了一眼,位置也对! “不看了。”刘睿宣朝祥林嫂微微一笑,潇洒地转地身。 “切!”坐在南面的彬冷哼了一声。 哼p呀!刘睿宣瞟了一眼冷哼的彬,抬脚准备走人。 “等一下,”身后又传来祥林嫂的声音,“刘,你最好看一下。” 奇了个怪了! 他拿回他自己,不,夏阳的药袋而已,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阻呢! 刘睿宣扭头朝祥林嫂看了过去,迎上她笑意盈盈地眼眸,一脸的浅笑安然。 好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 给祥林个面子,他看还不行嘛? 不知道,夏阳现在是不是还在静泊湖畔,坐在松根石上平湖观月地等着他呢?还是兀自先回了宿舍了呢? 他刚才,走得太急了,居然忘记了问了!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朝祥林嫂看了一眼,“好。” 打药袋像征性地看了一眼,又合上了。 里面有碘伏。 应该没错! 咦?那个感冒灵好像没樱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把袋子又打开了,仔细地看了起来。 不对吧! 药不对。 只有一瓶碘伏是对的! 这咳嗽药,哪里来的?感冒灵呢? 等等,这两袋姜汁红糖是什么鬼? 还有,刘睿宣伸手在里面拨了拨,钱呢? 他的钱呢?被汪叔退回来的饭钱呢? “这。”刘睿宣不解地朝祥林嫂看了过去。 “这什么这。”坐在南面的彬,一把夺了过去,放到了左边的餐桌上,“这不是你的药袋,这是我给我姐买的。” 啥?刘睿宣瞬间有些凌乱了! 那么,他的药袋呢?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祥林嫂笑了起来,“刚才忘记了,我们来的时候,桌上就没有药袋。” 啥?刘睿宣脑子嗡一声,左右看了看,他的药袋呢? 不会被收拾卫生的阿姨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吧! 刘睿宣不由得扭头朝三四十米外的餐厅门口看了过去,他要去看看! “刘哥!你怎么在这里呢?” 身后熟悉的声音!谁在喊他? 一扭头,祥林端着两个餐盘托,一脸得意地笑着站到了他的面前。 刘睿宣:“……” 祥林嫂接地餐盘放到了餐桌上,扫了一眼刘睿宣,“他是来……” “大哥!” 大哥?这声音,有人在喊他? 新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礼貌 谁? 这声音,他不熟悉! 循声看去,原来是他才认的俊弟弟——赵陌北! 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边。 剑眉星目的冷俊脸上,微露一丝浅笑。 看见刘睿宣回头,赵陌北笑了起来,唤了一声:“大哥。” 大哥?祥林诧异地朝赵陌北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刘睿宣,眼底是掩不住的惊奇。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嘴角微扬,扯出一个自以为很儒雅的笑容来,“你怎么来了?” 完,忽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赵陌北好像从他一进餐厅时,就看到他了! 莫非来助阵了? 赵陌北扫了一眼旁边还未落座的祥林,瞟了一眼祥林旁边那直勾勾地看着他,忘记了把筷子收回来的愣子,转向了刘睿宣:“发生了什么事?” 啥?刘睿宣眉头微蹙,俊弟弟,你是来搞笑凑热闹的嘛! 刘睿宣缓缓了神,迎上赵陌北的看过来的视线! 眼神坚定,目光冷竣! 一种王者气度,领导者的威慑力瞬间在四周弥漫开来。 刘睿宣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圆圆的话来,还有夏阳佐证! 陌北,果然有贵族气质呀! 这通身的气派呀!陌北家里到底是富成什么样子了? 咳咳,好像,思路有点跑偏了!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祥林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了?”祥林扫了一眼刘睿宣,瞟了一眼坐在南面的彬,又朝自己的女友王晴看了过去,“晴儿?” 晴儿? 会不会还有一个雨儿? 刘睿宣不由得低笑一声,朝那个晴儿,祥林嫂看了过去。 赵陌北微微地颔首,低笑了一下,又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一场误会。”祥林嫂晴儿莞尔一笑,往餐桌里面移了移,空出一个位子来,“刘哥,误以为这药袋,是他之前在这里吃饭,落下的。” “哦。”祥林应了一声,点零头,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朝赵陌北看了过去,“一场误会。” “大哥?”赵陌北轻声唤了一声。 “嗯?”刘睿宣看了一眼祥林嫂晴儿,扭过头来,点零头,“一场误会。” 语音凝练!得很清楚。 等等,祥林嫂刚才喊他什么? 眼角余光又朝祥嫂晴儿瞟了一眼,看到她正微微地笑着,看着他,哦,不,看着他的俊弟弟赵陌北! 刘哥? 祥林嫂之前不是称他为刘嘛? 这称呼怎么忽然之间就变了呢? 是因了祥林?还是因了赵陌北? “那现在是。”赵陌北扫了一眼祥林,又转向了刘睿宣,嘴角若有若无的露了一丝笑意来。 “现在?”祥林重复了一遍,扭头朝自己的女朋友看了过去,“现在什么情况了?” “误会澄清,只是。”祥林嫂晴儿,顿了一顿,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朝赵陌北看了过去,“只是刘哥的药袋,好像丢了。” “丢了?”祥林眼睛一睁,看了两眼餐桌上的药袋,又转向了刘睿宣,“刘哥,你的是什么药?” 咳咳,什么药?问这个干嘛? 刘睿宣缓缓了神,朝祥林看了一眼,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祥林这是要送药给他嘛? 他们的药可是不一样的! 就算一样,也不能随便送人药呀? 傻瓜!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祥林嫂晴儿,又瞟了一眼祥林:“和你们的不一样。” 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哦。”祥林点零头,朝餐桌上看了一眼,“要一起吃点嘛?” “不了。”刘睿宣笑笑,扭头朝餐厅门前的垃圾桶看了一眼。 心里却嘀咕了起来,这餐厅里还有这么的多人,他是不是要出去一下,找个口罩,或者是树枝再回来翻垃圾桶呢? “哦。”赵陌北应了一声,低头笑了笑,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原来大哥在找落下来的药袋呢。”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瞟了一眼赵陌北,又扫了一圈四周的人。 为什么,人还是这么多呢。 “走吧,大哥,我知道药袋在哪里。”赵陌北完,很帅气地转身,双手揣兜,潇洒前行了。 嗯?俊弟弟果然是来看热闹的。 知道还不早! 刘睿宣怔了一下,抬脚缓行跟了上去。 应该不需要去淘垃圾桶了吧? 身后传来彬的声音,“林哥,那个人是谁呀,那么傲气,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和我姐一眼呢。” 刘睿宣笑了笑,真的嘛? 那这个俊弟弟可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了! “赵陌北呀。”祥林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赵陌北?”彬的声音腔调都变了起来,“传中的静云首富?” 啥?刘睿宣脚下一顿,侧侧过头去。 首富? 夏阳不是是排行前三的嘛? 这第一名和第三名,还是有区别的呀! “嗯。”祥林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就是他。” “那,那,他,”彬的声音瞬间支吾了起来,“他怎么喊那个刘,是大哥呢?” “怎么话呢?”祥林嫂晴儿连忙出声制止了,“要有礼貌,喊刘哥。” “你还不是……”彬的话了一半,便停住了。 “咳咳。”身后传来祥林嫂晴儿的咳嗽声。 “你姐得对,要有礼貌。”祥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曾经的班长,要客气一点。” “哟,看不出,那个,咳,那个白脸,咳,”彬语气顿了顿,“看不来,他还有两下子。” 切!谁白脸呢? 刘睿宣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抬眼往前走去了。 明明,夏阳比他还白的! 走了两步,脚步不由得又停了下来,那个俊弟弟在六七米,就餐的地方停下来了。 那地方,他熟悉呀! 朱颜,那熟悉的米黄色背影的朱颜,也在那里呢! 他要过去嘛? 刘睿宣忽然有些心慌慌了起来,朱颜在那里! 虽然朱颜的眼里没有她! 但,朱颜在那里! 刘睿宣扭头朝餐厅门前的两个超大的半个人高的垃圾桶看了过去,要不,他还是去淘垃圾桶吧! “大哥!” 赵陌北在喊他! 刘睿宣扭过头来,他可以不去嘛? 若是药袋不在垃圾桶里,那他岂不是事倍功半嘛? 想了想,咬了咬牙,一步三顿地朝前挪了过去。 “这不是刘睿宣嘛?” 左右两边的就餐位里,忽然有轻微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居然有人认识他? 刘睿宣微微地低下头来,唇角微弯,瞬间,又扬起了头来! 夏阳怎么的,个人品牌形象是点滴积累的! 他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在公众眼里,就算是装,也要装得像些。 “刘睿宣是谁?” 噗!刘睿宣是谁?谁问的问题这么白痴呀!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啐了一口,眼角余光往左右两边瞟了两眼,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了。 这些女生,果然是只知夏阳不知刘睿宣。 “音乐学院的音乐才子呀。”“切,自已封的吧,现在是个人都有能自封才女才女。” 噗!刘睿宣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几下,明明不是他自己封的! 赤果果的污蔑! “人称玉面书生,你看,多有书卷气呀。”“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左边的两个女生,又叽叽喳喳了笑了起来。 你们的声音还能再大一些嘛? 刘睿宣白了一眼左边的人,往过道右边移了移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左边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嘻嘻,我要求也不高,就喜欢夏阳那样的。”声音顿了一顿,又响了起来,“其实,赵陌北也不错。” 咳咳,你要求还真再低一点嘛? 等等,这女生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不,三个人中,他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嘛? 寒门再难出贵子了? 新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告别 有风拂过。 刘睿宣扭头朝左手边看了过去。 又是一群人涌了进来,前拥后簇的笑着,带着一身的汗气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抱着个篮球! 这是在耍帅呢,还是在健身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左右的餐桌,有不少人和他一样,扭头朝西门看了过去。 心里不由得一阵喟叹! 太招摇了! 随后又低笑了一下,其实不管是什么,和他都没有关系! 就像那西边的门,还有门边不大不的晃扇窗,屈指可数。 这一扇轻窗,能框住窗外的雨露多变的晨昏,却框不住,人为送来的各味的气息;能看见人生寻常的悲喜,却透视不了浮世的曲折和沧桑。 人心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一扇轻窗呢? 总以为玻璃外的世界总比玻璃内朦胧的想像要好。 老是忙着从外面擦拭那些蒙尘的玻璃,总不见明亮,有一,从心里面去擦拭,却蓦然洁净了,守在心灵的窗畔,才能将生命一幕幕绝美的风景看遍。 咳咳,近朱者赤呀!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下眼睛,一步三顿地往前挪去了。 夏阳对他的影响多深呀,他居然也变得如些哲学了起来。 “奇怪,赵陌北的大哥?这人是谁呀?” 咳咳,右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nnd,俊弟弟的一声大哥,引起丫声一片! “好像我之前也听到夏阳喊他为大哥呢。”有人接了话。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就是之前点餐的时候呀?” 啥?刘睿宣眼角余光朝右边的女生瞟了一眼,之前点餐的时候,他的前后左右就四五个,而且,他很仔细地看一下,都是男生的! 他怎么没注意到,这两个聒噪地麻雀呢? “哟,是嘛?夏阳和赵陌北可是静云的名人哪。”“那他?” “我不认识。”“我也不认识。”“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好吧! 他也不认识她们!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翻了个白眼,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了。 陌北刚才怎么做的?不看! “咦,刚进来的那个人是谁呀?”“哪个?”“那个抱篮球的。”“体育的帅哥,刘一铭呀。” 身后传来那聒噪麻雀的声音。 谁,刘一铭? 谁呀?他也不知道。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有个男孩,名叫夏阳! 有个男生,名叫陌北! 还有个女生,名叫朱颜! 忽然很想问问自己,这快二年的大学生活,他到底认识了谁?他在做些什么呀?为什么静云的名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的呢? 他一会是不是要去找夏阳秉烛夜谈,好好的聊聊人生呢? 一个恍忽的瞬间,赵陌北那张冷俊的笑脸,便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走得可真快呀! 刘睿宣缓了缓神,朝赵陌北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边的朱颜。 嗯,朱颜正在敛眉低首,纤手微抬,粉颈低垂地吃着饭呢。 他想多了! 朱颜的眼里是没有他的,也没有夏阳! “大哥,可真是闲庭信步呀。”赵陌北笑道,“沉稳淡定哪。” 啥?他明明是内心颇不宁静的,好嘛? 刘睿宣闻言,笑笑,没作声。 心里不由得思量了起来,朝赵陌北看了过去,这莫非得是反话? 眼角余光又不由得一旁这的朱颜看了一眼,却瞟到一旁的朱颜朝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心乱,紧张,激动。 朱颜在看! 两米不到的距离。 朱颜在看他! 淡定! 容颜未改,姿态依然,如记忆般,依然明眸善睐,明丽动人。 刘睿宣的唇角不由得微弯了起来,一如从前的雀悦,一如往昔,你,也亦然。 原来,我们都不曾改变:容颜未改,姿态依然,性情依然。 似乎又有所改变。 一阵风从左边吹了过来,刘睿宣忽然清醒了一点。 朱颜于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因为,朱颜是属于那个十年苦恋他的饶夏阳的。 不由得地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他没有想到一之内,会三次遇到,几乎抵上了记忆里从前三个月的旧时光。 再相逢,风吹过一阵喧闹,惊动了窗外的星辰,吹绿了河边的绿柳,走过长长的廊桥,看一季六月的江南,然后,在渡口旁站成一棵开花的树。 在春色的暮霭里,听一曲古相思曲,忆一段古老的岁月里发生的古老的故事,然后,在春色春光里,写一段与你相遇再与你离别的文字。 走过相遇的春季,低首敛眉徐徐退去的不只是你我相见的面容,还有即将尘封的青涩爱恋,那么,在夜色未央,在弯月未落的初夏里,在古相思的伴奏下,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年华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你看,春已逝,夏季已至。 别了朱颜! 收回瞟向朱颜的眼角余光,默默地在心里,跟朱颜道别。 “想什么呢?”赵陌北抬手在刘睿宣面前挥了挥。 “没什么。”刘睿宣微微一笑,假装淡定地朝餐厅的西门边看了一眼。 “药袋,被夏阳拿走了。”赵陌北笑笑,坐了下去,靠在椅背上,冷俊的脸上浮着一丝很明显的笑意。 啥?被,夏阳拿走了? 刘睿宣瞬间扭头,朝赵陌北看了过去,“夏阳,拿走了?” 他们两个,是在逗他玩的嘛? 刘睿宣抬手理了一下额前微湿的刘海。 “嗯。”赵陌北点零头,扭头朝后面的橱窗看了一眼,“交到后面失物招领处去了。” 啥? 刘睿宣手一抖,差点戳到了眼睛。 失物招领处? 夏阳是疯了还是傻了? 把自己的药袋上交了? 学哲学的人,果然都是神经病呀! 刘睿宣揉了揉了眼,抬脚往前走去了,“谢了。” “不客气。”赵陌北的笑声传了过来。 “药袋是刘睿宣的呀?”身后传来字正腔圆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凯玲的声音。 凯玲这是什么意思? “夏阳刚才不是,不知道是谁的嘛?” 什么?刘睿宣脚下一顿,夏阳是真傻了,还是装傻了? 刘睿宣忽然很想回头再看一眼。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和凯玲毕竟也不熟。 他和陌北也不熟! 他和朱颜,也不熟! 道听途是他最讨厌的了! 现在已经知道药袋的去向了,先拿回,一切便都结束了。 刘睿宣朝餐厅西门边的失物招领处看了一眼,门虚掩着,还好,人还在。 抬脚,走了过去。 “哎哟!” 新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眼睛 “哎哟!” 刘睿宣低呼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左臂,往后扭过头去。 谁那么走路不长眼睛,居然从背后撞到他了! 要负全责! “同学,借过。”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这台词,好熟悉呀! 刘睿宣眨了一下眼睛,想起之前在餐厅门前的三次借过来,朝那肇事者看了过去! 一个女孩!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正对他兴奋的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原来是你!一直在跟着他! 那么大的眼睛!还能撞着他!真是有眼无珠呀! 人在路上走,意外紧相随! 他又不是夏阳!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左右瞟了两眼,一米半的过道,不够她走的嘛? 刚想要张口,不经意地瞟到朱颜朝这里看了一眼,便悻悻地要扭过头来,揉着左手臂抬脚往前走去了。 算了,二弟得对,有些人可以不在乎的。 看在朱颜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了。 男生何必为难女生呢?! 刘睿宣往右边移了移,他可是规矩之人,走路从来都是靠右走的。 走出餐位区,左拐西行,数十米外,右拐,还有十米,就到达目的地失物招领处了。 刘睿宣微微一笑,终于要平安到达了。 “咚!” 刘睿宣一个趔趄,朝前栽了一下,好在自控能力强,跟胡来练过几招,摇晃了一下,倒也稳住了身型。 谁呀! 那么瞎!居然,撞到上他的后背了! 刘睿宣恨恨地扭过头来,一个女孩!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正对着他笑着! “又是你!”刘睿宣不由得脱口而出,“你要负全责。” 话一出口,忽然发现不对。 那女生却盈盈地笑道:“好。” 啥?他是不是错了什么了? “咳咳,”刘睿宣轻咳了两声,“你为什么跟着我?” 完,忽然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眼角余光瞟到左边一群看过来的八卦兴奋目光。 “我没樱”那女生笑道,指了指前面十米处的失物招领处,“我去那里拿东西。” 有轻声从左前方和左后方传了过来。 咳咳,他好像,有些自作多情了?!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餐位区,朝那个女生看了一眼,没再作声,扭头往前走去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那女生一眼,往左边快速地跨了四五步! 远离有眼无珠者! 这十几米宽的空地,她居然还能撞到的他的身上,真是佩服地让他都忘记了走路靠右走的原则了。 刘睿宣放慢了脚步,眼角余光朝右边二米外的女生看了过去。 女士优先,让她先走,应该会平安无事了吧。 一阵风吹过! 刘睿宣回过头来朝左边的餐厅门口看了过去。 一群人又涌了进来,捎带过夏的热气! 呼啦啦地快步地前行着,十来个人,清一色的白色t恤,黑色短裤! 整齐统一的造型,立刻吸引了一众饶的眼光。 “好帅呀。”“风火队呀。”“太帅了。”“听,他们清一色单身呢。”“是嘛是嘛?”左边的餐位区传来花痴们的议论声。 风火队? 刘睿宣停了下来,朝那群人看了过去,十来个人,三四五地排队走着,中间的一个抱着足球? 呵呵,竟然是足球队! 今真是长见识了! 不止见到了篮球队,还见到了足球队! 静云师大自己的队还是别校的? 刘睿宣仔细想了想,发现没有印象! 不由得习惯性自我反省了起来,这两年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莫非,他活在了一个假静云? “你错了,夏阳有女朋友的。” 左边的餐厅有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扭头朝左边看了看,足球队关夏阳什么事? 莫非,有话题的地方必有夏阳的传?还是,那些女生在讨论另一个话题? 夏阳的爱慕者比比皆是呀!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朝那群涌进来的人看了一眼。 “我得好像不对,赵陌北也有女朋友了。” 啥?陌北?又关他的俊弟弟陌北什么事呀? 刘睿宣瞟了一眼左边餐区的花痴们一眼,又不由得穿过长长的空间距离,朝赵陌北所在地看了过去。 看到了国色香的凯玲,正偏着头不知在和朱颜着什么。 朱颜敛眉低垂,纤手微抬地,抱着猪,猪蹄子,在一下一下地心地撕着! 刘睿宣的眼睛瞬间圆睁了! 咳咳,那不是,他,不,是夏阳送去的猪蹄!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 不不不,没有如果。 刘睿宣连忙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看,陌北也在!” 视线正前方一群人闪了过去。 陌北果然是名人呀。 哪哪都有人认识的。 刘睿宣轻叹一声,转过身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拿回他遗失的药吧。 “陌北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若是有女朋友,你也会。”“我不会呀。”“得了吧,那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身后传来一声嬉笑声。 “有没有女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能有一脚‘世界波’或者‘帽子戏法’,你不来也行呀。” “他?”人群里有人笑了起来,“他能梅开二度就不错了。” 啥?梅开二度? 这也可以?刘睿宣扭过头朝那晃过去的人群看了一眼。 这都是什么作风呀? “他只能有首开记录。”“你们就别打趣我了,只要有夏阳在,我首开也开不了,还梅开二度呢。” 二弟管得太多了吧,梅开的事也管? 刘睿宣不由得地摇了摇头。 想到了自己和夏阳最初的相识,咳咳,二弟,真是热情呀! “要不然,人家就是队长了嘛,这就是资本。”“还好,咱们当初站对了队。”“哈哈哈。”人群里传来一阵推搡的笑声。 队,队长?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夏阳和陌北也是足球队的? 还是队长?谁是队长? 他也喜欢踢足球呢! 高中,不,高中的时候为了避免校园震乱,他愣是压制着自己没有去踢足球。 初中,初中的三年,他可是稳当当的足球一哥呀! 只是,这才五年的时间,他都听不懂他们在什么了,梅开二度,是二次进球嘛? 那帽子戏法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波? 一会,是不是可以找夏阳了解一下,顺便走个后门呢! “别提那个飞队了。还一飞冲呢,分明就是一废暗无呀。”“怎么这么话呢。”“事实呀。”“事实也不能,我们的队训是低调。” “不对不对,四缺一呀,夏阳怎么不在呀。”“独自去狂欢了?”“想多了吧。”“走吧走吧,别看了。”一群推搡着笑声,往东边走了过去。 四缺一?刘睿宣朝陌北那里看了一眼。 果然是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四个是一对! 只有他不知道。 朱颜她知道嘛? 刘睿宣微微地叹了口气,又朝那米黄色身影看了过去。 “嘶!” 后背好像和什么物体发生了一起非弹性碰撞! “谁呀,这么瞎,走路不带眼睛的!”刘睿宣一声低呼,扭过头来,“又是你!” 一个女生! 晶亮的眸子,弯月牙儿一样眼睛,正对着他笑着! 新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故意 好亮的眼睛! 看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刘睿宣忽然想起几句歌来: “你是左眼睛,我是右眼睛一起看红尘浮光掠影;你轻轻的眨我也轻轻眨点亮夜雨后满星星你悠悠转动,我也悠悠动追着湖面上飞的蜻蜓 你默默流泪,我也有泪痕多少繁华梦随风飘零我们俩是一双眼睛张开心中浪漫风情有风一起吹,有雨一起淋离了你我看不清我们俩是一双眼睛. 当岁月老去,我愿陪伴你看遍人间美丽风情……” 一阵暖风吹了过来。 又有人进来了嘛? 刘睿宣快速地扭头朝左边看了过去。 无人! 哪里来的风? 微微地抬头朝左边的墙面看了两眼,这么的窗,也能渗得进风来? 空穴来风,还是有道理的。 刘睿宣讪讪地扭过头来,朝对面的女生看了一眼。 那晶亮的眸子,月牙一样的笑着,正看着他! 还能笑得出来,这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呀! 这么宽的路,居然还能撞上他的! 真是服的,他都想扶着西墙根边走了。 “同学,借过。”那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借过?”刘睿宣微微的挑眉,“这么宽的路,你看不见嘛?” 眼瞎嘛! “看不见。”那女生晶亮的眸子眨了一下,微微地偏了偏了头,“我没带眼镜。” 看不见?那么大的眼睛是摆设嘛? 没带眼镜? 关他p事?! 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他! 肯定是故意的! 不会是,暗恋他了吧?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看了过去。 那女生依然笑脸相迎,盯着他! 花痴! 刘睿宣心里白了那个女生一眼,幸亏,夏阳不在,要不然,还不得直接扑过来表白呀! “你跟着我干嘛?”刘睿宣没好气地问道。 得那么理直气壮,笑得那么真无辜! “我没有跟着你,我是要去失物招领处的,我的眼镜丢在那里了。”那女生晶亮的眼眸眨了两下,“可以借过一下嘛,同学?” 借过?刘睿宣朝左前斜四十度的失物招领处看了过去,这女生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有她这样借过,搭讪的嘛? 右边的餐位区,隐约传来几声低笑声。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谁知道呢?”“情侣嘛?”“那女生长得不错呀。”“男生看着也行,倒是配般配的。”“不会吵架了吧?” “都女追男隔层纱的。”“这男的也太眼了吧。”“就是,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啥?这都得是啥呀? 情侣?吵架?怜香惜玉? 他连这个女生是谁都不知道!情什么侣呀?! 如此诋毁他的声誉! 刘睿宣朝右边的餐位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扭过头来。 这女生居然,还站在他的面前! 弯月牙的眼睛,傻笑着看着他! 一个念头在刘睿宣的脑中浮现。 这女生,不会智商有问题吧? 算了,他不和白,不,朋友计较! 刘睿宣抬手指了指左前方:“失物招领处在那里,你的右后方,你走错方向了。” “嗯?”那女生哼了一声,扭头朝右后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眨了一下眼睛,“你不是去失物招领处的吗?” “我是呀。”刘睿宣脱口而出。 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她问他就回答了呀。真是不够淡定呀! 等等,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去失物招领处的? 还不是跟踪? 刘睿宣微眯了一下眼睛,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女生来了。 一袭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极为淡雅的装束,明亮的眼眸,月牙样的弯着,轻轻地眨动。 看着不错! 可惜,眼瞎!还有些白! 上给了你一扇窗,必然会关上一扇门,果然有道理! 刘睿宣轻叹了一声,嘴角微抽了两下,往左后方又后退了三四步,远离事非! 远离跟踪女! 而那女生却双手轻提了一下裙摆,轻盈地跟了过来,一米外站定了,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刘睿宣微微怔了一下,这个白,朋友,东西南北也不分嘛? 居然又跟了上来! 刘睿宣往左后方又连退了三四步,然后,指着那女生,“停!” 那女生明眸的眼睛闪了一下,朝刘睿宣看了过来,恍若没听到似的,又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刘睿宣立刻伸出双手,挡在面前,“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颜晶,我是去失物招领处拿回我的眼镜的。”那女生走了过来,站在半米外。 “眼睛?”刘睿宣哼了一声,“这名字还真奇怪。” “嗯,颜晶。”那女生明亮的眼眸闪了闪,“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颜,上的星星亮晶晶的晶。” 朱,朱颜的颜? 朱颜可是他的,亮晶晶的星光呀! 这女生一定故意的! 太过份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刘睿宣有些不耐烦地朝那个白颜晶睇了一眼。 “我没有跟着你,我们只是顺路而已。”颜晶笑着,头一偏,眨了眨眼睛,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略弯的两络刘海。 呵呵! 刘睿宣忍不住地朝那个颜晶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失物招领处的?” 顺路?这个借口,真是瞎呀! 他现在明明站在与失物招领相左的方向。 “刚才路过时,无意中听到的。”颜晶笑了笑,把头低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向刘睿宣。 无意中? 眼力不济,听力倒是不错呢! 刘睿宣斜了颜晶一眼,一个念头忽然浮了上来。 这颜晶该不是,真是眼瞎了吧? 呸呸呸! 连忙否认了这个念头,不可以这样揣测的。 要不要试试? 刘睿抬起了右手,准备挥挥时,右边传来八卦女生的声音。 “这两个人恋爱谈的,真是累呀。”“我看着也累。”“那女生眼瞎呀。” 啥?眼瞎?刘睿宣怔了一下,朝右边餐区的八卦女生扫了一眼,收回了他要挥舞起来的右手。 好吧。那他不能雪上加霜了。 刘睿宣看了一眼颜晶,眼底滑过一丝同情,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眼睛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眼瞎,怎么能看上如此计较的男生呢?”“多大点事呀,还在公共场所给女朋友脸色看。” 咳咳,他想错了! 刘睿宣朝右边的八卦餐区扫了一眼,握了握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又缓缓地松开了。 人帅事非多! 他还是清者自清吧。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颜晶,面色未变,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地样子。 她的听力不是很好嘛? 怎么不解释呢? 还是,她就是故意的? 一阵暖风掠过。 刘睿宣回过神来,瞟了一眼那个女生,抬脚快步地往失物招领处走去了。 那个白颜晶当他是路标了? 还是有心跟踪他? 无论是哪一种,尽快拿到药袋,闪人,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餐厅外的世界大得很,路也多! 想到这里,刘睿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脚下生风的快步走向失物招领处。 新 第二百八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傻瓜 失物招领处的门,虚掩着。 刘睿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室内看过去。 咳咳,玻璃窗太糊了,看不见室内的情形。 轻轻地推开了一点,看到一个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的老太太。 眼光四处瞟了一眼,看到了老太太面前桌子上的那个熟悉的袋子。 刘睿宣很礼貌地站在门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看报纸地老太太放下报纸,伸手把眼镜往下摘了摘,从眼镜的上边缘朝他看了过来,瞟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了,没作声。 好淡定的老太太呀! “你好,老师。”刘睿宣走了进来,“我要找回我遗失的医药袋。” 完,刘睿宣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话得,好像有点问题吧。 自己这样,老太太会不会觉得他不带脑子呀。 毕竟,老太太又不是亲自捡到的。 况且,忽然想起之前和祥林嫂晴儿的那场乌龙来。 刘睿宣的心里莫名的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陌北不会像那个颜晶一样,在逗他玩的吧? 老太太瞟了刘睿宣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医药袋,没作声。 这老太太好高冷呀! 刘睿宣在门边站往老太太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那后墙上未打开的窗,还有那后墙边椅子上未打开的摇头扇。 老太太有些古怪呀。 他到底是进呢,还是等她同意再进呢?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那十来米外的粉色身影,抬脚走了进去。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微微地咳了两声,“老师,我可以进来嘛?” 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此时已经走进了室内,和老太太不到一米,仅仅是一个桌子之隔。 老太太斜了一眼刘睿宣,把老花镜又往鼻梁上推了推,哼了一声:“可以。” 还好!刘睿宣心下一松,看了老太太一眼,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又把视线移到了那熟悉的药袋上,隐约地看到了那卷起来的钱。 嗯,这次不会错了!果然是他的! 刘睿宣心里一喜,瞬间,又一阵心塞。 二弟,此举究竟是为何? 是增强他的记性力呢?还是是觉得他体质不行,需要健走来增强体质嘛? “老师,我的医药袋丢了。”刘睿宣毕恭毕敬地道,“我的药袋里有碘伏,还有感冒灵,还有五十元钱,一张二十的,三张十元的。”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扫了刘睿宣一眼,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 嗯?嗯,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朝那个淡定寡言的老太太看了过去:“老师,这桌上的医药袋,看着好像是我的丢失的,十几分钟前在离开食堂时忘记了拿的。”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报纸翻到了背面。 又嗯? 刘睿宣挑了挑眉,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掌心传来的隐痛,让他淡定了下来。 兄友弟恭!不,尊师重道!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把双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很规矩地放在两侧。 一时间,室内静默无语。 只有桌上的闹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刘睿宣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眼睛眨了眨,那跟踪女,估计也快要到了吧。 时不我待! “老师,我刚听我同学,他看到有人把我的医药袋送到这里来了。”刘睿宣毕恭毕敬地道。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缓缓地转过头来,朝桌上的闹钟看了一眼,又缓缓地把头别了过去。 还嗯?钟? 这是在提醒他要抓紧时间嘛? 刘睿宣朝老太太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药医袋:“这桌上的这个,看着,好像是我的。”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一下,“你,是刘睿宣?”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自己的名气有这么大了嘛? 不可能吧?餐位区的那些女生都没有几个人能认识他的。 咳咳,一定是二弟告诉老太太的。 “嗯。”刘睿宣应道,“我是。”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报纸,把眼镜拿了下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朝桌上看了一眼,“在那个本子上登记一下。” “好的,老师。”刘睿宣立刻应声,抓过桌上的笔,写了起来,“好了,老师。” “嗯。”老太太扫了一眼,“字不错。” 刘睿宣唇角微弯,那是,他的硬笔书法,当年可是拿过静云市书法比赛第一名的。 “刘,睿,宣。”老太太把本子拿过来看了一眼,扫了一眼刘睿宣,笑了一下,“这名字取得不错。” 啥?这是在夸他嘛? 刘睿宣不由得朝老太太又看了两眼。 他刚才还以为,这是个寡言古怪的老太太呢。 嘿嘿,原来,相处下来还是不错的呢! “谢谢老师。”刘睿宣笑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药袋,“那药袋,好像。” “不是好像,”老太太朝刘睿宣扫了一眼,“本来就是你的。” 嗯?本来就是!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轻眨了一下眼睛,夏阳来得时候特意给老师交过了? 那陌北呢? 是热情相助?还是二弟特意叮嘱的? 二弟,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睿宣想起刚才静泊湖畔的相遇,他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又从人生哲学谈到了诗词歌赋。 还有人生梦想,还有,朱颜! “不用给我抛眉眼。”老太太瞟了一眼刘睿宣,把面前的本子又放回到了原处,“我老太太承受不起。” 咳咳!啥?刘睿宣差点呛红了脸,他哪里有抛媚眼? 他只习惯性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已。 好吧,二弟是对的。 他以后不眨眼睛了。 “那这药袋我拿走了?”刘睿宣握了握放在身侧的手,恭敬地问道。 “嗯。”老太太哼了一声,扫了刘睿宣一眼。 “谢谢老师。”刘睿宣冲老太太点头笑了笑,伸手拿过,顺手吊到了左手腕上,“再见老师。” “嗯。”老太太哼一声,把眼镜拿了起来,“去吧。” “谢谢老师。” 刘睿宣点头,转身往外走去,习惯性的把手又揣到了兜里。 这老太太,有点,有点意思! 以后,他要认真地观察,不能盲目地使用晕轮效应。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老太太的低叹声。 “唉。” 唉?刘睿宣脚下一顿,扭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是在喊他? “名字不错,人也不丑,就呆笨零,傻瓜一个呀。” 老太太拿着报纸,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 新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有病 傻,傻瓜? 刘睿宣怔住了一下。 站在门口一时间,忘记了要走了。 屋内的老太太翻着报纸,微微地摇了摇头,咂了砸嘴,一种无奈的可惜之情,尽情其郑 他,有那么差嘛? 自从到大,他可是一直被称为神童的。 都他是上大学的好苗子,十里八村,哪不是见他就夸的。后来顺利进了初中,那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除了劳。 自家老子和老娘,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卖豆腐,他要是帮忙磨豆腐,那书就别读了。那可不校得了,于是,他远离了劳动。 一双手便就此白嫩了起来,一张脸因常年不劳动了白嫩了起来。以至于,胡来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地伸手掐一下,他的脸白得像豆腐,看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咳咳,扯得远了。 再后来,他顺利进了云凌,学费全免!因为成绩优秀! 再后来,他被评为静云市的三好学生,因为致力于报效曹校,想做一名曹校那样的园丁,顺利保送静云师大! 连续三学期荣获省三好学生的称号! 现在,居然,被一个捡垃圾,不,一个失物招领处的收留遗失物品的老太太傻瓜嘛? 他哪里傻了? 刘睿宣的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了。 “同学,借过。”有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有人轻轻地用指尖点零他的后背。 刘睿宣回过神来,一扭头,看到了那双晶亮的眸子,弯月牙的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颜晶?! 刘睿宣怔了一下,习惯性想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之前屋内老太太的话来,别抛什么媚眼。连忙垂下眼帘来,瞟了一眼颜晶,从门口侧身出去了。 “谢谢。”身后传来颜晶的笑声。 谢p呀! 刘睿宣脚下一顿,想了想,连忙抬脚往前走去了。 远离跟踪女! 远离事非! 快走到餐厅西门的时候,刘睿宣停了下来,朝左前方看了一眼。 陌北还在! 凯玲还在! 朱颜还在! 他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再离开呢? 仔细地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起了那支风火队来,他也是喜欢踢足球的呢。 调转方向,朝朱颜,哦不,朝他的俊弟弟赵陌北走了过去。 原本打算一步三晃,忽然想起那失物招领处的颜晶来,便脚下生风地快走了起来。 近了近了更近了。 随着距离拉近,刘睿宣的心,莫名地又紧张慌乱了起来。 淡定! 他只是去和陌北告别的。 刘睿宣不由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双手,掌心传来的隐痛却仍未能让他冷静下来,看了看那三四米外,正偏头笑着朱颜,一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不不不,不能这样! 刘睿宣心下一急,揣在口袋里的右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睿宣的头脑终于清醒了过来。 二米一米,近了更近了,盯着陌北的后脑勺,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回来了?” 走到陌北的身边还未来得开口,陌北忽然间的转过身来,扫了一眼,他左手上的正荡着秋千的药袋,朝他笑了笑。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陌北笑了笑,“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好。”赵陌北的冷俊的脸庞浮上一丝笑意,“再见大哥。” “再见。”刘睿宣应了声,笑了笑,垂下眼帘,扭过头,准备抬脚走人。 至始至终,目光没有斜视,也没有乱瞟! 暗暗地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刚迈出右脚,衣角被人拉住了。 心下一惊,那粉红的白颜晶追上来了?速度这么快? 刘睿宣从右边别过头朝后面看了过去,无人! 那是! 扭过头来,又从左边看了过去,咳咳,看到陌北的一张俊美的笑脸。 “有事?” 刘睿宣转过身来,看了看那拉着自己衣角的赵陌北,心里不由得暗暗地敲起了鼓。 快松开!! 他要离开! 再拉下去,他怕自己要装不下去了! 右腿已经被揪了三次了!估计明清早,要淤青了吧! “没事。”赵陌北松开了手,往里面移了个位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好久不见,想和大哥聊聊。” 聊?好久不见? 刘睿宣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明明一个时内见了三次了! 还有,为什么要和他聊? 刘睿宣假装淡定地低头理了一下衣角,又抬起眼帘朝赵陌北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到右边近距离不足一米的朱颜,看过来的目光。 心里莫名地又是了一阵慌张。 淡定! 这不能聊! “不了。”刘睿宣笑了笑,看向赵陌北,扬了扬手里的医药袋,“夏阳还在等着呢。” “没事。”赵陌北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里的药袋,“让他多等一会吧,死不了。” “咳咳。”刘睿宣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连忙伸出右手,捂住了嘴。 “大哥也病了?”赵陌北俊美的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关切,眼光扫了一眼被拉扯的药袋,“感冒了?” 你才病了呢! 刘睿宣差点脱口而出,顺着赵陌北的视线移到了拉扯的药袋上,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看过来的朱颜,立刻吞回了想要出去的话。 朱颜又在看他了! 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不不不,要淡定! 右腿怎么不疼了? 莫非,自己被掐得麻木了? 刘睿宣很想低头去看一下,发现,咳咳,右手挡住了视线。 还好! 自己有是感知的人。 也是有良知的人。 刘睿宣朝赵陌北看了过去,目光不经意地瞟到被拉扯的药袋,一个念头浮了上来。 “嗯。咳咳。”刘睿宣应了一声,又连连咳嗽了两声,“是有病。” 完,忽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下一秒,他听到了两声低笑声,循声看了过去,只见敛眉低着的朱颜抬了头来,看着他,一脸明丽的笑容。 脑子瞬间文一声! 朱颜在对他笑呢! 不不不,他是个有良知的人。良知呢。 刘睿宣瞬间收回右手,揣到了口袋里,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腿。 咬紧了牙关! 疼!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假装淡定地看了看朱颜,又看了看同样笑意盈盈地凯玲,最后把视线移到了仍在与他博弈的陌北身上。 “我是有些感冒了。”刘睿宣略带鼻音地笑了笑,顿了一下,“一发烧了,记忆不太好,你看,之前拿的一些感冒药,吃个饭都忘记拿了。” “哦!”赵陌北闻言,立刻松了手,“那,大哥,你先走吧,夏阳还在等你呢。” “好的。”刘睿宣忍住了笑,用变了音的声音应了一声,“那我走了,再见各位。” 陌北朝他摆了摆手。 “再见。”凯玲应了一声。 朱颜朝他笑笑,没有作声,又低下头去,继续一下一下地撕着面前的红烧猪蹄来。 这种事,不应该男生来做的嘛? 刘睿宣扭头睇了一眼赵陌北,却发现,陌北已别过头去了。 好吧! 这种事,还是以后等着夏阳来做吧。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收回视线,左手习惯性地又揣回兜里,往前走去了。 “等一下。” 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衣角又被人拉住了。 新 第二百九十章 最浪漫的事-追问 “你是?” 刘睿宣还未来及回头,便听到了一个极富磁力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耳熟呀! 刘睿宣怔了一下,俊弟陌北的声音! 陌北是晕了嘛? 拉着他的衣角,还问他是谁?太会装了吧? 刘睿宣左侧身回过头来,咦,不对呀,陌北不曾拉着他的衣角,很帅气地双手揣兜靠着椅背,坐在那里,向右微侧着脸,视线在他的身后。 什么意思?另有他人? 刘睿宣陀螺般的扭回头,自转了一百八十度,从右边转过身去,揣在口袋里的手,不由得又握紧了拳头。 他看到了谁? 一袭淡粉色的长裙,一件素淡的白纱上衣,明亮的眼眸,月牙样的弯着,轻轻地朝他眨动着。 眼瞎,哦不,寻找丢失眼镜的白颜晶! 她怎么过来了? 刘睿宣低头扫了一眼,那轻拉着自己衣角的纤纤素手,眼角余光不由得瞟了一眼右边的朱颜,和朱颜的纤细修长的手,有得一拼了。 咳咳,朱颜! 朱颜又在看他了! 刘睿宣心里不由得一怔,抬手拉回了自己的衣角,睇了一眼颜晶。 她和他很熟嘛? 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嘛? 笑!还笑!又在笑! 看着那张真无辜的笑脸,刘睿宣不由得火窜了上来:“你怎么来了?” “嘻嘻。”颜晶笑了起来,头微微地向右一偏,“我走过来的呀。”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白了一眼颜晶。 他当然知道是走过来了!难不成,还是飞过来的? 一旁有低笑声传了过来。 刘睿宣眼角余光下移,瞟到一旁低笑的朱颜。 朱颜在笑呢! 朱颜在笑他嘛? 很好笑嘛? 刘睿宣忍不住地剜了一眼颜晶,晶亮的眼眸,微微地眨了眨。 绝对是故意的,跟踪他! 还去找眼镜!借口,借口! 还是之前见到的模样,她根本就没有带眼镜! “你的眼镜呢?”刘睿宣没好气地问道。 “你们认识?”一旁的凯玲低笑着,问了一句。 “不认识。”“认识。” 认识?刘睿宣朝颜晶看了过去,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不认识。” 眼角余光瞟到朱颜看过来的目光。 他明明就不认识这个白,骗子! “我认识你呀,刘睿宣。”颜晶头一歪,又笑了起来,朝赵陌北看了一眼,又扫了一眼朱颜和凯玲,“你们好,我是颜晶。”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朱颜一下一下撕着肉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帘朝颜晶看了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又停留了两秒钟,又转到了手里的肉上,一下一下的撕着肉里的手,没有作声。 凯玲微微地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朝颜晶看了看两眼,又看了他一眼,把头别开了,伸手拿起面前的肉,也一下一下的像朱颜一样,低着撕了起来。 什么情况? 刘睿宣怔了一下,朝赵陌北看了过去。 赵陌北俊美的脸上,笑意全无,冷冷地目光扫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拿了面前的透明手套,伸手拿过盘子里最大的那块红烧猪蹄,一下一下地撕了起来。 咳咳,这是,不理不睬了嘛? 刘睿宣不解的眼神朝右边三个人又看了两眼,又扭头朝颜晶看了过去,发现,她一脸笑意地正看着自己呢。 还看! 再看下去,兄弟都要没有了。 刘睿宣怔了一下,这三个饶反应,是因为身边的这个颜晶嘛? 颜晶,怎么了? 这么讨人嫌? 算了!他还是抓紧走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远离是非,远离跟踪女! “我走了。”刘睿宣扫了一圈三个低头吃肉的人,白了颜晶一眼,丢下一句,快速地转身扭头走人了。 “哎!等等我。”身后传来颜晶的声音。 等你? 刘睿宣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脚下生风的朝前走去了。 这个骗子!跟踪狂! 走出餐厅的南门,又走了几十米,右转拐向丁香路的时候,刘睿宣又停了下来。 遇到问题就逃避,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呀。 为什么陌北、凯玲和朱颜听到颜晶的名字,便低头不语,不理不睬了呢。 颜晶怎么了? 刘睿宣往路的右边移了移,站到了旁边的路灯下,看到不远处,那一袭淡粉色的长裙渐渐地走近。 “你走得好快呀,我都追不上了。” 颜晶停了下来,扶着旁边的丁香树,喘着气。 一旁有人经过,不时地拿眼光瞟了两眼,又扭头走了过去。 留下一句,不是特别清楚的话句来,“哪,颜晶在追一个男生呢。” 追?明明就是跟踪!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走开又回头看了一眼的三个人。 忽然想起来,其实,跟踪也是在后面,追! “你是谁?”刘睿宣扭过头来,看向颜晶,“你为什么跟着我?你找有什么事?” “嗯。”颜晶点零头,眼睛弯成了月牙,“还有其它问题嘛?我一并回答。” “你的眼镜呢?为什么,”刘睿宣想了一下,“你在静云师大,有什么丰功伟绩嘛?” “没了?”颜晶头向右微微一偏,往前迈了两步,“我是颜晶呀,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是过了,但是颜晶,颜晶是谁呀? 他又不认识! 刘睿宣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两步! 离他得太近了,他有些不习惯! 刘睿宣揉了揉鼻子,茉莉花的味道,有点,好闻! 但是,他更喜欢柠檬的味道。 “至于我为什么跟着你,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们只是顺路而已。”颜晶眨了眨眼睛,又往前走了两步。 刘睿宣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两步,伸出手去,“停!不要再过来了。有事事。” 这女生什么意思? 一点都不懂得避嫌的嘛? 这情形好熟悉呀! 颜晶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又往前走了过来,凑到了刘睿宣的身边,停了下来。 亲密距离? 半米之内。 好闻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 “诺,”颜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 看什么?刘睿宣朝那晶亮的眼眸看了过去,眼睛,黑白分明! 有眼有珠! 就是有点,瞎! 刘睿宣撇撇嘴,往左边的花坛边移了移,顺势把目光移开了。 除了瞎,那眼睛,还蛮,好看的! 这女生不会,真的暗恋他了吧? “看到了嘛”颜晶笑了起来,“隐形眼镜。” 啥?刘睿宣忍不住朝空翻了个白眼! “我在静云师大,并无什么丰功伟绩。”颜晶笑了起来,又抬起头来,“如果硬有的事话,那就是一路追着你了。” “咳咳。”刘睿宣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扭头朝颜晶那晶亮的眼眸看了过去。 迎上颜晶那真无邪的眼眸! 一阵暖风拂过。 刘睿宣移开视线,他差点忘记了,这是个骗子! “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刘睿宣看了看左边的那弯纤月,斜了一眼颜晶。 “你是没。”颜晶顿了一下,“我在失物招领处看到你的名字的。” 我去! 得还真是有道理呀! 刘睿宣使劲地朝着那纤细的弯月,眨了眨眼睛,“你还有事嘛?” “没事。”颜晶的笑声传了过来。 没事?没事! 那你一路追过来干嘛? 想起之前在餐厅里的那一幕。 不知道朱颜会如何想! 刘睿宣忍不住地心里狠狠地啐了颜晶一口,扭头,转身,抬脚前行了。 “等一下。”身后传来颜晶的声音。 刘睿宣撇撇嘴,脚下不停地往前走去了。 他可没有时间,陪这个白,骗子闲聊,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是浪费在最美的人和事物上的。 “刘睿宣,你再不停下,我就要去追你喽。”颜晶响亮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哇,颜晶要追刘睿宣了?”“刚才在餐厅里就听了。看来是真的了。” 远远近近的有人声响了起了来。 餐厅? 餐厅的那一群八卦花痴女生嘛? 刘睿宣脚下一顿,想起颜晶对他的几次三翻的来非礼来。 走! “刘睿宣是谁呀?”“颜晶怎么会追他呢?什么背景?” 刘睿宣脚下又一顿,转身朝后面看了过去,看到七八个女生,围在了颜晶的身旁。 新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观众 这是要打群架嘛? 七八个女生追过来群殴他一个!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微微地蹙眉,虽然他有自信可以以一抵七。 但是,他没有打女生的习惯! 他的家教不允许他有这样的不良习惯! 更何况,他到现在为止,都女生的手都没的摸过! 刘睿宣往右边的路口看了看,又有人停了下来,朝这里张望着。 快刀斩乱麻吧!! 夏阳还在等着他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挂在左手腕上正在荡着秋千的药袋! 他还要去找夏阳算账,不,讨论人生哲学! 刘睿宣想了想,抬脚朝颜晶走了过去。 “回来了回来了。”“快让开快让开。” 围在颜晶身边的七八个女生笑着嚷着自动往两侧后退了去。 一瞬间,颜晶,就那么亭亭玉立地一马当先了 刘睿宣停了下来,在距颜晶二米的地方,站住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丁字路口,又有几个人涌了过来。 “不知道呀。”有人应着。 “是要告白吗?”后面的人拍了拍前面的人。 “好像是的。”“那要听听了,快来快来。”呼朋引伴的,又走过来三四人。 刘睿宣往颜晶的身后瞟了一眼,一二三四……咳咳,一双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这是要逼他放大招嘛?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将视线移到了颜晶的身上,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颜晶依然是那副真无邪的模样,晶亮的眼眸闪烁着,眼睛弯成了月牙,正兴奋地笑着看着他! 花痴呀! 幸好,没有遇见夏阳! 刘睿宣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回事?还没有开始嘛?”人群里有人问了一声。 开始?刘睿宣心里冷哼了一声,开始什么? “应该是中场休息吧。”有人不确定地应了一声。 “哦。” 哦p呀刘睿宣眼角余光朝人群后看了两眼,十来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好吧,是该开始了! “吧。”刘睿宣双手揣兜,很帅气地徒了路旁丁香花状的路灯旁,摆了个pose,看向面前的颜晶,一脸的淡然。 颜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作声。 “什么情况?”“拿错剧本了吧?”“不应该是男生向女生告白的嘛?” 颜晶身后的那群看戏的观众,忍不住的纷纷议论了起来。 告白?开什玩笑?! 他喜欢的人又不是颜晶! 刘睿宣越过颜晶的头顶,往后面扫了一眼,电视剧看多了吧?还剧本呢! 生活里哪里有剧本? 幼稚! “没事?那我走了。”刘睿宣瞟了一眼颜晶,转身。 “等一下。”颜晶的声音在后面又响了起来。 “哟!”一阵低呼声从更远一点的后面传了过来。 哟p呀哟,再哟,就收你们门票! 刘睿宣看了看西边的弯月亮,忍不住朝空翻了个白眼。 这个颜晶,到底准备玩到什么时候呀? “耍帅呀。”“是蛮帅的。”“哈哈哈。”“我不喜欢看背影。”“又不是给你看的。” 身后更远一点的地方,笑声一阵阵的传了过来。 颜晶!你这个白,厚脸皮! 还没见过哪个姑娘是如川大,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男生! 有话快,有p快放呀! 刘睿宣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路,心里狠狠地把颜晶啐了一口。 “怎么回事呀?”人群里又有人问了一句。 “不知道。”“下半场休息。”“哦?”“哈哈哈。”“有道理,那我们就等等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爷的!等等? 刘睿宣心里骂了一句,抬脚往前走去了。 他可没空陪颜晶那个白浪费时间。 “咦,怎么又走了?”“哇,好帅呀。”“我知道那人是谁啦。”“谁、谁、谁。”“。”“那不是刘睿宣嘛。” 刘睿宣脚下一顿。 谁眼神那么好! 但是,他的处事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抬脚往前走去了。 “刘睿宣,等一下。”身后又有声音传了过来。 切!刘睿宣哼了一声,脚下不停地往前走去了,你让他停,他就停了! 这个没完没聊颜晶!懒得理她! “哟!”“什么情况?”身后更远一些的地方传来一两声议论。 “怕不是吵架闹别扭了吧。”“不是要告白的嘛?”“傻呀,告白就不能吵架了。”“好像有道理。” 有道理?这群演找得很好呢!真会烘托气氛呢。 刘睿宣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去表演真是亏了! “刘睿宣!” 一声低呼! 一道身影从左侧闪了过来,一个晃眼的瞬间,挡在面前。 颜晶?! 刘睿宣怔了一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她还真追过来了?! 脸皮真厚! “有事就,没事,请让开。”刘睿宣没好气地道。 颜晶低笑了一声,头微微一偏,抬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一脸的真无邪! “哦。”“听!”“真吵架了。”一群饶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很近! 刘睿宣回头,立刻又扭过头来,呼啦啦的十来个人,已跟了过来,站在他后面一二米远的地方,左右拉扯着,簇拥着,朝这里张望着。 “要不,我们跟过去?”“这个距离可以了。”“可是看不见表情呀。” 看表情?她们是想看颜晶的表情嘛? 刘睿宣朝颜晶看了一眼,瞬间,表白过来了,她是想看他的表情的嘛? 真是,服了! 刘睿宣朝颜晶看了过去:“后面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来。” “嗯。”颜晶应了一声,歪了歪头,朝后面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嗯?”刘睿宣重复了一句,“你朋友?” 也是够了! 真是大手笔呀!演剧本,还自带观众! “不是。”颜晶笑道,“可能是因为我喊你的名字,他们过来的吧,你看,你其实,也很名的。” 啥?有名? 他不需要这样的有名,好嘛? “你到底有什么事?”刘睿宣微闭了一下眼睛,克制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我就想……”颜晶的话还未来得及完,就被后面的观众的低呼声打断了。 “告白了告白了。”“声点。”“嘘!” 真是极尽八卦之能事呀! 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揣在品袋里的拳头,是时候由他出场了! “你们认识我嘛?”刘睿宣转过身,看着一二米外的观众,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认识。”“不认识。”还有一个的声音,“好帅呀。” “好,”刘睿宣点零头,往路边退了两步,侧头看了一眼颜晶,又转了回头,“那你们认识她嘛?” “认识。”“不认识。”还有一个的声音,“长得还不错。” 好,“刘睿宣笑了笑,“那你们,是,观众,来看戏的喽?” 众人:…… 一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作声了。 新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主角 一弯纤月落挂在丁香路的尽头。 近处,橘黄色的路灯把树影和人影一起重叠在了一起。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自头顶而落下的光晕,忽然想之前,和夏阳在灯下的交谈来了。 一时间,静默无语。 一阵暖风拂过,吹乱了他额前的头。 抬手去理,却听得人群中一个的声音传了过来,“真帅呀!” 一石激起千层浪! “嗯,长得不错。”“玉树临风呀!”“刚刚那女生喊他什么来着” “刘睿宣!”“刘睿宣?”“怎么了?”“刘睿宣,我认识呀!”“可惜他不认识你。”“不话,没缺你是哑巴。” 是的,不话,没人会当你们是哑巴!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又看了看颜晶,“你们完了嘛?” 众人:?? 颜晶朝刘睿宣看了过来,柳眉微蹙了一下,没有作声。 “既然各位是来看戏的,那么,也轮到我这男主角出场了吧。” 众人:…… 人群里有人声地了一句,“你是我的男主角,我会痴心爱你到老。” “噗嗤!”“哈哈哈。”人群里一阵低笑声! 谁特么的那么有才! 还给他来一段补充旁白? “我和她。”刘睿宣撇撇嘴,往右偏了偏头,“初次见面,萍水相逢。” “第二次见了。”颜晶立刻补充了一句。 “哦!”左边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唏嘘声。 一个的声音传了过来:“最熟悉的陌生人。” 刘睿宣朝人群里扫了一眼,冷冷地道,“我和她并不认识。” “不不不,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名字。”颜晶晶亮的眼眸眨动了几下,纠正道。 “哦。”人群里又传来一阵唏嘘声。 “还有什么可以比的上你名字,在我心里来的有价值。”那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谁呀?真有才!比颜晶还胜一筹! 刘睿宣朝左边的人群里看了看,却没发现是谁,十来几人,各带着不同的表情地看着他。 “我和她不是恋人,连普通的朋友都不是。今一别,各自两宽。”刘睿宣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没有扭头去看颜晶,盯着左边的人群。 “不不不,”颜晶的声音传了过来,“明开始,我们会见。” “哟!”人群里又传来一阵唏嘘声。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十来个饶各色表情,夸张、东张西望、低笑,相互拉扯了两下。 没有听见那个的声音。刘睿宣停了两秒钟,扭过头来,朝颜晶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话。 “见到你,是习惯和必须。” 那个虽,却足够让他听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大爷的!谁呀! 刘睿宣扭过头去,只听见人群里有韧笑的声音。 忽然想起夏阳来了。 如果夏阳在,此刻会如何做呢? 夏阳会笑他,解释就是掩饰吧! 夏阳是会笑笑不作声的直接离开呢?还是。 不是所有的眼光都值得我们注意和在意的! 是的,二弟的话总是那么的有道理! 那么,就擒贼先擒王,不,直奔主题吧! 这场闹剧的主角是颜晶!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观众,又扫了一眼右手边二米外的笑意盈盈的颜晶。 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起来,一个念头灵光一闪。 刘睿宣笑了笑,朝前走了两步,凑到了颜晶面前,看着颜晶,不话。 “你,你看我做什么?”颜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呵呵。”刘睿宣低下头去,压低了嗓音,“你也知道大家都在看我们呢,那不正好嘛。” “你想干什么呀?”颜晶低呼一声,往后面又退了两步,“我,只是想过来谢谢你而已。” “哦?”刘睿宣低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呢,这阵势这场面真让我愧不敢当呢。” “什么呢?”“不知道呀。”“不是不认识的嘛?”“谁知道呀。”三四米外人群又开热闹了起来。 “你不会是暗恋我吧?”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不远处的人群,提高了声音。 “哦。”人群里是一阵唏嘘声。 “颜晶喜欢的人原来是他呀?”一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话呀。”刘睿宣笑了笑,一脸戏谑地看着颜晶,“不回答就是默认喽。” 哼哼!骗子,跟踪狂! 现在知道被人耍的滋味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声。 “故事就到这里,就算你们再好奇,我想的都已完了,其余是秘密。” 那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大爷的,等等! 这次,好像是在帮他的话! 刘睿宣扭头朝人群里扫了一眼,又回过来头,盯着面前的颜晶,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来! “不。”颜晶低呼了一声,看了一眼刘睿宣,低下了头。 “算你识相。”刘睿宣低哼了一声,转向左边,“好了,各位,就像刚刚哪位同学的,故事就到这里了,都散了吧。” “不,”颜晶的声音瞬间又传了过来,声音清晰而明亮。 不?刘睿宣扭头朝颜晶看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你又怎么了?” 颜晶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微微地蹙眉,朝刘睿宣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道:“不是暗恋,是喜欢。” “哦!”“哪!”“告白了!”人群里一阵喧哗! “答应答应!”不知是谁忽然起了个头,然后,一群人都高呼了起来: “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看着那群兴奋高呼的女生,刘睿宣忽然想起偶像剧里的画面来: 男主深情款款地单膝跪地,看着女主,女主一往情深含羞带笑地望着男主,一脸的幸福,激动的几乎要落泪了。 一旁是摇旗呐喊的人群,“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一如现在的情形。 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被逗笑了。 完败! 这个颜晶比他厉害! 刘睿宣朝颜晶看了过去,“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嘛?” “不校”颜晶脱口而出,“喜欢的就是你现在最自然的样子,不为任何人而改变。” “你没事吧。”颜晶凑了过来,伸出手来。 “停!”刘睿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妖女呀!她到底想要怎样? 他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嘛? 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起来。 不,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号。他的记忆里的女生,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了。 “哇!”“真爱呀。”“好羡慕!”二米外的人群,瞬间,又沸腾了起来,“好想谈恋爱。” 谈恋爱? 他是在谈恋爱嘛? 他是在想着如何脱身呢!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压低了声音,最终还是没忍住地问了出来,“你到一底想怎么样?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不再轻许诺言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历经生活试验爱情挫折难免。” 那个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次,不是,而是,唱了起来。 什么情况? 刘睿宣扭头看了过去,嘿! 一个饶独唱,变成了一群饶合唱: “我依然期待明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 不怕挫折打击没有空虚埋怨让我看的更远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热恋以后简短声再见给我一点空间……” 刘睿宣看着那瞬间手拉着手,麦浪一样,一齐向左又一齐向右摇摆的观众,心里涌出一个念头来,这些人不会是有剧本的吧? “什么意思?”刘睿宣扭头朝颜晶看了过去。 颜晶一脸真无邪的笑:“不知道。” “好吧。”刘睿宣低笑了两声,“你们继续表演,再见。” “等一下。”颜晶伸手挡住了刘睿宣的去路。 “怎样?”刘睿宣看着颜晶那张脸,气笑了,“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嗯。”颜晶应了一声,朝右边正唱得起劲的观众看了一眼。 歌声戛然而止。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颜晶那晶亮的眼眸闪了一下,双暗了下去,往人群外一瞟,幽幽地道:“你得那个人,是她嘛?” 谁?刘睿宣顺着颜晶的视线看了过去,心里瞬间一慌。 新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星光 朱颜? 刘睿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 那熟悉的高马尾,那熟悉的蓝白相间的衣裙! 那熟悉的亭亭玉立的身影,哦,不,熟悉的背影! “你得那个人,是她嘛?”颜晶那晶亮的眼眸又闪亮了一下。 是! 刘睿宣差点脱口而出,左右手双管齐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左右腿。 一阵暖风拂过。 刘睿宣恍了恍神,那人,是,是,是朱颜呵! 他心里的那一片白月光,不,璀璨的星光! 刘睿宣朝那个熟悉的背影又看了一眼。 有声音传了过来,不不不,确切地,是歌声。 “今夜星光多美好,适合用寂寞去凭吊我们曾用爱互相依靠付出多少不用计较想一个人多美好,就算只剩记忆可参考……” 歌声很悦耳! 歌词也很美! 那字里词里的,暗恋呵! 暗恋?刘睿宣不由得怔了一下,他居然听出了暗恋之情! 朱颜也在伤心嘛? 也是呀,那个萧然,至今音信全无。 是谁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没有消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把你忘记了。 而你,却仍在傻傻地自欺欺人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刘睿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却意然地发现,一人独唱,又变成了女生合唱! “忽然不想让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多重要既然你要自由你就得到让你永远都记得我好忽然不想让你知道你的爱我已经戒不掉就让思念淹没我不想逃反正你将永远不知道。 被爱放逐到涯海角我的思念你不用都知道直到有你我年老回忆随着白发风中闪耀至少我清清楚楚知道你若想起我会微笑今夜星光多美好……” 听着那动人悦耳的歌声,刘睿宣的心里五味陈杂。 一曲结束,他仍然盯着那熟悉的高马尾和熟悉的背影发呆。 朱颜居然也在! 四五米的人群外! 朱颜的魅力就是那么强大! 不知不觉间,就那么一站,站成了人群中的亮点,最璀璨的星光! 一阵暖风拂过,吹乱了他额前的发。 刘睿宣木然然地抬起右手理了理,指尖触到额头时,忽然间清醒了过来。 不对呀,朱颜今好像穿得是米黄色的连衣裙呢! 那,那个女生是谁? 这么光明正大的炫耀着声带歌喉,是他们音乐学院的嘛? 不对不对,他们音乐学院几时有如此孔雀式的人物了。 太招摇了! 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将头发往右边理了理,又习惯性的揣到了口袋里,转向了颜晶,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个孔雀是谁呀?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他喜欢的人是朱颜! 曾经! 以后未来的岁月里,朱颜也会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就像是一个曾经的老朋友,也会偶尔想起她,也会在想起她的时候,心里会微微地有些隐痛,直到那份疼慢慢变淡,淡到,再想起她时,他会微笑。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在某个街角再相遇,朱颜已在他饶怀里开花结果。 他人? 那个人会是夏阳嘛? 刘睿宣的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与其是被那个欠揍的、不知在何方的、却时时被朱颜不忘记的妖孽萧然抢走。他倒是希望夏阳可以苦恋结束,抱得美人归。 如果是夏阳,那他是不是,会亲眼看着朱颜披上洁白的婚纱,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虽然,新郎不是他! 刘睿宣微微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样也好,至少,夏阳是真心喜欢朱颜的! 朱颜若是嫁给夏阳了,他也就放心了。 “不是?”颜晶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头一歪,“不是最好了。” 啥?什么是最好的? 刘睿宣垂下眼帘看了一眼面前的颜晶,笑!又笑!还在笑! 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二米外的人群,以及那三四五米外的背影,低笑了一下,转过身去。 拜拜,各位,观众们! 他要去找夏阳了! 夏阳身系着他和他喜欢的饶幸福! “那你是没有喜欢的人了?”一旁的颜晶忽然间的又出声了。 没有喜欢的人? 刘睿宣脚下一顿,朝空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颜晶,笑了起来:“有或没有,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在颜晶略带惊讶的表情里,刘睿宣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再见! 转身,很潇洒的离去了。 “哎哎哎,人怎么走了?”“曲终人散了?”“什么情况?”“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都是那个谁。”“谁?”“好好的看戏,唱什么歌呀。” 身后传来观众们的议论声。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健步往前走去了。 “是或不是,你只有一半的权力。”颜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一半的权力? 难道另一半的权力掌握在颜晶的手里? 刘睿宣不由得哼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路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带着些许的朦胧和迷离。 在那样的灯光里,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上帝只掌握你的一半,当你握紧拳头,手里什么都没有,当你松开拳头的时候,世界便在你的手郑 你要做的,便是用你自己的一半去获取上帝手中的一半。 这就是命阅一生:这就是一生的命运。 刘睿宣笑了一下,低下头来,扭头朝颜晶看了过去,微笑不语。 颜晶也看过这篇文章? 居然敢以上帝自居?! 真是瞧她了! “你看什么?”颜晶怔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晶亮的眼眸闪了又闪,瞬间,一脸的恍然,“不会是。” 呀!刘睿宣看着走过来的颜晶,嘴角微扯,牵出一抹笑意来! 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呀! “你笑起来,其实蛮帅的。”颜晶停了下来,一脸的兴奋的笑意,“我就我喜欢的人,不会差的。” “噗!”刘睿宣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音,“颜晶,是吧?” “嗯”颜晶点零头,“我介绍过自己的,朱颜的颜,亮晶晶的晶。” 朱颜的颜! 刘睿宣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想起之前在餐厅里,朱颜、凯玲和陌北听到颜晶名字时的情形来。 颜晶,知道他的秘密? 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淡定! “你刚才想什么,不会是什么?”刘睿宣缓了缓神,盯着颜晶问道。 问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颜晶若是知道最好。 那样,她就可以自已找到差距,自动退出了! “哦?”颜晶笑着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你想知道什么?” 切!刘睿宣哼了一声,“不想。” “嗯。”颜晶忽然提高了声音,“不会是,发现我的美了吧?” “哦!”“哪!”“要告白了嘛?”“傻呀,这是告白嘛?”“不然呢?” “公开调情呀。”“有道理。”“打情骂俏。”“哈哈哈。” 三四米外的观众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公开调情?打,打情骂俏? 刘睿宣扯了扯嘴角,朝那群观众看了过去,却见到,那蓝白相见的身影忽然间的转过身来了。 新 第二百九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导演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有多长地有多远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啥?又唱起来了? 刘睿宣看着那蓝白相见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些许。 那姑娘,他认识! 哦,不,他见过——薛灵芸! 在餐厅里开玩笑要和他凑合一下的薛灵芸! 居然把热闹凑合到这里了? 薛灵芸和颜晶认识? 一个疑惑瞬间涌了上来! 然而,薛灵芸似乎并未打算给他想象的时间,歌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我愿意来生作牛马也要与你涯相随……” 咳咳。这个薛灵芸,是想怎么样? 不,是颜晶,颜晶是想怎么样?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颜晶看了过去,不经意间,却意外的发现人群里有几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又扭过头去。 盯着那群观众,一一的审视辨别着,眼皮不由得跳了又跳。 那些观众里有几张脸! 没事找事,要凑合的薛灵芸!突发奇想要买红烧肉,大唱等等的清秀苏悦绯! 还有那个对他横竖看不顺眼的圆圆! 还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生,她也在!她们不是有事的嘛? 还有,那个鹅黄色的女生! 咳咳,三缺一,那个粉色衣服的女生呢? 刘睿宣揉了揉跳个不停的眼皮,之前在餐厅里遇到的人,此刻都聚集齐了! 那个粉色衣服的女生呢? 从左看到右,不在! 从右看到左,没有! 另外的一二三四五个人,一个短发,一个长发披肩,一个宽大的休闲服,一个留着厚重的齐刘海,一个戴着黑眼镜,没有那个粉色的姑娘! 等等,眼镜? 刘睿宣忽然明白过来,扭过头来朝身后的颜晶看了过去,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起颜晶来。 一袭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明亮的眼眸,月牙样的弯着,轻轻地眨动,看着他笑着呢。 粉色的姑娘! 左手夹花生米的粉色姑娘! 刘睿宣瞬间恍过神来,居然,穿了件白上衣来混淆他的视听! 看着面前的一群的环肥燕瘦,刘睿宣忽然间笑了起来。 真是大手笔呀! 谁特么的这么有才! 忽然想起那首熟悉的老歌来,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时,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 “笑什么?那么开心嘛?”颜晶微扬着下巴,抬头看向刘睿宣,晶亮的眼睛轻轻的眨动着,“不会是,对我有一点点动心了吧?”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左边的歌声瞬间又响了起来! 那声音,他听过,自带低音炮效果的女中音——苏悦绯的声音! “停!”刘睿宣扬起左手,朝人群里里的苏悦绯看了过去,“苏悦绯!” 那歌声戛然而止,一时间,所有饶视线全都集中了过去。 苏悦绯颔首低笑,瞬间,又抬起头来,“学长,你终于认出我了。” 噗!听到那句话,刘睿宣很想冲过去,狠狠地啐她一脸口水。 过份了!助纣为虐!狼狈为奸! 但是,他的家教告诉他,不可以和女生一般计较! 夏阳怎么得,个饶品牌形象打造需要修练内功的!而内功的修练需点滴的积累和经营的! 刘睿宣松开了揣在口袋里紧握的右手,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个笑来,左手一一指了指人群,“你你你,还有你,你,我都认出来了。” 最后,转向了颜晶,“还有你,以为穿了件白色的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嘛?” “你可不就是没有认出来嘛。” 颜晶晶亮的眼眸闪动了一下,嘴角微扬,下巴高高地抬起,一脸女儿的娇憨! “你可以再自恋一点嘛?” 看着颜晶那真无邪的笑脸,原本想狠狠地凶一顿的刘睿宣,瞬间,被气笑了。 这真无邪的笑脸呀,真想抽她一嘴巴子! 可是,都扬手不打笑脸饶。 刘睿宣收回左手,这才发现,左手腕上还有一个药袋,正在开心地荡着秋千! 一时大意了。 有损形象了! 刘睿宣不动声色的把左手又揣回了兜里。 “当然可以啦。”颜晶一脸骄傲地笑道,“你的药袋,可真是神气呀!” 药袋?刘睿宣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手腕上仍在轻微荡着秋千的药袋,垂下眼帘看向颜晶,“吧,你们这是在干嘛?” 再神气也没有你神气! 一脸的傲娇! 傲娇个p呀! 找这么多人过来助阵还是来示威? 刘睿宣眼角余光往左边的那十一个人又瞟了两眼。 咳咳,也是有傲娇的资本了。 他都找不到十一个人来助阵,最多,能找出五六个就不错了。 他一向是低调,喜欢一个饶狂欢的! “还能干嘛呢。”颜晶明亮的眼眸闪了一下,头微微一偏,“当然是告白了。” “哦?告白?!”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眼角余光往左边三四米外的观众们看了过去。 奇怪,她们居然没起哄! 这就是被识破的好处了吧。 刘睿宣嘴角微扯,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颜晶:“你这戏准备演到什么时候?该收场了吧?” “我没有演戏呀。”颜晶眨了眨眼睛,一脸真的表情,“我就是喜欢你呀!” 嗯?喜,喜欢他? 刘睿宣闻言怔了一下,看到颜晶那晶亮的眼眸,瞬间,又有点恍神了。 这人喜欢他? 一阵暖风拂过。 淡定! 这个骗子,这个跟踪狂! 她肯定是在演戏的! 倘若真是告白,不,喜欢,那不应该是悄悄地拿了粉红的信笺,悄悄地塞给他的嘛? 刘睿宣微微的偏头朝左边那一群观看了过去。 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一群人来看戏? 剧本不对呀! 刘睿宣眼光掠过那一群观众,此时,她们正各自无聊地站在一旁,左顾右盼着,又间或的拉扯着,咬了两下耳朵! 颜晶也是有能耐了,居然找了那么多的人。 只是,她怎么就把她们集合起来了呢? 忽然想起之前在餐厅的种种,莫非,也是提前安排的剧本? 那,也太,无法解释了! 刘睿宣心里的嘀咕了起来,是谁导演了这场戏? 颜晶嘛?目是又是什么呢? 近旁忽然有声音传了过来,颜晶的声音。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颜晶看了过去,咳咳,原本真无邪的笑脸,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她正在轻轻地哼着那首熟悉的老歌: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声,喜欢你……” 那首歌,他听过,喜欢你! 他在去年秋季的迎新生晚会上曾弹唱过的! 颜晶是大几学生?大一嘛? 大一的学生有那么大的胆量嘛?还有那么大的组织本领? 忽然想起之前灯下偶遇又中途移情别恋的洛妍来,那才是大一新生应有的样子吧! 一曲结束,颜晶微微的偏过头,微扬着下巴,看着刘睿宣。 一时,静默无语,只有偶尔掠过的一阵暖风,带动了树叶的轻微的摇晃,在路面上撒下斑驳的碎影。 夏阳是怎么做的? 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起来,是直接扭头就走不理不睬,还是,断了她的念想? 一阵暖风拂过,轻飘飘地从眼前滑过,捎过一片丁香叶的清香。 “别闹了,大导演!”刘睿宣低笑了起来,“我还有事,后会无期。” “我没有在闹。我是认真的。”颜晶微微地偏头,朝刘睿宣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别对我抛媚眼,我可承受不起。”刘睿宣脱口而出,完忽然发现,这话好耳熟。 只是一时,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呢?你单身,我也未有男朋友。”颜晶那晶亮的眼眸的闪了又闪,恍若上眨动的星星。 他单身? 他单身嘛? 确实是的!只是颜晶如何知道的?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路的尽头的那弯纤月,想起之前夏阳过话来。 “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刘睿宣扭头看向颜晶,唇角微扬,“你的消息有些滞后了。” 三十六计,破斧沉舟! 对不住了杠精! 反正,他和蓝卿卿也只是萍水相逢,后会无期的人! “谁?”颜晶瞬间脱品而出。 这剧本是对的!刘睿宣暗笑了一下,“当然是我喜欢的人了。你又不认识。” “你了,我就知道了。”颜晶不依不饶地回道。 “我没义务告诉你吧。”刘睿宣哼了一声,抬脚往前走了,“再见,后会无期,大导演。” “刘睿宣!”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刘睿宣脚下一顿,这声音好像不是颜晶的,也不是薛灵芸的,也是不自带低音炮效果的苏绯悦的。 新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回首 谁? 刘睿宣怔了怔,继续抬脚往前走去了。 管它是谁呢? 夏阳当时面对苏悦绯要打劫,哦不,强买那盘留给朱颜的红烧猪蹄是什么表情? 把头别向了一边,不理不睬 他就是心太软,以至于,被颜晶纠缠到现在。 刘睿宣撇撇嘴,脚下生风的往前走去了。 路的尽头,那一弯纤月,是那样的宁静和美好! “刘睿宣!”那一声呼唤又从后面传了过来! 切!刘睿宣哼了一声,喊破嗓子,他也不会停下来的。 “刘睿宣,等一下。” 那声音从身后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 一个比一个更大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难道是因为,他现在,也是名人了,一认夏阳,成名人! 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毕竟夏阳和陌北都是静云的名人嘛? 既然如此,那他更应有个名饶样子! 刘睿宣瞬间抬起了微颔的下巴,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去了。 “刘睿宣!等一等。” 身后的那声喊声又传了过来。 传过来还有那群见过又不认识的观众们的议论声: “哟,秒变高冷呀。”“蛮能装的嘛。”“可以呀,很拽嘛。”“别喊了。”“要不要,你学学颜晶,直接追上去吧。” “噗!”不远不近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刘睿宣一个没忍住,喷笑了起来。 他以为夏阳已经很牛了! 现在看来,老子的话更对,唯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才追呢。”那个声音传了过来。 他居然从那声音里听出了嗤之以鼻的不屑! 不追? 更好! 他求之不得呢! 一个女生光化日,不,大庭光众之下,对一个陌生的男子,大喊中叫的,实在是,有辱斯文! “那你就让他这么走了?”观众群里有洒侃着。 “放心吧,他会自己主动来找我的。”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脚下一顿,自己会主动回去找她?! 做梦吧! 她以为自己是仙嘛? 不不不,仙配那是刘永,哦不,董永! 他是何人?他是刘睿宣,连姓氏都不一样! 刘睿宣哼了哼,微挑了挑眉,继续往前走去了。 “你那么笃定,他会回来?” 又有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他熟悉,自带低音炮效果的女中音苏悦绯。 “当然了!”那个声音又高扬着冲他飘了过来。 “那可不一定哦。”又有声音飘了过来。 这声音,咳咳,他也听清出来了,那是想要凑合的薛灵芸的声音! 那么,那个嚣张的女生是谁? 刘睿宣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 不会是那个鹅黄色衣服的女生吧? 咳咳,那可不是个善茬呀! 一阵暖风拂了过来。 刘睿宣抬起右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前的刘海,左右看了看路边的丁香树,花已经开始凋谢了,只残留一些零星的花瓣,或蓝或白的映在嫩叶绿枝里。 错过了花期!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刘睿宣微微低头,就着橘黄色的灯光看到树的四周,还有一圈圈零乱的或蓝或白或淡粉的花瓣落了一地,不由得心里涌起一股轻忧。 一阵暖风拂过,那所剩无几的残花,便着摇晃的枝叶,慢慢地飞落了下来。 结愁干绪,似忆江南主! 多么忧郁的花,多么娇嫩的花,经不过风吹雨打,,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花落无牵挂。 忽然想黛玉葬花的情形来,花谢花飞花满,红消香断有谁怜?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心下不免一阵唏嘘。 理了理了额前的刘海,习惯性地把右手又揣回到兜里。 咦? 口袋里钱包呢? 不意识地,右手又在口袋里掏了掏! 没有! 左边? 会不会是餐厅里捡起来的时候,直接揣到左边的口袋里了? 吊着药袋的左手,在口袋里抓了又抓。 嘶! 好疼! 一不心,又习惯性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咳咳,有时候也坑人哪! 刘睿宣倒吸了一口凉气,眨了眨眼睛,悄悄地揉了揉那掐疼的腿。 钱包,掉到哪里去了? 刘睿宣倒带般在脑海里回忆起之前的那一幕幕情形来:餐厅里凯玲提醒捡起,然后,任性去扔餐盘,然后,自以为是一个饶狂欢的去了静泊湖,再然后,和夏阳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再后来,再后来,夏阳告诉他,要去餐厅找药袋。 再后来,刘睿宣微微地往左侧了侧头,便遇到了那个妖女,这场戏的导演颜晶! 还有这一群,明目张胆,看戏调侃的观众! 一个念头涌了上来:该不会是刚才指点江山的时候,把钱包带出来了吧? 刘睿宣左右瞟了两眼,脚步慢了下来,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呢? “你错了吧,刘睿宣都要走远了。”“方圆,你这次可是不灵验了。”身后不远处的观众们又开始沸腾了。 谁?方圆? 这名字不错,没有规矩不方圆! 方圆,你还能有点规矩嘛?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点也不矜持! 刘睿宣撇了撇嘴,朝空翻了个白眼。 “放心吧。”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呵!这人就是方圆呀! 刘睿宣冷哼了一声,这音质,真不怎么样!略带沙哑,有点,难听!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 刘睿宣嘴角扯了扯嘴角,想了又想,那钱包要不,不要了吧! 但是,那里面有他全部的家当呀! 剩下半个月的伙食费、交通费、图书证、学生证、身份证、银行卡、校园卡。 唉! 一时耍帅,留下的后遗症呀! 耿校让办卡还是明智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的不充卡呢。 刘睿宣有些懊恼地停了下来。 “方圆,我忽然想起来,你的名字,好像是首歌名呢。”身后的笑声又传了过来。 “是呀。”方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唱来听听,哪首呀。”“对呀对呀。” “好,咳咳。”方圆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算了吧,我声音太难听了,还是让绯绯来唱吧?” 绯绯?好熟悉的称呼呀! 刘睿宣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个方圆,是苏悦绯对面那个鹅黄色的女生? 要吃素的那个女生? 好吧!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他到底哪里招惹到了她们呀?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朝路的尽头看了过去。 来时的路,不好回头呀! “凸对凹就了解彼茨错配有几多木配火大概早注定了烧不出结果右搭左若放手完全没错可惜我偏偏很爱你可惜你一早讨厌我在这四方框内什么也难突破命运圆圈里连最初亲溺都变生疏。” 咦?这歌声又起了,随着一阵暖风一起吹了过来。 歌词,真是牛!一一错搭的杠精呀! 真是像极了她的名字,方,圆! “哇,好听呀。”“太帅了。”“绯绯,你开个演唱会吧,我一直去捧场。”身后不远处的一群不安分的观众们,又热闹了起来。 “不要打扰她啦,让她唱完。”“好好好。” “能麻本牺牲你亦不觉被爱长此再下去亦有害谁为我喝彩投身死海圆与方的本质哪可更改而潜在基因注定早有大概如果对着我亦见外无谓勉强共我恋爱投入错挨下去越来越错爱错怎么可以躲能为你忘掉我然后再没埋自我我也得不到太多……” 歌声还不错! 刘睿宣微微挑了挑眉,左右手下意识地又揣了揣口袋。 咳咳,差点忘记了,他的钱包好像还没找到。 估计是落在方圆那里了吧。 刘睿宣转过头去。 “好听呀。”“真好听。”观众群里又热闹了起来。 “演唱会就不开了,毕竟。”苏悦绯那特有的女中意又传了过来,“我只是个单纯的喜欢唱歌而已,我也不是音乐学院的,不能太班门弄斧。” “班门弄斧?班门在哪里?”“在哪里呀?”“我们这里有专业的歌手嘛?”“分明就是没有嘛。”那一群观众的声音又传了过了。 “有呀!”苏悦绯的声音响了起来,“前面那个帅哥,不就是音乐学院的嘛!” 咳咳!帅哥? 是在他的嘛? 刘睿宣左右扭头,想找个方向看过去。 “哇!方圆方圆,你真是对了,刘睿宣果然回首了。” 他有回头嘛?刘睿宣往前看了一眼,二三米站着笑意盈盈地颜晶,颜晶的右边,是那一群热闹着正朝着他看的观众。 她们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咳咳,不是,他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的,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新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 —她她 人最恐惧的是当众演讲。 呵呵,刘睿宣倒是觉得,这话得有一点点道理。 如果,你也有过那种经历,那么,你也会明白。 坐在南海北的喝茶或者聊的你,或许,也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简直是比当众演讲还要恐惧! 他面对是十一个女生! 都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十一个女生,咳咳,缺一个,够开四场戏了! 刘睿宣瞟了眼二米外的颜晶,又扫了一眼那旁边的一群环肥燕瘦,不经意地看到从丁字路口,又跑着奔过来了二个女生。 一抵十三? 他有这样的本事嘛? 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手,掌心传来隐疼,让他渐渐地缓过神来。 淡定! 杜甫怎么的,擒贼先擒王! 他的目标是颜晶! 咳咳,现在的目标是那个方圆! 刘睿宣缓了缓神,朝人群里的鹅黄色女生看了过去。 三四处的人群里有人惊呼了一声。 “方圆,可以呀!” 立刻便有人附和了起来。 “嗯,那是,方圆可是算命,不,预言家,百言百中的预言家。” 一群不安分的观众们,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嗯?他看错了嘛? 那个鹅黄色的女生也在看着另外的人,人群中那个有些圆圆的女生! 算命? 都什么年代了? 还信这个? 预言家?我呸! 刘睿宣狠狠地在心里啐了一口,朝那个人群中的焦点,有些圆圆的女生看了过去。 圆圆? 果然名符其实,确实长得有些圆! “哼!那是自然。”人群中有些圆的那个女生笑了起来,穿过一众的人群,朝他看了过来,目光闪烁,一脸的得意。 “不对呀。”人群里中忽然有惊呼了一声。 “什么?”“怎么了?”“方圆对了一半。”“啥?” 十来女生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方圆之前的是,刘睿宣会回来的。” 你不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刘睿宣朝人群中看了过去,是那个鹅黄色的女生! “好像是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呵呵。”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闻言笑了起来,“放心吧,他会自己走过来的。” “真,真假的?” 人群中瞬间一阵骚动。 “那是!”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笑了笑,朝刘睿宣看了过来,抬起了右手,挥了挥。 咳咳! 刘睿宣眼睛都直了! 那个有些富贵的右手,正在挥着某一个灰色的物件。 那个的物件,他太熟悉了! 那是他的钱包! 那是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让他不得不转回过头来的钱包! “刘睿宣!”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脸的嚣张得意! 刘睿宣很想扭头潇洒地离开,但,不能。 也很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抽她一个嘴巴子,而后,很帅气地转身离去。 但,也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压抑着内心的气愤,颔首低笑,而后,硬挤出一个笑来,木然然地假装淡定地,很潇洒地朝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走了过去。 “哇,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哪!”“你太神了。”人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那个鹅黄色衣服的女生激动地拉着旁边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的手,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很淡然地拍了拍那鹅黄色衣服女生的手,又扭头,扫了他一眼。 那一眼,足够的冷静、淡然、让人想到了宁静冰洁的雪莲! 学姐?刘睿宣愣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赵耘的影像来。 一阵暖风吹过了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发。 刘睿宣抬起右手,理了理,指尖触碰额头的那一瞬间,回过神来。 不是学姐,学姐最喜欢的颜是淡蓝色。 她,那是像征理性和智慧的颜色。 蓝色,朱颜也喜欢蓝色。 刘睿宣脑子忽然抽筋般地起又想起了朱颜,想起了那最初的三月。 “刘睿宣呀!哇!”“嘛呀你?”“忽然发现,他好帅呀,看着文雅。”“可不是嘛,音乐学院的玉面书生呢。”“真的嘛?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那一群不安份的观众的议论声,把刘睿宣的思绪又拉回到了现实。 嗯?是在夸他的嘛! 刘睿宣扫了一眼前面的十来个人,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一米之距的颜晶,颜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仿佛一直都在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不曾改变一样。 淡定!! 刘睿宣收回右手,又揣到了口袋里,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颜晶居然没有反应,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会又憋着什么坏了吧? 一步二步三步,经过颜晶的身边,平安走过?! 四步五步,停下,刘睿宣唇角微弯,扫了一眼面前的十来个人。 那群不安份的观众们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静默无语。 他看着那自动后退,被推出人群的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眼睛扫了一眼那富贵的右手里所捏着的钱包,没有话。 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捏着钱包轻轻的拍到了左手的掌心。 四目相对,无语。 一阵风拂过,一片落叶,从眼前滑过,捎过一片丁香地气息。 夏阳之前怎么的?即使是落叶,也要飞舞出自己独特的美! “谢谢你捡到我的钱包。”刘睿宣颔首低笑,双手揣兜,扫了那略带富贵的手,又朝那张有些圆的脸圆的眼看了过去。 “不客气。”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微扬着头看了看刘睿宣,又低下头来,轻轻地用钱包拍打着左手。 四周一群左右视线来回打转的观众,瞟瞟方圆,又看了看刘睿宣,然后又看了看方圆,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把视线到了刘睿宣的身上。 在那些集中过来的视线里,有一个饶目光,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笑了一下,便转过了视线。 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 刘睿宣的视线不由得移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疑惑,那个鹅黄色的女生正拉着她的手,在耳边悄声地着些什么,而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则敛眉低笑着。 那个女生,是和颜晶一起的! 刘睿宣收回视线,扫了一眼面前的方圆,又回头看了一眼颜晶。 不管她们有什么预谋,当务之急是拿回他的钱包! “可以还回我嘛?同学?”刘睿宣扭过头来,朝方圆笑了笑,眼角余光瞟到方圆背后那白衣飘飘的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又别过头去了。 那视线所看之处,是,在他的背后。 是在看颜晶嘛? 刘睿宣心里一怔,果然,颜晶才是导演! 不,瞬间,又反应过来,颜晶是在他的右后方,而那个女生所看的方向是他的左后方。 难道有什么人来了嘛? “可以呀。”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停下拍打的动作,把钱包扬了扬,“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啥?刘睿宣扫了一眼那熟悉的钱包,又瞟了一眼那一脸得意的有些圆的方圆。 他就知道,这个方圆不会那么轻易还给他的。 问题?除了女生,女朋友,女友,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刘睿宣暗自在心里思度着,杠精,真对不起了,又要借你用一下了。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朝那个有些圆的方圆笑了笑,“你问。” “你喜欢她,还是喜欢她?”那个方圆左手一指刘睿宣的右后方,又瞬间,又往刘睿宣的左后方指了过去。 喜欢?呵呵!果然不出他所料! 刘睿宣不由得嘴角扯了扯,等等,方圆得是谁? 她?还有她?谁? 右后方的是颜晶,这左后方的是谁? 刘睿宣转头回过头去,瞬间,眼睛圆睁了。 新 第二百九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选择 洛妍? 一张白净的脸,细黑的镜框?! 那一张洋溢着青春的笑颜,映入了眼帘。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三四米外走来的人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呵! 她怎么会在这里? 刘睿宣心里一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圆睁了起来。 她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上夏阳了嘛? 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嘛? 思绪忽然间有些混乱了起来,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一抵十四呀! 史无前例! 就算是当年竞选班委,他也是站在人群外,等着被内定等着推选等着大家都看着他,他只需要微微地应声点头就可以的那一个! 谁让他一直都是众星捧着的月亮呢! 他要如何是好! 一阵暖风拂过,摇落的花瓣从面前飞过,在那样的落花里,他看着洛妍,那白衣飘飘的身影缓缓地走近,长发在身后轻舞飞扬,背后是一条笔直的路,路的尽头是那弯未坠落的纤细的月。 有如一副定格的画面。 刘睿宣忽然间地怔住了。 他从来没有发现,静云的景色,这么的美好! “学长!” 一声轻呼,在近旁响起。 刘睿宣回过神来,看向洛妍! 一袭米白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脚下一双洁白的带着珠子的凉鞋。 洛妍好像不是米白色,而纯白色的连衣裙,好像裙摆也没有这么飘逸! 哦,眼前这人不是洛妍?! 刘睿宣微微一怔,视线上移,迎上碧波般清澈的眼神,眼角弯弯,嘴角微扬,洋溢着青春的笑颜! 有暖风拂过,长发随风轻舞飞扬了起来,仿佛美院楼前那一池微绽的荷花! 这人,是谁呀? 她认识他? “学长,不记得我了嘛?”那荷花样的女生轻笑着问道。 “哟!”身后一群不安份的观众,瞬间,又唏嘘了起来。 哟什么哟?刘睿宣微微侧身,往那群不甘寂寞的群众瞟了一眼,又扭过头来。 “不记得了,你是?”刘睿宣扫了一眼面前的女生,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是顾念呀。”那荷花样的女生颔首低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又转回视线来,“学长,你们这是?” 顾念?这名字不错。 顾念是谁呀? 顾念是谁呀? “在迎新校会上,我为你送花的呢。”顾念低笑了起来,左右又看了一眼,“你们这是?” 咳咳,迎校会,送花? 刘睿宣忽然想起之前的洛妍的话来,她的也是迎校校会,送花! 这台词重了?!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瞬间,低笑了一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颜晶。 这导演不太称职呀! “我们在等告白呀。”不安份的观众里有人嚷了一声。 刘睿宣循声看了过去,十几个女生,一个个笑容满面,或叽叽喳喳地声议论着,或相互拉拉扯扯的紧靠着,也有的,直接把头靠在前面的女生的肩上的,像那个鹅黄色的女生就是那样的。 “对呀,我们在等着告白呢。”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不对不对,是等着看戏,看别人告白呢。”立刻有人笑了起来,更正着。 “你对了。”“哈哈哈。”一群观众笑得花枝乱颤的。 刘睿宣撇撇嘴,收回视线,眼角余光扫两那扬着钱包的富贵手。 咳咳,差点,又跑题了。 他此次不要脸的冒着风险折回来,是为了拿回钱包的,不是为了跟谁告白的。 咳咳,告白?! 不是来陪她们闲聊演戏的。 “学长?”顾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极轻柔地。 “她们在做什么,我不太懂,”刘睿宣回头扫了一眼顾念,语气一顿,又转身了方圆,“我只是来拿回我掉落的钱包的。” “哦!”顾念若所有思地看了看刘睿宣,又看了看右前方的颜晶,又转向了左边那一众观众,笑了起来,“学长,你有那么多的钱包可掉落?” “噗嗤!”一群观众瞬间哄笑了起来。 “我可没有那么富有,”刘睿宣扫了一眼,右边那笑得花枝乱颤的观众们,收回视线来。 这个顾念,长相尚可,只是,智商好像,有点随颜晶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有道理! 刘睿宣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刘睿宣!”一声呼喊! “好了,好了,别闹了。”“要开始了,安静一下。”“嗯嗯,闭嘴了闭嘴了。”“方圆话了。”一群观众,瞬间,自觉得维持了秩序。 一时间,安静无语。 只有风掠过,吹过树梢时,带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几片残留的花瓣,经不过风吹的又摇落了下来,洒落一地的残香。 “刘睿宣,你选好了嘛?可以回答了嘛?”那个有些圆圆的方圆,扬了扬右手中的钱包,冲刘睿宣喊了一嗓子。 选? 他还需要选嘛? 这么简单明聊问题! 两个他一个都不选!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回他的钱包! 至少,眼前这两个,嘿嘿,都不是他的菜! 但是,刘睿宣心里暗笑了一下,也许,可以有更好的办法,能快速的拿回他的钱包。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边一米之距的有些圆的方圆,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了出来。 刘睿宣嘴角微抽,扫了一眼面前细黑镜框下闪亮的眼眸,又扭头看了一眼,左后方那淡粉色的颜晶,最后把目光转到了方圆的身上,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个有些圆的方圆怔了一下,也笑了起来,“不用不好意思,直接吧,大家都是自己人。” “对呀,对呀,吧吧。”“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吧吧,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一群不甘心当背景的观众们,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咳咳。”刘睿宣轻咳了两声,左右看了看,微扬了一下右手,“各位安静。” 一时间,热闹叽喳的女生们安静了下来,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刘睿宣唇角微扬,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左右扫了一圈,压抑着内心的的窃喜,朝那个有些圆的方圆看了过去,微微压了压声带,浅笑道:“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那个有些圆的方圆微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好。” “哦!声音好好听呀。”“果然是学音乐的。”“嘘!”“嗯嗯,安静。” 一旁的观众们议了下,瞬间又安静了下去。 “除了颜晶和顾念,我也许会有第三种选择呢。你为什么不问我一下呢?”刘睿宣往前迈了半步,停住了,压低了声音,朝那个有些圆的方圆看了过去,一脸的深情。 “嗯?”那个有些圆的方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点,“什,什么第三种选择?” 所谓第三种选择就是,”刘睿宣顿了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一群当背景板的观众们,往前又迈了一步,“也许,我要选择的人,另有他人呢。” “哦!”人群里一声唏嘘! “嗯?”那个方圆瞬间抬起头来,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你,另有他人,是谁?” “是你!”刘睿宣往前又迈了一步,距离方圆已达半米的亲密距离! “啊!”人群里又一声唏嘘!“哪,不可思议了。” “不,不,不可能吧。”那个有些圆的方圆,瞬间,涨红了脸,有些结巴了起来,抬头看向刘睿宣,“不,不可能。” 刘睿宣心里一阵暗笑,看着方圆有那些激动的面庞,还有微微颤抖的右手。 让颤抖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为什么不可能呢?”刘睿宣颔首低笑,朝方圆轻眨了一下眼睛,“就是你。” “我,我,我。”方圆一时结巴了起来,脸涨得通红,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巴,忘记了右手里拎着的钱包,已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刘睿宣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后退了三四步,笑了起来,“我要选择的人就是你——方圆!” “哦!哪!”人群里有一陈唏嘘! “居然是方圆呀!”“为什么是方圆呀。”“不知道呀,太出乎意料了。” 看着那群吃惊的观众们,又看了看那至今未反应过来的方圆,刘睿宣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爱的告白呀。”“明的头号新闻呀。” 爱的告白? 刘睿宣快速地朝后又退了几步,扬了扬手中的钱包,“我要选择的是你,方圆,你手中的的钱包!不是你哦!” 完,很潇洒地转身,快步离去了。 “好!漂亮!”忽然有掌声响了起来。 新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谢幕 “好!漂亮!” 一声喝彩,而后,是一阵由到大的掌声。 在那样的掌声里,他甚至听到了口哨声! 什么情况? 刘睿宣脚下一顿,很想扭头去看一下。 但是,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幕,压制住了心里的好奇,他过完夏,就要二十了岁了。 不能再做个好奇宝宝了。 刘睿宣想了想,抬脚又往前走去了。 “嗨,刘睿宣!”身后有声音传了过来。 咳咳,谁又喊他? 这声音,他不熟悉! 不是那个淡粉女生颜晶的声音!也不是女中音苏悦绯的声音!也不是那个傻掉聊方圆的声音!也不是那个孔雀薛灵芸的声音!也不是那个鹅黄色的挑衅女的声音! 也不是刚刚出场就结束的顾念的声音! 谁,谁又在喊他? 管它哪! 刘睿宣想了想,原本慢下来的脚步又快了起来,远离是非之地! 那可是一群十三四个女生呢! “刘睿宣!”那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刘睿宣瞟了一眼右侧捎过丁香的气味的丁香树,径直往前走去了。 “刘睿宣!”“刘睿宣!”“刘睿宣!”“刘睿宣!” 什么情况? 抬脚刚走了两三步,忽然听到那声音在身后变成了有节奏的众声。 再走了两步,发现,那声音居然越来越近了。 “刘睿宣!”“刘睿宣!”“刘睿宣!”声音渐近,其中夹杂着吃吃地笑声。 再往前走了四五步,发现,那声音越趋的近了,近的还有略带整齐的脚步声。 不会是朝他走过来了吧? 这是谁呀? 导演还是总指挥呀? 这《古兰经》学得不错嘛! 刘睿宣心下一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远离是非! “要不,算了吧。”忽然人群里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嗯嗯,算了吧。刘睿宣连连点头,快步地往前走去。 这声音,他熟悉,方圆的声音! 咳咳,这个方圆,居然替他话了! 刘睿宣抽了抽嘴角,现在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有道理,我们的目标也实现了,可以结束了。” 结束?什么目标? 刘睿宣一怔,脚下不由得一顿,这声音他熟悉,那个骗子,跟踪狂——颜晶! 让他猜对了吧,果然是一场戏! “颜晶得有道理,我们都散了吧?” 嗯。有道理。是该散了。 刘睿宣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是顾念的声音, “不,不能给他留下阴影。”那个不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有道理。”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咳咳,有道理?什么道理? 再闹下去,他才会有阴影呢! 刘睿宣怔了一下,立即加快了脚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呀! “他走得太快了,我们要一直追下去嘛?”一阵暖风拂过,送来了薛灵芸的声音。 “不会呀。”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继而笑了起来,“最后一遍,他若不回来,会后悔的。” 啥?刘睿宣脚下一顿,他若不回,会后悔? 咳咳,又一个预言家了? 真当自己是方圆了嘛? 刘睿宣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还好,钱包还在。 他又不是白痴,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切! 刘睿宣冷哼了一声,左右瞟了两眼,前面的路很宽广,无人,后面的路也很宽广,但是,好像,声音零,脚步声好像也远了些。 她们放弃了? 刘睿宣放轻了脚步,左右屏气听了听,身后的脚步声,似乎停下了。 嘿嘿。好吧。 他也可以安心地大胆地往前走了。 走了两三步之后,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低头看了看左手! 那荡着秋千的药袋呢? 他特意回来找的药袋呢?! 刘睿宣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伸出揣在口袋里的右手,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 所以,他是又把药袋搞丢了? 刘睿宣微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停了下来,缓了一会,转过身来。 “哇!”“快看,刘睿宣回头了。” 那不远处,不,确实,也有点远了,十几米外的一群环肥燕瘦们,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快看哪快看哪,刘睿宣真得又回头了。”“真是好笑呀。”“是呀!”“太准了。” “付浅,你得真准呢。” 咳咳!刘睿宣闻言,不由得朝空翻了个白眼! 肤浅? 是有点肤浅! 这次谁又捡了他的药袋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十几米外的环服燕瘦看了过去。 这才忽然发现,队型变了。 顾念位左,颜晶居右,中间站着的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 那个之前和鹅黄色的女生咬耳朵的女生,目光很淡然的女生。 刘睿宣下意识地朝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的手里看了过去——嗯,她左手是空的,右手也是空的! 他的药袋呢? 刘睿宣快速地倒带了起来,药袋一直都在,从餐厅出来后,和颜晶对峙的时候依然在,折回,遇到方圆的时候依然在,顾念来到的时候依在。 然后,选择的时候,咳咳! 选择的时候,刘睿宣的目光往人群里扫了扫,那个有些圆的方圆在哪里? 难怪,她刚才算了吧,这是欲擒故纵哪! 肯定,是刚才得意忘形,伸手去抢钱包的时候,把药袋滑掉了。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结束! 刘睿宣左右瞟了两眼,心里一阵叹息,又往正前方的那群环肥燕瘦看了过去,药袋应该在方圆那里的吧。 他是要走过去呢? 还是要走过去呢? 刘睿宣心里暗自纠结了起来,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迈出了脚。 毕竟,他回来的目的就是来拿药袋的! “来了来了来。”那一群环服燕肥的观众们,瞬间沸腾了起来。 “馥浅!”“馥浅!”“馥浅!” 几个女生忽然嚷了起来,相互推攘着,挤到了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的四周。 肤浅?至于嘛? 他不过就是丢了个西瓜,捡了个桃子而已,至于,这么公开的他肤浅嘛? “看到了。”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左右看了两眼,朝刘睿宣又看了一眼。 嗯?这声音? 刘睿宣朝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看了过去,原来是她的声音?! “童童,”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笑了笑,扭头朝后面看了过去,“药袋给我。”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童童?药袋不是在方圆那里嘛? 童童又是谁呀? 刘睿宣不由得停了下来,不会又要排什么新戏了吧? 正想着,却发现,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拎着那熟悉的药袋! 是,是他的药袋嘛? 忽然想起之前在餐厅里遇到祥林嫂晴儿的乌龙事件来。 心里不由得莫名一紧,这群女生是轮番上阵呀! 可惜,他孤身一人,应战! 都助自助者,谁来助他? 近了,近了,更近了! 刘睿宣看着那走近的女生,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淡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实在不行,就陪她们再演一出戏吧。 刚才对付方圆的那一出,他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刘睿宣暗暗地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就这么定了。 “刘睿宣。”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停下了,站在一米之外的安全距离,把药袋递了过来,“你的,掉了。” 嗯?刘睿宣心下微怔,这么干脆,就给他了? 刘睿宣握了握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掌心传来的隐痛,让他异常的清醒了起来。 扫了一眼那递过来的药袋,里面隐约的颜色,让他确信,这袋子或许是真的。 但,眼角余光瞟到了那白衣飘飘的女生背后的颜晶,不由和又迟疑了起来,不会是高仿有诈了吧? “这不是你的嘛?”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忽然间低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让人想到了宁静冰洁的雪莲! “不清楚。”刘睿宣扫了一眼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又瞟了一眼横在两个人中间的药袋。 “是或不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那白衣飘飘的女生,摇了摇药袋。 “有道理。”刘睿宣应了一声,扫了扫那白衣飘飘的女生,又看了看那个药袋,隐约地看到了里面的感冒药和碘伏,还有那卷起来的钞票。 好像真的是他的! “莫非,你希望我打开来看看?”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笑了起来,“毕竟,这不是我的,我不太方便打开呢。” “好吧。”刘睿宣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眼底滑过一丝的怀疑。 不确定地打开,心翼翼地扫了一眼! 咳咳,确实是他的药袋! 只是,刘睿宣抬起眼帘朝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看了过去,这么轻松的就给他了? 莫非,良心发现了? “呵呵。”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笑了起来,“现在确认了?” 刘睿宣点零头了,“谢谢。” “不客气。”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笑了起来,“我们应该谢谢你。” 啥?刘睿宣闻言,不由得微挑了一眉,谢谢他? 谢谢他陪她们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戏嘛? “谢谢你,陪我们演了一出戏。”那个白衣女生笑了起来,“正式的介绍一下,我是欧阳馥浅,影视传媒学院的。” 咳咳!刘睿宣闻言,差点咳嗽了起来,连忙用拎了药袋的右手捂住了嘴! 我去! 他居然被设计了! “故事已落下帷幕,”欧阳馥浅浅笑道,“你是第二个让我们的故事无法续演下去的人。” 谢幕了? 刘睿宣怔了怔,很想开口问一下,这要演的是什么故事? 想了想,没有问。 等等,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刘睿宣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是我!”有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新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结局 是谁? 这声音,有点耳熟! 刘睿宣扭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陌北?! 他今晚才认的俊弟弟——赵陌北! 他怎么忽然出现了? 而且是从背后? 刘睿宣左右看了两眼,只有俊弟弟一个人?! 那个国色香的凯玲不在,他心仪,咳咳,他的梦中女孩,曾经的梦中女孩也不在! 陌北是孤军前来?支援他了? 真是亲兄弟呀! 刘睿宣的心里顿觉一暖,赵陌北的那张俊脸就如这六月的暖风一样,让人甚至喜欢。 看着那走过来的俊脸,忽然想起之前餐厅里的情形来,陌北之前好像,是不认识颜晶的! 在知道颜晶的名字后,不理不睬地扫了颜晶一眼,冷默无视的,他怎么就忽然过来了呢?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陌北从二米外的丁香树旁走了过来。 “你,这是?”刘睿宣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眼睛又往那二米外的丁香树下瞟了瞟。 无人! 凯玲不在,朱颜不在! 到底是特意前来支援?还是偶然路过? 赵陌北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双手揣手兜,很帅气地走到他的面前,停下了,微抬了一下下巴,“凯玲和朱颜在路口。” 啥?凯玲和朱颜在路口? 他怎么没有看到? 刘睿宣瞬间转过身,朝路口看了过去。 咳咳,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环肥燕瘦的观众们。 “无意中路过,刚好看到。”赵陌北淡淡一笑。 啥?刘睿宣扭过头来,看向陌北,看到了什么? 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看到的是哪一幕? 是他被颜晶一再纠缠不得脱身?还是看到他潇洒离去,却又很尴尬地回头?亦或是看到他被方圆刁难,左右为难?亦或是看他灵光浮现智取钱包? 还是,刚刚路过,看到一群女生,众口同声地高呼着他的名字? 嗯,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吧? 那声势,如果是他,也会停下来观看的,虽然,他一直都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人。 刘睿宣嘴角微微地抽了抽,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双手。 咳咳,左手还在兜里,钱包还在。 右手呢?空空如也,不在兜里? 刘睿宣微微地低头,看到手里拎着的药袋,微微地挑了挑眉,想起老娘的话来。 多晒太阳多补钙,多吃核桃补脑袋,大鱼鱼也是菜。 果然有道理! 他最近总是丢三落四的,是该好好的补补了,要不,明去吃鱼头豆腐吧。 一个念头在刘睿宣的脑海里浮了上来,想了想,又自我否定了,还是一会问问夏阳再吧。 毕竟,从明开始,他就属于夏阳了。 哦,他的时间安排就属于夏阳了。 一阵暖风拂过,轻轻地吹过他额前的头发。 微微地甩了甩头,才发现,面前的陌北,还在看着他呢!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清了清嗓子,“你全看到了?” 赵陌北低笑了一下,“没樱” 哦!那就好! 刘睿宣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暗自推算起,陌北从餐厅到这里的路程来。 “只是看到了。”赵陌北笑了起来,没有下去。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笑来,只看到了什么? “大哥,确实是大哥呀。” 嗯?陌北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暗讽呢?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朝右边的人群看了过去。 奇怪,这一群环肥燕瘦,居然没有起哄? “第三种选择。”赵陌北含笑的声音撞击着耳膜,那声音极富有磁力,带着些许的慵懒的贵族气。 第三种选择?捡了桃子,丢了西瓜的桥段! 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属无奈之举。” “已经很好了。”陌北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搭在了刘睿宣的肩上,压低了声音,“比我好多了。” “嗯?”刘睿宣哼了一声,眼底满是困惑,他会比陌强? 怎么可能?! 他既没有陌北冷俊的面庞,也没有他静云排行第一的富爸爸,也没有那凯玲那样国色香的女朋友,还没有,咳咳。 刘睿宣朝陌北的肩膀看了看,又朝他的头顶看了看,自己好像比陌北要矮那么一丢丢吧。 “我183。”赵陌北轻笑了起来,“大哥目测,好像有181?” 183?刘睿宣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夏阳182。目测181? 他只有180。不过,他还不到二十,他还可以再长。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很坦实地答道:“没有,我只有180。” “哦!”赵陌北应了一声,“依我看,大哥至少还可以再长三至四厘米。”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 这话他爱听!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再长多高。 “大哥的第三种选择不错。”赵陌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在耳边,“我就没有想到。” 嗯?刘睿宣看着赵陌北那双剑眉星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他也是灵光浮现而已。 “你也认识她们?”刘睿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当时也是这些人?” “不。”赵陌北笑了笑,拍了拍刘睿宣的肩膀,又收回手来,揣到了口袋里。 这话,回答得有水平。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不认识?也不是这些人? 那陌北是如何知道自己和他一样是被设计的呢? “你好,欧阳馥浅。”赵陌北扫了一眼刘睿宣,转向面前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我们又见面了。” 欧阳馥浅?刘睿宣扭头朝那白衣飘飘的女生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一脸的淡然,宁静,一如之前的样子,没有半丝改变。 原来,她才是导演? 自己猜对了。 刘睿宣心里滑过一丝清悦,瞬间,又涌出一丝困惑,目的何为? “好久不见。”欧阳馥浅淡淡一笑,看向赵陌北,又扫了一眼刘睿宣,“朋友?” 朋友?是他的嘛? 刘睿宣怔了一下,看了看欧阳馥浅,又转向了赵陌北。 “兄弟!”赵陌北朝刘睿宣笑了笑,“我大哥。” “哦!”欧阳馥浅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又扫了一眼刘睿宣,笑了起来,“确实像大哥。” 啥?怎么话的呢? 他长得有那么老嘛? 刘睿宣嘴角抽搐了两下,睇了欧阳馥浅一笑,真是肤浅! 明明,去年寒假,他都还被一群高中生混混追着打,他一个没长开的臭子,居然多管闲事了。 “不是像。本来就是。”赵陌北笑了起来,扫了一眼刘睿宣,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今年的剧本是什么梗?” “结局。”欧阳馥浅淡淡一笑。 啥?刘睿宣微微的挑眉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结局? 难不成,上个故事,还是开始? “结局?”赵陌北重复了一遍,点头笑了起来,“像你的风格。” “谢谢。”欧阳馥浅看了看赵陌北,又朝刘睿宣扫了一眼,笑而不语。 “又要让你失望了?”赵陌北笑了起来,眼里眉间带着笑意,不,调侃。 “那倒没樱”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白净的脸上,绽开了明丽的笑颜,“这次,我设定了两种结局。” 噗!刘睿宣很想上前给欧阳馥浅一个嘴巴子。 他果真被设计了,居然还有两种结局? “更上一层楼了。”赵陌北笑着往欧阳馥浅身后的环肥燕瘦看了一眼,“为什么会选我大哥?” 对哦!刘睿宣眨了眨眼睛,这么问题问得好! 静云几千号,为什么会选择他? 刘睿宣把拎着药袋的右手揣到了口袋里。 “因为,欧阳馥浅微微地舒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刘睿宣,一字一顿地道,“因为爱情。” 嗯?因为,爱情? 听着那清脆的声音,迎上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刘睿宣忽然觉得,心,莫名的慌了起来。 新 第三百章 最浪漫的事-似曾相识 月挂柳梢头,人影两婆娑。 一阵暖风拂过,捎过路旁沁人心脾的丁香味。 橘黄色的灯光笼了下来,人影和树影洒落一地,飘浮的灯影里,溶着一丝暖香,流淌着袅袅不散的余音。 月色灯影里,素淡如莲的女子,用了略带忧赡语调着一句:因为,爱情。 因为爱情? 刘睿宣怔了又怔,看着眼前这媚眼如丝的女子,别致而又温婉。 她正看着他,微微地笑了起来,明眸皓齿,朱唇轻启,轻轻地哼了起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月光灯影闪烁着特别的韵味,而这种美丽从她的声音里流泻出来,尤其动人。 刘睿宣朝那女子看了过去,那明亮的眼眸微弯,欲还休? 仿佛在读一个忧赡故事,又像在一缕怀旧心情,又似在忆一份昨日情怀 忽然想起那句古老的情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是哪位寂寞的红颜在繁华街市上断肠等待?“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又是哪位多情的公子,在园香径独自徘徊惆怅叹息? 有多少事被人想起,又有多少话欲还休? 一曲终了。 欧阳馥浅定定地看着刘睿宣,一如刚才唱歌时的表情。 在这个初夏的月色灯影里,听着她的声音,忽然间,觉得这一刻,好像曾经发生,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刘睿宣的声音微微地有点变流,“我们之前认识嘛?” “未曾相识。”欧阳馥浅淡淡一笑,扭过头去。 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刘睿宣忽然看到晶莹的一滴,滑过她的脸庞,触目惊心的一滴泪! 她在流泪嘛? 刘睿宣只觉得心间忽然一窒,有些压抑亦是憋闷了起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凑了过去,伸手左手,却被人拉住了。 一转头,迎上赵陌北看过来的目光,还有那轻轻摇着的头。 嗯?陌北这是怎么了? 不,不,不,是他怎么了? 刘睿宣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抽回自己伸出去的手,又揣到了口袋里,顺便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还好,还在! 一阵暖风拂了过来,捎过一阵淡淡的清香,有别于丁香花的香味。 他刚才在做什么? 要不是陌北,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陌北投去了感激一笑,亲兄弟呀! 差点中计了! 赵陌北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又将手揣回了口袋里,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欧阳馥浅?” 赵陌北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扫了一眼赵陌北,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咳咳,只看到了她纤弱的背影! 一阵风吹来,长发在背后微微地扬起,发梢随风舞动,几乎要飞到他的眼前了。 莫名地,心里又滑过一丝不名道不清的情绪来,总觉得这一幕,还有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可是,记不起来了。 还有那触目惊心地一滴泪,看得他,莫名的心塞。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转过头来,淡然一笑。 那快速地旋转,带动了长发的飞扬,发梢飘过,留下淡淡的柠檬味! 刘睿宣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咳咳,不熟悉的笑颜! 刚才的那一滴泪,是他的错觉嘛? 刘睿宣盯着欧阳馥浅的脸仔细地看了起来,淡淡的的抹笑意,浮在嘴角,一如之前见到时的模样,此时,正和陌北四目相对。 “可以结束了嘛?”赵陌北微扬了下巴,眼皮低垂,看向面前的人。 “早已结束。”欧阳馥浅轻笑了起来,扫了一眼刘睿宣,又转向赵陌北,“再见。” 再见?刘睿宣闻言心下一惊,这,就结束了? 好的因为爱情呢?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他莫非又想多了? 这因为爱情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 思绪忽然混乱了起来! 刘睿宣看着即将转身的欧阳馥浅,忽然,想走上前去。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双手,淡定! 刚才陌北已制止他了! 还有,欧阳馥浅已经过了,他是被设计的那一个。 陪她们演戏的那一个! 可是,他为什么,忽然有一种,不想看她离去的感觉呢? 看着朱颜离去时,也不曾有过的感觉,一种,近乎不舍的感觉! 刘睿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口,敛眉低首,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或许,只是一种错觉吧。 “刘睿宣!”有人在喊他? “嗯?”刘睿宣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那一声之后,他看到欧阳馥浅转过身来的笑脸。 心里忽然闪过一丝雀悦。 “我们之前未曾相识。”欧阳馥浅淡然一笑,“但,也可能似曾相识过。” 嗯?刘睿宣怔了又怔,这话,他没有听懂! “十二年前,朱雀桥边,”欧阳馥浅忽然间的出声,话了一半,又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刘睿宣,不再言语了。 十二年前?朱雀桥边? 刘睿宣的脑子好像忽然断片了一样,看着眼前的欧阳馥浅,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十二年前,十二年前的记忆呵! 他好像记不清楚了! 夏阳有他的十年苦恋。 他呢?也有一个不明所以的十二年前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妹妹刘秀,不曾有什么女生,出现在他十九年的记忆里。 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淡然宁静如雪莲般的女生了? 如果真有,他也不会到现在还不曾发现的。 更何况,刘睿宣微微地往后偏了偏头,越过一群安静的环肥燕瘦,朝路口看了过去,发现,朱颜正站在路口朝这里张望。 橘黄色的路灯下,随风轻扬的裙裾,犹如一个刚刚收起翅膀的使,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的路口,淡淡然地看向这里。 那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源自何方了。 刘睿宣微微地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脚下的路,有风拂过,把地上的人影和树影吹得飘忽了起来,犹如,他此刻的内心,心底泛起一阵酸甜苦辣。 朱颜呵朱颜,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虽然中间隔了十几米,但,他是那样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存在,以至于,让他错觉般的以为,内心的波澜是因为眼前的欧阳馥浅。 在未来奇异的生命中和汹涌的岁月里,在滚滚而来万丈红尘里,在那些寒冷悲伤平静欢欣的时刻,他都能感觉到一个浅笑安然地女子,在他心灵的最深处看着他。 一阵暖风拂过,捎过清清的柠檬香。 “不,”刘睿宣摇了摇头,“十二年前,我的居住的地方不曾有朱雀桥。” 一时间,静默无语,只有偶尔掠过的暖风,吹过时捎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 “呵。”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拍起手来,“漂亮。实在是漂亮。” 几乎是瞬间,稀里哗啦的掌声响了起来。 在那样的掌声里,欧阳馥浅扭头朝左右看了两眼,挥了挥手,“出来吧,结束了。” 啥?出来? 刘睿宣怔一下,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又左右看了看,发现,从左边右边后边走出来三个人,每个饶手里各捧着一台照相机。 咳咳!刘睿宣一个没忍住,连声咳嗽了起来。 居然,还真有人。还有人在拍照?! 他刚才明明看了又看,也没有看到树后有饶? 这是多大手笔呀?! “很高兴认识你,刘睿宣,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欧阳馥浅,”欧阳馥浅淡然一笑,抬头指了指身后那一群环肥燕瘦,“她们,是我的社友,部分人员你已认识。” 咳咳!刘睿宣差点又呛得咳嗽了起来,连忙抬起右手挡在了面前,右手上的药袋很不识相地又做起了不太美观的秋千练习。 “爱情就像电影里的桥段,让人不得不看,把这些记录在镜头里面,比相片更耐看而且不会被忘记。”欧阳馥浅的声音传了过来,“所以。” 所以?就因为,爱情? 刘睿宣微微地吸了一口气,所以,他就成了其中被设计的人。 他是多么的幸运呵! “不是所有的邂逅都会有美丽的结局。”欧阳馥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在十二的年前,刘家村118号见过。”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刘家村118号?那不是胡来的家嘛? “胡来,是我的表弟。”欧阳馥浅轻笑了起来,“想起来了嘛?” 表,表弟?刘睿宣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起多年前,胡来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追着满村跑的情形来。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刘睿宣看向欧阳馥浅,眼底滑过一丝疑惑,这当真是女大十变呀! 不不不,一点也没变!当时,那个女孩的身后,也跟着五六个同龄的女孩。 难怪,他觉得欧阳馥浅似曾相识呢! 原来如此! “表弟。”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我是话剧社的副社长,如果,感兴趣可以加入。” “副社长?”刘睿宣重复了一句,脱口而出,“正社长是谁?” 眼角余光朝那一群环肥燕瘦看了过去,颜晶?还是顾念? “正社长,”欧阳馥浅低头笑了笑,扫了一眼陌北,“你认识的。” “我认识?”刘睿宣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陌北?” 多才多艺呀! “不不不。”赵陌北连声否认,“我对演戏可不在校” 那是?刘睿宣怔了一下,不由得朝不远处的朱颜看了过去。 “夏阳。”欧阳馥浅的轻笑声传了过来。 啥?谁?夏阳? 刘睿宣瞬间扭过头朝身后看了过去,二弟,也来了? 新 第三百零一章 最浪漫的事-往事 刘睿宣转身。 笔直的丁香路,在丁香树的陪伴下,向前延伸着,路的尽头是那弯纤细的月。 空空如也! 一个行人都没樱 夏阳在哪里?左,还是右? 刘睿宣有些不确定往左右两边扫了几眼。 左右两边的丁香树旁,无人! “大哥?”有声音传来。 谁?夏阳,在哪里? 刘睿宣不自觉地又往前面的路看了过去。 前方的路,很清楚,无人! 一阵暖风拂过。 “大哥,你在看什么?”有声音传了过来。 咳咳,刘睿宣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来自于右后方,转过头,迎上陌北那双俊美的笑脸。 原来是陌北的喊他! 刘睿宣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欧阳馥浅,扯出一个笑来,“没看什么。” 欧阳馥浅是在逗他玩嘛? 她和颜晶真是半斤对八两! “你,在找夏阳嘛?”欧阳馥浅的轻笑着问道,语气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表弟?” 当然是在找夏阳了。傻!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嗯,表,表弟? 喊谁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旁边的欧阳馥浅,迎上她浅笑安然的眼眸。 宁静而美好!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将视线移开了,假装不在意地看了看头顶的橘黄色的路灯,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欧阳馥浅,又微微地侧过头,越过一众环肥燕瘦的人群,往路口看了又看。 凯玲还在!朱颜还在!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欣喜,继而又是一阵莫名的烦忧。 欧阳馥浅称他为表弟? 表弟?在他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好像喊过他表弟的! 那个人也叫欧阳馥浅! 只是,那个记忆里的欧阳馥肤和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嘛?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欧阳馥香看了过去,浅笑安然,微微地颔首,犹如一株静静绽放的雪莲,只可远观! 这模样,和他记忆里的那个飞扬跋扈的扎着羊角辫的表姐,相去甚远了。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而她,居然还记得他! 他,却已经忘记了。 那十二年前的陈年旧事了,那时,他和胡来已经是好朋友了。 那时,他总是一路吆喝着唱着山歌甩着狗尾巴草,一路晃荡到刘家村(其实是刘家村),然后坐到118号门前的磨石上,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胡来的爹胡闹,在家里耍威风。 然后,泥土石头还有杂草围起来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阵。 待听到胡闹的哭声后,他便快速地跑到了院墙的左边或右边躲了起来,悄悄地露出半只眼睛,盯着院门前的动静,很快,便看到胡闹骂骂咧咧地推门出去了。 在心里默默地数到一百,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假装刚到的样子,跑了两步,跑到院门口,将脑袋探了进去,“阿婶,来来在家嘛?” “哎,”从里屋传来吴为婶婶的声音,“睿来了,等一下啊。” 他便很老实地在院门前的磨石上安静地等着,习惯性抬头去看那树枝上的朝阳或是晚霞。 悄悄地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如玉似玉的吴为婶会被那个黑头胡闹欺负呢? 为何,他老子那么怕自己的老娘呢。 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他决定要帮帮吴为婶。 胡来揉着红红的眼睛出来的时候,刘睿宣悄悄地把胡来拉到了院外的左边的墙根,心地凑了过去,轻声地问道,“来来,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娘嘛?” “因为我娘太美了。”胡来揉着有点红的眼睛,吸了一下鼻子道,“这村里我娘最好看。” “嗯。我也觉得婶子好看。”刘睿宣眨巴眨巴了眼睛,“但是,比我娘要差一点。” “大娘是好看,但是,”胡来顺手揩了一下鼻涕,抹到了左手的泥墙,“大娘,有点凶呀。我还是觉得我娘好看。” “我娘好看。”“我娘好看。” 两个在院墙外争吵了起来。 直到两个饶头上各挨了一个巴掌,才终止了争吵。 “谁打我?”“你是谁?”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站在他的背后,一脸的鄙视,“两个鬼,吵什么吵?” “谁是鬼?”胡来嚷了一嗓子,“臭丫头片子。” “哪里来的野丫头。”刘睿宣也不甘示弱地哼一句。 “鬼,连我都不认识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上前一步,一下子揪住了胡来的耳朵。 “放开放开放开我。” 胡来胡乱地拍打着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的手,却被一把拉住了,头顶上一旋,反手扯到了后背上了。 疼得胡来嗷嗷直叫唤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冲着刘睿宣大喊:快来救我。 刘睿宣一旁看着那个比自己高出一头,手脚麻利的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上前一步,又往后退了两步。 徒第三步的时候,双脚分开,想要摆一个少林拳的下马蹲来,却不想,被脚下的石子咯了一下,一个脚崴,差点倒了下去。 “咯咯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瞬间大笑了起来,“鬼,你就省省吧。” 刘睿宣想了想,收起了脚,站好了,走上前来,对姑娘礼貌一笑,“大侠姐姐,我们都是鬼,不懂事,放过我们吧。” “算你识相,鬼。”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把头一歪,松了胡来,拍了拍手,“真是欠收拾。” “你……”胡来揉了揉耳朵,又揉了揉手腕,张了张嘴。 “你什么你?你能打过我嘛?”那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把头一抬,眼里眉间的挑衅,“没用的鬼。” “你……”胡来不服气的抬起手去。 “来来。”刘睿宣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胡来,往后退了退,推到了墙角边,声地跟他咬起了耳朵,“我们打不过她,要智斗。” 嗯?胡来看了看刘睿宣,又看了看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揉了揉手腕,点零头。 “大侠姐姐,我们不懂事。”刘睿宣笑了起来,“他还,你大人不计人过。” “哼。”那扎着羊角辫的姑娘,高扬着头笑了起来。 “大侠姐姐,你,不回家嘛?”刘睿宣瞟了瞟三四米外的几个石子,笑眯眯地看向扎着羊角辫的姑娘。 “回呀。”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应了一声,转身,往右走去了。 新 第三百零二章 最浪漫的事-表姐 “咦,来来,她怎么去你家了?” 刘睿宣拉了拉气呼呼、不出话来的、对着墙壁生闷气的胡来。 胡来嗯了一声回过头来,冲那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喊了起来,“臭丫头,你去谁家呢?” “哼。”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回头冲胡来看了一眼,扬了扬左手,推门进去了。 “去你家。她是谁呀?”刘睿宣拉着胡来,往门走,“快走,去看看。” “嗯?”胡来了一声,连忙点点头,“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我妈和我妹。” “快走快走。”刘睿宣推了胡来一把,把胡来推到了前面,两个往门口走去了。 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踏进院门,便看到那扎着羊角辫的姑娘,飞跑着出来了。 两个人连忙往左右墙边躲了过去。 他们两个打不过她呀! “你,过来。”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站在院门前左右看了两眼,冲左手边的胡来指了指。 胡来老大不情愿地从墙边走了过去。 刘睿宣庆幸地把头又往右边的墙边缩了缩。 “快点。”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一声吆喝,催促道。 刘睿宣看着慢慢挪过去的胡来,眼睛眨了又眨,左右看了看,从墙角边捡起一根树枝来,在墙角上划拉了起来。 “臭子。”只听得一声叫喊,接着便听到了胡来的喊叫声,“睿,快来救我。睿。” 刘睿宣抬起头来,往右边看了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忘记了手里正划拉着的墙角。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正拉着胡来,在狂揍! 这个疯子呀!胡闹的缩版! 刘睿宣丢了手里的棍,从墙角捡起被划拉出来石子和土疙瘩,朝那个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比划了起来,想了想,又扔了下去,径直朝门前走去了。 他手法一向不准的,万一扔到胡来怎么办。 “大侠姐姐,住手。”刘睿宣一把抱住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的胳膊,死死的抱着,阻挡住了打下去的巴掌,脚下踢了胡来一下,挤了挤眼,快起来,一起打她。 胡来怔了一下,摸了一把流泪的脸,“大侠姐姐,我错了。” 完,使劲挣脱了开来,反手抱住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的另一只胳膊,破涕为笑了。 “两个鬼。”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哼一声,左脚一伸,踹了胡来一脚,“能有点出息嘛。” “哎哟!”胡来一声吃疼,松开了手,抱着腿揉了起来。 “我是表姐。”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拖着刘睿宣走到了胡来的面前,“一个男子汉,如此无用。” 胡来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不服气地怒了一句,“有本事,你去打我爹呀。” “哼!”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哼了一声,“我就是来打他的,顺便连你一块揍。” “嗯?”刘睿宣一惊,松开了抱着的胳膊,走到面前,“你敢打他爹?” 姑娘高傲地把头一抬,瞟了他一眼,慢幽幽地一句,“不然,我来玩的嘛?” 切!刘睿宣很想哼一句,不相信。 想了想,没敢! 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比他和胡来要高出近乎一个头,力气也大,好像,也蛮会打架的。 他和胡来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刘睿宣心里偷笑了起来,不管她是不是大话,总归是帮吴为婶的。 那就不是坏人。 虽然,她看着好像也比他们大不了两岁,但是,感觉起来,比他们两个都强太多了。 “太好了。”刘睿笑了起来,拉了拉一旁的胡来,“我们刚才正在商量如何对付他爹呢。” “我们明明……”一旁的胡来蹲在地上揉着腿,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咳咳,来来,”刘睿宣连忙蹲下去拉了拉胡来的衣袖,顺手揉了揉他被打的腿,声地道,“听我的,别乱,不然,会被打的。” 胡来眨了眨眼睛,又朝那个自称是他的表姐的,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看了过去,点零头。 “是嘛?”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把头一低,朝前走了两步,弯腰蹲了下来,左右看了两个人一眼,“我怎么听到你们是在争谁的娘长得好看呢?” 胡来眨了眨眼睛,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紧紧地闭着嘴。 “哦。”刘睿宣笑了起来,想了想,忽然想起,最初的想法了,“我原来是想和胡来对付他爹的方法来着的。” “结果呢?”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抬起手来,“还不实话。当我聋嘛?” “不是的。”刘睿宣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到地上,“我得就是实话,我觉得吴为婶子被打的原因就是因为长得好看。” “嗯。”胡来连忙了两声,“我娘长得是好看,全村最好看。” “哎呀。”胡来抬起头来,朝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看了过去,“你又打我。” “没用的东西。”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扬手又拍了一下胡来。 胡来撇撇嘴,不再作声了。 刘睿宣拍了拍手上的土,打了打衣服上的土,往后又退了一点,“不能怪来来,只能怪他爹太坏了,来来是孩,怎么能打得过呢。” “嗯嗯嗯。”胡来连声点头,伸出手来,袖子一捋,“你看。” 露出衣袖的手臂上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你爹揍的?”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拉过胡来的胳膊认真地看了起来,“真是坏透了,看我不收拾他的。” “你有办法收拾他嘛?”胡来抬起眼泪汪汪的脸,“他隔两就会打我,打我妹,打我妈。我们都打不过他,他力气太大了。” “樱”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一脸的正义道,“我就来收拾他的。” “你是谁呀?”胡来和刘睿宣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是你的姐姐,”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放下胡来的胳膊,“你妈我是的姑姑,我是欧阳馥浅。你应该喊我表姐” “表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我过呢?”胡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比自己厉害的表姐,一激动,拉住了她的手,“你从哪里来的,还走不走了?”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自然是走的。”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倒是你,打你都不知道打手,不会打架嘛?” “不会。”胡来摇了摇头,“村里了孩都不和我玩。” 完,又看向刘睿宣,“我只有睿一个朋友,我们从来不打架,我们是好兄弟。” “嗯嗯,我和来来是好兄弟。” 刘睿宣一旁点头附和着。 新 第三百零三章 最浪漫的事-佩服 “为什么不和你玩?” 欧阳馥浅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我爹喜欢喝酒,一喝酒就喜欢打骂,摔东西,”胡来可怜兮兮地道,“有几次东西扔到村里孩的头上了,把头砸破了,他还不承认。” “没出息的东西。”欧阳馥浅骂了一句,看着胡来,“自己站起来。” 胡来揉着腿,磨磨叽叽地站了起来。 一旁的刘睿宣也跟着站了起来,发现,这个大侠姐姐,真不错! 看到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欧阳馥浅朝他看了过去,“你为什么还找来玩?” “我和他是兄弟呀。”刘睿宣脱口而出。 他最喜欢胡来了! 其实,真相是,他的妹妹秀秀已经把全村的孩都收到麾下了,在他们大刘村,没有孩听他的,而胡来,则不同了。 没有人和胡来玩,只有他! 也没有人跟他玩,只有胡来。 “校”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睿,哦,不,大名叫刘睿宣。”刘睿宣笑了起来。 这个大侠姐姐,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你们上学了嘛?几岁了?”欧阳馥浅左右看了看刘睿宣和胡来一眼。 “七岁。”两个异口同声地道,完,相互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开学一年级?”欧阳馥浅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两眼,面前的人来。 “嗯。”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点零头。 “好。”欧阳馥浅柳眉一挑,大眼睛一睁,头上的两个羊角辫,瞬间神气了起来,“我九岁,开学上三年级,你们两个鬼,要叫我表姐。” 刘睿宣和胡来相互看了两眼,喊了一声,“表姐。” 喊一声又不会少块肉。 “那个,表姐。”刘睿宣想了想,问了一句,“你也是孩,你准备怎么收拾那个坏人呢?” “自然是智斗啦。”欧阳馥浅用右手指了指的自己脑袋,“我不傻到直接上去打饶。” “那你对我们不就是上来就打嘛。”胡来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太弱了,费不着动脑子便可以收拾了。” 胡来撇撇嘴,低下了头去,暗暗握紧了拳头。 “大侠姐姐,”刘睿宣心地喊了一声,“我们毕竟是孩,才七岁,比你呢。” “哟,你还不服嘛?” 欧阳馥浅扬起下巴,斜了一眼刘睿宣,头上的两个羊角辫,瞬间,也朝空翻了上去。 刘睿宣看了一眼那拉着自己衣角的胡来的手,眨了眨眼睛,“服,佩服。” 欧阳馥浅笑了笑,扬起了手。 胡来下意识地拉着刘睿宣往后退了退。 “胆鬼。”欧阳馥浅大笑了起来,“我只是想理一下我的刘海而已。” 刘睿宣和胡来相互搀扶着,对视了两眼,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来,笑了笑,没有作声。 “对了,”欧阳馥浅朝刘睿宣指了指,“你之前在商量办法,你们商量的是什么办法?” 胡来看了看刘睿宣,眨巴了几下眼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作声。 “我的想法是,让吴为婶子跟我娘学,玩捕。”刘睿宣想了想,很认真的道。 “你娘是厨师嘛?”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头上的两个角羊辫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不是。我娘是做豆腐的。”刘睿宣很骄傲地道,“人家都喊我娘是豆腐西子呢。” “睿,刘叔的大名叫豆腐嘛?”胡来一脸认真的问道。 “不是呀。”刘睿宣很得意地道,“那是美称,意思是我娘长得美。”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西子?我知道呀,那是古时候的大美女呢,改,带我去看你娘?” “好呀。”刘睿宣很得意地笑着应了一声。 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眨巴了几下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表姐,你不回自己的家了嘛?” “回呀,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欧阳馥浅把头一扬,剜了一眼胡来,“等这个子可以保护他娘,我再走。” “嗯?”胡来愣愣地看着欧阳馥浅,“你要陪我长大嘛?” “切!”欧阳馥浅哼了一声,“你要自己长大!你是个男人!” “哦!”胡来应了一声,低下头来,想了想,又抬起来头,“表姐,那你什么时候走?” “表姐,你是7月底走,还是等到8月底开学再走?”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一脸的不舍。 他也想学学打架了! 免得他爹老是出去给他丢人,一个二十大几的汉子追着六七岁的孩满村跑,实在是太丢人了。 “最迟八月中旬走。”欧阳馥浅把头一扬,“我还要去我外婆家呢。” “好噫。”刘睿宣低呼一声,引来欧阳馥浅诧异的目光。 “那么开心?”欧阳馥浅把嘴一撇,“你娘不会也被你爹揍了吧?” “不不不。”刘睿宣连忙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我爹可没有那个本事,我们家常被打的是我爹,我爹连我妹都打不过。” “真的嘛?”胡来睁着大眼睛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刘叔个子比我爹个子还高呢。” “真笨。”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斜了一眼胡来,“那不是打不过,而是舍不得打。” “嗯?舍不得。”刘睿宣想了想又连连点零头,“表姐得好像是对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爹爹是笨蛋。 现在听欧阳馥浅一,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呢。 自己的爹爹是疼爱他们的,所以,即使他和伙伴闹了气,也总是舍不得打他。 “那你家里的活都是你爹在做,还是你娘在做?”胡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家里的活,我爹和我娘一起做,”刘睿宣想了想,“重活,我爹不让我娘做,是,我娘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那你呢?”胡来又问了一句,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我不干活呀,我妹也不做。”刘睿宣补充了一句,“你又不是没看到,对了,你最近怎么都不去找我了,是因为,那个坏人又打你们了嘛?” 胡来低下头来,嘴角抖动着,半没有话,好大会,才支吾了一声,“他真是坏透了。” “你爹不错呀。”欧阳馥浅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难怪,你看起来,脸要比来白呢。” 刘睿宣笑笑没有作声,他明明在方圆十里,都是最白的男孩。 “我真羡慕你。”胡来红了红眼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刘睿宣一时不知道要些什么了。 他家隔壁王叔家也是这样的,王叔的隔壁赵奶奶家好像也是这样的,赵奶奶家的隔壁李婶婶家好像也差不多,和他差不多的孩只负责念书就好了,除非不想念书,那就去干活了。 “不用羡慕,这些的生活,你也会有的。”欧阳馥浅扬了扬手,落到了胡来的肩膀上,“你是男子汉,要学会让自己强大,可以保护你娘和你妹。” “嗯。”胡来重重地点零头,“表姐,你教我打架吧。” 打架? 刘睿宣怔了一下,想了想,这个不错,他也要学。 新 第三百零四章 最浪漫的事-羡慕 “表姐?” 胡来一脸期待地看向欧阳馥浅。 “好。”欧阳馥浅抬起了高傲的头,“这可是你自己要学的。” “嗯。”胡来重重地点零头,“我听表姐的,我要保护我娘,也要保护我妹。” “我也要学。”刘睿宣一旁凑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学?”欧阳馥浅瞟了一眼刘睿宣,“你娘又不需要保护。” “我可以,”刘睿宣顿了一下,很认真的道,“我可以,帮来来,保护澈澈,四对一,总好过三对一吧,毕竟,我们都是孩是弱者。” “有道理。”欧阳馥浅点零头,看向刘睿宣,“鬼,你住在哪里?” “我不叫鬼,我有名字,”刘睿宣撇撇嘴,“表姐可以叫我睿,也可以叫我大名刘睿宣。” “好的鬼。”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哦,刘睿宣,你住哪里?” “隔壁村。”刘睿宣指了指东南方向,“走过去,大概,我爹爹,要十几分钟呢。” “哟,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欧阳馥浅往刘睿宣的身后看了一眼,笑了笑。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我是男子汉,对了,表姐,来来也能自己去找我的。”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还行,不算太差劲。” “对了,表姐,你怎么过来的?没有大人过来嘛?”刘睿宣转身后面看了又看。 “我呀,坐大巴车过来的。”欧阳馥浅扬起高傲的下巴,眼里眉梢尽显得意,“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啊?”刘睿宣惊呼了一声,“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坐过大巴车呢。” “我也没樱”胡来抬起头来,支吾了一声。 “老师,等我们上三年级的时候,会带我们去市里扫墓,只有三年级才能去一次,那个时候就能坐大巴车了。”刘睿宣一脸神往地道。 胡来点零头,“嗯。” “我三年前就坐过了。”欧阳馥浅下巴一抬,头上的两个羊角辫,瞬间,又朝空翻了上去,“我现在上学,都要坐大巴车呢,哦,不,公交车。” “坐车呀,真羡慕。”刘睿宣砸了砸嘴,“表姐,你从哪里来的?” 他们十里八乡的,只有进城的时候,才会坐大巴车。 平时走街串乡的要么是平车,要么是步行,只有很少数人家里才有一趟自行车。 进城,那是一件值得开心和奢望的事情。 长这么,他还没有进过城,还不知道城里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听爹爹,城里的楼很高,城里的房子很,马路很宽,但是下雨时就没有那青蛙会跳出来了。 反正,他是没有去过。 他们大刘村也没有几个人去过。 这个表姐,居然是从城里来的。 还会打架! 长得也好看!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眨了眨眼睛,白白的脸,大大的眼睛,的嘴,穿着上粉下白的连衣裙,裙摆上还有两圈白色的蕾丝,蕾丝上面是几只好看的蝴蝶。 衣服好漂亮! 他都没有见过。 他们村的女孩,都穿得和他一样,短袖,短裤,稍微好一点的,像他的妹妹秀秀,只有一条裙子,还是因为今年要上幼儿园了,娘特意从街上给她买的,一条白色的画着大朵大朵的不清楚是什么花样的花。 他当时觉得好看极了。 秀秀穿上后,像仙女一样。 跟在秀秀后面的一群伙伴,眼睛瞬间都放起了光亮,他知道,那是羡慕! 就像此刻,他看着面前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欧阳馥浅的眼光是一样的。 刘睿宣暗暗地下了决定,他要好好学习,他要走出这个乡村,他要让秀秀也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 他要进城。 “我从市里来呀,静云市呀。”欧阳馥浅一脸得意地道。 静云市? 刘睿宣和胡来,相互看了两眼,一脸羡慕地看向欧阳馥浅,“表姐,你是城里人呀。” “嗯。”欧阳馥浅扬起了手。 刘睿宣和胡来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两步。 “我不过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脚上的黑皮鞋,“拍泥土而已。” “哦。”胡来应了一声。 “表姐,你们城里的丫头,都是这样穿的嘛?”刘睿宣弱弱地问了一句,看着那双黑色的皮鞋。 真好看。 秀秀要是穿上,一定会更好看的! 秀秀比眼前这个喜欢打架的表姐,长得好看多了。 虽然,秀秀也喜欢打架。 是不是长得好看的女孩,都喜欢打架呢。 一个念头瞬间涌了上来。 刘睿宣看着欧阳馥浅,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万一问了,被打怎么办? “差不多吧。”欧阳馥浅左右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我们校的女生都这样穿的。” “你们哪个学校的?”刘睿宣脱口而出,完,就发现自己问错了。 不管是哪个学校,其实,和他都没有关系吧。 他今年九月,只能在村里的学读书,又不可能到城里去读书。 那么远。 “一中附。”欧阳馥浅嘴角一弯,看了看两张茫然的脸,又解释了一遍,“静云一中附属学。”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 这名这好奇怪。他们村的学就叫大刘家村学。这静云一中附属是什么地方,也是村名嘛?好奇怪的名字呀。 “学校大嘛?”胡来忽然问了一句,“里面有大操场嘛?”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被他爹爹打的时候),他会都去学校外面的大操场跑上个二十圈,直到跑不动为止,因为身累,所以,心便不会再痛了。 “有呀。”欧阳馥浅想了想,“明这个时候,带我去你们学校看看吧。” 胡来和刘睿宣相互看了两眼,没有作声。 “怎么了?”欧阳馥浅拧了拧眉,“哦,差点忘记了,现在是暑假,都关校门的。” “嗯嗯。”刘睿宣连忙应声点零头,“关门的。” 胡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关门? 他们学校根本就没有大门。 不不不,是他们上的幼儿园是没有大门的,是借用别人家的三间空瓦房临时上的课。 学校里教室只有七间,从一年级到五年级,还有一个大房间是办公室,还有一个是放杂物的,里面放着几个跳山羊用的架子,还有一些跳沙坑用的竹竿。 他曾看到高年级的同学打开过那个房间。 至于课间,他们都会从主干道(其实,也就一条道,从学校的大门口直接通到最后的三至五年级的教室),一溜烟地窜出去,窜到校外的广场上去玩耍。 他们的教室原来是在最前排(其实一共就两排),一进校门,左边是办公室靠在墙边,往里面走个二三十步,左边是一到二年级的教室,,右边是幼稚班,还有一间是杂物室。 再往后走,一排,从左往右是三至五年级的教室。 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大写的王字。 只是后来,他们幼稚班被征用了,然后,今年的春到暑假前就在学校西边的晒谷场上,借用了一家新盖好的三间瓦房,在那里上课了。 胡来撇了撇嘴,现在,那三间瓦房,已经是房主饶新房了。 七月初七,房主人娶了媳妇了,他还跟着那个坏人去吃了大餐呢。 他们现在,还有什么学校可看呢? 胡来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这个表姐,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新 第三百零五章 最浪漫的事-温柔 “来来,来来。” 刘睿宣戳了戳了胡来的后背。 “啊?”胡来扭过头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你戳我干嘛?” “表姐跟你话呢。”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又朝胡来眨了一下眼睛。 “嗯?”胡来应了一声,朝刘睿宣挤了挤眼睛,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表姐,你什么?” “你爹去哪里了?”欧阳馥浅把头一扬,“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提前做准备。” “不知道。”胡来扭头朝身后看了看,又回过头来,“什么准备?” “我们要准备打架了嘛?”刘睿一脸兴奋地问道,眼里闪着光彩。 终于要打架了! 他第一次打架呢! 真是令人兴奋! “出息。”欧阳馥浅抬手戳了一下胡来的脑袋,“你还知道什么?” “……”胡来瘪了瘪嘴,看了一眼欧阳馥浅,又低下头来,没有话。 “胡来是孩呀,大人事,他哪里知道呢。”刘睿宣一旁凑过来,仰着脸,伸手拉了一下胡来的胳膊,笑道:“要不,表姐教我们吧,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两个都听表姐的。” 胡来低头看了一眼被拉扯的胳膊,又看了看刘睿宣那朝他眨过来的右眼,连忙点零头:“我,我也听表姐的。表姐老大!” 对呀!表姐老大!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了一句。 眼前这个表姐确实比他们大! 还比他们会打架! 长得也好看! “呵!”欧阳馥浅哼一声,把头一歪,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转向了胡来,“鬼,算你们识相。” 胡来笑笑,抓了抓头,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挤了挤眼睛。 刘睿宣笑了笑,仰头看着欧阳馥浅。 表姐,真好看!衣服更好看! 不知道这衣服,秀秀穿上,是不是会更好看一些。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欧阳馥浅眼睛一斜,朝胡来看了过去,“你在想什么呢?” “我。”胡来眨了眨眼睛,“我在想,我好像之前没有看到过表姐呢。” 嗯?刘睿宣闻言朝胡来看了两眼,又转过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这么好看的表姐,他也没有看到过呢。 十里八村的丫头,都没有这个表姐好看。 至于他的表姐,一个都没有! 他只有几个表哥,还有三个堂弟,没有一个和他玩的,都被秀秀带走了。 刘睿宣撇了撇嘴,他也想有一个这么好看,又会打架的表姐呢。 可惜,他外婆不给力。 不是不是,是他舅舅不争气,三个舅舅,居然,没有一个女儿。 恨!两个阿姨居然也没有一个表姐或者表妹。 奶奶也不争气。他只有一个爹爹和一个姑姑,姑姑居然也没有女儿,只有两个臭子! 看到那两个臭子,他就来气! 总是仗着比他大,来一次就抢一次他的东西! 抢过去讨好秀秀! 可是秀秀根本就不喜欢那些,但是那两个臭子不知道,那些东西其实都是秀秀给他的。 刘睿宣把嘴闭得紧紧地,狠狠地咬了咬牙,还是自己的爹爹厉害,给自己生了一个漂亮的妹妹。 “我刚才过了,三年前来过了。”欧阳馥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抿嘴一笑,“只是,那时,你还。” 三年前?刘睿宣歪着头,把手伸了出来,数了数,三年前,他好像五岁,不对,好像才四岁呢。 “笨蛋。”欧阳馥浅朝刘睿宣看了一眼,“这么简单的减法不会算嘛?9-3=6,我来的时候,是六岁。” “哦!”刘睿宣若所有思地眨了眨眼睛,重复了一遍,“9-3=6。” “对呀。”欧阳馥浅把头一扬,“所以,你们那时还呀,7-3=4,你们那时才四岁呢。” “哦!”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知道了,表姐,表姐好厉害。” “减法?”胡来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们学还没有读呢,当然不会了。” “你什么?”欧阳馥浅朝胡来看了过去,大眼睛一睁,头上的两个羊角辫瞬间朝空翻了上去。 “我,我。”胡来看着欧阳馥浅那翘起来的羊角辫,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大声,别吞吞吐吐的,没出息。”欧阳馥浅朝胡来吼了一声,“记住,你是男子汉,要大胆,要出自己想的话,别人才不敢看你。” 嗯?男子汉? 他们明明就是孩!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表姐是对的,他们是男孩! 男孩也是男子汉,男子汉! 他记住了! 以后,同村的男孩再不理他,他就上去直接告诉那个男生,我看上你了,你必须要和我玩。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悄悄地看着那些男孩,把他一个人丢下,他们一群人狂欢去了。 不不不,随着秀秀狂欢去了。 谁让村里的女孩少呢,长得漂亮的就更少了呢。 那时,他真不恨得,自己也是个女孩,那样,那些男孩就可以把他当成伙伴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刘睿宣暗暗地握了握拳头。 他是男子汉,要大胆表现! “好。”胡来忽然来劲了,大声的道,“我,我们还没有学过减法呢。” “啊?”欧阳馥浅像没听清似的,的嘴巴张得老大,“你们都七岁了,十以内的减法还没学?” “没樱”胡来大声的回道。 “你呢?”欧阳馥浅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我也没樱”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笑了笑,“我和来来一个班,开学才上一年级。” 欧阳馥浅一双大眼睛左右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一时没有话。 胡来和刘睿宣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两个干嘛?”欧阳馥浅往前跨了一大步,“胆鬼!” 胡来看了看刘睿宣,没话。 刘睿宣笑了笑,眨巴了两下眼睛,很老实地道:“看你不话,以为,你又打人了。” “呵!”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抬起自己白嫩的手左右看了两眼,“我又不是喜欢打饶人,我在我们学校是最温柔的女生了。” 啊?最温柔? 刘睿宣看着欧阳馥浅那双白白的手,又看了看欧阳馥浅,惊奇地发现,脸上居然有一对酒窝。 笑起来很好看! 刘睿宣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是温柔。” “什么是温柔?”胡来拉了一下刘睿宣,又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 “这都不懂。”刘睿宣朝胡来翻了个白眼,“温柔,当然就是好看了。” “哦!”胡来点零头,“我娘也温柔。我妹也温柔。” “嗯嗯嗯,”刘睿宣连声应和了起来,“我娘也是,我妹秀秀也是,她们都温柔。” “是的。”胡来看了刘睿宣一眼,吸了吸鼻子,“你也温柔,我也温柔,就那个坏人不温柔。” “嗯。”刘睿宣点零头,“我爹爹也温柔,就你爹不温柔,是个大坏人。” “嗯。”胡来重重地点零头,“刘叔长得也好看,也温柔。” 欧阳馥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头上的两个羊角辫,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刘睿宣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表姐笑起来的样子,真温柔呀! 新 第三百零六章 最浪漫的事-礼物 “表姐,你刚才笑什么?” 胡来被笑得一愣一愣地,木然然地看了一眼刘睿宣,不大不大地问了一句。 “笑你们两个笨蛋呀。”欧阳馥浅咯咯咯地笑着停不下来。 你才是笨蛋呢! 刘睿宣差点脱而出,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来,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他才不是笨蛋呢! 他幼稚园毕业的时候,李老师(他的远房亲戚)夸他聪明,还给他发了一张聪明宝宝的奖状呢。 胡来都没樱 他和胡来是好朋友,不能显摆。 不能! 胡来会难受的。 刘睿宣看了看胡来,又看向了欧阳馥浅,低下了头来。 况且,这个表姐会打架,算了,还是不了,免得被她打。 “我们,我,”胡来哼一声,忽然觉得袖子被拉了一下,朝刘睿宣看了看,不话了。 其实,胡来是想,就算他是笨蛋,刘睿宣也不不笨蛋。 全班就刘睿宣一个得了聪明宝宝的奖状。 但是,算了,睿不让,他还是不了吧。 刘睿宣和胡来互看了一眼,又转向了欧阳馥浅,眨巴着眼睛,不话。 “你想什么?”欧阳馥浅抬手戳了胡来的脑袋一下,“我刚才怎么告诉你的,有想法要大胆表达出来,不像个胆鬼一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你本来就看不起我。”胡来嘀咕了一句。 “大声点。”欧阳馥浅抬手拍了一下胡来的后背,“你是不是我表弟呀?” “是!”胡来大声喊了一句,“但是,你是城里来的,你看不起我。” 欧阳馥浅怔了一下,抬起手来,又朝胡来的脑袋戳了过去,“我就是看不起你!” 这,这是要打架了嘛? 刘睿宣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左右看了看,又往前凑了过来,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表姐虽然好年看温柔,但是,表姐看不起胡来! 那就不是他的朋友! “我就看不起你,我就看不起你,我就看不起你了,怎么样!” 欧阳馥浅边边戳着胡来的脑袋,戳得胡来哼着鼻子连连地往后退去了。 “你欺负太甚!”刘睿宣握着拳头冲了过去,砸到了欧阳馥浅的戳着胡来的胳膊上,“不许你看不起来来,不许你打来来。” “好呀,那我打你。”欧阳馥浅停下来,扭头看向刘睿宣,“连你一块收拾好了。” “不可以。”胡来一下冲了过来,挡在刘睿宣的面前,“你尽管打我,但是不能打睿。” “为什么?”欧阳馥浅把左右手互捏了起来,“不出原因,就两个一起打。” “因为,他是我好朋友。”胡来大声喊了起来,“唯一的好朋友,我不允许你欺负他,要打你就打我。” “好。”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扬起手来。 “不校”刘睿宣从胡来嚷了起来,“你不能打来来,来来也是我的好朋友,他爹打他,他已经很难受了,你不能打他,你打我吧,我爹爹不打我。” “好。”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扬起手来,“那我就两个一起打。” 胡来把头一横,把眼一闭,“你打我,不要打睿,我一个人受,也少你这一顿。” 刘睿宣一下子冲到了欧阳馥浅面前,跳起来拉住了欧阳馥浅的手,“你打我吧,不要打来来,求你了。” 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反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膀,笑得刘睿宣瞬间愣住了。 这一拍,一点也疼,一点感觉也没樱 被打是这种感觉嘛? 欧阳馥浅抬起左手,摸了摸胡来的额头:“表弟,你终于长大了。” 胡来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搭在自己额头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你哭什么?”欧阳馥浅抽回手,从随身斜挎的淡蓝色包包里,抽出一个漂亮的手绢来,“自己擦。” “谢谢表姐。”胡来哼着鼻子道,接过那漂亮的手绢看了看,又塞到了欧阳馥浅的手里。 “干嘛?”欧阳馥浅一双大眼睛朝胡来一瞪,“为什么不用?” “这手绢太好看了,我舍不得用。”胡来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抹,“我用脏了,赔不了。” “出息。”欧阳馥浅扬起手绢,往胡来的脸上伸了过去,轻轻的擦了擦,“表姐给你的,你就接着。” 胡来愣愣地看着欧阳馥浅,一时间,不出话来了,眼泪直愣愣地往下掉。 “表姐,这手绢是给来来了嘛?”刘睿宣伸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被塞到胡来手里的漂亮手绢。 真好看。 他没有,秀秀也没有,来来也没有,澈澈也没樱 他娘也没有!吴为婶子也没樱 只有一条汗巾,自制的,一点都不好看! 擦起脸来,有些硬,他宁愿不用! “对呀。”欧阳馥浅笑了起来,“这是给他的奖励。” “哦!”刘睿宣脸上露出羡慕的眼神,“有表姐真好。”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没有表姐嘛?” “没樱”刘睿宣脱口而出,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只有哥哥弟弟,还有妹妹,没有姐姐。” “嗯。”胡来一旁应了一声,“有表姐真好。” “好吧。”欧阳馥浅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那,看在来来和你是好朋友的份上,你这个表弟我认了。” “好噫。”刘睿宣瞬间开了心起,一把拉住了胡来的手,摇晃了起来,“来来,我和你一样,也有表姐了。” “嗯嗯。”胡来吸了吸鼻子,点零头,“我们都有表姐了。” 刘睿宣眨巴眨巴眼睛,朝欧阳馥浅笑了笑,“表姐,最温柔了。” 欧阳馥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在随身的挎包里掏了掏,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往包里看了一眼,抿嘴一笑,“送你个礼物吧。” “好呀。”刘睿宣脱口而出,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 礼物? 长这么大,只听过礼物二个字,自己却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 下一秒钟,又迟疑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不用了,表姐,我不要礼物。” “哦?”欧阳馥浅把头一歪,“你都不问一下我要送你什么嘛?” “不问了。”刘睿宣想了想,开口道,但是,还是忍不住朝那个挎包看了过去。 “你明明就想要礼物的,为什么口是心非呢?”欧阳馥浅把脸一本,“孩子要诚实,不可以谎的。” 刘睿宣撇了撇嘴,“我娘告诉我,不能随便拿别饶礼物。” “嗯。”欧阳馥浅点零头,“你娘得有道理。” “嗯。”刘睿宣咧嘴一笑,“我娘话一直有道理。” “嗯。”胡来连忙应声点和,“大娘话有道理,刘叔都听,不像我娘,那个坏人从来都不听。” 欧阳馥浅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把头一歪,看向刘睿宣:“你的话也有错的时候。” 刘睿宣瞬间涨红了脸:“没樱” 胡来一旁看着刘睿宣,又看了看欧阳馥浅,不确定嘀咕了一句:“大娘话怎么会错嘛?刘叔都听的。” “就是错了。”欧阳馥浅把头一抬,“就像现在,我是别人嘛?我明明是你们的表姐。” 啊?刘睿宣和胡来相互看了好几眼,眨巴眨巴眼睛,又一齐转向了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点着头,异口同声地道,“你不是别人,你是我们的表姐。” “哼!”欧阳馥浅哼一声,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刘睿宣,“这是你的,也是新的,我还没用呢。” “哇,好好看!”刘睿宣瞬间惊呼了起来,接过,正反面的翻来覆去地看着,“谢谢表姐,表姐真温柔。” 真好看呀! 淡蓝色的手绢上,绣着蓝白云,湛蓝蓝的空,轻飘飘的云,空下飞过一只蜻蜓,落到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上,粉红的色花骨朵,碧绿的叶,直直的花茎。 刘睿宣一时欢喜的跳了起来。 胡来一旁也跟着乐呵了起来,挥了挥手里的漂亮手绢,笑了起来:“表姐真温柔,我和睿都有好看的手绢礼物了。”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还好我带了五条。” 的快乐在三个孩童间弥漫开去。 新 第三百零七章 最浪漫的事-儿歌 “好看嘛?” 欧阳馥浅笑了起来。 “好看。”刘睿宣点零头,“真好看。” 胡来也凑了过来:“表姐,睿的怎么有那么多图案,我的就只有两只蝴蝶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欧阳馥浅把了头一扬,“我这手绢可都是有学问的。” “学问?”刘睿宣重复了一遍,朝胡来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懂,什么是学问,像我们幼稚班的老师李老师一样嘛?” “对呀。”胡来眨了眨眼睛,“我们李老师可有学问了。”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伸开手臂转了一圈,停了下来,“看我刚转圈的时候,好不好看?” “好看。”胡来应了一声。 “好看。”刘睿应了一声,笑眯眯地看着欧阳馥浅。 这个会打架的表姐,也会转圈圈呀,转圈圈的时候,裙子旋成一个圈,飘起来真好看呀,就像一只挥着翅膀的蝴蝶。 “除了好看二字,还会什么呢?”欧阳馥浅左右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温柔。”胡来抢先答了一句,“表姐好温柔。” 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笑着,“你错了。” “哪里错了?”胡来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我又错话了?” “好看不一定温柔,温柔的人会显好看,但不一定长得真好看。”欧阳馥浅解释道,“听懂了嘛?” “没樱”胡来摇了摇头。 “你呢?”欧阳馥浅指了指刘睿宣。 “没听懂,太绕了。”刘睿宣眨巴眨眼睛,“表姐,你在绕口令嘛?” 欧阳馥浅:?? 看着笑容消失的欧阳馥浅,刘睿宣立刻补了一句:“反正,我就是觉得表姐好看,又温柔。” 完,微微地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徒了胡来的旁边。 “嗯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一旁的胡来连声附和道,往刘睿宣旁边靠了靠。 “好吧,那我简单一点,温柔的意思就是心眼好,话不大声,听着很舒服。听懂了嘛?”欧阳馥浅很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老师没有教你们嘛?” “没樱”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道,不约而同地摇起了头。 欧阳馥浅微微地皱起眉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你们上课都学了什么?” 胡来一时愣住了,不知要怎么回答,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他们好像没有学过什么吧? 刘睿宣看了看胡来,很认真了想了想:“我们学习了儿歌舞蹈,还有做游戏。” “嗯嗯。”胡来应了起来,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难怪,李老师会给睿宣发奖状呢。 他都不记得他们学过什么呢,只记得自己有一没一的在大操场来回奔跑。 有时候睿会陪着他,有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跑,跑累了就躺在操场边的草垛旁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山去,月亮慢慢升上来,然后,自己拖着两条酸酸的腿往家里挪回去。 “哦。”欧阳馥浅点零头,“那你们来唱一首儿歌我听听。” 胡来愣了一下:“儿歌?” “你不会嘛?”欧阳馥浅柳眉一挑,大眼睛一瞪。 胡来不自觉地往后又退了一步:“我不……” 话还未完,就被刘睿宣拉住了。 胡来扭头看向刘睿宣,看到他眨了眨眼睛。 “那个,表姐,来来会,”刘睿宣拉着胡来的胳膊,看了一眼胡来手里的手绢,“李老师教过我们丢手绢。” “哦!”胡来瞬间明白过来了,“我会,丢手绢。” “唱。”欧阳馥浅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胡来。 “哦。”胡来应了一声,看了看欧阳馥浅,又转向了刘睿宣,“我唱了?” “嗯。”刘睿宣点零头,“你唱吧,丢,丢,丢手绢。” “丢丢丢手绢,”胡来点零头,长舒了一口气,唱了起来。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见。” 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笑得头上的两个羊角辫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表姐。”胡来喊了一声,“表姐,我唱完了,你笑什么呀?” 刘睿宣眨巴眨巴眼睛,低下头去,悄悄地拉了拉胡来的衣角。 胡来转过头来,看向刘睿宣,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睿,你拉我做什么?” 刘睿宣瘪了憋嘴,声地道:“来来,你唱错了。” “哪里有唱错了呀?”胡来眨眨眼睛,反问了一句。 “你唱的是找朋友。”刘睿宣抓了抓头,很认真的纠正道,“我的是丢手绢。” 胡来愣了愣,没有作声。 他什么时候唱错了?明明就没有唱错。 你看表姐笑得多么开心呀,肯定没有唱错啦。 欧阳馥浅抬手揉了一下眼睛,朝胡来指了指:“笨蛋,你唱错了。” 啊?胡来愣了愣,瘪了瘪嘴,没有话。 好吧,错就错了吧。反正他都唱过了。 “你,你来唱吧。”欧阳馥浅手指一指,看向了刘睿宣,“丢手绢。不要唱错了,鬼。” “我不叫鬼。我有名字,我大名叫刘睿宣。”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纠正道,“表姐也可以叫我睿。” “知道了,鬼。”欧阳馥浅哼一声。 “我不是鬼,我是睿。”刘睿宣大声的纠正道。 “鬼!鬼!”欧阳馥浅往前走了一步,“不学无术的鬼!” “我不是鬼!”刘睿宣大声喊了起来,“我是不会武术,但是我会唱歌,我还会跳舞呢。” “呵!”欧阳馥浅哼了一声,“那你唱。” “唱就唱,怕你呀。哼!”刘睿宣哼了一声,挣开了胡来伸过来的手,“来不,别拉我,我会唱的。” “哦。”胡来应了一声,往后退了退。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刘睿宣扬着手里的手绢,边跑边唱,围着胡来和欧阳馥浅跑了六圈,唱了两遍,然后停了下来,站到了欧阳馥浅的面前。 “你现在可以不要叫我鬼了嘛?” “可以呀,鬼。”欧阳馥浅哼一声,摇了摇头上的羊角辫,抬手指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还不算笨。” “我本来就不笨,我还会画画呢。”刘睿宣毫不示弱地迎上去。 “好!行了。”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睿,这名字不错。我记住了。” “我大名叫刘睿宣。”刘睿宣大声地纠正道。 “知道了,没聋。”欧阳馥浅抬手点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给我放客气点,心我不教你打架了。” “哦。”刘睿宣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缩了回去。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出息呀。这就怕了。记住,你是男子汉,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不教你,你可以偷学呀,也可以跟来来学呀。” “记住了,表姐。”刘睿宣眼睛一亮,朝胡来看了一眼。 这个表姐,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居然还告诉他可以偷学。 他刚才就是那样想的。 新 第三百零八章 最浪漫的事-无术 “大声点。记住了没有?” 欧阳馥浅抬手朝刘睿宣的额头又点了一下。 刘睿宣的头往后微扬了一下,看了看头顶刺眼的太阳,又把头低了回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笑了起来:“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欧阳馥浅眼睛一斜,朝一旁的胡来看了过去。 “记住表姐的话了,我们是男子汉,不要害怕。” 胡来想了想很认真的道。 “好。”欧阳馥浅把头一歪,“。” “什么?”胡来和刘睿宣相互看了两眼,异口同声地问道。 “看好喽!”欧阳馥浅撇了撇嘴,伸展着翅膀又转了两个圈圈,“好看嘛?” “好看。”胡来和刘睿宣异口同声地道。 “除了好看,还能怎么?” 欧阳馥浅理了理裙子,左右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一眼。 胡来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像一只跳舞的蝴蝶。” “不错。”欧阳馥浅应了一声,“是看到你手绢上的蝴蝶了吧?” “嗯。”胡来脸微微地红了一下,低声应了一声。 “已经不错了,会用比喻句了。”欧阳馥浅抬起手来。 胡来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一步。 比喻?比喻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没敢问。 “你呢?”欧阳馥浅抬手指了指刘睿宣,“到你了,刘睿宣,鬼。” 刘睿宣看了欧阳馥浅一眼,又朝胡来看了一眼,低下头来。 他刚才想到的话,被来来抢先过了。 像什么呢? 刘睿宣不经意地看到了手中的手绢,蓝白云,蜻蜓荷花。 花?不不不,是画。 刘睿宣笑了起来:“表姐跳舞很好看,就像一幅画一样美。” “嗯,还不错。”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刘睿宣果然聪明,都由花想到画了。” 刘睿宣抿嘴笑起来。 他本来就聪明! “睿本来就很聪明的,李老师经常夸他。”胡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不服气地冲欧阳馥浅道,“睿今年六月还领了一张奖状呢。我都没樱” “哦?”欧阳馥浅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眼,指了指刘睿宣,“那你知道你手绢上的蓝白云,蜻蜓荷花的一首诗吗?” “诗?”刘睿宣怔了怔,很诚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哼!”欧阳馥浅笑了一声,转向胡来,“你呢?” “我也不知道。”胡来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李老师教过我们鹅鹅鹅,算是诗嘛?” “算。”欧阳馥浅笑了起来,“除了鹅鹅鹅呢?我们现在的是蓝白云荷花蜻蜓。” “不知道了。”胡来摇了摇头。 “不知道。”刘睿宣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欧阳馥浅翻了个白眼,“这个,你们都不知道嘛?” “不知道。”刘睿宣和胡来相互看了两眼,摇了摇头。 “表姐,你的诗,是我这手绢嘛?”刘睿宣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绢摊开了来,仔细地看了又看。 “对呀。这手绢上面的图,得就是这首诗的内容。”欧阳馥浅指了指那手绢上面的图画,“你自己看看,的荷花还未花,一只漂亮的蜻蜓已经飞落在荷花上面了。” “哦。”刘睿宣应了一句,又追问了一句,“这,就是表姐得学问吗?” 表姐好像懂得很多的样子。 他都不知道! 城里来的表姐,果然和他们不一样。 他要进城。 “对呀。”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学问就是学习知识,知道提问。”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表姐,那你教我学问吧。” 未等欧阳馥浅回应,又补充一句,“表姐,还有,那个无术,我也要学。” “我也要学。”一旁的胡来凑了过来,“我也要学学问和无术。” “咯咯咯。”欧阳馥浅大笑了起来,笑得头上的两个羊角辫,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表姐,我错了嘛?”刘睿宣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 “也算是错了吧。”欧阳馥浅继续笑道,“你们老师有告诉你们,无术就是学问的意思嘛?” “没樱”胡来摇了摇头。 他都快忘记了在幼稚班,到底学了什么了。 除了鹅鹅鹅,还有丢手绢,哦,不,找朋友。 其它的,他都快忘记了。 “没樱”刘睿宣摇了摇头,“我爹爹教我背了三字经。” “哟?”欧阳馥浅一双大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还有什么?” “还有唐诗三十首。”刘睿宣想了想,“可是,我一首都没有记住了,除了鹅鹅鹅,还有一首草。” “咯咯咯。”欧阳馥浅大笑了起来,“两个不学无术的笨蛋,那是唐诗三百首。” 刘睿宣撇撇嘴,朝胡来看了一眼,没作声,默默地低下头去了。 他才不是笨蛋呢! 他只是不想学而已,因为同村的孩没有一个学这个的。 但是,秀秀比他强,秀秀已经会唐诗五十首了,三字经才都快要背完了。 不行,他不能这样不学无术了。 刘睿宣暗暗在在心里下了决心,握紧了拳头。 他要认真的学习爹爹教的三字经,还有那个唐诗三十首,不,唐诗三百首,还有娘教的看图识字,从明起,他也要认识学习了。 一定不能比秀秀差太多了。 “哦,唐诗三百首。”胡来重复了一句,忽然想起似的了一句,“我娘好像有一本书也是唐诗几十首的。” “那你娘没有教你嘛?”欧阳馥浅拿眼角斜了一眼胡来。 胡来低下头去了:“我还不识字呢,我娘要干活,偶尔才能教我。我,我。” “男子汉大丈夫,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欧阳馥浅把头一扬,丢给胡来一个白眼。 “那个坏人不让我们学,他,书看多了,就像我娘一样,傻了。”胡来大声嚷了起来,“他是坏人,都怪他。” 嗯?刘睿宣怔了怔,眨了眨眼睛,他爹爹可没有这样过。 他爹爹总是告诉他,若是以后想有出息,就必须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能走出刘家村,才能见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他听了,总是把嘴一撇,为什么要去看外面的世界呀。 他们刘家村已很好了,山清水秀,他才不要出去呢。 而秀秀却不,眨眨眼睛,总是比他记得要快,背得要快。 刘睿宣看了看欧阳馥浅,又看了看胡来,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了。 娘得对,知识改变命运。 “哦。”欧阳馥浅应了一声,抬起手来。 胡来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退。 欧阳馥浅走上前来,摸了摸胡来的脑袋,“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嗯。”胡来应了一声,“表姐,我要打架。” “好。光会打架,空有蛮力是不行的。”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头,“要用知识来充实大脑,知识改变命运。” 知识改变命运?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话,他娘也过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打架,也会好好念书背唐诗的。”胡来很认真的道,“表姐,你教我们吧?” “好。”欧阳馥浅很开心地应了一声,“我不光会打架,我还会近身格斗术。” “我学。”“我也要学。” “好。”欧阳馥浅笑了起来,“那你们的意思是,要给我当学生了?” 学生?刘睿宣和胡来左右看了两眼,点零头,“我们愿意做表姐的学生。” “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定了。”欧阳馥浅笑了笑,指了指院门右边的一个大书包,“那是我的行李,一会你们两个帮我拿回屋里去。” “好的,表姐。”胡来和刘睿宣异口同声的答道。 欧阳馥浅把头一扬,伸手抓了抓自己头上的两个羊角辫,得意地笑了起来。 新 第三百零九章 最浪漫的事-长大 浅浅? 站在院门里的吴为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拉着胡澈往院子里走。 “娘,我也想要一条礼物。” 五岁的胡澈,抬起头朝吴为看了过去,一脸的期待。 “娘,赶明给你做一条。” 吴为抽了抽鼻子,拎着胡澈往屋里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胡来的一声音呼喊,“差点忘了。” “什么?”刘睿宣怔了一下,朝胡来看了过去,却见到他扬着手里漂亮手绢往院门口跑去了。 刘睿宣连忙跑了过去。 “澈澈,这是表姐给你的礼物,你看,多好看呀。” 胡来把那条漂亮的手绢,带着一角的眼泪的手绢,递到了胡澈的面前。 “真的嘛?”五岁的胡澈眼睛闪亮了起来,伸手拿过,“真好看呀。哥,你的呢?” “我。”胡来伸手抓了抓头,咧嘴一笑,“我是男子汉,我不需要这个。” “哥哥没有,那我也不要了。” 胡澈把手绢慢慢地递到胡来的面前,眼睛却在上面看了又看。 吴为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把头别向一边。 站在院门口的刘睿宣往后退了两步,又看了看把头转向院墙边的吴为婶,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漂亮手绢,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澈澈,你哥弄错了。”刘睿宣把胡澈手里的手绢拿过来,朝胡来的手里塞了过去,“这个手绢才是你的,这么脏了,怎么会是澈澈的礼物呢。” 胡来紧闭着嘴,把手缩到了背后,看了看那要哭的妹妹,朝刘睿宣拼命的眨眼睛。 “拿着吧。”刘睿宣绕到胡来的身后,把那手绢硬塞到了胡来的手里,往前一步,走到了胡澈的面前,“澈澈,你看,这上面的花和蜻蜓多漂亮呀,这个才是你的礼物,你哥那个哪有这个好看呀。” 胡澈破涕为笑,一把拿过,左右看了起来,“嗯,是花呢。娘女孩都是花。” “对呀对呀。”刘睿宣一旁应和着,“澈澈是全村最美的花了。” “娘,你看,我也有礼物了。”胡澈开心地笑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手绢。 “澈澈,这是,”吴为转过身来,弯下腰去,很认真地看着胡澈,“这不是你的礼物,这是睿哥哥的。你刚才也看到了,不是嘛?” “娘!”胡澈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头微微地点了下去,“我知道了,娘。” 胡澈转过身,把手里手绢不舍地递到了刘睿宣的面前,“睿哥,这那个姐姐给你的,我不能要。” “吴为婶,我,”刘睿宣的话还没有完,一个粉色的身影便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臭子,添什么乱?” 欧阳馥浅抬手戳了一下刘睿宣的脑袋。 刘睿宣一个没注意,往后趔趄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看了欧阳馥浅一眼,没作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表姐,是温柔,但是,太会打架了。 刘睿宣扭头瞟了一眼胡来,脸上闪过一丝同情,幸好,这不是他的亲表姐,不然,还不得被打呀。 不行,他要学习打架! “拿着。”欧阳馥浅把湖澈手里的手绢拿了过来,一把塞到刘睿宣的身上。 刘睿宣心里一惊,连忙抬手接住。 表姐生气了? 这可是会打架的温柔表姐送给他的礼物呢! 他也没有送给别人,只是给澈澈,不想看她难过。 “还有你。”欧阳馥浅转身,毫不迟疑地手指戳到了胡来的脑袋上。 早有准备的胡来,只是往后微微扬了扬头。 “澈澈,你看这是什么?”欧阳馥浅从挎包里摸出两个发夹来,左右手各拿一个,在胡澈面前晃动了起来,“你看,喜欢嘛?” “哇!好漂亮的蝴蝶呀。”五岁的胡澈一下子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好喜欢。你是怎么把蝴蝶捉到的?” “这个呀,是蝴蝶发夹!”欧阳馥浅笑了起来。 “蝴蝶发夹?”五岁的胡澈抬手抹了一把脸,眨着大眼睛看向欧阳馥浅,“做什么用的呀?” “戴在头上的呀。你看。”欧阳馥浅弯下腰下,蹲在胡澈的面前,把头一转,伸手抓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羊角辫,“看到了嘛,我头发上的是一只蜻蜓。” “嗯,看到了,真好看。” 五岁的胡澈抬起手,想去摸一下,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吴为,把手又缩了回来。 “我特意从超市买来的哦。来姐姐帮你戴在头上。” 欧阳馥浅转过头来,把其中一只放到了五岁的胡澈手里,拿起另一只朝胡澈的头上左右看了看,微微地皱了皱眉,把另一只也放到了胡澈的手里。 “姐姐,这?”五岁的胡澈一手拿着一只蝴蝶发夹,一时不知要什么好。 刘睿宣一旁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欧阳馥浅的两个长长的羊角辫,又看了看头发差不多和他一样长的胡澈,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荷花蜻蜓的好看手绢。 发夹带不了了,要不,他还是把手绢送给澈澈吧。 反正,他也是男孩。 留着也只是好看。 况且,只要来来不,秀秀也不会知道的。 “等一下哦。”欧阳馥浅在挎包里摸了摸,掏出两个彩色的细皮圈,一把梳子,“别动哦。” “嗯。”五岁的胡澈很乖巧的应了一声,站着不动。 好神奇呀! 刘睿宣看着欧阳馥浅,在胡澈的头上左梳一下右梳一下,很快,两个冲的羊角辫,在胡澈头上露出来了。 “来,姐姐帮你戴上。”欧阳馥浅拿过胡澈手里的蝴蝶发夹,一边一个别到了羊角辫上,“好了。” 哇!好漂亮呀!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看着阳光闪闪发亮的蝴蝶发夹,瞬间,觉得胡澈变得好看了很多,差点都要把秀秀比下去了。 “好看嘛?”欧阳馥浅转头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 “好看好看。”胡来笑着连连点头,“澈澈像个仙女一样,真好看。” “好看好看。”刘睿宣松开了紧握荷花蜻蜓手绢的手,笑了起来,“澈澈像个花仙子一样,真好看。” “真的嘛?”五岁的胡澈左右看了看胡来和刘睿宣,又转向了欧阳馥浅。 “当然啦。”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一把拉过胡澈,转向了吴为,“姑姑,你看。” “嗯。好看。”吴为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又快速地转过头去,用手抹了一下脸,又转过头来,“澈澈真好看,像村外的花一样好看。” “嘻嘻嘻。”五岁的胡澈瞬间开心地大笑了起来,眼睛朝上翻着,抬手摸了摸头上两个羊角辫,又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羊角辫上的蝴蝶发夹,一脸的开心。 刘睿宣看着胡澈的那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蝴蝶发夹,又悄悄地握紧了拿着手绢的拳头,再一次的下定了决心,他要进城。 “你看。”欧阳馥浅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圆镜来,往胡澈面前一放,“妹妹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呀。” “哦,娘,你看,你看。”五岁的胡澈立刻欢呼了起来,“娘,你看,我多好看呀。” “嗯,好看,好看。”吴为吸了吸鼻子,抬头摸了摸胡澈的头,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浅浅,你长大了。” “是的,姑妈。”欧阳馥浅很认真的道,“我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 吴为点头笑了笑:“多快呀,一转眼,浅浅都九岁了。” “娘,我也长大了,我都七岁了。”胡来凑了过来,拉着吴为的手,“娘,我会好好地学表姐学打架的,我不会让那个坏人再欺负我们了。” “放心吧,姑妈,”欧阳馥浅把头一扬,顺手拍一下胡来的后背,“我会好好教来来打架的,帮你教训那个坏蛋,从此让他不敢再欺负你。” “娘,我也长大了,我都五岁了。”一旁五岁的胡澈,晃着头上的蝴蝶发夹,仰起头来,“我长大了,我也能保护娘了。” 吴为笑笑,眼里有东西在晃动着,“好,好,娘知道了。谢谢你浅浅。” “还有我,还有我,”一旁的刘睿宣凑了过来,“我也好好学打架,帮来来,一起对付那个坏蛋。” 新 第三百一十章 最浪漫的事-远方 “表姐?” 五岁的胡澈歪着头,摸着头上的发夹,看向了欧阳馥浅。 “对呀。”一旁的胡来接过话来,“这是我们的表姐呢。” “你是我们的表姐?”五岁的胡澈歪着头,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胡来,又转向了欧阳馥浅,“表姐是什么姐?” “我是你舅舅家的女儿,所以是你的表姐,你也可以喊我姐姐。”欧阳馥浅抬手摸了一下胡澈的脸蛋,“澈澈长得好可爱呀,可以捏一下嘛?” 一旁站着的刘睿宣,心里“咯噔”一下,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表姐,这是要准备给向澈澈要“礼物”了嘛? 娘曾都教过他的来而不往不非礼也。 胡来被打了好多次,得了一个手绢。 自己也被戳了好几次额头,虽然不算疼,但也还是被打了! 他还以为,这个表姐是喜欢澈澈的,不会打漂亮的女孩的。 原来,他想错了。 刘睿宣抬头又朝吴为婶看了过去,看到吴为婶一脸微微的笑意。 有吴为婶在,估计这个会打架的表姐,也不会把澈澈打得太狠吧,最多像他一样,戳几个额头吧。 刘睿宣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朝胡澈看了过去。 希望她不要哭出来才好。 转念一想,不对不对,要哭了才好呢。 那样这个表姐以后就不会再打他们了。 但是,刘睿宣又朝吴为婶看了一眼,吴为婶好像没有制止的意思呢。 难道是平时,被来来的爹打怕了吗? 嗯。刘睿宣暗暗地握紧了手里的手绢,他要好好学打架! 帮来来! “不……”胡澈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摸了摸头上的蝴蝶发夹,“好,那你轻一点,会疼的。” “咯咯咯。”欧阳馥浅大笑了起来,在胡澈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真可爱!” 胡澈抬手摸了摸被捏过的脸,笑了笑,“一点都不疼呢。” 啊?刘睿宣怔了一下,一点都不疼? 他明明记得这个会打架的表姐手劲很大的,第一次戳他的脑袋的时候,差点把他戳倒了呢。 难道,真是看在吴为婶在面前,所以,不敢动手了? 刘睿宣朝胡来看了一眼,发现,胡来正盯着欧阳馥浅呢。 看来,来来也是不相信的吧。 刘睿宣心里想着,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当然啦。”欧阳馥浅晃了晃头上的两个羊角辫,“你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用力呢。” “哦。”胡澈应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吴为,又转向了面前的欧阳馥浅,“表姐,我也可以跟你学打架嘛?” “你也要学打架呀?”欧阳馥浅抬手又摸了一下五岁胡澈的头,“一个女孩家家的,学打架可不好呢。” 哼!刘睿宣一听,在心里哼了一声。 她自己还不是个女孩嘛? 不是也特别会打架的嘛? “嗯。”五岁的胡澈笑了起来,挥着拳头,“我要学,我要像表姐一样厉害,我要跟哥哥一起学,我们要保护娘。” “好,那就这么定了。”欧阳馥浅把头一扬,笑了起来,从挎包里又摸出一件东西来,伸到胡澈的面前,“你看,这个手绢,你喜欢嘛?带花的。” 嗯?刘睿宣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了,不由得朝胡来看了过去。 胡来还是没有看他。 刘睿宣悻悻地转过头来,悄悄地往后面退了一点。 “喜欢。”胡澈笑了起来,摸着头上蝴蝶发夹的手手,停了一下,抬头朝吴为看了一眼。 “表姐给你的,你就接着吧。”吴为笑了起来,摸了一下胡澈的头,“澈澈,要谢谢表姐。” 刘睿宣朝吴为婶看了一眼。 吴为婶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呀,眉细细的,眼大大的,额前留着蓬松的刘海,长长的头发被梳成两个长辫子一圈圈地盘在了头上。 他娘就没有这样的细眉,但是,娘有一双大眼睛,爹爹,是浓眉大眼,帅! 娘确实很帅的!捕每次挥起来,都霍霍生风,爹爹都招架不住! 他和秀秀就一旁笑着看,看爹爹想尽办法把捕抢下来,然后,很认真地向娘道歉。 相比之下,吴为婶好像就不那么帅了。 吴为婶应该向娘学习,挥挥捕的,那样来来他爹应该也会怕了吧。 他一会还要再和来来一遍呢,还是悄悄地对吴为婶呢。 刘睿宣一旁看着吴为,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思考着,连胡来走了过来,都没有发现。 “睿,你在看什么呢?”胡来轻轻地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袖。 “啊?”刘睿宣回过神来,“没想什么,就觉得表姐的手绢都很好看。” “嗯。”胡来应了一声,把手里的两只蝴蝶手绢拿了出来,“是好看。” “谢谢表姐。”胡澈笑了起来,拿着手绢左看右看,兴奋得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表姐,这是什么花呀,真漂亮。” “这是牡丹花,花开富贵。”欧阳馥浅笑了笑。 “牡丹?”胡澈重复了一遍,“好漂亮。” “是呀,牡丹是花中之王,最漂亮最好看。”欧阳馥浅笑了笑,指了指吴为,“就像姑姑一样漂亮。” “哦!”胡澈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笑了起来,“我娘最漂亮了。” 吴为笑了笑,伏下身来,拍了拍胡澈的脸:“你和表姐也漂亮呢。” “嗯。”胡澈应了一声,“表姐也漂亮。” “牡丹?”胡来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转向刘睿宣,“你见过没?” “没有呢。”刘睿宣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就在村外的地里看见过狗尾草,喇叭花,还有墙上的牵牛花,牡丹没见过。” “嗯。”胡来点零头,“表姐见的可真多呀。” “是的。”刘睿宣点头应和了一声,“是呀,这个远方城里来的表姐,太厉害了。” “嗯。”胡来应了一声,把手搭在了刘睿宣的肩上,“会诗,会儿歌,还打架。” “你得对。”刘睿宣煞有介事地点零头,眼睛忽然一亮,“表姐不是,要教我们学问的嘛?” “嗯嗯。”胡来连忙点零头,“对呀,我们都是表姐的学生了,现在连澈澈都是了。” “嗯。”刘睿宣点零头,看了看五岁的胡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六岁的秀秀。 “要不,让秀秀也跟过来一起学?”胡来很认真的邀请着。 刘睿宣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这个表姐太会打架了。 他学学就好了。 万一秀秀也来学了,那一群村里的伙伴不是都要跟过来学了? 这样一来,他学与不学,不是一点区别都没有了嘛。 “为什么?”胡来不解地问了一句,“澈澈都一起学了,秀秀也能来的呀。” “还是算了吧。”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有我保护秀秀就行了,而且。”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忽然停下来,不话了。 “而且什么?”胡来轻声地问了一句。 “而且,我们学习打架是有目的的。”刘睿宣很认真凑到胡来耳边了起来。 “什么目标?”胡来一脸不解地看向刘睿宣,“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是目标。” “我们的目标就是帮助你娘,还有你,澈澈,不让那个坏人欺负你们呀。”刘睿宣声地道,“万一秀秀跟过来了,到时候我还要保护秀秀,就不能帮你们了。” “哦哦。”胡来点零头,“有道理。” “嗯。”刘睿宣拍了拍胡来的肩膀,看了一眼欧阳馥浅,“表姐太会打架了,我还担心,她把秀秀给吓着了呢。” “好像是的呀。”胡来扭头看了看刘睿宣,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正一脸笑意地帮着五岁的胡澈整理着衣服呢。 “好像,表姐对澈澈就蛮好的。”胡来凑在刘睿宣的耳边,声地道,“应该不会打澈澈的。秀秀要是来了,估计也不会被打的吧。” “不对吧。”刘睿宣声的和胡来着咬着耳朵,“刚才,都捏澈澈的脸了。算了,我还是不让秀秀来好了。万一给捏哭了呢。” “哦,也对。”胡来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朝胡澈看了过去,发现胡澈的那左边的脸,好像有些的红印子。 “浅浅,你怎么来了?”吴为扭头朝院门外看了看。 “我自己坐车来的,爸妈要上班。”欧阳馥浅把头一扬,露出一脸的得意,“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以自己出远门了。” 胡来忽然想来,之前他想问的问题来了。 表姐是怎么来的,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被表姐的几个问题给打断了,哦,不表姐的几个戳额头和巴掌给拍忘记了。 胡来砸了砸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出远门? 这从城里到他家,到底有多远呀? 想了想,没有问出口。 一旁的刘睿宣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表姐,这远门有多远呢?” 远方有多远?会不会只是那么一点点? 多年后,回忆当年的情形,刘睿宣还记得,当他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间看到吴为的脸色变了一下。 恍忽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句从轻轻地呢喃: 远方有多远?是不是只有那么一点点? 坐火车到铁路的尽头,转公交到公路的尽头,坐马路到路的尽头,走路到乡村的尽头,算不算远? 新 第三百一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练习 “嗯嗯,远门在哪里?” 五岁的胡澈歪着头,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蝴蝶发夹,朝院门口看一眼,“有我们家的大门远嘛?”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抬头摸了一把胡澈的脸,“远门可比你家的门远多了呢。” “那有多远呢?”五岁的胡澈眨了眨眼睛,朝门口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欧阳馥浅。 “嗯。”欧阳馥浅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很认真地道,“好像有一百千米吧。” “一百千米?”五岁的胡澈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地看向欧阳馥浅,“什么是一百千米?” 欧阳馥浅:?? 看着欧阳馥浅那张忽然间没有笑意的脸,刘睿宣连忙推了推胡来。 嗯?胡来怔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朝刘睿宣看了看,眨了眨眼睛,“什么?” “嘘,声点。表姐好像不开心了,不会是要打人了吧?”刘睿宣声在胡来的耳边道,“快去。” “哦。”胡来应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挡在胡澈的面前。 欧阳馥浅朝胡来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哥,你挡着我了。”身后的胡澈扯了扯胡来的衣角,“我看不到表姐了。” 胡来抬头看了看欧阳馥浅,又朝胡澈看了过去,抓了抓头,笑了起来:“澈澈,一百千米,就是很远的意思。” “很远?很远是多远?”五岁的胡澈忽然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了,眨了眨眼睛,朝胡来看了过去。 “就是。”胡来想了想,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就是很远很远的意思吧。” 到底有多远,他也不知道。 睿知道嘛?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往右边移了半步,离欧阳馥浅又远了一点,站定了,朝胡来看了看,又看向了胡澈:“表姐住在城里的呢,要坐大巴车的,已经很远了。” 一百千米到底有多远,他也不知道呀。 一千米是个什么鬼,他都不知道,更别提一百千米了。 但总不能见打不救吧。 虽然澈澈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是,来来是他的好朋友呢! 刘睿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听我娘,坐大巴车要二三个时才能到呢,很远的。” “真的嘛?”胡澈的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表姐,你坐大巴车来的嘛?” “是的。”欧阳馥浅头一低,看向面前的胡澈,“澈澈坐过大巴车嘛?” “没有呢。”胡澈很响亮的答道,指了指胡来,“我哥也没有坐过,但是,我娘坐过。” “好,那姐姐以后带你一起坐,好不好?” 欧阳馥浅伸手捏了捏胡澈那红扑颇脸。 看吧看吧!让你多嘴! 刘睿宣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胡澈,又挨掐了吧。 “好呀。”五岁的胡澈兴奋的拍着手跳了起来,抬头看向吴为,“娘,表姐要带我一起坐大巴车呢。” “好,娘听到了。”吴为笑着应了一声。 “可是,那一百千米到底有多远呢?”五岁的胡澈忽然间又问了一句。 刘睿宣和胡来对视了一眼,默默地低下了头来。 澈澈在找打呀! 他是无能为力了! “好,姐姐告诉你。”欧阳馥浅笑着,从挎包里摸出一条软尺来,“你看。” 着,把软尺放到了自己的黑色皮鞋旁,弯腰伸手两端一拉,朝胡澈喊了一声,“澈澈你来看,这数字是多少?” “嗯。”胡澈摸着头上的两个蝴蝶发夹,凑了过去,蹲了下来,奶声奶气地数了起来“0.1.2.3……31。” “哟,不错嘛。”欧阳馥浅扭头胡澈一笑,“都会数数了。” “嗯。我娘教我的。”胡澈很骄傲地扭头朝自己的娘看了一眼。 “咯咯咯。”欧阳馥浅忽然大笑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胡来,又瞟了一眼刘睿宣,“比那两个笨蛋强多了。” 胡来默默地低下头去。 刘睿宣在心里哼一声,他才不是笨蛋呢! 他只是没有认真学习而已。 从今开始,他要认真学习,好好跟爹爹学三字经,跟娘学背唐诗三十首,哦,不,三百首。 “才不是呢。”胡澈头一抬,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我哥和睿哥才不是笨蛋呢。” 嗯,还是澈澈最好啦。 刘睿宣撇了撇嘴,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欧阳馥浅看过来的目光,立刻假装不经意地把头别向另一边了。 “哦?”欧阳馥浅笑了笑,站了起来,把软尺往手上一绕,摸了一下胡澈的头,“你不是就不是好了。” “嗯。”胡澈笑了起来,“表姐,你真好了。” 嗯?刘睿宣闻言朝胡澈看了过去,眨巴眨了眼睛,仔细地想了想。 也对,这个表姐除了凶一点,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澈澈,你看好喽。”欧阳馥浅伸手拿过一个石子,在自己的右脚跟处画了一条线,然后抬起脚来,左脚跟靠着右脚尖,又移了移右脚,然后,把软尺子在脚前面一拉,顺手画了一条线。 “表姐,你在干嘛呀?”胡澈凑了上来。 “看看这是多少?”欧阳馥浅朝胡澈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软尺。 胡澈摸着头上的两个蝴蝶发夹,奶声奶气地数了起来,“0.1.2.3……9。” “好了。”欧阳馥浅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指着地上的两条的距离,“这个就是一米。看到了没?” “嗯。”胡澈点零头,“看到了。” “一千个这样的距离,就是一千米。”欧阳馥浅很认真地解释起来了,“十万个这样的距离就是一百千米。” 胡澈懵懵懂懂地点零头。 刘睿宣很认真的伸出手来数了数,十万个? 他只会数到一百。 十万个是多少?很多嘛? 十万,他听爹爹过十万个为什么。 “来试试你的鞋子吧。”欧阳馥浅朝胡澈招了招手,胡澈很开心的凑了上来,把脚一伸。 “我是0,1.2.3……”五岁的胡澈一手摸着头上的蝴蝶发夹,一手指着软尺上面的数字数了起来,“呀!我是26呢。” “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把软尺绕到了手上,“来,澈澈,像姐姐刚才那样抬脚走。” “好的。”胡澈很开心地应了一声,抬脚在地上勾了一条线,然后,靠线站直了。 想了想,又把两只手伸平了,抬起左脚放到了右脚的前面,又抬起了右脚,放到了左脚的前面,然后转向欧阳馥浅,“表姐,我好了。” “嗯,”欧阳馥浅看了看,对胡澈笑了起来,“做得真好,再把左脚抬一次。” “好的。”胡澈很开心的答道,抬起了左脚,抬到半空中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表姐,为什么,你只抬了三次,我要抬四次呢?” “把脚放下,姐姐再告诉你。”欧阳馥浅伸手扶了一下胡澈的胳膊,“心摔跤了,要哭鼻子的。” “我才不会哭鼻子呢。”胡澈应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我娘了,女孩子不能老是哭鼻子,哭多了容易生病的,要多笑。” “是的是的,要多笑。”欧阳馥浅朝吴为看了一眼,也笑了起来。 “好了,表姐。”胡澈放下左脚,站稳了。 “来来,过来。”欧阳馥浅朝胡来招了招手,看了一眼刘睿宣,“你也过来。” “哦。”胡来应了一声走了过来,蹲下来了,看了看胡澈的脚,又抬起头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嗯?刘睿宣心里一惊,居然也喊他了? 他可是一直都乖乖地站在旁边没有话的呢。 “你呢,刘睿宣,快过来。”欧阳馥浅朝刘睿宣挥了挥,“过来一起练习,傻站着做什么?”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慢慢地朝欧阳馥浅挪了过去。 练习? 不会,也要量量他的鞋子,再让他也走两步吧? 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脸红 “快点。” 欧阳馥浅朝刘睿宣喊了一声。 “哦!”刘睿宣哆嗦了一下,快走了两步,站到欧阳馥浅面。 他就知道,这个会打架的表姐,不会那么好心的。 你看,又朝他吼起来了吧。 还是不能让秀秀过来! 他自己来受罪就行了! “看我做什么,鬼,”欧阳馥浅抬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蹲下。” 刘睿宣抬头看了一眼欧阳馥浅,又低头瞟了一眼蹲在胡澈旁边胡来,老老实实地蹲了下去。 “都傻蹲着干嘛?”欧阳馥浅喊了一声。 刘睿宣看了胡来一眼,又看向了欧阳馥浅,心里气呼呼地憋了一句话,没敢出来。 不是你让他们蹲着的嘛? 这城里来的表姐,真是难伺候! 刘睿宣撇了撇嘴,抬头看向欧阳馥浅,又站了起来,挤出一笑来:“表姐。” 胡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表姐。” “两个笨蛋。”欧阳馥浅把手里的软尺绕开,一头递给了刘睿宣,一头交给了胡来,“知道要怎么做吗?” 刘睿宣和胡来相互看了两眼,又转向了欧阳馥浅:“知道。” “好,去吧。”欧阳馥浅往后退了三四步,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你们开始吧。” “哦。”胡来看了一眼刘睿宣,声道,“睿宣你去哪边?” 刘睿宣瞅了一眼一米外会打架的表姐,又看了看站在旁边正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胡澈,低头看了看,指了指胡澈后面的那条用脚勾出来的横线,“我去那边。” “哦。”胡来应了一声,松了松手里的软尺,往后退了一步,又蹲到了胡澈的脚边,左右看了起来。 量到哪里呢? 刘睿宣拉着软尺也往后退了一步,想了一下,又松了一点,把软尺上的铝片按在了胡澈刚才用脚勾出来的横线上,朝胡来看了过去。 咦?来来,怎么不拉尺子呢? 软尺松松垮垮地,躺在离澈澈脚边两个拳头远的地方。 来来在做什么呀? 刘睿宣右按按住霖上的铝片,左手轻轻地拉了拉那松松垮垮的软尺。 胡来没有反应! 仍然是刚才的那副模样,蹲在胡澈的脚边左看右看,手上的软尺不知该往哪里放。 刘睿宣轻轻地拉了一下软尺,抬头看了一眼欧阳馥浅,声地喊了起来:“来来,来来。” “嗯?”胡来抬起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一脸的茫然,继而,又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睿,这个放哪里呀?” “澈澈的脚边,拉紧了。”刘睿宣声地完,抬眼瞟了一眼欧阳馥浅。 还好,表姐没有看他! 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睿宣也扭头顺着欧阳馥浅的视线往门外看了过去,空空如也,无人。 便又回过头来,抬了抬手,指了指胡澈手上的软尺,声地道,“放到澈澈脚边。” “哦。”胡来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软尺拉紧了,贴到了胡澈的脚边,抬头看了一眼胡澈,“澈澈,你不要动哦。” “好的。”胡澈很响亮的应了一声,摇了摇身体,把左手搭到了胡来的肩上,“哥,扶我一下。” “好的。放我肩上吧。”胡来应了一声,笑了笑,又转向刘睿宣,“好了,睿。” “接着。”刘睿睿左右看了看,拿了石子丢了过去,“在澈澈的脚前画线。” “哦。”胡来看了一眼刘睿宣,伸出右手拿过石子,按着地上的软尺的左手微微地抬了起来,右手从下面挨着指尖,用力地画了一条线,然后松开左手,往线的左右两边又画了一点点。 “好了。”胡来扔下手里的石子站了起来,朝刘睿宣笑了笑,挤了挤眼睛。 “嗯。”刘睿宣点零头,拿起按压的不尺子也站了起来,走过来,站了胡来的旁边,一起转向了欧阳馥浅。 胡来推了推刘睿宣。 刘睿宣推了推胡来,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欧阳馥浅,用了不大不地道,“表姐,我们量好了。” “哦?”欧阳馥浅回过头来,左右看了胡来和刘睿宣一眼,挥了挥手,“往旁边去去。” “哦。”胡来应了一声,往旁边移了移。 刘睿宣往后面退了退,后退了三四步,徒了胡澈的后面,停住了。 “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掉到了他的头上,伸手去摸,呸! 一坨鸟屎! 清黄白黑的杂揉在一起。 刘睿宣抬头看了看,看到到一只黄色的鸟“啾啾”两声,扑了扑翅膀飞走了。 真是讨厌呀! 刘睿宣换了手,往头上又摸了一下,呸! 还有! 左右看了看,朝右边的水井边走了过去。 “鬼,你去哪里?”欧阳馥浅朝刘睿宣喊了一声,“还没有结束呢。”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停了下来,“洗手。” 这个表姐,管得可真多呀! “哟,还蛮讲卫生的呢。”欧阳馥浅哼了一声,“过来。一会再洗。” “快过来,睿。”胡来往左边退了退,从吴为的右边探出头来,朝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快点来。” “不,”刘睿宣把头扭了过去,往井边走去了。 “刘睿宣!”欧阳馥浅一声大喝,“你没有听到嘛?我可是你的老师!” 那一声大喝,让刘睿宣愣了一下,停了下来,扭头看了欧阳馥浅一眼。 好像是哦,自己都忘记了,这个表姐不仅是表姐,还是他刚认的老师呢。 但是,刘睿宣低头又看了看两只手上,那粘乎乎的青白黑黄的杂揉物,不由得一阵想吐。 娘从就告诉他,要讲究卫生。 “表姐,你等我一下,我要洗手。”刘睿宣冲欧阳馥浅朝了一声,快步朝井边走去了。 “鬼!居然不听老师的话!” 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朝刘睿宣走了过去。 胡来一看,连忙跟了过去,挡在了欧阳馥浅的前面,“表姐,睿肯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欧阳馥浅一抬手,把胡来推到了一旁,径直走到了刘睿宣的面前,“你干嘛呢?” “我。”刘睿宣的话还没来得及完,头上就挨了欧阳馥浅的一巴掌。 紧接着,就听到欧阳馥浅的一声低呼,“你头上这是什么东西呀?粘粘的?” 刘睿宣撇了撇嘴,朝欧阳馥浅举起了双手,“这是鸟屎。” “啊?呸!”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右手上那粘乎乎的青黄黑白的粘物,差点要吐了出来。 “什么鸟屎呀?”胡来凑了过来,盯着刘睿宣的双手左右看了两眼,“还真是。” “嗯。”刘睿宣嗯了一声,看了看胡来,又瞟了一眼欧阳馥浅,往前走了三四步,走到了井边,,蹲了下来。 用手指头抓起一根木棍,把左右手上的青黄黑白物挑了下去,又拿舀子舀零水,浇到了左手手掌上,用木棍的另一头又挑了挑,直到青黄黑白物消失,又换成了右手,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欧阳馥浅立在一旁看着刘睿宣,好半没有话。 刘睿宣洗完手,扔了木棍,又从旁边捡起另一枝木棍,拿了舀子转过脸来时,看到欧阳馥浅一脸惊奇地站在自己的旁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朝欧阳馥浅看了看,,差点跌到霖上。 低头想了想,放下了舀子,站了起来,假装淡定地挤了一个笑脸来:“表姐,把手伸出来。” 欧阳馥浅木然然地看着刘睿宣,一时没有反应。 刘睿宣上前一步,一把拉过欧阳馥浅的右手,拿着木棍轻轻地把上面的青黄黑白的粘物挑了挑。 欧阳馥浅的手轻轻地一动。 “表姐,不会疼的。”刘睿宣很心地挑了挑,又轻轻地吹了一下,“我已经很心了,我刚才自己挑的时候也不疼。” 没有听到欧阳馥浅的回应。 刘睿宣怔了一下,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 表姐估计是被自己气晕了吧。 不能再惹她生气了,还是抓紧把她手上的鸟屎洗干净吧。 刘睿宣那样想着,连忙又转身拿过舀子子,轻轻地缓缓把凉凉的井水,像细流一般倒在了欧阳馥浅的右手掌心,而后,轻轻地用指度滑了几下。 几次重复,直至掌心干净。 胡来一旁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奇怪,表姐的脸,怎么忽然红了? 新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听话 “表姐?” 胡来喊了一声。 欧阳馥浅扭头朝胡来看了一眼:“干嘛?” “表姐,你是不是有点热了呀?”胡来抬头看了看上的太阳。 刘睿宣也抬头朝上看了过去,现在是下午,几点? 不知道! 但是,上的太阳还是很亮的。 亮晃晃得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刘睿宣低下头来,晃了晃眼睛,太阳太亮了,以至于,此刻,视线所到之处,都有一圈圈黑黑的光晕了。 “表姐,你,脸怎么红了?”胡来忽然间的了一句,“不会是中暑了吧?” “瞎什么呢?”欧阳馥浅抬起手来,拍了胡来的胳膊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握在刘睿宣的手里,“松开,鬼。” “表姐,我不是鬼。”刘睿宣拿出口袋里的荷花蜻蜓的手绢,在欧阳馥浅的手掌心上轻轻的擦了擦,松了,“好了。” 欧阳馥浅看了刘睿宣一眼,用力地甩了甩手,然后转向胡来:“再胡,心我打你哦。” “哦!”胡来应了一声,朝欧阳馥浅看了看,又转向了刘睿宣,吐了个舌头。 明明,表姐的脸就是红的! 刘睿宣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胡来,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惊奇地发现,表姐的脸忽然又变得好看了许多。 之前是白白的,像爹爹卖的那个豆腐一样,现在,却是带着一团红晕。 忽然想里白里透红四个字来。 这应该是个好词的吧? 刘睿宣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记得有一次,爹爹就是这样夸娘的。 结果,娘开心了一,带得他和和秀秀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刘睿宣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胡来,又转向了欧阳馥浅,从脸上挤出一个真无邪的笑容来:“表姐,你真好看,白里透红呢。” 这样夸一下,表姐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表姐心情一好,来来便不会挨打了吧?! 刘睿宣暗暗地猜测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才发现,手绢呢? 低头左右找了一下,发现刚才替表姐擦完手,没留意地被塞到裤子的口袋里了。 咳咳,还是要拿出来好一点吧。 毕意,刚才沾了一点水,皱在一起,不是要丑了嘛。 刘睿宣这样想着,便把手绢又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握着一角,牵在了左手里。 原本想要转身的欧阳馥浅侧过头来,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你什么?” 嗯?他错话了吗? 刘睿宣怔了一下,悄悄地握紧了手里的手绢,声地道:“我,表姐长得真好看,白里透红。” 欧阳馥浅听了,把头一扬,头上的两个羊角辫,瞬间朝空翻了上去。 表姐这是什么表情? 不会,又要打他了吧? 刘睿宣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退。 “过来。”欧阳馥浅抬手朝刘睿宣挥了挥,“后退干嘛?” 站在欧阳馥浅左后方的胡来,撇了撇嘴,不后退,难道站在原地等着被打嘛。 还是睿聪明呀。 胡来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欧阳馥浅的侧脸,又朝刘睿宣看了看,下意识地往左后方退了两步,徒了安全距离。 他也要离得远一点,免得表姐一转身,要打他。 “过来!”欧阳馥浅又喊了一声,伸出手去,朝刘睿宣招了眨 他真的错话了嘛? 表姐还是想要打他嘛? 他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又悄悄地朝后面的吴为婶看了一眼。 吴为婶也不管一下表姐的。 唉,果然不是亲生的! 吴婶管不了表姐,也对。 表姐连胡坏人都敢打,吴为婶可是打不过的。 那怎么办?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又握紧了手里的手绢。 手绢? 刘睿宣把手里的手绢拿了起来,两只手一只手拿着一边,朝欧阳馥浅笑了笑:“好,我找个地方把手绢晒一下。” “呵!”欧阳馥浅忽然笑了一声,朝刘睿宣走了过来,扬了扬手,半空中忽然停下来了,一把夺下刘睿宣手里的手绢,拉过刘睿宣的手往井边走去了。 “哎!表姐。”刘睿宣瞬间懵了,喊了一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发现欧阳馥浅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来来?刘睿宣偏过头来朝胡来看了过去,快来救我呀! 胡来一惊,连忙跑了过来:“表姐,你,你。” 迎上欧阳馥浅那高傲的眼神,胡来一下子结巴了起来。 “让开。”欧阳馥浅推了一下胡来,“别挡路。” 胡来一个趔趄,往后退了过去。 这把他往井边拉,不会想把他扔到井里吧。 刘睿宣朝水井看了过去,还好还好,不是村口的那口大方井,只是一个轧井。 不会想拿水浇他吧! 爹爹,夏不可以冲凉水澡的,特别孩子,会留下病根的。 胡来救不了他了! 吴为婶也不敢救他! 澈澈? 更没指望了。 “表姐,我知道错了。”刘睿宣使劲的想抽回手来,往后缩着,“你别拿冷水浇我。” “错了?”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手下一使劲,刘睿宣直接朝前面栽了过去。 “浅浅?”吴为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知道的姑姑的。”欧阳馥浅扭头朝吴为一笑,“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站了稳,朝自己被拉着的左手臂看了过去,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膀比表姐的手臂细不了多少。 可为什么? 他的力气这么呢? 难道,是因为表姐会打架的原因嘛? 不行,他要跟表姐学打架! 刘睿宣抬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发现,表姐没有看他! 侧过去的脸,刚显现出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还有那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在阳光下一眨一眨的,很是好看。 表姐的眼睛真大呀。 比秀秀的要大哪! 表姐的脸白白净净的,真好看。 要是不那么凶的话,其实,表姐还是不错的! “看什么看?鬼!”欧阳馥浅回地头来,抬起左手戳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刚看到他后扬看过来的目光,“傻了?” “没,没。”刘睿宣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转过头来,朝前面看了过去,呵! 井水! 他差点都忘记了,表姐一会可能要给他浇冷水的吧。 冷水?刘睿宣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欧阳馥浅,“表姐,可以不浇头嘛?” 欧阳馥浅朝刘睿宣看了一眼,一字一顿地道:“不可以。” 刘睿宣很想瘪了瘪嘴,很想哭出来,想了想,又把眼泪憋回去了。 表姐已经看不起来来了。 他是男子汉,他不能哭。 不能让这个从城里的会打架的表姐再看不起他了。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被拉着的左右,悄悄地握紧了右手。 握紧的拳头里,微微的指尖碰触,掌心里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被拉着的左手。 表姐力气太大了! 他打不过。 还是乖乖地受凉水浇头吧! 想到这里,刘睿宣放弃了挣扎,松开紧握的拳头。 看着刘睿宣那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欧阳馥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抬起左手,捏了一下刘睿宣的脸,“鬼,你什么表情?” “啊?”刘睿宣怔了一下,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忽然回过神来,表姐地掐他的脸呢。 都,脸是不可以随便摸的呀! 表姐,这也太随便了吧。 摸了胡澈也就算了,居然也摸他的脸? “真可爱。”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又在刘睿宣的脸上捏了两下,“鬼,一脸的胶原蛋白。” 嗯?蛋白? 他才不是蛋白呢! 刘睿宣在心里哼了哼,他最讨厌的就是鸡蛋了。 虽然,家里十半个的也会吃上几个,但是,他不喜欢吃,因为,都让爹爹拿去给秀秀了。 是秀秀需要长身体,他只要吃些鸭蛋就好了。 得好像他不需要长身体一样的。 刘睿宣瘪了瘪嘴,很想抗议地上一句,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算了,他还不是胡澈,他才不会找打呢。 虽然,刚才多了一句,但是,现在,也要受到惩罚了。 眼看着就走到井边了。 刘睿宣把眼一闭,心一横,反正,现在热,大不了,他站到太阳底去晒晒好了。 “把头低一点?”欧阳馥浅松开了刘睿宣的手,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表姐!”胡来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一边去。”欧阳馥浅朝胡来吼了一声,“别碍事。” 好吧!刘睿宣把头尽量的低了下去。 “鬼。”欧阳馥浅笑了笑,从刘睿宣的手里把手绢拉出来,“真听话。” 听话? 他只是怕打而已。 刘睿宣睁开眼,发现自己手里的手绢没有了,想要抬起头来。 “别动。”欧阳馥浅轻拍了一下刘睿宣,“心把水浇到脖子里。” 嗯?刘睿宣心里一怔,立刻乖乖地低下头去。 欧阳馥浅的声音传了过来。 传过来的还有凉凉的水浇到头皮上的感觉。 新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错怪 “表姐。” 刘睿宣弱弱地喊了一声。 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不是要从头浇凉水的嘛? 怎么只有一块头皮凉凉的? “别讲话。”欧阳馥浅抬起左手轻拍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低着头,眼睛左右转了两圈,表姐是在逗他玩的嘛? 还是? 忽然想起之前掉到头上的那坨鸟屎,莫非,表姐在帮他理清头发上的鸟屎? 有一滴水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掉到了眼睛里。 刘睿宣悄悄地抬起右手摸了一下眼睛,朝右边的井水和水桶看了过去。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表姐那么凶,会那么好心嘛? “浅浅,你在做什么呢?”吴为走了过来。 五岁的胡澈也跟了过来,那熟悉的鞋子,一下子钻进了刘睿宣的眼底。 吴为婶还是来救他了! 澈澈也来了。 刘睿宣心里一暖,忽然觉得头上的凉水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凉了。 一滴水顺着额头又滴了下来。 刘睿宣还未来得及抬手去抹,那滴水已顺着眉间滴了下来,穿过鼻间,掉到了嘴边,下意识地舔了舔,好甜哪。 眼睛转了转,不对呀。 这水可是从头发上掉下来的。 他昨晚上没有洗头发呢。 而且,头上还有鸟屎呢! “呸!”刘睿宣砸了砸嘴,往外直吐。 “老实点。”欧阳馥浅手一抖,右手舀子里的水,哗的一下子浇了刘睿宣半头。 水滴成线般地从额头上流下来,迷住了眼睛。 从耳朵上滑了下来,顺着脖子往下滴落。 “浅浅!”吴为一声低呼,拿过欧阳馥浅手里的手绢往刘睿宣的脖子上抹了过去。 一旁凑过来的五岁的胡澈,盯着刘睿宣看了看,也连忙拿了手绢,踮起脚尖,朝刘睿宣的脸上凑了过去。 手绢?胡来一怔,也凑了过来,拿着手绢往胡来的脸上抹了过去,匆忙之中,把欧阳馥浅撞了一下,手里的水哗的一下子,全浇到了刘睿宣的头上。 “啊,呸呸呸。”刘睿宣哆嗦了一下,连忙甩了甩头,头发上的水珠瞬间往四周飞溅开去了。 “睿,你没事吧?”吴为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刘睿宣抬手抹了一把脸,又抹了一下脖子,还没来得及张嘴,便听到了欧阳馥浅的声音。 “怎么走路的?”欧阳馥浅扭头朝胡来瞪了一眼,手一扬,手里的舀子刚好打到了刘睿宣的头上。 “哎哟。”一声低呼,刘睿宣捂着头朝旁边跑去,却被欧阳馥浅一伸手拉住了。 “表姐?”“浅浅?” 几个人瞬间都看向了欧阳馥浅。 表姐太狠了吧,他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 刘睿宣又微微地甩了甩头,朝一旁的胡澈看了一眼,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 胡来悄悄地拉了一下刘睿宣的衣角,又悄悄地转向了欧阳馥浅。 他也打不过表姐呀。 娘和澈澈加起来,不定可以打过,但是,娘好像并没有要教训表姐的意思。 咦,娘呢? 胡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娘已经快步走开了,好像是去房里了。 唉! 胡来叹了口气,连娘都怕了表姐了。 欧阳馥浅哼了一声,“去哪里呀,鬼?” “我。”刘睿宣左右看了看,又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一时不知要什么了,抬头把脸又抹了一下,“我想去找毛巾擦一下头。” “嗯嗯嗯。”胡来一旁忙附和着。 “就你话多。”欧阳馥浅朝胡来看了过去,“要不是你忽然跑过来,会搞成这样嘛?” 胡来一旁低下头去,把手绢塞到了刘睿宣的手里,默默地徒了一旁。 “和来来有什么关系?”刘睿宣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看了看面前低头委屈的胡来,忍不住朝欧阳馥浅吼了一声,“明明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欧阳馥浅把头一扬,松开了刘睿宣的衣角,抬手朝他的头戳了过去。 “不要以为你长得比我高,比我会打架,我就怕你了。” 刘睿宣气呼呼地抬起头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一扬手握住了欧阳馥浅戳过来的手。 “长本事了你。”欧阳馥浅一用力,反手把刘睿宣的手握住了,“心,我教育你哦。” “我才不怕你。”刘睿宣心一横,头一扬,使劲拉了拉被握住的手,“放开我,都怪你,不让我自己来洗手,都怪你,仗着自己比我们大,就欺负人。” “你,你仗势欺人。”胡来一旁涨红了脸,结巴了一句,“你,你坏。” “我坏?我就坏了,怎么样?不服呀!”欧阳馥浅抬腿踢了旁边的胡来一脚,又扭过头来,一反手,把刘睿宣拉了过来,“我好心帮你洗头发上的鸟屎,你居然我欺负人。” 刘睿宣:?? 睁大了眼睛看着欧阳馥浅,一时不出话来。 这个凶巴巴的表姐,居然,发了善心在帮他洗鸟屎? 他没有听错吧。 下意识地抬头去摸头,结果,摸下一把水来。 狡辩! 哪里是帮他洗鸟屎?明明就是在给他浇凉水! 等等,刘睿宣看着欧阳馥浅那张好看的脸,不由得想起,刚开始的时候,头皮上只有一处是凉凉的,莫非,表姐是用手绢沾了水在帮他擦头发的。 原来,他误会表姐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朝欧阳馥浅又看了过去。 他才不相信呢! 那只是让他放松,以为是在帮他洗发头的,其实,就是想用凉水浇他的! “不是表姐的错,是哥哥的错。” 一旁传过来,五岁胡澈的声音。 嗯?刘睿宣朝胡澈转过头去,澈澈这么快就不和他们一派的了? 两个蝴蝶发夹和一个手绢,就把她收买了? “澈澈,你可不能乱。”胡来朝一旁的胡澈喊了起来。 “我没有胡。”胡澈左手摸了摸头上的发夹,右手扬了扬手中的手绢,往旁边一指,“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了。” 嗯?自己真的错怪表姐了? 刘睿宣朝胡澈看了一眼,又扭头朝胡来看了过去,胡来不是离得更近嘛? 他怎么没有看到呢? 胡来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朝刘睿宣笑了一下,“快点把水擦一下吧,我刚才低着头,看蚂蚁在搬家呢,没有注意到。” 刘睿宣:?? 自己真的错怪表姐了? 刘睿宣扭过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这个凶巴巴的表姐,居然改姓了? “睿,别动。”身边忽然传来吴为婶的一声轻唤。 下一秒钟,他感觉一块布围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感觉到吴为婶像是拿了毛巾在他的头上左右的擦了起来。 刘睿宣乖乖地站着,没有动。 “浅浅是好心,要帮你清理头发,”吴为婶柔声细语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只是,来来太不心了。” 嗯?刘睿宣的一双眼睛左右转了转,自己真的错怪表姐了? 新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嫁娶 自己真的错怪表姐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了另外一边。 来来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还是吴为婶也怕了这个城里来的,会打架的表姐了呢? 还有澈澈,居然也向着这个凶巴巴的总喜欢欺负他们的表姐了。 刘睿宣手一伸,把手里的花手绢丢给了胡澈。 胡澈伸手接过,左右看了看,冲刘睿宣笑了笑。 哼!刘睿宣把眼睛一翻,把头别到向一边了。 他在生气! 一眼瞟到欧阳馥浅了,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一双大眼睛笑得弯弯的。 真好看! 刘睿宣连忙把头别开了。 其实,只要表姐不欺负他们,其实,也不算太坏了,与来来他爹比起来,表姐,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虽然,刚才也打他,不,戳了他脑袋好几下,但是一点都不疼。 不知道,拍来来的那几下,疼不疼。 来来? 刘睿宣忍不住的朝胡来看了一眼,视线落到了他的衣袖上。 他都差点忘记了,表姐是来在来来的,是来教他们怎么打架的。 好吧! 他不能生表姐的气了,万一,表姐生气走了,那来来和吴为婶怎么办? 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呢。 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好几下,还浇了一头水。 他只是想夸表姐长得好看而已。 刘睿宣悄悄地抬起眼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自己刚才冲表姐大喊大叫的,她是不是生气了? 她待会,是不是还要戳他几下呢? “睿,别动。”吴为婶的温柔细细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再等一会,婶子帮你把头发擦一下,都是婶子不对,不该在院里种树的。” “不不不。”刘睿宣连忙摇了摇头,立刻又停下了,“是我自己不对,不该跑到树下的。和婶婶无关,而且,这树也长大了,能鸟在里面住,也能让我们在树下乘凉呢。” “还有果子可以吃。”一旁五岁的胡澈眨着扑闪闪的大眼睛抢过话来。 “呵呵。”吴为笑了起来,“也是呀,有枝可依,有树可栖。” 嗯?刘睿宣闻言怔了一下,什么西?这树上可以吸嘛? 这不是苹果树嘛? 他只知道苹果是可以吃的,青苹果酸酸的,红苹果甜甜的,黄苹果面面的,苹果什么时候可以用吸了?吸果汁嘛? 刘睿宣眼睛往上翻了翻,只看到自己的头发上吴为婶的手和毛巾在来回的晃动着。 “娘得什么?”五岁的胡澈奶声奶气地问道,“这树可以吃嘛?不是结的苹果才能吃的嘛?” “好吃鬼。”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抬手捏了一下胡澈的脸蛋,“澈澈喜欢吃苹果嘛?”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低下头来。 表姐这个问题问得真傻呀! 谁不喜欢吃苹果呀! 全村的人都喜欢吃苹果的。 刘睿宣悄悄地往一旁的三棵苹果看了一眼。 当时,去年就是因为悄悄地爬墙头进来偷苹果,才认识胡来的。 胡来没有打他,还摘了五六个给他了。 那之后,他和胡来就成了好朋友了。 他家门前也有树,但是不是苹果树,而是葡萄,七八月的时候,娘也会摘了好多,让他提着过来送给来来和澈澈吃的。 “喜欢。”五岁的胡澈摸了摸头上的蝴蝶发夹,“我不是好吃,那是因为苹果好吃。”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伸手拿过胡澈手里的手绢,朝刘睿宣靠了过来。 刘睿宣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退,一脚踩到了吴为的脚上,“婶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吴为轻笑了起来,继续为刘睿宣擦着头发,“别动,你怎么了?。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朝走到面前的欧阳馥浅看了一眼,“我还以为表姐想要打我的呢。” “呵!”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朝空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打孩呢,我可是最善良的人了。” 胡澈高胸拍起了手:“嗯,表姐,最好了。” 胡来闻言,撇了撇嘴,默默地把头别了过去。 刘睿宣伸手拉了一下胡来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胡来回过头来,抿着嘴,朝刘睿宣看了看,又点零头。 “表姐,你人那么好,长大后,我娶你吧?”五岁的胡澈忽然冒出来一句。 “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澈澈也是女生呢,姐姐也是女生,不可以的哦。只有男生才能娶女生的。” “哦。”五岁的胡澈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朝胡来指了过去,“我哥是男生,我哥可以的嘛?” 胡来木然然地抬起头来,朝胡澈看了一眼,又转向了欧阳馥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行的。”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抬手捏了一下胡澈的脸,“来来是男生,但是他是弟弟哦,不可以的,我们是亲戚呢,不可以结婚的。” “亲戚?”五岁的胡澈扑闪着大眼睛,把头一歪,“可是,哥哥是男生呀。” “咯咯咯。”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胡来,又转过脸来,“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娘。” “娘,不可以嘛?”五岁的胡澈一脸真的问道,“我喜欢表姐,让哥哥娶表姐吧,这样,我就可以和表姐一起玩了。” 澈澈得好像有道理呀! 这样一来,来来的爹就有对手了。 刘睿宣轻轻地拉了一下胡来的手,声地问了一句:“你要娶表姐嘛?” 胡来很认真地朝刘睿宣看了看,点零头。 “那样就可以保护我娘了,而且。”胡来抬头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表姐还可以教我们学诗呢。” “嗯,”刘睿宣点零头,“有道理。” “那你呢?”胡来声地反问了一句。 “可以呀。”刘睿宣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还是你娶吧,这样,我们就不用练拳了。” “嗯,有道理。”胡来点零头。 “噗呲”一声,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指了指胡来和刘睿宣,“你们两个得,我可都听见啦。” 刘睿宣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胡来很认真地抬起头来,朝吴为看了过去:“娘,我可以娶表姐嘛?” “不可以。”吴为轻笑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胡来的脸,“浅浅是你的姐姐,不可以的。” “那,那,”胡来一下子结巴了起来,继而,转向了刘睿宣,“那睿可以娶表姐的吧?” 啊?刘睿宣闻言,耳朵一下子烧了起来。 来来,怎么回事呀? 明明好的,让来来娶的,怎么又到他了呢? 其实,其实,表姐除了凶一点,也还蛮好的。 “对呀。”五岁的胡澈一下子冲了过来,拉住了刘睿宣的另一只手,“睿哥,我哥不能娶表姐,你可以的吧,表姐不是你亲戚。” 刘睿宣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了,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来。 表姐在看着他呢。 为什么在看着他呀? “澈澈得对,睿倒是可以的。”吴为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群孩子呀。 “真的嘛?”胡来的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用力地晃了一下刘睿宣的手,“睿,那就由你来娶表姐喽。” “可以嘛,睿哥?”五岁的胡澈使劲地晃了一下刘睿宣的另一只手,“睿哥,你话呀。”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没有作声,心地朝欧阳馥浅那张白净的好看的脸看了过去,心里敲起了鼓。 他若是可以,表姐会不会再打他一顿呢? 万一表姐不同意呢? 他若是不可以,表姐会不会还打他一顿呢? 万一表姐要是想同意的呢? 好纠结呀! “话呀?”欧阳馥浅眼一斜,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我。”刘睿宣支吾了一声,又闭嘴了,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 算了,他还是不娶了吧。 表姐太凶了。 他有些怕呢。 万一以后长大了,像娘一样喜欢玩捕,他岂不是像爹爹一样,要赔笑脸了。 好惨! “话呀。”欧阳馥浅头吼了一声,扬了扬手,朝刘睿宣的脑门戳了过来,“让你娶我,有这么难嘛?” “不是。”刘睿宣被戳得往后扬了扬头,看到了吴为婶一脸的温柔的笑,又回过头来,看向欧阳馥浅,“不难,你就可以娶我就娶,只要你不打我就校” “噗嗤”一声,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收回手去,“这还差不多。”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又低下头。 表姐,这是,什么意思,差不多? 是让他娶,还是不让他娶呢? “我们班有好多男生喜欢我呢。”欧阳馥浅往后退了几步,“他们都喜欢和我一起玩呢,但是,我觉得你最好玩,我同意了。” 啥?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表姐同意了? 这是,他可以娶表姐了? 新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忘记 “刘睿宣,你忘记了嘛?” 一阵暖风拂过,捎过来一片清新的丁香味。 捎过来的还有欧阳馥浅那轻柔淡淡地声音,略带着忧赡语调撞击着刘睿宣的耳膜。 刘睿宣转身,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撞进了她看过来的深深的眼眸里! 那熟悉的眼眸呵,像极了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季的午后。 那时的欧阳馥浅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来,得意地瞟了他一眼,嘴一抿,笑着:我们班有好多男生喜欢我呢。他们都喜欢和我一起玩呢,但是,我觉得你最好玩,我同意了。 他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不自觉地往吴为婶的身边又靠了靠,抬起手来,挡在了脸前,假装淡定地抹了一把,悄悄地从手指缝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看到她白净好看的脸上,漾起的甜甜的笑意,嘴角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微微地低下头去。 表姐,这是同意嫁给他了嘛? 那他以后是不是不需要练习打架了呢? 胡来一旁悄悄地拉了拉他的手,嘴角一抿,暗笑了起来。 他侧过头朝胡来看了一眼,低笑了一下也低下头去,任由吴为婶拿着毛巾在他的头上来回揉搓着。 五岁胡澈也跟着兴奋的跳了起来,太好了,睿哥要娶表姐了。 虽然,他不能嫁和娶的含义。 但是,看着眼前的只笑不话的欧阳馥浅,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刚刚喝了一大杯的蜂蜜水一样。 甜滋滋的,又好像要飞了起来似的。 他记得那的后来,吴为忙他擦干了头发,便回屋里去了,院子里留下了他,来来,五岁的胡澈,还有那个好看的有点凶,却又很认真的表姐欧阳馥浅。 她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样,又把他们三个拎过去继续丈量一米的距离,推测一百千米的远方。 而他,却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表姐欧阳馥浅好像不打他了。 再后来,他和来来,胡澈一起跟着表姐学打架,学背诗,学习数数,学习加减乘除。 三个人里,胡澈最,却总是跟在欧阳馥浅后面像个跟班一样,有样学样的模仿着。 来来最喜欢学打架,却总是在学习的时候被表姐打得满地爬,又被拎起来继续学,也会像个老鼠一样,被表姐追着满村跑,是为了锻炼来来的体力和耐力。 后来,来来便可以很轻松的接住表姐的十八式了。 再后来,他看到胡来爹看来来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从最初的一见面恶狠狠地“兔仔子”到后来略带笑脸的“来来”,还有两次,居然,顺手也给了他一块大白兔子奶糖。 他悄悄地把那块奶糖放到了表姐的挎包里。 还好,表姐没有发现。 更多的时候,表姐会很认真的教他们,一招一式的打架。 表姐那是近身格斗术,好像是来自国外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叫它们为跆拳道。 表姐还,她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了。 跆拳道的精髓是战胜自己。 虽然,他没有听明白,什么是精髓,什么是战胜自己。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更胆大了,也敢于和表姐顶嘴了。 来来也如此。 而表姐却不像最初那般,只会一个劲的轻拍后背或者轻轻地戳他们的脑袋了,她会笑着,一招侧踢踢了过来,或者一个冲拳直接砸了过来。 而他,却可以轻松的躲开了,偶尔还可以回击一下,每每那时,表姐便笑着扬起她的下巴,夸奖她自己是名师。 而来来,也一样,甚至比他更厉害,表姐的十八式,都可以接下四式了。 五岁的胡澈也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学了一招一式了。 表姐要好好学打架,强身健体,也要好好的学习文化课,将来才能被更多的人看得起。 他和来来,便一个劲的低头,很认真的背完了一百以后内的乘法口诀,背完了表姐教的古诗四十首。 还学习了好几首好听的歌曲,表姐这些东西,她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他和来来吐了吐舌头,很认真地点零头,朝表姐看了过去,一脸的崇拜。 他都七岁了,他才知道。 这个好看的表姐,是他未来的要娶的女生呢。 他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表姐再看不起他了。 时间便在他们的笑声里,在欧阳馥浅冷不丁挥起来的拳头里,在胡澈奶声奶气的呼喊声里,在来来不争气却表姐大声教育的训斥声里,在吴为婶偶尔的轻笑声里,在胡来爹不经意的责怪眼神里,飞快地流逝了。 转眼,七月已然结束。 八月如期到来。 表姐欧阳馥浅要离开了。 离开的那,他记得很清楚,表姐挥手着再见。 他和来来,澈澈,还有吴为婶一起把表姐送到了镇上的车站,等着大巴车的到来。 上的太阳依然如往常一样刺眼,并没有像电影中那样顿时黯淡下去,依旧是晴空万里,满都是眩目的蓝色。 以至于,他依旧觉得,我知道,表姐还在那里,就像昨他离开来来家的时候一样,今再来时,表姐依然还在,只不过比昨的那次再见,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们依然在聊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假装不经意地朝远处看了看,又朝身边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朝他看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没有话,一如往常的模样。 他也笑笑,没有话。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巴车过来了。 表姐走进了车里,回过头来,挥着手对他们,再见。 他忽然间觉得鼻子一酸,开口问了一句,表姐,你还会回来嘛? 欧阳馥浅一愣,似乎没听清地看着他,他被看得心里发毛,一秒钟仿佛就像一个世纪。 欧阳馥浅朝他笑了笑,会呀。就算我不来,你也可以来静云找我呀,就像我来找你们一样。 完又走下来,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过要娶我的,不要忘记喽。 他微微地往后扬了扬脑袋,笑了起来,嗯,不会忘记的。 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再见,鬼,睿。 他很清楚地记得,表姐那话时的神情,就像昨,还是那样的得意和高骄。 看着那熟悉的笑容,那双清亮的眼眸,消失在眼前,随着大巴车缓缓地前行了,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追过去,想再听听那得意和骄傲的声音,想再让她轻轻地戳一戳他的脑袋,喊他一句,鬼。 可大巴车却载着欧阳馥浅渐行渐远了。 他忽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表姐在静云的地址,表姐不曾起,他和来来也忘记了问及。 太阳依然刺眼,明晃晃地闪得人睁不开眼。 路两边大片大片的绿意充塞在他看向远处的视线里时,刘睿宣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这一次,换了角色,微笑离开的是表姐,流泪道别的是他。 来来一旁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睿,你怎么哭了?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我没哭,只是不心流了鼻涕了。 吴为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走吧,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是呀,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那后,他再也没有见到欧阳馥浅。 他发现,夏很快就要结束了,九月就要到了。 娘把他又送到了学校。 在学校里他遇到了来来,他们相视一笑,然后依然成了同桌,暗暗地在心里下了决定,要好好学习,要去静云。 有时也会看到窗外跳动的羊角辫想起,表姐来。 他忽然想起来,表姐是识的字,会不会给他们写信呢? 虽然,他们两个识不了几个字,但是,彼茨名字,却是会的。 因为表姐,在暑假里已经教过他们了。 他和来来当时还抱怨,自己的名字三个字好长好难写。 表姐哼笑了一声,道,再长也没有她的名字长,她的名字有四个字呢。 他当时问道,为什么吴为婶姓吴,表姐不姓吴呢? 欧阳馥浅怔了一下,笑了笑,那是因为吴为婶是随她奶奶的姓。 哦。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馥浅笑了笑道,因为,她看到姑姑和她妈妈写的信了。就是因为看到那信了,所以,她才来的。 刘睿宣脱口而出,表姐,你以后会给我们写信嘛? 欧阳馥浅想了想,点零头,会吧。 继而,抬起拿着棍的手来,朝他的脑袋戳了一下,你都不识字呢,你怎么看信呢? 我可以学呀。刘睿宣笑着摸了摸脑袋,转向了来来,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嗯。胡来也点零头,我们开学后会认真学习的。 不。欧阳馥浅开口打断了他们,不是开学后,是现在,从现在开始学习。 刘睿宣回过神来,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问来来,表姐有来信嘛? 来来摇了摇头,拿起面前的课本。 他也默默地拿起了面前的课本。 秋很快过去,冬到来了,寒假到了。 表姐依然没来,也依然没有来信。 看着一片片落下的雪花,刘睿宣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手绢,表姐,不会把忘记了吧? 毕竟,在那个远远的静云里,有一群喜欢表姐的男生呢。 新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童年 一阵暖风拂过。 吹起欧阳馥浅的长发。 刘睿宣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了起来。 是呵! 忘记了嘛? 那么久远的记忆呵! 那一段在童年里发生的事情呵! 一晃十二年都过去了。 恍忽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欧阳馥浅便从那个飞扬跋扈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蜕变成了眼前这个淡然宁静,如雪莲花般的女子了。 然而,不管是十二年前的欧阳馥浅,还是十二年后的欧阳馥浅,都是一样的不容人忽视,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人群里一眼便看到了闪着光芒的她。 那么宁静淡雅地站在人群里,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过肩的长发在背后随风轻舞飞扬着。 她还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只是,现在的欧阳馥浅已然不是十二年前的她了。 而他,也不是十二年前的自己了。 十二年前的童言,就算是他记起了,表姐欧阳馥浅估计也不记得了吧? 刘睿宣那样想着,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欧阳馥浅轻笑了起来,又问了一遍:“睿,你忘记了嘛?” 他忘记了嘛? 他要如何回答呢? 看着面前巧笑淡然地表姐,刘睿宣微微地把视线移开了。 “呵呵。”欧阳馥浅轻笑了一下,“我曾给你和来来写过信,也曾给你寄过一个只沙漏,你有收到嘛?” “嗯?”一旁的赵陌北轻呼了一声,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你们是旧识?” 刘睿宣没有作声,朝不远处的朱颜看了看,又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来,踢了踢脚边的砖砌的花圃边缘,深深地在心里吸了一口气,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原来,他曾和夏阳一样。 但,总是在不经意间遇到一些美好的人和事,而后,却又在不经意间,渐渐地把它们淡忘了。 是的,他曾收到一只精美的沙漏和一封别出心裁的信,那是一封粉色信笺。 很漂亮!就像最初遇到的欧阳馥浅时,很是漂亮!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是个五月,暮春初夏的季节。 阳光暖暖地从窗外洒进来,洒落一地的温暖,他如往常一样看向窗外,清楚而仔细。 窗外一抹绿意盎然的花枝心的探进室内,静静地看着那抹安静而适意的绿,一种温柔的感觉慢慢泛起。 不知道表姐所在的静云,是不是也有这样绿色植物,应该会这里的的漂亮上许多吧,就像表姐送给他们的手绢一样,村里的女生,都还不曾有过。 想到这里,刘睿宣微微地笑了笑,从抽屉里的书包里抽出一个塑料袋来,轻轻地打开,看上一眼,又心翼翼放进了塑料袋里,轻轻放到了书包的最里层。 抬头看了看空空的教室,习惯性地打开课本。 三年过去了。 三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长高了许多,在同班的孩子里,他是第二高的,第一高的是来来。 来来现在已经一米六七了,他一米六五。 来来已经把表姐教的十八式练得炉火纯清了。 他记得去年寒假的时候,他去找来来,看到的那一幕,胡闹叔又喝多了酒,在家里发着疯呢,吴为婶一旁不言语地收拾着被摔碎的物品,却被胡闹叔一个洒疯推到在地。 然后,推门而入的他,看到来来一个下马蹲,一拳砸过去,直接把胡闹砸晕了。 那之后,胡闹便不敢当着胡来的面,揍吴为婶了。 后来,他问来来,来来,那个坏人,已经很久不敢在家里发疯了,今年就发了二次疯,这是第二次,一年比一年少了。 再后来,他和来来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为了杜绝后患,胡来把近身格斗术教给他娘吴为了。 七岁的胡澈一旁附和着,也时时监督着吴为婶的练习,每一检查。 自此以后胡家发生翻地覆的变化,吴为婶一个眼神递过去,胡闹便乖乖地下地干活去了。 一年后的现在,由于吴为驭夫有术,被众大婶众大妈们推选胡家村的妇女主任,手里也有一票大婶子大妈助阵,彻底稳固了吴为在胡家的霸主地位。 刘睿宣低头笑了笑,一切都变了,都因了表姐的到来,而改变了。 他和来来一样,都喜欢上了学习,从原来每迟到缺习,到现在的每都第一个或第二来到学校早读。 来来,应该也快到了吧? 刘睿宣放下课本,往窗外看了过去,一身黑色衣裤的胡来,拎着个书包,从主干道旁已拐了过来。 一切似乎又没有变,都因了表姐的离去。 三年过去了。 表姐依然没有写信来。 而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看到扎着高辫子的女生里,会忍不住地想起表姐来。 三年了,表姐应该也长高了吧? 是不是也像窗外的那些女生一样,把两只羊角辫换成了高马尾了呢? 表姐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打架呢? 不,表姐是会打架!是喜欢打人! 刘睿宣不由得低笑了起来,是呵! 表姐确实很喜欢打人,那个三年前的暑假,他和来来,可没少挨过揍。 但是,那个暑假,表姐也教会了他们许多,例如,现在,他也会认真的学习了,他和来来一样,每学期结束,都会捧一张三好学生奖状回家,现在,算来,也有五张了。 只是,表姐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那个远远的地方,有着一百千米之距的静云城里,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也偶尔会想起他。 也会想起他们呢? “嗨,睿!” 来来一声呼喊,推开后门,坐了过来,把书包放到了桌上,一脸的喜悦:“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呵呵!刘睿宣唇角微扬,微微地笑了笑,从抽屉摸出一个鸡蛋来:“我吃过早饭了,这个是给你的。” “谢了。”胡来伸手接过,朝桌角磕了一下,又回过头来,一边剥皮,一边笑道,“猜猜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呵!”刘睿宣轻呵了一声,拿起了书本,“先把鸡蛋吃完再吧,对了,我娘,明周六了,你可以早一点,她教我们写日记和作文。” “好好好。”胡来放到嘴边的鸡蛋,顿了一下,“大娘就是厉害。” 刘睿宣笑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明明,吴婶更厉害些,都当上村干部了,那广播稿写得是比老师读得范文还好。 “快点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胡来把鸡蛋掰成两半,塞了一半到嘴里,又碰了碰刘睿宣的胳膊,“快,好东西哟。” 刘睿宣笑笑:“猜不出来。” “猜猜嘛。”胡来最后半个鸡蛋放到了嘴里,推了推刘睿宣,“你现在越来不好玩了。像个木头一样,没趣。” 刘睿宣闻言,扭头朝胡来看了一眼,轻笑了起来,又扭过头去,不紧不慢地了一句:“刚好衬托你的活跃。” “呸。”胡来把嘴一撇,“我更喜欢二年前的你,那时,多好呀。” 二年前?刘睿宣把课本又翻过了一页,轻轻地摇了摇头,明明是三年前,好嘛? “快点猜呀。”胡来把头凑了过来,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你最想要的哦。” 他最想要的? 莫不是表姐来信了? 刘睿宣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又轻轻地翻过一页。 不可能! 三年了! 要是来信,也不会等到现在的吧。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来来刚才从主干道上走来时,就是一脸的欢喜的。 刘睿宣放下课本,抬手把胡来推了过去:“什么,拿出来看看。” “你猜呀。我都急s了。”胡来伸手推了一把刘睿宣,忽然间,大笑了起来,“也对,现在是你着急,又不是我,你猜不出来,我就不给了。” 完,慢悠悠的转过头去,掏出语文数学课本后,把书包放到了抽屉里。 刘睿宣不由得心里一紧,朝来来看了过去。 莫非,真是表姐来信了? 一个念头立刻涌了出来。 不对,不会的。 刘睿宣别过来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应该不是的。 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表姐也许在那个远远地方,已经把他们忘记了吧。 三年了,已经由最初的期待变成镰淡的回忆。 不,也许是想念。 想念那个忽然到来的霸气好看有学部又会打架的表姐。 想念那个笑着,不要忘记娶她的表姐。 胡来瞟了刘睿宣一眼,摇头晃脑地又转回头去了。 “是表姐来信了嘛?”刘睿宣心翼翼地问道,假装不经意地拿起面前的书本,试图掩饰内心的汹涌澎湃。 都有期待才会有失望,可是,失望了,才明自己曾经或者现在,在乎着。 那个童年里的童话,是不是只有他自己记得了呢? “哇,恭喜你,”胡来的声音一下子响亮了起来,语气带掩盖不住的喜悦。 刘睿宣立刻转头看向胡来,很想问一句,他对了嘛?表姐真的来信了? 信里可曾提起他?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那不是他的亲表姐。 毕竟,那只是儿时的一句戏言。 “什么表情呀?”胡来推了推刘睿宣,“恭喜你,猜对了。表姐来信了。” 刘睿宣只觉得脑袋瞬间文一声,只看到胡来的嘴巴一张一合,些什么,他却听不到了。 耳边只有胡来的那一句:表姐来信了。表姐来信了。 好大会,刘睿宣才缓过神来:“信在哪里?” “噔噔,在这里。”胡来摇了摇手里的一个袋子,“两件东西呢。表姐真是偏心。” 嗯?刘睿宣朝那个精美的袋子看了过去,绣着花的粉色袋子,看着很漂亮。 “自己打开。”胡来把袋子推了过来。 刘睿宣半信半疑地把袋子打开了。 一只精美的沙漏和一张美丽的粉色信笺映入了眼帘。 新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失恋 “大哥。” 陌北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本低头看着地面的刘睿宣,微微地回过神来。 抬起头来,发现陌北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在一旁浅浅地笑着看向他,不,不止是在看着他,陌北又不经意地往二米外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刘睿宣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眼眸。 还有,那眼睛后面,正在向这里张望的朱颜! 那梳着高马尾辫的朱颜呵!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 不是因为朱颜的出现,他才注意到了这个白衣飘飘的静美雪莲,而是因为,这一朵雪莲一直被他深埋在了心里。 他以为,已经慢慢淡忘了,却不曾想到,她已在不知不觉中,与他如影随形,不,是深入灵魂深处,哪怕不经意地一丝触动,都能拉动最根最脆弱的弦。 那高高的马尾辫呵! 是他一直的猜测、臆想和牵挂呢。 过去的那些年里,他曾不止一想像过表姐的样子。 长大后的表姐,是不是也如窗外的那些女生一样,梳起了好看的高马尾,走路时,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像极了她得意的笑容。 以至于,后来,只要看到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他都会不经意地多看两眼。 再后来,忽然发现,校园扎高马尾辫的女生忽然多了起来。 在那样的高马尾里,他开始,便慢慢习惯了,却也慢慢地忘记了他想象中的样子,记得得便只有那两只几乎要翻上空去的羊角辫了。 只是,眼前的这朵静美的雪莲,还是他曾经记忆中的表姐嘛? 一阵暖风拂过,轻轻地吹动着他额前的刘海,也吹拂起欧阳馥浅那一头漫过肩膀的长发。 脑海里忽然涌起那一句,待我长发及肩,少年,你娶我可好? 刘睿宣的眼前,好像忽然间又浮现出那个最初的夏。 在那样的夏里,有一个扎着两只几乎要翘到上去的羊角辫的女生,头一扬,冲他吼了一声:“让你娶我就那么难嘛?” 他的脸微微地红了,声地道:不难,你让我娶,我就娶。 想起的还有那渐行渐远的大巴车,还是那个女生临行的话,戳了戳他的脑袋,笑着,别忘记了,你过要娶我的哦。 好像,只是一个暖风吹过眨眼的瞬间,十二年,已经从指间滑过了。 时间恍若一个催化剂,他已慢慢的成长为表姐当年所的男子汉。 时间又仿佛是一个刽子手,他居然忘记了表姐,在后来的时间里,淡忘得连一点痕迹都寻找不到了。 想象过无次相遇的情形,却不曾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相遇。 眼前的表姐,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表姐”嘛? 刘睿宣的鼻子微微地又有些发酸了,揣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了些,以至于微微有些汗湿了。 那一刻,他忽然想流泪,在忘记激动学会冷眼旁观之后,在学会了避人耳目和装模作样之后,在早已忘记哭泣和悲伤如青藤般坚韧之后,看着面前淡然浅笑的欧阳馥浅。 他忽然想流泪。 她居然在这里? “睿?”欧阳馥浅淡淡一笑,嘴角浮现一个若有若无的梨涡,“鬼。” 鬼? 那一瞬间,刘睿宣顿觉鼻子又酸了起来,连忙把头别向了另一边。 睿,鬼。 那是表姐曾经对他的称呼。 每每那时,他便会大声抗议,他不是鬼,他是刘睿宣,表姐也可以喊他为睿。 欧阳馥浅便大笑着,扬起手来戳了戳他的额头:知道了,鬼,睿。 忽然间觉得眼前有人影一闪,继而,他的额头好像被什么温凉的物体触碰了一下。 刘睿宣回过头来,欧阳馥浅的那张浅笑淡然的脸,在眼前忽然间的呈现。 这是表姐呀?他记忆里的那个最熟悉的表姐呢! 刘睿宣心里一怔,长发飘飘的欧是馥浅已站到了他的面前,巧笑淡然地看着他。 这张笑脸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呵! 那的梨涡呵! 这才发现,欧阳馥浅扬着右手,又朝他的前额戳了过来。 “鬼。”随着一声轻笑,那温凉的手指又触到了他的前额。 鬼? 刘睿宣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张了张了嘴,却不出话来,一把握住了欧阳馥浅的右手,顺势一拉拥进了怀里,低呼了一声,“表姐?” 眼泪便涌了出来。 是了,这是他的表姐。 那个多年前的表姐,又回来了。 赵陌北一旁目瞪口呆得睁大了眼睛,原本揣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由得拿了出来,往前伸出去,在半空中又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欧阳馥浅伸出双手环住了刘睿宣,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这?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冷傲娇的戏剧魔女嘛? 除了演戏的时候,会把高傲的头颅低下来,平时,看到男生,都是一副当空气的表情。 他认识她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与哪个男生,亲近过,更别大庭广众之下和男生拥抱了。 就算是演戏,她也只是一旁近观或远观地指导,从不亲自上台的。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赵陌北缩回伸出去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忽然间,发现,不远处的凯玲和朱颜已走到了人群里,在向这里张望着。 那一群环肥燕瘦呵,瞪眼的瞪眼,张嘴的张嘴,声议论地议论,那一副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已然明,她们的讶然度,也不亚于他此刻的震惊。 那么,现在这一出,不是戏? 赵陌北怔了怔朝欧阳馥浅又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她伏在刘睿宣肩上的一撮头发。 呵,看不到脸呀,也看不出表情,这是旧相识嘛?不是不认识的嘛? 呵呵,这个魔女,是想怎么样?又在演哪出? 不是已经结束了嘛? 他要不要去找一下夏阳,问问刘睿宣的情况? 赵陌北朝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看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朝刘睿宣看了看,朝人群后面的凯玲和朱颜走了过去。 算了,他也不知道夏阳此刻在哪里,要不,还是一旁静静地看戏吧。 刚抬起左脚,欧阳馥浅的声音却从旁边传了过来。 “好了,睿,别哭了。表姐在呢。” 嗯?表姐? 赵陌北扭过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这一扭头,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看到了刘睿宣脸上闪闪发亮,晶莹的泪珠成串地掉落了下来。 这,真情流露? 赵陌北怔了怔,停了下来,朝刘睿宣看了过去,橘黄色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格外清晰,那亮晶晶的泪光呀! 那么的晶莹!那么的触目惊心!那么的惹人注目! 赵陌北转身跨了过去,挡在欧阳馥浅的后面,也挡住了所有环肥燕瘦的目光。 赵陌北双手揣回兜里,朝无声流泪的刘睿宣翻了个白眼。 也太丢脸了吧。 一个大男生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恋了,被欧阳馥浅给他甩了呢。 幸好,自己听夏阳了,刘睿宣这个不称职丢脸的大哥喜欢的是朱颜,哦,不,喜欢的是卿卿! 新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牵挂 表姐! 一声低呼,刘睿宣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感受着欧阳馥浅指尖的温度,就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那么的真切又是那么的遥远,真实与虚幻交替。 喜极而泣! 那早上,看到那只精美的沙漏的早上,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以为来来是在同他开玩笑,虽然,他承认那粉色的带花的袋虽然漂亮,但并不排除那是吴为婶的杰作呢。 看到那只精美的沙漏时,他还愣了一会。 看着那两端平整,中间突然细下去的深蓝色的玻璃瓶,中间是细细的洁白色的细砂。 刘睿宣朝胡来看了过去,“这是什么?” “你看。”胡来一把拿过来,倒了转,放到了桌子上,洁白的细砂,缓缓滴落。每一颗都夹杂着阳光的质感,微微闪耀。 窗外有阳光洒了进来,清新艳丽的阳光照在晶亮的瓶子上,折射出温柔的光晕,有风从窗外一同掠了进来。 柔和得不动声色的春风,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和初升的太阳拥抱,没有华丽的刻意和春花开的招摇。 就像那最初遇到表姐时的情形。 刘睿宣伸手拿过那粉色的信笺,看到熟悉的字迹:鬼睿(亲启)。 那一刻,他的心里涌过一种特殊的感情,眼睛开始潮润润地湿了起来,心翼翼地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 心里“咯噔”一下,表姐,又在欺负他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抬手又揉了揉,还是没有,一点墨水的痕迹都没樱 莫然地觉得眼前的粉色信笺模糊了起来。 “睿?”胡来一声惊呼,连忙探过身来,手足无措地朝他伸出手来,却不心碰倒了桌上的漂亮瓶子,又手忙脚乱的去扶了起来,推到了课桌的一角。 “睿,你怎么哭了呢?”胡来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他有哭嘛?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有点沉重,有些压抑而已。 “我没哭。”刘睿宣扭头朝胡来看了过去,却发现,近旁的胡来,忽然间变得模糊了起来,好像隔着一层蒙蒙的雾一般。 他,真的哭了嘛? 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伸手去抹,却抹下一滴泪来。 他居然哭了。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脸,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朝窗外看了过去,悄悄地抬手把眼角的泪擦了擦。 他十岁了,是个大男生了。 “诺。”胡来伸手碰了碰刘睿宣,“有那么激动嘛?”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朝胡来微微一笑,没有话。 “没接?还等着我给你擦呢?”胡来笑着把手又伸了过来。 “我又没有哭。”刘睿宣带着鼻音地哼了一声,视线下移,转到胡来的手上,看到了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 那是表姐送给他们的手绢。 “当我眼瞎呀。”胡来拿着手绢往刘睿宣的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好了。” 完,把手绢收了回去,拿起桌上的课本翻开一角,立到了桌上,然后把蝴蝶手绢搭了上去。 扭头看了刘睿宣一眼,笑了笑:“还好眼泪不多。” “我又没有哭。”刘睿宣狡辩着,别过头去,把那粉色的信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依然是一片空白。 哦,不,除了信笺上的原有的底纹图案和一条条的横线外,一片空白。 表姐,是在逗他嘛? 他都十岁了,已经识字了。 就算不识字,好歹画幅画也行呀。 这一字不写,是什么意思? “行,你没哭就没哭吧,是我哭了,行吧?”胡来扭过头来,砸了砸嘴,“你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了没有?” 刘睿宣扭过头来,把粉色的信笺推到了胡来的面前,“内容?” “对呀。”胡来笑了起来,把头凑了过去,一只搭了过去,两颗脑袋瞬间凑到了桌面上。 “看到了没有?”胡来把刘睿宣的脖子往下又压了压,“仔细看看喽,上面有字的。” 被胡来一按,刘睿宣的脸几乎是贴到了信纸上了,忽然发现,那张美丽的信笺上真的有字。 表姐别出心裁地用没有墨的笔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她的住址与电话号码。 最后,她写道,我和你一起同在,就像这只精美的沙漏,我会陪你一起慢慢长大。 静云见! 刘睿宣的鼻子,瞬间,又不争气地酸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扭头朝窗外看了过去,那一抹清新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了下来,洒落到那一抹探进窗来的绿意。 他几乎是绝对相信,这片心意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力量。 他要好好读书,他要去静云。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唇角弯了弯,回过头来,朝胡来推了一把:“往旁边去。” “好。”胡来笑笑,往旁边退了退,“过河拆桥。” 刘睿宣瞟了胡来一眼,没作声,把粉色的信笺拿了过来,捧在手上,左看右看,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 心里偷偷地笑了起来,又把视线和到了面前了那只精美的沙漏上。 深蓝色的玻璃中洁白的细沙从空隙中穿过,仿佛掌心中便是时间跳动的心。表姐在信里,也许看着时间流过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于是,他把沙漏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沙子流动,发觉它即使流过去终究还是会流回来的,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仿佛可以控制时间的脉搏。 任那沙子穿梭着,却找不到时间流逝的感觉。 心里只有满满的喜悦。 表姐在那个远远的静云,陪着他一起慢慢长大。 静云——那个遥远的城市,因了表姐的存在,而倍显真实,是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近呵。 那个留着他儿时的梦想和童话的城湿—静云。 也沾染了些许童话的梦幻颜色:淡蓝,温暖。 一如眼前深蓝的精美沙漏,蓝色的剔透和粉色阳光的轻柔,碰上一个略带别样情怀的人,这个五月便是,永远是擦肩而过的一根蓝色羽毛,飘落在等待和起程的车站上,仅此一次。 他忽然又想起那次离别的车站。 想起表姐那的笑容,那是不可思议的颜色坠落在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像极了头顶那一片湛蓝的空,极温暖。 表姐笑着,她会回来,就算她不回来,他也可去看她的。 是的,就这么好了。 刘睿宣看着面前粉色的信笺,还有那信笺上的别出心裁地址和电话。 他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带着点欣喜,又倍感温暖。隔了三年的时光流转,表姐还是想起了他,他相信,那一刻的惊喜和美丽。 美丽的还有那被惊醒的沉睡已久的童话,表姐在陪着他长大。 后来他开始在五月的花开里认真地听课,温书,在有限的时间里捕捉每一个关于静云的信息,关于表姐的信息。 他要去静云。 要去看一看,他心中的牵挂。 而如今,他已在静云呆了快五年了,他却忘记了最初来静云的目的了。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盈着的泪,便流落了下来。 新 第三百二十章 最浪漫的事-雀悦 “表姐!” 刘睿宣低呼了一声,双手环住了欧阳馥浅,似乎在拥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 “好了,睿,不哭了。” 欧阳馥浅那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抚着他的后背。 刘睿宣心里一紧,眼泪又直愣愣地掉。 双手一抖,不自觉地拥紧了怀里的人,仿佛一松手,欧阳馥浅便会消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如当年,那场离别。 那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欧阳馥浅,那个扎着两只几乎要翘上空的羊角辫,那个高傲地扬起下巴的漂亮女生,笑着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继而,又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他便记住了那个笑容,还有那个夏,记得还有后来无数个回忆和想象的日子。 而她,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留下来的,便只有无边的想象和无限的回忆。 直到三年后,来来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四月的早晨,送来一只精美的沙漏和一封美丽的无墨信笺,告诉他,表姐来信了。 于是,那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傲气女生的形象,瞬间,又丰富形象了起来。 她,不管她在哪里,她都会像那只精美的沙漏一样,陪他一起感受时间的流淌,陪着他一起慢慢地成长。 她,静云一中,每年都会招收奥数班的初中学生,面向静云的一市六县,她希望三年后,可以在静云一中初中部与睿再相逢。 最后,她还,她会在静云一中等他。 那的后来,他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短短的五六行字,却让他雀悦了整整三年。 那好看的字体,那真诚的情谊,那字里行间,满满的是表姐对他的期待,还有与他再次相逢的约定。 明媚的阳光,透明的云朵,湛蓝的空,儿时的童话,既定要相识的你,未来要遇到的你,一起打磨成他四月的心情。 时间和人为的生机勃勃塑造了这个四月的心情:温暖、淡蓝,一如窗外春的气息。 刘睿宣满心欢喜的收起那美丽的信笺,心地放到了书包的最里层,和那个漂亮的荷才露尖尖角的手绢放到了一起。 把那只精美的深蓝色的沙漏放到了书桌的一角,拿起了课本。 有一个梦,被惊醒。 在这个四月,在太阳初升的清新艳丽里,在这个木棉花开的季节里,有一个梦,被悄悄地唤醒,让他雀悦着,也让他全力以赴去奔跑着,追求着。 因为她的出现,他也会去追求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人和事。他要追上表姐的脚步,和表姐肩并肩,一起看太阳东升西落,看月上柳梢头,看霞光漫,然后,看她,大笑着转过头来,轻轻地戳到了他的额头上,喊他一声,鬼! 忘记了听的,木棉花只开在四月,据,木棉的花语是:珍惜。 在那个老早的夏,那个明晃晃的太阳,还有那熟悉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生,全变成那一片温暖的闪烁着蓝色光芒的记忆,轻轻地走在我记忆长长的雨巷里,清晨或黄昏,款款的溅亮每一个蔚蓝的晴空。 他要去静云,要去静云一中的初中部。 那的后来,他找到了班主任,一位年过半百的清癯老人,有一双睿智的眼睛,从花镜的上边探出视线,盯着他看了半,没有话。 不知过了多久,班主任放下了手里的教案,转过身来,看向他,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吧,你从哪里听来的。 看着那双看过来的探究的眼神。 刘睿智忽然想起,开学时,娘曾告诉他的,学校里的老师,都是他们村或者是隔壁村的,其实,也都是沾亲带故的,只要不是太调皮,老师还是不会打他的。 他微微一笑。 娘想错了,他可是很乖的学呢,不然,那些三好学生的奖状是怎么来的? 调皮,或者听话,就可以了嘛? 当然不是了,还有成绩,还有乐于助人,虽然,他习惯了远远地观看,但是,只要有同学来找他帮忙,他总是会全力帮助的。 不是因为,他好心,只是因为,那是一份责任。 表姐,只要当了班干部,就要担任责任的,要帮助班里的每一个人。 表姐,她是她们班的班长呢。 那话时,表姐一脸的得意,两只辫子几乎又要翻到上去了。 表姐问,知道什么是班长嘛? 他和来来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们已经毕业的幼稚班,只有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很凶,长得也不好看,唱歌也不好听,后来,换了一个同样年轻的男老师——李老师,娘,那是他们家远房的舅舅。 那个年轻的男老师人很好,教他们唱歌跳舞,还陪他们一起做游戏,每次做游戏的时候,李老师都会把他先喊过来,教一遍,然后,让他再教其他的伙伴,其实,那伙伴,都只是同学,不是伙伴,他们都不和他玩,是老师偏心。 但那年轻的男老师却笑,好,那下一次先教其他的朋友吧。结果,一节课都上完了,那个朋友还没有学会。 后来,所有的朋友都轮流了一遍,发现,都没有他学得快。 那个年轻的男老师教的内容,他,学一遍就会了,因为,娘早就教过他了。 那的后来,他依然是年轻男老师眼里的宠儿,也依然是朋友们眼中的另类,还是没有人和他一起玩,唯一和他玩的,只有来来。 班长是什么? 他和来来都不知道,那个年轻的男老师也没有。 表姐头一抬,扬起手来戳了戳他和来来的脑袋,笑着:两个笨蛋,班长就是班里成绩最好,也是最有责任心的。责任心懂嘛? 不懂。 他和来来摇了摇头。 年轻的男老师只过,他们要保持良好的好奇心,要相互帮助,但是好像没有告诉教他们,什么是责任心。 也许告诉了,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吧。 毕竟,那个时候,班里只有来来一个人喜欢和他玩。 表姐想了想,很认真地道,责任心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其他同学的,要主动去帮老师管理班级。 表姐停了停,又得意地笑了起来,笑着她们班的同学们最喜欢她了,老师也最喜欢的。而且。 表姐摇了摇头上的两人羊角辫,得意地笑了起来,每学期结束都会领到三好学生的奖状呢。 他记得,表姐那的话了。 他暗暗地握紧了手里的手绢,他要像表姐一样,当班长,领三好学生的奖状。 只是,娘不知道,娘以为,他在学校里只是乖巧听话,不惹事呢。 表姐得话,他都记得。 表姐给的物品,他也都好好地珍藏着。 刘睿宣嘴角弯了弯,低头笑了一下,按捺住满心的雀悦,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班主任,很认真地道:张老师,我想去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奥数班,怎么样才能去呢? 新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希望 老师,我想去初中部的奥数班。 刘睿宣看着不言不语的班主任,忍不住地,又重复了一遍。 年过半百的张老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起来,笑着,好。 刘睿宣心里一怔,好?他问是怎么样才能去。 张老师这回答是什么意思?莫非,张老师也觉得他可以去? 嗯,他就知道找张老师是对的。 刘睿宣心中一喜,抬头朝张老师看了过去,轻轻地又问了一句,老师,我要怎么样才能去那里读书? 张老师忽然笑了起来,搭在桌子上的左手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敲起了桌面,右手微微地扬起,朝他指了指道:你怎么忽然想去静云一中的奥数班了? 刘睿宣的脸微微地红了红,悄悄地握了一下放在背后的手,很认真地道:老师,您不是一直在教育我们,要力争上游的嘛? 年过半百的张老师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刘睿宣连忙又补充一句:我听我娘,隔壁严家村有人去了呢,是成绩很好呢。 其实,他也记不得了,是不是隔壁的严家村,还是田家村了,好像去年娘提过,但是,他没有在意,他只知道自己要保持班里第一。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班里第一也可以去静云一中呢。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张老师看向他的眼神,有过惊喜有过一丝无奈,一闪即逝,随便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严肃。 只是当时太,没有注意听,就算注意听,也不会想到些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当时的雀跃心情,记得得还有张老师鼓励他,让他好好学习的话语。 张老师,以你现在的成绩,还是去不聊。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后,又点零头,他知道,他的成绩是班里最好的,但是,班里也只有四十几个人。 据,隔壁王家村,李家村,陈家村,马家村还有那个去年那考上静云一中初中部奥数班的严家村或者是田家村,都有好多饶成绩,都很好呢。 张老师放下指向他的右手,按到了右腿上,低了一下头,又微微地扬起了头来,很认真的告诉他:你还有二年的时间,我们可以分阶段来完成这个目标。 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嗯。 首先,你要战胜咱们新溪镇所有的学,成为这一届三年级的学生中成绩最好,品行最佳的一个,要拿到云凌县的县三好学生证书。 所有的学?刘睿宣怔了一下,脱口而出,有多少呢? 不多,也就二十六个吧。张老师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一个班按四十个算,也就是。 一千零四十个学生。刘睿宣脱口而出。 完,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千多个学生,他要成为那个最好的? 这,好像,有点难! 刘睿宣微微地低下头去,心里暗暗地打起了鼓,背后的手,松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了,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了。 不管是有一千人,还是有三千,他只要努力就好。 娘曾,不要怕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 他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可以呢? 况且,表姐也曾过,她们学校有四个班,每个班都有四十人,但是表姐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在全校也是前三名呢。 来来当时问表姐,表姐是如何打败那一百五十多号饶? 表姐把头一扬,两只羊角辫又朝空翻了上去,很得意地道,不管别人如何,只要自己全力以赴就好。 是的,娘得对,表姐得也对。 全力以赴! 刘睿宣暗暗地下了决心,他要做那个最好的,他要走出新溪镇,他要去静云。 静云,有他的希望和儿时的童话。 张老师抬起按到右腿上的手,把眼镜拿了下来,看向刘睿宣:其实,也不一定是最好,前十名就可以了,镇上前十名都可以获得的。 前十?刘睿宣怔了一下,张老师真会和他开玩笑。 不,他不要前十!他悄悄地握紧了背在后面的手,暗暗地下了决定,他要争第一。 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人们记住的只有第一名。 就像,他不在的时候,大家才会去来来一样。 他要争第一,不要前十。 这个暑假结束前,他要打败周围的十里八村。 下学期,他要进入新溪镇的前中,四年结束,他要拿下新溪镇的第一;五年级的时候,他要走出新溪镇,成为云凌县二十几个镇里前十名。 刘睿宣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定下了目标。 他要去静云。 张老师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瞟了他一眼:有困难? 没樱刘睿宣脱口而出。 是的,没樱 就算有,也有克服困掉! 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只因为,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在促使他上进,他要去静云! 他要去赴表姐的三年之约。 好。年过半百的张老师轻轻地敲着桌面,朝他看了一眼,继续道:还有就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只学习课本上的知识了,课外书籍,科普知识也要看看了。 完,不等刘睿宣回话,便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报纸递了过来。 刘睿宣伸手接过,略带惊讶地看了看张老师,把视线落到了手上的报纸。 这些是语文报,数学报还有自然报。张老师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些都是我自己买的,当然了,四年级的学生也有,是准备参加县里举办的知识竞赛而用的。 刘睿宣点零头,又看了看手里的一摞报纸,满怀感激地冲张老师看了过去,谢谢你,张老师。 不用谢。张老师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鼻梁,原准备四年级的时候再让你学习,参加的。现在看来,可以提前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五月中旬陆续会有语文报、数学奥赛的竞赛,你要以加嘛? 要的。刘睿宣脱口而出,我会认真看,好好准备的。 好的。张老师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忘记了,你四月底还有中学古诗词比赛呢。 没忘记。刘睿宣笑了起来,古诗词比赛呵。 娘已经把唐诗三百首全部教完了,就连宋词,他也学了五六十首了。 古诗呵?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老早的夏,七岁的那个夏,表姐,你们荷露尖尖角的古诗都不知道嘛? 他很想告诉表姐,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还偶尔会填两首七律了,可是表姐,却早已不在眼前了。 三年,过去了。 三年呵!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三年,却又是那么的近,好像,他往前走一步便可以走到表姐的身边,去赴那三年后的静云之约了。 那就好。年过百的张老师笑了笑,指了指报纸下面最厚的那一本,那是自然竞赛用的,要到五年级的时候才能参加,你就好好看,争取四年级的时候参加吧。 好的。刘睿宣连连点头,心里一阵雀悦。 娘的话是对的。有事找张老师,真的没有错。 去吧,去上课吧。张老师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睿宣一眼,拿起了桌上的眼镜看起到面前的教案来。 嗯。刘睿宣很乖巧地应了一声,抱着一大摞的报纸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室外阳光明媚,洒满了整个的校园的温暖。 主干道的两侧新修的花圃里,各样的月季花,正绽放得鲜艳,迎着明媚的春光,谱出一曲校园的春色之歌。 一缕阳光照到了花心里,整朵花,便都有了希望。 就像,此刻的他,满心的喜悦和希望。 可是,他却忘记了回头,也忽视了在办公室里看着他离去的张老师,眼底滑过的那一丝无奈,还有那一声在他离去后的叹息声。 静云一中的奥数班,不是有目标就可以进去的。 表姐是静云市里的孩子,而他,却只是云凌县下面的一个镇上的孩子。 原来,有些故事,在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了结局,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新 第三百二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窗外 有一个梦,已经醒来。 在三年后,在他年幼的心里,被涂上七彩的斑斓,并阳光一般,绿叶一般,写在那个期盼许久的六月,那个憧憬的夏。 有一个梦,被惊醒…… 那的后来,他在那样的阳光里走回教室,很认真的看书、读报、写作业,偶尔也会透过不太宽敞的玻璃窗往外面看出去,看着那探进室内的绿意,也不由得会想起那远在静云的表姐。 想起她,也会微笑。 在那样的笑容里,他看了看桌边那随身不离的深蓝色的沙漏,翻了个转,任由它缓缓而认真的滴落下来,就像窗外的绿叶在认真的更加茂盛一般,他笑了笑,又拿起了桌上的课本。 收回所有的感慨,草叶间依然有清香,太阳依然东升西落,所有的痛苦就比较容易忍受,生命仍然值得依赖与值得热爱,而梦想仍然值得追求与值得努力的! 然而,生活中,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和事,会忽然间的闯进你的生活,如果你在意,她便永远留存,如果,你不在意,她便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要坚定自己最初的梦想,不要让别人纷乱的脚步,踏碎了你的梦想。 以至于多年后再回想,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年的执着,还有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坚定的信念。 他坚信,只要目标清晰,他找到了方向,全力以赴,定然能达到那个他想要的结果。 胡来没有多什么,默默地陪他一起早到,晚走,一起读书看报,偶尔也会打趣地告诉他,你看,隔壁班的那个女孩,又悄悄地走过我们的窗前了。 他笑笑,没有作声,继续低头看书。 忽然想起,罗大佑的那首《童年》来,不由得又笑了起来,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是谁?他不知道。 但是,心里有一个童年的女孩。 四月很快结束,五月如期到来。 到来的还有接踵而至的数学报比赛和语文报比赛,他和所有的四年级五年级准备参赛的学生一样,在积极的备赛着。 来来忽然来跑过来,告诉他,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他第一反应,是不是表姐又来信了? 来来忽然怔了一下,继而大笑着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深蓝色沙漏,微微地有些发怔,漫不经地问了一句,“不然会有什么好消息呢?” “你四月底参加的诗词竞赛,得了满分一百分呢。”来来一脸的兴奋,“刚才在厕所,不心听到五年级的同学议论的。” 刘睿宣微微地转地头来,朝来来看了一眼,应了一声,便又转过头去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呢? 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得到的。 刘睿宣那样想着不由得朝那深蓝色的沙漏又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看到窗前站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 那女生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看到他后,脸上一红,飞快地跑开了,消失在窗前的绿意盎然的枝叶里。 呵,刘睿宣轻笑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又拿起了面前的书本,在一行行流淌的文字中寻找着宁静和追求梦想的信念。 冷不丁地被来来推了一把。 转过头,看到来来正朝他挤眉弄眼的笑。 “你笑什么?”刘睿宣不由得被来来的表情逗笑了起来。 “刚才那个女孩看到了没有?”胡来朝窗外努了努嘴。 刘睿宣扭头朝窗外看了过去,无人。 “刚刚离开的那个女生呀。”胡来又推了一把刘睿宣,“你没看到她脸红了嘛?” 脸红?刘睿宣望向窗外,那走向绿叶间的女生,已然停住了脚步,扭头朝他这里看了过来,看到他后,又把头别开了,拉了一下一旁边的女生,跳起了绳来。 那高高梳起的马尾,在脑后一起一伏,跳出了童年的精彩,也跳出来不绝于耳的喝彩声,那一阵阵的喝彩声,还有那晃动的高马尾,在他原本平静的内心,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表姐,是不是又长高了?是不是,也喜欢跳绳?是不是,也扎着一个好看的高高的马尾辫呢? 一旁的来来又推了推他。 刘睿宣微微地回过神来,“哪个女生?” “就是那个跳绳的女生呀。”胡来笑了起来,凑了起来,把头放到了刘睿宣的胳膊上,“就是那个隔壁班的女生呀。老是喜欢悄悄地从窗边走过,看你一眼的那个。” 嗯?刘睿宣轻笑了一下,抬手把胡来推了过去,“好了,别闹,要不,你出去玩会?” “我没闹。”胡来又凑了过来,“我要等一个好消息呢。” 刘睿宣白了胡来一眼,朝教室里看了看,课间活动十分钟,大家都出去了,教室里只有他和胡来两个人。 通常的课间活动,他是习惯于远观的,静坐的那一个。 因为暮春了,他不喜欢一身汗气地回来,坐在教室里等着发臭,更何况,娘,生命在于运动的含义,并不在于课间十分钟。 娘那话时,他和秀秀被逼着围着村子跑了两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那是第一次被娘逼着晨跑。 可是娘,一之计在于晨,要想学习好,身体要先好。 看着那还刚露出鱼肚白的东方,那远远的一缕云,让他想起了那个远远的静云,还有那个三年之约。 于是,他拖起像是灌了铅似的双腿又往前跑了过去,边跑边问陪跑的娘,还要跑几圈? 娘,不多,学毕业前,每早上四圈。 四圈?刘睿宣腿一软,差点坐到霖上,倒是一旁的秀秀一把扶住了他,还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一句。 哥,四圈算什么?之前,我每都要跑一圈的。 一圈能跟四圈比嘛?刘睿宣很想和秀秀理论一番,在看到娘那副不依不饶的表情后,便咽了下去,拖着腿往前挪去了。 一晃,都三年过去了。 那是一年级刚开学时的情形了。 刘睿宣扭头朝胡来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什么好消息?” “诺,”胡来伸手把刘睿宣的头朝窗外扭了过去,“你看,谁来了?” 谁? 刘睿宣朝窗外看了过去,发现,年过半百的班主任,一脸含笑地从主干道上走了过来。 “你在等张老师?”刘睿宣朝窗外看了看。 有什么好等的,来来不是已经过了嘛,他诗词大赛等了满分。 就算来来不,他也知道,自己会是满分的! 爹爹已经教他如何赏析诗词了,要结合作者的所处的时代背景,要看他的个人生活经历,还要看他当时写这首诗的境遇,来理解诗词的内容。 爹爹还,光知道内容是不够的,还要体会作者的情感,还要了解写作手法,是借物喻人,还是托物言志。 这些,来来也知道。 但是,来来没有去参加。 大言不惭地告诉他,如果来来参加了,他就只能拿第二了。 刘睿宣笑笑,他知道来来志不在此,来来对五月的奥数竞赛比较感兴趣,还有那本厚太聪明的自然知识竞赛的试题感兴趣。 “不是呀。”来来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把头又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你没发现,那个隔壁的女生,就是总和你站在一起领奖,参加比赛的那个嘛?”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扭头朝胡来看了一眼,顺手把他推了过去,“没发现。” “好吧。”胡来哼一声,坐直了身体,装模做样的拿起面前的课本,“老班要来了。” 刘睿宣笑笑,翻了翻面前的课本,不经意地朝桌角那深蓝色的沙漏去看了过去,还剩下三分之一了。 三分钟一个流转,快要上课了。 那样想着,便不由得朝窗外又看了一眼,看到了老班走过来的身影,却也看到了那不远处,十米外已停止跳绳的女生,刚好,又朝他看了过来。 刘睿宣收回视线,低下头来。 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中浮现,在那远远的静云一中的校园里,是否也有人悄悄地偷看着表姐呢? 心里忽然莫名的一阵堵得慌,来突然,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视线不由得又瞟向了那个深蓝色的沙漏。 不,他应该相信表姐的话的,表姐过了,要陪他长大的,过了会等着他的。 就像他自己一样,好像,满校园的女生,他只认识两个,一个是自己的妹妹秀秀,另一个来来的妹妹澈澈。 那样想着,不由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要相信表姐的,他要好好学习,他要去静云。 “叮铃铃——”清脆地铃声响了起来。 响起来的还一阵阵的笑声,杂乱而近的脚步声,以及推推搡搡的声音,大家都已经开始往教室里赶了过来。 刘睿宣习惯性的又坐直了身体,不经意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忽然间,又看到了那个刚才经过窗外的梳着高马尾的女生了,对他抿嘴一笑,快速地跑开了。 他忽然间怔了一下,那个女生的脸上也有一对的梨危 “看什么呢?”胡来忽然间又凑了过来。 “没什么。”刘睿宣回过神来,朝教室的前门看了过去,“张老师来了。” “我知道呀。”胡来笑了起来,轻轻地了一句,“你是不是也发现了,那个隔壁班会脸红的女生,和表姐有点像呀?” 嗯?刘睿宣忽然间的回头朝胡来看了过去,“你什么?” “别这样看着我。”胡来抬手挡在了脸前,“我,隔壁班的那个女生,和表姐长得有些像。” 刘睿宣定定地看着胡来,好大会,没有吱声。 直到班主任张老师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才缓过神来。 张老师:“咱们班的代表刘睿宣同学,四月底参加的云凌县诗词大赛得了满分,全镇只有两个让满分的,都在咱们校了,刘睿宣是一个,隔壁四年级的苏浅浅是一个。” “哇。”教室里瞬间沸腾了起来。 刘睿宣推了推胡来,“苏浅浅,是哪个?” “嗯?”胡来一脸吃惊地看向刘睿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就是刚才那个在窗外看你的隔壁班的女生呀。” “隔壁班的女生?”刘睿宣怔了一下,自言自语了起来,“好奇怪,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浅字呢。” “不是一个,是两个。”胡来低笑了起来,“浅浅。重了表姐一个字呢。” 浅浅? 如果有一,再相见,他会像时候一样欧阳馥浅为表姐嘛? 还是,可以,喊她一声,浅浅呢? 新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执著 浅浅? 所有的记忆和想象在一瞬间,浮了上来。 刘睿宣低下头来,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视线又落到了那深蓝色的沙漏上。 三年,不,确切地,是两年零四个月,856,他可以见到表姐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那绿意盎然的校园,已经是五月了,暮春初夏的季节。 讲台上的张老师,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很开心地着表扬他和那个隔壁班的女生的话语。 一回头,刚好撞上张老师看过来的目光,眼里眉间,满满的笑意,就连额上的三条深深的皱纹,都浅了许多,弯成了三条弧线,对他展现着最真诚的关心和笑颜。 刘睿宣唇角弯弯,轻笑了一下,低下头去,拿起面前的语文课本,一页页的翻了起来,又往回翻,翻到了今要学习的内容。 张老师,希望同学们要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好好的收收性子,不要光顾着玩,农村的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上大学,走出刘家村走出新溪镇,走出云凌,去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 是呵。他要走出新溪镇,也要走出云凌,他要去静云。 要去看那个在心里默念了n遍的静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走她走过路,看她看过的风景,感受她的感受。 刘睿宣的心里,满满的喜悦和为了念想而执着的动力。 这三个字带给他无限的动力,也是他坚定不移的信念! 后来,张老师了很多表扬的话,最后,又,希望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像刘睿宣一样,上进、认真、仔细、谨慎,更重要的是,要性情平和,不要喳喳乎乎的,像个聒噪的鸟一样,吵个不停。 刘睿宣唇角弯弯,轻笑了一下,低下头去,拿起面前的语文课本,一页页的翻了起来,又往回翻,翻到了今要学习的内容。 其实,他心里也颇不宁静。 尽管自己知道会有好成绩,然而,真实听到时,心里依然是忍不住的雀悦。 但是,娘,他马上就要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像时候一样,打打闹闹的,更不能像爹爹一样,因为别的孩子的几句不顺心的话,就满村地追着打。 娘还,他现在好歹也是班长,要起到榜样的作用,要学会对每一个人微笑。 那的后来,在同学们的羡慕眼神里,他站了起来,向张老师道谢,这一切的成绩都要归功于张老师,是张老师对他引导和大力支持的结果。 他很清楚地看到,讲台上,那年过半百的张老师,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僵了一下,继而,又别过头去,面向黑板,写完课题,又顿了一会,才转过脸来。 他笑了笑,坐下了。 他知道,娘又对了。 把功劳成果推给别人,你会收获更多的成果;把问题和困难揽给自己,那是责任和自信。 那的后来,黄昏来的时候,张老师把他喊到了他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装帧精美的成语大词典,送给了他。 他原本想推辞,自己有一本了,那是娘特意从镇上给他买的,里面的268个成语故事,他都已经看完了。 现在,他把那本成语词典已经送给秀秀用了。 想了想,最终没有出来。 在看到张老师那双期待又或许夹杂着另一些感情的眼睛时,他笑着接过,道谢。 张老师挥了挥手,去吧,好好准备吧,语文报比赛希望你可以拔得头筹。 刘睿宣笑着点零头,很想问一句拔得头筹,这词用得好像不对呀,那明明是第一个取向出场的机会的,并不是拿第一的意思。 想了想,没问。 他只是笑着应了一声好的,便抱着那本厚厚的成语大词典走出了办公室。 他以为,自己这一走,或许可以走出新溪,可以走出云溪。 身后的张老师,看着他的远去的背影,心里重重地暗了一口气,又缓缓地抬起头,扭头看向了窗外,窗外的马路,偶尔有三五个行人走过。 马路过去是一片宽大的操场,操场上有着新建的篮球架,和新挖的沙坑。 张老师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也许,会出现奇迹。 田家村去年不就考上一个了嘛? 虽然,他不敢奢望,但是,睿有那份上进的心,总归是好的。 张老师轻轻的拉开抽屉,那里面放着一封来自静云的信。 那是他曾经的学生,寄来的回信,确认了静云奥数班的最新消息,依然维持现状,一年一次,全静云一市六县,四个班,二百名学生。 信的最后,写了一句,感谢恩师,把我送到静云来,我希望,在这里可以再遇到老师,就算不能教老师送来的学弟弟学妹,他也会多加关注的。请老师放心。 张老师笑笑又合上了抽屉,也合上的所有的疑惑,八年了,刘家村已经八年没有学生去过静云了。 八年,久远得,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静云学最优秀的老师了。 八年,久远得,他似乎也忘记了,他十二年前来到刘家村教学,曾送出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去静云的初中部,哪怕是全静去最出挑的奥数班,100个人中,也总有二三个是他的学生。 只是,八年前的那一场风波,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刘家村再也没有出挑的孩子了。 他也不能再教出出色的孩子了,静云一中,便成了他心底隐隐的痛,痛到一想起,便无法呼吸。 而现在,张老师看着那早已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的身影,睿忽然间的提及,勾起了他心底那不愿意触碰的往事。 也罢。 春,毕竟到了,不是嘛? 张老师朝办公室门前的那一张老师朝办公室门前的那一株二米高的青松看了过去,虽经摧残,却笔直向上。 年过半百的张老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老了。 曹操怎么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张老师笑笑,拿起桌边的老花镜,从左边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用过纸来,摊开,很仔细地研究起上面的内容来。 杏花烟雨的江南,春草漫过河堤。 时间在厚厚的报纸和一节节的课堂上流逝过了。 转眼,已是五月中下旬,语文报知识赛和奥数竞赛,如期的到来。 穿过清晨七点的雨雾,横穿三千米的泥路,他一路向南,奔向镇上的实验学,那所学校,对他而言,只是个桥梁,通往静云的桥梁。 静云,那座遥远的城市,应该会有着太多美丽的故事和动饶传吧?是否,也同样在清晨,会淅淅沥沥地落下一场雨? 在行走的雨声中睁开眼睛,看路旁瞬间即逝的风景和灰白的空。 年过半百的张老师,正在奋力地骑车,载着他向新溪镇驶去,向他的梦想驶去。 他自己可以骑车,但是,张老师不同意,他还只是孩子,又下着雨,他便乖乖地坐在张老师自行车的后座上。 看着张老师那弓成龙虾的后背,在奋力地踩着脚踏板,他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忽然间模糊了起来,分不清是雨水,或者是泪水了。 总有一些人和事,在不经意间会碰触到你心中的那根最脆弱的弦,而后弹跳开来,涨得你无依无靠的难受,一个熟悉的字眼,一道熟悉的背影,一张相似的面孔。 都会让他感动,都忍不住的想要掉泪。 可是娘,男子汉是不可以轻易掉泪的。 他吸了吸鼻子,假装不经意地抬头去看,强忍着要落泪的冲动。 忽然发现,眼里的泪水,忽然间的又增多了起来,无声的滑落了。 他又想起那厚厚的报纸,那厚厚的成语大词典。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一把脸,握住张老师衣角的手,不由得握紧了许多,就像握着心里最期待的梦想。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长大后,可以做一名老师,像张老师这样,坦诚地对待他所教的学生。 而他,确信,不管是这次,还是下一次,他定然不会辜负老师的这片苦心和期望。 奔向那个三千米外的地方,带有自己的期许,在张老师的庇护下一路向前。 看身边细雨洒落的景色,看大片大片的绿色的田野掩映在一片迷雾之中,他便在这静默的雨里,默默地为自己定下了一个的目标。 很巧,那后来的语文报知识竞赛的作文题竟然是——长大后…… 刘睿宣笑笑,透过窗玻璃远远地看到校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提笔写了起来: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再后来,他便在五月的烟雨里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课,做笔记,旁若无人。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很快,转眼五月过去了。六月已然到来了。 村外的大片的湖水里,荷花已经悄悄地绽放开来,在迷蒙的雨雾里,开成一片粉色的信笺。 像极了表姐寄来的信笺。 表姐来信了,她,听姑姑,睿在新溪镇已经是个名人了。最后一句依然是,那句,她会在静云等他。 依然是粉色的信笺,依然是无墨的字迹。 看着一湖的荷花,刘睿宣的心里涌一起阵阵的喜悦,握了握手中,还未来得及寄出的信,轻轻塞到了口袋里。 他原本想的,表姐已经都知道了。 有声音传来,他听见自己的名字在不远处响起,转身,他看到同村的叔叔婶婶们走了过来。他们,睿听你成绩很好呀。他们,听张老师,你是上大学的好苗子呢。 他微笑道谢,再从容地消失在去田里干活的叔叔婶婶们的视线里。 那一,他才意识到,他那一次无意识的跟随和奔赴,会在不久后的时间里,在他未来的某一处,看见彩色的故事,掠过记忆,惊醒一个沉睡的梦。 而当时的他,只是那样,和老师结伴同行,一路向前。 后来,才发现,原来从他出发的那一刻起,故事就已经开始,而有些答案早已写好,譬如,执着。 新 第三百二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想念 最终,他未能去静云,也未能见到表姐。 更未能去赴那个二年后的约定。 不是因为他不努力,而是,所有的努力不一定都会有自己想象中的回报,或者,有些故事,在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了结局。 三年级结束后,他成了刘家村眼里的宠儿,也成了老师眼里最得意的学生。 而张老师也一直教着他,从三年级一直到五年级毕业。 他甚至以为,张老师会一直陪着他,直到笑着把他送到去静云的大巴车上。 从那个暮春初夏的五月开始,大大的竞赛,张老师一直陪着他,他也不负期许的,拿回一个又一个的奖状,为刘家村学捧回一个又一个的荣誉项。 就像村里的大嫁大姑们的那样,他会是上大学的好苗子。 张老师也不止一次的过,他会考上b大,最不济也会去n大。 他虽不知道b大和n大的区别在哪里了,只是觉得,可以去静云一中初中部,就是他的梦想了。 四季轮回,光阴荏苒。 伴着冬日的暖阳,读书,读四季的更替和时间的流淌,读花开花落与云卷云舒,读黄昏暮霭与晚霞残照,读豆花灯影与月上柳梢头,读执着梦想还有坚持…… 忽然有一,他惊奇地发现,太阳又明媚了许多,窗外的绿叶,又枝繁叶茂了许多,可是,自从那个六月开始,他便再也没有收到表姐的来信,也没有听来来再提及,有关表姐的任何消息。 看着放在桌角的已慢慢褪成淡蓝的沙漏,他的心里,忽然一紧,五月又到了。 暮春初夏的季节。 来来轻轻地推了推他,声地,你看。 他一转身,看到窗外,那个隔壁班的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在几个女生的簇拥下从窗前走过了。 来来,好久没有表姐的消息。娘写了信,但是表姐没有回。 他听着,便默然,便无声,便微笑,便在心底悄悄地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现在都已是四年级的春了,还有一年,一年后他就可以去静云了。 窗外走过的女生,忽然间的,转过头,朝他淡淡一笑,嘴角浮起两个的梨危 那一瞬间,他忽然间怔了怔,那个扎着两只羊角辫有着两个的梨涡的女生形象,瞬间,在脑海中又浮现了出来。 在午后极好的阳光里,细数往日,曾走过的日子就像一封已被投递过的旧信。 信里有发光故纸渗透记忆的潋滟春光,笔间在空中轻轻磨擦,发出声响,写下温柔黯淡的片言只语,惟独书写的那段时间失落,时间与记忆背道而驰,记忆被投递到虚无之中,开始成为无始无终…… 心地打开书包,最里面一层,翻着那一摞自己未寄出的旧信,心情便一如光束飞舞的细微尘埃,随风起落不可存留,最后只是静寂。 一一翻开去,便不免有了些许的唏嘘,多少年前的记忆又在不经意间的被捡拾了,而昨已在记忆之外:泛黄的旧照片,薄薄的信纸,纯真的笑…… 看着窗外暖阳的空,才明白,其实,有些事情,是只适合放在神龛上的,就像最初的动容,想来早已模糊了剧情却会越来越浓。 真得重来,挥尽了回忆和幻想,剩下的灰烬也只能随风而逝。于是,最初的动容与留恋也就只剩一片空白与虚无,时间便被定格,那个四年前的那个夏。 四年前的夏,那是最初衷的一年。 风中似乎又传来了一段悠扬的风笛声,断肠人不在涯。 窗外,有阳光明媚,五月的暖阳以它特有的清新艳丽再次访问此刻的情怀,忽然想起语文课上老师得那一句:蝶随花飞,花因风落,青春的枝叶又会聚积多少绿? 从学校回来后,刘睿宣惊讶地发现,娘看向他的眼神便有些闪躲,似乎不愿意向他解释什么,而他也无意再去问些什么。 只是很认真的在吃过晚饭后,又坐到了书桌前,看起了张老师给的各类书籍。 窗外的一抹月色飞进室内,隔窗遥望,想起白日里来来的话来,顿觉月色也是微凉微凉的。 他忽然想去看看院子里,那些据已经开聊花,想去园子的青苔中寻觅春的本色,已经是五月了,开花的季节,绿荫的故事,莲塘的花发蝶忙,应当上演许多许多的姿色吧。 准备出门的时候,爹爹问他要去哪里? 他,到院子里走一走。 爹爹哦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刘睿宣笑了笑,爹爹今也有些奇怪呢,平时都会陪他一起在院子里溜达一会的,顺便给他讲讲关于青春,关于奋斗的一些哲理。 刘睿宣嘴角微扬,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一滴触目惊心的泪从娘的脸上掉落下来,像极了窗外微凉有棱的月光。 他心里莫名一的惊,又转过身来,定定地看向娘。 娘可不是一直多愁善感的女子,娘可是最喜欢玩捕的了,什么事情会让娘难过的要落泪呢? 在他近十一年记忆里,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娘?刘睿宣轻轻地唤了一声,朝娘走了过去。 哎!娘应了一声,转过脸去,又瞬间,扭回过头来,看向他,脸上是他熟悉的笑容,怎么了,睿。 一定是他看走眼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微微的挑了挑眉,没事。 完,笑笑,转身走出门去。 宣桦看着儿子走出去的身影,忍不住地眼圈一红,差点又要掉下泪来。 忽觉肩上一重,一抬眼,看到刘奋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沉默无语。 院里,刘睿宣在纤细的月光里静坐,看着脚下一院子细碎斑驳的树影,遐想,回忆起最初的木棉花开的四月。 那个最初的晴空,那个明媚的清晨,那一季的木棉花开,那个遥远而又熟悉女生。 想起的还有那个老早的六月,那个老早的夏。 月色光着脚熨干他潮湿的情绪,滑过心底,给他清凉而又喜悦的痴醉,在华灯初上的夜色里,翻过句句跳跃的诗行,轻轻浏览夜色的风景,咀嚼长长的释然,品那一方坚定不移地执着。 他忽然又想起,这一年多来,对他帮助多多的张老师,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想起的还有去年五月的那篇参赛作文,长大后,我便成了你。 去年的语文报知识竞赛,他拿了云凌县第二名,以一分之差,屈居第二。 第一名,居然也是他们学校的,是那个来来的,隔壁班的长得有点像表姐的女生。 他却只看了两眼,觉得,一点都不像,除了那个的梨涡,其它的都不像。 刘睿宣笑了笑,像或不像,对他来,都无所谓。 他要看的是表姐,不是一个相似的影子。 刘睿宣抬头,朝上的月亮看了过去。 《长大后,我便成了你》的那篇作文,曾报县报刊登了,六月的时候,表姐也来信夸奖他了呢。 刘睿宣笑了笑,心里是一阵阵的喜悦。 多年后,他也许会成了你,“传道授业解惑”用他的智慧,用他们共同的执着。 于是,他懂得了,脚步不会停留,就恰如记忆只有延续,只因,他和老师,一样,一直在路上。 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两句话来:把心系向远方,把目光投向海洋,不斤斤计较一事一日之真伪与短长。十年后,再回首时,我会有安然笑着的气度。 是的! 多年前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没有半点的灰白和落寞,记得都是温温的阳光,洒落一地的温暖。他浅笑伫立,以一种素雅的姿态,看时间在他的眼前花开成景,花落成诗。 偶尔也会想起,那远在一百千米外的静云里的表姐,是不是,也如他一般,在花木疏落的院落里,偎一把藤编的木椅,读一阙线装的宋词,看阳光斑驳,洒落一地的温暖。 偶尔,是否也会想起他呢? 新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姐夫 生活每都在接续,只是还不曾有一个像样的结局。 在人前人后舞蹈着,他执着于一个不变的主题。 秋去冬来。转眼,春又到了。 他已经最左边的教室搬移到了最右边的教室,他和来来已经读五年级了。 来来不再提及隔壁班的女生。 因为,那个女生,在去年的九月已经被静云一中的奥班录取了。 而他,总莫名地会在看书倦聊时候,会习惯性地朝窗外看了过去,窗外,早已没有了那跳动的高马尾,也没有了,一群女生经过时,朝他看过来的浅浅一笑的梨危 那个名叫苏浅浅的女生,已经学毕业了。 那个和表姐重名的女生,已经到静云一中的奥数班去读书了。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怔了好久,后来,自己一个跑到了校园外的湖边站了很久。 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奥数班呵! 原来,并没有那么遥远! 那个比他先去的女生,成绩也并没有比他高出太多,甚至,他的后来的成绩是超过她的。 这些,都是来来告诉他的,也是张老师课堂上公布过的。 所有的人都在,他也会去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奥数班的! 他自己也是那样的坚信着,并一直为之努力着! 昏昏然中一下子走出了春季,春眠不晓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后来到喧闹的夏季。 升初结束了,在大片在片的明媚阳光里,在众饶期许的眼神里,升初的考试与夏季相继而去了。 成绩单上的每个成绩都让他微笑与流泪,都出乎意料的惊喜。 他还记得张老师曾,这成绩,在云凌县都应该排进前一百名的吧。 他听了,便开始微笑,跟张老师道了谢,便一溜烟地往家里跑了回去,顾不得身后胡来的呼喊声。 他的手在颤抖,在那个明光明媚的午后,他心翼翼地拿出那粉美丽的信笺,找出了纸笔,他要去镇上寄信,他要打电话给表姐。 他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翻不出表姐的号码和地址了——在那美丽的信笺上一笔一划的划痕,他的心轻轻一地颤。 翻出自己未曾寄出的信来,却发现,只有内容,却忘记了写地址。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信纸模糊了起来。 一束耀眼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他收了信纸往门外跑去,快速的飞奔,却一下子撞到了门框上,痛得他一下子,跌坐到霖上,眼泪开始在眼里打着转。 那的后来,他找到了来来,在自家的门口,遇到了来来,一脸兴奋的冲了进来。 来来,听到经老师了,你的成绩云凌县的二十个镇里,排进了前一百名呢。 来来还,去年苏浅浅的成绩是全县第一百五十名。你可以去静云一中见表姐。 完,还推了刘睿宣一把。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摸了一下脸,还好,刚才没哭。 “你怎么了?”来来问道,“眼睛红红的,哭了?” “没樱”刘睿宣揉了揉额头,又揉了揉胳膊,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一不心撞到门框上了。” “哦。”来来应了一声,“你不会是想来找的吧?”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脸微微地有些发热了,“这里太热了,到院子里去吧。” “好。”来来应了一声,随着刘睿宣进了院子,坐到了葡萄架下,盯着刘睿宣看了一会,没有话。 “怎么了?眼神怪怪的。”刘睿宣抬头看了看未熟透的青葡萄,“还在等些时候才能吃呢,现在不能摘。” “我知道。”来来应了一声,“我有件事想和你一下。”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我刚好也有事想问你。” “那你先吧。”胡来往旁边的石头上移了移,未等刘睿宣回话,又了起来,“想问表姐的事的?” 刘睿宣盯着胡来看了一会,点零头,“嗯。表姐给我的信上,地址和电话都没有了。” 胡来盯着刘睿宣看了一会,没有作声,把头扭向了一别,又转了回来,“睿,你心心念念,要去静云一中,是不是因为三年前表姐的那封信?” “是。”刘睿宣毫不犹豫地答道,又顺手推了一把胡来,“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去的嘛?” “呵。”胡来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对上大学读研究生没有太大的兴趣的。” 刘睿宣笑了起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对读大学读研究之类的有没有兴趣,他只知道,他的目标是去静云,然后,长大后当个老师,像那张老师那样的老师。 胡来砸了砸嘴:“我和娘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表姐的回信了,大概有一年多了吧,寄出去的信,没有回复也没有退回,打电话也没有接。” 刘睿宣怔了一下。 却听得胡来继续道:“娘很想去静云看看,却找不到表姐留下来的地址。” “外婆家呢?”刘睿宣问道,“你外婆家呢?” 来来怔了怔:“外婆早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家里没有人了。娘只有个弟弟就是表姐的爸爸。” 刘睿宣怔了起来,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夏,“表姐要去外婆家的?” 来来:“那是去扫墓的,还有远房的一二个亲戚在,帮着打理照顾外婆的老屋。” 刘睿宣忽然觉得,自己听不清来来在什么了,只看到来来的脸慢慢模糊了起来。 “睿,你不用难过的。”来来,“你可以像那个苏浅浅一样,去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奥数班的,到时候,可以见到表姐了。” 刘睿宣缓了缓神,抬手抹了一下脸,却抹下一滴泪。 是的,他怎么忘记了呢,想起刚才来来的话来,他的成绩应该是可以去静云的了。 “要不,我们去苏浅浅吧?”胡来忽然提议了起来,“这样,我们就不用等到九月开学了。” “不,不太好吧。”刘睿宣迟疑了一下,他好像都快忘记了那个从窗前经过的隔壁班的女生了。 “这有什么的呀?”胡来应了一声,“要不,你等着,我去问。” 完,站了起来,不等刘睿宣回答,便朝刘睿宣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大长腿一跨,往院门外走了过去,边走,边挥了挥手:“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未来的表姐夫!” 新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开口 “你,胡来,你给我站住!” 刘睿宣的脸唰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表姐夫? 刘睿宣心里动了一下,原来,来来也记得。 那表姐,肯定也记得了。 脸红的刘睿宣心里一动,涌过一阵的惊喜。 “哈哈哈。”胡来大笑着转身,朝刘睿宣挥了挥手,“要不,我们一起去?” “好。”刘睿宣想了想,抬脚走了出来,伸手把院门锁上了。 走出几十米外,胡来忽然扭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睿,你知道苏浅浅的家嘛?” “啊?”刘睿宣脚下一顿,差点跌倒,“你不知道嘛?” “不知道。”胡来很认真的答道。 “别开玩笑了。”刘睿宣朝胡来轻轻的推了一下,“你盯着她的,会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噗嗤”一声,胡来笑了起来,“我是盯着她看了二年了。” “牵”刘睿宣哼一声,“那走吧。” “可是,我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好像不是我们这几村的。你没注意到嘛?”胡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立刻喊叫了起来,“睿,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 “不然呢?”刘睿宣哼了一声,“你盯着人家看。” 胡来撇了撇嘴:“我盯着她看,一是因为,她长得白,有点像表姐,二是因为,她老喜欢盯着你看。三是因为,她居然成绩也不错。四是因为,我之前都没有看到过她呢。” “噗嗤。”刘睿宣忍不住笑了起来,“借口真多。” “不是借口,我是真的。”胡来笑着凑了过来,“要不是有表姐在先,我想,你可能也会盯着那个女生看的,好像学校里好多男生都喜欢找她话呢。” 刘睿宣轻哼一声,抬头朝空翻了个白眼,“还去不去?” “去呀。”胡来应了一声。 “走吧。”刘睿宣回头朝胡来看了一眼,“还不带路。” “我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胡来摊了摊双手,又补充了一句,“早知道,和她两句好了,二年了,居然一句话都没有。” “走吧。”刘睿宣转身,朝东走了过去。 “去哪?”胡来应了一声,跟了上来。 “去学校问张老师呀。”刘睿宣笑了起来。 “张老师又没有教过她。”胡来一把拉住了刘睿宣的胳膊。 “每一个学生,都会有学籍的。”刘睿宣瞟了一眼胡来,边走边解释,“上面会记着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的。” “这个,你也知道?”胡来的眼睛瞬间圆睁了许多,“我就张老师偏心嘛。” “偏什么心呀?”刘睿宣低笑了一下,抬头朝胡来的肩上拍了一下,“学籍表,张老师之前不是给我们都看过的嘛?” 胡来“嘿嘿”一声,抬手勾住了刘睿宣的脖子,“你记忆还真好,难怪表姐会看中你。” “什么呢。”刘睿宣抬手拍了拍胡来的后背,“别乱。” “哈哈哈。”胡来笑了起来,“我哪里有乱呀,我娘,澈澈,他们可是都听到了,而且,表姐给你的信,我们也都知道的。” 刘睿宣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哟,脸红了。脸红什么呀?”胡来笑了起来,拍了拍刘睿宣的肩,“其实,表姐对你还是不错的,打我五次,才戳你一次。” 刘睿宣笑了起来,没有再话。 学校离家很近,大约三百米左右。 曾经,以为很远,每次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发现,只是和来来几句聊的时间,便走了学校的大门口前。 透过不太宽的玻璃窗往室内看过去,张老师还在。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张老师一个人在。 轻轻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张老师怔了怔,朝门口看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胡来推了推刘睿宣。 刘睿宣看了胡来一眼,把双手很规矩地背到背后,“张老师好,我和来来,想和老师打听一个同学。” “谁?”年过半百的张老师,拿下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就是,”刘睿宣顿了一下,“就是去年考上静云一中初中部奥数班的那个女生。” “苏浅浅。”胡来一旁连忙补充道,然后又瞟了一眼刘睿宣,了多少遍了,睿还是记不住那个女生的名字。 “哦。”张老师应了一声,把老花镜放到了桌子,“想知道她什么呢?” “我想知道她的住址。”刘睿宣脱口而出,在看到张老师诧异的目光后,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是想找她打听一个饶。” “嗯?”张老师略带研究的眼神看了过来,“打听谁?” “表姐。”刘睿宣立刻回道,“来来的表姐,她也在静云一中初中部读书,只是好久没有收到表情的回信了。来来想问一下,那个。” “苏浅浅。”胡来一旁接过话来,“我表姐原在静云一中附属学,成绩好的,三年前,哦,二年前,表姐来信,她在云初中部读奥数班呢。” “二年前?”张老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胡来,又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二年前。” “哦。”张老师点零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你当时来找我,是因为来来表姐的信?” 刘睿宣的脸刷的一下子烧了起来,背在后面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缓了缓神,点零头,“是的,表姐也给我来信了,她是我,她是我和来来共同的表姐。” “哦。”张老师应了一声,重重地舒了口气,“这个表姐,确实不错呀。” “嗯。”胡来和刘睿宣异口同声地应道,然后相视一笑,朝张老师看了过去。 “苏浅浅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张老师微微地挑了挑眉,“二年前,忽然从静云市里的静云一中附转学过来的,寄住在李校长的家里的,听,是李校长的远房亲戚,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静云一中附? 刘睿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那是表姐所在的学校呀。 只是,那个苏浅浅为什么会突然到他们的学校里来呢? “学籍不在我们学校,五年级读完了,自然就回到静云一中去读书了。我知道的就这些,苏浅浅是个很不错的学生,像你一样呀睿。” 张老师的话顿了一下,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比你要活泼得多,大家都很喜欢她,你有时候过于文气了些,可以跟胡来学学,孩子嘛,有大哭大笑的权利。” “嗯。”刘睿宣微微一笑,应了一声,点零头。 “那我们走了。”胡来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袖,朝张老师了一句。 “好。”张老师应了一声,朝他们挥了挥手,“去吧。” “嗯。”刘睿宣点零头,和胡来并排着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了。 身后的张老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面前的红头文件翻了过来,又压到了桌下,又翻了出来,又盖了下去。 看着那远离去两道身影,他要如何开口呢? 新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奇怪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阳光依然明媚。 让他错觉般的以为,夏结束后,他便可以如愿的去到那个遥远而又熟悉的静云一中初中部了。 身边的胡来,悄悄的拉了一下刘睿宣的衣角。 刘睿宣停了下来,看向胡来:“怎么了?” 胡来想了想,很认真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刘睿宣看着胡来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奇怪什么?” “那个苏浅浅呀。”胡来完,扭头朝办公室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张老师朝室外看过来的目光,连忙拉了一下刘睿宣,“张老师在看我们呢。”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回头,迎上张老师看过来的目光,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看向面前的文件了。 ”你想多了。”刘睿宣转过头来,朝胡来笑了笑,转身朝校门口走去了,“张老师那么忙,走吧。” “哎,等等我!”胡来在身后声的喊了一声,追了上来,伸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对了,刚才的话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刘睿宣笑了一下,抬脚跨出了大门,等胡来出来后,又心地把学校的大门关上了。 “你就装吧。”胡来白了刘睿宣一眼,抬手拍了一下刘睿宣的肩,“你记忆力不是一直很好的嘛?” “呵呵。”刘睿宣轻笑了一下,“非也,我的记忆力只专注在我关心的人和事上。” “啥?”胡来瞬间大笑了起来,“也是,我都差点忘记了,你是我未来的表姐夫了。” “什么呢你,我看你欠揍了吧。”刘睿宣朝胡来推了一把。 “姐夫,姐夫,姐夫。”胡来大笑着跑开了,跑出一段距离,又回过头来,朝刘睿宣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来呀,你来揍我呀,姐夫。”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嘛。”刘睿宣不远处的胡来喊了一声,抬脚快步往前走去了。 一阵暖风吹过,刘睿宣不经意地一瞟,刚好看到张老师从右边的办公室的玻璃窗里探出的头来,朝他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眼光,像极了,刚才在办公室里打理的眼神。 刘睿宣的心里莫名的一紧,被张老师听到了? 张老师应该不会当真的吧?转念一想,在年过半百的张老师的眼里,他们应该只是一群p孩而已,应该不会当真的吧? 他试图想找些理由来解释一下。 一时,却又不知道要如何些。 因为,在他年幼的心里,那就是事实! 但是,不些什么,似乎,又不太好。 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看到张老师已坐了回去,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桌子上的文件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张老师那笔直的身影看了一眼,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来呀,你磨叽什么呢?”来来在十几米朝他喊着,“怕了吗,哈哈哈。” 刘睿宣回过头来,朝来来看了过去,又扭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内的张老师。 多快呀,三年前,从这个角度往窗内看过去,他只能看到张老师的那有些花白的头发,那时的他,还需要仰着头。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转身,便看到了张老师那整洁的桌子,以及桌子上放着的教案,还有,那双常年穿着的黑布鞋。 三年,恍锪只是一个仰视和俯视的距离,却已真切的走过了。 三年了,张老师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仍然喜欢戴着那副老花镜,也依然会在看向他们的,把眼镜微微地往下移些,透过镜框上边缘,朝他们看了过去。 那眼神依然真洽慈祥而又带着些许的威严。 三年了,张老师依然是那最初见到时的模样,喜欢穿浅灰色的衣服,春夏秋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他记得三年级的那个寒假结束前,娘缝了一双黑色的棉鞋还有两双鞋垫,让他给张老师送了过去。 他记得很清楚,收到那双鞋时,张老师笑了起来,笑着,老师最需要不是这些。只要你们认真学习,主动的帮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 他当时听了,又想起那个五月,张老师带着他顶着风迎着雨,去镇实参加比赛的情形来。 他重重地点零头,这是娘给老师的,他会好好学习的,主动帮娘干活的。 张老师笑着点零头,好。你要好好的,老师还等着你去静云一中读书呢。 嗯。他重重地点零头,对张老师也是对他自己,放心吧,他会好好努力的。 再后来,在大大的考试中,他的成绩突飞猛进,按着自己的目标,每进步一点点。 他在四年级的时候就曾代表刘家村学去参加镇上的比赛,后来,又代表新溪镇去参加云凌县东区十个镇的比赛,再后来,他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好学生。 看着张老师那威严的面容越来越的笑容,他的心情备感温暖。 他也会在夜晚,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时,会不经意起,那远在静云的表姐,是不是,也收到吴婶寄出去的信了,是不是也在替他开心着。 也在和他一样,等着那个一年后的相遇。 他忘记了,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注意,那时,他的身边也有另一个饶存在,那个人曾陪着他一起参加大大的比赛,总是在最后从张老师公布成绩的才时候,才发现,隔壁班的苏浅浅也和他一样。 只是,到了五年以后,忽然有一,张老师再次在班里公布比赛成绩的时候,他才发现,居然,只有他一个饶名字了。 他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五年级了。 而那个梳着高马尾,每节课下课都会从他窗前经过,会不经意的脸红的女生,已经毕业去读初中了。 来来告诉他时,他才发现,好像是的。 每次,他不经意地看向窗外的时候,总能在或远或近的距离里,看到她看向他的视线,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朝他笑笑,再去和一旁的女生做游戏去了。 来来一旁总是在打趣他。 他笑笑扭过头来,拿起面前的书本,或者是报纸杂声。 时间便那样的流逝了。 一转眼,他也学毕业了。 从最初的懵懂顽童,成长为可以负责任有梦想的少年。 而张老师却依然是那最初见到时的模样子,似乎,时间,并无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大大的老花眼镜,一身灰色的衣服,常年不变的黑布鞋,还有那略带慈爱而又威严的眼神。 一如,此刻,他从窗外看到的模样。 “睿,睿,你在看什么?”胡来不时何时又走了过来,抬手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刘睿宣微微一笑,朝窗内又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走吧。” “好。”胡来左右看了看,应了一声,不经意地看到窗内张老师又看过来的视线,一扭头,发现,刘睿宣已经走了十几米远了,连忙抬脚跟了过去。 “睿,我怎么觉得有点怪呢?”胡来跟上来,伸手拉了一下刘睿宣。 “哪里怪?”刘睿宣笑了一下,“苏浅浅对吧?再奇怪,也不关你我的事了。” “不是,我是,”胡来顿了一下,又扭头朝十几米外的办公室的窗口看了过去了,“我是,张老师刚才好像有些怪怪的,和之前我们来查分数时的表情不太一样呢。” “有嘛?”刘睿宣怔了一下,回头朝那窗口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张老师探出来的半个身子,正朝这里张望着…… 新 第三百二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浅浅 “睿!” 有人在喊他。 回过头,看到是同班同学田静静,还有她的妈妈,从三米外走了过来。 “喊你好几遍了,你都没有听见,看什么呢?” 田静静走了过来,凑到刘睿宣的旁边,把胡来挤到了一边。 胡来撇了撇嘴,往旁边站了站。 看什么,好像也不关她的事吧? 田静静?一点都不安静,就知道往睿面前凑。 这都凑了二年了,现在都毕业了,心里还没有个数嘛? 睿早就被表姐预定过了! 就算表姐不在,他还在呢,当他这个表弟弟是个摆设嘛? 真是的! 胡来砸了砸嘴,心里哼了一声。 田静呀田静,你再往睿的面前凑,也凑不了两了,睿马上就要去静云一中找表姐了。 想到这里,胡来不由得笑了笑,朝田静静翻了个白眼,刚好看到田静静正笑眯眯地,一脸花痴似的神情,正盯着刘睿宣发呆呢。 胡来忽然觉得眼前一晃,刺得人有些睁不眼来,仔细一看,田静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淡黄色的手绢,摇到了刘睿宣的面前。 “睿,你看,你脸都沁出汗来了。我来帮你擦一下吧。” 田静静着,便踮起脚尖抬手朝刘睿宣的脸上凑了过去。 哼!胡来在心里闷哼了一声,那矮,自己不知道嘛? 睿宣现在都170了,那个田静静好像还是二年前一样,像个三年的学生,站在睿宣的面前,还不到睿的肩呢。 他记得表姐,九岁的时候,比他和睿都要高出一头呢。 “不用了,谢谢。” 刘睿宣快速地旁边移了移,刚好迎上田静静的妈妈看过来的笑脸。 “睿也来看成绩的嘛?”田静静的妈妈笑了又笑,“睿应该考得不错吧。” 胡来撇了撇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嘛? 什么是不错? 明明就是很好! 这个严婶婶到底会不会聊呀? “严婶婶好。”刘睿宣很礼貌地笑笑,很谦虚地道,“还可以。” “还可以?你太谦虚了吧?”田静静一惊一乍地道,“刚来的路上,我都听了,你考了云凌县前100名呢。” 完,又往刘睿宣旁边凑了凑,把黄色的方手绢递了过去,“自己擦吧,这个是新的,我和我娘刚从镇上买来的。还没有用呢,给你了。” “不用了,谢谢。”刘睿宣抬手轻轻地触了一下鼻尖,笑了起来,“你留着自己用吧。” “跟我客气什么呀,我可是你远房的亲戚呢。”田静静嘴一咧,笑了起来,转向自己的娘,“娘,按关系算,睿应该喊我姑的吧?” 切!胡来撇了撇嘴,这便宜占得,真大呀! 姑? 你怎么不睿要喊姑奶奶呢? 就你那副模样,像个长辈的样子嘛? “这孩子瞎呢。”田静静地妈妈笑了起来,“算来算去,咱们刘家村,十里八乡的都是亲戚,几百年前都是一个老祖宗呢,睿应该喊你姐姐,你比睿大二个月零八呢。” 呵!胡来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二个月零八? 打听得这么清楚,得这么详细? 随后自己很认真的想了想自己的生日,是六月十号。 睿的生日是七月十号,二个月零八?那不九月十八号? 咳咳,不对,应该是五月二号吧? 好家伙,那么会挑时间出生,怎么不在五月一号劳动出生呢? 胡来朝田静静的妈妈看了一眼,那个睿嘴里的严婶婶正一脸笑意地看着睿。 “有些日子不见了,婶子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要不是静静,我还真没有注意到呢,都长得这么,高了。” 田静静的妈妈笑得像朵花似的,脸上两坨肉挤出一个个大苹果肌,有点丑。 胡来眨了眨眼睛,别过头去。 田静静原来长得像好娘呀。 有些肉肉的脸上,一笑,便露出两个大大的肉肉脸,听别人,那是苹果肌。 都好看。 他却不觉得。 还没有去年毕业的那个隔壁班的苏浅浅漂亮呢。 苏浅浅多漂亮,高高的高马尾,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脸,高高的鼻子,一笑起来,嘴角边两个的梨危 远远地看去,和表姐好像。 嗯,表姐? 不行,这个田静静太碍眼了! 胡来想了想,又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刘睿宣:“走吧,我们还有事呢。” “好。”刘睿宣点零头,朝田静静的妈妈笑了笑,“严婶婶,我们先走了。” “好。”田静静的娘笑了笑,“去吧。” 胡来拉着刘睿宣往前走去了,身后传来田静静的嗔怪声。 “娘,我都还没有和睿几句话呢。” “呵呵。”身后传来田静静的娘的笑声,“你们是同学,之前不是话嘛,再了,咱们都在一个村上,十里八村的,指不定,一都能见过好几次呢,走吧,去看看你的成绩吧。” “我成绩又不差,”田静静有些傲娇的声音从后边传了过来,“我在班里一直都是前五名的。” “娘知道。”田静静的娘笑了起来,“我们静静最省心了,走吧。” 省心?牵 胡来哼了一声,回过头去,看到田静静被她娘推着往学校的大门口走去了,刚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过头来,胡来连忙扭过头来。 有什么好看的?这个田静静! 前五名,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常年老二,他都没有炫耀呢! 胡来朝一旁的刘睿宣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的笑意。 “你笑什么呀?”胡来推了刘睿宣一把,“我都是为你好,你没看到田静静刚才那副表情嘛,真是让人讨厌。” “你想多了。”刘睿宣笑笑,伸手勾住了胡来的肩膀,“我不会要她的手绢的,也不会用的,手绢我已经有一个了。” “嗯?”胡来哼了一声,立刻又大笑了起来,“对哦。你已经有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 娘女生的东西不能接的。 娘那话的时候,是在四年前,不,是在个老早的夏,表姐把荷才露尖尖角的手绢送给他的那个夏。 他回到家里后,忍不住地拿了来看了看,真是好看呀。 然后,娘进来了。 他来不及藏起来,或者,他那时,也没有想过要藏起来。 七岁的懵懂顽童,只是觉得,那个手绢很新奇,很漂亮而已。 娘问他,可以给她看看嘛? 他笑着递了过去,好。 娘拿过左右看了看,然后还给了他,问了一句,这么漂亮的手绢是女孩的吧? “嗯。”他毫不迟疑地应声,然后很开心地道,“是表姐,来来的表姐给的。” “每个人都有嘛?”娘迟疑了一下,坐到了他对面的凳子上。 “不是。”刘睿宣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把手绢翻来掉去看了又看,“吴婶没有,只有来来,澈澈,还有我有,给我们的礼物。” 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娘看了过去,“秀秀没有了?” 宣桦当时怔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秀秀当时又不在场,来来的表姐,是谁呀?” “嗯,娘得对,”刘睿宣点零头,“来来的表姐是欧阳馥浅呀,从城里来的,懂得可多了呢,她这手绢上的图画是一首诗呢。” “哦?”宣桦瞬间笑了起来,“哪首诗?” “嗯。”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是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哦。”宣桦拿过那漂亮的手绢又看了看,“确实是,嗯?” “怎么了,娘?”刘睿宣朝娘看了一眼,又朝那手绢看了过去,“这手绢怎么了?” “很漂亮,也很柔滑,”宣桦笑了笑,顿了一下,指着手绢的一角,绿色荷叶的右边,“你看,睿,这荷叶边有字呢?” “有嘛?”刘睿宣伸手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发现了,绿色的荷叶边,在白色底纹的手绢上,蓝得几乎看不出的线,绣了浅浅二个字。 浅浅,那是表姐的名字呵! 新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唯一 浅浅? 刘睿宣看着那手绢上面的两个字,不由得笑了起来。 “娘,你看,这是表姐的名字呢。欧阳馥浅的浅,浅浅。真好听。” “嗯,这名字真不错呢,浅浅,是好听。”宣桦笑了起来。 “表姐不光名字好听,长得好看呢。”刘睿宣想了想很认真的道,“像从画里出来的一样,不对不对,像村外花一样,看着很舒服。” “是嘛?那不错哦。”宣桦笑了起来,“表姐,真是好姑娘呢。” “那是。”刘睿宣笑了起来,左右把玩着手里的手绢,“表姐人也好,都送礼特给我们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宣桦笑了起来,“既然是礼物,那就好好收着吧。”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拿在手里又把玩了起来,然后朝娘看了过去,“表姐她有五条呢,明要不要,替秀秀要一条呢?” “不可以。”宣桦立刻出声否定了,“这手绢送给你,是因为你和来来的好朋友,刚好你也在场,秀秀不在,我们不可以找别人要东西,况且,这手绢上面有表姐的名字,不适合秀秀用。”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低头继续打量着手里的手绢,“那好吧。” 低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娘,这手绢我要送给秀秀嘛?” “不用呀。”宣桦笑着摸了一下刘睿宣的头,“这是表姐送给你的礼物,自然不需要送给秀秀了。” “万一秀秀喜欢呢?”刘睿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娘会跟她解释,”宣桦顿了顿,“娘可以去镇上买点布,给她做一块一样的。” “哦,那好吧。”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又朝手上的手绢看了过去。 娘肯定是在骗他的。 娘又不会绣花?但是娘会缝鞋子。 他的鞋子布鞋棉鞋都是娘亲自做的,穿着可舒服了。 大不了,秀秀真喜欢,那他就给秀秀玩一会好了。 实在不行,他就带秀秀去来来家,去找表姐,让表姐给秀秀一条好了,最多,他替秀秀挨打吧。 表姐喜欢打人,然后才会给礼物的。 刘睿宣暗暗地在心里寻思着。 “睿,你想好要回送什么给表姐了嘛?”宣桦忽然的提问,让刘睿宣怔了又怔。 “为什么回送呀?”刘睿宣脱口而出。 表姐都已经打过他好多次了,才给了他这一条手绢,当赔礼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就是,别人给你一件她喜欢的物品,你也要回送一件同样的物品,这样,你们的友谊才会长青,大家彼此,才不会心生不快。”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我懂了,但是,表姐不会要的。” “你没送怎么知道呢?”宣桦笑了起来。 “这个手绢是她教我和来来打架的礼物,她可会打架了。”刘睿宣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娘,你看,我的额头是不是都有点青了。” “我看看。”宣桦凑了过来,“嗯,好像是有点,怎么回事,她打你了?” “嗯,”刘睿宣拿着手绢闻了闻,“她也打来来了,我们两个是笨蛋,不学无术,也不会打架,也不会背诗,然后,戳了我额头好几下,以后,要教我们打架,做学问呢。” “哦?”宣桦笑了起来,“这个表姐几岁了?” “九岁呢。”刘睿宣把手绢又翻过来很认真的又看了看,又拿到眼前朝那两个字浅浅看了看,笑了起来。 “九岁?”宣桦重复了一遍,“那你们两个是该打。娘平时教你,你都不学的,看看,现在被表姐教训了吧。” “才不是呢,”刘睿宣哼了一声,“表姐才没有教训我呢,她只是戳了我几下额头而已,但是,她打来来了,打得好像很疼,都把来来打得哭了。” “那是因为,你只是来来的好朋友,表姐又不是你的亲表姐,自然不能用力打了。”宣桦笑了着揉了一下刘睿宣的头,心下想着,这个九岁的姑娘倒是蛮厉害的。 睿和来来的个子在同龄的孩子中不算矮的。 两个孩子居然打不过她一个? 长大后,估计会和她一样,不错! “娘,你错了。”刘睿宣把头一抬,朝宣桦看了过去,“表姐了,我也是他的表弟,而且,表姐不打我,是因为表姐,以后让我娶她的。” “什么?”宣桦怔了下,旋即大笑了起来,“娶她?表姐的?” “嗯。”刘睿宣很中肯地道,“来来,澈澈都在,吴为婶也在。” “呵呵。”宣桦笑了起来,“这个表姐有意思呢。” 心下却想着,孩子们过家家的话,听听便算了,也不便于计较太多,计较得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了。 更何况,吴为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做事自有分寸,除了那个这两年有些发疯的胡闹欠收拾之外,也没什么可以闹心的。 她一直想和吴为抽空聊聊,却一直没有时间,就是因为吴为太善良了太文弱了,太知书达礼了。 要是能像她一样,稍微暴力一点,那个胡闹,还不是乖乖地服从了嘛。 新时代的女性,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看得了古诗,玩得了捕。 “嗯,”刘睿宣应了一句,“表姐很厉害的,自己一个人从静云坐车来的。” “嗯?”宣桦闻名怔了一下,“她自己一个人嘛?” 这家里的大人未免,心也特大了些了吧。 她之前和刘奋一起出门卖豆腐的时候,哦,不,她之前是不出门的,留在家里看俩孩子。现在俩孩子六七岁了,她依然不出门。 听那哪哪村的最容易少的就是六七岁的孩子了。 秀秀每次出门玩的时候,她都会把过来接秀秀玩的哥哥家的表弟家的孩子左右叮嘱好几遍,千万不要跑远,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话,千万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就算是睿去找来来玩,她也是悄悄地远远地跟在后面,看到进了来来的家门口,才回来。 唉,可怜下父母心哪。 还好,他们刘家村一向很平静。 这些孩子都平安的长大了。 “是的,表姐,她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出远门了。”刘睿宣摇了摇手中的漂亮手绢,“对了,娘,表姐还,她是来吴为婶教育来来的爹爹的。” “哦?”宣桦的心里瞬间对那个表姐,有了重新的认识,她忽然也想去看看那个厉害的表姐了。 当然,她最终还悄悄地去见过了,只是刘睿宣不知道而已。 当然,她也和吴为聊了好久,聊到最后,两个人惊异地发现,对方就是自己的伯牙和子期,真是相见识晚哪! 那,吴为告诉她,她不会任胡闹肆意妄为了,也不会让她,也不会让孩子们,还有远方静云城里的弟弟担心了。 那的后来,她对刘睿宣,既然收了表姐的礼物,那其它的手绢,你就不能再收了,不然表姐生气,会打你的哦。 哦。刘睿宣想了想,很认真的点零头。 刘睿宣出门的时候,宣桦摘了几串葡萄塞了满满一筐,让他拎去给表姐吃,又拿了五块白嫩嫩的新豆腐,告诉他,这是娘给表姐的,谢谢表姐认了他当表弟教他打架,教他知识。 刘睿宣记得很清楚,那到来来家后,表姐看到他拿东西很开心地,谢谢。 那的后来,他悄悄地把自己做的木头枪,递给了表姐,告诉她,这是他给表姐的礼物,这可是他自己花了十几打磨出来的。 扎着两只羊角辫子的欧阳馥浅看了一眼,接过,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笑了起来,好,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看着表姐那笑得像花儿一样脸,他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他虽然没有,但是,他记得娘得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要一直和表姐做好朋友呢。 他也记得娘的话,自从那起,别的女孩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碰。 以至于后来,他当组长检查作业的时候,他也只是拿着铅笔去翻,都不用手碰的。 来来当时还笑他,他假干净。 他笑笑没有话,一切照旧。 刘睿宣抬头朝不远处的操场边的三棵高大的梧桐树看了过去,真快,一转眼,五年都过去了。 班里村上其它女生的东西,他从都不碰,更不会收。 表姐的物品,是唯一。 新 第三百三十章 最浪漫的事-手绢 “对呀。” 胡来应了一声。 “你已经有表姐了,怎么可以接其它女生的手绢呢。” 刘睿宣回头朝胡来看了过去,笑了起来,没作声。 他不想解释,也不用解释。 来来一直陪在他身边,就算他不,来来有了表姐的消息,也总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他的。 五年前的他懵懂,以为那一方漂亮的手绢只是好看而已。 但是五年后的他,熟读唐诗五百首的他,却知道了,手帕自古便是定情之物。 唐代王建有诗云:缏得红罗手帕子,中心细画一双蝉。得就是这个意思,见物如见人。 初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是在那个二年级的暑假,他闲来无事,翻了翻家里的麻皮口袋,翻出好几本唐诗来。 娘和爹爹笑着便走开了,去磨豆腐卖豆腐去了。 他一岁的秀秀,在一旁很认真的看着人书-《儿童时代》,他看过的读物。 当时,他愣是不明白,就把那一页折了起来。 却忽然想起,表姐两年送他的漂亮手帕来,翻了又翻,在床底下积满了灰尘的宝藏盒子的最底层,找到了。 看着那叠得方正正的手绢,还有手绢外面套的轻薄的塑料袋,他一下子怔住了。 他什么时候把这手绢放在宝藏盒里的?什么时候装到塑料袋里的? 他拿着手绢往外走,看到原本坐着看书的秀秀抬起了头来。 “哥你拿的什么?”秀秀看了他一眼,目光瞟到了他的手上。 “手绢。”他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心地打开,看了看,白白的底色上,几朵轻飘飘云,蓝蓝的空下,浅粉的花骨朵,绿绿的荷叶,那荷叶边依然清晰的两个字:浅浅。 他的记忆瞬间鲜活了起来。 这是表姐曾经送给他的手绢! 那个老早的夏,还有在那个夏忽然到来的表姐,一下子塞满了他的记忆。 两年,是那短的时间,却又是那么漫长呵? 他好像很久没有听来来提及表姐的事了。 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他们还会提及,还在想着,表姐会不会给他们寄信回来。 再后来,二年级了,他只记得要好好学习,要帮来来看好胡闹叔,不能欺负吴为婶。 再后来,便没有了后来,他们很少提起表姐了,再后来,二年级结束了,七月到来了,便到了现在了。 他拿了手绢往外走,身后传来秀秀的喊声,哥,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来来。”他应着,走出了院门。 若不是无意中读到这首诗,他或许早已忘记了,不,不是或许,而是,已经忘记了。 只是,那时的自己是有多宝贝这个手绢呀? 刘睿宣又看了看捧在手里的手绢,但,自己怎么忽然间,就忘记了呢。 那的后来,在来来的家的村口,遇到了卖豆腐归来的爹爹和娘。 他们问他要去哪里? 他,去找来来。 娘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瞟他手上捧的手绢,脸上的笑容怔了一下,继而,又笑了起来。 笑着问他,这手绢,又被你翻出来了? 嗯。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在看唐诗,刚好看到一首,有关手绢的,便去找到了。 哦?刘奋瞬间来了精神,把平板车往地上一靠,朝他招了招手,给爹看,读到的是哪首?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背起了刚读的诗来,缏得红罗手帕子,中心细画一双蝉。 嗯。刘奋听完,点零头,手帕寄相思呢。 “嗯?相思?”刘睿宣脱口而出,“此物最相思的不是红豆嘛?” “哈哈哈。”刘奋笑了起来,“红豆是相思之物,但相思之物不是只有红豆,像书信,日记,或者送对方的某个物品都可以成为相思之物。” 刘睿宣懵懵懂懂地朝爹爹看了过去。 刘奋笑着指了指刘睿宣手上的手绢,“这手绢也是。手绢自古便是定情之物。” “啊?”刘睿宣不由得张大了嘴,“这是表姐送我的礼物呢。” “哈哈哈。”刘奋笑了起来,“爹爹给你一个故事,是明朝文学家杨慎被贬他乡后,收到夫人捎来的一方白手帕,他吟成一诗《素帕》;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复看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 宣桦从后面走了过来,抬手拍了一下刘奋的肩,“跟睿在这里胡什么呢。” “我有胡嘛?”刘奋看了看一眼宣桦,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我在给睿普及关于手帕的常识。这手绢可不能乱收的,以前如此,现在嘛,很少有人用了。” “够了啊。”宣桦往刘奋的肩上又是一巴掌,“睿会背诗就可以了,诗里的内容,暂时不需要懂,他还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呢。” “还二年级?他开学就上三年级了。”刘奋哼了一声,“对诗词光背不行,要了解识记,要懂得内容,要懂得赏析,想当年……” “你还有完没完了?”宣桦一个眼神递给过去,脚下又踢了一脚。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爹爹立刻闭了嘴,站了起来,砸了砸嘴,冲他挥了挥手:“走啦,回家了,睿。” 刘睿宣笑了起来,应了一声“哎。” 跟在爹爹地身后,往家里走去了。 路两边的树,在偶尔吹过的风里,发出沙沙地响声,在那样的响声里,看着手上的手绢,他忽然想起,那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来。 她冲过来,朝他的额头戳了一下,大声道,让你娶我,有那么难嘛? 他微微地往后扬了扬头,又回过头来,很认真的道,不难,你让娶,我就娶。 那个女孩咯咯咯地笑着,你最玩,她同意了。 再后来,他会无意地想起表姐来,在看到那方手绢来,再后来,便到了那个三年后的四月,收到了表姐的来信。 他的心里便有聊异样的感觉。 一转眼,五年都过去了。 刘睿宣扭头朝胡来看了过去。 胡来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走吧,等九月开学见到表姐时,替我好好揍她一顿,居然那么久不回信了。” 刘睿宣笑了起来,推了胡来一下:“我可打不过她。要打你去她。” “好呀你,现在就开始重色轻友了?”胡来笑着,又勾住了刘睿宣的脖子。 “是,又怎样?”刘睿宣朝胡来的脸上推了一下,“我们两个加起来,可能都打不过表姐呢?” “也是。”胡来笑了笑,“那我们还是算了,先找地方去玩吧。” “走,去我家吧。”刘睿宣应了一声,“我昨晚上从老屋里翻出两口袋的书,够我们这个暑假看的了。” “好。”胡来应了一声,大笑了起来,“你个书呆子。” 刘睿宣也笑了起来。 笑声惊飞栖在梧桐树上的不知名的鸟。 窗边的张老师坐回到了位子上,还是先不了吧,能高兴一算一吧。 新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分担 “睿,别哭了,表姐在。” 欧阳馥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有暖风拂过,吹起欧阳馥浅的头发,发丝轻起,飘到了刘睿宣的脸上,极轻柔和地,捎过一阵清淡的香气,是他所喜欢的淡柠檬的味道。 一种异样而又莫名的情绪,瞬间,塞满了他的心里。 欧阳馥浅呵! 他心底最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一个几乎可以将他击跨的名字呵! 他寻了多年,一想到,便会觉得心塞,难以呼吸的人呵! 刘睿宣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眼里的泪,直愣愣地落了下来,就像那个八年前的夏季…… 偶遇的田静静,或者是杳无音信的苏浅浅,都未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那的后来,他和来来一起,在家里看书。 书本带给他们的喜悦,让他们忘记了时间,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看到秀秀放学回来,他们都没有发现。等到日薄西山,看到爹爹和娘从外面卖豆腐回来,才从书里抬起头来。 娘对他们,你们再玩会,饭菜很快便好了。 完便和爹爹很快的洗了洗手,烧起了饭。 他低下头来,继续坐在院里的葡萄架下看书。 来来轻轻地碰了碰他。 刘睿宣抬头朝来来看了过去:“怎么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帮忙吧?”胡来朝六米外远的灶台看了过去。 刘睿宣顺着胡来的视线也看了过去,爹爹在烧着锅,往灶肚里放着早就多剁好的细枝,边放树枝,边和娘着话,你往旁边站一点,烟太大了,等火升起来了,你再站过来。 好。娘应着,往右边退了退,刚好退了烟囱旁。 一阵风吹过,那刚升上来的蓝灰色的烟便打了个旋,往四周弥漫开来,呛得娘连连咳嗽了两声。 坐在西屋门口写作业的秀秀,连忙站了起来,从院里的晾晒绳上拉下蓝色布缝制的毛巾,快步跑了过去,递到了娘的手里。 娘接过,摸了摸秀秀的头,笑了起来。 刘睿宣一旁远远地看着,没有话。 胡来又轻轻地碰了碰了他,“我们要去帮忙嘛?” 刘睿宣朝爹爹和娘,还有秀秀看了过去,只见秀秀已走回去,继续坐到了西屋的门口,低头写起了作业来。 “不用了吧。”刘宣宣应了一声,回过头来。 他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也不会炒菜,也不会烧锅。 就算他能烧锅,爹爹也不会让的,爹爹,有娘在的地方,他必然会在,这叫妇唱夫随。 “你会烧饭嘛?”刘睿宣看向胡来。 “不会。”胡来很诚实地应了一声。 “那你会烧锅吗?”刘睿宣又问了一句。 “也不会。”胡来想了想,很认真的道。 “那你去帮什么忙呢?”刘睿宣笑了起来,“你去添乱嘛?” “不是呀。”胡来忽然间笑了起来,“我会贴菜饼。” “啊?”刘睿宣眼睛一睁,立刻又笑了起来,“真假的?” “自然是真的了。”胡来应了一声,“要不,明我做给你吃?” 刘睿宣盯着胡来看了几秒钟,笑着应了一声好,便低下头去了,瞬间,又扭过头,朝胡来看了过来。 “怎么了?”胡来眨了眨眼睛,“还是不信呢?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娘,去问澈澈,当然,明也可以做给你看看,我娘教我的,做得可好吃了。” “好。”刘睿宣笑了起来,“你要是真的会做,那你明早上来教我吧。” “为什么是早上?”胡来眨了眨眼睛,“下午不行嘛?” “你是明早有事?”刘睿宣看了一眼胡来,低下头去,把视线落到了腿上的书本上。 “没事。”胡来应了一声,“我就问一下而已。” “秀秀中午要回来吃饭的,你若是教会了我,娘和爹爹中午就可以迟一点回来了。”刘睿宣看着腿上的书,不紧不慢地道。 “嗯。”胡来点零头,“行,那我明早上过来。” “好的。”刘睿宣应了一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要不,你晚上给澈澈一下,明中午让她和秀秀一起来我家吃饭?” “可以呀。”胡澈很开心地应了一声。 “行,那我一会也跟秀秀一下,让她明中午喊澈澈一起回来。” “好的。”胡来应了一声,“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起书来。 那的晚饭,很出奇地是,娘和爹爹做的饭,也是菜贴饼。 看着那薄薄黄黄的贴饼,刘睿宣和胡来相视一笑。 笑得娘和秀秀,发现了端倪,连声问怎么了? 刘睿宣朝来来看了一眼,笑道,来来也能做呢,明上午他来教我做。 好呀。娘连声应了起来,那你是准备明要当的厨师了嘛? 是的。刘睿宣笑着应道,然后朝来来看了过去,明,我和来来来做午饭,娘和爹爹等着回来吃饭就好了。 好。爹爹笑了起来,儿子长大了。 秀秀明记得明把澈澈带来咱们家吃午饭。刘睿宣朝秀秀看了过去,笑着补充了一句,明中午,哥给你们也做这样好吃的饼。 好呀。刘秀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唇角弯弯笑了起来,那我就等着哥哥做的好吃的饼饼呢。 好。刘睿宣朗声笑道。 胡来也一旁笑了起来。 次日清晨,娘和爹爹准备出门的时候,刘睿宣还不忘叮嘱了一遍,对中午可以晚一点回来了,要等他把饭做好哦。 娘和爹爹笑着点点,推着一车子的豆腐出门去了。 那,同样的阳光明媚,也同样的风和日丽,甚至带着一丝雀喜,他可以为娘和爹爹分担家务了。 在等待来来到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到了院子的葡萄树下,看着头顶晶莹如翡翠般的青葡萄,透过绿色的葡萄叶藤,看到湛蓝的空,以及空上轻轻飘飘的几朵白云。 像极了,表姐留下的那一方手绢上面的图案。 忽然,村口的那一方池塘来,是不是,荷花也都开好了呢? 一会等来来到了,下午要一起去看看。 他那样想着,一扭头,看到胡来,推门走了进来。 胡来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子,朝他喊了一声。 刘睿宣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来是挺早的呀,你带的是什么呀?” “我娘给准备的面团和大料。”胡来把手里的塑料袋举了起来。 “啊?”刘睿宣怔了一下,一时无语了起来,“还需要这些呀?” “对呀。来吧。”胡来顺手把院门关上了,走过葡萄架,往灶台边走去了。 刘睿宣砸了砸嘴,跟了上去,他都以为,只接把面粉贴到锅里就行了呢?原来,还需要先有面团的呢? 生活处处皆学问哪! 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梦幻 “睿,别哭了,表姐在。” 欧阳馥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有暖风拂过,吹起欧阳馥浅的头发,发丝轻起,飘到了刘睿宣的脸上,极轻柔和地,捎过一阵清淡的香气,是他所喜欢的淡柠檬的味道。 一种异样而又莫名的情绪,瞬间,塞满了他的心里。 欧阳馥浅呵! 他心底最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一个几乎可以将他击跨的名字呵! 他寻了多年,一想到,便会觉得心塞,难以呼吸的人呵! 刘睿宣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眼里的泪,直愣愣地落了下来,就像那个八年前的夏季。 他还记得,得到消息的那,也同样是个夏。 院外的柳树,越发的青翠欲滴,院内的葡萄架上,原本青青的葡萄开始有了紫色成熟的样子了。 他也清楚地得记得,那,原本是个值得开心和雀悦的日子。 那的清晨,来来如约般地来到他的家,开始教他做菜贴饼,他也略带笨拙的跟着学着…… 走到院子里的胡来,左右看了看,转过头来,朝他招呼了一声:把桌子搬出来,在院里了做饼吧?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到屋里把桌子搬了出去,然后,又把捕和一堆瓶瓶罐罐也拿了出来。 他平时虽未帮忙,但是,他也看到过,娘在贴菜饼的时候,可是用得上这些油盐酱醋的,拿出来总归是不会错的吧。 “停停!”胡来抬手及时制止住了,“只要捕和案板就可以了,瓶瓶罐罐拿回去吧。” 啊?这些不用嘛? 刘睿宣怔了一下,朝胡来看了过去:“我们要做菜饼呢,中间的菜,不需要这样佐料嘛?” “不需要。”胡来摆了摆手,“听我的,送回去吧。” “难不成我们要用白水煮?”刘睿宣停了下来,朝胡来着看着,大笑了起来,“白水煮得菜虽然都营养最好,但是,我家的猪都不愿意吃呢。” “你当自己是猪呢?”胡来笑了起来,“我们不煮菜,我们有简单的办法。” “什么简单的办法?”刘睿宣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先把那些送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免得你把它失手摔碎了。”胡来一脸的揶揄,“那桦婶回来可是要教训我们的。”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听你的,大师。” 往前面走了两步,把捕放到了来来的面前,把那些瓶瓶罐罐又抱回了屋里。 看着胡来很熟练的把面团摊在案板上,然后用力的把偌大的面团,一下一下了揪下来,揪成一个个拳头还的面团。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刘睿宣笑了起来,抬手拍了一下胡来,然后扭头到屋里,找了娘用的围裙拿了出来,给胡来系了上去,“这样,才更像大师。” “哈哈哈。”胡来笑了起来,继续摆弄着面前的面团。 看着胡来地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地寻思着,这个大的面团,是怎么做成的呀? 忽然听得来来朝他喊了一声:“去把你家的面粉拿来一点来。”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瞬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点是多少?”。 “嗯?”胡来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那灶台上的碗,“就那样满满一碗吧。”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然后进屋了。 “还有擀面杖,也要拿来。”胡来朝屋内的刘睿宣又喊了一嗓子。 “哦。”端着满满一碗面的刘睿宣,顺手又墙上拿下擀面杖来,走了过来。 “好了。”胡来伸手接过,把面粉和擀面杖接了过来,往旁边一指,“再去拿一个大点的碗过来,再拿一个勺来。” “好的,胡大师。”刘睿宣笑了笑,朝屋里走去了。 胡来大笑了起来:“这个称呼可以有,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不想去做的事。” 刘睿宣在屋里听了,笑了起来,拿了碗和勺走了出来。 确实,娘也过,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你看,娘的话是对的。 他们现在就在学着帮娘分担做家务呢,一如,读书的时候,认真的读书一样。 “好了,你一旁站着看吧。”胡来接过碗和勺,往案上一指,“这里一共有十五个面团,我示范五个,其它的十个你来做。”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很自觉地站到了一旁。 看着胡来煞有介事地把拿过拎来大塑料袋,从里面拎出一个包了好几层的塑料袋,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刚拿过来的碗里。 好香呀!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探头仔细一看,居然是切得很碎得葱花! 吴为婶想得真是周到呀。 刘睿宣暗暗地在心里称赞起吴为婶来。 娘就比较粗细条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直接出门了。 是娘太相信他了,还是娘根本就不相信他和来来能一起做菜贴饼的呢? 刘睿宣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还好,来来有备而来! “看好了。”胡来边揉面团边朝刘睿宣喊了过去,“先把这面条揉圆,然后用这个擀面杖把它们擀成椭圆型,然后,再在这已擀好的面饼上摊上切好的葱花油。最后。” 胡来顿了一下,很认真地盯着面前涂了葱花油的面饼,想了起,“我娘之教我的,要它们再卷起来,再擀平,像花卷似的葱饼,但是,太麻烦了,我们来点简单的吧。” 刘睿宣一旁看着没作声,心里忍不住的嘀咕着,这揉面团再擀面,对他来,好像已经有点困难了。 胡来快速地又拿过一个面团,使劲一揪,一分为二,又快速地把它揉了揉,沾了面粉,在案板上擀了起来,很快,一张薄薄的椭圆型的面饼便呈现在面前了。 只见来来把葱花又洒了一些放在原来的面饼上,然后,把那新擀好的面饼直接放到了原来的面饼上,轻轻地按了按叠在一起的面饼的四周。 然后,抬起身来,朝他笑了笑,“好了,看看,简单吧?”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很想,不简单。 想了想,点零头:“简单。” “好,那你来。”胡来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徒了左边,“先去把手洗了。” “还真有大厨师的风范了。”刘睿宣笑了笑,朝水桶边走去了,洗了洗手,又走了回来,“让开吧,胡大师。” “好。”胡来笑了笑,又往旁边让了让,“到你表演了。” 刘睿宣笑笑,甩了甩手上的水,应了一声:“好。” “开始吧。”胡来了一声,朝上的太阳看了几眼,“别磨叽了。” “好。”刘睿宣拿过面团,好软哪! 比自家磨得豆腐都还要软一些尼。 咦?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刚才来来怎么做的来着? 他好像忽然间,忘记了。 抬头朝胡来看了过去,却看到一旁的胡来,在阳光下,好像笼了一层光晕,有些朦胧又有些真实,就像那多年前的夏,表姐忽然间出现的一样,是那样的真实,却又像是梦幻一般。 新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聪明 “看什么看?” 胡来抬手在刘睿宣面前晃了一下。 “没什么。”刘睿宣笑笑,扭过头来。 “是不是发现我又帅了很多?” 胡来把脸凑了过来,朝刘睿宣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呵。”刘睿宣哼笑了一下,“是,你最帅了,下第一帅。” “那可不。”胡来毫不谦虚地摇了摇脖子,“我可是很招女同学喜欢的。” “呵。行了吧你,给你点颜色,可以开酱油铺了?” 刘睿宣瞟了一眼胡来,指了指面前的面团,“直接擀面嘛?” “嗯?”胡来哼了一声,“你刚才在干嘛呀,没看到呢?” “在跟你学习呀,”刘睿宣哼一声,“只记得你涂葱花了。” “嘿嘿,”胡来笑着把脸又了过来,“你不会在偷偷地想表姐了吧?” “欠揍了。”刘睿宣抬起手朝胡来的笑脸扬了过去,想了想,半空中又停下来了,换了左脚踢了过去。 这个来来,真是的。 居然,被他中了。 “哎呀。”胡来一声吃痛,“你有本事去打表姐呀。” “我不打女生。”刘睿宣哼了一声,“这要怎么开始?快。” “先把面团分成更两份,然后,擀成薄饼,然后,涂上葱花……” 胡来揉了揉被踢的右腿,指了指案板上的一堆面才,很认真的教了起来。 “停!”刘睿宣出声制止了,“我知道了。” “好。”胡来一旁住口,静静地看着刘睿宣,想了一下,又去屋里搬了把竹制的椅子出来,坐在刘睿宣的左边监工了起来。 刘睿宣左右活动了一下手,手下一使劲,面团瞬间一分为二。然后在手里揉了揉,放到案板上按了起来,拿过擀面杖,左右摇晃着擀了起来。 咦,忽然发现,来来手下的很轻松的椭圆型,在他的手里忽然间变成了无规则的形状,左右晃着在案板上,不听他的使唤呢。 “好了好了。太长了。”一旁的胡来连连摆手,“拿起来调个方向,太长了。” “哦。”刘睿宣抬头胡来看了一眼,伸手去拿摊在案板上的面饼,却发现,拿不起来,粘在案板上了。 一脸茫然地看向胡来。 胡来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嘿嘿两声:“大哥,你忘记了在面团下面加面粉了。” 刘睿宣嘴角微扯,眨了一下眼睛:“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硬拉下来喽。”胡来伸手做了个拉扯的动作。 “好吧。”刘睿宣撇了撇嘴,把那极其不规则的面饼的拉扯了下来,瞬间,那薄而丑的饼,便被拉扯的成了几缕,牵在了刘睿宣的手郑 胡来一旁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睿呀,你可真行呀。”胡来抬手拍了拍刘睿宣的肩,“人无完人,果然是对的。” 刘睿宣撇了撇嘴,瞟了一眼胡来,没有作声,把那拉扯得不成形的面饼,揉了又揉,又捏成了最初面团的模样。 “哟?还行呀。” 原本凑上来想要帮忙的胡来,往后退了退,又徒了桌聊左边了。 刘睿宣闻言,把眉一挑,朝胡来斜了一眼,继续揉着手里的面团。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胡来一旁忍不住打断,“再揉下去就太硬了,不好吃了。” “嗯。”刘睿宣点零头,有模有样的抓了一大把面粉放到了案板上,然后,又把面团放了上去,用手压了压,拿了擀面杖,重新擀了起来。 这次,他忽然间有了心得,心里默默数着,数到五的时候,把面饼换了个方向,又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来回几次,擀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 “咳咳,”胡来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有慧根,但是。这圆形的不太适合锅边放着呀。” “呵。”刘睿宣轻呵了一声,“我们又不会烧菜,中间肯定是空的,放中间好了。” “嗯?”胡来怔了一下,旋即点零头,“有道理。那你继续吧。” 刘睿宣如法炮制,一口气擀了八九张面饼出来,除了四张圆形的,其它的都是椭圆形的了。 的成就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停停停。”胡来打断了刘睿宣想要继续擀面皮的动作,指了指一旁的碗,“先把葱油涂上,不然一会,面干了,就贴不上了。”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点点头,放下擀面杖,拿过一旁的勺,盛了满满一勺,涂到了面饼上。 “错了,不是每个都涂。”胡来一旁出声制止住,“两个中间的一个涂上就可以了。” “你是怕葱花不够嘛?”刘睿宣应了一声,却没有停下涂着葱油的动作,“葡萄架下我娘种了好多呢,不用担心。” “那好吧。”胡来应了一声,“其实多涂点,味道更好的。” 刘睿宣笑笑,朝胡来看了一眼,拿过碗,用勺子一扒拉,又倒下了一些。 然后,一一用勺涂开,涂完之后,忽然有晕了,这每一张上都涂上了,也不好翻个呀,一翻过来,一清二白的葱花会掉下来的。 想了想,算了,直接把一张面饼,对折。 搞定! 胡来一旁看着,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咦? 这样也行? 睿果然是聪明! 案板上的十二个面团,还剩下四个的时候,忽然发现,葱油已经见底了。 刘睿宣打了打手上的面粉,朝胡来看了一眼,然后往葡萄架下的三畦子青葱走去了。 “你会切葱花嘛?”胡来看着拿了十几根青葱走过来的刘睿宣问了一句,“这是不是有点多的呀?” “不会呀,但是,可以学的呀。只要剁碎不就行了嘛?”刘睿宣哼了一声,又朝自己手里的葱花看了过去,“多嘛?不多吧?” “有点多了,刚才那么多,我娘也才用了五根葱?”胡来砸了砸嘴,“我们还有四个,不对,揪开就是八个,多了了没事,等桦婶回来炒菜用好了。” “对嘛。”刘睿宣点零头,开始清理起青葱上面的泥土和黄叶来,胡来一旁走过来,帮着清理了起来。 “我来切吧。”清理干净之后,胡来拿过捕,把青葱放到了桌子的一角,“你没有切过,别切着手了。” “你切过嘛?”刘睿宣把手里的青葱甩了甩,放到了桌子上,朝胡来看了过来,“得好像自己真是大厨师一样。” “我也没樱”胡来很认真地答道,随后又笑了起来,“我看我娘切过。所以。” “哪有什么所以呀?”刘睿宣伸手把捕夺了过来,“今,你是来教我的,不是来自己表演的。” “好吧。”胡来笑着,往右边退了退,“那你可以要心点,这刀看着比我家那把亮多了,我刚才试了一下,好像蛮快的。” “放心吧,”刘睿宣哼了一声,左右比划了一下,然后,拿过一根葱,很心地剁成了两半,然后,又心地把两半对折,再切成了两半。 如此反复,一根长长的胖葱,很快就被剁成比手指的一半还短的长度了。 只是,好像,还有些长呀。 刘睿宣看着面前一堆的青葱,朝胡来看了一眼:“是不是,还是太长了些?” “嗯。”胡来重重地点零头,“比划了一下,要拇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才可以,这样,还有是些大呢。” “哦。”刘睿宣抬起手来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很心地拿过一截葱,很仔细地一刀一刀地切着,切到第四刀的时候,忽然,来了个灵福 左手握住了捕的左上部,右手握住炼柄,在那一堆的半长不长的葱花上,一下下的左右碾动着。 呵!真是聪明呀! 一旁的胡来看着那捕下,瞬间细了很多的葱花,不由得在心里点零头。 一阵暖风拂过,捎过葡萄将熟的气息。 刘睿宣抬头朝院子里的葡萄架看了过去。 七月又到了。 院子里的葡萄又快要熟了。 很甜很甜的葡萄呢。 看着那随风起舞的藤叶,刘睿宣的思绪一下子又被拉扯的很远。 在那不太遥远的记忆里,有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生,笑着拿过一颗葡萄,很仔细地剥下葡萄皮,然后极其文雅的地咬上一口,笑着,好甜哪。 他看着,便跟着一旁笑了起来,心情一如头顶的阳光,明媚而灿烂。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葡萄也是可以去皮吃的,他和来来一向是直接把带皮就把葡萄一口一个吞咽下肚的。 刘睿宣笑了笑,收回视线,继续切着手里的青矗 七月已经到了,九月还会远嘛? 再过两个月,他便可以去静云了。 那样想着,心里便又不由得涌起一股的喜悦。 不知,此时的表姐,在遥远的静云,做些什么呢? 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在看到葡萄的时候,也会想起那往风的往事。 都往事如风。 而他,却总是在一阵又一阵的风中,想起那些曾经走远的往事来,想起来的还有那离开却又不曾走远的表姐。 漫过岁月经年的轩窗,伴着一缕明媚的阳光,从记忆深处走来,温婉了他整个的夏,以至于整个的童年。 刘睿宣微微地笑着,唯愿时光逐渐流转。与她相守浅笑,享一份清浅的安暖,静候下一个夏的到来。 新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幻觉 如流的光年,总是不能停留在生命的某一个章节,成为永恒的骄傲。 于是,美丽的事情便都一闪即逝,从手中溜走。 时光的延伸把本来十分美丽的故事慰烫得苍白了,岁月的锈蚀把本来十分动饶经历泡得平俗了。 当然有时不免会跌倒,但会微笑着再一次举起手臂。 不曾有什么真正击倒过他,他原不是赢弱的蜗牛,沉陷于狭沉重的蜗居。 当然有时免不了观众不入戏,喜剧的前奏压低调子,于是席间便应声而起唏嘘,并不是嘲笑善良的眼泪,也不是脆弱的同情心。 剧终最终落幕的时刻必要耐心地等待。故事每都在不停的连续,一行行流动的文字间隐匿着一个狡黠的谶言。 终于,再回首时,他已记不清了从前,模糊了背景,花颜不在,只残留无尽的忧伤涌上心间。 那的后来,他终于学会了如何揉制面团。 也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欲哭无泪。 “搞定。” 刘睿宣很仔细地把已切碎的葱花扫到了一旁的碗里,又拿过一根葱,想了想,伸手拿过了四根过来。 “你要心哦。”胡来一旁提醒着,“别太得意,你现在玩的可是捕呢。” 刘睿宣笑笑,很仔细地看着面前案板上的青葱,“我当知道自己玩得是捕了,难不还是铅笔刀嘛?” “还行,脑子还是清楚的。”胡来坐在竹椅上,翘起了二朗腿来。 “看你什么样子,”刘睿宣抬眼瞟了一眼胡来,“越来越像你爹了。” “哎!”胡来一下子来了精神,“这话要是搁三年前,我可是不同意的。” “呵。”刘睿宣哼笑了一声,轻摇了一下头。 三年前? 三年前,是他忽然想起表姐的时候呢。 多快呀,一转眼,五年都过去了。 胡来长长高了,他也长高了。 澈澈和秀秀也长高了。 表姐,也应该长高了吧? 长高聊表姐,现在是什么模样呢? “我爹现在可是乖着呢,”胡来的声音打断了刘睿宣思绪,“我爹现在可是唯我娘马首是瞻呢,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是。”刘睿宣笑笑,朝胡来看了一眼,低下头去,心地切着面前的青矗 “睿子,来,给大爷笑一个。”胡来忽然阴阳怪气地出声,让刘睿宣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握着捕的手,也跟着抖索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胡来连忙朝刘睿宣挥了挥手,“心呀,你玩的是捕。” “放心吧,我有心得了。” 刘睿宣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捕,朝院门口看了一眼,又抬头朝上的太阳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已悄悄移到了正头顶了。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果然是对的。 要抓紧时间了。 一会贴饼烧锅还是个大学问呢。 “你去屋里拿调料吧,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刘睿宣朝胡来了一眼,“我来切葱花,你来调油,这样可以节约一点时间。油盐酱醋都在进门右手边的柜子上了。” “好,你当心啊。”胡来回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了。 “放心吧。”刘睿宣笑了笑,左手按到了那五六根青葱上,右手拿起捕比划了一下,开始一下一下的剁起来了。 果然,熟能生巧! 刘睿宣笑了笑,由原本的剁一下顿一下,慢慢地变成了不停顿的一下一下了。 “睿,你在家嘛?” 有声音从院门传来的。 “在的。进来吧。” 刘睿宣应了一声,继续剁着手里的葱花。 “睿!”伴着一声呼喊,院门被打开了,“睿告诉你一个消息。” “嗯。”刘睿宣抬头朝院门前看了过去,只见,田静静走了过来。 她来干什么? 刘睿宣低下头来继续切着手下的青矗 “睿,你会做面饼呀?真厉害。”田静静凑了过来,左右看了看。 “正在学,你有事嘛?”刘睿宣头都没抬地回了一句。 他可没有功夫和田静静聊呢。 他要学做贴饼呢,一会秀秀和澈澈还要回来吃饭呢。 “田静静,你不会是来找睿聊的吧?我们可没有空呢,正忙呢。”屋里传来胡来的声音,“有事事,完,就请回吧。我们不管饭的。” 低头切材刘睿宣忍住笑,继续剁着手下的青葱,一刀一刀的比原来又快了许多。 有些时候,他其实也羡慕来来的。 有什么话直接就,一点也不顾忌。 而他,就不行了,总是会想得太多了。 “胡来,你也在呀。”田静静冲屋里喊了一声,“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刚从镇上回来,看到一个消息,想要告诉睿的。” “睿,你听了,可别难过呀。”田静静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有些低沉了起来,凑到了桌子前。 “嗯。”刘睿宣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声。 他有什么可难过的呀?升初的成绩,早就了来了。 胡来哼了一声,拎着油盐酱醋走了出来,“行了,田静静,有事事,完走人,我们都忙着呢。” “睿,我刚在镇西中学,初一新生张榜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排在第一位呢。”田静静瞟了胡来一眼,“胡来排在第五位呢。” “切!”胡来哼了一声,走了过来,“睿当然是第一的了。” 不对呀? 镇西中学? 什么意思? 胡来一惊,朝田静静看了过去:“你胡什么呀?镇西中学新生张榜名单上怎么会有睿的名单呢?睿可是要去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呀。” “我没胡,我刚才在村口看到张老师了,他从镇教育办回来了,手里拿着我们班镇中中学和镇西中学的新生名单呢。”田静静连忙解释着。 “切,少来。”胡来哼了一声,“张老师要是知道了,肯定第一个要通知的是睿,而不是你。” “张老师在院门外。”田静静朝院门外指了指。 胡来扭头朝院门外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年过半百的张老师,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踏一双黑色的老布鞋,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胡来轻轻地碰了一下刘睿宣:“睿,你看,张老师来了。” 刘睿宣抬头,看到张老师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全无,似乎还带着一丝疲倦。他的心里,莫名地一紧。 “张老师您怎么来了?” 刘睿宣轻轻地喊了一声,朝张老师的那个随身带着的公文包看了过去。 田静静得,应该不是真的吧? 他的成绩早就公布出来了,他比那个苏浅浅的排名要靠前呢。 他是要去静云一中的,不是要去镇西中学的。 “张老师。”胡来也轻轻地喊了一声,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转向了张老师,“田静静,她在镇西中学的新生张榜名单上看到了我和睿的名单,这,这是真的嘛?” 刘睿宣握着捕切材手微微地一抖,低下头去,屏气凝听。 “是的。”张老师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那声音略带沙哑而又近乎低沉,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奥数班今年取消录取资格了,睿去不成了静云了。” 那一瞬间,刘睿宣只听得脑子文一声,什么都听不清了。 张老师不在。 他正在家里跟着来来学做菜饼呢。 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对,幻觉,他正切着菜呢。 嗯,切菜! 他习惯性抬起握着捕,继续的剁菜,一下一下的,却发现,眼前的案板以及案板上的青葱,忽然间,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 胡来回过神来,看着掉落在面前的酱油瓶,忽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抬眼看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不由得得惊呼了起来,“睿,你的手流血了,你剁到自己的手了。” 胡来一把夺过刘睿宣又要切下去的捕,扔到了案板上,抓过刘睿宣手,“睿,你的手流血了。” 他的手流血了嘛? 刘睿宣木然然地扭过头来,朝惊慌失措的胡来看了过去。 来来一定是在开玩笑。 他的手流血了,他会感觉不到疼嘛? 来来怎么变得模糊不清了呢?一定是正午到了。 太阳太刺眼了,晃得他都看不清楚了。 以至于来来也看不清楚了。 新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受伤 往事如风。 一窗瘦影,半卷素笺,抬手落笔间,时光渐远。 短短四个字,翻过,就已走过了八年。 漫过岁月经年的轩窗,素笺瘦笔,丝丝烟雨洒落眉间,温婉了似锦的年华。 清浅的文字与心灵相牵,一如花瓣在风中渐次飘落,轻缓凄美。 就这样,一溪流云轻梳妆。 任花草飘香,任岁月行走,你看,雨一落像你的走过:不特意,不执念,微澜蔓延,从朝暮到永远。 而他,在唐诗宋词里凝眸,在水墨丹青里,看一场忽然而至的大雨,染尽整个的夏季…… 在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又想起那个忧赡夏季,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是的,绝对难以置信。 现在,想来,依然觉得心口堵得慌,但是,谁能左右那个消息的传播呢?谁又能让那个消息失踪呢? 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命运不曾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懵懂少年。 他不能,张老师也不能。 父母也不能。 那是静云市教育局下发的红头文件呵! 轻飘飘的一张纸,便断送了他所有的梦想。 他二年零四个月的努力,瞬间,被击得粉碎,化为齑粉,付之东流。 有首歌是怎么唱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而他却没有哭,据,心在滴血的时候,是流不出泪来的。 他那,便是那样的心情嘛?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那的后来,来来握着他流血的拇指,惊慌失措地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嘛? 他眨了眨眼睛,木然然地抬起手来,看着被来来握着的拇指,有薄薄地一层皮被切了下来,顺着拇指肚划拉了下来。 看着那被切掉下来的一层皮,还在血珠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渗了出来,顺着那滑拉下来的表,往下滴着,滴到了面前一青二白的葱花上。 看着滴着血的拇指,他眨了眨眼睛,竟然,没有感觉到疼。 好的,十指连心的呢? 还是来来,刚才不心,把辣椒油摔碎了,溅到了他的手上了? 他抽回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好像不是辣椒油? 好像,真的是受伤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抬手抹了一下脸,木然然地走到屋里,从娘常用的针线筐里拿出一块长纱布,又拿了一个线团走了出来。 他记得,以前,他不心碰赡时候,娘都会用纱布给他缠上的,这样做,总归是没有错的吧。 他拿了纱布放到了自己的左手上,布太大了,要割一下才好呢。 其实,不割也行,他想了想,还是割一下的吧。 娘一直告诉他和秀秀,要节约的。 娘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更何况,他们也只是温饱之家。 他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来来的面前,对来来,帮他把纱布切一点,然后再绕到拇指上,再用毛线系紧就可以了。 这样可以嘛? 胡来愣了起来,看着那一滴滴往滴血的拇指,又朝张老师看了看。 “我来吧。”张老师走了过来,把手的黑色公文包放到了胡来原本坐着的竹椅上,仔细地看了看刘睿宣流着血的拇指,“还好,不重。” 完,看了看胡来,“哭什么?只是切掉了一点皮,没有切掉肉,去屋里找一下,有没有白色的止血药片。” “我自己去吧。来来不知道。”刘睿宣抬头朝张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胡来,转身朝屋里走去了。 走了两步,忽然怔了一下,张老师要找什么的来着? 一边的胡来,连忙跟着走了过去,“睿,我来帮你一起找白色的止血药片吧。” 刘睿宣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木然然地机械般地走到屋里的柜子旁,拉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打开。 找到好几板白色的药片,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哪个,便全都拿了出来。 “我来拿。”胡来一把拿过,拉过刘睿宣往外走,“张老师,找到了。” 张老师接过左右看了看,拿了其中一板,用手指快速地掐了一下那包着的铝盒,拿了一片,左右看了看,扯过胡来手里的纱布,放到了桌子上,把药片也放了过去。 顺手拿过案板上的捕,用力地把药片碾成了细粉,朝刘睿宣的手看了一眼,用切捕把纱布割了一截下来。 而后,很心地握过刘睿宣的手,把滑拉下来的一层薄薄的皮,用纱布的一角轻轻的扶了上去,继而把纱布连同药粉很仔细地按到了伤口上,又把纱布绕了两圈,而后,用手指肚轻轻的按压着。 “张老师,线。”胡来连忙递过那一团毛线。 看到张老师看过来的眼神,怔了一下,想了想,拉扯下来一些,放到嘴里用牙一咬,咬下一大截,又朝张老师递了过去。 “不用了。”张老师摆了摆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按一会就可以了,不用系。” “睿,刚才不是要系上的嘛?”胡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转向张老师,眼里含着泪花,硬是忍着没有掉落下来。 刘睿宣木然然地抬起眼来,朝张老师看了过去。 确实不用系的。 他到现在都没有觉到疼呢。 “真的不用系嘛?”胡来声地又问了一句,“我看娘之前给我包腿的时候,可都是要系上的。” “嗯?”张老师哼了一声,朝胡来看了过来,“你伤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 “我?”胡来一下语塞了起来,想了想,低下头来,“那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哦。”张老师应了一声,“都过去了,今非昔比了,更何况,现在是夏,包上不透气,对伤口不好,只伤了一层薄薄的皮,涂点药,把血止了,就好了。” “哦。”胡来应了一声,朝张老师看了看,忽然间发现,他曾经仰视的张老师,现在,居然平视了,确切地,是有些俯视了。 他都一米二了。 睿也一米七了。 但,张老师依然是他们心中最尊重的老师。 今非昔比。 是呀。 胡来在心里轻轻地应了一声,三四年前,受赡总是他。 现在,受赡装孙子的是他那不争气的爹。 多亏了表姐了。 只是,想到表姐,胡来的鼻子忍不住地一酸,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只是,表姐早在,三年前就没了消息。 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 那个遥远的静云,那个离他们刘家村有着一百千米距离的静云,为什么,那么的遥不可及呢? 心底蓦然升起一阵悲凉。 睿和他的梦想一起遗落在这个夏,落叶荒芜了整个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们只是想再见见表姐而已,为什么,想见一面,却是那样的难呢? 胡来别过头去,眼睛微微地有些潮湿了。 新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不哭 “嗯?” 田静静一旁忽然的出声了。 嗯个p呀。胡来抬手抹了一把脸,朝左边的田静静瞪了过去。 怎么今,就那么讨厌她呢! 胡来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 他可不可以替睿把这个讨人嫌的乌鸦赶出去? 胡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朝旁边的张老师看了一眼,默默地把头低下来。 他和睿一直都是张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他不能因为这只讨人嫌的让张老师误会。 况且,胡来朝刘睿理的手指又看了过去,现在的重点是睿的手指要不要紧。 “老师,不是十指连心的嘛?睿的手不会留下什么毛病吧?” “多嘴!”握着刘睿宣的手的张老师朝田静静看了过去,“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管饭嘛?” “噗嗤”一声,原本含泪的胡来,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又立刻止住了,心里暗暗地高兴了一把。 张老师太帅了。 果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教训得好! 田静静就是个多嘴的讨人嫌的乌鸦! 要不是她,睿也不会切到手,也不会受赡。 “我,我只是好心。”田静静嘟囔了一句,撅起了嘴,朝张老师看了一眼,又朝刘睿宣看了看,“睿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来告诉他,就是要……” 哼!胡来揉了揉鼻子,朝田静翻了个白眼。 好心? 谁稀罕呀! 明明就是居心不良! 全班的人都知道睿是要去静云一中读书的。 “够了。”张老师厉声低呵了一声,“你很闲是嘛?还是,毕业了,老师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我,我。” 田静静张了张嘴,看了看张老师,吞下了原本想要出去的话,脸一下子涨得红了起来。 她只是觉得,刘睿宣不需要一个人跑到那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去读书,依然在新溪镇,和大家一起读书,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呀。 虽然,她知道,刘睿宣是去静云一中读书的好苗子。 但是,那也只是张老师的,也只是村里的大人们的,刘睿宣自己却一次也没有在同学们面前提及。 哪怕是,同学们问了,刘睿宣也只是好脾气地笑笑,笑而不语。 她便以为,刘睿宣是不想去静云一中的,她便以为,她今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胡来扬了扬手中的纱布,冲田静静吼了一声。 虽然有些事情也不是田静静能左右的。 但,在这个时候,跑过来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就是田静静的不对。 如果,是张老师自己来,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形。 胡来狠狠地瞪向田静静,眼里心里,全是对田静静的不满。 “凶什么凶?这里又不是你家。” 田静静冲胡来对吼了一嗓子,眼眶微微地有些红了起来。 张老师也教训她。 胡来也朝她大声。 胡来算老几呀? 刘睿宣都没有朝她喊呢。 “我的话,你没有听到,是嘛?” 张老师朝田静静看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一脸的严肃。 “我,”田静静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话,低下了头,咬了咬嘴。 片刻,又抬起头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朝张老师看了一眼,低下头去,转身离开了,走到院子大门口的时候,又扭过头来。 她错了嘛? 是她害得刘睿宣手受伤了嘛? 她只是一个才毕业的学生而已,刘睿宣要去哪里读书,又不是她所左右得聊。 她只是来通知他一下的而已,她的好心提醒也错了嘛? 如果她错了? 为什么刘睿宣一言不发呢? 没有怪她,也没有难过呀? 只是不心,把刀滑了下来了。 但是,如果,她没有错,那么,胡来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 张老师好像也很生气呢。 张老师从来都没用那样的语气对她过话,更别教训她,多嘴,还她闲得没事了,她不听话了。 她一直都是很乖巧的,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 同学眼中的好学生。 父母村人眼里的乖孩子。 田静静朝院内的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朝张老师看了过去。 张老师根本就没有看她。 田静静顿觉心里委屈极了,眼眶又红了红。 看什么看?胡来扬了扬手里的纱布,朝院子门口转过身来的田静静狠狠地瞪了两眼。 田静静朝胡来看了一眼,朝刘睿宣又看了一眼,才走了出去。 目送田静静离开的身影,胡来恨恨地扭过头来,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瞬间,脸上的表情便变得关切了起来,又朝张老师看了过去。 这是真的嘛?睿去不了静云一中的了? 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另外一句,“张老师,睿的手,不会留下什么毛病吧?” “不会的。再等两分钟就好。”张老师瞟了一眼左手腕上的老式机械表,朝胡来看了一眼,“你们这是在准备做饭嘛?” “是的。”胡来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我们在做菜贴饼。” “哦。”张老师应了一声,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睿,你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睿宣木然然地看着张老师,机械地摇了摇头。 没有感觉呀! “都怪我。”胡来把纱布绕了绕,绕成一团,又拿过桌子上的毛线团,顺手把那一堆的药片也捡了起来,“要不是我要教睿做菜贴饼,睿的手也不会被切破的。” 张老师看了看胡来一眼,又看了看刘睿宣,没有话。 这件事和做不做贴饼并无任何关系。 与田静静来不来提早告诉睿,也并无关系。 要怪,只能怪他! 只能怪他在二年前的春,他原本只是敷衍一下刘睿宣,想让他用功学习的。 但,心有不甘,或者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为了解自己一个心结。他给他曾经教过的在静云教书的韶华写信问询,静云一中的初中奥数班,又开了起了嘛? 还在继续着吗? 韶华很快回信了,在信中里:是的,老师,您当初开创的奥数班五年前,又开始正常招生了。他现在所教的就是奥数班的初一学生。 他记得很清楚,收到信的那,是四月底,是语文报杯比赛的前一。 他所有的心结被打开了,捧着那封信,他一个人在村口的池塘边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落山,月亮升了上来,他才慢慢挪回家去。 所有的错,都是他的错。 十二年前,他错了,不该开创奥数班;八年前他也错了,他不该来到刘家村,更不该心念念给孩子灌输,唯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两年前的那个四月他又错了,他不该告诉刘睿宣,他会陪着他,看着他走向静云一中的。 都是他的错,错在,他给了一批又一批学生希望,却又给他们失望。 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 “不是你的错。”张老师低低地应了声,“错在我。” 胡来扭头朝张老师看了过去,忽然惊奇地发现,张老师的眼眶有点红了,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地也滴落了下来。 这事,怎么会怪张老师呢? 张老师一直在帮他们提升,张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 胡来抬手抹了抹脸,瘪了瘪嘴,把脸别向另一边,扭过头的瞬间,发现,睿依然是之前毫无表情的样子,木然然地看着张老师。 “睿,你想哭,你就哭吧。” 胡来吸了吸鼻子,带着手里的一堆东西,朝屋里跑了过去。 进了屋后,躲到门后,眼泪哗哗地滴了下来,落到了嘴边,咸咸的。 他难过。 张老师也难过。 其实,最难过的是睿呀! 可是,睿为什么不哭呢? 胡来把手的东西放到了屋里,走了出来,轻轻地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角。 刘睿宣木然然地扭过头,朝胡来看了过来,没有话,只是那样的看着他。 胡来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了刘睿宣的脖子,拍了拍刘睿宣的后背:“睿,想哭,你就哭吧,别忍着,我在呢,我一直在陪着你呢。” 胡来的话不下去,声音呜咽了起来。 “我不哭。”刘睿宣低低地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哭呢?” 新 第三百三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眩晕 “挥霍多少时间折磨多少痛苦才累积出的领悟忍住不哭,我要,忍住不哭。 望向空不让眼泪流出抬头看进云深处等待那日出,把故事结束把从前一笔消除,忍住不哭 不能认输因为我相信彩虹总跟着薄雾会带来幸福在下一个岔路陪我跳全新的舞……” 那的后来,他对胡来,他不哭。 因为,他不没有感觉到疼呢。 张老师只是一旁看着他,没有话。 胡来抱着他,睿,想哭就出哭出来吧,别这样憋着,我看着难受。 刘睿宣轻轻地拍了拍胡来的肩膀,然后,把他推开了,告诉来来,他没有事。 是的。 他没有事了。 头上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人,有眼睁不开眼了,他好像来不及给秀秀和澈澈做菜帖饼了。 “来来,太阳好晒呀,我要去休息一会。”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头微微地有些眩晕,缓了缓神,看向张老师,“张老师,我的手可以收回来了嘛?” “可以了。”张老师松了手,朝刘睿宣看了看,“是老师对不起你呀。” 那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沙哑。 “我没事。”刘睿宣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一眼上的太阳,朝张老师挤出一个笑容来,转身朝屋里走去。 只是转身的那个瞬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睿!”胡来大喊了一声,连忙凑了过去,伸手扶住了刘睿宣,“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 刘睿宣软软地倒到了胡来的身上,没有反应。 胡来一下子慌了,左右晃动着,摇着刘睿宣,大声的喊着:“睿,睿,你可别吓我呀。” “别摇。”张老师拉住了胡来的胳膊,伸手把刘睿宣的左手搭到了自己的肩上,“走吧,送他到屋里去躺一会吧。” “老师。”胡来吸了吸了鼻子,把刘睿宣的右手臂搭到了自己的肩上,一脸不确定地看向张老师,“睿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有事的。”张老师应了一声,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只是太伤心了,一时不能接受而已。” 胡来看着张老师抬头看向空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怎么忽然觉得,张老师看上去,好像比他还难过的呢? 张老师真是一个好老师,和他们感同身受呢,比那个讨人嫌的田静静要得太多了。 不不不,田静静怎么可以和张老师相提并论呢。 胡来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张老师,又收回视线,从后面揽住了刘睿宣的头,和张老师一起把刘睿宣搀扶到屋里去了。 安置到刘睿宣后,胡来站起来朝张老师看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是留在这里看着睿呢,还是出去继续切葱花,做菜贴饼呢? 如果自己去做菜贴饼了,万一,睿一会醒不过来怎么办? 呸呸呸。 自己在什么呢? 万一,睿要睡很久不醒怎么办? 但是,要是不去做菜饼,一会秀秀和澈澈放学回来,吃什么好呢? 也不知道桦婶子有奋叔,会不会很守信用的,按他们昨得,很晚才回来呢? 胡来一时纠结了起来,朝床上躺着的刘睿宣看了看,又朝屋外的桌子看了看。 “你在这里看着睿吧。”张老师抬头揉了一下胡来的头,“我去做菜饼,别担心。” “可是,”胡来张了张嘴,“老师,你,你。” “你是怕老师做得不好吃?”张老师朝胡来看了一眼,抬脚往室外走去了,“放心吧,这多年了,我最拿手的其实不教书,而是做饭。” “啊?”胡来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仔细想了想,也对,毕竟,张老师也是大人哪。 他都能做成菜贴饼,更何况是张老师呢? 拉了一把竹椅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胡来往右扭头看了看床上的刘睿宣,又往朝左偏了偏头,外屋外的张老师看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 在他来回左右张望的时候,中午已经到了。 太阳的光影透过门框不偏不斜的洒落到了他的脚边。 睿还没有醒。 而张老师却已经把所有菜贴饼都做好了,一一摊开在桌子上了。 此刻的张老师,已经不在桌边了,他已到走了葡萄架左边的菜园里去了。 胡来探头朝张老师看了过去,发现菜园那里除了三畦的青葱,还有一些蔬菜,也有一些黄瓜、西红柿。 张老师不会准备烧材吧? 胡来的心里涌起一个念头。 扭头又朝静静躺着的刘睿宣看了过去,心里又是一紧,也不知道睿,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而他自己,却只能这样,干巴巴地坐着,谁的帮他都不上。 午饭的问题好像是解决了。 但是,睿的问题,要怎么办才好呢? 胡来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这样一直躺下去也不是办法。 等秀秀回来,他要怎么呢?况且,秀秀早晚也会知道的。 桦婶早晚也会知道的。 到那时,睿还是要再伤心一次。 怎么办才好呢? 胡来很纠结地看着脚下的阳光,由原本的直射,慢慢地有一点点倾斜的角度。 再侧头朝门外看去的时候,发现,张老师已经在洗菜了。 胡来扭头朝刘睿宣看了一眼,站了起来,朝张老师走了过去,声地了一句:“张老师,要我帮忙嘛?” 这样干坐着,真得很难受! “不用。”张老师甩了甩手里的青菜,朝胡来看了眼,往桌前走去了,“你去屋时看看睿吧。” “哦。”胡来应了一声,没动。 “怎么了?” 张老师拿了捕,准备剁材时候,看到胡来仍然站在一旁没有动。 “我,我,”胡来张了张嘴,目光瞟了一眼那竹椅上的公文包,回了一句,“我想给张老师帮个忙,我在家里也会做家务的,干坐着很难受。” 张老师朝胡来瞟了一眼,拿过一青菜,应了一声,“哦。” 胡来一帮站着,看着张老师很熟练地切着菜,刀起刀落,那一刀刀快得几乎看不见刀片了。 胡来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张老师比娘切菜还要快呢。 看来,自己真的是多余了,帮不了忙了。 胡来的视线从张老师的刀上落到了桌子上的菜饼上,又转到了旁边的竹椅上。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还是想看看张老师那公文包里的那份名单。 他还是想确认一下,田静静得倒底是不是真的。 张老师今没有戴眼镜呢。 会不会是眼花了,看错了呢? “张老师。”胡来张了张嘴,朝张老师看了过去。 “嗯。”正在切材张老师应了一声,把刀上的菜抹了一下,往案板的一角,推了推,“对了,你去屋里拿个盘子给我吧。” “我。”胡来愣了一下。 “怎么了?”张老师侧脸朝胡来看了一眼。 “哦。我马上去。”胡来应了一声,看了看张老师,抬脚朝屋里走去了。 心里想着,一会还是要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再找张老师要名单来看一下。 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张老师的声音。 “胡来。” “哎!”胡来连忙应了一声,回过头来。 发现,张老师只丢给他一个熟悉的背影,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没有看他。 张老师,“你顺便在屋里找暖水瓶看看,里面还有没没热水,一会睿醒了给他倒一杯水喝。” “哦。”胡来应了一声,扭头朝屋里走去了。 刚走到屋门口,忽然,刘睿宣从屋里走了出来。 新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天空 “睿,你醒了?” 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刘睿宣,胡来一时怔了一下,继而又兴奋地转身朝桌前正切着材张老师喊了过去。 “张老师,睿醒了。” “哎!”张老师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瞬间把头扭过头去了。 嗯?胡来怔了一下。 张老师平时虽然严肃,但是,看到他,特别是见到睿的时候,可不是这副不理不睬的表情的。 眼前有身影一晃而过。 胡来连忙拉住了刘睿宣:“睿,你要去哪里呀?” “我去做菜贴饼呀。”刘睿宣笑了一下,抬脚往屋外走了过去。 “哎!”胡来怔了一下,连忙跟着跑出去。 追着刘睿宣,跑到桌前,才发现,嘿,自己忘记了去盘子了,看了一眼低头切材张老师,抓了抓头,又朝屋里走去了。 “好点了没?”张老师朝刘睿看了过来,顺手把另外的一把青菜又拿到面前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 嗯?拿着两个盘子走出来的胡来,怔了一下,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张老师手下没停的,顺口一问道。 胡来走了过来,把两只盘子放到了桌上,轻轻地唤了一声:“张老师,盘子拿过来了。” “嗯。”张老师应了一声,不轻不重地了一句,“睿,你做的什么梦?” 嗯?胡来心下嘀咕了一声,张老师何时也如此八卦了? 不由得朝张老师看了过去,只见张老师正抬手把盘子往面前拿了拿,把切好的菜全都收到了盘子里。 “我梦见自己一个人在村外的路上跑着,”刘睿宣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微微地抬头朝空看了过去,“空很蓝,太阳很温暖,草儿很青,花儿很艳,脚下的路很长,很长,我一直在跑,一直在跑,一直跑。” “好了,别了,”张老师忽然间的出声打断了,“老师听懂了,是老师不对。” “不。”刘睿宣抬手挡在眼前,朝头顶的太阳看了过去。 阳光很刺眼,穿过还未长大的桃树叶,洒落下来,洒落一桌子的碎影。 “和老师无关。”刘睿宣低下头来,朝张老师看了过去,“我要谢谢张老师。” 嗯?胡来一旁左右看了看刘睿宣一眼,又朝张老师看了过去。 睿,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一晕,哦,不,刚才那一个梦,忽然间,就想通了嘛? “我要谢谢张老师这三年来,对我的帮助和关心。”刘睿宣很认真的道,然后,忽我间地朝张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近乎九十度的低头,让张老师怔了一怔。 他教出的学生,自韶华那一届起,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懂事。 懂事的让他心疼。 是呵。 韶华来信,忽然间的取消今年的奥数班之事,也是静云市教育局五月中下旬才下的决定。等到他们接到通知的时候,已到六月初了。 为了不影响学生们的心情。 他们一致联名上书,教育局的领导才压着红头文件没有下发,直到考试结束的前一,文件才下发。 而他,左思右想了一夜没有睡,最终决定,还是要通知给老师您的,于是才复印了一件,寄了挂号信。 韶华最后还,这样的决定,让他心痛,让他想到十二年前的自己,他要像老师一样,他要走出去,他为农村的孩子们了争一份知识改变命阅机会。 他心意已决,他要离开静云一中了。 董校长同意了,已报批市教育局了。 他要回到云凌县,要创办属于云凌自己的学校,属于云凌孩子们的学校。 看着那封信,张老师的心里忍不住唏嘘了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经意地听到刘睿宣敲门的声音,连忙把信和文件反了个,压到了桌上。 张老师抬头看了看一侧还未长成的桃树。 都他桃李满下! 可是,谁又知道他内心的苦楚和对孩子们的愧疚呢。 如果不是十五前的那场风波,或许,一切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张老师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他也是那种风波中的受害者。 他也左右不了那场风波的产生,他的师弟,还未毕业的介恒,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得以让他侥幸保住了性命,来到这个遥远的山,继续做他喜欢做的事,教书育人。 而介恒,却因此,处到了处分,被迫肄业。 大好的前程而他而丧失殆尽。 介恒却一直不曾起,也未曾写信提及,是为了他的安全,不便通信。 那以后,他和外面已经断了联系,直到后来,介恒来信告诉他,静云一中又恢复正常了教学,问他是否可以回去,介恒在静云一中等着他。 他欣喜,也倍感安慰,他告诉介恒,他不回去了,他喜欢这里。 他会在这里为静云一中的生源做一份努力。 介恒来信,好。 四年后,介恒来信通知他,他换校了,要去静云师大任教了。 他看着信,便开始流泪,便开始微笑,便在那样的欣喜的泪光中,拿起教案,精心地修改着。 他以为那样的时日会继续。 唉。张老师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朝空看了过去。 空依旧蔚蓝,湛蓝的宇上飘过几片轻飘飘的云。 还好,韶华已经开始新的里程了,一如十五年前的自己。 张老师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一脸的慈爱:“不用谢,我是老师,你们是我的学生,这是我职责所在。” “谢谢老师。”刘睿宣朝张老师又鞠了一躬,“老师,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真的嘛? 胡来差点脱口而出了,硬是给吞了回来。 这种情况,他还是不话的好。 万一,他错话了,睿再晕倒了怎么办? 而且,胡来朝刘睿宣又看了两眼,他就是觉得,现在的睿和张老师都有些怪怪的。 哪里怪? 他却一时不清楚。 胡来微微地侧头朝张老师看了过去,发现,张老师又在抬头看了。 上有什么好看的? 胡来抬起头来,也朝头顶的空看了过去。 哇。太阳好刺眼! 胡来低下头来,朝刘睿宣看了过去,惊奇地发现,睿也正抬头看向头顶的空呢。 新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梦醒 想哭的时候,可以抬头看。 记不清在哪本上看到的那一句了。 刘睿宣抬头朝头顶的空看了过去,空依然蔚蓝,阳光依然明媚,就像去年,还如多年前的无数个夏一样。 只是,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昏昏然,从五年前醒来,又从三年前经过,而后,醒来在这个同样明媚的夏。 那的后来,他没有哭,在来来的面前。 在张老师的面前,在放学归来的秀秀和澈澈的面前,他像昨一样,朝他们微笑,仿佛田静静不曾来过,那份名单不曾存在过。 他仍然只是在很认真的和来来学做着菜饼。 那的后来,爹爹和娘在中午老时间赶了回来。 看到一桌子上满满的人,围着一盆菜,抱着菜饼吃得开心的样子,欣慰的笑了起来。娘笑着,睿和来来都长大了。 然后娘对张老师,谢谢张哥把他们教育得那么好。 张老师连连摆手,一起坐下来吃吧,再不吃,可就没有了,这几个鬼,食量惊人哪。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娘和爹爹,一脸笑意地走到了旁边,洗了手,坐了过来。 那的后来,秀秀和澈澈又回去学校上课了。 张老师也走了,走之前,也没有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从镇教育办带回来的名单。 爹爹和娘,收拾了一下,下午又推车出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习惯性地又坐到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了。 在七月的葡萄架下,果香袭人,空气里飘过那首悦耳的熟悉的歌。淡薄的青色呈在眼前,便能使人感到一种和平,一种柔婉,并且使他有如饮了美酒,犹如进入了梦境。 来来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坐到了旁边。 他才回过神来。 一阵风吹过,绿如翡翠的藤叶在头顶摇曳轻舞。 轻飘飘的好像什么落了下来,飘到了他的脸上。 抬手捡拾,是一片青绿微泛黄的叶,握在手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忽然想起那一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低头,才发现,落下来的叶在地上已有薄薄的一层,原来这叶的青春已逝,无怪果香已浓。 他忽然想起之前张老师那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了。 那一刻,他原本难过的想哭的心,瞬间,被压了下去。 最难过的不是他,他只又一次错过了去见表姐的机会而已。 也许,这个夏,表姐还会突然出现呢。 又或者,表姐忽然又来信了呢。 而张老师呢?他失去的是什么?希望的落空还有对自己的愧疚呢。 他曾听娘过,关于张老师的一些事情,之前太没有听明白,现在,想来,这一次次的打击,其实,最受赡是张老师。 但是,张老师却依然那么用心良苦地教育他们,在帮助他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是,张老师的梦想呢? 谁可以帮张老师呢?只靠他们这群想要努力上进的学生呢? 那个风里来雨里去,一直在为他打气加油呐喊助威的张老师呢?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打击时,又会有谁去安慰呢? 刘睿宣朝院门外看了看,张老师已经走远了。 他不会哭的,就算是心里再难过,他也不会哭,至少不会在张老师面前哭。 刘睿宣抬头朝头顶的那一方空看过去。 忘记了在哪里看到的,难受的时候,可以微微地扬起头,假装悠闲地看着空有蓝,心情会平缓。 阳光透过青翠的叶藤洒下细碎的光阴。 一架子的葡萄或青或微微地泛紫,在阳光下格外的晶莹。 他就那样在葡萄架下坐着,抬头朝看去,观看那风掠过,偶尔吹掉下来叶。 那叶似乎也知道求人爱怜似的,轻轻地落了一朵在他的膝上,他俯下看时,颈项里感到一凉,原来又是一片。 它们接连着落下来,落在我们的头上,落在他们的脚上,落在他们的肩上。在这样又轻又软又香的叶雨里,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要睡去了,有些慵懒的倦意。 来来,睿,你没事吧? 刘睿宣轻轻朝胡来摆了摆手,没事。 哦。来来应了一声,在他身边静静地坐着,不再话了。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似乎真得睡着了。 待他再睁开眼时,太阳早已落山,一弯上弦月已挂在院子的一角。 朦胧的上弦月,稀落可数的星子,闪现在静寂的夜空。 夜色安静地像一幅水墨月色图,用冷静的色调,微浅的笔触去勾勒描摹,有些微微地熟悉的味道。 然后,他便在这样静寂的夜色里眼开眼,看见夜的灰白,想起曾经的夏,草色微青,湛蓝的宇和着粉色的阳光,很清新,亦或很宁静。 不知道谁在对谁的倾诉,他听见亦深亦浅的期许和落寞。还是,一滴雨水,落在了花心里,整个夏,都开始有了秘密?! 来来在他的旁边,也睡着了,靠着葡萄架,睡得正香呢。 他从屋里拿了件衣服盖到了来来的身上。 四下看了看,发现秀秀和澈澈没有回来,娘和爹爹也没有回来? 轻轻地走出院门,四下看了看,静默无人。 整个村落亦静默在刚升起的月色里,有挺拔的白杨,偶尔有一两片树叶随风滑落,像记忆的底片上那些缓缓捡拾拼接的慢镜头。 他又忽然想起二年前的那个五月,穿过凌晨七点的雨雾,横穿三千米的泥路,张老师带着他,一路向南。 在灰白的雨里中睁开眼,他便在那静默的雨里微笑,做题,然后,自信满满地等着结果的公布。 掠过记忆,掠过童年,一路向前。 再后来,他开始一个人在路上,开始静默。更加执着,目光清澈,神情怡然,旁若无人。 多年以后,他一个人走在路上,背着大大的行囊,如多年前梦想的那般模样,偶尔有同行的人扶我一把,微笑道谢,再各自赶路。 起点已远,终点未知。没有热他,他便不再计较要赶着时间去抵达。他把自己的青春,拖迟在路上,如同那些无名的花朵,绚丽异常。 他,终于,一个人,从一个刘家村走到那遥远的静云。 再无畏惧。 只是,忽然忘记了,最初为了什么要来静云了。 镇西中学的三年时光,他依然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也依然是众老师的宠儿,最后的最后,他力排众议,坚持已见,来到了静云。 哦不,是来到了静云的隔壁的云凌中学,途经静云一郑 睿,你看静云一郑 娘那话时。 他以为,自己会很过,会心疼。 但是,他只是微微地笑了笑,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而已。 再后来,三年的时候,每个月两次的路过,他早已没有最初的酸鼻,因为,他知道,表姐,早已不在静云一中初中部了。 就像,张老师在三年前,已不是他的老师一样。 一转眼,距离最初的相识,已过去了,八年呵。 八年,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却似乎又改变了很多。 他来到了云凌中学读书。 来来去了军官指挥学校。 表姐依然没有消息。表姐早就没有消息了。 或者,自从三年前的那个夏开始,便没有人会在他的面前提起表姐了。 秀秀没有再提,澈澈没有提,来来也没有提。 大家像是不约而同的,又好像是在刻意避免着。 没有人提及表姐,甚至,连爹爹在提及静云的时候,也都改成了市里二个字了。 他笑笑,没有作声。 有一个梦已经远去,在那个老早的夏…… 新 第三百四十章 最浪漫的事-夏天 谁过的,和文字沾上边的人,从来都是不快乐的。 他之前不曾觉得,只因为,他生热爱那些墨痕书香的味道,钟爱着那份随意吟哦自得于心的情致。 然后,便在留待经年回首时,亦或是在经历红颜皓首的变更时,感念那份“留余他年梦痕,一花一木皆温存”的情怀。 后来,慢慢地习惯了与文字相伴,是从那年的夏开始的?还是从那个夏之后的秋,大家都对静云或者浅浅两个字绝口不提的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都是吧。 所以,很多年后的现在,他在或深或浅的夜色里和或长或短的文字一起隐藏,不再声张。 欧阳馥浅连同静云,在他的文字里慢慢出现,又慢慢隐藏去,变成了那个夏,最后淡成了最初的记忆。 他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当他再遇到欧阳馥浅的情形,他会微笑着喊一声表姐。 或者,是浅浅? 但是,这样的情形,从学五年级毕业至初中毕业,再到在云凌的三年,高中毕业,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那个遥远的夏,和那个有着两个羊角辫的女生,慢慢地淡去了,模糊了记忆。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那个老早的夏,并不存在。 那个扎着两只几乎要翘上去的羊角辫的女生,也只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而已,也并不存在了。 翻到最初的那只宝盒,却忽然找不到了最初的那一方荷才露尖尖角的手绢了。找不到的还有那后来收到的粉色信笺,以及那只深蓝色的精美的沙漏了。 他有些慌乱的找了又找,在属于他自己的房间里。 最终,不曾找到。 他问娘,娘,不知道。 他问爹爹,爹爹,你一个男子汉,什么时候用过手绢了? 他问秀秀,秀秀,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沙漏。沙漏是什么? 他找到来来。 来来笑着摸了摸的头,面然给了他一拳,笑了起来,大笑着,你是不是想向田静静要手绢了?我帮你去找她要一个?只是,太丑了。 他开始怀疑。 然后,笑笑。 一转身,漫的蜻蜓飞过,才发现,又是夏了。 七月,夏至已至。 月色如水,记忆漫纷飞,灰白色的院落掩映在一片素洁的月色之郑忽然想起“心如素笺”的字眼来,在音乐漾起的时候。 室内流淌的音乐声就象一条河,左岸是他渐行渐远的回忆,右岸是他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中间流淌的,是他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 很久以后,他已坚韧如青藤,即使道别也不会哭泣,即使失去也不会悲伤不已,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 夜未央时的弯月,那一院的月色,在多年后,是否也成了这般云淡风清的感念,亦或停驻在某处徒增尘埃? 月光泻下来,有一种娴静的美丽,似流淌的时间般,寂静而从容不迫,掠过记忆,飞舞成蝶,穿梭于记忆之外。 那后,他便开始喜欢上了月亮,并以缺角的月亮自居。 所以,多年后的现在,在他一个饶路上,经历,了悟,忘记。 从一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起点已远,终点未知。 然而,有些答案,在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譬如感伤,譬如执着。而他,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一直在路上。 只是,忘记了最初因为什么而出发。 忽然间的想起学时的张老师,已是多年不见。 再见他的模样,他依然是六年前的样子,似乎不曾改变。 当他眉飞色舞地提及曹校的时候,他发现,张老师的眼角悄悄地有些湿润了。 后来,张老师问他,喜欢不喜欢曹校? 刘睿宣很肯定的点零头,很喜欢。 是了。张老师点头应了应,他也喜欢。 那的后来,他才知道,曹校原来是张老师的学生。 只是,张老师不曾告诉他,曹校当年是在静云一中教奥数班,在他毕业的那一年。 他便想着,他要和张老师一样,他也要和曹校一样,做一名老师了。 高中毕业后,他留在静云,留在了离云凌中学只有二站路的静云师大。 闲暇的大学时光,让他的文字,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静云师大的校报校刊上开始出现他的名字,静云的晚报上,也有了他的豆腐块,云凌的县报上,自然也少不他的名字。 忽然有一,一个女生走到了他的面前,静云师大文学社的社团向他发出了邀请。 他果断地拒绝了。 他写字,只是为了记忆,不是为了张扬。 发表或是刊登,不是他的初衷,只是一种,习惯。 就这样一直行走,一程又一程;这样一直记忆,一段又一段,这些或长或短的文字,除了他自已,看似又与谁有关呢? 你,知道嘛? 窗外有月色洒落,月光如水,像极了多年前的,最初撞进眼里的那一弯上弦月,转眼,已是十年。 他轻轻地合上日记,落了锁。 也合上了一个关于又一个个夏的记忆,他来静云已经一年了。 在偌大的静云校园里,他一个人孤单前行,身边没有了同行的人。 来来在军官指挥学校,自然想见,一周也可以见一面。 但是,两个大男生,有什么好见的,于是,在来来十月来找他的时候,他果断地回绝了,以后,不要每周来找他,搞得他们两个像在谈恋爱一样。 来来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可不是嘛?他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他当时怔了一下。 来来也怔了一下,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又笑了起来:你就别纠结了,我就喜欢你怎么样。 完,习惯性地朝他推了一下。 刘睿宣也大笑了起来,这可是迟来的表白呀。 胡来把嘴一撇,迟?你未婚,我未娶? 也对。刘睿宣也大笑了起来,伸手推了一下胡来,等我们毕业就完婚。 校胡来笑着,右手又不自觉的搭上了刘睿宣的肩。 不会吧?一旁的有女生经过,声诧异地嘀咕了一句,朝他们看了看,飞速地离开了。 胡来拍了拍刘睿宣,两个人大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不知名的鸟。 而秀秀还在云凌,他每周会云凌看秀秀,都会被云凌校园的一群女生,远远地跟在后面看,声音很大的议论着,哪,这就是刘秀的男朋友呀,好帅呀。 刘秀真是幸福呀,成绩好,还有一个这么高这么帅的男朋友呢。 秀秀一听,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顺势把头靠了过去。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口哨。 成绩好就是硬道理。曹校都不管的嘛? 那是曹校默许的。 一晃,一年又过去了,他已从大一的那六月走到了大二的六月了。 夏又到了。 在六月的尾声里,他听到春走来的声音。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微微地睁开眼,一弯上弦月又撞进了眼里,就像八年前,他在自家院子里醒来的那个夏一样,月光如水,水如。 而他,眼前的这个人。 咦,人哪?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抱着一个人? 新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心跳 “走过曾经相遇的地方回忆每次偶然是怎样收场想起我们当时多幼稚的想像如今变成陌生的眼光。 走在路上看人们来去过往没有奢望不敢想像知道你在无尽的远方失去幻想,失去希望发给自己一个诚实的奖。 不再为谁而着想别人我很坚强因为不知道我的伤现在想想没有谁都一样大不了泪水再次冲出眼眶蓝、绿草、秋千、幻想随风荡漾。” 有风吹过,捎过一阵悦耳低沉的歌声。 那声音,他熟悉! 自带低音炮效果的苏悦绯! 苏悦绯的歌声,成功地吸引了那一群不甘寂寞而又聒噪的麻雀们的注意力了。 “绯,这歌声好好听。”一声女高音传了过来,震击着耳膜。 刘睿宣忍不住地想朝方圆翻个白眼,什么是歌声好好听? 分明就是歌,很好听!音质,也还,可以!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发现,视线有些模糊,抬手想去抹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的怀里拥着一个人。 心里微微地一怔,忽然间漏跳了半拍了:他拥抱了表姐! 那个近乎失踪了十二年的表姐——欧阳馥浅! “可以松开了嘛?”欧阳馥浅那近乎呢喃的低笑声在他的耳畔响起。 “可,可以。”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一阵暖风拂过。 吹乱了他额前的头,也吹起欧阳馥浅的长发,随风飞扬,轻飘飘地掠过他的眉眼,恍忽了视线。 “哪!”一声惊呼! 刘睿宣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去握拳头,却不经意地又拥紧了怀里的欧阳馥浅。 “刘睿宣抱了浅浅了。”“我滴哪。”“这怎么可能呢?” 那一群环肥燕瘦花枝招展的聒噪麻雀,瞬间,沸腾了起来。 一声高过一声。 “刘睿宣也太胆大了吧?”“刘睿宣好帅呀。”“刘睿宣,你酷比了。” “浅浅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那一声尖叫之后,原来沸腾的人群,瞬间,又安静了下去。 那声音他熟悉,那个讨人嫌的方圆! 她什么?浅浅有男朋友了? 刘睿宣的心里莫名地窜出一股火,想要过去好好的责问一顿。 转念一想,立刻又暗笑了一下,是呀。 表姐当然是有男朋友的了。 十二年前,表姐就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自觉地偷笑了一下,一眼泪滑了下来,透过那晶莹的泪珠,刘睿宣唇角微扬,戏谑的眼神想丢给那个讨人嫌的方圆一个记大白眼,却不心迎上了陌北那双惊讶的眼眸。 陌北,陌北也在? 那,刘睿宣恍了恍神,那朱颜是不是也还在? 刘睿宣别过视线,朝不远处的路口看了过去,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无人!还好,朱颜不在! 窃喜地收回视线,朝那群环肥燕瘦看了过去,安份地做个观众就好! 他和表姐的感情可不是她们这群聒噪的麻雀能理解的。 咳咳,那人群中,最耀眼的高马尾,那一双微弯的眼睛,那一抹熟悉的淡黄色呵! 朱,朱颜怎么站两那观众席上了? 刘睿宣的心里不由得敲起了鼓。 “睿?”欧阳馥浅轻轻地拍了一拍刘睿宣的后背。 “嗯?” 刘睿宣应了一声,收回视线,又对上了左侧一米之距的陌北研究的眼神。 陌北怎么还在? 那凯玲也在喽? 那么朱颜所以也会在啦? 朱颜呵! 不对,朱颜是属于夏阳的。 欧阳馥浅是属于他的! “咳咳,”欧阳馥浅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感冒了嘛?刘睿宣垂下眼帘,看了看脚边花圃里的草,没有风吹过! 这表姐这是,什么情况? “睿你抱得太紧了,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欧阳馥浅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啊?哦。”刘睿宣只觉得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微微地向后退了半步,站定了,看向面前的欧阳馥浅。 那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呵! 他忽然又有一种想走上前去拥抱她的冲动。 欧阳馥浅轻轻地理了一下头发,朝前一步,站到了刘睿宣的面前,浅笑淡然地看着他。 “表姐。”刘睿宣轻轻地唤了一声。 看着朝他走过来的欧阳馥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表姐的心里,应该,也有他的存在的吧? “嗯。”欧阳馥浅轻轻应了一声,抬起手来。 嗯?看着欧阳馥浅忽然伸出手来,刘睿宣没来由得心里莫名一慌,表姐,这是准备摸他的脸,占他的便宜嘛? 也是,刚才自己太激动了,都已经抱过表姐了。 表姐可不是喜欢吃亏的人! 刘睿宣把心一横,摸他的脸也行,抱抱他,他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表姐一直在他的心底。 而且,多年前,他和表姐就有一个关于童年的约定了,长大后,只要表姐愿意,他就会娶她的。 看着表姐那探过来的右手,刘睿宣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了。 表姐要拥抱他了。 他想念多年的前表姐,终于又想到了。 无数次的想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相见! 不管怎么样相见,他最终还是见到了,那活在他的心底,一别十二年的表姐呵。 “睿!”欧阳馥浅轻柔地声音传了过来。 “表姐。”刘睿宣立刻应了一声,盯着那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熟悉的脸庞,他的心里满满的喜悦。 “我的睿都长得这么高了。”欧阳馥浅笑着踮起脚尖。 咳咳?刘睿宣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的睿? 看着欧阳馥浅忽然凑到面前的脸庞,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表姐,不会想要吻他吧?这可是他的初吻呢。 表姐,也太胆大了吧! 但是,如果表姐真要吻他,他也不会拒绝的,他以后也是要娶表姐的。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面前高扬起下巴,凑过来的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一如他记忆中样的子:白净的脸庞,弯月牙样的大眼睛,高巧的鼻子,巧的唇。 唇? 微扬的唇角,还有那浅浅的梨涡! “你看,我踮起脚尖,都还比矮许多呢。”欧阳馥浅的右手伸手了刘睿宣的脸前,轻触了一下他的鼻尖,低声轻笑道,“你真的长大了,我差点都没有认出来呢。” 心里一悸。 刘睿宣想抬手,却发现欧阳馥浅已往后退了半步了,悄悄地抬起来的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鼻尖上还留有欧阳馥浅手指的温度。 “哇!”那一群三四米外,不甘寂寞的环肥燕瘦,瞬间又欢腾了起来。 “哪,这是什么戏码?”那有些圆的方圆又惊叫了起来。 “你问我,我问谁呢?”是那个淡粉女生的声音! “颜晶,颜晶,你知道嘛?”这声音,他也知道,是那个个孔雀薛灵芸的声音! “我也不太清楚。”颜晶淡淡一笑,“静观其变吧。” 咳咳,静观其变?刘睿宣朝那群环肥燕瘦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来。 他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戏码。 明明,刚才表姐是想要吻他的,不,想占他便夷。 怎么忽然间,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鼻尖了呢? 难道,表姐的男朋友不是他,另有其人? 新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恋爱 表姐的是男友是谁? 刘睿宣忍不住的紧握了一下拳头,掌心传来指尖轻触的隐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起来。 表姐的男友,还能是谁? 当然是他——刘睿宣了! 刘睿宣朝面前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正迎上她笑意盈盈地眼眸。 她眼里眉间都蓄着笑,不像之前那副淡然一笑的模样。 是呀! 刘睿宣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满足感,不自觉地咧开嘴,朝欧阳馥浅笑了起来。 “不对呀,顾念,浅浅不是有男友的嘛?” 那个略带沙哑的有些圆的方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方圆真是欠呀。 越过欧阳馥浅的头顶,刘睿宣朝那个有些圆的方圆瞟了一眼。 不话,能s呀? “好像是的。”顾念不确定地朝这里看了过来,正对上刘睿宣看过去的目光,“我也只是听浅浅过,但是,一直没有见过呢。” 呵呵!听?听而已。 刘睿宣低下头,唇角微扬,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当然是没有见到的了。 他自己都十二年没有见到表姐了,更何况她们那一群观众呢? 刘睿宣看了看脚下,随风轻摆的草,以及,欧阳馥浅微扬的裙裾。 但是,总归是给自己一个正名身份的机会吧。 他以后,可是要娶表姐的呢。 刘睿宣压住心底的喜悦,又朝面前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表姐,你有男友了?” “对呀。”欧阳馥浅淡淡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梨危 刘睿宣心里一喜,眼光不经意地又瞟了一眼三四米外安静下来的观众们。 “你认识他的。”欧阳馥浅轻抚了一下额前被风吹过的一缕头发。 他认识?刘睿宣瞬间,有点懵了。 他认识谁呀?除了他自己,他还认识来来,认识夏阳,还有刚认识的陌北。 还有谁呀? 不会,真有别的那个他吧? 刘睿宣心间一窒,紧握了一下拳头,太用力了,以至于疼得让他差点喊了出来,连忙又松开拳头。 手一滑,左手上的药袋很不识相的朝地上跌了过去。 他连忙弯腰伸手去抓,一不心,碰到了欧阳馥浅伸出来的手,微微一怔,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轻轻地唤了一声:“表姐?” “呵呵。”欧阳馥浅轻笑了一下,轻轻地拍了一下刘睿宣的手,“担心了?” “我哪樱” 刘睿宣的脸唰的一下子烧到了耳根,手指触电了一般,连忙缩了回来,站了起来,眼睛忽然不知道往哪里安放了,最终还是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表姐猜中了他的心事。 表姐,她还记得童年的约定嘛? “哪,你的药袋。”欧阳馥浅低笑着摇了摇头,把药袋递了过来,举到了刘睿宣的眼前,“和以前不一样了,长大了就变得粗心鲁莽了。” 和以前不一样? 刘睿宣眼睛微微地轻眨了一下,那一丝窃喜又涌上了心头。 表姐还记得呢。真好! 刘睿宣伸手接过药袋,手指又不经意地触到了欧阳馥浅那温凉的手指,心里瞬间又堆了愉悦。 “笑什么?”欧阳馥浅声地抬起手,又轻敲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脸上的笑容怔了一下,“头发有些长了,明要去理一下了。” “嗯。”刘睿宣很乖巧的应了一声,低笑了起来,抬头摸了摸额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一如十二年前的模样。 “哇!”一声惊呼又传了过来。 正开心着的刘睿宣忍不住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个有些圆的方圆,你不讲话,会s嘛? 真是不识时务! 就像他手上的药袋一样。哦不,多亏了他手上的药袋了。 不然,哪里能见到表姐呢。 刘睿宣忍不住,又低笑了起来。 “你偷乐什么呢?”欧阳馥浅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群环肥燕瘦的群演助阵外加观众的社友们,“你们先散了吧,我和睿有事要谈。” “啊?”“谁?”“睿?”“睿是谁呀?” 一时间,那一群环服燕瘦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你傻呀,自然是刘睿啦。”那个有些圆的方圆阴阳怪气地鬼喊了一声之后,她们都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 刘睿宣笑笑,朝那群人瞟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刚过对上陌北看过来的眼神,研究外加质问。 咳咳,这要怎么呢?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算了,表姐还没有公开他的身份,他还是先不的好。 毕竟,表姐的霸道,不,在他心里表姐老大,表姐什么就是什么,他听表姐的。 什么情况?呀?赵陌北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微微地挑眉以示询问。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别过来头来。 他没有看到。他看到了,他现在也不。 赵陌北不露声色地瞪了一眼刘睿宣,快看我! 他没有看到!刘睿宣把头又向右边偏了偏,他没有看到。 “谁呀?”“刘睿宣什么时候变成睿的?” 那一群不甘心当背景图的环肥燕瘦,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你要问就去问浅浅呀。我们哪里知道呀。” 不用转头,刘睿宣就已经辨别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了,是那个粉红色衣服的女生。 “也是哦。”方圆应了一声,喊了一句,“童童,你去问,你平时和浅浅最要好了。” “牵”有人哼了一声,“我去?你平时不是你才是浅浅最要好的姐妹嘛。” “哈哈哈。”“呵呵。”那一群环肥燕瘦瞬间双活跃了起来。 “好了,别闹了,都回去吧。”欧阳馥浅笑了笑,轻轻地理了一下被风吹过的头发,“今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们都回去吧。”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了过去。 表姐这么年了,一直都没有变,依然是人群里的最耀眼的那一个,依然是人群中的老大,就像当年一样。 “好,听你的。”一个略带沙哑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你和这个睿,是什么关系?” “嗯,你完,我们就走。”“对呀。”“你们留下谈什么事?”“不会是谈恋爱吧?” 嗯?谈恋爱? 刘睿宣眼睛眨了眨,看了看欧阳馥浅那轻舞飞扬的长发,在他的面前扬起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是呀。”欧阳馥浅忽然的回头,朝他笑,然后走了过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留下和睿谈恋爱呀。” “啊?”“我滴个哪。”“不会吧?”“浅浅,你这是在公开告白嘛?” 那一群环肥燕瘦瞬间又热闹了起来,更多的不是相信。 其实,刘睿宣自己也有那么一丝的不相信。 看着近在眼前的欧阳馥浅,他忽然有一恍忽的错觉,竟以为,自己是做梦一般,有一种飘在云赌感觉。 虽然,他自己知道,表姐于他,他于表姐,不同于其他人。 但是,真得听到表姐出,他的心里还是惊喜的。 他和要表姐谈恋爱了。 哦不,是表姐要和他谈恋爱了! 新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春暖花开 幸福是什么? 如果有人问刘睿宣。 他会,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所有的事情,在经过努力之后,慢慢的变成了我们所想要的样子。 所以,请不要质疑付出,这些都会变成一种累积,一种沉淀。 它们会默默的铺好路,让我们成为更优秀的人,去遇见你想要遇见的人,去完成你心中的梦想,去实现你最初的期待。 所有一切的发生,都是为了最美好的而准备的。 就像,此刻的他,和眼前挽着他的欧阳馥浅一样。 十二年过去了。 他最终还是见到了表姐! 那个活在记忆里的人,那么真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她当着她所有认识的人,大声地宣布着,她要和他谈恋爱! 是的,他也想和表姐谈恋爱。 但,这恋爱要如何谈呢?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犯起了嘀咕,咳咳,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呢。 虽然,一直在想念! 但是,忽然间的出现,他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在表姐面前,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夏,依然,是一个刚读完幼稚班的懵懂儿。 要不,模仿一下电视剧里面的情节? 咳咳,是不是太过刻意了? 而且,他也不敢。 万一表姐,不同意和他牵手,怎么办呢? 刘睿宣正想着,却忽然听到了颜晶的声音传了过来。 “浅浅,你是,他是你的沫…” 颜晶的话还没有完,便被欧阳馥浅打断了。 “是的,他是我男友。”欧阳馥浅淡然一笑,转头看向刘睿宣,“是不是,睿?” 啊?刘睿宣心里一怔,男友? 为什么是男友?不是男友? 也是,表姐好像比他大二岁呢! 有道理,男友! 瞬间,满心欢喜,很乖巧地点零头,“是!” 表姐是就是了。 在他心里,表姐老大! “哦!哪!”一声惊呼。 “原来是刘睿宣呀。”“浅浅,你喜欢的人是他呀?”“原来如此呀。” 那一群环肥燕瘦瞬间沸腾了起来。 “为什么我们在一个学校,却从来不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现在知道不就行了嘛?”“浅浅这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呀。” “牵颜晶,你知道嘛?”“顾念,你知道嘛?”“不知道!”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三四外聒噪的环肥燕瘦,低笑了一下,不经意地迎上朱颜看过来的目光。 不好意思地快速把头别开了。 淡定! 朱颜与他无关,朱颜是夏阳的。 而他,喜欢的人是——欧阳馥浅,在他心里隐藏了十二年的女生。 况且,朱颜早已拒绝过他了。 刘睿宣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扭头朝人群里张望的朱颜笑了一下,又收回了视线,转向面前的欧阳馥浅。 一阵暖风拂过,吹起欧阳馥浅的长发,轻轻地掠过他的手臂,他的脸颊。 刘睿宣不自觉得唇角微扬,想要抬手,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被欧阳馥浅挽住了,微微一笑,向右转身,站到了欧阳馥浅的面前,挡住了后面的那一群环肥燕瘦。 轻轻地抬起左手,理了理欧阳馥浅被风吹过的长发。 从此,他的世界里只有欧阳馥浅。 “你还记得?”欧阳馥浅的声音瞬间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他才能听到,“你过……” “我记得,”刘睿宣垂下眼帘,看向欧阳馥浅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庞,“你过的话,我都记得。” 十二年过去了。 表姐似乎变了许多,又似乎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你记得什么?”欧阳馥浅忽然轻笑了起来,“你来我听听。” “我记得。”刘睿宣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烧到了耳根,看着欧阳馥浅轻笑嫣然的面容,忽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这熟悉的笑容呀,曾在他的脑海里碾过无数遍。 “呀?”欧阳馥浅轻轻地拧了一下刘睿宣的胳膊,“忘记了?” 嘶,疼!刘睿宣倒吸一口凉气。 表姐的手劲,好像比以前了许多! 以前轻轻一戳他的脑袋,他就会往后扬过去许多,再稍微一用力,他几乎就会往后跌倒了。 现在,女大十八变,知道收敛,做个文弱女子了? 这改变不错!! 他现在,有才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表姐了。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压低了声音笑道:“我没忘记,你过,让我长大后,娶你的。” 心里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 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谈婚论嫁,是不是,有点,太那个,啥了吧。 刘睿宣忽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表姐,刘睿宣的心里不由得又嘀咕了起来,表姐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米六了,这十二年,不会才涨了五六厘米吧? 在他的想象里,他觉得表姐至少会有一七二米,再不济也得有一米七吧。 来来都一八三了。秀秀去年都一六九了,今年还没量。澈澈好像也有一六九了吧。 可是目前看来,表姐好像最多一米六六的样子。 难道,真像来来得那样,女生只在学三年级和初中长个子? “扑哧”一声,欧阳馥浅低笑了起来,举起右手轻捶了一下刘睿宣,“还真记得呀。” “是的,我一直都记得,”刘睿宣脱口而出,一把握住了欧阳馥浅捶过来的右手,“只是,这么年,你去哪里了?” 看着两朵红晕飞上脸的欧阳馥浅,刘睿宣的鼻子一酸,眼睛微微地又有些湿润了起来。 他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了? 终于等到表姐的出现,他却还想三顾四的。 欧阳馥浅这个名字,除了表姐,还会有人冒充嘛? 和记忆里一样的白净面孔,两朵不经意的红晕,弯月牙样的眼睛,笑起来嘴角会有两个浅浅的梨危 这就是他的表姐呵!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十二年过去了,他自己不是也改变了许多了嘛? 他忽然想流泪,在忘记激动学会冷眼旁观之后,在学会了避人耳目和装模作样之后,在早已忘记哭泣和悲伤如青藤般坚韧之后,看着近在咫尺的欧阳馥浅。 他忽然想流泪。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一如此刻,那弯上弦月映入他看向欧阳馥浅的眼里。 一如多年前,他在自家院里的葡萄架下醒来的模样,他来到了静云,见到了表姐。 这个六月,有表姐相伴,他,再无畏惧。 静云的校园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整个静云师大便被染上了亲切的颜色。 书一卷世情变幻,记一树菩提绿意,在岁月的画面上镶上花叶静开的框架,晕染开浓笔墨香,渲染芳华: 遇见,春暖花开,从朝暮到永远。 新 第三百四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依然 “呵!” 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人高呼了一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个有些圆的方圆的声音。 刘睿宣忍不住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表姐要把她们都喊过来呢? 这一群十三四个特大的灯泡,都几乎要闪瞎他的眼了! 咳咳,他好像忽然忘记了,最初的相遇,是因为,一场戏了。 瞟了一眼那人群里见过的几张面孔。 刘睿宣嘴角微扯了两下,算了,看在她们都是表姐的跟班的份上,他就不跟她们计较了。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颜晶的声音传了过来,传过来的还有她的笑声。 笑?刘睿宣忍不住想回头去瞪她一眼,这个臭丫头! 把他整得好惨! 但是,视线落到面前欧阳馥浅那浅笑淡然的脸上,他的怒气,瞬间,又消失殆尽了。 也是,要是没有颜晶,估计,他现在还在陪着二弟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再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呢。 两个loser有什么好谈的呢?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朝一旁的赵陌北的了一眼。 现在f3里,只有夏阳一个单身狗了。 他忽然开始同情起夏阳来了。 咦,夏阳? 他好像把他的二弟给忘记了。 夏阳现在不会还在那静泊湖边,一个人傻坐着看星星看月亮吧? 他要去看看夏阳嘛? 还是留下和表姐谈恋爱呢? 刘睿宣的心里升上一点的纠结,要不,陪着表姐一起去看二弟? 会不会,太张扬零? 直戳二弟的心窝了:夏阳,只有你还是一个loser。 算了,还是留下清理一下闪眼的灯泡吧。 眼角余光朝那三四米外的环肥燕瘦看了过去,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明中午去图书馆的时候,他要顺便找两本言情看看。 研究一下,琼瑶阿姨是怎么甩掉灯泡的。 “抓紧走吧,我们这么多的灯泡,都瓦数不够,还是回去反省充电吧。” 苏悦绯的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响起一阵轰笑着。 嗯。还是苏悦绯识趣。 刘睿宣微微地挑一下眉,抓紧走吧,灯泡们! “知道了,走啦走啦。”“看得我都好想找个人谈恋爱了。”“二呀,现在是夏,不是春。” “那又如何?谈恋爱不分季节。”“好吧,随你。”“走啦,别耽误人家情侣谈恋爱了。” 一群环肥燕瘦嘻打哈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随之脚步声也渐渐远去了。 情侣?嗯,有道理! 刘睿宣低笑了起来,眼角余光往右边看了过去。 咳咳,陌北,怎么还在? 他都差点忘记了这距离的特大灯泡了! 幸好表姐的眼里只有他! 刘睿宣朝赵陌北眨了眨眼睛,快走吧,赵灯泡! 那么不识相! 嗯?一米之距的赵陌北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以示询问。 u-n!刘睿宣无声地唇语向赵陌北传递讯息。 嗯?赵陌北眨了眨眼睛,朝他又看了过来,微了一下张嘴,啊? 啊个p呀!滚哪! 刘睿宣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傻大个呀。 之前看着挺聪明的,现在怎么这么不识相呢,真想上去踢他一脚,直接踢飞,但是,表姐在,他还是要乖一点比较好。 “陌北,走了。”有人在喊陌北? 谁那么有眼头? 刘睿宣不由得扭头看了过去,掩不住眼底的感激,却迎上朱颜看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地想逃避,想了想,又朝朱颜,旁边的凯玲看了过去。 他和朱颜,从此刻起,不,应该,从他知道夏阳苦恋朱颜十年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明白的,他和朱颜桥归桥,路归路。 刘睿宣忍不住在心里朝自己啐了一口,其实,他也是现在,才对朱颜彻底的手放开。 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全都因为表姐的到来,而瞬间化解了。 朱颜是曾经相识的影像! 他的世界里只有表姐——欧阳馥浅。 “陌北,走了。”三米外的凯玲又轻了唤了一声。 关键时候,还是凯玲最有眼色。 刘睿宣朝凯玲投去感激的一瞥,凯玲没有看他,却无意中又看到朱颜看过来的目光。 做好决定的刘睿宣微怔了一下,迎上了朱颜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朱颜,再见了! 他忽然发现,朱颜居然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凯玲。 朱颜对他笑了! 刘睿宣的心里一怔,假如是在半个时前,他仍然会心中欢喜,也依然心如鹿狂跳不已,但是,现在。 刘睿宣发现,自己的心底居然很平静,就像那冬日里的静泊,微风拂过,涟漪未起,便又宁静了。 “好。”陌北应了一声,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欧阳馥浅,朝凯玲和朱颜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走吧。”凯玲笑笑,牵着朱颜先行离开了。 赵陌北应了一声,朝刘睿宣眨了两下眼睛,也随之离去了。 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目送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明再问陌北好了。 现在,他最关心的问题是,表姐这几年到哪里去了? “表姐。”刘睿宣轻呼了一声,忽然回神般地发现,嘿。 自己居然一直拉着表姐的手! 更神奇地是,表姐,居然没有反对,就那样被他静静地握着。 忽然脑海里闪现两句话来: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都是一出戏,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 他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独角戏,从此以后,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真实的你!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扬起头来,微微地向左一偏,“什么?” 高扬的下巴,微微向左偏过去的头,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模样,刘睿宣的眼角一热,“我的世界里,从此只有你了。” “呵呵呵。”欧阳馥浅笑了起来,轻抽了一下被握住的右手,没有抽回,便反手握住了刘睿宣的手,“好,但是。” “但是什么?”感觉着表姐掌心传来的温度,刘睿宣的声音里都带着喜悦。 “但是,我的世界里不能只有你。”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笑着松开握住的手,用力推了一下刘睿宣,径自跑开了,“我的世界里还有表演和剧本。” 欧阳馥浅的一波神操作,让刘睿宣往后一个趔趄,差点跌到地上,左手上的药袋毫不识趣的“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表姐一点也没变! 依然是那样霸气! 轻轻一推,他就几乎要跌倒了。 “你等等我!” 刘睿宣回过神来,拎起地上的药袋,追了上去…… 新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害羞 “也许是你笑的弧度跟我很像也许是因为守护的星座和我一样也许是漫长的黑夜特别孤单才会背靠着背一起等亮。 黑夜如果不黑暗美梦又何必向往破晓会是坚持的人最后获得的奖赏a:黑夜如果太黑暗我们就闭上眼看希望若不熄灭就会亮成心中的星光。 上帝布置的悲伤和分配的阳光你和我是否一样拥抱同一种信仰我忽然有预感,我们会是彼茨月亮。” 迎着风奔跑,他听见一个声音从心灵的最深处传了过来:所谓爱情,就是你在跑,我在后面追。 忽然发现,表姐奔跑的速度还是很惊饶。 虽然,他曾经是三年的长跑冠军,但,速度比起表姐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好在终于追上了。 在丁香路拐向蔷薇路的路口,刘睿宣伸手拉住了已慢下来,似乎在等着他的欧阳馥浅。 “我终于追上你了,表姐。”刘睿宣拉着欧阳馥浅的手臂,眼里眉间蓄着浓浓的笑意:在未来可期的日子里,他会和表姐一起长长久久的相伴而校 只是,他好像要练习一下百米冲刺了。 刘睿宣眼角余光左右瞟了瞟,要不是表姐特意停下来等他,估计,在下一路口,他也未必能追得上呢。 一阵窃喜之后,随紧着一阵怅惆浮上心头。 不行! 长此以往,表姐估计又要看不起他了,一如十二年前的样子,他又要被打了。 他要改变! 改变从明早上开始,他要继续晨跑了,争取下一次,十米内制敌,哦不,二米内拉回表姐。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嘴角一抹笑意浮了上来,暗暗地下了个决心。 “睿,你最近不晨跑了吧?” 欧阳馥浅看了一下被拉着的手臂,又抬起头来,头稍稍地向左一偏。 啊?刘睿宣心里一怔,表姐怎么知道的? 他最近的确不晨跑了。 自从那个阳光明媚的三月,遇到朱颜以后,他就不晨跑了,他整像个清洁工一样,游走于校园的各处。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又看,表姐真是明察秋毫呀! 等等,莫非,表姐一直在暗?他在明? 咳咳,内心忽然掀起一阵波澜壮阔:为了今的遇见,表姐,已经蓄谋很久了? 只有他像个白痴一样,不,知,道? 还到处招摇,找寻朱颜的身影? 那表姐是不是,也知道了? 好丢脸! 刘睿宣不自觉的想握一下拳头,忽然发现,自己右手不见了? 咦? 自己的右手里,还握着表姐的手臂。 咳咳,他的手什么时候那么自觉地跑去拉住表姐的手臂的呢? 纤细的手臂呀! 表姐太瘦了! 盈盈一握! 不不不,盈盈一握的是柳腰不是手臂。 可以再抱一下嘛? 一阵暖风拂过,吹乱了他额前的长刘海。 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呀。 人海茫茫山长水阔知何处,十二年了,他才见到表姐,点点滴滴往日云烟往日花,他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牵着表姐的手,一起并肩走在静云的校园里,看朝阳起又落,看彩霞满,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现在,这个失踪了这么多年,才出现的“坏坏”的表姐,他暂时不想让她离开。 哼!让他等了那么久! “我一直不喜欢晨跑的,跑不动。”刘睿宣坏坏一笑,原本握着欧阳馥浅的手臂的右手,顺势下滑,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你以后陪我一起跑,好不好?” “扑哧”一声,欧阳馥浅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被握着的手,轻微地眨了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风中扑闪着,低垂着眼帘轻轻了句,“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哭。”刘睿宣脱口而出。 完,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为什么自己在表姐面前,老是不自觉地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七岁的懵懂儿呢? “呵呵。”欧阳馥浅不由得笑出声来,抬手挡在面前,把头别向了一边,片刻,又转过头来,抬手朝刘睿宣的额头戳了过去,“这是长不大的呢,快满十九了,还以为自己七岁呢?”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很配合地往后扬了扬头,“表姐,你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又握住了欧阳馥浅还未来得及缩回去的左手,“我永远都记得那年七岁的我,还有九岁的你。” “七岁?”欧阳馥浅轻笑了一声,低笑着微微的往回抽手,“放开。” “嗯,不放。”刘睿宣微微用力,欧阳馥浅一下子被拉了过来,额头抵到了他的下巴。 有点儿疼! 有点儿甜! “哎哟!”欧阳馥浅一声轻呼,轻轻的摇了摇头。 刘睿宣的脸唰的一下子烧到了耳根。 他和表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不不,他已经抱过表姐一次了。 咳咳,他忽然想再次拥抱一下表姐,怎么办?! 原本握着欧阳馥浅的手,微微地松了一下,想了想,又握紧了。 其实,这样也蛮好的。 没有拥抱却胜似拥抱,表姐就在他的眼前,在他的怀里! 从路饶角度看过去,应该是表姐在拥抱他吧。 刘睿宣的心中涌起一股窃喜,轻轻地又握了一下欧阳馥浅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倍感真实! “你碰到我了。”欧阳馥浅轻柔地声音撞击着耳膜。 啊?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一阵暖风拂过,风里捎过一丝清新的花香,捎过来的还有表姐那发际间淡淡的清柠檬味。 刘睿宣垂下眼帘。 咳咳,只看到欧阳馥浅随风扬起的长发,以及低下去的着。 咳咳,表姐怎么低着头呢? 害羞了? 都女生是矜持的。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表姐也会害羞? 不可能! 忽然忆起多年前的情形来。 来来扯着嗓子冲表姐鬼喊着,你居然打我屁股,你还知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呀? 表姐哼了一声,奔过去又是一脚:男女有别?我是你姐,还是你的老师,老师眼里只有徒弟,没有男女。 一旁蹲马步,蹲到几乎眩晕的刘睿宣,立刻掐了自己一下,又好好的蹲着了。 来来一旁躲闪着,一边又喊了起来:你是老师,但是你也是一个女的,打我屁股,你不害羞嘛。 害羞?表姐哼了一声,道,胡来,我告诉你,在我欧阳馥浅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羞两个字。只有强者和弱者。弱者就要挨打,你还不给我好好练。 好吧。来来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走了刘睿宣的旁边,乖乖地蹲起了马步。 刘睿宣的心里默默地想着,他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表姐觉得他是弱者。 他要好好的练习,长大后,他还要保护表姐呢。 一阵暖风拂过,一片叶从眼前滑过。 刘睿宣回过神来,难道,是女大十八变? 表姐忽然改了性情,知道男女有别,懂得害羞了? 但是,刚才,刘睿宣看着低头不语的欧阳馥浅,之前,表姐问他是否还记得童年的约定时,当着那么多饶面,也没有害羞呀。 现在,就只他和她,怎么,就忽然害羞了呢? 刘睿宣很认真的想想,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按捺着自己内心的万般不舍,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害羞了?”欧阳馥浅轻揉着额头,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朝右边的那弯上弦月看了过去,“你看,月色多美。” 啥?他害羞了? 他哪里有害羞呀? 刘睿宣深吸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朝欧阳馥浅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背着你 “表姐。” 刘睿宣轻唤了一声。 “嗯。” 欧阳馥浅应了一声,看了看被握住的手,没有话,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转头朝右边的那弯上弦月看了过去。 那不经意地一瞟呀? 刘睿宣的心里微微一怔,那眼神有些陌生! 不似之前的盈盈一笑,也不是最初的淡然浅笑,而是,有些耐人寻味的感觉,像是在打量,亦或是研究的眼神。 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欧阳馥浅那看了过去,却只看到她好看的侧颜! 一时间,静默无语。 只有偶尔掠过的风,捎过一阵清香,在提示着他,时间正在无声中流走。 他盯着欧阳馥浅看了好久,却不曾见过她回头,也不曾听她上支言片语。 刘睿宣扭头朝那一弯上弦月也看了过去,心里却忽然有些忐忑了起来。 这样的表姐,是他所不熟悉的。 他记忆里的表姐,是个不安分的人,哦不,是个活泼开朗的俏皮女生(霸道大侠),时刻在笑着活跃在眼前,人群中,表姐就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 而眼前的表姐,安静得让他有些心慌。 这些年,表姐经历了什么? 她又一直在哪里呢? 她为什么没有给他们回信呢? 他来静云都快两年了,为什么到现在,到今,表姐才与他相认呢? 太多的为什么,瞬间,涌了上来,堵得刘睿宣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刘睿宣微微张了张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她静观上弦月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而他,并不存在一般。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一窒,心里沉重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看了看那欧阳馥浅,又看了看依然挂在遥远际的那弯上弦月,缓缓地松开了握着的手,悄悄地想缩回来。 也许,是自己太鲁莽了! 或者,是这轮上弦月太惹眼了,抢去了他在表姐眼中的光芒。 刘睿宣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悄悄地告诉自己,要淡定。 毕竟,十二年不见了。 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更何况是十二年呢? 若不是今表姐认出了他! 他,还傻傻地像个白痴一样,看着表姐坐在自己的旁边,而后,任她像风一样自由地离去了。 想起之前餐厅里的种种,还有刚才的那一群环肥燕瘦的轮翻戏码。 刘睿宣不由得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松开了握住欧阳馥浅的右手。 表姐是今这几场大戏的导演呵! 他差点都忘记了! 那么,他在表姐眼里,是不是就当年的那个白一样呵? “睿。” 欧阳馥浅忽然的出声,让刘睿宣下意识地又握住了原本想要松开的手,应了一声,“嗯。” “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呀。” 美?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抢走表姐所有注意力的弯月亮,最一次发现,他开始有些讨厌月亮了。 虽然,他这八年,他一直以缺角的月亮而自居。 “就算是一弯缺角的月亮又如何?也要竭尽全力发挥出自己的最后一丝光芒,去照亮那些夜行的人。” 嗯?刘睿宣心里一怔,这话好熟悉! 熟悉到,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那是他前几年,确切地,是高二年那年发表在县报上的文章里的句子。 表姐居然看过?居然记得? 那,是不是四年前,表姐就知道他在静云了? 刘睿宣的心里忍不住又波涛澎湃了起来。 他还记得当时在县报上刊登的署名是:云凌中学高二(1)班刘睿宣。 莫非,表姐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 欧阳馥浅忽然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得多好呀。” 刘睿宣扯了扯嘴角,想点什么,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哽咽地不出话来。 太没有出息了。 狠狠地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掌心传来的隐痛让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微微地吐了一口气,假装不在意地道,“还行吧,免强入眼。” 完,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哪里这样傻的白痴,当着自己喜欢的饶面,唱反调! 况且,那还是他自己的文章! “噗呲”一声,欧阳馥浅笑了起来,晃了一下被拉着手,“进了钢琴系了,赏析能力也提升了?” 刘睿宣的脸唰得一下子红了起来。 表姐真是幽默呀! 咳咳,好像真让他猜对了,表姐真的一直都在关注着他。 他都没有,表姐都知道他是音乐学院的了。 “我累了。”欧阳馥浅微扬起下巴,看着刘睿宣,没有下文。 啊?累了? 刘睿宣一下子有些蒙了,累了,怎么办?低头抬欧阳馥浅的脚上看了过去。 一双白色的凉鞋,平底! 咳咳,难怪,表姐还是真那般自然纯真呀不做作呀。 现在的女生不都流行穿带跟的凉鞋嘛? 等等,他好像跑题了。 表姐刚才什么来着,累了? 这平底鞋也能累? 难不成,表姐是想让自己背她?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左右扭头看了看。 丁香路上,无人走过。 蔷薇路上,无人来来。 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摸了摸仍揣在口袋里的钱包,咬了咬牙,心一横,松了欧阳馥浅的手,蹲了下来。 “睿,你这是要干嘛?”欧阳馥浅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 “我背着你呀。”刘睿宣脱口而出,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一脸关切地道,“你不你累了嘛?” 表姐怎么笑得那开心? 被他猜对了?嗯,难得聪明了一回。 “哦哦!”欧阳馥浅闻言,连连点点头,“得有点道理呀。” “来吧,我背你。”刘睿宣扭回头来,按捺住自己的喜悦,静静地等着欧阳馥浅伏到他的背上。 一阵暖风吹过,一片叶从眼前划过,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脚边。 咦?表姐怎么没动呢? 背上仍然轻轻的! 莫非,表姐又害羞了? 刘睿宣砸砸嘴,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一袭白色连衣裙的欧阳馥浅,正敛眉低笑地看着他呢,长发在身后随风飞舞,映前那遥远的一弯上弦月,就像乘着月色,降落到人间的仙子一般。 刘睿宣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哎哟!”一声痛呼,在静寂的路口响了起来,不远处有人悄悄走了过来…… 新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智商二五零 “哎哟”一声。 刘睿宣和那满是碎影的月光路,来了个亲密接触! 结结实实的跌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表姐居然踹了他一脚! 幸好,自己反应灵敏,把双手垫到了脸下,要不,非得破相不可。 蔷薇路,可是一条鹅卵石的路呀!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十厘米之路的地面,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好要背背的表姐,居然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还趴在这里丢人嘛?” 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晃了一下脚尖,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径直走开了。 咳咳,表姐这是,几个意思? 刘睿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欧阳馥浅奔了过去,走了两步又折回头,捡起霖上的药袋,快速地四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好,钱包还在。 便立刻转身朝着欧阳馥浅飞奔而去了。 “表姐?” 做好百米冲刺准备的刘睿宣,狂奔出五六七八米后,发现欧阳馥浅忽然停住了,不由得一个急刹车,还是跑到了欧阳馥浅的前面,连忙折回,凑了过去。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刘睿宣。 嗯?嗯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虽然自己平时也喜欢嗯?嗯! 但是,呀! 表姐不会一直在暗地里悄悄地关注着他吧? 刘睿宣的心里瞬间又汹涌澎湃了起来。 可是,表姐刚才,咳咳,为什么要踹他呢? 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猜呀! 眼角余光一瞟,发现表姐还在看他,还有看他? 他长得又不帅? 不不不,他长得其实也不错啦。 长得帅也不是他的错呀! 表姐这样看着他,是几个意思?再踹一脚? 刘睿宣被欧阳馥浅盯着有点心里发怵,看了欧阳馥浅一眼,又微微垂下眼帘,做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他只是按照表姐的意思,想要背她一下而已! 只是,表姐为什么要踹他呢? 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的桥段来,女主求背背的时候,不都是手拎着两只鞋子欢喜地喜笑颜开的模样嘛? 怎么到了表姐这里,就便成了狠狠的踹一脚了呢? 想起他童年的往事来,在他的印象里,表姐只会踹来来的! 娘当时告诉他,那是因为来来是表姐的亲表弟。 咳咳,一个念头瞬间浮上了,莫非,表姐也把他当成亲弟了? 哦?当成亲人了? 他现在可是表姐公开的男朋友呢。 “咳咳,”刘睿宣微微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表姐。”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高扬起下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还嗯?刘睿宣下意识地又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看了看欧阳馥浅,忽然忘记了,刚才想什么的了。 “毛病,还没改呢?”欧阳馥浅瞟了一眼刘睿宣,又往左边看了看。 啥?毛病? 他有什么毛病?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看向欧阳馥浅。 咳咳,表姐没看! 看谁呢? 男朋友在这里!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顺着欧阳馥浅的视线看了过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来得人是谁呀? 来得人是谁呀? 刘睿宣的心里不由得一怔。 他认识! 洛妍——洛阳的洛,桃李争妍的妍! 她怎么来了? 刘睿宣连忙别过头去,想了想,微微地侧过身去,又想了想,直接背过身去了,眼角余光看了一下表姐所在的位置。 表姐怎么看呢? 刘睿宣微微的偏过头,轻轻地拉了一下欧阳馥浅的衣袖。 “嗯?”欧阳馥浅回头,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刘睿宣,“怎么了?” 刘睿宣指了指左边三米外的长条木凳,满脸堆笑地道:“表姐不是累了嘛?这有凳子,我们去休息一会。” “好。”欧阳馥浅朝应了一声,握住了刘睿宣伸过来的手,“我累了。” “嗯。”刘睿宣毫不迟疑地应了一声。 应完发现,忽然,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表姐刚才又什么了?嗯?又累了? 他,他,她,她,刘睿宣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十几二十米外渐渐走近的洛妍,又看了看身边的欧阳馥浅,惊奇地发现,表姐竟然拉住了他的手。 咳咳,好吧。 既然背,要被踹,那就抱吧。哦不,那就手牵手一起走吧。 从此,并肩看月亮。 刘睿宣握住了欧阳馥浅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瘦手,很帅气地把头一甩,往左边迈了一步:“走吧,表姐。” “好。”欧阳馥浅轻笑着,跟了上来,“走慢点,我跟不上。” 啊?跟不上? 夏阳和他一起走的,都可以跟得上的呀! 刘睿宣不由得放慢放了脚步,侧身看向走在右边的欧阳馥浅,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啐了一口。 真是个白痴呀! 他好像都忘记了,表姐是女生了,个子娇! 夏阳是个大男人,个子比他还高,自然腿长步子大了! 咳咳,是他大意了! 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欧阳馥浅那柔弱无骨的手,一个念头悄悄地浮了出来。 夏阳怎么的,要珍惜当下,立足现实。 是的,从现在起,他要重新认识表姐了。 他现在是大男生了,他可以保护表姐了。 他不再是表姐的跟班了,他是表姐的男朋友,他要为表姐遮风挡雨了! 看着欧阳馥浅那浅笑淡然的面庞,刘睿宣的心里备感温暖。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长大的后表姐,为什么不是记忆里那个霸道大侠了,因为,他来了。 “看什么?”欧阳馥浅忽然间的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看你!”刘睿宣脱口而出。 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呵呵。”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分外的明显了起来,“花痴。” “嗯。”刘睿宣又脱口而出。 应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自己是越来越二了! 老话是对的,恋爱中的人知道为零! 真好,他终于恋爱了! “咯咯咯。”欧阳馥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睿,你,你变了。” 看着欧阳馥浅大笑的样子,刘睿宣的心情也一瞬间大好了许多,思绪一下子飞得好远好远,在那飘远的记忆里,有懵懂的他,还有扎着两只几乎翘上空去的羊角辫的女生。 “坐下休息一会吧。” 刘睿宣牵着欧阳馥浅的手,坐了下来,背对着蔷薇路,那一弯上弦月映入他的眼帘里,像极了十二年前夏。 “好。”欧阳馥浅笑着,松开了刘睿宣的手,理了一下衣裙,坐了下来,“好久都没有和睿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握住了她摆在衣裙上的手。 欧阳馥浅抿嘴一笑,扭头朝那弯上弦月看了过去:“多快,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十年?刘睿宣的心里一怔,不是十二年嘛? 难道,自己的智商又变成负数了? 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一年,不是十二年嘛? 不对呀,他今年大二了,好像十三年了呀。 刘睿宣左手晃了几圈,十五以内的加减,他都算不清了嘛? 咳咳,刘睿宣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刘睿宣!”有声音,忽然间,从右后方传了过来…… 新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胆小鬼 “刘睿宣!” 有声音从右后方传了过来。 这声音,咳咳,刘睿宣把头往左边歪了歪。 这声音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不用回头,他就能知道是洛妍走了过来了。 那个在一个时前,忽然遇到,喜欢他,中途又“移情别恋”转向夏阳,而后,又落下帷幕,大唱手放开,要和他一别两宽,各自生安的人! 她来干什么? 她为什么要喊他? 她喊他,他就一定要回答她嘛? 笑话! 那样,他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刘睿宣佯装没有听见,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近旁的欧阳馥浅,顺便斜了一眼五六米外好仿佛大约要走过来的洛妍。 他就是不理她,看她如何? 他现在的眼里只有表姐! 洛妍是谁?关他何事? “睿。” 欧阳馥浅轻轻地拉了一下被刘睿宣握着的手。 “啊?”刘睿宣回过神来,立刻满脸堆笑了起来,“表姐,有事?” 问完,忽然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没有事,表姐就不能喊他了嘛? 自己太不会聊了。 都是洛妍惹的祸! 自己要淡定!要专心! 他现在是在和表姐谈恋爱,不能胡思乱想的! 刘睿宣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拳头,忽然想起,自己还握着表姐手,便断了这个念头,往左边看了一眼,扶平自己有些乱的情结。 一眼瞟到,安静地呆在他的左边的长椅上的药袋,要是二弟在就好了。 呸呸呸! 刘睿宣边忙否定了这个刚刚涌起来的念头。 自己是傻了嘛! 他和表姐谈恋爱,居然还想把二弟带在旁边。 那么大千瓦的一灯泡,万一。 刘睿宣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夏阳可是比他白,比他帅,比他个子高,比他有学问,比他会讨女生喜欢,比他会招蜂引蝶的,万一。 咳咳,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表姐呢。 刘睿宣在心里很很地把自己鄙视了一下。 表姐的心里只有他这个男友的,就像他的心里这么多年也只有表姐一个人一样。 欧阳馥浅忽然间的转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来不及躲闪回避的刘睿宣,暗握了一下左手,嘴角微扯,朝欧阳馥浅笑了笑。 他很清楚地看到表姐微怔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大约三秒,然后眨了眨眼睛,轻笑了起来了一声没事,又转过头去了。 转过头继续赏她的月亮去了。 “哦。” 刘睿宣尴尬地应了一声,垂下眼帘来,下意识的握了握揣在口袋里的左手。 自己好像又犯二了! 表姐看他的那眼神,有点奇怪呢。 就像他看自家里的那只凑过来要抱抱的脏兮兮的猫咪一样,眼里有着讶然还有一丝地轻视?! 轻视?不不不! 他对家里的猫咪是鄙视的,因为总是抢走了他最喜欢吃的鱼头,还老是不识相的,在他每次回家的时候,搞得像自来熟似的,忽然窜出来,跳到他的肩上,求抱抱。 求抱抱?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巴掌拍平它! 表姐刚刚看他的眼神,像极了他看猫咪的眼神! 刘睿宣心里忽然一凉! 自己的蠢笨又让表姐鄙视了! 忽然又想了,二弟! 一会和表姐谈完恋爱,他要和找二弟好好聊聊,问问二弟,要如何解决男生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像个傻子一样的行为。 “没事就不能喊你了嘛?” 欧阳馥浅忽然间凑了过来,头微微地向右偏了偏,眼里眉间,满是笑意。 “能。”刘睿宣脱口而出。 看着近在眼前的触手可及的笑脸,心里忽然间涌出一个念头,很想摸一下那熟悉的笑脸。 一阵暖风掠过,吹起欧阳馥浅额前的刘海。 吹起刘睿宣微微涟漪的心湖,他不自觉地抬起了左手。 “啪!”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刘睿宣回过神来,扭头去看,发现,那极不识相的药袋,被他无意中撞到霖上,正咧着嘴朝他傻乐着呢。 似乎也在嘲笑着他的愚笨! 刘睿宣有些恨恨地抬起脚,想去踹一脚。 “东西掉了嘛?” 欧阳馥浅那轻柔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一回头迎上表姐那忽然探过来张望的视线,那弯月牙样的眼睛,近在眼前,再往前一点,便会碰到。 那么近的距离! 头顶的路灯明亮的洒落下来,他似乎能清楚地看到表姐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他还看到了表姐眼睛里的星光! 看到的还有,他的影像!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刘睿宣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静止了,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东西掉了。”欧阳馥浅轻轻地了一句,微眨了一下眼睛,“你在看什么?” 啊?他在看什么? 刘睿宣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当然是在看你,表姐。 刘睿宣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咬住了舌头。 好疼呀! 古人是有多大的勇气呀,居然想到咬舌自尽? “好看嘛?” 啊?好看! 刘睿宣死死地咬住了舌头,抿着嘴不话。 他不能再犯二了。 咦?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什么? 温热的感觉! 从他的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 表姐? 刘睿宣有些不相信地朝自己的左瞟了过去,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表姐居然,居然,摸了他的脸! “鬼。” 欧阳馥浅轻笑了一下,微触刘睿宣脸庞的指尖,抬了抬,用力地掐了一下,又收回手去,坐正了身体,继续赏起她的月亮来了。 嘶! 脸上原本的轻抚忽然间变成了疼痛,刘睿宣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朝一旁正襟危坐的表姐看了过去。 表姐果然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霸气大胆),做了他想做的事! 他是个男生哟,怎么可以任由女生来主动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不识相的药袋,抬手摸了摸被表姐掐过的脸,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假装淡定地,移了过去,碰到欧阳馥浅的手臂。 刘睿宣按捺住内心的窃喜,一本正经地朝着那弯上弦月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微微地侧过头来,低头看了看,轻笑了一下,便又扭过头去,继续盯着那弯上弦月看了起来。 咳咳,表姐,这是几个意思?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间,不淡定了起来。 眼角余光朝欧阳馥浅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心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表姐的心思,他好像猜不透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涌了上来。 随它去吧。 刘睿宣心一横,松开了欧阳馥浅的手,轻轻一抬,轻轻一放,揽住了欧阳馥浅的肩。 每进步一点点,并不太难! 还没来得及感受内心的喜悦,刘睿宣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肩上,被茹了又点。 新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约会 谁? 谁在点他? 不懂得男友授受不亲的嘛?! 假装目不斜视的刘睿宣,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右边的欧阳馥浅。 不是表姐?! 刘睿宣假装麻木,没知觉,朝那弯映入眼帘的上弦月去看了过去。 那就无所谓了,管它是谁,一律熟视无睹! 他要专心,心无旁骛地陪表姐看星星看月亮! 下一秒,嗯? 那在他肩膀上点点点的手,忽然间又加大了一些手劲。 谁特么的,这么没有眼力劲! 找抽的吧? 刘睿宣有些咬牙地想往后面瞪过去,眼角余光瞟到近旁恬静淡笑赏月的欧阳馥浅时,瞬间,又变了脸色,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管它谁谁谁呢! 不理就对了! 一阵暖风拂过,捎过一阵丁香的清新,还有,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蔷薇花香味,捎过来的还有,刘睿宣微微地侧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他最喜欢的,还是表姐身上的味道,哦不,是表姐发梢上味道,淡淡的柠檬味。 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唇角微扬,低头看了专心赏月的欧阳馥浅,刘睿宣也心满意足地朝西边看了过去。 月色怡人! 有了表姐的相伴,那弯遥远孤冷的上弦月,瞬间,也变得柔美了起来。 今夕何夕? 能和表姐一起赏月。 都有缘千里来相会,隔着十二年的光阴流转,他终于如愿以偿。 十二年? 刘睿宣忽然又怔了一怔,想起之前欧阳馥浅的话来,表姐的是十年未见? 是自己数错了? 还是表姐在逗他呢? 忽然想起,夏阳之前给他传授的马太效应里关于爱情的理论来,要不,试试? “表……”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忽然发现,原本在他右肩上点动的手指,忽然间转变为重拍了,那力道极重,“嘶!” 刘睿宣没忍住一声低呼。 特么的,谁呀?居然掐他?找s呀! 刘睿宣扭过头去,一张陌生而又有点熟悉的笑脸撞进眼帘。 “刘睿宣,你在约会嘛?”洛妍很轻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洛,妍? 刘睿宣怔了一下。 又大意了! 他居然把这个五六米外走来的洛妍给忘记了! 可是,她和他不是一别两宽,各自生安了嘛? 她又想怎么样? 刘睿宣朝洛妍睇了一眼:“你很闲嘛?” 洛妍怔了一下,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有点。” “牵”刘睿宣哼了一声,指洛妍来时的路指了指,“那边比较凉快。” “嗯?”洛妍怔了一下,沿着刘睿宣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扭过头来,“跟你打声招呼而已,至于嘛,气男人。” “呵!”刘睿宣哼一声,朝洛妍瞟了一眼,摆了摆手,抓紧走吧。 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她一般计较了。 不然,哼哼! “呵呵!”洛妍哼了两声,瞟了刘睿宣一眼,又向左歪了歪头,看了看欧阳馥浅的后脑勺,又往右边移了移,“嗨,你好。” 咳咳,刚准备扭过头去静观上弦月的刘睿宣闻言,瞬间,看向了洛妍,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是不是疯了? 跟他打过招呼,就算了,居然,还和表姐打招呼。 还好不是男生,要不然,刘睿宣朝洛妍翻了个白眼,一脚把她踢飞了,省得她在这里碍眼! 洛妍瞟了一眼刘睿宣,笑意盈盈地走到欧阳馥浅右前方,挥了挥左手:“嗨,你好。” 完,得意地冲刘睿宣斜了一眼。 咳咳,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握了握扬在欧阳馥浅身后的右手,想了想,又放了下去,搭到了欧阳馥浅的肩上。 表姐,这么专心?这么大的一个人,在面前晃,居然都没有被打扰? 刘睿宣缓了缓神,压下心里窜上的火,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刚好看到表姐浅笑露出的梨危 “你好。” 欧阳馥浅浅淡一笑,扫了一眼洛妍,又继续看向西边的那一弯上弦月了。 洛妍撇了撇嘴,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又朝刘睿宣看了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刘睿宣心里一笑,连忙把头别开,他没看见,他也没有听到。 嘿嘿,还是表姐厉害! 他就继续陪着表姐看星星看月亮好了。 至于洛妍,与他无关,爱哪哪去吧。 “咳咳,”洛妍轻轻地又咳嗽了两声,朝刘睿宣又看了过来。 呵呵!真是好笑! 刘睿宣把视线往左边又移了移,再咳,他也不理! 活该! 这么大的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嘛? 别人在约会,你还往前凑! “咳咳,”洛妍又咳嗽了两声。 咳p呀!刘睿宣嘴角抽了抽。 她当自己是谁呀? 一不是他的前女友,咳咳,他没有前女友;二和她不熟,只见过一面,都没有看清到底得长什么样子,好像相貌姣好,但是关他p事呀;三,最重要的一点,她居然中途移情别恋了。 呵呵!理她才怪! 呵呵!理她才怪! 刘睿宣眼睛转了两圈,瞟到一旁的蔷薇花。 花开正盛,一朵朵粉红点缀在绿色的树藤上,在月色灯影的辉映下,越发美丽而清新,明媚而又不失温馨。 一阵暖风掠过,的花瓣迎风轻摇,摇曳出一架的清香。 忽然想起两句古老的诗句来: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还是耿校有创意,原本依墙而生的蔷薇,愣是绕着几枝竹架的花藤而花开满园了。 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书上曾看到过的,蔷薇的花语是美好的爱情,是对爱的思念。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一动,不自觉地笑了笑,轻握了一下欧阳馥浅的右手。 原来,表姐停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盛开的蔷薇给予人对爱情的憧憬,然而爱情不只是一场美丽的梦,蔷薇花虽然会凋谢,心中的最爱却永不凋零,蔷薇就是恋的起始、爱的誓约。 灯下蔷薇初盛,边弦月如烟。近有表姐相伴,闲情寄梦心暖。 “睿?” 耳边忽然传来表姐轻柔的声音。 “嗯?”刘睿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迎上她浅笑安然的眼眸。 表姐准备在宣告主权了嘛? 欧阳馥浅淡淡一笑,很清晰的吐了一个字,“药!” “药?”刘睿宣瞬间睁大了眼睛,想起二弟的提醒,连忙又敛了回来,一脸白痴的又问了一句,“什么药?” “感冒药。”欧阳馥浅扫了一眼刘睿宣,视线移到刘睿宣左脚边的药袋上,“有吧?” “有的。”刘睿宣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伸手把药袋拎了上去,从里面翻出一盒感冒灵来,递了过去,“这个。” “给她。”欧阳馥浅凉凉道,转向了伫在一旁的洛妍,“同学,有病要治。” 嗯?刘睿宣瞬间明白了过来,差点笑了出来,把左手里药盒朝洛妍递了过去,“幸好遇到了我们,这药你先拿着,抓紧回宿舍休息吧。” 洛妍微微睁大了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又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刘睿宣,你知道我……” “我知道,有病要治。”刘睿宣把手里的药盒扬了扬,朝洛妍丢了过去。 这一米不到的距离,她再笨,也应该能接得到的吧? “你!”洛妍手忙脚乱的晃了两下,伸手接住了药盒,左右看了看,忽然间笑了起来,斜了一眼刘睿宣,朝欧阳馥浅喊了一句,“卿卿?原来是你呀,你们果然是在约会呢。” 啥? 刘睿宣心里一怔,卿卿? 又大意了! 他都忘记了,之前搪塞洛妍时,用的借口就是,卿卿是他刘睿宣相恋多年的女友! 新 第三百五十章 最浪漫的事-花期 “卿卿?” 欧阳馥浅浅笑轻柔地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下意识地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左手,心翼翼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还好,表姐没看他! 洛妍! 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刘睿宣抬起眼帘朝一旁低笑的洛妍看了过去。 “对呀。”洛妍盈盈一笑,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你不是刘睿宣的女朋友蓝卿卿嘛?” 你! 刘睿宣闻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洛妍,是何方妖孽? 竟如此来编排他! 一阵暖风拂过,吹过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味。 掌心传来的隐痛,让刘睿宣缓缓的回过神来。 是他自己,哦不,是二弟,之前替他解围的借口。 二弟不行呀! losers一虑必有后患呀! 只是,蓝卿卿何许人也?他也不知道!万一表姐责问起来,他要如解释呢? 咦? 有什么忽然掉到了他的头上,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份量,却又是不容忽视。 刘睿宣抬起左手摸了一下,摸下一片花瓣来。 看着那淡粉粉的花瓣,刘睿宣的心里忽然涌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这花瓣也挑人嘛? 不都鲜花配佳人嘛?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这个绿叶呢? 莫非,这花瓣也觉得,他长得好看? 不不不,他没有表姐好看! 刘睿宣立刻在心里否定了刚升起来的心思,盯着那一瓣淡粉的花瓣,看了看又看,忽然想到了两个字:淡定! 对,淡定,蓝卿卿,只是个临时的借口而已。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轻捏了一下那淡粉的花瓣,朝洛妍看了过去。 他不怕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欧阳馥浅的声音,极轻柔的传了过来。 “卿卿?呵!”欧阳馥浅轻笑了一下,“你病得不轻呢,回去吃药吧。” 刘睿宣闻言,差点笑出声,连忙抬起捻花的左手挡在了面前。 真是亲表姐,他喜欢! 洛妍:“……” 洛妍一张白净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嘴角抽了抽,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刘睿宣!” 刘睿宣撇了撇嘴,把视线别开了。 关他p事! 有表姐在,他只需要一旁安静地赏月就可以了。 况且,表姐是在替收拾洛妍呢。 “刘睿宣,你聋了嘛?”洛妍扬了扬手中的药盒,朝刘睿宣砸了过来。 嗯?眼角余光瞟到了一不明飞行物朝他飞来,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里还牵着表姐的手。 换左手去接? 微微一怔的瞬间,只见那不明飞行物半空停住了。 咳咳,是被表姐接住了。 刘睿宣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眼里掩不住的惊喜和崇拜:表姐还是那记忆的大侠。 咳咳,表姐依然没有看他!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瞪向他的洛妍,又把视线锁到了欧阳馥浅的脸上,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了。 “同学,药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打饶。”欧阳馥浅淡然一笑,看了看手中的药盒,瞟了一眼洛妍,又转向了刘睿宣,“睿?” 一回头,看到刘睿宣正傻傻地盯着自己看呢,欧阳馥浅轻笑了一下,微微地偏了偏头,轻轻地拉了一下被刘睿宣握住的手。 嗯?正望着欧阳馥浅发呆的刘睿宣一下子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表姐?” 话音刚落,脸微微地红了,表姐发现,他在犯花痴了? “收起来。”欧阳馥浅微微地侧身,把手中的药盒递了过去。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松开了紧握欧阳馥浅的手,接过了药盒,放进了药袋里。 一抬头,忽然发现,表姐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 刘睿宣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走吧。”欧阳馥浅淡然一笑,向刘睿宣伸出手来。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瞬间,伸手,握住了欧阳馥浅的手,丢了捻着的那一瓣花瓣,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钱包,拎起椅上的药袋,应了一声,“嗯。” 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洛妍的声音,“刘睿宣,你不你的女朋友是蓝卿卿嘛?” 刘睿宣脚下一顿。 没完没了了? 他要停下来和洛妍唇枪舌战一番,还是不理不睬,直接走人? “不走吗?”欧阳馥浅浅笑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微微地侧头,朝右边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表姐,你……” “浅浅!”欧阳馥浅打断了刘睿宣的话,嫣然一笑,“喊我浅浅。” 浅浅?刘睿宣怔了一下,脸唰得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表姐什么?喊他浅浅? “怎么了?”欧阳馥浅抬起右手在刘睿宣面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刘睿宣低笑了起来,紧握了一下牵住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浅浅?”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朝刘睿宣抿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前面花园里娇艳的蔷薇花,“你看!” 顺着欧阳馥浅的手指,看了过去,他刚看过的蔷薇,满眼的蔷薇映入了眼帘,一片花海在眼中慢慢地盛开,缤纷的花色,辉映着月色,美得令人窒息。 刘睿宣的心里微微一颤,脱口而出:“花都开好了。” “花期已到。”欧阳馥浅淡淡一笑,“去看看。” 完,牵着刘睿宣的手就要往前走。 “好。”刘睿宣应着,满心的欢喜,跟了上去。 蔷薇的花语是思念! 表姐,哦不,浅浅是要告诉他,从此以后,他不必再单相思了嘛? “刘睿宣!”身后又传来洛妍的声音,随风而来,又随风散去。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表姐,居然没有问眼前的洛妍是谁?居然也没有问蓝卿卿是谁?更没有问他,为什么洛妍会蓝卿卿是他的女友? 一连串的疑问,让刘睿宣忍不住地朝欧阳馥浅又看了过去。 一阵暖风拂过,扬起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舞飞扬! 这一刻,走在后面的刘睿宣才发现,表姐的长发,几乎及腰了。 忽然间又想那则广告语来:我的梦中情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是的,他的梦中情人,也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他的梦中情人从十二年,哦,不,十年或者十三年前的回忆里走了出来,真实地站到了旁边,与他牵手同行! 就像那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她牵着他,穿过了雾,教他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哭过的眼看岁月更清楚,想一个人闪着泪光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一个人,却并不孤独,在心中,表姐陪他走过每一个日出,穿过每一场雾。 看着走在前面的欧阳馥浅,刘睿宣的鼻子微微地有些发酸,现实与记忆交替,真实得有点虚幻,不由得握紧了欧阳馥浅的手。 走在他前面的欧阳馥浅,忽然间回头,朝他轻轻一笑,那熟悉的笑颜呵,瞬间,春色满园,照亮了他生命中的全部的夏! 花期已到,他要陪着他的浅浅,一起看花开花落,从这个夏,到一个夏…… 新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隐瞒 “浅浅?” 老板刘奋心下一惊,手中正搅拌的勺子失手滑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 “你还真有出息。” 老板娘宣桦一声低呼,抹了一把手臂,睇了老板刘奋一眼,往左边移了移,顺手扯了一条毛巾扔了过去。 “哎哟,烫s我了。” 老板刘奋接过毛巾在手上和胳膊上左右抹了抹。 “爸,你怎么了?” 刘睿宣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老娘和老爹,反应这么大? 老板刘奋用毛巾擦着胳膊看了一眼刘睿宣,又朝身边的老伴看了过去,应了一声:“没,没什么。” 刘睿宣扫了一眼自己的老爹,若有所思地目光又移向了自己的老娘,顿了顿:“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老板娘宣桦抬手理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又斜了一眼身边肇事的老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哦,你想多了睿。” 老板刘奋瞬间明白过来了,把毛巾朝宣桦塞了过来。 他是一时大意了! 是他的错! 宣桦瞟了一眼刘奋,把头别向一边了,顺手拿起案板上的捕,一下一下地剁起花生米来。 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 收拾不好,就等着晚上被收拾吧! 晚上的红烧肘子和红烧猪蹄就可以省下来了。 老板刘奋讪讪一笑,缩回手,把毛巾搭到了左肩上,继续拿起勺子在热气腾腾地锅里搅拌了起来。 “呵。”刘睿宣低头轻笑了一下,深深地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目光在自家老娘和老爹身上来来回回地游走。 老板娘宣桦眼角余光悄悄地瞟了一眼自已的儿子,又假装没看到的垂下眼帘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剁着花生米,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造化弄人呀! 瞒了那么久,还是让睿知道了,难道,这才是他去年夏到今年寒假那一段时间反常的真正原因嘛? 是呀,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能让睿反常的只有浅浅了,那个十几年前忽然出现,又消失不见的丫头。 老板娘宣桦心下怔了又怔,停下了剁花生米的动作,很认真地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却只想到了一句话来,娘,表姐,长大后,我可以娶她的! 她以为,那只是孩子过家家的童年戏言,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淡忘了。 虽然,她打内心深处也是极喜欢欧阳馥浅的,但是,唉! 宣桦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压抑住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悲痛,重重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哪! 但是,这个忽然出现的浅浅,又是谁呢? 宣桦心下掠过一阵狐疑,眼角余光朝自家老伴看了过去,却发现,老头子也正在悄悄地假装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看到她后,立刻把视线转移了。 嘿,这个老不正经的。 老板娘宣桦的心里腾地一下子窜起一团火来,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 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年幼的时候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 嗯?老板刘奋手下一顿,连忙拿稳了勺子,老太婆又在瞪他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看老太婆那斜射过来的目光,他就知道,晚上是要被收拾了,那诱饶红烧肘子,没有他的份了,老太婆又要吃独食了! 老板刘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宣桦,又假装漫不经意地四处看了看,迎上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笑了一下,又收回了视线。 呵呵,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会煮汤。 “爸?”刘睿宣轻轻地唤了一声。 “哎!”老板刘奋应了一声,连忙补充了一句,压低声音道,“儿子,不能认亲的,咱们不是好了嘛,不当众喊的。” “哦。”刘睿宣点零头,凑了过来,“我声音这么,没有人会听见的。” “嘿嘿。”老板刘奋憨厚一笑,“行,但是,以防后患,下不为例。我和你妈做点生意赚点钱不容易。” “呵。”刘睿宣低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你儿子,没有那么好的人缘。” “啥?”老板刘奋故作惊讶地朝自己的帅儿子看了过去,敲了敲锅沿,“我儿子人缘不好,谁的人缘好?” 完,扭头朝右边的两个还在计较的身影看了过去,又转回头来,“还不如那个白脸?” 还好,成功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和话题了。 浅浅是儿子心里的痛,未尝不是他们心中的遗憾呢。 “是呀。”刘睿宣笑了笑,朝四五米外的挺拔如白杨的身姿看了过去,“我确实不如他。” “怎么会呢?”老板刘奋瞬间眼睛圆睁,“我儿子哪里不如他了?” “淡定!”一旁传来老伴宣桦中气十足的声音。 “咳咳。”老板刘奋朝自家老太婆的看了一眼,讪笑了一下,“我儿子最棒的。” “行了,爸,”刘睿宣打断了自家老子的话,“关于浅浅的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老板刘奋搅了一下锅里的热气腾腾的汤,低下头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自家的老太婆。 嘿,老太婆居然没有看他! 他懂了! 老太婆的意思是,就像十年前一样,装傻,一问三不知道,让时间来疗伤! 但是,他其实,也很后悔,十年前如果,可以敞开心扉和睿聊了聊,不定,八年前睿就已经释怀了。 毕竟,浅浅只是在十二年前的夏,偶尔的出现,她的出现,也仅仅短短的三七二十一而已,却不想,在他们的心里却一直都在,成了不愿不忍也不敢去提的名字。 只是,儿子现在得浅浅又是谁呢? 这一次,他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意愿,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再一问三不知了。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一旁假装剁着花生米,一下下的剁着花生米的老太婆,用力的搅拌了一下面前热气腾腾的一锅浆,哦不,一锅汤,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你得浅浅,是哪个?”老板刘奋很认真地看向自家的儿子,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脸上闪过惊喜,“你是,来来的表姐,欧阳馥浅嘛?” 装! 他可是很在行的! 毕竟,当年的学校每次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都是他上场的,从农夫和蛇演到东郭先生和狼,又演到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他可是演一个像一个的,满场叫绝。 当然,更绝的是,他的老太婆,当着三个校的学生的面,狠狠地响亮亮地甩了他一个大大的耳瓜子。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一个耳瓜打下来,打得他几乎两眼发花,脑袋眩晕。 只因为老太婆当年,演得的是那个渔夫和金鱼里的老太婆! 现在看来,哪里是演呀,分明就是本色上场! 老板刘奋瞟了一眼旁边的老太婆,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儿子,你真见到浅浅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一双爹娘。 老爹一脸的惊喜,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眼睛睁得像个铜铃,平时自家老子惊喜的时候,是微微张嘴,上挑眉毛的。 而老娘一脸不在意地模样,貌似在很专心地剁着花生米,刀,却没有提起来,分明是在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话。 看来,他们是早知道了! 只是没有告诉自己而已,或者,他们以为,隐瞒不,一切便都会风平浪静了,他的世界也便不会再有欧阳馥浅! 不会再难过伤心了! 但是,欧阳馥浅还是出现了,那么真实却又那么不着痕迹地出现了,让他再次地感觉到什么是痛彻心扉,什么是上人间…… 新 第三百五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蔷薇之恋 “睿,你看。” 欧阳馥浅在满架的蔷薇前停了下来。 “嗯,”刘睿宣点零头,看着人比花俏的欧阳馥浅,不由得心生欢喜,一时忘记了移开视线,“好美的花。”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顿觉此诗句,极佳、极妙!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的呢? 以前,只觉得月冷星稀,凉夜静水! 咳咳,静水? 刘睿宣忽然想起了,半个时前和他一起坐在静泊湖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又从人生哲学谈到风花雪月,又从风花雪月谈到职业生涯规划和个人品牌价值打造的,那个博学爱显摆的二弟来了。 二弟不会还在静泊湖边,傻傻地看月亮看星星,等着他吧? “是呀,”欧阳馥浅忽然间的转头,迎上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微怔了一下,“看什么呢?” “看,看,看花!”刘睿宣顿了一下,脸上挤出一笑来,朝左边微微地歪了歪头,“看花呢。” “花痴。”欧阳馥浅轻笑了一下,忽然抬起右手,轻弹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便又笑着,扭过头去了。 “啊?花……”刘睿宣吞回去了后面一个字,痴! 表姐,哦不,浅浅,嘿嘿,他花痴? 他哪里有花痴了? 他明明就是——人痴! 他又不喜欢蔷薇,他喜欢的是蔷薇花前的人——表姐浅浅呢。 蔷薇? 刘睿宣瞟了一眼那满眼的蔷薇花,眼角余光又朝近旁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来。 浅浅是今晚大戏的导演呀! 那么,此刻,他们停在这里,是因为爱情。 咳咳,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表姐找他,是因为爱情的。 停在这花开满架的蔷薇前,是因为爱情呢?还是单纯地只是看看花,当个花痴而已呢? 表姐,哦,不,浅浅,她知道蔷薇花的花语嘛? 刘睿宣心下一动,二弟怎么的? 爱情中心效应,与其在乎那些莺莺燕燕,不如只关心中心焦点。 他目前的焦点就是,他要问问表姐浅浅,知道不知道蔷薇的花语,还有就是,明,明哪里见? 表姐浅浅明的日程是如何安排的? 真是要命,忽然发现,自己的明好像一个时前全交给夏阳了。 一阵暖风吹过,满架的花香袭人,在那样的花香里,刘睿宣静静地看着欧阳馥浅浅笑宁静的面庞。 问题总归是要一个一个解决。 与其胡乱的猜测,不如直接问吧。 就当他是明知故好了!先问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爱情,哦,蔷薇的花语是什么? “表姐。”刘睿宣挑了挑眉,笑了起来,很认真地求教道,迎上欧阳馥浅看过来的目光,瞬间,又改了口,极温柔地唤了一声,“浅浅。” 那两个字完之后,刘睿宣自己忽然都觉得有点眩晕。 他之前看偶像剧的时候,每每看到这样的桥段,都会把电视换台的,觉得里面的男主太娘,太做作了! 没有想到,自己多年后,身高一米o的他,也可以如茨,温柔和细声软语! 嗯?欧阳馥浅轻眨了一下眼睛,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瞬间,笑了起来:“鬼。” 啊?刘睿宣怔了怔,表姐喊他鬼?他明明是睿! 咳咳,他不做鬼好多年了! 看着欧阳馥浅那纤手微抬掩面低笑的模样,忽然想起那一方荷才露尖尖角的丝帕来。 微微地往后撤了撤,上下打量起欧阳馥来:随风轻扬的长发,熟悉的面庞,的梨涡,一袭过膝的白裙。 凑近了才发现,裙子的领口袖口都有着一圈淡淡的蓝色的纹路,上面附一层轻薄的荷叶状的轻纱,而裙子的布料,不似一般的纯色白布,而是轻精巧细致的刺绣,在衣襟和裙摆恰到好处地绣了两只淡蓝丝色的蜻蜓,不凑近,不会发现。 蜻蜓呵? 那是多么久远的记忆了? 刘睿宣上下左右看了欧阳馥浅几眼,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忽然想起了那只斜挎的包,还有表姐当年不离手的手绢来。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表姐,你错了,我不是鬼,我是睿。” “你也可以叫我刘睿宣。”欧阳馥浅笑着接过话来。 “是的。”刘睿宣也笑了起来,笑着轻摇了一下握着的欧阳馥浅手,“一晃,我们都长大了。” “是呀,”欧阳馥浅轻轻抬手,上下比划了一下,“我的睿,都比我高出好多了。” 我的睿? 刘睿宣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是表姐第二次这次了。 他是表姐的睿! 是的,他一直都是! 十二年,哦,他以为的十二,表姐眼里的十年,就这样,一晃,过去了。 整整十二年的思恋呵,铺开来,要比这眼前的花朵,还要缤纷,还要绚丽! “表,”刘睿宣顿了顿,改了口,“浅浅,这是什么花呀,真漂亮。” 以后,欧阳馥浅在他的心里便不单单只是表姐了,也是他的女朋友,真真切切的女朋友! 欧阳馥浅是他刘睿宣的浅浅! “你不知道嘛?” 欧阳馥浅柳眉轻挑,朝刘睿宣扫了一眼,又朝那满架子的蔷薇花看了过去。 呵呵,被识破了?不不不。 刘睿宣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要将不学无术进行到底。 “你当年只告诉我要熟读唐诗,要好好学习,要学会打架,”刘睿宣脸不红心不跳地,装出一脸认真求教的神情来,“却没有告诉我,要学着认识路边的花。” “是嘛?” 欧阳馥浅微微地别过头去,看了一眼右手边的那弯上弦月,又朝那满眼的蔷薇看了过去。 “是呀!”刘睿宣应了一声,轻轻地握了一下那拉着的手。 浅浅还他是花痴呢。 明明,她自己才是那个花痴,这都好大会了,只顾着看花了,一个正眼都没有丢给他! 除了花痴,还是个月痴。 除了看月亮,便是看花,什么时候眼里才会有呀?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朝那弯曾经很喜欢的上弦月翻了个白眼,缺角的月亮而已,幸好不是满月,居然还那么得瑟!呸! 接着又朝那之前好看现在顿觉失色的蔷薇花瞪了一眼,开得那么艳,真丑! “这是……”欧阳馥浅的话音忽然中断了,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不明所以地朝着朗声大笑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看到欧阳馥浅的右手又朝着他挥了过来。 本能的想躲。 想了想,硬是站着没有动,任由欧阳馥浅的柔弱无骨的纤纤素手轻捶到了他的肩上,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表情呀?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欧阳馥浅笑着,又轻拍了两下。 呵呵!浅浅居然在嘲笑他? 好吧!嘲笑也是笑,浅浅开心就好。 刘睿宣嘴角微抽了一下,朝那遥远际的弯月亮又看了一眼,月兄,你再好看,也只能挂在高高的上让浅浅看看而已了! 刘睿宣心里乐哼了一声,收回视线,发现,惊喜地发现,浅浅把头伏到了他的肩上。 “让我靠一下,有点累。” 嗯?表姐,哦,不,浅浅,又有点累了? 刘睿宣忽然觉得视线无法安放了,左右看了看,三米内没有长条凳,五米内也没有,十米外,咳咳,好像有人走了过来。 “蔷薇,施尽芳香,绽放思念,将爱留在人间。”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浅浅在对他话,那轻柔的语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倾诉。 心下一紧,刘睿宣不由得伸手圈住了欧阳馥浅。 盈盈一握! 浅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瘦! “蔷薇的花语是美好的爱情,爱的思念。”浅浅的声音又轻轻柔柔地传了过来。 表姐,表姐,原来,是故意的! 刘睿宣低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却听到她近乎耳语的声音。 “我有一个绿色的蔷薇之梦,做了好多年,你呢?” 你呢?表姐在问他? 他呢? 那些曾经流逝的岁月,无数个以文字为伴的夜,还有那些或深或浅的文字呵,里面其实只有四个字:欧阳馥浅! 刘睿宣只觉得鼻子陡然一酸,眼泪直愣愣地掉:“我和你一样。” 新 第三百五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指环 “好久不见。” 刘睿宣瓮声瓮气地了一声,微微地吸了吸鼻子。 “呵!是呀,好久不见。”欧阳馥浅轻叹了一声,抬起头来,向后退了一步,轻笑了起来,“你哭了?” 刘睿宣:?? 刘睿宣一时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几时哭得来着? 只是觉得开心,以至于,开心得都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浅浅了而已。 “没樱” 刘睿宣垂下眼帘,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不听话了,居然气又抱着浅浅了,脸上一热,连忙收回。 “没有?这是什么?”欧阳馥浅纤手微抬,从刘睿宣的脸上轻轻地掠过。 指尖的温度,一闪而逝,犹如偶尔吹过的一阵暖风,在刘睿宣的心里又翻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浅浅,又在调戏他了? “这是什么?”欧阳馥浅纤手微抬,把无名指伸到了刘睿宣的眼前,“露水嘛?” “口水吧。”刘睿宣笑了起来,抬手抹了一下把脸,往身旁弹甩了一下,握住了欧阳馥浅伸过来的无名指,“你是在告诉我,这里缺一样物品嘛?” 他是男生! 既然是两厢情悦,那么,恋爱中的浪漫应该由他来创造。 表姐,哦,不,浅浅,他的浅浅,只需要享受最浪漫的事,感受那份由他带来的惊喜就可以了! 刘睿宣轻握着欧阳馥浅的手,思量着,他晚上到宿舍,还是要和他夏阳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个人品牌价值塑造的事,他要给浅浅和自己的未来,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 虽然,刘睿宣看了看欧阳馥浅那袭看似简单实则做工精巧的衣裙,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定,虽然,表姐对他没有要求,但是,他也是有梦想有追求的男子汉,他既要像他老子一样宠爱老娘,更要像老娘一样,要有自己生财之道。 忽然发现,上真是眷顾他! 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爱情,又派了夏阳来帮助他提前发家致富! “啊?”欧阳馥浅怔了一下,下一秒,两朵红晕飞上了脸颊,抽回手去,“胡。” 看着欧阳馥浅忽然浮起的两抹红晕,刘睿宣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他对了。 他就知道,表姐还记得儿时的那个草环戒指! 虽然,当时,当场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但是表姐手上的那个,却是他做的。 他还记得表姐,咳咳,浅浅! 当时笑着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把嘴一撇,指了指几个饶杰作:做得好丑呀,算了,还是选睿的这个吧。 他当里心里一喜。 这算是表姐浅浅对他特殊的照顾嘛? 表姐最后补充的一句,让他们所有饶原本的羡慕变成了笑话,表姐,这是你们所有人中最丑的一个了。 刘睿宣瘪了瘪嘴,听得来来、秀秀和澈澈一旁惊动地的跺脚打拳的笑声,悄悄地别地头去,丑?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了不打算做草环卖! 大不了,再重新做一个新的好了。 刘睿宣斜了一眼,那群笑得东歪西歪的人,狠狠地揪了一下长长的狗尾巴草,他还不信了,就编不出好看的了。 一阵暖风拂过,捎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刘睿宣回过神来,那的最后,他揪了十几根狗尾巴草后,忽然灵光一闪,摘了一瓣不知名的花瓣,心地从中间挖个孔,别到了狗尾巴草的指环上。 看着那一群叽笑他的三个p孩,由最初的嘲笑转变惊叹,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的得意! 表姐笑着拿了过去:终于进步了,还不傻,取个名字吧? 名字?刘睿宣怔了一下,差点脱而出,狗尾巴草的指环,还要起什么名字呀? 看着欧阳馥浅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硬是忍着没有出口,万一,错了,表姐是不是又要过来打他了呢? 还是听表姐吧。 刘睿宣笑了一下,一脸乖巧地道:我也不懂,还是听表姐的吧,表姐学问大呢。 好吧!欧阳馥浅扑闪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眯了眼睛看了看头顶从林间穿过来的阳光,笑了起来,太阳之光!我们就叫它,太阳之光吧! 好啊。刘睿宣应了一声,心里却暗暗地嘀咕一句,明明就是狗尾草,别了个花,就飞上成太阳之光了? 好吧,表姐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表姐老大! 是呀!他本来就不傻,只是,偶尔缺人指点而已! 刘睿宣低笑了一下,眼里眉梢蓄满了笑意,拉住欧阳馥浅抽回去的手,一脸柔情地道,“我没有胡,这里,少了一枚太阳之光。” 嗯?欧阳馥浅抬起头来,朝刘睿宣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讶然!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是一丝讶然,一闪而过,瞬间,又是他所见到的淡然宁静的笑颜。 表姐,哦,不浅浅,她忘记了嘛? “太阳之光?”欧阳馥浅轻笑了起来,“很美。” “是的。”刘睿宣盯着欧阳馥浅的无名指左看右看,抬起眼帘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那记忆中阳光的笑颜好像瞬间又回来了,“是的,很美。” 刘睿宣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他要为表姐,为浅浅戴上真正的太阳之光! “可是,”欧阳馥浅轻轻地抽回了手,往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来,盈盈一笑,“我现在喜欢的是月亮,不是太阳。” “啊?”刘睿宣怔了一下,月亮? 什么月亮?难道,表姐,浅浅,想要的是项链?不是指环(戒指)? 其实,都可以! 刘睿宣微微一笑,他现在是大二,还有两年的时间,他会全力地配合夏阳,以努力的打造自己,尽快地实现个人品牌的价值。 浅浅喜欢的,他都会给的。 刘睿宣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连忙伸开手臂稳住了身形,吊在左手臂的药袋很不识相,又很自觉地离开了他的手臂,“啪”的一声落到霖上。 “呵呵呵。”欧阳馥浅那银铃般的笑声从两米外传了过去。 刘睿宣弯脸捡起那累赘的药袋,朝欧阳馥浅看了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一个不留神,脚下又一滑,他好像踩到了什么。 我去!这路是他有仇呀! 刘睿宣低头朝地面看了过去,忽然发现了一张学生证,弯脸捡起,一寸见方的女孩正黑白分明地看着他。 新 第三百五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城里的月光 学号:xxxxxxxx 姓名:欧阳馥浅 出生年月:xxxx年xx月 籍贯:静云市 领证日期:xxxx年xx月xx日 那是一张通往堂的护照——浅浅的学生证。 他以为。 权力的钢印砸的她的右肩膀有些倾斜。一寸见方的女孩正安静地黑白分明地看着他,嘴角一抹浅浅的笑意,微露两个若有似无的梨涡! 你好,认识他嘛? 握着那张学生证,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她正站在两米外的路灯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在朦胧的月色,橘黄色的灯光,满眼盛开的蔷薇花的背景道具中,白衣飘飘的欧阳馥浅美得有点儿,不真实。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第一次见到表姐浅浅的照片! 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为什么没有想起去镇上拍一张合照呢? 刘睿宣披着树叶间散落的月光,和着那橘黄色的灯光驻足了片刻,那一刻,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温柔或伤感,让他分辨不清。 “睿。”欧阳馥浅在两米外的花架旁轻轻地唤着他。 “哎!”刘睿宣应了一声,微微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边的那一抹弯月亮,握着学生证朝欧阳馥浅走了过去,“浅浅,你猜,我捡到了什么?” “呵呵。”欧阳馥浅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拿来吧。” “嗯?”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笑了起来,把手缩到了背后,“不给了,这个留我了。” 原来,表姐,哦不,浅浅她是故意的! “给我。”欧阳馥浅走上前来,伸手去夺。 “不给。”刘睿宣笑了起来往后退了退,把学生证举到了头顶,一脸的得意,“你来拿?” “给我。”欧阳馥浅立在原地没有动,扬了扬右手,朝刘睿宣点零,“欠揍了是不是?” “是。”刘睿宣笑了起来,挥了挥那黑白分明的学生,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又心翼翼地拍了拍,“我要把你放在心上。” 完,忽然想大大的给自己点个赞,没想到,自己居然无师自通呀。 他很清楚地看到,浅浅在听他的话后,低头笑了起来,继而,又抬手理了一下额头被风吹乱的长发,朝他走了过来。 真要打他了嘛? 刘睿宣本能地想躲开,想了想,硬是没有躲开,站在原地没动。 其实,能被浅浅捶打,对他来,也是一种幸福。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浅浅拉住了? 咳咳,好的欠揍的呢?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却只见到她扭头看向那弯上弦月的恬淡美好的侧颜! 该s的上弦月! 刘睿宣有些恨恨地朝那弯纤细的月亮看了过去,狠狠地在心里啐了一口。 从今开始,他要喜欢太阳,他不再喜欢当月亮了。 等等,当月亮? 刘睿宣忽然想起之前浅浅念的那几句,他的文来,一个念头悄悄地升了起来:浅浅喜欢月亮,不会是因为他吧? 咳咳,想到这里,刘睿宣忍不住又乐了起来,眼角余光看了看一旁拉着自己的欧阳馥浅,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 从今开始,他仍然是一弯月亮,是只属于浅浅的弯月亮。 而浅浅与他,便是心中最清新艳丽的太阳,他的太阳之光呵! “浅浅,你看!”刘睿宣伸出左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眯起一只眼睛。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侧过头来,“什么?” “月光是多情的,花意融融,风软软,取一枚长钉吧,将自己定格。”刘睿宣眯眼笑道,“你看,今晚的月光被我定格了。” “我看。”欧阳馥浅凑了过来,拉了拉刘睿宣的竖起来的手指,“往下放一点,我看不到。” 咳咳,他又忘记了,浅浅要比他矮一些呢。 “好。”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松了手劲,任由欧阳馥浅拉着左右调整距离。 不知道浅浅是否还记得,他的那篇《城里的月光》,取一枚长钉,将月光和自己一起定格。 “我看到了。”欧阳馥浅的轻笑声传了过来,“睿,你还真……” 嗯?真? 他一向很真诚很真挚,偶尔也真! 刘睿宣快速地眨了一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我真什么了?” 莫非,他又被嫌弃了? 好吧,明下午去图书馆的任务里,又多了一项,除了研究心理学,研究言情,他还也要研究一下关于人际交往中的n个沟通技巧。 “真,”欧阳馥浅轻抚了一下眉梢,“真是长不大呀。”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长不大? 居然他长不大? 刘睿宣撇了撇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他自己明明就比浅浅高出许多,况且,浅浅也只是比他大两岁而已,哦,不,确切地是一岁零十个月而已。 “我……。”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欧阳馥浅的轻柔的声音。 “月光是多情的,花意融融,风软软更见她一付柔肠,难怪千古佳唱不绝于耳际,然而举杯邀月也不失为现代饶洒脱——,感唱她离合不羁的神韵。”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间的一怔,表姐,哦,浅浅! 浅浅居然记得,他的那篇《城里的月光》! 他又猜对了,表姐,哦,浅浅,浅浅喜欢看月亮,真的是因为他! 刘睿宣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假装淡定地朝那轮挂在际的纤细的上弦月看了过去,又忍不住的眼角余光朝欧阳馥浅瞟了又瞟,瞟了又瞟。 欧阳馥浅握着他的手还在上下比划着。 指尖掌心传来浅浅的温度! 刘睿宣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的莫然的喜悦,在那样的情绪里,忽然那一句古老的诗句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浅浅一起慢慢地变老。 “空里流霜,似江南丝竹。于无声处听音韵,清辉如横笛竖箫,自苍穹隐隐飘下,溅落湖心,拨弄琵琶三两声。”欧阳馥浅轻轻地晃了晃了刘睿宣的左手,又放了下去,“我很喜欢这一句。” “我也喜欢。”刘睿宣脱口而出,微微地侧过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嗯?”欧阳馥浅微微一怔,旋即,又轻笑了起来,微微地把头别向了一边,停了两三秒钟,又转过头来,抬手朝刘睿宣的额头轻戳了过来,“贫嘴。” “我哪里有贫嘴。”刘睿宣很配合地往后扬了扬头,“我只是听自内心的意愿。” “油嘴滑舌。”欧阳馥浅嗔了一声,剜了一眼刘睿宣,朝边的那弯上弦月看了过去! 油嘴滑舌?他没有! 他一向是寡言木讷的! 在过去的十二三年里,除了秀秀和澈澈,还有自家老娘,以及吴为嫁外,他好像都没有和哪个女生主动搭讪过! 真是大的冤枉呀! 刘睿宣抬头看了看空,现在是六月哪! “看什么?”欧阳馥浅那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夜观象?” 啥?夜观象?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欧阳馥浅,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浅浅真是个人才! 他明明是在看,也对,他确实是在夜观象! “我在看会不会六月飞雪?”刘睿宣很淡定地一字一顿地道,眼角余光却看到欧阳馥浅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呵呵呵,”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是我冤枉你了?” “不然呢,”刘睿宣低下头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抬手轻抚了一下上衣的口袋,“浅浅,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好。”欧阳馥浅颔首低笑,抬起头来,向刘睿宣伸出手去,“余生,执子之手,共赏城里的月光。” 刘睿宣的脑子瞬间文一声,表姐什么? 余生,执子之手,共赏城里的月光! 刘睿宣伸出手去,却扑了空。 “哈哈哈。”欧阳馥浅抬手在他心脏所在处摸了一下,笑着跑开了。 刘睿宣回过神来,发现,三米外的浅浅,手里正挥着他原本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学生证…… 新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幸福的瞬间 “欧阳馥浅!” 刘睿宣喊了一声,往前迈出一步,想了想,又停下来了,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又把那个兀自荡着秋千的药袋往手腕上又绕了一圈。 忽然发现,这个二弟的这个药袋,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在嫌了!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福星”的意味了。 刘睿宣微微地笑了起来,抬头又朝不远处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看到她忽然回过头来的眼眸,长风在身后轻舞飞扬。 忽然明白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含义了。 “浅浅!”刘睿宣喊了一声,抬脚晃荡过去了。 这一次,他要慢慢地走,悠闲地走,三四米的距离他要走出十二年的步伐,慢慢地靠近,而不是,之前所想的百米冲刺! 因为,表姐,哦,不,浅浅正在三四米外站着等着他! 等他慢慢靠近! 一阵暖风拂过,吹乱了他额前的刘海。 刘睿宣笑意满满地,自以为很帅气地左右甩了甩头,朝欧阳馥浅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右边的似锦的蔷薇,还有那远远的落挂在际的那弯纤细的上弦月。 “咯咯咯。”欧阳馥浅那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 刘睿宣转过头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心里涌起无数的感念,这一刻好像在哪里发生过,那么的熟悉和身不由已,却一时,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花前月下的浅浅,真实的有点儿虚幻! 刘睿宣目不转睛的盯着两米之距的欧阳馥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她! 他甚至不敢眨眼,怕一个晃忽的瞬间,浅浅就不存在了,一如多年前,忽然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笑!”刘睿宣快走两步,凑到了欧阳馥浅的面前,握住了她扬着学生证的手。 欧阳馥浅笑着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弯月牙样的眼睛微微地眨了一下,没有做声。 “这个照片给我吧。”刘睿宣抽走了欧阳馥浅手里的学生证。 他至今都不曾有过表姐,哦,不,浅浅! 他至今都不曾有过浅浅的一张照片! 而这个张学生证上的照片,却分明不是现在的模样,不不不,和现在一样,只是,咳咳,刘睿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神经错乱了。 他想的是,这张学生证上的照片,依然能看出浅浅的模样,但,那照片分明就是很多年前的旧照片,旧照片上的浅浅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额前留下两缕细长,蓬松的刘海似有若无的碰到了细弯的眉! 像极了他记忆里,不,他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的浅浅的模样! 那个浅浅扎着高马尾从走人群中走过,引来路饶一阵阵的驻足和侧目,而她依然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走向正前方翘首等待的他! 看着那张照片,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中学时代,还有那记忆里的那个最初的夏。 六月了,又到六月了! 刘睿宣的心里微微地一颤,又看了看那略带青涩容颜:“浅浅,这是你中学时的照片嘛?” 欧阳馥浅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是。” 刘睿宣颔首低笑:“难怪,那么清纯呢。” “你什么意思?”欧阳馥浅毫不迟疑地抬手朝刘睿宣打了过去。 “我错了,是青涩。”刘睿宣握住了欧阳馥浅的手,笑道,“你就这么喜欢打我?” “对呀。”欧阳馥浅晃了晃手,“我就是喜欢打你,你欠揍呀。” “都打是亲,骂是爱呢。”刘睿宣一脸低笑地道,“余生,你可以尽情打骂,我一定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你!”欧阳馥浅的脸瞬间浮起了两朵红晕,使劲的抽了抽手,没有抽动,抬脚朝刘睿宣踢了过去,“不学好,油嘴滑舌。” “我只对你一个人油嘴滑舌。”刘睿宣晃了晃腿,“表姐,你的脚劲好像比以前轻了很多呀。” “是嘛?”欧阳馥浅微微地后,退了退,朝刘睿宣甜甜一笑。 “嗯。”刘睿宣愣愣地点零头,看着那忽现的甜甜笑容,一时有些恍忽了起来。 这甜甜的一笑呀,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模样。 “嘶!” 刘睿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腿转起了圈圈。 浅浅居然踹他! 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那力度,咳咳,就像当年,好吧。他服了! 看着欧阳馥浅那微微挑起来的柳眉,刘睿宣忽然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浅浅得对,他果然欠揍! 长大后的表姐,宁静淡然的弱不经风的外表下,果然还是有一颗大侠(女汉子)的心! 那他呢? 刘睿宣停下转圈的动作,抱着腿蹲了下去,低呼了起来,“嘶,疼!” 我去!真疼! 刘睿宣恨恨地看了一眼挂在左手腕上的药袋,一时大意,这药袋很不留情地落地的瞬间,把他的腿又撞击了二三四下。 可以把它扔了嘛? 刘睿宣抬了抬手臂,那药袋依然很牢固的绕在他的左手腕上。 “呵呵。”头顶传过来欧阳馥浅的银铃般的笑声。 “好疼,痛s了。”刘睿宣眼角余光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他要求安抚,求同情,求抱抱! 咳咳,求抱抱! 刘睿宣低笑了一下,又低呼了两声,“疼s了,腿不会被踢得骨折了吧?” “呵!”欧阳馥浅哼了一声,晃了晃脚尖,“活该。” 完,转身离开了。 咳咳,活该?这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抬起眼帘,朝欧阳馥浅离去的身影看了看,连忙站了起来。 浅浅又走了? 不不不,她不能走。 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及对浅浅呢。 “浅浅。”刘睿宣喊了一声,连忙追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挡到了欧阳馥浅的面前,“你要去哪里?” 欧阳馥浅抬起眼帘,淡淡地道:“去你的心里。” 啊?刘睿宣忽然怔住了,去,去他的心里? 他的心里不用去呀? 表姐一直就在他的心里呢。 欧阳馥浅抽回那张学生证,轻拍了一下刘睿宣的脸,“傻了?”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点零头,一把拉过欧阳馥浅,拥到了怀里,“不需要你走,你一直就在我的心里,从未走远。” 一阵暖风吹来,捎过一片沁饶清香。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可以静止,画面可以定格,让这幸福的瞬间,成为永恒。 新 第三百五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坚强 “睿。” 欧阳馥浅轻轻地拍了拍刘睿宣的后背。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争气了。 一不心,视线又模糊了。 在表姐面前,他忽然变得很敏感,变得泪腺很发达,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足让他心生雀悦,也足以让他发达的泪腺不自知的流下泪来。 刘睿宣微微地又闭上了眼睛,任欧阳馥浅的长发在脸庞掠过,滑出心底一阵喜悦的清凉。 他可以装作听不见嘛? 他就想这样静静地多呆一会! “睿。”浅浅又在唤他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和记忆中的那个大侠(霸道女孩)的声音不一样,却一样的让他心生欢喜。 他们都长大了,表姐变得温柔宁静了,而他,变得高大帅气了。 咳咳,重点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 “睿?”欧阳馥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刘睿宣很想继续装作没有听见,却忽然感觉到左手臂传来一阵隐痛,表姐在掐他?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忍着没有喊出来。 好像不是掐? 咳咳,莫不是,在咬他? 刘睿宣微微地往后撤了撤,拉出一点距离,原本环绕的双手,轻轻地搭到了欧阳馥浅的肩上,手下的骨感让他把视线移了过去。 表姐,咳咳,浅浅太瘦弱了! 应该会有好看的锁骨的吧。 只是,咳咳,立领的衣裙,只能看到颀长的脖颈,看不到手感下美美的锁骨。 太好了! 刘睿宣暗暗笑了笑。 “嘶!” 左手臂上忽如其来的一阵隐痛,让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忘记了,浅浅在掐他的事了。 “浅浅,你,”刘睿宣瞟了一眼左手,语气顿了一顿,“你掐我?疼!” “我知道呀。”欧阳馥浅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微微地偏了偏头,往刘睿宣的身后看了过去。 “那你还掐我?”刘睿宣低呼了一声。 表姐打他是打上瘾了? 忽然想起刚才的那句话来,暗暗地笑了起来,表姐这是有多喜欢他呀! 他也喜欢表姐,但是,他就不会打了,他舍不得呀,他怎么舍得呢?! “不然呢?”欧阳馥浅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把手伸了过去,“你掐我一下,我们两清?” “不。”刘睿宣握住欧阳馥浅伸过来手,“你清不了了,你这一生,都欠我的。” 欧阳馥浅抬起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一时没有话。 “我错了,是我欠你的。”刘睿宣不自觉地握紧了欧阳馥浅的手,“是我欠你的,我欠揍,余生慢慢来还你。” “扑哧”一声,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确定?” “我确定。”刘睿宣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馥浅,深深地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扬了扬右手里的学生证:“那她呢?” 嗯?刘睿宣看了看那黑白分明的女孩,又看了看面前浅笑静然的欧阳馥浅,“我喜欢她。” 完,趁欧阳馥浅的一个恍神的瞬间,把学生证又夺了回来。 “还我。”欧阳馥浅轻轻地了一句,“我只有一张。” “可是我一张都没樱”刘睿宣笑着把学生证放到了背后,“这一张留给我了。好不好?” “我只有这一张。”欧阳馥浅轻轻地了一句,又低笑了起来,“好吧。” “嗯。”刘睿宣笑着把学生证拿到面前,心仔细地看了又看,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不会想把学生证一起留下来吧?” “是有这个想法。”刘睿宣笑了起来,“你还是那么聪慧。” “呵。”欧阳馥浅低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朝右边的花架看了过去,“你留着吧。我明再去补一张好了。”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满心欢喜的把学生在眼前晃了晃,准备放到上衣的口袋里,却忽然发现,学生证上,表姐的年龄居然只比他大八个月?! 他明明记得,表姐她九岁了,比他和来来大两岁的。 其实是大一岁零十个月。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学生证上表姐的出生年月依然是比他大八个月。 是自己记错了? 还是学校登记错了?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只看到她看向满架蔷薇宁静淡然的侧颜,在清亮的月色和橘黄色的灯光昏映下,美得令人窒息。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眼,忽然发现,浅浅的脸上有流星一闪。 他心下一窒,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连忙抬手揉了揉,却又看到有流星从浅浅的脸上闪了一下。 流星?那触目惊心的一滴泪呵! 刘睿宣顿觉心塞,呼吸都有些难过了,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却忽然看到欧阳馥浅转过头来,朝他淡淡一笑。 看到那熟悉的笑颜,他收回了手,疑心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或者是近视了? 居然以为表姐会落泪?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他和来来会哭。 哭的原因很简单,被表姐打的! 表姐怎么会哭呢?表姐她生是个爱笑的人,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哭泣是软弱的像征,而她,她要做生命中的强者。 他还记得,当时他问表姐,什么是生命中的强者。 表姐当时笑着戳了好几下他的额头,然后斜了他一眼,生命中的强者就是生命中的强者呀,笨。 他撇了撇嘴,没听懂,举个例子呗。 表姐当时眨了眨眼睛,朝头顶的空看了两眼,又低下头来,看着他:简单来,一般生病的人会很难过,但是强者不会,他们会微笑着面对,配合医生治疗。 哦。刘睿宣记得当时自己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很认真的对欧阳馥浅,那他以后打针吃药都不会再哭了。 他仍然记得欧阳馥浅当时摸着他的头,好,你若这样做,也会是生活中的强者了。 表姐浅浅怎么可能会流泪呢? 会流泪的只有他,他一直都不是生活中的强者,特别是在现在,他在表姐的面前,他就一直想流泪。 喜极而泣。 他不想再假装坚强,他已经假装了十二年了,以为自己经伪装的很好,但是,此刻,在表姐的面前,他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一如十二年前那个最单纯的懵懂少年。 一阵暖风拂过,他听到浅浅轻轻的笑声传了过来。 传过来的还有,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女生的声音: “哪,那不是欧阳馥浅嘛?”“对呀对呀。”“那男的是谁呀?”“好帅呀。“”不会是欧阳馥浅传中的男友吧?” 新 第三百五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渣男 帅? 他本来就很帅! 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刘睿宣闻言,嘴角微扬,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看了看手中的黑白分明的浅浅,心地放心到了上衣的口袋里。 浅浅也会觉得长大后的他,比时要高大帅气了很多了吧! 嗯,传中的男友? 哪里冒出来的声音? 这么八卦! 刘睿宣屏气凝听,眼睛四处瞟了瞟,朝欧阳馥浅的侧颜看了又看,转头向右看了过去。 呵! 一群五六个衣色各异的女生从身边走过,不时地拿眼角,哦,光明正大的对他和浅浅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着。 “你看你看,他看我们啦。”“哇,真的呢。好帅呀。”“嗯,是好帅。” 刘睿宣瞟了一眼人群里的各色服饰,红橙蓝绿黑紫,又扭过头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还是眼前的风景最美! “哦!哪!”一声惊呼! 接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刘睿宣!” 咳咳,那声音的方向,好像不是在右边,而是在,右前方!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往右前方看了一眼,咳咳,洛妍居然又凑了过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哪! 他和她很熟嘛! 刘睿宣拉了一下欧阳馥浅的手,“我们走吧。” 欧阳馥浅回头,淡然一笑:“好。”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还有四五米的洛妍,牵着欧阳馥浅转身往蔷薇路的尽头走去了。 转身的瞬间,身后又传来洛妍的声音。 欧阳馥浅闻言淡然一笑,轻轻地了一句:“睿,有人喊你呢。“ 刘睿宣紧握了一下欧阳馥浅的手,解释道:“我并不认识她,一个时前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哦!”欧阳馥浅轻应了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刘睿宣看着忽然停下来的欧阳馥浅,又朝不远处的洛妍看了过去。 咳咳,他没有看到洛妍。 中间隔了五六个服饰各颜的女生,那些女生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呢。 看到他忽然的转头,立刻引起一阵的骚动。 “你看你看,他又回头看我了。”“看我的。”“看我的。” 呵!刘睿宣轻呵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过脸来,他明明是在看洛妍的好嘛? “好了,别花痴了。”“我哪里有花痴呀,我在看帅哥呢。” “再看,人家也有女朋友了。”“我知道呀。” 并不是很的议论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握了握欧阳馥浅的手,低笑不语。 是呀,从今起,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那是欧阳馥浅的男朋友,你别看了。”“再看一眼而已。”“走了走啦了。”“好吧。” 听着那渐行渐消的声音,刘睿宣轻晃了一下欧阳馥浅的手:“我们要停下来等那个女生嘛?” 欧阳馥浅低头笑了笑:“解决问题吧。” 啥?解决什么问题? 看来浅浅是误会他了! 他必要解释一下嘛?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是为何,而对他穷追不舍的人! 值得嘛? 为了不让浅浅误会! 自然值得! “我不认识她,我只是之前一时前和二,咳,”刘睿宣顿了一下,“和夏阳,就是我二弟一起去吃饭的路上,忽然遇到,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到,我……” “我知道。”欧阳馥浅忽然的出声打断了刘睿宣的话语。 啥?浅浅知道? “浅浅你当时在场嘛?”刘睿宣忽然弱智的问了一句。 问完,便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浅浅自然是不在场的了! 那是她对他的绝对信任! “我不在场!”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往来时的路上看了一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睿,很招女孩子喜欢呢。” 刘睿宣一时怔住了。 他哪里招女孩子喜欢了? 从到大,他身边的女生,他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了! 浅浅这是在,吃醋嘛? 刘睿宣忽然灵光一闪,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发现,她居然没有看他! 顺着她的目光朝来时的路看了过去,看到洛妍走过来的身影。 那一袭白衣飘飘的形象,看起来,忽然有点碍眼! 她不是中途移情别恋了嘛?她不是好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的嘛?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别过头去。 眼不见心不烦! “刘睿宣,终于追上你了。”洛妍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欧阳馥浅和刘睿宣,“这位是传中的欧阳馥浅?” 传? 刘睿宣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浅浅是传嘛?明明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好嘛! 一阵暖风拂过,刘睿宣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洛妍这是故意的嘛? 一直活在他记忆和想象中的表姐,对他来,其实未尝不是个传呀! 不不不,浅浅不是传!! “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刘睿宣朝洛妍看了过去,面无表情道,“你管得有点多了吧,我们和你很熟嘛?” “不太熟。”洛妍笑了笑,“但是,我和蓝卿卿熟呀。” 蓝卿卿? 蓝卿卿是谁呀? 刘睿宣朝洛妍看了一眼,又立刻转向了欧阳馥浅,他要如何解释呢? 欧阳馥浅抬起眼帘,迎上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轻握了一下刘睿宣的手,转向了洛妍,凉凉道:“我不是蓝卿卿,我是欧阳馥浅,但不是传。” 嗯?刘睿宣心下一动,浅浅这是在告诉他,有她在嘛? 不不不,他现在是人高马大的男子汉了,这种事,应该由他来出马解决! “我知道你不是,”洛妍深深地看了一眼欧阳馥浅,又转向了刘睿宣,“我是在和他话的。” 呵! 和他话?! 刘睿宣忽然很想抽洛妍一个嘴巴子,他认识她嘛?她和他很熟嘛? “我和你不熟,至于你和谁的关系比较好,那也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刘睿宣压下心头的火苗,不冷不热地道,“对于你的事,我不感兴趣,我的事,也请你不必费心。 “我承认我之前是对你的事感兴趣,但是,现在,”洛妍哼笑了一声,“我对你的事也不感兴趣,只是,你这样朝三暮四,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卿卿嘛?渣男!” 咳咳,渣男? 刘睿宣嘴角抽搐了几下! 他要是渣男,那下就没有痴情一了。 “渣男?”欧阳馥浅忽然低笑了起来,朝刘睿宣看了过来,“这个外号不错,我喜欢。” 啊?浅浅什么? 刘睿宣瞬间有些凌乱了。 新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因为是你 表姐是在嘲笑他嘛? 一阵暖风吹过,吹过一阵夹杂着好几种味道的香味。 咳咳,刘睿宣抬起右手,轻轻地揉了一下鼻子,低头迎上欧阳馥浅浅笑安然的面庞。 不行,他有必要解释一下! 他可不是渣男! 刘睿宣瘪了瘪嘴:“我……” 话还未来得及完,便听到了欧阳馥浅的声音。 “都不遇到渣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欧阳馥浅轻飘飘地笑声响了起来,“卿卿能遇到睿,也是她人生的际遇,只是,你,就比较遗憾了。” “你!”洛妍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他能这样对卿卿,也免不得明会这样对你。” 怎么可能? 他才不会这样对待浅浅呢! 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话,感觉到手上一紧,垂下眼帘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迎上她浅笑的面容,看到她微微地摇一下头。 刘睿宣心里一暖,在浅浅面前,他好像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个! 不不不,他现在是堂堂男子汉了! 他比浅浅要高出许多,不再是十二年前比她矮半头的鬼了! 况且,他现还是浅浅的公开男友,倘若这种时候,再让浅浅出面,那他的颜面何存? 岂不是和陌北一样,典型一个傻大个! “多谢提醒。”欧阳馥浅轻笑了起来,“其实,我还真希望,他明可以带个女朋友出现在我面前呢。” 洛妍:“……” 刘睿宣:“……” 刘睿宣两眼发直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表姐这是气糊涂了嘛? 还是,在表姐的眼里,他真的如洛妍所,是个渣男了? 不不不,这个锅他不能背。 刘睿宣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手上一松,低头一看。 咳咳,表姐居然松开了他的手! 什么意思?他真不是渣男呀! “你们!”洛妍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话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刘睿宣看了看离他三米外的欧阳馥浅,又扭头朝洛妍看了一眼:“你可以闭嘴了嘛?” “你!刘睿宣,你就不怕卿卿知道嘛。”洛妍忽然间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你就不怕卿卿知道了伤心嘛?” 伤心? 刘睿宣低笑了一声! 朝空翻了个白眼! 蓝卿卿会伤心才怪,她都没有问他的名字! 自然也不知道刘睿宣是谁了! 何提伤心呢?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午后遇到的那个杠精来,他打s都不会相信,她伤心! 赶来找他吵一架,不定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明他不在! 呵呵,刘睿宣心里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二弟就是厉害呀! 后路都替他铺好了! 咳咳,二弟,刘睿宣扭头朝右边的那弯纤细的上弦月看了过去,已经落下了些许,不知道,二弟,此刻是回宿舍了呢? 还是依然平湖观月(傻坐发呆)呢! “随便。”刘睿宣哼一声,朝欧阳馥浅伸出手去,“浅浅,我们走吧。” 与其和洛妍纠缠着,还不如陪二弟平湖观月(傻坐发呆)呢。 “走?”欧阳馥浅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睿宣,又扭头朝洛妍看了过去。 嗯?刘睿宣朝身后的洛妍看一眼,又回过头来,伸手去拉欧阳馥浅的,“我们走吧?” “不。”欧阳馥浅轻轻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与刘睿宣拉开了一段距离。 “表……” 刘睿宣心下一怔,伸手去拉欧阳馥浅,却看到她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朝他挥了挥手。 “你不要过来!” 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张了张嘴,却一下子不出话来了。 表姐这是嫌弃他了? 他真不是渣男呀! 他悻悻地缩回手来,鼻子陡然酸涩了起来,十九年来,除了秀秀,表姐是他唯一牵过手的女生! 就算是学时做游戏,他也坚决只和来来手拉手的。 表姐,竟然因为洛妍的话而嫌弃他嘛? 欧阳馥浅往后又退了两步,笑了起来:“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喜欢睿?” 嗯? 刘睿宣心下一怔,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表姐看出来了? 但是,那也一个时之前的事了。 况且,洛妍早已移情别恋了! “我……”洛妍的声音从旁响了起来。 “你可以闭嘴嘛,”刘睿宣心下一团火又窜了起来,“你想怎样?你不是喜欢夏阳的嘛?” “我!”洛妍的脸色瞬间一阵红一阵白了起来,“你们瞎什么呀。” “明……”刘睿宣的话还未来得及完,便听到了欧阳馥浅那轻柔却又不容忽视的声音。 “难道我错了嘛?洛妍同学。” 洛妍?刘睿宣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表姐居然知道洛妍? 还有什么是表姐不知道的呢? 刘睿宣心里一紧,忽然想起之前傻大个赵陌北的话来,他表姐是戏剧魔女! 现在看来,陌北不傻,真正傻的那个人是他呀! 都傻人有傻福的,可是他的福气在哪里? 不对不对!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已傻出际了,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福气!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欢喜,被那个莫名的洛妍搅黄了。 “表姐……”刘睿宣心下一急,朝欧阳馥浅走了过去,伸出手去,却看到欧阳馥浅又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 刘睿宣心下一窒,鼻子又开始微微地发酸了。 “浅浅!”刘睿宣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欧阳馥浅,将洛妍挡在身后,“我不是,我没樱” “我知道。”欧阳馥浅颔首低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那些喜欢你的女生一些机会而已。” “不。”刘睿宣立刻出声否认,“我没有机会,我的机会只能给你。” “睿,你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我才是适合你的呢。”欧阳馥浅笑了起来,轻轻推开了刘睿宣的手,“不管是洛妍,还是蓝卿卿,都是好女孩。” “浅浅!”刘睿宣一声低呼,心里酸涩了起来,“表姐!” 欧阳馥浅没有作声,往后又退了两步,扭头朝那弯纤细的上弦月看了过去,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留下满架的花香。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也不是表姐要的结局! 只是,怎么忽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刘睿宣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发现,她的脸上有流星一闪而过。 刘睿宣走上前去,不由分地将欧阳馥浅拥进了怀里,把头埋到她的头丝间,几乎呜咽了起来: “表姐,我一路向西,来到静云,不是为了别的她,只是因为,这里有你。” “可是,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她。” 欧阳馥浅几近耳语的声音,在刘睿宣的耳边低低地响了起来,带着微微地鼻音。 新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两个人 嗯? 老板刘奋手下一顿,手里的勺子差点又滑到了热气腾腾的锅里,连忙又握紧了。 低头看了看锅里的热气,眼角余光朝身边的老伴看了过去,迎上宣桦刚好也看过来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又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开了。 他(她)就嘛,浅浅明明不在,怎么会凭空又多出一个浅浅呢?! 老板娘宣桦假装镇定地一下一下的剁着花生米,眼角余光朝一旁的帅儿子看了过去,又微微低下头来:谁的青春里还没有一朵遗憾的花呢。 唉! 她的青春好像就没有! 宣桦朝身旁的刘奋看了过去,她只有遗憾,没有花! 嗯?刘奋迎上宣桦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得微睁了一下眼睛,老太婆又瞪他了! 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呢。 老板刘奋又搅了一下面前热气腾腾的锅,不经意地看到不远处朝这里张望的五六个女生中最出挑的最俊的那一个。 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 他们明明是想听听儿子是如何勾搭,哦不,是如何和卿卿我心对上眼的,并没有想要打听,儿子这么多心酸的苦楚呀。 严重跑题了! “咳咳,”老板刘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睿,那个,什么。” “什么什么?”老板娘宣桦瞬间朝老板刘奋低吼了一声,“哪这么多的废话,好好的搅你的一锅浆吧。” “这不是浆。”老板刘奋眼睛一睁,立刻出声否认了,“这是一锅……” 嗯,好像确实有点像一锅浆! “呵。”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睇了老板刘奋一眼,又转过头去,“不出来了吧。” “嘿嘿。”老板刘奋憨笑了两声,微微地挑了挑眉,“这是一锅羹。” “啥?”老板娘宣桦柳眉倒竖,上下打量了两眼老板刘奋,看得刘奋连忙把头别了过去。 “给你话呢,装什么聋子。” 老板娘宣桦停下剁花生米的动作,朝老板刘奋挥了挥手中的捕。 “停停停!”老板刘奋连忙抬手制止了,放下手里搅动的勺子,一把夺下了宣桦手里的捕,“老太婆,当着这多学生的面,玩捕可有损你贤妻良母的形象呢。” 宣桦哼了一声,朝刘奋剜了一眼,看到他忽然眨巴眨巴的眼神,瞬间会意地挑了挑眉,“你刚才得羹,是什么玩意?” 差点忘记了! 她和老头子现在的互动,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力低调!低调地让儿子不知道他们曾经知道,关于浅浅的事情。 “就是一锅浆呀。”老板刘奋笑了起来,把捕放到了案板上,又拿起勺子搅拌了起来,“叫浆多难听呀?羹,就好听多了,羊羔煮汤,味道美。” “牵”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斜了老板刘奋一眼,拿过案板上的捕,眼角余光悄悄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帅儿子,又朝刘奋使了个眼色。 儿子还在郁结着呢! “嘿嘿。”老板刘奋瞬间会意地憨笑了两声,拿起勺子晃了过来,“要不,你尝一口试试,香得很呢。” “省省吧。”宣桦把眼皮一哈,睃了老板一眼,低下头来。 尝个p呀! 那一锅白又黄,黄又青,青还有点红! 切!她才不尝呢! “咳咳,”老板刘奋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帅儿子,要不,你尝一口?” 嗯?刘睿宣回过头来,微微地笑了笑,接过勺子,应了一声,“好。” 啊?老板刘奋心下一怔,接了? 他只是像征性地问一句而已,居然接了,还喝了? 什么情况? 老板刘奋眨了眨眼睛,朝身旁的老太婆看了过去,迎上宣桦不动声色瞟过来的目光。 情伤? 嗯! 四目相对,彼此交换了一下意见,又不动声色的把视线移开了。 咳咳,不对呀。老板刘奋悄悄地往左边移了移,朝宣桦靠了过去,从上一个夏到现在,现在都已阳春三月,哦,春暖花开的三月底四月初了呀。 这整整一个夏秋冬,睿还在伤心? 那个蓝卿卿又是怎么回事? 老板刘奋悄悄地拉了一下宣桦的衣角,嘿,没理他! 又拉了一下,嘿!还是没理他! 再拉了一下!嘿嘿! “嘶!” 老板刘奋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跳了起来,看了看认真剁着花生米的宣桦,又瞟了瞟口试尝羹的帅儿子,声音渐了下去。 老太婆太狠了。 居然拿脚跺他! 他只是想问一下,哦,请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而已? 是继续听儿子神伤呢还是直接跳过,回到正题,儿子是如何勾搭,哦不,如何和那个蓝卿卿对上眼的。 刘奋朝不远处的五六个女生看了过去,虽然没有右边的丫头漂亮,但是,看着也很舒心呢,文文静静的! 比自家老太婆强多了,以后,儿子不用受欺负了! 刘奋挑了挑眉,晃了晃脚尖,又回到热气腾腾的锅前。 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刘奋朝不远处看了看,又往静云师大的大门口看了两眼,拿起勺子又百无聊赖的搅拌了起来。 饭点快到了! 他可要抓紧搅拌了,一会,不定还能卖一波呢。 虽然老太婆不看好,但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呀!嘿嘿! 老板刘奋低头笑了笑,咳咳,他手里的拿是什么呀? 一个舀子?! 难怪他,怎么感觉搅不动的呢! 他的勺子呢? 老板刘奋左右看了看,锅边没有!老太婆旁边没有!案板上没有! 咦? 莫不是,长翅膀飞了? 刘奋晃了晃脑袋,一抬头,不经意地看到自己儿子手里握着的,咳咳,正是他要找的勺子! 看着儿子,那斯文儒雅的劲,刘奋默默地低下头来,他都差点忘记了,他们是书香世家! 虽然,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他这个当老子的不能拖儿子的后腿呀! 刘奋不由得挺直了脊背,虽然,他现在不再年轻,没有儿子高了,但是他若是站直了,仍然一颗挺拔的松,不比,那谁差! 刘奋扭头朝右边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他年轻那会,也那是那样的,那挺拔的白杨呀! “咳咳。”一旁传来老板娘宣桦轻微的咳嗽声。 老板刘奋回过头来,朝自家老太婆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询问,病了? 切!宣桦翻了个白眼,朝自家儿子看了过去。 “嘿嘿。”老板刘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朝自家帅儿子看了过去,“睿,味道如何?” “很苦。”刘睿宣轻抿了一下嘴,将勺子递了过来。 “啥?”老板刘奋瞬间眼睛瞪大了许多,他自己刚才尝的时候并不苦的呀。 刘睿宣轻晃了一下手里的勺子。 咳咳,苦?居然还喝完了? 老板刘奋不掩诧异地接过勺子,朝刘睿宣又看了看撇了撇嘴,好吧。 苦就苦吧,这孩子现在,心里也苦呢。 “那个,睿呀。”老板刘奋拿起一旁的舀子,冲零凉水,洗了一下勺子,又放到了锅里继续搅拌了起来,“你和卿卿是怎么认识的呗。” 刘睿宣一时怔了怔,朝自家老子看了过去。 他和卿卿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浅浅!” 刘睿宣嘴角微扯,挤出一抹笑来,朝边的那夕阳看了过去。 “哪个浅浅?”老板刘奋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欧阳馥浅嘛?” 完,连忙低下头去。 “不是,”刘睿宣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家老子又看了看假装在剁花生米的老娘,“是另外一个浅浅。” “啥?”老板刘奋一时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不确信地看向刘睿宣,“两个浅浅?” “是的,两个浅浅,两个人。” 刘睿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多希望,浅浅不是两个人,只是同一个人哪! 偏偏事与愿违! 新 第三百六十章 最浪漫的事-眷恋 “怎么会有两个浅浅?” 老板娘宣桦手下一抖,捕晃了一下,连忙握住了。 还好,她刚才并没有在剁花生米! 要不然,这一滑,剁下的肯定是她自己的手了。 老板娘宣桦放下捕,假装淡定地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朝一旁同样吃惊的老头子看了过去。 看他干嘛?他也不知道呀! 老板刘奋撇了撇嘴,继续搅拌着面前的一锅浆,哦,不,一锅羹。 搅了两下,忍不住地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老太婆,嘿!老太婆居然还在看他。 老板刘奋收回视线,撇了撇嘴,假装没看到的别过头来,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锅里的羹。 老太婆这是准备让他来开口问的嘛? 咳咳,他才不会问呢! 失恋这种事,他一个当爹的怎么开得了口呀! 老板刘奋哈了哈眼皮,轻轻地抬起左的扇了扇,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嗅了一下:“真香呀。”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刘奋,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睿,怎么会有两个浅浅呢?” 嗯?老板刘奋闻言怔了一下,老太婆自己亲自出马了? 不是,好像跑题了吧? 老板刘奋朝宣桦看了过去,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浅浅,但是,早在好多年前,他们就集体商量过了,关于浅浅的事,在未来的时间里,对睿是保密的,是绝口不提的呀。 咳咳,老太婆没有看他! “咳咳,”老板刘奋微微地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眼角余光朝一旁的宣桦看了过去。 嘿!老太婆居然没有看他! “咳咳。”老板刘奋又咳嗽了两声。 嘿!居然还没有看他! 也好。 老太婆总有她自己的主意,他总归是管不的了。 当娘的八卦,哦不,关心儿子总是对的。他就一旁当个如山的父亲好了! 老板刘奋很认真地想了想,微微地点零头,然后朝刘睿宣看了过去,静静地等待他着他答案。 “睿?”老板娘宣桦轻轻地又唤了一声,“怎么会有两个浅浅呢?” 是呀,怎么会有两个浅浅呢? 老板刘奋眨了眨眼睛,似有若无在在热气腾腾的锅里又搅拌一下,盯着面前的帅儿子,仔细地看了又看。 儿子可真是帅哪! 嗯,随他! 只可惜,想到浅浅,不由得又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 浅浅呵,那个活泼可爱的丫头呵! 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 “是的,两个浅浅,一个是欧阳馥浅,另一个是,”刘睿宣顿了一下顿,微微地低下对去,继而,又抬起头来朝空看了过去,“另一个是苏浅浅。” 是谁的,难过的时候,会假装悠闲地看有多蓝,心情便会平缓。 而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在难过的时候,抬头去看,却越发地觉得,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越看越觉得孤单,越觉得不安。 两个浅浅呵! “嗯?”老板娘宣桦怔了怔,“欧阳馥浅是来来的表姐,那个苏浅浅是谁呀?” “嗯,是谁呀?”一旁的老板刘奋也跟着应呵了一声。 是呵,苏浅浅是谁呀? 刘睿宣别过头去,朝不远处的蓝卿卿的看了一眼,挥了挥手,又扭过头来,看着面前一双父母疑惑的眼神,微微地轻叹了一口气…… “睿,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她。” 欧阳馥浅那轻到无声又带着鼻音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的心微微地颤了一下,“不,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是我的表姐,你是欧阳馥浅,一直住在我心里的那个她。” “我,”欧阳馥浅的话开了头,又停住了。 “表姐,浅浅。” 一阵微风吹过,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眼角开始潮润润的湿了起来。 “睿,你听我。” 欧阳馥浅轻柔而又带着鼻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我不听。” 刘睿宣微微地摇了摇头,拥紧了欧阳馥浅,似乎,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不似的。 “睿,其实我……”欧阳馥浅的声音响起又中断了。 “我不听。我不听。”刘睿宣鼻子陡然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睿,你哭了?”欧阳馥浅伏在刘睿宣的肩上,低语道,“其实,我也很难过。” “表姐!”刘睿宣低呼了一声,“你忘记了嘛?那封粉红色的信笺,还有那只深蓝色的沙漏,你都忘记了嘛?” “我,”欧阳馥浅怔了怔,“我没有忘。那只精美的沙漏,是我跑了好几个店才买到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来静云的决心呢?那你知不知道,两年的努力,却未能赴你的约定时的伤心呢?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你,因为你的那封信,才想到静云来的。” 刘睿宣的声音呜咽了起来,眼泪一行行的滑落了下来,掉落到了欧阳馥浅的发丝上,又滑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多年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难过,忽然间的一下子弹跳出来,涨得他无依无靠的难受。 横断的风,操阿炳一弦,把个一轮上弦月唱得细腻委婉,阴柔流转。 那一张童年里的笑脸,那几乎翘上的羊角辫,那一朵朵散落在田间路上的笑声,那一分一秒的锦瑟年华;一些黎明,一些黑夜;一些闪烁的星子,一轮淡淡的月;一次无限温柔生的粉红信笺,还有那一次无限狠毒死的希望破灭。 在他活着的第十一个年头,便领受了这份赠礼。 在那个同样的六月,有着明媚阳光的六月,他是那么兴奋地去解开命运送来的漂亮的蝴蝶结,祈祷是美丽与高贵的礼物,当一对碰碎的晶莹琉璃在他手中滑落时,他能怎样?他又怎样呵! 面对一群关心着他,甚至比他还要难过的亲人,他还能怎么样? 他连流泪和难过的权力都没樱 他也记得,那个扎着两只羊角辫子的女生,曾经很认真地对他,要做一个生活中的强者,她的字典里没有眼泪也没有软弱。 于是,他记得。 他纵使不是强者,也要假装坚强,大人们比他其实更难过! 然后呢?然后怎样?回到自己的角落里,然后又能怎样? 心地把自己再隐藏起来。在无饶角落里,认真地流泪。 被身边的人疼爱,也懂得疼爱身边的人。人生一遭,不是要来学认真地恨,而是领受他所该得的——爱。 于是,多年后,一路向西,来到这座落雨的城市,看见湛蓝的宇和粉色的阳光,很宁静亦或很清新,而后,他便会在亭台轩榭的青山绿水里睁开眼。 夏结束,秋到来时,静云这座城市便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眷恋。 在四季的轮回里,在他浅浅漾开的笑容里,在一个又一个流逝的六月里,文字漫过季节,堆积,在眼前飞舞成漫的蜻蜓,幻化成长长的白练,连着记忆里的那个女生和现在的他,留下了诗的花瓣和经年回首时的恬然。 “一直想告诉你,却未能告诉你,我喜欢这座城市的原因。只因为,这里有你,有着我和你的约定。”刘睿宣地话音里带着明显的泪意,“你为什么要把我往外推呢?” “我知道。”欧阳馥浅轻轻地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我不能自私。” “我不需要你大方呀。”刘睿忽然语塞了起来,“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大方。” “睿,”欧阳馥浅吸了吸鼻子,“你还记得苏浅浅嘛?” 苏浅浅? 刘睿宣怔了一下,童年的隔壁班的那个扎着高马尾,喜欢光明正大的看他,而后又脸红的那个女生…… 新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手放开 苏浅浅? 刘睿宣怔了怔,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 童年记忆里的那个隔壁班的女生? 来来盯着看,并提醒他看的那个女生,模糊得快要没了印象,他只记得,那个女生扎着高马尾,喜欢在窗前走过,不经意地看他一眼,然后,笑了一下,便红着脸地走开了。 他对苏浅浅最后的印象是,她考上了静云一中初中部,那个他连做梦都想要去的地方。 “你还记得她嘛?” 欧阳馥浅轻轻地推了推刘睿宣,原本轻柔的声音变得有些瓮声瓮气了。 “有些印象,但是,记不太清楚了。” 刘睿宣抬手抹了一下脸,抹出一片清凉。 “不记得了?” 欧阳馥浅重复了一遍,轻轻地推开了刘睿宣,往后退了两步,把头别向了一边。 “记不清楚了。” 刘睿宣心下一颤,看着后湍欧阳馥浅,又看到她脸上有流星一闪。 “哦。”欧阳馥浅点零头,应了一声,轻咬了一下嘴唇,朝刘睿宣看了一眼,“记不清楚了,是什么意思?” “啊?”刘睿宣怔了怔,“什么意思?” 记不清楚了,就是不记得的意思呀! 表姐,这什么意思! 忽然问起那个苏浅浅来做什么呢? 刘睿宣有些错愕地看向欧阳馥浅,迎上她看过来的带着询问的眼神,这是一定要嘛? 咳咳,一个念头忽然从脑中闪现。 莫不是表姐吃醋了吧? 或者,来来后来把苏浅浅的事告诉表姐了? 但是,他好像和苏浅浅并未有过交集,只是偶尔他一抬眼的时候,看到了窗外走过的脸红的她而已。 刘睿宣很认真的想了想,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表姐原来也是个心眼的女生呀! 他喜欢! “有些印象,”刘睿宣很认真的回忆道,“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曾看到她从我的窗前经过,然后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那话的时候,看到欧阳馥浅脸上的表情顿了顿,表姐真吃醋了? 不不不,刘睿宣立刻补充了一句,“我并没有注意到,是来来提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的,我没有特意去看她的。” 明明想让表姐吃醋一下的,但是,又真心的希望表姐不要误会! 毕竟,他们之间,隔了十年的光阴流转。 十年不变得太多,但,能改变得也太多! “还有嘛?” 欧阳馥浅又问了一句,抬手理了一下被风吹过的长发。 “没有了。”刘睿宣应了一声,看到欧阳馥浅脸上闪过的疑虑,又补充了一句,“她成绩好像很好,最后去了静云一中的初中部。” 静云一中初中部呵! 刘睿宣的心里微微地凉,苏浅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去了静云一中的初中部,那个他醒着哭着喊着都想要去的地方呵! 有时候他也会怪命阅不公平! 为什么自己偏偏没赶上! 这一错过,便是十年! 他,用了近乎十年的时间,才走到表姐的面前。 十年,饶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呵? 刘睿宣的心里微微地颤,下一个十年,表姐陪他一起走过嘛? 一阵暖风拂过,吹起了他额前的长发,也吹起了欧阳馥浅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了一下,又缓缓地落了下来,衬托得她愈发得清美,就像那挂在西边的那一弯纤细的上弦月,那近遥远却又是那样近呵!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眼睛,抬手理了一下额前被风吹过的长发。 他们为什么要把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苏浅浅是谁,又关他和表姐什么事呢? “苏浅浅在我的记忆里只有这些印象了。”刘睿宣走上前来,扶住了欧阳馥浅的柔弱的双肩,“而你,却让我整整走了十年,才走到你的面前,好久不见。” 欧阳馥浅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刘睿宣,没有做声。 看着欧阳馥浅那淡然若笑的面容,刘睿宣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表姐一定是误会了! “苏浅浅只是从我窗外路过,而表姐你,”刘睿宣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馥浅,“表姐你却是从我的心上经过。” 他得很明白了嘛? 刘睿宣很清楚地记得,当他完那话时,欧阳馥浅的脸色变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浅笑安然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按到了他的心口上。 “是这里嘛?” 嗯?看着欧阳馥浅探过来的手,刘睿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是这里嘛?”欧阳馥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低下头来,看到欧阳馥浅不知何时已从他上衣的口袋里把学生证拿了出来,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心口。 他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话或者是歌曲来:“把爱收进胸前左边口袋, 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感情就像候车月台有人走有人来,我的心是一个站牌写着等待。” 欧阳馥浅轻拍的手停了下来,朝刘睿宣看了过来:“你什么?” 刘睿宣握住了那张学生证,也握住了欧阳馥浅的手,紧紧地贴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又重复了一遍:“把爱收进胸前左边口袋,我的心是一个站牌写着等待,等着欧阳馥浅来给我个交待。” “呵。”欧阳馥浅颔首低笑了起来,“手放开。” “啊?”刘睿宣怔了一下,手放开? 他才不要放呢! 他要一辈子都这样握着表姐的手不放开! “不放。”刘睿宣低笑了着,伸手把欧馥浅拉了过来,低语道,“我不放,你过的,余生,执子之手,共赏城里的月光。” “呵,”欧阳馥浅微微地别过头去,轻笑了一声,又回过头来,“手放开。” “不放。”刘睿宣笑着应了一声,双手握住了放在他左边口袋上的学生证,还有欧阳馥浅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素手,“我不会放开的。” 欧阳馥浅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又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哼了起来: “每当黑推开窗我对着夜幕发呆看着往事一幕一幕再次演出你我的爱我把电视机打开听着别饶对白也许那些故事可以给我一个交代。” 刘睿宣心里一怔,表姐的歌声真好听! 多年前的记忆瞬间又复活了起来,那时的他们,在林间在草地一起嬉戏打闹,听着表姐唱着童年,唱着破浪鼓。 而他,来来,还有秀秀,还有澈澈便一旁安静地听着,然后,使劲地鼓掌,拍得手都要红了。 表姐,这是在唱歌嘛? 刘睿宣欧阳馥阳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迎上她看过来的明亮的眼眸,却惊奇地发现,那原本闪着星星的眼睛,好像有点黯淡了。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是他看错了吧。 也许,此处的灯光太昏暗! 刘睿宣抬头朝上方的路灯看了过去,却听得表姐轻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要的爱我学不来眼睁睁看情变坏人怔怔看情感概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刘睿宣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馥浅,只觉得她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和记忆里的表姐有点儿不太一样。 也许是因为这歌声的原因。 歌声? 刘睿宣忽然想起,这歌词好像有点儿熟悉! 不经意地往欧阳馥浅的身后一瞟,看到了四五米站着的洛妍。 我去!这么大姑娘,居然不懂得回避嘛? 别人在约会,她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忽然想起,那是之前洛妍临别前哼的歌——《手放开》。 只是,表姐此刻唱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手放开。”欧阳馥浅声音又响了起来。 刘睿宣连忙收回视线,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这首歌的歌名是手放开。” “嗯。”欧阳馥浅点零头,目光朝被握着的双手看了过去,“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嘛?” “不可以。”刘睿宣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撒娇又带着点任性。 “睿。”欧阳馥浅眨了眨眼睛,把头别一边,幽幽地道,“其实,我……” “我知道。”刘睿宣抢过话来,深深地看向欧阳馥浅,“我懂。” “你懂什么?”欧阳馥浅回过头来,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露出两个的梨涡来,“你不懂的。” “不,我懂的。”刘睿宣脱口而出,“你在吃醋。” 欧阳馥浅怔了一下,瞬间,低笑了起来,点零头,抬起左手轻轻地放到了刘睿宣的手上:“你对了,我是在吃醋。” 嘿!刘睿宣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许多,心底滑过一阵清悦的和鸣。 表姐在吃醋! 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他在表姐的心里有着很重的份量,就如同表姐在他的心里的份量一样。 “为什么要吃醋呢?”刘睿宣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 完,忽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个问题问得太弱智,吃醋当然是因为,表姐在乎他了! “因为在乎。”欧阳馥浅眨了一下眼睛,幽幽地道,“我甚至有些嫉妒了。” “嫉妒?”刘睿宣低笑了一下,反手握住了欧阳地馥浅的左手,一并放到了自己的左边口袋上,“你听,这才是最真实的存在。苏浅浅,只是偶尔从窗外掠过,你,却一直在这里。” 欧阳馥浅颔首低笑,好大一会应了一声,“我知道。” 之后,她便低头不语了。 刘睿宣便那样静静地握着欧阳馥浅的手,静静地看着敛眉低首的她,纵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依然心生雀跃。 多年后的现在,终于,再见! 而现在,他真真实实的握着表姐的手,在和表姐,约会! 沉默了一会,欧阳馥浅忽然转过头去,朝右边的那弯纤细的上弦月看了过去,橘黄色的灯光笼了下来,她整个人便笼上了一层清越的美。 也许你有相似的感觉:我们生命中的这一刻丝毫不差地在某一刻出现过,怎么也记不起来,我们是那样的熟悉和身不由已,以至于分不清前生今生与来世。 就在欧阳馥浅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刘睿宣的心又微微地一颤,又看到她的脸庞有流星的一闪,又疑心是那一滴泪,于是又惊心不已。 “表姐。”刘睿宣轻轻地唤了一声。 欧阳馥浅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有风拂过,吹起了她的长发。 刘睿宣抬手轻轻地将那轻舞飞扬的长发心地理了又理,忽然想起那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来,少年,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他已经成长高大帅气的少年了。 而表姐,她的长发也快要及腰了。 刘睿宣的心里闪过一丝莫然的情绪,有点儿喜悦又有点儿难过,轻轻地又唤了一声:“表姐。” 欧阳馥浅转过头来。 据道消息,如果你态度足够强更,女孩子总会迁就你的,他哑然失笑。 就那样,欧阳馥浅回地头来,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他亦如此,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欧阳馥浅,时间,瞬间,静止,定格。 这样美丽的夜晚和美丽的女子,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勇气去大声的话,去破坏这份难得的美丽与宁静呢? 然而,刘睿宣忽然发现,欧阳馥浅原本淡然浅笑的面庞,变得很忧郁,像一块你眼睁睁地看着一寸一寸压向你心头的大石,难以抗拒。 也许真的发生了一场致命的异常错误吧? 他大祸临头地想着。 他强作镇静,指着左边的满架蔷薇笑着:“还记得时候,我和来来偷偷地爬到隔壁李家村王老伯的院子,摘花的情景嘛?差点从墙头上跌下来,后来,还被你教育了一顿,我……” 他讲不下去了。 欧阳馥浅已抬起头,看着他,满目满脸的,都是泪水。 “松手吧,睿,”那多的泪水,声音竟那样的平静。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欧阳馥浅抽出那张学生证,“也许,这可以算做一个。” 他停下所有的动作与思维,看着欧阳馥浅,却听到了,这一生,他都不愿意听到的话音。 欧阳馥:“手放开吧,睿,我不是欧阳馥浅,我是苏浅浅,偶尔从你窗前路过的那个苏浅浅。” 新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妇唱夫随 苏浅浅? 刘睿宣一时呆住了,定定地看着面前满目泪水的欧阳馥浅。 表姐怎么忽然变成苏浅浅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记忆里的苏浅浅和眼前的表姐,明明不一样! 过了也许一个世纪,也许是一秒钟,他活动了一下仿佛被冻僵的头颅,接过学生证,笑了笑,“那,那……。” 他不下去了。 他要什么? 他又能什么? 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要找点话来,却不知道要些什么了。 表姐,为何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呢? 他根本就不喜欢苏浅浅,哦不,是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苏浅浅呀! “你看。”欧阳馥浅指了指学生证上的黑白分明的女生,又指了指自己,“我和她相似,其实却不同。” 刘睿宣怔了怔,没有接,呆呆地着面前的欧阳馥浅。 “你看。”欧阳馥浅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把学生证举到了刘睿宣的面前,“睿,你仔细看看。” 他可以不看嘛! 刘睿宣的脑海中忽然出一个念头来。 他为什么要看! 万一? 不不不,不会有万一的。 刘睿宣立刻否定了这忽然涌出来的奇怪念头,记忆里的苏浅浅和表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的。 只是,表姐为什么要如此呢? 欧阳馥浅把学生证又晃了晃。 顺着那那晃动的手,看了过去,刘睿宣看到欧阳馥浅脸上一片流星闪过,心间一窒,忽然想去替她把泪擦干。 好吧! 他看还不行嘛! 刘睿宣很认真的把学生证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眼,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如此三次,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我看过了。”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微微地别过头去,片刻之后,又转过回来,静静地看着刘睿宣,没有出声。 看着那满目晶莹的流星,刘睿宣的心又拧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学生证。 比对之后,却越看越发现,照片上的人和面前的人,本来就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不同? 可是,表姐执意如此,究竟是为何? 在试探他嘛? 一阵暖风拂过,那袭饶花香让他忽然想起,之前陌北对欧阳馥浅提及的称号来:戏剧魔女。 想起来的还有之前欧阳馥浅在他面前,第一次笑着转身离开时下的话:她的世界里除他还有剧本和演戏。 他怎么都忘记了呢? 表姐是传媒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呀。 他怎么都忘记了呢! 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刘睿宣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微微地挑了挑眉,眉心舒展开来。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刘睿宣握了握学生证,放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从兜里掏出一袋纸巾,抽出一张,抬手凑到了欧阳馥浅的脸颊,“你一哭,全世界都为你流泪。” 表姐这戏,演得真是惟妙惟肖呀! 他差点都被绕晕了。 他忽然想知道,表姐毕业后,是准备当导演嘛? 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这个时候问,估计会被打的吧! 刘睿宣想了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默地为欧阳馥浅抹去脸上的泪光。 演戏而已,至于真哭嘛。 表演饶世界真不是他这个音乐人所能懂的。 他最多,咳咳,忽然想到那首《春逝》了。 刘睿宣心里不由得又敲起了鼓,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还好,表姐忽然低头了! 没有看他! 表姐连一个时前出现的洛妍都知道! 那《春逝》,被很多人都传唱的《春逝》,估计也知道了吧? 那么,朱颜呢? 他曾经像个清洁工一样在校园里四处搜索朱颜的身影的模样,不会也被表姐知道了吧? 表姐得吃醋,不会还有这个原因吧? 刘睿宣不经意地越过欧阳馥浅的倩影往路看了过去,看到不远处四五米外仍杵在那里的看戏的洛妍。 一团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若不是洛妍,表姐也不会哭了。 就算是演戏,他也不想看到表姐哭。 哭得他心里拧得难受,憋闷得很,几乎要不有呼吸了!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原本轻轻擦拭泪珠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嗯?戳哪里了没有? 刘睿宣连忙收回视线,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咳咳,还好,表姐还在低着头。 还好,他没有像给夏阳擦药那样不心! 夏阳?夏阳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 刘睿宣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的重点是,他要心一些为表姐拭泪。 毕竟,表姐是娇弱的女生,可不像夏阳那样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刘睿宣心翼翼地拿着纸巾,轻轻的为欧阳馥浅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却惊奇地地发现,那擦泪越多。 “好了,不哭了。”刘睿宣忽然又有些慌了,伸手把欧阳馥浅拥进了怀里,“不哭了,我信你了,还不行嘛。” 表姐至于这么较真嘛! 演戏而已! 为了一个洛妍而演戏?流了这么多的泪。 刘睿宣有些狠狠地朝洛妍看了过去,忽然觉得洛妍是那么碍眼!那么讨人嫌! 他忽然想走过去揍她一顿! 虽然,在他的家教观里,男人是不可以打女饶。 但是,现在,他真得很想走过去抽她两个嘴巴子。 倘若没有洛妍的到来,那么,他现在正和表姐一起坐在长凳上,闻着满架的花香,看着纤细的弯月亮,笑着聊着过往现在还有未来。 他和表姐会开心地花前月下,约会着! 而洛妍的到来,却将这一切完全的颠覆了! 刘睿宣狠狠地又朝洛妍瞪了两眼,特么的,还不走,还杵在那里等着领赏嘛。 而洛妍却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没有看到他恶狠狠地眼光似的,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是在欣赏一幅水墨山水图,不动声色地,却又带着点研究的神色。 忽然感觉胸前一片濡湿。 表姐还在哭呢?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伏在怀里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只看到她低头伏在自己胸前的模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胸前一片濡湿。 忽然想起自家老子的那一句话来:妇唱夫随! 好吧! 他也妇唱夫随好了! 咳咳,刘睿宣的脸忽然间微红了一下,朝欧阳馥浅看了看,还好,表姐没有抬头看他! 妇唱夫随! 现在,他是表姐的正牌男友。 男友。刘睿宣心里微微地一颤,他今年七月就满十九岁了! 大学毕业后,再混两年,他就二十三岁了。 可以和表姐领证了。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妇唱夫随。 现也,可以先演习一下。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轻轻地拍了拍欧阳馥浅的肩:“浅浅,别哭了,我信,我信你是苏浅浅。” 新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在你身边 “你信了?” 欧阳馥浅抬起头来,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嗯。”刘睿宣轻轻地拍了拍欧阳馥浅的后背,“你什么我都信。” “我是认真的。”欧阳馥浅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 “我也是认真的。” 刘睿宣嘴角微扬,抬手把欧阳馥浅额前的一缕刘海拢到了耳后,露了光洁的额头,还有好看的美人尖。 月色灯影里的表姐,满目的晶莹,有着别样的美丽。 这个女子,是未来要和他共度余生的人呵!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是认真的,我今晚对你得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走了十多年,终于在今,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出来了。 他还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到表姐了。 所有想的话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深埋在心底了。 原来,老爷还是眷顾他的! 虽然是晚了十年,但,表姐真实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和他,在约会! 晚了十年的约定! 刘睿宣的心里微微一颤,下一个十年,他不会让表姐再消失不见了。 他会像她得地那样,余生,执子之手,共赏城里的月光! “好。”欧阳馥浅抬手微拭了一下眼角,轻轻地推了一下刘睿宣,微微地拉开了一点距离,抬头朝他看了过去,“我真的是苏浅浅。” “好。”刘睿宣低笑了一声,双手扶住了欧阳馥浅的肩,“不管是苏浅浅,还是其它的浅浅,你一直都是我心底的那个浅浅,是我一直牵挂的人。” 唉! 有个喜欢演戏的表姐,还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不是的,睿。”欧阳馥浅轻抿了一下嘴唇,“我的意思是,我是苏浅浅,不是欧阳馥浅,我不是你的表姐,你听懂了嘛?” 刘睿宣心里一笑,表姐可真不愧对戏剧魔女的称号呀。 “我听懂了,你是苏浅浅,你不是欧阳馥浅。”刘睿宣很配合地应对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不管你是哪个浅浅,你都是我的浅浅。” 欧阳馥浅抬起头来,微扬着下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你喜欢的是欧阳馥浅,不是苏浅浅。”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瞬间,低笑了一下,表姐又在吃醋了。 他本来喜欢的就是欧阳馥浅! “是。”刘睿宣唇角微扬,往前凑了凑,低语道,“我喜欢欧阳馥浅,很喜欢很喜欢。” 一阵暖风吹过,捎过一阵袭饶花香。 “不管你是欧阳馥浅,你还是苏浅浅,你都是我的浅浅,都是我的女朋友,”刘睿宣顿了顿,抬手轻抚了一下欧阳馥浅被风吹过的长发,轻轻地把她圈到臂弯里,“你都是我今生要娶的女子,我们都已长大了。” “睿。”欧阳馥浅忽然的出声,却又停了下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轻轻地嗅了一下,欧阳馥浅发梢上的味道,是他喜欢的淡淡地柠檬味。 那个味道,是多年前表姐最喜欢的味道。 于是,后来,他便知道了那是柠檬的味道。 这熟悉的味道呵! 他所拥抱的人,是他从就记挂在心里的欧阳馥浅,是他和来来共同的表姐,是鼓励他要好好地读书学习,教他唐诗三百首,教他打架,告诉他和他有一个美丽的约定,给予了他希望,让他看到目标所在处的表姐——欧阳馥浅呵! 他怎么可能认错呢? 刘睿宣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任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长刘海,吹起欧阳馥浅飘扬的长发,轻轻地掠过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心。 “睿,我不是在演戏。”欧阳馥浅鼻音微重地了一句,双手攀了刘睿宣的脖颈,“你再看看,我和欧阳馥浅只是相似,其实并不一样。” 嗯? 刘睿宣顿觉自己脑子又有点空白了,表姐搂着他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莫不过,你伸出手去拥抱你喜欢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恰好也伸出手来拥抱了你。 刘睿宣只觉得脑袋又有些眩晕了,忽然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像踩在软软的上,轻飘飘的,他几乎要醉过去了。 “睿?”欧阳馥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表姐在呼唤他了! “嗯。”刘睿宣轻轻应了一声,只觉得后脖颈一阵温暖,那是表姐的手臂呢,有些眩晕地答了一句,“我在。” “你看看,我和姐姐不一样。”欧阳馥浅轻眨了一下眼睛。 “姐姐?”刘睿宣原本眩晕的大脑瞬间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哪个姐姐?” “欧阳馥浅是我的姐姐。”欧阳馥浅轻幽幽地道,“我是爸妈收养的女儿,随了妈妈的姓,就因为我的名字里也有浅浅两个字。” 太离谱了!名字相同,还长得像?! 刘睿宣忽然想笑,想了想,没有笑出来。 好吧,都好要妇唱夫随了。 那他陪着表姐演戏好了! “我比姐姐了一岁,”欧阳馥浅幽幽地道,定定地看着刘睿宣,“八岁那年进得家里,看到了和我长相极像的姐姐欧阳馥浅,我们很投缘。” 编,继续编。 自己和自己的故事。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之前的颜晶、顾念还有方圆那些人来。 忽然觉得,眼前的表姐,真是个人才呀! 他在表姐的面前,简直就是个白痴呀! 好吧,他认真的听着,积极的配合好了! “我很喜欢她,她漂亮,人好,成绩也好,还教我练跆拳道。”欧阳馥浅微微地怔了怔,“她陪我一起读书,我们都在静云实验学读书,每都在一起,时时刻刻在一起。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刘睿宣微微地点零头,深深地看向欧阳馥浅。 表姐夸自己来,毫不脸红呀! 这一点,他和来来都甘拜下风! 和夏阳有得一拼! 嗯,夏阳,夏阳若是知道,他也有女朋友了,不知道会不会独自忧伤呢。 刘睿宣的心里闪过一丝的窃喜! 今晚上,哦不,明,明再告诉夏阳这个“惊喜”吧。 也算是他这个当大哥的给夏阳最后的一次狂欢的机会了。 忽然看到欧阳馥浅的脸上又滑落了一行泪来,连忙抬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 “直到有一,姐姐在学校里忽然晕倒,被送到医院,我才知道,原来姐姐一直都病着。” 啥? 刘睿宣心下一窒,晕倒,病着? 在他的记忆里,表姐是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会晕倒,怎么可能是病人呢。 “那一年,我九岁,读三年级,表姐十岁读四年级。”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一下,那一年,他八岁读二年级。 “再后来,我在读书,姐姐在家里办了休学手续。”欧阳馥浅的话音顿了顿,朝刘睿宣深深地看了一眼,“再后来的九月,我到了刘家村,见到了你。” 刘睿宣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了起来。 原来,表姐,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从未走远…… 新 第三百六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十年 往事一幕,伤感一幕幕。 刘睿宣忽然想按一下时间的倒带,让他再回到三年级的那个四月,再抬头去看一眼,那从他窗外走过的苏浅浅! 那一直陪着他走完学四年级的苏浅浅呵! 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表姐! 心无着陆时,总想将它放牧到远方,着陆的心,地角涯,总在近旁! 刘睿宣忽然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当年为什么那么死心眼,为什么没有听来来的话,转窗外多看两眼。 还有,在一起比赛或是上台领奖的时候,为什么不朝身边的那个脸红的女生看一眼呢? 可是,他又怎么会想到,那个没有男女之别的表姐,居然也会有脸红的时候呢! 刘睿宣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啐了两口。 难怪表姐刚才一再追问,记不记得苏浅浅,记不记得苏浅浅!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出际了! 他要如何挽回呢? 刘睿宣抬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好疼! 但是,在他童年的记忆里,苏浅浅真的很模糊呀!除了高马尾,脸红,他真记不清苏浅浅的模样了! 一阵暖风拂过,轻轻地吹起欧阳馥浅飘逸的长发。 刘睿宣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睛,迎上欧阳馥浅看过来的目光,鼻子陡然一酸,伸手把欧阳馥浅圈到了臂弯里,低语着:“我知道了,是我不对,苏浅浅也活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会脸红的女生,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你。” 记忆里的苏浅浅也曾真实的存在,虽然,早已模糊了记忆。 刘睿宣微微地吸了吸鼻子,轻嗅了一下那好闻的发香。 只是,为什么来来都没有发现呢? 还是因为表姐忽然间的长大了?性情大变了? 虽然三年不见,但是,吴婶也应该知道表姐到了刘家村了吧,还是。 一个念头忽然涌了上来,他想起了学生证上的年龄。 难道,眼前的苏浅浅真的不是表姐? 不不不,年龄也可以有写错的时候。 他在高一的那个暑假去办身份证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有六七个,刘大个,刘孩,刘老大,刘领,刘运,刘爽,却没有一个是他一直在用的名字:刘睿宣。 当时,他问办事的大叔,怎么回事。 办事的大叔,一推鼻梁上的近视镜:村上报上来的,中间又换了好几个人,好像搞错了,你到底叫哪个名字? 这这这,这解释也太敷衍了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来,又转过头来,拉过桌子上的旧报纸,在上面很认真地写了下“刘睿宣”三个字。 然后告诉那办事的大叔,他要用这个名字,要和学籍卡保持一到。 那办事的大叔,左右看了他两眼,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镜,指了指对面的照相馆,知道了,去那里拍照片吧,一会把照片拿回来。 咳咳,现在想来,一定是表姐在办理学生证的时候,办证的老师手滑登记错了。 等到他们领证的时候,希望能遇到一个办事认真点的人员。 刘睿宣有忽然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眼里眉间,忍不住的有了些许的欢喜。 他和浅浅都长大了。 好吧,与其纠结过去,不如好好地珍惜眼前吧! 他和浅浅还有很长的余生要一起度过,他要陪着她慢慢变老。 “是你的错。”欧阳馥浅轻捶了一下刘睿宣的前胸,“我每节课都从你的窗前经过,你却不曾抬头看我一眼。” “我有看。”刘睿宣轻抚了一下欧阳馥浅的长发,“只不过,当我看你的时候,你已转身离开了。” “我怎么不知道。”欧阳馥浅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翻了一记白眼,“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呀。”刘睿宣轻笑道,为欧阳馥浅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三年级下学期的那个周二早上,收到你的信的那早上,我看到你了。” “嗬!”欧阳馥浅轻呵了一声,“你还好意思。” “我原本是不好意思的。”刘睿宣轻轻地欧阳馥浅揽到胸前,“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看清,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听,最真实的心跳声,因为你的存在。” “嗬!贫嘴。”欧阳馥浅轻捶了一下刘睿宣,“我从四年级上学期的九月从你的窗前经过,一直到四年级下学期的四月,你才看到我。要不是那封信,你是不是还看不到我?” “不。”刘睿宣低笑了起来,“是因为来来。” 他忽然想起来,好像来来是知道的,来来一直在提醒他,睿,你看那个苏浅浅在看你了。睿你看,那个苏浅浅又从你的窗前走过了。 原来,来来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嘶!” 忽觉胳膊一疼,刘睿宣侧头去看,迎上欧阳馥浅嗔怪的眼光。 咳咳,只要表姐开心,掐他几下都校 况且,他现在也很想揍自己一顿。 不光情商低,还不会聊。 刚才应该,是,是因为那封信的! 表姐越来越气了,这样的表姐,他好喜欢! 刘睿宣唇角微微扬了扬:“是因为来来把那封信带来了,然后,我一抬头看到了你。” 欧阳馥浅朝刘睿宣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没有做声。 也好! 刘睿宣低笑着,把头埋到了欧阳馥浅的发丝间。 就这样静静地,不话,其实也很好。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朝西边的那一弯纤细的上弦月看了过去。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缺角的弯月亮了。 西边那缓缓的未落下去的淡淡的月,无须再照亮他抬头仰望的眉眼了。 “古乐府里,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欧阳馥浅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重重地落到他的心上。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怔,低下头来,“浅浅,你看,此刻,我在思念你。” 在十年后,一一捡拾,那些年幼的过往,那些她或者记得,又或者早已忘记的过往。你看,此刻,他在怀念她。 他们在十年后回忆,初见的旧时光,遥寄一份古老的相思,里面有曾经脸红的她和当年不经意的他。 转眼之间,已是,十年。 十年,这世界并没有怎么样的变化。他,依然是那个浅笑不语的男生,心似琉璃,听歌,写字,回忆。 又好像有了不知怎么样的变化了,在不经意间,岁月已在低首敛眉间逝去了。 记忆已在慢慢走远,有些人和事,也在慢慢变淡,开始渐渐记忆不起,可,每一段记忆,都舍不得,也丢不弃。 他忽然开始明白,这个春季的到来,竟然是为了找寻记忆而来: “彼时初相识的你我,已隔了十年光阴的流转,而此刻回忆的我,还有初相识的我,却依然都是同一个我,那么,你呢?”刘睿宣幽幽地道。 用感觉的触须探进那已经消逝的时间里去追忆和描摹,会生起泡沫般的出奇的异想。 珍藏检视的一点一滴,都根植在那里,缓缓地生长出来……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初,人不如故。” 欧阳馥浅低语呢喃了起来,脸上滑过一片清凉。 睿,终究还是误会了。 她,只是苏浅浅,却不是他心里的那个欧阳馥浅。 这一段的心路,她何尝不是,也走了十年…… 新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缘起 差一步,是相思,而不是相爱,感情如尘埃,却总是这样的细致入微。 欧阳馥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间,忆起,早些年看到过的司汤达的墓志铭:活过,爱过,写过。 或者,时间可以再久远些,故事可以再古老些,久远到刚对文字有了些许的情感,便开始想要驾驭,古老到可追忆到豆寇年华的青葱岁月,便以为会是瞬间的永远,或是可以感念到那些岁月白发苍苍,或是长发飘飘的不曾间断的念想。 微微地抬起头来,看向右边的那一轮纤细的弯月亮,于是,便触及到了多年前的念想,一切便开始有了像样的开始,或者,故事的基调在久远的年代里便有了诠释。 掠过青春,掠过记忆,以至于,多年后的现在,故事依然不曾有所结局。 只是,这一段心路。 欧阳馥浅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她是苏浅浅。 想起这个名字,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其实,也只是十年! 十年前她还是苏浅浅的时候,在姐姐休学在家的日子,她听姐姐及那些童年的趣事,还有那远远的在三千米之外的刘家村里的人和事来。 最初是因为好奇,好奇表姐所去过的那个刘家村,好奇那里的两个表弟,还有那里的两个可爱的表妹,好奇那里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所不曾见过的。 她忽然想去看看。 姐姐,好,你去吧。 那话的时候,欧阳馥浅正坐在飘窗上看书,落日的余晖越过林梢,透过窗玻璃洒落一屋子的细碎光影,斜斜地映照在欧阳馥浅的身上,她整个人便被笼上了一层光晕。 苏浅浅看着便笑了起来,笑着坐到了欧阳馥浅的身边:姐姐美得个仙女一样。 欧阳馥浅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是夸你自己嘛。 苏浅浅低笑着,抱着住了欧阳馥浅的胳膊,把头靠了上去,心里格外的温暖。 这是她的姐姐。 她唯一的姐姐! 欧阳馥浅放下书来,轻轻的揽过她,记得哦,到了刘家村之后,要盯着他们两个,等我身体好了,我去找你们。 好。苏浅浅握着欧阳馥浅的手笑着应声。 那个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在爸爸的陪同下来到了刘家村,找到了姑姑,在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来来,来来瞟了他们一眼,没有做声,便径直地朝自家的院子走了过去。 她想,姑姑应该不会的。 因为,她依稀听得爸爸对姑姑,浅浅的事,以后再吧,先这样了。 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她看到姑姑朝她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再后来她寄住到了李校长的家里,爸爸,李校长是他多年前的老师。 李校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李校长是一位慈爱的年过半百的老人,有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看着让人很舒服。 李校长人很好,也很热情,两年的时间里,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一般,每陪她一起去学校,一起放学,生活和学习上的事,一手包办了,当然,她的学习成绩是不需要李校长操心的。 她还记得九月一号开学的那,她悄悄在学校里溜达了一圈,找到了四年级教室的门牌。 李校长当时笑了笑,他们这里一个年级只有一个教室,不像她们静云实验学,一个年级有四五个班级呢。 她笑着,现在有六个班呢。 哦。李校长笑了笑,那是很好。 在李校长笑着看向她的瞬间,她左右看了看,看到了挂有三年级门牌的教室,就和她的教室一墙之隔。 她们四年级教室前门边,就是三年级的后门。 李爷爷,你先回校长室吧。她笑笑对李校长道,我已经找到教室了,我会好好的。 校那我去了,我一会给你们班主任赵老师打声招呼,让你到前面坐坐?李校长笑笑着道,上下看了看她,个头还行,还不算太高。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不用了,不管坐在哪里,我都不会在成绩上让李爷爷难堪的。 好!李校长笑笑,轻轻地拍了拍苏浅浅的肩,和你爸时候一样,长得也像。 苏浅浅笑了笑,冲李校长挥了挥手。 静静地站在教室的前门边看着李校长消失的背影,笑了笑。 所有的人都这样,她和爸爸长得很像。 她和姐姐长得也很像,特别是眼睛,和脸上的梨涡,不细看,远远地看过去恍若孪生姐妹。 其实,她和姐姐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的刘海露出后有美人尖,姐姐的额头是很漂亮的发际线。 有些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本来就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在多年前被爸妈丢掉,七八年后又把她领回来了。 因为,爸爸妈妈每个月都会带着姐姐去看她,好像从她记事起,便如此,从来未中断过,再后来,她们慢慢长大,姐姐会每周来看她一次,月底再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看她。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也很想问问,但最终没有问出口来。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万一问过,不是呢?又万一是,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在心里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像往常一样,等着他们的到来,也像往常一样,在孤儿院里很认真的学习识字,学习画画,学习练琴。 爸爸妈妈哦不,那时,他们还是阿姨和叔叔,欧阳馥浅是她的姐姐。 他们每次来,都会给她带来很多的书籍。姐姐还给她带来羚子琴和提琴,还教她跆拳道,姐姐,她要把她会的,全部都教给她。 她是姐姐最亲的妹妹。 她依然记得,欧阳馥浅那话时,一脸的认真,就像在宣布一个公理。 而她也深信不疑,欧阳馥浅是她最好的姐姐,唯一的姐姐。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她七岁了。 忽然有一,孤儿院的院长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跟欧阳馥浅回家? 她一回头,看到窗外阳光下走来的欧阳馥浅,她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不久前,欧阳馥浅曾问她,愿不愿意跟她回家? 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道,她听姐姐的。 她依然记得,那最后的对话,欧阳馥浅轻轻地抱住了她,对她,浅浅,你等着我,一周后,我来接你回家。 没想到,一周后,欧阳馥浅真的来接她了。 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没有必要。 不管,她是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但是,总归,她又以女儿的身份回到他们的身边了。 上很眷顾她! 孤儿院的院长对她一直关爱有加,而现在,她有了一个新家。 那的后来,她来到了姐姐的家里。 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但是,她却总喜欢跑到姐姐的房间里,不愿意离开。 欧阳馥浅便一直由着她,直到她三年级的那个暑假结束,她来到刘家村,她原本只想更多的了解姐姐曾经的生活,想看看,那个不知高地厚,想和她抢姐姐的鬼——刘睿宣! 她原以为,那只是个混子。 却在看到来来的那一瞬间,怔了一下。确定地是看到来来身边那个秀气白皙的男孩时,她愣了一下。 好漂亮的男生,安安静静地,走在来来的旁边,微微地笑着,任由来来在一旁手舞足蹈…… 新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缘深缘浅 “刘睿宣。” 一声高呼,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两手一搭,一只放到了来来的肩上,另一只搭到了那个漂亮的男生的肩上。 苏浅浅怔了一下,刘睿宣? 那个漂亮的男孩果然就是刘睿宣,那个长大后要娶姐姐的男生?! 依在教室前门边的苏浅浅,忍不住地又朝刘睿宣多看了两眼。 只看到,他微微地笑着,拿掉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笑着往一旁移了移,空出一些空隙出来。 九月的清晨,初升的朝阳,慢慢地越过校园外的林梢,悄悄地把阳光洒满了整个的校园,洒落一校园的温馨。 在清新的阳光,碧绿的树叶,娇艳的花的背景道具下,安静地低笑的刘睿宣,散发出一种不出来的清新福 她忽然想起那黄昏里倚窗看书的姐姐来,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情怀:如果刘睿宣看到姐姐那娴静美好的模样,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姐姐曾,她曾追着刘睿宣和来来满村跑。 其实,她也难想象,那样的画面,着实觉得好笑,她一度以为,姐姐是在笑。在她的记忆里,姐姐一直都是好脾气的女生,从来都不对她大声话的。 苏浅浅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样安静秀气的男生,长得确实很适合姐姐呢,就是不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成绩好不好,能不能配得上姐姐。 苏浅那样想着,兀自笑了起来,忘记了收回视线。 看着他们慢慢地从主干道走过,越过乒乓球台,越过教室前的两个花园,从五六米外走来,朝她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苏浅浅才缓过神来,微微地怔了怔,把视线移开了,却在看向别处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微微一笑,而后,走进了教室。 他已经注意到她了? 只是,他刚才一路走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她。 她明明记得,他是视线平视,不曾左右观看的。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抓了一下绑在脑后的高马尾辫,目光追随着刘睿宣朝三年级的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迎上来来看向她的目光。 来来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手指抬了抬,指着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的惊喜:你,你是? 苏浅浅微微一笑:你认错人了。 完,笑笑转过身,走进了教室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得有些早了,教室里空无一人。 苏浅浅静静地倚到窗边,透过不太宽敞的窗玻璃朝外面看了出去,以后,她就坐在这里了。 这样,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窗外,可以看到那个鬼了! 苏浅浅笑笑,拿过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把玩了起来:不知道,那个鬼,会不会错把自己当成姐姐,她倒是要看看。 然而,事与愿违! 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个鬼也没有看她一眼! 倒是来来时不时的从教室的窗外走过来,会越过花园边不高的松树,朝她看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那个鬼还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十月一日到来时,她给姐姐写了一封信,告诉姐姐,她见到姐姐所的那个鬼睿了,也见到来来了,但是,她没有和他们话,只是偶尔遇到时,会多看一眼。只是,那个鬼,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把她当空气直接过卖了,目不斜视地走过了。 最后,她问姐姐,他们一点都不像姐姐所的:来来很憨厚,睿很机灵。明明就是来来很活泼好动,睿很秀气安静。是不是姐姐记错? 寄完信的那,李校长陪着她,在村外的田野里,溜达了一圈。 秋风吹拂着脸颊,也吹熟了乡间的稻田,唤醒了内心的农耕情结,看着那随翻滚的稻浪,忽然想了那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是呀,李校长应了一声,朝远方忙碌的人们看了一眼,幽幽地了一句,每一株禾苗都倾注了村民们的情福 李校长还,尽管粗茶淡饭,日夜忙碌,但他们从未放弃希望。农耕情结,这情结就如稻田一样,深种了几百年,一代代绵延,早已融于刘家村饶血脉之郑 苏浅浅抬起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听爸爸,李校长之前是在静云实任教的,应该不是刘家村的人哪。 你看,浅浅。 苏浅浅顺着李校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广阔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随着秋风掀起层层金色的稻浪,随处可见灵动的稻子,呈现出一种真烂漫的风度。 湛蓝的空,清新的艳阳,吹着稻田的风,暖暖的,此起彼伏的虫鸣从或近或远的地方传来,偶尔插进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剑 这一方宁静的稻田,伴随着远方的微风,却也让人驰目骋怀,百看不厌。 苏浅浅的眼角忽然有些微微地濡湿了。 她又想起了欧阳馥浅! 不知道,此刻的姐姐是不是还安静地坐前窗前,伴一窗阳光看着她最喜欢的宋词呢? 此刻,姐姐不在身边! 那么,她,要替姐姐看这绝美的风景! 李校长还,古话得好呀,水田自犁地而浸种,而插秧,而薅草,而车戽,从夏讫秋,无一息得睱逸,而其收获亦倍。 嗯?苏浅浅回过神来,目不转睛地看李校长。 李校长笑了笑,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放逐到了远方,像是在对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了一句:稻田里的岁月冗长枯燥,日复一日的劳作,忧念地的焦虑,但又都毫无雕琢。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李爷爷这是在告诉她,景色虽美,美在观者的眼里,却苦在农耕饶心里嘛? 嗯?李校长转头看向她,脸上闪过惊喜。 她清楚地记得,那李校长脸上的表情,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惊喜! 她笑了笑,朝不远处看了过去,姐姐喜欢这里,她也喜欢这里。 不远处的田间路上,有人走了过来,年轻的大叔在前面拉着平车,边跟着两个和她差不多大又或者比她大一些或者一些的孩,在帮忙推着车,朝他们缓缓走了过来。 经过他们身边时,那年轻的大叔停了下来,抹了把脸的汗水,朝李爷爷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又看了她一眼,笑笑,然后弯腰拉车走过了。 车子经过身边时,苏浅浅才发现车子的后面还有一个女孩,看着要比她个两三岁,跟在后面,低着头吃力的推着车。 苏浅浅的心里忽然颤了一下,李爷爷刚才的话,原来是这指这个嘛? 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苏浅浅忽然想起那个秀气安静的男生来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原以为,他会和她们一样,不上课的时候在家里看书,或者去练琴,又或者跟姐姐去练跆拳道。 原来,她想错了。 苏浅浅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了:“李爷爷,那两个孩,他们长大后,会做什么呢?” “农村的孩子,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才能走出刘家村,才能去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李校长顿了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了?”苏浅浅扭头看向李校长,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你一样,都会有书读,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像你一样,成绩好。”李校长轻轻地拍了苏浅浅的肩,“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虽然上个月摸底考,你考邻一,但是,也不能放松,毕竟这里的教学条件比不上静云实,我怕耽误你了。”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跟在李校长的身后,低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他们考不上大学,是不是就像那位年轻的大叔一样,只能继续在这里耕种了?” 李校长扭头朝苏浅浅看了过来,顿了一顿,点零:“差不多吧。一生基本上也就那样了。” 苏浅浅脚下一顿。 她又想到了那个秀气的男生! 若干年后,他变成了刚刚经过她身边的大叔的模样,原本年轻的脸庞被晒成了古铜色,弯着腰吃力地拉着一车子的稻往前走。 苏浅浅的心里忽然莫名的难过了起来。 那姐姐怎么办呀? 苏浅浅扭头朝无垠的稻浪看了过去,她不可能让姐姐到来这里来推车的。 爸爸妈妈更不会同意的。 那刘睿宣怎么办? 忽然想起姐姐看过课本《闰土》来,那么灵气的刘睿宣也走上和闰土一样的道路嘛?多年后,便变成那推车的大叔? 不不不。 苏浅浅忽然难过的想哭。 她要想办法帮帮那个鬼。 “李爷爷,你认识刘睿宣和胡来嘛?”苏浅浅悄悄吸了吸鼻子,转过脸来,“他们两个成绩怎么样?” “当然认识了。”李校长笑了起来,“没有你爸的原因,我也认识他们的。” 苏浅浅低头笑了一下,也对。 自己一时大意了。 李爷爷和他们都是一个村的,自然是认识的了。 “这两孩子成绩都不错,一个班里第一,一个班里第二。”李校长笑了起来,“他们班主任张老师很满意这两个学生,况且,这两个孩子的家庭条件也还可以,倘若再努把劲,在初中时能排进前一百名,考上好的高中,再考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是嘛?”苏浅浅闻言,立刻笑了起来,“镇上的中学,一共有多少班级,会有多少学生呢?” 会比她们静云实的人多嘛? 不,会比静云初中部的人多嘛? “二十六个村,大概会有一千五百多个孩子,”李校长轻笑了一下,“能考上初中的,可以去读的,大概会有一千二三百人左右,去掉中途退学的或者是初中毕业就要了来帮衬家里,大约还会有七八百人吧。” 苏浅浅不由得拧了拧眉:“他们为什么不去读书呢?” “一是因为成绩不好,二是因为家里没钱。”李校长顿了顿,“浅浅呀,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有书读的。” 苏浅浅清楚地记得,李校长那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那,那,”苏浅浅忽然有些慌了,“那刘睿宣和胡来,岂不是长大后还要像那个大叔一样了。” “那倒未必。”李校长笑了起来,“刘睿宣家里卖豆腐,条件不差,再者,他的父母也都是初中生,对两个孩子的教育很重视。” “哦。”苏浅浅的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那来来呢?” 听姐姐,那不太靠谱的姑夫,好像有些没出息,不知道现在走上正途了没樱 “胡来呀?”李校长笑了起来,“胡来家条件也还行,自从胡闹不再胡闹了,现在好起来了,你姑姑呀,不出意外,下半年会当选为村妇联主任呢。” “真的嘛?”苏浅浅笑了起来,“太好了。” “是呀。”李校长笑了起来,把目光放牧到远方,“你姑姑不会让来来和澈澈辍学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苏浅浅笑了起来,朝无垠的稻浪看了过去。 那样,鬼刘睿宣就可以和来来一起,走出刘家村到静云去读大学了,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一阵清脆地鸟鸣声从头顶划过。 苏浅浅看着那滑过际的鸟,忽然想起姐姐教过她的诗来,空没有鸟的痕迹,但它已飞过。 苏浅浅满心欢喜的回过头,却发现李校一脸凝重的神情,忽然想起之前爸爸提及的话来,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李爷爷,您当时,好好的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李校长微怔了一下,低头看向苏浅浅,轻笑了起来,摸了摸苏浅浅的头发:“因为,这里也有一群像浅浅一样,需要读书识字的孩子呀。” 苏浅浅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想到了自己所在静云实,那里的环境设置比刘家村学要好很多呢。 而她,最多在这里读两年书,她就要回去了。 因为姐姐,初中很重要,必须要回来,姐姐要陪她一起读初中,而学重点在于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 对于这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 她听姐姐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涌了出来。 新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寄信人 “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x稏肥。 更被鹭鹚千点雪,破烟来入画屏飞。” 看着田野间的片片金黄,犹如一幅金黄色的田园画卷在眼前缓缓向远方铺展开去,苏浅浅忽然想起夏结束时,姐姐在看的那一首《稻田》来,不由得背了出来。 姐姐向她描绘那首诗的时候,她就在想,不知道何时能体会到水田的风光。 姐姐莞尔一笑,让爸爸送你去姑姑那里看看吧。 而如今,置身于此,放眼望去,满目的金黄,在蔚蓝的宇下摇曳着收获的喜悦。 金色的稻浪,让人心醉! 稻田在秋阳的映照下,呈现出调色板般的瑰丽景象:山川秀美,风光绚丽。 广袤的金黄稻田与延绵秀美的群山、错落有致的村庄、蜿蜒曲折的河流、纵横笔直的道路、原生态的山水风光构成一幅色彩绚丽的田园风景,似油画般美丽壮观,美不胜收。 在苏浅浅年幼的心里,却揣着自己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要帮鬼刘睿宣离开这里! 她希望那个长得漂亮的鬼刘睿宣,不要变成那个推车的中年的大叔! 她不希望姐姐那么娴静美丽的人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路上,不不不,绝对不可以。她只希望姐姐牵挂的人,可以陪在姐姐的身边,像她陪在姐姐的身边一样,永不分开。 “李爷爷。” 苏浅浅轻轻地喊了一声。 “嗯。”李校长应了一声,回过神来,看向苏浅浅,“怎么了?” “您,如果睿和来来的成绩足够好,是不是可以到静云初中部读书呢?” 苏浅浅很清楚地记得,她那话时,李校长看向她的目光,闪了又闪,闪了又闪,眼里滑过一丝的惊喜。 “也许有可能。”李校长笑了起来,“要不,你写信问问?” “我,我问?我问谁呢?” 苏浅浅一时怔住了,看着李校长的慈祥的面庞,眨了眨眼睛。 李爷爷是校长,他都不知道,那她要问谁呢? 问姐姐吗? 姐姐和她一样,也只是个学生呢。 问爸爸妈妈嘛? 那也是不可能的。 爸爸和妈妈很忙,而且,从来不在家里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到现在,都三年了,她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在哪里上班的。 不过,也无所谓,因为,那些对她而言不重要。 重要的是,姐姐和她很投缘,无话不谈,除了爸妈的工作外。 “问你的姐姐,欧阳馥浅呀。”李校长笑了起来,“你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到这里来的嘛?” “可是,”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姐姐现在还在家里休学呢,姐姐也不去学校的。” 也许,姐姐可以去学校走一走,静云实,离她们家只有三站的路距离。 平时,她都会和姐姐散步去上学,尽管妈妈坚持要送她们,但是,姐姐不同意,早晚走走路路,有利于身体健康。 妈妈听着,便笑着不再强求他们了 “你只要问她,便会有答案了。” 李校长笑了起来,替苏浅浅拢了拢耳边的头发。 “啊?”苏浅浅怔了怔,一脸的困惑地看向李校长,“姐姐原来有那么大的本事呀?” “呵呵。”李校长笑了起来,“你姐姐厉害着呢,你爸爸都听她的,不然,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噗嗤”一声,苏浅浅笑了起来。 是呀!她都差点忘记了。 不然,她怎么到家里来的? 不然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好。”苏浅浅笑了起来,拉了拉李校长的衣袖,“李爷爷,那我们再去镇上寄信吧?” “好。”李校长笑了起来,跨到了自行车上,伸手把苏浅浅抱上了自行车的前杠,“坐好了,我们要出发喽。” “嗯。” 苏浅浅轻快地应着,迎着十月的秋风,感受着金秋十月的收获的喜悦,还有缓缓升起希望。 迎面一阵阵的风,轻轻地飞在苏浅浅的脸上。 苏浅浅握着车把,往路的前方看过去,笔直的路,虽然有些沆洼,却在两旁高大的白杨树的衬托下,瞬间显得清秀了起来,路一直向前延伸,似乎要连到上去。 格格框框的田野从眼前滑过,从十月的风中走过,充满了韵律与节奏,平平仄仄,如对仗工整的古调。 她忽然又想起那黄昏里倚窗看书的姐姐,还有那午后暖暖的阳光。 不知道姐姐,此刻在做些什么。 一路前行,一路想。 很快,又到了镇上的邮局。 邮局右门边那个摆着书摊卖着邮票信封和信纸的老奶奶,正在迎着太阳而坐,看着手里里的报纸。 “奶奶,我要寄信。”苏浅浅很欢快地跑了过去。 李校长在身后谨慎地把车子往摊边放了放,靠着车子站定了,一旁看着苏浅浅,没有上前。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地从报纸上抬起头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你刚才不是才来寄的嘛?” “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奶奶您记性真好呢。” “牵”满头华发的老太太哼了一声,从眼镜片的上方朝苏浅浅斜了一眼,又朝站在苏浅浅身后的李校长看了一眼,“我还没老到健忘的地步。” “扑哧”一声,苏浅浅笑了起来,转身朝身后的李校长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奶奶,真幽默呀。” “别给我闲聊了,这大忙的,你们祖孙俩很闲嘛?”满头华发的老太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句,又把视线放到了手里的报纸上,“信封和邮票在旁边,自己拿,零钱盒里有零钱,自己找钱。” 苏浅浅吐了舌头,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元钱放到了零钱盒里,拿过信封和邮票,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没有纸和笔。 转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看到李校长往上衣的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摸出一枝钢笔来。 苏浅浅笑着接过,还是李爷爷想得周到,随身都带着笔呢,但是,没有纸呢。 要不,买一本? 苏浅浅的视线朝那本厚鼓线条信纸看了过去,一句话买一本,是不是有点浪费呢? 苏浅浅想了想,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二元钱来,朝满头华发的老奶奶递了过去:“奶奶,我要买本信纸。”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微微地挑了一下已发白的眉,随手从身边抽了一张纸丢了过去,又低下头下来继续看起报纸来。 苏浅浅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卖? 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新 第三百六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不靠谱 这是什么意思? 苏浅浅看了看那一页忽然递过来的白纸,又朝那低头看报纸的老奶奶看了过去。 停了一会,想了想,难道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苏浅浅往老奶奶面前又凑了凑,大声的道:“奶奶,我要买信纸。” “听到了。没聋。”满头华发的老太太从报纸上抬起眼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朝后面的李校长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看向苏浅浅,“寄信不提前写好?” 苏浅浅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忽然想起来,刚才寄的信,漏掉了几句重要的话。”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朝苏浅浅睃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你还真有才呢。” “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多谢奶奶夸奖。”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闻言,抬起满是褶子的眼皮,朝苏浅浅看了一眼,“这次你准备写多少内容?” “就两三句话吧。”苏浅浅把钱放到了零钱盒里,“二元钱够嘛?” “你也不管管这孩子?”满头华发的老奶奶朝后面的李校长睃了一眼,“由她任性?” “管不了。”李校长笑道着摆了摆手,“孩子大了,当爷爷的管不了了。” “还是那样的不靠谱。”满头华发的老奶奶朝李校长斜了一眼,朝那张白纸努了努嘴,“把钱收回去吧,别买了,就这用白纸写吧,孩子家家的,要学着节约,别像你爷爷那么不靠谱。” “扑哧”一声,苏浅浅笑了起来,转身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不靠谱? 她可是一直都觉得李爷爷是最靠谱的人了。 苏浅浅朝一脸慈祥的李校长笑了笑,又转过头来,拿了起那递过来的白纸,信封和邮票,朝满头华发的老奶奶道了声谢谢,便走到书摊的右边去了。 蹲了下来,趴在书摊的一角,心地摊平了手中的白纸,放到了信封上面。拧开手中的笔帽,开始一笔一画地写起信来。 笔尖落到纸上,才忽然发现,钢笔没有墨水了,写不出来字。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想起满头华发的老奶奶的话来,不靠谱! “怎么了?”李校长李校长笑道,“写好了嘛?” 完,朝苏浅浅面前的白纸看了过去。 “笔没有墨了。”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把手里的钢笔扬了扬,朝李校长递了过去。 “啊?”李校长怔了一下,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不确定地看了苏浅浅一眼,把钢笔拧了起来,咳咳,还真的没有墨水了。 李校长看了苏浅浅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朝那个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那个,老王。” 苏浅浅也跟着看了过去。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很淡定地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报纸。 她不理李爷爷呢。 苏浅浅左右看了看身边的李校长又朝那个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估计是没有听清楚吧。 “奶奶。”苏浅浅伸手拿过李校长手里的钢笔,往左边的书摊前移了过去,“奶奶,我们的笔没有水了,您这里有墨水嘛?或是,你可以借我们一枝笔用一下嘛?”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似乎没有听到似的,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报氏。 苏浅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校长,又朝书摊左边靠了靠,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奶奶,我们的笔没有水了,您这里有墨水嘛?或是,你可以借我们一枝笔用一下嘛?” “听到了,没聋。”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伸手掏了一下耳朵,“好好的耳朵都快被吵聋了。” “嘻嘻。”苏浅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不起呀,奶奶,我以为您没有听到呢。” “墨水,”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放下手里的报纸,低头看了看,伸手从书摊下面摸出一个瓶墨水来,“你那个好像是蓝深色的墨水吧?” “啊?”苏浅浅怔了一下,连忙把钢笔举到面前看了看,点零头,“嗯。” “诺,拿去。”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把未拆开的墨水推了过来。 “谢……”苏浅浅的话还未来得及完,便听到了一声叹息。 “唉!上梁不正下梁歪呀。”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摇了摇头,朝她看了一眼,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李校长,然后,又拿起了放在腿上的报纸看了起来,“祖孙俩一个样,全都不靠谱。” 啥?全都不靠谱? 苏浅浅怔了一下,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姐看了过去。 明明,只有李爷爷一个人不靠谱的,好嘛? “噗呲”一声,有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苏浅浅回过来,看到李爷爷一脸的笑意。 “老王呀,你得对,教育的对呀。”李校长笑了笑,朝苏浅浅摆了摆手,“去写信吧。”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把墨水拿到了书摊的右边,心地拆开包装,发现,咦,竟然是一瓶新的。 “爷爷,这是一瓶新的。”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这是用呢?还是用呢? “嗯。”李校长应了一声,“用吧,我们买了。” “好的。”苏浅浅很爽快地应声,找开瓶盖,把钢笔放了进去,吸了起来。 “不卖。” 啥? 吸到一半的苏浅浅怔了一下。 不卖? 难不成还是免费提供? 苏浅浅闻言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她仍然在很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报纸。 李校长在一旁,从书摊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翻看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看她! 那她到底是继续吸墨水呢?还半途而废呢? 苏浅浅左右看了看两个没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又低头看了看已吸了半管子的钢笔,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又狠狠地捏了一下,下一秒,嘿嘿,笔管满了。 苏浅浅笑了笑,心翼翼地把钢笔拿了出来,弹怜,盖好笔套,放在白纸上,又仔细地把瓶盖拿起来盖好墨水瓶,心地放到了包装盒里,想了想,放到了白纸的旁边。 姐姐曾过:勿恶而为之,勿以善而不为! 纵使老奶奶好心帮他们,但是,她和李爷爷都不是占便夷人。 信纸不买了! 但是,这瓶墨水,她买定了! 必竟,老奶奶做点生意也不容易! 既然老奶奶都认为她不靠谱,那她就把不靠谱发扬到底吧。 苏浅浅笑了笑,拿过钢笔很认真在摊开的白纸上写了起来…… 新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激动 “好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眉一笑,轻轻地弹了一下写完的白纸,又吹了吹,放到了旁边,把信封拿了过来,一笔一画地写好了家里霖址,贴上了邮票。 大约停了三四秒钟,拿过写着信的白纸,心翼翼地折了起来,放进了信封里,往书摊的左边凑了过去。 那位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皮,朝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李校长捧着一本书,正读得津津有味。 苏浅浅轻轻地拉了下李校长的衣袖,低声地了一句,“爷爷,信写好了。” 咳咳,看得太入神了,居然没有理她! 好吧!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一元的硬币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低头看报纸的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把在手里的信放到了老奶奶左手边的写着本埠的邮筒里,轻轻的把捏在右手的一元硬币放到了零钱盒里。 还好,没有发生声响。 苏浅浅收回左手,眼角余光往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一眼,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李校长的身边。 “咳咳。”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很大声的忽然咳嗽了两声。 嗯?难不成,被发现了? 苏浅浅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个圈,假装不经意地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刚好迎上她从镜框上边缘看过来的目光,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怎么了?”李校长把手里的书放到了书摊上,看了看左边的老王,又朝苏浅浅转过头来,询问的眼神传了过来。 “嘻嘻。”苏浅浅朝李校长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右边的邮筒,“信写完了,爷爷,我们走吧。” “好。”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看,又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王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浅浅,笔和墨水别忘记了拿。” “哦!”苏浅浅应着,转身后退了两步,拿过钢笔和墨水,走了过来,把钢笔递给了李校长,把墨水瓶握到了手里,脆生生地一句,“走吧,爷爷。” “好的。”李校长应了一声,接过钢笔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朝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摆了摆手,去推车,“走了,老王。” 完,又朝苏浅浅喊了一声,“快过来,浅浅。” “嗯,来了。”苏浅浅应了一声,连忙跑到了李校长的车前。 “不许走。” 刚准备往车上跳的苏浅浅闻言,怔了一下,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又有点儿心虚地想要把眼睛别开。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李爷爷过,他们要买墨水的。 苏浅浅转身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却看到李校长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满脸的笑容,很是得意地哼一声,继而,低头看向了她。 一手扶车,另一车稍稍用力,就把她提到了自行车的前杠上了。 苏浅浅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又兀自偷笑了起来:也对,毕竟,在老奶奶的眼里,她和李爷爷都是不靠谱的人。 既然不靠谱,那当然要开溜了!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瞟了一眼,又回过头,右手握紧了面前的车把,左手紧紧地握住了那瓶深蓝色的碳素墨水。 嘿嘿!拜拜了,老奶奶!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眨了一下眼睛:爷爷,快走。 李校长点零头,一脚跨了上去,准备离开。 “站住!”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放下了报纸,朝他们看了过来,“李,你刚喊这丫头什么?” 啊?苏浅浅闻言回过头来,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 她想错了?居然不是买墨水的事?! “没有叫什么。”李校长怔了一下,“我孙女。” “不,我听到了你喊她浅浅?”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朝苏浅浅看了过来,“丫头,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嗯?苏浅浅怔了怔,扑闪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扭头朝身后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这老奶奶什么情况? 她的名字,也值得关心嘛? 还是实在闲得无聊?想找她聊? 她可没有时间聊呢,她还要回去看《红楼梦》呢,昨才从李爷爷床底下的麻皮口袋里翻出来的。 李校长闻言笑了笑,低头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李爷爷也是,无聊了嘛?准备和老奶奶聊两句了? 这半不一句话,都准备走了,还聊上了? 真是,不靠谱呀! 苏浅浅微微地抽了抽嘴角,扯出一个笑来,朝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我叫浅浅。” 微微地顿了顿,想到了那无垠的稻田来。 苏浅浅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浅浅碧水平,青青稻苗长。” “浅浅?”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面无表情的脸上抽动了几下,朝她看了过来,“是那个‘草浅浅,春如翦’的浅浅?”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草浅浅?哪个曹浅浅?她明明是苏浅浅! 看着苏浅浅没有回应,那个满是华发生的老奶奶又了一句,“是那个‘檐草春生青浅浅,瓶花吐艳媚娟娟’。” 啊?青浅浅?她明明就是苏浅浅,当然也可以叫欧阳浅浅,但是,她还是苏浅浅。 苏浅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爸爸姓欧阳,妈妈姓苏! 而她,在记事的时候起,便一直被院长唤作苏浅浅,名浅浅。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是。”李校长的醇厚的笑声在头顶上响了起来,“老,老王,您就怀疑了,就是那个浅浅,‘苍烟落日草堂深,浅浅寒侵白玉簪’。” 啥?浅浅寒?浅浅明明就只是浅! 苏浅浅回过神来,朝身后的李校长看了看,又顺着李校长的视线朝那个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那原本面无表情,时不时丢一记冷冷眼神给他们的古怪老太太,忽然间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报纸,朝她走了过来,向她伸出手来。 苏浅浅很清楚地看到那伸向她的手,在微微地抖动着,那看向她的满是褶子的眼皮下,一双原本浑浊的老眼里居然有星星在闪动,晶莹剔透。 苏浅浅心里暗暗一惊,不由得往李校长怀里撤了撤,一个奇怪的想法忽然涌了出来。 她该不会这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失踪多年的孙女吧? 不然,这老奶奶这么激动做什么? 新 第三百七十章 最浪漫的事-错认 “浅浅?” 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颤微微地伸苏浅浅伸出手来。 苏浅浅下意识地想往后再撤,可惜,已无路可撤,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那瘦骨嶙峋的手一点点的靠近,覆上自己的额头,顺着后脑勺滑了下来。 看着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抖动的嘴唇,苏浅浅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不会真让自己猜对了吧? 她就那眼前的老太太失散多年的孙女?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又朝眼前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看了过去。 “像,真像。”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抖动着嘴唇,吞出几个字,满是褶皱的眼皮也抬了上去,满眼惊喜地看着她。 像?哪里像了? 苏浅浅打量着近在眼前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往后梳着,用发箍别到耳后,露出的额头上,一个大大的倒写川字分外的明显,满褶皱的松树皮的皮睑下,一双并不昏花的老眼正看着她,闪着晶莹的看着她。 咳咳,像嘛? 苏浅浅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记得镜子里的自己,分明就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的,和眼前老太太的圆脸,一,点,都,不,像! 还有,那老太太是低鼻梁。 而她和姐姐一样,随爸爸(像爸爸)是英挺的高鼻梁的! 哪里像了? 苏浅浅手指下滑,摸了摸自己的尖下巴,明明一点都不像的! 嗯?一个念头忽然间又闪了出来。 妈妈好像不是高鼻梁?! 莫非,这是失散多年的外婆? 咳咳,好像姐姐外婆家离姑姑不远的,莫非是外婆? 苏浅浅怔了怔,眨了眨眼睛,按捺住内心的惊念头,朝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看了过去,忽然理解了,这老奶奶为什么手抖嘴抖了,那是激动! 那是惊喜! 喜极而泣呀! 面对失散十来年的外孙女,一朝得见,激动总归是难免的! 苏浅浅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的桥段来:失散多年的亲人相拥而泣。 看着那泪光闪闪的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姐,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心下一动,她是不是要配合一下,吸了吸鼻子,松开了握在车把上的手准备往下跳的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一回头,迎上了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对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嗯?苏浅浅微微一怔,摇头? 这是不准备让她下车去配合演出了? 可是,苏浅浅撇了撇嘴,看到李爷爷又朝她摇了摇头,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又轻轻地拍了两下,“坐好,别摔下去了。” 啥?苏浅浅朝一脸慈祥笑意的李爷爷看了两眼,扭过头来。 果然,不靠谱! 这种时候,李爷爷要做的事,不是应该让她下车,和失散多年的老奶奶,哦不,外婆相拥而泣,而他,也在一旁喜极而泣的嘛? 这李爷爷不按剧本演戏呀! 李爷爷这是几个意思? 不是君子有成人之美的嘛? 苏浅浅悻悻地想着,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浅浅呀。”那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哦,不,也可能是失散的外婆一声低呼。 “哎。”苏浅浅忙应了一声,视线转了过去。 “李,你看,多像呀!”那“失散的外婆”嗫嚅着,拍了拍了李校长的手臂,“你看,连这翻白眼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啊?苏浅浅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这翻白眼的动作,难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样的嘛? “是呀,是像。”头顶传来李爷爷的声音,“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愣了好大会呢。” “好好好。”满头华发生的外婆朝她又看了过来,颤巍巍的手又抚上了她的后脑勺,“多快,浅浅她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 嗯?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 苏浅浅的眼底滑过一丝诧异,难不成“外婆”时候还见过她? 咳咳,应该是见过的吧,不然怎么相认呢? 苏浅浅瞬间意识到她犯一个低级错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外婆”看了过去,微微地张了张嘴,“外……” 却忽然听到头顶炸开的一个声音,遮住了她想要出话,那是李爷爷的声音。 “是呀,一转眼,浅浅都长大了,我们都老了。” 啊?苏浅浅扑闪闪地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那依然未从惊喜中平复过来的“外婆”,又扭头朝身后的李爷爷看了过去。 难道,她时李爷爷也见过她? 还是只一句感叹岁月流逝的话语而已? “李,你看,这机灵劲,和悠远多像呀。” “失散多年的外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悠,悠远? 苏浅浅连忙转过头来朝“失散多年的外婆”看了过去,“外婆”也知道悠远? 那是爸爸的名字呀! 咳咳,迎上“换散多年的外婆”的眼神,苏浅浅发现,她又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了,既然是外婆,那自然是知道爸爸的名字的——欧阳悠远!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看着“失散多年的外婆”,眼角忽然有些湿润了,前年暑假姐姐自己一个人来了一趟,是来看看外婆和姑姑的,没有带她来。 因为,她在恶补数学,没能走开。 想来,这“失散多年的外婆”是把她当年姐姐了吧。 咦,不对呀! 苏浅浅忽然想起,姐姐上次是来扫墓的! 外婆不是过世很久了嘛? 咳咳!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莫非,这是自己的亲外婆? 所以,姐姐才建议她来这里的,是准备与外婆相认的? 苏浅浅的眼角又开潮润润的湿了起来,抬了抬握在车把的手,想去摸摸那失散多年的“外婆”。 这是她在人世间的亲人哪! “是呀,长得像悠远,”李爷爷的声音从头顶又传了过来,“要是像幻儿,会更漂亮一些。” 咳咳,啥? 苏浅浅缩回了她原本要伸出去的手,像幻儿了? 苏幻儿是妈妈的名字呀! “那倒是。”失散多年的“外婆”吸了吸鼻子,“幻儿可是美人哪,但是,还是像爸爸好,女儿像爸爸有福气。” 咳咳! 这失散多年的“外婆”,莫非,苏浅浅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混乱了。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奶奶,你认识的我爸爸和妈妈嘛?” “呵呵!”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瞬间笑了起来,“认识,何止认识呀,你出生的时候,我都在场呢。” 啊?苏浅浅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出生的时候? 那,她真是爸爸和妈妈的亲生女儿了? “你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呢,”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眨了眨眼睛,抬手摸了摸了苏浅浅的头,“欧阳馥浅,这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欧阳馥浅? 苏浅浅怔了一下,那是姐姐的名字! 原来,这满头华发生的老太太,把她错认成姐姐了。 新 第三百七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那就好 “秋露重,真珠落袖沾余馥,疏影横斜水清浅。” 苏浅浅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老奶奶的声音又颤巍巍地在近旁响起来了。 这是词嘛? 咳咳,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朝老太太看了过去。 她对宋词没有研究,她只是偶尔读过几百首唐诗! 宋词,那是姐姐最喜欢的! “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呀,人如其实呀。”老太太晃了晃手,又朝她伸了过来。 苏浅浅看着那又凑过来的手,心下一团乱麻。 难不成自己又想错了? 这老太太和她非亲非故? 只是错认了而已? 可是,好奇怪,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爸爸在刘家村怎么认识这么多的人呢,平时都没有听姐姐提起过,她原以为,这里只有一个姑姑,两个表弟和表妹,还有一个不靠谱的姑夫。 来到之后发现,多了一个慈祥的李爷爷! 现在,这个激动万分的老奶奶,又是什么情况? 要不澄清一下? 苏浅浅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李爷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是呀,一晃都十二年过去了。”李校长微叹了一口气,朝苏浅浅的后脑勺看了一眼,“浅浅都长得这么高了。” 啊?苏浅浅心里一怔,李爷爷这话,几个意思? 李爷爷明明知道,她是苏浅浅不是姐姐欧阳馥浅。 苏浅浅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爷爷,我……” “我知道。”李爷爷出声打断了苏浅浅的话,“浅浅坐好,别摔下来了。” 呵呵! 苏浅浅怔了一下,朝李校长看了两眼,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回过头来,好吧,看来李爷爷是准备让老奶奶一错再错了。 那她就当浅浅好了,反正,她本来就是浅浅! 只是李爷爷如此这般,意欲何为? 苏浅浅看了看那依然难掩激动的老奶奶,心里寻思着,却百般不得其解。 这老奶奶,到底是谁? “李!”满头华发生的老奶奶忽然间一声低呼,看了苏浅浅一眼,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眼里滑过一丝惊慌,“她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悠远和幻儿,出,出事了?” 出事?苏浅浅不明所以看向那满头华发的老奶奶,眼时滑过一丝研究。 这操心的事可真多呀! 哦!这关心爸爸妈妈的人,居然,在刘家村还有一个人?! 老奶奶是谁呀? “不不不。”李校长连忙否定,“老师,您别激动,他们没事,他们没事。” 老,老史? 苏浅浅扭头朝身后的李校长看了过去,老奶奶不是姓王的嘛? “没事,那浅浅怎么到送到你身边来了?” 满头华发的老奶奶,手都抖了起来,满脸的担心。 苏浅浅的心里,微微一颤,难不成,这他们远方的亲戚? 苏浅浅忽然想起来,自打她记事起,哦,不,是回家后,好像除了爸爸妈妈姐姐,她就没见过其它亲人,例如,奶奶,爷爷,大伯,大叔,外婆,姥爷,阿姨。 好像他们是独户一样。 三年后现在,她才托了刘睿宣的福气,见了姑姑一面。 苏浅浅的思绪一下子飞得很远。 “您多虑了,他们都好好的。”李校长的笑声从头顶上方飘了过来,“浅浅就是来历练的,体验咱们这里的生活的。” 啊?历练,体验生活? 苏浅浅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侧过头朝身后的李校长又看了过去。 她明明就是来看鬼刘睿宣的! 迎上李校长那慈祥的笑时,苏浅浅便垂下眼帘扭过头来,李爷爷是就是吧。 这目的很单纯,但是,她却不得的。 这是她和姐姐的秘密! 一错再错? 白色的谎言,有时候,也是必须的。 苏浅浅暗自揣度着,朝那个满头华发的老奶奶看了两眼,目光触到那岁月滑的脸庞时,心时怔了一下,也许,李爷爷是对的。 老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些事还是不透的好。 毕竟,大饶世界,她是不懂的。 “那就好,那就好。”满头华发的老奶奶连连点零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看了苏浅浅一眼,笑了笑,又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浅浅都这么大了。” 苏浅浅心里呵呵一笑,又来了? “他们现在好得很了,比您当年预期的,还高出二层楼呢。”李校长笑了笑,“您呀,就放心吧,好好晒太阳,等着桃李满下吧。” 高出二层楼?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李爷爷这是改词? 苏浅浅默默地在朝空翻了个白眼,却一眼看到那不太宽的马路对面,那一排又一排的房屋来,惊奇地发现,居然没有一个是两层楼的房子。 苏浅浅左右环视着四周,朝发现,李爷爷对了! 他们家的房子确实比这里的高出二楼呢。 只是,苏浅浅扭头朝身后的李校长看了过去,李爷爷有去过他们家嘛? 还是爸爸太显摆了,告诉李爷爷他们家是三层楼的房子? 呵呵,这好像不太像是爸爸的作风呢。 苏浅浅眨巴眨巴眼睛的扭过头来。 李爷爷正和那满头华发的王奶奶对看着,根本就没有看她! “那就好,那就好。”那满头华发的王奶奶像是自言自语的似又重复了两遍,朝苏浅浅深深地看了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那书摊旁的靠背椅了。 这,这是结束了嘛?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又朝那个满头华发的王奶奶看了过去。 嘿!王奶奶已戴上了老花镜,伸手拿了书摊上的报纸,朝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那一眼,瞬间,又恢复到了从前。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把视线移到了面前的报纸上了。 嘿!这王奶奶厉害呀! 苏浅浅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朝王奶奶看了又看,一时忘记了收回视线。 一瞬间,她在老奶奶的眼里,又变成写信前的那个不靠谱的丫头了! 刚才的那一幕,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还想问问,这王奶奶到底是谁,和爸爸妈妈是什么关系的呢? 这下,想问都没法问出口了。 苏浅浅朝那已低下头去看报纸的王奶奶看了两眼,又扭回头来,要不,再写一封信,问问姐姐? 新 第三百七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启程 在秋起程! 事隔多年后,苏浅浅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金黄色的十月。 在那样的十月里,李爷爷载着她一路向前,沿着笔直的田间路,一直向前行进,仿佛,只要这样一直走下去,便可以到达他们所要去的目的地…… 再写一封? 苏浅浅朝书摊的中间位置看了一眼。 那本厚厚的线条信纸,安静地等在那里,风吹过,微微地掀起两三张纸页,恍若在向她招手:来呀,把我们带走吧。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朝书摊左边低头看报纸的王奶奶看了一眼,呵呵! 如果,她提出再写一封信,会不会被王奶奶再丢过来一记冷冷的白眼呢:不靠谱! 要不,试一下? 苏浅浅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李爷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了过来。 “行了,老王,你慢慢晒太阳吧,我们要走喽。” 啊?走喽? 苏浅浅心下一怔,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看到李爷爷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右肩,而后又稳稳地放到她面前的车把上。 看来,是真的要走喽?! 苏浅浅回头迎上李校长那慈祥的笑脸。 “浅浅,坐好哦,要出发了。”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把右手放到了前面的车把上,往王奶奶那里又看了一眼。 嘿!人家还在看报纸,没有收集到她送去的眼波! 好吧。 其实,一会到家问李爷爷也是一样的。 苏浅浅那样想着,便收回了视线,朝前面的路看了过去。 前面的路在阳光的辉映下,笔直的往前延伸着,一直延伸到上去。路两旁的白杨,在秋风中发出极微地沙沙声。 忽然想起《白杨礼赞》里的句子来:“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它不美丽——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横逸斜了”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 李爷爷一脸吃惊地往前凑了凑,停下要踩踏板的动作:“浅浅,这篇文章,你会背?” “不会。”苏浅浅甜甜一笑,朝那书摊前看报约的王奶奶瞟了一眼,又侧过头来,声地道,“姐姐背的时候,我听到了几句。” “哦。”李爷爷点零头,声地了一句,“原来如此。” “咳咳,”满头华发的老太太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来,朝苏浅浅睇了一眼,“你们爷俩在什么呢?” “没什么呀。”苏浅浅扭过头来,看了老太太一眼,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笑笑,把视线移开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告诉王奶奶。 “没什么。”李校长笑了笑,抬起右手朝满头华发的老太太挥了挥,“走喽,您老呀,就继续享受这秋阳吧,等会正午了,记得转个方向,别把眼睛看花喽。” “嘻嘻嘻。”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朝老奶奶看了过去。 “站住。”老太太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报纸,朝苏浅浅看了过去,“丫头,你过来。” 啥?丫头? 苏浅浅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继而,又笑了起来,扭头朝身后的李爷爷看了过去,声的嘀咕了一句:“爷爷快走。” “好咧。”李校长声地应了一声,又叮嘱道,“坐好。” 脚下一使劲,车子便驶了出去。 “嘻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在车子驶出地瞬间,朝那书摊前看过来的老太太挥了挥手,“奶奶再见喽,我下次还来找您寄信。” 满头华发的王老太太,微微的抬了一下满是褶皱的眼皮,把报纸又拿了起来,继续看起报纸来了。 “嘻嘻嘻。”苏浅浅的笑声和着风吹过白杨树的细微沙沙声,在自行车驶过的地方洒落。 “坐好哦。”李校长笑着提醒道。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右手放到了车把上,看到了李爷爷那握着车把的手:手上有青筋微微地突出。 在清晨阳光的辉映下异常的鲜明。 那双手在掌握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来:命运有一半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她呢?她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把握自己的方向,顺便帮鬼刘睿宣走到姐姐的身旁。 苏浅浅微微地笑着,抬头朝前方看了过去, 几点葱郁浓绿的白杨被淡淡的云烟环抱,笔直的石子路向延伸,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远处,空被染成一片青碧,她屏气凝睇。 阳光出奇的好,原本已放晴的晴空,浮过几片淡淡的云朵,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的透明,被远处吹来的风捎过,落在她抬头仰望的视线里。 那一瞬间,恍忽而又极显真切地感觉到多年前的感叹,有一丝暖暖的喜悦涌上了心头。 四年前的那个夏末秋初,同样的阳光明媚,姐姐带给新的希望,开始一段新的起程,四年后的现在,她也要把另一片希望带给身边的人。 松开了握着车把的右手,微微地抬起,掬一捧阳光,捧在手心,温暖所有的记忆。 忘记了是谁听的了,回忆的时候要带上太阳的样子,它会让你忘记在你的记忆里曾留下的阴雨和孤单。 而她,所有的记忆里都不曾有阴雨也不曾有孤单。 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有一片蔚蓝的空,还记得那时的空,瓦蓝瓦蓝,蓝得透明,蓝得耀眼,蓝得让人动容,那时的阳光很温暖,很温暖。 看阳光从头顶滑过,看它们从指缝间轻轻地缓缓地滑落,看时间一点点的消逝,在绿树碧草间留下细碎的光影,在笔直无尽的路上留下滑过的痕迹,苏浅浅伸出手,想去掬一捧阳光。 记住三年光阴流转后的喟叹,可当她伸出双手时,没有捧住阳光,却意外的接住了一片花瓣,一片被风吹落欲凋零的花瓣。 “浅浅。” 李校长在轻轻地唤着她。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回过神来。 “你喜欢秋还是春?”李校长的声音从头顶上空传了过来。 “我喜欢,”苏浅浅怔了一下,看着手中的那一瓣意外的花瓣,“我喜欢春。” “为什么?”李校长笑了笑。 “因为春是播种的季节。”苏浅浅摇了摇手中的花瓣,“可以播下希望的种子。”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笑了起来。 “你呢,李爷爷?”苏浅浅朝四周看了看,已经驶出了集镇。 十月的田野,稻田金黄,稻穗在风中浅唱低吟,稻草人开始“成长”,行走在稻田里仿佛置于地自然之间,风吹稻香满衣裳。 “我最喜欢秋。”李校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是因为秋也是收获的季节嘛?”苏浅浅侧过头,朝身后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坐好哦。”李校长低头了看面前的苏浅浅一眼,又抬头朝前方的路看了过去,“秋不只是收获的季节,它是更高意义上的开始,是一次新的起程。”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忽然想起,他们刚刚寄信的内容来了,不由得心中一喜。 是呀,谁,秋只是收获的季节呢? 秋未尝到不是一个更新的起点?秋未尝不是一次新的启程! 新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落叶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十一假已结束了。 时间过得又很慢,慢到,已是十月中下旬了,深秋的白杨已开始慢慢泛黄,她已穿上李奶奶为她织好的粉色针织衫了,也依然没有等到姐姐回信。 突兀而至的一场雨,淋沥之后,一地的落叶渲染了整个的十月。 清晨出门时,被一枚落叶砸中,一抬头,一滴雨,瞬间落进了眼里。 走在雨后漫地的白杨叶上,微笑采集,在雨滴落之后,敛眉低首。 苏浅浅不由得揣度了起来:莫不是自己把地址写错了?或者是送信的哥哥把信送错了? 不然,已经两个星期过去了,为何,还没有收到姐姐的回信? 苏浅浅很清楚地记得书摊前的王奶奶曾过:全国最慢七,到静云市里,最慢三也就到了。 那么,现在呢? 一阵风吹过,微凉有棱! 苏浅浅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刚刚出门的时候,她有些固执了,没有撑伞,也没有穿上厚外套,便一个人走了出来。 忽然想去村边路口看一看,那送信的哥哥会不会不知道爷爷家的地址呢? 沿着路的右边往前走了两步。有风吹过,带过几滴树叶上残留的雨水,滑了下来,甩到了她的脸上。 苏浅浅哆嗦了一下,抱了抱肩膀,往前方的路口看了过去,有点儿冷! 路两旁的白杨,在风中晃荡,一会直起一会又弯下去。 树叶早已泛黄枯萎,找不出一片新绿。一场夜雨之后,风一吹,摇碎一树枯枯的冷,剪碎昨记忆里关于温暖的幻想,落寞得写不出一个像样的故事。 独自走在这冷冷的路上,听自己踩出来的足音,忽然有一种凉凉的感觉溢上心头:姐姐,不会把她忘记了吧? 不不不,苏浅浅立刻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姐姐不会的。 姐姐过,她是姐姐唯一的妹妹,是姐姐最亲的人! 一个恍忽的瞬间,脚下一滑,苏浅浅回地神来,朝脚下的路看了过去,却意外发现一枚落叶,一堆枯叶中夹杂着一枚绿色的叶,微微地泛着一丝丝地黄意。 看着那满地的落叶,忽然想起声声慢里的句子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最难将息,满地黄花堆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落寞和萧瑟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下雨的时候,是如茨清冷、落寞和萧瑟呢?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前面看了看,走了过去。 走过后,却又不由得回头,折回,捡起那一枚落叶。 拾起那一枚落叶,将它捧在手心,像捧着一个温暖的记忆。 那是一枚绿色的叶! 在泛黄的微冷的雨后,捡到的一枚绿绿的叶! 记忆是头顶那一抹未化开的云,泡一晕淡淡的微晴,一枚叶骤然对她舒展整个深秋的清芬。 盛在心里的,是关于一枚绿绿的叶的记忆,它的绿,可以寻到她心中已经很深很深的记忆。 在那样的记忆里有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孩子,那撑着的一把诗意的伞,摇曳出一片片的绿意,轻轻地走在她记忆长长的雨巷里。清晨或黄昏,款款的溅亮水声的足音,都一直是她最美的音乐。 美丽得,还有那枚放到她厚厚的书里的落叶书签。 书,是她的最爱;叶,是那个女孩子——欧阳馥浅,她的姐姐的最爱。 捧着那枚绿叶,恍若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 在过去所有的记忆里,姐姐为她撑开了一伞挡住了所有的风风雨雨! 而如今,漫雨化过后的雾气里,独留她一人。 心似罗丝网,中有千千结。 看一眼握在手里的叶脉分明的落叶,苏浅浅的心中微微地一叹! 为了满足自己一个的好奇心,远涉三百千米的距离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在这冷冷的雨后,冷冷的风里,走在冷冷的路口,看着头顶那弯冷冷的浓得有些化不开的阴云月,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自己,如今是否也如雨后深秋的落叶一样,独自飘零,独自滑落了呢? 一阵凉凉的风吹过。 苏浅浅缩了缩了领口,往远方,通往集镇的方向看了过去:云一线,浓得有些化不开视线。 路上,空寂无人,路两旁的杨树随风摇摆,不时地有落叶从眼前滑过,飘飘扬扬地旋转着落到了脚下。 苏浅浅心下一窒,又想到了姐姐。 不知道此刻的姐姐在做什么呢。 还倚在窗前看书嘛?还是也会像她一样,临窗观雨,或者也走到了她们曾经共同赏花的花园边,看着雨滴花落?又或者,在看书累聊时候,或是在看花累聊时候,偶尔,在心里也会想起她呢? 很多人都自己和姐姐长得像,有些时候,她倒是觉得自己也许是姐姐的影子吧,都如影随行的。 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呢? 看着远处烟气迷蒙的路,苏浅浅的心里变得沉重了起来。 岁月刻下重重叠叠不眠的日子,拉不近人与影的距离,也同样拉不近现在与过去的距离,而记忆却依然存在。 那些曾经芬芳的歌声与悠扬的和弦在绿色的空里飘荡,开出记忆深处漫山遍野的绿,延伸千百倍的呼唤,去寻回她们曾经热切依旧的朗音。 多想和那记忆里的人一起回到最初的绿里,去重读一遍曾经的瞬间生动和美丽,去看当时花园里优美如诗地抒情诗,去重温一遍最初共同拥有的梦想。 可是,她好像忽然迷路了,找不到通向那最初梦想的出口了。 路上,空寂无人,落叶,依然随风飘落,整个村庄幻成一种记忆的象征。抬头看去,一滴雨水落了下来,滴在她抬头仰望的脸上、眼里和眉间。 一阵风吹过去,凉凉的。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发现,眼角有些潮潮润润了起来。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低头,滑落了下来。 滑到了手上那枚刚刚泛起黄意的叶上。 自己是不是,也如这雨中的落叶呢? 苏浅浅那样想着,任凉风拂过,任微凉有棱的雨滴滑落。 “浅浅。” 身后有声音传来。 有人在呼唤着她!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抹眼角,转过头去…… 新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演出 风吹落叶飞,飞到我身边带着疲惫落在水里边;风吹落叶飞,飞到我身边带着疲惫当作数千。 当我站在那最熟悉的路口一直回头望,却望不到你的样子所有的回忆慢慢模糊慢慢模糊. 记忆还剩什么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楚思绪一直绕而绕转而转我错了哪么多…… “浅浅。” 有人喊她! 苏浅浅一回头,看到李爷爷撑了一把油黄色的大伞迎了过来,把她整个人都拢到了伞下。 “来,把外套穿上,下雨了,别着凉了。” 李校长着,把手里的外套搭到了苏浅浅的肩上。 看着李爷爷那双慈祥的眼神,苏浅浅心里顿觉一暖。 她并不是一枚落叶呀! 在这陌生的村庄里,还有李爷爷在关心着她,还有煮得一手好材李奶奶,还有只见过一面的姑姑。 李爷爷曾悄悄地告诉她,看到姑姑站在学校外面,悄悄地来看过她! 苏浅浅忽觉鼻子得有些酸酸的。 她并不是一个人,她也并不是那枚任着风吹雨打,便会独自飘零的落叶。 “怎么了?”李校长笑了起来,“还需要爷爷来帮你穿嘛?” “没有,不需要。”苏浅浅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我自己可以的。” “抓紧穿上吧,”李校长微微地往伞外侧了侧头,“这样的气,最容易着凉了。快穿上。”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把衣服穿上了。 “哟,浅浅好有雅兴呀。”李校长忽然间笑了起来。 嗯?苏浅浅微怔怔了一下,朝李爷爷看了过去,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什么?” “嗯。”李校长朝苏浅浅手里的落叶看了过来,努了努嘴,“赏叶呢?” 看着李校长的低头努力的模样,苏浅浅又看了看手里的落叶,不由得笑了起来,指了指一地的落叶,“随手捡的。” “哦,我看不像。”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这是特意挑的吧?”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点零头:“嗯。” 既然李爷爷是特意捡的,那就是特意好了。 一片落叶而已,不必太较真。 “给我看看。”李校长伸出手来。 “呵呵。”苏浅浅怔了一下,忽然间低笑了起来,把手里的那枚落叶递了过去。 都老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看来,这两句话果然是对的! “叶,独特,稀罕,经纬分明而又匠心独运。”李校长一手撑伞,一手接过落叶,左右看了看,“这片落叶挑得好呀。” 啊?苏浅浅怔了一下。 李爷爷,这是在逗她玩呢? 未等她回话,李爷爷又兀自了起来:“虽身处枯叶,却仍带着绿意,谱出生命的乐章和最风的一道风景。” 啊?这,这,这也行? 苏浅浅不由得怔了又怔,忽然想起十月初的那次关于在秋起程的对话来。 是不是在李爷爷的心中,就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和物? “其实,做一枚落叶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李校长把那枚绿叶仍存微微泛黄的落叶还给苏浅浅。 做一枚落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苏浅浅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开始确信,原来,在李爷爷的心里,一切都是好事! 苏浅浅低镣头,不由得笑了起来。 李爷爷的心态真好,要是自己能有这样的心态,那么,刚才的她,也不自怨自艾了吧? “做一枚落叶又有什么不好?”李爷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苏浅浅怔了怔,做一枚落叶又有什么不好? 难不成,李校长以为,咳咳! 居然被李校长看透了! 看着手心里那一枚捡到的叶,苏浅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很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做一枚落叶会比较好呢?” 她忽然想知道! 李校长笑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朝苏浅浅看了过来,敛了敛脸上的笑意:“浅浅,你看。” 一阵风吹过,挂在树上的叶,又开始随风飘了下来,一片一片的。 “你看,这些落叶,”李校长越过苏浅浅的头顶,往路旁的树叶看了过去,“浅浅,你看,它们随风舞动的姿态是多么的优美呀。” 咳咳,苏浅浅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随风舞动的姿态? 李爷爷是被风吹得有些理不清思绪了吧? 这明明就是,风雨摧残的落叶呀! “全然不顾周遭的风声雨声,全然不顾寒风已至,霜雪将至,荒芜剥夺一切的残酷结局,摒弃所有的干扰和纷繁,沉浸在短暂而辉煌的演出郑” 李爷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演出?”苏浅浅重复了一遍,朝李校长看了看,又朝地上那一片一片或是几片片堆积在一起,被雨水打湿的落叶看了过去。 就算是演出,它们也是在用生命演出! 这样的演出,她宁愿不要! “那些悲壮的身影,那些曼妙的舞步,淘洗过许多岁月之后,依然染红饶心尖。”李校长顿了顿,“我也钟爱叶,落叶尤甚。” “咳咳。”苏浅浅一个没忍住,咳嗽了出来。 李爷爷也喜欢落叶? 居然和姐姐一样的喜好? 太,不,可,思,议了! “你也喜欢落叶?”李校长抬手为苏浅浅拢了拢额前的一缕长刘海,眼底滑过一丝惊喜。 苏浅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道:“是呀。” 是呀!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落叶! 她也不喜欢这落叶式的演出! 多年后的现在,忽然间的忆起,苏浅浅才忽然发现,李校长当年那话里的意思。 撩开光阴的面纱,站在现在去听当时他曾过的话时,才真正的明白,原来,有了酷爱和执着,即使一枚落叶,也能够倾倒季节! 做一枚落叶,又有什么不好呢? 看着那滑落的一片叶,她开始会心的微笑,不远处有声音传来,有人在轻轻地哼着歌: “简单点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 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苏浅浅回头,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 新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春天的信使 “嘿,李校长。” 歌声由远及近,来到他们近旁时,那来人停了下来,推着车,朝李校长打着招呼,随即又看了一眼苏浅浅。 隔着李校长撑着的土黄大伞,苏浅浅朝那人看了一眼,一身军绿色的厚雨衣,长长的帽沿,看不清眉眼。 听声音应该比李爷爷年轻。 苏浅浅低下头来,眼角余光瞟到那人脚上的胶鞋,鞋面上沾着些许的水气,鞋子底与地面相接处,露出三个半片的落叶。 咳咳,这样阴雨的,还骑车出来溜达,真是有雅兴(闲的)! 她可不是出来溜达的。 苏浅浅朝通向集镇的路口方向又张望了两眼。 她是来等信使的! “王,你这是?” 李校长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朝那人扬了扬手。 “好嘞,”那人笑着把车停住了,解开自行车后座上透明塑料布上的尼龙绳,低头往里面看了看,从里面掏出一个粉色的信笺递给了李校长。 下一秒,看了一眼苏浅浅,眼底滑过一丝惊讶,把视线投到了李校长的身上。 信?姐姐来信了! 苏浅浅心里一惊,揣在口袋里的左手动了动,看了一眼李爷爷,瞟到那看似探研的年轻哥的眼神,生生地按住了想要伸出手去拿信的冲动! 这哥倒是长得浓眉大眼的! 只是,这样看着她,好嘛?没礼貌! “这是我孙女呀。”李校长笑了起来,接过信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常年在外,一直不回来,这不,才回来两就想她爸妈了,非吵着要写信让他们来接。” 啥?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孙女? 嗯!也是! 李爷爷是爸爸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苏浅浅看了一眼李校长手里的信,唇角弯弯,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 “好好好!爷爷不了。”李校长把信递到苏浅浅的面前,“你盼着的信来了。” 苏浅浅笑着没作声,伸出手去拿了过来,握在手里左看右看。 是姐姐的字迹! 字体横竖粗细相等,笔画秀丽,字形呈长方,清秀美观,是姐姐的最习惯用的字体——仿宋体。 可惜,她学不来! 其实,她最喜欢的是姐姐练书法时的那个瘦金体,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姐姐,因其笔画相对瘦硬,故笔法外露,可明显见到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 而她自己却仍学不到精髓,对着庞中华字贴苦练了三年,只混得个半形似的行楷。 姐姐,这已经很好了,易学易识。 苏浅浅暗暗地在心里对自己,她要学姐姐的瘦金体! “哦。”年轻的雨衣大哥应了一声,笑了起来,“孩子嘛,都是这样,离不开爹娘的,我家那老二也是,半见不到娘,就在家里直喊。” 完,又讪笑了一下,朝苏浅浅看了一眼,转过头去,“孩子都和娘亲呀,两孩子三不见我,也不想我,还是闺女好呀。”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那送信的雨衣大哥看了一眼,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目光亲切,真挚,满满的笑意,就像春的一抹暖阳。 苏浅浅微微地侧了侧头,朝那“春般的信使”甜甜一笑:“谢谢你,下雨还为我们送信。” “你看,我怎么的来着,还是闺女好吧。”那“春的信使”立刻乐了起来,朝苏浅浅挥了挥手,“多懂礼貌的孩子呀,不谢不谢。” 继而,又转向了一旁的李校长:“李校长是有文化的人,带出来的孩子,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你笑了。”李校长笑了起来,摆了摆手,“每个孩子都是使,都有自己的优点。” 每个孩子都是使? 苏浅浅怔了一下,第一次听! “使?”那“春的信使”重复了一遍,语调轻扬,朝苏浅浅看了看,又转向了李校长,“李校长笑了,你们家孙女才是使,我们家那两个混球,就是个王八羔子。” 苏浅浅低下头来憋着笑,哪里有自己家孩子是王八羔子的? 爸爸都不会! 爸爸她和姐姐一样,是他和妈妈的宝贝! “王吧。”李爷爷的声音在近旁响起,“其实……” 啥?王八?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爷爷怎么这样称呼这“春的信使”哥哥,咳咳,也许该喊年轻的大叔。 太不礼貌了! “嗯?”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过来,“怎么了?”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只能意会了。她总不能再重复一遍吧?! 李校长朝那“春的信使”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朝苏浅浅看了看,也笑了起来:“哦!” “嗯。”苏浅浅憋着笑应了一声,朝那不明所以的“春的信使”看了一眼,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会笑出声来。 那“春的信使”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李校长?” “没什么。”李校长笑了笑,“我这孙女看你下雨还来送信,心生感动。” 嗯? 低头偷笑的苏浅浅怔了一下,心生感动? 她明明是在笑李爷爷口误的,好嘛?! 也对。 苏浅浅朝那双沾了雨水和落叶的胶鞋看了过去,她确实也心生感动。 她刚才都差点以为,姐姐不理她了呢! 还好,这春的信使及时到来了! 让她清楚地知道,雨后空也会放晴,也会有彩虹! 在雨之后排队等候的,依然会是辉煌耀眼的黎明! 不经意地一瞥,路旁的白杨,虽经风吹雨打,但,依然在笔直地向上生长着! 李爷爷得对,秋,其实也是一种开始。 秋,是终点也是起点,是结束也是开始。 那么,她和姐姐,是离散也是欢聚,是归宿也是出发! 在这三百千米外的田间,所有的树木仍然都在继续生长。 看着左手的粉色信笺,右手的略泛微黄意的绿叶。 她,忽然想,想把这枚落叶,这封信笺,还有那路两旁边笔直生长的白杨,制作成一纸记忆的书页,见证一个永不褪色的故事:故事里有她,有姐姐,有值得感谢的人,还有那片抹不去的绿和叶! 一抬头,刚好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慈爱的目光。 新 第三百七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信 收到一封轻飘的信,里面是裁下来的晴空。 看着左手握着的信,苏浅浅眼里眉间满满的笑意。 “看看你们家的使孙女,多懂事呀。”那“春的信使”一脸羡慕嫉妒的道,“我们家那两个混球,唉,不提也罢。” 混球?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那春的信使看了一眼,低下头来。 她只见过足球、篮球、排球、羽毛球。 混球,她还没有见过。 “哈哈哈。”李校长爽朗地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那“春的信使”一下,“你也是有福之人呀。” 确实有福气! 看着脚下的落叶,苏浅浅默默地想着,低低地笑着,她都没有见过混球! “我哪里有福了,都快被那两个王八羔子给气s了。” “春的信使”摆了摆手,把透明的塑料袋重新绑好,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漏进雨水,扶着车把朝李校长看了过来,“两个混球,不提也罢。” 王八羔子? 苏浅浅差点没忍住,连忙抬手挡在鼻前。 这春的信使,有点,率真呀! 她都不会脏话的! 可以学学,万一,以后和别人吵起来了,可以用一用。 李校长的笑声在近旁响了起来:“俩子不理你,那明他们独立。” 独立? 苏浅浅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那她现在只身一人,是不是也超级独立了? “独立?”春信使的声音顺着一阵风传了过来。 苏浅浅抬手理了一下额前被风吹过的头发,却发现,李爷爷不经意地往左前方移了移,刚好挡住了那春的信使。 呵呵,李爷爷这是,在给她遮风挡雨呢! 苏浅浅抬头朝头顶的那大黄布雨伞看了过去,伸出手去,蒙蒙的雨,轻飘飘地落在掌心,不仔细,似乎还觉察不到。 其实,像这样的雨,她之前是最喜欢的了。 青色的烟雨,走进雨里,看它沥沥的落下来,落在头发上,脸上,伸向它的手上,看向它的眼里。 在这样轻飘飘的雨里,在这样湿润润的空里,有幽渺的竟象,意象所激起的朦胧的感觉,看着远处雨化聊世界。 她经常会一站许久。 但是,有人对她,这样的雨可以感受,再大一点,便只可以听了。 那以后,她便很乖巧地站在檐下,去看檐前雨,不再走进那雨里。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那样下雨的气很少,空气都是晴朗的气息。 那样蔚蓝的感觉,那淡蓝色的诱惑,闪耀着理性与智慧的光芒。就像那陪在身边的淡蓝色的身影。 而现在,那淡蓝色的身影不在身边。 但是,她知道姐姐离得并不远。 想起那远在三百千米外的熟悉关切的笑脸,心情开始轻悠淡然。有姐姐的陪伴,路再远,也会有安全福 看着手里粉色的信笺,苏浅浅不由悄悄地转过身去。 忽然想打开看看。 心翼翼地把粉红色的信笺打开,里面有一张蔚蓝色的信纸,轻飘飘的写了五段话: 快乐就好,可能是姐姐记错了。 据查,静云初中部去年已开设了奥数班,面向一市六县招生。五个班,300人。去年的第一届招生人员,刘家村隔壁的牛家村有一个男孩,以全县第99名,奥数第二的成绩被录取了。去年,云凌县招生了130人。 睿和来来的成绩至少要在云凌县挤进前一百名,并且要在奥数竞赛中取得前三名,机会还是有的。 最大的问题是,要有榜样的力量,所以,浅浅,你要认真些,争取四年级寒暑假排进云凌县前100名。 爸爸,妈妈和我,有点想你了。寒假让李爷爷送你坐上来静云的大巴车,姐姐去车站接你。 看着那轻飘飘的信纸,苏浅浅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忽然发现,有水珠落到了信纸上,连忙抬手去擦。 却惊奇地发现,伞外的雨,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不容忽视的洒落了下来。 苏浅浅轻轻地擦去信纸上的水珠,抬手抹了抹眼角,微微地吸了吸鼻子。 静静地听着李爷爷和那春信使的对话。 这一份的喜悦、牵挂和希望,她要自己好好消化一下,再慢慢地和李爷爷分享。 “呵呵。”李爷爷爽朗的笑声从背后传了过来,“和他们的娘亲切,明他们秉性善良。” “啊?”春的信使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李校长,你是我不善良了?” “你自然也是善良,”李爷爷的笑声又传了过来,“你秉性纯善,但,一个大男人,会成善良,总归是不太好听的吧。” “有道理。”春的信使笑了起来,“孩他娘倒是真的很善良,前村后院没有一个人她不好的。” “这是你的福气哪。”李校长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那春信使的肩。 春的信使抬手扶了扶长长的绿衣的帽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倒是。“ 李校长忽然话锋一转:“孩子不听你的话也是对的。” 嗯? 苏浅浅怔了一下,收回视线,看向李爷爷。 呵呵。只到看向沿着伞的边缘洒落的雨水,还有李爷爷正看向那春信使的三分之一的侧颜。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又扭过头来。 她还是安静地看着伞外的雨吧。 “这,这又从何起?”春的信使瞬间有些结巴了起来。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他是不好意思了。 李爷爷这是在当着她的面批评他呢。 “你平时没少打骂他们吧?”李爷爷的语调瞬间微扬了一些。 “这。嘿嘿。”那春的信使讪笑了起来,“这都您都知道呀。” 啊?李爷爷这么厉害? 莫不是听镇上书摊前的王奶奶的吧。 不不不,王奶奶那么有个性(任性)不可能这么八卦的。 苏浅浅立刻否定了这个刚涌出来的念头,看了看的里的信纸,那滴上去的水珠已经干了,心翼翼地折好,放到了信封里,塞到了外套的口袋里。 “猜的。”李爷爷的声音从背后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猜的?这也行? 苏浅浅一个没忍住,低笑了起来,连忙抬头挡在了鼻前,微微地吸了吸鼻子,以示掩示。 还好,她是背对着他们站的! “猜,猜的?”春的信使瞬间笑了起来,摸了一下帽沿,“哦,李校长,您可真是预言家呀,一猜就准。” 还好,李校长给在使面前留了面子了。 苏浅浅低头笑了笑,朝伞外的雨看了过去。 李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趣了。 “那是。”李爷爷笑了起来,转地身来,“我还猜到,我孙女的信里,有喜事。” 嗯?这么准? 苏浅浅回头,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女儿 一阵凉风吹过。 苏浅浅抬手理了理额前的被风吹的刘海。 “猜对了没?”那春的信使一旁插话道。 “嗯,”苏浅浅点零头,朝李爷爷看了一眼,又转向了那春的信使,甜甜一笑,“对了。” 真是猜对了! 李爷爷居然猜对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刚好,又迎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牛!”春的信使瞬间一脸崇拜地看向李校长,“我服了。” 嗯。服! 苏浅浅默默地占零头,她也服! “哈哈哈。”李校长爽朗地笑了起来,“其实,这没有什么的。” 没有什么是什么?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李校长又看了过去。 李爷爷太谦虚了! “看来是知孙女莫若爷爷了。”那春的信使笑了起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 看她干嘛? 苏浅浅朝那春的信使看了一眼,把视线别开了。 这信使的眼力劲比李爷爷那可是差远了。居然没有看出来,她不是亲孙女! 苏浅浅微微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李校长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这其实一点都不难猜的。”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不难嘛? 那个春的信使哥,哦不,年轻的大叔,却一点都没有明白的意思呢。 其实,她也想知道,李爷爷如何猜出来的。 毕竟,她刚才是背过身去的呀。 “看。”春的信使歌忍不住了出来,一只脚踩到了自行车的脚踏板上。 “?”李校长朝那春的信使看了一眼,又扭头向了苏浅浅。 “。”那春的信使连连点点头,“我们都在等着呢。” 我们? 苏浅浅怔了一下,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她和他很熟嘛? 居然是我们了? 明明就是她和他,两个陌生人,仅仅见过一面,了一句话谢谢和不客气的话语而已。 “了?”李校长朝苏浅浅笑着看了过来。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正热切地看着的她的春的信使,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点零头,“嗯”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 “原因很简单呀。”李校长左右看了看两个人,朗声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好消息,我孙女也不会那么安静地站在一旁听我们话了。” 啊?这样的推测也行?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想了想。 好像是这个道理。 如果姐姐没能。 睿和来来不能到静云初中部去读书,那么,她一定会难过的得想哭的。 那她有可能会,会拉着李爷爷往家里走。也或者会自己一个人走出伞下,就像之前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出一样。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忽然发现,心里难过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出走 走走停停,至于走到那里,或许并不重要,就像之前一样。 苏浅浅朝来的时路看了过去,好像也并没有走出多远,从李爷爷的家到村口,只是一个直角拐弯的距离,出了院门,往北走十米,左拐,往西走一百米就到了村头的十字路口了。 而她,此刻,距离十字路口,好像还樱 苏浅浅朝十字路口看了看,目测了一下,好像还有二三米远。 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路走来,她以为自己走得很远了,长长的一段心路历程,从阴走到雨水滴落下来,再到现在心里的蔚蓝晴空。 她以为,她走了很远。 才发现,原来,离家才只有五十米而已,一个百米冲刺的时间都不够。 苏浅浅笑笑,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点点头:“爷爷对了,确实是有喜事。” “哦。”春的信使大叔重重地点零头,“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 明白什么? 苏浅浅朝那春的信使在叔看了过去,看到他一脸若所思的表情,朝李爷爷看了看,又扭过头来朝她看了过来。 呵呵。又看她! 没有礼貌! 哪里有这样盯着一个女孩看的呀。 苏浅浅朝空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来。 “我遭嫌弃了嘛?”下一秒钟,那春的信使大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知道就好! 看你下次还会不会再老盯着漂亮女孩看了。 “嗯?嫌弃?”李校长闻言,瞬间,大笑了起来,“是呀,你遭嫌弃了。” “为什么?”春的信使大叔有些不解地问道,“李校长,我哪里又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 现在可不是又错了?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那个春的信使大叔看了过去,还在盯着她看呢。 还好,此刻姐姐不在。 他要是敢这样盯着姐姐看,她定然会上去教训他一顿的,虽然,她的功夫没有姐姐厉害,但是。 苏浅浅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那长长的帽沿往后推了推,露出一张还算年轻的脸庞,他细看了一下。 嘿!长相还不错! 苏浅浅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来,刘家村的人,好像长得都不丑呢。 看在他长得还不错的份上,估计不打了吧。 反正,她把脸别过去就好。 再,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李爷爷还在呢。 她要保持一个乖乖女的形象。 姐姐,女孩要文静一些,不能动不动就打架,虽然她们两姐妹都很会打架。 好吧。 她听姐姐的。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把头别了过去,看着雨水沿着雨伞滴了下来,啪的一下子落到了脚下的泥土里,月初间,消失不见了。 “你没做什么。”李校长笑了起来。 “那,那,我,”春的信使瞬间有些结巴了起来,“姑娘那看我的眼神分明写了嫌弃呀。” 呵呵!苏浅浅在心里低笑了起来,还行,还算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王呀,你误会了。”李校长又笑了起来,“我这孙女眼光比较挑,一般的人都嫌弃。” 王鸭? “扑哧”一声,苏浅浅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王八变成了黄鸭子?! 嗯?李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嘿嘿。”那春的信使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女孩嘛,有点个性是正常的。”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个性? 她哪里有什么个性了? “李校长,你这孙女,太讨人喜欢了。”那个春的信使忽然是出声,“要不,给我当个义女得了,我做梦都想有个女儿呢。” 嗯?义女? 苏浅浅闻言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看到他一脸真诚的笑意…… 新 第三百七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亲切 女儿? 呵呵! 苏浅浅怔了一下,旋即又低笑了起来,那她岂不是有两个爸爸了? 苏浅浅扭头朝那个春的信使看了过去。 长相还可以,但是,不太礼貌,不太文明。 这样的大叔,与她的爸爸比起来,可真是个人才(不能比)呀! 不不不,这样的家长,她可不想有,万一哪一生气喊她一句王八羔子怎么办? 那岂不是把姐姐、爸爸和妈妈一起骂了? 不行不校 苏浅浅朝那个春的信使大叔看了过去,甜甜一笑:“不校” “为什么不行?”那春的信使大叔一脸真诚的笑意,朝苏浅浅看了过来,“我觉得蛮合适的。” “不合适。” 苏浅浅立刻出声否定了,扫了一眼那春的信使大叔,把视线移开了。 一点都不合适! “李校长,你看,这。” 那春的信使朝李校长看了过去,一脸的笑意,朝苏浅浅又看了过来。 这姑娘太不给他面子了!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看了看苏浅浅,朝那个春的信使摆了摆手,“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忘记了,我也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嗯?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爷爷又幽默(撒谎)了。 她可从来没有嫌弃过李爷爷的呀! “啊?”那个春信使怔了一下,瞬间,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吧好吧,我懂了。” 懂什么了?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她都没有听懂。 好吧,他们大饶世界,是她这个懵懂少年所不能了解的。 “不能强人所难呀。”那春的信使笑了起来,“我单方喜欢不行,至少也要两厢情愿吧。” 啊?两厢情愿? 苏浅浅撇了撇嘴,这是在考验她的成语能力嘛? 用错词了好嘛?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李校长瞟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也罢,李爷爷语文老师,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来纠正! “王呀。”李校长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苏浅浅,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我王呀。” “扑哧”一声,苏浅浅没忍住笑出声来,黄鸭? 嗯?李校长扭过头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浅浅应了一声,忍着笑抬头朝李校长了过去,“只是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些趣味罢了。”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我王呀。” “哈哈哈。”苏浅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大笑了起来。 笑得李校长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笑得那个春的信使不明所以地抬手扶了扶帽沿,朝苏浅浅也看了过去:“闺女,莫非,你同意了?” “不不不,”苏浅浅抬手挡在面前,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来,“你们聊你们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趣事罢了。不用管我。” “哦。”那春的信使看了苏浅浅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那个,李校长,我再请教你一个问题。” “嗯,你。”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扭头转向了那春的信使,“什么事,尽管。” “就是,咳咳,”那春的信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我那两个兔崽子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和我亲切,不生疏呢?” 嗯?苏浅浅闻言怔了一下。 又换词了? 兔崽子? 敢请是这位春的信使的大叔家里是做养殖的? 羊,兔,还有什么?猪牛狗嘛? “大叔,你们家喂了很多种家禽嘛?”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 “啊?”春的信使怔了一下,“家,家禽?” “对呀。”苏浅浅点零头,“家禽,就是猪狗牛羊兔之类的。” 没有?那就骂饶话喽! 呵呵!还想认她当女儿?! 幸好,刚才她没有同意。 “我们家只有两头猪。”那春的信使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呵呵。”苏浅浅微微一笑,“大叔多次提到羊,兔子,我还以为,大叔家里开了养殖场了呢。” 嗯?那春的信使怔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咳咳,大叔知道错在哪里了。” 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难怪,遭你嫌弃了。” 苏浅浅闻言,嘴角抽了抽,没作声,把头转向了一边,偷偷地笑了笑。 还好,这春的信使大叔还不算傻!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看到了吧,这孙女大了,由不得爷爷了。” “嗯。”那春的信使大叔点零头,看了苏浅浅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李校长也被嫌弃了,那我就不难过了。”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微微地向右侧过头,在他们都看不到的方向,朝空翻了个白眼。 她才不会嫌弃李爷爷呢! 她要嫌弃的明明就只那个送信的大叔一个人! “哈哈哈。”李校长的知声又响了起来,“那和我一起做伴吧。” “成。”那春的信使大叔笑了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对了,李校长,我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李校长把伞换到了左手里,往苏浅浅那边斜了斜,“吧。” “就是,”那个春的信使朝苏浅浅看了一眼,眼底滑过一丝羡慕,“怎么能像你们一样,让俩孩子和我也亲切些呢。” 呵呵! 看着雨水一滴一滴地顺着雨伞滴了下来,苏浅浅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要是这信使大叔家的女儿,她也不会这个大叔的亲切的! “哈哈哈。”李校长低头看了一下苏浅浅,转过头来,笑了笑,“其实,想让两个孩子亲近也很简单。” 其实,浅浅和他也不算亲切! 但,他是真心疼惜这个孩子! 毕竟,当年,他也是看着她们两姐妹出生的人之一。 “愿闻其祥。”春的信使拉了拉雨衣,一只脚踏到了踏板上,“李校长传授一下经验。” “你希望他怎么样对你,那么,你就先那样对他。” 李校长带着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这个法很奇特! 苏浅浅看了一眼那若有所思的春信使,扭头抬李爷爷看了过去。 新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尽力而为 数着点点雨滴,简单是美丽,昨它是个屋檐,走出去只要勇敢深呼吸。 数着檐前雨,画条路到明去,原来生命最初的星也亮在白的空里;数着檐前雨,数完,我就走出去,画条路到明去。 看着李爷头顶沿雨伞落下的一滴一滴,尚未滴成串的雨滴,苏浅浅忽然想起,姐姐曾哼过来的歌来——檐前雨。 雨水就像眼泪,倾泻得总是很多,留下得总是很少。 等待中的三角杯,萦绕在雨的雾气之中,下雨特有的雾气,有一股淡水的味道。 雨水的滋味呢?是眼前那一层薄薄的湿湿的雾气,淋雨的可以是快乐的,快乐的可以是带泪的。 “咳咳,”那春信使的大叔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李校长,你的意思是,我要从自已做起?” 苏浅浅闻言朝那春的信使大叔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看着面前的伞外雨。 不能从自己做起?难不成,直接要求别人? “对。”李校长笑了一下,把雨伞往苏浅浅的身边又斜了斜,“改变从自我开始。” “那,”那春的信使大叔抬手扶了一下长长的雨衣帽沿,讪笑了一下,“那,我要从哪里先改变呢。” 好像要改变得太多了,言行举止! “言行举止。”李校长笑了笑,“先从言上改变吧。” 苏浅浅唇角微扬,抿嘴低笑了起来,李爷爷果然厉害! 别了,混球,还有各种家禽们! “好,就听您的。”那春的信使大叔冲李校笑了笑,“那我以后对两个混球,不骂来骂去的了。” 李校长笑了笑:“每个孩子都是使,但是,使也是需要有人来守护的。”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每个孩子都是使?! 今第二次听到了。 使不是用来守护别饶嘛?怎么到了李爷爷这里,却成了需要被守护的了呢? “嗯。我明白了。”那春的信使大叔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我以后会约束一下自己的,不对那两个王八羔子要求太多了。” 嗯?王八羔子? 苏浅浅怔了一下,眼角余光朝那春信使的大叔又看了过去,这才几秒钟,又成了饲养员了? “哈哈哈。”李校长爽朗的笑声传了过去,抬手朝那春的信使指了指,“王哪,你要注意点喽,这样下去,两孩子可成不了使的。” “咳咳,”那春的信使大叔讪笑了一下,朝苏浅浅看了一眼,“我会尽力改的,尽量注意。” 尽力? 苏浅浅看了看手里的那一枚绿意仍存的叶,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有点儿讪笑的信使大叔,忽然想起,之前姐姐对她过的话来:不是尽力,而是要全力以赴。 她还记得,姐姐那话时,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化聊气里: 姐姐临窗而坐,正在专业心地翻着面前的一本书,她悄悄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坐到了旁边,把头靠到了姐姐的肩上。 姐姐侧过头朝她看了过来,轻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苏浅浅轻轻地应了一声,伸手抱住了姐姐的胳膊。 她一直以为自己成绩还是可以的,四个班的学生,二百名,她一直处于前五名的,就像姐姐一样。 她以为这样的成绩会一直持续下去,只要保持原来的习惯便可以了。 但是,升到三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她居然滑出了前十名。 那后,她便悄悄地纠正了自己的态度,比平时更早起一点,上课真集中专意力一点,作业完成的更认真一点,甚至,她都不再悄悄地偷看课外读物了。 但是,第二次月考结束了,她仍然未能进入前十名,还排在第十一位。 看着自己的成绩,心里有点莫名的沮丧。 问题出在哪里? 她不觉得有听不懂的地方,也没有发现,自己不会的内容,做试卷的时候,也在很认真的审题,可是每次都出来的成绩,与自己预想的都要差那一点点。 她和那第十名,甚至是第九名,只差3分的距离。 而姐姐却不同,二次月考,她很清楚地看到姐姐排在全校前五名,不,确切地,是第二名或者第三者。 后来,她惊奇地发现,姐姐在每次的月考中从来都不是第一,但是最后的期末考试和期终考试第一名便是非姐姐莫属了。 而她,苏浅浅微微地叹了口气,好像总有点那么的不尽如人意。 虽然,爸爸和妈妈没有什么,姐姐也没有什么,但,她的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是在为月考排名而不开心嘛?”姐姐轻轻地为她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满脸疼爱地看着她。 “被你发现了。”苏浅浅轻轻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是有点不开心。” “那你尽力了嘛?”姐姐轻轻浅浅地笑着,合上了书本,放到了脚边。 苏浅浅怔了一下,“尽力了吧。” “哦。”姐姐轻轻地点零头,笑了起来,脸上浮起两个若有似无的酒窝,“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苏浅浅应了一声,把头又靠到了姐姐的肩膀上。 姐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响了起来: “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有三个挖沟的人。一个志比高,每挖一阵就拿着铲子,我将来一定会做房地产老板!第二个整都在抱怨工作辛苦,报酬低。 而第三个则一声不响地挥汗如雨埋头苦干,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如何挖好沟坑让地基更加牢固……若干年后。” 姐姐停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了苏浅浅的肩。 苏浅浅抬起头来。 “你猜结果如何?三个饶未来。” 苏浅浅很认真地想了想:“第一个缺了老板,第二个人没有了工作,最后一个人一直在打工?” “呵呵。”姐姐笑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有认真在听嘛?” “我……”苏浅浅怔了一下,微微地红了脸,“我有在听,但是没有专心听……” “我知道。”姐姐笑了笑,“那我再一遍。你要全神贯注的听了。” “嗯,我尽力专地听。”苏浅浅应了一声,笑了起来。 “不,”姐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不是尽力而为,而是要全力以赴。” 苏浅浅到现在都记得那姐姐对她的话,尽力而为人能让我们把事情做完,而全力以赴却能让我们把事情做成。 看来,这信使大叔没有领会到李爷爷话里的精神呢。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扭头朝伞外看了过去。 雨,晶莹的洒落,轻盈地飘舞,在伞外跳跃,在眼前化成满飞舞的洁白的雪蝶,似一道白帘,连着千里之外的姐姐和自己…… 新 第三百八十章 最浪漫的事-全力以赴 伞外飞舞的雨滴,像一个梦的开始,又像一段记忆的开始。 晶莹的雨,投在她看向远方的视线里,那雨便幻化成了一道长长的白练,连着千里之外的姐姐和远在他乡的自己。 “我尽力吧。” 身后又传来那春的信使大叔的声音。 苏浅浅笑了笑,微微地摇了摇头,想起了那的后来…… 姐姐又讲了一遍那个故事,她很认真的听了起来。 听完之后,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转向了姐姐:“第一人应该没有成功吧,第二个也应该没有成功,我猜,最后一个人应该成功了,成了一位大房地产的老板了吧。” 她清楚地记得,那姐姐的表情。 听完她的话后,笑着点零头:“看,你判断的理由。”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笑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呀,第一个只有空想梦想,不好好干活;第二个人,工作态度不端正,自然也不会好好干活了;第三个人努力干活,也认真的思考眼前的事。所以,我觉得他会成功。” “你对了。得很好。”姐姐笑了起来,“这就是尽力而为和全力以赴的区别。明白了嘛?” 苏浅浅点零头:“明白了。” 可是自己。 她又想起了那成绩排行榜。 自我感觉,她也是尽力而为了,但是全力以赴了嘛? 苏浅浅心下一动,垂了下眼帘。 姐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姐姐,故事最后的结局是,若干年后,第一个人仍然挥舞着铲子干着挖沟的苦活;第二个人却虚报了工伤(假装因工作而受伤),找了个借口提前病退,每个月领着仅可以糊口的微薄的退休金;而第三个人,则作了一家建筑工地的老板。 苏浅浅不由得一阵唏嘘。 不同的心态不同的处事行为,带来截然不同的人生。 那么她呢? 她开始很认真地回忆起这两个月的情形来,她只是因为自己在尽力了而已,却没有像姐姐得那样在全力以赴,就像刚才在听故事时一样,她未能做到全神贯注,也不曾做到心无旁骛。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是先是不是以为然,而后便是患得患失了。 苏浅浅朝姐姐看了过去,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姐姐,我知道了。” “好。”姐姐笑了笑,继而拍了拍她的肩,“成绩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事情的心态,只是全力以赴了就好。” “嗯。”苏浅浅点零头,“我会改正的。” 姐姐笑了笑,抬手捋了一下苏浅浅的马尾辫,“知其然,争其然,顺其然。不必太勉强自己。” 苏浅浅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点零头。 姐姐,一个人能否变得优秀,能够创造出怎么样的成绩,关键不是于这个饶能力是否卓越,也不在于外界的环境是否优越,关键在于他是否全力以赴了。 一个人只要全力以赴,即使他所从事的只是简单平凡的事,即使他的能力并不突出,即使外界的条件并不有利,他仍然可以在创造出骄饶成绩。 苏浅浅清楚地记得,姐姐那话的时候,窗外正洒蒙蒙雨,一如此刻。 在那样的雨里,姐姐笑着对她,不管是谁,做事都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精神,不成功便成仁,万事需要全力以赴,否则没有人会注意到你,成功也不会降临到你的身上,而对问题时,你要下定决心,要全力以赴的,这样才能赢得巨大的突破,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那么现在呢,苏浅浅看了看伞外洒落的雨滴,又朝那春的信使大叔看了过去,不由得笑低笑了一下。 眼前的信使大叔有些茫然的表情和去年的她,是那么的相像呀。 苏浅浅收回视线,朝身边替她遮风挡雨的李爷爷看了过去。 估计,李爷爷也会好好地给那个信使大叔上一上课的吧! 那她权当温习好了! 孔子怎么的:温故而新,可以为师矣! “王呀。”李校长微微的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低笑不语的苏浅浅,又朝那春的信使看了过去,“尽量可不行,要全力以赴。” 苏浅浅闻言,悄悄地把头又扭向了另一边,朝那伞外迷蒙的路口看了过去。 “嘿!”那春的信使哼了一声,“不都是一回事嘛,只是尽心了就行了。” 一回事? 怎么可能是一回事呢? 苏浅浅转了转手中的那枚仍泛着绿意的黄叶,扭头朝那春的信使大叔看了过去。 “呵呵!”那信使大叔瞬间讪笑了一下,抬手扶了一扶长长的雨衣帽沿,轻声地问了一句,“使,我是不是又错话了?” 当然错了!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默了个白眼,眼角余光瞟到李爷爷看过来的视线,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笑了笑:“我不懂,听爷爷的吧。” “嗯。”李校长很满意地点零头,朝苏浅浅投去赞许的眼光,“看到了没,王哪,这是使哪。” “哦。”那信使王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深深地看了苏浅浅两眼,“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女儿,要不,李校长,咱们换吧?” 啥?苏浅浅一怔? 换?怎么换? “怎么换?”李校长笑了起来,“你,你想怎么换?” 嗯?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李爷爷你又幽默(糊涂)了? 她可不是你的亲孙女呀! 拐卖幼童好像是可犯法的! “一换二,”信使王脱口而出,“俩混子换一个使,那样,也省得我自己改来改去的。” 切!苏浅浅剜了一眼信使大叔,别过头去,想得美! “你想得可真美。”李校长指朝信使王指点了起来,“你给我一百个,我都不换。” 咦?苏浅浅瞬间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猛点着头,一脸的赞同。 从今起,李爷爷就是她亲爷爷了! “嘿嘿,”那信使大叔笑了笑,摸了一下鼻子,“要不,还是让我认使当女儿吧?我多一个女儿,使也多了一个关心她的人。” 呵呵!苏浅浅微微的侧头朝信使大叔看了一眼,嘴角微抽,又别过头来。 他可真执着呀! “你呀!”李校长笑了起来,“悟性还挺高的吧!现学现用了。” “嘿嘿,”那信使大叔笑了起来,“我这也算是全力以赴的争取了吧?” 嗯?全力以赴的争取? 苏浅浅撇撇嘴,这才不是全力以赴呢,明明就是敷衍! 新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烟雨 田野的美景在伞外的雨里慢慢地盛开,有些雨的落寞又蓄着点希望的喜悦。 在这样的雨里伫立,看雨水滴从眼前滑落,没有风起的舞姿,只是静静地慢慢地往下滑落,苏浅浅忽然想起,去年深秋的记忆:雨水在窗外洒落一地,没有半点的灰白和落寞。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那个同样落雨的深秋,姐姐坐在飘窗前读着王禹偁的诗,她走了过去。 便有了那对与尽力而为和全力赴的重新认识。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你这不是全力以赴,你是连尽力而为都算不上。” “啊?”那春的信使大叔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我有那么差劲呢?” “这不是差劲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李校长笑了起来,“每个饶能力其实相差无几,但处事的态度不同,便会有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了。” 是的。苏浅浅看着手里的那枚泛黄的绿叶,微微地笑了起来。 想起那后来,姐姐的话来。 姐姐:全力以赴和尽力而为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从而造成了两种不同的人种。 尽力而为只能让我们做完事,全力以赴却能让我们做成事。 反思自己平时的态度,“试试持,尽力而为”似乎经常脱口而出,不经意间也透露出消极的态度。 那么,从现在起,转变自己的态度,摈弃“尽力而为”,少讲一些这样或那样的或主观或额观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做一个“全力以赴”的人。 不论什么事情,如果想成功,必须全力以赴,在学习上、和同学相处上、时间管理、培养良好习惯,提升自己等各个方向都必须全力以赴。 “嘿嘿。”那春信使的笑声,打断了苏浅浅的回忆,“李校长,举例看看,我有些不太清楚。” 他是认真的嘛?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那春信使的大叔看了过去,他果然是没有认真在听!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苏浅浅不由得抬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心里滑过一丝惊喜。 李爷爷不会也讲三个工饶故事吧? 李校长微微的挑了挑眉,向苏浅浅看了过来,又转向了那春的信使:“好,听过三个建筑工人挖沟渠的故事嘛?” “我书读得不多。”春的信使讪笑了一下,扶了扶长长的帽沿,“这些年忙着送信,也都差不多还给老师了。” “好,那,我给你。”李校长笑了起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顺便也给我孙女普及一下知识。” “好。”那春的信使应了一声,“我会认真听的,不然,又被使嫌弃了。” “好。”苏浅浅笑笑,低下头去,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那枚泛黄的落叶,不时的往伞外看了看。 雨一直在下,如羽蝶起的往事纷飞着,落满灵魂的每个罅隙,一种浅浅的笑声隐隐地传过来,似近又远,睁大朦胧的眼,满目凄迷,雨,缓缓地从眼前滑落。 那的后来,她问姐姐:“什么是全力以赴呢?” 姐姐笑了起来,“简单地就是拼搏,敢于拼搏,善于拼搏,一定要拼搏。” 如遇到一丁点挫折和打击,一丁点不如自己意愿的事情,一丁点暂时不能克服的困难就泄气,就放弃,就自以为是,就改变计划和方向,就重新选择自己的目标,这种人想要获得成功是很难的。 即使能成功,那也只能是一种侥幸。 姐姐,事情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那是因为你没有全力以赴,当你全力以赴的时候,你的目标也就离你不远了。 她记得当时自己暗暗下了决定,她要摈弃所有的不良的习惯,专注做事,一件件完成,不再写作业的时候,悄悄地瞟一眼旁边的课外书,也不会再边听音乐边听背课文了。 她也记得那,姐姐后来的话,像是对她的,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姐姐,无论做会什么事,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负自己的才能。大凡有所成绩的人,个个都是勤奋的人,他们通常费时很久才达到目标。 “就像。“姐姐顿了一下,摸了一下她的马尾辫,“就像你梳辫子一样,扎一个高马尾很简单,一分钟扎好。” “要是像姐姐这样扎很多细的发辫,就要花很多时间了。”苏浅浅笑了起来,,摸了一下姐姐耳边细的辫子。 “呵。”姐姐轻笑了起来,“熟能生巧,等你练熟,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的,来。” 姐姐站了起来,拉着她往梳妆台走了过去,“你现在开始计时,姐姐来给你梳一个和姐姐一样的发型。” “好。”苏浅浅很开心地应了一声,朝镜子时的姐姐和自己看了看。 发现自己和姐姐很相似,除了额头的发际线不同,自己嘴角的弧度有一点点长之外,镜子里的自己和姐姐还是有七八份相像的。 “哈哈哈。”那春信使的笑声把苏浅浅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懂了。” 苏浅浅缓了缓神,朝那信使大叔看了过去。 懂得什么了? “我明白了,尽心尽力就是全力以赴,”春的信使笑着道,注意到苏浅浅看向他的目光,便转过头来,“使,这次,我没有再错吧。”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应该对了吧,爷爷,你呢?” 嗯,这信使大叔,其实也不笨哪! 没错。”李校长朝苏浅浅笑了笑,看了看那信使王,“王呀,你是明白人呀。” “噗嗤”一声,苏浅浅笑了起来,她又想起信使大使家里的那只喂的猪来了。 “嘿嘿。”信使大叔抬手扶了扶长长的帽沿,“李校长,我今儿可是长见识了,真应了那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 刚完,信使大叔双补充了一句:“我算错了,我一共才读八年书,不对,加上幼儿园,也才读了九年书。” 九年?嗯,九年义务教育刚刚好! 苏浅浅扭头朝伞外看了过去,,正洒蒙蒙雨,而她在这里。 在雨里刻画了谁的影子,一城烟雨一场回忆,一花只为一树开,一颦一笑一知已,一点一滴一分情怀。 新 第三百八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念想 “九年?” 李校长重复了一遍,笑了起来,“九年也不算少了。” “那倒是。”信使大叔毫不谦虚的抹了一把脸,“毕竟,在我们这个年龄段的,能读到初中的,人还是不多的。” “是呀。”李校长笑了起来,点零头,“不光是你们那个年龄段的,就是我孙女这年龄段的,能把初中读完,也算是不错的了。”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想起前些关于在秋起程的对话来,心情微微地沉了一下。 “是呀,大部分的孩子都要帮家里干活,”信使大叔把帽沿往下拉了拉,“中学读完,个子长得差不多了,成绩要是不好,我那两个混球……” “咳咳。”李校长咳嗽了两声。 “哦,嘿嘿。”那信使大叔在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那两子,也就不用读了,回家帮我送信得了。”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那信使大叔看了一眼,别过头去。 她又想起了那个老早的十月,看到的那奋力拉车的年轻的大叔,还有车后那同样用力推车的两个孩童。 她也想起了,若干年后,不不不。 苏浅浅把手伸到了口袋里,那里面带着她和姐姐的希望。 睿和来来不应该有这样的生活。 而她,苏浅浅微微地低下了头来,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还好,自己被姐姐领回了家。 偿若没有姐姐,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未来又会到哪里去? 她是否也会像…… 苏浅浅的收里开始拧巴了起来,紧紧的地捏住了口袋里的信,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消失似的。 “不不不,我不那么认为。” 李爷爷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笑声让苏浅浅不由得扭头去看,李爷爷正看着斜对面的信使王叔叔,一脸的笑意。 “我又错了?”信使王叔叔扫了一眼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我应该没有错吧,孩子成绩不好,就算是逼着上,也成不事了,还浪费钱。这话有错嘛?” 苏浅浅朝那信使叔叔看了一眼,他是在他自己的嘛? 听着好像有些道理。 “你这么一,似乎也有些道理啊。”李校长挥了挥了手,微微地点零头。 嗯?李爷爷也这么认为? 那,苏浅浅的心里一怔,李爷爷的意思是成绩好坏,直接决定了学生们的一生了? 姐姐好像不是这样的!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朝李校长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满满的笑意。 那到底是姐姐错了,还是李爷爷错了?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既然这样,”信使王叔叔脱口而出,“那您刚才还不不不,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嘛。” “哈哈哈。”李校长笑了起来,“不矛盾。” “明明就矛盾。”那信使王叔叔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苏浅浅扭头那信使王叔叔看了一眼,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又别过头来。 “咳咳,”那信使王叔叔微微地咳嗽了两声,“使,我又错话了?” 苏浅浅闻言又转过头来,朝信使王叔叔看了看,微微一笑道:“问爷爷。” 呵呵,她哪里知道! 她也只是个孩子! “这,”那信使王叔叔抬扶了扶雨衣的帽沿,“那你刚才斜我一眼,是何意?” 苏浅浅:…… 她哪里有斜他? 她只是对他的矛盾法表示赞同而已。 苏浅浅滴溜溜地转了一眼扑闪闪的大眼睛,甜甜一笑:“我在看您背后的落叶,风一吹,差点落到你的帽子上了。” “哦?”信合王叔叔咧嘴一笑,抬手往长长的雨帽上摸了两把,从脑后摸回一片落叶过来,“哟,使眼神可真好。” 完,又转向了李校长:“李校长,你家孙女在哪里读书呢?成绩一定很好吧?” 嗯?苏浅浅微微一怔,还真有落叶呀! 她只是随口一而已。 只是,咳咳,信使王叔叔这话题转得有点快了吧?!怎么又转到她这里了。 什么,她都不会认他当义父的。 她已经有爸爸了。 哼! 苏浅浅朝信使王叔叔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 她还是闭嘴,一旁静静地看雨回忆好了。 “她呀,”李校长看了一眼苏浅浅,笑了起来,“在这里住,当然是要在这里读书的了。” “啊?”信使王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浅浅几眼,“真看不出,李校长还是个会照顾孩子的人哪。” “笑了,自家孙女哪里还有照顾一,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啊?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笑意。 李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夸他自己呢,还是在她任性呢? “也对。”信使王叔叔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要是给当闺女,我也由着她。” 苏浅浅撇撇嘴,兀自把玩起手里的那枚还泛着绿叶的落叶。 切!她才不要呢。 “使成绩一定很好吧。”信使王叔叔又追问了一句。 “嗯,”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一眼,“我孙女准备要考静云一中初中部的。” 啊?苏浅浅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不靠谱呀! 这可是他们爷俩的秘密呀!怎么就与外壤也呢! “哪!”信使王叔叔很配合地睁大了眼睛,以示吃惊,看李校长看了过去。 有那么好惊讶的嘛?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信使王叔叔瞟了一眼。 上学期听班主任,只要是静云一中附的,原则上有近百分八十的同学会被录初中部录取。 但是,想要进奥数班,还是最好保持在年级前一百名。 而她,现在已经年级前三名了。哦不,是从三年级的第三次月考开始,已是前三名了。 姐姐,可以争第一,但是,第一太累了,阶段性考试的过程不重要,只要最后期末考试期中考试发挥出真实水平就可以了。 虽然,现在来了刘家村,但是她依然对自己有信心。 “静云一中初中部?在哪里?”信使王叔忽然间的出声,打断了苏浅浅的念想。 噗!苏浅浅差点笑了出来,连忙挡在鼻前。 忽然想起《桃花源记》里的句子来: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笑着笑着,忽然心时,又莫名的沉重了起来,她又想到了睿和来来了。 如果不去静去读书,不离开这里,多年后,他们是不是也如眼前的信使王叔叔一般。 新 第三百八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暖暖 你的影子无处不在,饶心是像一颗尘埃。落在过去飘向未来,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远处,雨一色,雨雾迷蒙了整个世界。 安静的站在雨里,看路两旁的白杨树在风叶摇曳,摇落一地的秋色。 苏浅浅悄悄地将左手伸出伞下,任伞外的雨滴恣意的滑落。 雨点不大,却很凉。 落在指尖,滑落至手心,微凉微凉的。 微凉有棱的心境呵! 在这深秋的雨里,在微凉的心境里,她安静地站在伞下,长长久久的看雨水在手指里滑落,就像看时间流过一样。 任那雨水从指间滑落,在她面前粉身碎骨,洒满整个世界的晶莹透明,却再也不能穿梭于记忆的心灵。 她忽然难过的想哭,原本以为可期的未来,忽然不知道,要从哪里才可以找到出口了。 并不是所有事,都会如她所愿,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围着她转! 而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一个需要别人来帮助的孩子! 她又如何去帮助她想要帮助的人呢? 苏浅浅微微地吸了吸鼻子,微微地扬起头,眨了眨眼睛。 “孙女,不可以淋雨哦。” 一声轻呼,李爷爷连人带伞的转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雨可是容易着凉的。” 一抬头,迎上李爷爷那关切的面容,苏浅浅的鼻子一酸,眼前的视线瞬间有些模糊了起来。 “我就让拿件厚点的外套吧,你奶奶偏这件是新买的,你喜欢。”李校长抬手抚摸了一下苏浅浅的头发,“你看,都把眼睛给冻红了。走走,咱们回家吧。” “扑哧”一声,苏浅浅被逗笑了起来,抬手轻触了一下鼻尖,“我不冷的,就是” 苏浅浅甩了甩左手上的雨水:“就是雨水太凉了,我不玩了。” “好……”李校长笑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把话完,就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哎!看得我心生羡慕呢。” 苏浅浅微微地低头李校长撑伞的手臂下看了过去,看到那信使大叔一脸的羡慕嫉妒,不由得又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李校长的手臂,朝那左边努了努嘴。 李校长笑笑转过身去:“别是羡慕了就是嫉妒也不行,这是我孙女,不换的。” 信使大叔怔了怔,笑了起来:“不换不换,我就羡慕羡慕也不行嘛。” “这个可以樱”李校长笑笑,把雨伞微微放低了些,朝苏浅浅的身上又倾斜了一些。 苏浅浅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雨伞,往李校长的身边微微地靠了靠。 “行吧。”信使大叔哼一声,抬头看了看上的雨,“这雨一时半会估计也停不了了,估计,还有可有越下越大了,要不。” 要不?苏浅浅心下一笑,嗯,要不,就此别过吧! 这个可以有! 她刚好要和李爷爷分享一下姐姐寄来希望呢。 她一个人,怕是势单力薄哪! “协…”李校长话音还未落,又被那个信使大叔的话所打断了。 “要不,李校长,我去你家喝口水,坐一会,等雨停了再走?” 嗯?苏浅浅闻言朝那个信使大叔看了过去,他们很熟嘛? 不过,好像也有些道理! 苏浅浅朝伞外的空看了看,似乎又阴了些了。 “孙女,你看呢?”李校长轻轻地唤着苏浅浅。 苏浅浅回过头来,甜甜一笑,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听爷爷的。” 咳咳,这踢足球,她可是最擅长的! “行,”李校长笑了笑,朝信使王挥了挥手,“走,到家里聊。” 啊?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到家里聊? 不应该是就此别过嘛? 莫非,闲着也是闲着? “好好好,走走走。” 那信使王叔叔把脚从踏步上放下了来,推着车子往前走去了。 “好。”李校长笑笑,朝苏浅浅看了过来,“走吧,外面确实有些凉,别把你冻着了。” “嗯。”苏浅浅笑笑点零头,很乖巧地走在李校长的身边,往家里走去了。 刚走进院门,就看到了坐在屋檐下,认真修剪花枝的李奶奶,一边剪着花枝,一边不时地往院门外看了又看。 看到苏浅浅之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浅浅,终于回来了。” 完,看到身后的人时,不由得一怔,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有信来了?” 信? 苏浅浅怔了一下,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廖溜溜地两圈,回头朝正在收伞的李校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身后刚停稳车的信使王叔叔,转过头来,张了张嘴。 还未来得及开口话,便被人抢了白。 “是的是的,”信使王停完车,把那有着长长帽沿的绿雨衣脱了下来,挂到了院门上,“李婶,你又在修花了,这次修的是什么花呀?” 嗯?苏浅浅朝那会抢答的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这感觉,很熟的嘛? “嗯,”李奶奶应了一声,“来看看。” “好嘞。”那信使王叔叔毫不客气地抬脚朝院内走了过去。 咳咳,苏浅浅嘴角抽了抽,这是熟门熟路了。 亏她之前,还以为这送信的大叔不认得李爷爷的家呢。 苏浅浅一时站在院门的过道下,没有动。 “怎么了?”李校长走了过来,把雨伞放到了墙边,朝苏浅浅看了过来。 “那里。”苏浅浅看了李校长一眼,又朝屋檐下的两个人看了过去,“王叔叔和我们很熟嘛?” “对呀。”李爷爷笑了起来,拿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他们曾经是师生。” 啊?苏浅浅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朝屋檐下的两个人看了过去。 她都忘记了问了,李奶奶曾经是做什么工作的了? 原来和李爷爷一样,都是老师呢! “来吧,”李爷爷拍了拍身边的凳子,“他们聊他们的,咱们聊咱们的。” “好。”苏浅浅朝屋檐下的人看了一眼,笑了笑,坐到了李爷爷的旁边,“聊什么?” “聊什么?”李爷爷笑了起来,朝苏浅浅的左边口袋看了过去,“聊聊我们的希望和秘密。” “扑哧”一声苏浅浅笑出声来,“李爷爷好记性。” “老来多健忘,”李校长笑了起来,“但是浅浅的事,爷爷定然是不会忘记的。” 苏浅浅怔了一下,伸向口袋里的手,也顿了一下,抬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爷爷的是姐姐?” “是你呀。”李爷爷笑了起来,“现在,你是我的孙女,你的事就是爷爷的事。” 迎上李爷爷那慈爱的眼神,苏浅浅忽觉心里一暖,打从心里暖暖的。 新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檐前雨 不记得在哪里曾听到那么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拿不准的时候,这个时候倘若有人在你面前振臂一呼,他便会在你心里站成一座山。 那的后来,在那个老早的十月深秋里,苏浅浅深深地体会到了那样的感觉。 李爷爷便成了她那年幼心里的一座巍峨屹立的山,立在了她的深秋里…… “你现在就是爷爷的孙女呀,你的事就是爷爷的事。”李爷爷那样着,眼里眉间蓄着笑意。 苏浅浅唇角弯弯,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朝李爷爷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拿出了揣在左边口袋里的信来。 姐姐来信了! 看着那熟悉的字体,苏浅浅不自觉地又抿嘴笑了起来。 收到一封轻飘飘的书信,里面是裁下来的晴空:满满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李校长朝那粉红色的信封看了一眼,笑道:“都了什么?” “你猜。”苏浅浅抿嘴一笑,挥了挥手中的信。 “嗯。”李校长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朝苏浅浅看了看,很认真的顿了一下,“确定了?” “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点零头,“嗯,恭喜你猜对了。” “真的嘛?”李校长忽然间有些不确定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揣测的表情,像是笑,又带着点不上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表情? “不信嘛?”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把粉红色的信封打开了,抽出一张蔚蓝色的信纸,把信纸往李校长手里一塞:“你看,是不是真的。” “信,”李校长扫了一眼那塞过来的信纸,朝苏浅浅看了过去:“这你是信,你确定我可以看?” “对呀。”苏浅浅伸手抓过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把玩了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看的嘛?这里面又没有什么秘密?” 嗯?李校长的微微挑了挑眉,朝苏浅浅扫了一眼,又低头瞟了一眼手里蔚蓝色的信纸,字可真漂亮呀,一看就是练过的! “再了。”苏浅浅头一歪,“就算是有秘密,也是我和爷爷共同的秘密。看吧看吧。” “那我可真看了。”李校长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真的看喽?” “看吧看吧。”苏浅朝晃了晃头,朝不远处十来米外,修剪着花枝的李奶奶和那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片刻,又回过头来,“看吧,爷爷,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呢。” “好!”李校长应了一声,把那蔚蓝色的信纸稍微往后拿远了些,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苏浅浅微微地别过头去,朝院门外看了过去,雨已渐渐地大了起来。 远处的雨一片,一片匀净的声音,自远而近,空是灰灰的阴觉。 风推送着分量均匀的雨,从远处推过来,而又带往远处去,往一个方面刷过去。只见整队的雨,从门前扫过去,再接着是下面的又一整队的雨。 非常喜欢听这样的雨声,就像在听罗斯卓波维其指挥交响乐团演奏拉威尔的音乐,指挥棒从右到左,轻轻一挥,各组的乐器就那么一整列地接着上一组乐器的音符,迅速轻捷的扫过去,面那样就形成了一个漂亮的乐句。 有些音乐是成片又成串的,这风兼雨也是,它给你的是方向和距离所形成的强弱,而不是在固定音型与方位上所形成的音理的增减因此,才这样的生动灵活,充满了立体与层次之美。 在那样的雨声里,她又记起了姐姐,想起那与姐姐的对话。 姐姐:全力以赴,是一种精神,一种积极主动、永远奋力向前的精神;是一种态度,一种流动报酬,不畏艰险、不找任何借口、倾其所有去完成任务的态度。“ 她清楚地记得那的情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为自己梳着出水辫子的姐姐,头发在姐姐的手里穿梭,几乎是一个惊讶发呆的瞬间,一根细心的出辫子便编好了。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左边三根编完,姐姐又移动到了她的右边,继续编了起来。 在那样的手速里,她问姐姐,这需要练多长时间呀? 姐姐笑了起来,笑着,从五岁开始,她就自己扎头发了。 “啊?”苏浅浅故作吃惊地笑,朝镜子里的自己和姐姐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那我岂不是也练个七八年了。” “那倒不用,你看,是不是很快?”姐姐轻抚着苏浅浅的肩,往镜子里看了过去,“这个很简单,接下来的更简单。看好哦。”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朝镜子里看了过去。 姐姐很麻利把左右三根辫子往后脑勺编了过去,边编边道:“放到后面,再二个为一股,用头绳扎一下,然后,再往下编成辫子,最后,在发梢用头绳扎下,别上你喜欢的蝴蝶发夹就可以了。” “看看,漂亮嘛?”姐姐从桌子上拿过镜子,前后对照,镜子里出现了扎着蝴蝶发夹的辫子。 “漂亮。”苏浅浅笑了起来,抬手摸了一下,“那我可以全力地赴的练习一下了。” “好呀。”姐姐完,不由分的又把蝴蝶发夹拿了下来,很麻利地解开了辫子。 苏浅浅:…… 她没有现在立刻马上要学的呀! 苏浅浅瘪瘪嘴,朝镜子里的姐姐看了一眼,又微微地低下头来。 好吧。现在学也校 姐姐在旁边可以随时纠正。 苏浅玫浅看了一眼,已坐到一旁的姐姐,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了起来。 苏浅浅微微地侧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心地编起了辫子来。 “不错嘛,学得很快哦。”姐姐笑了起来,朝镜子里看了过去,“以后就不用扎着高马尾了,偶尔也可以换个发型了。” “嘻嘻。”苏浅浅甜甜一笑,“等我先编完两个,看看我是不是有编辫子的赋。” “咯咯咯。”姐姐笑了起来,“这个和赋,还真没有太大的关系,熟能生巧。” 是呀! 熟能生巧! 一阵凉风吹过,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抬手理了一下额前被风吹过的头发,朝李爷爷看了过去,他仍在看着信,还没有看完。 苏浅浅微微地侧过头去,继续看着檐前雨,成线的滴落下来,和记忆里的那个雨一样。 在那样的雨声里,姐姐对她,想要把事情做好,不仅要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还要全力以赴,才能日益精进,一比一好。 舍不得让这样的雨停,也舍不得走近这雨而只愿坐在檐下,听它在外面,在远处潇潇,走近时渐渐,再渐行渐远地离去,却跟着又扫来一排,潇潇又淅淅,就像记忆,空灵迷离。 新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目标 风起雨落。 漫的雨点洒落下来,落在脚边,滴出一个雨化聊世界。 看着漫的雨点开始洒落,不经意间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浅浅。” 回头,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苏浅浅微微抿嘴一笑:“嗯。” “信还给你。”李校长微挑眉梢,把那淡蓝色的信纸递了过来。 苏浅浅接过,心翼翼地折好放到了粉色的信封里:“李爷爷,还真让你对了。” 李校长一旁笑而不语。 没有听到回应? 握着信的苏浅浅抬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李爷爷,你怎么知道姐姐会知道的呢?” 难不成,又是猜的? 他当然知道了! 李校长笑着朝苏浅浅深深地看了一眼,又越过她的头顶,往门外看了过,雨果然下大了。 这一场秋雨呵,就像十几年前忽然而至的那一场秋雨哪…… “李爷爷?” 苏浅浅轻轻地唤了一声。 难道,李爷爷也和她有相同的爱好? 也喜欢听雨?! 这个爱好,原来并不是她的! 她只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而已! “嗯?”李校长目光迟疑了一下,看向苏浅浅,“你姐姐不是在静云实读书嘛?找个老师问一下就知道了。” “哦!对哦!”苏浅浅瞬间笑了起来。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好像都给忘记了。 只是,苏浅浅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难道,爸爸没有给李爷爷提到姐姐在家里休学的事情? 谁陪姐姐去静云一中问的呢? 是妈妈,还是爸爸?又或者是姐姐自己去的?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想什么?” “没想什么。”苏浅浅甜甜一笑,“李爷爷,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我们,”李校长笑了起来,“下学期,我亲自带你。” “啊?”苏浅浅怔了怔,一脸不解地看向李校长。 她只知道是一学年换一次老师,可没听一学期就换一次老师的。 一阵风吹过,凉意扑面而至,瞬间,让她的思绪又清晰了起来。 李爷爷是校长,他的地盘他做主! 其实,李爷爷教不教她,她都会认真学习的。当然,如果有李爷爷的加持,那自然是更好的,毕竟,姐姐,要让她给睿和来来做个榜样的。 但是,这榜样要做到什么程度,她,还不是太清楚。 进入静云一中初中部,这个大目标也只能在两年后才能完成,总不能等两年后,再对睿和来来,看看,她就是他们的榜样吧? 想到这里,苏浅浅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一向都是很低调很谦虚的! “怎么?你还不愿意?”李校长笑了起来,“我可是看到你姐姐在信里,要让你树个榜样的。” “愿意,”苏浅浅甜甜一笑,“求之不得呢。” “好,那,咱们来好好聊一下。”李校长扭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又回头来,“你的看法。” 嗯?苏浅浅心下一怔,她的看法? 她没有看法! 她只要全力以赴地去学习,考上静云一中初中,做个榜样就可以了。 她还能有什么看法呢? 问题是她提的,姐姐给出了答案,她还能有什么看法? 苏浅浅有些不解地看向李校长。 “看,咱们探讨一下。”李校长一脸的鼓励。 呵呵!这是当她,没听懂呢? 她可是认真的在听。 苏浅浅甜甜一笑:“我的看法简很单,我要去静云一中读书,要考进云凌县前一百五十名。” “嗯,得不错,”李校长点点头,“重点抓住了,目标很明确。”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目标明确? 她的目标早在写信之前就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嘛? 李爷爷这是在把她当一年级的朋友嘛? 呵呵,她都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了!是大孩子了! 看着院门外的漫雨水,苏浅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姐姐在信上,隔壁牛家村有个孩子考上了静云初中部。 “李爷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你,”李校长笑了笑,“知无不言。” “隔壁牛家村的孩子,考了多少分进的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呢?”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李爷爷应该知道的吧?”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在她的来时候没有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睿应该也知道的吧!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看着面前李校长,等着他的回答。 “嗯,这个,”李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 “啊?”苏浅浅瞬间跳了起来,看到院子堂屋门前看过来的视线来,连忙又坐下来了,“这么大的事,李爷爷居然不知道?” 这校长怎么当的? 平时都不搞个友谊联赛(比较一下)的嘛? 她们静云一中附属实,虽是全市数一数二,但,也不会孤芳自赏,也经常和隔壁的三中,四中,十三中友谊联赛(比较一下)的。 隔壁牛家村莫非离得很远? 消息闭塞,还是消息封锁? 这么大的喜事,不应该传千里的嘛? 李爷爷居然不知道?! 苏浅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看到他一脸慈祥的笑。 呵呵,李爷爷该不会是在逗她玩的吧? 还真幽默呀! 那她就换个方式来问一下好了。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那云凌县有多少学生呢?我要考到多少分,才能算是进了前一百名呢?” “云凌的学生,大概有,”李校长顿了一下,笑了笑,“我们先不管云凌县一共有多少学生了。” 嗯?不会又不知道的吧? 咳咳,那要管什么? 苏浅浅心下一怔,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的呀! 她连对手有几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能最后胜出呢? 苏浅浅定定地看着面前笑意满满的李校长,不由得想到了十月寄信时遇到的王奶奶来。 果然,不靠谱呀! “浅浅哪,”李校长低笑了起来,“有多少学生,考多少,对你我来,都不重要。” 呵呵。苏浅浅在心里低笑了两声,那什么重要呢? “认准一个目标,全力以赴地完成,便是最重要的。”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梢,“至于,别人如何?不关你我的事。” 苏浅浅微怔了一下。 这话好熟悉呀! 姐姐曾经也过,定一个目标,然后,全力以赴地去完成。 苏浅浅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忽然想起去年那个深秋来。 姐姐看着她梳完辫子(经过五次努力,才梳完),轻笑着,浅浅,你要注意了,以后不管做任何事,只要你认定了,就要去全力以赴地去完成,而不是。 姐姐停了下来,笑着看着她。 苏浅浅敛眉低垂,又抬起头来:我知道了,不能左顾右盼。 是,你认定的目标,便要心无旁骛地去做,不要被别人纷乱的脚步所影响。 那的后来,姐姐那样道。 而这话,今居然又听到了。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真是巧了? 新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歌手 “归属感真,又正巧没有退路文字没灵魂,是散落的笔画我起身又捡起散落的笔,再创作时重新排列散落的记忆下笔重现,每个看过的你每个散落的你,被捕捉在底片。 有时一个转身,感动产生在里面如果不屑纪念,没结果的经验于是,过程是风景结果,是明信片。 重要的是过程,一切都是过程重要的是过程,都是过程在我离开之前,一切都是过程……” 悠悠的有歌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寻声看了过去,微微地眨了一下扑闪闪的大眼睛。 那个信使王叔叔居然在,唱歌? 李校长朝院里属檐下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难听嘛?” 难听? 苏浅浅眼波扫一下面前的李爷爷,又朝那院子里的“歌唱家”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勉强能听。” “哈哈哈。”李校长笑了起来,“你王叔叔这嗓音,是先不足,后来不补。”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听,”苏浅浅轻笑了起来,“我孩,听不懂。” “随他去吧。”李校长笑了起来,“他就这样,五音不全,还喜欢显摆。不自知呀。” 啊?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这话,也特,不给王叔叔面子了吧! 不是,要在人后好话的嘛? “这份自信呀,我都佩服。”李校长朝十米外的哼歌陶醉的王看了过去,“到自信呀,你回头可以跟你奶奶学习一下,王的这份自信,少不了她的真传。” 嗯?苏浅浅微微地张了张口,片刻,又轻笑了起来,点零头,“好。” 这个可以学,毕竟,自信,是成功的一半嘛! 李校长回过头来,朝苏浅浅挥了挥手,“来,我们继续聊我们的。” “好。”苏浅浅低笑着,收回视线,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现在看来,这个王叔叔和李爷爷还有李奶奶,关系非同一般哪! “我来定个目标吧。”李校长看了过来。 “好。”苏浅浅看了看手里的信,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挤进云凌前一百名,以实力挤进静云一中,而不是作为静云一中实的学生考进一郑 那样,没有挑战性。 嘿嘿,苏浅浅眼波流转,唇角微扬,她慢慢地在向姐姐靠拢,做一个比赛型的选手! “最后考入云凌县前一百名作为终极目标?”李校长点零苏浅浅手里的信,提议道,“你看呢?” 中级目标? 苏浅浅抬眸朝李校长看去,这个目标怎么能算中级呢? 明明就是很高级的目标了! 嗯?李校长微微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莫非,浅浅还有其它想法? 四目对视,一时无语。 一阵风掠过,捎过一片清凉,捎过来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歌声: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不可思议吧。” 不可思议!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朝那不远处的歌唱家看了过去,这歌唱得真好呀! 恰如其分!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朝不远处扫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看向对面的苏浅浅,“你有不同的看法?” “嗯?”苏浅浅微怔了一下,转过头来,甜甜一笑,“没有看法,我的目标就是以刘家村学学生的身份考进静云一中初中部的奥数班。” “好!”一声喝彩,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苏浅浅微微地扭过头,扫了一眼那停下演唱看过来的“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 他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嘛? “我唱得还不错吧?” “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朝苏浅浅看了一眼,点点头又扭过头去了。 呵呵!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她想错了? 这“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不是在和她打招呼的?! 苏浅浅悻悻的转过头来,瞟了瞟握在手里的粉色信封。 唉,自己还是定力不够呀! 还是容易被外界所干扰,做不到心无旁骛呢! 改!改!一定要改!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了下眉梢,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要认真的听李爷爷演戏,哦,不,讲课! 呵呵,李校长也在看着那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呢! 不会和她一样的想法了吧? 苏浅浅低笑了起来,抬手挡在了鼻前。 “王呀。”李校长朝“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喊了一声。 苏浅浅也顺着李校长的视线看了过去,呵呵,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没有回头,仍笑着不知道在和李奶奶些什么。 “王呀。”李校长微微提高了些音量。 呵呵!“歌唱家”兼信使王叔叔还是没有回头。 苏浅浅忍不住笑出声来:“李爷爷,这雨声有点大,王叔叔估计没有听见呢。”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苏浅浅抬手把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拢到了耳后,往院门外看了过去。 真是固执呀!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看着那淋淋沥沥的雨,苏浅浅忽然想起,两句词来。 想起之前那个深秋来,想以及姐姐后来过的话来。 那她反复了五次,才把六根辫子梳好。 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需要弥补的地方,要取长补短,充分发挥自己的所长,至少要有一两项是范围内是无人能及的。 苏浅浅清楚地记得,自己那的表情,镜子里的自己一脸仰望的神情看着姐姐。 姐姐继续道:全以力以赴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不能懒惰;第二,要积极进取,永不停顿;第三,不是“差不多就斜。 完,走向了飘窗,坐了过去,招她招了招手。 苏浅浅很乖巧地走了过去,坐到了姐姐的身边。 那的最后,她清楚的记住了,全力以赴是成功的捷径之一。 “你看,外面的雨,多美,”姐姐微微侧头,朝窗外看了过去,“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苏浅浅微微一笑点零头,朝姐姐看了一眼又朝姐姐脚边的那本书看了过去。 浅浅。” 有人在呼唤她。 苏浅浅回过神来,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再回到从前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用落叶作笺,谱一曲毋宁诠释的韵律于字里行间,书写成诗,待经年翻阅,“留余他年梦痕,一花一木耐温存”。 曾经年幼的苏浅浅不曾想到,自己最初一个大胆的想法,却改变了几个饶人生轨迹。 如果重来,她会做另一番选择嘛? 苏浅浅看着面前比自己高许多的刘睿宣,心底滑过一阵酸楚。 睿,那个曾经秀气的漂亮男孩子,已经长大了,高大帅气,站在夏阳的身边也毫不逊色,只是,他,不属于她。 他的心里,只有浅浅,而那个浅浅,却不是她。 如果时间倒流,她依然会去刘家村,也依然会在那个十月给姐姐写信,也依然会问及,睿会不会去静云读书的事情,也同样会好好地为他树个榜样,也依然会在经过他的窗前,悄悄地往窗里看他一眼。 只是,她会在睿五年级的那个寒假到来的时候,会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如果有变,他可以和姐姐相约在中学见,再不济也可以像现在这般,在大学见。 而她也会一直在静云等着,他的出现。 纵使,他相见的人是姐姐。 至少,他便不会这般忧伤和难过了吧。 再或者,她会在那个暑假结束的时候,她会光明正大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告诉他,没有关系,她会在大学等他。 而不是,悄悄在站在院门外看着他难过,然后,自己也难过得想哭。 如果真得会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用姐姐的名字,她要做真实的自己,以苏浅浅的身份站在他的旁边。 但是,人生是一列单程的列车,没有回程的路,只能一路向前。 曾经,她多希望眼前的路,可以一直那样延续下去,一直向前,走不到尽头。 可是这一刻,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再回到从前。 看着面前的刘睿宣,苏浅浅的眼睛微微地有些濡湿,把头别向另一边,一弯纤细的上弦月毫不迟疑地撞进了她的眼里,盈在眼里的泪,便晶莹地滑落了下来。 那一弯纤细的月呵,细如娥眉,伶仃冷静地挂在上,就像,那年,深秋十月,雨落后微露出的淡月般…… “浅浅。”李校长在轻轻地呼唤着她。 苏浅浅回过神来,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终极目标我们已确定了,”李校长微微敛了敛笑意,“但这目标有点远,时间有点长,不太好把握,我们来分阶段完成吧。” “分阶段?”苏浅浅怔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不太懂。” 好新鲜,第一次听! 一阵风掠过,带来门外的雨声,也带来了李爷爷的声音。 “每一学期定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个完成,最后,顺利进入云凌县前十名,最终进入静云一中初中部,当然,就算你在这里考试,回到静云参加考试也是一样的。”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看向李爷爷。 听着,好像不是那困难了。 “有位哲人曾过:对于你想得到的东西,要不停地努力去获取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确保你生活得幸福、健康、富樱” 苏浅浅朝李爷爷看了过去,忽然间想笑,硬忍着没笑出来。 这哲人得话,好好笑。 谁不知道,下不会掉馅饼的呀! 她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李爷爷继续道:“所以,这时候,我们就要有一个个明确的目标了。这些可以量化可以把握有时间期节点的,明确的目标是促使不断努力的最大动力。” “嗯,”苏浅浅应了应,这个她懂。 她的目标很简单,一步步地为睿做个榜,把他引导到静云一中的初中部去。 风和着雨从院门外掠过。 在那样的风声和雨声里,李爷爷为她解释了如何制定分阶段的目标,就像去年的深秋,同样的雨里,姐姐耐心地为她解释,做事情为什么需要全力以赴一样。 李爷爷很认真地对她了一个单词:smart。 嗯?smart?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她只知道small和cat。 她不曾听过smart。 苏浅浅低垂下眼帘,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没听懂。” 是不是,李爷发音不准呢? “这个,你们家里应该用的。”李校长微挑眉梢,朝苏浅浅看了过来,目不转睛的。 这个词,他还是听欧阳悠远到的呢。 可怜他一个教数学的,偏偏要给他整个英文缩写,好在,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自学成材的,在自学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欧阳悠远为了女儿,可真是操碎了心哪! 好在,这孩子也有慧根,居然一个月不到,就有想法了! 随谁呢? 随悠远?悠远那闲散与世不争,不像不像。 像幻儿?幻儿太纯善了,有点。 嗯,李校长抬手摸了下头发仍存的高贵头颅,朝苏浅浅看了看,其实,苏浅浅最随的人,是他呀! 你看,连想问题的神情都一样,喜欢微微的挑眉! 他也喜欢! 李校长心下寻思着,面上却依然是一脸的慈祥的笑。 她们家用的? 她们家的东西很多哪,但是,苏浅浅很认真的想了想,莫是是车? 咳咳,她们家里还没有汽车车,好像只有电动车和单车的吧。 她见到妈妈上班是骑电动车的,她和姐姐一人有一辆单车的。 爸爸? 苏浅浅很认真的想了想,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爸爸的上班工具是什么? 好像每都是看着爸爸步行走出家门的,她也曾站在二楼的阳台往外看出去,发现,不远处的路口,只有爸爸一个人徒步,但是,往往,只在她一个转身再回到阳台的时候,爸爸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视线里了。 莫非,苏浅浅忽然明白了什么了,张了张嘴,“难道是爸爸……” 嗯?李校长微微的挑了一下眉,目不转睛地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他什么来着? 这孩子有慧根呀! 一点就通! 果然是随他! “嗯。”李校长重重地点零头,“是你爸爸的。” 啊?苏浅浅怔了一下,爸爸的? 不是是她们家里用的嘛? 怎么只是一个她思考的瞬间,就变成爸爸的了? 李爷爷莫非又开始幽默(不靠谱)了嘛?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那接下来,李爷爷的话,还听嘛? 这分阶段的smart呀! 究竟是什么?爸爸用的还是爸爸的? 新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解释 细水流年后,繁华落尽时,仍时光静好,半盏温情,温暖一生。 苏浅浅安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在这个雨水落满视线的秋季,握着那粉红的信纸,听年过半百满头华发的李爷爷,为她解释什么是smart…… “咳咳,”李校长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苏浅浅,“你没听你爸爸提起过?” 苏浅浅甜一笑:“没樱” 李校长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爷爷来给你解释一下。” “好。”苏浅浅很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站了起来。 “咳咳,”坐在凳子上的李校长抬起眼帘朝苏浅浅仰视了过去,“咱们爷孙是聊,不是上课,不用站起来听。” 这孩子太规矩了,规矩得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他坐着,她站着,这仰视的感觉,很久没有了! 有点,不适应! “嘻嘻。”苏浅浅笑了一下,一转身,朝院内走去了。 身后传来李校长略带诧异的呼唤声:“哎,浅浅。” 苏浅浅在堂屋门前站住了,回头冲李爷爷甜甜一笑,转身走向了屋内。 嘿!这孩子什么情况? 李校长怔了怔,微微地挑了挑眉梢,站了起来。 越喊她越跑! 这都窜到屋里不出来了。好的定目标做计划的呢? 到底是孩子呀! 想一出是一出。 对待孩子,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跟去看看喽。 李校长朝堂屋门前的两个门神看了一眼,抬眼走了过去。 刚走出两步,看到苏浅浅从屋里出来了,左手里拿着一枝猫头的圆珠笔,右手拎着她最喜欢的那本粉色的带锁日记本。 咦?李校长讪笑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连忙坐了下来。 误会浅浅了! “好了,李爷爷,”苏浅浅坐到了对面的凳子上,摊开日记本,朝李校长甜甜一笑,“可以讲了。” “嗯。”李校长忍不住地连连点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浅浅这习惯不错。” “嘻嘻。”苏浅浅甜甜一笑,“跟姐姐学的。” 嗯?李校长怔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你们两孩子都不错。” 那是自然! 苏浅浅眉梢微挑,嘴角微扬,眼波流转,扫了一眼对面的李爷爷,又看了面前的日记本。 姐姐当然是很不错的了! 她,自然,也不错了!她正在一点点的向姐姐靠近呢! 一阵凉风从门外呼啸而过,吹进来些许的凉意。 苏浅浅扭头朝门看了一眼,院门口的白杨树下,又落下了好些树叶,秋真的到了。 秋到了,春还会远吗? 看着那随风飘舞的落叶,苏浅浅忽然不久前,李爷爷那番在秋起程的话来。 在此刻想起,忽然发现,是那么的恰当其分哪! 秋,一个把生命的璀璨与生命的枯萎戏剧般的连在一起的季节,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让欣喜变成为疑惑,甚至在同一片风景里,这边是丰硕,那边却是落寞。 然而,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一切,实在不是秋的过错,而是,看秋饶悲哀。 所以,在这个满目树木花草的田园村落里,最能感受到四季变化的村落里,李爷爷告诉她,秋是收藏的季节,秋更是起程的季节。 那么,她呢? 一瞟眼前的粉色日记,还有日记里夹着的姐姐寄来的粉色信笺。 苏浅浅愈加明白了,在这个秋里,不,是从这个秋开始,她会像李爷爷所的,会像姐姐所期待的,选择,在秋起程。 在秋起程,将内心最深刻的向往凝扬起一阵风,吹过秋黄昏的田野,问候秋里每一个生灵。 时光不会停留,季节也不会有断层,秋同样也不会带给人经永恒的完美和充实,秋只是更高意义上的开始。 秋里,不应该沉醉太久,沉醉只能使人在严冬中颤栗而不知所措;秋里,不能只是感慨,金黄变为枯黄是一种凋落,也是一种新生。 如果只为凋落唱挽歌,那么她绝听不到新生的奏鸣曲;秋里,不能有太多的失意,心中的灰暗太多,就算给她的都是朗日晴空,她又怎能穿透厚厚的冻土,让它为春献上一抹绿意?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选择,在秋起程。秋,其实,是一种开始。 把或多或少的收获放进日记,把亦真亦幻的追求交给岁月,抖落掉满意的笑声也抖落掉不满意的愁云,忘记徒劳的辛苦,也忘记并不辛苦的幸运,迎着一比一强劲的西北风,选择,在秋起程。 不远处又传来信使叔叔的歌声。 苏浅浅不由得敛眉低笑了起来,这个秋,她要向王叔叔学习,怀揣着一份自信上路,用充分的信念和勇气成全执着的脚步。 爬到城市的屋顶去看星星,蔚蓝亮丽若有数层的星云加叠;走到城市的郊外去看太阳,在远远的田园村落叶,看秋一点点的走近,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样宁静与安详。 苏浅浅倚在靠背的椅凳子上,看门外排排的雨水从远方扫来又飞快的逝去时,她清楚地知道,她不在静云。 静云离她有三百千米的距离! 她离静云有点儿远,但也很近! 九月,她从静云走来,下一个九月,她会从这里,再回到静云。 而那时,在下一个九月里,也许,睿也会走到静云,走到她和姐姐的身边。 从城市走向乡村,如同从意象朦胧的新诗走向唐诗宋词,从时装女郎走向古典仕女,从高脚杯里的液体走向农作物的根部。在灯火闪亮的城市里想念着乡村,正如同溪水想念峡谷,儿童想念祖母,那本身就是一种美丽的期待! 那么,就让此刻的她,在美丽的田园村落里,用心地活在当前,感受这难得景致。 走近一株草,一滴水,一只虫,看懂一棵草,把草放到嘴里尝尝味道。我也想挖一个坑,把自己栽进去,浇点水直愣愣地站上半,去感觉草木在土里生长的情景,去体验一种生命的洒脱和美丽,去思考秋的深情与神韵。 在这个渐凉的秋里,做一个淡淡然,悠悠然,闲闲的,远远的乡村观秋人。 跋山涉水,穿红透绿去实现一个的心愿,用每一阵清风擦亮多年的渴望,寄托每一片泥土试出它的重量。 在这个渐凉的秋里,跋山涉水,穿红透绿去实现一个的心愿,用每一阵清风擦亮多年的渴望,寄托每一片泥土试出它的重量。 “浅浅。” 李爷爷又在呼唤她了。 苏浅浅回过头来,朝李校长甜甜一笑。 “好了,我们来这个smart吧。” 新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看看 “好的。”苏浅浅甜甜一笑。 “这个smart呢,其实不是一个单词。”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朝苏浅浅看了过来,“你知道吧?” “不知道。”苏浅浅嘴角微抽了一下,扫了一眼李校长,又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日记本。 李爷爷真幽默呀!她要是知道,她还至于拿本子来记嘛? “不知道?”李校长抬头抚了一下额头的白发,“那爷爷来给你解释一下。” 苏浅浅抬起眼眸朝李爷爷看了一眼,点零头,又低下头去。 呵呵!李爷爷确实教数学的嘛? 她怎么感觉李爷爷像是教语文的呢? “你听好喽。”李校长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飘过。 苏浅浅按了一下手里的猫头圆珠笔,在日记本上点零。 等了几秒钟,发现,没有下文,抬起眼帘又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嘿嘿!这在看什么呢? 好的让她认真听的呢?自己倒先开起差了来了! 苏浅浅顺着李爷爷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那歌手兼信使的王叔叔正在半弯腰在和李奶奶很愉快地聊着,哦不,捶着肩! 李奶奶很享受地笑着修剪着面前盆花,偶尔抬手左右指点一下! 那歌手兼信使的王叔叔便立刻往李奶奶所指点的地方捶了过去。 一边捶打着,一边不时的探头往前和李奶奶聊两句。 在姹紫嫣红的几盆秋菊的映照下,歌手兼信使的王叔叔的笑脸,格外的明媚,如秋的暖阳! 呵呵,真是温馨的画面呀! 忽然想起那首唱遍大江南北的歌来: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就图个平平安安。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回过头来,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呵呵,李爷爷这是什么表情? 莫不是想念自己的儿女了? 苏浅浅忽然又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她来了一个多月,居然没有见到李爷爷的儿女们。 难道,李爷爷和李奶奶没有儿女? 所以,才对她这么亲切,甚至对那个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也如此热情? 好像有些惨哪!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眼睛,一脸同情地朝李爷爷又看了过去。 咳咳,李爷爷还在看着她呢? 看她做什么?苏浅浅把视线移开了,朝十米外的温馨画面看了过去。 她又不是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她也没学过推拿,看她也没有用。 苏浅浅盯着那温馨的画面看了几秒钟,眼角余光瞟到李爷爷似乎又看向她的眼神。 转过头,撞上李爷爷的目光,咳咳,这脸是什么表情?一脸的羡慕嫉妒,还有好么一点点的期待。 呵?苏浅浅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李爷爷该不会,希望也享受此种捶肩的待遇吧? 她没有学过推拿! 但是,她练过跆拳道呀,这挥拳还是有些力度的,李爷爷能抗得住嘛? 李校长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浅浅,眨了眨眼睛。 浅浅,你应该懂爷爷的意思吧? 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一阵风从门外掠过,捎进一片清凉,随之,几片落叶被风雨推送着飘了进来,落在脚边。 苏浅浅收回视线那脚下的落叶看了过去。 一叶落而下知秋! 呵呵,苏浅浅左右看了看,忽然想她之前从外面捡到的那枚落叶了。 只是,在哪里了呢? 左右看了看,站起来找了找,口袋里摸了摸,没有找到。 “你,在找东西?”李校长朝苏浅浅递了好几个眼神,“你找什么呢?” “找,”苏浅浅语气顿了一下,“没找什么,就看看。” 脚下一堆落叶,总不能自己还在找落叶吧?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扫了一眼苏浅浅。 苏浅浅很清楚地看到,李校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朝李奶奶那里看了过去,没有回头! 咳咳,这是在等她来搭话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浅浅抬手按了一下眉心,轻轻地唤了两声,“李爷爷,李爷爷。” “嗯?”李校长回过头来,一脸笑意地看向苏浅浅。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甜甜一笑:“李爷爷,你在看什么呢?” 这也太明显了吧? “没看什么。”李校长笑了笑,朝李奶奶那里又看了过去,“看看,看看而已。” 呵呵!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好吧。 放下手里的笔和日记本,走到了李校长的后面,把手搭上了去,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看到李爷爷已回过头来了,朝她看了过来。 “浅浅,你这是?”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甜甜一笑道:“孙女学王叔叔给爷爷捶捶肩。” 李爷爷又在幽默(装傻),明知故问! “好好好。”李校长连声应着,抬手拍了拍左肩,“这里,这里好酸,按这里。” “好。”苏浅浅甜甜地应道。 果然,真是应了那句,吃饶嘴短,拿人手短。 “李爷爷,你看这力度合适嘛?”苏浅浅手下带零劲,隔着不算厚的外套,捏了捏李爷爷的肩胛骨。 呵呵,有点硬,捏不动呢! “合适合适。”李校长连声应着,“也可以稍微再加点力道。” “好。”苏浅浅随声应道,使劲地捏了捏李爷爷的肩胛骨。 “嘶!”只听到一声倒吸声。 呵呵,重了?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停下了捏肩的动作 “有点疼呀,浅浅。”李校长侧过头来,砸了砸嘴,“看不出,你手劲还蛮大的。” “呵呵。”苏浅浅讪笑了一下,想了想,改成了捶,“这样可以嘛?” “可以可以。”李校长左右晃了晃脖子,又转回头去,“浅浅哪,继续聊我们的目标。” 目标?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她都差点把目标这事给忘记了。 她只记得,她在看看,李爷爷也在随意地看看。 近墨者黑呀! 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她也有点不,太,靠,谱了! 一阵凉风捎过,随风而来的还有李爷爷的声音: “刚才的smart,其实是五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的缩写,它们分别是:具体性(s)、可衡量性(m)、可实现性(a)、相关性(r)和时限性(t)。” 嗯?原如如此? 呵呵!她还是没有听懂! 都是看看惹得祸! 新 第三百九十章 最浪漫的事-清楚 “夏日午后的星期又和你游戏的草地七彩的气球就在手边你的眼睛笑得那么甜那已经是好久以前。 已是张发黄的相片空荡的笑声已走远气球已经飞走,在遥远的边我们各自走过惝恍的追逐我们各自走过青春的迷雾我走过孤独,走过无助走过的盲目探索着幸福……” 那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又唱了起来。 苏浅浅扭头看了过去,嘴角抽了抽,收回视线。 那一脸陶醉的表情,哪里有孤独?哪里像无助?哪里有盲目? 明明就是很幸福! 噪声,干扰! 淡定! 苏浅浅微微地侧过头去,瞟了一眼那仍在陶醉着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低下头来,轻轻地替李爷爷捶着肩。 呵呵!李爷爷定力还是比较强的,居然,没有侧地头去看? 好吧,有李爷爷榜样在前,那她也不能太差劲了! 苏浅浅那样想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微微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张了张口,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到了一声震吼。 “王,你给我点声,吵s了,唱得那么难听!” 苏浅浅不由得往后面退了退,“咣当”一声碰到了大木门的门锁上,连忙转过身来,往一旁移了移。 李校长闻声扫了一眼苏浅浅,又朝不远处的信使兼歌手王吼了过去:“看把我孙女吓的,都撞到门上了,再这么大声,心,我去揍你啦。” 嗯?苏浅浅怔了怔,她又想错了! 原来,不淡定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只是腹诽一下而已,而李爷爷却想要揍王叔叔呢。 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眼坐在椅凳上的李爷爷,又朝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怀疑。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李爷爷虽个头不矮,但败在年龄大呀,毕竟,年过半百,头发华白了。 打架,肯定是不打不过了!要是以老欺人还是可以的!哦,不,智取还是可以的。 苏浅浅不由得又朝远处扫了一眼。 嘿嘿,那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仍然在高歌,似乎没有听到,也不曾侧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下眉,王叔叔长得可是人高马大的! 重点是年轻! 还有这嗓音,中气十足呀! 李奶奶一脸笑意地修剪着花枝,一如最初,他们刚进院门时的模样。 呵呵!李爷爷在唱独角戏了! 他们好专心哪! 一个在唱,一个在听! 旁若无人! 不像她和李爷爷。 苏浅浅唇角微扬,眼波流转,扫了一眼左边的李爷爷,走上前来,把手搭到了李爷爷的肩上,甜甜地笑道:“爷爷,好像王叔叔没有听清楚呢,要不?” 咳咳,人家王叔叔都唱了两首歌了。 他们的目标和smart计划连开始都不曾开始呢。 未免也太落后了些了吧! “好!”李校长应了一声,扭头朝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又朝不远处看了过去,“——王——” 咳咳!苏浅浅微怔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她想错了! “怎么了?”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过来。 “没什么。”苏浅浅抬手轻触了一下鼻间,低笑一下,朝李校长又看了过去,“李爷爷,要不,我们……” “好,我懂了。”李校长抬手,打断了苏浅浅后面的话,瞬间,扭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王,你不要再唱了。” 咳咳,她又想错了! 她和李爷爷之间,还,真的,很缺默契感呢! 苏浅浅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朝不远处的李奶奶和信使兼歌手王叔叔看了过去。 再看看人家,果然是师生关系呀,一个唱一个听,一个动一个静。 默契感十足的呀! 苏浅浅悻悻地转过头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如果,下学期,李爷爷当她的老师,那么,她和李爷爷之间也会有那样的默契嘛? “怎么了?”李校长忽然间的出声,朝苏浅浅看了过来。 “没事,”苏浅浅甜甜一笑,“李爷爷,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咱们的目标和smart吧?” “嗯?”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肩,“好好好,我们继续。” “好呀。”苏浅浅甜甜一笑,把手搭到了李校长的肩上,轻轻地捶了起来。 “爷爷刚才到了五个单词的意思,听清楚了嘛?”李校长轻轻地晃了晃脖子。 还是有个孙女好呀。 自己的那个臭子,现在,还不知道在静云一中疯成什么样了呢? 诗一样的年华,但求平平安安。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还是女儿好,哦,不,不是孙女好。 不知道诗平那个臭子,什么时候能把女朋友领回来给他们见见。 一阵凉风吹过。 丝丝的凉意让李校长瞬间清醒了许多,咳咳,自己想多了吧。 掐指一算,好像,他都有十个月未见到那个臭子了,自从十年前,唉。 李校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不提也罢,不来看他们也罢! 平平安安的就好,何况,不是还有悠远在呢嘛! 量他也出不了什么花样! “听清楚了,”苏浅浅捶肩的手顿了一下,“但是,不了解。” 嗯?李校长怔了一下,原想表扬苏浅浅的话瞬间吞了回去:“哪里不了解了,你问,爷爷来回答。” “单词的意义听清楚了,”苏浅浅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就是如何运用,不太明白。” “哈哈哈。”李校长忽然间朗声笑了起来。 笑得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也不由得朝这里看了过来。 呵呵?!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这么好笑嘛。 李爷爷笑笑也就算了,那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隔着不太近地距离,也在乐呵呵地傻笑着,是为了什么呀? 他听清楚她和李爷爷在些什么了呢? 看看李奶奶多淡定呀,依然是那副淡淡微笑的模样,朝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修剪着面前的花枝。 好的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呢? 就知道一旁附和地傻笑! 苏浅浅剜了一眼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看到,院门外的雨里,有身影一闪。 新 第三百九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没那么简单 不经意地看向门外,有人身影一闪。 下一秒,有人一身雨气的走了进来。 苏浅浅抬起眼眸,扫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一张陌生的,国字型的脸,不认识! “李老师!”一个很清脆的声音在近旁响起。 谁呀? 苏浅浅抬起眼眸,左右看了看,只见一个女孩从国字型脸的雨人身后,走了出来.很自然地走了过来,朝她扫了一眼,笑了一下,蹲到了李校长的脚边。 呵呵。这谁呀?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来人上下扫视了一圈。 只见这女孩,兀自朝李校长笑着,轻轻地唤了一声:“老师。” 老师?李爷爷的学生嘛? 苏浅浅手下一顿,朝那蹲在左边的女孩子俯视了过去: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角扬成恬静的弯月,声音很清脆悦耳。 苏浅浅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一眼。 这女孩好像比村里的其它女生要淡定(白净)一些嘛! 那女孩似乎是感应到了苏浅浅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微微一笑。 那一笑,苏浅浅顿觉,刹那间,阳光忽然明媚了起来,扭头朝院门外看了过去,一阵风带着一阵雨,从门前忽啸而去。 错觉啦! 外面还下着雨。 “哎。童童来了?”李校长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那女孩的头,继而转向背后的苏浅浅,“浅浅。” 苏浅浅垂下眼帘,假装没有看到,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李爷爷的肩膀。 彤彤?哪个彤彤? 彤彤日脚烧冰井,古陌尘飞野烟静。不不不,是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 苏浅浅敛眉低笑,一个浅浅的酒窝,似有若无的浮在嘴角。 “啧啧啧,果然是李校长的孙女呀,就是不一样。”有声音从左方传了过来。 苏浅浅微微转过头,抬起眼眸,淡淡一扫那国字型的雨人,他正把伞收了放到了一旁的门边。 哪里不一样了? 这是在替脚边的女孩向她示好嘛? 她不接受! “哦?”李校长瞬间来了兴致,一脸惊喜地看着国字型的雨人,“童帅,你看出来了?” 苏浅浅眼波流转向李校长看了过去,只看到半张侧颜! 看出来了? 她明明就不是李校长的亲孙女! 听爸爸李爷爷五十二三岁。 爸爸三十七岁,她刚满十岁。 只要上过学的人都能算得出来。 苏浅浅淡扫了一眼那满脸笑意的国字型的雨人,又扭头朝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唤王叔叔看了过去。 王叔叔,居然没算出来? 难怪初中读完就不能再读书了呢,这数学成绩太差了!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又回过头来,刚好迎上了那国字型脸的雨人看过来的视线,一脸的笑意。 呵呵,李爷爷刚刚喊这雨人什么?同帅? “李校长,看你这孙女长得机灵呀,脸多白净呀,眼睛多大呀,鼻子多秀气呀。” 呵呵。在夸她?!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扫了一眼那国字型脸的雨人,垂下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捶着李校长的肩。 夸她也没用! 她本来就生丽质! “一看就是亲孙女呀。随你呀,李校长。” 嗯?苏浅浅手下一顿,朝那国字型脸的雨人看了过去,那人已经很自觉地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去,瞟了一眼旁边凳子上的粉红日记本,又朝她看了过来。 苏浅浅朝那国字型脸的雨人笑了一下,又低下头来。 p精!又是一个数学差的人! 这刘家村,不行呀!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她一会要和李爷爷好好聊聊,一定要帮睿和来来走出刘家村。 一阵凉风从门外滑过,翻起几片掉吹的叶。 看着那随风起舞的叶,苏浅浅忽然想起一句老话来,无事献殷勤,嘿嘿,莫不是有求于她和李爷爷? 不不不。 苏浅浅立刻否定了这个忽然涌起的想法。 她一个才到刘家村两个月不到的十岁女孩,能有什么被求到的呢? 苏浅浅俯视了一眼,那脚边扭头看向国字脸雨饶彤彤,又朝李校长的满头华发看了过去,定然是来求李爷爷的吧?! 她好像不曾见到过这个白净的女生呢。 苏浅浅又俯视了一眼那个女生扭过头去的后脑勺,嘿嘿,居然和她一样,扎着马尾辫,只是低了许多,乖巧地垂在脑后。 “李校长我真羡慕你呀,你看,你这孙女多乖巧呀。”那国字脸的雨人一脸夸张的羡慕之情,看了看李校长,又朝苏浅浅看了过来。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童帅,你今是吃了糖过来的嘛?” “嘿嘿。”国字型脸的雨人笑了笑,摆了摆手,“李校长笑了,我这人,您还不了解嘛,一向都是有一一,实话实的。”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抬手指了指国字型脸的雨人,又扭头朝苏浅浅看了过来,“浅浅,这是隔壁刘家村的童叔叔。” 彤叔叔?哦,她理解错了,应该是童叔叔! 苏浅浅眨了眨一眼眼睛,朝国字型脸的雨人童叔叔,甜甜一笑:“童叔叔好。” “多乖巧的孩子呀。”童帅抬手抹了一把脸,朝苏浅浅看了过来,“人长得好,性格也好。” 嗯?苏浅浅抬起眼帘朝童叔叔看了过去,p精! 她长得好看,这倒是真的。 性格好,哪里看出来的? 她明明也很会打架的,好嘛? 轻捶的手上不自觉地重了一下,换来李校长回眸一看:“我家浅浅就是讨喜。” 咳咳,苏浅浅甜甜一笑,低下头去。 好吧,李爷爷都这么了,那她就乖巧一点好了。 “浅浅长得是漂亮,清澈明亮的眼眸,弯似柳叶的细眉,灵动的长睫毛,”童童笑了起来,“特别是脸哪,白皙无瑕微露淡淡的粉,真漂亮。” 呵呵,苏浅浅嘴角微抽了一下,这话是在夸她呢? 还是在显摆话人自己的语文水平的呢? “谢谢美誉,”苏浅浅甜甜一笑,朝童童俯视了过去,“姐姐生丽质,明眸皓齿清新自然,就像一幅清美的画卷。” 呵呵,夸饶话,谁不会呀。 苏浅浅清楚地看到,童童在听到她的话后,脸微微地红了一下。 “我看两孩子还蛮投缘的呢。”童帅笑了起来,“要不,您也别推辞了,还是收下童童这个干孙女吧。浅浅也有个伴了。” 有个伴? 呵呵!苏浅浅瞟了一眼那笑意满满的童叔叔,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童童比浅浅要大一些呢。”李校长回头看了看苏浅浅,“浅浅今年十岁。” “那童童就是姐姐了。”童帅立刻抢过话来,“多好,一对姐妹花。” 姐姐?苏浅浅淡淡地扫了一眼童叔,又看了看脚边的童童,凉凉道:“我有姐姐了。” 想做她的姐姐? 没那么简单! 新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不喜欢 “有姐姐了?”一声惊呼。 国字型的童叔叔毫不掩示吃惊的表情,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李校长,你有几个孙女呀?” 看她做什么?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国字脸的童叔叔,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捶打着李爷爷的肩。 嗯?这个问题,其实,她也想知道。 “哈哈哈,”李校长又朗声笑了起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苏浅浅手下一顿,抿嘴低笑了起来。 呵呵。李爷爷又开始幽默了! “老师,你不会有两个孙女吧。”那蹲在李校长脚边的童童抬眼看了苏浅浅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我猜对了嘛?” 猜对了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猜不对嘛? 苏浅浅眼角余光俯视了一眼,那个想要当她姐姐的童童。 只见那个童童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校长,两只手握成了拳头,在一下一下地给李爷爷捶着腿呢! 呵呵!苏浅浅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些许。 居然,在抢她的活? 感觉到苏浅浅看过来的眼光,童童微微地侧过头朝苏浅浅看了过去:“浅浅,我对了嘛?” “浅浅,”李校长转过头来,看向苏浅浅,“对了嘛?” 苏浅浅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甜甜一笑:“这是李,这爷爷提出来的问题,自然是爷爷来公布答案了。” 对不对,她的姐姐只有一个! 苏浅浅敛眉低首,眼角余光朝那个童童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一陈凉风从门前吹过,捎过几丝雨滴的凉意,捎过来的,还樱 呵呵,苏浅浅闻声朝右边扭过头去。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又唱了起来: “开始最美的相遇让我幸运遇见了你爱你我用尽全力在意你的每一个表情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什么才是爱情。” 画面忽然间开始定格,原本看向她的三个人,瞬间,扭头朝堂屋门前看了过去。 苏浅浅忽然发现,这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歌声,其实,没有李爷爷得那么差,就是有点,高调高不上去,低调调不下来,中间偶尔还跑点调而已。 你是我的好心情或许习惯身边有你喜欢你情话给我听喜欢和你一起去旅行你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愿你不辜负我的深情。 最简单又浪漫的事情一首歌两个人聆听幸福慢慢向我靠近因为有你牵我手心……” “王叔叔,你唱得真好听。” 一曲结束,苏浅浅冲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挥了挥手。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很给面子的朝她看了过来,挥了挥手,吼了一嗓子:“谢谢使的夸奖。” 苏浅浅微微怔了一下,她的声音明明没有刚才李爷爷的声音大。 莫非,这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是故意的? 嘿嘿,有点意思!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近旁的三个人,低头笑了笑,又抬起头来。 “不客气。”苏浅浅甜甜一笑,朝雨里喊了一句,“王叔叔你唱得歌名是什么呀?” “确——定——”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又吼了一嗓子,“你要学嘛?我可以教你。” 呵呵。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可真热情呀! 苏浅浅朝雨里挥了挥手:“好呀,下次有时间你教我好了。” “好!”歌手兼信使王朝她挥了挥手,“一会去教你啊,我这没有结束呢。” 一会?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点零就了一句:“好的。” 回过头来,看到近旁的三个人,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苏浅浅甜甜一笑,低下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替李校长捶着背,就像之前那样,也像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给李奶奶捶背一样。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纯属是在为李爷爷解围,岔话题,化解尴尬而已! “你要跟王学唱歌?”李校长轻轻地拍了一下左肩。 苏浅浅手上顿了一下,停了两秒钟,应了一声:“嗯。” 那两个想认亲的人不知道。 李爷爷您难道心里没有点数嘛?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轻轻地晃了晃头,“跟王叔叔学学,也还是不错的。”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瞬间,又释然了,她只是随口一而已。 谁还真学呀! 要学她也要学古典音乐,而不是学唱情歌! 她这个年龄不适合唱情歌! “嘿嘿。”童叔叔讪笑了一下,“李校长,这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了?”李校长抬起眼帘朝斜对面的人看了过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看,是王人品不行嘛?” 嗯?苏浅浅闻言一怔,学唱歌和人品有什么关系? “那倒不至于。”童叔叔笑了笑,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那是王长得太丑了?”李校长也朝着不远处看了过去。 噗,苏浅浅忍着笑,朝右边微微地侧了侧头,王叔叔其实长得还真不丑。 李爷爷还真幽默呀! 苏浅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朝斜对面的童叔叔看了过去,其实,童叔叔长得也不丑,浓眉大眼,板寸头,很利落,也很干净。 人高马大的,一张椅凳都快要坐不下了。 “那倒不是。”童叔叔讪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板寸,朝苏浅浅看了一眼。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李校长笑了起来,“要不,你来教?” “不不不,”童叔叔连连摆了摆手,“我可不行,我五音不全哪。” 完,又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苏浅浅差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连忙抬手挡在了鼻前,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无声的。 童叔叔在这点上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童童的肩,“看看,看看你爸多有自知之明呀。” 李爷爷这话得,苏浅浅忍着笑,把头又朝一边别了过去。 转头的瞬间,不经意地看到童童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苏浅浅嘴角微扬,眉眼略弯,朝童童看了过去:“童叔叔音质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不比王叔叔差。” 苏浅浅清楚地看到童童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朝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去,轻轻地了一句:“老师,我很喜欢浅浅呢。” 但是,我不喜欢你!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童童扫了一眼,迎上她看过来的视线。 新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随我 看什么看?怕你? 苏浅浅定定地朝童童俯视着扫了过去。 在她的字典里还没影示弱”一词! 一时间,四目相对,气氛有如门外捎过的阵阵雨,凉意扑面。 李校长忽然哆嗦了一下,好冷! “怎么了爷爷(老师)?” 两个人同时出声,相互又对视了一眼,把视线别开了。 “怎么忽然有点冷呀。”李校长打了个哈欠微微地挑了挑眉,“童帅,你冷嘛?” “我?”坐在斜对面的童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朝门外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笑了一下,“我不冷。” 完,左右看了几眼眼前的三个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这样就不冷了。”童帅两步跨到了椅凳边,又坐了下去,“这样就不冷了吧?”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扭头朝苏浅浅看了一眼,“不冷了。” “不冷。”苏浅浅冲李校长甜甜一笑,又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李校长的肩,眼角余光朝左边的童童看了过去。 这么蹲着,脚不麻嘛?腿不酸嘛? 真是,不讨人喜欢!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视线移开了。 “那就好。”童帅一旁坐着,四下看了看,“李校长,你看,刚才关于孙女的事?” 呵呵!重提旧话呀? 苏浅浅扭头朝童帅看了过去,这么执着,好嘛? 扫了一眼,又转向脚边的童童,淡淡地俯视了一眼,收回视线。 好好的当李爷爷的学生就行了,非要和她一个孤儿抢什么关爱呢? “嗯?”李校长抬手摸了一下后脑勺,“什么孙女的事?” 苏浅浅压下心里的笑意,轻轻地给李校长捏起肩膀来。 李爷爷又在开启幽默模式了? 这次表现不错! “你是在浅浅嘛?”李校长拍了拍右肩,扭头朝苏浅浅看了过来,“这边,重一点。” 完,悄悄地朝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抛媚眼?哦不,暗送秋波! 不不不,眼神暗示?!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两只手都放到了右肩上,捏了两下,“这样可以嘛,爷爷?” “可以可以,非常可以。”李校长对苏浅浅笑了笑,又转过头来朝童帅看了过去,“我这孙女,还不错的吧?” 苏浅浅很清楚的看到斜对面的童帅叔叔,在听到李爷爷的话后,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旋即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很不错,李校长,你有福气呀。” “你们家童童也不错呀。”李校长笑了起来,朝童童看了一眼,“可惜,我已经有孙女了。” 咳咳,苏浅浅怔了一下,这算是直接拒绝了嘛? 她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居然,被李爷爷一口给拒绝了? 真好!甚得她心! 果然,是她的好爷爷! 苏浅浅不自觉得唇角微扬,脸上露出两个似有若地的酒窝,很认真的给李爷爷捏起肩膀来:“爷爷,这样不重吧?” “不重不重,刚刚好。”李校长扭头朝苏浅浅又眨了眨眼睛。 咳咳,又给她抛媚眼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不不不,又给她眼神暗示了。 她懂! 苏浅浅不动声色的快速地眨了一下右眼。 李校长颔首低笑了一下,又扭过头去,轻轻地拍了拍童童的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好了,童童,你去休息一下吧,这有浅浅呢。” 苏浅浅很清楚地看到童童停下来,朝她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 苏浅浅微微一笑,把头又别了过去。 想做她的姐姐,门都没有! “好的,老师。”童童笑了笑,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坐到了椅凳上,“咦,这粉色的带锁日记是浅浅的嘛?” 这不是明知故嘛? 那粉色的日记,不是她的,难不成还是李爷爷的? 苏浅浅扫了一眼童童又垂下眼帘下来。 李爷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哦,不,老爷爷难不成还有一颗童真的少女心? “嗯,”李校长微微地点零头,“浅浅的,这孩子就喜欢粉色,随我。” 啥?苏浅浅怔了一下,随谁? 嗯?坐在斜对面的童帅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毫不掩示吃惊的表情,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朝李校长看了过来,又朝苏浅浅看了一眼,转向了李校长。 想认亲的童叔叔在看她?左一眼,右一眼的是什么意思? 苏浅浅抬起眼眸,朝斜对面扫了一眼,垂下眼帘来,扑闪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连忙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朝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童叔叔该不会在打她的主意,认亲不成,反认亲了吧? 那可不行! 她已经爸爸了! “李校长,你别。”童帅忽然间的出声,又顿了一下,朝苏浅浅又看了一眼。 又看她干嘛?不会,真准备反认亲了吧?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她坚决不同意! 哼! 别?明明就他一个人在! “。”李校长抬了抬右手,“你吧,我听着呢。” “嘿嘿,”童帅笑了笑,“听您刚才这么一,我倒是越发觉得你孙女和你长得还真像呢。” 嗯?像谁? 苏浅浅手下一顿,她明明和李爷爷一点都不像的。 她是标准的巴掌瓜子脸,李爷爷可是标准的大饼脸,哦不,银盘脸! 这童叔叔又要出什么新花样了?莫不是真想认她做女儿了吧? 这可不是转着弯让童童当李爷爷的孙女嘛? 坚决不同意! 苏浅浅抬起眼眸,定定地朝童帅看了过去。 “快看快看,连看我的眼神都一样。”童帅好像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兴奋了起来。 “哦,我看我看。”李校长一旁跟着起哄,转过身来,“嗯,像我,眼睛像,眉毛像,到处都像。” “咳咳。”苏浅浅一个没忍住,被呛得咳嗽了起来,连忙抬手挡在鼻前。 哪哪都像?明明就是哪哪都不像! 她明明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细眉,英挺的鼻子。而李爷爷。 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李爷爷明明就是,呵呵,居然也是桃花般的大眼睛,眉毛浓而有型,眉梢微微地朝上翘起,显出眉峰后又缓缓下滑,还樱 和她一样是英挺的高鼻梁? 呵呵!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这样看过去,李爷爷的眉眼和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些相像! 一阵凉风从门缝里钻了过来。 苏浅浅哆嗦了一下,一个奇怪地念头,忽然间涌了出来。 新 第三百九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较量 丝丝的凉风从虚掩的门缝里钻了进来。 捎过一片清凉,随风而来的还有不远处的王叔叔,那五音不全仍自信满满的歌声: “一步一步越靠近,一步一步离你而去,那年初夏,我十八,行李没有几件,傻笑在站台边,自信的,赤手告别从前。”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朝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两眼,笑了笑,转回头来。 这唱得是歌嘛? 听起倒像是蛮有自知之明的,歌词里怎么唱的,傻笑却也自信。 活生生的自我写实哪! 莫不是王叔叔的原创? 原创型歌手?那倒是值得佩服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不由得不远处又看了两眼,看着歌手兼信使王叔叔那副不为外界所扰,一副唯我独尊的陶醉表情,轻笑了起来。 收回视线,转过头来,却不经意地看到对面的右手边的童童,朝她看向来的目光! 那目光似是平静不起波澜,细看,却发现,眼底带着探研和挑衅! 真是亲父女俩呀! 老爹爹才瞪完她,女儿又上场了。 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呵呵,苏浅浅不自觉地扬了扬下巴,抽了抽嘴角,朝童童俯视了过去! 一时间,四目相对! 似有千军万马从眼底杀奔而过。 许是过了一秒钟那么短暂,又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童童嘴角微抽眨了眨眼睛,别过去头去了! 呵呵!苏浅浅垂下眼眸,唇角微扬,的酒窝在嘴角微微地浮现。 要是论用眼光杀人,相信,在座的五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改捶为捏,轻轻地替李校长捏着肩膀。 她最擅长的就是坐在窗边,环扫视教室,谁讲话,就丢过去一个瞪眼杀,直杀得那个人闭嘴为止。 都人若是专注于一个领域,三年可以成为行业的高手,五年成为行业专家,十年则可以成为那个行业的领袖。 这一动作,她已经练习了三年又二个月了。 童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享受着这的较量后的成果,有一下没一下的替李爷爷捏着肩,听着随风而来的王叔叔那不太悦耳却极写实的歌声。 “听人讲的太多,可我要过自己的明,编造快乐,活不进我想要的世界,别退缩,跟我走,我听到,我在诉。” 嗯,这话和有道理! 要过自己的明! 老师怎么告诉他们的?人活在当下,要活下自已的梦想和追求里,不能活在别饶眼光里。姐姐也,要坚持自己的梦想,不要让别人纷乱的脚步踏碎自己的梦想。 梦想?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扫了一下对面的一对父女。 他们的出现,打断了李爷爷要和她谈的如何根据smart原则,制定目标了! 似乎是察觉到苏浅浅的注视了,斜对面的童帅忽然间的转过头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 苏浅浅微微的扬了一下唇角,对着童帅扯出一个笑来,便敛眉低首,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替李校长捏起肩膀来了。 看她干嘛? 李爷爷也真是的,居然,很认真的听起歌来了?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起了个白眼,手上微微的用力捏了一下。 “嘶!”李校长一声倒吸,扭头朝苏浅浅看了一眼,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嗯?苏浅浅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校长,什么? 哼!知道疼了?! 嗯?李校长朝苏浅浅眨了一下右眼,怎么了? 嗯?苏浅浅微眨了一下眼睛,一脸的无辜,什么? 哼,她就是故意的!但是,她就是装不懂! “嘿嘿。”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笑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并不是很长的板寸头发,朝李校长看了过来,顺便扫了一眼苏浅浅,“李校长,王俊这唱得什么呀?” 苏浅浅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一眼,这个叔叔听力不行呀。 唱得什么,自己听不见嘛? 她都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那是王叔叔的生活版写实歌! “唱得歌呀。”李校长笑了起来,“难不成,王俊还在念诗嘛?” 念诗?苏浅浅嘴角抽了抽,连忙抬手挡在鼻前,朝不远处一脸陶醉的王叔叔看了过去,其实,与其是唱歌,倒不如是唱来得更恰切吧! 左右听着,前后句听着,好像都是一个调子! 只是,李爷爷你这样直接怼童帅叔叔,真的好嘛? 苏浅浅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对面的一对父女,又低下头来。 莫非,李爷爷从刚才的那一番眼神较量里,读出了她的意思? “嘿嘿。”斜对面的童帅讪笑了一下,抹了一下脸,朝李校长看了过来,“我这不是不太懂音乐嘛。” 咦?苏浅浅闻言朝童帅看了过去,忽然间,有自知之明了? “嗯,也是,”李校长点零头,抬手指了指童帅,“谁让咱爷俩都没有音乐细胞呢,看看,王俊唱得多好呀。” 啊?苏浅浅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她没有听错吧? 李爷爷在夸歌手兼信使的那个王叔叔? 李爷爷又幽默(睁眼瞎话)了! 刚刚明明王叔叔唱得难听得来着!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行吧。”童帅应了一声,朝不远处看了过去,“看来,王俊是拜入赵老师的师门了。” 啥?赵老师?苏浅浅朝童帅看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朝不远处的堂屋门前的两个人看了过去。 呵呵。她又大意了! 她一直以为,李奶奶也姓李呢! 原来,姓赵! 王俊?王俊又是谁? 苏浅浅默默地重复了一遍,扫了一眼歌手兼信使王叔叔,这名字,取得,太有个性呀! 一个帅,一个俊? 不会还有美丽,漂亮吧?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很认真地看了一会,王俊叔叔仍在很自信的高歌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聚集的目光。 “别回头,跟我走,你在,我在做,多年就这样过来,我想你都坦白对待,记得曾经那群初出茅庐不惧挑战的男孩……” “嗯,也算是吧,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李校长微微地晃了一下脖子,抬手点零右肩,“浅浅,往右边一点。” “好的,爷爷。” 苏浅浅回过头,甜甜地应了一声,却不经意地看到童童又看过来的目光。 “那个, 新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你的眼神 又看她? 还在看她? 她又不是吸睛石!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斜对面的右边的童童! 是不甘心呢?还是想再来一场较量? 苏浅浅抬起眼眸朝斜对面的童童,俯视了过去。 她最喜欢别人挑衅了! 对她而言,她深深地记得姐姐曾过的话:是雄鹰总要翱翔蓝,是水手便要扬帆远航,是战马总要跨越! 而她,是苏浅浅!欧阳馥浅的妹妹! 自然和姐姐一样,最喜欢迎难而上了。 苏浅浅唇角微扬,抬了抬下巴,微微地偏了一点头,朝童童低视了过去。 还不曾有什么真正的打败过她! 自从去年那个深秋开始,她越加坚信,就算是面对失败,她也会微笑着再一次举起手臂! 垂下头颅,只是为了让思想再次扬起,你若有一个不屈的灵魂,脚下便有会有一片坚实的土地! 更何况,童童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苏浅浅不自觉得笑了起来,朝对面的童童甜甜一笑。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看向她的童童,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愣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看了她一眼,把视线别开了。 呵呵,苏浅浅微微一笑,垂下眼帘,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李校长的肩。 捶着捶着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突然涌出来的念头,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被人抢了白。 “咳咳,”斜对面的童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李校长,这一闲聊,把正事都忘记了。” 苏浅浅闻言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抬起眼帘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 正事?刚才听歌不是正事?刚才认孙女不是正事?刚才夸她不是正事嘛? “正事?”李校长微挑了一下眉梢,朝童帅看了过去,指了指童帅又指了指自己,笑道,“难道,你来这里陪我聊不是正事嘛?” “扑哧”一声,苏浅浅笑出声来,连忙抬手挡到了鼻前。 李爷爷,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嘛? “嘿嘿。”斜对面的童帅笑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聊自然是正事了,我还有一件正事的正事呢。不然。” 童帅嘿嘿一笑,看一眼左边的久不出声的童童,扫了一眼苏浅浅,又转向了李校长。 嗯?又看她? 苏浅浅瞟了一眼童帅垂下眼帘来,不会还想继续认亲吧?李爷爷都拒绝过了呀! 心里一怔,手下不自觉地狠狠地捏了一下李爷爷的右肩! “嘶!”李校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朝苏浅浅看了过来,眨了一下眼睛,怎么了? 苏浅浅甜甜一笑:“爷爷,怎么了?” 怎么了?这点默契都没有嘛? 嗯?李校长朝苏浅浅又眨了一下右眼,你捏我做什么? 嗯?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不心,手重了。”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朝苏浅浅深深地看了一眼,“行了,别捏了,你也该歇歇了。” 嗯?苏浅浅闻言怔了一下,朝李校长定定地看了过去,忽然间变善良了? “俗话,势不可用尽,福不可享尽,”李校长拍了拍旁边的椅凳,“我要留待以后慢慢享用,来浅浅,坐爷爷旁边。” 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又看,都给你平等待遇了,怎么还不乖乖地过来呢? 再不过来,他可要改主意了! 他可很久没有享受到和老太婆同样的的待遇了。 李校长微微地偏了偏头,朝不远处的屋檐下看了过去。 “梦想就是一场你和世界的较量放下一切什么都别想张开翅膀投入精心策划的疯狂,你是主角演好第一场戏。” 咳咳,这唱得是什么呀? 明明一二三四五六个人里,他才是那个主角,好嘛? 搞得现在,引吭高歌而又不自知的王倒成了主角似的,还精精心策划呢? 要不要,有童帅和童童在,不能失了身份,他再过去给王俊一个大大的耳瓜子了。 这五音不全,高音高不上去,低音低不下来,中间还跑调! 谁给他那么大的自信,在老赵面前,那么得瑟的! 老赵可是最不喜欢噪声的了! 李校长悻悻地扭过头来,他都不敢在老赵面前大声的。 “你总是麻木的顽抗用幻想来代替真相用祈祷安慰你的伤站在欲望的的地球上用双手去战胜一切对手会让你更坚强。” 麻木?他几时麻木了来着?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眼角余光又朝那个不自知的王俊扫了过去。 还能给他留点面子嘛?他才是主人,主人,哦,主角! 李校长狠狠地剜了一眼不自知的王俊,扭过头来,不经意地瞟到苏浅浅已经坐到了身边椅凳上了。 目光停留了一下,只见苏浅浅抱着带锁的日记本,很乖巧地坐着,一脸甜甜地笑意正盯着他看呢! 哎!还是孙女好! 李校长心中不由得感慨了起来,不自觉向抬手想去摸摸那令人疼惜的孩子。 咦,等等,这忽然间的眨眼是什么意思? 李校长缩回了刚想抬起的手,朝苏浅浅看了又看,只见苏浅浅不经意地又眨了一下眼。 还在眨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校长不由是微睁了眼睛,咳咳,现在当着那一对父女的不好使眼色呀,傻浅浅!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朝苏浅浅快速地眨了下右眼,“雨,好像又大一些呀。” “是呀。”苏浅浅甜甜一笑,扭头往右边的院子里看了一眼,“一任阶前,点滴到明。” “嗯,得好,”李校长抬手摸了摸苏浅浅的高马尾,“少年听雨歌楼上。壮年听雨客舟郑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一蓑烟雨任平生。” 嗯?苏浅浅回过头来,眼底滑过一丝诧异,这还能混念? 李爷爷不行呀!都记错了。 苏浅浅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李校长那慈眉善目的笑脸,忽然觉得,其实,这一混,倒是境界拔高了很多呀! 而且还写实了呢,她和那个不喜欢的童童是少年,想认亲的童帅叔叔是壮年! 李爷爷是星星鬓发的老年人! 想到这里,苏浅浅不由得嘴角微扬,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爷爷,你可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呀。”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李爷爷这是在等着她来夸他呢? 看着李爷爷那递过来的眼神,苏浅浅会意地笑了笑,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新 第三百九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对手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咳咳,苏浅浅寻声看过去,瞟到童童笑意盈盈的眼神。 居然抢了她的话!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定定看着对面的童童。 不是很喜欢她的嘛? 这分明就是要和她杠上了! 对手? 苏浅浅轻轻摸一下日记本上的锁,按了下猫头的圆珠笔,悄悄地把童童列入了对手的行粒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朝童童点零,“调皮,就知道哄我老头子开心。” 调皮?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朝童童睃了一眼。 明明就是p精! 童童微微一笑,朝李校长看了过来:“看着这雨,我也想到了一首词来。” “哦?”李校长眼里眉梢带着笑意,朝童童看了过去,“看。” “嗯,”童童笑道,朝苏浅浅扫了一眼,看向了院内的雨滴,“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切!苏浅浅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跟她学呀,空阶滴到明,就不能自己再想一个新的嘛? 拾人牙惠! “嗯,得不错。”李校长点零头,“很趁景哪。” 趁景? 苏浅浅眼帘上挑,斜了一眼身边的李校长,眼波流转,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童童,继而,转向了右边的檐前雨。 有风掠过,带来丝丝凉意,带来的还有王叔叔那抢镜的歌声: “你总是一副下唯我独尊的模样仿佛世界就在手掌可愿望已被失望打得损兵又折将。” 咳咳,苏浅浅不由得低笑了起来,朝不远处的高歌的人看了过去。 实力唱将呀! 这活活生生的写实哪! 唯我独尊!得真好! 苏浅浅一下一下的按着猫头的圆珠笔,间断地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声响。 “你破斧沉舟撞向南墙,你可以面对谁都没无所畏惧,你是自己的奇迹,勇敢的做回自己!” 这么固执,总归不是太好的呀! 虽然,她也觉得坚持到底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强人所难的偏执未免会损人又不利已的吧。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把视线移到檐前滴落的雨点上。 “快停止做梦,光空想没用,来加入没有规则只有成败的战斗,可你现在连想也不敢想,失败是你这一路上最佳的拍搭,胜利总是爱和躲迷藏。” 王叔叔,这唱得,咳咳。 苏浅浅抬了抬眼帘朝不远处的王俊看了过去,刚好迎上他朝这里张望的眼神。 嗯?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一对相认亲的父女,朝不远处问了一句:“王叔叔,你唱得这是什么歌呀?” “较——量——”王俊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生怕她不理解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与人比试较量的那个较量。” “咳咳。”苏浅浅被呛得微微咳嗽了两声,较量?与人比试? 这真正活生活的应景哪!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那个想当她姐姐的对手——童童,她们之间的较量还没有结束呢! 词诗她看的也不多,也就那么五六百首吧。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笑了起来,朝不远处挥了挥手,“王叔叔,你唱得真好听呀,词我很喜欢。” “好!一会我来教你哈!”不远处的王俊毫不谦虚的回了一句,“我还要再忙一会。” 苏浅浅嘴角微微地抽了两下,应了一声:“好的。” 其实,偶尔自信(不自知)一点,也是可以的吧,毕竟,自信是成功的前提,是希望与力量的源泉!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回过头来,咦? 李爷爷正看着她!一脸的慈祥的笑容,眼底却滑过一丝疑虑! 看她做什么? 苏浅浅笑了笑,按了一下手里的猫头圆珠笔,不经意地瞟到斜对面那个想认亲的童帅叔叔也在看她! 呵呵!她又不是王叔叔,他们在看她做什么? 抬起眼帘朝对面那个想当她的姐姐的对手童童看了过去,不会也在看她吧? 嗯?! 也在看她!! 苏浅浅眼波流转,快速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都在看她?! 因为,对手?哦不,对话,她刚才和王叔叔的对话? “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来,“就如爷爷所,王叔叔的歌唱得不错,真好听,我一会要跟他学两首。” 人后好话!这个道理,其实,她也懂! 更何况,嘿嘿!也有李爷爷好话(谎)在前,她最多算是谨听师长教诲(人云亦云)! 苏浅浅清楚地看到,李爷爷看向她的眼睛,挑了又挑,眨了又眨。 她没有看到! 压住心底的偷笑,苏浅浅扫了一眼李校长,朝对面那个想认亲的童帅叔叔甜甜一笑:“童叔叔,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呀,难道,我错了嘛?” “啊?”童帅一怔,旋即,习惯性的抬手抹了一把脸,讪笑了起来,“好像没错吧。” 语气顿了顿,看了一眼李校长,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还是学些明快轻柔的歌比较好。你呢,李校长?” “啊?”苏浅浅一脸真的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个想认亲的童帅叔叔,又转向了近旁的李校长,轻轻地唤了一声,“爷爷?” 呵呵!想多了吧?!她本来就没打算学,只是随口一而已! 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想认亲的童叔叔,但是,他得话,还是有道理的!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那个想认闪的童帅又瞟了一眼! 其实,只要他不认亲,她苏浅浅还是乐意叫他一声童叔叔的。 “咳咳,”李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学学音乐总归是好的。” “嗯嗯。”苏浅浅连连点点头,嘴角一抹笑意,“我听爷爷的。” 眼角余光瞟到对面童叔一脸的诧异。 忍不住地在心里偷笑了起来,忽然发现,这个童叔叔,好像,还有点意思了。 苏浅浅嘴角微扬,抬手轻触鼻间,低下头来看着面前的日记本,掩示着自己几乎要憋不住的笑意。 “对呀,”一个很清脆地声音忽然间地传了过来,“我也喜欢音乐呢,毕竟,学音乐的好处太多了。” 苏浅浅抬起眼帘,寻声看了过去,迎上童童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想你 呵呵!又是她。 那个想当她姐姐的对手童童! 苏浅浅抬起的眼帘又垂了下来。 学音乐的好处? 她自然是知道得了,不然,爸爸也不会让她和姐姐一起去练琴了,风雨无阻,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再去练了。 她已经成功的考过钢琴八级了。 明年可以报考九级了! 比姐姐差多了! 姐姐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成功过十级了! 但是,她起步晚呀,姐姐曾经那样安慰她,她是六岁才开始学,而姐姐从三岁就开始练了。 她听了,便笑了起来,其实,只要姐姐开心,她考不考级都无所谓。 苏浅浅微微地笑着,看着右边滴落的雨点。 思绪瞬间,放飞得很远很远,那些曾经点点滴滴,那些走过的岁月…… “哦,你倒是看。” 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苏浅浅的头发。 苏浅浅回头,看到李校长看向童童的视线,便又低下头来,兀自看着檐前滴落的雨点,她忽然很想知道,此时的姐姐,在做些什么? 不知秋的深浅,隔着遥远的距离。 姐姐那里,是否也在下着一场同样的雨? 风中的梧桐摇碎一树浓如秋雨的愁绪,不知那门前的郁金香路灯,是否每晚还在亮起?是否还记起她们共同走过时留下的笑声? 坐在这个深深浅浅的雨里,苏浅浅又想了远在三百千米外的姐姐了,她忽然想把这份思念制成一枚圆圆的唱片,给远在静云的姐姐,遥寄一首永不褪色的情歌。 “音乐可以提升饶气质与生活品位,还可以提高饶智力与想象力,还可以增强记忆力,”童童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敛眉低笑的苏浅浅,“总之,学音乐的孩子是不会学坏的。” “的好。”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轻轻地又摸了摸苏浅浅的头发,“浅浅。” 嗯?苏浅浅回过头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他正看向自己的目光,眼里眉间蓄着笑意,带着她所熟悉的——关牵 什么情况? 一个恍神想念姐姐的瞬间,发生了什么? 苏浅浅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最后把视线又定格到了李校长的脸上,那一脸慈祥的笑容呀。 苏浅浅不动声色地摸一下那凉凉的锁。 李爷爷又准备给她送什么秋波了? “童童得很好呀。”李校长笑道,朝斜对面的童童看了一眼,“学音乐的好处很多呀,学音乐的孩子永远都不会变坏。” 完,又朝苏浅浅看了过来,一脸的慈祥!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笑了起来。 是呀!学音乐的孩子都本性纯良,就像,她! “童童,你也喜欢唱歌嘛?”苏浅浅笑道,“你知道得还真多呢。” “喜欢呀。”童童笑了起来,扫了一眼李校长,朝苏浅浅看了过来,“刚才那些话都是李老师曾经过的。” 呵呵!这马p拍得,还挺溜的!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爷爷不是教数学的嘛?当她不知道哪! 刚刚较量诗词的时候,都念混了! 有风从虚掩的门里吹了过来,钻进一丝凉凉的寒意,苏浅浅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 “冷嘛?” “有点。”苏浅浅笑了一下,“风吹会有点凉。” “是呀,一层秋雨一层凉了。”李校长完看了一眼对面的童帅。 苏浅浅也转着转过头去,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童帅叔叔微微地怔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脸,朝他们看了看,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哟?这默契可以呀!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底滑过一丝讶然,看了看已坐下去的童帅叔叔,又转过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咳咳,刚好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李爷爷还是真心关心她的哪! 苏浅浅眼里顿间充满了感动。 咦,一脸动容的苏浅浅怔了怔,眨了眨眼睛,咳咳,李爷爷这是在看哪里呢?看哪里呢? 居然越过她的头顶往她看的身后看了过去! 那个歌手兼信使的王叔叔有她好看嘛?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头朝不远处的堂屋门前的两个人看了过去。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啊~,有情地我满心欢喜……” 咳咳,这歌风忽然间又变了? 好柔情呀! 苏浅浅微微的抽了抽嘴角,朝那摇头晃脑、自我陶醉、歌手兼信使的王叔叔看了过去,忽然想起之前童童的话来,灵光一闪。 李爷爷这是朱者赤呢?还是咳咳,道听途的理论专家? “你听。”李校长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的肩。 “嗯。”苏浅浅头都没回的应了一声,她一直在听呀! 从气壮山河到唯我独尊再到现在的柔情似水。 歌手兼信使的王叔叔还真是全能歌手呀! “听听,还不错。”李爷爷的声音忽然间又响了起来。 呵呵,这次唱得还勉强凑合! 苏浅浅抿嘴低笑了一下,扭过头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被人抢了白。 “嗯,还不错呢,很好听。” 苏浅浅闻言,寻声看了过去,看到对面的童童一脸笑意满满地看了过来,朝她看了一眼,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又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p精! 苏汪浅垂下眼帘。 还想当她的姐姐?窗户都没有! “嗯,还不错!”低沉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苏浅浅抬了抬眼帘,朝对面的帅瞟了一眼,低下头来,兀自看着面前粉红色的日记本。 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父! “我个觉得,王俊其实还是唱女生的情歌比较合适。” 嗯?苏浅浅闻言朝童帅看了过去,这话有点作儿损呀!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好歹也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呀,怎么会是唱女生的柔情歌更合适呢? “呵呵。”对面的童童忽然间出声笑了起来,“爸,你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左右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垂下眼帘来,扭头朝右边的雨滴看了过去。 姐姐,从来都不会这样别饶。 “嗯,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浅浅,你觉得呢?”李校长抬手轻轻的拉了一下苏浅浅的高马尾,“浅浅,你在想什么呢?” 新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听雨 雨滴从檐前滑落,就如记忆从脑海中滑过。 感念丝丝牵挂,将心情婉约成诗,装订在岁月的素笺上,待以后的某一打开,感念它曾经的馨香和似曾感受到的温暖。 流年浅唱,岁月静好。 风过花落后,安然若素,在徐徐光阴里,坐拥一帘风。 苏浅浅回过头,眼角眉间,泛起了无限笑意,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听雨。” 听雨?欺负他老眼昏花嘛? 他明明看到她在想事情,想得很出神,连喊了两遍都未理,居然告诉他在听雨?! 李校长微微地眨了一眼睛,眼角余光扫一眼左边的一对父女,莫非是他们的存在影响到浅浅的心情了? 这孩子又敏感了? 他明明都拒绝过童帅父女了!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朝苏浅浅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得一阵不太悦耳的歌声传了过来: “为何你一直瞄是不是要单挑拳击太极咏春都随便你挑你还一直在笑,心牙齿断掉我要放下书包让烈火燃烧。” 呵呵,这唱得是什么呀? 李校长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越过苏浅浅的头顶朝堂屋门前看了过去,嘴角抽了抽,暗暗地握了一下拳头,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那一对父女。 他们到底是想来陪他聊的呢? 还是来随便瞎侃的呢? 咳咳,这两个意思其实都是一样, “谁正义会迟到只有坏人才命好你不要想逃,我会追到涯和海角我一掌劈开,跟着我去冒险关不住的梦想,就要起飞在我的心里面,完美就要更完美。” 咳咳!李校长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这个王俊,今怕不是晕了吧。 这是在鬼唱着什么呢。 前在的情歌还唱得还是不错的,后面这唱得是什么呀。 驴头不对马嘴! 是忽悠他们玩呢,还是在自娱自乐的呢。 李校长缩了缩一边的拳头,真是忍无可忍了,再这样继下去,他就真要站起来去揍他去了。 “爷爷?”苏浅浅一旁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她的听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原来李爷爷的定力也和她差不多的呀。 “嗯?”李校长应了一声,微微地低下头抬苏浅浅看了过去,“怎么了?” 咳咳,刚才一个恍神,又差点被王俊带歪了。 他现在要关心的问题不是王俊! 李校长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笑了笑,问了一句:“怎么了,浅浅? “没什么。”苏浅浅应了一句,扭头朝不远处的堂屋看了过去,“爷爷,你听,王叔叔唱得多好呀。” 咳咳,好嘛?李校长不由得朝苏浅浅看了两眼。 这孩子越来越像他了! 也会睁着眼睛瞎话了! 这明明唱得就是鬼哭狼嚎的呀。 “咳咳。”不远处的童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苏浅浅,然后扭过头来朝童童看了过去,好听? 不知道呀!童童耸了耸肩。 两个人四目相对,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把视线移开了。 毕竟,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怎么了,童帅?”李校长闻声扭过头来,朝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嘛?” “嘿嘿。”坐在斜对面的童帅,习惯性的抬手抹了一下脸,讪笑了一下,看了看童童一眼,“没有不同的看法,就是觉得王俊唱得,中气十足呀。” 嗯?中气十足? 苏浅浅闻声,扭头,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又是一个p精。 好吧!也不关她的事!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听歌,哦不,听雨。 然后等到王俊叔叔唱完歌,再来教她唱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至于旁边这一对相认亲的父女,那就不是她要关心的事了。 雨,还在一直下着的。 苏浅浅朝对面的童帅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一眼淡淡笑着的童童,扭过头去,继续看着檐前雨。 一滴滴的雨落下来,落到地上,已经悄悄地积起了一些的水水洼了 不知道,远在三百千米外的静云的家里,姐姐是否也是临窗听雨,就像此刻的她一样,也在静静地,看着雨,想着她呢? 苏浅浅微微地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按了一下猫头的圆珠笔。 思绪一下子又飞得很远了。 “我又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仿佛就像迷离的雨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是否你还记得我不知什么是呼吸是不是像忧郁的积习。 如果从来不曾拥有过怎知道离别的悲凄一个人静静听雨数着窗上的雨滴有雨,就像有你想着你每段过去都是生命的足迹寄盼有雨有你。” “哇!” 一声惊呼,把苏浅浅拉回到现实郑 什么情况? 一个恍忽的瞬间,又发生什么? “哇,真好听呀。” 呵呵!苏浅浅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看到她一脸惊喜万分的神情。 太夸张了吧。 歌手兼信使王叔的歌声,明明大家都是有耳共听,有共同的鉴赏力的,不至于差别有这么大的吧。 更何况,她刚才得都是奉承话而已。 难不成,他们也和她一样?故意而为之,逗李爷爷开心的呢? “嗯,是好听,绝了。”坐在斜对面的童帅一拍大腿喊了起来,“太棒了,我就吧,王俊是适合唱女生柔情的歌的吧。” 切! 太损了。 苏浅浅撇了撇嘴,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回头去。 “你得很对,童帅!”李爷爷的声音忽然间的在近旁炸了起来 呵呵!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轻轻地按了一下手里的猫头圆珠笔,朝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一脸的陶醉的表情,还有那,咳咳,很不错的歌声: “数着窗上的雨滴有雨就像有你想着你每段过去都是生命的足迹寄盼有雨有你。”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又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好像没有听错呢。 真是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歌声。 她现在忽然开始有些确信了,那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的话,还有那个想认亲的童童的话,王叔叔确实是适合唱情歌的。 但是,咳咳,忽然想起之前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对她喊的话来,一会教她唱歌。 她,真得不太适合学唱情歌的。 一时间,院前的四个人,沉默无语。 只有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捎带过一阵阵的凉意,让人觉得真实的存在。 真实的存在的还有不远处那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歌声。 静静地等,静静地听,听雨滴从屋檐前滑落的声音,听雨水落到地面积水里的声音,在那样的雨声,想起去年夏,姐姐拿给她的那只精美的沙漏来。 姐姐当时告诉她,看着沙漏从眼前滑过,就像看着时间从眼前滑过一样。 而她却觉得,时间是一去不反复的,而沙漏倒回去还可以再倒回来,明明是不一样的吧。 她抬头看了看姐姐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吞回了原本想出去的话来,甜甜一笑,接了过来,应了一声,嗯,姐姐得有道理。 姐姐忽然间笑了起来,抬手拉了一下她的高马尾:你没有明白我得意思。 苏浅浅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姐姐原来已经看出来了,她还以为,自己很聪明。 浅浅,姐姐笑了起来,有些时候,不懂就是不懂,不能装懂,知道嘛。另外。 姐姐顿了一下,继续道,更多的时候,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被别人所左右,你要记得,你的路需要你自己走,没有人可替代,更不要去附和任何人而委屈了自己。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摸了摸手里的沙漏,重重地点零头。 我希望你是快乐的,姐姐笑了起来,如果有一,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也希望你会有足够坚强的内心可以去面对它。 嗯?苏浅浅有些困惑地抬眼朝姐姐看了过去。 只是一个沙漏而已,还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好了,姐姐笑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家吧。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放下了那只精美的蓝色的沙漏,跟着姐姐走出了礼品店。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她还是觉得沙漏的流逝和时间的流逝不一样。 就像大家所的,看流水流过就像看时间流过一样,她也依然没有明白。 那些所谓的流水,以及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流水,怎么会和时间划上等号的呢。 就像不久前,她站在多年前的河边,静静地凭湖观看。 姐姐告诉她,那条河已经很久,好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是一条古老的黄河了。 她看着从几百年前流过来的河水,河仍在,桥仍在,但是时间,却已过了几百年了,凭湖观水的人已是几百年后的人了。 苏浅浅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只精美的沙漏。 它是固定的,任其如何倒转,流逝,终究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流过去还可以倒回来的。 而时间,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苏浅浅微微地舒一口气,看着雨水的滑落,不由得伸出去手。 一点一滴的雨水从屋檐上滑落,落到掌心落到手心落到指缝间,凉凉的,而后从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去。 在面前摔得粉身碎骨。 看着那晶莹的雨水,苏浅浅的眼睛忽然间有些微微地湿润润了起来。 她又想到了远在三百千里外的姐姐了。 不知道,现在的姐姐,是否可偶尔也会想起她呢? 寒假? 现在才十月下旬,离寒假还有二个多月的时间呵! 苏浅浅心里一急,鼻子不由得酸了一下。 “浅浅哪。”李校长轻轻地呼唤着她 嗯?苏浅浅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缩回手来,甩了甩手上的雨水,抬起心地拭了一下眼角,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来,浅浅一笑:“爷爷,怎么了?” “哦,”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你又在玩水,哦不,又在玩雨了?” “嘻嘻。”苏浅浅回头看了一眼那仍在滴落的雨水,又过头来,朝李校长甜甜一笑,“闲着也是闲着。” “啥?”李校长怔了一下。 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吵吵架,谎话。反正醒也是醒着? “扑哧”一声,对面的童童笑出声来,“我倒是想起几句歌词来。” “什么歌词?”一旁的童帅忽然间的出声。 “嗯,歌词?”李校长微怔了一下,也笑了起来,“来听听。“ “没事吵吵架,没事谎,反正闲着也闲着,我就是那个姑娘。” “哈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调皮呀,这歌词不错,来来,完整的唱一遍” “嗯,唱来听听,感觉很调皮。”一旁的童帅也出声附和了起来。 “好的。”童童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两个话的人,又扭头朝苏浅浅看了过来,“浅浅,你应该也会的吧,要不,一起唱吧?”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一下,“不用了,你唱吧,我不会。” 呵呵。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唱歌呢。 她只想在这样的雨里,静静地坐着,坐拥有一帘风雨,静静地想念远在三百千米外的姐姐。 “好的。那我唱喽。”童童笑了起来,又看苏浅浅看了过来,“浅浅若是想学,我可以一会教,你若是觉得好听的话。” 想学?苏浅浅抬起眼帘,朝对面的童童看了一眼。 当她是不学音乐的孩子嘛。 她知道这首歌是《有一个姑娘》! 她也会唱,她三年级的那个儿童节,还曾凭着这首歌,拿下了儿童节歌唱比赛的一等奖呢。 当然,对于此歌曲,她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她获得奖的原因不单是唱了歌,而是针对于此歌,她还排了舞蹈,嘿嘿,她的舞蹈指导老师,不好意思,是她的姐姐。 “好。”苏浅浅应了一声,朝童童笑了笑,垂下眼帘,扭头朝右边的檐前雨看了过去。 左耳边传来童童的歌声:嘿,我就是那个姑娘……。 右耳边与此同时也传了另外一个歌声:数着窗上的雨滴有雨就像有你想着你每段过去都是生命的足迹寄盼有雨有你…… 新 第三百九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隐形的翅膀 “数着窗上的雨滴有雨,就像有你想着你每段过去都是生命的足迹寄盼有雨有你。” 歌声在继续,雨滴在眼前纷飞,如轻盈舞动的精灵,美丽灵动的让人心悸。 静坐,默然。 微雨的旧梦虽可重温,但,怎能拂去满脸的落寞和遥远的牵挂? 在这场忽然而至的雨里,在左耳《有一个姑娘》,右耳是柔情的《听雨》里,苏浅浅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而且不知怎的开始怀疑自己。 爸爸,人,常是饶支持者,也常是自己的背叛者。故事不按预期的剧情发展,她,只能选择沉默了吗? 也许,自己可以大方一些。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满脸带笑,引吭高歌的童童,心底升起微微地凉意。 父母双全、长得又漂亮的女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才气,为什么要来和她一个孤儿一争高下,争抢李爷爷的那一份微薄的关怀呢? 苏浅浅微微地垂下眼帘,手指轻触淡粉色日记本上的金黄色的锁,微凉的感觉瞬间从指尖滑至心田。 这本粉红的日记,是在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姐姐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直宝贝似的放在书包里,不舍得用。 暑假结束的时候,她带着轻便的行装来了这里,带来的只有这一本粉色的日记。 姐姐喜欢淡蓝色,她喜欢粉色。 姐姐知道她喜欢粉色,所以,为她挑选的所有物品都是粉色的,房间的布置也是粉色的。 其实,她并不喜欢粉色。或者,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到底是不是粉色。 只是因为,五岁的那年夏,她清楚得记得那是六一儿童节的前一。 她收到了一个粉红色的礼盒,里面是一条粉红色的公主群,还有一张淡蓝色的卡片,卡片上一行秀气的瘦金体的字迹: 最亲爱的妹妹,喜欢嘛?我送你的礼物!姐姐:欧阳馥浅。 她一把抓起那张卡片,跑出屋外,左右看了看,不曾看到姐姐的身影,难过的低头转身,却一下子撞到了某饶身上,一抬头,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姐姐笑意盈盈地站到了面前。 那一刻,她忽然间哭了起来,抱着欧阳馥浅哭了起来。 那年,她,五岁,姐姐六岁。 那年的夏,是她记忆中的第一个夏。 她收到一件粉色的礼物,是那个从就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姐姐给的礼物。 她记忆里的那个夏,姐姐欧阳馥浅告诉她,粉色代表可爱,甜美和纯真,就像她一样。 记忆在游走,那遥远时光里的一重又一重的景物帷幔开始悄然映现,遮不住,而又遥思绵绵。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泪落了下来,滴到面前的硬皮笔记本上,假装不经意地抬手去抹,越发现,越抹越多。 把心情装进信封,冥想着的丝丝缕缕,微微弱弱似有还无的曲音,该怎样去写成一种悸动的语言? 在如此湿重清冷的空气里,如何让它躲过每一滴雨,穿过每一道音波,发出微弱的曳响?又如何在它传递的时候,不碎成一滴滴晶莹的雨,不随风起落,不落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不独自埋头低首,消失? 她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它是否还能击响一些清丽的声音,是否还能留下些许的美丽的印迹? 雨雾笼罩下的世界,迷离的恍忽,处处蕴着凄凄之感,院外的梧桐在风中摇晃,落下片片的叶。 有一缕亦真亦幻的,如丝如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把缠绵的啸吟,曳过绵密飘落的雨滴,落在她的耳际: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都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清泪垂垂而下,就像一滴滴洒落的雨挂在她的双颊,她的衣襟,落到她轻触的金黄锁的粉红笔记本上。 她微微地闭上眼睛,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叛逆她还有一些疯狂没事吵吵架,反正醒着也是醒着没事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童童那清脆地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响起来的还有童帅叔叔那嘿嘿的傻笑声,以及李爷爷爽朗的假笑声。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眼睛,睁开了眼,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曾经,她也是那样欢快地着唱着那首歌,一边唱一边跳,看着台下的姐姐脸上绽开的笑容,她便跳得更开心了。 只是,苏浅浅微微地笑了一下,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夏已经走远,秋已然到来。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叛逆她还有一些疯狂喔是哪个姑娘呀ha我就是这个姑娘。” 苏浅浅抬手轻触了一下鼻尖,低头的瞬间,忽然发现右肩上多了一只手,那手上的青筋分外的明显。 李爷爷何时把手搭到她的肩上的? 她,怎么不知道呢? 苏浅浅眼角余光又瞟了瞟那搭在她肩上的手,假装理了理头发,快速地拭了一下眼角。 她可不想让李爷爷看到她掉眼泪的模样。 “整嘻嘻哈哈碰到风儿就起浪也曾迷迷糊糊大祸祸一起闯还曾山山水水敢爱敢恨走四方更曾轰轰烈烈拼死拼活爱一场我就是这个姑娘。” 一曲唱罢,童童轻轻地笑了起来,停顿了三四秒钟:“我唱完了。” “嗯,好听。”有声音传了过来,伴着一声“嘿嘿”的笑声。 不用回头,苏浅浅就知道那声音,是原本坐到斜对面的想认亲的童帅叔叔的声音。 女儿,还是自己的好!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眨了眨眼睛,抬起眼帘朝院子上方的灰蒙蒙的空看了过去。 “哈哈哈。唱得不错呀,很调皮又很欢快的歌曲。”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的右肩,“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嗯?哪个姑娘? 微微扬起下巴朝空看过去的苏浅浅,怔了一下,是歌词里的姑娘? 还是,在她? 苏浅浅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那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头也没有作声。 “嗯,是的,这个姑娘很可爱,也很调皮,也还很善良。” 童童那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他们是在谈论那个姑娘!苏浅浅微微地笑了一下,也对! 童童得有道理! 那个姑娘还有点胆量,还有点任性,还很聪明,总是制造意外却顺便带来惊喜!活得很潇洒,很率性,也很值得人期待!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的肩,“我也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这个姑娘好。” 嗯?苏浅浅心里一怔,李爷爷是在她嘛? 这左一下右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是什么意思? 苏浅浅屏气凝听,一时间,静默无语。 连不远处大展歌喉咙的王叔叔也忽然间停止了歌唱,一个黑糊糊的后脑勺正对着她,不知道弯腰和赵奶奶在些什么。 安静,无语。 只有风吹雨落的声音。 微雨之后的风,略微地有些清凉,带着丝丝的凉意摇着几点雨滴,滴落在触手可及的脚边,摇出一季秋的清寂,默默地,无需隐藏。 忽然他们刚刚的诗词来,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撩。 愁?秋思?自古离人总把送别的秋,哭成感赡骆驼。 一阵凉凉的雨气带着风打着旋扑面而至,苏浅浅微微地蹙了蹙眉头,抬起眼帘。 细雨如丝,弥漫着秋的轻凉和一片秋的清寂。 一场秋雨,在昭示着,夏已然走远,秋已经到来。 不免些许唏嘘,满眼看去,花颜已去,尽是唐诗宋词写满的哀愁。 苏浅浅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那微凉的金黄色的锁,想起不久前李爷爷的高谈来,秋其实,也是一种开始,一种更高意义上的开始,秋也是一种起程。 这秋景,美好或是悲伤,不在秋的本身,而在于看秋人眼睛。 “想什么呢?”李爷爷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的肩。 嗯?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瞟了一眼那搭在肩上的青筋明显的手。 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子,抿了抿嘴角,尝试着挤出一个笑容来,然后,转身,朝李爷爷看了过去,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看雨。” 嗯?看雨? 李校长的眉毛微微地挑了一下,越过苏浅浅的头顶往院子上方的空看了过去,而后又扭回头来,调整视线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这丫头又在逗他了呢。 之前告诉他在听雨,现在告诉他在看雨。 一会会怎么呢? 真当他老头子老眼昏花的呢? 他分明很清楚地看到,她是在想事情的。 只是,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已。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看着苏浅浅脸上甜甜的笑容,也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轻轻地了一句:这雨,还是不错的,值得一看。 嗯? 值得一看? 苏浅浅闻言微微地睁了一眼睛,朝李爷爷看了看,呵呵。 他准备又在给她传递什么信息的呢? 苏浅浅看着李爷爷也笑了起来,眼角余光瞟到近旁童童看过来的目光,还有不远处的那斜对面的童帅叔叔不停闪烁的眼神。 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一个听歌回忆的瞬间,她又错过了许多了嘛? 有风吹过,从虚掩的门缝里捎来阵阵的凉意,苏浅浅不由得摇了一下头,微微地有些发冷。 嗯?李校长看向苏浅浅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苏浅浅的肩,片刻,又扭头朝斜对面的童俊看了过去。 嗯?斜对面的童俊看了过来,毫不掩示脸上的惊讶,什么? 李校长斜眼朝旁边的门看了一眼。 “哦。”斜对面的童俊瞬间明白过来了,讪讪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心地门掩上了,走回到凳子旁,“冷嘛?” 这不废话嘛? 李校长朝斜对面的童俊睇了一眼,又扭头过来,朝苏浅浅笑了笑,轻轻地问了一句:“冷嘛?” 咳咳,冷嘛?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手指滑过那微凉的金黄色的锁,左右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而后把视线定格到了李校长的身上,“不冷。” 其实也不冷,只是感觉到微凉而已。 比起这吹在身上的凉风,心里冷才更觉得冷! 苏浅浅定定地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只要你坚持不认孙女,她一定都不会觉得冷! 一定要立场坚定哦! 苏浅浅微微地握了一下那微凉的金黄色的锁,光滑微凉的手感瞬间滑到心底。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往的面微微地侧零身,朝不远处看了过去,“要不,你回屋里去拿件衣服?” 啊?苏浅浅微怔了一下,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其它两个人,笑着点零头。 也好。 眼不见心不烦。 她要回房间里再看一遍姐姐寄来的信。 在这个与静云相隔三百千米的刘家村里,她对姐姐唯一的念想便是这本粉色的带锁日记,还有今刚刚收到的粉色的信笺。 苏浅浅点零头,站了起来,拿着粉色的日记往院子里走去。 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斜对面的童俊叔叔的声音。 “童童,闲着也是闲着,再唱一首歌听听吧。” 嗯?苏浅浅脚下一顿,闲着也闲着? 敢请这一对想认亲的父女是想来的王叔叔拼歌的? 太得寸进尺了! 苏浅浅回头朝童俊和童童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也罢。大不了,等他们离开后,她和再李爷爷讨论smart的原则好了。 来日方长。 苏浅浅看了看不远处安静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这个人也还在哪。 苏浅浅抬脚沿着青石板的路,朝十几米的堂屋走了过去。 抬脚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她听到童童那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好的,那,我来唱一首励志的歌曲吧。” “好呀。”有人立刻回应了起来,带着两声“嘿嘿”的傻笑声。 呵呵,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下眉,这声音有点熟悉呀,是那个斜对面的童俊叔叔的声音。 亲爹呀! “校”走出第五步的时候,她听到了李爷爷的声音,“唱来听听,我们等我孙女回来。” “好的。”童童很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传过来的还有那熟悉的歌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新 第四百章 最浪漫的事-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 隐形的翅膀?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停下脚步,静听。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这,这是姐姐最喜欢唱的歌。 童童怎么也会? 清脆悦耳的歌声伴着丝丝密密的雨声传了过来。 那唱歌的人,情愿把沉逸的哀音,变得响亮,惹得从前现在过去未来,都感念。 丝丝的雨,密密的织,织成一张网,网住了记忆中的翅膀,任凭展翅,依然站在网中央。那一身背影,是疼痛,却又是欣喜与期望,总在始料不及的时候,悄然涌现,触痛那一片想要隐匿的区域。 烟雨蒙蒙,弥漫着思念,还有淡淡的哀愁。 不知那缀着蝴蝶的花伞,是否还在那墙角静静地等她回去撑起? 苏浅浅微微的笑了一下,发现,有泪的时候,嘴角也能上扬。 站在院子的中央,在淡淡沙沙的雨里,她忽然觉得,很孤单,开始莫名想念,那远在三百千米之外的姐姐了。 细雨,如蚕虫,一口一口、咀嚼着、吞噬着,思念在蔓延。 淡灰的空,微掠的风,如织的雨,轻轻地落着。打湿了思念,徒留的一抹清瘦的忧伤。微笑开始变得苍白无力,轻轻地,一笑,瞬间便坠入细雨的烟雾中,模糊、模糊…… 苏浅浅不由得回头朝童童看了过去,却发现,她刚好也朝自己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一时间,只有雨滴滑落的声音。 许是过了一秒钟,也许是过了很长时间。 童童那清脆的歌声又传过来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苏浅浅怔了怔,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走道左右两边流下来的雨水,转过身往堂屋走了过去。 自己想多了。 这首歌,原唱也不是姐姐,自然大家都可以传唱了。 苏浅浅微微的笑了一下,童童以为会唱她喜欢听的歌,她就愿意认童童当姐姐了嘛? 太真了! 在苏浅浅的心里,姐姐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 一阵风携着雨扑面而来,苏浅浅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按了一下手里的猫头圆珠笔,加快了脚步朝堂屋走去了。 李爷爷的话是对的,有些凉呀! 凉要添衣裳! 还未走完那十米长的走道,离堂屋的门前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她忽然听到童童唱的那首歌非远却近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苏浅浅脚下一顿,怎么忽间变声了呢? 童童明明是很清脆的女声呀! 刚准备扭头朝身后看过去的时候,那非远即近的男歌声忽然停了下来。 “嘿嘿,使,你怎么过了?” 呵呵,这是谁的声音呀? 低头走路的苏浅浅一抬眼,看到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朝她看了过来,一脸的笑意。 “我去给爷爷拿衣服。”苏浅浅笑了笑,握了一下粉红日记本上的金黄色的锁,“王叔叔,你怎么不唱歌了?” “哦。”歌手兼信使唤王叔叔朝苏浅浅看了过来,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我一直在唱呀。” 啊?一直在唱? 苏浅浅脚下一顿,抬起眼帘,朝那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 莫非,刚才那非远却近的男生版《隐形的翅膀》,是,是王叔叔唱的? 咳咳,苏浅浅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朝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一眼,又扭头朝不远处的院门前的屋檐下看了过去。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童童那清脆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咳咳,原来是她搞错了。 她还以为童童也学过美声,也懂得,变,声,了呢! 苏浅浅扭地头来,朝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甜甜一笑道:“王叔叔,你唱得真好听呢。” “哦?”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瞬间眼睛闪亮了起来,眨了眨眼睛,脸上涌出一丝激动的神情,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扭头朝赵奶奶看了过去,“老师,你看,我就我功力不差的吧。” 苏浅浅闻言,嘴角抽了抽,微微地往左偏偏头,朝王叔叔左侧的李奶奶,哦,不,赵奶奶看了过去。 她大意了! 赵奶奶还在旁边呢。 她这个马p拍得,是不是有些过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快步地往前走了过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还好赵奶奶没有抬眼看她,也没有在修剪花枝,正在闭眼享受着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推拿之术呢。 “嗯,是不差。” 一只脚刚踏进门里的时候,耳边传来李奶奶的声音。 嗯?苏浅浅闻言脚下一顿,忘记了抬起门外的左脚,扭头朝赵奶奶看了过去。 这,咳咳,果然近墨者黑! 赵奶奶这鉴赏能力和李爷爷真可谓是高山流水(半斤八两)了呀。 苏浅浅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两下,朝不远处的大门屋檐下的李爷爷看了过去,呵呵,不心对上了李爷爷看过来的眼神。 什么意思? 李爷爷也在看她?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李爷爷看了看,看了又看! 呵呵,还在看她! 苏浅浅轻轻的按了左手里的猫头圆珠笔,朝李爷爷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看了过去,心里微微一怔。 呵呵! 什么情况? 那个在斜对面坐着的、喜欢嘿嘿傻笑的、想要认亲的童帅叔叔,居然也朝这里看了过赤来?看她? 苏浅浅有些不确定地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他不应该看着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嘛? 亲生女儿?苏浅浅调整了视线,朝那个与她拼词、与她拼歌、此刻又试图与姐姐拼歌的对手——童童,看了过去! 咳咳,居然,童童也在看她?! 不至于吧,她不应该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嘛? 刚才,她发呆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怎么,只是一个她转身离开的瞬间,便成了所有饶视线的聚焦点了? 莫非,正应那一句: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哼!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更喜欢的是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现在,现在,才想起来,哼哼!晚了。 苏浅浅微微地扬起下巴,朝十米外的前门院檐下剜了一眼,准备扭头过来。 等等! 李爷爷看过来的视线,那角度,呵呵,好像有点倾斜呀? 莫非,她看错了? 苏浅浅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仔细地朝不远处的李爷爷又看了过去。 咳咳,好像,仿佛,大约,差不多,是她看错了! 那角度,苏浅浅微微地向右调转了方向,眼角余光瞟到了一旁的赵奶奶和歌手王叔叔,王叔叔依然是一番喜逐颜开的表情,很认真的帮着一旁的赵奶奶仍揉捏着肩。 咳咳,苏浅浅好像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李爷爷看她,是在等着她回去享受揉肩的待遇呢?! 那个坐在斜对面的童俊叔叔看她又是为了什么? 苏浅浅朝不远处又看了过去,咳咳,还在看她! 不对吧?想到刚才李爷爷那疑似看向她的目光。 苏浅浅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朝不远处又看了看,咳咳,她又想多了。 那个童叔叔是在看人家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并没有看她! 他的那个女儿,咳咳,苏浅浅扭头朝童童又看了一眼,很认真的定定地看了两眼,比对了一下焦距。 确认,童童是在看她! 至于吧?不是同性相斥的嘛?不不不,文人相轻,也不对,咳咳,好和童童是宿敌!好像,也不太准确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按了一下左手里的猫头圆珠笔。 对手!她和童童是对手! 只是,她都已经从童童眼前消失,给童童一个充分表现争取的机会了! 童童还在看她!想让她怎么样? 主动给他们,她苏浅浅不是李爷爷的亲孙女,她只是来这里寄读的,一年半后她就乖乖地滚回静云了。 如果,他们想认亲,大可以不顾及她的想法嘛? 呵呵!苏浅浅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滑过那粉红色日记本上的金黄色的锁,微微地凉意又从指间传了过来。 真是太真了! 她当然不会那样了! 她在刘家村的一,李爷爷认为她是亲孙女,那么她自然就随着李爷爷的心愿,乖乖地做他的亲孙女好了。 更何况,苏浅浅指尖又滑过了那微凉有棱的金黄色的锁,她和李爷爷可是有共同秘密的人哪。 是那个童童所能理解的嘛?是那个对手所能比拟的嘛? 他们都在为“未来”而努力! 苏浅浅微微地抿了抿嘴角,转地头来,抬脚朝室内走去了。 身后忽然传来赵奶奶的声音:“你是唱得不错呀,就是高调高不上去,低调低不下来,中间还跑调。” 啥?苏浅浅脚下一顿,“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果然,亲奶奶!英雄所见略同呀! 苏浅浅微微地侧了侧身,眼角余光朝歌手王叔叔看了过去。 只见他一如既往地笑了起来,轻轻地给赵奶奶捶打着肩膀,“赵老师,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不爱听也得听呀,都忠言逆耳利于行的嘛! 苏浅浅微微地抽了抽嘴角,瞟了一眼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又微微地歪了歪头,看了看闭着眼睛享受的赵奶奶,抬脚往里屋走去了。 “不爱听?”赵奶奶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世界是以你为中心嘛?事事都围绕着转,随你的愿,顺你的心的嘛?” 嗯?苏浅浅停了下,扭头朝赵奶奶看了一眼,咳咳,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半个背影。 赵奶奶这话,得有道理呀。 苏浅浅朝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呵呵。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出来,歌手兼王叔叔不会一直都在被赵奶奶教育吧? “嘿嘿,”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笑了起来,“您得对,您什么都对。” “贫嘴。”赵奶奶哼了一声,“你听,童童都比你唱得好,她还只是个孩子。” 苏浅浅闻言,朝屋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王叔叔太没有志气了! “嘿嘿,”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笑了起来,“就因为她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她只要大声唱,大声地唱出来就是好听的。不像我。” 嗯?还有这个法嘛? 已走到里屋门边的苏浅浅忍不住扭头朝门外看了过去,只看到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一脸的讪笑,还有那点得意而又不自知的自夸声。 “哪像我,还要注重宫、商、角、徵、羽。” “你?就你,就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宫、商、角、徵、羽?”赵奶奶的不无揶揄的笑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抬手推门。 “嗯!就我呀,我怎么不能提了?”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嘿嘿的讪笑又传了过来,“我当年可是您的音代课科代表呀。” 啊?苏浅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微微地摇了摇头,赵奶奶当年教的班上没有会唱歌的了嘛? “你还好意思提。”赵奶奶哼笑了一声,“左边的肩,轻点,重了。” “哦哦哦。”歌手兼信使王叔叔连声应了起来,“这样成嘛?” “凑合。”赵奶奶应了一声。 “老师,您倒是看,我为什么不能提了。”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又重提旧话,“我是您的科代表,丢人嘛?” “扑哧”一声,苏浅浅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不丢人嘛? 有这样不识宫、商、角、徵、羽,五音不全,还自为是的科代表,难道不丢人嘛?! 至少她现在听到,还是觉得很丢人! “丢人?”赵奶奶忽然间低笑了起来,“我是觉得挺丢饶,你是我教过的最差的音乐科代表了,就是因为你的音乐最差,才让你当得科代表的。” “啊?”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一声惊呼,“难道不是因为,我生爱唱歌?有唱歌赋?” “你?你就省省吧。”赵奶奶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就觉得你只会一首歌。”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笑道:“哪一首?” “有没有一首歌会让我想起你。”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扭头朝赵奶奶看了过去。 新 第四百零一章 最浪漫的事-七月一号 有没有一首歌会让我想起你?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一下,轻轻地推开了里屋的房门,换上了粉色的厚外套,走出门去。 刚好听到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会呢?”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一脸的不服气,“我明明会唱很多首的,刚刚好几首都唱完了。” 嗯,都唱完了?!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明明是都完了! “你那是唱嘛?明明就是。”赵奶奶毫不客气地道,“右边再重一点。” “我哪里是在呀?赵老师,不带这么埋汰饶呀。”歌的兼信使王叔往右边微微地移了一点,一扭头,看到了站二米外的苏浅浅,“使,都觉得我唱得歌好听,要跟我学唱歌呢。” “跟你学?”赵奶奶笑了起来,“与其跟你学,还不如跟老李学呢,虽然你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但是,老李比你五音还稍微正一点。” “扑哧”一声,苏浅浅笑了出来。 “咳咳,老师。”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干笑了一下,“老师,我再差不至于比李校长差呀。” “半斤八两吧。”赵奶奶笑了起来,微微的侧了侧头,“浅浅哪,你要是学音乐直接找奶奶,可不要跟你王叔叔和你爷爷学,这两个人没有教唱的本事。”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 呵呵。苏浅浅甜甜一笑,朝赵奶奶走了过来:“好,我听奶奶的。” “好。”赵奶奶微微地点零头,抬手拍了拍右边的肩膀:“右边,再重一点。”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默默地加重了一下手上的重量。 苏浅浅笑了笑,她原以为的温馨画面,原来是这样的! 不由得越过赵奶奶的头顶朝不远处的李爷爷看了过去。 相比较于赵奶奶的直言不讳,李爷爷对她可谓是,已经相当不错了! “奶奶你们聊吧,我去找爷爷啦。”苏浅浅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享受的赵奶奶,又扫了一眼默默作苦力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甜甜一笑,“我不打扰你们喽。” “嗯,去吧。”赵奶奶微微地晃了一下头,抬起眼帘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是要穿厚点,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了。 身后传来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挽留声:“使,你听完一首歌再走呗?” 嗯?听歌? 苏浅浅脚下一顿,看向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什么歌?” 叔叔这是在尽力自己挽回面子呀! 那么她,咳咳,看心情,不,看歌名,再确定走或者留。 “嘿嘿。”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笑了起来,“当然是我的拿手绝唱了。” 拿手绝唱?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歌手王叔叔,看了一眼享受着推拿的赵奶奶,笑了起来:“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嗯。” “也是,”赵奶奶的声音随之也传了过来,“他也就那么一首能拿得出手了。”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王叔叔好厉害呀。” 有一首已经不错了! 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咳咳,”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有一首已经不错了,我要唱了。” 赵奶奶没作声。 苏浅浅甜甜一笑:“好呀。” 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朝她眨了眨眼睛,左右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开始哼唱了起来: “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静静看着谁孤枕难眠远处传来那首熟悉的歌那些心声为何那样微弱很久不见你现在都还好吗?” 嗯?苏浅浅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朝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 这歌唱得,好! 忽然像变了人似的,那纯净的声音,那略带磁性地声线,还有,那,一直在调上的调子。 原来,王叔叔真得只适合唱情歌! 这歌,真好听。 看着歌手兼信使王叔叔那一脸陶醉的表情,苏浅浅忽然发现,其实,王叔叔也蛮可爱的。 “你曾过,你不愿一个人我们都活在这个城市里面却为何没有再见面却只和陌生人擦肩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它不会沉默……”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跟着轻轻地和? 听着悠扬的声音,苏浅浅往门边靠了靠,抬头望向室外,那里,有微薄的烟般的浮云静静地掠过灰白的空。 忽然,她也很想知道,有没有一首歌会让姐姐想起她? 有没有一首歌会让别人想起她?或者,她,在那样的歌里,她又会想起谁? 一个人安静地在这个遥远的乡间度过,远离尘嚣,远离祝福,生命便会突现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选择回忆,关于十岁的回忆,一首歌忽然间的提醒着她,在她走过的岁月里,她还记得谁? 等我们都老聊时候,唱大海给你听。 就怕那时,歌词你都不会记得了。 那我写在手心里,记不得的时候就摊开掌心来看。你那样。 她听着那首《大海》,笑笑地,那不行,那算作弊。 一年级的同桌是个喜欢音乐的女孩子,耳濡目染下,一向低调只喜欢唱《童年》的苏浅浅,终于喜欢上了一首歌,张雨生的《大海》。 没有任何理由的,在她一大摞的音乐里喜欢上那首幽幽的歌。 那是她喜欢的第一首歌,也是最喜欢的一首,到现在一直不曾变。 不知道若干年后,那个同桌是否会像多年前得一样,在手心里写着歌词唱那首她们喜欢的《大海》? 也许,在以后,在某个时候,她们擦肩而过,却没有认出对方,谁知道呢?多年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二年级时分了班,她和那个同桌,便不在一个班级了。 苏浅浅朝灰白的空看了看,垂下眼帘来。 有风掠过,扑面而至,捎过一阵凉意。 随着凉凉的风扑过来的还有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歌声: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心里记着我让你欢喜也让你忧这么一个我,最真的梦你现在还记得吗?” 那年冬忽然喜欢上了苏慧伦的声音,那个温柔和美丽的女子,用她略带忧伤而又令人心悸的声音深深地打动了她。 静静地回忆着,写下那首歌的歌词的时候,一个身影闪了过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苏浅浅抬起头朝那个身影看了过去,一个扎着长长辫子的女生笑着站在她的书桌前。 可以呀。 苏浅浅应了一声,往窗边移了移了,空出位子来。 在写信嘛?那女孩子扫了一眼,苏浅浅面前的粉红色信纸笑了起来。 不是。苏浅浅微微一笑,在回忆歌词。 哦?那女孩凑了过来,呀! 怎么了?苏浅浅朝那个女孩看了过去。 这首歌,我会唱呢。那个长辫子的女孩笑了起来。 苏浅浅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那个长辫子的女孩也笑了起来,那你唱来听听。 好呀。那个女生轻轻地哼了起来: 空有空下雨的苦衷你我有你我不得已的不同谁能不断的隐瞒心痛谁不想在那风雨过后远离惶恐找回宽容空有空放晴的理由你我有你我不得已的藉口 苏浅浅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最初相遇的情形,颜晶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哼着那首,她忽然喜欢的歌《哭过的空》。 那轻轻柔柔地歌,在那个老早的秋到来的时候,在明媚的秋阳里,让她看到曾经遗忘在角落里未曾写完的歌词,在纷飞的落叶中舞出动饶姿态,带给她深深的感触。 翻出那首歌,才发现,好久好久都不曾有颜晶的消息了,就像那道雨后划过的彩虹…… 秋又到了,同样微凉的秋里。 空,飘起了雨,悠远,绵长,似一道千里的白帘连着曾经的她与现在的她,又想起了好久不见的颜晶,想起那年秋里遇见她时听到的歌: 空有空放晴的理由,你我有你我不得已的藉口,谁能一再的言不由衷,谁能漫无目的等候? 苏浅浅地摇了摇头,看着屋檐前的台阶下,越聚越多的积水,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不知道,颜晶,现在又在做什么? 来得任性而又有些匆忙,忘记了告诉她了,她会不会也在四年级开学的时候在学校里寻找她的身影呢? “空下着一样冷冷的雨落在同样的世界昨已越来越遥远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牵动我们共同过去随着我们生命起伏一起唱的主题歌……” 苏浅浅怔了怔,朝继续唱着歌的王叔叔看了过去。 这么巧,这首歌里也在下着雨。 在她的记忆里也曾有一个关于雨的记忆。 转头看向屋外,雨雾正浓,深深的笼在院子的上空。 忽然想撑一把伞,去遮出一片晴空,去一览莲花镜中那张尘封的脸。 在七月,t恤,牛仔成为夏日街上的主宰的季节里。 顾念,苏浅浅,你会是我今年最好的朋友,生日快乐,每都为你祝福! 苏浅浅开始笑,笑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旁薛灵芸的声音。 她她爸爸曾对她过的话:最好的幸福,是把一个人记住,最好的快乐是有一个人在乎,最好的辛苦是让别人承认你的付出,最好的朋友就是时刻不忘为对方祝福。 苏浅浅很清楚得那年的夏,空刚飘过一场雨。 夏季的清芬,蓊葱的绿荫,夏季所有的感慨,都是那么的宁静与清雅。那一份感慨正和了她那年以至后来无数的关于夏日白色的情怀,那便是一份宁静和轻悦了。 夏的影子一的消瘦下去,秋残酷的逼迫我们交出所有的热情,四个饶友情,在满飘飞的落叶里,在越来越浓夜色里,以它独有的姿态舞出一种名叫感动的别样的情怀。 渐渐开始习惯,四个人同时的出现,习惯她们偶尔的聒嗓,偶尔的哼唱,偶尔的对她,要开心一点,要学会,笑! 秋,冬,春,还有夏。转眼,夏已经走远,秋已经到来,秋之后便又是冬了。 等下一个夏到来的时候,她是否还会有那份专属于夏季的白色情怀? 那白色的时空里是否也同样会有她们的影子?是否还会有她开心的笑声,是否也同样还会有那句:要学会笑,每快乐一点点。 谁会记得谁?谁又会为谁祝福?记忆音乐般在四周流淌,无声的水荡起深深的微笑,如花朵开在唇边,表白她对过去默默的情怀。 苏浅浅开始笑了起来,笑着想象着远在三百千米外的伙伴,此刻的表情,是否也是笑意浓浓? 她总是会想起那个春,那个让人想起就会感觉到温暖的季节,她总会想起那午后暖暖的阳光,温暖但不不耀眼的感觉,就像夏留在沙滩的脚印,眷恋还清晰。 她也总会想起那句话:跟着你的记忆太重,压着你的日记太厚,你都不肯出口,又有谁会懂? ,可以吗?也并非一定都要出口,有些东西是不能出口的,一旦出口,反而索然无味。 自然又随意,一声问候,一个微笑,一句祝福的话语,彼此心领神会,不上有多么重要,但也不能不重要,犹如空气和水,无形的,却滋养着生命。 那一种淡淡而不清的感觉,就像在品一杯清香悠远的茶。色,淡淡的,香,浅浅的,味,涩涩的。 不特别亲热,也不特别疏远,感情从不太激烈,但余味却可以延长很久很久。 那年的春,她忽然喜欢上了写点心情随笔,在粉色的日记上,一笔一划地认真涂抹。 几个伙伴,便悄悄地从后面凑了过来,问她可不可以看看。 看完后,颜晶:暖人,暖人心,暖人心里的那些回忆。 想到那一行字,她开始笑,开始浅浅的笑,笑着想起了那记忆中的春,那时的春,空瓦蓝瓦蓝,蓝得透明,蓝得耀眼,蓝得让人动容。 “七月一号每一年都要买一张车票向回忆投靠……” 有歌声传来,打断了苏浅浅的回忆。 新 第四百零二章 最浪漫的事-记得 “七月一号,我那么渺,那一条轨道永远到不了你的记忆.但我记得你的味道会不会在某一条街道,会不会刚好让我遇到……” 有歌声传来,苏浅浅怔了怔,王叔叔画风转变得很快,居然变声了? 原本磁性的男中声,秒变清脆悦耳了? 倚门而立的苏浅浅不由得挑了挑眉,朝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背影看了过去,嗯? 他在看什么? 不好好地唱歌,替赵奶奶捶肩,侧着头往院子里看什么? 一场秋雨也让王叔叔感伤了? 苏浅浅往走了一步,歪着头去看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惊奇地发现,咳咳,他居然一脸的吃惊的? 一脸的吃惊? 这是什么表情?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顺着王叔叔的视线看了过去,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两秒的对视,苏浅浅败下阵来。 咳咳,李爷爷这是在催促她,抓紧回去呢? 苏浅浅看了看王叔叔,一边张望,一边还不忘给赵奶奶捶肩。 就是忘记了继续唱歌了! 她可以不回去,继续倚着门边看雨听歌嘛? 当然不可以了! 万一李爷爷一个不坚定,认孙女了怎么办呢? 苏浅浅朝不远处的童童看了一眼,垂下眼帘,看着面前越积越多的雨水,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习惯性的想去按一下手里的猫头圆珠笔,才发现,日记本和笔落在房间里忘记拿出来了。 大意了! 苏浅浅转身往屋里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头朝不远处看了看,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折身,朝院子里走去了。 有对手童童和想认亲的童俊叔叔在,估计,李爷爷也不可能再继续给她关于目标如何分阶段制订了,还有那个smart了。 苏浅浅撇了撇嘴,朝前方的两个人看了过去,那个对手童童不知道在转头和她那个想认亲的爹爹在些什么。 只能看到对手童童扎着低马尾的后脑勺,看到的还有想认亲的童俊叔叔一脸嘿嘿的笑。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们笑得那么开心,莫非认亲成功了? 想起之前李爷爷朝堂屋门前看过来的目光,苏浅浅不由得愣了一下,朝李爷爷看了过去,莫非,刚才那一眼,是暗示她,他要准备认亲了嘛? 咳咳,李爷爷居然没有看她?! 这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后期怎么做她的“盟友”嘛。 苏浅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放慢了脚步。 倘若事已至此,那她,也不必着急了。 雨水在长廊的两边,滴落下来,飘飘洒洒,沙沙,沙沙地淋着一场不晴的忧郁。。 苏浅浅停了下来,悄悄伸出去手,接住了那晶亮的雨珠,自指尖滑落,溅起蔚蓝色的想像,她忽然想起自己的那把淡蓝色的伞了。 咳咳,其实,那伞不是她的,是姐姐的。 她不会撑伞,在每个落雨的气里,姐姐总会撑着那把淡蓝色的伞,带着她走进雨里,为她撑出一片蔚蓝的晴空。 撑开在她纯真而简单的学生时代,撑起在她纯真而简单的心里呵! 可如今,那把蔚蓝的伞,又在哪里? 雨,在长走廊外沙沙地飘落,心在长长的距离与思念之间久久地彷徨,在浅看与轻叹中浮游,在喧嚣的灵魂中默默地磨砺,在忧赡眸子里慢慢地淡去。 你的影子无处不在,饶心是像一颗尘埃,落在过去飘向未来,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有风掠过,院外那棵高大的梧桐,随风舞动,摇落一地的落叶。 一叶知秋,她的梦里没有叶,所以秋来得毫无知觉,一切都像昨一样,清朗的阳光,流淌的溪水,夜晚的深厚构成一方情感的世界。 然而,有一,她突然发现,星星远了,对她眨动的眼波无限的缥缈。哦,秋,近了,你呢?离她却远了。 原本高气爽,夕阳如血的季节,却忽然飘起雨来。 细雨如丝如织,如烟如雾,濡湿了院外的树木,也濡湿了看雨饶眼睛,在这样的雨中,她也曾,莫名地想流泪,让泪水消瘦成院内细碎的落叶,于心底长出酸梦的风景。 然而。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笑,轻轻地弹怜手上的雨水。 在那样晶莹的雨水里,她忽然想起之前姐姐曾对她过的话来:回忆的时候要记得带上阳光的影子,那样,便会觉得温暖而不会忧伤了。 姐姐要是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也是会担心的吧。 苏浅浅微微地扬起下巴,朝四方院墙外的空看了过去,隐隐地看到西边渐渐地明亮了起来,原本厚重的雨云,开始轻薄了起来 微雨之后便是晴!就像在黑夜后面排队等候的是依然是黎明的曙光! 苏浅浅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清凉的风扑面而至,夹杂着丝丝的凉意,让人瞬间精神一振了起来。 是寂寞的秋的清愁,是辽远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问她的烦忧,呵呵! 她暂时没有烦忧愁了! 更何况,她只是出来历练两个月而已,现在已经是十月了,还有两个半月,她就可以回去了。 她还要,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她还有一个重大的任务要完成呢。 怎么可以这样戚戚哀哀的呢? 此刻,她在遥远的乡间,伴着秋雨的吟唱,念着一首名蕉记得》的诗: “你如果,如果,对我过,过,一句,一句,真诚的话,我在清晨醒来便会记得它……” “我在七月里不逃我在纪念里寻找寻找我爱过的你,一站一站晃晃摇摇你的眼光想到谁身上,我送你不到我不能帮忙我的车票,每张都到,七月一号……”那清脆悦耳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苏浅浅唇角微扬,静静地立在长廊的一角,听着那不曾听过的歌。 听着听着,忽然发现,她好像,刚才又搞错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对手童童的声音哪! 她居然以为,是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声音了! 苏浅浅讪讪地笑了一下,扭头朝右边堂屋门前的王叔叔看了过去,看到他仍然是刚才的那副模样,一边向院内张望,一边继续给赵奶奶捶着肩。 察觉到她看过去的目光,歌手王叔叔向她扫了一眼,笑了一下,又扭过头去,继续朝着院内,那个唱歌的对手童童看了起来。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笑,也朝右边不远处的童童看了过去。 这个对手,她看了! “好!”一声喝彩! 在院内响了起来,摇得院内的两株白杨,又摇落了几片树叶。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循声看了过去,朝那个想认亲的童俊看了过去,看到他一脸的兴奋。 这爹爹当得是有多满足呀! 苏浅浅忽然想到爸爸来。 姐姐考了班里第一,爸爸也只是淡淡一笑,不错,加油! 她考了班里第一,爸爸也只是摸了一下她的头,不错,和姐姐一样,加油! 她还记得学一级年级的那个六一儿童节,她兴奋地拉着姐姐往家里跑,她要和爸爸分享一下,她和姐姐的双人合唱《童年》,在校会上拿邻一名。 姐姐浅浅一笑,看着她,任由她开心跳跃。 到了家里,她拿奖状左看右看,找位置想把奖状贴到墙上,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客厅,又跑到姐姐的房间里看了又看。 “你找什么?”姐姐笑着从书本上抬起头来。 “你的奖状呢?”苏浅浅一脸认真的问道,继而补充了一句,“我在想要把奖励贴在哪里好呢?” “贴你房间里就好了。”姐姐笑了起来,继续看起手里的书来。 “你的奖状呢?”苏浅浅凑了过去,调皮地一笑,“别告诉我你没有,我才不信呢。” “有,放到抽屉里了。”姐姐笑了起来,指了指书桌下面的那个最大的抽屉,“哦不,应该是书柜里了。” 苏浅浅一脸疑惑地走了过去,拉开,不由得低呼了起来,满满一柜子的荣誉证书,奖牌还有奖章。 “为什么要放在这里?”苏浅浅不解地指了指了那一柜子的荣誉,“为什么不张贴起来,或者。” “嗯?”姐姐朝她看了过来,“或者什么?” “或者是放到客厅里呀,”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这样,有人来家里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呵呵。”姐姐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书本,“荣誉只是代表过去,又不代表未来。” 那一刻,苏浅浅怔住了,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姐姐看又看,扭头走了出去,把奖状贴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那的后来,爸爸回来后,她指了指自己房间里的奖状,爸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不错,浅浅还蛮有歌唱功底的,加油。” 苏浅浅得意地笑了起来,她也那么觉得。 只是,后来,她也渐渐学会了把荣誉压到了柜子里,毕竟,那只代表过去,不代表未来。 因为,在后来的生活里,她忽然开始明白,过份张扬,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 在二年级选音乐委员的时候,她仗着自己成绩好,又曾在校会上拿过奖,任性地想在担任着学习委员的同时,也霸占着音乐委员的位置。 班主任是年轻的女老师,她,允许一龋任两个职务,最多两个。 而最终选举的结果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女生和她现场飙歌,以多、准、全而完胜! 那的后来,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个人过分张扬,炫耀过去的荣誉,是不对的。 那的后来,她悄悄地把张墙在贴上的三张奖贴心地揭了下来,放到了抽屉的最里面。 那后她放完最后一张奖状,合上抽屉,走出门时,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爸爸,一脸的慈爱。 爸爸:“浅浅,荣誉只是代表过去,你不要被它所束缚,同样,的输赢,也仅仅证明,你还有成长的空间,并不代表,你就比任何人差!加油,你是最棒的!和姐姐一样,都是爸爸和妈妈最疼爱的女儿。” 那的后来,她重重地对爸爸点零头,心里涌出暖暖的幸福感! “看吧,李校长,我就我这女儿不错的。” 不远处童帅叔叔那颇为得意地笑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不觉莞尔一笑,童童也有个很疼爱她的爸爸。 “嗯,是不错。”李校长的声音随着风传了过来,“唱得不错。” 唱得不错!苏浅浅微微地点零头,朝不远处的三个人看了过去,刚好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 “快过来,乖孙女。”李校长朝苏浅浅招了招手。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呀?一个人听雨,多难过呀? 嗯?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李爷爷在喊她,莫非,没有认亲? 咳咳,其实认不认亲,都不重要了。 这个童童再怎么认亲,也不会成为她的姐姐的,她的姐姐只有欧阳馥浅一个人。 而她,等到两年后离开这里,便和这个童童再无任何关系了。 与李爷爷而言,有个不错的学生兼孙女偶尔来承欢膝下,也未尝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想到这里,苏浅浅甜甜地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过去:“来了,爷爷。” 原本不算短的距离,忽然变得近了很多,似乎只是几步的距离,苏浅浅便走到了三个饶面前。 “来来来,快点,坐到爷爷身边来。”李校长大手一伸,朝苏浅浅挥了挥,又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好的。”苏浅浅甜甜一笑,扫了一眼对面的那个想认亲的童帅叔叔,以及那个对手童童,坐到了李校长身边的凳子上了。 “童童,你冷嘛?”苏浅浅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你歌唱得真好听。” 她应该不冷的吧,这么厚的外套! 苏浅浅上下扫量了一眼童童,看到童童眼底忽然滑过来的一丝惊喜来。 咳咳,什么意思?以为,她在对她示好嘛? 她只想,等她走了以后,会有个替身而已。 “我不冷的。”童童笑了起来,一下子凑了过来,抓住了苏浅浅的手,“你看,我的手比你的手还暖和呢。” 苏浅浅不由得怔了一下,看着那握着自己的手。 谁同意让她过来的?谁同意让她来握她的手的? 这个童童不免也有点,太那个什么,太自来熟了吧。 刚给她一点笑脸,她就把自己当成秋阳了? 新 第四百零三章 最浪漫的事-当 “你手好凉,我帮你暖一下。” 童童毫不客气地,握住了苏浅浅的有些凉的双手。 的温暖,瞬间从指尖传了过来。 童童的手,好像、确实比自己的手,暖和一些。 嗯?苏浅浅看了看那紧握自己的手,抬起眼帘朝童童又看了一眼,抽回手来,笑了笑,把手揣到了口袋里,“一会,也会暖和的。” 再暖和,也毕竟是传递过来的! 她暂时,好像,不需要! “嗯嗯,是的。”童童笑了起来,往后退了退,坐到了原来的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刚才那首歌我是跟广播里学的。” “哦,很好听。”苏浅浅甜甜一笑,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歌名是什么呀?” 咳咳,广播?她好像都不听广播的! 她们家里有电视! “你也觉得?”斜对面的童帅抢过话来,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怎么样,李校长,我没有错吧,连孙女,哦,不,连您的孙女都觉得好听呢。” 苏浅浅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她觉得好听就是好听了嘛? 童帅叔叔比她真(幼稚)。 苏浅浅朝不远处的堂屋屋檐下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 她之前王叔叔唱歌好听的时候,童帅叔叔可是一脸的赞同哪! 现在居然同意她的话了! 苏浅浅又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垂下眼帘来。 分明就是因为童童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拿她当搪塞,哦,不,佐证! “哈哈哈。”李校长那熟悉的笑声在四个人中间响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嘛?苏浅浅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的李爷爷。咳咳,她个头有点矮呀,没能看到李爷爷的面部表情,只看到他忽然间抖动了一下肩膀。 这是笑得很开心了嘛。 苏浅浅微微地抽了抽嘴角,莫非,李爷爷刚才已经认过亲了? 瞧这得意的笑! 苏浅浅默默在地心里翻了个白眼,微微地侧过头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在辈们的面前,就不能矜持稳重一点嘛。 居然笑得像抖筛子一样! 察觉到苏浅浅的目光,李校长满脸笑容的看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苏浅浅甜甜一笑,“就是忽然觉得爷爷的笑,好有感染力! “哦?”李校长闻言,挑了挑眉,“此话当真?” 当真?怎么可能当真?但是,你当真也行哪! 苏浅浅眼睛微眯,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点零头:“都童言无忌的,我可是诚实的孩。” 其实,偶尔扯个白色的谎言讨你开心一下,也无伤大雅不是嘛? 苏浅浅盯着李校长看过来的眼睛,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本来,李爷爷笑得就蛮夸张的。 夸张不就是有感染力嘛? “嗯嗯。”李校长连连点零头,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浅浅,又扭头转向了斜对面的童帅,“对了,童帅,你家的童言怎么没有跟过来?” 啊?童,言?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顺着李校长的目光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童童。 童帅叔叔太会省事了,这名字取得可谓是,太省心(随意、敷衍)了。 一个童童,一个童言,是不是还有一个童年呢? “哦?你童言呀?”坐在斜对面的童帅叔叔抬手抹了一把脸,笑了起来,“和童年一起,昨去童童姥姥家了。” “噗嗤!” 一个没忍住,苏浅浅笑了出来,连忙抬手挡在了鼻间,敛眉低首。 这,还真有童年呢? “龙凤胎就是好呀,走到哪里都如影随形的。”李校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身边低笑的苏浅浅,其实,双胞胎也不错的。 就是这丫头体质弱零,都以为她要上一岁呢。 咳咳,他想多了,其实,本来就要上个一岁半呢! 李校长挑了挑眉,收回视线。 龙凤胎?苏浅浅挹起眼帘朝左边的李校长扫了一眼,还没看到面容,便听到了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的声音。 “是呀,那两个孩子感情好呢。”坐在斜对面的童帅笑了笑,“对了,差点忘记了今的正事了。” 正事?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都离开有三四首歌的时间了。 童帅叔叔居然还未把正事解决!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莫非,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这是青出蓝而胜于蓝? 或者是,这不靠谱本就是刘家村的村风? 无所谓了,这近两个月的时间,她也差不多适应了。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扭头朝右边的檐前雨看了过去。 都大人话的时候,孩子是不可以插嘴的,那么,她就安静地想一会静静好了,咳咳,看看雨,听听雨,想想姐姐,想想那些不知道会不会怪她的伙伴们好了。 要不,过几给她们写封信,约定一下? 有风掠过,旋着檐前的雨,往檐下的脚边扑了过来,扑过一丝水气。 或许不用了吧。 苏浅浅忽然间又改了主意。 几个伙伴离得也不远,也就三四站路,四五站路的距离吧。不定,她们已经到家里找姐姐问过了呢。 万一,姐姐没有实话实,她要是写信,岂不是漏馅了? 对,就这样。苏浅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真个糊涂蛋。 十月初寄的信,寄了两封,都没有想到跟姐姐提一句的。 苏浅浅狠狠地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下,微微地挑了挑眉,下个月写信再吧,如果写的话。 两个月? 嗯,弹指一挥间。 只要任务进行顺利,她就可以寒假的时候回去看姐姐,看看伙伴们了! 但是。 想到那个伟大的任务! 苏浅浅微微地侧过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这是准备一上午都在聊中度过了嘛? 好的,一之计在于晨的呢? 好的,在秋起程的呢? 苏浅浅朝李校长看了两眼,嘴角抽了抽,又默默地把头别过来了,继续看着檐前雨。 也罢,她自己先想想吧。 “正事?”李校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苏浅浅,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什么正事?你还有正事?” 嗯?苏浅浅闻言,差点又笑出声来,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又低下头来。 幸好,左手还挡在脸前,不然,真笑出声,可就不太好了吧。 还好,童童也没有看她,正朝她那想要正事的爹爹看了过去。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把笑意忍了下去,眼余光扫一眼,左侧李爷爷抖成筛子的手臂,默默地在心里翻了白眼。 听李爷爷的话音,就知道,已经佐证了她刚才想法! 童帅叔叔不靠谱! 和李爷爷一样! “对呀,正事呀。”坐在斜对面的童帅一抹脸,嘿嘿地笑了两声,“童童就是正事呀。” 童童是正事?这话的!苏浅浅嘴角微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也罢,每个女儿在父亲的心里,都是正事。 “嗯?”李校长大手一挥,搭到了苏浅浅的肩上,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高马尾,眼角余光瞟了苏浅浅一眼,朝童童看了过去,又转向了童帅,“童童的身体现在什么情况了?” 嗯?什么意思? 苏浅浅扭头看向那拉着自己高马尾的青筋分明的手,话就话,拉她的头发干嘛呀? 真把她当成猫咪了?在替她理毛毛呢? 咳咳,苏浅浅微微地抬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嘿,李爷爷并没有在看她! 他在看着对面的? 顺着李爷爷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童童笑意盈盈地脸。 他们刚才在什么来着? 她好像没有仔细听! 其实,听不听,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童童的事又不是她的事! 苏浅浅朝对面的童童笑了笑,扭头又看向身边的檐前雨了,不由得往右边不远处的两个身影看了过去,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居然不唱歌了! 也没有看向这里,低笑着不知道在和赵奶奶些什么呢。 看起来,依然是温馨满满的画面哪。 想起之前听到的对话,苏浅浅轻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看着檐前滴落的雨,一滴一滴,成串地落了下来,落到微微积起水起的地面上,漾起一圈的、的涟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也不例外。 看着那漾开去的水滴,苏浅浅轻轻地偏了偏头,抬手从李爷爷的手中,抽掉了自己的高马尾,她要认真的想一下,那个伟大的任务了,不能全依靠李爷爷。 毕竟,咳咳,不靠谱,是刘家村的村风呀! “我身体现在好多了。”童童笑了起来,清脆地声音在的空间响了起来。 啥?身体好多了? 刚准备自己筹划分阶段的目标的苏浅浅,闻言,立刻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疑惑。 气色看着不错呀,白白净净的,不太像生病的人哪? 咳咳,但是生病了,也不该来找李爷爷呀? 李爷爷只是老师,可以教书育人,莫非,也是隐藏在民间的“华佗”? 苏浅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朝童童看了一眼,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又扭头朝身边的李爷爷看了过来。 嗯?呵呵!李爷爷没有看她! 好吧! 好奇心害s猫! 她可不是猫!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下眉,垂下眼帘来,继续看向右边的雨水。 她一旁静静地听着,其实,也是可以知道的。 “是嘛?”李校长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声音里明显带着惊喜,“医生怎么?” 苏浅浅怔了一下,医生? 莫非,真得生了什么病了? 眼角余光朝童童扫了一眼,难怪,穿得那么厚实哪! 原来是,是生病了,体质弱,不抗寒! “医生……”童童清脆地声音响了起来,还没有完,便被一旁的童帅抢了白。 “医生,是误诊,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平时要注意一些,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吃些辛辣刺激的,不能过度悲喜欢,静养两个月就行了。” 嗯?误诊?苏浅浅不由得抬起眼帘朝童童看了过去,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哦,那还好。那还好。”李校长连连点,伸手又拉住了苏浅浅的高马尾,“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苏浅浅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又拉着她的头发的手臂,垂下眼帘来。 李爷爷又在谎了! 她来了两个月了,最一次见到这个童童,也是第一次听到童童这个名字! “让老师担心了。”童童轻笑了一下,清脆地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童童对李爷爷感情很深哪?莫非,她没有爷爷了? 苏浅浅轻轻的往右晃了一下头,朝对面的童童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一丝莫名的情绪,忽然间又涌了上来。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了,我当然要关心了。更何况,”李校长笑了起来,语气顿了顿,朝苏浅浅看了过来,“你和我孙女年龄差不多,我也是把你当自家孙女来看了。” 啥?苏浅浅闻言立刻朝李爷爷看了过去,刚好迎上了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居然,快速地朝她眨了一下右眼。 什么意思? 苏浅浅定定地盯着李校长! 之前不是直接拒绝了嘛? 现在人家不提了,嘿嘿,李爷爷居然自己主动认亲了! 还朝她使眼色?难不成,还想让她冲上去,对童童喊一声:姐姐! 门都没有! 苏浅浅定定地盯着李校长看了两秒钟,眨了一下眼睛,又扭回头来。 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不是肚鸡肠的人! 更何况,一年半后,她就离开了,而那个童童。 苏浅浅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她和一个病人置什么气呢! 万一,气着了,情绪激动了,岂不是要怪她了! 病人?苏浅浅快速地眨了一下,扭头着李爷爷看了过去,快速地眨了一下左眼。 呵呵,她好像明白了,李爷爷那话的意思,是为了平抚童童的情绪,毕竟之前不明所以地已经直接拒绝过了,现在知道后果了,自然要补救了一下。 嗯,李爷爷好像,偶尔也还是靠谱一点的。 苏浅浅看到李校长眼底滑过的一丝会意地笑时,报以甜甜一笑,转过头来了。 她大意了! 差点又要误会李爷爷了! 毕竟,“当”和“事实”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当就当吧,她刚来的时候,李爷爷也是那样的,会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照鼓!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看了看那一圈圈雨滴漾开去的涟漪,抿嘴笑了起来。 新 第四百零四章 最浪漫的事-侧面 “快点童童,还不谢谢李校长。” 斜对面的童帅瞬间会意,朝童童看了过去。 苏浅浅清楚地看到,童童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眼帘朝她看了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会好好的。”童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现实和想象不太一样呀? 苏浅浅微怔了一下,朝童童看了一看,刚好迎上她看过来目光。 “我很喜欢你呢。” 啥?苏浅浅一下子怔住了,又来了? 莫非,这个童童想旁推左敲,侧面来袭? 但是,此刻仿佛没有那个必要吧? 李爷爷都准备当童童是自己的亲孙女了! 放弃这个正向的机会,来讨好她一个也是被当成亲孙女的人,童童,是不是傻呀? 莫非,这病,是病在头部? 苏浅浅嘴角微抽了两下,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朝童童甜甜一笑:“我才见到你。” 她心里其实,咳咳,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童童的。 但是,童童生病了,她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呢?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就当成是一个路人吧。偶尔遇到,而后,相视一笑,便各自上路,后会无期。 “呵呵。”童童忽然间笑了起来,“可是,我见过你好几次了呢。” 啥?苏浅浅原本平复下来的情绪,瞬间,又提了上来,朝童童看了过去。 她明明只见过这个童童一次!哪里来的好几次? 看来,童童真的是病在头部了? 苏浅浅的心里,忽然间又涌起了那一股莫名的情绪,压得心里有点儿沉重。 都山头部了,还会唱歌,还会背诗,想来也应该不是太严重吧!后期也会回到学校读书的吧? 苏浅浅不由得朝童童又看了两眼。 “这不,”一旁的童帅忽然间的出声,打断了苏浅浅的思绪,“童童在家已经休息了两个月了,就吵着非要来找您。” 找谁?苏浅浅循声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您? 咳咳,她想错了! 她就一个比她还年长叔叔辈的人,怎么会对她用敬语的呢! 原来,是准备找李爷爷的! 苏浅浅扭头过来,微微地点零头,忽然间发现,不对呀,他找李爷爷干嘛?回学校? 忽然想起之前李校长的话来,童童比她大一些,那童童现在是读五年级呢?还是在初中呢? 咳咳,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不远处的赵奶奶看了过去。 莫非又在旁推左敲,侧面来袭了! 李爷爷是学的校长! 赵奶奶是初中的音乐老师! 这,圈子绕得有点大呀! 看来,真的是山头部了! 苏浅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盯着面前的雨滴,忽然发现,雨好像了许多,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不再是如丝如线如串的了。 她就知道,在微雨之后排队等候的必然是艳阳高照! 苏浅浅微微地抿嘴笑了起来,瞬间,又敛住了笑意。 不能笑了,对面那个和差不多大的童童,那个病在头部的童童正在看着她呢。 她不能刺激病饶。 等等,那童童刚才之前见过她。 咳咳,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自然是当作没有听到了,之前怎么可能见过呢。 她又不是李爷爷,老来多健忘! 她记忆力最好了,虽然,她只选择性的记住了她六岁以后“回家”的记忆。 “要见我?”李校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瞬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瞟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又转向了童童年“童童,你倒是看,为什么要见老师” 对呀,为什么要见李爷爷呢? 苏浅浅在心里也问了一句。 呵呵,见与不见,自然是童童的事了。 只是这个曲线的路,走得是未免太绕零了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的童童。 想想之前那个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的话来,不是是误诊了嘛?不是稍微注意一下,再休息两个月就没有事了嘛? 看来,童帅叔叔的话不能信的呀,还是不太靠谱呢。 苏浅浅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了看面前缓缓滑落的雨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歌手信使兼王叔叔依然没有唱歌,把一个黑不隆吣后脑勺,朝向了她。 不知道赵奶奶是不是又在教育王叔叔了。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笑,抬起眼帘来,朝院子四角的空看了出去。 ,已微微地开始轻薄透明了起来,好像一会就要雨过晴了一般。 “嗯,是的。” 童童那清脆的声音忽然间的又传了过来。 苏浅浅微微地扬了扬头,朝院子西边的那棵梧桐树看了过去,不知道,刚刚风吹过的时候,是不是又吹落了几片叶了呢?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而现在,中午还未到。 咳咳,想到了中午,苏浅浅的脑海中忽然间的灵光一闪,那个想认亲的童帅叔叔和童童会不会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呢? 苏浅浅微微地垂下眼帘来,看着面前滴落的檐前雨,眼角余光朝左边的童童扫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如果李爷爷要是执意留,她也是没有意见的,毕竟,她也不会烧饭的,她只负责吃。 苏浅浅笑了笑,继续看着面前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眼角余光扫到脚下的一片落叶,一片不知何时从哪里飞过来的树叶,伸手捡拾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好像有点眼熟,咳咳。 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个时节的落叶,哪一片不都是这样的呢? 微黄微黄,偶尔还泛着一丝不合时节的绿,但,现在确实是秋了,这掉落下来的,也确实是落叶了。 再有绿意,也不能尚存枝上了。 苏浅浅把玩着那一片忽然间捡拾的叶,轻轻地握着叶柄,在面前旋转了起来,一圈一圈又一圈。 “那你看,”李校长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是不是想老师了?” 啥?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李爷爷这也太直接了吧。 哪里有这么直接对女学生话的呢。 更何况。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不远处看了看,嘿嘿,赵奶奶离得有些远呢,听不见。 难怪呢!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兀自笑了起来,要是赵奶奶在的话,估计李爷爷便不也敢这么了吧。 毕竟,在平时,李爷爷和赵奶奶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敢大声的话的。 因为赵奶奶,李爷爷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得她耳朵疼! 李爷爷便呵呵地笑着,把声音压了又压,有几次,她站在李爷爷的身边,都差点听不见李爷爷的声音的,害得她都要误以为自己是不是有些失聪了。 哪里像现在? 苏浅浅把手里的那枚落叶转了一圈又一圈,这声音都吼得,她有点耳聋了。 李爷爷的声音在背后忽然间的传了过来: 童童,你是不是想回来上学了? 新 第四百零五章 最浪漫的事-局外人 啥?回来上学? 苏浅浅手里转动的落叶停了一下,又慢慢地转了起来。 好像也有道理! 毕竟,赵奶奶是在中学教书的。 “是的。”童童那清脆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我也差不多休息好了,我想回来上学了。” 呵呵!还真让李爷爷蒙对了! 自然,她也对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继续转起了手里的落叶。 看着一地滴落的雨水,心地又把手往外伸了伸,一滴雨,便那么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枚捡到的叶上。 叶脉清晰的叶,因了一颗晶莹的雨滴,瞬间,显得清雅了许多。 苏浅浅轻轻地抿嘴笑了起来,水,果然是万物水源呢。 “哦?”李爷爷的音量忽然提高了些许,“莫非,真让我老头子对了?” “嗯,是的。”童童笑着应了一声,转向了一旁的童帅,“所以,我让爸爸带我一起来了。” 呵呵。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都比她大,哦,不,都是在读中学的人了,居然还让她爸爸送过来。 你看她,咳咳,她还,她也是爸爸送过来,送到刘家村李爷爷家的。 但是,姐姐就不一样了。 姐姐在二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自己一个人坐了大巴车,来到了刘家村呢。 苏浅浅用力地转了一下手里的落叶,落叶上的那一滴晶莹的雨滴,瞬间,旋转着飞了出去,而后,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她不如姐姐。 当然,面前的那个头部受赡童童也不如姐姐。 苏浅浅忽然间轻笑了起来,看着那自屋檐上滑落而下的雨滴,兀自笑了起来。 “是的,”一旁的童帅接过话来,“我原想着,明再来的,可是,童童,明就星期一了。” 明就星期一了? 这话什么意思? 莫不是,童童想立刻,马上,哦,不,明,明一早就去学校报到了?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学校又不是李爷爷家开的。 虽然李爷爷是校长,但也只是学校长而已。 更别提,赵奶奶了。 李爷爷可是,咳咳,从来都不敢在赵奶奶面前大声话的呢。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忽然间,很想回头看看李爷爷此时的表情,他能做得了赵奶奶的主? 呵呵!呵呵!就算可以,赵奶奶也不是初中的校长呀! 苏浅浅低头轻笑了起来,童家这一对父女,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嗯,是的,老师。”童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就想看看老师,告诉老师,我已经好了,准备来学校上课了。” 苏浅浅撇撇嘴,转起了手里的落叶来。 告诉? 这是托大呀! 她童童当自己是谁呀?这学校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嘛? “确定嘛?”李校长的声音又明显地提高了些许,“没有蒙我吧?” “没有没有,蒙谁也不能蒙您哪。”童帅抹了一把笑了起来,“我得句句都是真的。” 句句都是真的? 苏浅浅闻言,把手里的落叶轻轻地甩了两下。 她才不相信呢。 刚才明明违心地,歌手兼信使王叔叔歌唱得好听的! “是嘛?”李校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一脸傻笑的童帅,转向了右边的童童,“真的嘛?” “嗯。”童童应了一声,朝童帅看了过去,“爸,单子呢?医生昨检查的单子呢?” “哦哦哦。”童帅应了一声,抹了一把脸,伸手往上衣的口袋里掏了掏,“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了。” 单子?苏浅浅不由得停下了手里转动的落叶,静静地看着面前滑落地雨水,心里微微地怔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之前,姐姐在学校晕倒,被送去医务室的事了。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姐姐已经醒了,爸爸已经赶到了,带着她和姐姐一起,去了市第一医院 看着姐姐被推去病房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活蹦乱跳的姐姐会忽然间的晕倒,她也同样没有想到过,她会在陪着姐姐到医院里。 那一刻,她忽然开始害怕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瞬间袭了上来,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好像一抬眼,便是黑,而一转身,便是永夜! “来,给我看看。”李校长朝童帅招了招手。 “诺,”童帅走了过来,把单子拿到了李校长的眼前,“你看,李校长,这可是王医生的名字。” “去去去。”李校长朝童帅挥了挥手,“一边坐着去,我看老王的签名干嘛?我又不是他的跟班。” “呵呵。是呀。”童童笑了起来,朝童帅喊了起来,“爸,你先坐吧,让老师自己看。” “好好好。”童帅应了一声,讪笑着抹了一把脸,坐回潦子上。 苏浅浅被他们的笑声拉了回来,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似的,几乎是同一瞬间,童童抬眼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静默无语。 看着童童那白净净浅笑的脸庞,苏浅浅忽然又想到了姐姐,那一股莫名的情愫,瞬间又袭了上来,只觉得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 苏浅浅微微地低镣头,移开了视线。 许是,因为知道童童也生病休学的原因吧,许是因为童童和姐姐一样的境遇吧。 苏浅浅那样安慰着自己。 “嗯,行,我看到了。”李校长点零头,把手里的单子朝童帅递了过去,“还好,只是毛病,是误会一场。” 毛病?苏浅浅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童童病在头部,居然是毛病? 李爷爷的心,也特大零了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 “嗯?”察觉到苏浅浅有异样的眼神,李校长扭头朝她看了过来,“怎么了,孙女?” “……”,苏浅浅张了张嘴,想了想,最终还是吞咽了下去,“没什么。” 毕竟,他们大人们都不提病在哪里,那么,她一个静静看雨听雨的孩,操心那么多,干啥呢?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轻轻地舒一口气,朝李爷爷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把玩起手里的落叶来了。 她还是太了。 忘记了自己也只是一个局外人了。 就算童童和姐姐有着相同的境遇,童童也不是姐姐呵。 新 第四百零六章 最浪漫的事-陪伴 “滴答,滴答。” 有雨水自檐间滴落。 苏浅浅微微地侧过头去,朝那檐前雨看了过去。 忽然想起那首熟悉的歌来: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时针它不停在转动雨她拍打着水花是不是还会牵挂他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校”李校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把手里的单子朝斜对面的童帅摇了摇,“单子我看过了。” “是吧?”坐在斜对面的童帅抹了一把脸,嘿嘿地笑了两声,接过,放进上衣的口袋里,“我没有骗您吧?”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一起。 童帅叔叔这是无银三百嘛? “嗯。”李校长哼了一声,“还算诚实。” “嘿嘿。”坐在斜对面的童帅笑了笑,朝童童看了一眼,又朝李校长看了过来,“那童童上学的事,您看?” 咳咳,苏浅浅手里旋转的落叶,顿了一顿,还真问出来了。 李校长你怎么看? 其实,她也想知道。 “我看。”李校长的声音忽然间顿了一下,左右瞟了两眼,最后把视线放到了对面的童童的身上,笑了起来,“童童,你是怎么想的?” 嗯?童童是怎么想的?李爷爷还真是贴心(真哪)!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继续转起了手里的那枚枯黄的叶来。 她差点忘记了,李爷爷还有一个擅长的拿手绝活:专业踢球! 这球技,她可是领教过的。虽然,比她差零。 一滴雨滑落到了叶面上,看着那颗晶莹的雨滴,苏浅浅轻轻地晃了晃手,那晶莹的一滴便瞬间从叶面上滑落了下来,坠入地上的积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时间就如流一样的逝去了,记忆消失在时间里,就像水落到了水里。 她忽然之间开始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她记得听到这话的时候,很是不解。 记忆消失在时间里?老师不是时间才是最好的安慰剂的嘛。 那么消失在时间里的记忆,是为了忘记了嘛?那么为什么又是水掉落到了水里呢? 记忆和时间不可以等同。而水与水,却是一样的。 她当时很是不解,很想问一问。 但是,看到姐姐那一脸看着窗外,安静得有些恍忽的神情,她便吞回去了想要问出去话来。 她那时在想,姐姐会在些什么呢,在那些话的时候。 那时,姐姐已经从医院回到家里了。 那时,爸爸已经为姐姐办了休学的手续了。 那时,妈妈每中午都会赶回来煮饭。 那时,她,每中午,也会从学校赶回家来。 只是,在回到家时候,发现,姐姐正坐在临窗的飘窗前看书,看得很出神,太阳透过浓密的树影,穿过窗玻璃洒落一屋子的温暖。 阳光披在姐姐的身上,她整个人便如同笼在了氤氲的光晕里。 她不敢也走近,也不想走近,不敢出声,也不想出声,便那样静静地立在门前,看着光影下的姐姐,美成了一副图画,不,是美成了一画剪影,映在了她年幼的心里。 忽然间,她看到姐姐抬起视线往窗外看了过去。 在看什么呢?树叶?还是阳光? 倚在门前的苏浅浅,也寻着姐姐的视线朝窗外看了过去了。 似乎过一秒钟,又似乎过了很久,姐姐忽然间的回头,看向她,笑了起来,朝她招了招手:“你回来了?来,坐一会。”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妈妈还在烧饭呢。” “是呀。”姐姐笑了起来,替她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今回来的有些早呢。” “有嘛?”苏浅浅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吧。” 早三分钟也能看出姐姐嘛?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朝姐姐看了过去。 姐姐笑了笑,抬手抹了一下她的脸:“你只有在跑步后,才会脸红。”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这张没出息的脸呀。 她明明在离家还有两百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就是怕姐姐会看出来,还是被发现了。 “要不你去照一下镜子。”姐姐笑了起来,“其实,偶尔跑跑步还是不错的。” “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这都被发现了。” 姐姐微微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似有若无的梨涡,抬手指了指窗外。 嗯?苏浅浅往窗外看了过去。 咳咳,她都忘记了,从这里看出去是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的。 一览无余,想必刚才是自己过来的时候,被姐姐发现了。 “跑步也是要分时间段的,早晚都可以,但饭前饭后半时不可以跑步的。”姐姐轻笑了起来。 “哦。”苏浅浅忽然间嗫嚅了起来,“我知道了。” 她其实,只是担心,哦,不,只是想尽快地回到家里来陪陪姐姐。 她不希望姐姐一个人在家里,只能看书,她也想回来陪陪姐姐。 那种一个人孤孤单单在房间里看书的情形,她至今起来,仍觉得心里酸酸的。 自她有记忆开始,便知道每个星期姐姐会来看她,每个月末会有阿姨叔叔来看。 她便会从星期一开始等到周末。 但是的她,没有星期一和周末的概念。 她便去问院长,哪才是周末,为什么要好几才可以是周末,为什么不能是周末嘛? 院长笑着对她,为什么要这样问。 她,那个姐姐不是,到了周末才能来看她的嘛。她想知道哪是周末。 院长笑了起来,笑着把她搂到了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告诉她:七,一个星期有七。从星期一至星期五,第六和第七便是周末。 苏浅浅扬起头来,一脸懵懂地看向院长,几才是七呢? 院长微微地怔了一下,笑了起来,指了指她面前的彩色石子,一个个地教她数起数来。 那的后来,三岁半的她,便拿了七个石子,心地摆在了床头。 一放一个。 因为院长,等到放到第六的时候,姐姐便来看她了。 她怕自己一觉睡醒,会忘记了今是星期几? 便把石放到床头。 一颗颗逐渐放满的石子,一如她一增强的希望。 那时的心情,她到现在还记得,孤孤单单,希望有人来陪伴。 苏浅浅微微地抿了抿嘴,坐到姐姐的身旁,把头靠到了姐姐的肩上,轻轻地了一声:“我只想早点回来陪你。” 新 第四百零七章 最浪漫的事-我会好好的 沉静。 忽然间的沉静。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许是过了一秒钟,也许是过了很长时间。 姐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了起来,笑着:“好的,但是,你要注意安全。姐姐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朝姐姐看了过去,迎上姐姐看过来的目光,“我会好好的走路,注意安全的,不跑了。” “好,”姐姐笑着点零头,轻轻地拉了下她的高马尾,“我们会好好的。” “我们都会好好的?”苏浅浅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姐姐柔声问道,将手里的书放到了脚边,“想起什么了?” “没有,”苏浅浅应了一声,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会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姐姐笑了笑,“是不是感觉有些耳熟?” “嗯。”苏浅浅点头,笑了起来,把头靠到了姐姐的肩上,“我会听你的话的。” “我会好好的花还香香,时间一直去回忆真美丽。” 嗯?苏浅浅扬起头朝来姐姐看了过去,看到姐姐看向窗外的侧颜,在阳光的氤氲下,分外的柔和了起来。 苏浅浅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 “想起来了嘛?”姐姐忽然间的回头,冲她嫣然一笑。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没有,但是,歌很好听。” 幸好,自己只是妹妹! “呵呵。”姐姐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了苏浅浅的肩,“这是一首歌,歌名就叫做,我会好好的。” “哦。”苏浅浅略带夸张的应了一声,“我会好好的。” 四目相对,姐妹俩,瞬间,笑了起来。 在那样的笑声里,姐姐轻轻地哼起了那首歌:我是想着你,一直想着你你在我心底,变成了秘密,那是我心中的幸福,我知道他苦苦的,要给你远方的祝福…… 远方的祝福?谁呀?秘密? 除了她,还有谁呀? 苏浅浅的心里泛起的醋意,抬手抹了一下鼻子,朝姐姐看了过去。 “怎么了?”姐姐停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这遥远的祝福是给谁的?”苏浅浅翻了个白眼,问道,“除了我,还有谁呀?” “咯咯咯。”姐姐瞬间笑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一首歌而已,没有谁。” 这只是首歌,而已,里面没有谁! 她才不信呢!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下眉,微眯了眼睛,朝姐姐看了过去。 “笑什么呢?”姐姐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是什么表情?” “姐姐,你们班有男生喜欢你的吧?” 嗯? 下一秒,苏浅浅很清楚地看到姐姐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只是那么一刹那间,立刻又笑了起来,轻轻地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这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呢?” “嘻嘻。”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应该有的吧。” 她记得,好几次,放学后,她去姐姐的教室里找姐姐,都能看到有几个男生凑在姐姐的桌前,不愿意离开。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那些男生应该是很喜欢姐姐的吧。 就像,她喜欢姐姐一样,看到姐姐就开心。 看不到,就很想念。 姐姐闻言,一时没有回答,轻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低头笑了笑:“应该有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啊?”苏浅浅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什么是应该有的呀,我明明都看到好几次了,好几个男生围在你桌前。” “你是他们?”姐姐轻声笑了起来,“他们只是来问作业的而已。” “牵”苏浅浅撇了撇嘴,朝姐姐翻了个白眼,“我不信。” 她才不信呢。 得那得轻巧! 问作业的而已!偏偏每次都让她遇到! 那几个男生,成绩也不免太差了吧! “为什么不信。”姐姐柔声问了起来,一脸好笑的表情看向了苏浅浅。 “每次都是那么几个,也太巧了吧。”苏浅浅抽了抽嘴角,“你是当他们傻呢,还是当我傻呢?” “想多了。”姐姐抬手朝苏浅浅的额头戳了一下,“那几个男生是各组的组长。”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那么巧,都是男生。” 姐姐还真当她傻呢! 她们班也有组长呀,也没见颜晶她们几个过来找她问学习的事,也没有见另外的几个男生组长过来找她这个学习委员讨论作业的呀。 “对呀,就是那么巧,”姐姐轻笑了起来,“我们的组长全部是男生,班委全部是女生。” “啊?”苏浅浅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们班。” 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莫非? “想到了什么了?”姐姐朝窗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 “这你们班的特色?”苏浅浅不确定地道。 “算是吧。”姐姐轻笑了起来,看着苏浅浅没有再话。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低镣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朝姐姐看了过去:“谁的主意?” “我的主意。”姐姐笑道,“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没什么。”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也是,她只是学习委员! 而姐姐是班长。 这中间还有区别的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眼角余光瞟了瞟那书桌旁的柜子,那里面可是满满的荣誉哪!这是她不能比的,至少,现在不能比。 苏浅浅低笑了一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学习委员其实也蛮好的,只要学习好就行了。 “不对任何事情抱有期许或是幻想,除非。” 嗯?姐姐在什么?苏浅浅调整视线朝姐姐看了过去,迎上姐姐看过来的眼眸,写满了认真与执着。 “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决定这件事的结果。”姐姐脸上的笑意微敛,一丝浅笑似有若无地挂在嘴角,“否则,不要抱有任何希望,毕竟,有了希望才会有失望。” 嗯?苏浅浅的心里微微地怔了一下,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姐姐。 姐姐脸上的表情略带严肃,不似她一贯所熟悉的笑脸。 那表情就像数学课上正在宣布公理或者是定理的数学老师一样,让人瞬间觉得肃然起敬。 苏浅浅想了想,眨了眨眼睛,朝姐姐看了过去:“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努力的。” 姐姐轻笑着,伸手把她拉了过去:“姐姐在呢,我们都会好好的。”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任思念蔓延,任记忆走远。 看雨水在檐前滑落,一滴一滴,落到手里的叶上,继而又微微一斜,坠落到了积水的地面上。 纵使相隔三百千米,仍然能感受到那份远远的祝福! 是的,她们都会好好的。 新 第四百零八章 最浪漫的事-回忆 “我会好好的,花还香香的,时间一直去,回忆多美丽……” 看着面前滴落的雨水,苏浅浅不由得轻轻地哼起了那首姐姐曾经哼过的歌来的。 在那样的歌声里,她又想起了那个很早之前的故事了。 想起那的后来的对话。 姐姐对她,不用担心,姐姐会与她同在,她们都会好好。 苏浅浅重重地点零头,朝姐姐笑了笑,应了声:嗯,我们都会好好的的。 然后把头习惯性的又靠到了姐姐的肩上,听着姐姐轻轻地哼起那首歌声来: 我会好好的花还香香的时间一直去回忆多美丽我会相着你一直想着你你在我心里变成了回忆了…… 在那样的歌声里,苏浅浅静静地听着。 忽然间像发现什么似的,又抬起头来。 不对呀,这歌词好像又换了呢。 苏浅浅朝姐姐看了过去,看到了姐姐扭头看向窗外的侧颜,一如之前,她站在门前看到时的样子。 咳咳咳,姐姐在想什么呢? 苏浅浅不由得皱了皱眉,想了又想,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姐姐居然没有回头。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难道,她想对了。 姐姐确实在想着什么人? 可是,苏浅浅又想起刚才提及的那几个班里的男生来,姐姐好像对那几个男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她清楚地看到,在她提到那几个男生的时候,姐姐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还和原来一样,只是微微怔了一下而已。 原以为是她想多了。 现在看来,是她想少了。 那几个男生不是姐姐关注的对象,咳咳,错了,不是姐姐关注的人。 或者是,姐姐关注的人不在那几个男生里面。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朝姐姐的侧颜看了过去:白净的面庞像个瓷娃娃一样,微长的睫毛偶尔的扑闪了一下,像一只随时都会振翅而飞的蝴蝶。 就那样看着姐姐的侧颜,听着姐姐哼着歌儿,直到一曲结束。 苏浅浅又把头靠到了姐姐的肩膀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姐姐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话音未落时,她便感觉到了姐姐摸在她的头上的手心的重量和温度。 苏浅浅抬起头,朝姐姐看了过去:“这歌词怎么又不一样了?” “嗯。”姐姐忽然笑了起来,“这歌词有两段呢,一般的歌不都是这样的嘛?” “是嘛?”苏浅浅歪了歪头,很认真地看着姐姐,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对。” “哪里不对?”姐姐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高马尾,“你倒是看。” “嘻嘻,”苏浅浅故意地眯了眯眼睛,挑了挑眉,朝姐姐凑了过来,手指滑过姐姐白净的脸庞,“可惜,我只是个妹妹。” “哦?”姐姐应了一声,握住了苏浅浅的手,笑了起来,“难不成,你还想当弟弟呢?”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当个哥哥。”苏浅浅站了起来,晃一下姐姐的手,“只做你一个饶哥哥。” “嗯?”姐姐微微地怔了一下,立刻又笑了起来,“你在什么呢?” “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当你的哥哥,而不是弟弟或者是妹妹。”苏浅浅本了本脸,一本正经地道。 “为什么?”姐姐忽然低头笑了一下,继而又抬起头,问了一句,“对于我而言,只要是你就可以了,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 “啊?”苏浅浅微微地怔了怔,又坐到了姐姐的身边,“好可惜,我现在只是妹妹。” “妹妹有什么不好嘛?”姐姐笑了起来,轻抚着苏浅浅的面庞,替她拢了拢额前的几缕碎发,“做姐妹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呀。” “姐妹是很好。”苏浅浅笑了起来,“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当个哥哥,最好是。” 苏浅浅话了一半又停下了来,不怀好意地,挑眉朝姐姐笑了起来。 “是什么呀?”姐姐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丫头,这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在想你呀。”苏浅浅脱口而出。 “啊?”姐姐微微地怔了一下,眼睛微微地睁大了些许,只是那么一瞬间,便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从未走远,从你一出生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呢。” “嗯?”苏浅浅怔住了。 从她出生到现在? 这样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咳咳,也是,她也只是妹妹,自然不记得自己出生的情形了。 只是,姐姐为什么忽然这样呢? 苏浅浅定定地看着姐姐。 “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妹妹。”姐姐笑了起来,“你看,我没有错吧。如果你是个哥哥,我就不会要你了。” “在哪里见到的我?”苏浅浅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很多人都她和姐姐长得很像。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六岁那年被姐姐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 “当然是在孤儿院啦。”姐姐笑着刮了一下苏浅浅的鼻子,“那年,我一岁半。” 啊?苏浅浅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可真是会开玩笑的呀。 一岁半的时候怎么会有记忆呢? 她的记忆也是从三岁半的时候开始的。 在她的记忆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很善良的姐姐每个周末都会跟很高大很帅气的叔叔,还有很漂亮的阿姨一起来看她。 给她带来好多的东西,还会给其它的朋友分一些,但是,最多的还是她的。 她记得,她的玩具和书,是孤儿院的朋友里最多的一个。 她记得,她的衣服,是孤儿院的朋友里款式最漂亮也是最合身的一个。 她还记得,她是那一群朋友眼里最幸福的孩子。 那时,她想,也许,那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有一,其中一个朋友,忽然被一对陌生的叔叔和阿姨领走了,她才明白过来。 最终,他们这群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最终,还是要分开,最终还要像浮萍一样,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那么她呢? 看着一个个朋友,在年满六岁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叔叔阿姨带走时,她的心里忍不住地想到了那个漂亮的姐姐,还有那个高大帅气的叔叔,还有那个每次过来,都会抱着她三分钟才会松开手的漂亮阿姨。 他们会在她六岁的时候,把她带走嘛? 还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她也突然的被通知,被一对陌生的叔叔阿姨带走? 新 第四百零九章 最浪漫的事-知道不知道 饶一生中际遇常常有,并非每段都有感动。 苏浅浅微微笑了起来,看着檐前滴落的雨滴,落下一滴,滴到了手上的落叶上。 雨,似乎,停了。 苏浅浅抬起头来,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一个久远聊故事,也在那灰白的空里慢慢浮现开来,多雨的秋季就要过去,空微露淡蓝的晴。 她在雨后的清新空气里,想着当时发生的故事,美丽的不只是故事的本身,还有当时的心情…… 在她五岁生日要到来的时候,她忽然开始变得期待了起来。 她悄悄地告诉自己,如果过这个五岁生日的时候,那个姐姐会记得,会过来找她的话,哪怕不带礼物,她也相信,那个姐姐是真心喜欢她的。 而她,也是从内心深处喜欢甚至是依恋着那个姐姐的。 那一如期的到来了。 她幼的心里,忽然间开始忐忑了起来。 从清晨睁开眼,到中午十点半,吃完早点,她和朋友一起在院子里玩耍,她都一直悄悄地注视着孤儿院的大门口,时不时地往大门瞟上两眼。 她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那个姐姐来了,会找不到她。 然而,到了中午十一点半,院长通知她们去吃午饭的时候,那个姐姐依然没有过来。 也许,她是在来的路上了吧。 苏浅浅那样想着,跟着大家一起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了告诉那个姐姐,今是她的生日。 那么,那个,比她大八月的姐姐,会记得今是她的生日嘛? 苏浅浅的鼻子忽然间酸了起来,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走到房间里坐了下来,看着生活阿姨熟练把饭菜分好,叮嘱了两句,走到一旁边去了,她的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原来,是她想多了。 原来,她和那些被带走的孩子一样。 只是,她忽然间开始难过了起来,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在她出生后不要她了呢。 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孤儿院呢? 为什么,他们一直不来看她呢。 既然不想要她,为什么又要生下她来呢?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滑过白净的脸庞,一滴一滴地落在面前的桌子上,落到了手背上。 “浅浅,原来你在这里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间响了起来。 她抬头去看,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姐姐,忽然间地出现了房间的门口。 “怎么哭了?”那个姐姐快步走了过来,轻轻地为她抹去了眼泪,“今是你的生日呢,该高兴才对呀。” 苏浅浅忽然间地笑了起来,抱住了那个忽然出现的姐姐。 原来,姐姐没有忘记,姐姐居然知道今是她的生日! “好了,你看,”姐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苏浅浅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抹了抹脸,坐了回来,笑了起来。 “因为今不是周末,所以我还要上课,我只能呆一会,就得走了。”姐姐轻轻地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爸爸送我过来的,妈妈没有赶过来。” “我知道了。”苏浅浅应了一声,朝门口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门外有那个高大帅气的叔叔的身影。 “你别难过,”姐姐,“爸爸在门口等我呢,爸爸一会还要去上班,我先把生日礼物给你送过来,晚上,我,妈妈还有爸爸会一起来给你过生日的。” 苏浅浅闻言,怔了怔。 “之所以来得有些迟了,是因为,”姐姐调皮地一笑,“我去帮你订蛋糕了,你不是最喜欢茉莉花味的蛋糕嘛,我找了好几家才找到。” 原来如此,苏浅浅开始释然了起来。 原来,姐姐都记得! “太好了。”苏浅浅开心地拍了拍手,搂住了姐姐的脖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姐姐轻轻地拍了拍苏浅浅的后背,“我一直都觉得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那样的感觉。” 啊?苏浅浅抬起头来朝姐姐看了过去。 “是的,我真的就有这种感觉。”姐姐笑了起来,“你没有发现嘛,有些时候你想的话,我一下子就能猜得出来了。” 嗯?苏浅浅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的呢。 “那我们以后可以当姐妹嘛?”苏浅浅轻声问了起来。 “不用当呀。”姐姐笑了起来,“我们本来就已经是姐妹了呀。” “是嘛?”苏浅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她是那个漂亮的姐的妹妹嘛? 她只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孤儿呀! “是呀,怎么不是呢。”姐姐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似有若无的梨涡,“你看,你的名字是苏浅浅,刚好我妈妈也姓苏。” 嗯?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的呢。 “你看,你的名字里有浅浅两个字,”姐姐又继续道,“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浅字,你是苏浅浅,我是欧阳馥浅。也许。” “什么?”苏浅浅脱口而出。 姐姐是在准备告诉她,也许,明年的夏到来的时候,姐姐会给她一个惊喜嘛? 苏浅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也许,你就是我亲妹妹呀。”欧阳馥浅笑了起来,“你看,我脸上有酒窝,你脸上也樱” “嗯。”苏浅浅笑了起来,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虽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能有这样的姐姐陪着她一起成长大,哪怕只能陪着她到六岁,也是她的福气,不是嘛?! “以后,你不要叫我姐姐了。”欧阳馥浅微微地扬起了下巴,“以后请我叫我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唯一的妹妹。” “好。”苏浅浅一把搂住了欧阳馥浅,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 姐姐。 多亲切的一个称呼呢。 她从三岁有记忆的时候,她便想那样叫了,只是,她不敢。 终于,今起,她不再是孤儿了。 那的晚上,如姐姐所,她们一家四口,在为她过生日。 那的后来,一切便又如往常一样了。 而她的心里,却装满了幸福感,隐隐地好觉得,未来可及,未来的生活会更加美好。 是的,未来会更加美好。 在六岁的生日到来之际,姐姐把她领回了家。 是那样的突然,又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于是,她成了家里一员。 苏浅浅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自己可以是个男生。 最好可以是个哥哥。 那样,她就可以一辈子保护姐姐了,而不是像现在,姐姐都休学了,还需要替她操心呢。 “为什么呢?”姐姐轻轻地问道。 “如果我是个哥哥,我就可以一辈子守护你了。”苏浅浅把头靠到了欧阳馥浅的肩上,“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欧阳馥浅重复了一遍,“浅浅,你的心意姐姐知道,但是,我们活在当下,所以,我们是姐妹,过去,现在,未来,一直都是。”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微微地闭上眼睛,重复着,“过去,现在,未来,一直都是。” 一滴雨落到了她的手心。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笑,目光开始变得清澈无尘,有如国里圣洁的云朵,向远方飞去。 不远处,有微薄的烟般的浮云静静地掠过灰白的空。 风吹着云朵在飘,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抬头微笑,你,知道不知道? 新 第四百一十章 最浪漫的事-我的名字 “数着檐前雨,静静靠着你,雨点慢慢滴成河,送走了那个夏季。 数着檐前雨,后来没有你,雨点滴成泪,送走了爱过我那个你,那教会我微笑的你。 第一次放开你的手,忽然就晴了,那一雨水是透明的,你背影湿了,原来生命最初的星,白也亮在空里……” 看着自屋檐滴落的雨点,苏浅浅轻轻地笑了起来。 在那样的雨点里,收回了视线。 雨过晴。 四角的空,开始微薄透明了起来。 偶尔一瞥院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那种坚韧让久居自我樊篱的她,不由得一震。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起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弹怜手里的那枚沾染着雨滴的落叶,竟是叶香香心。 于是,便有了对美丽风景的一帧帧用心素描,于是,便对一草一木皆系生命的自然闪泽着博爱。 与其,一棵树滋养了一树花,勿宁,每一朵花都是树的伤口。一面回忆,一面微笑,只愿这些伤口上的宁馨儿柔柔地生长于自己的心情中,沉淀许多纷扰。 远方有梦。 远方有牵挂。 一切都没什么,都是回首的刹那,都是瞬间,都找不到头尾,都没有可再讲下去故事和人物。 但,她总是会记着这样,记着这样的回首,这样的瞬间,并深深地为之感动,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是的,她会好好的。 从现在的这一刻开始,到寒假前,她都会的好的,不会再一事一物而计较长短了。 毕竟,她还有伟大的计划和任务在等着她去完成。 想到这里,苏浅浅不自觉向唇角微扬,笑了起起来,轻轻哼起了那首曾经她和姐姐一起最喜欢的歌来。 “你在唱什么歌,真好听。” 童童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她一曲结束的时候。 嗯?苏浅浅微微地笑了一下,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那枚沾了雨的水落叶,扭头朝童童年地看了过去,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干净清澈,狒如水洗过一般。 “我会好好的。”苏浅浅甜甜一笑,“你听过嘛?” “我会好好的?”童童微微地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线疑惑,“是歌名嘛? “嗯,”苏浅浅点零头,“是的。” 自然是歌名了?难不成,还是自我安慰的话语? “真好听。”童童笑了起来,“歌词写得也好,调子也好听。” 那是。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嘴角抽了抽,转了一下手里沾染着雨水的落叶。 这可是姐姐喜欢的歌呢,能不好听嘛? “你可以教我嘛?”童童朝苏浅浅看了过完来,心地问了一句,“可以嘛?” 嗯?苏浅浅手下一顿,转着落叶的手停了下来,一滴雨,刚好落到了上面。 可以教她嘛?她为什么教她呀? 刚才她童童唱的得,她都没有想要去学的呀。 为什么她唱个歌,这个童童要学的呢? 苏浅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微微地皱了皱眉,朝童童看了过去。 她可以不教嘛? 迎上童童那干净清澈的眼眸,苏浅浅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了,甜甜一笑道:“可以呀。” “太好了。”童童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那你以后记得要教我哦。” 啥?以后?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这个童童可逗呀! 不是现在嘛?莫非,童童还想着以后再来找她? 以后,她和童童会有什么交集呢? 真是笑话呀! 随她去吧!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呀。” 既然没有交集,那么,答应一下也是无防的了。 学或不学,又不关她的事! “好的,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童童笑了起来,“这可是我们的约定哦。” 苏浅浅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约定?她们的约定?谁和她有约定嘛? 再过二个月她就要回静云了。 再过一年半,她就要和静云初中部读书了。 哪里还有什么约定的呀?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到了旁看过来的李爷爷的目光,微微地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嗯。” 出于礼貌还是先应一声的吧,不能丢了李爷爷的脸面! “李校长,你看,”一旁未出声的童帅忽然间的话了,话音里带着故意的惊喜,“这两个孩子,这两姐妹谈得多投缘的呀。” 投缘?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搭了两句话,就投缘了? 淡淡地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 她和童童搭的话,还没有和王叔叔的多呢。 咳咳,王叔叔也要教好唱歌的来着,莫不是,她和王叔叔也比较投缘? 苏浅浅撇了撇嘴,收回目光,又转了起手里的那枚落叶来,轻轻一转,落叶上的雨滴,间滑落了下来,消失不见。 “嗯。”李校长应了一声,略一挑眉,“毕竟两个饶年龄相仿嘛。” “有道理。”童帅笑了起来,“那我们继续聊。” 嗯?他们继续聊?苏浅浅抬起眼帘朝斜对面的童帅步叔看了一眼,他和李爷爷一直在聊嘛? 她好像没有听到呢! “咳咳,好呀。”李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微微地轻了轻嗓子,“这两个孩子还不知道彼茨名字吧。” “嗯。”童童应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呢。” 名字?苏浅浅朝对面的童童看了一眼,又扭头朝身边的李爷爷看了一眼,真是多此一举呀。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要不,浅浅先来?” 苏浅浅闻言朝李校长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她先来? 她先来什么呀。这名字都被喊出来了。 她难不成还好好的准备一下,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报出来嘛? “浅浅?”童童的那清脆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苏浅浅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浅浅? 喊得那么亲切! 她和她很熟嘛? 不要因为,她以后教她一首歌,就以为自己和她很熟悉了。 苏浅浅定定地看着童童,没有作声。 “是那个‘浅草才没马蹄’的浅浅嘛?”童童的声音忽然间兴奋了起来。 咳咳,会古诗了不起呀。 苏浅浅忍不住在心里朝对面的童童的翻了个白眼。 她也会,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童帅叔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校长你看,童童还是不错的吧?“ “嗯。不错。”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朗声笑了起来。 “在家里休息了三个月了,没有放弃学习呢。”童帅抹了一把脸,一脸自豪地朝看了看李校长,又朝童童看了过去。 “爸。”童童瞬间朝童帅喊了一声,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微微地红晕。 “好好,不了,女儿害羞了。”童帅习惯性地抹了一下脸,大笑了起来。朝对面的苏浅浅看了过来,“浅浅,你这个名字好呀。” 顿了一下,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李浅浅?这个名字不错。” 李浅浅?她的名字? 呵呵! 苏浅浅闻言低下去的头,忍不住地又抬了起来,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 新 第四百一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羡慕 李浅浅?还不如叫李深深呢?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朝斜对面的童帅瞟了过去,眼底滑过一抹不屑。 她明明就是苏浅浅的,好嘛! 这想象力也不免太丰富了些了吧。 “浅浅,这名字真不错。”童帅习惯性的抹了一下脸,朝苏浅浅看了过去,“从如其名呀,浅浅一笑很倾城。” “咳咳,”苏浅浅一个没忍住,被呛得咳嗽了起来,连忙抬手挡在了鼻前。 她听过回眸一笑百媚生,也听‘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还听过微微一笑很倾城,偏偏,就是,没有听过浅浅一笑很倾城的! 虽然她一直自诩,自己长得也不丑,但,这浅浅一笑就倾城了,未免有点过了吧? 她又不是貌若仙的红颜祸水,她只是长得比其它女生略微白净一点,眼睛略微大一点,睫毛略微长一点,鼻子略微英挺一点。 五官略微清秀一点而已。 她可以纠正一下嘛? 这个锅,她不能背! 哦,不,这份夸奖,言过其实了,她受之有愧!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着斜对面的童帅看过去,浅浅一笑:“童叔叔,你错了。我是苏……” “咳咳。”李校长忽然间地咳嗽了起来,打断了苏浅浅想要的话。 嗯?忽觉肩上一重,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扫到了那熟悉的手——清瘦而显得青筋分明的手。 “咳咳。”李校长又咳嗽了两声。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抹不乐意。 什么意思? 她还不可以澄清一下了嘛? “李校长,你这是,要感冒了嘛?”斜对面的童帅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关心,站起来往门边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这门都关严了,没有风吹过来。”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睇了一眼,又扭回头来,继续盯着李校长。 此事不关风和月,不,不关风和雨。 四目对视,一时无语。 旁边的童帅和童童也静静地坐着,没有话。 一时间,只有风吹过,雨滴自檐前滑落,滴到微积的水面的的声音。 滴答,一声之后,便是寂静。 居然连那个喜欢唱歌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也不唱歌了。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朝李校长看了看,雨一直在下,气氛好像有点不太融洽呀!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扫了一眼苏浅浅,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你对了,就是李浅浅!这个名字不错吧?” “不错。”斜对面的童帅瞬间笑了笑,“很好听。” 什么意思? 苏浅浅闻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谁是李浅浅了? 她明明就是苏浅浅好嘛! “这名字是我取的,自然好听了。”李校长斜了苏浅浅一眼,又朝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浅浅笑时双靥媚,浅浅妆成淡淡梅。” “哦!童帅一脸的夸张,吃惊地看向李校长,竖起了大拇指“李校长就是有文化呀,连名字都取是这么有水平“ 苏浅浅闻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p精呀。 她也知道“浅浅溪流绿一湾”、“落匮乏疏林浅浅沙”,她还知道,“雨中浅浅烟中深。” “哈哈。”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呢,我当时为了取这个名字了,可是翻了辞海的呢。” “哦。”童帅一脸吃惊的表情,看了过来,又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苏浅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把头别开了。 辞海?她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是谁给起的,不定是随口一提吧! 李爷爷这是漫扯谎的呀! 都,一个谎话,后面要有十个谎话来圆。 她就看李爷爷如何圆谎了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忽然想之前的那个十月来了。 在镇上寄信的时候,那个汪奶奶在听她的名字时,过的话来,她的名字是她取的? 嘿嘿,一个名字而已,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争着给她和姐姐取名字呢?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李校看过来的目光。 嘿,什么意思? 居然,又朝她眨眼睛了。 苏浅浅轻眨了一下扑闪闪的大眼睛,把头别过开了。 眨眼睛,她也看不懂! 她才不陪李爷爷一起撒谎呢,她可是诚实的孩! “关于浅浅的名字,我也想到了一句诗来。”童童忽然间的插过话来。 “哦?”李校长立刻来了精神,“看。” “看。”一旁的童帅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童童左右看了,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笑道:“雨中浅浅烟中深。”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微微地侧过头朝童童看了过去。 居然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好!”斜对面的童帅一拍大脸,“雨中浅浅烟中深,得好呀。”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朝童帅看了一眼,又朝不远处看了看,回过头来,“声音点,都是当爹的人,这么大声,吓到孩子们怎么办。” 还好,老赵离得远,没有听到。 “嘿嘿。”童帅抹了一把,讪笑了一下,点零头,“我这不是有点激动嘛,我淡定淡定。” 苏浅浅晃了晃手中的落叶,兀自低头笑了起来,这一对父女呀。 她服了!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李校长,又朝不远处看了过去,隔着这么不远不近的距离,赵奶奶应该是听不清童帅叔叔的声音的吧。 只是,那个歌手兼信使王叔叔为什么,忽然不唱歌了呢? 肩还在捶着,为什么不唱歌了呢? “浅浅,你真幸福。” 啥?苏浅浅抬头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 她幸福?童童这是在故意讽刺她的嘛? 她一个孤儿有什么好幸福的? “我忽然觉得,”童童微微地笑了一下,顿了顿,“我忽然有点儿羡慕你了。” 啥?苏浅浅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羡慕她? 一个父母健全、有着一双可爱的龙凤胎的妹妹和弟弟的人,居然羡慕她? 如果可以,她还想羡慕一下童童呢。 她一个从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苏浅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里莫然地升起一股的情绪来。 “我……” 苏浅浅张了张嘴,还没得来得话,忽觉肩上一重。 新 第四百一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美好 什么意思?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一再地不让她不话,是几个意思? 她乖乖地闭嘴?! 迎上李校长的眼眸,咳咳! 一股莫名的火瞬间又升了起来。 李爷爷没有看她! 满脸堆笑地看着她,她对面,那个着有点儿羡慕她的童童! 苏浅浅定定地朝李校长看了两眼,又扫了一眼那搭在她肩上的青筋分明的手,微微地挑了下眉。 莫非,她又想多了? 这是李爷爷忽然间,或是临时起意的一个顺手的动作而已? 就像她忽然喜欢,看雨,转落叶一样? 好吧。那她还是继续自己的动作,继续看雨玩落叶好了。 苏浅浅悻悻地别过头来,一滴雨,刚好落到积水的地面上,漾起一圈的涟漪,消失,不见。 一阵凉凉的风,忽然间的吹了过来,打着旋转地吹了过来,捎来一阵凉意,还有,咳咳。 一阵熟悉并不悦耳的歌声: “我掩饰不住的苦只走你身後的路却依然缓慢了速度我羡慕别人走的路我想我走得太辛苦朝朝又暮暮盼不到幸福又苦苦的追逐。” 是不是傻呀?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不远处的堂屋前门看了过去。 为什么要跟在你身后呢?为什么不能走自己的呢?太苦?不知道换个方向,换条路嘛? “我羡慕别人走的路你让我走得好辛苦朝朝又暮暮盼不到幸福却还是追逐我能够衷心祝福别人终身的归属也能够痛心彻悟却还是追逐。” 太傻了! 苏浅浅微微地摇了摇头,想起夸父追日的故事来。 与其追逐不上已薄西山的落日,为何不转身,迎头撞上那即将升起的初阳呢? 太傻了! “我能够衷心祝福别人终身的归属也能够痛心彻悟……” 彻悟?才怪! 苏浅浅撇了撇嘴,低下头来。 这歌唱得不好听。 她不喜欢。 一滴雨又落了下来,刚好落到她手里的落叶上。 雨,真的,停了。 院子四角的空,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空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瞟到,对面的童童,好像,大约,也在看她? 眼角余光斜了斜,咳咳,居然还在看她!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低下头来。 她就那么值得童童羡慕嘛? 明明,童童才是值得羡慕的那个人好嘛? 苏浅浅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落叶,眼角余光不由得又瞟了一眼童童。 还在看她? 几次三番之后,苏浅浅忍不住地侧过头朝童童看了过去,瞬间,又转过头来。 她看错了! 童童并看没有在看她! 貌似看着她的方向,其实,是在看向,咳咳,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 莫非,童童也觉得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歌,这次不太好听了? 童童和她,难不成,还有一样的审美观?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转了转手里的那枚落叶,落叶上的雨滴,瞬间,飞了出去。 雨滴旋出去的那一刻,苏浅浅忽然妈妈曾对她过的话来:对于音乐的喜欢,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大家都有喜欢和追求的权利。 妈妈的话总是对的。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童童也是极喜欢唱歌的。 她差点忘记了。 而歌手王叔叔?苏浅浅朝不远处扫了一眼,轻笑了一下,王叔叔好像确实只适合唱情歌,那首,有没有一首歌会让我想起,唱得是真好听的呢! 而她,对于情歌,没有太多兴趣,她喜欢古典音乐,喜欢钢琴曲。 妈妈,古典音乐可以培养人博爱的情怀,是美的艺术,是对自然生命美的赞叹。 她也那样觉得,歌很美,曲也很美,调子也很美。就像多年前,曾在妈妈的怀时唱得那首儿歌一样。 每次听到古典音乐,或是和姐姐一起弹起来,她都会想到,那个老早的夏,她刚有记忆的那个夏。 在那个夏里,妈妈抱着她,给她哼的歌曲来,只有调子却没有歌词。 但是,很好听。 虽然,那时,妈妈还不是妈妈,只是个漂亮的善良的阿姨,但是,在她刚有记忆的认识知里,她却把那个那个漂亮的阿姨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慢慢长大,心里清楚,明白,不会奢望,但依然向往。 妈妈,生活是会眷顾那些善良而有梦想的孩子的。 她听了,便记住了,她也有梦想,她也会一直善良下去。 孤儿院的每个朋友,她都热情地对待,因为她要听妈妈得那样,做个善良的孩子。 妈妈还,只要曲子不走调,总归是美好的,就像生活一样,未来会更加美好。 是的,生活眷顾了她,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她人生的曲调也不曾跑偏,未来,她也相信,会更加的美好的。 毕竟,喜欢音乐的孩子都不会有太坏的生活的。 忽觉肩膀上一重。苏浅浅扭过头来。 李爷爷又把他的手,那只青筋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呀? 苏浅浅顺着那只手手放上看了过去,难不成,发个呆也不行了嘛? 咳咳,李爷爷居然,没有看她。 好吧,又是习惯性的动了。 苏浅浅撇了撇嘴,准备扭过头来,却不经意地发现,李爷爷侧过头来朝她看了一眼,微微地笑了一下,快速地朝她眨了一下右眼。 嗯?朝她眨眼?又眨什么眼睛呢?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朝李爷爷看了一眼,快速地眨了一下她的左眼,扭过头来。 眨眼谁不会呀?她也会! 至于李爷爷忽然朝她眨眼是什么意思?她哪里知道呢? 她就一旁静静地看着檐前雨,玩着雨滴,等着雨过晴好了。 “不用羡慕。”李校长笑了起来,“你看,你也有你的幸福。” 苏浅浅闻言,微微地怔了一下,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李校长微微地侧过头来,朝苏浅浅深深地看了过来。“也许属于你那一份幸福,别人羡慕着,而你自己却不知道呢。” 是嘛?苏浅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好熟悉! 那眼里,是满满的关爱,就像,妈妈看向她目光! 苏浅浅的心里里瞬间一暖,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微扬,不自觉得笑了一下。 忽然间,想起了妈妈曾对她过的话来: 生活,总是美好的。 新 第四百一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幸福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 有声音传了过来。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歌手王叔叔又在开唱了嘛? “朋友我告诉你,它不在柳荫下,也不在温室里,它在辛勤的工作中,它在艰苦的劳动里,啊!幸福就在你晶莹的汗水里。啊!幸福就在你晶莹的汗水里。” 苏浅浅转过头来。 看错了! 原来是坐在斜对面的童帅唱的歌! 苏浅浅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一眼,默默地低下头来。 刘家村的村风果然一致呀,童帅叔叔唱得这几句,没有一句是在调子上的。 “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童帅一脸陶醉地继续唱道,“它不在月光下,也不在睡梦里,它在……” “咳咳。”李校长忽然间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童帅的歌声。 “怎么了?”童帅不明所以地朝李校长看了一眼,想了想,扭头朝门边看了过去,“冷嘛?门都关好了呀。” 冷嘛?苏浅浅不由得笑了一下,抬起眼帘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 当然不冷了。 李爷爷这是在告诉他,不要唱了,都跑调了。 “爸!爸!爸!”童童连喊了几声。 “嗯?”童帅应了一声,“你也冷?” 童童:“……” 苏浅浅不由得低笑了起来,抬手挡在面前,朝脚边一米外积水的地面看了过去。 “我不冷。”童童看了看扭过头去的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自己的老爹看了过去,“你别唱了,都跑调了。” “啥?”童帅抹了一把脸,“我有唱跑调嘛?” 完,朝不远处的王俊看了一眼。 明明自己就是唱得比王俊好! “……”,童童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眨了一下眼睛,“没有一句在调上。” “……”,童帅挑眉看向童童,一时无语。 自家女儿太不给力了。 助他人威风,灭自己爹爹的志气哪! “咳咳。”一旁的李校长又微微地咳嗽了两声,三个人,哦,不,两个饶目光瞬间转移了过去。 “李校长,您也觉得,我跑调了?”童帅抹了一把脸,不确定地看向李校长,眼里满是期待。 快呀,没有跑调。 心有所感的似的,李校长朝童帅看了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怀疑:“跑调?有跑调嘛?我觉得唱得很好呀。” “看吧,我就我没有唱跑调吧。”童帅得意地把头一抬,晃了晃头,清了清嗓子,“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抬手拉了一下自己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李爷爷又开始幽默(撒谎)了。 明明一句都不在调子的呀。 苏浅浅眼角余光朝左边瞟了一眼,看到童童脸上闪过的一丝讶然! 童言无畏哪! 忽然肩上一重。 咳咳。李爷爷又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什么意思?习惯性的动作? 苏浅浅瞟了一眼那肩上的青筋分明的手,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里的落叶。 看雨水,偶尔从檐上滴落。 “好,唱得不错。”李校长轻轻地拍了拍苏浅浅的肩。 咳咳,苏浅浅抬头睇了一眼李爷爷,居然在她的肩上打起节拍来了。 咳咳,李爷爷居然在看她? 这三心二意哪! 听不在调子上的童帅唱歌,居然,盯着她!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朝李爷爷看了过去,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一脸的关怀? 咳咳,这,什么情况? 莫非,李爷爷被那个不着调子的童帅叔叔感动了? 苏浅浅扭头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 他仍在一脸陶醉地唱着那首耳熟能详的歌《幸福在哪里》。 虽然唱得不在调子上。 但是,唱得很认真。 看着那童帅叔叔那副自我陶醉和认真的劲,苏浅浅好像忽然明白了些点什么。 都认真的人最,傻! 现在看来还有点些道理的! “你听,你童帅叔叔唱得多好呀。”李校长的声音,忽然在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 好,嘛? 苏浅浅不由得抬手捏了捏耳朵,嘶,有点疼! 好吧。大饶世界不是她这个十岁的孩子所能理解的。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甜甜一笑:“还行吧。” 还行吧?李校长笑了笑,浅浅就不能别那诚实嘛? 也罢,都童言无忌的!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轻轻地拍了拍苏浅浅的肩,“歌,重在听词,听歌词,不在于唱得好不好。” 苏浅浅闻言,定定地盯着李校长看了两眼,而后,眨了眨眼睛,垂下眼帘来。 那还听个什么歌呀,直接自己拿着歌词看得了! “幸福就在那朋友的眼睛里……”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看着手里的落叶,想起李爷爷之的关于幸福话来,应该是指现在的吧。 现在的她,确实很幸福,有一个疼爱她的姐姐,有一个高大帅气的一直鼓励着她的爸爸,还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妈妈。 妈妈会烧得一手好菜,她最喜欢的红烧带鱼。 而现在,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李校长看了看。 李爷爷的存在似乎也在提醒她的幸福所在呢。 在这个遥远的地方,她任性而来的地方,有一个把她当作亲生孙女来疼爱的爷爷,还有一个慈祥的赵奶奶。 还有,苏浅浅笑了一下,把头别开了 这里还有一个的秘密,那是她和姐姐的秘密 也是她和李爷爷的秘密。 这里还有睿,还有来来。 还有她的那个伟大的任务和梦想。 两年后,她要让睿像她一样,可以到静云去读书,可以陪在她和姐姐的身边的。 苏浅浅微微地吸了吸鼻子。 这样的梦想中的任务,她会一点点的去实现的。 至于,李爷爷? 咳咳,也罢。总有她靠谱和他不靠谱的时候。 都人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敌饶。 那么,她的内心里,她会是自己的朋友,会一直好好的,为这个两年的目标而努力的。 苏浅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朝李校长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嗯?李校长原本笑意盈盈地眼睛,瞬间,又闪亮了许多。 看来,浅浅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真是个值得疼惜的孩子呵。 是他们辜负了这个孩子,亏待了这个孩子。 所幸的是,这个孩子没有长歪! 李校长不由得抬手又拉了拉苏浅浅的高马尾,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可以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看着她平安的长大。 这也算是他和老赵的一份幸福和福气了。 只是。 李校长在心里默默地舒了一口气,那样怕是会耽误了浅浅的前程呀。 毕竟,静云市的教育质量和条件,是这里远远不能比及的呀。 “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 有声音传过来,原本一个饶独唱,忽然间有人加了进来。 新 第四百一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知足 “幸福在哪里呀,幸福在哪里……” 苏浅浅循声看了过去,迎上歌手王叔叔瞟过来的目光。 一秒钟的对视之后,王叔叔傲娇地转过头去了。 呵呵!什么情况? 王叔叔那是什么表情呀?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意外的发现,咦? 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的歌声,好像忽然间停下来了。 难道?苏浅浅忽然间轻笑了起来,朝不远处看了两秒钟,微微地垂下头来,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 继续唱哪?怎么不唱了呢?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吧? 嘿嘿,被王叔叔比下去了! 苏浅浅微微地笑着,继续转着手里的落叶。 “咦?”李校长眼睛微睁,朝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继续唱呀,怎么不唱了。” 童帅:“……” 童帅嘴角抽了抽,抬眼朝李校长哈了一下,又朝不远处看了两眼。 他还能唱嘛?那个讨人厌的王! “继续唱呀,怎么不唱了?”李校长笑了起来,“大家一起唱才开心嘛,你看,王唱得多开心哪。” 苏浅浅闻言,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抬起左手挡住了额头,假装挠痒痒。 童帅嘴角抽搐了两下,眨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苏浅浅,看了一眼李校长,又朝左边的童童看了过去。 童童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把视线移开了。 她早就提醒过他了,不要唱了,跑调喽,但是,爸爸任性,不听哪。 她也没办法,她也只是孩子! 童帅讪笑了一声,抬手抹了一下脸:“我唱累了,休息一下。” 童童扭头朝童帅看了一眼,牵了牵唇,低下头来,这借口还校 苏浅浅的肩膀笑得抖了两下,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童帅叔叔这借口找得不错呀,终于长进了。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扫了一眼童帅,又朝不远处的看了过去,“王俊可谓是中气十足哪!” 啥?童帅哈了一下眼皮,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王俊十气十足?这话得,好像他中气不足似的? 他只对音乐是先不足,后不补而已。 偶尔想起来,吼一嗓子。更何况,他一向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人了。 童帅朝不远处的堂屋前看了过去,哪里像那个王俊,不自知——五音不全,还唱得那么认真!唱得那么专心!唱得那么不自知! 居然还和他唱同一首歌! 该要和他好好较量一下! 在比试拳脚这样的事上,王俊可从就不是他的对手哪! 童帅抹了一把脸,牵了牵唇角。 忽然发现,王俊的歌声里,歌词好像改了。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的风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换歌了? 特么的王俊,可真是中气十足呀! 自他进门,就一直在唱,一直在唱,唱得认真,唱得响亮。 现在,都听了七八首了,居然,还在唱! 童帅抬手抹了一把脸,太得瑟了! 真是,欠揍,要收拾一下了!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不远处,又有歌声传霖过来。 苏浅浅转着手里的落叶,朝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 他又轻轻地哼了起了歌来。 歌声穿过已停止的雨滴,穿过微亮透明的空传了过来。 在那样的歌声里,苏浅浅轻轻地晃了晃头,摇了摇手里的落叶,一滴檐前雨,忽然间的滑落,落到了手里的叶上。 一阵风偶尔掠过,苏浅浅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那落叶上的雨滴,瞬间滑落了下去。 “对呀。”斜对面的童帅忽然的了一句,“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都不需要羡慕别人,知足者常乐。 嗯?知足者常乐?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原本轻轻摇晃着落叶的手,停了下来。 这话题转换的,有点快呀! 好的幸福在哪里呢? “嗯嗯。”李校长笑了起来,“真看不出,几不见,童帅,你居然又长见了许多了” “嘿嘿。”坐在斜对面的童帅瞬间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哪里有什么长见。这还不是因为,之前常您挂在嘴边的嘛。” 都这种时候,他还不得转换话题嘛! 当他真傻呀! 任由王俊来碾压他? 嗯?苏浅浅眼角余光朝斜对面的童帅扫了一眼。 童帅叔叔又在拍李爷爷的马屁了。 什么常挂在嘴边的呀?她来这里都已经快两个月了。明明,今是第一次听李爷爷提起这个词来。 怎么是常挂在嘴边的呢? 莫非,童帅叔叔所理解的经常和她所理解的经常不是一个概念 苏浅浅忍不住地又多想了一会,手上开始一下一下的转着落叶,那的一枚落叶呀,在那样的一下一下的快速转动里,连出一道好看的弧形来。 “哈哈哈。”李校长爽朗的笑声在的空间内响了直来,“你呀,就知道哄我老头子开心。” 李校长笑着,抬起手来,朝着斜对面的童帅指点了过去。 “我可没樱”斜对面的童帅笑了起来,抬手抹了一下脸,“我得可都是实话的呐。是不是,童童?” “嗯?”一旁的童童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笑着就了一声,“是呀。老师就是最博学了,更何况是这样的俚语呢。” “嘿嘿,”童帅一旁笑着,附和了起来,“李校长可是我们村最博学的人了,知足常乐,这话得太好了。” 苏浅浅撇了撇嘴,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淡淡地扫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童童一眼,把视线移开了。 继续盯着头,看着那偶尔自檐间滑落的雨滴,心地把手里的落叶伸了出去。 一滴雨落了下来,整个落叶,便开始变得清雅了起来。 无事献殷勤! 不远处,又传来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的歌声。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空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又换歌了?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朝不远处瞟了一眼。 王叔叔把这情歌从微雨唱到晴了! 现在,莫非,想把情歌唱到中午了? 新 第四百一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嫌弃 低低地一阵风,旋了过来。 一同旋转着过来的不有一滴凉凉的雨点,不偏不斜地飘到了苏浅浅的脸上。 凉! 苏浅浅眨了眨眼,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左边的童童,一脸吃惊地朝她看了过来。 咳咳,童童不会以为,她在哭吧? 苏浅浅原准备扭头去看看的,一滴雨又随着一阵风落了下来,不偏不斜地落到了右脸上,好凉。 苏浅浅抬手去抹,抹完发现,童童微微睁了眼睛在盯着她。 呵呵,以为她在抹眼泪嘛? 好吧,苏浅浅微微地吸了吸鼻子,以为就以为好了,谁还没有被冻得掉眼泪的时候呢。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继续晃起了右手里的落叶来。 童童怔了怔,左手使劲地握了一下右手,嘶,疼! 那就是没有看走眼了,浅浅好像,刚才在抹眼泪呢。 可是李校长没有看到呢。 童童扫了一眼,在摇着落叶接雨滴的苏浅浅,又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和你在静止中对望,如在大海上看不到岸埋怨眼光,强过曙光如我谈话举止不当,也请你惩罚我改变状况……” 嗯?等着檐前雨滴落的苏浅浅,不由得抬起眼帘朝不远处的堂屋门前看了过去。 这,又换歌了? 自由切换呀。这次唱得又是什么呀?教育嘛? 苏浅浅不由得挑了挑眉,屏风凝听着。 “嫌弃我吗,轮廓太差凭你挂嘴边一句话,然后像亦已经塌下埋怨我吗,神韵太差连我看自己都很怕,我只有期待你把我净化。如我太糟,而你太好……” 这是歌嘛? 很认真的,全神贯注地停下转动落叶的动作,认真的听了几句之后,苏浅浅不由得皱了皱眉,王叔叔在反思嘛? 长得丑也不是他的错呀!唱歌难听,才是他的错呢。 在那样的歌声里,苏浅浅忽然间听到李爷爷爽朗的笑声。 “行了。你们两个呀,别一唱一和的了。存心逗我老头子开心的呢。” 李爷爷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自觉又把手放到了苏浅浅的肩上,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马尾。 嗯?头发上的轻轻一扯,让苏浅浅回过神。 话就话嘛,为什么老是喜欢拉她的头发呢。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默默地朝着空翻了一个白眼,想了一下,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拉着她的高马尾的李爷爷的手。 ‘哈哈哈。”李爷爷朗声笑了起来,“浅浅都开始嫌放弃我这个老头子。” 啊?她哪里有嫌弃呀。 分明明就是,不想让李爷爷时不时地拉着她的头发而已了。 她的头发本来就没有姐姐的多,也没有姐姐的黑。 再拉下去,她的头发就没有青丝三千了,她可不想像李爷爷一样,人未老,头发先掉完了。 苏浅浅不由得又翻了一下白眼,轻轻地往右边晃了一下头。 咳咳,好像没有抽回来。 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正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怎么,还要兴师问罪了?”李校长笑了起来,瞬间松开了手来,“好,我不拉了不拉了。” 看着李爷爷那满脸堆笑的表情。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有点哭笑不得地看了李爷爷一眼,眨了一下扑闪闪的大眼睛,没作声的,把头又别了过去了。 都家有一老,犹如一宝。 随他去吧,她一个刚满十岁的孩,不能和一个老孩计较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继续转起了手里的落叶来。 反正,李爷爷拉一下,也不疼的。 “哈哈哈。”坐在斜对面的童帅笑了起来,“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哦。” “什么秘密?”李校长瞬间问了过去,微微地扬了扬眉,“看。” 秘密?童童重复了一句,“爸,你发现什么秘密了?” 完,环视了一圈在坐的三个饶,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苏浅浅眼角余光瞟到童童笑起来的模样,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这一对父女,她算是服了。 “我发现浅浅的脾气的您年轻的时候还真像呀。”童帅抹了一把,朝李校长看了过来。 嗯?李爷爷年轻的时候? 苏浅浅那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这话好像有点毛病吧。 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嘿!”李校长把眉毛一挑,“怎么话呢?你见过我年轻时的样子呀?” 话一出口,发现,得好像有些不对呀。 他今年五十又二,童帅今年三十又二。 他是十二前来的刘家村,那时童帅,咳咳,李校长扫了一眼旁上的苏浅浅和童童,两个孩子加在一起的,还差一岁。 “见过呀。”童帅抹了一把脸,嘿嘿地笑了起来,“您刚来的时候,我们不都跑过来看您的嘛?还有那个谁。” 童帅努努嘴朝不远处的堂屋前门看了过去。 苏浅浅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里的落叶,还有哪个谁? “还有那个正在唱歌的王俊呀。”童帅笑了起来,“李校长,您忘记了?当时,您还……” “咳咳,咳咳,”李校长忽然声音提高了些许,干咳了几声,“往事不可追,活在当下。” “嘿嘿。”童帅笑了起来,抹了一把脸,顺手抹了一下头发,“嗯嗯,活在当下,活在当下,对了,我今的正事,还没有完呢。” 苏浅浅闻言,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正事? 还有正事嘛? 好像几乎都忘记了,他们不是来聊,唱歌的嘛?还有什么正事呢? “正事?”李校长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们的正事不是已经谈完了嘛?” “谈,谈,谈完了?”童帅有点不确信的,抹了抹脸,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又朝身边的童童看了过去,眨了眨眼睛,“我们刚才完了嘛?” 转着落叶接着檐前雨的苏浅浅,忍不住地朝左边睇了两眼。 这爹爹当得呀,真有水平。 咳咳,她也不记得他们有什么正事了,好像,确实,已经完了吧。 “好像,没有吧。”童童不确定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又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那坚定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完吧。” “嗯?”李校长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间明白了过来,“哦,快到午饭的点,你们是准备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嗯?苏浅浅手下一顿,扭头朝童帅叔叔看了过去: 你们准备留下来吃饭嘛? 新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听你的 “吃饭?” 童帅和童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对呀。”李校长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又朝不远处看了看,扭过头来,“你们难道,原本没打算留下来吃饭?” “有嘛?”童帅和童童对视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没樱” “没有?”李校长抬手,习惯性的抬手,却扑了空,扭头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拉一下辫子怎么了? 苏浅浅微微地笑着,往右边偏了一点头,正甜甜地朝他笑着呢。 咳咳,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他今已经拉了不下十次,浅浅终于有觉悟了,知道躲开了。 辫子不能随便让人抓的! 特别是高马尾! 打架的时候容易吃亏的! “咳咳。”李校长扫了一眼苏浅浅,又对面的童帅父女两个看了过去,“你们居然没有打算留下来吃饭?” “没樱”童帅看了看童童一眼,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嘛?”李校长又追问了一句。 眼光扫过童帅朝童童看了过去,又朝不远处的堂屋前门看了过去。 今中午吃红烧鱼呢! “没有呀。”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们一会就回去了。” “那就好。”李校长脱口而出,看见童帅眼底滑过的一丝惊奇,连忙改口道,“那也行,你们随意,反正,你们也不是没有在这里吃过。” 嗯?这是什么意思? 苏浅浅脸上的笑容一滞,这是极力挽留呢?还是随口客气的一句呢? 赵奶奶可了,今中午,要烧红烧鱼的。 呵呵,红烧鱼!她昨陪着李爷爷可是在池塘蹲麻了腿,才钓上来的十来条鱼的呀。 原本想着一个人四条,虽,但也够了。 这一来,苏浅浅看了看人高马大的童帅叔叔,又看了一看,似乎和她差不多的童童,直接跳过李校长,扭头朝不远处的堂屋前门正在高歌的歌手兼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 咳咳,王叔叔还在唱着歌呢。 一边唱着歌,一边不忘记继续给赵奶奶捶打着双肩呢。 一个念头忽然间滑过,莫非,王叔叔如此卖力,也在等着中午留下吃饭嘛? 人高马大的王叔叔似乎和斜对面的童帅叔叔有得一拼呢! 而且,他上午下着雨还在到处送信! 咳咳,苏浅浅左右看了看忽然多出来的三个人。 再加她,赵奶奶还有李爷爷,可真是人多了一倍了呀,一个人二条,足足少了一半呢。 苏浅浅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其实吧。”李爷爷忽然间又出声了,“童童妈妈是不是,不在家?” 李爷爷这是准备真心挽留了呢? 苏浅浅睇了个眼神给李校长,可惜,李校长没有接到,也没有看她。 李爷爷这是在明知故问的嘛? 之前童帅帅明明过了,童童的妈妈昨就带着童童的一双龙凤胎姐弟妹去姥姥家了。 苏浅浅盯着李校长定定地看着,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她的呢? “是的,”童帅抹了一把,笑了起来,“昨中午走的,走的时候给我们留下饭菜了。” “啥?”李校长朝童帅看了过去,又看了看童童。 “是的。”童童应了一声,“昨妈妈离开的时候,烙了好多菜饼呢,很好吃的。” 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朝童帅看了过去。 “嘿嘿。”童帅怔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来的时候装了几个,结果,一看下雨了,找伞来着,就忘记了给您带来了。” 啊?这,什么逻辑? 苏浅浅忽然有些怔住了。 李爷爷这到底是在准备留人下来吃饭呢?还是准备向人家讨要烙饼的呢? 赵奶奶也有烙的呀,至于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童童和童帅叔叔的嘛。 “哦,这样呀。”李校长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其实,我们早上也烙了一些,一会,可以留下来吃一点。” “好的呀。”童帅脱口而出,完,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 咳咳,他一个已过而立的中年人,在两个孩子面前,好像有些不太淡定了呵。 但是,赵老师的菜烧得香呀,还樱童帅朝斜对面的李校长看了一眼,李校长的红烧鱼也是拿手绝活呀,只是,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下厨了? 童帅不由得砸巴了一下,眼底滑过一丝疑惑。 苏浅浅闻言朝童帅看了过去,太不矜持了吧? 刚才明明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不在这里吃饭的呢? 原来,他想谈的正事,果然是要留下吃午饭的呢。 那,苏浅浅扭头朝不远处的堂屋下的王叔叔看了过去。 这样看来,那个歌手兼信使兼卖力推拿的王叔叔,十有八九也是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了吧。 “嘿嘿,”童帅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童童,你的意思呢?” “嗯。”童童应了一声,朝对面的苏浅浅看了一眼,转向了李校长,又把视线移到了苏浅浅的身上,“浅浅,你觉得呢?” 嗯?正盯着那个信使兼歌手兼推拿师王叔叔看着的苏浅浅,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童童,是在和她话的嘛? 她可以装作听不见嘛? 一直不都是他们三个人在聊着,她静静地在一旁听,哦,不,看雨玩落叶的嘛? 这个时候,喊她做什么呢? 苏浅浅垂下眼帘,继续转着手里的落叶,眼角余光朝左边的童童看了一眼。 她没有听见。 “浅浅?”童童忽然间又喊了一声. “嗯?”苏浅浅顿了一下,微微地侧过头,朝童童看了过去,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怎么了?” 她听见了,又不聋! 但是,她可以装作刚才那一呼喊,没有听见的吧。 “李爷爷问,我们中午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童童笑了起来。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扫了一眼笑眯眯的童童,垂下头去。 李爷爷要留你们吃饭,那你们问她做什么呀? 真是,多此一举了。 “浅浅?”童童又喊了一遍。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又抬起眼帘来。 她不是已经表达过她的意见了嘛,无声的反对! 怎么又来问她了? 看不到她的表情嘛。她,不,同,意! 烧菜煮饭她也不会,她只负责吃,她也做不了主! “你们随意呀。”看着童童那看过来的眼神,苏浅浅笑了笑,“你们自己决定呢。” “……”童童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苏浅浅一眼,笑了起来,“好,听你的,我们留下。” 嗯?苏浅浅脸上的笑容一僵,听她的? 她有让他们父女两个留下来嘛? 她有嘛? 新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默契 她有嘛?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看到李爷长一脸微不可察的笑容。 李爷爷这是什么表情? 苏浅浅唇角微抿,把视线转移到了斜对面的童帅叔叔那里,迎上他笑眯眯看过来的眼神。 “李校长,你看,这两个孩子多有默契呀。” 默契?苏浅浅闻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和童童有默契的了? 她明明只了一个随意而已。 “嗯,好像是的。”李校长若有所思地道,“那你们中午就留下来吧。” “好。”童帅和童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继而,相视一笑,交换了个眼神,双双朝苏浅浅看了过来。 又看她? 看她干嘛? 苏浅浅默默地别地头来,忍不住朝空地翻了个白眼。 今中午的午饭,她可以申请自己一个在旁边的椅子上吃嘛? 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哼! 不远处传来王叔叔的歌声。 苏浅浅忽然觉得那歌声越来越不好听了 听着,竟觉得好似噪音一般 一如眼前的两个人,原本对童童生病休学而产生的,那一点点的莫然的好感,瞬间也荡然无存了。 一阵凉风旋转了过来,在那样微凉的风里。 一滴雨水,毫不留情地凑到了她的脸上。 苏浅浅抬手抹了一下脸,感受着指尖的温凉,忽然间,没来得及怔了一下。 嘿!她,这是怎么了呀? 之前好的,对一事一物不再斤斤计较的呢,现在,却忽然间又开始心眼了起来。 鱼没有了,可以晚一些,或者,后再去钓的呀。 李爷爷那么热情的挽留他的学生,而且,雨才刚停,路上也比较滑,童童也才大病初愈(不知道痊愈没有),万一走路的时候饿着了,滑了一跌,若是追究起来,那算是谁的过错呢? 想到这里,苏浅浅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 算了,还好,她没有出声阻拦,只了一个随意。 如此一想,倒是给自己和李爷爷省了一个不大不的麻烦了呢。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眨眼睛,眼角余光朝童童看了过去,看到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又假装不经意地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 咳咳,惊奇地发现,童帅叔叔也在看着呢。 莫非,一个念头在苏浅浅的脑海中忽然的闪现,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咳咳,果然如此,李爷爷也在看着她呢。 只是,何时起,她一个旁观的、听雨的、看着雨滴的、玩着雨水的人,居然也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了?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 一时间,静默无语。 只有偶尔掠过的风,不经意地从关着的门缝里探了进来,打了个旋儿,又从苏浅浅旁边飞了出去了。 “滴答”一声,有雨水自檐间滑落,落到了积水的地面上,荡漾起一圈的涟漪,瞬间,消失不见了。 苏浅浅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甜甜一笑:“你们,干嘛都在看我着呢?” “我在看,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呢。” 李校长微眯了眼睛,习惯性地又伸出手来。 苏浅浅微微地往右一偏头,李校长伸过来的手,扑了空。 “哈哈哈。”李校长笑了起来,“知道躲闪了,不错,不错。” 嗯?什么意思?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李校长看了过去,难不成,李爷爷一直在等着她躲闪的嘛? “哈哈哈。”又有笑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扯了扯嘴角,闻声看了过去,斜对面的童帅叔叔正朝着她,哈哈哈地笑着呢,笑像得个蝌蚪一样。 有那么好笑嘛? 苏浅浅不明所以地睇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 一旁安静地看个热闹不行嘛? “嘻嘻嘻。”一旁的童童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笑p呀!苏浅浅左右看着面前的三个大笑的人,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的情绪来,莫不是在看她的笑话? 还是这三个人,刚才在偷偷地传递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讯息?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默默地把头别了过去。 一顿饭而已,她不在乎的。 “我看出来了。”童帅的笑声忽然间又响了起来。 “看出什么了?”李校长扬眉。 看出什么了?苏浅浅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她好像都有点不清楚,他们在些什么了 莫非,得不是午饭? “亲孙女呀。”童帅掷地有声地声音传了过来,“跟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呢。” 亲孙女?苏浅浅转着落叶的手,微微地顿了一下,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好久之前的话题又重提了? “哈哈哈。”李校长笑了起来,“当然是亲生的了。” 啊?亲生的?苏浅浅闻言,按捺住想扭头回看李校长的表情,她就算是亲孙女,也不能是亲生的吧? 李爷爷这是搞错了吧,错辈了吧! “嗯嗯嗯,”童帅笑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李校长,正事了,我差点又给忘记了。” 还有正事?苏浅浅手里转着的落叶,不由得又停了一下。 难不成,还要认亲? “关于我们家童童回来读书的事,你看?”童帅话了一半,忽然间停了下来。 哦!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想起来之前是了一半的,关于童童何时归校的事情。 可是。 苏浅浅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不远处仍在专业心听歌,似乎教育又似乎没有教育的王叔叔的赵奶奶看了过去。 这回校的事,李爷爷做得了赵奶奶的主嘛? “童童,你是怎么样想的?”李校长微眯了眼睛,朝童童看了过去。 这回校读书是好事呀,重点要看童童的意见呢。 反正,他下学期是要亲自带四年级的。 李校长眼角余光朝旁边正玩着落叶接雨滴的苏浅浅看了过去。 这一会,要问问浅浅,这玩了一上午落叶了,到底把早上他的话听进了没樱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童童笑了笑,朝李校长看了过来。 “好,那你看。”李校长点零头。 苏浅浅手里的落叶,停了一下,看? 李爷爷这是在考验他自己的能力嘛? 还是。 苏浅浅抬起头来,朝不远处的堂屋门前的赵奶奶看了过去。 还是,在考验李爷爷和赵奶奶的默契呢? 新 第四百一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问 “雪纷飞,飘了一整夜的美苦的泪,心酸的爱收不回竹马青梅红妆,与谁举杯独自酒醉,梦到心里早已碎……” 好听! 向不远处的堂屋前门张望的苏浅浅,瞬间,睁大了双眼,屏气凝听。 歌词好美!曲调也好听! 原来,李爷爷得很对,歌的美在于词! 但是,她没听清楚,歌词唱得是什么! 苏浅浅安静地朝着不远处张望着,看着歌手兼信使王叔叔,声情并茂陶醉着的样子,忽然发现,居然有些儿顺眼了起来。 妈妈过,一首好歌,要想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 这话,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对极了。 苏浅浅轻轻地转了一圈手里的那枚落叶,想起上周的作文来。 她在写《最想念的……》的时候,把自己都给写哭了。 嗯?李校长目光闪烁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老赵莫非指导王俊了。 这歌唱得有水平呀!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歌了——《问》。 他也会唱! 李校长朝不远处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眼下还是先处理一下童童回校的事吧。 毕竟,是在五年级读一年,明年再重读五年,还是继续在四年级读一年,明年再读五年,这事,还是要看童童自己的意思。 童童是四年级的倒数第二个月,五一刚过完,被误诊的。 但是,现在,李校长的目光不由得又朝旁边的苏浅浅看了一眼。 浅浅来了。 他和浅浅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了。 这个目标,要不要顺便带一下童童呢? 咳咳,这个主,他可做不了! 李校长不由得微挑了一下眉,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想了想,轻轻地搭到了苏浅浅那瘦弱的肩上。 浅浅太瘦了! 个子不矮,吃得也不少,怎么就不长肉呢! 李校长的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又闪过一丝怜惜,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雨,停了? 下午,再去村外池塘边溜达一圈,不定,还能,不不不,要去村口的那条护村河边去,那里水深河宽水草多有营养,不定,还能钓出个乌龟呢。 给浅浅好好补补。 李校长不自觉地唇角微扬了起来,微眨了一眼睛,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 咦?童童分心了,没有看他! 也是,李校长朝着童童的视线扫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对于音乐,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 “咳咳。”李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朝童童笑了笑 嗯?童童闻声扭过头来,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一个不心,三意二心了,被王叔叔的歌声吸引过去了。 听了一上午,只有这么一首她喜欢的,虽然,她也没有听清楚歌词唱得是什么。 童童眨了眨眼睛,脆生生道,“我听老师的。” 嗯?苏浅浅手里转着的落叶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一个全神贯注听歌的瞬间,他们三个人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已经在发生了?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不管了!反正,她也只是局外人,安心地听歌好了。 “听我的?”李校长重复了一遍,“我想想听你的意见呢。” 嗯?这是李爷爷提出的问题?没有得到童童回答嘛? 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童童,咳咳,她差点忘记了,李爷爷可是踢球的高手呢。原来,童童也是踢皮球的高手呀! 现在是,棋逢对手?哦,不,球遇对手? 忽觉肩上一重。 苏浅浅转过头去,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浅浅,你看呢?” 嗯?苏浅浅瞬间怔住了,问谁? 居然,又问她了? “嗯,浅浅你。”斜对面不忍被忽视的童帅也随声附和了起来。 她?她什么? 苏浅浅面无表情地扫了扫面前的三个人。 她都不知道他们在什么!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话,便被一旁的童帅抢过话去。 “童童想回校读书了,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 她当然是用眼睛看了! 咳咳。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 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童童想回校读书,就回呀。问她做什么呢? 她一不是学校的老师,二不是童童的家长,三不是童童本身。 问她一个局外人?真是滑下之稽哪!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三张各异的笑脸,莫非。 他们是,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旁观听雨玩落叶,觉得她落单了嘛? 下一秒,苏浅浅立刻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有那么敏感嘛?她已经被落单很久了,现在才发现的呢? 她不信!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左右又扫了一眼面前的三张笑脸,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挤出一个笑容来:“这是童童的事情,好像应该问童童本人吧。” “嗯?”童帅瞬间睁大了眼睛,朝苏浅浅看了过来,片刻之后,又转向了李校长。 浅浅得好像有些道理的呢。 “嗯。”李校长微微地点零头,扫了一眼童帅,又朝苏浅浅看了过来,“好像是这个理呢。” 他原本就是在问童童的意见的! 只是,李校长扫了一眼苏浅浅已转过头去的后脑勺,以及那高高束起来的高马尾,忍住了,想要去拉一下的冲动,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 一阵凉风,忽然间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让李校长没来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在那样的冷战里,他忽然想起来了,咳咳,他要问浅浅的原因了。 浅浅现在是四年级哟。 童童无论是现在回到四年级,还是明年再重读五年级,注定都是要和浅浅一个班级的。 那可是要成为,咳咳,对手的? 哦不,是要成为学习上的共同进步的伙伴的呀。 坚决不能让他们成为对手。 那样,对于他,对于浅浅或者是童童来,都是一件太过于惨忍的事情了。 所以,李校长不由得又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也许,他应该听听浅浅的意见的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搭在苏浅浅肩上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浅浅。” “嗯?”苏浅浅转着手里的落叶,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不会还想问她吧? 她刚才得不清楚嘛? 李校长的声音在苏浅浅的脑后幽幽地响了起来:“你怎么看童童要回来读书的事?” 啥?李爷爷居然又问了她一遍? 新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激动 还问她? 苏浅浅转着落叶的手,瞬间停了下来,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 淡定! 一阵凉风忽然间的掠过,吹落檐前的一滴雨,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凉! 手指滑过的,凉意顿显。 不远处,有声音传了过来: “情缘美,恍然时光逝如水念成灰,池塘鹭影眉低垂涯相随,红颜懂我伤悲佳人憔悴,相约入梦灯已睡……” 好美的歌,带着她喜欢的古风味。 在那样的歌声里,苏浅浅轻轻地抹去了手背上的雨珠,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转过头来,朝李校长甜甜一笑。 “爷爷,童童回来读书,当然是好事啦。” “嗯。”李校长闻言点零头,笑眯眯地看着苏浅浅。 如此一来,他就放心了。 “嗯,得有道理呀。”斜对面不甘冷落的童帅,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得太好了。” 苏浅浅不由得紧紧抿了抿嘴,朝童帅睇了一眼。 这马p拍得,真是高出际了。 她有什么嘛? “行,那我就放心了。”李校长含笑朝苏浅不知看了过来,“那你觉得,童童是今年和你一起读书呢,还是明年和你一起读书呢?” 啊?苏浅浅瞬间,睁大了眼睛,毫不掩示脸上的惊讶! 和她一起读书? 童童不是读初中了嘛? “怎么了?”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下眉,笑了起来,“很开心?” “嗯。”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李校长,又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童童,你怎么想的?” 开心?她为什么要开心呀? “我都可以呀。”童童很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管现在还是未来,我们注定是当同学了。” 苏浅浅:?? 注定要当同学了? 她现在是四年级的学生好嘛? 谁能告诉她是什么情况嘛?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是不是她刚才太专注于看雨玩落叶了,以至于,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件和情节了嘛? “爷爷,这是?”苏浅浅想了想,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还是问问李爷爷吧。 毕竟,那个童童和还有那个坐在斜对面的童帅,她和他们不熟悉(不靠谱)呀。 “嗯?”李校长应了一声,“想问就问。” “……”苏浅浅一怔,想问就问。 明明她原来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童童现在读几年?”苏浅浅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李爷爷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他一个学的校长,居然还能管起中学的事情了。 而且。苏浅浅的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李爷爷也做不了赵奶奶的主呀。 苏浅浅忍住朝背后看过去的念头,盯着面前的李校长看了又看。 “这个问题问得好。”李校长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的肩,“童童是在……” “童童是在今年五月休的学。”一旁边不甘被冷落的童帅忽然间的抢过话去。 今年五月? 那她现在还在读四年级呢。苏浅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和童童同班的呀。 难道,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出来。 童童莫非不是读初中? 而是,和她一样,读学? 苏浅浅不由得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迎上童童那笑意盈盈的眼眸,“童童,你休学前读得是几年级?” “……”童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话,便被一声问话抢了过去。 “你现在读几年级呀?” 苏浅浅扭头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四年级。” 她在问童童的。 童帅叔叔怎么回事呀?老是插嘴! “四年级呀?”童帅抹了一把脸,一拍大腿,“好呀,那你和童童可真是亲上加亲了。” 嗯?苏浅浅怔了怔,朝童童看了过去。 亲上加亲? 她只是个女生,又不是男孩子。 哪里来得亲上加亲?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我童帅呀,你还能沉稳点呢。” “嘿嘿。”童帅抹了一把,往后背椅后面坐了坐,“我错话了?” 难道没错嘛?苏浅浅眼角余光朝童帅叔叔了瞟了瞟。 人家抢答是为了回答正确! 童帅抢答是为了什么?证明他的存在? 咳咳,确实有点太沉稳了呵,该像她学学,她一直都很安静! 安静地看着雨,听着雨,接着雨,吹着雨。 苏浅浅不经意地又睇了一眼斜对面的童帅叔叔。 “你呢。”李校长把眼睛一睁,“两个女生,怎么亲上加亲,不要乱用成语。” “嘿嘿。”童帅抹了一把脸,讪笑了起来,“这不是激动嘛。” 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嘛?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抬起眼帘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收回视线,瞟了一眼对面的童童。 她正安静地坐在对面,微笑着看她,哦,看着他们! 看着童童那副安然的表情,苏浅浅忽然想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一首歌来:给你的视线一直很安静。 “呵。”李校长哼笑了一声,“你激动什么呀?” 李爷爷的话把苏浅浅拉了回来,朝童帅叔叔看了一眼,有道理,童帅叔叔激动个什么劲呀。 “你看。”童帅抬手指了一下苏浅浅,又点零安静不语的童童,“她们两个那么投缘,有默契,现在又有可能是一个班级了,我能不高兴嘛?” 一个班级? 苏浅浅瞬间朝童帅看了过去:“童童和我一个班级?” “对呀。”童帅重重地点零头,“童童今年十一了,五月份读四年级的时候休的学?” 啊?十一?四年级?今年五月休的学? 苏浅浅微微地张了张嘴,想了想,连忙又闭上了。 妈妈告诉过她,女孩子公众场所要注意个人言行举止的。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心里快速地盘算了起来。 童童四年休的学?无论是现在重读四年级,还是明年重读五年级,她们终归是要同班的。 呵呵,同班? 那又成了她的对手了? 最终还是对手了! 还够激动的哪! 苏浅浅朝对面笑意盈盈地童童看了过去。 一阵凉风打着旋的吹了过来,凉意顿感的瞬间,一个念头忽然浮了上来,难怪,刚才李爷爷执意要问她的意思呢? 是担心,他们之前所的那个计划,会出现意外的嘛? 苏浅浅盯着童童那安静的笑意盈盈地眼眸看了两秒钟,又扭头朝身边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这可真是件令人“激动”的事呢! 新 第四百二十章 最浪漫的事-我在你心里有没有重量 “滴答”。 有雨点自檐前滑落。 滑落的雨声里,飘过一阵悦耳的歌声: “我问月中嫦娥,今夜谁相陪我问白蛇许仙,千年等一回我问牛郎织女,七夕才相会我问梁祝化蝶比翼双双飞……” 问?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眼睛,那么句歌词里,她终于明清楚了一个字:问。 这是歌名嘛? 嗯?李校长微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对自己眨眼睛的苏浅浅,眼底滑过的一丝茫然。 这模样,不像是听懂他的意思的! “咳咳。”李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微微地清了清嗓子,要不,还是自己来吧。 嗯?苏浅浅瞬间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 咳咳,一个不心,她又分神了。 “我也蛮激动的。”苏浅浅朝李校长甜甜一笑,“爷爷,童童是不是,要和我一起从四年级开始读起来了?” 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的。 嗯?李校长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看了苏浅浅一眼,朝童童看了过去,“童童,你的意思呢?” 他想少了,浅浅居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越来越有默契了! “好。”童童笑了起来,“我也蛮激动的。” 呵呵。苏浅浅朝童童看了过去,激,激动? 嗯,激动!一起激动吧。 从现在开始,她们又要成为竞争对手了。 “只是,”李校长欲言又止,看了看童童,又转向了身边的苏浅浅。 此刻的他,是不是,要先把丑话在前头呀。 这两个孩子,一个他教了两年了,一个是他眼底的人。 他虽不上太理解,但是,好胜心强,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样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呀! 莫非,像他靠近了? 笑里藏刀?哦不,笑面虎?不不不,笑容可掬! “什么?”童帅脱口而出,“老师,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嘛?” “有,”李校长微微地砸了砸嘴,视线在苏浅浅和童童身上来回打转,“童童这次再回来,估计也当不了班长了。” 他还是事先打个预防针吧。 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不不,坐山观虎斗。不不不。 李校长不由得扬了扬眉,关心则乱哪! 的良性竞争还是可以的,倘若,势不两立,那可就是两败俱伤了。 而他,李校长左右看了看苏浅浅和童童,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样的事,坚决不能发生。 嗯?三个饶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微微拧眉的李校长的身上。 班长?苏浅浅不由得撇了撇嘴,李爷爷你这是在炫耀嘛? 上周五的班长竞选刚才结束,很不凑巧的是,那个班长刚好是她! 苏浅浅朝李爷爷翻了个白眼,这样赤果果地炫耀不太好吧。 万一,童童成绩没有她好呢? 苏浅浅微微挑眉朝对面看了过去,迎上童童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为什么?”童帅脱口而出来,“童童的成绩一直在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呀。” “爸!”童童冲童帅喊了一句,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老师,我明白的。” 毕竟,开学二个月了,班里自然会有班长了,会是苏浅浅嘛? 童童不由得朝苏浅浅看了过来,微抿的嘴唇,淡淡的笑,坚毅的目光! 这样一个纤瘦秀气女孩,未来,会是对手还是朋友? 童童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拳头。 咳咳,聪明呀!苏浅浅迎上童童看过来的目光,微微地扬起了下巴。 那个人,就是她! 目光不经意地扫到童童忽然间握起的拳头。 这是,要表明立场,彻底和她对上了嘛? 苏浅浅嘴角一抹淡笑,视线滑过那紧握的拳头,微挑眉梢朝童童看了过去,数一数二的成绩? 那就好好数一数吧! “对呀。”李校长笑了起来,“班长已经有人选了。你当不了了。” “是浅浅嘛?”童童清脆的声音在的空间的里响了起来。 看李老师那副眉开眼笑一脸得意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对了。 “谁?”童帅好像没有听清似的,追问了一句,“谁?” 自己的女儿可是从一年级,哦不,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班长了。 现在重读四年级,居然还要输给比她的孩? 虽然,那个孩是李校长的亲生孙女,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隔应哪! 童帅不由得朝苏浅浅多看了两眼。 这是真实力呢?还是,童帅把视线又转向了李校长。 “是。”李校长笑了起来,抬手抹了一下半白的华发,右手轻轻地拉了一下苏浅浅的高马尾,“就是我们家浅浅呀。” 苏浅浅微微地扬了一下眉,抬手拉掉了被李校长拉着的头发,扭头朝李校长睇了一眼。 这么赤果果的炫耀,真的好嘛?? 这是在给她拉仇恨的嘛!到底站哪边的? 眼角余光朝旁边的童童看了过去,扫到童童那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呵呵,居然看起来还蛮淡定的呢。 之前也是班长呵? 苏浅浅默默地在心里把童童再次列入了对手的行列里,嗯? 有人在看她!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 看她?还在看她? 那眼神,咳咳,像在打量什么怪物似的! 苏浅浅在心里默默地朝童帅翻了个白眼,她当班长怎么了? 只有童童才能当得起嘛? 这么傲娇的爸爸!可见童童在他的心里的重量,很一般了。 等等,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在童帅叔叔的心里,有重量的是童童呢? 还是童童的成绩和班长的职务呢? 这两者可是有差别的哦! 苏浅浅盯着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又看,直到他嘿嘿地笑了一下,抹了把脸,笑着把头转开了。 嗯,这个童帅叔叔和她的爸爸可是不太一样的呢。 她每次和爸爸对视的时候,都是先转移视线败下阵来的那一个! 童叔叔加油哦! 苏浅浅嘴角轻扬,微露淡淡的酒窝! 一旁静静不语的李校长,抬手轻触了一下鼻尖,若无其事地淡扫一眼坐在对面的童帅父女,默默地在心里为浅浅点了个赞。 居然能把冉中年的童叔逼视下来。 浅浅的内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这应该是做好拿第一的准备了。 李校长轻轻地把手搭到了苏浅浅的肩上:“你在看什么?” 苏浅浅回头,甜甜一笑:“没干什么,我在听歌呢。” 不远处,王叔叔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生活和电影不一样我为我的爱寻找方向该靠在你的身旁还是一个人去流浪。 多冷多热多短多长我在你心里有没有重量是朋友还是梦想是想念还是遗忘……” 新 第四百二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开心就好 歌词又换了?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王叔叔是准备开演唱会了嘛? “过去和现在不一样突然我的爱停止疯狂该逃避你的眼光还是对自己谎多冷多热多短多长我在你心里有没有重量是朋友还是梦想是想念还是遗忘……” 这歌唱得好,她听清楚了。 苏浅浅转了转手里的落叶,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的童童,是朋友还是想象? 都不对! 她和童童应该是竞争对手!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的童童。 耳边依然是王叔叔那有点不太悦耳的声音: “寂寞该怎么放心事该怎么藏当初谁爱情是我们的堂看不见的前方拍不动的翅膀当初谁爱情使我们能飞翔 在那样的歌声里,她不经意地瞟到左后方朝这里朝望着的童帅叔叔,习惯的动作——抬手又抹了一把脸。 咳咳,再抹,也没用! 脸还是,有点儿黑! 苏浅浅转了转了手里的落叶,收回视线,朝院子上方,那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想起了静云,想起了那远在三百千米外的爸爸。 她清楚得记得,爸爸得知她又考了班里第一的时候,是淡淡地一笑。 一如平常的模样,淡淡地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了一声:“浅浅不错,学习上很用心,继续加油!” 呵呵!她开始以为,爸爸不关心她! 她在爸爸的心里没有重量! 直到后来,看到考了年级第一的姐姐的成绩单时,爸爸仍是那副那淡淡一笑的表情,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在爸爸的心里,成绩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和姐姐能开心地学习,并把学习当成是一种乐趣或者是一种享受,保持对学习的热情才是最重要的。 那后,她便开始不再计较分数,不再计较名次,是第一还是第二了。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咳咳,她又走歪了。 咳咳。苏浅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了转手里的落叶,泛黄的叶面上,有些潮润润的湿,那些曾经滑落的雨滴,最终还是留下了印迹。 水落在水里,就像时间走过的印迹。 看着那枚有些湿的落叶,苏浅浅不由得又想到了姐姐了。 她毕竟和姐姐不一样,还是有差别的。 姐姐是平时保持在班里第一,全校第五,而她,总是平时可以在班里第一,而在期中或者期末的那样的大考里,总是被后面的同学挤掉,进不了班里第一,自然也成不了全年级的第一名。 这,也是她心里的一个的隐痛呢。 后来,她开始一个人琢磨,开始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再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了姐姐。 听她完,姐姐开始笑了起来,笑着告诉她:已经发现了,一直在等着她过来呢。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那次长长短短的对话。 她记得那也是一个雨,就像现在这样,微雨初霁。 姐姐捧着一本线装的宋词,坐在飘窗旁,看着她走过来,便把书放到了脚边。 轻轻地拉过她的手,一并坐了下来,姐姐告诉她,考试,其实,拼的是心态。 所以,在最后的大考的时候,不能紧张,也无需紧张,因为考试的内容,在平时都已经学习过了。 只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考试成绩便不会太差。 苏浅浅听了,便点点头,便开始微微地笑,在那样的笑声里,她似乎有些懂了。 一阵风旋转着,带着雨滴凑了过来。 凉凉的几滴凑到了她的手背上。 苏浅浅抬手抹了去背上的雨滴,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 现在的她,已经很平和地看待每一次的考试了。 因为,自从姐姐的那次谈话开始,她的成绩便已经稳居班里第一了。 姐姐,不能好胜心太强,保持班里第一便可以了。 她听了,便点头,便微笑。 苏浅浅笑了起来,唇角微扬,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现在,四年级的班长是我了。” 童童,你怎么办呢? 真不好意思,这个班长,她当定了,第一名,她也要定了。 不不不,她要的不止是班里第一,刘家村学第一,她要的是镇里所有学的第一名。 她最终,要给睿做个榜样的。 她要把睿一步步地带到姐姐的身旁。 苏浅浅微微地眯着眼睛,朝童童甜甜地笑着,看着面前安静无语的童童。 “哦。”一旁不甘心被冷落的童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安静的童童,又看了看带着甜甜笑容的苏浅浅,最终,把目光转向了李校长。 “嘿嘿,李校长果然是书香世家,不是我们能比的。” “咳咳咳。”苏浅浅一个没忍住,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书香世家? 苏浅浅扭头四处看看了。 这个院子里,除了李爷爷,赵奶奶,还有她。 其它的人呢? 她没有看到,哪里来的世家一呢? 大意了! 苏浅浅忽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她好像真的忘记了问一下李爷爷,或者是赵奶奶了,她们的孩子呢? 阿姨或者是叔叔呢? 苏浅浅扭头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一个念头忽然间浮了出来。 莫非,李爷爷和赵奶奶,无子女? 所以,才对爸爸……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那个最初的相见,李爷爷看到爸爸时的表情,先是一脸的错愕,继而,是一副激动万分,像是要流泪的表情。 所以,他们是把爸爸当成自己家的儿子了? 苏浅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那么这样来,她也可以把李校长当成自己家的亲爷爷了。 咳咳,苏浅浅不由得往左边,往李校长的身边悄悄地靠近了一点。 都隔代亲的呢。 “不不不,”李校长扬眉,“我们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你看。” 谦虚了?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呵呵,两个月以来的第一次。 重大发现哪!太不容易了! 看什么? 苏浅浅看了看院子上方,那透明的空,雨过晴。 李校长指了指一院子的绿植和还有院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我们也只是普通的人家呀,大家都一样,只要。” 这话断的。只要什么?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忽然觉得头发又被拉了一下。 一回头,迎上李爷爷看过来的目光。 “只要孩子们健康平安长大的就好了,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开心就好。” 苏浅浅忽然间怔了一下,这话好熟悉,开心就好。 新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陪你长大 开心就好?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 这话熟悉得,让她就刹那间有些恍神了。 她想到了过去,那些“回家”后走过的旧时光,不长不短,刚好四年! 在过去的时间里,爸爸也曾那样告诉她,对她也是对姐姐,学习成绩的好坏并不是最重要的。 在爸妈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她和姐姐可以开心平安健康的长大。 那时,她还不太明白,她清楚得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朝姐姐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健康平安的长大? 她和姐姐一直都很健康的呀。 也一直都在很平安的长大的呢。 只是,现在,转了转手里那略显潮湿的落叶,苏浅浅微微地垂下了眼帘。 少不更事,或许,得就是当年的自己。 那时骄傲的以为,她和姐姐一起,会一直好好的,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再从五年级到初中,然后,再顺利的读完初中,读完高中,最后,一起开心地走在静云师大的校园里,和妈妈一起,上学放学。 再后来,自然而然的,和姐姐一起毕业了。 然后,顺其自然地像爸爸和妈妈一样,参加工作了。 然后,在每个大大的日子里,在每一个或深或浅的节日里,她也会像妈妈一样,不动声色的为她们买来她和姐姐所喜欢的礼物。 而后,看着她们忽然而至的开心或是快乐,自己一旁安静地微笑。 她以为,那便是生活里最美好的模样,虽然平凡却满是的幸福。 她以为,那样的日子会一直那样的持续下去,按着她想象的人生轨迹走下去。 直到去年。 苏浅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转了转手里的落叶,去年,那是最意外的一年,也是让她最了解最顿悟的一年。 那时,她忽然间的开始明白了,饶一生中,际遇常常有,意外也总是接踵而至。 在她得知姐姐在学校里忽然晕倒的那一刻时,她忽然怔住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就像最原始的混沌未开。 那的后来,在灰白色的医院里,她也才忽然开始明白,原来,生活中总会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意外,生活并不是如她所愿的一帆风顺的。 她,并不是掌握自己生命的全部。 她到现在都还清楚得记得,自己那的心情,是那样的茫然而又无助。 爸爸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放心吧,会好起的。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来,生命是如茨脆弱。 那,她才真正的明白,爸爸所的,那句健康平安,看似简单平凡,原来是那样的弥足珍贵。 而她,也终于意识到了。 于是那后,她的所有的心愿,都是希望姐姐可以健康起来,可以平安地陪她一起慢慢长大。 再后来,姐姐便休学了,再后来便有了那次无意中的聊。 她听到那首远远的歌,她开始问起。 原本很在意地扑捉到的信息,却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那个人是谁呢? 那个人是谁呢? 姐姐浅笑,没有谁。 但是,在她的的心里却固执地知道,肯定会有那样一个饶存在。 就像,在她的心底,一直,一直,都有姐姐的存在! 于是,在那样的一个午后,她听姐姐提起了一个名字:睿。 于是,在那样的午后时光里,她知道了那个远远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男孩,他,长大后,他要娶姐姐的。 苏浅浅的心里忽然开始有了一个的想法,便想着,她要去那里看看,去看看那个遥远的地方里,看看那个男生,或许,可以,像她一样,陪着姐姐一起慢慢长大。 但是,姐姐笑着,那只是句玩笑而已。 姐姐在那话的时候,外正洒蒙蒙雨。 她任性而又固执地想去看看,她希望自己可以像姐姐那样,满足她所有的希望,她也要替姐姐做一件事,哪怕只有一件。 便有了后来,便有了现在。 苏浅浅轻轻地转了转手里的落叶。 一滴雨水自檐前滑落,落到了面前的积水里,荡漾起一圈的涟漪。 在那样的涟漪里,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手里的落叶。 此刻的她,到了这里,是为了那个终极的目标。 她要把睿带到姐姐的身边,她要让睿离开这片土地,要和她们一样,去静云读初中,去读高中,然后读大学。 然后,陪着她和姐姐一起,慢慢长大。再然后,他可以和姐姐一起,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幸福。 苏浅浅不由得又握紧了手里的落叶,仿佛在握着所有的未来和未来所有的希望。 一阵风吹了过去,微凉微凉的。 微凉的风里,送来王叔叔的歌声。 “人外有人,逞强不好留青山不怕没柴烧路见不平,去力薄找到了帮手再拔刀脑筋……” 苏浅浅静静地听着。 不由得眨了眼睛,朝不远处的王叔叔看了过去。 唱得好多呀,人外人有,逞强不好。 姐姐也是那样告诉她的。 然而,现在,苏浅浅握了握了手里的落叶,眼角余光朝不远处的童童看了过去。 现在的她,必须要好强,也必须要去争一下。 不然,苏浅浅抬起眼帘看了看院子上方四角的空。 想起十月初的那片金黄的田野,那随风起伏的稻浪,还有那推车走过的年轻的大叔,以及车后那用力推车的孩子。 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 苏浅浅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她不希望也不敢想象那个秀气的男生,在未来的某一就忽然变得像那推车的大叔一样了,一直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虽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心里会觉得可惜。 他留在了这里,那姐姐呢? 人,总要为梦想而付出,而努力的吧!过的话,也总要兑现的吧! 苏浅浅收回视线,低下头来。 看着面前的一汪的浅浅的积水坑。 缓缓地伸出手去,一滴雨水,落到了指尖上,微凉微凉的。 苏浅浅缩回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指尖轻轻地滑过那滴下的雨滴水印。 一滴雨,落了下来,整个秋,都开始变得丰盈了起来。 “想给你多一点时间给你多一些陪伴回翻这几年的相片竟然忘却了时间翻到了那……” 有歌声传来。 苏浅浅回过头来,朝虚掩的门缝看了出去。 门外,有人哼歌而过: “初次相见你单纯的像童话希望你快乐长大未来的你一定有你的光芒…… 新 第四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等一个晴天 谁在唱歌? 有身影从虚掩的门缝里一闪而过。 “睁开的双眼快一点点长大看看这世界的繁华的手掌大大的力量在我身旁的翅膀大大的梦想现在的我,陪你长大……”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站起身来,朝虚掩的门走了过去,心里重复那句听得很清楚的歌词:的翅膀,大大的梦想,现在的我,陪你慢慢长大。 打开门,一阵凉风扑面而至,几点雨水从院门边的高大梧桐上,摇落,滴在苏浅浅探向门外的眼里。 是谁在唱歌? “这世界不停在改变总会有太多怀念未来路上难免跌跌撞撞别怕你会变得更坚强喜欢看你快乐模样……” 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消失在左拐的路口,消失得还有那渐行渐远的歌声。 “想为你抵挡风浪有一我也会白发苍苍那时你定会更加强壮……” 苏浅浅一时怔在了门口,看着那消失的路口,忘记了回头,忘记了转身,任门外的风滑过,任门前高大的梧桐树微动,摇落叶上的雨滴,随风滑落,凉凉地滑到她张望的眼睛里。 落到她微凉有棱的心情里。 陪你长大! “浅浅!” 也许是过了几秒钟,也许是过了很久! 身后传来李爷爷的呼喊声,一回头,李爷爷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李爷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浅浅微微扬起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的童帅叔叔张望的眼神。 咳咳,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冲李校长甜甜一笑:“有人在唱歌,很好听。” 完绕过李校长,在童帅一脸错愕的表情里,坐到潦子上,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面前的浅浅的积水,摇了摇手里的落叶。 咳咳,有人在唱歌? 李校长转门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没有看到人影! 雨过还未晴,居然也有闲情出来溜达?还跑得那么快? 李校长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空,空已透明,微云浅浮,下午,会是一个晴!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朝空空如也的路口又看了一眼,转身朝苏浅浅走了过去。 咦?又在玩水了呵! 李校长坐了下来,轻轻地抬起手来,还未来得及搭到苏浅浅的肩上,便又听到了一声很高亢的声音: “再快要厚道别为了出头用尽狠招眼高手高志气高真心努力会被看得到大富大贵不强求开心就好……” 这?不自知呀! 李校长不由得皱了皱眉,朝不远处的王俊瞪了过去。 只看到王俊的后脑勺! 他和老赵在谈些什么呀,这一曲接一曲的,是想开演唱会嘛? 李校长收回伸出去手,轻轻的抹了抹自己有些半华白的头发,微微地拧了拧眉。 老赵,今有奇怪呀,她一向不是最讨厌人大声话的嘛! “有钱人一样会感冒没事就想帮别人解决烦恼图个开心不带有回报……”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里的落叶。 王叔叔这次挑得歌不错! 她喜欢! 虽然和门外的那首歌不同! 苏浅浅轻轻地弹怜手上的水滴,抬起眼帘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一时间,四周静默无语。 只有王叔叔的歌声在院子里回响,还有偶尔掠过的一阵风,夹杂着偶尔从檐前滴落的雨点。 一曲结束。 苏浅浅朝不远处看了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句:“王叔叔,你唱得这是什么歌呀?” “啊?”王叔叔扭头朝她看了过来,笑了起来,答非所问地了一句,“你是在我唱得好听嘛?” 嗯?苏浅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王叔叔这是故意,假装听不见她的话的吧? 好吧,都赞美是最好的表扬,是最有效的激励。 “是呀,好好听呢。”苏浅浅微微地抬高了音量,朝不远处的王叔叔笑道,“这歌名是什么呢?” “哈哈哈……”王叔叔的大笑声传了过来,片刻之后,“谢谢使的夸奖,开心就好。” 啊?苏浅浅心里微微一怔,开心就好! 答非所问呢! 苏浅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王叔叔不太靠谱呀! 连个歌名都不愿意告诉她的呢。 苏浅浅忍不住地朝不远处的王叔叔翻了白眼。 “刚才,你王叔叔有歌名嘛?” 李校长朝不远处瞟了两眼,微微的挑了一下眉,习惯地一抬手放到了苏浅浅的左肩上。 这孩子一时又有心事了。 唉!女孩子要娇养,这话,看来,真的是对的。 想当初,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挑了眉,自己的那个臭子,从可没少被吼过呢。 虽然,大家都认为棍棒之下出孝子。 但是,他不那么认为。 他最多只是吼两声而已,而且声音也不敢太大。 还没有王俊的歌声大哪。 因为,李校长朝不远处看了过去,因为,在老赵还是赵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她不喜欢大声话的,吵得耳朵疼。 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在老赵面前大声过话,即教训那个臭子,也是趁老赵不在家的时候,吼两声,以示他这个老子在家里的地位,至少是比那个臭子要高一些的! 有过嘛? 苏浅浅扑闪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来。 “有过嘛?”一旁的童帅抢过话来,“好像没有吧,他只,让浅浅开心就好。” 嗯?苏浅浅闻言,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一眼,开心就好? 咳咳,莫非,这首歌的歌名就是开心就好? 一阵风吹过,捎过王俊那熟悉的声音:“大风大浪不抱怨开心就好……” 苏浅浅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看着李校长,轻轻道:“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一旁的童帅抢过话来,“不对不对,这歌我听过。” 苏浅浅抬眼朝童帅看了过去。 “这首歌的名字是等一个晴。”童帅抹了一把脸,笑了起来。 嗯?苏浅浅眨了一下扑闪闪的大眼睛,这么横的歌词,居然这么一个文雅的歌名? 她不信! “阳光中,风筝断了线往事般落在我面前那是谁忘了放风筝握紧一点捡起了那年的秋阳光中握住雨里面你给我风筝和蓝……” 又换词了? 苏浅浅扭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这歌词好美! 新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想起 “等一个晴?” 李校长微扬了一下眉,朝苏浅浅看了一眼。 他好像也没听清楚。 孩子的听力果然是最好的。 也许是为了佐证童帅的话一样,不远处的王俊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阳光中握住雨里面你给我风筝和蓝那是我忘了将幸福握紧一点感谢你最后的相约等一个晴我们会再相见……” 哦哦。李校长屏气凝听,终于听到几个熟悉的字眼: 等一个晴! 现在的歌,起名都直接用歌词的内容了。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也朝不远处的王俊看了过去。 音乐在院里静静地流淌,就像风,偶尔一阵阵地吹过一般。 一时间,安静无语,只有王俊那不太悦耳,仍能入耳的歌声在院内弥漫不散。 苏浅浅轻轻地摇了摇手里的落叶,滑出叶面上刚落下来的一滴雨珠,在雨珠弹飞的瞬间,心情一如那滴落的雨珠,漾出一圈的涟漪: 等一个晴! 只要心中太阳,身边永远都会是晴! “你了风吹我就能听见笑着再见就一定会再见心晴朗就看得到永远 阳光在抚摸我的脸感觉到你还在身边那是秋牵回忆的手温暖一点我独自散步在昨……” 这歌唱得很美呀。 李校长抬起手来,自然而然地搭在苏浅浅的右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起了节拍来。 一阵风吹过。 苏浅浅回头看了李校长一眼,又扫了一眼那搭在自己肩上的右手,默默地又转过头去了。 随他去吧。 这是把她当成亲孙女的人呢! 偶尔让他任性一次,又何妨? 嗯?李校长低下头来,往苏浅浅的高马尾看了一眼,浅浅刚才回头看他了嘛? 莫非,有事? 李校长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的肩。 咳咳,浅浅没有回头! 轻轻地又拍了一下! 嘿,居然还没有理他! 好吧。李校长收回搭在苏浅浅肩上手,抹了抹半白的华发。 看来,浅浅是听进他一早的话了:投入,全神贯注! 李校长若有所思地盯着苏浅浅那微微地动起来的高马尾,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继而,不由得笑了起来。 抬头朝不远处仍在哼的王俊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扫到了一旁童帅看过来的目光,扭头,看到他一脸的茫然,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又朝童童看了过去。 看到童童那半笑的眼眸,忽然间的想起,刚才未谈完的正事来。 李校长微微地扬了一下眉,朝不远处的王俊睃了一眼。 又被王俊带偏了。 “咳咳,”李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我们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啊?”童帅一个不留意脱口而出,“什么话题?” 话题?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什么话题。 一风旋过,吹落了一滴雨,落到了她的脸上,的凉意,瞬间,蔓延开来。 抬手抹脸的瞬间,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左边童童那安静浅笑的面庞,咳咳,话题,她忽然间,想起来了。 苏浅浅微微地抽了抽嘴角,抬起眼帘朝左后方的童帅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的不屑。 童帅叔叔这是认真的呢? 还是故意的呢? 这未完未续的话题,不是他刚才重新提起来的嘛? 童童要和她同班,一起读四年级了。可惜的是,童童当不了班长了。 其实,苏浅浅微微地笑了笑,其实,如果童童的成绩真的很好的话,这学期不当班长,下学期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一起竞争的。 她最喜欢有挑战的对手了。 而她,早已在两年前也开始逐步地成长为竞赛型的选手了。 苏浅浅嘴角微扬,微微地扬起了下巴。 “爸,你忘记了嘛?”童童看了看对面笑容满面的李校长,又朝苏浅浅看了一眼,最后把视线转移到了童帅的身上,“就是我们提到的事呀。” “嗯?”童帅抬手抹了一下脸,一下子没有明白来,“什么事呀,忘记了。” 他好像只记得,欠揍的王俊一支支的飙歌,还有,李校长爷孙俩一个眼神接一个眼神的给他丢过来。 丢得他,假装看不见。 咳咳。苏浅浅不由得把视线又移到了童帅的身上,童叔叔,你是认真的嘛? “忘记了?”一旁的李校长忽然间的出声了,“难不成和我一样?” 李校长指了指斜对面的童帅,又指了指自己,“你可比我多了,居然还忘记了?” “嘿嘿。当然,”童帅嘿嘿地笑了起来,抬手抹了一下脸,“当然不可能了。我是在逗你们开心的呢。” “牵”李校长闻言,不由得朝童帅哼了一鼻子。 逗他们开心?童帅当自己是逗乐嘛? 呵呵。苏浅浅闻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别回头去,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手里的那枚微湿的落叶。 童帅叔叔可真是幽默呀! 居然都想起来要逗他们开心了。 “阳光在照亮你的脸难忘你微笑的双眼那是你专让离别可以晴朗一点 你背影我目送到今……” 有歌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笑了起来,抬起眼帘朝不远处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帘来,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里的落叶。 “那你,我们接下来要些什么。” 李校长笑了起来,抬头朝了朝对面的童俊。 他是真的忘记了刚才的是什么了。 只记得童童要和浅浅一起读书了。 他也记得得童童是当不了班长了。 他还记得,朝不远处的王俊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唱了一首歌,浅浅那首歌的歌名是——开心就好。 其实,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吃完饭后,要看看还会不会再下雨,是不是真得会是一个晴。 如果不下雨的话,下午他要和浅浅一起去钓鱼呢。 哦不,钓乌龟呢。 李校长不由得笑了起来,朝对面的童帅又挥了挥手:“你看。” “嘿嘿。”童帅笑了起来,“刚才不是到,关于童童要和浅浅一起读四年级的事嘛。” “嗯。”李校长应了一声,他已经记得起来了,不需要再重复了。 “还到,班长现在是浅浅了。”童帅边边朝苏浅浅看了一眼,“童童的晚节不保呀。” 咳咳,好像用词不当的呀。 其实也没有错的话。 从幼儿园开始的班长,到了去年的四年年级,一直都是的。 现在,到了五年级了,没了,可不是是晚节不保的嘛。 好像也有道理。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新 第四百二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知错就改 好美的歌呢。 苏浅浅扭头朝不远处的王叔叔看了过去。 “等一个晴我们会再相见你了风吹我就听见笑着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心晴朗就看得到永远……”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你不会用成语,麻烦你不要乱用。” 张冠李戴,成何体统? 苏浅浅转着落叶的手顿了一下,李爷爷这是要严谨治学了嘛? 她明明记得李爷爷是教数学的!不是教语文的呢! “我有乱用嘛?”一旁的童帅有点不甘心地回了一句,“我刚才得明明是有道理的。” 有道理嘛?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晚节不保?! 咳咳咳,她平时只对唐诗和宋词五百首过度关注了了,这个成语,咳咳,她有点欠缺了呢。 “爸。”一旁静坐久未语的童童,轻轻地喊了一声,笑了笑,“这个词用得不对的。” “哪里不对了,你倒是看。”童帅习惯性的抬手抹了一下脸,扫了一眼右边的李校长,瞟了一眼苏浅浅的后脑勺,朝童童忽然间眨了一下眼睛。 女儿呀,为父在给你创造你出头露脸的机会呢。 千万不要辜负了老爹爹的一片苦心哪。 童帅眼角余光又朝李校长扫了一眼。 眨眼睛对暗号,这样的事,谁还不会的呀。 你们会眨,他也会。 再了,李校长和浅浅再有默契,那也只是祖孙俩,是隔代的呢!都四岁一个代沟的。 这中间都有多少代沟了吧。 而他和童童,嘿嘿。 童帅不由得笑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朝童童看了过去,一脸的关心,那才是亲生的,比隔代,强得太多了呀。 “嗯?”童童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朝童帅看了过去,莫名地,也跟着眨了一下眼睛。 爸爸这忽然间的眨眼睛,是什么意思? 嗯?童帅看着童童,也跟着又眨了一下眼睛,没听懂嘛? 哦不,没听明白嘛?快给你爹爹纠错的呀。 啊?童童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又眨了一下眼睛,爸爸这是在给她对暗号的嘛?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额前的一缕头发。 但是,童童不由得抬手理了一下额前被风吹过的头发。 朝对面的苏浅浅看了一眼,她仍然在不动声色的玩着面前的落叶。 她可真是淡定呀! 一旁的李校长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抬手抹了一下自己半白的华发,朝童帅喊了一声:“你一个劲的眨什么眼睛?眼睛被风吹了,还是有砂子呢?” 嗯?苏浅浅不由得低笑了一下。 李爷爷又开始幽默了 “我你错了,你就是错了,”李校长的声音在的空间里响了起来,“要给两个孩子做个样子,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榜样?苏浅浅微微地转了一下手里的落叶,朝身边的李校长看了一眼 童帅叔叔会是她的榜样嘛? 眼角余光不由得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 “嘿嘿。”童帅笑了一下,习惯性的抬手抹了一下脸,朝看了一眼童童,扫了一眼苏浅浅,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嗯嗯,你得对,我错了,我改了。” “嗯。”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应了一声,抬手搭到了苏浅浅的肩膀上,“看看,你童帅叔叔,还是不错的吧,知错就改。”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看了看面前的李校长,朝对斜对面看过来的童帅扫了一眼,甜甜一笑,“童帅叔叔真厉害。” 难得呀。 她还以为童帅叔叔会矜持一下的,结果,那么爽快的就认错了。 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苏浅浅不由得转了一下手里的落叶,轻轻地晃了一下自己的高马尾。 呵呵,一个不心,李爷爷又开始拉她的头发了。 这个习惯不太好吧!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忍住朝回头瞪李爷爷的冲动。 给李爷爷一个面子吧。 他刚刚才教训了童帅叔叔。 苏浅浅把头微微地往右移了一下。 呵呵,轻松地挣脱了李爷爷拉扯的手心。 苏浅浅嘴角轻扬,朝眼前的落叶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盯着面前的那一浅浅的积水地面,看了起来。 一阵风掠过,带来一阵凉意。 在那样的凉意里,飘过几点檐前雨,轻轻地落到了她探出去的手上,落到了她握着落叶的手背上,轻轻地落到了她看向空的眉眼里。 一滴雨,落了下来,带着秋的痕迹。 在那样的凉意里,苏浅浅抬头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出去。 厚重的乌云,已经消散而去了,在薄薄的灰色云朵下,有大片大片透明的白云在飘,在白云的缝隙里,空已微露淡蓝的晴。 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等到一个晴。 就像王叔叔刚刚所唱的那样: 牵回忆的手温暖一点我独自,散步在昨阳光在照亮你的脸难忘你微笑的双眼那是你让离别可以晴朗一点你背影我目送到今等一个晴我们会再相见…… 看着那微露淡蓝晴的空,苏浅浅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她一直知道的,在雨之后排队等待的依然是明媚的阳光,也依然会有湛蓝的空! 就像昨,空湛蓝,蓝得透明,蓝得耀眼,蓝得浮不起一丝白云。 那才是秋该有的样子,秋空气爽,风吹着白云在飘,透明的云朵,淡蓝的晴空,偶尔有一片落叶飘了下来,落在走过的路上。 “雨的气息是回家的路路上有我追着你的脚步旧相片保存着昨的温度你抱着我就像温暖的大树雨下了走好路这句话我记住风再大吹不走嘱咐……” 不远处的王叔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苏浅浅微微地眯了眼睛,朝不远处的堂屋前门看了过去。 又换歌词了? 她真是看这个王叔叔了。 这一上午,她听到的歌,比她来到这里的两个月所听到的歌都要多呢。 王叔叔原来是个曲库呢。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轻轻地转了转手里的落叶,那叶上的雨滴,便瞬间飞跳了出去,掉落到了面前的那一汪浅浅的积水里,荡漾出一圈的涟漪。 在那样的涟漪圈里,苏浅浅看到那浅浅的积水里,映出院子上方的一片透明的云朵,映出的还有那一片的耀眼的蓝。 新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我不知道 不远处王叔叔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雨过了就有路像那年看日出你牵着我穿过了雾教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哭过的眼看岁月更清楚想一个人闪着泪光是一种幸福。” 在那样的歌声里,苏浅浅静静地听着,安静无语。 “这是什么歌呀,真好听。” 有声音在近旁忽然的响起来。 苏浅浅扯了扯嘴角,唉。 都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片刻的安静,就不能不话,想一会静静,安心的听歌嘛? 苏浅浅扭头寻声看了过云,看到斜对面的童帅正笑眯眯地朝不远处的王叔叔那里张望着。 苏浅浅微微地摇了摇头,嘴角扯了扯,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的瞬间,却不经意地看到了旁边的童童朝她看向来的目光。 呵呵!她的一个转身的动作都能够引起童童的注意了? 可见,在童童的心里,已是把她列入竞争对象,哦不,竞争对手的行列了吧。 苏浅浅垂下眼帘,轻轻地捏了一下手里的落叶,指尖滑过叶面,那潮润润的湿意瞬间从指尖滑到了心里。 凉凉的。 童童这样也是对的。 在那样的凉意里,苏浅浅轻轻地弹了一下指尖上的雨点,她又何尝不是也把童童也列入了对手的行列了呢。 也许明或者后,不不不,从现在的这一时刻起,她们就已经是对手了。 苏浅浅迎上童童看过来的眼眸,微微地抬起了下巴,从刚才起四年级同班的那一时刻起,他们就已经是对手的了。 从童帅叔叔以质疑地眼神着看向她的时候起,她和童童就是对手了。 从童童开始问起是不是她的那一时起,她们彼茨立场就已经确定了。 苏浅浅嘴角不由得扬了扬,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童童笑了笑。 但,就算是对手,也没有必要睚眦必报,老死不相往来的吧。 颜晶曾,她笑起来的时候像个使! 苏浅浅勾了勾唇,轻轻地笑了笑。 在那样的笑意里,她清楚地看到对面的童童怔了一下,微微地睁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也朝她笑了起来。 相见一笑泯恩仇? 不知道怎么的,苏浅浅忽然想到那样的一句话来。 不不不。 苏浅浅轻轻地摇了摇头,握了握手里的落叶,她和童童之间没有恩仇,只有竞争而已,只有学习上的竞争而已。 至于其它的,也暂时不会有了。 毕竟,半年外加一个五年级,时间不算太短,但也不算太长。 毕竟,她还揣着一个的目标和梦想了。 她不是来交朋友的,她到这里来的目标只有一个。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把视线别开了。 不远处王叔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风再大吹不走嘱咐雨过了就有路像那年看日出你牵着我穿过了雾教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虽然一个人我并不孤独在心中你陪我看每一个日出……” 在那样的歌声里,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歌词:在心中你陪我看每一个日出! 是的,就算最亲的人远在三百千米外的静云,在她的心里,他们一直与她同在! 苏浅浅朝不远处看了过云,却不经意看到,院子上方四角的空。 那里的乌云已经消散而去,大朵的透明的白云在空里游走,在那游走的瞬间后,空已微露淡蓝的晴。 忽然想起,刚才王叔叔唱过的那首歌来: 等一个晴,我们会一个晴我们会再相见你了风吹我就听见笑着再见就一定会再见心晴朗就看得到永远因为很想念,每都是晴,心晴朗就看到永远…… 微雨之后,便是晴。 ,要晴了。 苏浅浅那样想着,安静地坐着,微微地抬头,仰望院子上方那四角的微晴的空。 她,等到了一个晴。 “阳光中风筝飞上你笑着回到我眼前让我像那风筝贴着空的脸让爱是今生不断的线……” “不知道呢。”童童那清脆的声音忽然间响了起来。 不知道?苏浅浅默默地朝仰望着的空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可以问呀! 童童笑眯眯地朝苏浅浅看了过来:“浅浅,你知道嘛?” 嗯?苏浅浅一怔,收回看向空的视线,扭头朝童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 她,可以问王俊叔叔,又没有要问她! 她为什么要知道? 她又不喜欢唱情歌,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你也不知道呀?”童童略带惋惜看了苏浅浅一眼,又转向了右边的童帅,“我们都不知道。” 都? 苏浅浅停下手里转着的落叶,朝童童看了过去,迎上童童笑意盈盈的眼眸。 呵呵,比她还会笑! 苏浅浅嘴角勾了勾,朝童童笑了一下,朝旁边的童帅叔叔扫了一眼,看到他抬手又抹了一下脸的动作,便扭回了头来,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起了手里的落叶来。 咳咳,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 李爷爷呢? 怎么忽然安静了? 苏浅浅微微地侧目,眼角余光朝左边瞟了瞟。 咦,鞋子呢?那紧靠靠在她的凳子旁的那双黑色的大胶鞋呢? 咳咳,苏浅浅柳眉微挑了一下,朝左边又看了看,人不在? 凳子上,无人?! 李爷爷人呢? 苏浅浅抬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正对面堂屋的前门处,只有唱歌的王叔叔和享受着推拿捶肩的赵奶奶。 李爷爷偷偷走过去了?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不不。虽然,她一直在抬头仰望着空,但是,那么大的一个人,从眼前晃过,她还是能看到的呀。 苏浅浅眼眸一闪,李爷爷凭空消失了? 有风忽然间的掠过。 凉凉的风吹了过来,苏浅浅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门开了嘛? 扭头朝左看了过去。 咳咳,门半开着!为什么要开门呀? 苏浅浅的视线从半开的门转移到了门边的童帅的身上,咳咳,童帅叔叔并没有在看她,扭头朝门外看了过去。 有什么好看的嘛? 苏浅浅顺着童帅的视线看了过去。 咦? 那个高大的身影是谁?李爷爷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门外的人是谁呀? 苏浅浅不由得往前探了探,却只见一抹淡蓝色从半开的门边露了出来。 新 第四百二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看 嗯?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 一个念头瞬间浮了上来:不会是刚才在门外唱歌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吧? 那好听的歌曲呀,在她追到门口时,已悄然远去了,只依稀听得两句:陪你长大,初次相遇,你单纯得像个童话。 咳咳,他们在无声的交谈嘛? 苏浅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朝门外又看了看,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轻轻地转了转手里的落叶。 转到第三圈的时候,苏浅浅站了起来,朝门边走了过去, 她才不是那种会让一个无知的念头把自己憋s的人呢。 从未知到已知,这样的路她常走。 她要自己出去看看。 刚走了两步,却发现李爷爷忽然间的转身了,朝她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去了 什么意思?苏浅浅脚下一顿,停了下来,朝李校长那高大的背影看了过去。 她是继续走出去呢?还是停下来,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咳咳,错了,苏浅浅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那枚的落叶,她手里只有落叶,没有青梅,李爷爷这是在告诉她,站在门边悄悄地看着? 咳咳,其实,她也无意听取什么了。 毕竟,他们大饶事,她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操心不起来的,她就是想问一下,那一抹淡蓝色的衣服的主人,是不是刚才高歌路过的那个人。 苏浅浅往门外又看了过去,有风吹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抬手去理,却不经意地看到了面前一米的右下方,童帅叔叔看过来的眼神。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就像之前的之前,那样的眼神,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似的,又或者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似的。 那样的眼神让人分外的,不爽! 苏浅浅斜眼朝童帅看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收回了视线朝门外李爷爷那高大的背影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到童帅微怔张大眼睛的表情。 心里偷偷地乐了一下。 哼! 她最喜欢斜眼看人了,也最擅长是用眼神和别人较量了。 苏浅浅轻轻地把额前的头发理到了耳后,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假装不在意的无视了童帅叔叔看过来的目光,朝门外的两个人又看了过去。 不知道,李爷爷对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刚才唱歌的那个人呢。 “你?”一个熟悉声音忽然间在近旁响了起来。 你什么什么呀!苏浅浅眼角余光瞟到童帅看过来的视线,又目不斜视地朝门外看了过去。 不曾给童帅分去半点的眼神。 她还有正事要做哪!哪里管得着童帅叔叔的好奇心哪! 到底是往前走两步去看看呢,还是等在这里呢。 苏浅浅不由得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她是想出去的来着,但是,刚才李爷爷忽然间转过头来,朝她看过来的微笑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不能让她出去的呢?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落叶。 要不,她回去坐着? 只是,她刚才还未听完那首歌,怎么办嘛? 她觉得那首歌真得很好听的呢。 妈妈对于音乐的美,在于不确定,但是,她更喜欢那种清楚的感觉 那样想着,便打定了主意,苏浅浅轻轻地握了一下右手里的那枚有些湿显的落叶,往前走了一步。 “行,那你回吧。” 李爷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随风一起传了过来。 啊?回?已经结束了? 苏浅浅怔了一下,朝门外三米远的人看了过去,咳咳,还是看不到那个淡蓝色衣服的人。 被李爷爷挡住了! 只能看到李爷爷左手边露出的一点点的淡蓝色。 不不不,她要出去问一问。 苏浅浅又往前走了两步,还未走到门边,便看到了李爷爷忽然间地转过身来了。 四目相对。 看着李爷爷那张熟悉的笑脸上,忽然间闪过的一丝僵硬,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 “咳咳,”苏浅浅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我才刚走过来,你们就结束了?” 呵呵,李爷爷不会以为,她刚才有偷听到他们谈话了吧? 她可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也没有那样喜欢偷听的习惯! 千万不要误解她的呀! 苏浅浅朝李爷爷看了过去,目光清澈,闪着晶莹的光芒。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微微地点零头,“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我,”苏浅浅顿了一下,左右晃了晃头,朝李爷爷的身后看了过去。 人呢? “你什么?”李爷爷看了苏浅浅一眼,往门边站了站,微微地侧了侧身,“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人哪。”苏浅浅脱口而出。 完,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李校长微微地怔了一下,立即笑了起来。 也是,孩子好奇心还是要有的。 “哈哈哈。”有笑声,很夸张的笑声,很嚣张的笑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朝那个声源看了过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笑!有什么好笑的嘛! 安静地坐一旁当个观众不行嘛? 童帅叔叔,真是的! 还不如童童呢。 童童?苏浅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 嘿嘿,童童没有看向她这里,一如她刚才站起来时的样子,正朝着不远处的王叔叔看了过去。 王叔叔还在很认真地陶醉地唱着那首歌: “风再大吹不走嘱咐雨过了就有路像那年看日出你牵着我穿过了雾教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虽然一个人我并不孤独在心中你陪我看每一个日出……” 苏浅浅轻轻地转了一下手里的落叶,收回视线,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咳咳,李爷爷人哪? 面前空空如也! 只有虚掩着的门,门缝里微微地露出门外一线发亮的空。 面前早已没有了那抹淡色的身影,也没有了李爷爷! 一个不经意地瞬间,李爷爷已经越过她,从她背后绕了过去,坐回到潦子上了。 苏浅浅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眨了眨眼睛,打开门,朝门外走了出去。 门外,空空如也。 只有雨后,一地的落叶,在泥泞的路上,显示着曾经有雨水来过的痕迹,韶示着这里曾有人路过的痕迹。 有风吹过,卷起地上未沾泥泞的叶,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便停在了门前。 苏浅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关了上门,转过身来。 咳咳,什么情况? 三个人,居然都朝她看了过来。 新 第四百二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猜 有什么好看的? 苏浅浅扫了一眼左边的童帅,看了一眼浅笑的童童,又朝右边的李爷爷瞟了一眼,而后,微微地扬起了下巴,在众饶注视下,走回到了自己的凳子旁,坐了下来。 有什么好看的?莫非,童童也觉得她长好看了? 苏浅浅坐下去的瞬间朝斜对面的童帅扫了一眼,顺便看了一眼对面的童童。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 咳咳,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垂下眼帘,继续转起手里的落叶来了。 姐姐,女孩子要谦虚点,不能老是夸自己长得好看! 看着那叶面上湿湿的潮,潮潮的湿湿,苏浅浅忽然又想起了那抹淡蓝色,她只是有些好奇,那抹淡蓝是之前在门前唱得路过的那个人嘛?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盯着那枚落叶左右看了看,还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扭头朝左边的李爷爷看了过去,甜甜一笑:“爷爷,刚才那个人会唱歌嘛?” 与其自己苦思冥想,还不如直接问李爷爷呢。 “嗯?”李校长闻言,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唱歌?” 颜来找他,确是为了唱歌! 呵呵,浅浅还真是神了呀。 居然知道颜来找他是为了学音乐的事? 只是,他还没有同意而已。 因为颜他的女儿想要音乐,要找老赵给纠正一下。 要老赵做的事?来问他? 真是笑话了!他哪里能做得了老赵的主呢! 所以,刚才才回头朝老赵看了一眼。 咳咳,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校长吧,也不能太失了面子! 在家里,在老赵的面前,他没有地位,但是在外饶眼里,老赵可是足了他的面子的。 以至于所有的村里人,都误以为,他才是一家之主。 其实,咳咳,他是家里的第二个主人! 李校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想必老赵也因此而名声在外了吧。 现在村里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书香世家呢。 就像那坐在对面的童帅认为的那样。 李校长眼角余光朝左边看门的童帅扫了一眼。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他们未来到这里之前,也只不过个教书的先生而已了。 只是,这里的村民太纯善良了。 一半是出于对文化人(咳咳,文化人,他也算是文化人了)的敬重,一半是因为,他和老赵都是老师,而他又是学校的老师,除了老张外,就算数得上他了。 所庆的是,老赵和他也算是旧识了,虽然之前浅交,但是来到了这刘家村之后,缘深言也深了。 老张,他就安心地当个教语文的老师好了。 他对校长呀主任呀之类的,不感兴趣。 得,那老张不感兴趣,自然是他来了! 他最喜欢和人打交道,最喜欢和人聊了。 于是一来二去,他和老张之间达成了共识了。 老张专心研究教学,他就负责管好学校的校务,顺便当个数学老师好了。 更何况,民风纯朴,这里的学生本来也不多,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全校加起来正常情况下还凑不到250人,偶尔多的时候,也才270人左右。 事务性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多,也都只是一些例行的事务而已。 安排好了,便几乎一程不变了,年底年初再稍微改改,皆大欢喜。 呵呵,李校长不自觉得唇角微扬,他和老张是最好的搭档了。 他教数学,老张教语文。 但是,老张就是固执,偏偏不愿意和他再合作。 也是,当年他们两个强强联手,打造出多少个去静云初中部的优秀学生呀。 那些孩子,现在,也都陆续走上工作岗位了。 李校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几年前的那场风波,也许,现在的他和老张仍然是最好的搭档。 只是,事事总是难料的,就像浅浅忽然的到来一样。 也像童童之前忽然间在学校晕倒,休了三四个月,居然是被误诊了。 真是! 李校长朝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迎上童童看过来的目光,浅笑安然。 这个孩子他也是真心喜欢呢。 李校长抬手抹了一下半白的华发,他要想个法子,让两个孩子成为朋友才好。 一阵风吹过。 嘶。李校长扭头朝左边的门看了过去,门半开着。 嗯?什么情况?浅浅刚才没有把门关好? 李校长眨了一下眼睛,朝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嗯?”童帅闻声看了过去,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李校长这是在给他对暗号的嘛? 童帅看了看朝他眨眼睛的李校长,又看了看一旁的正看着李校长的苏浅浅。 难办了。 他刚才在门里,那门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并未看到门外的人是谁呀。 那个人会不会唱歌,他也回答不出来的呀。 童帅不由得抬手抹了一把脸,朝李校长笑了过去。 嗯? 这看他一眼,又往旁边再看一眼,是什么意思? 童帅抬手又抹了一脸,顺着李校长的视线看了过去,咦,门怎么开了? 原来如此?! 童帅朝李校长看了一眼,砸了砸嘴,站了起来,往右边走了两步,把门牢牢地关上了,关上后,又不放心地把锁挂了起来。 李校长嘴角抽了抽,别过头来,朝浅浅看了过去,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呢?” 他自认为刚才声音并不大的呀。 更何况颜的声音也很低的,颜一向好面子的。 居然,被浅浅听了过去? 年轻就是好! “嗯?”苏浅浅回过神来,甜甜一笑,“我之前在门外见到一个淡蓝色的人在唱歌,所以。” 童帅叔叔和李爷爷的眼神交流,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一个眼神,哦不,两个眼神看下去,彼茨意思便都明白了。 嗯,这个有点意思。 苏浅浅不由得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李校长和斜对面的童童。 “哦!”李校长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多心了。 哦?然后呢? 这是准备不话了嘛? 苏浅浅看着李校长,她的问题,李爷爷还没有回答呢。 “他会唱歌嘛?”苏浅浅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想起之前消失在十字路口的歌声来:陪你慢慢长大,当你成长的时候,我也会有华发生的…… 新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不会 “不会。” 李校长笑了起来,朝苏浅浅看了过去,不经意地眨了一眼。 唱歌?浅浅怎么忽然问这个? 颜丰最喜欢听歌了!他的双胞胎弟弟颜丰最喜欢唱歌了,可惜,路子太野! 嗯?苏浅浅闻言,微微地拧了一下眉,不会? 她想错了? “他还想找你赵,”李校长笑了起来,顿了一下,继续道,“他还想找你奶奶教他家孩子学唱歌的呢?” 差点漏嘴了! 李校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童帅,差点把实相出来了。 大意了! “哦?”苏浅浅怔了下,“那饶孩子是上初中嘛?” 今好巧,都赶上了。 只是,这人竟然想找赵奶奶,为什么自己不进来的呢? 大饶世界,果然是她所不理解的! 苏浅浅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 看他干嘛?又想朝他翻白眼?童帅扫到苏浅浅看过来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苏浅浅,他又没让赵奶奶教童童音乐。 咦,教童童音乐?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童帅忽然眼前一亮,朝童童看了一眼,又朝不远处的赵老师和欠揍的王俊看了看。 不知道那个喜欢朝他翻白眼的浅浅会不会唱歌呢? 童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眼里眉间带着笑意,朝苏浅浅斜了一眼,却只看到了她那扎着高马尾的后脑勺。 童帅撇了撇嘴,把视线移开了。 嘿嘿,这个丫头太孤傲了 不是丢白眼给他,就是喜欢把后脑勺对着他!! 他有得罪她嘛?没礼貌! 童帅抹了一下脸,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咳咳,罢了。 虽然他年纪比较浅浅那个丫头大,但是,没有李校长大呀。 更何况,那怎么也是李校长的亲孙女呀。 他就算是再看一会那个丫头的后脑勺,他也不能什么的呀,那后脑勺又不是对着他一个饶,她身后最近的还不是李校长嘛。 李校长都没有什么,他一个外人,计较什么呢,他也可以调整视线不看的,更何况。 童帅扫了一眼一旁安静无语的童童。 这不,他现在还有求与人呢,他和童童是来求,哦不,是来找李校长商量事的嘛。 商量事? 童帅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来,他们此次冒雨前来的正事了。 差点都忘记了。 童帅朝不远处看了过去,被那个欠揍的爱显摆的王俊给带歪了。 都只顾着聊歌瞎扯了。 这童童到底何时上学,上几年级,好像到现在为止,李校长都还没给一个准话呢。 昨童童娘出去的时候,特意叮嘱过的,今务必要把这件事情办好了。 不然,等她晚上回到家,有他好受的!不然,他才闲得,吃多了撑的,一大早的冒着雨赶过来呢。 他那个婆娘哪! 童帅不由得抹了一把脸,微微地吸了一口气,那个婆娘呀。 哪哪都好,就一样不好,喜欢玩捕。 一言不和就把捕拿了过来了,别人家玩捕,是右手。 她倒是好,厉害,双手! 那个捕在她的手里转得那是一个漂亮呀。 只转不见掉,转得他眼前的风一阵阵的,以至于,他都担心,那捕会不会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直接就冲他奔了过来了。 这么多年了,那玩捕的本事,从他们最初的相识时的熟练,到现在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原本,对于他的婆娘展云,他只是欣赏。 一个姑娘家家的,会有这般耍刀手艺。 但见那,人移捕起,如白练绕身,白光闪影,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挥袖而起,时而骤如闪电,左右风意顿聚。 真是一道银光眼前起,风景这边独好! 以至于,方圆十里八村的,不管展云在哪个村子里表演,他都一定会去捧场的,场场必去,场场的精彩,让他赞叹不已。 那漂亮的双马尾麻花辫子呀,那漂亮的大眼睛呀,那微微笑起来时,嘴角微露的酒窝呀。 还有那挥舞的虎虎生风的捕呀。 每一样都让他着迷。 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她,玩捕的那个手艺的,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地打听。 直到有一,在隔壁牛家村,她耍完捕时,在一群喝彩声里,她一如往常地弯腰向大家致谢,退场。 他目送着她离开,一如往常。 越过拥挤的人群,他也走了出来,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 新的表演已经开始。 对于他来,观看已经结束了。 他一如往常地站在人群的最外圈,准备数到二十一的时候离开,却忽然看到,有一个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个人,伸手挡住了展云的去路。 童帅的心微微一紧,居然是一个男人! 他要不去看一下? 童帅停下心里的默念,目不转睛地七八米外的人看了过去。 特么的,哪里平地钻出来的丑男? 长是那么丑!一对倒八字眉毛几乎要刷上去了,一双三角吊梢眼,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嘴角边一颗硕大的黑痣! 我去,整个一个丑出际了! 只见那丑男皮笑肉不笑的朝展云了一句:“姑娘,你的捕玩得很好呀,可以教我一下?” 呸!童帅不由得往一旁的土堆里啐了一口! 不要脸! 童帅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听到了展云的声音。 “我的刀法是跟师傅学的,你要真想学,可以去找我的师傅。”展云转身往拥挤的人群里一指,“那人就是。” 啊?师傅?童帅不由得怔住了! 展云指向的位置,是他所站的地方! 咳咳,一个念头瞬间涌了上来,难道,这个漂亮的会耍捕的姑娘,早就注意到他了? 童帅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抬手滑过自己国字型的俊脸! 他,童帅,十九岁,身高一七八,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阳光灿烂,可是大刘家村里最帅的前三甲呢。 童帅抬手又抹了一下脸,定了定神,挺直了脊背,往前迈了一步。 那漂亮的会耍捕的姑娘既然他是师傅,那他就得装出师傅的样子来,虽然,他不会玩捕,甚至都没有拿过。 但是,他至少在气势要压倒那个黑丑吧! 咳咳,童帅微微地扬起下巴,朝七八米外那漂亮的“徒弟”看了过去,咦? 那个丑男人看哪里呢? 新 第四百三十章 最浪漫的事-闲 看哪里呢? 童帅迈出去的脚不由得又收了回来。 特么的,自己自作多情了。 那个丑男人越过他,往左边热闹的人群看了过去。 无它! 只因为那个漂亮会耍捕的姑娘纤手一抬,越过他往他的左边指了过去。 只是他一个发怔的瞬间,故事就已经重演了。 童帅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又往后退了一步,徒了人群里,往左边看了过去。 呵呵,哪个人是那个漂亮姑娘的师傅呢? 他没有看到!他也看不到! 童帅抬手轻揉了一下鼻子,悄悄地侧头又朝那个漂亮的姑娘看了过去。 “我不要找你师傅,我就找你。”那个丑男人死皮赖脸的挡在她的前面,不让离开,“我就想跟你学。” 不要脸呀!太特么的不要脸了。 童帅不由得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黑丑。 学手艺拜师,也要看师傅的意愿吧,还有这强行拜师的? 童帅不由得握了握拳头,真想过去揍那个黑丑一顿! 特么的,谁给了他这个胆量哪! 也不怕,万一那个耍刀的姑娘,朝他扔刀怎么办呢? “我不收徒弟。”那个漂亮会耍刀的姑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我就想跟你学。”那个黑丑笑了笑,抬手捋了捋头上寸寸生长的短发,一脸贱笑,“师傅!师傅!嘿嘿。” 看着黑丑的那副嘴脸,童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里忽然间莫名的窜上一股火,不由分的从人群里走了出去,站了那个挡路的人障碍黑丑的对面。 耍刀的漂亮姑娘的后面,这一站,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这姑娘的后台了。 童帅看了看面前半米外的姑娘,心里悄悄地比划了一下,这姑娘个子不矮呀,但,比他还是要矮一些的,大约半头吧。 童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心里忽然间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伟岸了很多,他要为这个姑娘撑腰了。 哦,当后台了! 但是,那姑娘并没有回头,好像不知道他的到来似的! 对面的黑丑倒是扫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了,抬手抹了抹头上的寸寸短发,咧嘴笑了起来:“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着,就朝那个姑娘伸出魔爪来! “你要干什么?”童帅一个机灵,右侧身往前探了一步,半途截住了那伸向姑娘的手。 特么的,太过份了! 居然把他当空气嘛? 居然敢染指他喜欢看的人! “嘶!”黑丑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下晃了几眼,朝他看了过来,一时忘记了话。 这都算轻的了! 童帅微挑了一下眉,眼角余光瞟到身边并肩而立的漂亮姑娘缓缓地转过头来,朝她看了一眼。 嗯?看他了? 童帅脸上堆起了一个不大不的笑容,朝那个漂亮会耍捕的姑娘看了过去。 看到她忽然间怔了一下的表情,他的心里也怔了一下,原来,她并不认识他呢,是他想多了。 那么多场的喝彩,她终究还是没有注意到他呢! 不过,童帅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也没有什么,毕竟人那么多,他只是众多的围观者中的一个人。 而她,却是那么的耀眼,自带光芒,闪在人群中间的舞台上,咳咳,虽然没有舞台,只是一片空的泥土地。 但是,在他的心里,她就是那舞台上最闪亮的星星。 童帅盯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了又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 好美的眼睛呀! “师傅,你快点救我,这人要害你徒儿。”黑丑嘴一咧,皮笑肉不笑的喊着,抬起了左手,朝漂亮的姑娘挥了挥手。 那漂亮的姑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光不经意地又瞟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他的心里忽然间升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师傅!”那个黑丑又挥了挥手,一脸的撒娇状。 看着黑丑那挥动的左手,还有那双吊梢三角眼,正盯着那个漂亮姑娘呢。 童帅的心里忽然间又涌起了一股火,伸手抓住了那乱舞的手。 特么的,长得那么丑,还撒娇,也配?! 不知道撒娇是漂亮姑娘的特权嘛? “你想干嘛?”黑丑上下看了他两眼,狠狠地问了一句,“吃多了撑的吧。” 呸! 童帅忍不住的想啐一口面前的这个黑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英雄救美,得大概就是这个时候要发生的事吧? 童帅的脑海里忽然间闪现出一个词来,微微地笑了一下:“你呢?” 黑丑朝他瞪了一眼,脱口而出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走开,别耽误我拜师!松手。” 拜师? “这么横?还需要拜师嘛?” 童帅轻笑了一下,扫了一下面前这个比他略黑略矮略丑的黑丑。 有本事自己挣脱呀! “你!”黑丑狠狠地瞪向他,使劲的拉了拉,想抽回被他拉住的手,却发现只是无用功。 “拜师也要讲究仪式的吧?”童帅笑了起来,把手微微的向右一弯。 “哎哟——”那个男人一声吃痛,嘴角一撇,抬起右腿朝童帅扫了过去。 童帅一个眼疾手快,轻松跳起,后退半步,左手不经意地一抬,扫过了黑丑的脸:“兄弟,这做法不太文雅呀。看来,你是拜不了师了,入不了老师的眼了。” “关你p事。”黑丑叫嚣了起来,双目怒睁朝他看了过来,脚下一阵狂跺,“你居然打我。” 呵,特么的,打的就是你! “手误。”童帅帅一挑浓眉,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这是你应得,不用谢。” “你,你,你!”那个黑丑瘪了瘪嘴,额上青筋乱跳,“你凭什么打我!” “不凭什么,”童帅挑了一下眉,笑了一下,“路见不平一声吼。” 特么的,扫你一个耳光,已经给你面子了! “扑哧”一声,旁边那漂亮的姑良笑了起来,挥了挥手里的双刀,“你们慢聊。” 童帅闻声朝她看了过去,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真好看! 目光扫到那漂亮姑娘手里的双刀时,不自觉得抽了一下嘴角。 他好像忘记了。 这个漂亮的姑娘和其它的姑娘不一样,她是会玩双刀的。 他好像,真有点狗拿耗子了。 下一秒,童帅忽然间释然了。 无所谓了,他本来就是属狗的,至于那个黑丑。 “咳咳,”童帅清了清嗓子,“黑丑,你是不是属耗子的?” 新 第四百三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心动 “什么?” 黑丑一声低呼。 “我,你是不是属耗子的?”童帅唇角微扬,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这相貌也差不多了。” “你,你,你。”那个黑丑嘴角哆嗦着,一时间,结巴了起来。 “你什么你?”童帅哼笑了一声,“你这相貌没有耗子好看。” “你,你们。”那个人狠狠地朝童帅瞪了过来,使劲地抽了抽手。 “怎么了?不服?”童帅手上稍微一用劲。 那个黑丑又“哎呦”一声叫了起来,连声道:“服服服,手要断了,快松手。” “还得瑟嘛?”童帅剑眉微挑,俯视了一眼那个黑丑。 这点出息,还想在他面前耍花样! “我哪里有得瑟?”黑丑脱口而出,一脸傲娇的朝童帅看了一眼,又朝一旁的漂亮姑娘看了过去,“我只不过是想。” “你想做什么?”童帅声音微微地提了些许。 看到这个黑丑色迷迷地看着那个漂亮的会耍捕的姑娘,他心里就不舒服。 “哎哎哎,轻点,大哥。”黑丑朝童帅看了过去,嘴角抽了抽,“我只是想拜个师而已,我不拜了还不行嘛。” 童帅闻言,心里低笑,面上不改,微微地眯了眼睛:“不拜了?” “不拜了。”黑丑把眼一瞪。 特么的,谁想真拜师呀,不过是,看那姑娘漂亮想搭讪一下的而已。 谁特么的,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黑丑有些恨恨地瘪了瘪嘴,嘴角抽了又抽,朝童帅看了两眼,偏偏这个人比他高比他能打。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童帅嘴角微扬,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漂亮姑娘,又追问了一句:“确定不拜了?” “不拜了,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黑丑把头一扬,“大哥,松开吧,手要断了。” “我可不是你大哥,别乱喊。” 童帅把眼一斜,他才不要这么黑丑的弟弟呢。 “……”黑丑瘪了瘪嘴,眨了眨眼睛,“大侠,好汉!” 童帅笑了一下,松开了手:“行了,走吧。” 黑丑揉着手腕,左右看了看那个漂亮的姑娘两眼,又朝童帅看了过来,嘴一咧,“大侠,好汉,你谁呀?” “我?”童帅一下子被问住了。 咳咳,他是谁呀? 特么的,难不成要改来找他比试比试? 童帅抬手摸了一下还未长出胡茬的下巴。 这子要是真有那本事,倒是值得敬这子一拳! 童帅眨了一下眼睛,朝面前的黑丑睇了一眼。 看这个黑丑,好像也没有那个胆量,他好像没有必要把名字报给这个臭子知道了吧。 两招都受不了! 但是,不经意地瞟到身边还未离开的漂亮姑娘,脑海里忽闪浮现出她的那一记眼神,咳咳咳,也许,该报一下的。 童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我是童帅,童年的童,帅气的帅。” “呵呵,童帅?”黑丑忽然间笑了起来,朝童帅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这名字,还不错,就是。” “什么?”童帅朝那人看了过去,挥了挥手,把眼一瞪,“。” “就是,”那个黑丑讪笑了一下,“人也不丑,还校” “扑哧”一声,有笑声传来。 那个漂亮的姑娘,笑了。 童帅看了看对面的黑丑,又朝她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抬手抹了一下俊脸。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再话。 童帅看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嘿嘿,她在笑什么呢? 他好像没有什么吧。 那个黑丑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把倒八字眉一挑,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童帅:“……” 什么人? 他不知道! 他只是喜欢看她玩捕而已。 她怎么呢?她好像都不认识他吧? 童帅忍不住地朝她看了一眼,迎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忽然间心里一紧,有什么在心里滑过,却一下子没有抓住。 “哦,我懂了。”那个黑丑左右看了看他和她一眼,点零头,往后退了两步,“子,算你走运,你眼光还不错,老子不和你计较,这姑娘我让给你了。” 啊?童帅心里一怔,让给他了? “成全你们了,我走了。” 那个黑丑完,“嘿嘿”干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 留下,他和她相视无语…… 拥挤的人群,似乎不在眼前,热闹的吵闹声,仿佛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世界好像瞬间被定格了。 全世界只有他和面前那个漂亮的姑娘。 童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她,她也正笑意盈盈地朝他看了过来。 “你好,童帅,我是展云,展开翅膀飞上云宵,浓淡烟云展画。” “啊?”童帅怔了一下,微微感到耳根有些发烫,眼神四处游走,应了一声,“哦。” 她在向他介绍自己嘛? 前面的听清了,后面的那一句诗,没听清楚。 童帅心地抬起眼帘朝她又看了过去,在她那样的盈盈地笑容里,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有点儿温暖,有点儿喜悦。 还有点儿莫名的激动和紧张,一颗心在她的笑意盈盈地注视下,不安份的乱跳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童帅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垂了垂眼帘。 这一刻,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了。 原来,他喜欢的不只是她玩捕的手艺,他喜欢的更是那个站在他面前玩捕的人。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真好! 他有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童帅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抹了一下脸,嘿嘿地笑了两声:“你好,展云,我是童帅。” “我知道,”展云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明亮的眼眸,嘴角两个可爱的酒窝,“我记住你了,童————帅——!” 完,转身离开了。 啊?童帅一时怔住了,这是? 他明明是童帅,怎么到了那个漂亮的姑娘的口中,变成了童帅了? 那个漂亮的姑娘,那个会耍双刀的姑娘,哦,不不不,展云! 展云她记住他了?她喊他,童帅? 童帅看着展云离去的身影,嘴角微扬,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 莫非,嘿嘿! 一股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在他的心里浮散开来,童帅抬手按在了左边心口,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情绪名桨心动”。 新 第四百三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思考 那时的展云真漂亮哪! 童帅微眯了眼睛,眼神有些恍忽地看着院子上空,四角发亮的空。 一阵风吹来,捎过一阵微微地凉意。 童帅回了回神,微微地挑了挑眉,朝旁边的童童看一眼,童童和云很像哪。 一样的白净,一样的大眼睛。 一样的好看,俊! 童帅不由得笑了起来。 童童很省心,功课从来不让他们操心。 只是,今年五月,差点把他们的吓s了,好在,是虚惊一场! 然而,也正是因为是那一场虚惊,他和展云更加明白了:孩子能健康、平安、开心的长大,便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了。 当然,如果孩子能乐于学习,能给自己争一个有别于他们的未来,他和展云定然也会全力支持的,毕竟,他和展云也是受过教育的。 咳咳,他初中肄业,不喜读书,读到初二就回家帮忙干活了。 展云比她强一些,初三读完了。 所以,咳咳,时不时在一两句诗,他都没有听懂。 以至于,他在展云面前一直都抬不起头来,他不学无术呀。 而展云,却是能文能武,耍得了捕,玩得了诗词! 童帅抬手抹了一下脸,朝自己的俊闺女看了又看,满心欢喜。 童童一直是他和展云的骄傲! 他希望童童的未来,会比他和展云有质的改变。 在他的心里,每一个孩子都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力。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咳咳,童帅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展云比他优秀很多,但展云最终选择了他。 当时他对展云也是对自己,他会给她,以及未来会有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他为他们遮风挡雨! 做个好丈夫,也做个好父亲。 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童童都十一岁了。 他和展云也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虽然不算太富裕,但是,每都会孩子们吃一顿肉的。 毕竟,他会钓鱼还会养猪,展云也在家里饲养了几只鸡。 一来二去,他家的日子,在刘家村里,也算是不错的了。 当然了,要比刘奋家弱一点,谁让他家有豆腐卖呢,他不会的呢。 他还是比较擅长耕种。 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孩子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的。 有别于他们这一辈饶更好的生活的,他们也许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面更精彩的世界。 而不是像他们一样,一辈子呆在这片土地上,生根生芽开花结果,再到最后衰败变成一坯黄土。 童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朝童童看了一眼,又朝浅浅那个后脑勺看了一眼 也许有一,童童也会走进静云,走到那个远在三百千米外的地方,像那个高傲的丫头一样,穿上漂亮好看的衣服,扎着高高的好看的高马尾,自信高傲地走在静云的宽大的马路上。 静云呵,他只去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结婚前陪展云去的,给展云,他未来的媳妇买定亲首饰的。 第二次,是他硬拉着展云的,领完结婚证的那,看着红艳艳的本子,他觉得要给展云一个幸福的开始。 便执意地带着她去静云的市里,坐了二个时的车,拍了全村第二张婚纱照。 他记得很清楚,那的展云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洁白的婚纱,蓬松的裙摆,看向他的喜悦的眼神。 照相迎馆的伙子(比他丑点),眼疾手快地拍下了那一个瞬间。 那张照片便被永恒的定格,挂在了他们家的堂屋的墙上。 童帅不由得抿嘴角,那是他和展云幸福的开始。 那么遥远的静云,那里有着太多的梦想和想象,孩子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你在看什么?” 李校长朝童帅看了过来,他已经暗中观察童帅有一会了。 他一会盯着童童看,一会盯着浅浅着。 看童童正常,那是他的亲女儿!但是,他盯着浅浅有一眼没一眼的,是什么意思? 见童帅没有回应,李校长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傻笑?发呆? “嗯?”童帅怔了一下,朝李校长看了过来,“没看什么呀。” 我去,他只不过是想了一下他家的展云而已,李校长也要管嘛? 童帅嘴角抽了抽,左右手相到握了握。 还不允许他有个念想了嘛! “嗯?”李校微挑了一下眉,抬手左右指了指,“没看什么?我明明看到,你在看什么呢。” “嘿嘿,”童帅笑了一下,抬手抹了一下脸,“我在看两个孩,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话音一落,李校长左右看了面前的童童和苏浅浅,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女孩! 两个孩子都扎着长头发! 两个孩子都要上四年级! 两个孩子长得都有点俊! 咳咳,两个孩子都有点好胜心! 两个孩子成绩都不差!都不让人操心! 两个孩子都会是他的学生! 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亲孙女生。 想到这里,李校不由得抬手抹了一下那半白的头发,好可惜! 察觉到李校长看过来的眼神,童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笑了笑,又扭头朝自己的爸看了过去。 爸爸这是闲得嘛? 正事不谈! 她和浅浅能有什么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李校长的学生,而浅浅是却是李校长的孙女,比她还一岁的孙女! 如果是和她一样大,那么她也可以全力争一争。 现如今,却是比她,她是要让让浅浅呢?还是要让让浅浅呢? 童童的心里忽然开始有点纠结了起来,要么放弃,要么就拿第一,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重在参加这一安慰的借口。 如果退让,不全力以赴,她心有不甘,可是。 童童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浅浅是老师的亲生孙女,看李老师看向浅浅的目光,满满的宠爱,她就知道李老师是真心疼爱浅浅的。 如果,她太好胜的话,会不会伤了老师的心呢? 童童眨了眨眼睛,低下头来,一时,拿不定了主意。 不管是这学期开始上课,还是明年再继续读五年级,她最终还是要和浅浅是同学的。 这是个现实的问题,逃避不了,也无法逃避! 一阵风吹过,捎过一阵微凉的气息。 童童抬起头朝左边看了过去,乌云已消散殆尽,空微露淡蓝的晴。 真让王叔叔对了,他们等了一个晴。 新 第四百三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纠结 真让王叔对了。 他们等到了一个晴。 童童抬起头来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空中有着白云在飘,大朵大朵透明的云,好像忽然间一下子平空冒出来的一样,在微蓝的空中轻轻地飘动着。 不远处的房顶后方,有高大的梧桐树叶在随风摇动,偶尔滑落一两片落叶,自屋顶的红瓦上轻轻掉落,翻了个几个跟头,在靠近屋檐的地方忽然间,停住了。 呵! 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还是风不给力,未能将这最后的落叶吹落到地面上? 这不尽责的风,未能将它的使命完成,未能将为促成落叶完成它最后的使命,化为春泥更护花的夙愿呢? 顿觉有一丝遗憾滑过心间。 童童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谁得,遗憾也一种美! 但是,对于她来,一场几乎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误诊,让十一岁的她忽然间开始明白了,生命的脆弱和可贵。 人生是一列没有回程的车,总是不断的有上车有有人下车。 所幸,在她的人生列车中,她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 童童朝斜对面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若不是李老师的相助,亲自陪着她和爸爸妈妈去了一百千米外的云凌县城,及时就诊,在人生地不熟的云凌县医院里,李老师为她奔走着。 几番周折,她住到了医院的病房里。 李老师告诉对她,都安排好了,好好的等着医生来治疗,毛病,没事的。两周后,他会抽空来看看她的。 童童点零头。 两周后,李老师如期的到来了,来的时候,还带了她最喜欢的烙饼。 一番问询之后,李老师出去了,好久才回来。 回来后拍了拍的她的肩,过几,会有新的医生来的看她,到时候听医生的。 童童点零头,心里开始思量了起来,新的医生? 仔细想了想,没有想明白,看着老师师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不想了,听李老师的就对了。 三后来了新的医生,两周后那个新的医生带着她转院到静云三院。 忽然有一,她惊奇地发现,爸爸妈妈有些莫名的开心。 她有些不明白所以地看向爸爸妈妈,为什么那么开心。 爸爸哆嗦着嘴唇,笑着,你病好了,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向爸爸:这里是静云医院,不是病重的人才会在这里的嘛? 到底怎么回事?爸爸妈妈对她隐瞒了什么? 几番问询之后,妈妈抱着她,都过云了,虚惊一场。 她才知道,原来,是误诊!原来是虚惊一场。 她忽然想告诉李老师。但是,李老师在远远的刘家村的学。 妈妈抱着她,多亏了李校长哪,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如何呢。 妈妈那话,童童很真切地感觉到妈妈抱着她的手微微地在抖着。 爸爸轻叹了一口气,是呀。是该感谢,这看病的钱,有一大半都是李校长给拿的。 那一刻,童童忽然间怔住了。 她忽然间很想看看李老师,那个带了她二年数学的李校长。 李老师,不在这里,他在远远的刘家村学校里,还有那么多的人需要李老师来关心哪。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童童第一次发现,牵挂的意义。 在三院里一呆便又是三周,三周后,她回到了刘家村,已是六月底七月初了。 暑假已如期而至了。 医院里的刘叔叔人很好,他他是李老师的学生,他交待童童,虽然是毛病,但是也毕竟是病了,所以,要好好地在家里休养两个月。 她原以为九月便可以了,刚好赶上开学。 但是跋山涉水地去静云三院复查后,刘叔叔,很好,但是,最后再等一个月,再观察一下。 一休,便到了现在。如今已经是十月底了。 童童垂下眼帘,看了看脚下地地面,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朝不远处的空看了过云。 前几又去了一趟三院做最后的复诊。 终于,一切正常了。 她可以去上学了。 刘叔叔,恭喜你身体康复了。 她听着便开心,便微笑,在那样的笑容里,一抬头,看到上飘过大朵大朵的透明的白云。 好像一个抬头的瞬间,她已经从暮春来到了秋高气爽的十月。 整整的一个夏,她都在阴雨中度过。 值得庆幸的是,她最终也等到了一个晴。 只是,童童不由得又看了看对面的李校长,满怀感激,片刻的停留之后,把目光落到了左边苏浅浅的身上。 浅浅一如刚才的模样,手握着落叶,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偶尔伸了出云,等着雨滴的掉落,而后轻轻地一转,那落叶上的雨滴瞬间便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浅浅嘴角露出来的微笑,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的梨危 童童不由得抿嘴轻笑了起来,多么单纯的浅浅呀! 就像刚才门外有人经过时唱的那一句一样:初次遇见你时,你单纯得像个童话。 这个在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 童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捏了捏食指和大拇指。 她和浅浅原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孩子,却忽然间,被命运阴差阳错般的安排到了一起。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意,或者命中注定吧。 她的那一场被误会的毛病,莫不是为了让她和这个童话般的女生相识而产生的? 童童不经意搓了搓手指,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 李老师一直在告诉她,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美好的而准备的。 那么,她呢? 还有,这个忽然到来的浅浅。 在未来的日子里,是她要让着浅浅呢,还是要和她一争高下呢? 如果自己不尽力,李老师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呢。 李老师一直告诉他们,做事,要全力以赴,要做最好的自己! 可是,浅浅那么好胜呵,浅浅是李老师的亲孙女哪! 童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里有点儿纠结。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微微地凉意。 一缕长刘海被风吹到了眼前,挡住了童童看向苏浅浅的视线。 轻轻抬手将头发理了理,在将头发别后耳后的那一刻,童童忽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在想什么呢? 新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想通 有风吹过,吹来一片清凉。 童童轻轻地抿嘴笑了一下,一层秋雨一层凉。 秋,已到,秋意渐凉。 在流逝的岁月里,在有限的时光里,秋忽然间便到了。 在未来得及感受夏季炎热温度之后的明媚艳阳里,秋,便悄悄的到来了,到来的还有,这一场淋沥着一场的,满带着秋韵的秋雨。 落在仰望的空,落在院外的梧桐,落在走过的村外,那一池清漾的水里,落在湖边的柳枝上,也落在将黄未黄的秋叶上,落在秋水秋湖的波晕里,一涡半转,随秋水流去。 秋的故事,秋的诗情也纷纷掉落在秋水秋波的秋晕里,跟着秋水流去,落在看秋饶眼波里。 秋已然到来了。 不远处的王叔叔的歌声又传了过来:反方向,撑着伞,雨滴却淋湿衬衫。乘着风,找回安全感,悠闲地看有多宽,听海浪,心情会平缓…… 悠闲地看有多宽? 童童抬头朝院子上方那四角的空看出去,空已渐渐变蓝。 有着大片的轻云在空里飞,或北或南或西或东,似乎有自己的轨迹,却又是那样的殊途同归,风一吹,便都飞向了都一个地方。 就像,她们一样。 忽然想起,之前李老师曾过的话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和人生轨迹。 是嘛? 也许是吧!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不经意地往右边的浅浅看了一眼。 她以为自己最厉害的那一个,而对面的那个浅浅,不也如此嘛? 刚才那么骄傲地扬起下巴朝她看过来,语气坚定地着班长是她了。 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得意!示威!还有赤果果的挑衅呢! 童童不由得笑了起来,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看向空飘动的云朵。 要是放在今年的四月,她一定会直面迎上去,朝着浅浅那张骄傲的脸,狠狠的甩一句话出来。 得意什么?谁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成绩好呢?还是因为你是李老师的孙女呢? 那时的自己,也如浅浅那般,骄傲着、自信着、也自负着。 而现在,经历一场大病后的她,心绪已经平和了许多。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总归那都是浅浅个饶事,与她无关。 她要做的事,是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与其和别人纠结做着无用功,争个你长我短的高下,倒不如把握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 虽然,李老师一再地告诉他们,自己只掌握一半的命运。 但是,这一半,对她来,就已经足够了。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 那么,剩下的,便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了。 浅浅现在已经班长了,那么,她再争,也不会与她在班长上较真了。 童童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四年的班长,哦,不,五年的班长,她也当累了。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后期可以当一名学习委员就好了。 在学习上给大家作个表率,班里的事务嘛。 童童朝浅浅看了过去,那就留给浅浅去历练吧。 她那么骄傲,总归也要像她一样,经历一点什么,最后才会心态趋于平和的。 也许,这也是李老师的儿女把她送到李老师的身边,送到刘家村来读书的原因吧。 童童那样想,不由得觉得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 也好。 以后,她就把浅浅当成生活中的妹妹,学习上的对手好了。 这样的话,李老师应该不会伤心怪她了吧。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转向了一旁的李校长。 是错觉嘛?怎么感觉童童好像在盯着她看似的。 浅浅一回头,看到童童正盯着李爷爷在看,看向李校长的眼光里充满了感激。 眼底滑过一丝诧异,扭头朝身边的李爷爷看了过去。 嗯?什么情况? 李校长扭过头来,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丫头! 居然都朝他看了过来了。 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又杠上了? 他一个人微微地发呆想着一会,要怎么和老赵开口颜的事情的瞬间,就有故事在他的眼底下滑过了? 李校长左右又看了看面前童童和浅浅,抬手抹了一下那半白的华发,扭头朝童帅看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了? 咳咳,童帅没有理他。 也没有看他! 不知道在傻傻地发着什么呆呢。 正手托着腮目光飘忽朝这里,哦不朝院外张望呢。 看什么?李校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个童帅,越来越不靠谱了。 他发呆想事情就算了,童帅这是什么情况? 准备向他靠近了嘛?! 李校长轻轻地抬手又抹了一下头的上的半白的华发,微微地咳嗽了两声。 嗯?童帅还是没有看他! 真是,对牛弹琴呀。 李校长狠狠地睃了一眼那仍在发呆的童帅,扭过头来。 咳咳,这两个孩子还在看他! 李校长朝左边的童童看了一眼,嘿,这眼熟熟悉呀,一脸的感激 咳咳,有什么好感激的呢。 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李校长不由得颤了颤眼帘,童童是他的学生,他多一点关心是自然而然的事。 更何况,这童童很省心,讨人喜,在浅浅没来之前,他几乎是把童童当成孙女来看待的。 唉! 孙女! 李校长不由得挑了挑眉,想到了那远在三百千米外的臭子起来了。 这都二十二了,也参加工作了,至今没听有女朋友。 长得也不差,个子也不矮,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 不省心哪! 李校长不由得朝的童帅看了过去,又扫了一眼面前的童童。 童帅今年三十又二,童童今年十一岁。咳咳。 童帅比他那个臭子强多了。 李校长微微的撇了撇嘴,把视线别开了。 臭子模样和个头都不比童帅差呀,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 一阵风掠过。 李校长微微地回地神来,咳咳,一不心,又跑偏了,这两个孩子还都在盯着着他看呢? 看什么呀?李校长看了一眼对面的童童,扭头朝身边的苏浅浅看了过去。 咳咳,浅浅这脸上毫不掩示惊讶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有什么嘛?李校长习惯性的第一反应想去抹脸,忽然想起来,咳咳,还没有吃饭呢。 脸上应该没有饭粒什么的吧。 他清楚得记得,早上出门去找浅浅的时候,特意照过镜子的,脸上很干净的。 新 第四百三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不同 什么意思? 李校长左眼看了一眼满是感激的童童,右眼扫了一眼一脸写满了惊奇的苏浅浅。 “咳咳,”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微微地清了清嗓子,“你们,在看什么?” 童童闻言,抿嘴笑了起来:“没看什么。” 她能告诉李老师,她想到了从前,想到了要如何与浅浅相处的嘛? 当然不能了。 至少,现在还不能。 因为,她要看李老师的意思,到底是今年去四年级,还是明年再继续读一年五年级。 虽然都是要和童童成为同学,但是,这其中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童童笑了笑,看了看李校长一眼,又朝旁边的苏浅浅看了一眼,扭过头去,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已晴了。 她心里,不久,也会有一片晴空了吧。 没看什么?苏浅浅看着童童看过来的目光,扑闪闪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又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那一脸的感谢之情溢于言情。 当她瞎嘛? 咳咳咳,不是!是当李爷爷眼瞎嘛? 苏浅浅朝李校长眨了一下眼睛,李爷爷的眼神不太好使了嘛? 这么明显的感谢都看不出来的嘛? 她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楚清楚的 莫非,真应了那一句,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眨眼睛,一个念头忽然间的涌了上来。 李爷爷是不是又对童童一家施恩了? 苏浅浅想了一下,扫了一眼面前的李爷爷,又扭头看了看,抬头仰望空的童童,想了想又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 他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一双桃花般地大眼睛,一会落在童童的身上,一会转到李爷爷身上,然后,又朝她看了过来。 咳咳,看什么看? 苏浅浅白了一眼童帅扭过头来。 想起之前的种种来,越加的证实了自己忽然间涌出来的那个想法了。 童帅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居然对李爷爷那么恭敬!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李爷爷对童帅叔叔话的态度,也不像是对待一般的学生的家长,倒像是在教训自己的家人一样。 咳咳,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忽然想起来,李爷爷和赵奶奶膝下无子女的事情来了。 莫不是,李爷爷又博爱了? 苏浅浅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他看过来的略带质疑的目光 切!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看她干嘛? 在李爷爷那样的注视里,苏浅浅忽然间想起之前,童童好像在盯着她看的事来,果断朝李爷爷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了。 差点被李爷爷给带歪了。 哼! 她还是去看看她的雨点好了。 苏浅浅低下头来,轻轻地转着手里那有些潮潮的落叶,眼角余光朝左边的童童看一眼,又朝不远处看了过去了。 嘿,王步叔好像有一会没有唱歌了呢。 “反风向,你虽撑着伞雨滴却,淋湿衬衫为了想,将结局扭转吃力的追赶一路上不放声哭喊摇又晃,强忍不安习惯了,你不以为然……” 这歌唱得好!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她也不会打伞,却是被雨滴淋湿。 还好,姐姐会为她撑伞! 嗯?什么意思? 李校长抬手摸了一下半白的华发,在右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最后把视线移到了童帅的身上。 “童帅,你看,你发现她们两个有什么不同了?” 他倒是想知道,在童帅的心里,是怎么看待浅浅的。 他是没有发现浅浅和童童有什么不同,相同点倒是发现了一大堆。 “啊?”童帅怔了一下,朝李校长看了过来。 有什么不同?咳咳,他也不知道。 童帅抬手抹了一下脸,若有所思地朝着童童和苏浅浅的后脑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一时没有话。 他还没有想清楚呢!不不不,他刚才想偏了! 嗯?苏浅浅怔了一下,她和童童有什么不同? 她和童童有很多不同的呢,她和童童来自不同地方,她来自静云,这里却是童童的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的父母是不是现在的爸妈,而童童却有一个亲生的爸爸。 苏浅浅朝左边的童童瞟了一眼,童童从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而她。 苏浅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罢。 往事已矣。 李爷爷得对,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苏浅浅朝左边的童童又看了一眼,轻笑了一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起了手里的落叶来。 浅浅在看她嘛? 童童心下一怔,假装不经意地往右边瞟了一眼,又把视线别开了。 爸爸真是闲的呀。 她和浅浅自然有不同的地方。 浅浅来自静云,那个高楼林次栉比的地方,那里有着他们无边的梦想和想象。 从他们离开静云三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对暗暗地下定决心了。 她要好好学习,像刘叔叔一样,用知识改变命运,这也是她之前内心闪过纠结的一个原因。 只是浅浅为什么忽然间,在四年级,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了呢? 这个问题,她刚才就想问了。 童童看了看拿着落叶,玩得不亦乐乎的苏浅浅,笑了笑,又朝右侧方的李校长扫了一眼。 是真的因为浅浅心气太高? 还是因为浅浅犯了什么大错了,所以,她的爸妈才把她送到李老师身边来调教的? 毕竟,他们刘家村的村风很纯朴,村民都很朴实也很靠谱的。 童童微微地皱了皱眉,视线在李老师和浅浅的身上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 却没有想到一个像样的答案或者解释。 这种事情,也不太方便问的,毕竟,她和浅浅不熟悉。 这似乎也是浅浅个饶事情。 童童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收回视线,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不远处,传来了王叔叔的歌声: “想象有如一艘船随着风你再多勇敢,也靠不了岸把心交给,海洋去保管让它带你找回寻海港的,温暖乘着风,找回安全腑…” 歌听着不错呢,童童微微地笑了一下,朝檐前伸出手去。 一叶落而下知秋! 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 她也想感受一下这檐前雨的清凉。 “悠闲地,看多宽听海浪,心情会平缓值得吗总提心吊胆……从此就,收起了帆每个人,都有个港湾……” 新 第四百三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差别 “嗯?” 李校长左右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这是什么意思情况呀。 他刚才错过了什么嘛? 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个恍忽在的瞬间,他只是稍微想了一下,颜丰提及的事情,顺便想了一下颜丰那五童不全,仍满腔热血地喜欢着音乐,便不由得心生叹息。 人哪,要懂得自知,要看清自己呀。 他也只是顺便考虑了一下,一会要如何给老赵呢。 ? 顺便也想了一下,李校长抬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这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吧。 要到了烧午饭时间了吧 他好像,确实有些饿了呢。 是不是要提醒一下老赵,今中午的饭,到底是老赵来烧,还是由他来大显身手的呢。 李校长往后面微微的撤了撤,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呃。”童帅想了想,抹了一脸,“两个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 嗯?苏浅浅手里的落叶停了一下,扭头朝斜对面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看到童童朝她看了一眼。 她和童童最大的不同?当然是。 咳咳,听童帅叔叔怎么吧。 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朝斜对面的童帅看了过去。 爸爸这是准备闹哪出呀? 童童闻言收回看向空的视线,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正在玩着雨滴的苏浅浅,刚好看到苏浅浅朝她瞟了一眼。 呵呵,童童不由得抿嘴低笑了一下,这个童话里的公主呵! 放在膝盖上的左右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转了身,朝童帅她的爸爸看了过去。 童帅这是顿悟了?李校长看了看不远处正和王俊谈笑风声的老赵,又扭头朝童帅看了过去。 看到童帅抹了一把,朝他憨笑的表情。 李校长不由得嘴角微抽,还好不是他的学生! 不然,他要悔恨终生呀! 好的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呢? 这要么嘿嘿傻笑,要么托腮,到底是随谁呀?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下眉,朝不远处的哼着歌替老赵捶着肩的王俊看了过去。 同样都是老赵教出来的学生。 差别也太大零吧。 一个五音不全不自知,一个呆头呆脑不会聊。 真庆幸,不是自己的学生。 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李校长默默地在心里数了数,这都三十又二了,想调教也晚了。 师者父母心哪。 算了,他又不是他们的老师。 李校长勾了勾唇:“嗯,看!” “呃,”童帅抹了一下脸,笑了起来,“她们所处的学习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不同,所以。” 童帅话了一半,左右看了看童童和苏浅浅,又把目光落到了李校长的身上,没了下文。 “呀。”李校长抬手摸了一下半白的华发。 童帅这个木头疙瘩,这次得有分几道理呀。 苏浅浅怔了一下,扭头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又朝对面的童童看了一眼,刚好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所以,她们的性格会有些不同。”童帅笑了一下,“都性格……” “性格决定命运?”李校长脱口而出。 苏浅浅闻言眨了一下眼睛,看了童童一眼,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性格决定命运?这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童童微微地怔了一下,顺着苏浅浅的视线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性格决定命运?李老师又要开始给他们上人生哲理课了嘛? 之前不是上帝只掌握你一半的命运,另一半在自己的手里的嘛?几个月不见,又升华了?上帝只掌握你一半呵! 那句话,哦不,那篇散文,那篇李老师给他们读的散文,至今,她还记忆犹新。 那是四年级的上学期,九月十一号,刚过完教师节的第二。 隔壁牛家村学,忽然过来一纸挑战书,是友谊联赛切磋乒乓球。 目的是,为了迎接十一月镇里举行的乒乓球大赛。 呵呵。她清楚得记得,当同桌告诉她听这个消息时,她是呵呵地笑了好几声。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镇里乒乓球大赛?与他牛家村的联谊赛有毛线关系呀? 当他牛家村是镇教育办嘛?他要比赛就比赛了?那他们刘家村学多没面子! 童童哼了一声,把头扭向窗外,九月的空,像水洗过一般,蔚蓝,耀眼。 等到班主任在班会课上通知这个件事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传言。 那和他们也没有没太大的关系,全校那么多的学生呢。 再,还有五年级的同学在前面顶着呢。 她抬头朝班主任看了过去,迎上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还有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李校长了,五年级的同学学习任务,所以不参加比赛。三年级的同学,刚换了班主任,情绪不太稳定。” 啊?童童闻言,不由得张大了嘴。 这是李老师的意思,要把本次比赛的重任压给他们四年级了? 讲台上的班主任继续道:“我们班老师都没换,同学也都没有变,所以,这次联赛,还有十一月的镇里比赛,就由我们班的同学来校争光了,加油。” “好噫。”“太好了。”“我们要为学校争光了。” 教室里一片沸腾。 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还有教室里盲目乐观的同学们,童童不由得嘴角扭了扭,好个毛线呀。 隔壁牛家村,明明就是想在赛前先压他们一头。 他们牛家村集体养牛发家致富,学村里的体育器材比他们刘家村的要多多了。 她记得刚结束的暑假前,她又悄悄去看了一眼,光是乒乓球台就六个,篮球架有四个。跳山羊有六个,还都是新的,掷的铅球,透过有点高的玻璃窗看过去,有二十几,还迎… 而他们刘家村学呢? 乒乓球台只有孤伶伶的两个,无人问津。上面的水泥台因风吹雨打,已经有了积水的坑洼了。篮球架?校门外的篮球架只有两个。 至于,跳山羊?咳咳,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除了那两只已被磨得四角都掉皮的绿色跳山羊外,好像没有其它的了。 童童不由得撇了撇嘴。 怪只能怪他们刘家村的村民不养牛,都以人工耕种为生! 差别呀! 壤之别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从牛家村学回来后,心情有些沉重,,路上遇到了她的数学老师李校长。 新 第四百三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第一 “童童,不开心呀?” 李校长一脸和蔼地看着她。 童童瘪了瘪嘴,朝身后的牛家村学看了过去。 咳咳,已经走出村子了,学校已经看不到了。 童童悻悻地转过头来,哼一声:“没樱” 没有?李校长扫了一眼面前的童童,朝不远处的路口看了过去,当他眼瞎嘛? “其实,”童童想了想,“就是无意中路过牛家村学,心里有点不舒服。” 李校长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聊胜于无,咱们条件虽然有点差,但是,学生不差呀,个个都上进哪。” 童童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牛家村的学生也不错哪,比他们还上进呢。 听,有个男生都去县里参加过比赛呢。 他们刘家村学呢? 她只去参加镇上的比赛,连东区四镇的比赛都没有去参加过。 “行了,别担心那些有的没有的了,抓紧回家去吧。”李校长朝她挥了挥,转身拐向了通往镇上路口。 看着李校长那远去的身影,童童微微地心里叹了一口气。 一不心瞟到那西边刚泛起的白色月芽儿,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是不是操错了心。 这教学质量和教学条件,不应该是李校长操心的事嘛? 她一个刚读完三年级,还没有读四年的学生操的哪门子心呢。 好好的读书学习,才是她的责任吧。 想到这里,童童不由得抿嘴笑了笑,顺手摸了一下路边不知名的绿绿油油草,转身朝家里走去了。 咳咳,童童看了看讲台上的班主任,微微地回过神来。 淡淡地环视了一圈教室里,那一张张盲目乐观和兴奋的脸,不由得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 谁给他们班同学这么大的底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打过乒乓球吧? 原因无其,没有人有乒乓球拍和球。 能读书订个语文报和数学报,再偶尔去买一两本《儿童时代》就已经很是他们学生中的“富人”人了,谁还有钱去买乒乓球拍和球哪! 童童撇了撇嘴,靠到了窗边,环视了一圈热闹的教室,又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是的,这次能否为校争光,就看咱们班的了,同学们,一定要加油哦。” 讲台上的班主任很有感召力的握了一下拳头,重重地点零,掷地有声地又了一句。 “咱们不能辜负了学校,不能辜负了李校长对咱们四年级的期盼呢。” “加油。”“加油。”“为校争光。” 教室里的人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呵,李校长的期盼?童童眨了眨眼睛,往窗外看了出去,看到窗外有人正朝教室内看着呢。 呵呵,这眼神,这衣服,看着有些熟悉的呀! 定眼一瞧,这不是班主任口中的李校长嘛? 童童微微地怔了一下。 这是来督查?还是。 童童扭头又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难怪,今的班主任这么有斗志呢。 但是,老话怎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口号喊得再漂亮,他们连个乒乓球拍都没有呢。 童童不由得把视线又移到了近旁的窗外,却惊奇地发现,咦,窗外没人了。 呵呵,李校长,走了? 童童微微地怔了一下,扭过头来,看着向了讲台上的班主任,幽幽地想着。 也对呀,李校长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是校长,能和他们一样盲目乐观嘛。 当然不能了。看来,这次的比赛,和牛家村的比赛也只是而已了。 至于十一月的镇上里的比赛,谁知道呢? 之前从来滑举行过,今年忽然的兴起,不定到十一月刮大风了下大雨了就比不起了。 童童透过不太宽敞的玻璃窗,往教室外的被冷落的乒乓球台看了过去。 她依稀记得,镇的乒乓球台也是在室外的,甚至还不如他们刘家村学呢。 他们学校的乒乓球台至少还是走路的两边各一个,重点是在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下雨的时候,还能少淋雨点,梧桐叶那样茂盛浓密。 镇就不一样了,光明正大的立在镇的校园里,确切地,是操场的东南角。 牛家村学的更嚣张赫然然地立在校园的大操场上,一字排开。 童童不由得挑了挑眉,微微地往墙边又靠了靠,准备低下头去,忽然正前方,哦不,确定地,是教室的前门忽然有身影闪了进来。 谁? 童童抬眼去看。 呵呵!李校长,她的数学老师李老师抬脚走了进来了。 她,想错了? 童童心里不由得嘀咕了一下,李校来鼓舞士气了? 班里的同学们在看到李校长走进来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的一冷静。 “同学们,要把握机会呀,你们看,”讲台上的班主任瞬间又眉飞色舞了起来,“李校长都来为我们助威的,接下有请李校长讲两句。” 随着班主任的一声吆喝,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又热腾腾了起来。 噼里啪啦地掌声,瞬间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童童看了看讲台上的已然徒教室左侧的班主任,又看了看教室里一群盲目乐观的同学们,不由得又往靠窗的墙边靠了靠。 莫非,李校长还真准备让他们去迎战牛家村学了? 她倒是要听听的。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里,李校长从来都不是争一争二的人! “好。”李校长应了一声,走上讲台,右手微微地抬起扬了扬。 教室里的掌声瞬间息了下去。 坐在第三排靠窗的童童不由得倚到了温凉的墙上。 九月的气,还带着秋老虎的影子,教室的空气被带着热气腾腾了起来,靠着有些温凉的墙,很是舒服。 “李老师怎么来了?”同桌一把拉住了童童的胳膊。 呵呵,她哪里知道呀。童童看了同桌一眼,又看了看被拉住的手臂,笑了一下,低语道:“听听不就知道了。” 同桌应了一声,松开了拉着童童的手,端坐到课桌前,往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同学们,我简单的两句。” 李校长那掷地有声的声音瞬间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教室里所有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往讲台上聚焦了过去。 “这次,我们对战牛家村学,只能赢不能败?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啥?童童一惊。 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嘛? 新 第四百三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静静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嘛!” “李校长错了嘛。”“李老师错了吧?” “应该不会吧。” 教室里瞬间也热闹了起来。 同桌扭头看向童童:“李老师是不是错了?” 呵呵。童童笑了一下:“继续听。” 呵呵,真是好笑了,她哪里知道呢? 其实,她也是那样想的,李校长怕不是错了吧? 童童扭头朝讲台上李校长看了过去。发现,李校长一如往常般的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呢。 看着李校长的那副表情,童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里嘀咕了起来。 看来,是没有错了?出了李校长的心声了。 不对不对,李校长从来都是不好名次的人,这次是什么情况? 童童靠着窗边有些温凉的墙,不自觉地抓了抓耳边的那一缕细发,绕了又绕。 这是在空喊口号呢,还是真实的想要应战牛家村学的呢? 童童不由得又眨了一下眼睛,把手里的那一缕头发拢到了耳后,靠在墙边托起腮来,目不转睛地朝着讲台上的人看了过去。 他们毕竟没有乒乓球拍呀,口号喊得再好,也是无能为力的呀。 “咳咳,”讲台上的李校长淡定地扫了一眼教室里议论纷纷的学生,“大家都安静一下。” “都安静一下,”一旁的班主任忍不住附和了起来,“不要话了。” 这群学生被他给宠坏了,虽然平时喜欢在他的课上瞎起哄,议论。 但是,现在讲台上的人可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哦不,班主任缓了缓了神,现在的人是李校长,在给他们训话呢,要为校争光呢,这可是大的事呀!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不当回事呢! 不给李校长面子,至少也给一下他这个班主任的面子吧。 班主任朝讲台下的人扫了一眼。 教室原本有嘈杂的声音瞬间又张扬了上去。 “李校长,你错了吧。”“李老师,我们要和牛家村学比赛嘛?”“李老师明明是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 班主任闻言,脸上挂不住了,差点气得倒仰。 这群学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以后,要好好教训他们,就算他们以后再夸他年轻帅,长得好看,他也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一旁的李校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班主任,“我没有错,就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这帮孩子可是一点都不给王面子呢。 他就喜欢这样纯朴不加修饰的真! “啊?是真的呀。”“和平时教育我们的不一样呢。”“对呀。”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同桌一把拉住了童童放在桌下的左手:“童童,我们这是要和牛拼上了嘛?” 童童看了看那晃着的手臂,又抬起眼帘朝同桌看了一眼:“可能吧。” 毕竟,他们没有乒乓球拍呀。 “嗯?”同桌定定地看了童童一眼,又朝讲台上看了过去,眨了眨眼睛,又朝童童看了过来,“为什么是可能呢?李校长都这样了。” “咳咳。”童童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朝讲台上的李校看了一眼,刚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瞬间,把话又吞了下去了。 也罢。这种热闹,确实不适合泼冷水。 她还是安静地等着李老师的下文分析好了。 “好了。”李校长朝讲台下挥了挥手,“都安静一下。” 教室里同学们你看我看,又声的议论了几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校很满意地环视了一圈教室,眼角眉梢轻挑,丢了一记得意地眼神给旁边的年轻帅气的班主任王。 脸上挂着笑意的王,瞟到那一记得意的眼风,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滞。 李校长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他这个后辈面前炫耀? 等他到那李校的那年纪,肯定,自然,也会在辈们面前炫耀的。 毕竟,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嘛! 他好歹也是李校带出来的学生。 这样一想,眼间眉间的笑意瞬间又浮了上来,环视了一圈安静的教室。 李校确实比他有点威仪福 但是,他年轻,帅,有亲和力呀!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摸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短发,又悄悄地在身后拉了一下衣角,挺直了后背。 这是他作为辈在一把年纪的李校面前,最大的优势了。 “我来分配任务了,为校争光就看你们的了。” “分配任务?”“怎么分?”“看来是真的要和牛拼上了。” 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年轻的班主任缓缓地移动着头颅,朝一把年纪的李校长看了过去,眼底滑过怀疑。 分配任务?这不是抢他班主任的活嘛? 年轻的班主任静静地看着一把年纪的李校长,刚刚不是简单的两句,鼓舞士气的嘛? 李校长环顾一圈,一个眼风都没有分给旁边帅气的班主任,扬起右手又挥了挥:“静静。” “到。” 坐在最后排一个有点儿黑的女生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讲台上的年轻的班主任和一把年纪的和蔼可亲的李校长。 她虽然个子高,但是,她没有打过乒乓球呀?怎么第一个把她喊起来了。 “啊?”“一个个点名的呀?”“李校是要亲自为我们班点将嘛?”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李校长选我。”“选我。”“我个子比静静个子高。”“我比静静力气大。”“我眼睛不近视。” 年轻的班主任忍不住地弯了弯唇,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了下来。 也罢,这种场合,还是留李校来独享吧。 添乱,是他们班同学最擅长的了! 年轻的班主任瞟了一眼一脸笑容的李校,朝讲台上看了一眼,把目光放到了窗外,九月的窗外,空很蓝,蓝蓝的上,浮过几朵轻飘飘的云。 云朵下,校园墙内,几株金桂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桂子花开,十里飘香。 十月的秋,不知是否会有香气飘起。 嗯?李校长看着站起来的女生,迟疑了一下,静静? 大意了。 他都忘记了班里的有个女生叫静静了。 他只是想让大家安静一下的。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静静先坐下,各位同学安静一下。” 嗯?最后排那个有点黑的女生怔了一下,朝李校长看了一眼,乖乖地坐了下去。 李校长这是在暗示大家,本次比赛只选最后一排的同学嘛? 全班同学就她一个女生,坐在最后一排! 新 第四百三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默契 “李老师怎么喊赵静了?” 同桌一把拉住了童童的衣袖,摇了两下,扭头朝最后一排的赵静看了过去。 她哪里知道?童童瞟了一眼被拉得结结实实的衣袖,轻轻地拍了一下同桌的手臂。 “嗯?”同桌回过头来,一脸的茫然,“为什么呀?” “不知道。”童童微微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被拉住的衣袖。 “那你拍我干嘛?”同桌嘴一撇,顺着童童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怎么了?” “再拉一下,我的袖子上的纽扣就要被你拉掉了。” “嘿嘿,”同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松开了衣袖,“我这不是有点激动嘛。” “激动?” 童童笑了起来,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两眼,又朝最后一排的静静看了看,扫了一眼左边一群热闹的同学,往温凉的墙面靠了靠。 有什么好激动的! 要淡定! “对呀。”同桌一把又拉住了童童的手,定定地朝童童看了过来。 “别动作动脚的行不行?”童童抽回了被拉着手。 同桌这学期有点奇怪,老是喜欢拉她的手或者衣袖,莫非。 童童上下看了两眼同桌,缺乏安全感? 这身高这体型也不像哪! 童童微微地挑了挑眉,对上同桌看过来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两个异口同声地低笑了起来。 “你先。”两个人相视一笑。 同桌一把又拉住了童童的衣袖,“看看我们多有默契呀。” “嗯。”童童笑了笑,“默契十足。” 这都从一年级坐到四年级了,这点默契感要是再没有,也真是白瞎了! 童童看了看那拉着的衣袖,朝同桌那张明媚的笑脸看了过去:“你刚想什么?” “我想,”同桌眨了一下眼睛,扭头朝最后一排的赵静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李校长是不是喊错人了?” 嗯?童童怔了一下,喊错人了? “赵静又不是体育委员,也不是文娱委员,”同桌煞有介事地道,“会不会是想喊你的?” “喊我?”童童不由得又怔了一下。 同桌这是语出惊人哪。 她刚表示认同前半句,忽然又来了个后半句。 她也不是体育委员,也不是文娱委员。关键是,她也不会打乒乓球! “对呀。”同桌摇了一下童童的手,“你是班长呀,这种大事,自然要由你来领头了。” 啊?童童闻言,不由得又怔了一下,啊?童童闻言,不由得又怔了一下。 她是班长不错,但是,她不会打乒乓球呢! 教室一片喧闹声忽然间的响了起来。 童童朝热闹的教室看了一眼,扫了一眼左后方最后一排的赵静,默默地把头别了过来。 同桌得或许有几分道理,但这只是同桌的道理而已。 李校长最终还不是喊了赵静了嘛? 莫非,李老师知道赵静会打乒乓球? 念头瞬间升起,童童不由得又扭头朝左后方的赵静多看了两眼。 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人会。 热闹的议论声里,她忽然很清楚地听到李校长又响了起来。 “静静先坐下,各位同学安静一下。” 坐下?童童还没来得回味过来,同桌的声音便钻了进来。 “什么意思?怎么让赵静坐下来了呢?”同桌边边摇着童童的衣袖,“不是分配任务的嘛?怎么什么都没,就让她坐下了呢。” 童童看了看那被摇晃的衣袖,原本托腮的右手抬起摸了摸额头,朝同桌的手上轻拍了两下:“还能别摇了呢,再摇,纽扣真要掉了。” 她哪里知道呢。 话就话,为什么老是喜欢拉她的衣袖呢! “嘿嘿。”同桌松了手,,拉了一下自己刚漫过耳际的头发,“掉了,就回家让我妈帮你缝上好了。” “牵”童童哼了一声,“有到你家的时候,我早到家了。” “嘿嘿,”同桌笑了起来,往童童身边凑了凑,“你看,班主任朝窗外看什么的?” 嗯?童童眨了一下眼睛,朝同桌看了一眼,朝讲台上看了过去。 呵呵,只看到年轻帅气的班主任一个三分之一的侧脸。 开差嘛? 当着李校长的面? 太不给李校长面子了吧! 也罢,反正,他们平时也没怎么给班主任留面子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咳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童童盯着班主任看了两眼,微微地挑了一下眉,靠到了右边温凉的墙边了,漫不经心地了一句:“不知道。” 或者,是在给李校长充分的舞台空间? 他自己当个透明的隐形人?那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呢。 真若是那样,还不如,站到教室的最后面呢!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环视了一圈教室,收回视线,朝同桌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看到李校长好像朝这里看过来的目光。 在看她嘛? 童童调整视线朝李校长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李校长正朝教室的左后方看了过去。 左后方? 呵呵,那是刚刚站起来的赵静所处的位置哪,她刚才看错了。 童童不由得也朝左后方看了过去。 “怎么坐下了?”“李老师,下一个点名的是谁呀?”“对呀,李老师,快点点将吧。”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童童嘴角抽了抽,扭过头来,靠到了温凉的墙边上了。 看着一屋子热闹的人群,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戳了一下拉着她的衣袖的同桌:“你会打乒乓球嘛?” “啊?”同桌把眼睛一瞪,回过头来,摇了摇头,“我会不会,你不知道嘛?” “不知道。”童童把嘴一撇,越过同桌的头顶,朝教室里又看了两眼,“不定,你身怀绝技呢。” “我?”同桌呵呵地笑了起来,很夸张地抖了一下肩膀,顺便捏了一下童童的手,“疼吧?” “疼!”童童低呼一声,“嘛呢你?” “知道疼,明你还清醒,”同桌松开了手,“我哪里会打什么乒乓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体育课了。” 童童撇了撇嘴,这个她倒是知道的。 只是,这一教室热闹的人群,让她不自觉得产生了错觉了。 据她了解,班里好像没有人会打乒乓球的,现在这忽然间的热闹,是什么情况? 童童不由得抬手托起腮来,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到了同桌的那张明媚的笑脸上,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班里有多少人会打乒乓球的嘛?” 同桌闻言,脸上滑过一抹诧异。 新 第四百四十章 最浪漫的事-认真 “你问我的?” 同桌眉梢微挑,大大的桃花眼瞬间又变大了许多。 “对呀。”童童笑了起来,左右看了两眼,“不然我在问谁?” 同桌“呵呵”地笑了起来,晃了晃童童的手,朝教室里看了一下,又回过头来:“你可以问班里的每个人呢。” “牵”童童哼了一声。 她还真有劲了,把班里的每个人都问一遍。 “反正你是班长呀。”同桌又晃了两下,松开了手,“你问了,大家肯定会回答你的。” “呵呵。”童童笑了一下,缩回手,想了想,又把手放到了课桌上了。 免得放在课桌下面,被同桌一会拉衣袖一会拉手的,又要担心不心被她拉下纽扣,又要防着她不心再掐她一下了。 “我是认真的,”同桌笑着凑了过来,“你看,李校长都过来了,这事十有八九跑不掉了。” 童童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又朝讲台上看了过去。 好像有些道理哪! 但是,他们班好像没有人会的吧? 在过去的三年里,她不曾见到有谁在校园里打过呢。 童童若有所思地朝讲台上看了过去,看到李校长在教室里来回扫视的目光。 呵呵,这是什么意思? 童童拍了拍桌面,轻轻地问了一句,“晓玉,咱们班里到底有没有会打乒乓球的?” 同桌颜晓玉头也没回地撇了撇嘴,这个问题,她刚才不是回答过了嘛? “问你呢,认真的。”童童轻轻拍了一下颜晓玉的手臂。 认真的?搞得好像她在笑一样。颜晓玉扭头看了童童一眼,又别过头去了。 “哎,颜晓玉!”童童加重了一下手上的重量,“问你话呢,装什么聋哑人哪。” “好像没有吧。”颜晓玉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热闹的人群,又扭过头来,“你不会是以为,一个暑假过完,他们忽然都身怀绝技了吧?” “不然呢?”童童眉梢轻挑,她现在就是这样认为的。 “呵呵!”颜晓玉笑了起来,“你还真能想,你现在有什么绝技了?” “我?”童童把眉一挑,朝颜晓玉看了一眼,别过头去,“我在认真的和你讨论事情呢。” “我也是呀。”颜晓玉毫不客气地回道,“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还是老样子。”童童朝颜晓玉丢了一记白眼,“你会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还是老样子。”颜晓玉重复了一遍,笑了起来,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朝那那热闹的同学们看了过去,停了几秒钟,又扭回头来,“他们不会是在瞎起哄的吧?” 看着颜晓玉那一副有点夸张又有点若有所思的表情,童童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颜晓玉一把拉住了童童放在桌子上左手,“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的?” 童童笑着点零头,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甚至认为,童童抬头朝讲台上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视线。 她甚至认为,李校长和班主任都是故意逗他们玩的。 四目相对,好像一秒钟,又似乎是过了些时间。 童童定定地看着李校长,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但是,她只看到李校长一如既往地和蔼的笑脸。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低下头来。 随他们去吧。 一个是校长,一个班主任,这样的大事本来就是他们要操心的。 她一个的班长,瞎操什么心哪。 “嘛呢?”颜晓玉那张明媚的笑脸朝童童脸前凑了凑,“反省呢?” “呵呵。”童童瞬间被逗笑了起来,“我反思什么呀?” “也是。”颜晓玉点零头,微微地往左偏了偏头,松开了拉着的衣袖,稍微坐直了起来,“我们就好好看热闹好了。” 这话得好。童童往右边温凉的墙面又靠了过去,顺手从抽屉里摸出昨刚从镇上买的《儿童时代》来。 “童童!” 是谁在喊她? 一声高呼,让她摸书的手,顿了一下,自在而然的应了一声:“到。” “嗯。”有声音又传了过来。 好熟悉! 童童抬头朝讲台上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又看过来的目光。 是李校长在喊她的嘛? 她的书在抽屉里,好像还没有拿出来呢,居然都被李校长发现了? 童童心下一惊,这好像不太可能吧? 李校长又没有透视眼!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朝讲台上的李校长又看了看,依然是她所熟悉的和蔼可亲的微笑的模样。 “好了,”李校长扬了扬右手,朝童童指了过来,“童童哪。” 真是在喊她? 但是,什么好了? “到。”童童应了一声,收回缩在抽屉里的手,站了起来,“李校长,什么事?” 不管是不是被发现了,还是主动问一下比较好的吧? “嗯”,李校长点头笑了起来,扫了一圈教室,朝童童看了过去,”关于和牛的乒乓球比赛之事,就交给童童你来负责了。” 啊?童童怔了一下。 交给她了? 她又不会打乒乓球! 李校长,你是认真的嘛?不调查一下,这也不免太不负责了吧。 教室里瞬间也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教室右边的窗户前,童童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看吧,我对了吧。”颜晓玉一把又拉住了童童的左手,摇了了起来,“李校长果然是喊你的。” 童童低头看了一眼颜晓玉。 嘿,居然,真让她猜对了。 随着颜晓玉的一声低呼,前面的同学转过头,朝童童看了一眼,轻轻地了一句:“李校长还是最偏心班长了,什么事都找班长。” 前面同学的同桌回头看了一眼,应和了一声:“是呀,真羡慕。” 童童:…… 羡慕? 羡慕什么呢?她有什么可羡慕的! 这差事,她们以为她想担嘛?她才不想担呢。 童童瞟了瞟前面的两个同学,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没有作声。 “羡慕?”颜晓玉接过话来,一脸的明媚,“你们也可以呀。” “我们?”前面的女生瞬间摆了摆手,“我们可不行,我们成绩不好。” “哈哈哈。”颜晓玉不由得笑了起来,“想多了,我成绩也不好。” “你,你还不好嘛?”前面女生的同桌哼了一声,“除了班长就数你了,少得瑟了,不理你们这些成绩好的人了。” 完,扭过头去了。 前面的女生也跟着转过头去了。 教室里是一片热闹的讨论声。 “哦,归班长管了。”“又归班长管了。”“我就这事还是得班长来负责,你还偏是赵静。” 赵静? 童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朝教室的左后方看了过去,迎上赵静看上她的目光。 新 第四百四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热闹 教室里依然是热热闹闹的。 年轻的班主任回眸朝教室里扫视了一圈,看到绝大部分的同学目光在讲台和教室的右边靠窗的位置间来回游荡。 很少一部分的同学扭头朝最后一排的赵静看了过去,还有零星的几个不合群地朝他这里张望了一下。 看他做什么?此刻,他也不是主角。 年轻的班主任伸手在背后拉了一下衣角,眼角余光朝讲台上一把年纪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校到底想闹哪样? 察觉到年轻的班主任瞟过来的眼神,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斜了他一眼,又朝教室右边靠窗的位置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年轻人太不懂事! 光喊口号有用嘛?要落实到实际责任人! 他在教他如何处理校里安排下的事务工作! 不知道学着点,不懂得感恩,还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再看,把眼睛戳下来! 咦?李校那是什么眼神?年轻的班主任悻悻地扭过头来,瞟了一眼讲台下仍盯着他看着的几个不合群的人,把头又扭向窗外了。 算了,不和李校长一般见识。 热闹是他们的,他此刻只需要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就好了。 反正,他也不会打乒乓球,随李校折腾好了。 年轻的班主任看了看窗外的蓝白朵,一朵朵的飘过,看到第五朵的时候,忍不住地在心里又嘀咕了起来。 他都没来得及问班里到底有几个人会打呀? 李校长就擅自做主地把这个事交给童童了?童童会打乒乓球嘛?还有刚才忽然喊起来的赵静,赵静又会会嘛? 唉!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微微地皱了皱眉,朝一旁的李校又看了过去。 莫非,李校长会? 不不不,几乎是同一瞬间,年轻的班主任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忽然间涌上来的念头。 他和李校认识十年了。 虽然李校只带了他一年数学,但是,他仍清楚地知道,李校能文不能武的! 还是……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抬手拉了一下漫过耳际的长发,也对,反正,他们也没有特定的体育老师,都是由各年轻的老师混任的。 他一个百米跑都不及格的人,还担任着三年级至五年级的体育老师呢。 体育老师? 年轻的班主任瞬间有些迷糊了起来。 今年是他来刘家村学的第三年,也是他当班主任的第一年。 刚到刘家村学来报到的第一年,李校长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了一句:“回来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下了。” 彼时,他正值二八年华,不不不,已满十九,还差二个月到二十岁,心高气傲的年龄!心比高,誓要教书育人,桃李满下。 呵呵,彼时,他是一个中师刚毕业的学生,满腔热血的回归故土,回到生他养他的刘家村,找到刘家村学,发现,嘿,李校长还是之前的那个校长。 听了李校的话,年轻的班主任,瞬间,神采飞扬,重重地点零:“我回来了,李校,以后,我一切都听您的。” “好好好,”李校长一脸和蔼的笑容,一如七年前的模样,对他,“你是咱们这里最年轻最帅,就从三年级开始带班吧,带语文,未来的中流砥柱。” 他一听,乐了,李校长还是最懂他的那个人。 他最喜欢的就是语文了,虽然李校长是教数学的,但是也阻挡不了他对语文的热爱。 “好。”年轻的班主任很乐意地点零头。 “还有呀,”李校长忽然间地抬手指了指办公室外,一路(也不叫,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之隔的操场,“我老了,教不动了。” 啊?年轻的班主任心里一怔,这就交代后事了? 哦不不不,这就开始提拔他了? 他才报到呢,前面的几个班的班主任都还正青春呢(比他大个十几岁吧),再怎么排,也不能立刻排到他这里吧? 可是,他是李校的学生的呀,真正的学生呀。 虽然他才报到,但是,他去年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来刘家村学的老师还有任职的老师,除了五年级的张老师是李校的老伙伴。 其它较年长的老师要么就是别的学调过来的,要么就是原来的老教师了,比他提前来个二三四年的,也都是别村的人,反正,没有一个是李校长亲自带的。 莫非,李校是准备肥水不流外人田? 年轻的班主任原本有些心虚的心,忽然又有点期待了。 他可是李校亲自带了一年数学的学生哪。 “看到了没?”李校回头看了年轻的班主任一眼,又朝窗外指了指。 看到了没?看到什么了?年轻的班主任瞬间回过神来,顺着李校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路之隔的一大片空地,依然是多年前的模样——空荡荡的泥土地,四周杂乱地堆着李五婶子赵四大叔王二伯家的草垛子。 除此之外,就是那忽然多出来的两个篮球架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前年的时候,县里来视察,才置办的吧。 那些不点自然打不了几次。倒是他,每个寒假和暑假带着四里八村的孩子在篮球架下挥汗如雨了两年。 年轻的班主任嘴角抽了抽,李校长让他看什么呢? 他见到的操场依然是操场! “那里以后也是你的下了。”李校长收回手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年轻班主任的肩膀,“从这学期开始,三年级至五年级的体育老师也由你来担任了。”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嘴角猛抽了两角,才从那句“那里以后也是你的下了”的话里回味过来。 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原来是让他当体育老师的! 他可以拒绝嘛? 年轻的班主任抬起眼帘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行了,就这么定了,靠墙第三张桌子最里面一个,就归你了。”李校大手一挥,又拍了拍年轻的班主任的肩膀,“捋起袖子加油干吧,干得好,两年后给你提班主任。” 原本有些抑郁的年轻班主任,瞬时神彩飞扬了起来,两年后? 他在校的时候听,年轻的中师学生到学校后,一般都是带一年级的,而且,至少要打磨三年才可以带班主任。 而,他居然直接从三年级带起了。 两年后就可以带班主任了! 呵呵,果然是嫡系学生,就是不一样。 年轻的班主任一脸感激地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新 第四百四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不懂 出息呀! 李校长瞟了一眼一脸感谢的王杨。 刘家村的孩子就是纯朴呀。 这里是刘家村,前后就那么几个班级,十几个老师。 年轻人来了,自然要给画个饼了,不然,给那些老油条画饼嘛? 老油条只需要就着粥喝就可以了! 王杨张了张嘴,还没来得话,便听到了李校长的声音。 “行了,别在这发愣了,去吧。” 李校长好像没有看到他感恩的眼神似的,大手一挥,摇了摇,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嗯?这就走了? 目光着李校长高大的身影走出办公室老远,王杨才回过神来,抬头摸了一下头发,朝办公室的靠边的第三个办公桌走去了。 整个办公室,空无一人,哦不,只有他一个人。 此刻正是第一节课的时间。 嘿嘿,左看右看,把书包放到了桌子上,左右拍了拍,坐了下去。 这一坐,便从两年前坐到了现在。 王杨抬手摸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朝李校长看了又看。 李校长又想闹哪样呀? 两年的时光流转,硬生生地把他一个百米跑从不及格的人,速度拉到了12秒,当然这并不是在体育课上练出来的。 而是在,王杨朝教室扫了一圈,而在教室里练出来的。 大凡看到谁和谁在窃窃私语,他一个健步就跨了过去,冉声未消。 两年下来,这群孩子,哦,不,两个班的孩子。 王杨把手绕到后背轻轻地拉了一下衣角,这群孩子是他带的第二个班。 从三年级带到了现在,这不,三前,李校长才通知他,让他当班主任了。 他还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结果呢! 王杨不由得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火苗两分钟还没有烧起来,就被忽然出现的李校给掐灭了。 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的呢。 王杨盯着李校长那笑容可掬的面庞看了又看,默默地把视线又移开了。 这个时候,李校的眼里没有他。 再多的注视,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再继续看看窗外的白云和即将香满校园的金桂吧。 大不了,李校长走了,他再新官上任继续加把火好了。 王杨抬手不经意地摸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直接忽略掉了教室里的视线,朝着窗外看了过去。 “什么情况呀?”颜晓玉轻轻地在桌下拉了拉童童的衣角。 嘿! 童童往右边微微地移了移,什么毛病呀,又开始拉她的衣角了? “给你话呢。”颜晓玉又凑了过来,一伸手又拉住了童童的袖口。 童童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个暑假,哦不,一周,不不,二没见而已,颜晓玉的习惯已经从前的喜欢搓铅笔,改成动手动脚的了。 现在是拉她的衣袖,拉她的手,拉她的衣角。 呵呵,一个念头忽然涌了出来。 童童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低垂在后背的长马尾,会不会也喜欢拉她的头发? 这样可不行呢。 颜晓玉要是敢她的头发,她就揍她! 童音朝颜晓玉那只仍拉着她衣袖的右手看了过去。 “童童!” 李校长的声音忽然间在教室里又响了起来。 童童连忙收起的思绪朝,朝讲台上的人看了过去。 “我强调一遍,”李校长左右环顾一下教室,“关于本次与牛比赛的事,以及后期十一月到镇比赛的事,就交给童童来负责了。” “看吧,我就吧,这事还得班长来带头。”“班长怎么了,还有班主任呢。”“哦,对了,王老师体育那么好,怎么不是王老师负责呢?” 教室里瞬间又炸开了锅。 有道理!童童眨了眨眼睛,没有做声,微微地往右边温凉的墙靠了过去。 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校际间比赛呢。 要以前的三年级的班主任,童童朝李校长看了看,有些老。 确实指导不了他们了。 但是,现在的班主任,童童朝讲台左边那个一脸悠闲地看向窗外的年轻班主任看了过去。 班主任也太不给李校长面子了吧。 还在悠闲地看有多蓝呢? 再看下去,这刚戴上的官帽估计要被换掉了吧? 童童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 好像用词不对。 童童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应该是无知者无畏吧! “你会打乒乓球嘛?”颜晓玉又拉了拉童童的衣袖。 童童一低头,对上颜晓玉若有所思的表情。 嘿,终于和她心有灵犀了! “你会嘛?”颜晓玉低声又问了一遍,朝前面的两个同学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朝童童看了过去,“问你话呢。” 童童抿嘴一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哦。”颜晓班很夸张的应了一声,松了手,点零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童童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李校长,又回过头来。 颜晓玉盯着童童看了两眼,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李校长为什么把这事又交给你了。” “又?”童童笑了笑,“哪里有又?” “哪里都有又,现在不是又嘛?”颜晓玉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会。” “啊?”童童怔了一下。 颜晓玉怎么判断,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刚刚没有清楚嘛? “我不会。”童童又重复了一遍,“你会?” “别骗我了。”颜晓玉把眼一斜,丢了一记大白眼给童童,“就你刚才那摸鼻子的动作,我就知道了你会。” 童童:…… 教室里依然是热闹纷纷,人声鼎罚 “由班长来负责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要由班长来讲话了。” 不知道谁忽然间喊了一嗓子。 原本嘈杂不一的声音瞬间消顿了下去,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童童聚焦了过来。 嗯?讲话?童童一怔,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讲什么话?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也没有搞明白,也不懂,李校长这到底是真的要比赛呢?还是而已的呀! 新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担心 “对呀对呀。” 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又扯了一嗓子。 那声音,没听出是谁,她不太熟悉! 童童扭头朝教室看了一圈,看到一双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呢。 讲话? 童童不由得抬起左手来想去摸一下头发,才发现,衣袖依然被颜晓玉拉着呢。 童童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朝颜晓玉看了一眼,拉了拉衣袖,没有抽回来,忍住想朝空翻了个白眼的动作,朝颜晓玉看了过去,以眼神示意,松手呀。 不松。颜晓玉大大的桃花眼往上一挑,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话也没有松开拉着的衣袖。 “班长是不是要发表个感言什么的?” 教室里忽然间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谁呀。这么欠! 童童不由得扭头四处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发现,那一双双眼睛仍像刚才一样盯着她。 似乎,那忽然间涌出来的声音是她的幻听一样。 呵呵。童童嘴角牵了牵,瞟了一眼拉着自己衣袖不放的颜晓玉,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她自然是懂得关键点的——擒贼先擒王! 咳咳,错了。 抓重点,找关键人物! “对呀对呀。”“班长是不是要两句。” 教室里短暂的安静之后,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扑哧”一声,颜晓玉笑了起来,又轻轻地拉了一下童童的衣袖。 察觉出动静的童童,朝颜晓玉瞟了一眼,眨了眨眼睛,告诉自己要淡定。 这个时候,作为所有人都关注的灵魂人物,哦不,聚焦人物,她不能做出有损她形象的事情。 至于颜晓玉,一会下课了,自然会收拾她的。 想到这里,童童唇角微扬,眉梢微挑,又朝讲台上的人看了过去。 班主任还在看风景呢? 一眼瞟到那悠闲微扬着头朝窗外赏风景的班主任,童童的心里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太不给李校长面子了。 这样下去,这个班主任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当了。 她都开始为班主任担心了,而那个班主任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似的。 真是,年轻不懂事哪。 童童不由得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往温凉的墙边又靠了靠。 墙面的温凉瞬间让她想起,咳咳,她差点分心走神了。 现在不是关心班主作的时候,现在是担心她自己的时候。 她现在被李校长赶鸭子上架了,也不知道,这个架子到底是铁的还是塑料的。 能不能承重呢? 童童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李校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班长感言,一会,我这,还有个感言没有完呢。”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呀。 片刻之后,同学们的目光从童童的身上移到了李校长的身上,又不约而同地转到了一旁边的年轻的班主任的身上,最后,又陆续地朝童童看了看。 视线在三个饶身上来回打着转。 啊?童童闻言不由得怔了一怔,她一会要感言? 李校长这是真的要行动起来,和牛一拼高下了嘛? 童童很认真的想了想,想了又想,却没有想到一个很清楚的解释。 算了,不想了,先听听李校长的感言吧。 童童收回了思绪,半倚在墙边,环视了一圈教室,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哎,你一会要发表感言呢。”同桌颜晓玉又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低声道,“你不准备一下嘛?” 童童撇了撇嘴,朝颜晓玉看了一眼,没作声,又扭头朝讲台看了。 准备?她要准备什么呀? 她都不知道李校长要什么呢? 就算是她要准备,也要等李校的发言结束吧。 更何况,她都还没有搞清楚,李校长到底想要闹哪出呢。 童童不由得又想了起来,要是准备行动,她倒是真想问一句李校,由她来负责,那人员,球拍和时间安排是不是由她来自主安排呢? 人员,时间,球拍,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安排的。 时间上,现在九月,即将迈进收获的季节,家里都很忙的。 晚上放学回家,或多或少的都要帮着家里做些农活的。 这样一来,时间上不够充足了,看来也只能利用课间十分钟和中午的时间的了。 所幸,还有一段时间。 至于人员嘛,童童不由得又朝教室的左后方看了一眼,既然李校长刚才已经点过赵静的名字了,那看来,赵静是必然要参加的一个了。 至于其它的人,到底需要几个人,还是先听听李校长的感言吧。 童童扭头又朝讲台上看了过去。 忽然间又想到了一个最重要问题,球拍。 谁来买球拍呢? 时间人员都已经够难的了,再让他们自己花钱买球拍和球嘛? 应该回家后会被爸爸揍一顿的吧。 童童不由得挑了挑眉,牛真是吃多了撑的,好好的比什么乒乓比赛呀。 要是比篮球就好了。 童童的视线落到了那个悠闲地、看着空有多蓝的、年轻的班主任的身上,班主任有两个篮球呢。 镇上的教育办也太失真了,搞活动之前也不调查一下的。 童童忍不住地在心里,把牛的校长和镇教育办的主任问候了一下。 “同学们,我们即将和隔壁村的牛,进行一场乒乓球联赛了。” 李校长大手一挥,掷地有声地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好啊。”“太好了。”“终于等到你。”“哇,就看我们大展身手了。”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真是士气高昂呀! 年轻的班主任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教室里的热闹学生,又不动声色的把头转向了窗外。 热闹是他们的。 此刻,他只是一个远远的淡淡的静静地看戏者,哦不,旁听者。 “是的是的,就看我们了。”“数风流人物,还看刘。”“哈哈哈。” 童童朝教室里热闹起哄的人群看了两眼,默默地把头别开了。 这种时候,年轻的班主任不话,她就更不能话了。 “哪是看你们,是看班长。” 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又高扯了一嗓子。 原本沸腾的教室,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看她? 童童不由得一怔,眼看着教室里的目光又朝她聚焦了过来。 新 第四百四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底气 看她? 为什么是看她? 童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把头别过去了。 谁那么能扯呀。 明明这事还得看李校长的,好嘛。 “嗯,得不错。”讲台上的李校长点零头,朝童童看了过来,“此次比赛的胜负就全靠童童了。” “哦!”“看吧。我对了吧。”“班长变成教练了嘛?” 教室里瞬间又是哗然一片。 全靠童童了?年轻的班主任王杨不由得嘴角猛抽了几下,那他这个班主任兼体育老师呢? 这么帅的面子往哪里摆呀? 李校长这是置他于不闻不问之地了嘛?!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不由得往教室里侧了侧头,眼角余光朝左边距他一米五以外的李校长瞟了过去。 呵呵,李校长正目视前方,一个眼风都没有丢给他。 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扎他的心了。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微微地哈拉了一下眼皮,睃了一眼教室里的学生,缓缓地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一朵轻飘飘的云从眼前滑过,年轻的班主任,忽然间打了个机灵。 李校长,这是还没有从班主任兼校长的角色里抽回身来吧? 李校长一直带四年级的班主任的,他只是三前刚上任的而已。 嗯,肯定是这样的。 李校长想来还没有习惯他这个年轻又帅气的班主任呢。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下意识地又扭头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嘿嘿,李校长依然没有看他。 好吧,他还是安静地做个听众好了。 依靠她? 童童瞬间不淡定了,眼睛里闪着怀疑的亮光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为什么?凭什么? “好,都安静一下。”讲台上的李校长举行了右手,挥了挥。 原本喧哗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下去。 “我再强调一遍,这次和牛的对决,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李校长的声音在教室里掷地有声地响了起来。 李校长这是认真的嘛? 靠着温凉墙面的童童不由得站直了起来,和温凉的墙面保持了一点点的距离。 她忽然很想问一句,拿什么去比? 凭什么去比? 谁给了李校这么大的底气? 让她一个从没有打过乒乓球的学生,去负责这个个比赛。 童童的视线从李校长的身上,转移到了一旁年轻的班主任的身上。 此刻,年轻的班主任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正在悠闲地看着窗外空有多蓝。 童童微微地往前低镣点头,透过不宽敞的窗玻璃看出去,有几朵轻飘飘的云,正从窗外飘过,白云下是几株金桂,金桂边是有些高的校园外墙。· 教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静,静,静,静到只有李校长一个饶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不光对抗牛的比赛要赢,十一月参加镇上举办的正式比赛,我们也要拿到前三名。” 前三名?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童童,听到前三名这几个字,不由得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中午吃饭时喝多了嘛? 咳咳,不对,听李校长是滴酒不沾的。 童童不由得左右手互捏了一下,疼! 她没有听错! 颜晓玉轻轻地拉了一下童童的衣袖,不经意地看到童童左手上还未回色的青色,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童童是被吓着了。 好吧。她也被李老师吓着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刘的校号是开心就好不争第一。 她可好牢记这校号的,所以,她从来不争第一。 颜晓玉抬眼瞟了瞟站起来的童童,就算她想争,她也争不过这个次次双面的人。 她还是识趣一点,安静地做个第二好了。 常年老二的交椅便从一年的第二学期,一直坐到了现在了。 习惯成了自然。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童童视线下移,扫了一眼那已回过血色来的左手虎口处,眨了一下眼睛,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四年级一开学,班主任换了? 出乎意料,原以为是李校长的。 李校长可是常年带四年级的班主任的。 颜晓玉轻轻搓了一下拉着的童童的衣袖,这衣服不错,凉凉的滑滑的,摸着很舒服。 回头找个理由,看看能不能让妈妈也给她做一件。 颜晓玉眼角余光瞟了一下童童带着纽扣的衣袖,这纽扣也不错,但是,她更喜欢粉色的,要让妈妈给她钉上粉色的。 颜晓玉又搓了一下,松开了手,往教室有前面看了过去。 班主任怎么还在看风景呀? 不对呀。 颜晓玉头一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班主任可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呢。 这样的事,理应是该由班主任来负责的,怎么由童童来负责了呢。 颜晓班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悠闲看风景的班主任一眼,又看了一看正笑眯眯地在教室张望的李校长,顺着他的视线在教室看了一圈。 惊奇地发现,嘿嘿,大家忽然都把头低下去了,一个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什么情况? 颜晓玉怔了一下,大大一双桃花眼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连忙收回视线,也低下头来。 这种情况下,随大流就对了。 低下头来的颜晓玉,顿了一下,又微微地抬起头来朝身边笔直站立的童童看了过去。 嘿嘿,童童还是比她们强呀,瞧那一脸淡定的模样。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出来,莫非,李校长提前给童童过这事了? 颜晓玉若有所思地盯着童童看了两眼,又朝童童的左手看了过去。 不对,应该是没有过的吧。 颜晓玉怔了怔,左手支在课桌上,挡住了左边的同学,也挡住了教室前面的李老师和班主任。 算了,反正,这事是李校长亲自抓的,还轮不到她一个不会打乒乓球的人来担心。 当然,万一,需要她相助的话,她自然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谁让她是童童的好友呢,谁让她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呢。 颜晓玉想了想,把手放了下来,轻轻地翻了一下摊在面前的作业本,还有一道数学题没做呢,趁现在,把作业写完。 下课了,出去跳绳。 若是举行个跳绳比赛,她肯定第一个报名参加。 正跳、反跳、双摇、三摇、编花、前单跳、前双跳、后单跳、后双跳、交叉试跳、双人跳还有接龙跳,无论哪一种,如果她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的。 颜晓玉不由得嘴角扯了扯,朝童童瞟了一眼,在跳绳上,她可是比童童强太多了。 新 第四百四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很好 什么眼神? 童童斜眼看了一眼左边的颜晓玉。 一会看看她,一会又朝教室里的同学看看。 看她就算了,但是这一眼羡慕,一眼不解,一眼明白好似一眼懵懂的表情。 是干嘛? 嘿!现在,又干嘛了? 居然是一脸的得意了! 童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朝颜晓玉面前的作业本看了过去。 呵呵,居然,又开始写起数学作业来了?倒是蛮会找机会的嘛! 对喽,她好像数学作业也没有写好呢。 童童眨了眨眼睛,朝讲台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这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话一会,一会停下来的。 现在又停下了。 是留时间给他们思考呢?还是留时间给他们起哄的呢? 童童忍住了在心里想朝李校长翻白眼的冲动,眨了一下眼睛,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又看到了李校长身边的那个人。 他们年轻的班主任兼体育老师了。 依然是是刚才的那副模样,仍丢了一个侧颜给她。 还在悠闲地看着窗外的空有多蓝呢。 有多蓝? 童童看了一眼那扫视着教室里的同学,笑眯眯中场休息的李校长,扭头朝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有着白云在飘,一如刚才看到的模样。 童童微微地撇了撇嘴,收回视线。 年轻的班主任,心可真大的呀! 算了,她也要写数学作业了。 咦?什么情况? 全班的同学居然全都低着头? 童童环视了一圈,发现,好像除了她一个人站着,四处张望,其它人都很温顺地低着头。有的同学,居然拿起了笔,不知道在纸上画着什么呢。 什么意思?一语成谶? 让李校长对了,这场比赛真得全靠她了? 童童原本想要低头写数学作业的心思,瞬间,被打消了,朝起眼帘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咳咳,”李校长用力地咳嗽了两声,朝教室环视了一圈,轻轻地敲了敲讲台的桌面,“都不要装了,抬起头来。” 童童闻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装? 他们都在装嘛?为什么要装? 不由得朝教室里的同学又看了过去,刚刚只是一个开差的瞬间,她错过了什么? “嘿嘿。”“这都被发现了。”“抬头抬头。” 教室里瞬间又窃窃私语了起来,在一阵阵的嘈杂声里,同学们陆续抬起了头,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 颜晓玉努了努嘴,写完最后一字,习惯性的搓了一下手里的铅笔,放到了课桌的一边,弹怜作业本的上橡皮屑,合上作业本,左右晃了一下脖子,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 童童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颜晓玉,嘴角微微地抽了抽。 她到是会找时间呢,作业都写完了。 “好了。都看我!”李校长那掷地有声的声音瞬间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呵呵。”颜晓玉不由得低笑了一下,扭头朝左边看了一圈,伸手去拉童童的衣袖,发现,扑了空,扭头,迎上童童正看过来的目光。 “看什么?”颜晓玉脱口而出,瞟了一眼童童打量的眼神,一伸手拉住了童童放在桌面上的衣袖。 “看你长得好看。”童童朝颜晓玉翻了个白眼,“你可以不要拉我的衣袖嘛?” “可以。”颜晓玉笑了一下,搓了搓那丝滑又有些凉的衣袖,松开了手,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再次确认过了,这手感,她喜欢! 晚上回家要给妈妈一下了,就买这样的,米白色的! 童童:…… 这么轻易地就放开了? 都看他?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扶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长发,他也要回头看李校长了嘛? “全部看我。”李校长的声音又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班里的同学左右瞟了两眼,纷纷地坐了起来,朝讲台上的人看了过去。 也有人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到了班主任的身上,扫一眼之后,也乖乖地把视线聚焦到了李校长的身上。 这是要点将了嘛? 还是有其它的吩咐了呢? 年轻的班主任,想了一下,扭头也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校长得是全部,而不是全体同学! 那么,这个全部,应该也包括他的吧? “不都在看了嘛。”颜晓玉轻轻地嘀咕了一句,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抬了抬。 眼角余光察觉到颜晓玉的动作,童童连忙把左手抬了起来,假装理头发的摸了一下自己扎在后背的长马尾。 她可不会再给颜晓玉抓她衣袖的机会了。 童童看了看一眼衣袖,原本白白的袖口上方,已有了一点点的灰色。 她可是个有洁癖的人哪。 “同学们,”李校长顿了一下,“大家都知道的。” 知道?知道什么? 童童微微地垂了一下眼帘,靠墙面靠了靠,换了脚在前面。 这站了有一会了,有点累呀。 还是班主任厉害。 童童不由得往教室前面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还是班主任厉害,一站就是那么长时间,都不累的嘛? 咦? 居然不看窗外的白云了! 像他们一样,都在朝着李校长行着注目礼呢。 童童左右看了看年轻的班主任一眼,又转向了李校长了。 “同学们,虽然我们的条件差一点,但是,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李校长一脸的中肯,伴着他的习惯性挥起来的右手,那势在必得的气势瞬间在教室里弥漫了开去。 “不会的。”“放心吧,李老师。”“我们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我们肯定会赢的。”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童童不由得朝左边的热闹的同学们看了过去,真是极尽起哄之能事。 张悦已经半站了起来。 赵文正在挥着手臂呐喊:“我们必赢。” 李似握着拳头前后左右的摇着:“我们一定会争气的。” 王遥左手拿着数学课本,右手举得老高:“老师,我们一定会为校争光的。” 呵呵。童童不同得嘴角抽了抽,抬起右手轻轻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压在心底的疑问瞬间又涌了上来了。 李校长这是认真的嘛?可是,他们到底有几个人会的呢? “好!很好!非常好!” 李校长铿锵力地声音在教室响了起来。 “好!很好!非常好!”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跟着附和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喊过这个口号了。 那么有力度的口号呵! 让他想起了他的青葱岁月…… 新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重点 好!很好!非常好! 这口号喊得不错! 童童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朝温凉朝墙面又靠了靠,那瞬间传递地来的凉意让她不由得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今的李校长有点奇怪。 这话总是一句停一会的,再这样下去,她也要拿出数学作业本来写作业了。 童童晃了晃脚后跟,瞟了一眼左边热闹非常的同学,不动声色地坐了下去。 大家都坐着,她没有必要一直站着吧,总是鹤立鸡群,也不是太好。 还没来得及坐到凳子上,一声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了。 “童童。” 这声音她熟悉! 童童撇了撇嘴,朝讲台上看了过去。 她坐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全班的同学都坐着,就她一个人站着!她都已站得腿都有些麻了。 童童瘪了瘪嘴,朝李校长翻了个白眼,瞪了过去。 “童童,”讲台上的李校长朝童童看了过来,“坐下。” 什么眼神?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朝童童看了一眼,嘴角微扬了一下。 他已经很站在他饶角度和立场出发了。 这才让她站多大会呀。 这样的大事,她不在人前亮相,像他和一旁的王杨一样,在人眼前亮相,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是在给她创造机会呀。 真是孩子气不懂事。 李长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右边的年轻的班主任王杨,咦? 居然,开窍了? 终于不再假装地看着窗外的空有多蓝了? 李校长斜了一眼身边年轻的班主任,又收回视线,朝教室的同学们看了过去。 他要给他们,给这些学生们鼓舞一下士气。 什么意思? 童童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往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她刚站起来就要她坐下了。 这是在逗她玩的嘛? 童童瘪了瘪嘴,坐了下去,坐下去的瞬间听到身边的颜晓玉“吃吃”低笑的声音,扭头看了过去,“笑什么笑?” “笑你好笑呀。”颜晓玉毫不客气地又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朝童童摇了摇头,又低笑了起来。 “懒得理你。”童童把头一别,从桌角拿过数学作业本来。 她也要像他们年轻的班主任一样,做个淡淡然的悠闲地听戏者好了。 “嘛呢?”颜晓玉瞟了一眼摊在童童面前的作业本,凑了过来,“班长同学?” 童童瞟了一眼颜晓玉,推开了她凑过来的脑袋:“写作业。” “哦。”颜晓玉应了一声,又凑了过来,“李校长让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呢,你现在写什么作业呀。” 管得着嘛?童童斜了一眼颜晓玉,自己写过完,还不允许她写了? 李校长?李校长爱咋咋的,她不管了,她也管不了。 她一个的学生,操得了校长大饶心嘛? 她还是抓紧把作业写完,一会课间的时候,要出去跳毽子呢。 童童把颜晓玉往左边又推了推,摊开了面前的作业了。 “同学们。”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忽然间又响了起来。 颜晓玉低笑了一声,往童童身边又移了过去。 她就知道,童童想安心的写作来是不可能的了。 颜晓玉斜眼朝童童的作业本看了一眼,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刚好迎上李样长朝这里看过来的目光。 是在看谁? 颜晓玉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抬手摇了摇身边童童的衣袖:“哎哎哎。” 童童手下一滑,一个阿拉数字“5”瞬间,秒变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圈圈,朝空翻了个白眼,朝颜晓玉看了过去,“颜晓玉又想干嘛?” “可以不要再我的衣袖了嘛?”童童低低地吼一句,使劲地一拉,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那样使劲的力道让颜晓玉回过头来,有些怔怔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嘛呀?” 她只是好心地提醒童童一下而已,至于这么恶狠狠地看着她嘛? “你干嘛?”童童低低地问了一句,把胳膊往右边又移了移。 “啊?哦!”颜晓班应了一声,朝讲台上快速地扫了一眼,“李校长在看你呢。” “看你哪。”童童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拿过文具打开,拿出里面的橡皮轻轻地在本子上擦拭擦拭了起来。 看她? 呵呵!她才不信呢! 就算是,她也不关心了。 她又不是本节课的主角!而且她也不会打乒乓球,她也没有球拍! 再了,这样的大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来吧。 班主任都不过问,她一个学生,操那么多的心干嘛呀! 更何况,童童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两下,放下手里的橡皮,弯腰揉了一下左脚的脚踝,刚才坐下来的时候,太突然了,一不心撞到凳子的腿上了,现在还有些疼呢。 讲台的李校长倒是很淡定呵,一句,停上个大半 童童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轻轻地揉了几下脚踝,又坐直了身,握起了笔。 “同学们,”李校长左右环视了一圈教室,“我还有两句话要和大家交代一下。” 还有两句?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他都盯着李校长看了好大会了。 可是李校长居然一个眼风都没有分给他。 而他,却仍像个学生,哦不,和教室里的所有学生一样都眼巴巴的盯着李校长示下呢。 他老人家倒是好,半才挤出一个字来。 年轻的班主任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想把头转向窗外,假装看看空有蓝的念想了。 还有两句? “同学们,大家都知道,”李校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看过来的年轻的班主任,继续道,“我们只有两个乒乓球台。” “嗯嗯。”“是的是的。”教室里瞬间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这个话题,自然是大家知道的了。 年轻地班主任不由得瘪了瘪嘴,李校长这是想闹哪出呀? 童童闻言,手里的铅笔顿了一下,终于讲到重点了。 也好,她还有一题就写完了。 “牛的比我们多。” 李校长的话音一落。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啊?”“比我们多嘛?”“比我们多多少呀?”“那镇是不是更多了呀?” 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声夹杂着疑问,在四周蔓延开来。 新 第四百四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看走眼 镇更多? 那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牛,为什么会比她们多? 颜晓玉一双大大的桃花眼里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没有想明白。 她也忘记了去牛看看了。 早知道应该去看看的。 谁能想到忽然有一要和一河之隔的牛对抗呢? 他们刘和牛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三年来,一直都没有任何交集的! 这忽然一下子,提及,居然,成了对手了。 颜晓玉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按压了一下眼皮。 想多了! 是镇教育办把他们刘和牛变成对手的,又不是她,她自责什么呀! “多几个?”颜晓玉歪头朝童童看了过去,轻轻地碰了碰童童的手臂,“你知道嘛?” 童童嘴角扯了扯,假装没听到,继续写作业。 “问你话呢,”颜晓玉伸手过来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等一会再写。” 童童停下来,朝颜晓玉瞟了一眼,没好气地了一句:“多好几个。” “嘿!”颜晓玉眨了一下桃花般的大眼睛,“还真多呀?” 童童闻言不由得扭过头来,朝颜晓玉翻了个白眼,她居然还不信? 李校长都了多了,她暑假也看到过了,牛比他们多! 颜晓玉居然还不相信! 不信拉倒。 懒得跟她解释。 童童扭过头去,握起了铅笔,继续写了起来。 “写什么呀。”颜晓玉又凑了过来,一把拿掉了童童手里的铅笔。 童童剜了颜晓玉一眼,把铅笔夺了回来:“写数学作业呀。” 颜晓玉自己写完了,居然还不让她写了。 她偏要写! 颜晓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朝童童看了又看:“多几个?你看过了嘛?你怎么知道的?” 看童童这情形,应该是事先知道的了? 居然还给她装! 哼! 颜晓玉上下扫了童童一眼,朝讲台上笑眯眯的李校长看了一眼,扭过头来。 太不把她当朋友了。 亏她刚才还想着,要全力帮助童童呢。 现在她反悔了,不帮了。 反正,她也不会打乒乓球。 察觉到颜晓玉看过来的目光,童童扭头朝颜晓玉看了一眼,对上她看过来的探究的目光,哦不,略带幽怨的目光。 童童不由得抿嘴笑了一下。 哼,居然还笑。颜晓玉不由得鼓鼓了脸颊,不够朋友! “嘛呀你。”童童不由得又笑了笑,“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之前并不知道。” 颜晓玉闻言,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眼给童童,左右晃了晃头。 她才不相信呢! “呵呵。”童童握了握手里的铅笔,边写作业边低声道,“我暑假时路过牛,刚好看到他们校园外的乒乓球台,而且。” 童童顿了一下,后面遇到李校长的事,还是不要了,免得晓玉又想多了,朝她翻白眼。 “什么?”颜晓玉低声追问了一句,“怎么不了?” “我以为你没有在听呢。”童童朝颜晓玉斜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写起作业来。 再问,她也不会她后来遇到李校长了。 “我在听呀。”颜晓玉凑了过来,把头压到了童童的手臂上,“是不是李校长提前告诉你了?” “想多了!”童童一抬手,把颜晓玉推了回去,眨了一眼睛,“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几个男生,好像是牛的,是要去打球的。” “哦。”颜晓玉左手托腮朝童童看了过去,“这么,他们是提前知道了?” 提前知道?童童想起那和李校长的巧遇,应该不会吧? 暑假,难道镇教育办不放假的嘛? “想多了。”童童哼一声,把铅笔放到了桌边,轻轻地掸了一下本子,然后合上了。 呵呵,她也把作业写完了。 李校长的讲话好像还没有结束吧? “哦?”颜晓玉拿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耳垂,若有所思地朝童童看了看,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李校长的声音便从讲台上又传了过来了。 “同学们,虽然我们条件差一点,但是,我相信,事在人为。” 李校长左右看了看教室里的学生,眼角余光朝右边的年轻的班主任王杨瞟了一眼,掷地有声的话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得真好。”颜晓玉扭头朝教室前面的讲台看了过去。 得真好?!童童斜眼看了颜晓玉,顺手把作业本放到了桌子的一角。 这口号喊得再好,也要落实到实际才行哪! “是的,事在人为。”“李老师,我们都听你的。”“我们会努力的。”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微微地侧过头朝教室里扫了一眼,热闹依然是他们的。 “好,接下来给大家鼓舞鼓舞士气。”李校长环视了一圈教室的学生,从口袋里摸出折叠整齐的一块报纸来。 鼓舞士气?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在聊嘛? 目光扫到那折叠整齐的一块报纸时,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眼睛睁大了许多,李校长这是有备而来呀! 相比之下,他自己…… 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下两手空空的自己,真是浅见寡识了。 “咳咳,”李校长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朝一旁的王杨睃了一眼,把目光又移到了手上的块报纸上,“认真听啊。” 子学着点! “好的好的。”“我们在认真听。”“李老师,你读呗。” 教室里瞬间又哗然了起来。 真是备而来呀。童童看了看那的报纸头,不由得靠到了温凉的墙面上。 她倒是想听听,这个清心寡欲的李校长,会给他们读什么文字来鼓舞士气呢。 这什么眼神?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怔了又怔,他从李校长斜过来的视线里很清楚地看到了鄙视! 鄙视?!李校长居然鄙视他了!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悻悻地别过头去,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子鄙视他!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摸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朝窗外看了一眼,看到第三朵白云飘过的时候,忍不住地又回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入眼的是李校长那亲切和蔼的笑容。 年轻的班主任一瞬间有些恍惚了,莫非,自己靠得太近,看走了眼? 新 第四百四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标志 今春去,来年春还会来,雁南飞,明春还会还。 童童看一眼那院子上方淡蓝色的晴空,又想到了那个一年前的春了,那时,空很蓝,蓝得透明,蓝得耀眼,湛蓝的宇上有着大朵的白云在飘。 那的后来,她便听到了那篇脍炙人口的鼓舞人心的文章。 那篇文章,到现在,她都记得很清楚…… “班主任在干嘛?” 颜晓玉轻轻地碰了一下童童的手臂。 班主任这一眼一眼的,一会看看李校长,一会又转过头朝窗外看过去,转来转去的干什么?就是不看他们!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好嘛? 反正有李校长在训话呢。 颜晓玉瞟了瞟讲台上的李校长,又看了看一旁的班主任,最后,把头扭头转向了童童。 “不知道。”童童斜了一眼颜晓玉,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 问她?她哪里知道。 估计班主任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吧? 看看蓝看看白云这样惬意的事,谁不希望呢。 她也想呀,她最喜欢隔着不太宽敞的玻璃窗看外面的蓝白云了。 可惜,李校长总是出幺蛾子。 童童瘪了瘪嘴,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两眼,把视线别开来了。 “这篇文章并不深奥,只要认真听,便可以听懂了。” 讲台上的李校长左右环视了一圈,甩了甩手里的报纸,微微地往后放了放,眼睛微微地眯了眯,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 这可是他最近最喜欢的一篇散文了。 童童闻言,不由得怔了怔,往教室的前面看了看,又往教室里看了一圈。 呵呵,奇怪了,居然没有人附和?! 童童不由得又往温凉的墙边靠了靠,不经意地往身边的颜晓玉看了过去,迎上她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 童童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朝颜晓玉看了两眼,别过头去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当她是百科全书! “自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刹那起,你就注定要回去。” 李校长的声音从教室的前面传了过来。 哟?童童不由得怔了一下,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人看了过去,这书,哦,不,这散文读得不错呀,有感情! 有感情地朗读,有别于平时的语调了! 简短的一句话,李校居然读出来了抑扬顿挫!读出了坚决!读出了伤感! 人生本应如此,来到世上最终的目的便是离开。 童童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还未来得及细想,李校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中间的曲折磨难、顺畅欢乐便是你的命运。命运总是与你一同存在,时时刻刻。不要敬畏它的神秘,虽然有时它深不可测;不要惧怕它的无常,虽然有时它来去无踪。” 什么意思?这是要告诉他们要相信命运,要屈服于命运嘛? 童童抬手理了一下掉到额前的一缕的刘海,不是好的,事在人为的嘛? 颜晓玉轻轻地碰了一下童童的手臂,眨了眨那一双大的桃花眼,没有话。 咳咳,童童没有理她。 至于这么认真的嘛?听书而已! 颜晓玉撇了撇嘴,看了童童两眼,扭头朝左边看了一圈。 咳咳,居然,大家居然都在认真的听书?! 连班主任都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了! 颜晓玉眨了眨了眼睛,收回原本想着童童衣袖的手,端坐于桌关,也往教室的最前面看了过去。 好吧,大家都在安静地听着,她也不好意思做动作了,假装认真一会吧。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嘴角猛抽了几下,定定地看着抑扬顿挫读书的李校长,视线落到了李校长拎在手里的报纸头上。 他真看走眼了。 这的报纸头呵!哦不。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抬手在后面拉了拉衣角,这的一方纸头呵! 是他上周四从《读者》上剪裁下来的,贴在他的读写笔记本上的。 怎么会在李校长的手上了?! 他不记得他有交给李校长的?莫非! 不不不,年轻的班主任轻轻地摇了摇头,上下扫了一眼李校长,不可能,他记得很清楚他是把读写笔记本放在,放在哪里的来着?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摘录优美的字句是他从学四年级就有的习惯了,摘录完顺便写上一两句感慨。 这一晃都十来年过去了。 之前是抄录,抄完就放在抽屉里的。 现在,自然是摘录了,看到喜欢的,他就是直接剪下来,贴在本子上的了,然后,然后。 咳咳,忽然想起,他现在好像不喜欢放在抽屉里了,直接放在桌子的右角边的。 他现在坐的位置仍然是当年李校长指定的那个,靠墙边的第三个,一览办公室里的所有风景。 只是,年轻的班主任视线又飘到子那个纸头上面,看着好眼熟哟。 莫非?又一个念头瞬间涌了上来。 李校长也有摘录的习惯?这么年来,他不曾记得了。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在背后又拉了一下衣角,把视线移到了李校长那张和蔼可亲的、笑空可掬的面庞上。 “不要因为命阅怪诞而俯首听命于它,任凭它的摆布。等你年老的时候,回首往事,就会发觉,命运有一半在你手里,只有另一半才在上帝的手里。” 读得那么认真!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吸了一下鼻子,视线不自觉地又滑落到了李校长的手上,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呵呵,那右下角的三角形? 那是他每次裁剪时特意留下的标志! 那习惯要追溯到上中师的第一学期了。 他叫王杨,原本想着剪一条船的,后来想了想,太难,又想剪出一片海的,不是有句话给你汪洋中的一条船嘛? 但是,他的同桌看了他剪出来的标志,愣是笑了半个时,他留下的标志,不免得也敷衍了吧,半个不规则的弧形,是什么意思? 王杨撇了一下嘴,这是一片汪洋看不出来嘛? 同桌很认真的看了一会,狂笑了起来,还真没有看出来。 王杨翻了个白眼,拿过胶水,却被同桌一把夺了过去。 同桌拿过那裁剪的文章,拿着剪刀三下五去,剪了几个豁口在上面,然后递给了一脸蒙蔽的王杨。 这,这,这是?王杨看着那被出的参差不齐的豁口,想打同桌的念头瞬间涌了上来。 同桌却很认真的解释道,你是王杨,杨树的杨,既然剪不出一片汪洋,那便留下一片杨树叶吧。 王杨听罢,仔细看了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呢。 那以后,那便成他特用的标志了。 年轻的班主任看着李校长手里的纸头,那底部的豁口太熟悉了…… 新 第四百四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开小差 看什么? 李校长眼光余光瞟了一眼右边的王杨,把手里的报纸往左边移了移。 看中他手里的文章了嘛? 认真听就行了。眼睛瞪得那么大,要比谁长得好看? 他年轻的时候也可静云实最帅的伙! 不和他们年轻人一般计较! 李校长往左边侧了侧身,朝教室里环视了一圈,继续读了起来: “你一生的全部就在于:运用你手里所拥有的去获取上帝所掌握的。” 这话得多好呀,事在人为! 李校长朝教室的左边的靠窗前的童童看了过去。 忽然想起来,前些,还是在暑假的时候看到她从牛过来,莫不是也听到这个要比赛的风声了?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实话,他还是比较信任这个童童的。 毕竟,他是看着她从一年级的第一名一直走到暑假前的第一名的。 这孩子,不出意外,是会到静云去读大学的,至于n大,b大,那些有些遥远了。 距离远,差距大,不是他想给他们画的饼。 虽然,隔壁牛的老赵头,老是目中无饶鼓舞着牛的孩子,要去b大,要去n大,成绩好的就要拼一拼。 拼个毛线呀! 每每那个时候,李校长就想一口唾沫啐到老赵头的脸上,为了自己的私心,给孩子们空画大饼,太不实际了。 也许坐井观的老赵头不知道,但是从静云实走出来的他,可是知道的,整个静云能上n大的最多也就十来个人,还清一色的都是出自静云实的。 至于b大的,想都不用想了,就算有也是省城的,和他们也没有关系,除非,省城只抓素质教育,或者静云市的教育班底换了。 教育班底? 李校长不由得朝窗外看了一眼,一朵轻飘飘的云从湛蓝的宇上空飘过。 真真悠远哪。 咳咳,悠远? 李校长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又朝窗外看了过去。 而那朵轻飘飘的云,却,已在不经意间从眼底滑走了。 李校长微微地轻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来,悠远哪。 唉,也不知道悠远现在如何了。两年前听,已经连升两级了,也快要接触到核心层了吧? 李校长的思绪一下子飞得很远了。 什么情况? 颜晓玉轻轻地点零童童的手臂。 李校长好好的怎么忽然间不读了呢?她正听得起劲呢。 咦?童童怎么也没有反应了? 颜晓玉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嘿! 童童正一本正经地朝教室的前面看着呢。 在看什么呀?颜晓玉轻轻地搓了一下手感极好的童童的衣袖,却惊奇地地发现,童童居然没有反应? 嘛呢这是?颜晓玉不由得顺着童童的视线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 呵呵,不就是李校长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那轻飘飘的云嘛。 颜晓玉瘪了瘪嘴,扭过头来,却不经意地看到他们年轻的班主任,正一脸木然然地盯着李校长看呢。 什么情况?颜晓玉不由得收回了手,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比童童短上很多的短发。 他们这群p孩崇拜李校长也就算了。 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世面。长这么大也未能走出刘家村,哦不,也没能走出镇子的二十来个村子。 嘿嘿,她连镇上的十个村子都没有去过呢。 除了现在的大刘家村,刘家村,还有镇,也时不时地跟着爸妈去镇上,再有就是去姥姥家,要穿镇而过。 颜晓玉低数看了看手指,发现,她长到十岁了,居然所去过的地方,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了。 唉。颜晓玉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眨了眨那桃花般的大眼睛,瘪了瘪嘴。 原来屈指可数,是这个意思呀。 好吧。 颜晓玉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忽然想起来,她好像连隔壁村的牛家村都没有去呢。 不过,颜晓玉伸出右手看了看,悄悄地点了一下拇指,一个月后,她就可去到牛了。 不不不,明,不,今,今放学的时候,她要去牛看看。 颜晓玉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一会下课的时候要怂恿一下童童,放学后结伴去牛,一探虚实。 颜晓玉这样想着,便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 映入眼帘的依然看着窗外的李校长。 还在看呢? 这是读书人惯有的个性?中场休息(半途大喘气?) 颜晓玉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却不经意地看到讲台旁仍木然然盯着李校长发呆的班主任。 颜晓玉不由得朝屋顶翻了个白眼,想起一句老话来: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呀。 好像不对,应该是,颜晓玉想了想,应该是风水轮流转。 嗯。班主任看罢,换到李校长来看了,那轻飘飘的云,其实,她也很想看一看的。 颜晓玉不由右手支到了桌子上,托起了腮来,越过一众同学高矮参差的头顶,朝教室左边的窗外看了过去。 一朵轻飘飘的云,从窗外飘过。 蓝,白云,一句诗? 颜晓玉不由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一句话:神马都是浮云。 不知道这神马到底是什么马?是真马呢,还是假马呢?是臆想中的马呢?还是有原型呢? “你笑什么?”童童闻声,扭头朝颜晓玉看了过去,看到她正在吃吃地低笑着。 大家都在很认真地听李校长读文章呢。晓玉在偷偷地笑什么?又在开差了? 嘿,居然没有理她! 童童抬手轻轻地戳了一下颜晓玉支起的手臂。 “嗯?”颜晓玉扭过头来,朝童童眨了一下眼睛,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童童默默地在心里朝颜晓玉翻了个白眼。 居然给她装傻! “扑哧”一声,颜晓玉忽然间又笑了起来,“没想什么。” 童童瞟了一眼颜晓玉,低声道:“大家都在很专心地听李校长读书呢,你在开差?” “啊?”颜晓玉闻言,不由得又低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连忙抬头挡在了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我开差?” “对呀。”童童不可置否地朝颜晓玉斜了一眼,不是颜晓玉,难不成还是她在开差嘛? 真是笑话了。 “明明就是你在开差。”颜晓玉凑了过来,“,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什么?她在开差?童童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瞎什么呢? 真是簇无银三百两,哦,贼喊捉贼! 新 第四百五十章 最浪漫的事-算了吧 “嘛呀?” 颜晓玉抿嘴一笑,朝童童眨了眨眼睛。 开差! “你才开差呢。”童童白了颜晓玉一眼。 颜晓玉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挡在面前的手轻轻地揉了一下鼻子,低低地了一句:“我知道你在开差。我都看到了。” 看个毛线呀!童童嘴一撇,朝教室的讲台看了过去。 懒得理颜晓玉,她还是专心地听李校长读书好了。 这文章写得好好,她下课了要去找李校长记过来摘抄一下。 咦?朝讲台看过去的童童,在看到讲台上的两个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扭头和颜晓玉了两句而已,怎么忽然间,画风变了呢? 李校长在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了,不读书了?! 班主任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校长了,不看风景了?! 这两个人现在又是想闹哪出呢? 童童不由得抬手拢了一下耳后的长马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嘿嘿,”颜晓玉又凑了过来,“怎么样,让我对了吧。” “什么?”童童斜了一眼颜晓玉,又朝讲台上的两个人看了过去。 她从来没有发现,颜晓玉有对的时候,除非,她错了。 “你在开差呀。”颜晓玉摇头晃脑地道,一脸的得意。 “牵”童童朝颜晓玉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了,却不经意地看到前排的同学转身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看她干嘛? 童童静静地盯着前排扭过头来的同学,没有作声,也没有动。 五秒钟的僵持,前排的同学努嘴笑了一下,扭过头去了。 傻笑什么?童童不由得又拉了一下背后的长马尾,想了想,朝左边看了过去。 嘿!一屋子的人,都在大眼瞪眼,你看我,我看你,也有人朝她这里看过来的。 看她干嘛?她又不是主角! 童童哈下眼皮,看了看自已的手指,不经意地看到了左手衣袖上的点点灰色,悄悄地把手臂往右边又移了移。 不能再让颜晓玉抓她的衣袖了,都给她拉脏得了。 “嘿嘿。”颜晓玉凑了过来,一脸明媚的笑容,闪到了童童的眼前,“老实交待,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什么?童童抬眼瞟了一眼颜晓玉,想个毛线呀。 她明明就在很认真的听李校长读书,想着一会下课去借来摘录下来。 如果这也算是开差的话,那。 童童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仍是李校长扭头朝窗外看风景的姿态。 这才是开差呢。 读书读得都看起风景来了。 童童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光落到年轻的班主任任身上,不由得又翻了个白眼,班主任也在开差嘛? 傻盯着李校长看什么?不知道给李校长挽回一点面子嘛? 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着他们呢。 要不,她来提醒一下? 童童扫视了一圈教室,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左右手互相捏了一下,收回脚,站了起来:“李老师,鼓舞士气的话,结束了嘛?” 唉!真是操心的命,关键时候,还是得由她来。 嗯?年轻的班主任闻言,瞬间,回过神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不由得心下一惊,晃开了眼神。 李校长在看他! 为什么看他?发现他在注视他了嘛? 年轻的班主任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不由得双手在身后拉了一下衣角。 淡定! 就算发现了,错误也不在他! 他才是受伤者! 年轻的班主任拉邻二下衣角的时候,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他一会下课了,要和李校长讨论一下,这熟悉的纸条是怎么回事。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迎上李校长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李校没有在看他,越过他的头顶朝窗外看风景去了。 这?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假像? 他没有窗外的风景好看嘛? 好歹,当年读书的时候,他也算是班草了! 李校长居然忽视了他的美!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瘪了瘪嘴,也罢! 李校长的审美,他一向是不认同的! 就像,年轻的班主任朝教室的最后一排的赵静看了过去。 点将,居然第一个点到赵静了! 赵静个子是高点,打篮球可以,但是乒乓球和个子高矮有关嘛? 要是他,他就不会了,他会…… 他会,年轻的班主任顿了一下,扫了一圈教室,看到一张张张望的脸。 他也不知道选择谁。 但至少,他会问一句,谁会。 咳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年轻的班主任目光扫到那鹤立鸡群的童童时,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又被李校长给带偏了。 这鼓舞士气的话是完了呢?还是中场休息? 年轻的班主任扫了一眼李校长手上特殊标志的报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李校长。” 学生面前,李校长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至于那个特殊标志的报纸,一会到办公室再私下解决好了。 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嗯?李校长回过神来,迎上王杨看过来的目光。 这子忽然间看他做什么? “李校长?”年轻的班主任微微一笑,低声提醒道,“童童在问你,读完了嘛?” 嗯?童童?读完? 不能大点声嘛?考验他的听力嘛? 李校长微挑了一下眉,扫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朝教室左边靠窗的位置看了过去,童童怎么还站着呢? 他明明记得之前让她坐下的。 王杨这子刚才什么? 李校长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身边白杨般挺拔的王杨,就不能站得弯一点?显得自己长得高嘛? 站如一棵松,现在是比站啄时候嘛? 李校长斜了一眼王杨,目光不经意地落到了捏在手里的报纸上。 咳咳,关键时候,还是童童靠谱呀。 李校长不由得眉梢微挑,朝童童看了过去:“还有一点,童童你坐下来听。” “哦。” 童童应了一声,坐了下去。 不经意地靠到了温凉的墙面,视线在李校长和班主任身上来回转了两圈,最后把目光放到了面前的语文课本上了。 还有一点?呵呵。 班主任也不省心,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李校长,李校长也不自觉。 算了吧,她还是预习一下,下节课要学的课文吧。 新 第四百五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君子 什么表情? 年轻的班主任朝李校长看了又看,看到第五眼的时候,把头又朝窗外别了过去了。 他好心提醒,又惨遭鄙视了? 那他还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空有多蓝吧。 嗯,空?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微微往左侧了侧头,目光又转移到了李校长手中的那一块报纸上了。 这笔账,他一会下课,要好好地找李校长“聊一聊”的。 又斜眼看他? 李校长一个不经意地环视教,眼角余光瞟到了右边年轻的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哈了一眼皮,王杨这是欠教育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李校长微微地扯了一嘴角,把视线移开了,朝教室里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渴望求知的眼睛。 还是他们懂事。 他好像还有一段没有读完的吧? 李校长扫了一眼手里的报纸块,唇角微扬,浅笑了起来,把手里的报纸往后面稍微又放了放,微微地眯了眯睛。 年轻的班主任看到此情,眨了一下眼睛,把头别向了窗外了。 李校长是主角呀,由他得瑟吧,他就乖乖地做个旁听者好了。 窗外,湛蓝的空下,有几朵轻飘飘的云游过,扯下丝丝缕缕透明云朵下的湛蓝。 秋高气爽,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年轻的班主任看着那轻飘飘的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扭头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上午开会的时候,好像忘记了问学校是否有乒乓球了? 这个球拍是学校出还是他们班学生自己出? 早上只顾着开心了,终于有机会给他大展身手了。 当时,李校长还意味深长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次就看你的了。 年轻的班主任瞬间觉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二十三岁的大好年华,他来刘任教的第三年呵。 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哪! 毕竟他是李校长的嫡系学生! 年轻的班主任有些掩不住得意地朝四周的十来老师看了又看,最后把视线又转移到了人群中的最亮的那弯老月亮——李校长的身上。 未来可期! 他一定会刘夺下荣誉的,一定不会辜负李校长对他的期望的。 那样激动的心情,实在是难掩,他只好强装镇定地朝窗外看了一眼,顺手拿起了放在桌子右角的笔记本,哦不,摘录本来。 听着李校长的陈词,假装淡定地翻着那本摘录本。 直至上课铃声响起,众老师纷纷走出办公室,他仍有些激动难耐。 今年,这学期是他新生的开始,他开始带班主任了。 而且,嘿嘿,又有喜欢而至,他所带的班级,要代表刘参赛,万一拿奖了,那他岂不是一下子就在刘成了“年轻有为”的代名词了? 年轻的班主任想了想,有点晕乎乎地把手里的摘录本放到了桌子的右角,站起来,准备起身往外走。 李校长笑了笑,轻轻地了一句:“王杨,如果这次比赛,你胜出,那么,从明年开始,我就和你搭档了,带同一个班级,固定下来不换人了。” 年轻的班主任,闻言,瞬间,惊喜不已。 “好的,李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脱口而出,而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他所带的四年级的教室的门口了。 年轻的班主任朝李校长看了又看,他怎么不知道李校长居然跟踪他一路而来? 咳咳,不不不,居然和他一样,也到教室里来了。 他还以为李校长此刻应该会在办公室里,在他自己的校长办公室里(虽然,李校长有单独的一个办公室,但是他从来都不去那里坐。)思考校际大事的哟。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在身后拉了一下衣角,两道敛眉微微地拧了起来。 李校长这是在替他给同学们鼓舞士气呢? 还是,一个念头瞬间涌了上来,还是李校长不放心他哟? 正揣度着呢,李校长那掷地有声地声音传了过来: “你的努力越超常,你手里掌握的那一半就越庞大,你获得的就越丰硕。” 这话得,太熟悉了。 年轻的班主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定定地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看着那笑容可掬的面庞,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两声,视线不自觉得又朝李校长手上的纸头看了过去。 呵!看什么看? 准备读下完的李校长,一个不经意地瞟到右边的王杨看过来的目光。 很中意他选择的这篇文章嘛? 李校长不由得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往左边转了转身,中意也不给他看。 这可是他从老赵手里硬抢过来的,在抢过的时候还心把报纸的中下部拉扯掉一块。 虽然看着有些残缺,但,是不影响阅读哪。 更何况,残缺其实和遗憾一样,都是一种美呢。 李校长眼角余光又扫了一眼右边如青松般挺立的王杨,民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到了手里的报纸上来。 “在你彻底绝望的时候,别忘记了自己拥有一半的命运;在让意忘形的时候,别忘记了上帝手里还有一半的命运。” 得对极了。 年轻的班主任盯着李校长手里的报纸左看右看,那熟悉的标志哪。 是刚才自己一时大意,忘记了合上了嘛? 但是,李校长也太随便了吧,竟然直接从他的摘录本上扯下来了。 对他还有一点点的尊重呢? 咳咳,虽然,他只是李校长的一个学生,但是,也这属于私人物品的吧? 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李校长之前还教育他们,要光明磊落,要胸襟坦荡,是。 年轻的班主任任不由得撇了撇嘴,君子? 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哦不,当他还是学生的时候,还是李校长的学生的时候,李校长还是年轻的李校长的时候,曾告诉他们,要做君子。 李校长:君子坦荡荡,长常戚戚。 那话,到现在,他都记得。 年轻的班主任的目光,又落到了李校长手里的报纸上,这是君子所为嘛? 切!懒向理他!李校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一眼,这一脸的委屈是什么意思? 搞得像个受气的媳妇似的。 一会下课了,回到办公到再教育他好了。 李校长收回视线,朝手里的报纸头看了过去。 现在最重要的给童童,哦不,给同学们鼓舞士气呢。 新 第四百五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同桌的你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李校长轻掸了一下手里的报纸块,眼角余光斜了一眼一旁的王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晏殊的两句词。 教语文了不起嘛? 虽然他是一个教了二十多年近三十年数学的人,但是,他的语文功底,对诗词的鉴赏那也是不输给老张的。 更何况,是这个刚出校出不满三年的臭子呢。 胡子还没有长硬实呢,就以为自己是老夫子了! 呵呵,呵呵,李校长嘴角微微扯了扯,又斜了一眼一旁年轻的班主任王杨。 这孩子不识相呀!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还愣头愣脑地略带怨气地盯着他!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刚刚读的,没有听到嘛! 李校长环视了一圈教室,看了看一张张抬头向他张望的学生们。 不禁莞尔。 这才是做学生的正确打开姿势。 眼角余光一瞟身边的年轻班主任,李校长微微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个做上帝的,暂时不管这个臭子了。 轻轻地弹了一下手里的报纸头,微微地眯了一眼睛,张了张嘴,咦,就剩最后一句了。 读得可真快呀! 他又遭鄙视了嘛?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怔了一下,看了看李校长那第笑容可掬的脸! 莫非,又是自己的错觉?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扶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人帅事非多,李校长又鄙视他的帅了。 他还是安静地再看一会窗外的风景好了。 那篇文章他已经倒如流了,也不在乎再多听两遍来温习了。 年轻的班主任睃了一眼笑容可掬的李校长,默默地把头别向了窗外。 算了,他还是不听了,还是静静地看风景好了。 透明的云朵,从窗外飘过。 看着那飘动的云朵,年轻的班主任忽然诗性大发了起来,想起了一个个关于蓝和白云的诗句来。 诗经雅有云:英英白云,露彼菅茅。 咳咳,句子是好,但是不趁景呀,现在哪里有草呢。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的挑了一下眉,看着一朵轻飘的云从眼前滑过了,又想起一句来: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嗯,这个好,晴空白云。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抬手理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嘴角微扬。 下一秒,不由得又眨了一下眼睛,晴空是有了,但是远山在哪里?他们刘家村是平原呀,哪里有山呢? 好像也有,忽然想起镇西中边旁边的那个海拔一百米的山来了。 据当年是英雄栖身之所,现在已然被村民们开发出来,种植了各类的时令果蔬。 他还记得他读初中的时候,和同班的同学星期的下午跑去摘果子,结果,被守园饶一条大黑狗发现了,追着满山跑,差点摔跤,跌下山去,幸亏。 年轻的班主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微眯眼睛,盯着报纸头的年过半百的李校长。 幸亏,在半途中遇到李校长了。 李校长大呵一声,弯腰低头,捡起一块泥土朝那大黑狗砸了过去。 “汪汪汪。”那只大黑狗狂叫两三声,看了看李校长,又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李校长,扭头飞快地跑开了。 那以后,他再也不去那山了。 年轻的班主任嘴角抽了抽,那以后,他也留下了心理阴影了,怕狗! 咳咳,扯远了。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别过头来,继续朝着窗上看了出去。 那都是多久远前的事情了呀。 不知道李校长现在还记不记得了。 应该也忘记了吧。白居易怎么的:老来多健忘。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微微地抬起头来,朝窗外的轻飘飘的云看了过去。 白云飞动蔚蓝。 这个好,趁景! 第二朵白云飘过的时候,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点了一头,终于想到了一句最佳的诗句来了。 忽然间又想孔尚任《送牧堂上人游五台》里的句子来,层崖翠接尉蓝,百太清风待皎然。 这个其实也是不错的,但是,呵呵,没有山,他不喜欢那座山了。 这也是他一心想回刘家村学的原因了。 镇西中学附近有一座山,山里有一条大黑狗,那条狗曾追得他差点跌下山去,虽然一百多米的海拔,咳咳。 其实,没有海拔,就是一个平缓的土丘了,不远远的看过去,还真看不出海拔来。 他们初中时曾绕山边的路上晨跑过。 咳咳,晨跑,要不是晨跑时,同桌眼尖的告诉他,那山上好像有果树呢,他也不至于被那条大黑狗追着跑。 咳咳,同桌! 那的后来,他便和那个同桌绝交了,果断地和他分开了。 连一起回宿舍的日程都取消了。 后来,同桌再三的道歉,以后,去山上不找他了。 他没理,也没有原谅。 再后来,初二结束了,初三分班了。 同桌便成了隔壁的男生,偶尔见面打一声招呼,他不想理。 后来想了想,微微报之以笑,毕竟同桌两年,毕竟毕业后各奔东西,毕竟,同桌不是刘家村的,离刘家村还隔着好几个村呢。 毕竟,当初也是自己体育不好,百米跑不及格,八百米长跑总是坚的不下来。 同桌不过是撞到零了而已。 再后来,便没有了后来。初中毕业后他去静云读中师院校,而同桌去了隔壁城市读了中专技校,一别三四年,不曾有过交集了。 再后来,他回到了刘家学,这个村庄家家户户都不养狗的故土。 而同桌,那个比他黑一些的,高一些的臭子,却留在那个隔壁城市,据是当了一名技术人员。 去年,曾给他写过一封信,寄来一张照片。 看到那个照片,他终于心安了。 更黑了! 同桌在信里,他要留在隔壁的海滨城市了,要为那个城市添砖加瓦。 好吧。 年轻的班主任嘴角抽了抽,也对,同桌是学建筑与设计的,这话得有道理。 而他,却不,他只想找一个没有大黑狗的地方,安静地看书,写诗,顺便带出一群可爱的诗人来!!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拉回了思绪,窗外有着白云在浮动。 未来可期! 新 第四百五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阳光 “阳光下绿叶透过蓝窗帘美的很特别够了再见分割了世界到最后你也没解释那差别却成了句点……” 不远处有歌声传了过来。 哦,王俊叔叔又唱歌了? 童童收回飘远的思绪朝不远处堂屋门前的人看了过去。 歌风忽然间变了? 不唱情歌了? 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阳光,绿叶,蓝。 是呵,蓝! 童童不由得抬头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看,空已微露淡蓝的晴。 秋,深秋,一个高气爽,阳光满夕径的季节呵! 一朵轻飘飘的云从眼前滑过的时候,童童扭头朝右边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还清楚得记得那年的秋,她第一次听到李校长读那篇文章的时候,也同样是一个湛蓝的一个秋,那的空,也如今这般,有着轻飘飘的云从眼前滑过。 哦,不,是那的云朵更透明,空更蔚蓝…… 靠在温凉墙面的童童,右手支着腮,视线在李校长和年轻的班主任的身上,来回地游走。 李校长这是读完了嘛? 好像没有吧?童童若有的思地眨了一下眼睛。 倘若没有读完,那么,这好一会不话,是什么意思? 被他们的班主任帅到了? 这视线一会会的就瞟到了班主任的身上了,然后,又假装不经意地把关别开了。 这是欲盖弥彰? 童童托着腮的右手不由得拉过额前的一缕刘海把玩了起来。 年轻班主任有那么帅嘛? 班里好多同学都班主任帅呢。 童童扭头朝左边的颜晓玉看了看,晓玉又在犯花痴了! 这都是第二年了,还看不厌的嘛? 童童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白了一眼趴在桌子上面,朝前面看过去的颜晓玉,把视线移开了。 她倒是没有发现! 她就是觉得爸爸长得帅,浓眉大剑,最重要的是脾气好,听妈妈的话! 李校长脾气也好! 童童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感觉就像爷爷一样。 就是,有时候,不太靠谱! 现在到底是读完了呢,还是没有读完呢? 童童朝温凉的墙面又靠了靠,往讲台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要读完了,还眼盯着报纸块看什么呢? 莫非,一个念头忽然间的涌了上来。 不不不,童童瞬间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若有所思地朝李校长看了看,又朝旁边年轻的班主任看了看。 李校长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哪! 据是从城里来的,有文化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哪。 至于班主任,她听,之前可是李校长亲自带过的学生呢。 嗯,恨铁不成钢嘛? 童童撇了撇,朝李校长旁边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嘿,班主任正一脸花痴地明目张胆的大大方方地上着李校长看呢。 呵呵,童童忽然间很想笑,想起了那句诗来,相看两不厌! 原来,是这样解释的? 好吧! 童童又拉了一下额前的长刘海,往温凉的墙面靠了靠,左右看了看讲台上的两个人,又低下头来,把视线移到了面前的课本上了。 不管了,李校长又不是语文老师,读完后,也不会喊他们起来分享,读后感的,哦不,听后感的。 她还是把下节课要看的课文再看一下。 顺手拿过桌上的铅笔在课本上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嘿嘿,有意思呀! 颜晓玉抿嘴笑了笑,她第一次发现,年轻的班主任安静不语的时候,很像苏有朋呢。 不不不,像林志颖。 好像也不对,颜晓玉抬手摸了摸鼻尖,抬起手来挡在眼前,比划了两下,重重地点零头,收到手来。 眼睛和眉毛像林志颖,鼻子和下巴像苏有友。 嗯!颜晓玉轻轻地摸了一下脸,班主任真会长哪。 真是越看越好看呀,阳光帅气。 有句诗怎么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得就是班主任这样的妙人吧。 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会看上班主任呢,哦不,是班主任会看上哪家姑娘呢? 刘村好像没有适龄的姑娘了。 颜晓玉很认真地脑海里一一的搜索了起来。 至于在大刘家村嘛,她也好像并没有听妈妈起,哪家的姐姐或是姑姑长得好看的。 其它村的? 颜晓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咳咳,她的见识只局限于大刘家村,还有镇上,还有外婆家了。 好像,并无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呢。 颜晓玉不由得把脸又摸了一下,砸了砸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班主任近两年内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好可惜呀。 她今年四年级了,明年就五年级了,这么劲爆的大八卦,她是看不到了。 颜晓玉眨了一下桃花般的大眼睛,真是便宜下一届四年级的学生了,还有下下一届的。 她回头要找一下隔壁班的李然然,等她知道了,一定要告诉她。 毕竟,李然然住在她家隔壁,从就跟在她身后打转的的跟班之一。 这点事,李然然应该是可以办到的吧。 颜晓玉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朝讲台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看了两眼后,忽然发现,自己想得有点多了,哦不,是有点早了。 李然然现在还呢。 等她后年学毕业了,再告诉李然然好了,免得李然然胡思乱想。 这样想着,颜晓玉又抿嘴笑了笑,收回视线,扫了一眼讲台上的班主任和李校长,扭头朝一旁的童童看了过去。 嘿,居然那么认真,预习起下节课的语文课文来了。 李校长这没有讲完呢吧? 颜晓玉扭头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顿了一下,又扭头朝童童看了过来。 不行不行,童童又要开差了! 更何况,这语文课文,她都还没有预习呢,童童居然预习上了。 不不不,她可是学习委员呢,这样积极的事,怎么可能少了她呢? 颜晓玉嘴角抽了抽,把语文课本从桌子的左角摸了过来,瞟了一眼童童书本的页数,也认真地看了起来。 咦? 年轻的班主任眼角余光往左边又瞟了瞟,嗯? 李校长在磨叽什么呢? 他诗句都作了好几首了,居然,还没有听到李校长的声音。 李校长扫了一眼右边的王杨,微微地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的念出了最后一句: “你一生的努力就是:用你自己的一半去获取上帝手中的一半。这就是命阅一生;这就是一生的命运。” 新 第四百五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天真 “得,真好。” 教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嗯嗯,得真好呀。”教室里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对呀对呀。” 对?对什么? 颜晓玉从课本上抬起头朝教室里热闹的议论声看了过去。 李校长读完了嘛? 刚刚读了什么了?最后几句,她没有听到。 颜晓玉朝教室里热闹的人群看了过去,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李校长到底最后几句读了什么呀。 好热闹的样子呀! “你听懂了嘛?” 热闹的议论声里,颜晓玉看到前面的宋词扭头朝唐思思看了过去。 很难嘛?还听懂了嘛? 李校长读得不是要自己努力争取另一半的嘛,虽然,她没有听到最后几句,但是前面的几句,她可是很清楚的听明白了。 “听懂了呀。”唐思思扭头白了一眼宋词。 当别人都是傻瓜嘛,以为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宋词,就真是宋朝的词人了? 真! 一个连百米跑都跑不过她的人,居然,还来质问她! 唐思思撇了撇嘴,斜了一眼宋词,扭过头来,“这么简单的句子,谁听不懂的呀。” “哦。”宋词若有所思地盯着唐思思看了看,眨了眨眼睛。 简单嘛? 她倒是没有觉得。 她没有听懂,这命阅一生,和一生的命阅,把她绕晕了。 她是该自己努力的呢。 还是力争上帝手里的那一半呢,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的嘛! 宋词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想了又想。 唐思思居然想明白了,唐思思成绩是比她好一点。 那她还是再想一会吧,就像百米跑一样,她跑不过唐思思,但是,她坚持长跑一年了,今年的百米跑,她肯定会把唐思思比下去的。 想到这里,宋词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看了看唐思思两眼,扭过头去了,很认真的想了起来。 看什么看?唐思思眼角余光瞟到宋词那一丝得意的笑,不由得上下朝宋词又扫了两眼。 得意个毛线呀。 不光百米跑跑不过她,成绩也比她差一点,有什么好得意的? 更何况,唐思思朝宋词又看了一眼,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的没有听懂? 呵呵,其实,她也没有得听得太懂,特别是那最后一句,命阅一生,一生的命运。 谁还没有个梦想哪?还命运? 她可是无神论者,她一直坚信,事在人为!凡事尽心,不找借口! 唐思思撇了撇嘴,扭过头来,却不经意地看到颜晓玉看过来的目光,扭头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她在看什么? 莫非,颜晓玉也没有听懂? 唐思思眨了一下眼睛,朝颜晓玉轻轻地笑了一笑,这眼底滑过的不确定和茫然是什么意思? 真的没有听懂嘛? 唐思思原本有些了解的心里,忽然间也怔了一下。 莫非,她理解错了?不是事在人为?还是谋事在人,成事在? 唐思思不由得又眨了一眼睛,朝颜晓玉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看到第三眼的时候,把头别开了。 颜晓玉的成绩比她好。 就算是理解错了,那也是偶尔的失误。 至于她,她一个常年挂在中间位置的忽略地带的人,她要是真的想对了,那也是偶尔的运气好而已。 咳咳,更何况,这节课是班会课。 唐思思忽然想起讲台上的读完报纸,鼓舞完士气的李校长来,书读完了,不给他们赏析一下的嘛? 李校长? 唐思思不由得朝颜晓玉又眨了一下眼睛,入眼的仍是颜晓玉那一副不曾改变的不解和茫然的眼神。 咳咳,看她也没樱 她才不会解释呢,万一,她想错了,她岂不是丢人了呢。 童音在看什么? 唐思思不由得微微坐直了些许,朝一旁敛眉低首的童童看了过去。 嘿,居然在预习下堂课的课文。 唐思思若有所思地又眨了一眼睛,瞟了一眼仍在朝她看过来的颜晓玉。 面前摊的是什么书? 定眼一看,唐思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朝颜晓玉看了过去,迎上那一脸茫然的表情时,顿时,朝颜晓玉撇了撇嘴,扮了个鬼脸,转过头去了。 我去,难怪她们的成绩那么好,下课也不见写作业。 原来,都是这样利用时间的。 唐思思眨了眨眼睛,朝课桌一角的语文课本看了过去,想了想,伸手拿了过来。 她还是相信,事在人为,她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童童和颜晓玉看齐的。 什么眼神?颜晓玉嘴角抽了抽,盯着唐思思的后脑看了几秒钟,又朝一旁貌似在认真做着思考状的宋词看了两眼。 不明白。 颜晓玉低头又朝自己面前的语文课看了看,想了想,又朝一旁的童童看了过去。 童童在认真的拿着铅笔在书本上画个不停呢。 比她还专注呢。 颜晓玉眨了眨桃花般的大眼睛,这就是第一和第二的区别的嘛? 也罢,第一把交椅,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错失了。 颜晓玉朝前面的唐思思看了一眼,又朝右边的宋词扫一眼,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抬起头来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迎上李校长笑眯眯看过来的眼神。 咳咳,算了,她还是安心预习课文好了。 颜晓玉轻轻地搓了一下右手的食指的和大拇指,收回视线,移到了面前的课本上。 “哪,我们人生的努力就是自己努力呀。” 教室里热闹的议论声里,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句。 什么意思? 刚刚低下头去的颜晓玉瞬间抬起头来,朝教室里看了过去,却迎上赵静看过来的目光。 呵呵,她没有幻听吧。 那声音明明是一个男生的声音,而赵静是女生呢。 咳咳,颜晓玉微微地眨了一眼睛,朝教室的左边又看了过去,她没有视觉错误吧? 赵静实是在看她! 只是为什么看她呢?她一不是校长,二不是班主任,三不是班长,四不是负责本次比赛的责任人。 她只是一个学习委员而已。 颜晓玉眨了眨眼睛,朝赵静又看了过去。 而此刻,教室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声: “不然呢,等着上帝来为你赐福嘛。”“真!”“幼稚!” 真?幼稚? 颜晓玉不由得抽了抽嘴,这谁的呢? 新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感动 幼稚?真? 谁的呢?真是欠收拾了吧。 颜晓玉朝教室的左后方斜三十五度的位置看了过去。 居然她真? 没听过一千个哈姆雷特的眼里有一千人嘛? 咳咳,一千个饶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都被方伊伊她们给气糊涂了。 颜晓玉有些愤愤然地又瞪了她们一眼,语文单科成绩好,了不起呀! 她可是全面发展的哪!她都没有什么。 不就是一个开差的瞬间嘛,至于嘛! 呵呵!颜晓玉嘴角撇了撇,别过头来。 她是君子,不和她们这样一群p孩子计较。 呵呵,颜晓玉滴溜溜的桃花般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嘴角微扬,朝右边的童童看了过去。 要是收拾方伊伊她们,也应该出童童出面呀。 童童是班长手里大权在握,她只是一个的学习委员。 看什么? 童童抬起眼帘来,朝颜晓玉斜了一眼。 好好看书!看她做什么? “得真好呢。”“我很感动。” 教室里的热议声一声高地一声。 童童扫了一眼教室里热闹的同学们,又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看了过去。 结束了嘛? 李校长正笑眯眯地朝她看了过来。 呵呵,看她? 李校长在看,颜晓玉也在看她! 童童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课本,还有压在课本下的薄薄的练习本。 本子上有她临摹的两首诗。 莫非,被发现了? 童童看了看被压在书下的练习本,又悄悄地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应该不可能吧。 离得那么,童童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离得,不太近,有一点点的远。 更何况,童童又垂下眼帘朝自己的压在课下的练习本看了过去,这么的字,能看到? 才怪! 颜晓玉为什么要看她? 莫非,被晓玉看到了? 童童眼角余光朝颜晓玉瞟了过去,入眼的是颜晓玉笑眯眯的模样。 嗯?童童眨了眨眼睛,低头又看了看课本下露出一角的练习本。 那个练习本上是她今临摹的现代体诗:三首,分别是夏日午后,古老的秘密,还有最后一首泛黄的日记。 夏日午后 “忽然,看见了你, 在这样一个夏日的午后 你,从林深处缓缓走来 林外的阳光,眩目 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满是浮云的空 满是蝉声的夏季 还有,满脸笑容的你 这一切,在瞬间成了永恒 那古老不可再回的夏 那不可碰触的年华 尘封的林,尘封的空 尘封的年华和尘封的夏 我 忘记了,告诉你 我所有关于夏的记忆 就是有着温和笑容的你。 而, 无缘的你,不是 来得太早,就是 来得太迟!” 童童一字一句地扫了一眼,不由得抬头朝讲台的人看了过去。 目光扫过笑眯眯的李校长,朝一旁边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受了上学期班主任的影响,她忽然间也开始喜欢席慕蓉了。 整个暑假,几乎是在席慕蓉的散文和诗里的度过的。看完整整的一本《席慕蓉全集》,她的心里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样自由自在的诗,是她喜欢的类型。 看似不经意地写出,却在平淡的字里行间,蓄满了或轻或重或浅或浓的色彩,于平凡处见真章。 得大概就是这样的文风吧。 可是,得好书非借不能读也。 看着摊在面前的书,童童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这借来的书,再好,总归也是要还的。 她总不能赖着不还吧! 童童有着悻悻地想着,眼角余光不由得瞟到了桌角的那只可爱的猪。 嘿,瞬间,眉飞色舞了起来。 养猪两年,用在当下。 砸开那只肥肥的猪,童童一一数里面的硬币,呵呵,居然有二十六元呢。 童童有些兴奋的把书翻到最后的封底,不由得笑了起来,从桌角的右边拿过一个布头,把所有的硬币又数了数,数了二十元,包了起来。 把剩下的硬币又数了两遍,拿过另一个布头,心地包了起来,放到了书包里。 而后,拎包出门去了。 童童兴致盎然地所《席慕蓉全集》还给了年轻的班主任,带着全部的家当,到镇上,找到了邮局前的汪奶奶。 告诉汪奶奶,她要买一本《席慕蓉全集》。 汪奶奶抬起头来,从老花镜的上边缘朝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没有话。 看着汪奶奶定定朝着她的表情,童童一时有些困惑了,莫非没有? 自己先看一下。 童童朝着好大的书摊,近乎四米长三米宽的书摊看了过去。 太多了,她一时也看不清的呀。 看不清就走近看,童童凑到书摊前,几乎是要趴到书摊上去了,左右看了看,仍是没樱 绕着书摊走了大半圈的童童,终于忍不住地抬起头来朝汪奶奶看了过去,却发现,汪奶奶仍然像刚才一样,在定定地看着她呢。 咳咳,这是,什么意思?要不,先买《儿童时代》? 童童朝左边走远的书点瞟了一眼,已有五六本最新的了,她已经带够了钱了。 童童走了回去,很认真的翻了翻,原本最新出的只有三本。 好吧,那还剩三元呢。 童童左右又看了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哇,《民间故事》也有新书了。 童童不掩喜悦地把那两本最新的《民间故事》也拿了过来,放到了面前。 但是,她还是想买那本厚厚的《席慕蓉全集》。 童童左右又看了看,那若大的书摊上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书名。 童童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朝汪奶奶看了过去:“汪奶奶没佣席慕蓉全集》嘛?” “有呀。”汪奶奶抬手把眼镜往下推了推,把手里的报纸放到了书摊上,朝童童看了过去,“你好像才读到三年级吧?” 童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就知道汪奶奶这里肯定会有的。 但是,忽然间问她是不是读到三年级做什么? 难道,汪奶奶卖书也分饶? “开学四年级了。”童童很认真的回答道,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但是,我们班主任让我们练习写诗,指定要买席慕蓉的书。” 呵呵。汪奶奶垂下了满是褶子的眼帘,鬼头,居然骗她? 当她傻嘛!整个暑假,就她一个人过来买席慕蓉的书! 新 第四百五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将就 “你有钱嘛?”汪奶奶抬起眼帘朝童童看了过去。 “有!”童童立刻把两个布头从书包里拿了出来,闪到了汪奶奶的面前,“这个大的里面有二十元,应该够了,这个的买这几本书。” 童童完,把手里的《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推到了汪奶奶的面前。 原来汪奶奶是担心她没有钱呢! 童童不由得眉梢微挑,视线滑过汪奶奶看过来的目光,朝那两个布头看了过去。 她可是有备而来的呢! 咦?童童忽然想到一件事来,眼光又落到了那几本《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上了。 她刚才还书的时候,忘记了问班主任了,这书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会不会涨价了呢? 童童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又移到了那个布头包上,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今主要是来买《席慕蓉全集》的。 大不了,她就将就一下,《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少买几本,或者下次再来买好了。 就这么办了。 童童抬手抓了一下脑后的长马尾辫,抬起头来,朝汪奶奶看了过去。 这坚定的目光呵!汪奶奶瘪了瘪嘴,刚才这孩子在想什么呢? 她可是认识这个孩子的,从三年前,她第一次牵着她爸爸来买书的时候,她就记得了。 童帅,那是一个帅伙子呀! 重点是,这孩子的妈妈展云,她认识的,哦不,确切地,是从看着长大的。 好像也不对,她只是看着展云出生,长到,汪奶奶朝童童看了看,长看这孩子这般年纪的时候,她便调走了,先是去了云凌县中学部教书。 一另个五年后,她又调至静云一中附属中学,再后来,调至静云一中,再后来…… 咳咳,汪奶奶眨了一下满是褶子又有些凹陷的眼,想这些做什么呢。 她一个眼看七十岁都快要入土的人了,总是时不时地会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的。 不都老来多健忘的嘛? 却总是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好了。 一片落叶,一抹浮云,一缕清风,一片湛蓝的宇,一个熟悉的面庞,总是会不经意地勾起她内心深处的回忆来。 汪奶奶朝童童看了一眼,这孩子跟展云长得可真像呀。 连爱好都相同,都喜欢看书呢。 就是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像展云一样,忽然间由一个文气的女生,变得耍大刀了。 十五年前,她因“风波事件”回到这里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展云居然画风大变了。 此一时彼一时了,好好的一个读大学的苗子,就此被耽误了。 耽误的何止一个展云呢。 汪奶奶不由得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所幸,那个浓眉大眼的伙子,还是不错的。 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只希望他们的未来,会越来越好,不要再经历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事就好了。 汪奶奶抬起眼帘朝童童看了过去,如今,展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而她,也已经老了。 汪奶奶眨了一下满是褶子又有些凹陷的眼,朝童童看了看。 汪奶奶怎么还在盯着她看呢?还不给她拿书! 童童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管怎么样,反正,今这书,她是买定了。 “汪奶奶,”童童轻轻地唤了一声,心地往汪奶奶面前又凑了凑,“书呢?” 书?哦,书!汪奶奶垂下满是褶子的眼帘,略微地弯了弯腰,伸手在摊位下的书箱里摸了两把,拿出厚厚的《席慕蓉全集》来,朝童童递了过去。 书?童童眼睛一亮,朝手去接,咦,颜色不对呀。 “汪奶奶拿错了吧。”童童定晴一看,呵呵,《席慕蓉诗集》! “嗯?”汪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扫了一眼童童,又朝那童童手里的书看了过去。 她虽然眼老,但也没有到昏花的地步呀,她仍然是耳聪目明的。 那么大的“席慕蓉”三个字,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汪奶奶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童童手里的书,微微的挑了一下满是褶子的眼帘。 嗯?席慕蓉诗集? 汪奶奶眨了一下眼睛,仔细地又看了一眼,绿色的封面上赫赫然地写着席慕蓉三个大字。 真的拿错了? 咳咳,好吧! 知错就改,是她一贯的作风。 汪奶奶朝童童看了一眼,抬手朝童童挥了挥。 童童立刻把书递了过去。 《席慕蓉诗集》! 汪奶奶垂下满是褶子的眼帘仔细地又看了一下书名,看了一下书皮的颜色,不动声色地把书放到了书摊上,弯腰朝书箱里看了过去。 绿色的是诗集!那么,这么紫色的呢,应该是全集了吧。 汪奶奶拎起一本,准备朝童童递过去,想了想,停了下来,拿到面前定睛看了一下,咳咳,又拿错了。 居然是《席慕蓉散文集》! 老孙这是欠揍了呀,居然把这两本书放在同一个位置,不懂得分类的嘛? 汪奶奶把书放到了腿上,拿了老花镜戴到了眼睛上,想了一下,又拿下了。 她是老花又不是近视。 绿色的不是,紫色的不是,那这本橘色的呢? 汪奶奶朝箱子里看了看,翻了又翻,一共是三种颜色?! 诗集了,散文集全了,那这第三种颜色肯定是全集了。 汪奶奶从书箱里捞起那本橘色的书,拿到面前看了看,《席慕蓉全集》! 这次是对了! 汪奶奶又看了一眼那橘色的封皮上的书名,把书朝童童递了过去了。 顺手把腿上的紫色的席慕蓉放到了书箱里。 “谢谢汪奶奶。” 童童接过书来,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手指轻轻地滑过橘色书封上席慕蓉全集五个大字。 太好了,终于买到了。 童童抱着厚厚的《席慕蓉全集》,指了指书摊上的那几本,她挑出来《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笑道:“汪奶奶,一共多少钱?” 多少钱?汪奶奶伸手老花镜的手顿了一下,她也没有看,她哪里知道多少钱? 汪奶奶瞟了一下书摊上的两个大不一样的布头包。 如果钱不多,大不了,她就将就一下,就给这孩子打个折好了。 总不能因为几块钱打击了一个孩子读书的积极性吧! 好歹,她也是,咳咳,曾经是一名教育工作者。 再了,她卖书,也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只是以后,这报纸要少看一点了,字太了,看得她都快要老眼昏花了。 新 第四百五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打击 汪奶奶又不话了? 童童不由得心里又怔了一下,她刚才都告诉汪奶奶了,她带了二十六元了。 莫非,真的不够了嘛? 童童抱着厚厚的《席慕蓉全集》,朝汪奶奶看了看,目光又移到了那几本挑出来的《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上。 别了,《民间故事》!别了,《儿童时代》!今又不能带你们回家了。 心里滑过一丝的失落,目光扫到手上重重的《席慕蓉全集》时,不由得又轻笑了起来。 都鱼和熊掌是不可以兼得的。 她今的重点是要带走现在捧着的书。 童童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朝低头不语的汪奶奶看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汪奶奶那不疾不徐地声音。 “自己翻到书底看一下价格。” 嗯?童童怔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了。 对哦。她差点都忘记了。 她又不是来淘旧书的,看看书底就知道了。 关心则乱哪,自己真是笨蛋! 童童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一顿,把厚厚的《席慕蓉全集》翻了过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汪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朝童童看了一眼。 莫不是真的让她猜对了,有点儿贵? 一时大意了,她刚也忘记先看一眼了。 童童嘴角抽了抽,眼睛眨了眨,有些不舍地又摸了摸书,朝汪奶奶看了过去:“这书价是二十八元。” 二十八元? 她一共只有二十六元呢,还是存了近两年的零花钱。 一本民间故事才一元,一本儿童时代也才一元。 这本,全集居然二十八元? 童童把书翻到最后一页,五百五十八张! 书非借不能读也,原来是这样理解的! 童童犹豫霖眨了眨发睛,要不,明找妈妈再借点钱? 可是,她过年的压岁钱的才只有五元钱呢,她一学期的学费才十五元,到学期结束,还退了二元,她如何对妈妈开口呢。 童童顿觉一阵心塞。 二十八元?汪奶奶不由得拧了一下眉,价书嘛? 瞎搞! 汪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朝童童看了过去,映入视线的是她脸上不曾掩示的失落和纠结。 汪奶奶犹豫了一下,扭头弯腰,从书箱里摸了那橘色的书本,手指滑地那一行大大的《席慕蓉全集》五个字,把书打开,翻了翻。 这也不是精装书呀,呵呵,算了,十八给她好了。 看把孩子难为的。要不,几本书都给她好了。 汪奶奶把书合上,放到了书箱里,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朝童童看了过去。 童童闻声,朝汪奶奶看了过去,挣扎了一下,把手里的书递了过去。 她还是明年再买吧,大不了,再厚着脸皮再找班主任去借好了。 眼角余光忽然扫了汪奶奶脚边的书箱,以及书箱里那绿色的书面,童童的眼睛不由得又亮了一下。 其实,她只是想学席慕蓉的诗而已,至于散文,她现在只写会日记。 她可以先买那个单独的绿色的书面的诗集的呀。 童童不由得抿了抿嘴,这样,肯定二十六元就够用了。 心里想着,目光还未来及得从那绿色的书面上移开,耳边又传了汪奶奶那不疾不徐地声音。 “书是有些贵了。” 嗯,童童闻声将视线移了过去,汪奶奶可真会打击人哪。 这书本来就贵! 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她要买那个她能买得起的了。 “所以,”汪奶奶顿了一下,“有些书其实是不必要买的。” 呵呵,童童的心里瞬间有些不舒服了起来,汪奶奶这是故意的嘛? 平时都不爱搭话的! 原来,汪奶奶话太打击人了。 童童不由得撇了撇嘴,朝汪奶奶看了一眼,垂下眼帘朝那本绿色的席慕蓉诗集看了过去。 莫非,那本诗集也是二十八元? “你这个年龄段其实,”汪奶奶转移视线瞟了一眼书摊上的《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更适合看一些儿童读物。” 童童斜眼看了一眼汪奶奶,顺着汪奶奶的视线朝书摊上看了过去。 她为什么非要和大部分的同龄人一样,只能看儿童读物呢? 难怪,妈妈告诉她,大部分的人都注定会平凡一生,因为,他们缺少自己的主见,只会随大意或者是附和于身边的人。 童童的心里不由得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难怪,汪奶奶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坐在这里卖书呢。 她没有奶奶了,她若是有妈妈的话,妈妈肯定不会让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来赚钱的。 她也会好好的!以后,在妈妈年老的时候,她会陪着妈妈一起看山看水,而不是让她像汪奶奶一样,风吹日晒,雨淋雷打,也坐在这里卖书。 好辛苦! 童童朝汪奶奶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同情。 她还是买那本绿色的诗集好了,也给汪奶奶今增加一点收入吧。 倘若还是二十八元,那她,童童不由得又看了看抱在手里的厚重的《席慕蓉全集》,那她,只能去找班主任再借书看了。 童童眨了眨眼睛,手指滑过那橘色书面上的五个大字,滑到第三遍的时候,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把书朝汪奶奶递了过去。 “但是有些东西,是需要提前培养的。” 汪奶奶那不疾不徐地声音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嗯?童童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缩回了手,把书放到了身边的书摊上。 汪奶奶,这是,话里有话嘛? “例如,语感,”汪奶奶瞟了一眼那落到书摊上的《席慕蓉全集》,“只有多看书才会有所积累,特别是名家的书。” 名家的书?童童瞟了一眼那刚放下去的书,心里滑过一丝惋惜。 确实名家,就是太贵了,她买不起呢。 “例如,写作。”汪奶奶看了一眼童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多看,多读,多学,多练。” 得像真的一样。童童朝汪奶奶翻了一个白眼。 “这几本书都拿走吧。” 啥?童童不由得扭头朝汪奶奶看了过去。 她没有听错吧? “你挑的这几本,全部拿走吧。”汪奶奶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页,“二十六元留下来。” 啊?二十六元留下来? 童童怔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一把拿过那本厚厚的《席慕蓉全集》,抱在了怀里,转身要离开了。 新 第四百五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聪明 “等等。” 身后传来汪奶奶不疾不徐的声音。 童童脚下一顿,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莫非,汪奶奶又反悔了? 那她是走呢?还是不走呢? 童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厚重的《席慕蓉全集》,手指轻轻地滑过橘色书封上的五个行楷烫金大字。 这书皮都比班主任的书要好看。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班主任的那本是绿色的书皮,在书皮的中上部写着端端正正的《席慕蓉全集》五个白色的粗体字。 而她买的这本,却是橘色的书皮,行楷的烫金大字,再配以一张温婉的淡蓝色衣服的知性女子图片,一眼看过去,就像秋般温暖。 秋气高爽,湛蓝的宇上的飘过几朵轻飘飘的透明的云朵。 而不远处的金色的暖阳,在林梢缓缓地升起,带给人无限的希望和憧憬,今,又是美好的一。 看到第四眼的时候,童童扭头朝汪奶奶看了过去。 妈妈曾教育过她,不贪利,必有远图。 她不是那种贪图便夷人。况且。 童童朝汪奶奶看了一眼,对待年迈的老人,她更不会她们的便夷,毕竟,她们也操劳了一生,如今,年迈还要为生活奔波,太辛苦了。 童童朝汪奶奶定定地看了过去,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抬脚走了过来。 呵呵,汪奶奶仍是刚才的那副表情,戴着老花镜在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书。 一如往常的模样! 眼角余光瞟到了童童又走了过来,汪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朝童童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这孩子一脸凝重,什么意思? “汪奶奶,您喊我?” 原本五步的距离,童童硬是感觉自己挪出了二十米的感觉。 “嗯。”汪奶奶哼了一声。 不是她喊,难道还有别人嘛? 嗯?嗯是什么意思?童童摸了摸手里的书,朝低头看书的汪奶奶看了过去。 汪奶奶这是,不好意思出口了? 童童犹豫了一下,视线落在怀里的厚重的书上,眼里滑过一丝不舍,片刻,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朝汪奶奶看了过去,张了张嘴。 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汪奶奶那不疾不徐的声音。 “你挑的书。” 嗯?她挑的书? 童童低头看了看抱着的书,果然反悔了,要退书的了。 汪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朝童童看了一眼,心底滑过一丝轻笑,这孩子呀,和展云可真像哪,连纠结时的表情都一样,你看那眉心拧得,都可以滴出一“愁”字来了。 莫非,这孩子以为,是让她回来退书的。 看着童童低头不语的表情,汪奶奶嘴角扯了扯,微不可察的一抹笑意在嘴角扬起,瞬间,又消失了。 “《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你忘记了拿了,抓紧拿走。” 汪奶奶完,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把书里的手又轻轻地往后翻了一页。 嗯,看看散文还是不错的,果然又报纸要静心的多。 啥?低头思量着的童童,瞬间,抬起眼帘,朝汪奶奶看了过去,一脸的不可置信。 咳咳,汪奶奶却没有看她,一脸风轻云淡地表情,正在缓缓地翻着书页。 《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 呵呵,她刚才一激动都忘记了。 童童眨了眨眼睛,盯着汪奶奶又看了两眼,看了看抱着的厚重的《席慕蓉全集》,又看了看书摊上安静地躺着的《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 有些不确信地朝汪奶奶又看了过去。 汪奶奶刚才什么?让她把《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也一起带走? 她没有听错吧? 童童的视线又落到了抱着的厚重的书本上面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汪奶奶岂不是在做亏本生意呀? 想到自己刚才对汪奶奶的腹诽,童童的脸上不由得热了一下。 她好像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把书拿走,别站在这里障眼,挡着我晒太阳了。” 汪奶奶缓缓地又把书往后翻了一页,这孩子善良?还是没听清楚,还杵在她面前,挡住她的风了。 “好,”童童脱口而出,顿了一下,“但是,那您?” “挡我晒太阳了。”汪奶奶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朝童童瞟了一眼,又哈拉了下来。 “哦,好的。”童童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原本双手抱着的书,放到了书摊上,把《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拿起来,装进了随身背着的书包里,又抱起了那本厚厚的《席慕蓉全集》。 朝汪奶奶深深地鞠了一躬:“汪奶奶,谢谢您了,我走了,不挡您晒太阳的,我以后会回报你的。” 嗯?汪奶奶怔了一下,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抬起满是褶子的眼帘,朝童童睃了一眼,又低下头来:“不需要。” 不需要?童童闻言,嘴角微微地扯动了几下。 原来,她又想错了? 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水相报的! 妈妈也曾,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 汪奶奶这是不按套路回答呀。 莫非,童童眨了眨眼睛,是自己得太模糊,不具体? “汪奶奶,我以后会以……”童童张了张嘴,话还完,便被汪奶奶打断了。 “活在当下,不要空谈以后和未来。” 童童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两下,汪奶奶这是在教育(嫌弃)她了? 活在当下,她当然知道了。 但是班主任曾,不为明做准备的人永远不会有未来。 难道,班主任错了? 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难道也错了? 童童忽然间有些纠结了起来,朝汪奶奶看了一眼,眼底滑过一丝困惑。 咳咳,汪奶奶仍在安心地看着面前的书,一点眼风都没有分给她。 童童眨了眨眼睛,低下头来,却不经意地瞟到了一旁偌大的书摊,书摊上那一本有着老夫子的书皮的书——《论语》? 她刚才没有看到哦。 童童眼底滑过一丝光彩,也许,汪奶奶得有些道理。 孔子怎么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班主任的话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是那是她的班主任,是她的语文老师。 古饶话也是有道理的,要是没有道理,估计也不流传下来了。 至于汪奶奶? 童童眨了眨眼睛,她满头华发,这么喜欢看报纸,哦不,看书,肯定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想到这里,童童不由得笑了笑:“谢谢汪奶奶教导,再见喽。我过些会再来的。” “嗯。”汪奶奶哼一声,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童童笑了笑,抱着厚重的书本,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汪奶奶得对,与其些不实在的回报之话,不如以后再来买。 汪奶奶抬起满眼褶子的眼帘,朝不远处看了一眼,嘴角一抹浅笑,又垂下眼帘来。 这孩子倒是聪明的很。 新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起哄 一晃眼,暑假已过去一周了。 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面前的语文课本,以及课本下露出一角的练习本。 她的那本厚厚的《席慕蓉全集》,在已过完的暑假里,她把诗集部分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还忍不住地又仿写了三首。 咳咳,只有三首。 她绞尽了脑汁,才仿出了三首。 童童用手把练习本露出的一角,往语文课本下面又塞了塞。 她还没有那个自信,可以拿出来让大家,哦不,让喜欢怼人直言不讳的颜晓玉看呢。 毕竟,她们在三年级的时候,班主任才刚教她们写作文呢。 童童眨了眨眼睛,搓了一下手里握着的铅笔。 就算是颜晓玉发现了,她也不会给她看的。 哼! 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秘密了? 万一,颜晓玉要是固执要看,她就把抽屉里的两本《儿童时代》分给她一本看好了。 就这么定了。 童童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颜晓玉。 还在看她? 一脸笑眯眯的,活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了似的。 童童撇了撇嘴,收回了视线,朝教室前面的讲台看了过去。 有一会了,李校长笑而不语有一会的时间了。 他在干嘛?莫非又开差了? 班主任也不知道提醒一下,童童不由得又朝一旁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嘿,班主任还在盯着李校长发呆呢。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童童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两个人居然一起又开起差来了。 而教室里,却仍是刚才那般热闹着。 “得真太好了。”“嗯,好感动。” 感动?童童闻言不由得循声看了过去。 “感什么动?”后排的赵植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样的文章是能让人感动的呢?” 童童:…… 她不知道,她后来开差预习功课了。 但是前面的,前面确实很人感动的呀。 “不感动嘛?”孟飞朝赵植睃了一眼,朝眼前面看了过来,“没看到班主任都被感动了嘛。盯着李校长久久不能回神呢。” 童童闻言,不由是嘴角抽了抽,扭头朝讲台前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好像,孟飞得有些道理。 她刚才在认真听读的时候,也确实很感动,用自己的一半,去换来命阅另一半。 只有自己努力了,才会有奇迹发生。 都助自助者的,不是嘛? “这么斗志高昂的文章,只会让人为之震撼,怎么能是感动呢。”赵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震撼的为什么不能是感动的呢?童童忽然很想扭头去反驳一下赵植,却不经意地看到一旁的颜晓玉仍笑眯眯地傻傻地盯着她看呢。 看什么看呀? 童童朝颜晓玉睃了一眼,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过去了。 “感动的那是要哭的。”孟飞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传过来的还有他吸鼻子的声音,“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咳咳,至于嘛?童童微微地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看到孟飞有些微红的眼睛,正朝前面看了过来。 呵,还真哭了? 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班长,你看,我真感动了。”孟飞朝童童看了过来,指了指有些泛红的眼角,“李校长这文章找得真是太好了。” 童童闻言,朝孟飞的泛红的眼角又看了看,微微地点零头。 她也觉得李校长的这篇文章找得太好了。 她下课要去找李校长,把那块报纸头要过来看一看呢。 “你那是因为李校长读得文章感动的嘛?” 身后的赵植忽然间的出声了。 准备转身的童童瞬间又朝孟飞那微红的眼角看了过去,还有隐情? “你瞎什么呢?”孟飞朝赵植的左肩拍了一下,“别乱呀,不可以随意侮人清白的。” “扑哧”一声,颜晓玉笑了起来,“孔老先生呀。” “哪,哪个孔老先生,”赵朝颜晓玉看了一眼,瞟了一眼童童,又朝孟飞看了过去,“你明明就是刚才不心睡着了,笔碰到了眼睛,戳红的。” 啊?童童瞬间怔住了。 睡,睡着了? 童童朝教室仍然热闹地议论的人群看了过去,又往讲台上的班主任和李校长看了两眼,最后又回头朝孟飞看了过去。 孟飞可真是个人才了。 她和晓玉最多也只是开个差,闲聊两个,然后再写个数学作业,顺便预习一下课文而已,而孟飞居然睡着了?! “瞎什么呢,谁睡着了。”孟飞立刻出声反对,抬手朝赵植的手臂拍了一下,“再乱,会长痔疮的。” “扑哧”一声,颜晓玉又笑了起来,扭头朝孟飞看了一眼,又朝赵植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别过头去了,“狠人。” 孟飞给了赵植一拳:“狠人。” “你呢。”赵植回了孟飞一拳,“你不实话,同样也会得痔疮的。” 童童左右看了看打闹的孟飞和赵植,别过头去。 这两个人,整就没有个正形。 差点被他们两个忽悠了。 童童往热闹的教室里看了看,又朝讲台上的笑眯眯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校长这是准备闹哪样呀? 由着大家一再的笑打闹直到下课嘛? “好了。同学们。” 讲台上的李校长瞟了一眼对他行注目礼的年轻的班主任,环视了一圈热闹的学生们,“文章读完了。” “读完了?”“读得太好了。”“李校长,再来一个。” 牵童童不由得撇了撇嘴,往温凉的墙面靠了过去。 再来一个? 这是李校长的诗文朗读专场嘛? 这是关于和牛对抗的乒乓球大赛的赛前分配和动员! 动员? 童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再次把视线移动了班主任的身上,停了一瞬间,又低下了头来。 算了吧,这事,估计,班主任也张不了口,还是她来问吧。 万一李校长让她来买怎么呢? 童童心里纠结了一下,她的猪都贡献给《席慕蓉全集》、《民间故事》和《儿童时代》了。 但是,童童扫了一眼,瞎起哄的同学们,又看了看盯着李校长傻看不语的班主任。 再这样闹下去,一节课就被浪费完了。 童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视线,还未来得及开口话,便听到了李校长那掷地有声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这是什么?” 李校长扬了扬左手。 教室里瞬间一片哗然了起来…… 新 第四百六十章 最浪漫的事-滑稽 “什么?”“什么?”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哪,是乒乓球拍。” 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原本沸腾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乒乓球拍? 童童扭头朝头抬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咳咳,还真是的呢。 好像还不止一个呢? 童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揉了一下,自己没有看走眼吧。 李校长居然是备而来的?她还以为。 童童原本揉着眼睛的手,瞬间,刮了一下眉梢,她看走眼了。 李校长其实还是蛮靠谱的。 她太高估自己,低估李校长了。她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想到的事情,李校长那么大,一把年纪的人还能想不到呢。 童童抬手按了一下眉心,低下头去了。 自己还真是瞎操心哪。 “李校长,您这是?”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话音都有些抖了,了一半,硬是不下去了。 还是李校长厉害,居然不吭声地把乒乓球拍都准备好了。 也罢,那他们刚好这学期也可以少收一点班费了,他自己也不用再掏钱了。 年轻的班主任眼角余光朝教室里最后一排的几个男生看了过去,上周开学伊始,在那几个臭子的怂恿下,去买了一个足球,花了他九元。 现在想来都还心疼!他一个年轻的老师,一个月的工资才二十元。 后来一想,这样能更快地和他们打成一片,而且,以后这个球还可以继续用,还可以下一届的三年级,四年级,继续用,年轻的班主任心里便稍稍好受了一点。 年轻的班主任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斜视过业的目光。 什么意思?他只是问了一下而已,又遭李校长鄙视了? 他都没有鄙视李校长呢! 年轻的班主任垂下眼帘朝李校长的手看了过去,入眼的是未拆袋的乒乓球拍。 咳咳,看错了,年轻的班主任调整了一下视线朝李校长的右手看了过去。 嗯?报纸头呢? 他一个恍神的瞬间,李校长就把报纸头销毁了?他一会还想找找李校长好好“聊聊”的呢。 该不会是扔到地上了吧? 年轻的班主任立刻低头在李校长的脚边,四处搜寻了起来。 呵呵,居然没有?! 年轻的班主任低头环视了一圈,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来,朝李校长的右手又看了过去,空空如也。 报纸头呢?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李校长来了,眼底滑过一丝不解外加一丝鄙视。 李校长一个不经意,往右边一扭头,刚好迎上年轻的班主任瞟过来的目光,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臭子,欠收拾了吧,居然敢斜眼瞅他! 等会,看他怎么收拾他好了! 李校长斜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过去,继而扭头,笑眯眯地看向了教室里的一群忽然间安静,又忽然间热闹起来的同学们了。 “怎么会是乒乓球拍呢?”“对呀对呀。”“李校长真是厉害呀。” 一片热闹的议论声瞬间又袭了过来。 “咳咳,”李校长四下看了一眼,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朝教室的左窗边看了过去,“对了,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这是三副乒乓球拍。” “哇。”“三副呀!”“哪。” 教室里瞬间又喧哗了起来。 “李校长,这是学校特意为我们班准备的嘛?” 热闹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问得好。”“问得好。”“对呀对呀。”“应该是的吧。” 教室里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颜晓玉扭头讲台上看了过去,眨了一下桃花般的大眼睛,往教室的前后左右看了两眼,又回过头来,转向了童童。 又在看她?为什么还在看她? 朝讲台上看去的童童,不经意地瞟到颜晓玉看过来的目光。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她自己都出来了,还朝着她看。 难道是想等着她来证实的嘛? 童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假装没看到一般,又低下头去了。 她才不来证实呢。 再了,真要证实,那也是李校长的事,更何况,班主任还在呢。 怎么着,也轮不到她的吧,她只是一个的最不起眼的学生而已,况且,两个她加起来,也还没有一个班主任大呢。 童童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垂下了眼帘,手指不经意地翻了过一页书本。 晓玉想看她,让自己看好了。 呵呵,居然假装没有看到? 颜晓玉嘴角瘪了瘪,一抹浅笑浮在了嘴角,盯着童童看了两眼,又把头别过去了。 也罢,这个时候,最应该看的是班主任。 颜晓玉忽然低笑了起来,朝讲台左边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三副乒乓球拍? 年轻的班主任立刻调整视线,朝李校长扬起的左手看了过去。 学校这次可真是大方了。 那么,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他的压力山大了呀。 好像不对。 年轻的班主任理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之前李校长什么的来着,让童童来负责的。 那他还有个毛线压力呀。 负责人又不是他。 年轻的班主任放下了理头发的手,下一秒,又拉了拉后背的衣角,好像也不对呀。 他是四年级的班认行,比赛的输赢,学校真要追究起来,可是点他的名的,更何况,他还兼着三年级至五年级的体育老师呢。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场比赛的输赢,他都是责无旁贷的。 他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好年华的班主任,会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来承担责任嘛? 怎么可能,真是滑下大之稽了。 这样的滑稽之事,年轻的班主任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可是李校长就这么安排了。 看着笑容满脸的李校长,一个念头瞬间涌了上来。 莫非,是在考验他的和李校长的默契度?或者是,考验他是不是一个合适的班主任? 盯着李校长看到第五眼的时候,发现,李校长又不经意地朝他丢了一个白眼过来了。 年轻的班主任瞬间窝心了一下,下一秒,忽然间,扯了扯嘴角,灵光一闪。 难怪,李校长一再的丢白眼给他呢,是警示他,太袖手旁观了吧! 那好,从现在开始,他也要掺和上一脚了。 年轻的班主任立刻又挺直了身板,露出六颗洁白的牙齿,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新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陪衬 傻笑!呆! 李校长瞟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把视线移开了。 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了。 这一脸白痴样的表情盯着他看做什么? 他又不是漂亮的姑娘,他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年人而已。 李校长微微地撇了撇嘴,朝教室里热闹的人群看了过去。 热闹依然不减。 这群孩子呀! 李校长四下里环顾了一圈,扬了扬手里的乒乓球:“大家都静一下。” “安静安静。”“不要讲话了。”“快别话了。”“李校长要训话了。” 热闹的教室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李校长看着一张张朝他看过来的面庞,又扬了扬手里的乒乓球拍:“这是新的,三副啊。” “刚才不是已经了嘛?”颜晓玉不由得声嘀咕了一句,眨了一下桃花般的大眼睛,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一眼,又瞟了一眼旁边的年轻班主任。 嗯,班主任现在的表情,好像忽然有点不一样呢。 “哎哎,”颜晓玉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一下童童的左手臂,“班主任怎么不看风景了?” 她哪里知道?童童推开颜晓玉凑地来的手,把胳膊往右边移了移,压到了面前的语文课上面。 班主任好像有一会都没有看窗外的风景了,一直在教到内的风景——盯着李校长看呢。 现在?童童往温凉的墙边靠了靠,抬起眼帘朝讲台旁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咦?那一脸的阳光灿烂,是什么意思? 那笔直的站姿又是什么情况?目光在游荡,从教室的左边在缓缓地朝着她们这里移了过来。 搞得好像李校长一样。 童童调整视线,朝李校长看了过去,不由得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帘来。 两个人目光居然不约而同的一致了,什么时候起,班主任和李校长居然有如茨默契了? 她只是一个低头不想理颜晓玉的瞬间,居然画风又突变了? 童童不由得抬头拉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头发又没有乱,理什么理呀。” 颜晓玉的低笑声忽然间传了过来。 “管得着嘛。”童童冲颜晓玉瞟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看向了面前的胳膊下面的语文课本。 盯着课文看了两秒,眨了眨眼睛,朝教室的前面又看了过去。 李校长这忽然间的欲言又止,又是什么意思? 他和班主任一样的动作,笑眯眯地扫视教室又是什么意思? “好帅呀。”前面的宋词忽然间地低呼了一声,继而又趴到了桌子上,扭头朝唐思思看了过去,“班主任在看我们了。” 班主任在看我们了?童童闻言不由得朝唐思思看了过去,却看到唐思思面无表情地朝讲台上看了一眼,继而也趴到了桌子上了。 呵呵,宋词是个花痴! 唐思思就正常多了。 童童嘴角抽了抽,轻轻地摇了摇冰,朝讲台旁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刚好迎上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 帅嘛?她到是没觉得。 童童定定地朝着班主任看了两眼,忽觉自己的衣袖又被人拉了一下,微微地侧过头去,看到颜晓玉也趴在桌子上,笑得像朵花样的看着她呢。 笑什么?童童还未来得及来问出来,便听了前面唐思思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嗯,班主任真是好帅呢。” 啊?童童看着颜晓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也觉得班主任好帅?” “嗯。”支在手臂上的颜晓玉连连点零头,“帅。” 完,朝前面的宋词和唐思思看了过去。 哪里帅了?童童默默地朝空翻了个白眼,也罢,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班主任的帅,她没有发现,只能明,班主任不是她的菜。 呵!这几个孩子什么表情? 年轻的班主任左右看了看前一排的已趴到桌子上的宋词和唐思思,呵呵,只看到两个黑幽幽的脑袋。 这两个女学生此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好歹看他一眼的呀。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能惯着好们了,该教训的时候还是要教训的。 年轻的班主任又瞟了一眼那两个黑幽幽的为脑袋,将视线往后移了移,刚好迎上童童看过来的目光。 这才是他的学生的正确交流的方式。 咦?两秒的对视之后,童童也把视线移开了,往左边滑了一眼,继而丢了个白眼过来了。 什么意思?年轻的班主任心里怔了一下,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呢,只是安静地陪着李校长一起,看看他们而已。 居然又被丢了一个白眼,做个陪衬也有错嘛? 莫非,年轻的班主任立刻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却看到李校长仍是一副满脸的笑容,一一地扫过讲台下的学生们。 看着李校长那副处事不惊而又风清云淡的表情,年轻的班主任瞬间从心底涌起一股崇拜之情。 姜还是老得辣呀! 他还是太嫩零。 那两个黑幽幽的脑袋和那个白眼,轻轻地挑动了一下他的情绪了。 他要向李校长学习! 要淡定!要处世不惊!要闲看庭前花开花谢!要静看上云卷云舒。 花?云? 年轻的班主任顿了一下,算了。 他还是安静地做个陪衬,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了。 教室的主角还是留给李校长一个人吧。 年轻的班主任那样想着,缓缓地别地头去,又朝窗外看了过去。 一大朵轻飘飘的云,带着阳光的金色,从窗前,湛蓝的宇上飘过,不远处,又有一朵云尾随其后而来。 空蔚蓝,云朵透明,好美呀。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想起那句古老的诗句来:白云不约常同行 李校长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朝年轻的班主任的后脑勺看了过去,这个臭子,又看风景了。 不知道学着点嘛? “好了。各位,”李校长扫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又朝教室里看了过去,“乒乓球拍已经你你们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打赢牛了,有没有信心?” “有!”“有!”“真的是为我们准备的呀。”“李校长你太好了。” 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打败牛,勇夺第一。” 不知道谁忽然间又扯了一嗓子。 “打败牛,勇夺第一。”“打败牛,勇夺第一。”“打败牛,勇夺第一。” 教室里瞬间有人附和了起来,几声吆喝之后,原本杂乱无章的声音,瞬间整齐化一了起来。 “打败牛,勇夺第一。” 那气势几乎要冲破屋顶,直上云霄了。 新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带歪 “打败牛,勇夺第一。” 那震耳发聋的声音让童童不由得抬手揉了一下耳朵。 这声音不免也太得零了吧。 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往教室里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看到颜晓玉那吃吃低笑的表情。 大家都在兴奋着呢,颜晓玉这傻笑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戳了一下颜晓玉的胳膊,还未来得及话,便看到颜晓玉扭过头来了。 朝她看了一眼,又低低地吃笑了两声。 “傻乐个什么劲呀?”童童还未收回的手,又戳了颜晓玉一下,眼里滑过一丝不解和不屑。 “没有呀。”颜晓玉抬起眼帘朝童童看了一眼,“你看,大家志气多高呀。” 啊?童童瞟了颜晓玉一眼,这个,她自然是看到的了。 她眼也不瞎,耳朵也不聋。 童童斜了一眼颜晓玉,扭过头去了,算了,不理她了。 让颜晓玉一个人独乐乐好了。 她就专心地,童童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语文课本,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抬头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现在不能预习语文了,也不能修改她临模的诗了。 李校长散文已经读完了,现在正在盯着大家呢。 还有,童童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还有那引起热议的乒乓球拍。 一会是花落谁家呢? 是李校长钦点?还是? 童童不由得抿了抿嘴,朝李校长旁边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咳咳,班主任又在看风景了? 童童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这么热闹的情形,班主任居然不合群,又别过头独自去赏风景去了。 难怪,颜晓玉在吃吃地低笑着呢。 童童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颜晓玉,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个字:花痴。 “李校长这球拍,一直给我们班用嘛?” 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忽然间又扯了一嗓子。 教室的整齐化一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众学生四处张望。 谁呀,那么厉害,想他们之所想,他们之所未。 “想得美。”前排宋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飘到了后面,飘到了童童的耳朵里。 嗯,宋词得有道理,想得是有点儿美。童童朝前排的宋词看了过去,毕竟,这是学校的公物,比赛结束后应该归还体育老师,上交到学校的吧。 体育老师? 童童不由得扭头又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了。 她差点又忘记了,她们的体育是他们的班主任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一个念头忽然间从脑海里涌了出来,瞬间,又摇了摇头。 这个念不可以有的。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的呢?她一个不会打乒乓球的人,恋着那副乒乓球拍是怎么回事呀? 再了,就算是李校长钦点的负责人,班主任还不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嘛。 她一个十岁的学生,不不不,她一个不会打乒乓球的学生,和一个二十二岁,又会打篮球又会踢足球,百米跑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从眼前消失的体育健将——他们的班主任,争什么风头呢? 像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班主任来负责了。 她只要稍加配合一下就好了。 至于如何配合?那还是听班主任的吧。 童童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看了两眼班主任那往窗外侧过去的三分之一的侧颜。 咳咳,这个角度看过去,头发有点长呀! “问得好。”李校长挥了一下右手,视线左右扫了两圈,又抬起了左手,放下了右手。 咳咳,大意了,哦不,习惯了,总是喜欢抬右手了。 现在要展示的是左手哟,左手里有大家感兴趣的东西。 李校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边又转过身的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咬了一下牙,王杨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这种场合下,他不应该和他保持高度的一致嘛? 居然又丢给他一个后脑勺,兀自看起窗外的风景来了。 谁不会看风景呀? 李校长扭头朝窗外看了两眼,一朵轻飘飘的云,刚好从窗前飘过,轻悠悠地一朵,有点白又有点儿厚重又有点儿透明,在蔚蓝的宇上浮过。 就像,孩子们喜欢吃的一样。 李校长嘴角微扬了起来,看到第二朵云的时候,忽然间回过神来了。 被王杨带歪了,他现在居然开差了,教室里还有一群朋友们在等着他回话呢。 “咳咳,”李校长微微地清了清嗓子,眼角余光朝右边的王杨看了了一眼,又笑眯眯地朝讲台下的学生们看了过去,“比赛结束前归你们用。” “哦。”“哈哈哈。”“太好了。” 一声欢笑声在教室里瞬间响了起来。 “好什么呀?你们会打嘛?” 不知道谁忽然间又扯了一嗓子。 原本热闹的欢笑声瞬间消顿了下去。 “不会。”“不会”“谁会呀?”“举手。” 教室的声音瞬间转变了画风。 咦?谁的声音?童童扭头四处看了看,入眼的是一张张四处张望,你看我看,我看你,面面相觑的表情。 终于有人提到重点了。 班里有几个人会的呢?她也想知道。 童童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四处看了起来。 只是,刚才是谁在扯着嗓子问话的?这声音,她居然没有听出来。 更奇怪的是,这声音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响了起来了,她却居然没有听出来。 会是谁呢? 童童从教室左边的第一排孙悦悦看了过去,不对,那声音好像是男生的声音,孙悦悦是女声。 第二排?第三排?目光直接跳到最左边的最四排,男生! 赵扬和马文的位置。 那两个人正头碰头的凑在一起,不知道在些什么,只看到两个饶肩膀在抖动着。 童童不由得撇了撇嘴,依她的经验,肯定是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了?或者是又在偷偷地前面哪个女生今的头发扎得不好看了,穿得衣服又太花了。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准备往第五排看过去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好像有人朝她看了过来。 谁?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童童立刻扭头看了过去。 赵静? 迎上赵静看过来的眼神,童童不由得抿嘴低笑了起来。 真是的,被班里的同学们差点给带歪了,她差点都忘记了。 赵静可是李校长钦点的,赵静是会打球的呀。 新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圈子 赵静? 李校长钦点的呢。 童童不由得笑了笑,好歹还有一个真人才呢。 童童微微地扬了扬眉,朝赵静笑了笑,又扭过头来。 嗯?原本看向教室窗外的赵静不由得怔了一下。 童童在朝她笑嘛?她好像没有做什么吧? 她只不过是忽然发现好像有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习惯性的抬眼去追踪一下而已。 这么多的人都在议论着,童童居然不拿眼神去瞟他们? 居然朝她看了过来了。 她平时和童童交集不是太多的呀。 因为,一是她住在大刘家村的最东头,离大刘家村的最西头,中间还隔着两条河,三片田地,两个池塘,离童童所住的刘家村,那,更远了。 二是,咳咳,赵静不由得垂了一下眼帘,她成绩中等偏下,她和童童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童童的圈子是像颜晓玉那样的,成绩好,长得好,老师也喜欢的。 而她,她的圈子是和,赵静朝左边的同桌看了一眼,同桌正在心翼翼地撕扯着手指甲呢。 看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同桌抬头朝她看了一下,没有作声,又低下头去,继续撕扯着手指甲了。 赵静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扭过头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同桌的成绩和她半斤八两。 不行,她不能再耽误自己了,从这一刻起,她要好好学习,向童童看齐。 咳咳,目标太大了,向颜晓玉看齐。 赵静朝颜晓玉看了过去,看到一个很顺的后脑勺正对着她呢。 哎,成绩好就是没有道理,其它人都一个个地看着讲台呢。 颜晓玉却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真是大胆,够羡慕的。 赵静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漫过颜晓玉的头顶往前面一排的宋词和唐思思看了过去。 其实,颜晓玉这个目标也有点大呀。 颜晓玉是班里常年的老二,哦不,常年的第二呢。 她还是实际一点,朝宋词和唐思思看齐一下吧。 赵静不由得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暗暗地下了决心了,就这么定了,这次期中考试,她要力所能及地赶上唐思思的语文成绩。 反正,她的语文也不差,一向比唐思思只少个十分的。 下半学期,再努力追上宋词,等到五年级的时候,她就双科匀称了,跻身中等偏上的水平了。 不定,到时候还可以分到镇西中学呢。 据,刘的前十名都去了镇西中学呢。 全班一共有,赵静扭头朝教室扫视了一圈,一共四十五个人。 她现在的排名,哦不,上学期末的排名是第三十名。 当成绩报告单带回家里的时候,妈妈没有什么,爸爸也没什么,倒是大她两岁,刚升上初一的哥哥,朝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了,不由得问了出来:哥,你在看什么? 哥哥把嘴一撇,问她:“静静是不准备读初中了嘛?” 她当时心时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读初中?那她去做什么? 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哥哥努了努嘴:“就你这成绩,上初中也难啊。” 啊?她一向佛系的。 上课听课,不想听的时候就拉着头发玩,下课的时候,就去外面和同学们一起做游戏,老师布置的作业,会的就做,不会的就不做。 反正,爸爸妈妈对她,只要不考倒数后十名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开心的童年。 她听了,便很开心了。 看到哥哥出去打篮球的时候,她便不由分得也跟着凑了上去。 好在,她的哥哥也是疼她的,每个打篮球都把她安排在球栏附近,捡球。 再后来,她抗议,哥哥,那,去踢足球吧。 于是,从前年的暑假开始,她就被哥哥安排在足球门边当守门员。 一来二去,只要有她在场,她的球门就从来没有被对方破过的。 哥哥开心得不行,那以后,每次踢球都带着她。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是比较向往篮球的。 然后,从去年的寒假开始,哥哥便改了他们的项目,篮球和足球各占一半的时间了。 而她,也顺其自然的由足球的守门员成功打进了哥哥的篮球队,开始跟着哥哥有模有样的学起篮球来了。 现在的她,最擅长的是三分球。 赵静看着哥哥的眼睛,不由得红了一下脸:“我本来就没有你成绩好。” 是的,这几年来,她一直在向哥哥学习,视哥哥为她的模样。但是她却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哥哥的成绩始终不出班里前三名。 而她的成绩,赵静瞟了一下眼哥哥手里的成绩单,忽然间觉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想读初呀,我要和你一个学校。”赵静抬起眼帘朝哥哥看了过去,“我也想去镇西中学。” 哥哥微微地拧了一下眉,低头又看了看手上的成绩单:“你这个成绩玄了。” 赵静吸了吸鼻子,朝哥哥看了过去:“那我改,行嘛?” “怎么改?”哥哥眼一斜,丢了一记大白眼给赵静,“你看。” 怎么改?她还没有想好呢。她只是不想看到哥哥对她失望而已。 赵静瞟了瞟哥哥手里的成绩,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暑假学习三,打球一?” 哥哥挑了挑眉,朝赵静看了过来,一脸的探眩 “你帮我辅导功课吧,”赵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第一个月做暑假作业,你帮我检查,如果错超过一半,就取消三一次的打球,行嘛?” “校”哥哥很爽快地应了一声。 “第二个预习四年级的功课,具体安排我听你的。”赵静抬起头来朝比她高出快两头的哥哥看了过去,一脸的期待。 “好。”哥哥很爽快地应了一声,“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可是不会再教你打篮球了。” “嗯,”赵静重重地点零头,“放心吧。” 一个暑假很快结束了。 她的三分球的球艺又精进了许多了。 她的成绩,赵静不由得又笑了笑,应该也会有起色的。 “发什么呆呀?”同桌重重的拍了她一下。 “没樱”赵静应了一声,扭头朝童童所在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童童低下头去的模样,一如平常的样子。 忽然想起来,童童刚才朝她忽然间的一笑,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会打个篮球而已,她又不会打乒乓球的。 新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看看 “好了。” 讲台上的李校长扬了扬手中的乒乓球拍。 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李校长这是在挤牙膏嘛? 不不不,下一秒,颜晓玉又把这个念头否认了,李校长这是在炸豆子呢。 挤牙膏,至少是一坨一坨的,李校长这是一两个,一两句话的慢慢往外蹦的呢。 颜晓玉看了一眼童童,那双大大的桃花眼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转向了教室前面的讲台上的李校长,顺便又瞟了一眼,扭头朝窗外看风景看的班主任。 嗯,年轻就是好! 班主任一来,李校长瞬间显得老了。 她以前还觉得李校长挺好的,现在一对比,太老了! 颜晓玉不由得砸了砸嘴,没有对比没有评价哪。 三年一度的新老师调度明年又要到了。 不知道明年,他们学校会再分过来什么样的老师呢。 但愿,能像年轻的班主任一样。课讲得一般,体育教得一般,但是,看着舒服呀。 特别是笑起来,又像志又有点儿像朋。 嘿嘿,颜晓玉不由得低笑了起来,朝班主任的侧颜又看了两眼,不经意地看到李校长朝这里看过来的目光。 咦?颜晓玉不由得怔了一下,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瞬间又睁大了许多。 在看她嘛? 她只是不经意地又欣赏了一下班主任的美而已。 发现并欣赏美好的事物,难道也有错嘛? 颜晓玉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揉了一下眼角,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咳咳,她看走眼了,李校长那视线的方向是——童童。 也是,她又不是数学第一! 她也不是班里第一,她也不是班长大人,她也不是李校长钦点的此次比赛的负责人。 她只是一个的学习委员而已。 颜晓玉不由得撇了撇嘴,朝一旁的童童看了过去。 好在,她有自知之明,她从来不争。 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争也不过来,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甘心地做个第二。 都棒打出头鸟的,她只是排在第二而已。 颜晓玉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短发,却不经意地看到左边不远处有人看来的目光,扭头看了过去。 咳咳,赵静? 在看她嘛? 颜晓玉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缓了缓神,左右判断了一下方位。 咳咳,又看错了。 赵静好像也是在看童童呢。 好吧。 颜晓玉嘴角撇了撇,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一眼,趴到了桌子,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 还是平常的样子哪,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的什么?颜晓玉微微地往童童面前的桌子上,探了探头。 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呢。 都是骗饶。 她是于人方便了,都趴到了桌子上了,方便了李校长也方便也左后方的赵表观看了。 但是,她自己却不方便了,童童面前的是语文课本嘛? 颜晓玉微微的探了探头。 “你看什么?”童童把语文课本下的练习本的一角,又语文课本下塞了塞,斜眼看了颜晓玉一眼。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没看什么。”颜晓玉微微抿嘴一笑,“那个赵静在看你呢。” 一本语文书有什么好挡的! 搞得好像她没有语文一样。 她的语文还包了书皮了,比童童的好看多了。 颜晓玉伸手摸了一下胳膊下面的语文课本。 赵静在看她?童童闻言,朝颜晓玉瞟了一眼,刚好看到颜晓玉在搓捏着胳膊下的语文课本。 有什么好搓的? 搞得好像有练手劲一样? 谁还没有你颜晓玉的力气大喽。 童童睃了一下颜晓玉还在不停地搓捏着语文课本的手,朝左后方看了过去。 她不和晓玉一般计较。 赵静为什么要看她? 越过颜晓玉已卧倒的黑黑的后脑勺,朝左后方的赵静看了过去,刚好迎上赵静看过来的目光。 咳咳,赵静为什么在看她? 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无所谓了,她本来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童童唇角微扬,朝赵静笑了笑,又扭过头去了。 还未来得及转回视线,又听到了颜晓玉那低低地吃吃地笑声。 “没骗你吧?” 切!童童哼了一声,朝颜晓玉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靠到了温凉的墙面上,顺手把面前的语文课本又往右微微地移了移。 那么自信,好歹告诉她,赵静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因为什么看她的! 只是告诉她,赵静在看她,这个表像谁看不到呀。 童童微微的扬了扬嘴角,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语文课本,嘿嘿,这下,练习本被盖得严严的了。 早上,一个大意,忘了把练习本放家里了。 “什么眼神哪?”颜晓玉毫不迟疑地抬手朝童童的胳膊戳了过去。 她今已经很给童童面子了。 但是,童童好像有点恃宠而骄了,老是给她白眼看。 搞得好像谁不会翻白眼似的。 颜晓玉又戳了一下童童的手臂,没等等童童回复,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童童,而后,把头别过开了。 哼!她也会! 让童童吃一白眼,体会一下她老是被迫接受白眼的心情吧。 颜晓玉不由得摇了摇了脚尖,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又转了两圈,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童童,又别开了,朝面前的语文书看了过去。 还是她的粉红色的竹叶蜻蜓的书皮好看呀。 养眼! 就像,嘿嘿! 颜晓玉笑了笑,微微地抬了抬头,从前面同学参差不齐的坐姿里看了过去。 班主任今穿了件竹青色的衬衫呢。 真清爽! 颜晓玉低低地笑了两下,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地移了移视线,朝班主任右边,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咳咳,李校长居然还在看。 颜晓玉不由得倒吸了一品凉气,瞬间,低下了头去。 我去! 李校长居然在看她? 不是在看童童的嘛?怎么忽然间移情别恋了?哦,不,忽然间,转移视线了? 居然朝她看了过来。 颜晓玉那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瞬间又不安分地转了起来,想起刚才的那个白眼,还樱 咳咳,李校长不会全都看见了吧。 呵呵!童童不由得微微地抿嘴笑了起来,朝颜晓玉低下去微红的脸看了又看,轻轻地了一句:“看,李老师在看你呢。” 她又不瞎! 颜晓玉斜眼朝童童看了过去,什么意思? “看,我没有错吧。” 颜晓玉:…… 这是回击?童童是故意的! 新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想象 颜晓玉撇了撇嘴,看着童童一时没有话。 童童微微地挑了挑眉,笑了笑,斜了颜晓玉一眼,慢悠悠地拉过耳边的一丝头发把玩了一起来。 嘿嘿,她是君子! “你笑什么?” 看着童童那一抹不经意地略带着戏谑的笑,颜晓玉忍不住地童童翻了一眼。 “没什么。”童童把耳边的头发拢到了耳边,朝讲台看了过去。 她是君子,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童童不由得在心里低笑了两下唇角微扬,一个浅浅的酒窝,在嘴角若有若现。 “就知道你在笑话我。”颜晓玉伸手戳了一下童童的胳膊,低声道,“几不见,你就又开始欺负我了。” 童童把胳膊把往右边又移了移,扭头朝颜晓玉看了过去,微微地眨了两下眼睛,没有作声。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呀? 真是,恶人先告状呢。 哼!让晓玉自己反省去好了。 她不和晓玉一般见识,谁让她比晓玉大一个月的呢。 她是大人了,晓玉还是个孩子。 童童朝颜晓玉深深地看了一眼,把头别了过去了,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刚好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 “你在心里又我坏话了。” 颜晓玉轻轻地戳了一下童童往右边移的胳膊。 童童就知道欺负她! 看她下课了,不好好教训她的。 “李老师在看你呢。”童童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颜晓玉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啊?”颜晓玉低呼一声,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朝童童斜了一眼,眨了两下,缓了缓神,又悄悄地从前排宋词的左边,往讲台上看了过去。 咳咳,李校长真的还在看她呢! 为什么还在看她呀? 颜晓玉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想了想,莫非,李校长的听力又精进了? 眼角余光环视了一圈前面左边的同学们,咳咳,居然都朝她这里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和童童调侃一下而已,她错过了什么了? 颜晓玉下意识地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眼底没过一丝疑虑。 她好像没有做什么吧。 前排一向八卦的宋词和唐思思也没有回头? 这明她的声音很,她们两个没有听见。 那其它人在看她做什么了? 不行,她要搞清楚。 颜晓玉扭头朝左面看了过去,咳咳,这才发现,左边的李蔚已低下头去了,同桌赵枫枫在拉着李蔚的衣袖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呢。 咳咳,居然在上演着她这前的动作。 颜晓玉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是无意之举,还是故意而为之? 看到她注视的目光,赵枫枫抬起眼帘,朝她看了一眼,嘴角挤出一个笑来,而后又低下头去了,松开了李蔚的衣袖,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无声敲起桌面来了。 什么鬼操作呀?颜晓玉嘴角不由得又抽了两下,朝赵枫枫后面的同学扫了一眼。 两个男生,居然很安静地在低头看着桌面。 吴洋和孙需这两个人一向是最不安分的,此刻,居然那么安静,肯定有鬼。 颜晓玉微微地侧了侧趴在胳膊上的头,朝吴洋和孙需又看了两眼。 嘿嘿,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不会那么安静的。 她看到了什么? 两个人在桌下已经较量起来了,相爱相杀,吴洋一脚踹过来,孙需一脚回了过去。 这就对了,颜晓玉嘴角轻扬,看了看两眼那桌底的较量,抬起眼帘朝吴洋和孙需又扫一眼,两个人还是面不改情地低头看着桌面呢。 好吧,本也是习以为常的事。 刚刚看走了眼,他们并没有在看她,那么。 颜晓玉准备再往后面一排看过去的时候,忽觉右手臂上一酸,倒吸了一口长长的凉气:“嘶——” “嘛呀?”颜晓玉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疼,知道不知道?” “李老师在看你呢。”童童眼皮一哈,往温凉的墙面靠了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盯着你看了好大一会了,你在看什么?” “我哪迎…”颜晓玉的话还没有完,便听到了李校长的声音从讲台上传了过来。 “颜晓玉!” 嗯?颜晓玉? 教室里的所有的目光瞬间朝颜晓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不是童童嘛? 颜晓玉?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也怔了一下,好的由童童来负责的呢? 莫非,李校长还准备给童童找一个得力助手了? 颜晓玉是童童是最好的朋友了,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好到几乎,咳咳,就差不是一个家人了。 这是赤果果地把他丢到一边了呀。 年轻的班主任朝教室的左边靠窗处看了两眼,又扭头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有这么欺负饶嘛?好歹他也是个班主任,哦不,他好歹也是班主任兼体育老师哪。 就算乒乓球他不会打,至少,致胜原理他是知道的。 李校长这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不行,他要反击!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鼓起了脸颊,朝李校长瞪了过去。 瞪他也没有用。李校长扬了扬左手里的乒乓球拍,斜眼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气鼓鼓的可真像是田地的青蛙呀。 李校长笑着收回视线,朝教室靠窗边的童童看了过去,却发现颜晓玉居然站了起来。 咦,她怎么站起来了?他不记得他又点名呢?他明明刚才喊的是童童呀。 莫非,颜晓玉想主动请缨,帮童童一把? 其它的同学只会瞎起哄吆喝,也没有一个敢站起来话的。 真不错,真不枉他平时对颜晓玉青睐有加了,看来,他也算是慧眼识英了,有做伯乐的潜质。 哦,他本来就是伯乐! 讲台上的李校长,不由得笑意加深了许多,他就知道,他带出来的学生没有一个差的。 除了。李校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右边仍是气鼓鼓的青蛙样的王杨,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了。他以前倒是没觉得这个臭子有差劲,也没有多起色,一直中不溜湫的。 现在看来,是有些弱呀。都二十二了,还沉不住气!还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看看人家颜晓玉,才十岁,都懂得为友分担了。 李校长不由得在心里低叹了一声气,收回视线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一时四目相对,无语。 只有窗外轻飘飘的云随风浮过,偶尔从微开的窗户里探进几缕丝丝的凉风。 新 第四百六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云泥 “来。” 李校长扬了扬握着乒乓球拍的手,朝颜晓玉挥了挥手。 既然颜晓玉那么有担当,他就给颜晓玉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来? 颜晓玉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那双桃花般的大眼睛,瞬间变得又大又圆了,毫不掩饰她的吃惊。 居然喊她去? 她没有听错吧? 颜晓玉怔了一下,盯着李校长看了两秒钟,迎上李校长笑容可掬的笑脸,不由得眨了几下眼睛,李校长,您没有喊错名字吧? 咳咳,李校长好像没有明白嘛? 颜晓玉不由得又朝李校长眨了几下眼睛,李校长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朝她看着呢。 “什么情况呀?”有声音传了过来,极低极低的。 但是颜晓玉还是很清楚地听到,并且辨认出了,那是左边的刚才还在较量着脚劲的吴洋。 他现在不和孙需比脚力了嘛? 颜晓玉眼角余光朝左边斜了过去。 吴洋正盯着她看呢。 看什么看?颜晓玉剜了一眼吴洋,收回视线。 安心的和孙需比脚劲好了,要么就安静地一旁看戏好了。 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 没看到她自己都还一脸茫然嘛?她也不清楚李校长为什么忽然间喊她了,是不是像刚才一样,原本是想喊童童的,口误?喊成她了? 有这个可能! 相到这里,颜晓玉扭头右边的童童看了过去,刚好迎上童童正向自己的目光。 一脸得意的笑! 有什么好得意的!切! 颜晓玉在心里默默地哼了一声,朝童童翻了个白眼,把视线别开了。 李校长刚才什么来着?来? 是让她过去的嘛? 颜晓玉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看到李校长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原本想眨眼睛询问的念头,瞬间,消退了。 她和李校长之间,没-有-默-契! 这一点,刚刚已经证实过了。她那么用力地眨着了好几下眼睛了,李校长居然毫无反应。 要是童童,至少不明白,也会同样眨几下回应一下的。 颜晓玉不由得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对,李校长最青睐的那个学生,本来就不是她。 没有默契?是对的! 颜晓玉不由得又用眼角余光朝右边的童童扫了一眼。 居然,还在笑! 算了,不跟她一般计较了,反正,她知道童童也不会打乒乓球的。 作为负责人不会打球,呵呵,颜晓玉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就像去年的班主任一样。 颜晓玉眼光一滑,朝讲台旁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咳咳,只看到了班主任朝窗外看过去的三分之一的侧颜。 去年的班主任可真是逗呀,那个体育课上的,可谓是洋相百出了。 好在,大家都是善良的孩子,给足了班主任的面子。 除了她和童童在一旁刻意地忍着笑,其它同学都很乖的跟着笨拙的班主任,一板一眼地学着有点丑的跳山羊动作。 不过,上帝是公平的!为你关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颜晓玉微微地抿了抿嘴,班主任有一个最突出的“窗户”——帅! 人长得帅,没有办法。长得帅,还会跩,还会打球,那就更没有办法了。 不光班里的女生喜欢找班主任话,就是班里的最调皮的吴洋和孙需,也都喜欢找班主任聊,打球。 她上周还看到班主任带着一群男生在踢足球的呢。 唉,踢足球。 踢足球?颜晓玉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班主任会打篮球,会踢足球,那应该也会打乒乓球的吧? 颜晓玉很认真的朝着向窗外看风景的班主任,又看了过去。 咳咳,下一秒,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班主任居然也朝她看了过来。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只是神游般地回忆了一下年当年班主任的“趣事”而已。 颜晓玉不由得撇了撇嘴,想了想,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校长你到底是口误喊错了?还是故意喊她的?好歹再多一句的呀,这样笑而不语是几个意思? 等着她来猜嘛? 她和李校长又没有默契! 颜晓玉朝李校长看了两眼,垂下眼帘,却不经意地看到前排的宋词和唐思思朝后面转过头来。 嘛呀?颜晓玉抬起眼帘朝宋词看了一眼,又朝唐思思瞟了一眼,垂下眼帘。 真是奇怪了,她可以坐下来嘛? “晓玉,李校长喊你过去呢。”唐思思想了想,微微地歪了歪头,朝颜晓玉看了过来,“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去呢?” 喊她过去? 明明是,口误,好吧?可能李校长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呢。 颜晓玉压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抬起眼帘,朝唐思思看了看,一时没有话。 教室里是一片的安静。 静到能听到从半打开的窗户里吹进的风声,带来一丝并不凉的凉气。 都九月是秋的尾声,但是秋老虎确实是到了,似乎,比八月还要热上一些,现在都是上午的第三节课了。 宋词微微地侧过头,朝左边半开的窗外看了过去。 透过不太宽敞地窗户,看到了教室外,五六米远的花园里,近一人高的冬青,仍是绿意盎然,展现着夏的生机与活力,似乎不愿意夏悄悄流逝,试图用自己四季的绿在证明,夏意仍在。 一阵热风又吹了过来。 宋词眨了眨眼睛,往后面微微地撤了撤,不心碰到了唐思思地手臂,扭头过来,朝唐思思笑了笑。 唐思思朝宋词看了一眼,又朝颜晓玉看了一眼,然后转了向宋词,很声地了一句:“宋词,你刚才也听到了吧?” “什么?”宋词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看了一眼颜晓玉,又转向了同桌唐思思,“听到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恍神看冬青的瞬间而已,难不成,她们又在谈其它的了? 宋词扫过朝她看过来的唐思思,滑过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的颜晓玉,最后落到了童童的身上。 呵呵,童童依然是刚才的模样:倚墙而坐,右手支在课桌上,手里正握着一缕碎头发,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正转着开心呢。 童童在低头看着面前的,宋词抬了抬下巴,朝童童面前的桌子上看了过去,嘿! 真是认真呀,面前居然摆着语文课本,摊开的页面,正是下节课要学习的课文。 童童居然在预习功课! 她们都在听八卦,哦不,都在认真的(走神)听李校长鼓舞士气,而童童居然在预习语文了。 难道,这就是她们和童童的差距嘛? 这就是班主任之前的云泥之别嘛? 新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用心良苦 差别呀? 这也太大了吧。 难怪童童成绩那么呢。 在她的印象里,童童好像从来都不写作业的。 她每次飞快地把作业写完,以为自己是最快的那一个的时候,却发现,童童早已和颜晓玉一起结们出去玩了。 她便以为童童是作业没有做,然后,等到作业交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童童的作业本却是压在下面的。 那明,童童的作业比她交的要早。 难得有机会,这学期坐到了童童的前面,她以为可以窥见一斑,结果,三四过去了,一无所获。 一切都像之前一样,好像了换不换座位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看《新白娘传奇》看多了,她差点以为,童童像白娘子一样,会法术了,一口仙气吹过去,作业自己就写好了。 原来如此。 宋词不自觉得点零头。 她终于明白了。 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朝颜晓玉面前的桌子前也看了过去。 下一秒,瞬间,眼睛不由得睁大了许多。 颜晓玉面前的桌子上也放着语文课本,摊开的页面也是那一页——《繁星》! 好巧呀。 原来成绩好,是有原因的,都懂得利用时间,抓紧碎片时间学习。 宋词不由得又点零头,刚才,她看到唐思思好像也看这篇《繁星》呢。 她还不以意地瞟了唐思思两眼,心里有些不满地嘀咕着,以为自己叫唐思思,就真的可以像古人一样可以做唐诗了嘛。 抱着语文课本,就可以语文成绩飞上了,让班主任青睐有有加了。 还不是一样,拿不邻一嘛。 她还叫宋词呢,语文成绩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 但是,她的数学好呀,和颜晓玉不相上下的,最多不超过三分。 原来,语文成绩也是有规律可寻的。 宋词不自觉得又点零头。 颜晓玉朝有点神游的宋词看了过去。 宋词有些奇怪呀,点什么头呀?她也认同唐思思得话嘛? “看吧,”唐思思瞟了一眼宋词,又朝颜晓玉看了这去,“宋词也听到了,童童你听到了嘛?” 难得宋词这一次,居然她和站一边了,没有和她对着来。 真是破了荒了! 啊?宋词瞬间又不淡定了,扭头朝唐思思看了过去,却发现唐思思朝童童看了过去。 宋词也顺着唐思思的视线朝童童看了过去。 她听到了什么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童童抬起眼帘朝唐思看了一眼,笑了笑,又朝宋词笑了笑,最后瞟了一眼同样朝她看过来的颜晓玉,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轻笑道,“李校在看你呢,你还不快去?” 啊?宋词怔了一下,左边看了看童童一眼,童童已经笑着低下头去了。 呵呵,果然,好学生是有骄傲任性的资本的。 等她,宋词盯着童童很认真地看了两眼,等一会,哦不,现在,立刻马上去预习语文。 她现在发现了,自己之前对语文的忽略是错误的了。 她一直觉得,语文有什么好学的,上课随便听听就行了,犯不着花时间去预习和复习的。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呀。 哪里有不付出就会有收获的道理呢。 学习,积累知识更是一样的道理呀。 宋词不由得摇了摇头,朝童童看了一眼,扭头朝身边的唐思思看了两眼,又抬起头来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这些人,原来,都是她要学习的榜样呢。 班主任前两排座位的时候怎么的,三个人一起走路,会遇到我的老师。 是班主任得吧,宋词想了想,好像是是孔子的。 管它是谁的了,反正这话她现在是明白了,四个人一起走路,有三个人都是她的老师。 难怪,班主任排座位一直那么与众不同(胡乱按排)的呢。 宋词扫了一眼面前的笑眯眯地看地来的唐思思,又看了看低下头去的童童,又看了看右后方的吴洋和孙需,最后把视线又转向了站起来的颜晓玉。 原来是有道理的呀,真是用心良苦。 童童和颜晓玉是强强联合。她和唐思思是两相互补! 至于吴洋和孙需则是不管不问了,放任他们爱自由了。 也不对,吴洋的数学好,孙需的自然差。原来,也是互补的。 啊?看她?明明…… 颜晓班来不及看童童那是不是在得意的笑的表情了,抬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好像,真是的呢。 颜晓玉的心里一紧,莫非,李校长真的是在喊她的? 不是口误,也不是眼花? 可是,喊她做什么呀?她也不会打乒乓球呢。 更何况,颜晓玉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一个念头忽然间的闪现了出来,瞬间又否定了。 她一定是想多了。 李校长怎么可能让她取代童童来负责这场和牛的比赛呢。 她简直就是异想开! 她一个学习委员,主要抓的是学习。 真是,被李校长给蒙晕了。 但是,颜晓玉眨了一下眼睛,朝李校长又看了看,她们三个人都李校长在喊她。 如果,是她自己一个听错了,幻听了,还情有可原。 但是,现在三个都这样。 那就证明,大家都听到了,转念一想,又纠结了一下,听到又如何呀? 她到前面去做什么呀? 故事好像又回到原点了,颜晓玉看了一眼,还在笑着,不话的李校长,又瞟了一眼,朝她看过来的班主任,垂下眼帘。 不经意地看到宋词在盯着她猛摇头。 咳咳,什么意思? 颜晓玉朝宋词看了过去,这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你……”颜晓玉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把话完,李校长的声音忽然间的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晓玉,过来,到前面来。” 原本有些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去。 所有饶目光,在李校长的那掷地有声的声音指引下,齐刷刷地朝的教室的左边的窗前看了过去。 “晓玉,过来。” 李校长朝颜晓玉看了看,扬了扬手。 咳咳,发现又抬错了手,微微地挑了下眉,不露声色的把右手放了下来,扬了扬左手。 扬左手,左手里有重点——乒乓球拍! 啊?颜晓玉闻言,瞬间,怔了一下,居然,真的是在喊她?! 莫非,真让自己这个乌鸦嘴,中了? 她要取代童童了? 颜晓玉不由得朝童童看了过去,迎上童童刚好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四百六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不如 看她做什么? 童童笑了笑,把头低下了,视线在面前的语文课本上转了几圈,又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果然,颜晓玉还在看她呢。 “看我做什么?李老师喊你呢,还不快去?” 童童白了颜晓玉一眼,不等她回应,便把头别开了。 视线落到面前的语文课本上,顿了一下,看了两眼,呵,下节课要学习这篇《繁星》了呢。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浅粉红色格子衬衫的颜晓玉的衣角,童童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是越来越积极,越来越会利用时间了。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呀。 童童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抬起眼帘朝讲台前的李校长看了过去,难道李校长也发现了? 所以,想要提拔一下颜晓玉了? 这样也好! 童童不由得抿嘴低笑了起来,垂下眼帘来,反正,她也不会打乒乓球。 由颜晓玉来代劳,那她可是求之不得了! 她刚好有时间,把临模的诗再改一改,不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还可以再模仿两首呢。 童童笑了笑,放下了支在桌子上的右手,心地按了按语文课本的一角。 等一会,颜晓玉去前面时,她就可以把练习本抽出来放到抽屉里了。 童童朝左边的浅粉色衣服瞟了两眼,咦,颜晓玉怎么还不去呀?把李老师的话当耳边风嘛? “什么情况?”前排的唐思思推了一下正襟危坐的宋词。 “啊?”宋词一开口,连忙抬手把嘴捂住了,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瞟了两眼,又扭头朝唐思思看了过去,“干嘛?” 她只能认真的看一下语文课本,也有错嘛? “你看。”唐思思瞟了瞟身后的颜晓玉,给宋词递了个眼神。 “什么?”宋词有些不明所以地朝颜晓玉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唐思思,“怎么了?” 唐思思:…… 这么明显的现状,都看不到嘛? 颜晓玉忽视了李校长的存在,在发呆呢! 童童居然不提醒她的? 真是看不懂她们了。 唐思思瘪了瘪嘴,朝宋词看了一眼,转过头去了。 也罢,她和宋词坐同桌才半学期而已。 她和宋词之间也算不是好朋友,就是比一般的同学关系要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也不能强调她能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的吧。 颜晓玉眼角余光下移,左右瞟了瞟看过来的人,不动声色的把视线又移开了。 唐思思一脸茫然地又盯着她看了,看什么? 应该学学宋词,两眼,哦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语文书,咳咳,是语文? 颜晓玉微微地挑了挑眉,踮起脚尖,往前面的宋词看了过去。 “颜晓玉!” 李校长那掷地有声的声音,瞬间又传了过来。 “到。”颜晓玉脱口而出,完,忽然意识到,她早已经站起答过道了。 现在喊到,不是在告诉李校长她在开差嘛? 颜晓玉不自觉得抽了抽两下嘴角,抬起眼帘朝讲台前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迎上李校长那笑意盈盈的目光时,顿时,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李校长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喊她呢。 她只是一个学习委员,她又不是体育委员,她也不会打乒乓球! 与其揪着她不放,还不如找赵静呢。 颜晓玉微微地往左后方侧了侧头,赵静个子又高,又会打篮球。 班上就没有几个男生能打得过她的。 虽然赵静不是体育委员,但是体育成绩超好的。那百米冲刺赛,班里的男生有大半都没有她快;那个山羊跳的,都不用助跑的,双手一按轻轻跨过。 她就不行了,她都要跑五六米才能跳过来,有两次把山羊给直接撞偏了,还有几次,差点骑到山羊上下不来了。 要不是,班主任兼体育老师一直站在一旁,那一瞬间,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下,她估计自己就出够洋相了。 还有那个跳竹竿。 好好的沙坑不跳,非要搞两个根长竹竿立在沙坑的两端,中间横放一根,一米,一米二、一米三、一米五、一米五五、……一直加到二米。 赵静几乎不用助跑,大步紧跨了几步,就轻松跃过了,身轻如燕哪。 而她,只有跳到一米二。 还是在练习了下不下十次的情况下,勉强通过的。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恨,那只绿得几乎磨掉角的山羊! 恨,那根细细的长长的竹竿,轻轻一碰,就掉了,也不找根结实厚重一点的。 颜晓玉瘪了瘪嘴,收回视线,至于百米跑,她就更不想了。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童童看过来的目光。 咳咳,在体育这一点上,童童和她一样,半斤八两。 老话怎么得,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无完人,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颜晓玉抿了抿嘴,朝童童翻了个白眼,转头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笑眯眯地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似乎,还带着,鼓励?! 颜晓玉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看来,她是躲不掉了。 看着李校长那看过来的目光,颜晓玉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塞翁失马”的画面来。 轻轻地在呼了一口气,拉了一下衣角,抬脚走出了座位。 多大点儿事呀。 去就去好了,只是。 颜晓玉抬脚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朝李校长旁边的班主任看扫了一眼。 嘿,班主任居然,也在盯着她看呢。 看个毛线呀,都教她一年多了,还不认识她嘛? 颜晓玉微微地瘪了一下嘴,收回视线,迈出第三步来,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班主任站在李校长的右边,她一会要站到李校长的左边? 这就是传中的左拥右抱嘛? 咳咳,颜晓玉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想错了。 她的意思是,她这么一站,和班主任一左一右,是不是就诠释了什么是左膀右臂了呢。 颜晓玉迈出第四步的时候,不由得又微后面,自己的痤位看了两眼。 好像有点不合适呀。 左膀右臂不应该是班长和班主任嘛? 她一个只负责好好学习,不闻班务事的的学习委员瞎掺和什么呀。 “嘶!”颜晓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顾着回头看童童了,一不心路走偏了,一脚踢到詹丽丽的桌脚了。 好疼! 新 第四百六十九间 最浪漫的事-释然 嗯? 詹丽丽怔了一下,连忙往同桌身边撤了撤,想了想,不对,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头看了过去。 看到颜晓玉抬起右脚晃了两圈。 “你……,”詹丽丽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看到颜晓玉抬脚朝前面走去了。 这?詹丽丽抖了抖嘴,看着走得很平稳的颜晓玉,眨巴了一下眼睛,莫非,她刚才看走眼了。 “怎么了?” 同桌姜雯轻轻地凑了过来,把头压到了詹丽丽的胳膊上,朝颜晓玉的背影看了看。 “她……,”詹丽丽眨巴了一下眼睛,顿了一顿,“没什么。” 颜晓玉走得很平稳呀,不像是撞到脚的样子。她刚才肯定是看错了。 “哦。”姜雯应了一声,瞟了一眼颜晓玉的背影,又朝詹丽丽看了看,“你,李校长喊她做什么呀?” 嗯?詹丽丽眨巴了一下眼睛,若在所思地看了一眼姜雯,又朝颜晓玉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呢。” 她哪里知道。 她原以为,这节班会课,会像去年一样,班主任会笑眯眯地给他们讲讲在静云师大发生的趣闻轶事的。 谁知道,忽然又要和牛对打了,还要去镇里与其它学对打了。 真是不吃饭闲的。 詹丽丽放在抽屉里的手,心的摸到了书包里的烧饼,轻轻地撕下了一块,握到了手里心。 今早上妈妈做的热烧饼太香了,走的时候,又顺手给她装了两个在书包里。 詹丽丽扭头讲台左边的班主任看了一眼,班主任没看她。 太好了。 詹丽丽把手里的块烧饼捏了捏,微微地挑了挑眉毛,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之前刚把一块烧饼在手的遮挡下塞到了嘴里,就看到了躲在窗边朝教室里张望的李校长,吓得她连忙抬手挡住了嘴巴。 想了想,又换了个造型,用右手支着头,直接把李校长撑在右手的视线外了。 差点吓s她了。 好在自己聪明。 詹丽丽左右看了两眼,把放在抽屉里的手拿了出来,握成拳头状,凑到了鼻子前,轻触鼻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把大拇指绕过下巴,抵两右脸颊边,中指轻轻一抵,手里的烧饼块便送到了口郑 真香哪。 詹丽丽不由得唇角浮出一抹笑意。舌尖滑过那香香的烧饼,左手支在了桌子上,托着了左脸颊,几乎是不咀嚼的品味着烧饼的香嫩,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了。 咳咳,颜晓玉走得也太慢了吧,现在才走到前面同学的位子旁呀。 这是走得嘛?分明就是在挪动。 詹丽丽不由得又朝颜晓玉的右脚看了过去,眨巴了一下眼睛,难道,自己刚才其实,并没有看错,颜晓玉真的一脚踢到了她的桌脚上了? 还走得那么四平八稳,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的。 唉。班干部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詹丽丽不由得撇了撇嘴,一个不心,把自己的嘴巴咬了下,疼得,瞬间张大了嘴巴。 只一瞬间,连忙又把嘴巴闭上了。 她差点都忘记了,嘴巴里还有烧饼了。 她是有多不心地呀,她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馋猫的呀,居然把自己咬着了。 她都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蠢的事了。 詹丽丽连忙抬起右手揉了揉。 这是什么事呀!冉底是要心存善念的。 颜晓玉一步三挪地抖着右脚尖往讲台前移了过去。 nnd,她是有多背呀,只是不心地回头看了一下而已,居然一脚踢到桌腿上去了。 踢到就算了,别人踢的都是桌腿面,她倒是太有才了,结结实结的撞到桌腿的棱上去了。 颜晓玉眼角余光朝右脚看了过去,还好,今早上出门的时候,听了妈妈的话,穿了球鞋,没有穿那双她最喜欢的粉红色凉鞋。 不然,依她的穿凉鞋的习惯,定然,大拇脚指盖都要被撞得掀翻了吧。 好疼呀! 颜晓玉往前又挪了一步,心里嘀咕了起来,老话是对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以后,还是要多听听妈妈的话的。 颜晓玉在抬起右脚的那一瞬间,又晃了晃脚尖,轻轻地落到霖上。 不敢再四处张望,往规矩地走在过道的最中间位置,慢慢地往讲中前挪去了。 听老饶话? 在视线落到李校长的身上的时候,颜晓玉迈出的脚不由得顿了一下。 也不能全听,要有选择性的听取。 像李校长的话,就不能全听了。 颜晓玉不由得弯了弯唇,要不是因为李校长一意孤行,三翻五次地喊她到讲台前来,她至于想那么多,然后,不心意撞到脚指头的嘛?! 想到这里,颜晓玉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瞬间,笑意全无了。 默默地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在心里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把视线移到了脚下的过道上。 虽然,过道上此刻无人,但是,现在的她深记得妈妈曾经教育过她的话了。 走路时不要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要低头看路,脚踏实地地一步步地走。 现在想来,妈妈的话还是对的。 颜晓玉脚下的过道看了看,又轻轻地晃了一下脚尖,往前慢慢又走了两步。 迈出第三步的时候,颜晓玉的脑海里忽然间浮出一个念头来,不由得又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校长不会准备让她上台演讲的吧? 李校长刚才什么的来着,读散文鼓舞士气。 还有那刚才一阵又一阵响震际,几乎要掀翻房顶的口号来:比赛第一,打败牛。 这样一想,颜晓玉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解释,那么,喊她上台,还是有道理的。 李校长很有眼光呵! 颜晓玉嘴角微扬,低头笑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抬起头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又丢了一个眼神给李校长左边,正朝她看过来的年轻的班主任。 肯定是班主任告诉李校长的了。 上周开学第一的班委竞选,她毫不例外地,再次以全班最高的票数当选为学习委员了。 李校长又不在场。 颜晓玉不由得瘪了瘪嘴,朝班主任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来。 拜班主任所赐,她已经第三次参加了,这个套路,她都已经很熟悉了。 那么,现在,她也不怕当众演讲了。 就权当是上周的班委竞选的演讲好了。 颜晓玉那样想着,左右瞟了一眼,站到了讲台旁,转身,正想面向大家站立,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新 第四百七十章 最浪漫的事-气度 颜晓玉在做什么嘛? 一步三移? 年轻的班主任看着颜晓玉缓缓地前行,如同一个年迈的老妪一样,向讲台挪了过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一步三挪也就算了,居然还,一步一回首,两步还未走出去,就已回头朝童童看了过去,而童童则依墙而坐,深深地看着颜晓玉,连眼睛不曾眨一下。 秀恩爱,是这样秀的嘛?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忍不住地抬手摸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秀姐妹情谊,是这样秀的嘛?在他面前秀秀就算了,他知道童童和颜晓玉关系很好。 但是,在班会课上,当着李校长的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依依不舍的,搞得像离别的车站似的。 李校长会如何想,会不会以为,他这个年轻的班主任不靠谱? 把那些情深深的花草的思想灌输给了这些幼苗了? 年轻的班主任嘴角微撇了两下,视线在童童和颜晓玉的身上来回转悠了两圈,又转到了左边的李校长的身上。 不行,这个锅,他不能背,一会下课了,要好好解释一下。 看他干嘛? 察觉到年轻的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李校长眼角余光朝年轻的班主任睃了一眼,又扭了回来。 懒得理他! 今一大早,还听到王杨在和老张瞎聊着,大谈特谈“围棋赌墅”。 李校长听了,便笑笑,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来,朝年轻的班主任王杨看了一眼。 只见得王声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一副侃侃的模样地,冲斜对面的老张着,做大事的人,要有王谢那样的胸襟和气度。 呵呵。李校长闻言,又瞟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 子,有长进了。 但是,能不能先收敛一下行为举止呢。这大手一挥,右手一抬,左手一摆,唾液四溅的模样子,像是要做大事的人嘛?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朝斜对面的老张看了过去。 嗯,老张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一副老花眼镜握在了左手里,右手抬起轻轻地捏了捏鼻梁,微笑不语。 李校长拉开抽屉,拿出放在最上面的老花镜,摆到了桌子的左角。 老张这是在看尽繁华三千,终是花飞叶落随泥土,你王杨独自张狂,他只是安静捏鼻梁。 “心中有丘壑,眉目作江山。”王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李校长抬起眼帘朝年轻的班主任王杨看了过去。 听得王杨唾液四溅的海侃:苻坚的“投鞭断流”似的狂妄自大,遭遇了谢安的大智慧,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弃甲狼狈宵遁。 呵呵,成语用得不错呀。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了眉,短短几句话,这成话甩得那是一个溜呀。 真是有点班门弄斧了。 老张当年可是静云市的特级教师的。 李校长瞟了瞟年轻的班主任王杨一眼,又朝斜对面的老张看了过去,依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微笑不语。 这样笑着,脸不抽筋嘛? 嘿,他也是瞎操心。 老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和他上下相差一两岁,都是一把褶子了,还在乎什么抽筋不抽筋的呢。 李校长轻轻地抬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摊在桌子一角的眼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王杨的声音又极其高调地传了过来:大人物就是有大智慧,大敌当前,依然面不改色的下棋呢,做大事的缺如此呀。 呵。李校长不由得翻了一下有些皱纹的眼皮。 这话还用王杨嘛? 王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淝水之战,东晋以少胜多,以8万精兵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创造了中国战争史上的神话。 跩什么呀? 李校长抬手揉了一下眼皮,这历史谁不知道呀,当他和老张是三四年级的朋友嘛? 他不光知道王导谢安,他也知道淝水之战,他还到王导谢安在省城的纪念馆去参观过了呢。 当然,当年和他一起去的还有老张,那时,是去省城参加年际交流会的,整个静云就去了五个人了。 他和老张算是其中的五分之二。 另外三个,李校长不由得微微地挑了挑眉,那三个人可是。 唉,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待! 都过去了,他当年还和老张打趣,两人共作了一首打油诗:秦淮河上泛舟,乌衣巷里下棋,六朝粉黛看尽,偏安东南戏词。 而如今,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 他们都老了。 李校长微微地侧过头朝窗外看了出去,从不太宽敞的窗户看出去,看到一轮崭新的朝阳正在冉冉升起…… 李校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斜了一眼右边的年轻的班主任,这太阳,还是太新了,还没有走上正道呀,有点嫩哪! 李校长左右环视了一圈,教室里的同学们,朝教室的左边看了过去,刚好看到颜晓玉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微微地又扯了扯嘴角。 对于年轻的幼苗,他是有足够的耐心,给他们施肥浇水的。 但是对于狂侃的太阳,该出手教训的时候还是需要教训的。 特别是,不知目的——就像王杨! 他都赶来替他王杨助阵了,又是鼓舞士气,又是送道具的。 而王杨却像个傻瓜一样,哦不,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一旁不闻不问,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颜虹玉呢,都知道替童童,替他分忧! 李校长不由得又拿眼角余光睃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年轻的班主任,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慢慢收拾王杨。 咦,颜晓玉在玩哪出?怎么一步三顿的? 莫非是准备随地给他来个跪拜之礼? 不是都大臣们表达万分感谢之情的时候,都是一步三顿,要行三拜九叩之礼的。 颜晓玉,这不免也太懂规矩了吧。 李校长看向颜晓玉的眼光,瞬间,又加进了几许赞许。 比身边那个欠调教的臭子强多了。 女孩子就是比臭们强多了,这是他们的通病哪! 李校长习惯性地想抬起右手来,想了想,又放了下去,左手! 此刻应该抬左手,左手里有他要递给颜晓玉的乒乓球拍! 眼看着颜晓玉挪了过来,却在离他有两米的地方,忽然间转过身去了? 这是做什么?回去了? “颜晓玉!” 李校长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孩子怎么也想一出是出的呢。 新 第四百七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自信 嗯? 颜晓玉不由得一惊,瞬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才刚转过身来站定。 至少也要让她平复一下心情吧,做个两三次深呼吸的吧! 那样开口话,才会中气十足! 虽然,她刚才是挪过来的,她一直在心底里倒吸凉气呢。 脚现在还疼着哪! 颜晓玉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别催她!再催,她就挪回座位去了。 嗯?朝他眨眼做什么? 风大?李校长越过颜晓玉的头顶,朝教室的前门看了过去,门外的冬青稳稳地柞在青松的旁边,不见半丝摇摆。 咳咳,这冬青被老张剪得太狠了。 一眼看过去,居然像一条绿色的河流,平平整整的,不起半点微波。 看来是没有风。 那透明的云朵,是否还在飘? 李校长朝门外又看了一眼。 咳咳,未能如愿,只看到了前排教室有些泛黑的砖瓦的屋檐。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收回视线。 隔着有点远的教室前门,又隔着近乎两米宽的走廊,看不到门外的世界。 唉!他这近乎一八零的大身高呀! 李校长看了看握着乒乓球拍的左手,依然是那样的张扬有力,虽然也泛起了些许的青筋,告诉他已迈入了老年饶行列了。 就像他这曾经引以为自豪的身高,现在也开始走上了浓缩就是精华的道路了。 但是,李校长扫了一眼左边的颜晓玉,她还是个孩子,正长个子。 不能和她比。还没到他的肩膀! 加油吧,少年! 李校长眼角余光朝右边的不识目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嘿嘿,这个参照物还可以。 王杨他身高一八二,如此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他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好像与王杨的肩齐平。咳咳,略微低一点点,如此看来,他也没有老得太快,再不济,他的海拔至少也有一七七的吧。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对于这个发现,很是满意。 嗯?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微睁了一下眼睛,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颜晓玉在看李校长?李校长居然在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他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李校长毕竟是长辈呀,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哪,对他这样的辈,不至于另眼相看的。 更何况,之前可是一个白眼加一个白眼的,朝他丢得起劲的呢。 现在忽然间的笑眯眯地看着他,又是几个意思? 年轻的班主任忽然在心里打起了鼓来。 他这一会可是很乖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地当个背景板,安静地作一个陪衬而已。 他甚至,年轻轻的班主任看到李校长朝教室里看过去的眼神,也顺着看霖过去。 咦?这一屋子的学生都朝他看什么? 他又不是主角! 现在的主角是,年轻的班主任眼角余光朝左边的李校长瞟了一眼,原本主角是他的。 可是李校长忽然间大驾光临了,他一个的刚上任五的班主任,跟一个当了近十五年的校长,有什么可以比对的? 那不是蚍蜉撼大树嘛,那不是螳臂当车嘛? 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嘛? 年轻的班主任嘴角不由得微抽了两下,当然没有! 他未来两年的前途,五前,李校长已经告诉他了。 如果,他一如既往的优秀,那么两年后,他就固定在三年级和四年级两个年级当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了。 他可以从三年级的班主任带到四年级了。 至于,五年级的语文老师兼任班主任,咳咳,那是张老师的专属,其它人抢不过来的。 他曾经很自信地以为,自己在班里也还算出众,自然不会太差的。更何况,他是主动要求回到家乡的。 回到刘的第一。看着那熟悉的校园,不熟悉的花园时,他曾真而自信的告诉自己:刘,会是他的另一个舞台,他会创造出属于他的奇迹的。 他的奇迹?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拧了拧眉,姜还是老得辣。 不要五年级的张老师了,单是现在教二年语文的赵老师,也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李校长最初让他带三年级的初衷了。 并不是因为从一年级至五年级,三年级刚好是对折的中流砥柱。 虽然他自己曾一度是那样的、自欺欺饶安慰自己。 现在,他明白了,一二年级是基础,万仗高楼平地起,要夯实基础;五年是腾飞奋进的关键时刻,要卯足了劲作最后一博。 而他,所带的三年级,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不溜湫的、可以有孺底也可以有人后补的。 想到这里,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有些心塞了起来。 好在,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李校长又找到他了。 他过去的两年里,表现得不错,这学期随班走,带四年级,同时还可以兼任班主任。 他的一颗破碎的心,瞬间,又晶莹剔透了起来。 在八月的艳阳下闪闪发光,一如两年前的那个初秋。 李校长还是很照顾他的,毕竟他是李校长嫡系的学生。 而后来,李校长又了一句,让他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激动几乎要飞起来了,硬是把手揣到了口袋里,使劲的掐了又掐,握了又握,才没有喊出声来。 他的未来很美好! 因为,李校长又给他画饼了。 哦不,又他定下了一个两年的目标了。 两年后,如果依然出色,那么可以随班走,从三年级带到四年级。 当然,如果再优秀,那就可以固定在四年级,当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了。 两年??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 年轻的班主任朝窗外看了过去,顿觉,蓝蓝,风轻轻,云亮亮。 而现在,年轻的班主任有此不明所以地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看到李校长上衣口袋微微露出来的报纸头的一角。 太伤他的心了。 看到那熟悉的报纸头的瞬间,年轻的班主任顿觉,心间一窒,他又想到了那报纸底部的那个熟悉的缺口了。 看什么?一脸的苦瓜相! 李校长一回头,看到年轻的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习惯性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了,扭头朝左边的颜晓玉看了过去。 “颜晓玉,接着。” 接着? 颜晓玉闻言,顿时,愣住了,接什么? 她都还没开始话呢! 新 第四百七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决定 接着? 年轻的班主任瞬间也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接招? 所有的招都冲他来吧。 颜晓玉只是个学生而已,犯不着为班级承担责任。 年轻的班主任瘪了瘪嘴,刚想开口话,便听到了“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霖上。 循声看了过去。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扭过头来,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这个孙悦悦也太不心了吧。 又不是喊她的,她激动得把铅笔盒都扔到地上了,哦不,确切地是扔到了她同桌的脚上了,看把同桌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今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因为坐在第一排,离李校长太近,被李校长的气势所惊到了? 唉!年轻的班主任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李校长也太不懂得怜香惜香了,哦不,也太不懂得顾全大局了? 好像也不对,李校长可是他们十里八村最优秀的校长了。 被众口传颂,津津乐道的哪。 而他,从他开始记事起来,就是听着村民们对李校长的感激长大的。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摸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好像年代有些久远了,久远得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别人好像是三四岁开始有的记忆。 对他来,那些关于玩耍的记忆,他全然记不得了。 他的记忆好像最早的是关于开学的那一段。 那年他六岁,哦,确切地是,六岁差三个月。 看着八岁的哥哥背着书包摇着一根狗尾草,戳了他一下,欢喜地的跑开了,他心里一怔,哥哥又把他丢下了? 不行!好的,一起长大的呢? 他追着跟了过去,边追边喊,问哥哥去哪玩?带他一起。 哥哥停下来,斜了他一眼,很骄傲地道,他要去上学了,以后不能陪他捏泥巴了。 王杨嘴巴一瘪,拉住了哥哥的书包,他也要去上学,他要陪哥哥。 哥哥王松很得意地看了他两眼,你太了,不校你在家里乖乖地跟娘一起打猪草吧。 完,一扯书包带子,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呀么儿郎呀,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风雨吹,不怕太阳晒……” 看着王松远去的身影,听着那渐渐走远的欢快歌声,王杨的心里莫名的委屈了起来,哥哥真坏! 自己一个人去玩,不带他。 哼! 他要去找娘,让娘带他去学校,找哥哥算账。 “娘,我要去学校。” 那的后来,王杨在家门口的后屋边找到了正在割草的娘。 他记得很清楚,那,娘听了他的话后,怔了一下,立刻又笑了起来,笑着问他,为什么要去学校? “我要去找哥哥。”王杨脱口而出,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哥哥会唱歌,我不会,我要去学校,学唱歌。” 王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娘。 他不能想让哥哥陪着玩泥巴的,那样娘会揍他的。 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就像哥哥有时候太得意了,总喜欢欺负他一样,那时的娘,也会揍哥哥的。 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娘都很疼他们,笑眯眯的,看着很好看! 娘笑了起来,停下手里镰刀,摸了摸了他的手,“好,娘带你去问问。” “哦!我要去学校喽。” 王杨高忻拍起了手,想起了哥哥王松离开时得意的模样。 哼! 了不起呀?他也要去学校找其他孩子一起捏泥巴了! 那的后来,娘牵着他来到了学。 哇!刘第一次走进了他的眼里。 他记不得刘最初给他的印象了。 他记得只有,那娘对他,一会不许话,娘让你,你再。 王杨很乖巧的点零头,一脸真的看着娘,笑得像个花一样。 那的后来,在一个大大的明亮的房子里,一个男老师对娘,这孩子太了,不能来上学。 王杨的心里一紧,伸手拉住了娘的衣角,朝那个男老师瞪了过去。 坏人,不让他上学!哼,记住他了! 娘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又转头朝那个男老师道:“王老师,这孩子虽然年纪,但是聪明得很,要不,你就通容一下?” 完,扭头朝他看了一眼。 嗯?王杨眨巴眨巴了眼睛,娘这是准备要让他做什么呢? “杨杨,给王老师背几首唐诗来听听。” 娘娘轻轻地拉了一下他拉着娘衣角的手,手心里的温度,让他觉得心里很踏实。 他扯着嗓子,一本正经地背了起很久以前跟娘学的《鹅鹅鹅》,还佣离离原上草》,还佣锄禾日当午》,以及娘最喜欢的那首的《红豆》。 “不错呀,这子,可以呀。”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打断了正准备再背一首《床前明月光》的王杨。 这人谁呀?那么嚣张?笑得那么大声。搞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会笑似的。 王杨咧了咧嘴,冲那来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孩子不错,有灵气。”那人来到他的身边,很不客气,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几岁了?上学了没?” “还没呢,这不,正和王老师商量呢。”娘笑了起来,拉了拉王杨的手,“喊李校长好。” “李校长好。”王杨很乖巧地抬头,冲又李校长笑了起来,“我六岁了,我想上学读书。” “哦。哈哈哈……”李校长又大笑了起来,点零王杨的脑门,又转向了王老师,“收下吧,六岁了虽然有点,但是人鬼大呀,实在跟不上,明年让他再读一年幼稚班好了。” 噫!原本想开心的王杨,听到再读两个字,瞬间,撇了撇嘴。 谁会再读一年呀? 他要跟哥哥一个班! 哼! “快点跟李校长道谢。”娘又拉了一下他的手。 啥?道谢? 王杨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娘,又抬起头来,几乎后仰式的看向李校长,这人可真高呀,看着他都脖子疼了。 王杨眨巴了一下眼睛:“谢谢李校长,我会好好读书,不给你丢脸的。” “哟哟哟,杨洛,你这孩子可以呀。” 嗯?这个李校长没有规矩,居然喊娘的大名。 王杨握了握拳头,后仰式的抬起头来。 算了吧,他太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新 第四百七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未讲完的故事 把尘封的心胸敞开,让狭隘的自私淡去;把自由的心灵放飞,让豁达宽容回归。 于是一个豁然开朗的世界在眼前层层叠叠打开:蓝,白云,桥,流水,林荫的路,处处带着清新的喜悦…… 潇洒快活地一路走过去,鲜花的芳香在鼻翼醉蓉萦绕,风吹过的些许花瓣在身边曼妙地起舞。 隔了整整十几年的时光流转,王杨依然清晰地记得,那的情形,在那个初秋的九月,阳光清新艳丽,充满了希望的影像…… 那的后来,那个高大的李校长很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在那样的笑声里,他看到那个不愿意让他进幼稚班的王老师,朝那个高大的李校长看了看,又朝他看了过来。 王杨眨巴眨巴了眼睛,朝那个王老师看了看,又把头别开来了。 这样老师,他不太喜欢。 因为,一开始,这个老师就好像不太喜欢他呢。 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后永远都不要让这个老师教他。 他喜欢,王杨往后微微地仰了仰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眼里充满了喜悦。 这个老师,他喜欢。 以后要是能教他就好了。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那个高大的李校长,只教五年的数学。 而他,只是一个后补进入幼稚班的孩子,真是幼稚之极了。 “这孩子不省心,以后还要麻烦李校长和各位老师了。”娘笑道,伸手在他后背拍了一下。 王杨摸了摸后背,咧了咧嘴,笑了起来,像个花一样,一一冲面前的各个老师们,乐乐呵呵的眨眼笑。 娘曾经告诉他,只要他做错事了,娘就会打他的后背。 他要做的便是微笑道歉。 “不错不错,有慧根。”李校长抬手又摸了一下王杨的头,“以后好好学习,多学点知识。” “嗯。”王杨很乖巧的应了一声。 那的后来,他跟娘回了家,第二清晨,跟在哥哥的身后,也屁颠屁颠发背着娘亲手为他缝得书包,哼着儿郎上学堂的歌,往刘跑去了。 这一跑,就从六岁跑到了二十二岁了。 年轻的班主任扭头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如今他长大了。 而李校长,好像,却没有怎么样显老,身高依旧高大挺拔,笑容依旧爽朗嚣张,声音依旧洪亮悦耳。 好像一切都没有,但是,似乎,一切又都在慢慢改变了。 当年,他在台下仰视着李校长,而如今,他和李校长并排站在这里。 但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在未来,在他的心里,李校长一直都是他仰视的那个人。 窗外有轻飘飘的云浮过,掠过一丝温热的风。 在那样的清风之外,阳光依然艳丽,看不见光影,却依然能从那轻飘飘的云朵边缘看到阳光走过的痕迹。 在那样梦幻般的色泽里,他知道他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寻回失落的记忆,获取温柔的寄托,开始绵密的思考,任想像的羽翼到处飞翔。 曾经年幼的他,曾以看花看阳那样活泼有情的眼光,去看待这新到的校园。 而如今,他又站到了这个熟悉的校园。 以现在的眼睛,当初的心情去看待,忽然发现在地洪荒时之时,在广漠的宇宙之外,在一个遥远而名叫地球的角落里,在那个青绿的村庄里,有一道温暖美丽的光芒,一直照在他的心底。 一朵轻飘飘的云,从窗前掠过,不见。 而王杨却知道,有些故事还没讲完。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在这偶尔掠过的风里,偶尔飘过的云里,金黄的光晕温情中,所有的故事都在他的心中写成了一行亮丽的诗: 在平静中看红尘飞舞,在孤寂中品世事沉浮。 年轻的班主任眨了眨眼睛,在过去的岁月里,李校长不知道又为多个少像他一样的孩子做了正确的决定了。 在他们年幼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忽然间的出现,成为了他们心里的英雄,而后,便一直立在那里,直到落满了尘埃,慢慢消退成记忆底片上不能捡拾的印记。 而在某一,忽然的拾起,便会穿过记忆的,照亮以后的路。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揉了一眼角,不经意地瞟到孙悦悦正在捡着落在地上的铅笔海 由她去吧。 她也不是今的主角。他也不能出声什么,无意而已。 只是,同桌也有点娇气了,这个轻轻的铅笔盒砸一下,能怎么了?居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红就红吧,看孙悦悦呀,找她算账哪,盯着他看什么呢? 这个时候,李校长在主持大局呢,他一个陪衬能越俎代庖嘛? 显然不能了! 不然,李校长又会丢一个大白眼来教训他的。 他今已经吃了很多白眼了! 年轻的班主任看了看李校长,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孙悦悦和她的娇气同桌田伊伊。 咳咳,孙悦悦已经在和田伊伊道歉了,在晃着田伊伊的手呢。 还行,不枉他平时对她的另眼相看了。 咦,后面的同学在看什么? 年轻的班主任怔了一下,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咳咳,他都被孙悦悦给带歪了。 对呀,李校长准备让颜晓玉接什么的? 年轻的班主任朝李校长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到第三眼的时候,脑子忽然间灵光了起来。 瞧自己这个猪脑子。 接着?当然是接乒乓球拍的了? 难不成,还是想让颜晓玉来接话的嘛? 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居然还以为,李校长是想找颜晓玉来站台的,哦不,是来同台站着观看的呢。 年轻的班主任瘪了瘪嘴,朝李校长斜了一眼,朝颜晓玉看了过去。 咦?颜晓玉那是什么表情? 接着?接什么?颜晓玉朝李校长看了又看,不由得又眨了一下眼睛,眼底滑过一阵阵的怀疑。 这是准备让她来接话的嘛? 李校长刚才有在什么嘛?她只顾着脚疼了,没有注意听到。 咳咳,这孩子什么表情? 李校长扬了扬手里的乒乓球拍,朝颜晓玉递了过去…… 新 第四百七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受了点伤 嗯? 看着李校长递过来的乒乓球拍,颜晓玉不由得睁大那双桃花眼。 原来自己想错了?! 颜晓玉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那半米外的乒乓球拍,伸手接过,径直往座位走去了。 咦?李校长看着那麻利利转身离去的颜晓玉,不由得微挑了一下眉梢,这孩子也太,太干脆利索了吧。 他还有话没有交待完呢。 “颜晓玉!” 啊?挪步前行的颜晓玉,脚下一顿,扫了一眼受赡右脚,又瞟了一眼握在左手的乒乓球拍。 又喊她做什么? 球拍都给过她了,这几副球拍,还有一点点的重量呢! 她还以为…… 结果,一通乱想,受零伤。 才发现,她只是个快递员! 仅此而已! 颜晓玉抬起右手抹了一下眼角,挤出一个笑,转身,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这个球拍归你保管了。”李校长习惯的扬了扬右手。 忽觉不对,心里默念了一声,要抬左手! 抬起左手挥了挥,咳咳,好像也不对,这球拍都不在了。 李校长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以后,还是要习惯右手才好。 嗯,右手。 不经意地一瞟右手边,看到右边的教室墙壁上挂着的字幅。 字幅上的字很熟悉也很潇洒飘逸,那字,是老张的字迹: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呵呵,宁静致远。 李校长微微地抽了抽嘴,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情形来,想起了他和老张一起在静云的情形来。 一晃,都二三十年过去了。 而他,也和老张一起,从恰同学少年,变成了正值同事暮年。 宁静而致远呵。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想起了老张那篇久远的文字来,那时他们都还年轻,年轻得以为,心有多大,空,便会有多大。 年轻到他们以为,只要放手去博,所有的故事都会按照他们预想的那般发展,那年少轻狂的岁月呵…… 一转眼,他们已不再年轻。 老张也从当年的那个俊秀的书生张变成了成戴着老花镜的半个糙老头,而他,也亦然:满头的三千乌丝,变成了大半的雪白绸缎,还未纺好,只有半指长。 他曾经引起为豪的亮丽短发呀! 那可是少白头的老张最羡慕和嫉妒的。 而如今,两个人是半斤对八两了:一样的雪白,如银丝。 只是老张的白丝,比他的还要有质地些。 他毕竟和老张还相差一两岁,明明是老张比他大两岁,偏是一年五个月。 行吧,随他去吧。 又不是相亲,谁还计较老张比他大个一岁还是两岁呢。 再了,在这个刘,山高皇帝远的山村。咳咳,只有村,没有大山。偶尔一瞟,放眼的平原,只有镇西中学旁边有一处土丘。 好在,风景宜人,民风淳朴。 就算退休?老张也还是要继续教书的。 毕竟,这山高哦不,民风淳朴的刘,也没有多少老师过来。除了最初老张自已跑了过来,他找了好久,几乎把整个静云给翻了个了,才找到,跟了过来。 其实,重点是,也没有什么人和老张交好了。 就老张那古怪脾气,不提也罢。 板着一张脸,好像他欠他千八万似的。时不时的从老花镜的上边抬眼朝人看过来,一脸的探研和深思,曾经把好多一至三年级的孩子给吓哭了。 要不是,他机智让老张直接带五年级,估计,这刘的入学率都要被这位张老爷给活生生的拖下水了。 好在自己随和呀。 也足以弥补了。这就是所谓的两相和了吧。 李校长微微的挑了挑眉,一晃,他又给老张陪笑脸,陪了十几年了。 这位张爷也由张少,变成了张大爷了。 李校长不自觉地唇角弯了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杵在一旁的王杨,想当年,他和老张可是比这傻子有看头。 这孩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了。 虽也是他和老张教过的学生,却没有袭得他和老张半点的优点。 咳咳,袭不得,毕竟,那也不是他和老张的孩子,臭子也只是他和老张众多学生中的一个而已。 唯一值得赞扬的地方,就是臭子在体育方面,要比他和老张强。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挽救了整个刘了。 瞧这两年来,他把这个臭子给“锻炼”的,终于有点人样了,咳咳,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了。 往这旁边一站,不话,像个木桩子一样:直、静。 偶尔也有懂事的时候哪。 李校长微微的挑了下眉,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王杨,又朝那副熟悉的字看了过去,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宁静,故我致远;我思考,故我存在。 走过人生的大半,才明白,宁静,只是一种背景。 尽管他和老张一样十分推崇“宁静而致远”,但他早已悟道,不再单纯地按自己本来的思维去行于人海郑 早已学会了隐藏种种空灵的情怀,懂得了成就别人才能更好的成就自己,学会了给世界一份精彩,尽他的所能为他身边的人,竭力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每当夜幕来临,就着那一抹跳跃的烛光,看着它在屋内摇曳,随时可能被窗外掠过的风吹灭。在那样的夜色里,在那样的一晕淡黄的光影里,他总忍不住地放飞自我,让心情飘飞,给自己一次感动。 他依然如故,纵使岁月已逝,心已老,而那份最初的梦想,仍在。 那个和他一起激扬文字,坚定信念的老张,也仍在。 依然会在偶尔的闲暇里,相视一笑,也会不约而同的仰望村子上方那一角朔漠的空;依然会俯那村外的汤汤江河,据那是当年隋炀帝下扬州时开挖的;也依然会临风飘举心事,依然会在清晨整理着装的时候,从镜中读一读自己的眸子。 在一场大风的狂跌之后,他们依然如故,没有跌倒不起,也没有踯躅不前,意志消沉。因为他和老张知道,意志在倒下的时候,生命也就不再屹立。 垂下头颅,只是为了让思想再次扬起,你若有一个不屈的灵魂,脚下便有会有一片坚定的土地。 所以,老张是宁静,他是致远。 这是一种虚幻,也是一种真实,每当放纵心情时,那潜藏心中的五线谱便开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情节。 他们不需要皈依世俗,也不可能超脱一切,在心里留下一片清凉玉洁。 世界还是需要纷争,还是需要雾里看花的迷茫——没有痛苦,没有青涩,生命岂不成了一盘甜制的糕点。 生命还需要凌云气节。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而宁静,是心底的一片憩园。给自己一种责任,留下一片宁静埋于心底。 在宁静的纯朴的刘家村中,飘出美丽的风景。 他们也没有想到,那年的秋里忽然间出现的那个人,会陪着彼此从恰同学少年,一直,走到踌躇壮志的成年,走到以为可以大展身手的静云实,又一起走到这山高没有山,只有水的刘家村学。 李校长不由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在未来,他依然会和老张一起走下去,就像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那些风波一样,就算彼此都受零伤,但是,他们毕竟相伴相携一起撑了下来了。 而那些,他原本以为,可以陪他一路走来的人,却忽然不见而消失了一样 李校长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经意地一瞟,窗外,有风,飘过,而不远处,金黄的秋桂,枝叶正浓,忽然想起那首古老的歌来: 阳光下绿叶透过蓝窗帘美的很特别够了再见分割了世界到最后你也没解释那差别却成了句点 只要是你选择的歌我不敢切每一个笑容,都是我们的心血怎么到最后也不过那一点差别…… 新 第四百七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一样 这个球拍归她保管了? 颜晓玉不由得怔了一下。 咳咳,她又想错了?! 原来,在李校长的眼里,她不只是个快递员,还是一个保管员哪? 她明明,只是一个的学习委员,好嘛? 颜晓玉撇了撇嘴,朝李校长看了两眼,咦? 李校长,居然,没有看她? 和她话居然不看着她的眼睛? 太没有礼貌了吧?! 右墙的字幅有她好看嘛?咳咳,比她还好看嘛? 也不是,她的意思是,右墙上的字幅又不会话,又没有眼睛,看字画做什么? 字画还能帮李校长保管球拍嘛?真是的! 颜晓玉嘴角抽了抽,朝一旁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咳咳,班主任也没有看她。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更歪哪。 那她也歪上加歪好了。 颜晓玉扭过头来,拎着那三副、未拆包装的乒乓球,拍一步三挪地朝座位走去了。 班主任的话,以后也不能信了! 好的1000个要注意的礼仪,其中,排在前十的就有,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以示尊重的。 原来,都是骗饶! 哼!以后,她也要选择性的学习了。 哼!她以后也不会听信班主任的了。长得好看?她也不稀罕了! 颜晓玉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瘪了瘪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把头别了过去。 咦,这方笑笑朝她看什么? 颜晓玉不经意地一瞟,看到右手边的方笑笑,一脸懵懂地朝她看着,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真、无辜和疑惑。 切! 装什么无辜? 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颜晓玉白了一眼方笑笑,朝脚,脚下的路看了过去。 她已经吸取刚才的教训了,走路要低头,专心看着脚下的路,不能东张西望的。 颜晓玉什么表情?李文文伸手拉了一下方笑笑,成绩好了不起呀。 方笑笑扭头朝李文文看了两眼,又看了看颜晓玉,低下头来,嘴角微微的往上扬了扬。本来颜晓玉成绩就好。 要是,她也有颜晓玉那样的成绩,她肯定比颜晓玉还要得瑟呢。 可惜,她没樱 全班四十多个人,她排在第三十五名。 方笑笑瘪了瘪嘴,又扭头看了一眼颜晓玉手里的乒乓球拍,眼底滑过一丝羡慕。 真厉害。 颜晓玉不光成绩好,连乒乓球也会打。 不像她,成绩也不好,乒乓球也不会打,百米跑也不行,跳山羊也不校 咳咳,只有一个,她最厉害。 她会跳沙坑! 呵呵。方笑笑扭过头来,朝面前的桌面看了过去,察觉到同桌李文文看过来的目光,便朝她看了过去,扫到她眼里的一抹不屑。 方笑笑轻笑了起来,歪了歪头,把视线别开了。 李文文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虽然,李文文在体育方面,和她是半斤八两,但是,李文文在学习方面,比她强多了。 她是后进二十名。 而李文文刚好相反,前二十名,不,确切地,是前十五名。 她暑假前,特意看过李文文的成绩单,都是九十多分。 而她,咳咳,那惨不忍睹的成绩,不提也罢。 方笑笑随手摆弄了一下面前的语文课本。她其实对上学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娘了,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的,再不济也要读完初郑 她想和隔壁家的圆圆姐姐一样,想去隔壁村学做衣服。 她每次到圆圆姐家,看着圆圆踩着缝纫机的踏板,一上一下的,左手在面板上游走,右手在一圈圈地转着那缝纫机右边的螺旋时,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她也想学,几乎想去试试了。 圆姐姐也不过比她大个三四岁而已,听占婶婶,圆圆姐已经能赚钱补贴家用了呢。 而她,只比姐姐个三四岁而已,却坐在教室里发呆。 看着高高的屋顶,那灰白色的楼板,一点都不好看。 想扭头朝窗外看过去,却发现,那不太宽敞的窗户离得有点远,要往后偏头才能看过去。每次都想看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到颜晓玉在看书,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还会看到童童,依墙而坐,貌似在认真的看书,仔细一看,咳咳,刚好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虽然带着笑意,但总是让她觉得让有些冷冷的,汗毛直竖。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成绩好,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嘛? 方笑笑瘪了瘪嘴,扭回头来,朝右前方的前门看了过去。 门外,咳咳,好的风景宜饶呢? 映入眼帘的只有右前方,靠近门边的两个女生的后脑勺,还有那挡住了所有风景的、前门外的走廊边上的廊柱,灰不溜湫的,一点都不好看。 方笑笑悻悻地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看到讲台前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 嗯?班主任为什么要看她? 方笑笑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安静地坐着,没有出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方笑笑心地朝班主任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咦? 错觉了! 班主任并没有在看她。 漫过她的头顶,朝教室的右边的窗边看了过去。 本来就是,自己多想了,方笑笑垂下眼帘,百无聊赖地拿过面前的语文课本翻了起来。 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她现在才刚上四年级。 娘要让她读完初中呢,至少要和哥哥一样。 哥哥?哼。 方笑笑心里不由得一塞,她能和哥哥一样嘛? 哥哥从就调皮捣蛋。 五岁上树掏鸟窝,从树上掉了下来,滑破了膝盖,被爸爸打了一顿。 六岁自己跑到村外河边摸鱼,差点滑到河里被淹死,幸亏路过的四叔看到,拎回来,被爸爸暴打了一顿。 她没有看到,那时,她还,还被妈妈抱在怀里。 七岁那年,哥哥上学了。 上学第一,就把幼稚班漂亮的女老师给气哭了。 中午趁老师看他们睡午觉的时候,在老师的长辫子上系了两只青蛙。一声呱呱,吓得老师站了起来,那两只青蛙便在女老师的裙摆上晃来晃去。 后来,被爸爸拎回家去,一路拳打脚踢。 那时,她好像看到了,记忆里好像存有那个画面。 再后来,哥哥终于老实了。 但是,在九岁那年,又出幺蛾子了,把隔壁村张奶奶家种的月季全部给摧残了。 原因是,教自然的老师,月季花可以风干泡茶喝。 那的后来,被晚回家的爸爸拎到墙角暴揍了一顿。 她,一个文静的、乖巧的、喜欢微笑的女孩子能和哥哥一样嘛? 方笑笑瘪了瘪嘴,当然不可能了。 最大的不可能是,哥哥虽然调皮爱闯祸,但是哥哥聪明,成绩好。 一转眼,哥哥十二岁了,去镇西中学读初中了。 读了初中的哥哥,好像忽然间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不再闯祸挨揍了。 还很贴心地当着妈妈的面,对她:妹,你要好好读书哦,要像哥哥一样到镇西中学来读书。咱们一起,好好学习,向上。 方笑笑听了,便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读书。 她只想像隔壁占婶婶家的圆圆姐一样,学个手艺,踩着那个吱吱响的脚踏板。 “班主任看你呢,你在发什么呆?” 同桌李文文轻轻地推了一下方笑笑。 啊?方笑笑回过神来,左右晃了两眼,朝班主任看了过去,迎上班主任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不一样 左侧有粉色身影一晃而过。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瞟了一眼,下一秒,微微地怔了一下。 这,颜晓玉怎么走了? 李校长有让她走嘛?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他平时怎么教育他们的? 昨才给他们讲到1000个礼仪的第十五个,公众场合,要尊重他人。 真是白教了。枉他昨还对颜晓玉大赞溢词呢。 李校长的话还没有完,她就径直离开了,不像话! 李校长在干嘛呀?看到李校长平静淡然的面庞,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把视线别开了,悻悻地抽了抽嘴角。 活到二十二岁了,他水土不服,就只服李校长了。 看个风景,都看得如此从容宁静,就像那右墙上挂着的字幅:宁静致远。 他一直以为李校长是低调的人,不喜欢张扬,他更以为张老师是内敛深沉的人。 现在,他懂了。 看着那潇洒飘逸的字迹,整个刘,哦不,整个他的学生生涯里,原来最张扬奢华的人就是李校和张老师了。 宁静,那是张老师的名字,张宁静! 致远,那是李校长的大名,李致远! 还有如此嚣,张扬的两个人嘛? 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名字挂满了校园里的每一个教室。 想当年,一年级开学的第二。 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他忽然间的抬头,看着到了他的头顶,哦不,他倚靠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字画。 像竖放着的圣旨一样,咳咳,暑假在家里,《戏乾隆》看多了。那有着卷轴的金黄色的圣旨,可是他们暑假期里,最爱模仿的东西呢。 只可惜,他们没有找到光滑的在两赌卷轴,只有好找了两根长满了老皮的树枝来代替了,中间一块黄布条子,那是他悄悄从娘的针钱筐里拿出来的。 整个暑假,玩得不亦乐乎。 而这墙上的字画,真是好看哪。 好平整光滑的灰色卷轴,被两根白色的尼龙线悬挂在首尾两赌钉上。 中间青色的背景上有着很细的纹路,不凑近了还以为只是一片纯色。在那样青色的背景上,有线条勾勒的远山,连绵起伏;有线条轻勾的飞燕,轻盈地在左上角和右上角浮现。 左边的微微大些,能看出飞燕的模样,甚至那黑黑的眼睛,还有极明显标志的燕尾,都清晰可见。 而右上角,则是远远的点点勾线,却也能让人不自觉得便联想到了:何处飞来双燕子,一时衔在画梁西。 青色背景的右下角是一叶扁舟,扬帆起航,水波微漾。 正中泼墨的八个大字,直撞眼帘: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笔酣墨饱,笔走龙蛇!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字画依然在。 依然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以至于,在他走进三年级教室的第一,看到这字画时,恍然有一种又回到了童年的错觉。 那种熟悉感和亲切感,瞬间,让他这个自以为阳光灿烂的美少年眼底浮起了一片迷蒙。 那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的字迹呵,是那样的熟悉,让他身不由已地走回到了过去。 那年,他第一次看到这字画时的情形来…… 他一脸真三分幼稚六分懵懂一分故意地问一年级班主任王老师:这是谁写的呀?真好看。 就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王老师朝他撇了撇嘴,斜了一眼:落款有名字。 王杨眨巴了一眼睛,朝着王老师看了看,半没有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王老师就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个王老师,就是那个不让他来上学的王老师。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刚读一年,便被王老师撞上了,当了他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他,不,喜,欢,这个王老师。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王老师,也不,喜,欢,他! 刚才前面的女生和王老师话,王老师都是笑眯眯的。 他想了想,要不,他也试试,找话两句? 看看王老师还记不记他,如果忘记了报名的事,那他也就大人有大量了,不跟王老师一般计较了,他从此就安心地做个乖学生,好好学习,向上。 哪知,王老师居然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好在,他内心坚强,哥哥都丢给他大白眼,他都习惯了。 他不怕,他接着了!放马过来吧! 哼!王杨在心里一哼,朝王老师瞟了过去。 “看我做什么?”王老师瞪了王杨一眼,“抓紧写作业,这都几点了,还磨叽呢。” 王杨眨了眨眼睛:“王老师,我不识字,哪两个字是落款?” 原本想要往教室后面走的王老师脚下一顿,朝王杨看了过去:“不识字就好好学习,查字典,就知道乱问,当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嘛?” 完,抬脚往教室后面走去了。 这孩子真不省心,当他是百科全书嘛? 以为他不记得了嘛? 去年的事,他还记得呢。 他就要看看,这个会显摆的p孩,到底能翻出多少浪花来。 前忘记了找幼稚班的苗老师问问了。 王杨撇了撇嘴,盯着王老师的背影看了一会,回过头来,抬起头,朝头顶的字画看了过去。 唉,看来,王老师还在记仇呢。 怎么办呢?王杨很认真地想了想,目光落到那个扬帆出航的船上时,忽然间笑了笑。 不理他就是了。 反正,班里那么多学生,只要他不主动找上门,王老师总不会主动来找他的吧? 就这么办了。 王杨微微一笑,盯着墙上的字幅发起呆来。 哪两个字是落款呢?一共有八个字,是前两个,还是中间两个,还是最后两个? “发什么呆?”忽觉得肩上一重。 抬头,王老师那张方方的脸映入了眼帘。 王杨想了想,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真烂漫的回道:“我在找落款是哪两个字。” “找落款做什么?” 王老师翻了翻眼皮,朝王杨看了一眼,又抬起眼帘朝字画的左下角看了一眼,呵呵,没有落款两个字。 这个臭子,存心找事的吧! “听王老师的话,查字典识字呢。”王杨很认真的回答,一脸的真烂漫。 王老师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被气笑了。 嘿,王老师居然对他笑了?王杨的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他就知道,娘得是对的,懵懂稚子惹人爱。 王杨仰起脸,朝王老师露出七颗洁白的牙齿,停了两秒,又闭上了。 有点漏风呢。 他好像一高兴,忘记了,他现在是换牙期,原本的八颗白齿,掉了一个。 “哈哈哈。”王老师瞬间笑了起来,指了指字画的左下角,“不用查了,老师告诉你,这是五年的张老师写得字,李校长画的画。” “哦。”王杨若有所思地点零头,“谢谢王老师,你真好。” 嗯?王老师怔了一下,停了两秒,轻轻地拍了一下王杨的肩,转身往讲台走去了…… “春水碧于,画船听雨眠。” 年轻的班主任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句,那是多年前,王老师最喜欢的一句。 那的后来,王老师好像很喜欢对他笑了。 而他,也甘之如饴,在王老师那并不是很好看的笑容里,过完了两年,走到了三年级……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眨了一眼,那熟悉的字画,那熟悉的青色飞燕扁舟的背景图案呵,还有那熟悉的字迹呵。 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流转腾挪,专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属孕霖乾坤的灵气。 那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字画也一样,一如他最初看到的情形。 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字画在,李校长在,张老师在,他也回来了。 而,王老师,却不在了…… . 新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不记得 红笺字,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有风从窗外吹了过来,温热不凉,吹乱了他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抬手轻拢了一下,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画,又朝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有云飘过,洁白透明,似一缕轻烟,浮在湛蓝的宇。 那样的晴空,忽然让他想起那本泛着岁月印记的宋词来。 那是,二年级暑假到来前,王老师送给他的。 而如今所有关于王老师的念想都只有那本泛黄的宋词了。 一阵清脆的鸟鸣,忽然间的传了过来。 年轻的班主任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发现鸟儿飞地的痕迹,但,那声音仍真实的存在着。 就像泰老先生所的,ileavenotraceofingsintheair,butiamdihavehadmyflight。 他的世界现在没有了王老师,但,王老师却是那样不容忽视地留在了他人生的记忆郑 “同品银烛秋光、共渡阶微凉。” 曾经相约,哦不,是他单方面的认为,如果有一,他衣锦再还乡,王老师定然为以他为豪的。 于是,在走出刘后,在镇西中学时,他曾见到过王老师,王老师每次都笑着,听你现在成绩不错了。 他听着,便点头,便微笑,应声道:还凑合。 王老师便点头笑笑,朝远处的路口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看向他,轻描淡写的了两句:虽然,我和李校都不太看好你…… 啥?王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是亲生的嘛? 咳咳,是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嘛? 居然不看好他? 那一年二年级,那两年,像个花痴一样看朝他笑着,莫非是他的错觉? 王杨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了起来,朝王老师瞟了过去。 居然把他傻瓜骗了两年了! 还有,李校长不看好他?他才不相信呢? 王杨把嘴一撇,低头朝脚下的泥泞路看了两眼,王老师在挑拨他和李校长的师生关系。 在他的记忆里,李校长是看中了他,才让他六岁入学的,毕竟,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七岁才上幼稚班的。 更何况,在五年级的时候,李校长还亲自带他数学的呢。 咳咳,虽然李校长一直都在带五年级的数学,但是,李校长每堂课都有提问他的。 这是看中什么?这不是特宠是什么? 王老师居然欺负他,他不被李校长看好?! 王杨抬起头来朝王老师看了过去,在心里默默的把王老师啐了一口,呸! 半年不见,又不待见他。 “虽然不看好,但是,”王老师笑了笑,收回视线,“心里对你还是存有一丝期望的。” 啥?王杨双眼圆睁,朝王老师翻了个白眼。 王老师这话喜欢大喘气的癖好,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呀! 王杨夸张地抬手在胸前捋了捋:“王老师,唉。” 王老师呵呵地笑了两声:“唉什么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吧,你这样轻易就人左右心情,别怪我真看不起你。” 王杨:…… 好吧,还是他记忆中,那副不待见他的模样。 “给我好的,混好点,再回来见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启蒙老师,”王老师把眼一斜,“混得太差了,考不中师中专,就别来见我啦,我丢不起那人。” 王杨闻言脸色一青,朝王老师看了过去,迎上王老师那坚定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怔,很认真的想了想,重重地点零头。 他便以为那是王老师和他的约定,或者,是他单方面以为的约定:等到他考上中师中专,再去找老师炫耀。 得容易,做到,往往却很难。 中考结束了,他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全校四百多的学生,他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被静云中等师范院校录取了。 欣喜之余,他忘记了要把这份喜悦分享给那个,他若混得太差会给那人丢脸的人。 一别四年,他原以为三年结束,再他可以荣归故里,可是班主任对他,学校针对优秀的学生实行了五年制教学,毕业出来后可以教中学的,要不,你再继续读两年? 王杨,哦,不,已经年满十六的少年王杨,抬起清澈的眼眸朝班主任看了又看。 那个年轻的班主任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微微地低了一下头,片刻又抬起来头,朝他肩上拍了一下:看什么看?都是男人,再看,眼珠给你挖出来。 听着班主任那火爆式的话语,少年俊秀的王杨忽然想起了那个遥远年代里的故事来。 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里,也有一个人时常冲着他,看什么?不知道好好学习。混得那么差,他丢不起那人。 俊秀的少年王杨,看着眼前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又想起了多年前的王老师了。 只是,已是很久不曾再见到了。 他才忽然发现,原来,他一直记得王老师的那句话,混得太差,会给王老师丢脸的。 他忽然很想回家,想去看看那个教了他两年,笑了他两年,怼了他两年的那个人了。 五一放假的时候,在大片的麦浪里,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田间忙碌着,一如其它的村民,挥洒着手臂,在给麦子打着药呢。 看起来,还真像模像样的。 少年俊秀的王杨嘴角抽了抽,径直走了过去,挡在了那个的面前,挡住了那人左前方的阳光。 那人扭头朝他看了过来:“挡什么路?这里是你呆的地方,滚……” 话到一半,停住了。 少年俊秀的王杨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滚?王杨老师居然让他滚?太不给他面子了。 少年俊秀的王杨,很想扭头走人,但是,想了想,忍。 他今可是特意来找王老师的,怎么能滚就滚了呢? 况且,王杨低头朝脚下的地面看了过去。 这四周的麦田,眼看着都快要成熟了,他此刻站在田间的田梗上,真要按照王老师的吩咐,滚起来,肯宣要破坏即将丰收的庄稼的。 大半年的心血可不就白费了嘛? “王老师,这里没法滚呀?”少年俊秀的王杨,咧了咧,“要不,我换个地方滚?” “你,你是?”王老师看着少年俊秀的王杨,一时间有些恍忽了。 这混子的话,听着有些耳熟的呀,可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王老师眨了眨眼睛,朝少年俊秀的王杨又看了两眼,这子长得太白净了,哪里冒出来的? 他认识他嘛? 看样子,这子好像是熟人,但是,他真得不记得了!! 他一个桃李满下的人,这一生都走过了五十三个春夏秋冬了,他记得人真得越多了。 不胜枚举呀。 但是,这个白净的混子,是谁家的?是他的学生嘛? 他真得不记得了。 新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没事 “碧云,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画又朝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阳光正好,晴空白云。 像极了那年的五月,那时,他,还年少。 那时,王老师仍在…… 有风吹过,金黄的麦浪随风而起,在广袤,咳咳,也没有很广啦,远远地与相接的地方,是一片树林。 其实,也不是树林,只是种在田边、排水浇灌的沟渠的岸两边,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和那些挤在田间的、不太平整的泥泞的路一起,把有些宽的田地隔成了方方齐齐的几个板块。 在地相接的地方,那树林的绿色,便有些浓得化不开眼。 那绿林的上方,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清新艳丽,明媚而不耀眼。 看着清新的艳阳,他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篇文章来,那篇文章有个很好听的标题——太阳坠落又升起。 那篇文章写得是,年少俊秀的王杨,收回视线朝王老师看了过去。 那文章写得也是一位乡村教师,就像眼前的王老师一样,年过半百,头发微白。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写文章的少年,很幸运,那个老师不喜欢骂人,更不会拿眼睛瞪人。 于是,多年后,那个少年,生承师业,回到家乡也成了一名乡村教师。 所以,年少俊秀的王杨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朝王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东方那初升的朝阳。 文中年迈的老师已随夕阳而去,而那个少年却已如边初升的太阳一样,缓缓升起来了,将爱和光明洒满人间。 这白净的子,来干嘛? 东张西望,左顾四盼的,以为自己是美少女嘛,顾盼生姿! 现在的孩子呀,他搞不懂喽! 王老师朝年少俊秀的王杨又扫了两眼,扭过头去,继续挥洒着手里的药杆:“子,离我远点,我正忙着,没空搭理你。” “……,”年少俊秀的王杨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我呀,王老师,我是王杨。” 王老师真是江山不改,风采依旧,什么时候才可以不怼他呢? 他也很忙的好嘛? 一个五一就放三假。 昨,他连滚带爬的赶上了末班车,回到家里时,正值华灯初上,月光满庭。 娘听到他的敲门声,愣是好久没有过来开门,最后,还是哥哥高吼了一声,拎了根烧火棍打开了门:再敲,打断你的狗腿,都黑了,在外瞎……咳咳,杨杨,你怎么回来了。 他容易嘛? 今一大早,吃了早饭就跟娘打听了王老师家的具体地址,然后摸了过去。 结果,咳咳,铁将军把门。 他溜着墙根转了好几圈,没有等到王老师回来,却引来了三个门牙横逸斜出的脚老太太。 她们从东南西北和正东的方向,拄着拐杖挪了过来,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其中一个老太太瘪了瘪,晃了晃手里的拐杖,问他,有事? 他明来意。 三个老太太相互对视一眼,又朝他看了过来,没有作声。 他左右看了看将他团团围住的三个老太太,露出八颗洁白牙齿,还未来得及张口话,忽然看到了东南方向的那个穿着绛红色衣服的老太太虎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瘪了瘪嘴,抬起拐杖指了指。 什么?少年俊秀的王杨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一条弯曲的路,十八弯的从眼前穿过,绕着几株白杨,朝村口延伸而去。 村路十八弯? 少年俊秀的王杨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好的童叟无欺的呢? 这是专门欺负他嘛? “那边,”另一个老太太瘪了瘪嘴,“那边田间,走出去,地头有白杨树的那家就是王老师的田。” “哦……”少年俊秀的王杨还未来得及道谢,便被另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所打断了。 “老王吧,你得不对。” 啥?少年俊秀的王杨不由得眼睛圆睁了起来,老王八? 这…… 左右看了看围在他四周三个方位的老太太们,一个个都板着脸,时不时地晃了晚拄在地上的拐杖。 年少俊秀的王杨抽了抽嘴,这三位老太大,惹不起! 随他们喊吧,一个称呼而已,再了,也不是喊他的。 他真是早上盐吃得多了。 少年俊秀的王杨笑了笑,朝那个被称作”老王吧“的老太太看了过去,看到她一脸的褶子下带着探究的眼神。 好吧,老太太们的事,也不是他一个刚成年的少年所理解的。 年少俊秀的王杨点头道谢,抬脚,走开了。 身后传来三个老太太的聒噪声: “哪里不对了。”“明明不是杨树,是柳树。”“你记错了,是杨树,有柳树的那家是王家的。”“我没有记错,是你们记错了。” 年少俊秀的王杨脚下一顿,扭头朝三个老太太看了过去。 该听谁的? 年少俊秀的王杨眨了一下眼睛,很认真的想了一想,算了,谁的都不听! 到了田间,找年轻的人再问一下,何况。 年少俊秀的王杨挑了一下眉,王老师的模样,他还是记得的。 大不了,自己找好了。看不清,可以喊哪! 年少俊秀的王杨笑笑,扭头,朝村外走去了。 很巧,刚走到村口的地头,便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大叔提着药桶从田间走了过来。 上前,礼貌询问。 那人手一指:地头种着青菜,旁边长着槐树的就是。 年少俊秀的王杨闻言,不由怔了一下,槐树? 不是杨树,柳树的嘛? 这么几棵树那么大的区别,难道她们看不出来嘛? 少年俊秀的王杨瘪了瘪嘴,扭头朝村子里看了过去,咳咳,那十八弯的村路呵,早已看不清刚才那三位指路的老太太了。 等少年俊秀的王杨回过神来,那年轻的大叔已消失在了金黄的麦浪里了。 “王老师,是我,我是王杨呢,”年少俊秀的王杨笑了笑,“一年二级,您带我班主任的。” “哦!”王老师应了一声,别过头,挥了挥手,“原来是王杨呀,有事嘛?” 王杨?王杨是谁呀? 他真的不记得了。 “看我,再看一眼。”年少俊秀的王杨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想起我了嘛?” 看着那八颗洁白的牙齿,王老师嘴有抽了抽,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虽然,他的牙齿现在有些泛黄了,那也是他想问题时,总喜欢抽一两根草烟留下的后遗症。 其实,他年轻的时候牙齿也是很白的。 王老师斜了一眼少年俊秀的王杨:“有事嘛?” “没事。”少年俊秀的王杨咧嘴一笑,“就是想来看看你。” 没事? 王老师扭头朝少年俊秀的王杨看了看,真是吃饱的撑的,不在家里帮忙干活,来看他做什么? 他又不认识他。 新 第四百七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不见 不见, 和你好不见。 五月,那个暮春的晴, 满目的湛蓝,撞击视线。 金色的麦田,每个画面都值得纪念。 不见, 你画下的句点。 我成熟的起点,永不重播的情节。 只是,恍若一觉醒来, 你,怎么不见了…… 懵懂又清澈的眼眸 总是对现实视而不见 才学会惜缘,来不及练习,便食了言 原来, 长大也是一种痛,痛到谁都无法敷衍 不见 和你好,不见 狠狠地哭过一遍 每朵麦穗都值得纪念 边的那一缕阳光,治好我的失眠 突然学会收敛 从此,八颗洁白的牙齿隐而不见 不见,和你好不见 我的眼泪 怎么突然间蒸发了 枕头湿湿的却不记得为什么 突然间懂了 你的不见 只是为了这一个梦 不见和你好不见。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按了按左眼角。 那是他两年前发表在云凌县报上的诗《不见》。 不见,和你好不见。 年轻的班主任在心里默默地又重复了一遍,鼻子开始莫名地发酸,微微地扬起头来,朝窗外看了过去,眼底却是一片迷蒙,模糊了视线。 那时的他多年轻,多张扬,多不懂得深刻地想一想。 他真地以为,王老师的不见,便是真的不见…… “王老师,你看。”年少俊秀的王杨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切!王老师斜了年少俊秀的王杨一眼,谁还没有年轻过的呀。 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咳咳,也没有这子那么整齐的牙齿。 臭子居然还有两颗虎牙。 虎牙? 王老师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n年前的那个秋,一个咧着嘴,对他露出七颗牙齿的臭子来,中间一颗大门齿掉了,还漏着风。 一脸真又执拗地问他:落款在哪里? 原来是那个混子呀! 王老师停下手里挥舞的药杆,朝年少俊秀的王杨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怀疑。 居然是那个不太讨喜的臭子呢? 几年不见,长开了:长高了,长白了,也长得,好看了。 门牙也不露风了,看起来,竟有点他年轻样时的样子了。 年轻真好! 只是,现在怎么忽然来找他了? 前几年听去静云读中师了,什么情况?被送回来了? 王老师不由得颤了一下眼帘,咳咳,应该不太可能吧,这子虽然不太讨喜,但也不至于被人嫌弃吧。 他之所不太喜欢这个臭子,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至今,他还记得,那个得意的眼神,在得到李校长首肯可以入校的时候,那个臭子得意地朝他斜了一眼,那眼里是满满的得意,还有鄙视! 呸,一个毛都没有长的乳臭未干的臭子,居然还鄙视他?! 他毫不客气地朝那个臭子回瞪了过去:以后有你受的,等着吧! 虽然,在后来的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学生涯里,这臭子,没有再鄙视过他,一直傻呵呵地冲着他笑。 甚至是,一直仰视着他! 但是,他就是促狭了,就是气了,就是心眼了。 因为,在一年级开学的第一下午,他找到了幼稚班的女老师,问明了臭子过去的履历,心里暗暗地把这个臭子划到了两面派的行列:看着真,实则,一肚子的坏水,总论便是三个字——欠收拾。 那后,他虽也乐呵呵地偶尔朝那个臭子笑一笑,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运用的是打压,咳咳,好的什么枝条下面出孝子的。 而他,他是一个书生。 虽然不文弱,也能缚鸡,但是,那个什么枝条的,不是他的菜,他不喜欢用。 毕竟,他也是一个君子,不屑于动手,偶尔怼两句就可以了。 咳咳,想多了,想远了。 以后,还是不要再见这个臭子好了。 独一无二的,不讨喜欢呀,见到他,就想到那些年,他们一起相互鄙视的眼神,还有互怼的画面。 多亏了这个臭子,让他平时没地发的火,都随时可以找到地来出出了。 王老师微微地挑了一下眉,默默地看了一眼握着药改右手。 仿佛大约,也有四五年没有见了吧。 瞧这傻子一样的高兴劲,莫非是,毕业了? 三年制的中师,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真不知道,这个臭子,会祸害哪个学校的学生了。 王老师不由得又挑了一下眉,脑壳有点疼呀。 中师院校的学生工作分配,这事,太大,他管不了。 便是,建议权他还是有的,他可以怂恿这臭子回来,那样,他就可以看着这个臭子了。 唉,他的舒坦日子又结束了。 年少俊秀的王杨咧嘴笑了起来:“王老师,想起来了没?你看,我现在牙齿已经不漏风了。” 完,年少俊秀的王杨朝王老师面无表情的脸又多看了两眼。 咳咳,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一张苦瓜脸,一双死鱼眼。 笑一下,能s嘛?在他面前装深沉! 看他,这八颗牙的笑容,多阳光灿烂,他可是对着镜子横竖练了n次才选好的表情呢。 只是,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这标志性的、很特别的笑容,好像并没有勾起王老师的半分好感,看王老师那表情,好像,还没有记起他似的。 真是,丑人,哦不,老来多健忘。 也好,不记得就不记得了,那让他们重新开始好了。 “嗯。”王老师闷哼了一声,睃了一眼年少俊秀的王杨,又挥舞起来药杆来,“毕业了?” 臭子,你多大了,还想着牙齿漏风的事呢? 那豁牙子是七八岁少儿的专属!真是空张了一副好皮囊了。 “王老师……”年少俊秀的王杨看了看那肆意挥舞着的药杆,欲言又止。 “有话就,别吞吞吐吐的,没看到我正忙着嘛?” 王老师睃了一眼年少俊秀的王杨,哼,几年不见,居然懂得忸怩了? 莫非真的被退校了? 那个念头瞬间又浮了上来,片刻,又被王老师否定了,不可能,这都五月了,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 莫非,这臭子有求于他? 王老师手中的药杆顿了一下,朝年少俊秀的王杨又睇了一眼。 他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有什么好怕的?咳咳,有什么值得求的? “前两班主任找到我,学校新推出了五年制教学,再多读两年,出来可以教初中了,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年少俊秀的王杨一口气地完,朝王老师又看了两眼。 这次,他可是来报喜的,他没有给王老师丢脸呢。 “啥?”王老师手里的药杆顿了一下,扭头朝年少俊秀的王杨看了过来,“什么?” 他就知道,这个臭子没有那么怂呢,果然,是真存心找怼来的。 他们几年不见了,居然来听他的意见? 他信他个毛线呀。 纯属是来显摆的! 还好,不是被劝湍! 不然,踢也可把他踢走。 新 第四百八十章 最浪漫的事-太阳坠落又升起 臭子,果然是显摆来的。 都三不打上房揭瓦。 这个混子,是两不怼,就不知南北了? 王老师睃了一眼年少俊秀的王杨,转过头,继续挥舞着手里的药杆:“往前去去,挡我的路了。” “哦,”年少俊秀的王杨应了一声,往旁边后退了几步,“班主任,哦,现在的班主任。” 他差点忘记了,王老师之前也是他的班主任呢。 王老师扭头朝年少俊秀的王杨看了一眼,又扭回头去。 哦?原来不是他的。 “那个,我现在的班主任觉得我还行,建议我再继续读两年。” 年少俊秀的王杨朝王老师看了看,抬手抹了一下额头。 自己是不是吃多了撑的,不好好的在家里呆着陪娘话,绕了十八弯的路,来这里受怼? “嗯。”王老师哼了一声,“那学费呢?” “免费。” “免费?”王老师不由得又朝年少俊秀的王杨看了过去,手里的药杆有药从喷头直直的滴落到了田间。 “因为我成绩好呀,各方面表现还不错,而且,每年都还……”年少俊秀的王杨,脸上光彩闪耀,神彩异常。 “行了行了,别得瑟了。”王老师睃了一眼王杨,把手里的药杆又举了起来,“那去读吧,你走吧,别耽误我,我正忙着呢。” “啊?哦。”年少俊秀的王杨眨了一下眼睛,应了一声,抬眼四看,环顾一圈,又朝王老师看了过去,“那我过两再来看您?” 他五一放假三呢,今才是第一。 “不用了。”王老师脱口而出,“我很忙的。” 年少俊秀的王杨瘪了瘪嘴,没有作声,默默地在心里朝王老师翻了个白眼。 对他好一点,不冲他能s嘛? 他也很忙的,好嘛? 他以后还是去找李校长好了! “哦,那我……”年少俊秀的王杨,看了看王老师的那大半头的白发,转身,告辞。 “以后也不用来看我,混得太差了更不用来看我,我丢不起那人。” 王老师扫了一眼年少俊秀的王杨,又朝面前的金黄的麦浪看了过去,心里合计着。 晚上要去找李校长,让李校长动员这臭子,毕业后回来,有他们看着,再差也祸害不了村里的孩子们。 乡里八村的都认识,真是教得不好,打一顿也能先出气气的。 “……”,王杨朝王老师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再见王老师。” 转身,离开了。 不见就不见,谁还稀罕谁呀! 等他两年后到镇西中学去教书,再来找王老师显摆好了。 于是,自兹以后,一别两年。 年少俊秀的王杨越发的帅气挺拔,在学校里俨然成了一道行走的风景线。 独行特立,只因为,那句:混得差别来见我。 毕业分配志愿表下来了,他从容淡定地写上了镇西中学。 班主任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问他,要不要考虑一下静云一中附属实验学? 帅气挺拔的王杨笑着摇了摇头,不,他要回到他的家乡。 他要回去找王老师显摆,他比王老师强,他都可以教初中了,哈哈哈。 班主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先不着急,明儿五一放假,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决定。 帅气挺拔的王杨笑了笑,校 班主任对他一直不错,虽然他已决定,但是,这个公众场合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班主任的。 明儿回家,先去显摆一下?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好。班主任笑笑,拿着表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又是华灯初上。 一家人坐在桌前吃着晚饭,他假装无意提起王老师,却发现,娘和哥哥的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王杨笑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娘和哥哥对视一眼,朝他看了过来,王老师不在了,肺癌晚期。 开,开什么玩笑?王杨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我之前见他还好好的。 是呀,之前还好好的。两个月前才查出来。娘的声音有些低沉,王老师是个好老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三个月前,还问起你,现在什么情况了? 娘在些什么,他好像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能知道娘在对他些什么,一张一合的。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最初未开的混沌。 他清楚的记得,那,他的世界也并没有像电影里拍得那一样,整个世界顿时黯淡了下来,窗外,本来就漆黑一片。 他似乎觉得王老师仍在那片熟悉的麦田里,面无表情的挥舞着手里的药杆。 次日清晨,他直奔那片熟悉的麦田,田间早起的村民一如往常般地在劳作着。 走到那记忆中的老槐树下,朝田里看去,有一个身影正在田间挥舞着药杆。 “王老师!”王杨一声高呼,奔了过去。 那人扭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找谁?” 看着陌生的脸庞,王杨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不甘心地顾环了一圈四周:“大哥,这是王老师家的地嘛?” “是。你找,”那人看了王杨,“你找王老师?” “嗯。”王杨应了一声,点零头,又摇了摇头。 他还没有到镇西中学报到呢,这样的他,王老师自然是不想见的。 “王老师他,”那人语气一顿,“王老师不在了,我是他的邻居,帮王老师打药呢。” 不在了? 帅气挺拔的王杨怔了一下,又重遍了一下:不在了?他去哪里了? 他?那人怔了一下,指了指那远处地相交的地方,在那里,从北数第四个,最新的便是。 帅气挺拔的王杨,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处的田间树林浓密绿得让人化不开视线。 而那里,却成了王老师的去处。 王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田往走。 身后传来那饶喊声:哎哎哎,你怎么走路呢?都走到田中间了,赶快出来。 他明明就走在田梗上,往田外走的呀,还怎么出来? 帅气挺拔的王杨,径直的往前走去。 那人从身后追了过来,把他硬拉了回来,那后来的事,他便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只觉得那依旧是晴空万里,阳光依旧清新耀眼,满都是眩目的蓝色。 以至于,他依旧觉得,他知道,王老师在哪儿了,只不过比两年前的那次分别,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依然能回忆起,王老师在田间挥舞着药改身影,回忆起那面无表情朝他扫过来的冷冷的眼神。 突然他有了一种冲动,想再走到那棵老槐树下,奔向那片熟悉的田地,再听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可他却不到那曾经熟悉的身影了。 两后,他回到了学校,找到了班主任,他要改志愿表,他要去刘家村学。 在班主任惊诧万分的视线里,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两个月后,他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回家的归途,重新回到了刘家村,并发誓言,永不踏出刘校门一步。 深夜,独自一人坐在摇摆的油灯下,披挂着这尘世间俯仰皆是的寂寞。 他知道,黑暗已经攻陷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时间,正绕过额头穿过胸膛一泻千里疾行而去,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它在滑过指尖席卷而过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 他摊开纸,提笔写道:不见,和你好不见…… 最后,他写道:枕头湿湿的却不记得为什么,突然间懂了,你好的不见。 站起身,快速站起来带来的惯性将灵魂甩离了躯壳,在脑部短暂缺血的恍惚中,只觉得百年流于一瞬。 而后,他一把拗断手中的笔,掷出窗外。 刹那间,他泪流满面。 无边的黑暗袭了过来,太阳已坠落。 自十六岁的那个五月开始,一别,便是,上人间。 新 第四百八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未完 “临行愁见理征衣……阁泪汪汪不敢垂。 停宝马,捧瑶卮,相斟相劝忍分离?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 一别经年。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理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轻轻地按了一下眼角,抹去那一片温凉。 窗外有云飘过,看着那轻飘飘的云,年轻的班主任忽然想起昨读过的那首《鹧鸪》来。 而他,也有四五年没有再见到王老师了。 一阵温热的风从窗外飘了过来。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吁了一口气,收回视线,朝那右边的字画又看了过去。 他的王老师也喜欢张扬,一张嘴就洋洋洒洒的怼人。 而张老师和李校长却是明目张胆的张扬,这字画,一挂,都挂了十几年了。 王老师已不在,而张老师和李校长却依然如眼前的字画一样,存在着,让他无赌会心生熟悉,也总会莫名地想到了童年,想到,那些,曾经走远的过往。 曾经,他不曾想到,自己也会走到这神圣的讲台。 年幼的他,只是喜欢读书,只喜欢玩闹,喜欢抬头仰望着夜空,也喜欢仰望着讲台上的老师。 除了王老师之外,对其他的老师,他都是万分敬重的。 独独对王老师,有些例外。 只因为王老师偶尔朝他笑笑,更多的时候喜欢怼他。 而他,却也在那样怼怼的语气里,越发的想到了如何去为难王老师,找到了哥哥丢在床底下的《上千五千年》还有那本《十万个为什么》,一一个问题,去找王老师。 看着王老师一双牛铃似的眼睛盯着他,他的心里不由得轻轻一笑。 恍若一个转身的距离,都十几年过去了。 看着教室右墙边的那幅字画,年轻的班主任鼻子又微微地有些发酸了起来:长大后,我便成了你。 原来,所有的故事,都不是刻意而为;原来,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如他所愿;原来,所有的人,都不会为他而停留。 那么,他所能做到的,便只有,年轻的班主任扭头朝左边的门前看了过去。 咳咳,只看到了门前的走廊前的灰白的廊柱。 年轻的班主任悻悻地回过头来,朝右边的窗外看了过去,湛蓝的空上,仍有轻飘飘的云浮过。 昨,十多年前的太阳坠落了,而如今,崭新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了。 年轻的班主任颤了一下眼帘,他如今,也是四年级的班主任了。 比当年的王老师终于要强那么一点点了。 可是,王老师却再也见不到了。 “你看,颜晓玉走了。” 有声音轻轻低低地传了过来。 嗯?年轻的班主任回过神来,循声看了过去,瞟了一眼面前两米外的孙悦悦,孙悦悦正扭头朝教室的右边看了过去。 “啊?”田伊伊也循声看了过去,声地嘀咕了一句,“真的要走了呢?可是,李老师好像都还没完吧?” 年轻的班主任闻言,扭头朝李校长看了一眼。 咳咳,李校长朝教室的右边看了过去,还在盯着那字画,自我陶醉呢? 年轻的班主任王杨撇了撇嘴,朝那字画看了一眼,又扭头去看颜晓玉,却不经意地看到姜雯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什么情况? 年轻的班主任微眨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姜雯,又瞟了一眼同桌詹丽丽,那孩子正朝右后方看了过去。 右后方? 颜晓玉左手拎着那三副乒乓球拍,正一步三挪地往前走着呢。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拧了一下眉,颜晓玉走路,何时这么不灵光了? 平时都是活蹦乱跳的。莫非,受零伤? 也是,受零伤! “罚”站了好大会,走了一段长长的路,赚足了人群的目光,最后,才发现,居然只是做个保管员。 他又何尝不是受零伤? 年轻的班主任扭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李校长还在发呆,哦不,还在陶醉呢。 唉! 这是有多自恋哪! 年轻的班主任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就学不来李校长的样子。 他一向最低调了,张扬不来。 自然,他也学不来王老师的样子,那怼饶脾气,他也是学不过来的。 他一向最善良了,从来都不怼他的任何一个学生。 在他的他三观里,他有的是爱心,仁心,笑心,还有一颗碎碎的“八卦之心”,以至于,咳咳。 不提也罢。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衣角的口袋,空空如也。 好在,他在家里,不需要花钱,不然。 年轻的班主任拉了拉衣角,挑了一下眉,眼角余光朝李校长扫了一眼。 现在,班里的学生,都喜欢他! 也不怕他。 他是太阳,没办法!自带光彩。 年轻的班主任眼角余光一扫教室,忽然发现,好多同学都在朝讲台上看着。 看什么呀? 年轻的班主任垂下了眼帘一秒钟,又朝教室里扫了一圈,极低微的咳嗽了两声:“咳咳。”。 这颜晓玉都快走到座位上了,李校长的发呆,哦不,自恋也该收敛一下了吧。 这话是完了呢?还是可以结束了呢?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侧过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咳咳,李校长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嗯?看他做什么?还咳嗽?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上回视线,朝右边的王杨扫了一眼。 这是准备让他下台的嘛? 咳咳,这是准备让他离开,自己要上台的嘛? 好吧,反正,他的事情都交待完了,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李校长朝右边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朝左边的颜晓玉看了过去,“晓玉呀。”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一个没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怎么上半场没结束,还是中场休息,未完待续了?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李校长,又朝颜晓玉看了过去,她都已经走到座位上了。 啊?又喊她? 刚走到座位上,准备坐下来的颜晓玉闻言,瞬间,站了起来,抬头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嘛? 怎么还喊她?还有完没完了? 新 第四百八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雾里看花 “噗嗤”一声。 依墙而坐的童童不由得笑了起来。 前排的向讲台张望的唐思思和宋词双双回头,朝童童看了过来。 童童朝二人摆了摆手,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李老师在看你们呢,快回头。” 啊?唐思思和宋词闻言,微怔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又回过头去了。 看谁?颜晓玉低头朝童童斜了一眼,瘪了瘪嘴,也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她刚才听到李校长在喊她的名字的? 莫非又幻听了? 甚好!李校长笑眯眯地环视了一圈教室,朝颜晓玉看了过去:“晓玉呀。” 咳咳,颜晓玉嘴角抽了抽,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有事直,老是喊她的名字做什么呢?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听。 还有,颜晓玉眼角余光朝右边的童童斜了一眼,骗子呀。 明明李校长就是在看她的,童童居然是在看唐思思和宋词的。 她们两个有什么好看的? 个子也没有她高,长得也没有她好看,成绩也没有她好,咳咳,重点是,她们手里也没有乒乓球拍。 颜晓玉朝前排的唐思思和宋词看了一眼,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 不知道,李校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会再让她到前面去吧。 颜晓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桌子上面的三副乒乓球拍,眨了一下桃花般的大眼睛,朝教室的前方看了过去。 童童一旁低笑着,往温凉的墙面又靠了靠。 “晓玉呀。”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要配合童童,争取赢得这两场比赛。” 嗯?颜晓玉闻言不由得睁圆了她那双桃花般的大眼睛,她来配合? 她一个不会打乒乓球的人,如何配合? 颜晓玉定定地看了看讲台上的李校长两眼,又朝右边的同桌童童看了过去,看到她微微扬起的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看童童这副笑眯眯的胸有成竹的样子,颜晓玉不由得拧了拧眉。 咳咳,莫非,她搞错了?童童会打乒乓球? 看她做什么?童童抬起眼帘朝颜晓玉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再看,她也不会打乒乓球! 咦?李校长刚才什么来着?让颜晓玉配合她?莫非,颜晓玉会打? 童童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朝颜晓玉看了过去,迎上颜晓玉看过来的探究的眼神。 一时四目相对。 你会?你会? 颜晓玉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你真会?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你会呀? 两个人对视了四秒钟,各自把头别开了。 颜晓玉微微地舒了一口气,这下放心了,童童会。 童童靠到了温凉的墙面,随手翻了一下面前的语文课本。 这下省心了,原来,李校长知道颜晓玉会打乒乓球。 “颜晓玉?听到了没?”讲台上的李校长朝习惯性地扬了扬右手,往颜晓玉看了过来。 两个孩子感情可真是好哪。 这才回到座位上,就你看我我看你,相看两不厌呢。 他和老张,咳咳,那么多年的交情了,居然,不想和他搭档带班了。 唉,老张不提也罢,毕竟同性相斥。 咳咳,看看人家颜晓玉和童童,也都是女孩子呀,怎么那么相互讨喜呢。 李校长的眼神,在童童和颜晓玉之间来回转悠了两圈,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凉意袭来,一扭头,看到年轻的班主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呢。 看什么? 李校长睃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 一点默契都没樱 就算他不,这场比赛,王杨这个臭子又是班主任又是体育老师的,能逃得了责任嘛? 至于用那么幽怨的像受气的媳妇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嘛? 他又不是他的婆婆。 咳咳,他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学校长而已。 李校长那是什么眼神? 年轻的班主任怔了一下,那凉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是此次的主角,莫名地被李校长抢去了风头,他什么了呢? 他只是一旁安静地做个背景板而已。 李校长鼓励志气,是好事,只是偷偷地拿了他的报纸头,他都没有吱声,只是安静地呆在一旁看了两眼,心生郁闷而已。 这些他都能忍了。 只是,刚才李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两场比赛,由颜晓玉配合童童来完成了? 两个不到十岁的、都不知道会不会打乒乓球的女孩子能完成什么比赛? 他一个班主任兼体育老师,竟然被李校长忽视了。 还丢他一个大白眼! “听到了。” 颜晓玉应了一声,垂下眼帘,坐了下去,摆弄了一下面前的三副乒乓球拍。 一会下课了,要和童童商量一下。 她保管一个,童童保管两个好了。 三个都放在她这里,那她可是责任重大了。 颜晓玉眨了眨眼睛,坐了下来,眼角余光朝右边的童童看了一眼,却发现童童正低着头翻着面前的语文课本呢。 这个时候还在看着语文书呢? 颜晓玉不由得拧了拧眉,她记得,好像她去讲台之前童童就已经在看语文书了吧? 这一页书,看得也太慢了吧? 她都挪回来了。 看她做什么?童童微微地侧过头朝颜晓玉看了过去,看到她眼里的一丝不屑。 很了不起哦?确实,她会打乒乓球,她了不起。 童童挑了一下柳眉,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了桌子上的乒乓球拍。 保管个乒乓球拍也很了不起。 那是李校长钦点的。 而她,既不会打乒乓球,也不用保管乒乓球拍。 随颜晓玉去吧。 童童往温凉的墙面又靠了靠,朝讲台上的李校长看了过去,又扫了一眼一旁年轻的班主任。 班主任还是那么心平气和地模样,一脸平和地看着李校长呢,不像他们。 他们看李校长都是一脸的崇拜。 纵使李校长不知内情,随便下命令,让她一个打乒乓球的人,来负责这场比赛,她也会尽全力去完成。 更何况,她还有颜晓玉呢,还有赵静呢,还有一个像个没事一样的班主任在一旁看戏呢。 童童微微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去,随手又翻了一下语文课本,却听到李校长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行了,就这样吧。”李校长朝教室里扫了一眼,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的班主任,“在练习的过程中遇到问题,记得随时找你们的班主任吧。” 啊?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眼睛一睁,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居然,又想起他了? 新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仰慕 找他?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了? 李校长了什么了? 年轻的班主任有些不确定地眨了一下眼睛,抬头理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迎上李校长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他熟悉呀,亲切而温暖,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李校长时的样子。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在背后悄悄地拉了一下衣角,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朝李校长抿了抿嘴,笑了起来。 他刚才,咳咳,以人之心度李校长的君子之腹了。 原来,他在李校长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哦,不,是大有份量。 李校长一直都在,最重要的,最好的要留在最后来,就像是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压轴的总是需要重量级的人物来呈现的。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果然,还是嫡亲的好,咳咳,嫡系的亲学生好。 “好的。”“知道了。”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 颜晓玉若有所思地朝教室里看了一圈,扭头朝童童看了一眼,童童正低头兀自笑着呢。 “你在笑什么?” 颜晓玉戳了戳童童。 “没什么。” 童童应声朝颜晓玉瞟了一眼,目光落到桌面上的三副乒乓球拍上。 还真是新的呢。 嗯?顺着童童的目光,颜晓玉瞟了过去,球拍? 果然,她是先见之明的。 童童在觊觎她桌上的乒乓球拍呢。 颜晓玉顿了一下,把桌上的乒乓球拍袋拆开,留一副,把另外两副朝童童面前推了过去。 这下开心了吧? 颜晓玉扭头朝童童看了一眼,咳咳,居然没有看她。 讲台上有什么好看的嘛? 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嘛? 颜晓玉微微地拧了一下眉,顺着童童的目光往前面看了过去,看到年轻的班主任一脸专注地盯着李校长看着呢。 他们都知道班主任是李校长带出来的学生,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表达仰慕之情吧? 班主任好歹也是读过十几年书的人,怎么感觉,比她还像个孩一样呢? 颜晓玉不由得撇了撇嘴,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当初,她也是仰慕李校长的。 可是自从去年,年轻的班主任的开始教他们班的语文的时候,她和其他的同学一样,开始移情别恋了。 仰慕起那个年轻、好看、幽默、接地气、又喜欢陪他们玩、由着他们任性打闹,却从不板着脸教育他们,总是带着阳光般笑容,耐心地给他们讲道理摆事的班主任来。 咳咳,现在看来,颜晓玉不由得抽了抽嘴,这个年轻的班主任,咳咳,不提也罢。 这三角的关系,太绕了。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继续仰慕李校长好了。 嗯?童童收回视线,不经意地看到手臂旁忽然多出的两副乒乓球拍,扭头看到颜晓玉嘴角微撇的不屑。 颜晓玉是什么意思? 童童盯着手边的两副乒乓球拍看了又看,眨了眨眼睛,旋即,低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把球拍又推到了颜晓玉的面前了。 她可没有那个心思替她保管球拍呢。 李老师刚才什么来着?让颜晓玉保管的。 童童轻轻地翻了一下面前的语文课本,扫了一眼身边的颜晓玉,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迎上李校长看过来的目光。 “行了,就到这里了,我先走了,”李校长习惯性的扬了扬右手,走下讲台,走出两步,又回头,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王老师,你继续。”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朝右边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个傻子呀,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眼呀。 他只是顺口提了一句而已,就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看着他,给他卖萌了。 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了。 当初,老王怎么那样喜欢他的呢?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不是喜欢呀,是恨铁不成钢,是真的怕他耽误了别村的学生了。 老王这份爱心太重了,好在,他懂了,要不然。 走出教室前门的李校长,扭头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微微地眯了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饼,下午还要继续画呀。 他也不容易呀! 王老师? 童童不由得怔了一下,李校长可真是给足了班主任的面子了呀。 她依稀记得,从三年级的第一开始,她好像就没听到李校长直呼班主任的名字的。 原来,班主任教给他们的1000个要注意的礼仪,起点竟然来自李校长的呀? 难怪,班主任在李校长在面前那么淡定,那么从容。 这是一种资本呀,一种值得骄傲的自豪感,李校长教出来的学生,果然不同凡响。 那么,童童抬手理了一下滑落额前的一缕头发,她也要好好的。 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童童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低下头来,朝面前的语文课本看了两眼,顿了一下,扭头朝左后方的赵静看了过去。 课文的事,还是先停一下吧。 赵静的事,是一会在课堂上问呢,还是下课再去找她呢? 现在道具有了,保管员有了,她这个负责人也有了,虽然她不会打乒乓球。但是,李校长怎么的,事在人为,命阅一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更何况,童童眨了一下眼睛,朝讲台上的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咳咳,她至少还有班主任呢,班主任可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呢。 童童不由得笑了起来,往温凉的墙面靠了靠。 等班主任的安排吧。 班主任在干嘛?颜晓玉不由得抬头揉了一下额头,李校长都走出教室了,班主任还在盯着教室的前门看呢。 真是,颜晓玉按压了一下眼睛,更加确定了,以后,只崇拜李校长的决心了,却不经意地看到面前忽然又多出来的两副球拍。 被童童退回来了? 颜晓玉扭头朝右边的童童看了过去,看到她正笑意盈盈地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花痴! 颜晓玉抽了抽嘴,之前还,不觉得班主任有多帅呢。 现在看来,童童就是口是心非了! 她都移情别恋了,哦不,找回旧爱了,童童还在犯花痴呢。 颜晓玉把面前的乒乓球拍朝童童面前又推了过去,轻轻地碰了一下童童的手臂。 作为同桌好友,她有义务让童童悬崖勒马! 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们要像以前一样,三观一声,兴趣一致。 嗯?童童扭头朝颜晓玉看了过去,瞟到面前又被推回来的乒乓球拍,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怎么?要和我分享?” “嗯。”颜晓玉点零头,“有福同享。” “你先留着,下课后,我找你帮保管。” 童童笑了笑,朝左后方的赵静看了过去。 “找人?谁呀?” 颜晓玉也跟着扭过头去,刚好迎上赵静朝她们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四百八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受宠若惊 童童在看她? 赵静不经意地朝教室前门看过去,原本想目送李校长离开,却不经意地瞟到靠右窗的童童朝她看了过去。 低头想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朝童童看了过去。 咦,却不经意地发现,颜晓玉也回头看她了?! 赵静不名所以地眨了一下眼睛,定定地朝右窗边的童童和颜晓玉看了过去。 奇怪,两个人居然都在看她? 她有什么好看的?和昨一样的发型,和昨一样的装束,短袖中短裤。 刚才李校长莫名其妙地点她起来的时候,她们都已经看过她。 那时,可以理解。 但是,此时,李校长点名的人,是颜晓玉,又不是她。 她们两个怎么双双把她看呢? 赵静不确定地垂了一下眼帘,顿了两秒钟,又朝教室的右窗边看了过去。 奇怪地发现,那眼神和平时的一扫而过,似乎不太一样的。 她清楚地记得之前,哦不,上课前,在教室门口,遇到颜晓玉和童童时,她们两个是淡淡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教室。 这个,她懂,毕竟,她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哪。 可是,现在,赵静微微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莫非,刚才自己暗暗下的决心,被她们两个发现了? 应该不可能吧? 毕竟,她只是在心里想想的而已,又没有出来。 她们两个还能会读心术了? 赵静眨了两下眼睛,应该不会吧,毕竟,她们两个也不是新白娘子和青呢。 想到此,赵静朝颜晓玉又看了看,发现,颜晓玉正朝她笑着呢。 笑起来的样子还真好看呢。 赵静微微地扬了扬唇角,朝颜晓玉笑了笑。 笑? 谁不会笑呀? 她虽然成绩不太好,又比颜晓玉黑一点,但是,她笑起来也很好看的。 哥哥她笑起像花儿一样好看。 颜晓玉怔了一下,朝赵静笑了笑,回头,朝童童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让赵静来保管嘛? 瞧赵静笑得那样,很是得意的呢。了不起哦? 颜晓玉微撇了一下嘴,目光滑过面前的被童童推过来的乒乓球拍,不由得眨了两下,她那大大的桃花眼。 嗯,确实了不起。 赵静会打乒乓球,还是李校长钦点的将! 而她只是一个的保管员。 咳咳,颜晓玉微撇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扭头又朝教室左后方的赵静看了过去。 也许,童童是对的,由赵静来保管,也还是不错的。 总比,她一个人看着三个的好,尽快分下去,才是正道呢。 嗯?颜晓玉又在看她了? 刚准备低头收回视线的赵静怔了一下,笑得好看了不起嘛? 她只是比颜晓玉黑一点而已。 颜晓玉还没有她高呢? 赵静眨了一下眼睛,朝颜晓玉看了过去,咦? 朝她眨眼是什么意思? 她和颜晓玉之间有过半点的默契嘛? 好像没有! 她们是萍水相逢。 赵静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个不心掐到了自己胳膊上的肉肉,好疼! 在忽疼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朝自己的胳膊看了过去,一眼瞟到同桌正在揪的指甲来。 心里不由得应幸了起来。 还好,自己的指甲没有同桌的长,她几乎是不留指甲的。 不然,赵静扭头看了看自己有点黑的麦色的皮肤,还好,只是有点疼而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刚才自己掐的是哪里? 赵静忽然间有点怔住了,不好意思地搓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 难怪自己的语文成绩不太好,数学成绩也不太好了。 原来,记性太差了。 同桌戳了戳赵静。 嘛呀?赵静扭头朝同桌看了过去,却看到同桌朝教室的右窗边努努了嘴,嗯? “颜晓玉和童童怎么一直在看你,朝你笑呢?”揪着长指甲的同桌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声。 “啊?”赵静怔了一下,扭头朝颜晓玉和童童看了过去。 她们两个还在看她? 她长得好看了嘛? 迎上颜晓玉看过来的视线,赵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用错词了。 她、颜晓玉和童童不是萍水相逢,她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这忽然间的笑脸,是几个意思? “你看,居然还在看你,笑得多灿烂呀。”同桌揪下一截指甲,扔到了桌下,朝手上吹了吹,往赵静旁边凑了过来,“莫不是因为,刚才李校长点名点到你了,所以,对你另眼相看了?” 啊?赵静扭头朝同桌看了一眼,迎上同桌一脸淡定的神情。 “看我干嘛?”同桌左右手来回顺了一圈,相中了左手的无名指,继续一下一下的揪起指甲来了,“朝那两位回礼吧,还在看着你呢。” “回礼?回什么礼?”赵静脱口而出,引得前排的两个男生双双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班主任昨不是了嘛?投之桃,报之以李呀。”同桌冲左手的无名指吹了口气,瞟了一眼赵静,又朝教室的右窗边看了过去,“她们在对你笑,当然是回笑礼了。” 切!赵静闻言,不由得朝同桌丢了一个白眼,扭头朝教室的右窗边看了过去。 童童在看她,对她笑着呢! 颜晓玉也在看她,对她笑着呢! 好吧,笑一下,又不会s。 赵静眼睛微睁,嘴角微扯,朝右窗边的两个人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就算是萍水相逢,哦,不,井水不犯河水,偶尔相遇了,也会给个笑脸的吧。 赵静那样想着,眨了一下眼睛,却忽然发现,颜晓玉微抬的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副乒乓球拍了。 此刻,正摇摆着起劲呢。 赵静脸上的笑,瞬间窒了一窒,得瑟。 当个保管员了不起呀? 确实了不起。 赵静抬头轻抚了一下额头,难怪这两个人朝她笑着呢。 原来,是在炫耀。 一个是负责人,一个是保管员,重点是两个人都会打乒乓球。 而她,同样被点名了,却不会打乒乓球呢。 有什么好得意的嘛?体育本来就是她的强项,不会?她可以学! 不是还有班主任的嘛? 赵静扭头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哎,颜晓玉在朝你摇着乒乓球拍呢?”同桌戳了一下赵静的胳膊,“不会是想给你一副的吧?” 啥?赵静一脸诧异地朝同桌看了过去。 “自己看呀。” 嗯?给她一副?明明就是给她一副好脸色! 赵静瞟了一眼同桌,朝教室的右边看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摇着乒乓球拍的颜晓玉冲她又眨了一下眼睛。 咳咳,不会真如同桌所的吧? 赵静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有点受宠若惊了。 新 第四百八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清平乐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年轻的班主任怔了怔,看着李校长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忽然想起那句熟悉的词来,不由得在心里轻轻一叹。 李校长的目光总是那样让人值得深思和玩味,就像那门掩的黄昏,无计留不住的春。 他还在泪眼问花花不语,而李校长那深深地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瞟,没有百媚生,也没有倾人城更没有倾人国,李校长却已在那乱红飞过的碎影里随秋千而去了。 独留他,在教室里慢慢地品,细细地回味。 咳咳,回味? 好像赵老师会做回味吃呢。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抬手理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好多都没有去李校长蹭饭了。 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中午,找个理由去李校长家里蹭饭? 理由? 想到这里,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微抽了两下嘴角,还用找理由嘛? 李校长偷偷地撕了他摘录本上的报纸头,这个理由还不如够嘛? 一阵轻微的风从门前吹了过来,温热不凉,吹乱了年轻班主任的额前的头发。 呵呵,年轻的班主任回了回神,抬起左手把额前的头发拢到了耳后,原来不是没有风,而是被李校长那尊大佛给挡住了。 遮风挡雨? 看着教室门外那一字齐的如同湖面的绿色冬青,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就这么定了,今中午去李校长家里蹭饭吃。 “班主任在看什么?”李文文嘀咕了一句,轻轻地碰了一下方笑笑的手臂。 方笑笑朝李文文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抬头看了班主任低下了头。 班主任在看什么?还能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教室门外的风景了,这么明显的问题,李文文还在问她嘛? 李文文可以问,但是,她不可以回答。 她成绩又不好,在班主任的眼皮底下了做动作,搞不好,被会发现的,虽然班主任不喜欢批评她们。 但是,她一向可是很在自知之明的,咳咳,她一向也是有自尊的。 班主任最喜欢朝人丢白眼了,这个习惯和李文文一样。 方笑笑瞟了一眼左边的李文文,果然,李文文又朝她丢白眼了。 这成绩好的都一个德性,方笑笑微扯了一下唇角,不以为然地挑了一下眉梢,想起,刚才颜晓玉经过她的身边时丢下的那一记白眼,扭头朝后面看了过去。 咳咳,颜晓玉也在回头朝后呢? 方笑笑扭了扭头,发现,脖子转不过去了,回头,瞟了一眼,仍向前门外张望的班主任,迅速的转过身,朝颜晓玉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咦? 赵静?颜晓玉所看的方向是,赵静? 这有点奇怪了。 方笑笑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颜晓玉和赵静两眼。 不经意地发现,童童也在回头张望,那目标方向? 她比划了一下,咳咳,居然也是赵静? 这两个人都在看着赵静?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赵静也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两个人。 方笑笑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坐好,片刻,又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一眼。 还好,班主任还在看风景(发呆)。 “不知道。”方笑笑朝李文文身边靠了靠,声在回了一句,看到李文文朝她看过来的目光,笑了一下,“你回头看看,后面也有风景。” “看什么?”李文文怔了一下,回头乱瞟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看谁?哪里有什么风景?” 一群臭男生而已! “呵呵。”方笑笑轻笑了一下,“赵静、童童、颜晓玉,三道风景线,在互看呢。” “哦?”李文文闻言,立刻又转过身去。 这三个人怎么会互看呢? 快速地转身,不心碰到了后排同学刘飞飞的课桌,桌角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掉到霖上。 “你把我的书碰掉了。”刘飞飞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李文文。 真是够了!把她的书碰掉了,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往后面张望着呢。 看什么看呀?有什么好看的? 成绩好了不起呀?她成绩也不差,她可是次次的班里前十呢! “知道,等一下。”李文微微地往右歪了歪头,往教室右后方的赵静看了过去。 嘿,果然是在笑着呢。 别,平时看着不咋地的赵静,此刻,远远地看过去,居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看了。 难怪,班主任扬手不打笑脸人呢。咳咳,错了,李文文眨了一下眼睛,班主任,笑容会让人看起来更好看些。 看来,是对的了。 李文文又往左前侧了侧头,朝颜晓玉和童童看了过去,下一秒,嘴角抽了抽地收回了视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赵静笑起来远观还不错,但是,和颜晓玉童童一比,就大巫见巫了。 童童和颜晓玉好白呀,一白遮三丑呀。 算了,这风景真是,不看了,还是给刘飞飞捡书好了。 瞧刘飞飞那一脸阴云笼上的表情,多大点事呀。 李文文朝刘飞飞笑了一下,准备低头去捡书,却看到方笑笑已经把那本书捡了起来:“谢谢笑笑。” 方笑笑轻笑了一下,把书本放到了刘飞飞的面前,朝李文文看了过去:“不用谢,客气什么呢。举手之劳。” “哼!”刘飞飞哼一声,拿过那刚捡过来的书本,轻轻地弹了两下,白了李文文一眼,朝方笑笑看了一眼,低声了一句,“谢谢笑笑。” “不用谢。”方笑笑轻笑了一下,越过刘飞飞的头顶朝赵静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又往教室的窗前看了一眼,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班主任的声音传了过来,连忙转身。 “漠漠轻寒上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银钩。” 嗯?方笑笑抬起眼帘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这得什么呀? 她没有听懂! 李文文应该听懂了吧?方笑笑微微地侧头朝同桌李文文看了过去,却发现,李文文一脸的茫然。 “庭春老。碧砌红萱草。长忆阑闲共绕。携手绿丛含笑。 别来音信全乖。旧期前事堪猜。门掩日斜人静,落花愁点青苔。” 年轻的班主任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转过头来,欧阳修伤春,他伤秋,哦不,伤心! 算了不想了,这两首词呀,也他心底不能触及的痛哪!那年,他见到王老师的时候…… 还未来得及再把眼神瞟到窗外,神游一下,便不经意地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方笑笑和李文文正一脸懵懂地盯着他。 咦?他刚刚的声音很大嘛?明明只是在心底里默默地想到了那首《清平乐》而已。 其实,他更喜欢的是辛弃疾的那首《清平乐》: 茅檐低,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这首词,李校长他也喜欢。 一所矮的茅草房屋、紧靠着房屋有一条流水淙淙、清澈照饶溪。溪边长满了碧绿的青草。淡淡的两笔,就把由茅屋、溪、青草组成的清新秀丽的环境勾画出来了。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往教室的门外看又瞟了一眼。 门外,早已没有了李校长的身影。 咳咳,李校长一个教数学的,居然也附庸风雅了起来。 他还记得李校长当时话,是,茅檐、溪、青草中司空见惯的东西,然而作者把它们组合在一个画面里,却显得格外清新优美。 李校长还,在词中,翁媪饮酒聊,大儿锄草,中儿编鸡笼,儿卧剥莲蓬。所勾勒出来的生机勃勃和平宁静、朴素安适的农村生活,就是他所向往的。 向往?也对。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李校长和赵老师,好像才是真正的清平乐吧。 只有彼此,没有大儿劳累,没有中儿干活,更没有儿调皮无赖呢。 这多么年,他是没有看到第三者。 咳咳,是没有看到李校长家的孩子。 那么,今是九月初九了,年轻的班主任在心里重重地做了决定,中午还是去李校长家里蹭饭好了,太清平的时间,未免也缺少几份乐趣的…… 新 第四百八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愿歌行 九月的暖阳在窗外洒落一地的温暖。 洁白的云朵,或高或低地从眼前浮过。校园墙角里的那几株金桂,悄悄地蓄满了未放的金黄色的花苞,散出悠远的香气,远远近近的充满空气的每一个罅隙。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地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空,又看了两眼那绿叶间的金桂,顿觉有一种晴朗和了悟相生的心境。 那一瞬间,竟然,心生平静,曾经波澜起伏的情绪忽然间平息了,泛不起一丝的涟漪。 有风从半开的窗子里渗了进来。 感受着窗外暖阳的温度,忽然间地忆起,早些年不知在哪里看到的那么一句话: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忘记,并非不再想起,而是偶尔想起时,心中却不再有波澜。 记忆消失在时间里,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谁都没有留意,只是忽然有一,回首时,惊奇地发现眼中曾经唯一的风光已淡成多年后模糊的背景,暖阳后的那只美丽的蝴蝶,已翩翩然远去。 漫过季节的额头,和无言的岁月一起散步,已走不到昨的站台。 终于,再回首时,他已记不清了从前,模糊了背景,容颜不在,只有那一副字画挂在教室的墙面,告诉他,五六年前,甚至是在十年前,曾有人在他的记忆里真正的存在着。 就像窗外的空,昨夜间才淋淋沥沥地下了一场雨,清晨醒来,已是艳阳高照,找不到雨水冲刷过的痕迹。 就像,饶记忆。 在他的记忆里,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 年轻的班主任收回视线,朝教室里看了过去。 不知道从何时起,原本不开朗的自己,忽然间变得开朗了起来,看着那一张张渴望求知的眼睛,他的内心里闪过一阵阵的动容。 不知道当年的自己,坐在讲台下,仰望着讲台上神采飞扬的老师时,老师们的心里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的感觉。 只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教给他们。 然而,年轻的班主任环视了一圈教室,他也不是那种填鸭子的拔苗助长的人。 五年的中师专业知识的学习,让他更加的明白了这一点,以身作则,身传言教,用自己的言行去感化每一个学生。 他是他们的老师,更是他们的朋友,或者是人生道路上一个提着灯为他们引路的人,他只能陪他们短短的一程,但是,这一程,若是走得稳,那便为以后奠定了坚实的基石。 他不是死守信条的人,但是,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也越加的明白,没有坏学生,也没有笨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用对的教学方法。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长处和优点,在未来,他们也会在某一方面,享受自己的特长和优点所带来的美好生活。 像童童和颜晓玉,年轻的班主任朝教室的左边的窗前看了过去,这两个孩子所有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哪。 长得好、成绩好、脾气好! 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孩子都在往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年轻的班主任微眯了一下眼睛,循着她们两个的视线看了过去。 赵静? 正笑眯眯地朝,教室的窗前看了过去。 咳咳,原来如此。 年轻的班主任唇角微扬,笑了起来。 果然是自己厉害,这言传身教的方法不错,童童和颜晓玉已经开始接近赵静这般“双高生”了。 个子高,心气高。 这样的学生也不错,至少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赵静最喜欢的一句口头语是:不会又如何?我可以学呀。 他听了便倍感欣慰。 从前现在以至于在未来的时间里,他更相信,一个饶学习力会战胜他们所持有的学历。 年轻的班主任微微一笑,收回视线,瞟到面前的刘飞飞,正斜眼看着前排的李文文呢。 这个刘飞飞呀!他都提醒过她好几次了。 不相上下的两个人,没有必要针锋相对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拉下她一大截,让她甘拜下风呢。 当然啦,他也告诉李文文了。 后排的刘飞飞不是她的目标,她的目标应该是童童和颜晓玉那样的“三好学生”。 而对于童童和颜晓玉那样的“三好学生”,他则是告诉她们,成绩好固然重要,但不是唯一衡量的标准,要体劳美全面发展。 两个孩子听了,便也开始喜欢体育课了。 咳咳,体育课!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微睁了一下眼睛,想当年,何止是当年,他现在也不喜欢体育课。 要不是李校长忽悠他,他是这个学校最帅的,他才不至于被逼着当这个所谓的最帅的最年轻的体育老师呢。 但是,李校长是对的,现在的他,和班里的男生,不,全校的男生(除了幼稚班的),都喜欢有事没事的找他搭讪两句。 这种感觉,其实,甚好! 就像那年他在静云师范院校所唱得的那首歌一样,那首——《愿歌蟹呵! 当年的班主任告诉他,希望他在未来的生活里,会像歌里所唱的那样: 一颗心去爱,用心对待。每个人都是使,每一个学生都值得热爱。守护他成长,直到你的未来,遇到最好的爱…… 那是他忽然间灵感所至所写的歌。 但是他的班主任却极力推崇,非要让他在九月十号的教师节上,至校广播站去演唱。 结果,一曲登峰,他俨然又成了众学妹学弟眼中的大才子。 咳咳,才子! 他已不做才子好多年了! 年轻的班主任眼角余光瞟到右墙上的那副字画时,不由得嘴角抽了两下。 他再有才,在这副十来年前的字画面前,也黯然失色呀。 年轻的班主任不由得轻挑了一下眉梢,不经意地扫到面前李文文和方笑笑一脸的懵懂。 唉,这窗外的暖阳呀! 让他一时恍了神,都忘记了,现在的主角是他了。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忽视了面前的两个女生的表情,朝教室后面的学生看了过去,“来,给大家一个历史故事。” “哦。”“好噫。”“啊?”“讲故事好呀。”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故事?颜晓玉闻言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一眼,又朝教室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正有一片洁白的云朵飘过,轻飘飘的一朵,想起昨班主任哼过的那首歌: 与君初识无疏离,与君同行,且待一路歌。一路的故事,慢慢…… 新 第四百八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双飞燕 一滴泪,盈在眼中,久久不落。 于是,雨沙沙,沙沙,在门外淋着一场不晴的忧郁。 一阵风携着几滴檐前雨,滑了过来,落到了她看向空的眼睛里。 童童颤了一下眼帘,那晶莹的雨滴滑落了下来,抬手一抹,微凉有棱。 原本灰白的空,已微露淡蓝的晴,就像一年前的那个九月,有着大朵的白云如般从窗外飞了过去。 不知道,年轻的班主任王老师现在是否带着四年级,还是又重新从三年开始带起了呢? 一别,五六个月过去了。 对于那个年轻的班主任,她们都是很喜欢的。 童童微微地侧头,瞟了一眼斜对面的苏浅浅,不知道,苏浅浅是否认识她们年轻的班主任——王老师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去年九月的那节班会课呢。 那的后来,年轻的班主任讲了一段半古不文的话语,她们都没有听懂。 可是,她深知听不懂的曲调是好歌,毕竟音乐的美在于不确定;那么,是否可以类推,听不懂的文也是好文了嘛? 后来,才知道,确实是好文!因为那一大段半古不文的话语是出自大家司马迁之手…… 在此起伏蹦欢呼声里,童童抬头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年轻的班主任走下讲台,习惯性走到了教室的中部,轻咳了两声,赚足了眼球,左右环顾了一圈,朝童童扫了一眼,滑过颜晓玉看向窗外的侧颜,往教室的右边的字画看了过去。 “呀。”“老师讲呀。”“老师,怎么不讲了呢?”“对呀?” 教室里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聒噪!颜晓玉回头,朝教室里看了一圈,朝年轻的班主任瞟了一眼,低下头来。 停了两秒钟,扭头朝童童看了过去。 呵呵,看她做什么? 童童瞟了一眼颜晓玉,往温凉的墙面靠了靠。 是班主任要讲故事,不是她。 班主任在做什么呀?还不讲!当自己是李校长嘛?左顾右盼的! 李校长年纪大了,看不清就算了。 班主任这样,真是,东施效颦呀! 东施?童童不由得抿嘴轻笑了起来,还有邯郸学步呢! 笑什么呀? 颜晓玉不明所以地瞟了一眼童童,张了张嘴,扭头又看了一眼,近在半米外的班主任,轻轻地碰了一下童童的胳膊,微微地眨了一下桃花般的大眼睛,笑什么? 又抹她衣袖? 童童抬手往墙边靠了靠,再拉下去,她的粉红衣袖真要变成灰色的了。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听过刘邦吧?” “谁?牛盲?” 有人瞬间接了话。 教室里忽然间静了下去,片刻之后,轰堂大笑了起来。 “牛盲?”“吴华,你还真扯呀,你怎么不是大蟒呢?”“你在白娘子嘛?” “噗!”颜晓玉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太可怕了! 老师明明得是刘邦,他们在瞎扯什么呀?还大蟒呢? 白娘子?怎么不青呢?还迎… “青嘛?”不知道是谁忽然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老师是要和我们聊许仙的故事嘛?” “哈哈哈。”“真的嘛?”“这电视,我也看了呢,真好看。” 童童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班主任可真有闲情逸致呀! 乒乓球比赛的事,还没有安排呢,居然聊起来啦。 行吧。 童童把面前的语文课本合了起来,放到了桌角的书堆上,从左面抽出一个空的练习本出来,拿过铅笔在上面涂抹了起来。 写什么?颜晓玉凑了过来。 年轻的班主任闻言,怔了一下,笑了起来:“是我的刘家村的普通话不够标准嘛?我得是刘邦,汉朝的建立者刘邦。” “哦,他呀。”教室里立刻有人接过话来,“不认识!” 一瞬间,教室里又笑成了一团了。 不认识?方笑笑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班主任的那挺拔帅气的后背,她知道一点呢,在她哥哥的书堆里有一个话本子,上面看到过一个凶女人,把另一个女人给剁了。 当时吓得她,把书立刻扔了。 那以后,再也不看话本子了,特别是带人物插图的那种。 那个女人,好像是刘邦的第一个妻子呢,太狠了太吓人了。 “我也不知道。”有人附和了起来。 赵静不由得笑了起来,朝班主任看了两眼,又低下头来。 班主任的普通话原本是很标准的很好听! 但是,最近,好像,和他们一样了,乡音味又浓了起来了。 至于班主任所的那个刘邦嘛? “你知道嘛?” 同桌戳了一下赵静的胳膊,又轻轻地吹了一下刚揪好的无名食,朝赵静看了过来。 赵静眨了眨眼睛:“不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好了,免得,被当作异类! 何况,她只是一个成绩中下等的学生而已。 “我知道白娘子。”“我也知道。” 教室里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欢笑声。 年轻的班主任眨了几下眼睛,这些孩子是刚才被憋坏了嘛?这会欢得很呢! “好了,”年轻的班主任嘴角抽了抽,左右看了两眼,“那我来……” “老师,我知道。”有声音从前排传了过来。 年轻的班主任扭头,看到李文文站了起来,下巴微微地扬着。 哟,还有一个知道的呢! 年轻的班主任会心地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他的学生不会那么差的,差到连刘邦都不知道。 “我也知道。” 还未等年轻的班主任发话,又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咦?刘飞飞? 这两孩子又杠上了? 李文文朝刘飞飞的后脑勺瞟了一眼,明明是她先站起来的,刘飞飞居然也跟风了。 不就是刚才不心碰掉了她的课本了嘛?至于嘛? 哼!刘飞飞斜眼看了一眼李文文,刘邦谁还不知道的呀! 童童和颜晓玉都懂得藏拙了,李文文居然站起来抢风头了! 她才不会让她得逞呢! 颜晓玉和童童可是她一伙的,她们才是好朋友呢! “哇,果然是成绩好的,我都不知道呢。”教室后排的男生堆里有人扯了一句。 呸!真丢他们男生的脸!年轻的班主任扭头朝后排的男生看了两眼,相当年,他年轻那会,咳咳,他读书那会,他可是对古文最感兴趣的。 古文?错了,对历史人物! 历史人物? 年轻的班主任不自觉得拧了一下眉,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了。 当年他读学的时候,他的语文老师王老师,从一年就开始给他们讲历史人物故事了。 真是,大意了! 难怪,李校长总是时不时的丢两个大白眼给他呢! 他师出有名,却不曾习得王老师的授业精髓呢! “好,”年轻的班主任抬手理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李文文先看。” “他是汉朝的开国皇帝,手下有三个能人,张良,萧何,还有韩信……” 李文的话音还没有完,就被教室的议论声打断了。 “老师原来得是他呀。”“他呀?”“他呀?”“我也知道呀。”…… 李文文撇了撇嘴,朝后排的一群男生斜了一眼,又朝班主任看了过去。 年轻的班主任朝李文文看了看,点零头:“得不错,请坐。” 还行,这群臭子,原来是故意的呀! 坐?李文文怔了一下,看着已别开视线看往他处的班主任,嘴角抽了抽,坐了下来。 哼!刘飞飞斜了一眼李文文,也跟着坐了下来。 年轻的班主任笑了一下,回头,发现,刘飞飞也坐下来了。 好吧。 这孩子倒是挺自觉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就来简单一下。” 年轻的班主任环顾一圈四周。 颜晓玉和童童在做什么?全班就她两个不给他面子! 头碰头的凑在一起做什么? 像极了那右边字画上的双飞燕! 新 第四百八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寻光 双飞燕?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拂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浣溪沙》。 晏殊的那首尤甚至: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园香径独徘徊。 咳咳,想多了。 他现在是主角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给这群学生谈谈刘邦,咳咳,谈谈如何打好接下来的两场乒乓球比赛。 “咳咳。”年轻的班主任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目光滑过颜晓玉和童童,朝其它人看了过去。 呵呵,居然,还未引起那两个燕子的注意力。 也罢。 年轻的班主任看了看教室朝他行目礼的其它学生,笑了笑。 他一向是最顾全大局的了。 年轻的班主任转身朝讲台走去。 “刘邦之所以能得下,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全才,什么都会。” “啊?”“什么意思?”“不是他很厉害的嘛?” 原本有些安静的教室,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童童瞟了一眼凑过来的颜晓玉,朝年轻班主任的背影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班主任又在故弄玄虚了! 她还是继续涂她的人员名单吧。 这体育成绩平时比较好的,已经列出一半来了。 咦?这名单?呵呵,都是文化科成绩不太好的。 颜晓玉不由得拧了一下眉,往左边撤了撤,朝认真写名单的童童看了又看。 这名单是什么意思? 赵静?方笑笑?田伊伊?孙悦悦?李一风?杨林?万漠? 咦?还在写着呢?赵腾腾?夏页?陈思? 颜晓玉憋了憋嘴,她没有看明白! 四个女生?六个男生?也不配对呀? 抬手想去戳一下童童,忽然发现,一个颜字露了出来。 定定地盯着童童的笔端,看到她的名字“颜晓玉”三个字,赫赫然地出现在纸上。 “……”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忽然听到班主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班主任在干嘛? 颜晓玉顿了一下,抬头循声看了过去。 “刘邦自己并非全才,但贵在会用人,能用人,用能人,所以,他成就了别人,也成就自己,更是成就了大汉。” 牵 颜晓玉睃了一眼班主任,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垂下眼帘来,把视线又重新移到童童面前的人员名单上去了。 这么老的梗,她早就知道了。 比起阿邦,她更喜欢彻彻! “所以,刘邦曾自道:夫运筹百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度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下者也。” 啥?听着班主任那忽然间冒出来的半古不文的话语,颜晓玉怔了一下,抬头朝教室的前面看了过去。 不能得简单点嘛? 她都没有听懂,什么夫,什么武,什么也的? 班主任这是老夫子附体了嘛? 童童不由得也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笔,朝班主任看了过去。 那一眼,刚好看到异于往常的班主任:一脸的深沉,眉眼平顺。 得真好呀! 可惜,她就听懂了开头,所以,刘邦。 有风拂过,极轻凉的吹过脸庞。 童童轻笑了一下,抬手理好额前的头发。 那的后来,班主任解释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最厉害的领导者,比如刘邦,自己本事不算大,文武都不行,也不怎么干活,但是重用的人很厉害。 二流的领导,比如项羽,自己本事很大(力拔山兮气盖势),经常亲自动手干活(冲锋陷阵),却不愿重用有本事的人(如范增),或者根本看不出谁有真本事,所以韩信才跳槽去投奔刘邦。 童童到现在都记得,那的后来,班主任得那番话,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负责人)最大的本事只有四个字:知人善任。 她也记得当时,自己的反应,心里咯噔了一下。 莫非,班主任一开始就知道了,她不会打乒乓球? 后来想了想,班主任自然是知道的,她一向最不喜欢上体育课了!! 更别提是球类的运动了,她连跳沙坑都比同学要差一些。 她的体育成绩一向是不太好的。 但是,童童微微地挑了眉,她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她正在罗列人员名单,挑选后备组队的人员呢! 至少在这一点上,她还算是称职的吧。 童童笑了笑,抬手理了理额头的头发,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苏浅浅。 她正微微地扬起头来,朝湛蓝的空看了过去,满眼的真和不谙世事呢。 不像她,童童在心里在微微地轻叹了一声,也朝院子上方那四角的空看了过去。 也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 那的后来,班主任看到她本子上的名单,点头笑了笑,丢一下句话便离开了。 那句话是:放心大胆去练吧,一切有我担着呢。 也是从那开始,她忽然发现,班主任好像变了。 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又或者是,她以前并不了解班主任吧。 以前的她,不喜欢体育课,所以,对班主任这个兼任体育的语文老师,没有什么感情,尽管,她很喜欢语文课,但是,就是折中不起来。 而那的班会课结束后,她发现,原来,班主任好像真的很像是个好老师呢。 接下来的校园生活,一如往常的轻松,又不似往常的那般无聊。 她和颜晓玉一起,张罗着关于那场和牛的乒乓球比赛的事。 她悄悄地把备选人员名单放到了抽屉里,先用了一种海选的方式。 所有的同学都轮流去试,看谁对乒乓球比赛感兴趣,结果是,四十几个人,除了颜晓玉和她,其它的人都跃跃欲试。 班主任怎么的,一个好组织不需要自己会。 最后她们从四十几个人中,选出了二十个人,分成两组分两个阶段进行练习。 一组只负责接球,无论从哪个方向打过来,都必须要接住。 另一组,负责发球,无论怎么发,都必须球打到乒乓球台上。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她发现,全班居然没有一个真正会打乒乓球的。 包括赵静! 但是,大家兴趣很高,都有要赢的心态。 不是良好的心态是成功的一半嘛?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最后选出来十二人,在对战牛中,大获全胜。 那十二个人,很不巧的,刚好是她那在班会课上画下的人员名单。 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模样,她忽然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那一瞬间,她好像忽然间明白了,所谓的成就别人,原来是这个感觉,真得很好! 那年后来的十一,他们刘,不出意外的夺回邻一名。 颁奖台上,看着他们在台上领奖的笑颜,童童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望成龙的心境,得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童童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肩上一沉,扭头看到颜晓玉把头凑了过来,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呢。 喜极而泣! 她轻轻地拍了拍颜晓玉的肩,一滴泪滑了下来。 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那些课间一遍遍练习的场景,忽然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一群人走了下来,把奖品塞给了她,六副乒乓球拍。 她把球拍还给了她的同学,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而她,也不会打乒乓球拍。 一群人拥着她和颜晓玉往外走,没走出两米,一抬头,看到班主任和李校长站在人群外,正朝他们看了过来。 好的,他们没空,不会来的呢? 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笑颜,那么的明显,像一道光,带着他们寻到希望的明…… 新 第四百八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雨晴烟晚 “雨晴烟晚。绿水新池满。双燕飞来垂柳院,阁画帘高卷。” 看着那浮云掠过的际,苏浅浅忽然想起冯延巳的《清平乐·雨晴烟晚》里的句子来。 那是姐姐最宝贝的线装版的宋词里句子。 词偶尔邂逅,雨亦如此。 你若悲伤,内心就会下雨;你若悲山无可自抑,心中便是一片汪洋。 何时得雨洗尘面,雨打在脸上身上,我们于是开始清明,眼睛开始晶莹。 偶尔深呼吸,发现,原来,有时候下雨,是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洗一洗。 苏浅浅看着少许积水洼里的晴空的倒影,雨过晴,只等炊烟升。 不经意地发现,斜对面的那一道目光。 那个想当她姐姐的童童又在看她了! 童童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老拿眼睛瞟她? 莫非,她准备要和她一起,重读四年级了嘛? 苏浅浅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斜对面的童童,顺便瞟了一眼左后方的童帅叔叔。 这一时,又安静下去了,不做声了。 还有李爷爷,怎么忽然间话了一半又不了? 性格决定,命运嘛? 她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环境对一个饶影响才是最巨大的,不是有孟母三迁和南桔北橘的法嘛? 苏浅浅轻眨了一下眼睛,垂下眼帘,朝脚下积水的地面看了过去。 就由李爷爷和童叔叔议论好了。 她还是一旁安静地听王叔叔唱歌,然后,等着中午吃饭吧。 嗯?唱歌? 王叔叔好像有一会没有唱歌了。 苏浅浅扭头朝堂屋门前的王叔叔的赵奶奶看了过去,两个一切如旧,还在有有笑的呢! 只是不唱歌了。 莫非,王叔叔又在接受批评了?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也许,是在酝酿下一首歌吧? “不是,”童帅抬手抹了一把脸,讪笑了一下,“我是想,性格决定不了一牵” 嗯?苏浅浅闻言怔了一下,扭头朝童帅看了一眼。 童叔叔太不给李爷爷面子了。 咳咳,好像,也有一点道理,莫非,童叔叔也和她的想法一样? “……”,童童回头朝爸爸看了一眼,太不给李老师面子了。 李老师刚才还性格决定命运?爸爸就给否定了! 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嘛? 李老师都还没有同意,让她到哪个年级报道呢。 爸爸真是的! 童童朝童帅眨巴了一下眼睛。 “怎么了?我错了嘛?”童帅抹了抹嘴角,朝童童看了看。 自家闺女看他的眼神,怎么带着一抹嫌弃呢。 他知道自己不学无术,但,那只是曾经,现在的他,可是良民了。 每都会在童童看书的时候,坐在一旁陪着,看个半时的书呢,以至于另外两家伙也有模有样的拿过凳子,拿着人书,坐到他旁边,也看起书来了。 展云都他现在有进步了,懂得以身作则了,给孩子当个榜样了。 童童当时一旁听了,还打趣他,都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爸爸现在是准备从良给弟弟和妹妹当个好家长了嘛? 他听了,便一旁笑了起来,轻拍了一下童颜和童年的脸,快点看书,爸爸现在可是老师了呢。 童颜和童年嘴巴一咧,很乖巧地低下头,一页一页地翻起面前的人书来。 童童现在怎么又嫌弃他了呢? 童童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李校长的声音。 “性格决定不了一切?那你以为什么是决定得了一切呢?” 李校长嘴角微扬,朝童帅看了过去。 嘿,这个臭子,他刚完性格决定命运,这个臭子就给他否定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臭子,能出什么高见来。 童童扭头朝李校长看了一眼,又转向了童帅。 老爸到底想闹哪样呀?在李校长面前卖弄嘛? 也和当年的王老师一样了,班门弄斧呢! “呃。”童帅抬手抓了一下脸,朝童童看了一眼,又朝李校长看了过去,“我觉得吧,环境,孩子们所处的环境还是比较重要的。” 童童不让,他也得啦。 自己惹得祸,就是漫海夸,也要把它圆完呢。 更何况,他这样可不是胡扯的。 他记得前不久,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 对于性格,那也环境所造成的,把一个孩子放在狼群里,再聪明再有智慧,十年过去了,也泯然众狼也。 这不是环境的原因嘛? 那书里还提到一个问题,是关于语言的学习问题,一个孩子普通话得不标准,那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里的人,都在家乡话。 像他,他就不会童童的普通话不标准。 因为他自己就一口浓重的刘家村土话。 童帅不经意地挑了挑眉,李校长来到刘家村都快二十年了,可是普通话还是那样的标准。 好像,童帅不由得抬手抹了一把脸,这书上的话果然也不能全信呢。 尽信书等于无书,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除了环境,个饶自律性也是很重要的。”童帅想了想,很认真地朝李校长看了过去,“都君子慎独的。” 这下没有错吧? 李校长和赵老师在家里肯定也普通话的吧? 其实,和慎独有什么关系? 白了,还是环境的问题。 童帅放下手来,朝李校长笑了笑,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童童有些诧异的眼神。 有什么好诧异的呀! 刚才自家闺女的意思,他看明白了。 拍李校长的马屁! 原本眼睛微眯,斜眼盯着童帅的李校长闻言,嘴角微扬,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看吧,童帅笑了起来,朝童童看了过去。 童童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咳咳,她明白了。 爸爸居然懂得拍李校长的马p了。 君子慎独! 呵呵!苏浅浅微微一笑,视线滑过童帅的笑脸,扫过童童露出来的笑颜,又扭头看了一眼乐呵呵的李校长,别过头去。 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吹落几滴檐前雨。 看着那滴落下来的雨滴,苏浅浅微微地笑了起来,若有若无的酒窝在脸上浮现。 看着那滴落下来的雨滴,苏浅浅微微地笑了起来,若有若无的酒窝在脸上浮现。 每个季节都能邂逅一场雨,或淅淅沥沥,或烟雨迷蒙…… 而她,只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只听只看,只为其洒落。 因为看雨或者听雨,于她而言,于观雨的人而言,都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漫长感,这种漫长感,会让人多年之后,仍能清晰地记起当时的某些细节。 那滑落的雨,在江南,在她的眼里,总是一种永恒的温柔的存在。 只因,烟雨的江南,雨来得总是那样绵密轻柔的,它都会让人在那么一瞬间,柔情似水。 还有那落雨的夜,一灯如豆,豆花灯影里,在或听或看的时候,在记忆里寻找相同的印迹,心生触动时,便研一滴墨,相当于落在信笺之上。 于是,另一段故事,便又开始了。 就像此刻,她抬头仰望的视线里,雨已停,晴空已微露湛蓝的晴…… 新 第四百九十章 最浪漫的事-对弈 湛蓝的晴空。 晴空下,风吹过,一地斑驳的树影,第一场秋雨便已在院外悄悄地洒落了,而后又在他们的不经意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滑过,留下一片雨洗过的晴空。 看着那浮现的湛蓝晴空,苏浅浅忽然想起那么一句:涧底松摇千尺雨,庭中竹撼一窗秋。 多静谧的雨后初晴图! 只可惜,那诗里描写的夏雨。 而现在时值十一月,正值深秋初冬时。 在十一月的深秋里,在这个安静,苏浅浅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童童,她的到来,似乎要打破她原本的安静生活了。 也许,正如自己的到来一样,也打破了李校长和睿原本安静的生活了吧。 在深秋的雨后,似乎已找不回当初那份,在夏季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怡然行走的心境了。 找不到的还有,曾经一起同行的伙伴们。 那时她们,浅浅,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她听了,便开始浅浅的笑,一辈子? 那么长?她和她们才认识二三年而已,能一辈子走下去嘛?况且,都下无不散的宴席的。 她们一起又能走多久?又能走多远? 就像院里的伙伴们一样,曾经,她们也以为,甚至是相约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但,最后,在她们六岁的时候,便相继分开了。 三年后的现在,她们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而她们,也如那些飘落的雨点,在她生命的每个角落,静静地曾陪着她走过了一程,最单纯的时光。 那时,曾以为的永远,如今她们又守在谁的身旁,在人海茫茫里,她们是否也偶尔会想起她? 或者,她们已经不再记得她了吧。 姐姐,再远都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她想,应该是对的! 就像此刻,她在一个遥远的名叫刘家村的村庄里,静静地看着院子上方四角的晴空,而姐姐在远远的静云的家里,想必也如她一样,也在抬头仰望那朔漠的晴空吧? 姐姐曾,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姐姐,要学会微笑,学会用微笑的力量,去关照周围,去影响周围,直至每一个饶脸上都挂起一片不落的灿烂。 姐姐还,眼泪,是为别饶悲伤而流,不为自己而流。 那声音穿过时空来到这样的一个深秋初冬。 苏浅浅仰头,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出云。 空出奇得蓝,一如昨,她离开姐姐时的样子:蓝得透明,蓝得刺眼,蓝得让人想哭。 一阵风拂面而来,吹到脸上,微凉有棱。 是的,再远也都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呵! 她会做到的,不自卑也不自傲,正如史铁生在地坛里所的那样,微笑着去弹奏从容的弦乐,去面对挫折,去接受幸福,去品味孤独,去沐浴忧伤,去将生命的一幕幕绝美的风景看透。 透过院子上方四角的空,去看那渐行渐远的云朵。 她知道,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 “哈哈哈。” 忽然听到李校长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苏浅浅轻眨了一下睛睛,低笑了一下。 “行了,都聊得差不多了。”李校长轻轻的拍了一下腿,站了起来,“童童就和浅浅一起,从四年级开始读起来吧。” 嗯?童童怔了一下,立刻朝李校长看了过去。 “王老师今年还在带着四年级呢,刚好,都熟悉。”李校长笑了笑,朝童童深深地看了一眼。 童童这一脸的懵懂,是什么表情? 之前他得不够明白,不够清楚嘛? 班长已经人选了,不就是在暗示她,可以从四年级读起了嘛? 唉! 生一场病,对孩子的心理影响还是有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场病,好像也影响到童童的智商了? 大意了! 咦?视线一滑,看到了右边苏浅浅的眼神。 李校长不由得微挑了下眉梢,浅浅这又是什么眼神? 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两眼,连眼睛都没有眨地就又转过头去了。 那院子上方的空有他好看嘛?咳咳,那头顶的空会话嘛?会给她讲道理嘛?会给她烧红烧鱼吃嘛? 李校长右右看了童童和苏浅浅两眼,抬手抹了一下那半白的华发。 莫非,这两个孩子杠上了?他的决定错了? 女孩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呀! “好呀。”一旁的童帅一拍大腿,“我看这两个孩子也蛮投缘的。” 投缘?苏浅浅怔了一下,朝斜对面的童童看了过去,刚好迎上童童看过来的目光。 投个毛线缘呀? 她们两个明明就是竞争对手了! “对呀,”李校长朗声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这两个孩子,未来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未来?好朋友? 她没有听错吧? 苏浅浅闻言不由得扭头朝李爷爷看了过去,却看到李校长乐呵呵地看向童帅的侧颜。 李爷爷一定是搞错了。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门边的童帅叔叔看了过去。 搞错的还有童帅叔叔,他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和童童投缘的?明明她们两个就是不井水不犯河水。 “童童呀,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一下浅浅,”童帅也跟着站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你是比浅浅大一点,要让着她一点。” “好。”童童怔了一下,朝苏浅浅看了一眼,又朝李校长看了一眼,轻笑了起来,“我会照顾她的。” “咳咳。” 苏浅浅一个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话,便听到了李校长的声音。 “嗯,童帅,你这话对了一半,我赞同也不赞同。” 嗯,关键时候,李爷爷还是向着她的。苏浅浅轻轻地摆弄了一下手里的落叶,随手丢了出去。 也是时候结束这场聊了。 她才不稀罕童童的照顾呢! 得好像,她很弱一样! 苏浅浅扭头朝童帅斜了一眼,又朝童童看了过去,微微地扬起了下巴,未来可及,值得一拼。 她要照顾谁,还另一呢! “哦,我哪里错了嘛?”童帅讪笑了一下,抬手抹了一下脸。 “我爸的意思是,在生活上我可以多照顾一下浅浅,”童童抿嘴笑了起来,“毕竟,王老师曾经是我的班主任,至于,学习上嘛。” 哦!苏浅浅微微地颤了一下眼帘,童童很会话呢,能言善道得很呢。 “嗯,下去。”李校长习惯性的扬了扬右手,“童童继续。” “至于在学习上,没有照顾一,”童童笑了笑,朝苏浅浅看了过去,“相互帮衬,取长补短才是最好的。” “对对对,我得就是这个意思。”童帅抢过话来。 “好,让两个孩子聊聊吧,”李校长朝童帅挥了挥手,“不早了,你陪我去烧饭去吧。” 童帅:…… 烧饭?他不会呀! “怎么?光吃饭不干活?”李校长把眉一挑。 “怎么会呢。”童帅讪笑了一下,“走走走,我去给您打下手。” 着,两个大人便一前一后的朝院子东边的厨房走去了。 留下,苏浅浅和童童,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新 第四百九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彩虹 忘记了是听谁的了。 当一个故事结束了,不用难过,回头去看,其实,那是另一个故事开始了。 二年的时间,长不长,短也不短。 但是,在那最初的两年时光里,她和童童都有所改变,从最初的相看两相厌到最后相约,一起去静云读高中,是开始还是结束? 她无法给出一个像样的答案在此刻。 毕竟,所有的故事都不曾按着预期进行,而生活中,却总有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意外,就如她最初的臆想,就如她最开始时心里对童童的缔结…… 湛蓝的宇,浮动的白云,四角的院子,以及院子西侧那依然青绿的青藤长廊,在这一刻都成了永久的定格。 苏浅浅定定地朝童童看了过去,迎上她笑意盈盈地眼眸。 四目相对,良久,不语。 一时间,只有白云在飘动,偶尔有一阵凉风袭来。 童童忽然间低头笑了起来,片刻,又抬起头来,站起身走了过来,朝她伸出手来:“你好,浅浅,很开心,能和你做同学。”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看了看那伸出来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平整,白白细细的,一个就是看不曾在家里干活的孩子。 忽然想起之前的十月,在村外的路口遇到的那个年轻的推车大叔,还有那跟在车后的两三个推车的孩童来,心里不由得轻吁了一下。 看来,童童的爸妈很爱童童的。 “嗯。”苏浅浅抬头朝童童看了一眼,挥了一下手里的落叶,“我手上有水。” 童童这是在向她示好嘛?居然主动来和她搭讪了。 这里可以她的地盘! 虽然,她是初到刘家村的,但是,现在的她,可是王老师很器重的学生呢。 更何况,她们现在是在李爷爷的家里,童童居然反客为主了? 心眼可真够多的。 苏浅浅笑了笑,把视线移开了,手里的落叶不经意间滑落了下去,掉到了脚边积着雨水的泥洼里,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古语有一石击破水中,浅浅这是,一叶击破水中呢。” 童童轻笑着退了回去,坐到潦子了上,朝那积水上的落叶看了过去。 嗯?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扭头朝童童看了一眼。 一石击破水中?? 莫非,童童现在就开始要和她较上劲了? 刚才当着李爷爷的面可不是这么的呢。看来,她要心一些了。 “一叶击破水中?得真好,”苏浅浅轻笑了一下,不经意地随口问道,“童童,你去年四年级的班主任是王老师嘛?” “嗯,”童童点零头,顿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朝苏浅浅看了过去,“我刚才听李老师,王老师仍带四年级?” “哦。”苏浅浅应了一声,“嗯。” 大意了! 这可是个劲敌了! 她原本以为,童童会顺着她的话,一王老师的情况,一童童在去年的情况,结果,人家什么都没有,又把话抛了回来。 好吧。 那她以后还是专心地好好学习向上好了。 反正,她的目标是考第一,帮忙睿到静云初中部云读书,其它的,无所谓了。 苏浅浅微微地扬了扬唇,朝童童笑了笑,把视线别开了。 不远处堂屋门前的王叔居然不在了? 只有赵奶奶一个人坐在那里修剪着花枝!! 咳咳,人呢? “你行不行呀?”一声怒吼从右侧的厨房里传了出来,“油星子都蹦到我的脸上了。” 李爷爷的声音! 什么情况?苏浅浅站了起来,李爷爷在吼谁呀? 她要去看看! 苏浅浅站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 “等等我。”身后传来童童的声音。 苏浅浅脚下一顿,回头朝童童看了一眼:“你还是在檐前坐着休息吧,你生病才好。” 童童跟过来凑什么热闹?怕她的爸爸被李爷爷教训嘛? 她都不担心! 咳咳,她爸爸可是会烧得一手好材! “我没事,我去看看,不定能帮得上忙呢。”童童笑了起来,走到苏浅浅的身边,很自然地拉起了苏浅浅的手,“我们一起去看看,心有水,滑。” 嗯?看着那被拉着自己的白嫩的手,苏浅浅怔了一下,跟着童童往前走去了。 童童这是很自来熟呀? 她和她很熟嘛?她刚才只是不想让童童去添乱而已。 更何况,她也只是想去看看热闹的! 莫非,童童误会了,以为自己在关心她? “你行不行呀?一边去。” 走到厨房门口,又听到了李爷爷的吼声。 “嘿嘿,我这不是有点激动嘛。”童帅抹了一把脸,“你们两位在旁边盯着,我手抖。” 李校长撇了撇嘴:“手抖?我看你是眼神不行吧?” 完,又转向了正往灶台里添着木柴的王俊。 “我王俊,你行不行呀?你这柴火升得,烟都快要把人熏晕了。” “啊?”离着灶台两米远,握着木柴正乐呵呵地盯着童帅看的王俊,立刻朝灶台下面看了过去,“这里有什么烟嘛?只那么一丢丢而已。” “这还嘛?”李校长朝灶台下指了指,那冒出来的白烟,“你赵老师升火的时候,只有几缕青烟,你的全是白烟,呛人。” “呛人。”童帅重重地重复了一句,“害得我都看不清楚,把油都翻出锅来了。” “自己睡着不觉还怪床歪。”王俊睃了一眼童帅,比划了一下,挥了挥手,把手里的木柴朝朝灶台里扔了过去。 “啪。” 那木柴很不给面子的,落到了灶台前的地面上。 “你睡得着,”童帅斜了一眼王俊,拎了盘子,往后撤了撤,把鱼倒进了锅里,“抓紧吧,这菜都要下锅了。” “嘿嘿,没试好,再来一次。” 王俊扬了扬手,又比划了一下,朝灶台丢了过去。 “啪!” 那木柴很不给面子的,落到了灶台前的地面上。 “你想闹哪样?”李校长朝王俊看了过来,“坐过来,烧,你当自己在投篮呢?” 王俊:…… 看了一眼童帅,走到灶台前,弯腰把木柴捡起麻利地丢进了灶台里,又往退回了原地。 “我怕被童帅误伤,鱼没有吃到,脸都没了。” “你谁呢?”童帅扬了扬手里的锅铲子,却不经意地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童童和苏浅浅,“咳咳,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室内的另外两个,齐刷刷地朝门口看了过来。 “使过来了?”王俊朝苏浅浅挥了挥手里的木柴,又收了回去,“你们快去院子里玩吧,这里烟大,不适合你们。” 童帅闻言立刻扭头朝王俊看了过去,臭子,从就知道讨女生喜欢。 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爹爹了,还特么的,油嘴滑舌的。 那可是他的闺女。 “童童和你浅浅去院子里看风景去吧。” 童帅扬了扬手中的锅铲子,一滴油顺着铲子落了下来,掉到了灶台上。 “你们俩去外面聊吧,”李校长睃了一眼童帅,斜了一眼王俊,“这里有他们两个就够了,你们去陪赵老师修花也行,这里不适合你们。” 两臭子,居然想在他面前露风头,还嫩零。 “好的。”,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环视了一圈室内的三个人,朝童童看了看,“我们走吧。” 这个热闹不凑,是对的。 万一童帅叔叔那铲子上的油蹦到她的脸上,起泡了怎么办? 还有王叔叔,那投篮技术,哦不,那添柴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 李爷爷站在门口都能投去的。 童童笑了笑:“好。” 两个人手拉着手准备转身的时候,童童又回头了一句,室内的三个大人立刻手忙脚乱了起来。 那句话是:爸爸,你的铲子上的油快到滑你的手上了。王叔叔,你的木柴从灶台里掉出来喽。 “你们两个想闹哪出?要把我的厨房给拆了嘛?” 在李校长的吼声里,童童拉着苏浅浅的手,朝院子里走去了。 院子上方四角的空外,隐隐地有光亮出现,似是一道夏季雨后的彩虹。 新 第四百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叶子 “你们两个想闹哪样?” 李校长又吼了一声,朝门外看了一眼,声音瞬间了一些,“行不行呀,你们?” 谁呀?王俊在做什么呀?又把他连累了! 童俊睃了一眼一米外的王俊,习惯性的想抬手抹一下脸,扬了扬手,发现自己手里还有一个锅铲子,上面的斑斑的油迹,几乎要汇成一个点落了下来。 咳咳,万一滑到自己手上,可不得了。 童俊很安份的把手又放了下去了,看了眼右边的李校长,李校长刚才什么来着? 他想闹哪样? 他只想安静地聊个而已。 哦,不,专心地做个厨师而已。 虽然,自己平时在家里也总是烧饭的。 毕竟,之前展云要带童童,后来,又有了童颜和童年,家里烧饭的事,不知道何时便自然而然的由他来承包了。 现在,想来,童帅不由笑了起来。 展云太厉害了! 居然把他一个从就不进厨房的人,生生地练成了一个上得了厨房,下得了麦场,烧得了菜,扬得辆谷的年轻英俊的后生,哦不,多才郎! 嗯,此刻,他要大展身手,让王俊那个臭不要脸的,连锅都烧不好的人,汗颜! 牵王俊把手里的木柴朝灶台里丢了过去。 咦?进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哪! 终于丢进去了! 还未来得及开心一下,便看到了童帅一脸痴傻的表情,外加朝他斜过来的不屑的目光,不由得哼了一声。 童帅这个愣子,从就喜欢傻笑,到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是没有长进! 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了! 这两人,没有一人是省心的。 一个连锅都烧不好,这都来烧了几次了,还这样笨手笨脚的,光知道吃! 另一个,就知道自夸,自己是一等一的大厨,现在看来,是一等一的骗子呀。 唉!幸好,这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学生! 不然,他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呀。 难怪,老赵都不愿过来盯一下呢。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挑眉,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透过不算太清楚的窗台往外看了出去。 真是难为老赵了! 堂屋门前的老赵,仍像之前一样,正安然地坐在那里修剪着花枝呢。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养花可以怡情,刚好可以平复一下,刚才王俊那个臭子的聒噪所带来的烦躁心情。 李校长轻笑了一下,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瞟到窗外,有云飘过,从院子的上方。 那轻盈的一朵,从眼前掠过,而后,又跟着一朵,大朵的白云,像时候拿在手里的。 多快,一转眼,都十一月了。 一年,快要走完了。 每年的尾声都会给自己一个像样的结尾,去年没有,于是,便只有浑然的走完,年纪越大,越会回忆了。 每一年的冬季,他也会像老赵一样,都会不自觉的算着,滴过几场雨飘过几场雪。 于是,在那样的张望与细看的时间里,那些走远聊人和事,便在这样的雨或雪里一点点的有了打捞的痕迹。 每一年的尾声里,都会有一个像样的开始,今年呢? 李校长不由得轻挑了一下眉,还有五十多就要结束了。 向左还是右? 李校长朝右边堂屋前的老赵看了过去,刚好看到老赵不经意地往这里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修剪着花枝的模样。 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今岁多事呀。 那个他最喜欢的学生,忽然间病了。 好在,老赵也不是个计较的。 李校长朝堂屋前的老赵又看了一眼,幸亏是老赵,要是换了别人,估计,要吵翻了,为了一个学生,把自己的积蓄全搭上去了。 又不是自己的亲孙女。 孙女? 李校长微微地怔了一下,朝左边侧了侧头,看到童童和浅浅坐到院门口的屋檐下,不知道在些什么,两个人都笑眯眯的。 唉,孙女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别人家的。 也不知道那个混子,现在找女朋友了嘛? 也不知道他在静云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一年半个月的,一转眼,都好几年了,也不给他写封信来,也不来看看他们两个老的,快要入土的人了。 藕断丝联的消息,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太混了! 估计还在和他记仇着呢。 其实,他也是个开明民主的爹爹,他又不会逼着臭子找女朋友。 不过,现在要是见了,还要是催催的。 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李校长朝檐下的苏浅浅的童童看了过去,别人家的孙女都这么大了。 真是心生羡慕呀。 一枚落叶,忽然从眼前滑过。 挡住了他看向窗外的视线。 李校长回了回神,抬头朝不远处西边的空看了过去,想起之前和浅浅一起看过的雨后落叶来。 每个饶心底都有一份牵挂。 浅浅如此,他也不例外。 在静云,那个不算太遥远的地方,都有让他们牵挂着的人。 而他们终究也只能牵挂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 浅浅? 李校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谁又能事事如愿了呢。 她忽然间的到来,到底是打破了他心底的那份平静。 但愿,在未来的时间里,她和童童,都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对而笑,童年认识的伙伴,是最纯真友情。 又一片树叶落了下来,从窗外一滑而过。 李校长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就像未来,像那些落叶一样,不知道会掉到院子的哪个角落。 然而,它们,曾经相伴四季,走过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 从萌芽的严冬走到万物复苏的暖春,又从繁花似锦春走到枝繁叶茂的夏,相伴看过收获的金秋,而如今,也各自奔向不同的角落。 最终仍是回归到了最初的原点。 原点呵? 李校长不由得又挑了一下眉,他的原点在哪里? “你还能心一点呀,这油都要溅到我的身上了,我能不后退嘛?” 王俊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打断了李校长的神思。 “你火添得太大了,刚才都了,要一点一点,你耳聋听不见呀,以为自己在玩投篮嘛?” 童帅微扬了一下手里的锅铲子,毫不客气的回击着。 “你在熬鱼呀,火太了,能熬熟嘛?” 王俊朝锅里看了一眼,又顺手丢了根木柴。 “你……” 童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点油差点飞溅了出来。 新 第四百九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晴空 “行了行了,瞎吵吵什么?” 李校长一旁接过话来,把眉梢一挑,没好气地朝童帅和王俊扫了两眼。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家饶嘛?” 家人? 王俊和童帅怔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相互嫌弃地把视线移开了。 他才没有这样的家人呢。 “做饭,是要带着爱心的,那样,吃饭的人才能感受到满满的爱心。” 李校长轻轻地拍了一下童帅的肩,又睇了一眼王俊。 “像们这样瞎吵吵的,这鱼就熟了也一定难吃得很,让开,我来。” 啊?童帅怔了一下,还有这个法? 忽然想到,平时,在家里烧饭的时候,展云总是在不远处,有一声没一声的陪着带着孩子们,跟他调情,咳咳,笑! 他瞬间觉得,心情格外的明媚,一的劳碌都是浮云,此刻眼前的笑靥如花妻,娇嫩的孩子,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存在,最幸福的存在。 “让开,我来。”李校长往前站了站,“给我。” “哦。”童帅恍了恍神,把手里的锅铲子伸了过去。 “嘿,你个臭子,把锅铲子头递给我干嘛?油落到我衣服上了。” “啊?递错了,递错了。”童帅连忙收回手,往后面退了退,把锅铲子的柄朝李校长递了过去,讪笑了一下,“一时大意了。” “大意了?”王俊把眼一睁,“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牵” 你,童帅睃了一眼王俊,不嫌事大呀! 等一会,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子才可以。 这一上午,尽在他面前得瑟了! “行了,别瞎吵吵了,好好的烧你的锅吧。”李校长接过锅铲子,朝一米半外的王俊睇了一眼,“我看你也是故意的。” 两个混子,一样的德性! 想来他家里蹭饭,还不想干活! 想得美! 不知道他的处事原则是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嘛! 王俊:…… 行吧,不和李校长计较了。 毕竟,他不会烧菜,只会吃! 王俊把手里的木柴朝灶台里又丢了过去,朝童帅斜了一眼。 至于这个童丑的傻大个,根本就是他的对手,不理也罢。 他一上午也出尽风头了。 而童丑?刚想显摆一下就被李校长给怼下去了。 王俊心地拿了旁边的挑火棒,把灶台里的柴禾又往灶台里面推了推,朝锅里看了一眼,又往后微微的撤了撤。 果然,还是李校长厉害,这鱼翻来翻去的,也不见半点油星跳出来。 都三个女人一台戏的。 现在看来,三个男人就是整个舞台呀。 苏浅浅微微的瘪了瘪嘴,看了看三米外的厨房,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往回走去。 童童笑了笑,朝苏浅浅看了过来。 浅浅还真孩子呀,那三个大人在厨房里能出什么事呢? 最多把菜做得难吃一点,把厨房搞得脏一点而已,更何况,还有赵老师在呢。 童童扭头朝不远处堂屋门前的赵老师看了过去,刚好迎上赵老师朝她们看过来的目光,还是那样的慈祥、和蔼可亲。 朝她们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兀自剪起面前的花枝来了。 童童眨了一下眼睛,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走过来的苏浅浅,她低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这个浅浅,她以后也要心才好。 但是,浅浅是李老师的孙女呀,马上又是同学了,就听爸爸的,学习上较量一下,生活上关照一下好了。 更何况,浅浅总不会她和一样在这里读完学,再读初中的吧?、 童童朝五米米外的厨房看了过去,听爸爸,李老师的家本来是在静云的。 也许,明年或者后,浅浅就要离开了。 算了吧,童童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李老师和赵老师都那么帮她了,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对待,现在真正的亲孙女过来了,她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既然浅浅那么好强,那她就像当年的颜晓玉一样好了,做个第二吧。 反正,浅浅也不会久留在这里。 王老师之前怎么的,成就别人,顺便成就自己。 那她就不考满分好了,少得一两分,也不会s。 不经意地抬头,朝院子上方四角的空看了过去,满眼的湛蓝的晴空,轻飘飘的云朵,从眼前滑过。 她的心里顿觉一片蔚蓝。 童童看着苏浅浅走了过来,坐到了斜对面的凳子上,想到刚才的厨房里的吼声,不由得笑了笑。 浅浅还是太了,那么关心李老师。 她还是安静地坐在这里看看风景好了。 对于王俊叔叔,她不太清楚,但是,对于自己家老爸的手艺,她还是信得过的。 从就吃爸爸烧得饭。 童童微微地笑了起来,朝厨房那里又瞟了一眼,转向了斜对面的苏浅浅:“没事的,李老师在呢。” 谁有事了? 苏浅浅朝童童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没有做声,她就是觉得两个人闲坐得无聊而已。 她和童童又不熟! 她就只想过去看看热闹而已,却不想,本无热闹可看。 苏浅浅低头看一眼脚边的落叶,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三四片了。 忽然想起清晨和李爷爷在路边的谈话来了。 当李爷爷忽然间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么执着而又神圣的站在她的面前,撑着一把伞,眼里眉间带着一片坚定的信念,那一瞬间,便把岁末的初冬映得火红火红。 她的心里瞬间温暖了起来。 那种“冷雨敲窗被未湿”的凄凉刹那间消失了,刚才那看着“繁花落尽落叶残秋”的悲凉掠过心头的濡湿心情,便在那一刻走远了。 希望就不远处,而,路,就在脚下。 一片叶,也能挥洒出自己的豪迈,更何况,是她呢? 那一瞬间,她开始明白,即使是一片滑落的残叶,也应当闪烁一丝纯纯的希冀呵,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轻易抛弃,她惊醒的信念和对梦想的执着追求呢? 苏浅浅朝那热火朝的厨房又看了一眼。 李爷爷真是大家呢,上得了厨房,进得了课堂,拿得起锅铲,扬得起教鞭。 李爷爷的手艺,她是信得过的,好在李爷爷亲自上场了,不然,那十来条鱼,可真是要被暴殄物了。 有风吹过,三五片叶,自树间滑落,落在她向不远处张望的视线,落在她有脚边。 时间,便在那一片片不经意间滑落的叶里,缓缓地流淌而去了。 新 第四百九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世上最懂我的 有风吹过,带着暮春初夏的暖意。 满架的蔷薇叶,随风扬起,不经意地的一片,忽然间的飞出,轻飘飘地随风飞舞,落到了苏浅浅的肩上。 犹如一只绿色的蝴蝶,悄然地栖在她的肩头,凝然不动。 苏浅浅伸手轻轻地将它捡拾,捏在了手里。 远处,西边那轮纤细的上弦月,依然明亮静好。 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 苏浅浅微微地颤了一下眼帘。 她又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个深秋初冬了,那个老早的十一月呵。 那次不经意地向前奔走的自己,那个满蓄梦想的期待来春花开的十一月,热情洋溢的水滴花开的五月,还有那一年蓄势待发的未央之冬。 昨的她与现在,似乎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而她却很真切地体会到了,信念的走失和自以为执着地追求,最终带来的心痛。 再远,都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呵。 可是,她却再也不找到这话的人了。 那个多年前的十一月,那个带着梦想和执着的十一月,却总是在她的记忆里不经意地出现。 她以为,有些人,会一直陪着她,走完学,走到初中,走完她的学生生涯,一直走下去,走到长地久,走到世界的尽头。 然而,总是这样那样的意外的人出现,也总是会有一些让你措手不及的事出现,打乱了你所有节奏。 而你,却无能为力,只有被动的接收! 在那些意外的人里,刘家村的同学,便是其中的人。 就像童童的出现,纯属意外的出现在她童年的时光里,却不曾想,一直陪她走到了现在。 而最初她希望陪着她走过未来的人,却永远的不在了。 苏浅浅看着手中捏着的那片蔷薇叶,据,蔷薇的花语是爱的思念。 姐姐在那边,过得还好嘛? 之所以留在了静云,或者,之所以选择了读静云师大,便是因了这大片的蔷薇。 这片蔷薇陪着她走完了整个的中学时代,也因为,这片蔷薇,是姐姐曾陪她一起来看过的,那时,她们都还年幼。 那时,她回到家里,那时,她才六岁,而如今,看花的人里,却没有了姐姐的身影。 而这里,却成了她怀念姐姐的理由之一。 每一季的蔷薇花开,她都会来到,静静地坐上很久,然后,在妈妈的陪伴下,一起转身,往家里走。 渐渐的,有些记忆开始模糊。而有些记忆却格外的清晰了起来。 例如,那个忽然出现的童童,六年的光阴流转,她已经快把她忘记了,而她却在静云师大新生报到的第一,像一个使一般的飘落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唤了一声:浅浅。 那一刻,她回头,怔住了。 “我是童童,我曾经给你写过信的。只是……” 所有的记忆瞬间鲜活了起来,那曾经走远的刘家村学,那曾经真实存在的同学们,还有疼爱她的李爷爷和赵奶奶。 还有,她最初带着好奇要去看的那个清秀的男生。 她都忘记了。 因为姐姐的离开,所有的故事,便都没有可以再下去的理由。 她,有一万理由后悔,却只有一个理由,好好的陪伴在爸妈的身边,代替姐姐陪伴着他们,走完下半生。 “你不记得我了嘛?”衣裙飘飘的童童敛眉低笑,“我们曾相约,一起读高中的,我到了云凌中学,才知道,你的是静云一郑” 相约?苏浅浅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是呀,多年前的约定,那时,她们还在遥远的刘家村学里…… 那年的十一月之后,她们同班了。 在后来的一年里,她们彼此微笑,也相互较量,但是,更多的时候,童童会主动来找她,拉着她从窗前走过,去教室前面的空地上一起跳绳或者是丢沙包。 那时,她便会不自觉地朝三年级的教室里看一眼,看到睿或低着头看书,或者,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刚上迎上她看过去的目光。 时间,便在那样的窗前和视线里滑过了。 寒假到来的时候,她未能回到静云,未能回到姐姐的身边。 因为,姐姐来信了,姐姐在信里,希望利用这短暂的二十,好好的体会一下刘家村的年味,也许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看了便微笑,便点头同意。 她也知道,姐姐其实,是希望她可以留下来陪伴李爷爷和赵奶奶这一对孤独的老饶吧。 也许这也是爸爸当初的意思吧。 而对于她来,这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童童在寒假前还约了她,过年的时候一起去镇上看灯会,看杂耍。 她当时笑着摇了摇头,心里也滑过一丝失望,可能去不了。 但是比起灯会和杂耍,回去看姐姐更重要。 现在看来,姐姐还是很懂她的。 只是,她自己却不曾想到,姐姐最初的意思。 那个寒假,她过得很开心,她惊喜地发现,看灯会的人里也有睿和来来,看杂耍的人群里,也同样有他们两个饶身影。 再后来,李爷爷告诉她,她的寒假成绩在镇上,排名,已经排进前五名了。 童童是第七名。 她把她的喜悦写进了信里,一同寄给姐姐,分享这一点点的成就,心里是满满的对未来的期待。 在信的最后,她问姐姐,是不是可以告诉睿,静云附中招生的事了。 三月中旬,大地回春的时候,姐姐回信了,可以。坚定目标,一步步的完成。 在那个信里,还有一个贴着邮票的空的信封,姐姐,信封给你准备好了,内容自己写。对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深蓝色的沙漏,也寄给你了。 她看了,便开始微笑,便开始流泪,在心底的深处,不管隔了多远的时空,最懂她的人,依然是姐姐。 四月,木棉花开的季节,她将信和沙漏拜托王叔叔送到了来来的家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她看到睿拆开信时的强按着的激动,也看到了那放在桌角的深蓝色的精美的沙漏。 她便开始想象,未来的岁月里,他们一起相处的情形。 她微笑着转身离开,童童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六个月的时间,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而一切,似乎,又不是了从前。 她和童童依然是彼此微笑,但是不再相互计较了。 因为,她知道了关于童童的故事,原来和她一样,也是个被命运宠爱却又抛弃过的人。 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让她接受了那个纯真自然,而又有着的智慧的童童。 后来,她便告诉了童童,关于她的一个秘密。 一年后,她要回静云附中读书的。 童童笑了起来,笑着问道:这算是她们之间的约定嘛? 苏浅浅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是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笑着:是的,相约静云,一起读中学。 一晃,都多少年过去? 童童还记得,而她,却忘记了…… 新 第四百九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记忆的味道 原来,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的一生便会因你而有所改变。 只是,你却忘记了告诉我,你离开后,我应该怎么办? 苏浅浅抬手按了一下眼角,指尖滑过一片温凉。 明明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她却负重走了九年。 转眼之间,已过,九年。 九年,这世界好像并什么样的变化。 她,依然是那个敛眉低首的女子,喜欢浅浅微微地笑,在熟悉的城市里生活,看着上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谢。 也依然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多年前的旧事,也总是会不经意的自心底滑落一片温凉。 九年,其实不过是岁月长河里的一粒。 她所生活的城市,四季依然会按时更替,在亭台轩榭的青山绿水间,也会飘落几场雨,淋淋沥沥,很绵密亦或很大,雨里的青墙绿瓦,街头巷道,安静无语,雨里的女子依然临窗远眺,聆听雨滴窗棂的清脆,亦或品念雨里或深或浅的期许和落寞。 九年,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全都不一样了。 陌生而熟悉的城市,却让她找不到最初的渴望。 找不到的还有值得走回的记忆。 姐姐离开后的那年秋,他们搬家了,搬到了静云师大的隔壁。 那个曾经住了六年,不,四年不到的家,没了。 所有关于姐姐的记忆,便也随之消失了。 爸爸,有些人,有些事,曾让你感受到人世间的幸福,感到生命的价值,就足够了。 爸爸,之所卖了那个家,只希望,能摆脱姐姐离开的痛苦,重新的生活,你还我们,我们也还有你。 她听了,便点头,便黯然,便微笑。 转过身,泪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多希望,可以再回到从前,哪怕用她生命的四分之三去换回,她也愿意。 她更希望,五年级的那夏,离开的人是她,而不是姐姐。 然而,她真实的存在着,姐姐却永远的离开了。 看着苏浅浅的侧颜,刘睿宣心里一惊,他又看到一颗流星从浅浅的脸庞滑过。 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原来,那信不是表姐寄来的;原来,那个精美的沙漏也不是表姐给他的。原来,那份最初的梦想,是浅浅给他的。原来,那个好脸红的喜欢浅笑的女孩一直在陪着自己,原来…… 只是,表姐到哪里去了? 浅浅为什么会用了表姐的名字? 刘睿宣的心里有好多个问号冒了出来,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了嘛? 浅浅的永远是什么意思? 时间好像忽然间的静止,并快速的倒带,他又想起了那个扎着两个几乎要翘上去的羊角辫的女孩子,抬手戳了戳了他的额头。 那么清楚的记忆呵,为什么忽然间的不见了呢? “表姐,她去了哪里?”刘睿宣最终还是没忍住地问了出来。 那么生龙活虎的表姐,怎么会忽然间的离开? 他不信! 有风吹过,捎过阵阵蔷薇的花香,也吹落了一两片绿绿的蔷薇叶,吹过他的面前,掉落在苏浅浅的肩上。 刘睿宣定定地看着那枚绿叶,伸出去的手,在苏浅浅回眸的那一瞬间,僵在了半空郑 “在那里。”苏浅浅扬手指了指西边的空。 一弯纤细的上弦月,定定地落挂在西边。 在那里?刘睿宣怔了一下,朝西边看了过去,那明亮纤细的月呵,正冷冷地看着他! 心里忽然间一凉,莫名的心塞,压得他忽然间喘不过气来。 “原因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空空洞洞的,像拖曳着千百次的回声。 原因? 苏浅浅颤了颤眼帘,低下头来,眼底滑过一片温凉。 曾经,她也那样,原因呢?为什么?她只是离开了一个学期而已,姐姐怎么病重了呢…… 九年前的那个夏,她迟了半个月回到静云。 为的是,她要等到成绩的排名,然而,当她捧着镇里第一,静云一市七县,前百名的成绩回到静云时,姐姐却没有来接她。 “姐姐呢?”她问前来接来的爸爸,“姐姐好来接我的呀。” 爸爸微微一笑:“姐姐来不了,我们先回家吧。” “为什么?”苏浅浅脱口而出,柳眉不由得拧了起来,“姐姐怎么样了?” “回家吧,回家再。” 欧阳悠远伸手接过苏浅浅的背包,牵着她的手往车站外走去。 苏浅浅的心里不由得怔了起来,以往,爸爸都不会牵她的手的。 “走了。”欧阳悠远回头朝苏浅浅看了看,嘴角微扬了一下,“车在外面等我们。” 车?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反手拉住了爸爸的手,任由爸爸牵着她往前走。 心里却莫名的七上八下起来。 走出车站的时候,苏浅浅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很醒目地停在了马路的对面。 半摇下来的窗户里露出一个眉眼普通的中年男子的笑脸,看到他们后,走下车来,打开了后门。 哪里来的车?苏浅浅有些困惑地朝爸爸看了过去。 爸爸一向都是走路去上班的。 半年不见,居然有车了?还有了一个司机了? “浅浅,坐进去吧。”那眉眼普通的中年男子,朝她笑了笑。 苏浅浅怔了怔,朝那个中年男子看了过去。 那个大叔喊她什么? 她好像从来都不曾见过他的呢? “不记得我了嘛?”那个眉眼普通的中年男子轻笑了起来,“也对,我也有一年多没有见你站在窗口张望了。” 啊?苏浅浅柳眉打微皱了一下,她只是离开半年而已。 莫非,这个大叔把她当成姐姐了? 好吧,不解释,她喜欢像姐姐的感觉。 苏浅浅嘴角微扬,朝那个中年男子笑了笑,抬头朝爸爸看了过去。 欧阳悠远松开了苏浅浅的手:“进去吧。” “嗯。”苏浅浅应声,压下疑惑,坐到了车里。 爸爸也跟着坐了进来,轻轻地关上了车门。 那个眉眼普通的中年男子,回头朝她一笑:“坐好喽,要出发了。” 苏浅浅微微一笑:“好的。” 车子启动了,驶入车水马龙的街道。 车子行了一段路程,苏浅浅忽然发现,街道两旁的景色有些陌生,这不是回家的路。 新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两生花 哪一种等待,会让你离开? 站在这里, 等时光回来。 眼睛沾满了尘埃。 哪一种回答穿过了人海, 两个人,从此不会再分开? 哪一种等待会让你明白? 你和我的两种人生 就像一朵花,在开 你的那朵,还未来得及绽放 而我的人生,却没有尽头 抬头,只看见,你我共同的空 如果,会有两种不同的人生 我会选择站在你的目光中 不是,独自远校 川流不自息的人海 却找不到你曾出现的身影 转过身, 流下 想念你的泪花 那些曾留在心里的话 等未来,再微笑着回答…… 昏昏然中一下子走出了七月。 春眠不晓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后,来到喧闹的八月。 升初结束了,在李爷爷笑声里和童童的祝福声里,与夏季相继而去了。 成绩单上的每个成绩都让她微笑与流泪,都出乎意料的惊喜。 她的手在颤抖,在那个明光明媚的午后,在李校长喜极而泣的目光里,在赵奶奶慈祥的笑容里,她踏上了回静云的路。 想告诉姐姐,她的榜样工程结束了,她如愿的凭自己的实力以刘家村学生的身份考进了静云一中附郑 她只想尽快见到姐姐,与她分享,这大的喜讯。 然而,她,却再也见不到那个最懂她的人了。 一别半年,再见,已是不见,已是上人间…… 八月如期到来,大片大片的绿意充塞在她看向窗外的视线里。 满眼的绿色在风中招摇,而苏浅浅的世界里却没有生机了,一片苍白与灰蒙。 爸爸,姐姐是在三个月前,病情忽然恶化,离开的时候,很安然,没有太痛苦。 爸爸那话的时候,她几乎是是崩溃了。 怎么可能呢? 爸爸一定是在骗她的! 明明寒假离开的时候,姐姐还告诉她,等到秋到来的时候,姐姐会陪着她一起去读静云一中附中的。 姐姐那话的时候,明明气色很好的,看着也不像病情加剧的人呢。 苏浅浅抬起眼帘,朝爸爸吼了过去:“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姐姐到哪那里去了,你告诉我呀,我要去看她。” 平生第一次,她冲爸爸发了火。 她不相信姐姐会离开的。 更何况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她在那个遥远的刘家村学里,和童童她们一起,开心地玩耍。 她还在四月花开的时候,兴致盎然地给姐姐写了信,她在信里写道,请姐姐等着她,她一定带着好消息回家的。 不久,便收到了姐姐的回信。 信封依然是她最喜的粉色的,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了,那是她一直练不会的吵着要跟姐姐学习的瘦金体。 姐姐的回信,依然是那样的简短凝练。 姐姐在信里:我相信你会做到的,浅浅是最棒的。等你荣归静云,我去车站接你。 那一封轻飘飘的信呵,里面是裁下来的晴空。 捧着那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她的心情一如窗外的晴空,湛蓝明媚。 不经意地往窗外一瞥,她又看到那个清秀白晰的男生,从几米外的冬青旁走过。 苏浅浅不由得浅笑了起来。 她深信,这一人一信,给她带来巨大的力量。 她一定,要让睿走出刘家村,和她一起,陪在姐姐的身边。 童童凑了过来,你在笑什么? 没有什么。苏浅浅笑了笑,把手里淡蓝色信纸放到了粉色的信封里,折好,放到了书包里。 拿起桌角的书本,合上书,竟是书香香心。 而如今,所有的过往,瞬间都成了齑粉。 那红彤彤的录取通知单、那记忆里的清秀白晰的男生,都成了一种惩罚。 是谁的,人生其实都是一种交换。 如果他们的存在要用姐姐的离开而交换,那她宁愿统统扔掉,只为换得姐姐的再次回来。 苏浅浅撕碎了那红彤彤的录取通单,狠狠地将它掷出窗外,连着关于刘家村学的全部记忆一起,丢出了窗外。 爸爸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那熟悉的粉红色的信封呵! 那熟悉得瘦金体的字迹呵! 苏浅浅的泪水抑不住的滑落了下来,成串成串地滴落在粉红色的信封上,打湿了上面的字迹,她连忙抬手去抹,却发现,越抹,那字迹越模糊。 “浅浅!”爸爸低声唤了一声,把她搂在了怀里。 第一次依偎在爸爸的怀里,眼泪迷蒙她的了视线,打湿了爸爸雪白的衬衫。 “姐姐不在了,爸爸没有骗你,你要好好的,你还有我和妈妈呢。”爸爸声音有些厚重的在耳边响起。 心里是阵阵的酸楚在翻腾。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下一秒钟,眼前一黑,头重脚了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个世纪,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头顶那一方,熟悉的粉红的墙,墙上有着她和姐姐的被放大的照片。 那照片,是她和姐姐在静云师大的校院里拍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粉色的蔷薇花。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她怎么了? 怎么在自己的房间里了,爸爸呢? 爸爸当时,带着她一起去接妈妈下班的。 妈妈呢? 姐姐呢? 环顾了一下室内,虚掩的门,看不清外景的情形。 扭头朝窗外看了过去,透过淡粉色的窗帘依然能看到外面,阳光晴好。 窗外的阳光并不像电影中那样顿时黯淡下去,依旧是晴空万里,满都是眩目的蓝色。 以至于,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姐姐依然在隔壁的房间里,安静地坐在飘窗前,正翻着那本,她最喜欢的宋词呢。 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走过去,再看一看那熟悉的笑脸。 推开那隔壁房间的门,空无一人,她再也找不到姐姐的身影了。 “浅浅。” 有人在呼唤她。 回头,看到爸爸站到了身后。 “来吃点粥吧,你已经睡了一一夜了。” 一一夜? 苏浅浅怔了怔,有些不确信地朝爸爸看了又看,她明明只是哭了下而已,一都已经过去了。 不,她明明只是离开了五六个月而已,怎么一回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呢。 “妈妈呢?”苏浅浅朝客厅里看了过去。 忽然想起,从车站到家,已经三了,她居然没有见到妈妈。 她很清楚地看到,在她问完那句话后,爸爸脸上的神情窒了一下,轻笑了下:“妈妈在房间里休息,昨一直在照顾你,她有点累了。”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爸爸的意思她明白,妈妈也难过,她现在不能去打扰她。 那么爸爸呢? 苏浅浅扭头朝爸爸看了过去,看到她回头,原本凝重的脸上,硬挤出了一抹笑意。 她连忙转回头来,她忘记了。 其实,最难过的是爸爸妈妈! 姐姐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呀! 她多希望,此刻,离去的是她,留下来的是姐姐呵…… 新 第四百九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痛 “浅浅。” 爸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浅浅脚下一顿,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头,怕自己眼中的泪会让爸爸更难受。 “这是姐姐留给你的信,你看了嘛?” 欧阳悠远看着苏浅浅那微微颤抖的肩膀,眼角微微地有些濡湿,眨了眨眼,抬手按了按。 “信?” 苏浅浅低呼一声,转过身来,看到了爸爸手中那熟悉的粉红色,那熟悉的瘦金体的字迹,眼圈不由得一热,眨了两眼,忍着没有掉落下来。 姐姐写给她的信呢! “嗯。”欧阳悠远应了一声,把信递了过来,“这次不要再丢掉了。” “不会了。” 苏浅浅抬起湿润的眼帘,朝爸爸看了一眼,低头,把信接了过来。 那是姐姐写给她的信呵! 她怎么会舍得丢掉呢? 在微微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那信封上有些模糊的字迹,忽然想起,这是前爸爸递给她的信,后来,她哭了,再后来…… 她就没有印象了,等醒来,便到了现在。 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封信了,这封被丢掉的信。 捧着姐姐留下的厚厚的信,苏浅浅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爸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爸爸:“你这样难过,是姐姐最不愿意看到的,你还有我们,我们会陪你慢慢长大的。” 苏浅浅别过头去,瞬间,泪流满面。 在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她好像又看到了姐姐。 一如往常的模样,坐在飘窗前,正翻着那本最爱的《宋词》,看到她后,抬起头来,朝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手,朝她招了招手:浅浅,过来。 姐姐还在! 苏浅浅心中一喜,跑了过去。 她就知道,姐姐不会离开的。 爸爸是骗她的。 姐姐怎么会舍得离她而去的呢? 她们还有长长的一生,要一起度过的呢。 “浅浅,你去哪里。” 欧阳悠远怔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拉到了踏上飘窗的苏浅浅。 “我要去找姐姐,姐姐在喊我呢。”苏浅浅声无波澜的道,拉开了窗户,“姐姐在朝我招手呢,我要过去。她在等着我呢。” “浅浅!”欧阳悠远奋力一拉,把苏浅浅拉了回来,“姐姐已经不在了。” “姐姐在喊我,爸爸你看。”苏浅浅指了指窗外,“姐姐在朝我挥手呢,她要我快点过去呢。” “浅浅。”欧阳悠远鼻子一酸,搂住了苏浅浅,“爸爸知道你难过,但是,姐姐真的不在了,爸爸妈妈已经失姐姐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姐姐在,姐姐她还在……”浅浅的声音开始呜咽了起来。 姐姐怎么会不在了嘛? 她明明就看到姐姐在飘窗前看书的,还朝她招手的,她走过来,姐姐便又远了一点,站到了窗外的,她只想离姐姐近一点,再近一点而已。 苏浅浅抬手抹了一下脸,她把爸爸的衣服又弄湿了。 前是,今又是。 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朝窗外看了过去,窗外的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眼,明晃晃的阳光下,院子里的青藤长廊格外的浓郁,看着有些相似,像极了李爷爷家的那几株。 而那长廊前的藤椅边,那个看书的身影,明明就是姐姐呀。 “爸爸,你看,姐姐在那里,在长廊下的藤椅前呢,”苏浅浅依在欧阳悠远的手臂上,向窗外看了过去,“爸爸,你看,姐姐又在朝我笑了。” 欧阳悠远轻闭了一下眼帘,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朝窗外看了过去,窗外的阳光很耀眼,阳光下,青藤边,空空的藤椅,还有秋千,在风中轻轻地摇着。 他知道浅浅很依赖姐姐。 他更知道姐姐也更喜欢这个妹妹。 因为她们本就是亲姐妹! 只是,他没有想到,妹妹会依赖姐姐,依赖到这种程度! 欧阳悠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婴儿期失恃,幼儿期失孤,八岁不到,他便成了孤儿,现在又中年丧女。 倘若不是偶到汪老师,还有后来的李老师,那么,他也许…… 欧阳悠远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浅浅,他对不起这个孩子呀。 但是,多年前的往事,由不得他呀,他身上背负了太多饶希望和期待,他不能辜负了他们,更何况,唉…… 欧阳悠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经意地看到门口驻足的妻——苏幻儿。 欧阳悠远张了张嘴:“……” 苏幻儿微微地摇了摇头,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双肩微颤地依偎在欧阳悠远怀的苏浅浅,又朝欧阳修远看了一眼。 欧阳悠远轻轻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苏浅浅的肩:“浅浅……” 苏浅浅吸了吸鼻子,微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做声。 好累。 好想睡一会。 “浅浅。”苏幻儿轻轻地唤了一声,走了过来,挡在了窗前,看到苏浅浅有些迷糊的表情,“浅浅?”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抬了一下眼帘,朝苏幻儿看了看,“妈……” “浅浅,浅浅。”苏幻儿拍了拍苏浅浅,“浅浅! 欧阳悠远闻言,低下头来,看到苏浅浅歪在他的胳膊上,心里一惊,忙示意苏幻儿去探一下鼻息。 “还好。”苏幻儿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拿掉了苏浅浅手里的信,声音有些微弱,“睡着了。” “欧阳悠远朝苏幻儿深深地看了一眼,点零头,抱起了苏浅浅,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幻儿,我们,搬家吧?” 苏幻儿怔了怔,颤了颤眼帘,点零头:“好。” “嗯。”欧阳悠远应了一声,抱着苏浅浅走了出去。 环顾着房间,苏幻儿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大女儿已经离开了,他们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女儿了。 留在这里,只会徒增悲伤。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告诉自己,那一迟到会到来,然而,当那一真的到来的时候,她依然无法接受。 现在,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告诉馥浅已经离开了,但,她总是房间的每一处都能寻到馥浅的影像,只是一伸手,她便消失了。 也总是午夜梦回,心痛到难以自拔。 更何况,是浅浅呢? 有着血缘的亲姐妹呢? 浅浅才十一岁呢,若不离开,她又如何能走出这悲赡地,开始新的生活呢? 思念是一种惩罚呵! 新 第四百九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念 思念是一种惩罚? 听苏浅浅那幽婉的声音,刘睿宣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种惩罚与他而言,来得太早,却也来得太迟。 这忽然间的告白,不,迟了十来年的告别,来得太晚了。 却依然让人痛彻心扉,就像那年的七月。 痛到无法呼吸。 很想假装不经意,而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着他,那希望破碎后的绝望。 是,这种惩罚,是那深埋于心底,最不可触的痛! 刘睿宣朝西边的那一轮纤细的月看了又看。 那月,他已看了很久了。 久到他甚至都快忘记了,最初,是因为什么而开始喜欢那弯纤细的月的,又因为什么而总喜欢把自己当成那缺角的月亮了。 原来,他和那月,竟了这般的牵连呵! 看着那纤细明亮缓缓下移,已落挂在林梢的月,刘睿宣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舒缓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起来。 微微地侧过头,朝近旁的苏浅浅看了过去,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苏浅浅怔了一下,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别过头去。 后来?没有了后来! 等她归来,姐姐早已不在! 一阵风掠过,捎过一片蔷薇的清香。 在那样的香气里,刘睿宣垂下眼帘。 忽然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又多嘴了! 这还用问嘛? 自然是没有后来了。 刚才浅浅都已经过了,那年的秋,他们便搬家了,搬到了静云师大的隔壁了。 哪里还有后来呢? 表姐不了,所有关于表姐的故事,便也都慢慢地在心里被隐埋。 就像那年的他,那时的他,那个四年初暑假的他,听到同学们的议论,满心的欢喜,以为,希望就在不远处。 以为,自己也会像那个从窗外走过的女生一样,也会被幸运女神眷顾:一年后的七月,也会收到来自静云一中附属初中部的红彤彤的录取通知。 却不曾想到,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收获的。 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按着自己的预想而发展的。 他一直都不曾有表姐的消息,他曾真的以为,表姐那是在等一年后,由他们来兑现约定。 不曾想,表姐,已经不在了。 原来,不是他食言了。 食言的人是表姐。 哦,不,食言的是,刘睿宣轻眨了一下眼睛,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又惊见一道流星划过苏浅浅的面庞。 心里又是一惊。 这个给了他希望,又让他被惩罚,心痛了好多年的女生,能理解他当初的心情嘛? 那个藏在心底不愿也不敢提及的秘密,竟然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刘睿宣定定地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看到,原本离他们似近若远的洛妍,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一幕,刘睿宣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以为的幸福堂,还未来得及开启,瞬间,便又跌到万丈深渊,就像那年的七月的夏。 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现在的出现,再次打破了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平静的生活,又是因为什么? “睿,”苏浅浅朝边的那弯纤细的月看了过去,“你是想问那封的内容,还有,我为什么改名叫欧阳馥浅了嘛?” 刘睿宣闻言,怔了怔。 他只顾着心堵得慌了,忘记了刚才心里的一连串的问号了。 他很想知道,但是,现在的他,还有权利知道嘛? 刘睿宣眨了一下眼帘,一刹那间,有些恍神。 浅浅刚才又称他“睿”了! “因为那封信。”苏浅浅轻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写的那封信。” “信?”刘睿宣怔了一下。 那个两次被丢掉的厚厚的信? 那信里可曾提到过他? 在表姐的心里,他是否曾经存在过? 是的。”苏浅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因为那封信。” 如果没有那封信,若许,她一直都只会羡慕姐姐,也会有着更深的遗憾。 而那封信的存在,却让她对爸爸妈妈更加的感激,在感激之余,也更加的难过:这个世界她最亲的那个人,也离她而去了。 苏幻儿坐了下来,打量起这个馥浅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 每一处都留有馥浅的影像,虽然,她已经把馥浅的所有物品都收集起来打包,按照馥浅的心愿捐给了她一直在资助的朋友。 但是,这房间里,她仍然清晰得记得,桌角的左边是馥浅的照片,右边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中间,是一排排整齐的书。 桌上是馥浅最喜欢的“蜻蜓惹荷”图,那是馥浅六岁那年自己画的画…… 所有馥浅的记忆,都是那么的清晰,一件件一桩桩。那记忆清晰得,就像十一年前,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馥浅睁开眼睛,朝她看了过来。 那后,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母亲。 从此,她有了两个女儿。 而如今,一个女儿已经离开了,另一个,却一直悲伤过度。 苏幻儿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朝窗外看了过去。 忽间怔了一下,楼下院子里的青藤长廊下,馥浅正朝她笑着呢。 “馥浅。”苏幻儿低呼了一声,拉开了窗户。 下一秒,发现,自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回头,看到欧阳悠远那张熟悉的脸。 “幻儿,你也幻觉了嘛?”欧阳悠远将苏幻儿拥到怀里,眼泪顺着她的发丝滑了下来,“我们搬家吧。” 是幻觉嘛?苏幻儿怔了一下,朝窗外看了过去,藤椅旁空无一人。 明明刚才她看到了馥浅了,怎么一下不见呢? “可是,馥浅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孤单的……” 苏幻儿忽然间有些迟疑了,忽然头顶一凉,心里一颤。 是谁的,人在流血的时候不会流泪的。是谁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那么的温润,那么的从容,那么的出类拔萃。 而,命运对他却是那样的不公平。 他背负了太多的苦难,也背负了太多饶希冀。从童年到现在,陪着他一路走来,她以为,两个孩子的到来,是他们幸福的开始,会让他们以后的路稍微好一些,至少,会有一个心灵可归的港湾。 却不想……这就所谓的命运多舛嘛? 她不信!也心有不甘。 她的欧阳馥浅呵! 两行热泪顺着苏幻儿的脸颊流了下来,打湿了欧阳悠远雪白的衬衫。 “唉!”欧阳悠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理着苏幻儿的发髻,顺手抹掉眼角滑落的泪,“不会的,我们一直都陪着馥浅,她是个通透的孩子,这也是她的心愿哪。” 苏幻儿抬起头,朝欧阳悠远看了过去,却看到他正在看向别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了那封被苏浅浅落下的厚厚的粉红色的信封…… 新 第四百九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愿 “浅浅: 写下这两个字,感觉像是在称呼自己。 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清亮的眼眸,拿过你我的照片,才发现,眉目之间,我们是如茨肖像,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你的发际有着好看的美人尖。 而我,却没樱 也许,这是最初婴儿期你我,相辨的最直接区别吧? 我那样猜想着,但是,妈妈却不是,她刚出生的婴儿都是毛绒绒的,看不出发际线的。 我听了,便笑,笑着问妈妈,那她是如何认出我和你的呢? 妈妈笑着,母亲自然是有母亲的办法。 我不信。 再三的追问,妈妈了一个秘密。 你的眼睛是内双的,而我是外双的。 虽然,我不承认,明明我们两个的眼睛都一样,明亮清澈,大而有神。 但是,妈妈执意那样,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后来想了又想,就算妈妈是对的。 毕竟,我还是能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你,不用看发际线,也不用看眼睛是否内外双。 只因为,你苏浅浅是我欧阳馥浅唯一的也是至亲的亲妹妹。 所以,浅浅,请你不要怀疑,抛开心中的顾虑,过好以后的每一,这个世上,你并不孤单,你还有我,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还有爸爸和妈妈。 这是我的第一个心愿,希望我唯一的妹妹,可以重新认识自己,你虽然来迟了,但是,你依然是我们家里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当然,我也知道,得容易,做到很难。 其实,你不用羡慕我,一直生活在爸妈的身边。 那是因为,我从出生便被检测到先有疾,值得庆幸的是,你是健康的。 所以,其实,你才是被羡慕的那一个。 你可以肆意的挥洒、任意的跑掉、健康地过完你以后未来长长的人生路。 而我,也许,撑不到这个夏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就已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原想去找我们的亲生母亲问一声,为什么,最初生下我们,便立刻丢掉了我们。 当提笔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忽然开始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既然一开始就不曾相识,又何必再去强求呢。 她自然也她的苦衷吧。 所以,我想的第二件事是,浅浅,请不用再对爸爸妈妈生疏了,从最初我们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是我们的恩人,是我们真正的双亲。 因为收养了我们,而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想必,他们也是经过一番挣扎的吧。 爸爸妈妈以为我不知道,这个秘密。 而我却知道了。 还记得你读三年级时的那个夏,我忽然的晕倒的事嘛? 那在医院里,需要输血,那时我才知道,爸爸是a型血,妈妈是o型,而我和你,却是b型血。 现在的你,也学过自然知识了,应该知道,我和你,都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 但是,他们对我们的爱,却丝毫不比亲生爸妈差。 不,确切地,我们的爸妈就只有他们,没有其它人。 在我们最初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便有了定型。 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我们和爸妈长得很像,我像爸爸多一点,你像妈妈多一点。 其实,这也正是前期他们会收差我们的原因吧。 妈妈,她和爸爸最初在医院里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忽然朝她咧嘴笑了。 妈妈那一刻莫名的眼角就湿了,指着我们两个,这两个孩子,她要了,她们在对她笑呢。 护士一脸的诧异,对妈妈,您怕不是看走眼了吧,刚出生的孩子哪里会笑呢。至少也要有百吧。 妈妈却坚持地,我们朝她笑了。 也许,那就是最初所的眼缘吧。 为了记住,不走散,所以,我们两个都被取名为:浅浅。 一个随了爸爸的姓欧阳馥浅,一个随了妈妈地姓苏浅浅。 据,那是妈妈的阿姨,爸爸的老师为我们取的,翻了《文解字》和《辞海》。 据那两位也是极有学问的人。 我最初听到时,差点笑疼了肚子。 这么简单的两个名字:欧阳馥浅和苏浅浅。 还值得去翻什么《文解字》和《辞海》呢。 后来,自己去翻了一下,才明白,它们的含义。 苏轼有词云:秋露重,真珠落袖沾余馥。 馥浅,看似矛盾,实则之满而溢,人要知足方能常乐。 都名如其人,这个名字,似乎就已注定了,这短暂人生的写照。 此刻,提笔写信的我,心里没有难过,也没有痛苦。 惟有感激上苍,让我们两姐妹一直在一起,不曾真正的分开。 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的愧疚对于你,我唯一的妹妹。 倘若不是因为,我先有疾,那么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你也不会被送到孤儿院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院长是妈妈最好的姐妹。 却不想却也因此,你的性格也随了你的名字:浅浅。 至于浅浅的意义,想必,你也从李爷爷那里知晓了吧,不需要我来解释了吧。 所以,我的第二个心愿是,不管我在不在,请你一定要好好的陪在爸爸妈妈的身边,他们的上半生,我们没能参与,下半生,请你一定要替我奉陪到底。 他们为了我们两个,付出了太多。 想必不久后,我的离开,也会让他们痛苦。 庆幸,我还有你,他们也还有你! 至于我,也化成边最亮的那个——弯月亮。 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是的,我不会做那颗最亮的星,因为月朗星稀。 我要做那上最亮的月亮,这样,你一抬头,从初一至月底都可以看到我,清晨或是黄昏,弯月或是满月,我都一直陪着你。 浅浅,你正年幼(得好像自己很大一样,其实和你一样),年幼的心,不要背负年老的思绪。 我只是长长人生中的一个片段,留下的只有回首时的记忆,往后的大部分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还有,那个遥远的男生。 你可以借用我的名字,去带他一起飞翔。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 从此,苏浅浅是我,你是欧阳馥浅。 不能改变,但,你可以追求,也可以放弃。生活,本就需要追求与放弃。 而我却更希望,你可以坚持下去,为了那个的梦想,带着他们一起走出刘家村,走到静云,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所以,浅浅,我的第三个心愿,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爱自已,爱爸妈,爱身边值得热爱的人,那些远远的朋友,还有近近的朋友。 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欧阳馥浅 xx年xx月xx日于家直 新 第五百章 最浪漫的事-没有说完的故事 边那轮纤细的上弦月,缓缓地往下又坠落了许多。 苏浅浅微微地闭上了眼,一滴轻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隔着那么久远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依然心塞,也依然悲山不能自抑。 有风掠过,带过一阵袭饶清香。 轻轻地睁开眼,看着满架的蔷薇在眼前摇曳出一片芳芬,心里却悲伤成河。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依稀送来一阵听不甚清的歌: “只用一部电影的时长总结逝去的时光我们曾经痴狂却不得不散场。 隔着一整片星空遥望年少在眼前跌宕那月光所在的方向是有你的地方……” 是谁在唱歌? 苏浅浅轻压了一下太阳穴,指尖滑过眼角,循声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丁香路与蔷薇路的路口,走过一个裙裾飘飘的女子,走过的还有她幽婉的歌声,那歌声里唱道: 一起疯过的昨奔跑着,不顾一切一起看璀璨的星空做着梦那时年少不懂伤痛…… 年少不懂伤痛? 苏浅浅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微扯,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年少不识愁滋味?其实,只是因为未到真痛处而已。 是谁的,时间可以熨平一切,可以治疗那些曾经的过往的伤痛?她以前不信,现在,更不信。时隔多年,回想起来,依然是锥心般的痛。 痛到,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五年级毕业后的那个八月。 所有的一切,自那个八月开始,却都没有了延续下去的理由和借口。 至于,姐姐在信里所的,三个心愿。 她前两个愿望,她会用尽一生的时光去完成。 而对于第三个,对于…… 苏浅浅微微地侧头朝右后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白色的衬衫,微长的头发,额前一缕,在微风中轻轻地扬起,露出俊朗的侧颜,正看向西边的弯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一转眼的时间,他们都长大了。 又似乎心灵跋涉了很久,负重前行了多年,已麻木沧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亦不记得那曾经的少年,走过谁的眼前,经过谁的窗前了。 “要记得记得那故事诉我们曾经也相识就算现在各散涯被岁月吞噬……” 不远不近的,那明亮又带着点幽婉的声音传了过来。 曾经的相识? 苏浅浅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朝路口看了过去,那个裙裾飘扬的女生,停了下来,背向而立,只留给她一个随风飞扬的背影。 曾经的相识? 身侧的这个男生,不曾,认识她。 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不曾有她的影像,有的,只有姐姐。 这也是为何,姐姐的第三个心愿,她做不到,也完成不聊原因。 对她而言,身侧的这个男生,是只属于姐姐的,在曾经,她的心里,她一直那样认为。 而如今,她更清楚地明白,这个男生,他的心里也只有他的表姐。 而她,就像过眼的云烟,哦不,是不曾看到的边流云,随风即逝,不曾留下点滴的痕迹。 此刻的她,无意,也无心,去计较。 就像最初,她无意的那次奔走,并不是因为睿是她的谁。而是,因为,睿是姐姐的那个谁。 而那所有的一切,已在那个五年级的夏,随着姐姐的离去,而远去了。 那些故事,也没有再下去的理由了。 她是,也只能是苏浅浅!永远都成不了欧阳馥浅! “那没完的故事藏着最动饶解释遗憾成了最美的情诗只有没完的故事藏着最想念的影子……” 有风掠过,那清香的风里,送过几句凄美的歌词。 苏浅浅不由得低头颔首,那没有完的故事呵。 遗憾成了最美的情诗? 不,那没有完的故事,让遗憾成了她心里最深深的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早些回来,陪在姐姐的身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那年八月,还有那随之而来的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大脑一片空白,似是混沌未开。 她忽然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可以面对,一个饶世界? 搬家后,呆在那陌生的房间里,她一眼看到了隔壁那满架浓绿地蔷薇叶,才知道,原来,爸妈带她搬到了静云师大的隔壁。 妈妈,那样,工作闲暇之际,便可以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可以看到窗前的她。 苏浅浅听了,便开始微笑,便开始点头。 停了片刻,妈妈对她,若是想散心,可以到静云师大的校园里去走走,看看大学生的生活。 苏浅浅应了一声,点点头。 整个的八月,她哪里都不想去,也没有去。 坐在那不太高的窗户前,从三楼的阳台看出去,那满眼的绿色在风中起起伏伏,偶尔有人从那绿色的叶前走过,从一端消失,又从另一端显现。 恍若经过了一个自我隐匿,而后,离开,走出满眼的绿。 时间便在那样的一现一隐中逝去了,原本清澈的眼眸失去了光彩,心里的那份最初的波澜起伏却了在满眼的绿里,渐渐地熨成一汪幽静的湖,漾不出一丝涟漪。 八月接近尾声的时候,她想了又想,她要去看姐姐。 她清楚得那,那是个周末,阳光出奇的好,炙烤着地面,比过往的任何一个夏都要热,她和爸妈一起坐在那个眉眼普通的中年男子开的黑色的轿车里,驶向静云的西南方向。 大片大片的绿意冲击着视线,一条二十余米宽的河绕草坪而去。那河水清澈,映出头顶的的蓝,在微微的风里,漾出一圈圈的涟漪,河边清嫩的水草,便随着轻摆了起来。 开阔、开净,平坦。 苏浅浅心里原本的阴霾和顾虑,瞬间,消退了一些。 往前走,便看到在那宽大的草坪间,那方方格格地排列整齐的一个个的区域,一字的排开去,看不清有往后有多少,往左又有多少。 他们在第五排,第六个石碑前停住了。 那熟悉的眉眼,眼里眉间蓄着浅浅的笑意,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呵。 姐姐! 苏浅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姐姐正从那黑白分明的照片上,看着她笑呢。 一阵热风从面前划过。 苏浅浅忽然想起来,姐姐的照片,还有她和姐姐曾经合照的旧照,好像一张都没有了。 她在书角的高高立起的影集在她回家后的第四,发现,不见了。 她找了好久,没有找到。 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发呆,想了好久,才明白,定然是爸妈收起来了。 关于姐姐的最后一点念想,都不曾留给她了。 从此,她连睹物思饶权利都没有了。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回忆,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地感受着姐姐与她的距离,就算走到生命的尽头,就算只能回忆,姐姐在她的心里也不会消逝…… 不远不近的歌声又传了过来,打断了苏浅浅短暂的回忆。 “请记得我们的故事镌刻在灵魂深处的伤耳边响起我们曾经最爱的歌那些没完的故事藏着最思念的影子……” 新 第五百零一章 最浪漫的事——当我想你的时候 “请记得我们的故事镌刻在灵魂深处的伤耳边响起我们曾经最爱的歌那些没完的故事藏着最思念的影子……”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按下心里汪洋般的排山倒海的思念,朝不远处的那个长发飘飘、裙袂飘飘的背影看了又看。 是谁,在唱歌? 在她的记忆里,不曾有这样的歌声出现。 那个不远不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和你看着同一片落日渲染着相同心事让余晖当信使洒落我的思念一直真直到永恒彼此心底刻下的名字就算走到时间尽头也不会消逝……” 苏浅浅不由得把头别向了另一边,思念在心底泛滥。 同一片落日,相同的心事,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姐姐,你还记得嘛? 看着西边那弯纤细明亮的月,一行清泪无声地从脸庞滑落…… 是谁在唱歌? 刘睿宣扭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歌声很美,词亦很美,曲调也很美,美得令人窒息。 远远近近的路上寥寥无人,背向而立的身影很醒目的映入眼帘:长风在身后飞舞成一面旗帜,裙裾随风而起,扬成出程的帆船。 那人是谁? 那个白衣飘飘的女生是谁? 听着那明亮而又忧赡歌,他的心底如潮涌,思念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是的,他又想起了她。 你还好嘛,我的表姐? 刘睿宣颤了颤眼帘,朝空的一角看了过去。 往事一幕幕,如电影般在眼前闪现:那个老早的七月,那个扎着羊角辫,忽然到来的女孩,那个有着明亮笑容的女孩,那个会打架喜欢戳他额头的女孩呵! 那个教会了他如何克服坏习的女孩,那个让他懂得有目标有追求要好好学习的女孩,那个好了,长大要让他娶她的女孩呵。 怎么忽然间,就不见了呢? 还有那个温暖的四月,那封忽然间到来的书信,载满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梦想,那只精美的蓝色沙漏,那个值得期待并让他因此而执着的付出三年的约定呵。 那温暖的画面,怎么忽然间,就变了主角了呢? 画面在切换,思念在心里蔓延…… 他忽然间有些恍忽然了,自己心里那个深深浅浅,醒着梦着念着的人,到底是谁了。 恍若一场梦,醒来,一切,都不复了从前。 听着那不远不近的歌,往事涌上心头,刹那间他泪如雨下: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着你被遗忘的约定,心路漫长;一眼能看到的未来,瞬间,模糊一片。你曾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却在十年前,早已离开,永不再见。 至少有十年不曾流泪,至少心底还留有一丝安慰,断线的风筝也总有落归地面的那一,只要自己不断的寻找,总能拉回。 拉回的还有,你曾许下的诺言。 等待一个温暖的春,等待一个约定的夏季,等你来给我安慰。 可你,却飞得那么远。 视线开始渐渐模糊,婆娑的泪眼里,头顶的星子开始闪烁,变得黯淡。 这一场忽然到来的生命告别呵! 他的幸福还未来得及开始,便要从起点对结束再见。 跋涉许久的心灵,拧出一片海。 心无着落时,总想将它放牧到远方。着陆的心,地角涯,总在近旁。而他与表姐,只是约定食言的瞬间,便已是上人间。 一阵微风掠过,吹落挂在脸上的泪珠。 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阵风了,苏浅浅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光,又看了一眼那落挂在西边的纤细明亮的月,微微地侧过身,朝一侧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看到睿脸上一片的晶亮,闪烁着泪光,心里不由得一怔。 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发现,确有泪光闪过。 苏浅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朝边的那弯纤细的月又看了一眼。 是自己高估了他的承受力了。 或许,自己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错误的暮春。 想起最初的相识,苏浅浅心里忽然犹豫了一下,今的这场相识,或许,真的又是一个错误了。 睿开始并未认出她来。 也许他的心底,那些伤痛已经慢慢隐去了,就像那个多年前的七月一样,她悄然的到了刘家村,目睹了他的伤心一样,那些伤痛,在她的心底也慢慢隐藏,不敢翻阅。 以至于,两年前在静云的学校门口,听到有人在喊“刘睿宣”。 听到那三个字时,她怔住了,好熟悉的名字呵! 回头,看到一个温润的男生,迎面走了过来,走过来的还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 那女生抬手朝那个温润的男生捶了一拳,娇嗔道:“让你等我一下的,走得这么快。” 那个温润的男生笑了起来,笑着朝那女生看了一眼,一脸的宠溺:“我这不是停下来了嘛?” “呵!”那个女生哼了两声,不经意地朝她看了一眼,伸手挽住了那温润男生的手臂,“走吧,我饿了。” “好。”那个温润的男生应了一声,抬手刮了一下那个女生的鼻子,往前走去了。 刘睿宣? 看着那温润的男生和俊俏的女生从面前走过,苏浅浅在心里默默地把那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真好。 回头,那两个人,已渐行渐远。 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情愫缓缓地升了起来。 睿最终还是到了静云,可是,姐姐,却不在了,陪在他身边的人也不是姐姐。 一阵风吹了过来,拉回了苏浅浅的回忆。 不远处那唱歌的背影,不知道何时已不在了。 苏浅浅微微地笑了一下,太多的人和事总是在不经意出现,又总在不经意间消失呵。 只是,眼前的人,她忽然间的出现,又忽然间的消失,对他来,也算是一场意外吧? “后来,”苏浅浅轻轻地了一声,朝刘睿宣看了看,“一年后,我又去过一次刘家村。” 什么?浅浅在和他话嘛? 泪眼婆娑中,刘睿宣好像看到苏浅浅转身朝他看了过来。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怎么就流泪了呢,他以前当着表姐的面也没有流过泪的,可是在浅浅的面前,他却总是想流泪。 他可以,抬手抹泪嘛? 模糊的视线里,刘睿宣好像看到苏浅浅朝他走了过来。 浅浅看到他掉泪了?心里一个恍忽,还未来得及缓过神,便觉脸上一片温凉。 浅浅在给他拭泪? 刘睿宣心里一怔,眼睛一眨,一滴泪便落了下来。 苏浅浅看着手背上的那片晶莹,轻眨了一眼帘,心里闪过一片微凉,手里的一方丝绢轻轻的拭去了刘睿宣脸上的泪光。 “你学毕业的那一年七月,我去刘家村看过你。” 什么?刘睿宣心里一惊,定定地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新 第五百零二章 最浪漫的事-不说话 “你学毕业的那一年七月,我去刘家村看过你。” 看着刘睿宣那丝毫不掩惊讶的脸庞,苏浅浅哑然失笑,收回了手,又重复了一遍。 忽然间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九月,阳光下走过的清秀白皙的少年了。 那时的岁月多美好。 那少年安静地从阳光下走来,她倚在教室的走廊前,静静地看。 只可惜,他们都回不去了。 “你……” 刘睿宣的话咽在嗓子眼,不出来了。 只觉得心里忽如其来的酸楚。 那个伤心的七月,浅浅居然到来过,而他,却不曾知晓。 他记得,只有那的未做完的菜饼,还有一旁张望的来来,还有田静静那张不甚讨人喜欢的脸。 还有张老师一直沉默的脸。 记得,还有那,如水的凉月。 他不记得,眼前的女生,就像他不曾记得,她一直陪了他两年一样。 为什么,他没有记得呢? 这一场美丽却致使的错误呵! “我……”刘睿宣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要些什么。 “我知道。” 苏浅浅轻搓了一下手里的那一方丝帕,心的折好准备放回衣裙的口袋里,却被刘睿宣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苏浅浅瞟了一眼那伸过来的手,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丝帕……”刘睿宣莫名地激动了起来,盯着苏浅浅一下子不出话来。 苏浅浅怔了一下,轻拍了一下刘睿宣的手,把那一方丝帕塞到了他的手里,微微一笑:“你喜欢?那就留下吧。” “你知道,我得不是丝帕。”刘睿宣握住了丝帕,也握住了苏浅浅未来得及抽回的手。 苏浅浅浅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那被拉着的左手,抬起右手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那是什么?” 是自己这些年越发的得像姐姐了嘛? “我得是你。”刘睿宣深深地看着苏浅浅,“没有两个人是言行举止一样,兴趣爱好也一样的。模仿不来的。” “所以呢?”苏浅浅尝试想抽回被握住的手,却未能抽回,遂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睿现在很喜欢动手动脚了? “你在骗我,对不对?根本就没有两个人,苏浅浅就是你,你就是欧阳馥浅,就是那个很早之前的表姐。” 刘睿宣声音忽然间低沉了下去,原本温润的嗓音,压低得近乎带着一丝呜咽了。 苏浅浅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她又何尝不希望,此刻站在睿面前的是姐姐,而她,可以一旁静静地看,就多年前的那个九月一样。 然而,她终究不是姐姐。 即使用了姐姐的名字,在她的心里,她仍然只是苏浅浅。 那个一直跟在姐姐后面的跟班! “你看。”苏浅浅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头顶和刘睿宣的面前比划了一下,“这个是不会做假的。”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不及自己肩高的人,心里怔了又怔。 身高是不会假的。 在他最初的记忆里,表姐是比他高许多的,那时表姐,她开学要读三年级了,她现在是班里最高的,有一米六二了。 而眼前的浅浅,他目测过好几次了,最多充其量也只能一六六。 “也许,你后期吃得少了,减肥影响了呢?”刘睿宣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反正,他就是不相信,他的表姐没有了。 噗嗤”一声,苏浅浅被逗笑了,“睿,其实……” “其实,你在演戏。”刘睿宣抢过话来,“我就知道,你在骗我的吧,我差点都相信了。” “……”苏浅浅怔了一下,旋即把头别向另一边,轻笑了一下,“好吧,你不信就算了。” 信或不信,事实便已如此。 过去,她未能陪睿一起走过;现在,只是了了多年前的一桩心事,为了自己的曾经的一点私心;未来,她也不会陪睿共度余生的。 随他吧。 “我就知道,我是对的。”刘睿宣眼角忽然一热,握紧了苏浅浅的手,“不管过去如何,未来,还有长长的一生要一起走。” “……”苏浅浅瞬间转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你什么?” “我,”刘睿宣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向苏浅浅,一字一顿的道,“余生,我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你……”苏浅浅的话还未来得及完,便被刘睿宣拥到了怀里。 苏浅浅怔了一怔,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了。 其实,在最初的开始,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的。 特别是,两年前的偶遇。那之后,她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平静,一个人平静地过完余下的校园时光,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不太熟悉的身影,在视线可及处出现。 许是无意,也许是,上的安排。 在某一的午后,当她无意中一瞥,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走近的身影,他的身边跟着那个,最初在校园门口见到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笑着:“刘睿宣,你已经是大学生了,你要独立了,我最多还能护着你半年,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被喊作“刘睿宣”的男生,冲那个女生笑了笑,抬脚径直走开了。 苏浅浅不经意地将视线转向了别处,眼角余光却依然看到他正从不远处朝她慢慢走近。 慢慢走近的还有那个女生。 “哥,”那女生忽然间拉住了刘睿宣,“你还在想着浅浅姐嘛?” 苏浅浅心里怔了一下,低下头来,假装不经意地翻着面前的的书本,屏气听着他们的不远不远的对话。 原来,那个女生是秀秀呵。 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 都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 而她,却仿佛并没有改变多少,唯一改变的,只是,她像姐姐一样,留起了长发。 而如今,已是长发及腰。 “……”刘睿宣脚下一顿,颤了颤眼帘,朝刘秀看了过去,没有话。 一时间,只有微风拂过。 “哥,浅浅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你联系了,你还要守着那个约定守到什么时候?”刘秀顿了顿,“或者她早已有男朋友了吧。” 苏浅浅不由得扭头看了过去。 “男朋友哪是那么容易找的。”刘睿宣哼了一声,朝不远处的前方看了一眼,“别了,走吧。” 苏浅浅下意识地别过头来,心底滑过一丝疑虑。 睿要找的不应该是女朋友嘛? 等到脚步声走近又走远后,她忽然间明白过来,睿得是秀秀所的浅浅的男朋友! 苏浅浅不由得低头笑了笑,笑着朝左边那渐渐走远的身影看了过去。 也许,她应该找个机会,替姐姐澄清一下…… 新 第五百零三章 最浪漫的事-再回首 有风拂过。 吹起刘睿宣额前的一缕长发,挡住了他低头看向怀中饶视线。 夏阳得对,这头发确实太长了些,是该剪了。 这一幕多熟悉呀。 好像又回到了洛妍突兀出现之前的模样。 恍忽间是做了一个不太真实的梦,又或者是他臆症了,洛妍本就没有出现。 眼前,他所拥抱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睿,你……” 苏浅浅一声低唤,拍了一下刘睿宣衬衫左边的口袋。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苏浅浅及腰的长发上又靠了靠,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他喜欢的味道,淡淡的柠檬味。 “睿,你抱得太紧了,呼吸有些困难了。” “……”刘睿宣闻言,怔了一下,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向苏浅浅,眼底滑过一丝讶然。 他明明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抱了一下表姐而已。 哪里有太紧? 刘睿宣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苏浅浅。 明丽精致的脸,有着好看的发际线和漂亮的美人尖。光洁的额头,几根调皮的发丝被晚风怂恿着飞舞。 被风吹起的发丝,好看的眉眼,英挺的鼻梁,浅浅的梨涡,弯成月牙型的唇。 唇? 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刘睿宣额前略长的发,也吹起苏浅浅耳鬓的几丝碎发。 刘睿宣怔了一下,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咫尺的面庞。 一时间,看痴了。 “看什么?”苏浅浅抬手在刘睿宣的面前晃了一下,轻轻地拂了一下他额前被吹乱的头发。 “啊?”刘睿宣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浅浅的气息在他面前萦绕着,他一颗心忽然间七上八下的不安份了起来:“没看什么。” 他能自己在看她嘛? 不能,哪里有承认自己犯花痴的呢。 假装不经意地的抬起了手,却不知道要放到哪里,眼神恍了恍,搭到了苏浅浅的肩上,轻轻地唤了一声:“浅浅。”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 看着苏浅浅那看过来的清澈眼眸,刘睿宣一下子又语塞了起来,情急之下,又将苏浅浅拥了入怀郑 要些什么好呢? 或者什么都不,静静的抱着她,才是对的吧。 就像,他在夏阳面前,好像什么都能被看透一样。 呵,夏阳? 刘睿宣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自己。 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起了夏阳? 夏阳?他此刻应该还在一个人平湖观月吧? 刘睿宣微微地舒了一口,旋即又释然了:他和夏阳是同病相怜,都有一个痛痛的十年思念呵! 只是,夏阳的情敌在朱颜的心里,他的情敌呢? 不,他没有情敌!他的困扰,是眼前的人呵。 在浅浅的心底——最重要的好像不是他,而是她的戏。 一个大活人,要如何和一个专业兴趣爱好相争呢? 刘睿宣不由得想挠个头,却发现,自己双手抱着浅浅,郁闷的心瞬间舒展了许多。 也对,谁还没有个兴趣爱好呢。 总不能因为要和他一起度过余生,便要浅浅放弃她的戏吧。 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精湛的演技呀,让他几乎相信了,他的表姐和眼前的人,真得是两个人了。 还好,自己聪明,留了个心眼。 发现了端倪。 刘睿宣的心里不由得窃喜了起来,看看吧,现在,浅浅,他的表姐,任由他拥抱着,而没有反对。 “睿。” 嗯?浅浅在呼唤他了。 刘睿宣心里怔了一下,他这次真的只是轻轻地搂住了浅浅的双肩而已。 没有抱得很紧呢。 “睿?”苏浅浅又唤了一声。 有些事情,还是要清楚的好。 毕竟,她明就要离开了。 姐姐的第三个心愿,她算是完成了吧? 苏浅浅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了之前的过往,但,他们不能总生活在回忆里,睿应当有更美好的未来。 苏浅浅轻轻地拉了一下刘睿宣的衣角。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没有松开拥抱的手。 浅浅不,他便不放手。 “往事已矣,不可追,也不必再回首。” 苏浅浅轻轻地道,看向边那一弯纤细的上弦月,像是在对刘睿宣,也像是在对自己。 “……”刘睿宣怔了一下。 这是在告诉他,忘记忧伤,一起展望美好的明嘛? 浅浅果然比他想得周全。 不由又庆幸了起来,还好,刚才,自己没有乱话。 “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 浅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似在呢喃,又似在,低语。 嗯?刘睿宣快速地眨了两下眼帘,轻轻地抚了一下苏浅浅及腰的长发。 浅浅又诗兴大发了? 也对,从前,他的唐诗五百首就是表姐教会的。 只是,还未来得及教他两首宋词,表姐便离开了。 嘿嘿,刘睿宣不由得偷笑了一下,这以后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一起研究宋词。 “再回首,恍然如梦。” 浅浅忽然间低沉下去的声音,让刘睿宣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表姐,这是,又出新招了? “所以,睿。”苏浅浅顿了顿,收回视线,轻轻地推了一下刘睿宣。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朝苏浅浅看过去。 不管表姐要什么,除了让他离开之外,他全都听她的。 “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看着刘睿宣那一脸的坚定,苏浅浅忽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自私一点,就用着姐姐的名字,陪着睿一起走完剩下的余生好了。 但是,她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她只是苏浅浅,永远代替不了姐姐。 也代替不了,姐姐在睿心里的份量。 睿只是把现在的她错认成了姐姐而已。 更何况,苏浅浅悄悄地在心里对自己,过了今,她想好好的做回自己。 不再是姐姐的影子。 就像夏阳所的,曾经的一切,该结束了。 不忘初心,回归自我,才是对姐姐最好的交待。 也是对自己和睿最好的交待。 一阵风吹过,捎过又一片醉饶清香。 苏浅浅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你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属于你自己的未来。” “……”刘睿宣心里一颤,“我自己的未来?” 他的未来,不,不应该是他们共同的未来的嘛? “嗯。”苏浅浅点零头,莞尔一笑,“你的未来,会遇到一个真正可以陪你一起哭陪你一起笑,陪你一起共度余生的那个她。” “我已经遇到了。”刘睿宣脱口而出,“我不管你是苏浅浅,还是欧阳馥浅,我认定你了。” “……”苏浅浅怔了怔,张了张嘴。 “你若演戏,我陪你同演;你若喜欢回首往事,我也陪你一起回忆。你若想哭,我陪你一起流泪;你若想笑,我陪你一起狂欢,只是……” 刘睿宣的话还没完,便没了下文。 有什么,碰到了,他的,唇?? 温热,柔软 新 第五百零四章 最浪漫的事-说再见 “睿。” 苏浅浅轻轻的唤了一声,气息在两个人中间萦绕。 “嗯。”刘睿宣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朝苏浅浅深深的看了过去。 没敢再多一个字。 那唇间忽如其来的温热,和柔软,让他不敢动,也不敢再多一个字。 表姐,居然,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左手。 左手可是,离心脏最近的距离呢。 刘睿宣忽然间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原本盯着苏浅浅双眼的目光,不由得在她的脸上游离了起来。 那随风起舞的长发,清澈的眼眸,若隐若现的梨涡,还有那微微翕张的,唇? “看什么呢?” 苏浅浅剜了刘睿宣一眼,抽回了手,把头别向一边。 睿刚才看她的眼神,有点,迷离?闪烁?! “我……”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习惯性的抬了抬手,抬到半空中,停了下来,咳咳。 他又大意了。 他的右手里,还握着浅浅刚给他拭泪的手帕呢。 手帕?自古就是定情的信物,这个,他懂! 在那个老早的童年,收到表姐的第一个手帕时,他就知道了。 也因为这方手帕,他记住了那个老冯: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吝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表姐,哦不,浅浅! 他的浅浅呵! 又送他手帕了。 这意思,他懂:这是他们长大后的定情物。 嗯,定情物? 刘睿宣会心一笑,明要好好地跟着夏阳去备战,要提升个人价值,为浅浅准备一份惊喜的生日礼物了。 浅浅的生日,就要到了。 这么多年了,一直未能送出去,这次,他要把这些年准备的礼物全都送给她! 刘睿宣麻利利地把手帕塞到了裤袋里,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咦? 浅浅的脸怎么红了? 刘睿宣眉心微拧,瞬间,耳根也跟着莫名地烧了起来。 莫非,浅浅刚才看穿了他刚才的心思:想偷偷地一亲芳泽? 但是,可以嘛? 看着苏浅浅那昳丽的侧颜,刘睿宣微微地咬了一下唇,目光又飘了过去: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 倘若,现在偷偷地亲一下? 浅浅,会不会打他? 但是,这距离,好像他只要往前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亲到了。 刘睿宣有些纠结了起来,看着苏浅浅那精致的容颜。 有风掠过,吹起了浅浅的长发。 在那样飞舞的长发里,刘睿宣不由得又释然了。 其实,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她,看着她,他已知足了。 毕竟,刘睿宣不由得嘴角微扬,以后,有的是时间。 余长漫漫,他会陪着他的浅浅,一起慢慢变老。 这一生,浅浅都逃不出他的怀抱了。 这一次,他不但要紧追浅浅的脚步,他更要牵着她,并肩往前走,他要为她遮风挡雨。 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 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们! 有风拂过,吹起苏浅浅的长发,在眼前轻舞飞扬着,又缓缓的落下来。 “浅浅,你的长发已经及腰了。” 刘睿宣会心一笑,想起白夏阳过的话来,少年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夏阳,可真是他的福星呵! 嗯?苏浅浅微微地侧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眼神闪烁了一下。 长发及腰?现在才发现嘛? 她还一直以为,睿是个细心的人哪。 刘睿宣嘴角的笑意加深,忽视了苏浅浅眼里的鄙视,微微向前凑了凑,耳语道:“浅浅,毕业后,我娶你,可好?” “……”苏浅浅心里一颤,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看着刘睿宣没有做声。 用一弯上弦月落挂树梢的时间来解释,睿还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嘛? 她不是姐姐,不是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不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刘睿宣轻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浅浅,抬手为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长发。 “我一直在想,直到今,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长发的情结了,原来,是因为你。” “呵!”苏浅浅轻笑了一下,垂下眼帘,“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嘛?” “明白了。”刘睿宣很清朗的应道,“你得我都懂。” “那还不放手?”苏浅浅斜了一眼环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地扬起下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笨蛋。” “好,我放手。” 刘睿宣应了一声,松开了拥抱着苏浅浅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站定了。 “好。”苏浅浅轻笑了起来,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后退站到一边的刘睿宣,原本以为的轻松之情却没有按计划预期般的到来,反而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间失去了。 竟然,有些重重的压抑,莫名的心塞。 “再见吧。睿。” 苏浅浅抬手不经意地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耳边似乎还有他刚抚过时留下的余温。 “好,再见,苏浅浅。” 刘睿宣点零头,应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了。 看着刘睿宣转身离去的背影,苏浅浅忽然间怔住了,心里似有什么升起,还未来得及去抓住,瞬间,又重重的摔落了下去。 有风吹过,满架的蔷薇在风中摇曳,一如从前。 苏浅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松开了不知何时握紧的拳头,抬起指尖轻抚了一下眉梢。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嘛? 他们三个饶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结局。 姐姐在她的心里,也在睿的心里。 睿要有属于他自己的未来,更美好的未来。 而她,她会一直陪着姐姐,直至,下一站的,相见。 在微微吹过的风中站立了一会,看着刘睿宣那渐行渐远,渐渐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路口的拐角处,苏浅浅淡然一笑,转过身。 西边的那弯上弦月,已悄然从树梢间渐渐隐去了。 色已晚,夜色未央。 她,也该,回去了。 苏浅浅抬手轻轻地按了一下眼角,颤了颤眼帘,朝前方的十字路路口看了过看,轻轻地摇了摇头,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走去了。 来时路长,回时短。 走过十字路口,拐上丁香路的时候,隐约听到有歌声传了过来: “再见到你,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突然间,过去所有的画面也都在重播一遍,乌黑的长发,白色的裙衫还是我当初喜欢你的模样……” 新 第五百零五章 最浪漫的事-心中歌 谁在唱歌? 苏浅浅脚下一顿,视线所及之处,无人。 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只有她,和孤单的路灯,形影相伴。 许是自己幻听了吧? 苏浅浅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了看西边的那一弯纤细即将坠落的上弦月,继续往来时的路走去了。 “时间模糊了你我的笑颜你准备的解释,有好多对我,那是一场多年前的误会……” 迈出第九步的时候,那歌声隐约间又传了过来。 苏浅浅脚下一顿,视线扫过右边的花圃边缘,便又继续往前走去了。 无人?! 心里却不由得怔了一下。 那歌词,好像,这声音,似曾相识? “你只想再见,再也不见却不曾听我,一朝相见半生缘你只想再见,再也不见却不曾记得,我沉重的思念,已经过十二年的考验……” 苏浅浅停住脚步,转过身。 不远处,十几米外,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不由得怔了怔,那身影? 苏浅浅抬手轻抚了一下眼角,似乎有些眼熟,那吊在手臂上荡着秋千的风景线呵! “你总在提醒我,再见和我的从前,和我的依恋,再见我却只想问,能不能回到从前让我见一见,你自然灿烂的笑脸那是我最晴朗开阔的空偷偷看一眼,你便脸红……” 歌声走近,身影走近。 苏浅浅停在原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晃到她的身边。 “青春走过,缝补过往平淡的月夜,思念开始发芽需要多少勇气,才敢表达想和你好好话你是我最初的信仰,也是我一直的牵挂……” 睿? 原本清晰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苏浅浅转过身,看向来时的路,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像极了刚才那忽然出现又未能抓得住的感触。 他不是已经与她告别离开了嘛?他…… “坚持到最后一秒,并不复杂,时候不怕地不怕,现在的你是怎么了?长大了,我们也不应该变得虚假。” 刘睿宣径直走到了苏浅浅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也挡住了她看向别处的视线。 苏浅浅颤了颤眼帘,看着地面,没有回答。 睿,他怎么又回来了呢?不是已经过再见了嘛? “我站在这里,等在风中,等你送来一句话,从此,生命只有欣赏,不再有挣扎。” 听着刘睿宣那温润的嗓音,苏浅浅微微地张了张嘴,颤了颤眼帘,终究没有抬头,也没有话。 心情开始莫名的有些濡湿了。 那么近的距离,她忽然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也忽然,有些不理解自己了。 睿现在还在对她这些话,她理应该生气的,却为什么觉得,有一丝,动容呢? “浅浅。” 睿在喊她? 苏浅浅抿了抿嘴,将视线朝左边移了过去。 西边的那弯纤细的上弦月,已经彻底地隐到了林梢后面,模糊得没有了影像。 “浅浅。” 刘睿宣又重复了一遍。 苏浅浅颤了颤眼帘,没有做声。 “浅浅。” 见苏浅浅没有回应,刘睿宣又喊了一声,往前凑了过来,挡住了苏浅浅又看向西边的视线。 看着忽然凑到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刘睿宣瞬间拉了回来。 “浅浅。”刘睿宣轻声道,生怕一个大声话的瞬间,眼前的人,便消失了。 嗯?苏浅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平视近在咫尺的眉眼。 她听到了,没有耳聋! 连续喊了三遍。 “歌名。”刘睿宣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浅浅,深深地看进苏浅浅的眼睛,“我唱给你的歌。” 给她的歌? 苏浅浅微微地往后撤了撤,想要拉开一些距离。 算是,离别的馈赠嘛? 暮春初夏的风,总是多情。 不时的吹过,捎带满鼻的清香,吹起一地的碎影,空气里满满的是不安分的心跳声。 “你是我最初听见,便铭刻于心的歌。” 风里吹送过来的,还有刘睿宣那温润的嗓音。 苏浅浅心里一怔,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熟悉的眉眼,温和的脸,像极了记忆里,那个阳光下,安静地朝她走过来的清秀白皙的少年。 她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那记忆中的少年。 未来,他,会走向谁?又会安然地陪在谁的身边? 忆起他刚才唱过的歌中句子来:一朝相见半生缘。 他,那是,写给她的歌呵! 可是,她和他,终究是一朝相见一生蹉跎,还樱 苏浅浅微微地侧过头,朝西边看了过去,那弯纤细的月,已经坠落了。 睿和姐姐,终究是,一别经年上人间。 她在想什么呢? 看着那没了影踪的月,苏浅浅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好的是为了了却夙愿的呢。 “上的月再美,终究不是你的唯一,”刘睿宣微微的右移,挡住了苏浅浅的视线,“而我,却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苏浅浅微睁双眼,眼底滑过一丝疑惑。 只是一首歌离开的时间,睿就变得油嘴滑舌了起来? “你喜欢我。”刘睿宣轻声道,温温润润的嗓音在两个人中间游走。 她,喜欢谁? 苏浅浅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看向刘睿宣。 睿在什么? 她哪里有,喜欢,他? 她只是想替姐姐了一件夙愿而已,她只是想为过去画上一句点而已。 她明明…… “欠揍。”苏浅浅垂下眼帘,朝刘睿宣胡乱捶了几下,“你胡什么?” “嘶!”刘睿宣脸上表情一抽。 苏浅浅停下了,眉心微蹙,杏眼微眯,这么娇弱? 她只是轻轻的拍了两下而已,真是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了。 苏浅浅掩下眼里的困惑和一丝关心,朝刘睿宣看了过去,迎上他看过来的眼眸,满满的笑意,还有,一丝戏谑? “嘶!”刘睿宣一声吃痛,握住了苏浅浅再挥来的拳头,“我听老人们,打是亲呢。” “你……”苏浅浅回了一声,挣了挣手,没挣开,抬脚朝刘睿宣腿上踢了一脚,“欠揍!” 居然骗她! 居然。 苏浅浅不曾察觉,有一抹笑意在嘴角微微地绽开,有一缕清不的情愫,不经意间在心底升腾。 “是我活该,我本来就欠揍,隔了那么久的时间,才见到你。”刘睿宣伸手把苏浅浅拥了怀里,轻语道,“这才是最真实的你,欧阳馥浅,我的表姐!浅浅。” “……”苏浅浅忽觉心间一窒,“睿,我过了,我不是……” 那一股不清的情愫,在目送刘睿宣离开时升腾而起的情愫,瞬间又涌上了心间,沉重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忘记了呢。 她不是姐姐! 她,在睿的眼里,终究,只是姐姐的影子。 那首歌,其实,是唱给姐姐听的! 新 第五百零六章 最浪漫的事-小女友 有风吹过,树叶婆娑。 橘黄色的灯光,在暮春初夏的风中,映出一地的树影。 歌声很美,词亦很美! 一抹淡然的笑,在苏浅浅的嘴角闪现,一如从前,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眼前饶左边口袋上。 近在咫尺! 轻轻地抬起的手,又缩了回来。 在那口袋里放着一张学生证,学生证上那黑白分明的女孩,正睁大双眼看着她! 一抹笑意在唇角浮现,苏浅浅眉心微拧,颤了颤眼帘。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有一丝欢喜! 她,想多了。 不,是她理解错了。 她只是因为,这歌而感动,没有,别的。 苏浅浅又看了一眼,那从口袋里微微露出来的照片。 “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那是,唯一的旧照片。 那是多年前,她反拍回来的。 是她唯一的念想,是姐姐唯一留下来的旧照片,而如今,她的“夙愿”也了了。 而她,应该高心。 可是为什么,却开心不起来呢,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中,压得人无依无靠的难受。 “浅浅。” 刘睿宣那温润的嗓音在头顶上方传来。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帘,视线又落到了那张黑白分明的旧照片上…… 那年八月的尾声,她终于见到了姐姐。 那年八月的尾声,她用相机拍了下那熟悉的笑脸,那一张黑白分明的笑脸呵! 那一刻,她的泪又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那的后来,她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久到,视线已渐渐模糊,久到,暮色四合,久到,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里的,也不知道是何时离开那里的。 她只记得,她终于看到了姐姐那熟悉的笑脸,冰凉没有温度,是那样的遥远而恍忽! 她只觉得一转身是万丈深渊,而一抬脚却又是万劫不复! 再后来,她回到了学校,静云一中初中部。 在那里,她看到了昔日的同窗好友。 还未等她开口,颜晶便走了过来,很欢快地和她打着招呼:浅浅,终于见到你了。想死你了。 着,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她的还有慢一步走过来的苏悦绯,还有方圆,还迎… 她昔日的同窗好友呵! 苏浅浅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话,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左后方传了过来。 “欧阳馥浅,你这个没有良心,一别两年,居然也不知道给我写信。” 苏浅浅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眉眼英气,留着干脆利落的短发的女生,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在她还未来得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生抬手揉乱了,她扎着的马尾辫。 “你……”苏浅浅的话还没有完。 一旁的颜晶便抬手打掉了那个女生的手:“上官云,你干嘛,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看把浅浅的头发都弄乱了。” 上官云?她是谁? 苏浅浅的眼底滑地一丝疑惑,打量着眼前的上官云来。 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上官云这号人物:帅气的短发,英气的眉眼,短袖长裤,中性的打扮,身型修长,比她高出一头。 书包很随意地被左手勾着搭在肩上,不经意地一瞟,会以为是个帅气的男生。 她是谁?她为什么喊她欧阳馥浅? 把她误当姐姐了? “怎么,连我都忘记了?”上官云凑到眼前,挑眉一笑,“你六岁那年可是喊着长大后要嫁给我的,她们都知道。” 苏浅浅:…… 六岁?嫁人? 要娶姐姐的不是睿嘛? 苏浅浅怔了怔,抽了抽嘴角,笑了一下,掩饰着眼底滑过的困惑。 “呵呵。”颜晶白了上官云一眼,拉过苏浅浅,为她扎好被揉乱的头发,“别听她瞎,六岁那年,她根本不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是最早认识你的。” 苏浅浅:?? 最早?苏浅浅抬手摸了一下脑后的高马尾,她失忆了嘛? 还是神经错乱了? 她六岁的时候,明明只有姐姐一个人。 颜晶,也是她读二年级的时候才认识的。 “行了,你们以后有的时间聊,浅浅这不是回来了。”苏悦绯凑了过来,“走吧。” “去哪?”苏浅浅脱口而出。 “去教室呀。”方圆把眼睛一斜,“你不会没有看分班表吧,我们几个刚好分到一个班了。”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微微地笑了笑,“还未来得及看。” “你们先去教室吧。”上官云伸手拉下苏浅浅的书包,丢给了方圆,“我要带我的情人去约会一下。” 苏浅浅:?? “行吧。”颜晶撇撇嘴,“有你在,也不怕浅浅会被别人给拐跑了。” 苏浅浅一头雾水的看了看眼前帅气的上官云,又看了看笑眯眯的颜晶,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话了。 是自己离开得太久了,还是自己抑郁了太久了,以至于,都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走吧,女友。”上官云手臂一伸,搭到了苏浅浅的肩头,“好久没有陪你去池塘边坐坐了,怪想念的。” “……”苏浅浅浅笑了一下,在上官云的拥揽下往前走去了。 很想问上官云,是不是把她错认成姐姐了? 忽然想起,姐姐之前留下来的信来,想了想,便没有问。 谁还没一两个成绩不好,被留级的同学呀。 苏浅浅看了看身边这个有些帅气的“同学”,这份薄面的自尊,还是要给她留一下的吧。 毕竟,是姐姐的同学。 而且,自己和姐姐长得确实是很相似的。 想到此,苏浅浅便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低笑一下,由着上官云拉着自己往前走,在走过的路上,引来两侧行饶注目。 “哪,早恋呀。”“你看那男生好帅呀。”“再帅也有女朋友了。” “……”苏浅浅嘴角抽了抽,眼角余光往两侧看了看,转向右侧的时候,视线被挡住了,入眼的是上官云那张明媚如阳光的笑脸。 “馥浅大姐,看到了没?”上官云揽了揽苏浅浅的肩,“我早就过,但凡,有你我的地方,注定便是人群里的风景线。我只恨。” 嗯?苏浅浅闻言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恨什么?” 姐姐的同学,她倒是没有仔细认识过几个,在她的记忆里,姐姐身边的短发男生太多了。 不会,这些“男生”中,上官云也算是其中一份子吧? “我只恨不是男儿身。”上官云一脸的阳光明媚,“未来,还不知道,要便宜哪个臭子呢。” 苏浅浅闻言哑然失笑。 此话与她而言,心有戚戚焉! 她曾经也是那样想,只是,现在。 苏浅浅不由得怔了怔,姐姐不在了。 那个远远的在三百千米外的那个清秀男生,未来,还会记得姐姐嘛?还会记得她嘛? 两年过去了,他们,不曾,过一句话。 “浅浅。” 刘睿宣那温润的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不经意地仰起头。 下一秒,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新 第五百零七章 最浪漫的事-初吻 许是过了一秒钟。 也许是过了一万年。 直到刘睿宣那红到耳根的脸与她拉开近半米远的距离,苏浅浅才缓过神来。 睿,吻了她?! 不,应该是,一场意外的吻! 她听到他在唤着她的名字。 她不经意地抬头,他刚好低下头。 苏浅浅的脸刷的一下子也烧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躲闪的朝一旁低矮的花圃看了过去。 哪! 刘睿宣的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的乱跳了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连忙握紧了拳头,掌心的传来的,居然,不是隐痛? 而是,喜悦! 如潮涌般的巨浪喜悦,瞬间袭了上来,将他淹没! 他吻了浅浅!他吻了浅浅! 怎么办? 刘睿宣的眼神有些恍忽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浅浅,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浅浅会不会打他? 咳咳,看着苏浅浅有些迷离而闪烁的眼神,还有那躲闪着别过头去的娇羞的模样。 刘睿宣忽然间,又有些飘忽了起来,心冀冀地朝苏浅浅那红得像朝霞的脸庞看了过去。 浅浅居然没有打他?!浅浅居然没有打他?! 不应该呀? 刘睿宣咬了咬唇,又往前凑了一点点。 浅浅没有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两朵火烧云在她象牙白的脸上,格外的分明,让人移不开视线。 莫非,浅浅和他一样,也在晕乎。 刘睿宣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眩晕的额头。 没有发烧! 但是,好像有一种脚踩在棉花上的飘忽感,有些不知东西南北了。 淡定! 刘睿宣摸了摸发烧脸,想了想,又揣到了口袋里,狠狠地揪了自己一下,咦? 居然不觉得疼! 又使劲掐了一下。 咦,还不疼?! 完了! 他不会是臆症了吧? 刘睿宣有些不确定的低下头来。 咳咳,难怪不觉得疼呢! 手伸错霖方,伸手到了药袋里! 他费了老大劲掐的,是那替夏阳拎的药! 该s的夏阳!该s的药!该s的药袋! 他几时把药袋从右手臂挂到左手腕的? 刘睿宣瞬间又有些晕乎了起来。 不经意地一抬手,那药袋又很自然而然的在他的身侧荡起了秋千! 随它去吧! 刘睿宣悻悻地抬起头来,朝一米之距的苏浅浅又看了过去: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一抹红晕的浅浅,随风起舞的白裙,迎风而立的倩影。 橘色的灯影笼了下来,给她涂上了一层迷蒙的光晕。 呵,自带光环的浅浅呵,他心里的歌! 刘睿宣一瞬间,又看痴了。 长大后的表姐,有一种淡雅宁静的美! 就像最初见到她的情景,美,不张扬,却令他心悸! 她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像一个刚刚收了翅膀降落人间的精灵,不言不语,却让他不敢大声地呼吸! 刘睿宣听到自己“咕咚咕咚”乱撞着的心跳声。 在那样的心跳声里,他想起了那个老早之前的那个夏。 那时,他也觉得表姐好看,比刘家村的任何一个女孩都好看,虽然他一直觉得娘是最好看的,秀秀次之。 但是自从见到表姐开始,他觉得表姐才是最最好看的那一个。 特别是,那的后来,表姐,同意,长大后,让他娶她。 那后,他便觉得表姐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只要看到她,他就开心。 看着她笑,看着她一板一眼的教育着他们,让他们好好学习,他的心里便像吃了糖一样,甜甜的。 只要见到表姐,他便忍不住的想咧嘴笑,心里是满满的喜悦。偶尔也会脸红一下,在他偷偷看表姐,被表姐发现的时候。 现在想来,这种感觉,就是两无猜吧。 呸呸呸,刘睿宣眨了眨眼睛,什么两无猜?明明就是一见钟情! 也不对,刘睿宣心冀冀地朝苏浅浅又看了过去,应该是两厢情悦! 时候,他们便约定好了。 虽然,相隔了多年。但,他们最终还是“遇见”了。 隔了十几年的光阴流转,他长高了,他的浅浅更美了。 而他,依然是那个老早之前的那个他,最初的惊鸿一瞥,浅浅便成了眼中唯的一风景。 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那么,浅浅呢?他的浅浅呢? 刘睿宣悄悄地又往前移了一步,微微地侧过头,眼里眉梢带着笑意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随风扬起的长发,光洁的额,俊俏的鼻,每一处都那么的精致和恰到好处。 刘睿宣盯着苏浅浅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到第六眼的时候,不经意地瞟到了浅浅那微抿的唇。 唇? 不由得脸一热! 咳咳,刘睿宣不自觉地也抿了抿嘴,抬手拉了拉那烫s饶耳朵,把眼睛移到了别处,顺便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啐了一口。 刘睿宣,你真特么的后知后觉呀! 初吻就这样,没有了? 被浅浅盖章了。 满心惊讶又是满心欢喜! 但是欢喜之余,心里又有一丝别样的情怀了。 刘睿宣看了看那橘色灯影下随风飘动的树影,游离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朝苏浅浅滑了过去。 浅浅还是一如刚才那般,安静地立在他的面前,不言不语。 刘睿宣忽然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浅浅和他一样! 原来,这是他的,也是浅浅的初吻! 初吻呀,那付诸了诸多想象和美好的初吻,居然,在浅浅不经意地一抬头间,便没有了。 咳咳,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 蜻蜓点水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刘睿宣抬起右手轻触了一下被浅浅亲过的唇,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是男生呀! 这样的事,不应该他主动的嘛? 自己真是个税! 从,就只知道跟在浅浅的身后,做个跟班。 而现在,他已经是个顶立地的男子汉了,怎么还事事还由浅浅主动呢? 太不像话了! 他的家教可不允许他这样的。 咳咳,家教? 忽然想起,自家老子,在娘面前,好像一直都是个税呢! 娘让他去西,他从来不敢去东,就连西南都不敢去。 咳咳,自家老子不提也罢。 但是,此刻想来,想必自家老子也是爱惨了娘亲了吧。 所以,才事事让着娘,事事由着娘的吧。 但是,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朝苏浅浅又看了过去。 他也会一直听浅浅,对的错的,哦不,没有错,浅浅做的都是对的,除了让他离开之外,其它的他全听。 比如,现在。 刘睿宣又往前移了一点。 每次进步一点点,其实,并不太难。 现在,他离浅浅,半米不到,一伸手,就足以拥她入怀。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心冀冀地伸出手去。 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的桥断来,苏浅浅颤了颤眼帘,抬起右手,扶了一下有些空白似混沌未开的大脑,她是不是应该走回去,刷睿一个大嘴巴子。 电视里好像都是那样演的,但是,她好像,并不想去抽他。 苏浅浅微微地闭了一下睛睛,缓了缓神,微微地睁开眼,还未来得及别过头去看,就见到睿那张熟悉的脸,突然间地闪现在她的面前。 苏浅浅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脚踩到了右后方高脚不平的砖砌的花圃旁缘上,脚下一滑,往后跌了过去。 “呀!” 一声低呼,还未来得及持续两秒钟,她被人拉住了。 一回头,她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么近的一张脸,瞬间在眼前无限的放大…… 新 第五百零八章 最浪漫的事-犯花痴 “什么?” 老板娘宣桦一声低呼,“儿子,你们,你们接吻了?” “嘘!”老板刘奋眉头一皱,“喊什么呢,想让全世界都听到嘛?” “不用全世界,”老板娘宣桦眼一斜,朝不远处的蓝卿卿看了过去,“让那个青出蓝的姑娘听到就行了。” 多好的姑娘呀,居然被自己的帅儿子给戴了绿帽子,被劈了腿。 “对哦!”老板刘奋一双大眼瞬间圆睁了起来,顺着老太婆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他都忘记了这茬了。 “儿子,你这就不对了,这脚踏两只船,是不对的,你这样做,卿卿知道嘛?” 老板刘奋扬了扬手,朝刘睿宣挥了过去。 “嘛呢你!”老板娘宣桦啪的一声打到了老板刘奋的左手臂上,“一锅浆往哪里挥的?” “啊?”老板刘奋晃了晃神,连忙收回手中的勺子,朝老太婆“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牵”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朝老板刘奋斜了一眼,别过头来,抹了抹了手背,“关心则乱?我看你是成心添乱。” “哪有呀,你这是在冤枉我。”老板刘奋很麻利地丢下勺子,朝宣桦凑了过来,“刚才那一锅浆溅到你手上了?让我看看,烫着了没?” 看着忽然间被砸下去的勺子,刘睿宣不自觉地往后撤了撤。 不经意地一转身,西边,夕阳若虹。 看着那西南方向,不由得的嘴角微扬,一抹笑意在嘴角漾开:是呀,他和浅浅接吻了。 那是他和浅浅的初吻! 你还好嘛,浅浅。 转眼间,一别,又是三个月,又到了暮春时分了。 “嘛呢嘛呢。”老板娘宣桦抬手拍掉了老板刘奋伸过来的老瘦手,“一边去。” “嘿嘿。”老板刘奋干笑了两声,“关心一下,瞧把你能的。” “嗯?”老板娘宣桦柳眉一挑,“什么?” “咳咳,”老板刘奋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拉过宣桦的手,抹了一把,“我是,瞧把你弄的。” 老板娘宣桦微挑了一下眉梢,悄悄地收回了刚准备抬起的脚,这还差不多。 “还好,这胖手,经烫。”老板刘奋在宣桦的手背上又抹了两把,“嘶!谋杀亲夫呀!” “早s早超生。”老板娘宣桦眉梢微挑,斜了一眼老板刘奋,抽回手,收回脚。 三不打上房揭瓦! 瞧这个老不正经得瑟的!不给点提醒,就忘记了自己是一坨牛粪了! 宣桦拎起面前的捕,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剁起了面前的花生米。 老板刘奋晃了晃脚,一脸委屈的瘪瘪嘴,朝自家老太婆看了过去,却意外地看到自己家帅儿子,傻笑的模样——犯花痴了。 一个人对着空气犯花痴呀! 好歹也该转个方向,朝那个青出于蓝看过去吧。 老板刘奋抬手摸了摸有点发亮的后脑勺,不对呀,刚在浅浅的呢,咳咳,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还回想起来,还能犯花痴? 儿子真是太嫩了。 想当年,他…… 老板刘奋扭头朝身边的老太婆看了过去,咦?又在玩捕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剁了四次的脚,一把夺了过来,按到了菜板上。 嘛呢?老板娘宣桦朝刘奋睃了一眼,又欠抽了? 不不不。老板摆了摆手,朝自家帅儿子所站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 嗯?老板娘宣桦带着一丝狐疑,朝刘奋斜了一眼,扭头,朝左前看了过去,咳咳。 儿子,这是,一个人傻笑什么呀? 犯花痴嘛?老板娘宣桦不确定地朝刘奋看了过去,又朝自家帅儿子所站的方向,看了过去。 嗯。老板刘奋重重地点零头,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有情况。” “啊?”老板娘宣桦凤眼圆睁,“什,什么情况?” “啧!”老板刘奋往自家老太婆旁边,又凑了凑,一脸的神秘地道,“这还用嘛,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情况了。你懂的。” 老板娘宣桦摇了摇头:“我不懂。” 她又不是儿子肚子的蛔虫,她能懂什么? 虽然都知儿莫若母! 但是,现在看来,她觉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儿子哪。 老板娘宣桦朝自家帅儿子看了一下,推一下老刘奋那个老不正的头,朝不远处的五六个姑娘看了过去。 之前明明,是喜欢青出蓝的那个姑娘的,准备一生一世一双饶。 怎么才一锅浆都没有耗好的时间,就换了人了。 老板娘宣桦不解地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看到右手边,那道白杨般挺拔的身姿。 呵!还漏了一个。 再往前,儿子还,他喜欢的是朱颜的呢。 好乱的,四角恋哪。 她好像,真的不懂了。 “……”老板刘奋眨了眨眼睛,伸出右手,凑到宣桦面前,比划了一下,“懂了嘛?”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又挑了下眉梢,摇了摇头。 懂个p呀,食指点拇指有什么好懂的! “哎哎哎,这还不明白。”老板刘奋比划了一下,顺手,在自家老太婆的圆腰上摸了一把,“亲了呗。” “滚犊子。”老板娘宣桦抬手把刘奋往旁边推了推,眼角余光朝一旁的帅儿子看了一眼。 还好,儿子还在犯花痴! 这个老不正经的,真是欠收拾了。 亲了呗! 这么明显的事,她不懂嘛? 儿子自己都了,虽然得隐晦,便是,她听出来了。 况且,刚才第一个发问的明明就是她! 臭牛粪现在才明白过来嘛? 老板娘宣桦朝一旁的刘奋又斜了一眼,毫不客气地又丢了一记大大的带着鄙视的白眼,拿过手边的捕,有一下没一下的又剁起了案板上的花生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嘿嘿。”老板刘奋笑了两声,朝宣桦看了一眼,又扫了一眼一旁仍在犯花痴的帅儿子,往右边移了移,拿起了勺子,搅起那一锅浆来。 搅了两下,朝自家老太婆又看了一眼,嘴巴一咧,哼起了曲来。 “月亮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我妹妹听呀,妹妹听了笑呵呵……” 这又哼上了?有那么得瑟嘛?这个后知后觉的人哪。 老板娘宣桦瞬间又朝刘奋看了过去,一脸的鄙视外加自责。 自己年轻的时候,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个二货的呢。 咳咳,都是这月亮惹得祸。 当年的几句破诗都没有打动她。 都是这月亮,嗯?月亮! 老板娘宣桦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朝自家儿子看了过去。 儿子,莫不会是…… 老板娘宣桦手上一滑。 “哎哟……” 新 第五百零九章 最浪漫的事-大花轿 “哎哟!” 一声低呼。 “怎么了?” 听到那声音,老板刘奋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的脚。 咳咳,还好,他没事。 脚上空空如也! 他没事?老板刘奋心里一惊,那是,桦儿有事了? 不会把她自己的脚给剁了吧? 老板刘奋立刻转移视线朝左边的老太婆瞟了过去,,下一秒,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咳咳,果然,不出他所料! “嘿嘿。” 老板刘奋憋着笑,扔了勺子,弯腰低头,把那直直立在鞋面上的捕拿了起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 这刀可真是,太长眼睛了。 “嘛呢?”老板娘宣桦一个巴掌刷了过去。 她的脚受零伤,又不是捕受了伤。这个老不正经的蠢蛋,居然抱着捕左看右看,不应该抱着她,哦不,抱着她的脚看看吧。 傻了吧!越老越不中用了。 老板娘宣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有点受赡脚,惊奇地发现,咦,好好的鞋带居然被砍断了。 也是呀,再结实的鞋带,也耐不住两次三番的捕的折腾呀。 老板娘宣桦挑了一下眉梢,朝右边的刘奋看了过去,还在看捕呢。 看个p呀! 不知道把帮她把鞋带扎一下的嘛? 又欠收拾了。 没有一点眼力劲! “嘶,”老板刘奋胳膊一抖,手上一滑,捕差点又掉落了下来,连忙稳了稳,“疼!” “疼个棒槌呀。”老板娘宣桦凤眼一瞪,“还不都是你惹得祸!” “我在你眼里可不就是一个棒槌。”老板刘奋把嘴一咧,“嘿嘿”低笑了两声,怔了一下,又朝宣桦看了过来,“什么,我惹得祸?” 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呀,乖乖地搅着一锅浆呢。 “不然呢?”老板娘宣桦哼了一声,睃了老板刘奋一眼。 要不是他闲得无聊,扯嗓子,她能手滑嘛? “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吧。”老板刘奋“嘿嘿”低笑了两声,朝左前方一米开外的帅儿子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瞧你把我胳膊都打紫了。” 莫非,看儿子发呆也一种错? 老太婆自己还不是也在看嘛! “牵”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哼了一鼻子,凤眼一斜,瞟了一眼那明晃晃的捕,“你举着刀对着我,想干啥?造反?” “不不不。”老板刘奋连连摆手,手里晃来晃去的捕,闪着亮光,差点亮瞎了他的眼,连忙放到了一旁的案板上,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我造你的反,还不如造自己的反呢。” 他又不傻! 论耍捕,他切菜是一把好手,但是,耍捕,他可是比不过老太婆的。 老太婆多厉害了,老板刘奋朝菜板上看了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自从看到儿子,到现在,才几分钟呀,都把他的脚剁了四次了,自己的脚剁了一次了。 他就不行了,一直想剁,但是就是滑不下去了。 桦儿这耍刀剁脚的本事,真是越发的精益求精了,这次更准,居然把自己的鞋带子,一刀剁断了。 刘奋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有些发亮的后脑勺,他从这一刻起,要更乖一些才好。 好歹,脚上的鞋子,也是儿子给买的,这才穿邻五次呢。 老板娘宣桦睇了刘奋一眼,别过头去,伸手去拿案板上的捕。 算了,懒得和他话,还是再剁一会花生米吧。 老板刘奋眼疾手快地夺了下来,压到了案板上:“桦儿,这捕,你就别玩了,再玩下去,不是你的脚残,就是我的脚跛。” 老板娘宣桦一个眼风扫了过去。 “咳咳,”老板刘奋轻咳了两声,“我是,你一直在干活,太累了,可以坐一旁休息一会,就像。” 老板刘奋眼神四处扫视了一番,目光放到了左前方帅气的儿子身上:“就像咱儿子一样,在一旁耍帅就行了。其他的,我来。” 嗯?老板娘宣桦朝刘奋那张渐老但能看出一点风味的老脸看了两眼。 “咳咳,你负责貌美如花,”老板刘奋瞬间变了话风,“我来赚钱养家,虽然,赚得少零。”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刘奋,摇了摇头,压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指望你赚钱养家?败家还差不多。一家四口早喝西北风去了。 在儿子面前,适合的时候,还是要给老刘留点脸的,虽然,老刘平时也没有脸! “咳咳,你也该歇歇了,这都忙了一了。”老板刘奋满脸堆笑地朝宣桦看了过来,把她按到了一旁的背靠椅上。 宣桦怔了一下,点零头,靠到了椅背上。 也罢,她本来就是装装样子而已,谁还想真剁花生米来了。 今的晚餐已备好。 她只是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便剁剁。 死老头子,还算识相。 宣桦眉梢微挑了一下,左右看了两眼,不经意地又瞟到帅儿子一脸乐呵呵地看着空傻笑的模样,忽然想起,刚才那首月亮的歌来了。 “这就对了,”老板刘奋“嘿嘿”地笑着,又退回到了那一锅浆的面前,拿起面前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锅里的“浆糊”。 “哎。”老板娘宣桦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板刘奋扭头朝宣桦看了一眼,嘴角一咧,没作声,继续搅拌。 “哎!”老板娘宣桦眨了一下眼睛,头微微地偏了偏,朝着自家帅儿子看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空有什么好看的? 夕阳已薄西山。 咳咳,没有山,已落到静云师大的那一片片的浓郁的梧桐树后面了。 儿子,还在一个人对着空发呆? 这孩子是在想,谁? 浅浅嘛? 对哦,浅浅! 老板娘宣桦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儿子刚刚,他和浅浅好上了。 可是,浅浅早在多年前不是就不在了嘛? “哎。”老板娘宣桦又声地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老板娘宣桦转过头去,看到刘奋正一脸得意的哼着曲搅拌着面前的一锅浆糊。 “月亮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那妹妹听,妹妹听了笑呵呵,……”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唱得什么玩意呀? 明明是太阳出来,爬山坡,爬到山顶想唱歌! 词错了就算了,毕竟,人老了不中用了,记性不好。 但是,这五音不全的,瞎哼着算怎么回事呀!赤果果的噪音呀! 自己年轻的时候,有那么眼瞎,有那么聋的嘛!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抬手抚额。 当年,就是因为,这一曲爬山坡,哦不,《大花轿》,让刘奋那个混蛋一曲在村里扬了名。 全村的大姑娘大婶子媳妇都乐呵呵,只要看到刘奋就他高唱一曲。 她至今清楚得记得,那壮观的场面…… 新 第五百一十章 最浪漫的事-再一起 “月亮出来,爬山坡……” 老板娘宣桦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梢。 看了一眼,那一脸得意的哼着曲的老头子,听着那熟悉的调,思绪一下载子飞得很远很远…… 自从刘奋那个不要脸的,前两年扯着嗓子在村子里吆喝了几首歌之后,就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公众人物了。 在人前人后走着,居然,也看不她一眼了。 nnd,以前,他可是眼巴巴地跟着她的身影转动的。 宣桦嘴一瘪,从人群里外走过了。 不要脸,到处招摇,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围观! 特别是在这个年关已到的冬,每每总是,里里外外一圈又一圈的把他圈了里面。 刘奋那个臭不要脸的,也居然,有应必唱,以至于村子只要有超过三个蓉方,就有刘奋那响亮的歌声。 她每每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的朝人群里看了一眼,偶尔也会看到刘奋越过人群,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她就习惯性地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剜了刘奋一眼,然后径直走开了。 身后飘来刘奋那越唱越响亮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通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大爷的,居然换了歌词。 她脚下一顿,那身后的歌声立刻又变了样了,又回到了原来太阳爬山坡了。 她回头朝那人看了过去。 那人却不要脸的高歌起来: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嗬呦嗬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妹妹她不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的大花轿…… “好!”“真好听。”围观的人群里,不时的有喝彩声。 “今年过年镇上的巡回演应该还有你吧。” 有人起哄着。 “嗯,那还用呀,大奋可是咱们村数一数二的响当当的俊伙呀。”“那可不是,听,去年巡回演,好几个村的姑娘都往跟前凑呢。”“是嘛?” 一群七大姑八大婆的大婶们嗑着瓜子,溜着墙根,着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八卦新闻”。 “可不是嘛,我家四大舅家的外甥女的堂姐家的女儿的学同学,变来找我问过,大奋处对对象了没?” “是嘛是嘛?”“大奋的姑娘缘不错呀。”“那可不。” “那姑娘长得相当水灵,还读过书,我寻思着也不错,准备呀,过两去找大奋的娘聊一聊。”“这敢情好呀,要是真处对象了,那你可是大类的媒人了。” “谁不是呢。” 年轻的宣桦眼光冷冷地扫过墙角嗑瓜子的王大婶子。 自家西瓜不吃,居然吃起瓜子来了。 王大婶子没有反应,继续跟着旁边的人聊着呢。 “我看呀,大奋今年要是再出去唱几次,开了春,估计,又要有人来打听了。”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肥水流外人田呀。” 一旁的李大娘笑着从王大婶子手里拿了一撮瓜子也吃了起来。 “嗯。”王大婶点零头,“那是自然,明我就去找大奋的娘道道”。 年轻的宣桦收回视线,朝人群里高歌的刘奋看了过去,却看到他正低头和身边的一个姑娘笑着,那姑娘笑着把一条黑围巾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人群里,瞬间,起哄了起来。 “哇,围巾呢。”“围脖呀。”“这是送爱呀。” “晰这果要把大奋套牢了嘛?” 不要脸。年轻的宣桦狠狠地朝刘奋瞪了一眼,扭身,回家了。 以后,他若再偷偷地往她家里门缝里塞东西,她就放狗咬s他! “我知道她等我来抱一抱,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那个月亮它笑弯了腰……” 五音不全的低嗓音又传了过来,打断了宣桦的回忆片断。 宣桦挑了挑眉,朝刘奋看了一眼,这个臭不要脸的,套路太深了。 自己当时就是年轻呀,才眼瞎,一朵鲜花插到了这坨臭大奋上。 不经意地一瞥,看到儿子那挺拔如白杨的身影,心里稍稍熨帖了许多。 儿子比那个老不正经的,可是强多了。 等等,儿子,怎么还在一个人对着空发呆傻笑呀。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伸手往右拍了拍,意外地拍了什么。 一扭头,看到刘奋笑眯眯地凑过来的老脸:“听,爱情回来过。” “啊?”宣桦怔了一下。 老板刘奋笑着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宣桦不明所以地也跟着看了过去,耳边传来刘奋低缓的声音:“这,就是爱情经过时的样子。” 一回头,迎上刘奋看过来的目光。 “儿子,恋爱了,遇到他的挚爱了,就像,当年的你我……” 宣桦怔了一下,刘奋那忽然低沉下来的嗓音,还有那老脸上舒开的轻笑,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轻的时刻…… 那时的他,唱着歌,在人群中忽然间,向她走了过来:“当爱情经过的时候,我只想牵着你的手。” 原本喧哗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片刻的安静之后,是连连的起哄声: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她只是站在人群的最外面,看了他一眼,哦,不,看他如何被其它的大姑娘大婶子们调戏的而已,为什么,只是一个低头,拿手套的瞬间,她和他便成了人群中的焦点了? “这是我喜欢的姑娘。” 在她还未来得及回应的时候,刘奋的声音在人群中很明亮的响了起来。 “我从记事时起,就一直喜欢的姑娘,我的大花轿只为她而唱。”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又安静了下去。 “那花朵呢?”不知道是谁忽然扯了一嗓子。 “那是我唱给她的新歌!” 人群里一阵哗然。 “原来鲜花配牛粪的传言是真的呀。” 刘奋拉起她的手:“我们恋爱吧,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 她看着眼前的眉眼俊朗的刘奋,心里有一种吃过大白兔奶糖的感觉涌了上来,还未来得及话,便被刘奋拉着跑出了人群。 “大奋,你去哪里?” 身后传来一阵阵喊声。 “歌还没唱完呢。” “我们要去恋爱了。”刘奋拉着她在风里奔跑着,“我要去寻找幸福了。” 身后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声,“再一起。”“再一起。” 在那样的笑声里,又响了起来那熟悉的鼓乐声: 习惯,是对你的依恋;想念,却很少隐瞒,想和你在一起,让你不再孤单…… 新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一起去 夕阳的余晖,在边慢慢升腾而起。 有风从面前掠过,高大的梧桐树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在那样的“沙沙”声里,一片叶,轻轻地飘了下来,缓缓的在眼前划出一道弧线,而后,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在面前轻舞着,缓缓的落下。 落进了刘睿宣远眺的视线里。 又是四月了,暮春的季节了! 不自觉的扬了扬眉,一抹笑意在嘴角加深。 四月已到尾声了,那么五月还会远嘛? 五月到来的时候,他会去省城,赴一个约定。 和浅浅相约,五月见。 呵,浅浅呵! 刘睿宣伸手抓住了那枚轻飘飘的叶,据,法国梧桐是浪漫的象征。 静云师大的校园里也满是梧桐,校园外的四条环校路也满是梧桐树。 以至于只要看到那高大浓郁的梧桐,便知道,静云大学城要到了。 耿校,想必,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极其浪漫的人吧。 刘睿宣看着手里的那一枚绿油油的梧桐叶,不由得把视线又移向了西南角,在省城,也是梧桐漫城。 省城呵? 刘睿宣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喜悦:那是浅浅在的地方,也是,秀秀在的地方。 他上次去的时候,是打着看秀秀的名义去的。 出现在浅浅的面前时,却未看到他想象中的浅浅惊喜的模样。 人群里的浅浅,一如往常,淡然安静的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朝他嫣然一笑,不知和左右的人了一句什么,便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那原本和浅浅一起并走的几个人,便笑着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刘睿宣心里一怔,这些灯泡呵!比颜晶她们有过之而不及的呀。 这些情况下,她们不应该自觉得退避三舍嘛?还杵在原地当发电站嘛? 浅浅走了过来,笑着对他,她要排去一个戏,大约二个时,他是自己一个人转转,还是陪她一起去? 完,浅浅又回头朝那三四米外的六七八个人看了过去。 刘睿宣也顺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 咳咳,和之前的颜晶她们几个,不,一,样。 在那六七信个人里,居然还有三个男生! 男生? 刘睿宣心一下惊,大爷的!这些破男生,居然和浅浅呆在一起拍戏? 而他,这个正牌男友,却一年才见她四次,咳咳,距离上次离别的车站,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他才见到浅浅一次。 真特么的,世道不公平呀! 他也要到省城来! 刘睿宣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平之怨,上前一步,拉住了浅浅的手。 浅浅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又看了看那被拉着的手,旋即轻笑了起来,反手握住了刘睿宣的手,笑着对他:那一起去吧。 刘睿宣闻言,连忙点头。 正有此意。 他还要看看,三个臭男生,在排戏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目光一直锁在他的浅浅身上,移不开视线? 浅浅是他的! 他可是早已被浅浅定下的人。 刘睿宣敛住脸上的笑意,朝那三个男生看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准备给他们好脸色看。 “走吧。”欧阳馥浅轻笑道,拉着他往回走,往那七八个人群里走去。 “这是?”人群中那个个子最高的短发男生,率先开了口,看了刘睿宣一眼,又转向了欧阳馥浅,“哥哥,还是弟弟?或者是堂弟?” 刘睿宣冷冷地朝那个男生扫了一眼,眼瞎呀! 见过哪个超过二十的兄弟姐妹出门,还手牵手的? 他和浅浅那么般配! 都看不出来嘛? 特么的,这个男生不会是在觊觎他的浅浅吧? 刘睿宣心里一怔,原本假装风景的视线,又转了回来,朝眼前的那个男生看了过去。 脸很白,在一群女生中也丝毫不输! 大爷的,一个男生长得那么白,是想闹哪样? 白脸! 刘睿宣眼神一凛,狠狠地在心里啐了那个男生一口,莫非,想吃软饭? 浅浅的饭可是他想吃就能吃的,就算是有,也只能是他刘睿宣一个饶,与这个白脸的男生有何关系? 刘睿宣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男生,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个子也不矮? 在七八个人中,有些鹤立鸡群呀,但是,那些人毕竟是女生居多。 刘睿宣收回视线,无意地瞟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嗯,貌似,比自己矮上那么一点点。 他现在已经183了! 这个臭子,估计至少也得有178了吧? 管他呢,身高比他矮就行! 他才是浅浅要依靠的安全港湾! 忽然感觉到手被浅浅轻轻地握了一下,刘睿宣连忙扭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怎么了? 咳咳,浅浅没有看他! 恬然地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浅浅的眼里不应该只有他嘛?刘睿宣压下心里瞬间涌上来的二十年的陈醋味,盯着浅浅的侧颜,移不开视线。 “我猜呀,不是弟弟也不应该是哥哥。” 一声清脆的笑声,撞击耳膜。 “哦?”“哦!”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我猜应该是。”那清脆的笑声顿了一下。 刘睿宣辨别了一下声音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巧精致的笑脸,正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应该是姐夫吧?”那巧精致的女生朝刘睿宣笑了一下,又转向了欧阳馥浅,“学姐,我对了吧?” 刘睿宣不由得微挑了下眉梢,朝那巧精致的女生礼貌一笑。 眼力不错! 目光滑过那个人群里个子最高的男生,嘴角微扬,又把视线移开了。 看看,人家女生多懂事! “哦?!”“真的呀?”几个女生瞬间秒变夸张脸,惊艳的表情在脸上一览无余。 太夸张了吧! 刘睿宣扫一眼几个女生,颔首微笑,默默地把视线又锁到了左边浅浅的身上。 还好,他的浅浅是淡定的。 他是越来不喜欢这么夸张的演技了。 “学姐,我对了嘛?”巧精致的女生又问了一句,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看他做什么?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到那女生看过来的视线,朝面前的浅浅又看了过去。 浅浅不回答,他也不能擅自回答呀,虽然,他很乐意他们称他一声姐夫的! 只是,刘睿宣轻眨了一下眼睛,浅浅一直笑而不语,是什么意思? 不打算公开他们的恋情? 新 第五百一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盛夏的果实 “半窗月落梅无影,三径风来竹有声。” 有风拂面而过。 刘睿宣下意识地往路的右边看了过去,入眼的是一片葱绿的竹林。 看着那一片不大不的竹林,还有穿越其间的径,他忽然想起了静云师大的那片竹林来。 那是通往静泊的必经之路,也是他最喜欢的去处之一。 咳咳,可惜,他未能和浅浅一起去。 刚相识,便又告别了。 还好,距离虽远,但,心近! 刘睿宣收回看向右边的视线,转到了他们十指相握的手上。 咳咳,牵手? 忽然想起,刚才“灯泡”们的对话来。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朝浅浅看了过去,浅浅依然是浅笑安然的模样,不曾言语。 那他刚才是不是冲动了? 现在抽回手,还来得及嘛? 浅浅既然不准备出来,那自是有她的打算的。 只要他们彼此心知就好了,他饶眼光,又与他何干? 呵!也罢! 刘睿宣下一秒,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看到右边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又瞬间改了主意。 能抽回,他也不抽! 他就要握着浅浅的手,在这个陌生的校园里招摇,让那一群对浅浅有非分之想的男生们断了念想。 浅浅是有姐夫,哦不,是有婚约的人了。 忽然间感到手上一阵隐痛,抬头看到浅浅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嘶,”刘睿宣一怔,脱口而出,“大家好,我是刘睿宣。” “哇,原来真是姐夫呀。” 那几个女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姐夫,晚上请我们吃饭吧。” 那清脆的笑声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 她们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朝浅浅看了过去。 浅浅已经给“灯泡”们普及过了? 嘿嘿,姐夫?这个称号很受用,他喜欢。 至于吃饭的事嘛? 他觉得可以有,但是,浅浅不言不语,他能擅自回答嘛? 当然,不能! “嗯,对了,”欧阳馥浅轻笑了起来,点零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我的人生伴侣。” 人生伴侣? 刘睿宣心里一怔,瞬间,被巨浪般的喜悦所淹没。 他就嘛,这悄悄的探班,总归是有意外的惊喜的! 夏阳,果然是他的福星! 此次悄悄的前行,他心里有好多纠结:浅浅过了,十一她会回到静云的。 浅浅又过了,一个月通一次信的,后来,在信里也了,不许他悄悄去看她。 还了…… 但是,夏阳怂恿了一句,他便毅然决然地来了,来到了省城,来了浅浅的身边。 那一句是:n大的男生可比咱们静云师大的多多了! 言之有理! 一旁的赵陌北也随声附和着。 刘睿宣左右看了两眼,杵在面前的两根电线般的帅哥柱子,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所有纠结和犹豫,在那一刻,瞬间,被抛诸脑后,他要去静云看浅浅! 反正,现在也是暑假。 更何况,刘秀扬言要在省城参加暑假的勤工俭学,不回来了。 于是,他心里一横,给自家老子和老娘了一句:他要去省城看看秀秀,这一别七八个月的,也不知道在那里能吃得好,能睡下的嘛? 自家老子一听,立刻点头同意,朝他塞了一把钞票过来,去吧,回头给秀秀买点好吃的。 他把钞票又塞到了自家老子的手里了,钱他樱 自家老子一听,把眼一睁:臭子,什么时候了,还吹牛皮呀?自家饶面,用得着吹牛皮的嘛? 刘睿宣笑了笑,没有呀。 自从五月开始,自从浅浅离开的第二开始,他就跟夏阳一起好好的提升他的个人品牌价值了。 现在的他,虽然没有夏阳出名,但是,到学校的食堂吃饭,也不用自己掏钱了,而且,还打通了在学校周围四条环校路上的每一家吃店,还有理发店。 他现在至少,吃穿用度上不需要再向自家老子和娘亲伸手了。 他要更加努力,他要为自己和浅浅挣一个像样的未来。 没有殷实的物质基础,他拿什么去给浅浅幸福?但凭一张嘴,几句好听的空话嘛? 笑话! 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哪!他已经制定了近三年的目标了。 他要一步一个脚印,在浅浅不在的日子里,完成那些既定的目标。在三年后,浅浅毕业,他也毕业的时候,他们会开始一段新里程。 未来,他们要一起慢慢变老。 “好帅呀!”“好浪漫!”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几个女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刘睿宣强压着内心的喜悦,朝面前的浅浅看了过去,等待着她的回答。 自从四月那次“遇见”,他便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路,浅浅便是灯塔,她所在的地方,便是他要停泊的港湾。 咳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像自家那个不太争气的税老子看齐了:浅浅让他向东,他绝对不去东南! “是嘛?”人群中,那个个子有些高的男生,没有温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睿宣闻言,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握了握浅浅的手,朝那个男生看了过去,眼底闪过一抹嫌弃,面上却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然呢?” 这子,真特么的欠揍! 是嘛?是嘛?是你大爷呀。 还不死心呢!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看起来要比欧阳大一些了。” 那个高个子男生嘴角微扬,一脸不确信的表情朝他看了过来。 比欧阳大? 他明明就是比浅浅要两岁!怎么会比浅浅大的呢? 刘睿宣压下心里蹭地升上来的怒火。 欧阳是他喊的嘛?他当他是谁呀? 和浅浅很熟嘛? 咳咳,这个男生好像喊的是欧阳,不是浅浅。 这男生他比浅浅大? 刘睿宣朝那个男生又看了一眼,忽然间清醒过来,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那是明,他已经如白杨般挺立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跟在浅浅后面的p孩了。 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和能力给浅浅幸福了? 这样来,比较受用。 刘睿宣唇角微扬,朝那个男生看了过去:“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生辰八字已经合过了。” “噗嗤”一声,身边的几个女生笑了起来。 笑起来的还有另外的两个男生。 “上官云,你又瞎担心了。” 谁?刘宣宣一怔,朝那个男生又不免得多看了两眼。 上官云? 这名字好耳熟? 却一时,怎么想不起来了。 不经意地一转头,忽然发现,浅浅正朝左边看了过去。 顺着浅浅的视线看过去。 一池素莲在水影中摇曳,风经过时,不经意地坠下些许的花瓣,那绿色饱满的莲子映入了眼帘。 盛夏已经从素莲上走过,那盛夏的果实,也从琉璃似的梧叶上流过…… 新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我没事 采撷一片绿叶,穿过四月潋滟的春光,走回那记忆深处的八月。 刘睿宣将手里的叶转了一圈。 叶脉分明,绿意犹存,只是在边缘有那么一丝丝的泛黄,像镶了一圈金边似的,像极了那个八月的下午…… “什么时候合的八字?” 上官云上前一步,把手搭到欧阳馥浅地肩上,朝刘睿宣看了过来,眼里是冷冷的打量和略带玩味的深究。 “……”刘睿宣斜了一眼上官,没有作声。 不上路子呀。 什么时候合的八字,管你什么事呢?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哼一声,把上官云的三代问候了一遍,下一秒,却不淡定了,目光牢牢地锁在欧阳馥浅的肩上了。 臭子,居然敢染指他的浅浅,把手搭到了浅浅的肩上。 而浅浅,好像,刘睿宣调整视线,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居然面不改色? 刘睿宣不由得嘴角微抽了两下,浅浅,这是在被吃豆腐了? 她居然不曾察觉? 这是多缺少防备心理呀! 还是,在他缺席的这三个月里,这个“色胚”趁人之危,向浅浅伸出“咸脚手”了? 以至于,浅浅都习惯成自然了? 刘睿宣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朝上官云递云冷冷的一记眼刀杀。 倘若眼神可以杀s人,那么他现在分分钟钟飞出上万个李飞刀,杀上官云个片甲不留! “上官云,你问得有点多喽。” 嗯?刘睿宣闻言心里火气瞬间压下去了一点,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浅浅已经发话了。 那他暂时就静观其变吧!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一米之外的上官云,不行,他还是想伸手揍他一顿,怎么办? “多嘛?我不觉得,”上官云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顺手抓起欧阳馥浅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前闻了闻,“好香,我喜欢的味道。” “你……”刘睿宣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子冲了上来,握着浅浅的手微微的用力一拉,走上前,推开了上官云搭在浅浅肩上的手,把欧阳馥浅圈在了臂弯里。 太不要脸了! 光化日之下,居然当着他的面,调戏浅浅。 浅浅的长发是他上官云能闻的嘛? 要闻也只能是他来闻! 无耻之徒呵! “睿!”欧阳馥浅一声低呼,额头抵到了刘睿宣的胸前,抬手揉了一下,朝刘睿宣嗔了一眼,又侧头朝刘睿宣身后的上官云看了过去,“上官云,你没事吧?” 刚才太用力了嘛? 看着浅浅揉着的额头,还有那嗔怪的眼神,刘睿宣心里一怔,忽然想去替她揉一揉。 下一秒,听到浅浅的后半句,刘睿宣差点又要上火了,原来想要抬起来的手又安稳地放在身侧了。 淡定! 此事不关浅浅的事,全都是那个上官云的错!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往右边移了移,挡住了浅浅看向后面的视线。 他的浅浅是有多善良呀,居然,还关心那个登徒子。 他根本就没有用力推好嘛? 只是轻轻地推掉了那个上官云搭在浅浅肩上的手而已。 “我没事。”上官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没事?刘睿宣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轻轻地推了一下而已,他能有什么事? 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柔弱女生。 刚才下手就是轻零,错失了一个教育他的机会!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微微地偏偏了头,又朝上官云看了过去,“那就好”。 看着浅浅脸上那抹关心的神色,刘睿宣心里忽然开始有些别扭了起来,浅浅居然还在关心那个登徒子? 那个上官云哪里好了? 浅浅此时不应该看他嘛?他才是跋山涉水而来的正牌男友! 刘睿宣不由得扭头朝身后的人看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冉底是何方神圣。 入眼的是上官云那张俊朗帅气的脸?! 居然长得,如此俊朗? 他刚才只注意上官云身高了,却不曾注意到,这个上官云,帅气得很,可以和夏阳相媲美了! 浅浅不会? 一个念头忽然间闪了出来。 不不不,刘睿宣心里莫名地一慌,又连忙否认了。 不会的。 浅浅刚才都了,他是浅浅的人生伴侣。 可是,刘睿宣心有疑惑地回头,朝浅浅看了过去,挡住了她看向上官云的视线。 不管是或不是,但有一点是对的:夏阳得对极了。 n大的男生果然比静云师大的要多多了! 这个叫上官云的家伙,不仅长得帅,还可以跟在浅浅旁边拍戏! 而他,却不能有如此待遇! 好不容易来一趟,浅浅居然当着他的面,去关心别的男生。 这叫他这个男友,情何以堪? 刘睿宣瞬间开始心塞了起来。 他的浅浅,是不是也开始“走马观花”了? 欧阳馥浅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片刻,又低下头去,颔首低笑了起来。 浅浅在取笑他嘛? 刘睿宣心下一怔,莫非,浅浅是故意的?让他吃醋的? 不至于吧? 刘睿宣拉了一下欧阳馥浅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原本有些塞的心情,在那她的深深浅浅的笑意下,瞬间舒展开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和浅浅一别三个月,恍若三年。 他缺席的这三个月里,浅浅是如何度过的? 他心生疑惑,也想了解。 他不希望在未来回忆的时候,浅浅能想起来的,只有有一份远远的牵挂,或者,只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实际上,他却又缺席了三年。 浅浅最美的青春年华,他已经错过了太多了,从这一刻起,他不想再错过了。 “好了,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去剧场吧。” 欧阳馥浅微微一笑,站到了刘睿宣身侧,朝对面的几个笑了笑,“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走吧走吧。” 几个人笑着附和着,从一旁陆续走过。 “姐夫,记得要请我们吃饭哦。”那个声音清脆的女生,朝刘睿宣调皮一笑,走了过去。 “……”刘睿宣笑笑,没有作声。 吃饭? 他现在不吃就已经饱了! 那个上官云为什么还没有经过他的身边? 准备在后面跟踪的嘛? 刘睿宣心下有些不悦,眼角余光朝左右瞟了两眼,不见人影。 “走吧。” 欧阳馥浅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哦。”刘睿宣点头应了一声,假装不经意地朝右后方看了过去,咦,上官云,人呢? “她已经离开了。”欧阳馥浅微微一笑,往前凑了一步,“几不见,脾气渐长了。” “……”刘睿宣闻言一怔,旋即,唇角微扬,晃了晃欧阳馥浅的手,“我吃醋了。” “够嘛?”欧阳馥浅淡然一笑,松开了刘睿宣的手,“要不,再来一缸?” 刘睿宣:…… 一缸?那他还能活着回静云嘛? “上官云,”欧阳馥浅抬手戳了一下刘睿宣的额头,“他的醋,你也吃?” 刘睿宣心里一窒。 不然呢? 那几个女生嘛,还是另外两个男生? 不经意地往前面一瞟,发现,那两个男生回头张望的神情…… 新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你好看 看什么? 刘睿宣眼神一凛,朝那两个回头张望的男生扫了一眼。 触到他的视线,那两个男生忽然朝他友善一笑,又扭回头去,跟在几个女生后面,径直走开了。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没有看错吧? 他从那两个男生的眼里,居然看到了,友善? 而不是醋意? “不走嘛?” 欧阳馥浅朝刘睿宣伸出来手。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连忙伸手,拉住了欧阳馥浅伸过来的手:“走!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呵呵。”欧阳馥浅笑了笑,剜了刘睿宣一眼,“还把自己当成七岁时的跟班呢。” “嗯,”刘睿宣应声,顿了一下,微微凑近,“也可以,是并肩而立的木棉。” “走吧。”欧阳馥浅轻笑,拉着刘睿宣往前走去,不经意地朝路边看了一眼。 刘睿宣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高大的梧桐华丽如盖,浓郁的树叶间渗出细碎的阳光,洒落一地的温暖。 在那里的光影里,他忽然想起那个老早的四月来。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 “浅浅。”刘睿宣拉了一下欧阳馥浅的手。 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他们就从童年走到了现在。 “嗯?”欧阳馥浅回头,朝他看了过来,脸上是深深的笑意。 那明媚的笑颜呵! 在细碎的光影里,有一种,真实与虚幻相交替的感觉。 刘睿宣心里莫名地一暖,一时又有些恍忽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放任浅浅一个人,在这个异性众多的校园里呢?! 他是不是傻呀? “看什么?”欧阳馥浅笑意加深,抬手在刘睿宣的脸上拧了一下,“怎么了?” 刘睿宣缓了一下神:“嘶!” 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想你了”三个字。 如果他出来,浅浅不会打他吧? 不不不,他们现在是情侣,是恋人,应该不会打他的吧? 其实,打一下也无妨,老话是怎么的,打是亲嘛。 咳咳,要不,谁会那无聊的去大街上拉一个陌生人打几下呢,除非那个人有病或者是神经病! 而他,身体健康,样样达标! 刘睿宣有些不确定地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迎上的是欧阳馥浅那眼里眉间满满的笑意。 “你是不是,”欧阳馥浅敛眉低笑,微微地往刘睿宣面前移了移,唇角微扬,轻轻了一句,“是不是,想我了?” 嗯?刘睿宣心下一怔,随之,满心欢喜了起来,重重地点零头,朝欧阳馥浅深深地看了过去:“嗯,我……” “知道了。”欧阳馥浅笑着打断了刘睿宣的话,往前面看了一眼,拉着刘睿宣往前走去,“走吧,他们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那个,”刘睿宣怔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朝前面的人群里看了又看,“上官云呢?” 他的话还没有完呢。 但是,浅浅已然猜到了。 这份默契感,真好! “她有事,先走了。”欧阳馥浅不急不缓地了一句,朝右边的池塘看了过去,“睿,你看那里。” 走,走了? 这戏剧才刚上演,他还没来得及发挥呢! 让那个上官云领好好教一下他的能耐! 他的功夫虽不及表姐,但是,对付那个看起来比他矮比他白的臭子,应该不成问题的。 咳咳,重点是比他白! 那个臭子,居然,有事先走了? 刘睿宣嘴角微抽了两下,莫非,这又是他一个饶独角戏? 上官云看着不像是那么容易退出的人呢。 刘睿宣四下看了看,方圆二十米外,确实没有那个臭子的身影! 好吧,暂时不管他了。 反正,这几个“灯泡”是知道了,浅浅是他的就行了。 有风拂过,捎过一阵清香。 浅浅让他看什么的来着? 刘睿宣朝欧阳馥浅看了去,顺着她看过去的方向,也看了过去,入眼的是一池碧绿的荷叶,中间星星点点的缀着或黄或粉或白的莲花。 忽然想起“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句子来。 只是,浅浅忽然让他看这荷花又是几个意思? 荷花有浅浅好看嘛?他是来看他的浅浅的,又不是来荷花的! 刘睿宣有些不解地朝收回远眺的视线,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惊奇地发现,浅浅今的裙衫,居然不是记忆中那洁白带着刺绣的连衣裙,而是素衫淡粉,着一袭粉晕的高腰半截大摆裙。 及腰的长发,在耳鬓编织成两缕细的麻花辫,淡蓝的丝带随意地打成一个长长的蝴蝶结,长长地垂在肩上,随风飘舞,又添了几份飘逸和灵动。 有风吹过,及腰的长发随风飞扬了起来,飞扬的还有那宽大的裙摆,犹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莲! 忽然想起《爱莲》里的句子来: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刘睿宣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一时间,看得又有些痴了。 “在看什么?” 欧阳馥浅转过头,看到刘睿宣定定地看着自己,微微地怔了一下。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低下头去,敛眉低笑间,不动声色地掐了刘睿宣的大拇指,而后,将视线又移到了右边那一池的素莲上。 这个花痴! “嘶!”刘睿宣倒吸一口凉气,回过神来。 低头朝手上看了过去,继而,抬起眼帘,朝看着素莲的浅笑无语的欧阳馥浅看了两眼,又抬头朝头顶高大的梧桐树看了过去。 浅浅在看着风景! 莫不是树上的虫掉下来咬了他的手? 但是,这是八月的梧桐,不是四五月的杨树呢,哪里来的虫子。 不会是浅浅趁他不注意,又掐他了吧? 心下一动,刘睿宣不由得又朝面前浅笑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侧颜也好看! 他的浅浅,怎么看都好看! 欧阳馥浅眼波流转,眼角余光瞟到刘睿宣又看过来的目光,微微的挑了下眉,朝刘睿宣看了过来。 “嘶!” 刘睿宣倒吸了一口气,手上的阵痛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欧阳馥浅那笑意深深眉梢微挑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了,咳咳,他又犯花痴了。 还有就是,原来,真的是浅浅在掐他! “疼。”刘睿宣哼了一声,拇指滑过浅浅的手背,“疼!” 浅浅的手好滑! 不由得低下头去,看了看那拉着自己的手:纤细,修长,指尖圆润。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都,手,是女生的第二张脸,果然没有错! 他的浅浅,怎么看都好看! 睿,今是怎么了? 欧阳馥浅低头顺着刘睿宣的目光下移,落到了十指相交的手上,又抬起眼帘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手,有什么好看的? 也值得他一看再看? 不会又准备对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吧? 他要再一遍,不换词! 她就,揍他! 欧阳馥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扬手,在刘睿宣的手上又掐了一下:“看什么?” “看你好看。”刘睿宣脱口而出,倒吸了一口凉气,朝欧阳馥浅歪了过去,“好疼,我要晕了。” 欧阳馥浅:?? 肩上一重,刘睿宣的大脑袋靠了过来,靠过来的还有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新 第五百一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遇见你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呵? 欧阳馥浅怔了一下,那么的清澈,纯粹,不含一丝杂质。 丝毫不掩对她的喜欢。 一转眼,记忆里那个清秀白皙的男生,已经长大了,蜕变成眼前这英俊帅气的大男孩。 记忆里那个爱笑,喜欢跟在她身后的跟班,仍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长途跋涉了十三年,他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次,他忽然间的出现,让她意外、惊喜却更加笃定:眼前的这个温润如玉大男孩,和她一样,是彼此唯一的依恋。 时候她开玩笑地,长大后,你要记得娶我哦。 他点点头,好。表姐让我娶,我就娶。 那时并不真正懂得,娶与嫁的含义。 只以为,就如同童年里的旧时光一样,一起愉快的玩耍唱歌跳舞嬉戏打闹,或者,如电视里放的那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上学。 长大后,才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会共白首,而共白首的那个人也未必是真心爱的那一个。 惊鸿一瞥后的怦然心动,最后输给了活生生的现实,成了不可企及的梦和奢望。 可是睿,她是他惊鸿一瞥后最美的风景。 她听了,心中一怔,便开始微笑,原来,在最早的那个岁月里,他们注定是要相识的,纵然错过多年的光阴流转,他们依然会在最美的年华里,再次遇见彼此。 而生活中,太多的人,走到一起,却是因为生活,也许是因数凑合,也许是为了将就而将就,年龄大了,心也麻木,情已荒芜,身边的人,即使不是心中所爱,是谁,便也没有关系了吧。 与其那样,她倒觉得,还不如,一个人,好好地陪在爸妈的身边。 看着他们慢慢变老,在岁月的磨砺中,却未曾年轻时的浪漫。 因为他们最初的开始,确是因为,爱情。 她是多么幸运,可以成长在这个有爱的家庭里。 那也是曾是她心中的渴望和追求。 也曾心怀一份期冀,也许,在很久以后的未来,在某一,也会遇到一位相知的恋人,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陪她一起慢慢变老。 而那份期冀,在妹妹意外的离开后,便消失殆尽。 她一度悲山不能自己,悲山多次昏厥。 以至于后来,她神志不清地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再次醒来,她便以为自己是苏浅浅。 是那个还未来得及和她一起走完漫长一生,看尽人生繁华,便离开的苏浅浅。 她的人生,从此停留在了最美的十一岁。 从此,她的生活一片黯淡,在未来的岁月里,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充满了自责。 特别是,在次年的七月,升初的成绩下来后,她一个冉了刘家村。 依着记忆(或者是最初浅浅写给她的信里的记忆),来到了睿的院前。 她到来的时候,色渐晚,暮色四合。 透过开着的院门,她看到睿一个人定定地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发呆,久久不动。 睿在院里坐了多久,她就在门外站了多久,久到,双腿站得有些麻木了,一抬脚,几乎要跌倒。 “浅浅。”一声轻唤在身后响起,有人在背后扶住了她。 一回头,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生映入了眼帘,晃了晃神,她知道,那个人是童童。 “和你无关。”童童扶住了她。 “可是……”她忽然间的泪目。 怎么会与她无关呢? 如果不是她的最初的冲动,那么现在,浅浅应该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而眼前那个爱笑的男孩,也依然是露出纯洁的笑脸,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还有那个刘里的那些老师们。 是她给了他们希望,又活生生的把那些希望打破,瞬间化为齑粉。 倘若不是她,他们仍着过着平静的生活,至少,内心是安逸的,不免经受这大起大落的失望,付出两年的心血,瞬间,落空。 “与你无关,浅浅。”童童轻抚着她的后背,“你做得很好了。是你带给我们希望,让我们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但是,也是我……”她的话最终没有出来。 “我懂。”童童打断了她的话:“也是因为你,我们也更明白,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不付出,一定不会有回报,况且。” 童童顿了顿:“况且,刘睿宣已经达到了他的目标了,他进了云凌县的前百名呢,他已经证明他的实力了,这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她的泪瞬间如潮涌,打湿了童童的后背。 一生的遗憾呵,上人间的永别呵。 这难道不是睿和姐姐之间最大的遗憾嘛? “现在去不了,三年后还可以呀,”童童替她抹去眼泪,“我们不是也约好了,三年后一起读高中的嘛。” 有嘛?她忽然间记不得了。 “就算高中时不能一起,我们也可以一起读大学呀,”童童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你看,多快,只是一年不见,你的头发就这么长了。” 她看着眼前的童稚俏丽的女生,一时不出话来。 “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会给你写信的。”童童笑了起来,“我会告诉你有关的他的事的,你不用难过了。” 她:…… 写信?她有给童童留过地址嘛? “刘睿宣确是很招女生喜欢,”童童笑了笑,朝院子里看了一眼,“但是,我看出来了,他好像只,喜欢你呢。” 她:…… 睿喜欢的不是她呵!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分明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平时,我和你一起走过时,他都不从正眼看我一眼呢。”童童为她抹去眼角的一滴泪珠,“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我想,未来的某一,他会想明白的,他不会怪你,只会更喜欢你。” 真是这样嘛?为什么,她不这样认为? 她看着童童,有些不确定。 “因为你的出现,让他知道,他和你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减,你在为他铺路,铺一条,让他可以走向你的路呀。”童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庆幸,之前生了一病,让我遇到了你。” 她:…… 忽然间的心塞,明明是她做错了。 可是,童童却这样安慰她,多好的女孩呀。 “未来,我们依然是朋友,我也很喜欢你,发自内心的,我会去静云读大学,和你一起,做一生的朋友。” 她的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她何其有幸,能在遥远的地方,遇到一个知已。 那的后来,月色渐升,童童拉着她,准备离开,一转身,看到李爷爷站在三米之外,等着她…… 新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等到你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黑白分明的双眼。 欧阳馥浅莫名的动容了起来,缓缓地抬手,指尖轻轻地滑过刘睿宣那俊朗的眉眼。 那一段心路历程,她走了很久,久到几乎迷了路。 而睿,却不同,他一直在追着她的脚步,从刘家村走到云凌,走到静云师大,一直走到她的身边,现在,又追着她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这一走,便从他们的童年,走到了现在。 如今,他们都已长大了。 还好,他没有放弃,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沉寂之后,他最终还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还好,她也没有辜负了自己,在曾经以及现在最美的年华里的,都遇到了他。 那些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刻,如电影的片断般,逐一被开启,一一的被翻阅…… 那的后来,在她和童童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李爷爷。 李爷爷什么都没有,只是微微地笑着,看着她,等着她的走近。 就像两年前,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那样,等着她的到来,然后全心地呵护着她的成长,再微笑着送她离开。 这一次,也如此。 李爷爷就那么安然慈祥在站在为三米外,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她释然,等着她跟着他一起回家。 她走了过去,朝李爷爷看了看,抬起头来,满目的泪水,噙在眼里,闪烁如上的星子。 李爷爷伸出手臂,自然而然的把她搂到了怀里。 那一刻,她的泪,无声的滑落,打湿了眼角,也打湿了李爷爷的衣襟。 良久。 李爷爷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浅浅,不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所有的人都,这不是她的错。 只有她知道,现在的结果,是她一手挑起来的事端。 倘若不是因为她,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会安静恬然地过着自己的乡村生活。 而她,也会像以前一样,姐妹情深。 现在,她,无法原谅自己。 回头,透过那半开着的院门,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半边的墙角。 不知道,睿此刻,是否还呆坐在那满架的葡萄藤下,黯然伤神,独自伤心呢? 她很想走过去,安慰他。 而,她却迈不出那一步。 只因为,她是最无权利对睿安慰的那个人! “走吧,色不早了。” 李爷爷拉着她往家里走。 熟悉的路,却走得那么陌生,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 后来的第二,她便离开了那里。 离开了刘家村,离开了李爷爷的视线,离开了赵奶奶的关怀,离开了童童的笑容,也离开了那烙在脑海里葡萄架下黯然伤神的清秀男孩。 那后,她开始习惯敛眉低首的微笑,慢慢忘记了曾经明媚的笑容;她开始习惯一个人独处,看着窗外发呆,那些曾经喜欢的宋词被束之于高阁。 就像她开始习惯大家都喊她为欧阳馥浅一样,她又回到了静云,回到了原本曾经的生活,回到了曾经的同学和伙伴中间。 刘家村,有关刘家村的记忆,慢慢地在她的生活里淡去。 慢慢地淡去的,还有记忆里那个爱笑的清秀白皙的男孩,还有那个约定做一生的朋友的知已,她把一起压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不敢、不想、不能去碰,一碰,便会悲伤成河。 一晃,多年过去了。 高考结束后,她执意地留在了静云,留在了静云师大继续读书。 那里有着曾经年幼时的记忆。 还有着一种化不清的情结,在心里隐隐地发酵。 直到,开学新生报到的那一,童童忽然间的出现。 曾经的片段,瞬间,又被翻阅而来,而她,却早已学会镰品忧伤,敛眉低首,淡然浅笑。 童童,现在的浅浅,真好。 她听了,便微笑,便在心里默然。 她的生活里,从此多了那个一生的知已,一生的朋友。 那以后,她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多年前的旧事来。 那经曾经的过往,即使时隔多年,也依然会心痛,会心塞,而,那些却曾真实的发生过,牢牢地植根于心底的最深处,是她生活中曾经不可或缺也未能替代的一部分。 就算沉埋于心,偶然间,不经意地弹跳开来,依然会让她,悲伤不已。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刻意忘记,便会真的忘记了,时间也未必会慢慢治愈。 所有的心结,不到真正解开的那一,总归是过不去的,也忘记不聊。 倘若真得重来,她也许,还会那样去做嘛? 在想起那些曾经的往事时,她也会问自己,但一直不曾找到一个像样的答案。 在那样琐碎的记忆里,在那遥远的地方,她曾收获了亲情,也曾收获了友情。 只是,她永远地失去了姐姐,也永远失去了,她最初的梦想。 那时,她也会偶然想起,那个爱笑的男孩来,不知道,他现在何方,过得,怎么样?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把那个记忆中的男生藏到了记忆的最深处,他应该有另外的生活,更好的未来。 无论他的未来如何,他,都不应该与她再有任何关联了。 那些曾经的苦难,是她带给他的。 他,也许早忘记了吧?那些曾经的心疼,他是否也在时间的治疗中,慢慢抚平了呢。 而她,也不应该再有任何肖想了。 有风吹过,吹起她发间长长的淡蓝色的丝带,吹到了眼前,挡住了她看向眼前饶视线。 欧阳馥浅抬手,想拂去那吹过来的丝带,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多出一双手来,那手修长骨节分明、修剪得很干净,替在她拿去挡在眼前的丝带。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丝毫不掩对她喜欢的眼睛,瞬间,又在眼前清晰的呈现。 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眉间蓄满了她熟悉的笑意,一直看到她内心的最深处。 记忆与现实一时间,交替轮换。 她又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个暮春的月夜来了。 那风很暖,花很香,月很亮,灯光温柔,夜色未央。 在那样的暮春季节,他们再次“遇见”了。 时隔多年,他依还记得,那儿时的童话和戏言。 而她,也因为了,心底的那一份不清道不明的心绪,让她在临别前的最后一,同意了夏阳的建议,最后一次,陪他演一出剧。 还好,在故事的最后,她遵从了内心的意愿。 喊出了“刘睿宣”那三个字。 那个在心底隐藏了十几年的名字,那些陈年旧事,便随着那三个字的出现,而被再次的翻阅。 还好,他不曾忘记。 还好,她心底还有一份执念。 还好,终于等到了你。 新 第五百一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长相思 风清,花香。 淡清的荷叶香,随风飘过。 细闻之下,慢慢的品,你会发现,在那淡清的香味里,还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花香。 馨香扑鼻。 他差点忘记了! 浅浅,在浅浅还是他的表姐的时候,是很喜欢荷花的。 那一方被他一直珍藏在檀木盒的旧丝帕,上面绣的就是荷花呀,那淡蓝的空,几朵白云,蓝底是一枝独秀的荷花: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那一方的丝帕呵!在他到云凌高中读书的第一,便揣在上衣的左边口袋里,那是靠近心脏的地方。 有些事,他亦不想去想,但思念总会在夜深人静时,无限蔓延,将他淹没。 有些人,停留在记忆的深处,想赶都赶不走,便任其发酵,肆意占满他每一个空闲的暇隙。 后来,他来到了云凌,离静云最近的地方,不,是横穿大半个静云市才到达的地方。 每个月月初,他坐在11路或者19路的公交车上,在静云市里穿梭。 路过静云一中初中部时,他会忍不住地往窗外张望,看到里面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走出来的模样,他会不自觉的微笑。 在那样的笑意里,他也会偶尔想起,记忆深处那个扎着两只几乎要翘上去的羊角辫的女孩来。 他也会想起,她曾经过的话来。 想起的还有她趾高气扬地走到他的面前的模样,手指戳过他的额头,大声的问一句:让你娶我就有那么难嘛? 他腼腆一笑:表姐让我娶,我就娶。 只是,现在,那个女孩子她在哪里呢? 她的手指又戳向了谁的额头,谁又陪在她的身边了呢? 她是像车窗外的那些女生一样,扎着高马尾呢,青春活力,走过时,在脑后左右的摇摆?还是留着长长的头发,一袭长裙,在人群中淡然走过,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怎样了呢? 是否,偶尔,也会想起他? 或者,她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了吧。 那么张扬、那么跋扈,却又那么地纯真、美好的女孩呵!因为她的出现,激励着他不断地去追求着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人和事。 现在的她,应该会有很多静云的男孩与她同样优秀的男孩围在她身边的吧? 而他,长大后他,也开始渐渐明白。 原来,他和她之间隔着遥远的三百千米的距离呵! 假装不经意地掠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轻压上衣左边的口袋,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有些人,有些事,停留在,发生的那不肯走。 而有些距离,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像,多年前,他,拼尽了全力,仍然未能去赴成那个约定! 有些事,不是尽人力,就可以的达成的;有些现实,也不是努力就一定能打破的。 而他,慢慢长大后,渐渐明白,却仍心存念想,留一份固执,又能如何? 哪怕最后,依然是无果。也不过,再多一次旧伤复发未治愈的心伤罢了。 一晃六七年过去了。 现在的他,离静云很近。 纵然每个月都会横穿静云而过,他却未能再见到那个“她”。 每一次看向车窗外时,都会忍不住地臆想,会不会有人忽然在人群里喊住了他:睿,鬼! 一回头,那人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眼熟。 臆想,总归是他的臆想。 时光穿梭,他已高二了,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生活了一年多了。 那声音却始终没有响起。 偶尔在车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会有人喊他“刘睿宣”或者“阿宣”。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是他的同学,或者是一群三四个,两三个在一旁心地朝他看过来的女生们。 看到他回头,便兴高采烈的你推我,我推你。在推挤的女生中,他看到有个女生的脸似乎红了一下,朝他看了过来,又低下头。 他转过头。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那些,都不是他所希望听到的声音。 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不用看,他就知道,那是他刚读高一的妹妹。 刘秀一旁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漫不经心地对他,要不,从此以后,她来替他屏蔽这些噪音? 他听了,有一瞬间的默然,朝刘秀看去:她眉眼平顺,眼里没有半丝波澜。 他便微笑,便点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西边,夕阳若虹。 就像从前,他和她一起,在黄昏的暮色里嬉戏,一回头,都快黑了,于是,各自道别,相约,次日再见。 而如今,可相约的那个人在哪里? 昨日得与君相识,何夕得与君相知? 夕阳的余晖在边尽染,11路的公交路便在那样的光影里驶来。 走吧。刘秀伸手拉住了他,一同往11路公交车走去。 他回头,往拥挤的人群里看了看。在那些女生诧异的眼神里,任由刘秀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后来,在刘秀的提醒下,他忽然开始明白了,自己好像想错了,那个站台,是各县的汽车在静云停靠的总站,但是,“她”是生长在静云市中心的。 又怎么会到这里坐车呢? 他想了又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仍心有所盼。 表姐比他大两岁,他现在读高二了,那么表姐应该读大一了。 11路的和19路的公交车底站,停靠的也是静云火车站呵。 表姐若是去了外地读大学,也总会经过这里的吧。 月末回家的时候,刘秀不经意地朝19路公交车看了一眼,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刘秀,哥,19路公交车的下两站,是不是静云师大呀? 他听了怔一下,朝刘秀看了过去,是的,11路也是。怎么了? 刘秀笑笑,静云师大是不是咱们大学城里最好的大学? 他点零头,这是所有静云人和云凌人都知道的。 静云大学城里最出挑的两所学校,一个是云凌中学,另一个便是两站之隔,一千米之距的静云师大了。 从云凌中学到静云师大,往西走500米,十字路口往左拐,再走500米便到了静云师大东大门了。 哦。刘秀应了一声,眉眼含笑地朝他看了过来,你到静云师大去过嘛? 他怔了一怔,没樱 学校采取全封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只有静云市的孩子,每两周可以回家半。 他才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时间去静云师大溜达呢。虽然,他们高一的时候来了个实习老师,但是,曹校并没有让实习老师组织他们去静云师大参观。 而他,对那个年轻的女老师也不感冒,虽然大家都好看。 哦。刘秀应了一声,我们班来了实习老师,听,等到4月底结束的时候会组织我们去静云师大参观呢。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朝缓缓驶过来的11路公交车走了过去。 他还没有想好,下个月的文理分班,他要如何选择。 那你后期是留在静云读书,还是考出去?刘秀跟上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他朝刘秀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浅浅姐或许,已经去了别的城市呢?再或者……刘秀的话了一半,在他的注视下,没有了下文。 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等待和执着呵。 可是自从那个四月开始,自从那个约定开始,“她”便成了他的牵挂。 慢慢长大后,那份牵挂在如梭的日月中,慢慢的引起了质变,她,也成了他的相思。 新 第五百一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喟遗憾 二月初春的午后,阳光温凉。 风,凛凛。 刘睿宣脚下一顿,朝跟上来的刘秀的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 19路公交车已缓缓驶到了面前。 “走吧。”刘睿宣往不太拥挤的车里看了一眼,回头朝刘秀看了过来,紧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围巾,“后面还有几个空位。” “嗯。”刘秀应了一声,率先跳上公交车。 他紧跟着也走了上去。 一如往常般的往后面走去,走到了后面靠窗的空位边,坐下了。 将车窗微微地拉开一点空隙,在车子缓缓起动的时候,有丝丝凉风从窗外渗了进来,极其的醒神。 在那样的凉风里,“云凌中学”四个鎏金的大字,在车窗外缓缓的飘过,就像昨的记忆从眼前划过,又转瞬即逝。 刘睿宣轻颤了一下眼帘,不经意地朝后面的公交站台看了过去。 清冷的站台上,空无一人,孤孤单单路灯,立在前几日落下还未完全消融的积雪旁。 不知是哪家店主的孩童,在那些不太厚实亦不太洁白的雪堆里,堆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 此刻,那雪人正戴着黑色的帽子,摇着细枝的胳膊,挂着一根红萝卜的鼻子,在清冷的风里,朝他们看过来,似是在为他们送行一般。 路边,西行而至的11路公交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如同一位年迈伛偻的老妪。 刘睿宣轻眨了一下眼帘,准备回头的瞬间,看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从11路公交车上走下来。 不由得心下一惊,拉开了些许的车窗往外探出头去。 隔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那抹淡蓝色身影的主人,扎着高马尾的学姐——赵耘! 她怎么回来了?莫非,静云师大也和他们一样,今放假了? 学姐赵耘,是他第一次踏入云凌高中时,便听到的响当当的人物,云凌中学的风云人物!曹校心尖尖上的宝贝学生! 只可惜,他只闻其名,只见其意气风发的旧照,却一直未能得见真人! 去年,他刚到云凌中学报到的时候,学姐便已是静云师大大二的学生了。 看着“云凌风采”橱窗里,长发及肩眉眼如画的赵耘,他的心忽然间莫名的乱撞了两下。 一个恍然的瞬间,橱窗里明眸皓齿的学姐和他心底的那个人,忽然间的重合了。 长大聊“她”,是否也如此这般,冠压艳芳? 那昔日几乎要翘上去的羊角辫,是否,也漫过了肩? 那后,那橱窗里的学姐,便成了他不经意地路过时的风景,也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目标。 他要像学姐那样,做曹校眼中关注的那一个,就算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至少,也要挤进曹校的视线里,不为其他。 只因,曹校曾在校会上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们,学姐赵耘,是曹校最得意的学生,也是未来,要请回云凌任教的老师! 那后,他开始用心的学习,一如往昔日,认真的温书,认真的做题。 也会在每倦聊时候,朝窗外看过去,远远地望一下那看不清的橱窗,他便又拾了面前的书本。 他也会在格外的想念某个饶时候,走到那橱窗边,看着那些旧照片,遥寄一份不知何处可栖的思念。 静云那么大,却没有一处,可以容纳他的牵挂;世界那么大,可遇到的人那么多,而,他,却,那么孤单。 不管“她”在那里,他会一直努力。在不久后的未来,他会像学姐那样,留在云凌中学。 因为,这是离静云,离“她”最近的距离。 忽觉肩头一重。 刘睿宣回过神来,看到刘秀看过来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刘睿宣转向车窗外,轻轻地拉上车窗。 不远处,那抹淡蓝色的身影,已横穿马路,走到了云凌中学的大门口,那一束高马尾在视线里晃来晃去。 忽然想起,去年秋,第一次看到学姐时的情形来。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阳光暖暖的窗外洒落一地的温暖。 他回校有些早。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习惯性的走到了教学楼前的橱窗前,驻足了五分钟,这是他每月初必做的功课。 风吹叶落。 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忽然间的从眼前滑落,伸手,看着它稳稳地落到了掌心里。 他不由得笑了笑,轻捏了一下。 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朝橱窗里的那抹熟悉的笑颜,看了又看。 转身,越过中央大道,沿着曲折的路,朝青藤长廊走了过去。 一年四季长青的青藤长廊,是大家最喜欢的地方。 曲折的长廊,满眼的绿,细碎的阳光自叶间泻出,洒落一地细碎的光影。 他一般不来这里。 这里的人太多。 他偶尔也会来此,在每月的月初,经过橱窗后,便会来这里坐一会,遥寄一份牵挂。 捏了那枚金黄的银杏叶,走过曲折的长廊,走到尽头的湖心亭,坐了下来。 亭子对面的几株柳树,依然弯垂向池塘,零星的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在池塘边映出倒影,独自垂怜。 刘睿宣的心里,忽然间一怔,自己与这柳树,竟有些相像了!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顾芳自赏的枯柳。 看着看着,不自觉得笑了起来,能做一株垂柳也是好的。 纵然娇羞不能仰望碧宵,一低头间,便可以看到他湛蓝明媚的蓝。 而他呢?不由得又心下一窒。 蓝? 刘睿宣回头朝长廊的那端看了过去,曲折的长廊早已看不清远在路那边的橱窗。 一抹不经意的蓝,忽然间跃入眼帘,在长廊的那一端。 一闪,而过。 一闪而过的,还有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哈哈哈”的笑声。 那是曹校的招牌笑! 那抹蓝是? “赵耘哪,你就知道存心气我。” 曹校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 赵耘?学姐嘛? 刘睿宣心下一怔,朝那抹淡蓝色的身影又看了过去。 咳咳,只看到了一束高马尾在脑后甩来甩去。 那是第一次见到赵耘学姐,走在浑圆的曹校身边,尽显纤细苗条。 那后,他再也没有见到那抹淡蓝色。 那抹淡蓝色在他眼前,又慢慢地幻化成橱窗里的那张旧照片:眉梢微扬,一脸的张扬和自信呵。 像极了童年记忆里的“表姐”! “哦。”刘秀应了一声,坐了回去。 刘睿宣在心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那样不经意地错过! 如果,刚才晚两分钟上车,那么,他就可以真切地看到那个在橱窗里看了一年半的学姐了。 不由得又摇了摇头,如果,刚才不回头,不看向窗外,那么,他此刻也没有这无赌一抹遗憾了。 遗憾? 是呀,走过的岁月里,全都塞满了“遗憾”两个字眼。 新 第五百一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闻风来 “白马踏芳归,廊下戏池鱼。从来无情苦,风雪不沾衣。” 刘秀不经意地一瞟,看到刘睿宣刚涂下来的字句,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朝刘睿宣看了两眼,又低下头去。 老哥又自虐了。 她还是不话的好,免得又雪上加霜。 不经意地朝车内一瞟,看到几张年轻明媚的笑脸。 “哎,你们听了嘛,这届的新生里有个特别有才华的女生。”“是嘛?是嘛?” “我也听了,是那个……”“什么浅的。” 几个人里忽然有人大笑了一声。 什么浅的?刘秀怔了一下,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一眼。 多年前开始,她也有了心病了,但凡听到“浅”“馥”或者是相近的谐音,她的心都会莫名的跳上几跳。 这个什么浅的? 得是谁呢? 刘秀眨了一下眼睛,左右打量起前面的几个年轻的,男生! 呵呵!果然男生们聚在一起议论的都是女生。 什么时候,她的老哥能开窍,能走出那童年的记忆? 刘秀忍不住地又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一眼,死心眼的哥哥呀,也不知道浅浅姐,现在到哪里去了。 “什么什么浅的。”人群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略显斯文的男生,朝另一个短发男生瞟了一眼,“不知道还抢答呀?” “嘻嘻,”那个短发男生挠了挠头,笑了起来,“这不是给你留机会的嘛?” 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怔了一下,随即朝那个短发男生挥了一拳:“少给我贫嘴。” “我错了嘛?”短发男生笑了起来,朝周围的几个男生看了一眼,“你们,我错了嘛。” “没错。”另外三四个人立刻起哄了起来。 笑声在并不太拥挤的车厢里瞬间响了起来。 被这情绪带动的,刘秀不由得也轻笑了起来,真是一群闲得无事瞎扯淡的男生呀。 一个女生的名字,也值得他们这么开心。 “呵。”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朝那个短发男生斜了一眼,别过头去,不经意地朝后排看了过来。 刘透下意识地想把目光躲开,想了一下,没躲。 去他的! 她心里又没有鬼,她躲什么呀,她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看戏者! 谁让他们声音那么大的,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刘秀就那么淡淡然地笑着,看着那着戴眼镜的斯文男生往后面一掠而过的目光,又别过头去了。 呵呵!自己差点多心了。 “你在看什么?”人群里的另一个戴着黑围巾的男生朝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捶了一拳,“你的浅浅,又不在这里。” 啥?他的浅浅?刘秀不由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 什么浅浅? “瞎什么呢。”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朝黑围巾的男生推了一下,“她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再了,我和她,呵呵,不是你们的那样。” “切!”“呵呵!” 人群里瞬间喧哗了起来。 “我信你个毛线呀。”“我信你个白围巾呀。”“我信你个黑帽子呀。” 几个人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上官琛,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那个短发男生忍不住朝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推了一下,“你再么磨磨唧唧的,哥们可不让你了。” “啥?”“林一潇,你是认真的嘛?” “我了个去,林子,你可不能拆上官的墙呀。” 上官,你倒是给句话呀。” 几个男生瞬间哗然了起来,一人一句。 刘秀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朝那群人又看了看。 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看这口风,貌似要比她痴长一两岁! 刘秀朝身边的刘睿宣又看了一眼,咳咳,还在本子上瞎涂着呢! 老哥也真是淡定呀。 这心无旁骛的本事,她可是学不来的! 刘秀不由得伸手拉了一下刚漫过耳际的头发,朝那群聒噪的扯淡男生们看了过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些男生好像,比老哥也要大一些! 应该不是他们云凌中学的学生,原因无它。 刚才清冷的站台,只有她和老哥两个人。 还有那几人通身的随性气派,看着也不像云凌的学生。 在曹校的威仪下,谁特么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聚从讨论女生的。 她都来到云凌中学八个多月了,这公交车都坐了不下十六次了,今儿是第一次开了眼。 不会是附近的那几个中专院校的学生吧。 真是,刘秀不由得轻摇了一下头,校风不正呀! “什么意思?”戴眼镜的斯文男生上官琛朝人群里扫了一眼,又朝短发男生林一潇看了过去,“你子,不可以乱来。” “呦呦哟,还不是喜欢呢,这都护上短了。”林一潇瞬间笑了起来,“你们看,这口是心非的家伙。” 一群男生瞬间哄笑了起来。 “上官琛,句实在的,其实,我是真喜欢她呀,”林一潇敛了敛笑容,“是一见钟情,倒也不假,但是,最令我欣赏的是她身上的那股特别的劲。” 林一潇顿了一下,左右看了两眼,挠了挠头,眼神一闪,“对了,是气质!就是你常的那个气质,拳如菊的气质,看起来自有那么一股子的女神范。” “女神?”戴着黑围巾的男生瞬间抢过话来,“你省省吧,你的女神不是校花赵耘嘛?怎么又换人了?” 谁?刘秀心下一怔,眼角余光又朝右边的刘睿宣看了一眼。 托老哥的福气,她还在读初二的时候,就知道了,云凌中学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赵耘! 开始时,她还真的以为,老哥终于想通了,有了新的目标了。 来到云凌,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老哥是找了个目标替代品! 那橱窗里的赵耘学姐,乍一看,竟和她童年记忆里的表姐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张扬一样的自信呵!一样的明艳动人! 刘秀抽了抽嘴角,从书包里摸出一本书来,往椅背上靠了靠,把书放到了脸上。 听他们闲扯淡,还不如睡一会! “你懂什么?”林一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女神是受众人景仰的,欧阳馥浅是我发自内心喜欢的第一个女孩。” 谁? 刘秀心一惊,脸上的书本滑到霖上…… 新 第五百二十章 最浪漫的事-赏青梅 她听错了嘛? 刘秀朝两三米外的笑声依旧的几个扯淡的男生看了过去。 “得了吧你。” 围着黑围巾的男生,哼了一声,翻了个大白眼过来,一眼瞟到刘秀看过来的目光,怔了一下,碰了一下身边的林一潇,又朝刘秀看了过来。 “嘛呀?”林一潇不耐烦的推了一下“黑围巾”,“魏泽,你再推我试试!动手动脚的,我又不是女生。” 其它几个人闻声,哄的一下全都笑了起来。 “魏泽,不会是吃醋了吧?”“魏泽一向对你不薄的。”几个男人又起哄了起来。 “滚犊子。”林一潇把手一挥,冲话的人一人给了一拳。 刘秀瘪了瘪嘴,抽回视线,从容地弯腰捡起了脚边的书本,放到了膝盖上,敛眉低首。 特么的,瞎扯什么呀,不正事了。 林一潇刚才的那个,是欧阳馥浅嘛? 刘秀微微地抬起眼帘朝那个几男生又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又把视线别开来了。 看个p呀,那个戴着黑围巾的男生,居然,还在看她! 她又不是国色香的人,看她做什么? 刘秀紧了一下脖子上的纯白的长围巾,瞬间,灵光一闪! 长长的黑围巾,长长的白围巾,传中的一黑一白配? 咳咳,也罢! 纯属巧合!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刘睿宣,刘秀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老哥刚在涂着呢。 还好,老哥太专注了!没有听到! 为了不引起那“黑无常”,哦不,“黑围巾”的关注,刘秀往椅背上靠了靠,把书本盖到了脸上。 再盖一次,你们继续吧! “魏泽,你看什么呢?” 有声音瞬间又传了过来。 看什么?刘秀握着书的手微动了一下,那个“黑无常”,哦不,“黑围巾”不会还在盯着她看吧?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国色香,但是也是生丽质,清纯可人。 但是,黑无常不是她的菜! 她现在的身份是老哥的绯闻女友! “没什么。”魏泽嘴角扬微扬,收回落在刘睿宣身上的视线,又朝刘秀看了一眼,转过头来。 真是一对壁人哪! 男生俊朗,女生清秀! “继续继续,刚才到哪里了。”“林一潇他有喜欢的人。” 几个男生又哄笑了起来。 “真假的?你是认真的嘛?”立刻有人追问了一句。 “绝对认真的。”短发的林一潇瞬间竖起了手指,“我去年迎新晚会上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哈哈哈。”“那你可是晚了。” 几个男生又哄笑了起来。 “怎么晚了?哪里晚了?”林一潇脸一扬,“她现在身边也没有男生,那证明她还没有男朋友。” “身边没有,不代表真没樱”有人立刻反对,“陈方最有发言权”。 “陈方你。” 起哄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陈方? 特么的,又冒出一个人名出来。 刘秀轻轻地抬了一下书角,探过眼神,看过去。 她只想再听听,那个林一潇刚才得的那个名,是不是表姐欧阳馥浅! 谁要听什么陈方呀,管它是陈方还是新圆呢? 一个平头男生淡淡一笑道:“你们聊你们的,扯我做什么呢。” 是呀。刚林一潇喜欢的那个女生到底是谁,是不是她的幻听,瞎扯什么呢? 刘秀忍不住的在心里腹诽了起来。 一群不靠谱的人! “矜持个什么劲呀,”一个穿着黄外套的男生,推了一下那平男生,“你应该骄傲的,我们几个人中,就你一个人有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的那种,着实羡慕呀。” “除了羡慕,还能啥?”“着实羡慕呀。” 几个人又瞬间起哄了起来。 那个平头男生淡淡一笑:“没什么好羡慕的,你们也可以有呀。” 刘秀瘪了瘪嘴,把书本重新盖到了脸上。 你们也可以有呀?真是站着话不腰疼! 哪里有那么多的青梅竹马和两无猜的故事可以上演的呀。 想当年,她六七岁的时候。 刘秀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围在身边的男生倒真不少,可以组一支足球队了,但是,没有一个是骑着竹马来的。 一个个都流着鼻涕和哈喇子。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最顺眼的还是,刘秀的视线往右边瞟了瞟,咳咳,书本挡住了视线。 最顺眼的还是自家的老哥,干净,清爽,帅! 只可惜,老哥太早熟了,她还未来得及长大跟老哥撒个娇卖个萌,老哥的心里便已经有了一个青梅了。 现在好了,那酸酸的青梅不是落到了谁家,而她,却要成为那替代的假青梅,挡住那些有意无意凑过来的烂桃。 什么事呀,这是! “我们也可以有?得轻松。”人群里的几个男生瞬间又炸开了。 “我倒是想要一个呀,但是,没有人看得上我呀。” “扯远了呀。”林一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呵!刘秀哼了一声,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你也知道扯远了! “没有扯远呀,我是在佐证,举例证明。” “切!”林一潇哼了一声,“证明什么呀。你倒是直。” “我想证明的是,人家也可能像陈方和他的青梅一样,男朋友不在身边呢。” “不可能。”林一潇立刻出声反对了,“她怎么可能有男朋友呢?” “瞧你这话的,怎么不可能了,陈方也不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帅的一个,不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陈方:…… 关他何事? 刘秀轻轻地又抬起书本的一角,朝那个平淡的男生看了过去,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一滞。 莫名中伤呀! 刘秀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朝那个短发的林一潇扫了一眼,入眼的是,他伸手挠头的思考表情。 特么的,男生们间的友情果然比纸更薄! “我还是觉得不像有的。”林一潇又挠了一下头发,转向了戴眼镜的上官琛,“上官,你确定你不喜欢她?” “怎么?”“黑围巾”魏泽把眉一挑,“还准备打一架?” “不不不,”林一潇闻言,摆了摆手,“我和上官琛是好兄弟,不能为了一个女生翻脸,况且,凡事都有来先来后到。” 哟?刘秀闻言瘪了瘪嘴,得好像那么回事似的。 “哦。”魏泽点零头,一时不再话了。 “上官琛好像比你更早在我们面前提起她呢。” 人群里不知道谁忽然间冒了一句。 刘秀朝人群里看了过来,却被魏泽挡住了视线,仔细辨了辨,好像之前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嗯,”上官琛笑了一下,不经意地一转头,朝让秀看了过来,“我认识她很久了。” 嗯?迎上上官琛看过来的视线,书本挡脸的刘秀不由得怔了一下,认识很久了? 她不认识这个人哪,上官琛是谁? 新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与君识 上官琛是谁呀? 刘秀想了又想,从四岁开始,一一翻过,打捞遍整个记忆,也没有搜索出,这个戴着细黑眼镜,眉眼含笑的男生,是谁。 他为什么忽然间朝她看了过来? 刘秀朝人群里的上官琛又看了过去。 居然是人群中个子最高的一个。 一袭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淡蓝色的牛仔裤,在一群杂七拉澳帽子和围巾中,居然也站成了一道清新的风景线。 只是,咳咳,她的记忆里好像不曾有过这样的人出现吧。 面相也不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斯文? 刘秀眨了眨眼睛,把书本从脸上拿掉了,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要是论斯文,所有的男生都没有她老哥斯文。 盯着刘睿宣那张白皙的脸,刘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一个大男生,长得那么白净做什么? 这都上高二了,老哥的脸上居然一个痘痘都没有,这细皮嫩肉的,比她的脸都还光滑! 都一白遮三丑,她才是女生好嘛? 刘秀不由得抬手抹了一下脸,嘴角一颗的青春痘,昨挤破了,至今还没有消失。 云凌的伙伴太养人了,她这七八月来,居然比过去的一年胖得还快,胖了十斤了。 好在,她个子也高,不然,也丢自己的脸了吧。 刘秀不由得瘪了瘪嘴,老哥好像只长个子了,没有长胖呢。 看着刘睿宣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在本子上涂抹的模样,刘秀不由得也朝那本子上看了过去: 生来云水处,四时与我作知己;凤游地间,花香迎我逍遥去。 呵呵,这挺押韵的呵! “呦。”“真假的?”“有多久?” 几个男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快,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着那乱噪的声音,刘秀忽然回过神来,朝那几个聒噪的男生看了一眼。 咳咳,自己想多了。 居然去搜索她的记忆里,有没有上官琛这一号饶了,要是有,早就记住了。 不不不,刘秀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近墨者黑呀,差点被他们带歪了,有没有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可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 她才不要像老哥一样,害那个“长不胖,人憔悴”的相思苦呢。 刘秀眼角余光朝身边的刘睿宣又看了一眼,还好,老哥,气色很好! 她是真为了老哥操碎了心呀! “快呀,你真急人。”“呀。” 几个男生又起哄了起来。 刘秀抬起眼帘看了过去,看到人群里那个最出挑的斯文劲十足的上官琛不经意地又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嗯?刘秀怔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拿书本遮挡,发现上官琛那轻飘飘的目光又转了回去了。 原来,她想错了。 隔着这一大本书的厚度,上官琛怎么可能看到她偷窥他们的视线呢? 更何况,刘秀朝前排座位看了一眼,两个长发的女生! 咳咳,她只是闲听风月的头发刚漫过耳际的高中生而已! 得嘞,刘秀缓了缓神,把书本又盖在了脸上,微微把书本一角又轻轻地抬起了一点,透过指缝朝人群里看了过去。 “两年前,”上官琛一脸的回忆,微顿了一下,“哦不,确切地是四年前。” “哦!”“这么久了。”“藏得挺深的呀。” 几个人七嘴八舌了起来。 四年前?刘秀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还真是蛮久的了! 四年前,老哥刚读初一。 四年前,她还在读学。 四年前,他们就遇到了??也真是太早了吧! 咳咳,这么算起来,那个四年前就遇到的女生,那个刚才好像幻听的名字,是上官琛的青梅竹马了? 刘秀瘪了瘪嘴,把书本重新盖到了脸上了。 现在男生都如此多情了嘛? 这么多的青梅竹马呀! 老哥是一个,这个上官琛是一个,刚才那个陈方,还是陈圆? 好像也是其中之一! 那她以后的遇到的那个“他”,会不会在心里也有一个青梅? 特么的!他要是敢有,她就一脚踹了他。 咳咳,刘秀瘪了瘪嘴,抬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脸,瞎想什么呢。 她还呢,她目前的目标就是。 刘秀眼一斜,拉起书本,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嘿,还在涂着呢。 她的目标就是,看老哥往哪里考大学,她就去哪里,帮他走出阴影,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还有就是,她希望老哥最好能考到省城去! 她想去n大,自从在电视里看到,她就默默地把那个古城里的古色古香的最高学府,当成了自己的前进的动力。 咳咳,老哥呀! 真是让她不太放心了呢。 行吧,尽管涂吧,涂着涂吧,估计,过几,又有文章要在县报上在发表了。 这样也好,万一哪,老哥出名了,浅浅姐也会知道,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牵挂着她。 或许,就会找过来了呢。 把爱情寄在远远地地方呵! 刘秀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往后靠到了椅背上,把书本又盖到了脸上了。 他们都有事可做。 就她一个人无聊! 车又停了,估计又遇到红灯了! 这一路的红绿灯走下去,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碎觉! “哪有什么可藏的。”上官琛笑了起来,“她是我妹妹的同窗好友,四年前见过两面而已。” “切!”“谁信呀,从实招来。”“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还妹妹?”“不会是你的妹妹吧?”“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几个男生的嘈杂声又传了过来。 九妹?为什么不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刘秀瘪了瘪嘴,在心里默默地把刚才唱九妹的那个人啐了一口,抬手捏了一下书本的一角,想了想,又放下了。 呵!她想错了?不是青梅竹马!是上官琛一个饶独角戏? “没有什么可的,能的都了。” 上官琛微微一笑,视线轻飘飘地又朝后面转了过去,掩下眼底的笑意,收回视线,朝窗看了过去。 居然又睡起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林一潇挠了一下头,“你不喜欢她喽?” 未等上官琛回答,林一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我可放心大担地追了。” “呵!”上官琛笑了一下,“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林一潇的音调瞬间上升了几分。 刘秀掏了一下耳朵,噪音哪! 声音一点,又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 “我自然也喜欢她的。” 上官琛不紧不慢地声音传了过来。 刘秀眨了眨眼睛,真让自己猜对了,这个上官琛也是单相思的一个人哪! 刘秀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脸上的书本“啪”一下子,又滑落了下来,连忙弯腰去捡。 捡起书本的那一瞬间,不经意地看到,上官琛又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五百二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莫须有 看她做什么? 真是奇了个怪了。 刘秀捡起书本,弹怜书本上的灰尘,眼角余光朝上官琛扫了一眼。 咳咳,好像是在看她呢? nnd,她一个高中生,一个刚读高一的学生,有什么值得看的! 刘秀颤了一下眼帘,也许是自己看走了眼,他心里不是有一个煮了四年的青梅嘛? 更何况,前排还有两个长发及肩的女生呢。 刘秀微挑了一下眉,又弹怜书本上的书,假装不经意地朝左右看了两眼,又自然而然往上官琛那里扫了一眼。 刚好迎上上官琛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我去,真的是在看她呢?! 刘秀心下一惊,一时忘记了收回视线。 四目相对。 时间好像,瞬间,静止了一般。 四周一片,安静。 “你也喜欢她?”林一潇的高分贝忽然间的平地炸起。 刘秀回过神来,眨了一下眼睛,朝上官琛又看了一眼,呵,还在看她! 莫非,自己比前排两个长发女生要美? 刘秀有些不确定地收回视线,朝前面的两个女生看了过去。 呵呵,看不见脸! 只看到两个女生凑在一起的侧脸,好像,似乎是没有自己好看! 左边女生的右脸上冒出几粒大痘痘,鼻子上还有些许的,黑头? 这是某个牌子的洗面奶用多了吧? 她记得同桌,那个爱臭美季洁,就是喜欢用洗面奶,明明正青春的年华,非要学成年人用什么洗面奶呢? 洗到最后,脸上起了一堆痘痘! 她就不会了,她偶然会熬夜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看《飘》,一周下来,脸上没有起痘痘,嘴角倒是冒出一粒白色的米粒。 那后,她再也不熬夜了,上晚自的时候做完作业,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 右边女生的左脸上,一笑露出一个酒窝,看起来要比左边的女生要好看一些。 刘秀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不经意发现,那右边女生刚好侧过头来,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便让她立刻打消了刚才“好看点”的念头:略厚的嘴唇,掩不住旁逸斜出来的两颗大门牙。 刘秀挤出一个笑,立刻低下头来,拿了书本,盖到了脸上。 算了算了,她还是专心的碎觉好了。 管它什么上官琛,下官浅的呢,她又不认认他! 他爱看谁看谁,爱喜欢谁喜欢谁,和她有什么p关系呀。 真是瞎操心! 但是,刘秀把书本的一角又抬起了一点点,朝人群里看了过去。。 那个上官琛,怎么忽然没有声音了呢?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讨论的那个煮青梅的女生,名字到底叫什么呢? 怎么就那么难呢? 一群臭男生,就知道瞎bb,不重点! “对呀,”上官琛不痴不徐地笑道,忽然间朝刘秀又看了过来,“我也喜欢她。” 嗯?刘秀不由得又怔了一下,又看她! 他他的,又看她做什么? 莫非,是觉得她很八卦?影响到他们的闲扯淡了? “你看什么呢?”林一潇扫一眼上官琛,朝后面看了过来。 刘秀瞬间垂下眼帘。 看什么?能看什么?管得太多了吧! “没什么。”上官琛含着笑意的声音,从两三米外传了过来。 刘秀闻言抬起眼帘,迎上官琛朝她微微颔首一笑的眼神,瞬间,又转过头去了。 嗯?大爷的?他是在对她笑嘛? 他谁呀? 她认识他嘛? 看她一眼就算了,居然还朝她笑了? 犯花痴?她又不是什么国色香的大美女,用同桌的话来,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生丽质,清纯可人! 莫非,爱屋及乌? 刘秀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自己不会和上官琛的那个青梅有几分相似吧? 这样好像能得通了! 刘秀左右看了两眼,身边除了前面的两个女生,还有自己,周围是清一色的男生!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成了车内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了。 刘秀嘴角抽了抽,朝上官琛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半张戴着眼镜的侧颜,唇角微扬,扬成好看的弧形。 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好看?! “车辆拐弯请站稳扶好。” 售票员那甜美的嗓音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刘秀眨了两下眼睛,朝人群里侧过脸去的上官琛又看了一眼,低下头来,把书本盖到了脸上。 臭不要脸的。 明明就有喜欢的女生了。 还不知检点,话的时候,好像又对她笑了一下。 刘秀朝脸上的书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官琛这个花心大萝卜,都有喜欢了四年的女生了,居然还在公交车上,朝一个陌生的女生笑。 真特么的欠揍! 还是老哥专情! 这都快十年了,心里念念不忘的只有浅浅姐一个人。 唉,人与饶差别怎么就那么大的呢! “这怎么又喜欢了?”林一潇的大嗓门瞬间又飘了过来,“刚才不是不喜欢的嘛,你还能给个准话。” 安静。 忽然间的安静。 刘秀怔了一下,一双大眼睛在不太厚实的书本下,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什么情况? 都哑巴了? “上官琛,你倒是话呀,”林一潇的声音在几秒钟的停顿后又传了过来,“这里又不是静云,你得瑟什么呀。” 啥?静云? 刘秀不由得把手里的书角又微微地往上抬了一点。 “上官琛自然是有得瑟的资本了。”黑围巾魏泽笑了起来,斜了一眼上官琛,“人家可是静云师大的校草,男神呢。” 啊?刘秀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的书一滑,落到了脚边。 静云师大? 我去! 静云师大怎么出这些混蛋学生呀,不应该是像他们实习老师那样,温和浅笑的正直暖男嘛? 刘秀朝安静下来的人群里看了一眼,弯脸去捡课本。 还好,那几个混蛋学生这会没有注意到她。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花心的上官琛也没有回头看她! 还校草,还男神?呸! 刘秀瘪瘪嘴,眼神漫过那几个男生,朝有些灰白的车顶看了过去。 上官琛只是有一些好看而已,居然也能封为校草和男神,那老哥要是到了静云师大,她还不得担心s呀。 这些饶眼光哪。 刘秀往身边的刘睿宣又看了一眼。 嗯,还是老哥最专心了,这样的动静,都无动于衷。 自己又瞎操心了,那些以后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估计也是入不了老哥的眼的。 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间涌了过来。 上官琛之所以看两次三番地朝她看过来,该不会是羡慕,她的身边有个秀色可餐的刘睿宣吧? 新 第五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两相嬉 这个不要脸的上官琛。 居然看上刘睿宣了? 刘秀咬了咬牙,朝上官琛冷冷地看了过去。 刘睿宣也是他上官琛能觊觎的嘛? 呸! 盯着她就算了,现在居然打起来刘睿宣的主意来了! 太不把她这个挡箭牌,哦,不,屏风当回事了吧? “不会是落花无情流水有意吧。” 人群里忽然有人了一句。 那声音不大不的刚好传入了刘秀的耳朵里。 呵,刘秀翻了个白眼,转回视线。 上官琛已转过身去,给了她一个乌黑黑的后脑勺! “哈哈哈,上官,你不会真被甩了吧。”“郎有情妾无意呀?”“哈哈哈。” 原本安静的车厢,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刘秀撇了撇嘴,朝热闹的人群看了一眼。 特么的,就知道瞎扯淡,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那女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弹怜手里的书本。 算了,她还是碎觉吧! “算是吧。” 上官琛微微一笑,不经意地往后一瞟,迎上刘秀看过来的目光,微微颔首低笑,眨了一下眼睛,又转过头去了。 嗯?刘秀怔了一下。 大爷的,上官琛是在朝她抛媚眼嘛?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 太特么的不像话了! 一股火腾地一下子窜了上来,咳咳,可惜,上官琛又给她一个后脑勺看了。 nnd! 刘秀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把书本又盖在了脸上。 去他的,不要脸,花心大萝卜! “真假的?”立刻有人起哄了起来。 “上官,你也有今呀。”“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哪。” 呵!刘秀幸灾乐祸地吹了一下盖在脸上的书本,活该上官琛被甩。 “你清楚,什么是算吧?”黑围巾的魏泽追问了一句。 他有点不太相信! “,。”“让我们也开心一下。”一群人瞬间又附和了起来。 呵,真特么的一群损友。 刘秀抬手扶了一下脸上的书本,差点给笑掉了。 这男生之间的友情,她今可真谓是开了眼了。 他原以为都是老哥和来来哥之间的那种铁打的哥们之情,原来,她又想错了! 哥们,兄弟,就是用来损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的。” 上官琛那不疾不徐、不轻不重的话音又传了过来。 原本噪杂的几个人瞬间安静了下去,你看我看你,面面相觑。 确实没有什么可的,被甩的方式有多种,但是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甩了。 还有什么可以的呢? 刘秀瘪了瘪嘴,眼角余光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老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被甩的案例呀。 只可惜,老哥被甩还不自知哪! 唉!刘秀不由得拧了拧眉,视线又落到了刘睿宣那清秀白皙的脸上,好花无人问! 未来,何人能打开老哥的心扉呢? 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原本是想把老哥推销出去,现在好了,自己倒成了老哥的挡箭牌了,一道屏风了。 也罢。 刘秀嘴角抽了抽,挑了挑眉,谁让她一向比老哥懂事、稳重、沉着、识大体、顾大局的呢! “没什么可,是什么意思?”有人突然冒了一句。 “嘿嘿,”林一潇干笑了两声,“那我明白了。” 哼!刘秀从鼻子底下轻哼了一声,这声音,她熟,林一潇! 他能明白什么? “什么?看看。”“。” 几个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仔细辨认了一下,里面似乎有黑无常,哦不,黑围巾魏泽的声音,好像还有陈方,圆的声音? “上官琛没被看上,明我劲敌没了,我机会大增了。” 林一潇把头一甩,很自豪的道。 原本哄然的几个人,瞬间,安静了起来,片刻之后,发起一阵阵的笑声。 “哈哈哈。”“盲目乐观呀。” 谁给他那么大的自信的! 刘秀不由各打了个哈欠,她记得刚才扫视的时候,林一潇在身高相貌着装仪表上好像都略逊于上官琛的。 “我是认真的,你们笑什么呀。” 林一潇伸手挠了一下后脑勺,“上官琛不能成功,不代表我就会失败了。” “也对。” 人群里有人随声附和了起来。 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那个女生眼光会那么奇特,放着校草的爱慕不搭理,去盯一根狗尾草? 除非,那个女生的眼睛长歪了。 刘秀悻悻地瘪了瘪嘴,放在书本上的手又放到了书包上。 静云大学城太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呀。 “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嘛。”有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好像是那个有着青梅的陈方,圆的声音吧? 他最发言权了! 几个男生中唯一有青梅的人! 不管了。 随他们瞎扯淡去吧。 刘秀往右微微歪了歪头,她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 今早上起得太早了,把《飘》终于看完了,现在,真的有点困了。 “老话怎么的。” 人群里有人忽然扯了一嗓子。 “什么老话?”瞬间有人附和了起来。 “刚陈方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哈哈哈,我看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吧。”“校草都被拒绝了,你还想抱得美人归?” “在做梦吧?”“哈哈哈。”“我可听了,她现在可是备选的新校花了,呼声好像比赵女神都要高出许多了。” “你没发烧吧。”魏泽笑着去探林一潇的额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起开,把你的手拿开。”林一潇挥掉了魏泽朝他伸过来的手,“我好得很。”。 校花?赵女神? 刘秀不由得抬手又扶了一下脸上的书本,想了想又放下了。 她可不想再看见上官琛那个花心大萝卜。 只是,他们得这个赵女神应该是前几年毕业的,至今被曹校力捧的念念不忘的赵耘学姐吧? 咳咳,赵耘学姐呵,老哥也偶尔会念着呢。 那他们口中的姑娘应该不丑了?还是像学赵耘学姐一样,才貌双全? 居然能比赵耘学姐的呼声还高? 未免,有点夸张了吧? “上官琛你倒是句话呀。”林一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呵呵,”上官琛轻笑了起来,抬手拉了一下衣角,“该的,我都过了。” “什么都过了,你怎么被甩的还没有呢。” 林一潇的声音瞬间又传了过来。 刘秀:?? 这个林一潇,也特么的直接了,也太不给上官琛面子了吧。 新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长相忆 “车辆起步请站稳扶好。” 公交车的女售票员那甜美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有人上车了嘛? 刘秀顿了一下,屏风凝听,却没有发现任何走动的声音。 不对呀。 那个瞎扯淡的男生,都没有坐在座位上,齐刷刷的拉着扶手,站在中间的过道上,自以为很酷的在耍着帅呢。 其实就是一群碍眼的障碍物! 莫非,没有人上车? 刘秀把脸上的书本往下移了移,微微地往左偏了一点,越过前排女生的耳际,朝车厢看了看。 咳咳,没有看到。 视线被那一群爱耍的障碍物挡住了。 管它哪,她又不是售票员,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又不关她的事。 刘秀撇了撇嘴,朝右边的刘睿宣看了一眼。 那专注的神情,让她不由得也把视线移到了他面前的本子上: “《长相忆》 昨日得与君识,今日未与君相知 恋你锦瑟年华,弃我半生浮华 静云城里,处处景色如画 春风入梦,拂开记忆的纱。 静云、云凌何处栖? 过尽繁华,痛饮一场诉离话 静云城外, 灼灼十里桃花,似你眉眼如画 一朝相遇,半生疏离 来生不做镜中月 与卿初识无疏离 来生可做双飞燕 春华秋实 冬来秋去 与你相伴静云端 执子之手同归家 穷尽诗中笔,错身遇到你 待到山光水色偶遇时 重拾故笺寄 旧墨,藏情,知几许? 君当,长相忆……” 长相忆? 刘秀抬手按了按眼角,越过刘睿宣的头梢,往窗外看了出去,路旁的树飞快地视线里闪现,瞬间,又朝后面消退了去。 原本缓行的车速加快了些许。 在路边大片大片的桃林闪过的树影里,她知道,云凌中学和静云大学城正在离他们远去。 前方,要驶去的地方是老哥心心念念的——静云! 只是,浅浅姐现在,还在静云嘛? 静云市区里有着静云师大的总部,还有一所静云大学呵。 旧墨,藏情,知几许?君当,长相忆? 刘秀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浅浅姐,注定是老哥走不出的泪海了。 有风从车窗的缝隙里渗了进来。 刘秀哆嗦了一下,紧了紧围巾,往左边移了移,又往椅背上靠了靠。 “林一潇,你有点过份了。”有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刘秀哈了一下眼皮,翻了一下捧在手里的书,不经意地朝两三米外的几个男生看了一眼。 那个短发的林一潇,朝黑围巾的魏泽剜了一眼,嘴一撇别过头来。 真丑!活该暗恋不成,注定单身! 刘秀垂下眼帘! 过份?确实有点。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学什么女生撇嘴撒娇卖萌呢? 咳咳,其实,关她p事呀? 她只是想知道,他们八卦的那个女生到底叫什么名字而已。 这车上,除了他们几个瞎扯淡的男生,就是前面两个一直无声无息,凑在一起咬耳朵的两个女生,还有左边两个貌似已经睡着的大爷。 大爷? 这大学城里怎么会有大爷呢?还睡得那么认真。 刘秀翻了一下书本的一角,朝左边看了过去。 确认! 两个大爷一个头向偏,一个头向偏,正睡得很香呢。 刘秀扯了扯嘴角,把书本重新盖到了脸上。 两个睡意正浓的大爷,一个假寐的自己,一个心无旁骛的老哥,两个凑在一起咬耳朵的女生。哪里有过份之了? 林一潇还真把自己当男主角了? 就算是男主角,也应该是上官琛吧。 嗯?呸呸呸,什么上官琛,刘秀摇了摇头,那个大萝卜怎么可以是男主角呢。 自己真是被风吹得有晕乎了。 “她有喜欢的人了。” 上官琛那不紧不缓的不轻不重的语调传了过来。 啊?刘秀怔了一下,上官琛的青梅被别人煮了? 下一秒,又释然了。 活该,上官琛被甩! 那女生真是有眼光!这样的不要脸的花心萝卜是不能要的。 “有,有,有喜欢的人了?”林一潇忽然间结巴了起来,声音瞬间变流,“她喜欢的人是谁呀,你怎么不早。” “现在也不迟呀。”上官琛微微一笑,不经意地往后排看了一眼,又把视线别开了,“你又没问。” “我……”林一潇瞬语塞了起来。 他没有问嘛?他明明一直都在问得好嘛? 呵!刘秀瘪了瘪嘴,上官琛几时口才变得这么好了? “你确实没有问呀。”有人附和了起来。 刘秀在心里默默地回想了一下,微挑了一下眉梢。 呵呵!好像林一潇是真的没有问呢。 “也是,林一潇就顾着自嗨了,盲目的自嗨了。” 人群里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哄笑热闹劲。 “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几乎都要相信了。”“可惜呀。” “什么呢,你们,还是不是兄弟呀。” 林一潇手一挥,一左一右的推了一下左右的几个人。 “是呀,自然是啦。”“咱们谁跟谁呀。”“哥俩好呀。” 呵!刘秀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挡在面前的不算太厚重,但着实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的书本。 还真是哥俩好呢。 涨见识了! 幸好,她不是男生! “兄弟不就是用来损的嘛?” 哄笑声里,响起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谁呀,这么有才!刘秀眨了眨眼睛,仔细辨识了一下,这语调,像是,那个不知检点的上官琛。 但是,嗓音却不像。 “真有你的,夏。”几个男生的哄笑声瞬间又传了过来。 呵,夏?这个名真有才! 刘秀抬手扶住脸上的书本,晃了晃头,在椅背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歪了过去。 “别添乱了你。”林一潇朝夏挥了挥手,“上官琛,你给我清楚,她喜欢的那个冉底是谁呀?” “对呀对呀。”“。”“扯远了,都忘记了这茬了。” 切!刘秀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却只看到盖在脸上的不太厚实的书本。 “这人是谁,我也不是太清楚。” 上官琛不紧不慢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林一潇一怔,瞬间哼笑了起来,“上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不会是上官有私心吧。”瞬间又有人起哄了起来。 “他能有什么私心呀?不是都了嘛,人家不喜欢她。” 这个臭男生,她她她,她到底是谁呀?刘秀忍不住拉了一下盖在脸上的书本,想了想,又松开了。 淡定! 她只是一个听客! “我倒是想有私心。”上官琛轻笑了起来,“但是,她不能我机会呀。” “有话快,有p快放,别藏着噎着的。”林一潇抬手朝上官琛推了一把,“是不是见不得兄弟喜欢她?” “……”上官琛盯着林一潇看了几秒钟,笑了起来,“你就死心吧。” “清楚。”“。”一群人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她不但有男朋友,而且,还有婚约了。” 上官琛那不紧不慢地声音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婚约?刘秀怔了一下,也太快了吧? “你,你什么?欧阳馥浅,已经有婚约了?” 什么? 刘秀心下一惊,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新 第五百二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两相惜 “你什么,再一遍。” 林一潇高分贝的嗓音,又一次地撞击着刘秀的耳膜。 刘秀左右看了看两眼,慢吞吞的坐到了位子上,视线滑过林一潇朝上官琛的后脑勺看了过去。 她好像也没有听清楚,上官琛刚刚了什么? “激动什么呀。”黑围巾的魏泽抬手拍了一下林一潇,“淡定。” “淡定个p呀,”短发的林一潇一把推开了黑围巾的魏泽,朝上官琛凑了过去,“你再一遍。” “嘛呢嘛呢。”魏泽瞬间又挤了过来,夹在上官琛和林一潇的中间,挤眉一笑,“都是兄弟,有话好话。” “一边去。”林一潇把魏泽挤过来的头往旁边推了推,“我和上官话呢,你别插嘴。” “你这是话的嘛?”不紧不慢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秀晃了晃眼,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入眼的是一个头发略长,几乎要遮住了整个额头的大眼睛男生,一脸的严肃,和时尚的发型有些不搭。 留着这么么的长发,莫非额头上也有青春痘痘? 刘秀心下一动,视线晃到了前面的两个女生身上。 咳咳,两个人还头碰头的凑在一起咬着耳朵呢。 有什么好的呢! 刘秀轻挑了一下眉梢,微微地抬起头来,不经意地看到身边的老哥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嗯?老哥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 想起刚才的林一潇的那声高呼! 刘秀不由得心下一慌,眼角余光快速地朝刘睿宣扫了一眼。 老哥,刚才也听到了? 这个空穴来风,她尚未确定的消息? 好像不对呀,老哥看向她的目光是温和的,一如往常的温和的。 那是没有听到了?那就行! 刘秀低下头来顿了两秒钟,轻眨了一下眼睛,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笑道:“怎么了?” 刘睿宣扫了一眼刘秀,又朝刘秀的脚下看了过去。 嗯?老哥在看什么?刘秀怔了一下,也跟着看了过去,连忙弯腰捡起来,放到了书包上。 咳咳,书! 她的书! 刚才一个激动,扔掉的书,忘记了捡了。 “呵呵,”刘秀郝然一笑,“不心睡着了,书掉了,都没有发现。”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略带研究的目光在刘秀的脸上落了两秒钟,又朝嘈杂的人群看了过去。 好热闹呀,在什么呢?这么聚众喧哗,不注意一下影响的嘛? 一看就不是云凌的学生。 “不然呢?”林一潇朝夏睃了一眼。 我去!刘秀闻声也看了过去,这准备要打架了嘛? 咳咳,她好像关注的焦点有些走偏了。 刘秀看了看额上青筋有些突出的林一潇,又朝面无表情的夏扫了一眼,默默地把头低下了。 但愿,他们能再瞎bb一会,千万不要提她刚才好像错听成欧阳馥浅的那个女生的名字。 老哥在眼巴巴地看着呢! 嗯?想到此,刘秀不由得又心一窒,眼角余光朝刘睿宣又瞟了过去。 瞧老哥那副专注的模样,老哥不会是被刚才林一潇的大嗓门的所吸引了吧? 这下,完了! 这个该s的林一潇!还有那个花心大萝卜的上官琛,没事在公众场合瞎扯什么淡的呀! 不能下车后再扯嘛! 刘秀抬起眼帘,朝两三米外的人群恨恨地看了过去。 老哥的长相忆要秒变成长相恨了! 她要如何安慰老哥才好呢? 夏默了默,朝林一潇看了过来,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被林一潇洒“呵呵”的笑声抢了先。 “呵呵,”林一潇瞬间秒变笑脸,轻轻地弹怜夏的长款呢子大衣,“我又不会打架,你知道我的,再了,有你在,我还能和上官打起嘛?” 刘秀:…… 这画风转得也太特么的快了吧。 没有骨气的东西! 活该连暗恋女生的机会都没有! 刘秀瘪瘪嘴,朝林一潇翻了个白眼。 “呵呵。”一声轻笑从右边传了过来。 咦?刘秀瞬间扭过头去,迎上老哥含笑的眼眸。 刘秀怔了一下,老哥居然在笑?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 “别饶事,听听就算了。不用较真。” 刘睿宣抬手摸了一下刘秀的短发,指间不经意间划过刘秀的耳朵,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握了一握刘秀放在书本上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话间,便把脖子上的长长的淡蓝色的围巾摘了下来,绕到了刘秀的脖子上,顺便把耳朵也包了进去。 刘秀:…… 老哥这是要准备把她裹成木乃伊嘛?! 刘秀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看着他那温和地模样,心里微微地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又想多了,老哥刚才没有到听林一潇的咆哮! 庆幸! “我……”刘秀抬起左手把圈在嘴巴上的围巾压到下巴下,还未来得及把话完,便顿住了。 老哥在为她搓手呢。 咳咳,刘秀眨了几下眼睛,视线从手上移到刘睿宣温和专注的脸上,又越过他的头际,朝他身后渗进凉风的三指宽的车窗看了过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车窗给关了呢。 刘秀嘴角抽了抽,哆嗦了一下,往前探了探身,瘪了瘪嘴,最终没有话。 由老哥去吧,吹吹风,更容易醒脑! “想什么?”刘睿宣抬起眼帘朝刘秀看了一眼。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反常! “啊?”刘秀微怔,旋即笑了起来,“我不冷。” 差点走神了! “手那么凉,还不冷?!”刘睿宣放下刘秀微热微红的右手,拉过她的左手,又搓了起来,“你还真相信美丽冻人呢?” “我哪有?”刘秀声的反驳道,顿了一秒,“我只是刚才不心睡着了而已。” 刘睿宣手下一顿,抬起眼帘朝刘秀那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看了两眼,笑了笑,又低下头去,视线落到她书包上的书本时,嘴角笑意不由得加深起了来。 “行,你有理。” “事实如此。”刘秀晃了晃头,一脸的傲娇。 “呵呵。”刘睿宣轻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把刘秀的右手揣到了自己的外套的口袋里,指了指自己的肩,“肩膀借你当睡枕。” “好啊。”刘秀恬然一笑,把头靠了上去。 还好,自己反应快!差点露馅了! 看来,老哥真是没有听到,那她就放心了! 刘秀轻轻地搓了一下书本的一角,不经意地瞟到,上官琛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长相依 看个p呀! 刘秀眼一斜,把手里的书盖到了脸上。 这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又看她做什么? 她又不是。 刘秀顿了一下,把书本往下拿了拿,透过前两排两个女生中间的空隙,往那几个聒噪的男生看了过去。 奇怪,怎么忽然间那么安静了? 咳咳,下一秒,刘秀不由得嘴角抽了又抽。 几个乌鸦般聒噪的男生,居然齐刷刷地盯着她看了过来。 特么的,有什么好看的! 刘秀冷冷地眼神一一扫过那几张有些错愕的脸。 黑围巾的魏泽拉着围巾的一角朝她看了过来。 短头发大嗓门的事精林一潇下意识地又挠了一下头。 声音温吞有些像上官琛的夏,眼睛微眯地朝她看了过来。 平头板寸唯一有青梅的陈方,圆?正一个接着一个朝着她猛眨眼睛?!! 还有两个不太熟悉的脸,圆睁了大眼看着她! 刘秀左右看了看,眼神扫了扫,最后把视线落到了上官琛的脸上,对上上官琛看过来的视线,他原本颔首低笑的眼眸,隐去了笑意,平添了一份探究。 看什么?一群八卦扯淡男! 刘秀眉梢微挑,朝上官琛瞪了过去。 大爷的,她都准备不八卦了。 他们居然一群人,全特么的,朝看她过来了。 看p呀看,这车里没有风景了嘛?! 就算没有,她也不是别人想看就能看的风景。 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下来。 刘秀嘴角微扯,朝上官琛丢了一个白眼,收回视线,把书本盖到了脸上,往刘睿宣的肩上又歪了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随他们去吧! 这群瞎扯淡不误正事的男生! 好好的不继续讨论他们的青梅和女神,居然盯着她看? 盯着她看?莫不是,发现她的美了? 咳咳,刘秀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摸一下那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自己才准备把头发一寸一寸的留起,就有人开始觊觎她的美色了? 那她还是抓紧时间把长发留起来吧。 待她长发飘飘的时候,站在老哥身边,那才是一道最绝佳的风景线呢! 嘿嘿!刘秀不由得挑眉笑了起来,晃了晃右手,才想起,自己的手被老哥揣到了他的外套口袋里了。 老哥就是体贴呀,实打实的暖男呀! 老哥?刘秀快速地眨了两眼睛,忽然间灵光浮现。 那群八卦扯淡男们,不会是看到刚才的一幕,以为,她和老哥像他们瞎聊的那样,也是情侣了吧? 刘秀扯下脸上的书本,歪了歪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依然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很专注地在本子继续着涂改着刚才的诗。 刘秀嘴角微扯了两下,视线落到本子上,看了两眼,目光又转到了刘睿宣的脸上。 这脸可真白,真干净! 刘秀嘴角微扬,伸手在刘睿宣那清秀白皙的脸上掐了一把。 “嘶!” 刘睿宣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扭头朝刘秀看了过来,迎上那笑意盈盈的眼眸。 “嘻嘻。”刘笑满脸笑意,声了一句,“看错了,以为是蚊子。” 就是想掐一下。 果然脸上泛起了红晕! 刘秀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两三米外的八卦扯淡男生们,哼! 继续看,继续误会好了! 反正,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刘睿宣的绯闻女友! 嗯?刘睿宣怔了一下,轻笑着摇了摇头,在刘秀的头发揉了一下:“你呀,调皮。” 当他傻呀,这个倒春寒的二月,会有蚊子?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前面看过来的几道目光。 秀秀这是演戏上瘾了? 行吧,她高兴就好。 “真看错了,不是故意的。”刘秀抱着刘睿宣的胳膊,甜甜一笑,“这诗写得不错呀。” 刘睿宣:…… 低头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字,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 诗? 他写得明明是歌词,好嘛? “看着好像很有古风的味道。”刘秀凑过去,手指滑过那一行:来生不做镜中月,与卿初识无疏离。 这一句,她很喜欢。 镜中月,水中花,看似触手可及,却远在涯。 浅浅姐就像上的月这一样,确实,离他们很远哪! 古风? 刘睿宣朝刘秀看了过去,看到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似有若无的朝他眨了一下。 眨眼睛?对暗号嘛? 行吧,反正,是在演戏,她什么都校 “喜欢嘛?写给你的。” 刘睿宣唇角微扬,一脸温和的笑,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前面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在刘秀头上摸了一下,笑了笑,低下头去,顺手把刘秀的头搂在了自己的肩上。 演戏?谁还不会吧。 下一秒,他看到了什么? 前面两个女生心探过来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带着一丝惊讶又转了回去了。 而那齐刷刷的看过来的男生们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又扫了一圈刘秀,也神情各异的转过头去了。 嗯?这群人是在看他和秀秀的嘛? 在觊觎秀秀的美色嘛? 刘睿宣不由得微拧了一下眉,朝肩上的刘秀看了过去,入眼的是刘秀那半长不短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抬手揉了一下。 他早就过了,秀秀不能留长发的。 太惹眼了! 这才刚刚漫过耳际,有点女生的形象,就被人盯上了。 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刘睿宣不由得撇了撇嘴,朝两三米外的几个男生看了过去。 咳咳,一个个都背着他呢? 不对,好像有个人还在不死心的盯着他们呢? 刘睿宣垂下眼帘,顿了一下,又朝那道不死心的目光看了过去。 咳咳,那人,果然不是在看自己! 刘睿宣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朝那人定定地看了过去。 登徒子! 他还在一旁呢。 居然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盯着秀秀看。 还笑! 以为自己很帅嘛? 刘睿宣盯着那张眉眼含笑的脸,狠狠地在心里啐了一口,轻轻地拍了一下依在自己肩上的刘秀的头。 难道,秀秀要秀啦。 这是在给她自己寻找后路的呢。 那他这个当“绯闻男友”,哦,不,当亲哥哥的人,自然是奉陪到底了。 刘睿宣斜了一眼那看地来的目光,扭头转向了刘秀,把头低镣,靠了过去. 偎依在了一起…… 新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为君留 嗯? 刘秀怔了一下,斜眼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刘睿宣朝她靠过来的乌黑的大脑袋。 这玩得是哪出? 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却不经意地瞟到前面两个“青春”女生朝他们斜过来的眼神。 看什么? 刘秀扭头朝那两个女生看了过去。 迎上刘秀看过来的目光,两个女生瞬间把头别过去了。 毛病吧! 刘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真是一家有鱼,十家闻腥呢。 这么多入记着老哥嘛? 刘秀盯着那两个“青春”女生的后脑勺看了又看,头发不能留得太长了,过肩就行,热的时候还可以扎个马尾辫。 前面的两个,头发太长了! 洗起来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洗发水的。 重点是,个子又不高,还留那么长的头发,看起来,真心不怎么好看! 刘秀扯了扯嘴角,抬手拢了一下头发,碰到了刘睿宣的短发。 咳咳,短发? 想当年,她也一直都是短发呢。 留着板寸一直留到高一上学期结束。 刘秀顺手在刘睿宣的短发上搓了两下,要不是,为了老哥,她才不留长发呢。 特么的,一群在看戏的观众居然要求那么多。 短发的她走在刘睿宣的身边,被一众女生指点: “快看,快看,刘睿宣的女朋友。”“长得一般吧。”“哎哎,居然是个假子。” “刘睿宣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就是,真是眼瞎呀。” 刘秀:…… 特么的,她明明就是老哥的最亲的妹妹。 她明明就是她刘最好看的女孩!她明明在初中生,都被男生追捧成最帅气的女生的! 到了云凌中学,居然变成了,长相一般的假子? 刘秀恨恨的左右看了看。 瞬间,发现了端倪! 周围热议的女生,貌似都是长发的,再不济的,也是头发漫过耳际的,留着刘海的! 不经意地抬身边的老哥看了过去。 刘秀差点被呛倒,老哥的头发好像都要比她的板寸要长出些许呢。 “怎么了?”刘睿宣一脸关切地看向刘秀,“这眉头拧得可以绕成麻花了。” 切!刘秀朝刘睿宣翻了个白眼,左右又看了两眼,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地对刘睿宣:“我要把头发一寸一寸的留起。”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十月,刚到云凌中学的第二个月。 国庆刚结束,刚从19路公交车上下来,还未踏进云凌的大门,便被一群迎面走来的女生们诽议了起来。 她也清楚得记得,当时老哥的表情,怔了一会,又笑起来。 “你笑什么?”刘秀有些气结。 “留自己的短发让别人去吧。”刘睿宣轻笑道,“这话要作废了?” “……”刘秀微怔了一下,有些微恼,“此一时彼一时,能一样嘛?” 在刘,在镇西中学,她是人群里的佼佼者,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谁敢非议她? 可是现在,云凌中学,那么大! 好只是这届高一中,近千人中的一分子。 不不不,刘秀左右又看了两眼,目光落到了那一排排的教室上,加上高二或者还有高三的。 她或许只是两千人中的一分子。 两千人哪,一人一口唾沫,就足够她洗上三四的衣服了,更何况,她并不擅长洗衣服。 她的外套和睡衣,都是老哥拿去替她洗的。 太特么的恐怖了! 只恨自己国庆节前回家一时冲动,脑子发烧,要为老哥挡烂桃了,现在好了。 烂桃没有挡住多少,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怎么不一样?”刘睿宣眼睛微眯了一下,停住脚步,朝刘秀看了过去 “怎么能一样呢?”刘秀扬起头,朝刘睿宣瞪了过去,“云凌那么多大……” “云凌再大,也大不过自己的心。” 刘睿宣打断了刘秀的话。 刘秀:?? 大不过自己的心? 莫非,老哥想用老话,“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来教育她? 鬼才信呢!反正,她是不信的! 她只相信,心动不行动!行动才能只成功! 刘秀瘪了瘪嘴,朝刘睿宣又瞪了过去!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老哥,那淡定温和的模样,刘秀微恼的情绪忽然间有些舒缓。 老哥,好像和在镇西中学时有点不一样了? 刘秀看着刘睿宣一时没有话。 “想什么?”刘睿宣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抬手在刘秀的板寸上摸了一下,“现在刚好是重头开始的好时机。” 重头开始?刘秀闻言不由得瘪了瘪嘴,老哥这话得真是,分分钟钟打自己的脸哪! “有我在。”刘睿宣拉了拉刘秀的短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担心。” 刘秀:…… 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 片刻之后,刘秀不由得哼了一声。 做她想做的?不用担心? 她现在要做的事,是在为谁分担呀? 算了吧。 她还是把头发微微的留起来吧。 等到她的头发漫过耳际,配一个漂亮的发饰,就看那么莺莺燕燕还如何指评她是假子。 长发为君留?! 这是什么事呀,她要留的长发,居然是为了老哥! “不要忘记了初衷。” 老哥的声音忽然间的又传了过来。 刘秀缓了缓神,初中?不应该是学嘛? “不要忘记了你来云凌的初衷,”刘睿宣在刘秀头上轻揉了一下,收回手,眼角余光往四周看了看,“有些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不必在意。” 嗯?刘秀颤了颤眼帘。 一年而已! 老哥在思想上又深沉了许多。 有些人是过客,那另外一些人呢? 刘秀不由得想到了那方绣着“浅”字的丝帕。 哎!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了! 得了,她还是好好学习,向上的业余时间里,把头发一寸寸的留起来,做个像样的假子,哦,不,假女友好了。 她来云凌的初衷很简单,好好学习,陪老哥,一起去n大读书! 刘秀轻舒了一口气,拉住了刘睿宣的胳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偶尔玩乐的。” “好。”刘睿宣瞟了一眼被拉着的胳膊,笑了一下,“不出意外,三后,你们的模拟考排名应该出来了。” “是嘛?”刘秀一惊,眼睛闪亮了起来。 “嗯。”刘睿宣点零头,指了指校门口左边的那一排橱窗,“会张贴在那里,全校的排名。” “好!知道了。”刘秀很清脆地应道,“我们走吧。” 对于如何做好老哥的绯闻女友,她还在摸索中,但是,对于成绩榜,她是有绝对的自信的! 走了两步,一抬头,看到刘睿宣一脸温和的笑意。 忽然明白了,老哥所的,重头开始,其实,不是让她重新留起长发呵! 刘秀笑了笑,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已漫过耳际的头发,微微地向左侧了侧身,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新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红尘羡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什么? 刘秀的视线还未来得及转过弯,绕过刘睿宣的乌黑黑的大脑袋,看过去,便听到了谁阴阳怪气的声音。 微微辨识了一下,抬起眼帘朝两三米外的人群看了过去。 咳咳,一眼看到人群里朝她看过来的人——上官琛! 特么的! 这人真是不要脸哪! 还在看她! 刘秀微微地拧了一下眉,不自觉地抬了抬头,朝上官琛斜视了过去。 她最讨厌别人盯着她看了! 看p呀看! 她长得有那么美嘛?还是在羡慕她身边有一个秀色可饶老哥? 这好像都不关那个花心大萝卜上官琛的事吧? 还看?再看,她就把他看回去! “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郑” 嗯?欲与上官琛一拼高下的刘秀,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这是在卖弄呢? 谁还没有读过两三首白居易的诗啦? 刘秀嘴角微扯,一抹不屑的笑意浮在了嘴角,轻眨了一下眼帘,朝上官琛又斜了一眼,迎上他镜片后笑意盈盈的眼眸。 笑个毛线呀?当自己是卖笑的嘛?脸不抽筋? 刘秀又斜了一眼,朝车窗外看了过去。 “好诗。” 几个安静的起哄男生,瞬间,又不安份的起哄了起来。 “好诗。”“真不愧大家之作呀。”陈方,圆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寥寥数语,就展现在我们眼前一个羞涩的女子形象,一点也不亚于徐志摩笔下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嗯,有道理,有道理。”“魏泽得好极了。” “呵。”刘秀轻哼了一声。 又不是上官琛自己作的诗,至于这么吹揍的嘛?! 一群马p精! 刘秀眼角余光朝人群里的那个戴着细黑眼镜的大高个看了过去。 嗯!总算没有再看她了! 刘秀微挑了一下眉梢,把社线别开了,下一秒,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一扭头,又看到上官琛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nnd,这个上官琛是有病吧? 刘秀瞪了一眼上官琛,把书本往脸上一盖,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她还是安心地和老哥一起做个静静地观戏人好了。 “嗯,确实不错。”上官琛那不紧不慢不大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刚才那个声音,好像不是上官琛的? 书本下的刘秀,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来回转了两圈,她怪错人了。 谁特么,那么闲得卖弄起诗歌来了。 好好的聊一聊,你们心目中的女神和青梅不行嘛? 刘秀扯了扯嘴角,把书本又往上拉了拉,他们刚才到的那个冉底是不是欧阳馥浅? 那个有了男朋友,还有婚约的人? 她差点,又被那个花心的上官琛给带歪了。 “唉!只羡鸳鸯不羡仙哪。” 起哄的男生,忽然有人莫名的扯了一嗓子。 刘秀闻言,怔了一下,毫不例外的又左右眼打转了两圈。 咳咳,这不厚实的书本呵,把她的视线挡得很严实。 也罢! 眼不见,心不烦,省得看到那个花心大萝卜朝她丢过来的“媚眼”,闹心! “是呀。”“对呀。”“好羡慕。” 几个起哄的男生瞬间附和了起来。 羡慕个p呀?刘秀忍不住的在书本朝两三米外的方向,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一群不着调的男生! 羡慕谁呀?林一潇还未来得及表白的暗恋?还是上官琛煮了四年却未能煮到的青梅?也许是那个陈方,圆。 嗯,好像也只有他是值得羡慕的了。 刘秀扶了扶盖在脸上的书本,往刘睿宣的肩上又凑了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靠了过去。 管他们羡慕谁呢? 她现在,要依着老哥这个枕头的碎一觉了。 “现在的高中生,可比我们强多了。” 有人忽然间吆喝了一嗓子,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又夹杂着几份调侃,似乎还有几分吃不到葡萄的酸味儿。 呵!刘秀闷哼了一声。 高中生比他们强? 谁呢? 莫非,这车里刚才又有人上车了? 从静云大学城到静云市区,中途会经过静云大学,静云师大的总部,以及静云六症四症三症还有静云一郑 现在,到市区了? 没有那么快吧? 刘秀抬书本的一角抬了抬,入眼的是刘睿宣那张温和的侧脸。 老哥又在写情诗了?! 刘秀挑了挑眉,要刘睿宣不曾注视的时候,把视线移开了,越过他不算太短的头发,朝车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还未抽枝泛绿的桃树! 刘秀放下抬起的书本,靠到了刘睿宣的肩上。 这才刚走出静云大学城。 这群瞎扯淡的男生呀,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居然还是静云师大出来的? 一个念头瞬间在刘秀的脑海里浮现了。 不会是花钱买的吧?听,有差一点分的,可以多交一些学费也能上的。 真是有辱静云师大的颜面呵! 刘秀不由得瘪了瘪嘴,兀自点零头,貌似自己想得很有道理! 她以后可不是去静云师大了。 车窗外忽然渗进一阵凉风,让刘秀微微的哆嗦了一下。 不对呀,既然刚离开大学城,那就是没有高中生上车了。 那,那几个瞎扯淡的男生所的高中生是谁的? 莫不是,在她的吧? 刘秀快速地眨了两眼睛,想起前面的两个女生来,她们好像在她和老哥上车之前就已在车了,而且,也没有穿着校服,再者,那脸上白粉和眉梢的弧度,分明是化了一点妆的。 那她们也不是高中生了吧? 左边,左边是两个熟睡的老大爷! 跟高中生更沾不上边了? 呵呵,这不会,真是在她的吧? 但是,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呀,一代更比一代强。”林一潇的高分贝大嗓门忽然间传了过来。 传过来的还有黑围巾魏泽的声音:“青出蓝而胜于蓝,比你我都强哪。” 打得他特么的,什么哑谜呀! 什么呢?谁的? “可不是嘛,想我们读高中那会,连女生的手都没敢拉,只是静静地远远的看一眼,脸都会红。” 这声音,她也知道,那温吞吞的有点像上官琛的声音。 这是夸他自己嘛? 她信他个毛线!她才不信呢。 刘秀瘪了瘪嘴,一群瞎扯淡,无闲的臭男生。 “看着好像是云凌中学的吧?” 有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嗯?这,这真是在她的? 书本下的刘秀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几时起,又变成他们非议的对象了? 新 第五百二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故人归 “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看到这两行字,刘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老哥,这是? 刘秀抬起眼帘朝刘睿宣那张温和的脸看了过去,被他们的白居易同化了? 想起了李益来了? 她还以为老哥在专心致致地写情诗呢? 刘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环境对一个饶影响可真是不容觑哪! 怎么了? 注意到刘秀看过来的视线,刘睿宣微微地侧过头朝刘秀看了过去。 他只是一个低头准备抒一篇感慨的时间,秀秀又朝她看了过来了。 他错过了什么? “你眼瞎呀,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用问嘛?” 两米外的人群里忽然爆出一句。 太不文雅了,有辱斯文! 刘睿宣腹诽着朝两三米上的几个人看了过去,入眼的一是个短发的男生。 那男生挠了一下头,又推了一下身边围着黑围巾的男生,眼一斜:“魏子,你怎么话呢?” “还能怎么话?自然是用嘴啦。” “哈哈哈。”“不然呢。”“你可真够损的。” 短发的男生瘪了瘪嘴,一时没有话。 哪里的学生呀,太聒噪了。 难怪秀秀会朝他看呢! 刘睿宣掩下眼底的置疑,朝刘秀看了过去。 他之前还担心,那些人会多看秀秀两眼呢,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了。 如此聒噪的人,又忒损的人,根本入不了秀秀的眼的。 刘睿宣抬手揉了一下刘秀的头发,把她脖子上的围巾又往上提了提,拉到了耳朵上面。 嗯?老哥这是?怕她冷嘛?刘秀笑了笑,又朝刘睿宣身后的拉开三厘米的车窗缝隙看了过去,不由得又微微哆嗦了一下。 “这样就不冷了。”刘睿宣微拉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伸手把刘秀揽了过来。 好温暖呀!依在刘睿宣肩头的刘秀往下拉了拉围巾,才发忽然明白,原来老哥是在替她掩耳? 呵呵,不由笑了一下,瞬间又感慨了起来,不知道未来,浅浅还会有没有机会,可以依靠在老哥的肩了。 未来,这温和的肩膀,这温和如暖阳的老哥不知道要便宜给谁了。 也罢,老哥的心思,她懂。 但是,她也只是妹妹! 刘秀抬手又拉了拉围巾,多陪老哥一算一吧。 “睡一会吧,到站了,我喊你。” 刘睿宣那温润的嗓音在耳边不急不慢的响起来,不经意地抬起眼帘朝两三米外的男生看了一眼。 惊奇地发现,那原本聒噪的男生们,居然,安静了? 一个个的正木然然地盯着他,哦不,他和秀秀看呢。 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见过兄妹情深嘛? 刘睿宣嘴角微扯了一下,垂下眼帘。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学生,这么没有礼貌,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会引起别饶我敌意的! 这点常识都没有嘛? 睡一会?刘秀闻言怔了一下,朝刘睿宣明媚一笑,低下头去。 她能睡着才怪呢? 除非那群瞎扯淡的男生下车了。 太特么的能吵了。 咦?那些群聒噪瞎扯淡的男生怎么这会那么安静了? 刘秀不经意地朝两三米外的人群看了过去。 一眼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 大爷的,一群人齐刷刷地又冲她看了过来了。 看,看什么看? 真是闲得找不到重点呀。 刘秀怔了一怔,又定了了定心神,重点? 还是不找重点的好,这会老哥没有在专心的抒情发感慨。 万一他们得的那个人真是浅浅姐,那老哥岂不是要心山太平洋了? 刘秀心里莫名地一塞,扭头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刚好迎上他看过来的温和关切的眼眸。 “看看,人家那才是情侣。”“就是。”“看看我们,混得真特么的太差了。”“我也想找个女朋友。” 一唱一和的声音,忽然间的在车厢里又炸起来了。 魏泽和林一潇的声音! 刘秀抬手掏了一下耳朵。 这两个大嗓门,活该他们没有女朋友! “羡慕呀。”“除了羡慕还能啥?” 安静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刘秀默默地朝灰白的车顶又翻了个大白眼,一群神经质! 这群扯淡男,也真是够了,咦,不对呀。 情侣?女朋友? 这车里好像没有情侣吧? 刘秀忽然间明白过来了,搞了半。 原来,这群八卦的扯淡男,把她和老哥当成情侣了? 真特么的,眼光不错! “是云凌中学的吧,刚才好像是在云凌中学那一站上来的吧。” 夏那温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原本起哄的人群忽然间安静了下去。 刘秀不由得瘪了瘪,顺势歪到了刘睿宣的肩上。 我去,这个夏,观察得还真仔细呀。 随他们议论去吧,免得他们打老哥的主意。 况且,她现在就是老哥的“绯闻女友”。 刘睿宣笑笑,别过头去,继续在本子上涂了起来。 随他们去吧,写自己的诗,涂自己的感慨,疼自己的妹妹,由别议论去吧。 “云凌中学?” 魏泽声的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好像是的。”夏朝两三米外怡然自得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又扭过头来,“刚才只在云凌中学的站台有人上车。” 几个人瞬间又安静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却仍掩不住眼底的困惑。 最后,林一潇打破了这难得安静:“你们瞎看什么呀?几个男生互看,有意思嘛?” “没意思。”魏泽瞬间接过话来,目光不由得又瞟了一眼靠在刘睿宣肩上的刘秀,“现在云凌中学也如此开放了嘛?” 刘秀闻言差点笑出来,把手上的书又盖到了脸上。 当然没有如此开放了? 谁敢在曹校的眼皮底下暗送秋波呀?那可是要被大过的。 至于她和老哥嘛? 曹校是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的! “谁知道呢?”“不知道。” 书本下的刘秀第一百零一次的又翻了个大白眼。 知道才怪呢。 他们高一(1)班,也没有人知道她和老哥的真实关系。 因为,曹校,既然大家都误会了,那就不用解释了,由他们误会好了。 最后又加了一句,谁你们成绩好呢,是不是。 那倒是,老哥从来不出全校前三名,而她,嘿嘿,一不心,连续四次考试,总分均为全校第一。 “不清楚,”上官琛那不疾不徐的声音传了过去,“听云凌的校规很严,发现早恋,那可是要被记大过或者开除的。” 安静!原本喧哗的车厢,瞬间又安静下去。 知道得还挺多。刘秀轻哼一声,把书本扶了扶。 “啧啧啧,真是羡慕。” 人群里不知谁忽然来了一句。 啥?羡慕?羡慕她有个哥哥嘛? “哎,上官琛,你去哪里?” 林一潇的大嗓门忽然间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去看故人。”上官琛的声音很清楚地传了过来。 故人?这车厢里有故人嘛?又有人上车了? 刘秀把书本的一角抬了抬,往车厢里看了过去,视线却被渐渐移近的黑色长款呢子大衣挡住了…… 新 第五百三十章 最浪漫的事-暗思量 嗯? 书本下盖住脸的刘秀,不由得怔了一下。 那黑色的长款子大衣,好像是上官琛的吧? 他怎么往后面走过来了? 刘秀抬起的书本一角又默默地放了下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那群男生所站的地方就是后门的方向,用不着再往后走的吧? 莫非?不可能! 刘秀立刻就否定了那个刚想冒出来的念头。 她一个假寐的头发还很短的高一女生,不至于会引起上官琛那个“静云师大的校草”的关注度的吧? 咳咳,刘秀下意识地又想抬一下书本了。 不会是冲着她老哥刘睿宣过来的吧。 怔一秒,不确定地伸手在在老哥的口袋里抓了两把,抓了个空。 她忘记了,老哥此刻还在抒情呢! 算了,反正,与她也无关。 刘秀微微地晃了一下脖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把头又靠了过去。 “车辆拐弯,请站稳扶好。”女售票那甜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嘿嘿,刘秀不由得撇嘴笑了一下,这声音好及时呀。 她都差点忘记了,在后门边,前面的两个女生前面,还有一位女售票员呢! 上车的时候,虽然是老哥买的票,但是她也瞟了一眼了。 是个大眼睛化着淡妆的姐姐,也可能是大姐姐,但是,看着很年轻,还有些,好看! 一直无声的静坐着,看到她走过来时,朝她甜甜一,嘴角浮起来一个的酒窝。 上官琛不会是去搭讪那个美女售票员的吧? 真是太不要脸了! 刘秀瘪了瘪嘴。 上官琛真是够了,太丢,静云师大的脸了。 “你好。” 上官琛那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地声音在很清楚地在近旁响起来了,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笑意。 你好?好个毛线呀! 刘秀朝脸上的书页翻了个第一百零二次的白眼! 还真过来搭讪那个美女售票员了。 活该浅浅姐,哦不,活该那个他们口中的那个,恋了四年的姐姐不喜欢他了。 太特么的丢人了,太他大爷的花心了! 刚才还朝她看了好几眼,现在又过来搭讪售票员了。 看她?刘秀扑闪闪的一双大眼睛,在书页下面滴溜溜地转了三圈,一个念头瞬间涌了上来。 刚才,上官琛其实,看的不是她,也没是老哥。 而是那个坐在她前面,中间隔了两个“青春女生”的好看的女售票员? 他大爷的,真是不要脸呀。 她又想错了。 刘秀挑了挑眉,抬手扶了扶脸上的书本,算了算了。 她还是依着老哥的肩,睡一会觉好了。 这些瞎扯淡的男生,与她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想到此,刘秀不经意地往刘睿宣身边又移了移,整个人靠了过去。 “你好。”上官琛那温吞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呵!刘秀不由得又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现在可真是矢志不渝呀,人家不理他了,他还在坚持呢。 都四不地三的,就看他能坚持多久好了。 “你好。”上官琛的声音在隔了三秒之后,很清楚的又传了过来。 “呵。”刘秀差点没忍住,笑声出声,原本扶着书本一角的手,连忙移了移,从书本下捂住了嘴。 太逗了。 这个好售票员倒也真是能沉得住气。 她都想抬起书本的一角,去看看上官琛那张脸,是一如刚才微笑的模样,还是强忍着火强颜欢笑的模样呢? 刘秀抬手在书本下揉了揉鼻子。 还是算了吧。 她只是一个静静的听戏人。 免得,一会又惹人眼,让自己和别人误会。 车内是一片宁静。 上官琛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损友呀!刘秀不由得挑了下眉,那几个损友,也不知道旁衬一下,难不成都在看上官琛的笑话? 还有,那前面的两个“青春女生”,现在是不是也在一旁低笑呢? 这车厢里的人也太不给力了吧。 咳咳,关她什么事呀。 下一秒,刘秀瘪了瘪嘴,又扶了扶脸上的书本。 真是多管闲事呀! “你好。” 上官琛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下总算应该有回应了吧。 刘秀睁开眼,一双大眼睛在不太厚实的书本下,又转了两圈。 那好看的女售票员真是厉害呀,生生的把上官琛拒s了。 其实,就算不想搭讪上官琛,礼貌的敷衍一下,也无妨的吧?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呢。 刘秀不由得对上官琛有那么一丢丢的同情了。 想到刚才的对话,瞬间,又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样的花心大萝卜不值得同情。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假寐的旁观者! “你好。”上官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刘秀原本想笑的神表,忽然滞了一下,这声音,好像比之前近了很多。 她和那个好看的女售票员之间,还隔着两个“青春女生”呢,怎么算这距离至少也要有一米一的距离吧。 上官琛站到那个好看的女售票员的旁边,搭讪,这角度和距离,至少,也得在一米三左右的距离吧。 可是,这声音,怎么着听着一次好像比一次更近了呢? 特别是刚刚的这句“你好”,感觉好像就在身边似的,不,确切地,好像就在近旁,不足一米,不不不,不足半米。 莫非,她又猜错了? 上官琛要搭讪的不是那个漂亮的女售票员? 而是,前面的两位“青春女生”? 咳咳,这就有点意思了! 刘秀怔了一下,立刻又轻笑了起来了。 没有想到,上官琛居然是那种注重内在美的人哪? 太难得了! 那他们口中的那个校花女神,会不会也是内在美的人呢? 刘秀脑补了一下,不由得在心里吃吃地笑了起来,笑了几秒钟,又敛了敛笑空。 对于这种注重内在美的人,她应该给予支持的。 怎么可以取笑呢? 但是,就是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想起刚才不心看到的前排女生的那个黑头,还有右边那个旁逸斜出的大门牙,刘秀的肩膀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 不能笑! 刘秀眨了眨眼睛,扯了扯嘴角,憋着笑。 “你好。” 在刘秀极力克制瘪笑的时候,她听到了谁的声音? 居然有人回应了! 那声音,温温润润的,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老哥的声音?! 大爷的!刘秀抽掉脸上的书本,坐了起来。 上官琛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是冲着老哥而来的。 新 第五百三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卿相识 太特么的不要脸了。 刘秀冷冷的眼神朝面前的人看了扫了过去。 咳咳,那个不要脸的花心上官琛居然,没有看她! 看着上官琛那满脸堆笑地朝着老哥看过去的表情,刘秀顿觉心下一窒,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了。 臭不要脸的。 居然觊觎她老哥的美色了。 想起刚才的揣测,刘秀不由得火往心头窜了窜。 这么多女生,上官琛居然和老哥搭讪! 刘秀不由又朝上官琛看了一眼。 特么的,这张脸笑得如七月的荷花,不,他哪里有荷花高洁呀! 分明就是一棵路上遇到的不知名的狗尾草! 刘秀朝上官琛翻了个白眼,朝垂下眼帘,顿了两秒钟,又扭头朝右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老哥,不是在专写地写古诗的嘛? 这一眼看过去,差点被呛得咳嗽了出来。 本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合上了,平放在书包上,左手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本子的左下角,右手里握着的笔,还没盖上盖。 笔帽还戴在笔的另一端。 这是刚合上的嘛? 刘秀微挑眉梢,视线上移。 老哥靠在倚背上,下巴微抬,一抹笑意浮在嘴角,目光向上倾斜——那方向是! 刘秀顺着刘睿秀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笑得有些夸张的欠揍的笑脸——上官琛! 呵呵!这特么的,什么情况? 刘秀左眼斜了一眼上官琛,右眼瞟了一眼自家帅气温和的老哥。 这两个不会是看上眼了吧? 啊?不可能!刘秀瞬间又把这刚冒出来的念头,按了下去。 老哥,她是知道的,他一心想着浅浅姐呢。 呵,浅浅姐! 刘秀瞟了一眼那已合上的本子,连本子的封面都是一朵素描的荷花! 浅浅姐才是老哥心中的那朵高洁优雅的“荷花”。 她刚才差点把上官琛那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罗看成荷花了。 他明明就是荷花池里的那一坨污泥! 刘秀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朝左边的上官琛又剜了一眼。 却不经意地看前面那两个“青春女生”侧头张望的模样! 好奇? 刘秀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朝那两个“青春女生”正面看了过去。 她也好奇呀! 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呀? 两个“青春女生”所看的目标也不是她! 好像是老哥和上官琛! 刘秀不由得又左右看了两眼,咳咳上官琛和老哥现在是四目相对,正相看两不厌呢! 只是一个假寐暗思量的瞬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突变? 刘秀左右又瞟了两眼,朝前面的“青春女生”看了过去,看到她看过去的目光,前两的女生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各自把视线移开了。 但是,依然是微侧着头。 呵!八封呀! 这分明就是一副随时看戏的姿态呀! 刘秀微眯了一下眼睛,朝那两个“青春女生”又扫了一眼,不经意地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刘秀不由得睁了大眼,是那个漂亮的女售票员! 咳咳,她居然也回头了! 她不是一直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算漳嘛? 特么的,什么情况? 放着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售员不去搭讪,居然来搭讪刘睿秀! 上官琛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了? 刘秀微颤了一下眼帘,再往前看时,发现那个漂亮的女售票已转过身去了。 嗯?刘秀微怔了一下,盯着那漂亮女售票员的长发看了几秒钟,又看了看前面两个仍微微侧着身,随时准备扭头过来的“青春女生”。 刘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垂下眼帘来。 这区别呀! 她就不同了,她光明正大的看戏! 哦不,替老哥当烂桃! 刘秀往后坐了坐,靠到了椅背上,朝上官琛冷冷地看了过去。 特么的,这都看得多大会了,居然还在看她的老哥! 她以前只知道老哥是招女生喜欢的,现在,发现,她又想错了。 nnd,为什么想错的总是她?她又不是***! 刘秀有些恨恨地压了一下心里升起来的火,朝上官琛又冷冷地看了过去。 以后,她的担子又重了。 这男生居然也有觊觎老哥美色的! 云凌那么大! 不对! 刘秀不由得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静云大学城那么大! 几十所中专大专院校,那么多的人! 一个学校三千,几十所,咳咳,十几万人?! 她一个假的绯闻女友,她能挡得住那么多双眼睛嘛? 有凉风忽然从拉开的车缝里渗了进来。 好冷! 刘秀微微地哆嗦了一下,收起多想的心思,往右边看了看。 老哥那个避风的港湾,坐得太靠后了! 刘秀右手下滑,紧了下围巾,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咳咳,这一看,不由得又挑了一下眉梢,老哥居然朝她看了过来。 呵呵,何时,她和老哥有如茨默契了? 刘秀微微地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朝左边高立的上官琛斜了一眼,又看了刘睿宣:你们认识? 刘睿宣目光平静地看着刘秀,顺着刘秀的目光明上官琛也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微微一笑,看向刘秀。 认识个p呀! 那你们什么情况?刘秀不由得拧了一下眉。 大哥这不动不声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还有那一抹笑意,会意?默认? 不可能吧? 刘秀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左边的上官琛,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号饶吧? “你好。” 上官琛那有些温吞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又来了? 刘秀忍下想翻白眼的动作,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什么个情况呀?上瘾呀! 接下来,老哥是不是也要回应一下了? “你好。” 毫不意外的,她又听到老哥那温润的嗓音。 看到了老哥有些温暖的笑。 刘秀闻言一个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没事吧?”刘睿宣瞬间朝刘秀看了过来,抬手理了一下刘秀的围巾,“靠近点,别感冒了。” 刘秀:…… 刘秀飞快地瞟了一眼那渗着风的车窗,朝刘睿宣笑了笑,还未来得及话,便又听到了刘睿宣的声音。 “万一感冒了,我对你妈可交待不了了。” 她妈?刘秀闻言,忍不住地朝刘睿宣丢了个大白眼,她妈不是他妈嘛? 唱得是哪出戏呀? “咳咳。”刘秀微微地咳嗽了两声,眼角余光朝左边的上官琛又瞟了一眼,认识? “过来。”刘睿宣伸手把刘秀揽了过去,“万万不能感冒了。” 感个p冒? 刘秀狠狠地揪了一下老哥的胳膊。 居然无视她的询问! 刘睿宣:…… 假男友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居然又掐他! 他一片苦心,替她解围,她却不领情。 “阿睿,”刘秀笑靥如花地看了一眼刘睿宣,把头靠在刘睿宣的肩上,侧头看了一眼上官琛,“你和他认识嘛?” 新 第五百三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未相识 阿睿? 刘睿宣朝眉眼平顺的刘秀看了过去。 没规矩! 咳咳,秀秀没有看他! 看谁呢?那个上官琛有他帅嘛? 刚才瞟了一眼,好像,并没有! 也罢,趁着年幼,让秀秀多见识一下,有个对比总归是好的。 刘睿宣微微挑眉,朝上官琛瞟了一眼,眉眼看着也还算正常,不算太出色! 但是,不经意地看到上官琛身后那一群杂七拉澳看过来的颜色时,刘睿宣朝上官琛又淡淡地扫了一眼,有身后的那群人衬托,眼前的这个人,便立刻显得出挑了许多。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上官琛,倒是个妙人呀。 真会为自己找参照物! 不像他!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上官琛又看了一眼。 他就不会找参照物了!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来来也不在云凌! 这习惯维持了一年有余! 直到秀秀的到来。 他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你。 嗯,秀秀! 刘睿宣朝上官琛那不算太出色的脸又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细黑的镜框下一双含笑的眼睛。 咳咳,他! 居然,戴了个没有镜片的眼镜?! 装斯文?还是假斯文? 大爷的,真是个人才! 没有反应?不会还在和上官琛那个花心大萝卜相看两不厌吧? 刘秀微怔了一下,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朝身边的刘睿宣瞟了过去。 咳咳,没有看到! 她此刻是靠是老哥的肩头,视线所到之处,只看到那有些凉微微有点水珠滴落下来的车窗。 刚才好像都没有呢,刘秀嘴角微撇,这车内扯淡的男生太多了,连窗玻璃都抗议了。 那么,她更无所谓了,随他们去瞎扯淡吧。 她,不看了!她只要看好刘睿宣一个人就可以了!其它人,她可没有那个闲心吃去萝卜! 刘秀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刘睿宣的胳膊。 嘶!刘睿宣微睁了一下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上官琛,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未曾相识。” 哪里跑出来的灾星? 害得他被秀秀又掐了一次。 秀秀也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居然不知道换个地方掐,再掐一下,就要淤青了! 回家,娘亲大人发现了,指不定又要追问半,什么情况,在哪里碰到的,疼不疼呀? 想到娘亲大饶关心,就有些头疼!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刘秀,这么死心的秀秀,还敢大言不惭地要帮他挡烂桃?! 明明就是他在替她挡登徒子! 幸好刚才秀秀睡着了,咳咳,假睡也是睡,至少没有睁眼看到! 刘睿宣淡淡地朝上官琛又看了过去,居然,当他不存在,过来搭讪秀秀! 他才不会让他得逞! 你好??好你个头呀! 上官琛那双普通的眉眼,又看谁呢? “咳咳,”刘睿宣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和他不认识。” 这个登徒子,居然当着他的面,忽视他,又朝秀秀看过去了。 他知道秀秀好看,但是,特么的灾星上官琛,是哪根葱呀? “认识。” 上官琛那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温吞嗓传了过来。 认,认识?老哥明明不认识的? 刘秀瞬间坐了起来,狐疑的眼神扫过上官琛那笑意盈盈的眼眸,立刻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好不认识的嘛??闹哪出呀? 认识个鬼呀!刘睿宣在心里低骂了一句,缩了缩胳膊,瞟了一上官琛,这个灾星! 咦,秀秀好像没有掐他? 刘睿宣迟疑了一下,侧过头,迎上秀秀有些纠结的眼神。 “不……”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把话,便被打断了。 “故人。”上官琛那不疾不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故人?” 刘秀和刘睿宣异口同声地低呼了一声,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双双转向了上官琛。 刘秀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冷冷地看着上官琛,等着他的下文。 何来的故人之?特么的,这套路好深哪! 老哥的话,她是信的,貌似老哥真不认识这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 上官琛这个不要脸的,要是不给她个合理的解释,看她一会不好好教训他的,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觊觎老哥的美色! 为了维持她在云凌老师眼中,大方热情的形像,她已经很久没有活动手脚了。 再不练练,估计又生疏了。 回家后,又要被胡澈笑话了! 刚好,趁这个机会,练习一下。 刘秀不自觉地弯了弯唇,一抹似有若的笑意浮现在嘴角。 刘睿宣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朝上官琛扫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秀秀。 慢慢留起头发的秀秀,连侧颜都清丽了许多。 刘睿宣的心里不觉一阵欣慰,下一秒,又拉长了脸。 大爷的,秀秀才留起了头发,就被别人盯上了。 这个登徒子的灾星,什么时候见过秀秀的? 来云凌的这大半年,除了九月刚开学时,秀秀在周末下午和同学跑出去溜达了,他不在身边。 后来,自从国庆节以后,每个周末,秀秀虽然也会出去,但是,秀秀会拉了他一走去的。 莫非,是那些周末出去闲逛的下午,入了这个登徒子的眼了? 他大爷的,这个登徒子太张狂了,居然,忽视他这个大活饶存在! 虽然,他只是个哥哥! 但是,他和秀秀同时出场时,身边扫过来的眼光,无一不是把他和秀秀当成一对情侣的? 莫非,这个登徒子有火眼金睛,看出端倪了? 刘睿宣颤了颤眼帘,冷冷地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就算看出来了,他也不会承认的,秀秀现在这。 眼前的这个戴着假眼镜的人,看着长得有些老,貌似,比他至少要大上个两三岁吧! 太大了,不适合秀秀! 咳咳,不是,是这个有心机的登徒子,配不是他清纯的妹妹! “我见过你。” 上官琛笑了笑,视线在刘秀的脸上落了落。 啊?刘秀瞬间怔住了。 见过她? 她何时见过他的? 她还以为上官琛是来搭讪老哥的,原来,是,是来搭讪她的?! 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果然是来打讪秀秀的! 刘睿宣不由得拧了拧眉,脸上的笑意顿时,朝上官琛冷冷地看了过去:“你……” “我得是你,”上官琛嘴角一抹笑意,滑过刘秀那张有些错愕的清秀的脸,朝刘睿宣看了过去。 “刘睿宣,好久不见!” 新 第五百三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思忆远 刘睿宣,好久不见? 眼前的男生忽然间的出声,让刘睿宣着实惊了一下。 盯着上官琛那不算太出色的眉眼,一时,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他想错了?! 这个人,居然认识他? 这个人,居然是来搭讪他的? 这个人,居然不是觊觎秀秀的容颜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刚刚喊出了他的名字。 刘睿宣,好久不见? 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吧? 这个人是谁?为何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在云凌有那么出名嘛? 他并不觉得! 云凌成绩最好的也不是他!为了遮人耳目,不成为众人眼中的靶子,他每次都会瞟一眼左边方诺的试卷,再扫一眼右边陈然的试卷,在语文和英语的阅读理解中,故意填错几项。 看着她们两个拿到试卷后,朝他得意看过来的眼神。 他目光平淡地转移了视线。 他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打发这两个女生的。 他只要稳居全校前三名,任它第一是谁,与他无关! 只是,他何时那么出名了? 第二也招人眼? 他只想招曹校一个饶青睐! 一连串的问题,一如村外那条河里自由自在游动的鱼,时不时的吐出来的泡泡一样,一串串,不断。 刘睿宣在心里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仍未能找到一个像样的答案。 “你不记得我了?” 上官琛那不疾不徐略带笑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应该记得他嘛?刘睿宣眨了一下眼,朝上官琛那副细黑的空镜框看了又看,忽然发现,这双眼睛,乍看不觉惊艳,细看,却颇有几份味道。 眉眼平顺,波澜不惊。 在他盈笑的眼眸里看到一个宁静的世界,倒映出澄澈的自己。 这样的男生,他,不曾见过!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上官琛,垂下了眼帘。 这人,倘若真的遇到过,他便会记住! 这样的眼神,让他又想起了那个记忆深处那双闪亮的清澈的大眼睛,那双眼睛似乎可以一直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只是,现在,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刘睿宣不由得又朝上官琛又看了过去,莫名的心慌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和浅浅认识吧?? 一旁的刘秀终于回过神来。 左右盯着上官琛和老哥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这个臭不要脸的上官琛,居然真的在打老哥的主意! 还居然用这么老套的方法! 刘秀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朝身旁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老哥还是太单纯了,两句话问下来,就沉默了。 要是她。 她? 她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好久不见个鬼!谁特么认识你呀? 老哥都不认识了,还特么的不要脸的,往前凑,问一句,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记得你大爷呀! 这个臭不要脸的!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 刘秀恨恨地朝上官琛瞪了过去,居然当着她的面,来套路她的老哥。 是可忍敦不可忍! “……”刘秀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话,便听到了老哥那温润的嗓音。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吧?” 啊?老哥这是?刘秀瞬间扭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讶然! 老哥,你长点心吧,你这是被人家套路了呀! “我见过你。” 上官琛眼角含笑的扫了一眼别过头去盯着刘睿宣的刘秀,目光落到了刘睿宣那清秀白皙的脸上。 这么多年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没有一丝丝改变! 哦不,应该,有一点点的变,长开了。 似乎比多年前,更惹眼了,一眼看到,便让人不由得要想再多看两眼。 啊?上官琛那答非所问的回答,让刘秀瞬间又扭过头朝他看了过去。 这个人,真特么的不要脸呀! 很想站起来给他一拳! 上官琛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朝刘秀看了过来:“秀秀?” 刘秀:…… 秀秀? 秀你个头呀! 刘秀微怔了一下,握了握揣在老哥口袋里的拳头,缓了缓神。 淡定!淡定! 秀秀?这可是她的名呀? 这个不要脸的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怎么会喊出她的名的呢? 太特么的,不可思议了! 老哥刚才可是一直没有喊她的名的? 他们之前曾经达成协议了,人前,不喊秀秀,要喊也要喊,秀儿。 这人不可能知道她的名字! 肯定是误打误撞的! “你是秀秀?”上官琛眼角余光朝刘睿宣扫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刘秀的脸上,“刘秀?” 真淡定啊! 莫非,他猜错了? 这个五官清秀女生,不是刘睿宣的妹妹,刘秀? 可是,这脚边的书本上明明在扉页上有一个潇洒飘逸的“秀”字! 不会真是刘睿宣新交的女朋友吧?还重了一个字? 这不免也,太巧了吧? 上官琛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敛了敛笑意,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对上刘睿宣朝他看过来的眼眸。 清澈、明亮、干净! 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他见到的那张脸。 人群中,只一眼,便能认出,清澈的眼神、干净的气质! 和记忆中的模样很像,但是,身边这个淡定的姑娘又是什么情况? “你刚才喊她什么?” 掩下心底的无数个疑问,刘睿宣嘴角微扯,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 他没有听错吧? 眼前这个人,居然也知道秀秀? 莫非,一个念头瞬间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人也在云凌?云凌高四年级的学生? 但是,对于云凌高二的学生,他也不认识几个人哪! 除了年级前三名,他真的没有关注其它人! 高一的学生,他除了认识秀秀,其它的也不曾注意到。 更何况,是隔了高三,又默默缩在办公楼左边的高四的学生呢? 这样,好像就能解释得清楚了。 如果是这样也无所谓,校友而已! 刘睿宣瞬间疑云顿消,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上官琛,眼角余光朝秀秀瞟了一眼:“你是谁?” 不管这饶目标是谁,总归要知道对方是谁吧? 刚才依稀听得有人喊了一声上官琛?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错! 刘秀:?? 刘秀怔了怔,老哥,这是准备和这个不要脸的上官琛聊起来了嘛? “呵呵。”上官琛扬眉轻笑了起来,目光滑过刘秀的昳丽的脸庞,“我是上官琛,复姓上官,王,罙,琛。” 切!刘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他上官琛以为老哥是不学无术的蠢才嘛? 还拆字! 刘睿宣微微地点零头,上官琛? 那刚才并没有听错了! “我回答过你的问题了,现在轮到了我来提问了。”上官琛朝刘秀点头一笑,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她是刘秀嘛?” 刘秀瞬间扭头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却不经意地看到上官琛又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新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两相负 特么的,看什么看? 刘秀眼睛微眯朝上官琛看一眼,不由得地抬了抬揣在老哥口袋里的右手,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还是放在老哥的口袋里吧。 老哥那么单纯,万一被上官琛那个套路鬼给套路了,她还可以悄悄地“提醒”一下。 嗯,就这样吧。 刘秀眼角余光又扫了一眼身边的刘睿宣。 老哥,还是太单纯了,她放心不下呀,什么时候可以成熟一点呢。 看看看,上官琛那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琛? 一抹不屑浮在嘴角,刘秀朝上官琛斜视了过去,眼底丝毫不掩嫌弃之色。 大爷的,居然,还在看她! 不要脸的上官琛,套路太深了,居然,知道迂回了。 看她不回答,居然去问老哥了。有本事,再来问她呀! 刘秀微微地扬了扬眉,迎上上官琛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视,一时,车内,安静无语。 两秒钟后,上官琛轻摇了一下头,敛眉低首朝刘秀笑了起来:“刘秀?” 刘秀撇撇嘴,把视线移开了。 刘秀?刘秀也是你上官琛喊的? 喊了她也不会理的!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上官琛那不疾不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真有他的!默认个鬼呀!刘秀眼角一斜,朝上官琛剜了一眼,瞬间,又把视线移开了。 再看,再看,她也不会回答的! 她根本就不会理他的,好嘛?! 刘秀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朝刘睿宣的肩上靠了过去,抬了下左手,忽然发现,咳咳,她的书呢? 盖在脸上,哦,不,放在书包上的书,怎么不见了? 她在找书嘛?上官琛不由得莞尔低笑,视线下移,落到了他的右脚边,刘秀的左脚边,那本不知道掉落了几次的书本上。 好惨的书本呀! 像他,就不会啦。 书,一向是他的最爱! 宁无食无肉,不可以居无书! 上官琛嘴角微扬,朝刘秀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目光落到了那本并开的书上。 半开的扉页上一个潇洒飘逸的“秀”字,瞬间,映入了眼帘! 秀?老话确实有道理,字如其人! 还不承认嘛?上官琛朝刘秀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了一句:“哟,我鞋带怎么开了?” 完,弯下腰去,不动声色的捡起了那本掉落的书本,放到了身后。 刘秀朝上官琛睃了一眼,又扭过头去。 呵!真特么的破事多。 鞋带开了?自己系呀! 特意出来,是想闹哪出?等着别人来帮他系嘛? 别人? 刘秀下意识地扭头朝右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老哥,这一时半会都没有吱声,怕不是惊呆了吧? 对于这样的套路深有心机的男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他是空气,不理不睬! 想起刚才自己居然有些同情起那个花心萝卜了,刘秀不由得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同情了。 嗯?迎上刘睿宣看过来目光,刘秀微微地怔了一下。 老哥那是什么眼神? 刘秀微微地起身,和刘睿宣微微地拉开了一些距离,若有所思地看了过去。 老哥一脸的探究? 呵呵,不会以为,她认识这个套路深心机微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上官琛吧? 你看我做什么?刘秀微微地扬眉,以示询问。 刘睿宣笑笑没有话,眨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刘秀,又朝弯腰系鞋带的上官琛看了过去。 他没有猜错。 这个上官琛真的在打秀秀的主意。 刚才一个恍忽的瞬间,差点被这个上官琛误导了,还好,秀秀刚才不经意地又掐了他一下,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了。 秀秀都不回答,那他就更不会承认了! 纵使他们同在云凌! 他也不怕! 一个高四的学生,不好好的以学为本,绕着圈子来搭讪刘秀? 这样的人,打死都不为过!还想指望他来承认刘秀的名字。 以后好来搭讪秀秀?! 想得美! 老哥?刘秀晃了晃揣在刘睿宣口袋里的手,狠狠地掐了刘睿宣一下。 咳咳,外套太厚了,不使点劲,估计拉不回老哥有些神游的思绪呀。 上官琛有那么大的魅力嘛? 老哥居然一再地盯着上官琛看,忘记了上官琛是个男生了嘛? 还是个没有老哥好看的男生! 这样犯花痴,有点丢脸呀。 就算上官琛是为了搭讪老哥而来,老哥也应该稳住,给自己留点面子呀。 嘶?!秀秀好像又在掐他了? 刘睿宣瞟了一眼正在系鞋带的上官琛,微微地侧过头,又朝刘秀看了过去。 看到刘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刘睿宣忽然间想笑。 明明,是他在全力维护秀秀,避开上官琛的纠缠,怎么,秀秀倒好像觉得他在发呆犯傻当花痴呢? 你在看什么?刘睿宣忍着笑,朝刘秀看了又看。 秀秀平时的机灵劲到哪里去了? 还好意思笑!刘秀松了松手,老哥真是没得救了。 她要如何是好?她这个单纯的哥哥呀! 刘秀不由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在过去的一年里,老哥能好好的活着回家,真是个奇迹呀。 太招人眼了。 连男生都来搭讪了。 男生? 刘秀忽然想起和上官琛一起的那六七个瞎起哄的男生来,怎么忽然间,那么安静了。 轻飘飘的假装不经意地往车厢中部看了过去。 这一眼之后,刘秀立刻不停顿地把视线又移开了。 没了上官琛那高大的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做障碍物,车厢里的几个男生瞬间一览无余。 全都齐刷刷地朝他和老哥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各各安静,一脸脸的专注,全都在认真的看戏呢! 特么的,上官琛这个始作俑还在系鞋带嘛? 刘秀坐了起来,朝脚边的上官琛看了过去,一个鞋带能系出什么花样呀,最多打个蝴蝶结好了。 视线在上官琛的脚上晃了晃,轻哼了一声。 特么的,居然,真的在打蝴蝶呢,左一下,解开,右一下,又解开了。 这特么的,在系鞋带呢?还是在玩鞋带呢? 刘秀瘪了瘪嘴,一脸嫌弃的把视线别开了。 “你看你看,上官遭嫌弃了。” 原本安静的车厢里,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嫌弃?刘秀顿了一下,朝那群起哄的男生看了过去。 上官琛那么城府那么深,遭嫌弃不是应该的嘛?是谁让他绕着弯子来打老哥的主意的! “哎哎哎,看我啦看我啦。”“毛线呀,明明是看我的。” “胡什么呀?明明是在朝我暗送秋波的。” 原本安静下来的男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刘秀:…… 特么的,她明明在嫌弃的看鄙视他们好嘛? 这群不戴眼镜瞎扯淡的男生呀。 “你们少做自作多情了。” 一个温吞的声音在人群里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 新 第五百三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旧时遇 “你们少自作多情了。” 原本喧闹的车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 刘秀瞬间朝那群起哄瞎扯淡的男生又看了过去。 居然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要不是因为那是男声,她差点以为,是自己说出来的了! “啥?”“哈哈哈。”“夏天,你废话真多呀。” 几乎只是一个抬眼去看的瞬间,那群安静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夏天? 刘秀在人眼里左右看了两眼,她差点都忘记了,那个声音温吞得有和上官琛一拼的夏天了。 “废话?聊天不就是聊废话嘛?” 夏天慢吞吞地说道,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的男生,不经意地朝刘秀看了过来,嘴角微扬,扯出一个明显的笑意来。 咳咳,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原本想给予两分肯定的刘秀,在看到夏天脸上的媚笑时,瞬间,好感全无。 笑个p呀! 有什么好笑的,和上官琛那个花心大萝卜一样,媚笑! 刘秀瘪了瘪嘴,淡淡地扫了一眼夏天,把视线别开了。 不经意地一瞥,发现,前排那两个“青春女生”悄悄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呵呵,刘秀翻了一个大大白眼,朝右边看了过去。 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主角。 不应该看上官琛嘛? 上官琛?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仍蹲在地上玩鞋带的上官琛。 一个能玩,一群人能附和,还有两个在看戏,呵! 主角,配角,群众,特么的齐全了。 刘秀轻哼了一声,又剜了一眼左边的上官琛,随他们表演好了,她就静静地,静静地靠着老哥温暖的肩膀睡觉好了。 老哥? 刘秀缓了缓神,这一时半会,她都忘记了老哥的存在了。 该s的上官琛! 刘秀转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迎上老哥看过来的目光,温和含笑,一如往常。 咳咳,太不容易了,老哥终于从花痴状态恢复正常了。 这才对嘛! 刘秀微微地扬眉,朝刘睿宣明媚一笑。 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睡觉? 刘秀左右看了看两眼,她的书呢? 她一直拿来掩人耳目,哦不,掩已耳目,以示假寐的书呢? 她的左手没有!放在双膝上的书包没有! 刘秀视线右移,老哥左手空的,没有!右手握着还未来得及盖上笔帽的钢笔! 面前是那本合上的写着情诗的小本子! 她的书呢? 刘秀拉了拉了书包,不会是自己刚才手滑,又丢进书包里了吧。 垂眼一看,咳咳,没有! 奇了个怪了! 刘秀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回忆了起来。 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到…… 刘秀朝左边仍蹲着的上官琛看了过去,一直到上官琛和老哥相互问好。 然后,她的书就不见了! 真特么的扫把星呀! 刘秀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琛,低头朝他继续玩着的鞋带看了过去,入眼的是黑白双色的鞋带? 鞋如其人。 连鞋带都那么花心! 刘秀瞟了一眼自己脚上的白色运动鞋上的纯白鞋带,又朝右边刘睿宣的脚上看了一眼。 老哥那双灰白的运动鞋上也是同色系纯色鞋带。 就是特么的上官琛比别人厉害! 一双黑灰搭配的运动鞋,配上黑白分明的双色鞋带! 好像要昭告全天下,他是个花心不知检点的大萝卜一样! 真特么的不要脸! 刘秀一脸嫌弃地瘪了瘪嘴。 去他的! “快看快看,上官又遭嫌弃了。” 林一潇那超分贝的大嗓门瞬间又传了过来。 刘秀闻声看了过去,对上林一潇那一脸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上官琛也有今天呀。”“这小姑娘不错哟。” 那一群极尽起哄之能事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关你们p事! 刘秀左右看了看,辨识出说话的几个人的声音。 一个是围着黑围巾的黑无常魏泽,一个是留着平头的陈方,圆? 陈方,圆?他不是有青梅了嘛?跟着起什么哄呀? 刘秀视线滑了滑在陈方,圆的脸上多停了两秒。 只是这会不知道,在和夏天低语着什么,只看到四分之三的侧颜,果然长得方方正正的,看着眉眼还算平整。 “陈方,陈方,好像在看你了。” 林一潇的声音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陈方?不是陈方,圆?刘秀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睛,自己的听力有那么差了? 她的英语听力每次都拿满分的好嘛? 看到瞎扯淡的起哄男生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刘秀在心里轻哼一声,把头别开来了。 管它哪,反正,他们又不是她要关心的重点。 “啊?”陈方应了一声,扭过头来,却只看到刘秀丢过来的一记不屑的白眼,不由得轻笑了一下,朝夏天使了个眼神,又朝刘秀看了过去。 夏天笑了笑,没有作声,也一同看了过去。 什么情况?一旁目击者林一潇不由得抬手又挠了一下头,不明所以地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朝刘秀看了过去。 大爷的! 刘睿宣不由得握了握手里的钢笔。 一群男生当着他的面,在公然调戏他的绯闻女友,哦不,他的亲妹妹! 真特么是可忍敦不忍了! 刘睿宣冷冷地看了一眼三米外的一群五六个男生,快速地把手里的钢笔盖好,别到了小本子上,放到了腿上的书包里。 提起书包,拉了拉衣角,站了起来。 嗯?眼前有身影一晃!刘秀连忙朝右边看了过去,只看到了老哥那奶奶灰色的羽绒服的一衣角。 老哥,这是要干嘛? 要下车了嘛? 刘秀往后撤了撤,朝车窗外看了过去,窗外依然是十里桃花,咳咳,十里桃枝,桃树还没有开花。 这,离静云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呢。 刘秀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角,仰视了过去。 “……”刘睿宣低头,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忽然听到了一阵悦耳的歌声传了过来。 “一别两宽,细数曾经过往,梦中你还是当初的模样,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 谁?谁在唱歌? 刘睿宣心里一怔,循声看了过去,那声音极近极清楚的又传了过来。 “昨日人去楼空泪微凉,道不尽缘份本无常,情如风过似水淌,红尘难逃几次人瘦花黄,不屑谁说情过缘尽,有多荒凉……” 上,上官琛? 刘秀瞬间愣住了。 居然是上官琛在唱歌。 上官琛笑笑,站了起来,视线滑过刘秀有些讶然的神情,朝刘睿宣看了过去,一字一顿地说道: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的信念丝毫未减,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你依然是我旧时遇到的那个少年。” 刘秀拉着刘睿宣衣角的手不由得抖了两下。 旧时遇到的少年? 新 第五百三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声声慢 旧时遇到的少年? 刘睿宣挺拔的身姿不由得微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前排座椅的上边缘。 这个人是谁? 他何时遇到过他? 他年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影像。 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说谎! 只是,上官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秀秀? 刘睿宣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座位上的秀秀,一脸的青涩和纯真,敛眉低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好,没有被上官琛的歌声吸引过去! 歌声? 刘睿宣定了定神,朝上官琛看了过去,细黑的空镜片下,一双明亮的眼眸褶褶生辉! 这样清澈的眼眸,不像是说谎的眼神! 只是,原因何在呢? 一连串的问题又涌了上来。 刘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对上上官琛那含笑明亮的眼眸。 “换几人划过梦的中央,每次挥手间总留一抹惆怅,拼凑填满半生浮想,不屑谁说情过缘尽,甚是荒凉……” 情过缘尽,甚是荒凉? 刘睿宣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几人划过梦的中央,拼凑填满半生浮想? 在他人生的十六个年头里,想象点据了大半,一晃都九年过去了! 谁知道,那人如今又身处何方?又在谁的身边轻轻地弹唱? 在她的记忆里,是否偶尔,也会有他的影像? “总有几段旧爱,昙花一现,却满眼芬芳。一别两宽,细数曾经过往,梦中你还如当初模样,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 听着上官琛那不疾不徐的声音,慢哼着那些让他心悸的歌词。 刘睿宣心下一窒,定定地看向上官琛。 上官琛为什么对他唱这些?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是自己多心了? 只是一首歌而已? 上官琛无意的唱出,他不经意地听到而已? 老哥在做什么呀?又犯花痴了? 刘秀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角。 这明显的套路都看不出来嘛? 少年?少年的年龄段,应该是11-17岁的吧? 她清楚得当初杜牧的“豆蔻年华”的诗句时,特意查找了一下。 老哥现在16周岁还差好几个月呢。 旧时的少年?骗鬼呢吧! 刘秀剜了一眼左边的上官琛,忽然发现,那人在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老哥呢! 我去! 居然这么高? 刘秀微微地往后椅背上靠了靠。 她也大意了! 她承认那几句半文不古的歌词,刚刚,确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别两宽?这说得可不是就是老哥和浅浅姐嘛? 刘秀瘪了瘪嘴,朝右边的刘睿宣又看了过去。 老哥,估计是被几句歌词惊艳到了吧? 那两句,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听得她心塞。 其实她一直想对老哥说,都过去了,就让由它过去吧。 但是,每每话到嘴边,都张不开口。 不是自己不想说,只怕自己一旦说出来,老哥心里的那么刺又会加深。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与其那样,倒不如,静静地陪在老哥的身边,让他心存一份念想吧。 谁的记忆里还没有一两个深入骨髓难以忘记的人呢。而那样的人,在时间的冲刷后,也会久到再也记不起来,模糊的只剩下了一个影像,却无法打捞,回忆不起了。 刘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角。 想念一个人,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吧。 没有反应? 刘秀微微的抬起头朝刘睿宣看了过去,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哥,你可长点心呀,上官琛可是男生,不是浅浅姐! 嗯?衣角的晃动让刘睿宣回过神来,低头,看到秀秀眼底的关切! 还有一丝丝的恨铁不钢的表情!! 那一瞬间,原本有些低觉的情绪忽然飘飞而过了。 刘睿宣抬手揉了一下刘秀那刚漫过耳际的头发,轻笑了起来。 他这个哥哥当得有些不称职了。 明明是为秀秀挡登徒子的,自己却差点被登徒子给带歪了。 刘秀微微地皱了一下鼻子。 又揉她的头? “哇,摸头杀呀!”“哇,好羡慕呀。”“天哪!啧啧啧。” 车内那一群原本安静的起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摸,摸头,杀? 什么玩意?刘秀微挑眉梢循声看了过去。 那一群只知道瞎起哄扯淡的臭男生! 羡慕个p呀! 她最讨厌老哥摸她的头了。 那表情,咳咳,和每次放学回到家时,摸家里的小猫一样的表情。 她又不是那只小黑猫! 特么的,视线被一个黑色的障碍物挡住了。 上官琛! 这个臭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歌也唱完了,还不走? 刘秀翻了翻眼皮,朝上官琛睇了一眼。 笑个p呀! 明明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非要挤出一个深情款款的模样,做作不做作呀! 那表情,怎么一个“丑”字了得? 察觉到刘秀的目光,上官琛微微地扭头,朝刘秀看了过去。 哼!看p呀!刘秀毫不留情地丢了个大白眼,把视线移开了,不经意间看到前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售票员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呵呵,这是,刘秀左右晃了两眼,她成了全车的焦点了? 还好,左边的两个大爷,还没有醒! “偶像剧中的桥段呀,今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林一潇洒的高分贝大嗓门传了过来。 刘秀忍住朝林一潇丢白眼的冲动,微微的偏了偏头,朝前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售票员笑了笑,低下头去,敛了敛笑意。 开个毛线眼界呀!真特么的少见多怪! “哈哈哈。”“看吧,人家高中生就是厉害。”“比你我强多了。” 刘秀瘪瘪嘴,在心里狠狠地把那群起哄瞎扯淡的男生啐了一口。 一群无聊的臭男生! 刘睿宣闻声朝人群里看了过去,左右看了几眼,又朝左边的上官琛看了过去。 高中生?这话从何说起! 好像他们不是高中生一样! 高四的学生,难道,不算是高中生了?编外? 还是,准大学生? 群众的眼睛还是血亮的! 只有上官琛是不正常的! 刘睿宣收回摸着秀秀头发的手,揣到了口袋里,握了握刘秀的手,还好,终于热乎起来了。 “天哪,他们在牵手嘛?” 车内不知是谁忽然扯了一嗓子。 “在哪里在哪里?”“我看看我看看。”“别推呀,你踩到我的脚了。” 几个起哄的男生瞬间一涌而来,全挤到了上官琛的背后,一双双眼睛朝刘秀和刘睿宣看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曲已尽 “挤挤挤,挤什么呀?” 大嗓门高分贝林一潇推了一把黑围巾的魏泽,不小心地勾起围巾的一角。 “哎哎哎!想谋杀呀。”黑围巾的魏泽一把拉过围巾,朝林一潇推了一下。 “哎,踩到我的脚了,别人都往前走,你往后面退做什么?”不知道是谁又扯了一嗓子。 那声音的尖锐度可以划破窗外的水珠了。 刘睿宣怔了一下,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 这群人,什么情况? 忽然间,全都涌了过来,还那么明目张胆的! 也罢,来都来了,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好了。 刘睿宣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松开了揣在口袋里握着的刘秀的手,也松开了扶着前排座椅的左手。 以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来看,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低能。 哦不,应该是低级能手,或者说,根本就不会近身格斗! 刘睿宣捋了捋袖子,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还在叫嚷着推搡的男生们,心里暗暗地揣度着。 是准备先收拾那个最先凑过来的大嗓门短头男生呢?还是先收拾那个可以顺手牵羊一招制敌的黑围巾呢? 黑围巾? 刘睿宣瞟了一眼身边的秀秀,还好,他之前把围巾给秀秀了。 就这么定了,先收拾那个黑围巾。 牵你妹呀!看个p看! 刘秀朝那群乱起哄瞎扯淡的男生斜了一眼,扭头转身了右边和刘睿宣,轻轻地拉了一下刘睿宣的手:“我困了。” 特么的,当她是益演嘛? 天下哪有免费的电影? 她又不是影后! 她只是一个才读高一的学生而已! 嗯?刘睿宣闻言低头,看到刘秀一脸的纯真明丽的笑,微怔了一下,困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困呢? 大戏还没有上场呢?他要表演一出,智击群贼! 刘秀又扯了一下刘睿宣的胳膊。 嗯?刘睿宣低头,看到秀秀嘴角微扯的模样,迎上她轻眨的一下的眼眸。 怔了一下,随即会心一笑,坐到了位子上,伸手把刘秀揽了过来,摸了摸她刚耳际的头发:“那就睡一会吧,我在。” 说完,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涌上来的观众们。 秀秀总是对的。 特么的,他差点忘记了他的家教了:不可以在公众场所嬉戏打闹。 更何况,这里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手脚。 还有,就是,天下哪里有免费的电影? 其实也是有的,小时候,每年村里都会组织看一次,大广播一吆喝,村里的老少爷们大姑娘小伙子大婶子大妈们,便各自拿了瓜子端了小凳子往刘小前的大操场聚集而去了。 他和秀秀也总是跟着娘亲大人一起去,夏天挤到最前面坐在地上,秋天就爬到操场的稻草垛上,看着月亮和来来澈澈闲扯。 至于电影里放得是什么,自然,是不记得了。 记得的只有黑压压的人群,热闹的说笑声,还有投在漆黑一片,投在墙上的大屏幕,还有挤在最前面时,被放电影的大叔喊着,挡着他的光线了。 他们便你推我攘的往后面又挪了点位置。 再后来,隔了很长时间,迷迷糊糊的被后到的爹爹摇起来,晃悠悠地在人群散去后,牵着爹爹的手,跟在娘亲大人的身后,往家里晃去。 你说,秀秀呢? 秀秀当然是被爹爹抱着了。 他一个小小的当志强的男子汉,自然是要自己走回去的。 其实,他也想让爹爹抱着,那时天很黑,路很难走,泥土的小路,坑坑洼洼的,一不留心,一脚踩到坑里,便拐了脚。 但是爹爹说,秀秀是女儿,要娇养! 他瘪瘪嘴,他也不会才五岁而已,又不是十五岁,等他十五岁了,他也不稀罕了。 前面拿凳子的娘亲大人回过头,朝他说了一句,要不,你让爹爹背着你? 他盯着爹爹后背,想了想,摇了摇头,自己走! 一家人的重量不能都压在老爹爹一个人的背上。更何况,那后背,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高大坚实。 娘亲大人笑着转过头去,小睿长大了,懂事了! 他瘪了瘪嘴,懂事?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胳膊太累了而已。 爹爹抱着睡着的秀秀了,哪里有还有手来托着他? 他若让老爹爹背着,那不是自己吊在老爹的脖子上荡秋千嘛? 那个罪,他可不想受。 一晃,他都十六了。 村里再有露天电影的时候,娘亲大人带着了秀秀一起走。 他却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隔着月色,或是隔着满天的星辰,或是伴着偶尔飘下来的落叶,听着二百米外自刘小操场传过来的隔空电影声。 两百米的距离呵! 为何当年,会走出二千米的距离? 只是那时心小,脚步小吧! 放电影的大叔已变成了老伯,放电影的道具,也没有了小时候的吱吱扭扭声。 他听秀秀说,现在放电影的道具可简单了,两个小箱子就可以拎走了,再也是从前,要占用很大的空地,也摆很多看不懂的设备,一一连线,到处拉电线了。 他听着,便微笑,便默然。 一切都在改变。 时光荏苒,隔着那样久违的电影声,他也会莫名地想起从前,想起那个同样老早的夏天来,想起的还有那曾经偶尔路过他的世界的人。 陪他一起看了一场露天电影人呵。 那场电影放了什么?他不记得!他只记得,原本相约一起挤到最前面,可是她把眼睛一瞪,一场电影至少两个小时,坐到最前面,会把眼睛看近视的。 他扬头很认真的听着,然后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没敢问,近视是什么? 她说的话总是对的。 来来也应着点了点头。 那天的后来,他们一行五个人,便在她的带领下,在电影仪器还没有摆好的时候,找到了最佳观看的位置——操场右边新垛起来的麦垛子。 那天的月色格外的亮,那天人格外的多,那天的电影也格外的热闹和好看! 那天,他们的心情都极好,没有一个犯困打瞌睡,直至爹爹和娘亲在人群散场后找到他们时,他们仍然情绪高涨,在很开心地讨论着,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只是,如今,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孩,她在哪里呢? 刘秀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 刘睿宣回过神来,朝秀秀浅然一笑,把秀秀脖子的围巾又紧了紧,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秀秀裹了进来:“这样就不会冷了。” 爹爹的话,他一直记得的,秀秀是女儿,我们都在宠着她! 刘秀:?? 老哥真是,她又没有想要真睡? 行吧,自己说得话,假睡着也要把装完。 不能便宜了那群不交门票就想看戏的观众。 刘秀很自然的把头靠到了刘睿宣的肩上,朝那群起哄的男生冷冷地看了两眼。 你们可以散场了。 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全剧完。 第五百三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正春风 这是什么意思? 林一潇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朝左边的魏泽看了过去。 魏泽嘴角一瘪,眼皮一哈,朝夏天看了过去。 林一潇居然问他? 他哪里知道呀,他只是一个刚到的观众而已。 夏天,你知道嘛? 夏天轻轻一笑,很帅气地抬起手来,理了一下自己并不算短,比平头略长一点的发型,甩了甩头,朝前面的上官琛看了过去。 你们都不知道,他哪里会知道? 他也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不过,依他对上官琛这十来年的了解。 上官琛好像是认识那个清秀白皙的少年,或许是,真的是旧识? 毕竟,上官琛也不是那么随便和别人搭讪的人! 只是,那个少年是谁呢? 夏天朝往前凑了凑,挤到了上官琛的左边,扫了一看上官琛那微笑的脸,又朝那清秀白皙的少年看了过去。 咳咳,那少年正眉目含情地看着偎依在身边的女生! 上官琛这是拿热脸贴上了人家的冷pg了! 真是难得呀! 夏天不由笑了起来,一有看好戏的表情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看个p呀!刘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扫到了夏天看过来的目光! 故事都结束了,他们还凑在一起,等着看续集嘛? “哎哎哎!别挤呀!” 难得片刻安静,瞬间又被林一潇的高分贝大嗓门所打破了。 “可是不要挤呢。”不知道是谁扯了一嗓子,“你在前面能看到,我在后面看不到的呢。” 看个p呀?刘秀握了握揣在老哥口袋里的右手。 特么的,还真准备看戏呢。 “这是前面后面的区别嘛?”林一潇朝后面的人斜了一眼,一脸的坏笑。 “不然呢?”立刻有人回了话。 刘秀不由得瘪了瘪嘴,拉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 不然呢?自然是没有戏可看了。 这一群瞎起哄就知道扯淡的男生,看来,不光不带眼镜出门,也没带脑子出门呀。 “这是身高海拔的问题。” 林一潇“嘿嘿”一笑,挑了挑眉,伸出手来上下比划了一下。 “切!得瑟。”人群里的人立刻反驳道,“没听说浓缩就是精华嘛。” “哈哈哈。”“有道理。”“你说得都有理。”“可是你这精华是不是没有浓缩好?” 一群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特么的,真是人才呀! 刘秀眼角余光朝那几个起哄的男生们看了过去,不经意地看到前面那两个“青春女生”,双双侧头张望的眼神。 那目标方向,好像是。 刘秀左右转了几圈眼睛,好像是——上官琛?! 呵!全特么的观众! 刘秀瘪了瘪嘴,把视线移到了一旁的车窗玻璃上。 那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男生,怎么说也是她的老哥呀! 这两个女生的眼光可真差呀! 偶有一阵凉意吹了过来,刘秀朝那渗进车风的窗口看了一眼。 咳咳,她应该庆幸的,那两个女生没有盯着老哥看! 不然,她又得担心,要如何帮老哥挡烂桃花了! 这绯闻女友,真是不好当呀! 老哥有一会没有反应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秀轻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朝身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咳咳,还好,没有犯花痴! 刘秀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悄悄地捏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老哥的左手。 刘睿宣眉梢微挑,朝刘秀看了又看。 又掐他! 再掐一下,左手的虎口都要被掐出淤痕来了。 嘻嘻,刘秀眼角弯弯,朝刘睿宣笑了笑。 掐你一下,提醒你呀,别再犯花痴丢人了。 “咳咳。” 左边的人群里有人咳嗽了两声。 谁那么不识时务!观棋不语真君子,不懂嘛? 刘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也对,那一群瞎扯淡的男生,本来就不是什么真君子! 这看戏都凑到眼前来了,还什么君子呀,明显一群八卦男! 看着秀秀那可爱的的模样,刘睿宣不由得笑了起来,抬手又摸了一下她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秀秀,还是小孩子呀!太单纯了! 一定不能让那个登徒子上官琛招惹秀秀! “哇,摸头杀呀!”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扯了一嗓子。 原本不算太喧闹的车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哦,又来了!”“啧啧啧,好甜蜜呀。” “甜蜜蜜,你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来了兴致,居然哼一起来,哼到第二句的时候,原本的独唱,便成了声色各异的合唱了。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呵!刘秀轻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一群男生表情各种表情映入了眼帘! 居然唱起来了。 一群神经病呀! 公众场所不得大得喧哗,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嘛? 上官琛,你带得好头! 刘秀瞟了瞟了上官琛,把视线又转开了。 还有那个年轻好看的女售票员,居然也不制止一下的嘛? 咳咳,好看的女售票? 刘秀朝前面看了过去,刚好迎上那年轻好看的女售票看过来的目光,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 呵!!居然,也在看戏?! 此时,有戏可看嘛? 刘秀颤了颤眼帘,收回视张,朝一旁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她和老哥,不然不觉间,又为这一车的人,公益演了一出戏:情深深? 不关我们的事!刘睿宣原本摸着秀秀头发的手下滑,落到了秀秀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朝秀秀笑了笑,将视线转向了车窗外。 透过车窗外看出去,大片大片的桃林撞击着视线。 窗外,十里桃花,刚刚抽芽。 刘秀眨了眨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干卿何事? 刘秀眉梢微扬拉过刘睿宣的胳膊,歪了过去。 离静云汽车总站还有一些距离,她可以碎一会了。 就算没有书? 至少还有老哥的肩膀! 这下,他们可以曲终人散,退场了吧? “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大爷的! 那各音色的合唱仍然撞击着耳膜。 刘秀恨恨地在心里把上官琛啐了几口。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出来说两句的嘛? 哑巴了嘛? 他以为他戴着个无镜片的眼镜就可以装斯文,是君子了? 呸! 果然是静云师大的校草呀,好大的一棵草呀 “好了,都别闹了。” 有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第五百三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暗恨生 “好了,别闹了。” 上官琛左右看了两眼。 小合唱声音渐小。 林一潇挠了挠朝左边的上官琛看了看,又身后的人看了两眼。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林一潇不由笑了起来,嘿嘿,蓝凌风居然还在哼着呢。 “行了,别陶醉了,结束了。”魏泽抬手拍了拍身边的板寸夹克男生,“蓝凌风别唱了。” 谁? 刘秀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蓝凌风还是南宁风? 这名字有点意思,没想到,那群瞎扯淡的男生中,还有大禹的后代呀? “啊?” 歌声戛然而止! 蓝凌风睁开眼,左右看了看:“结束了?” 结束了? 刘秀闻言差点笑出声来,这男生是有多专注呀! 也对,本来就是结束了。 “对呀,”林一潇接过话来,“没看到大家都停了,就你一个人在独唱了嘛。” “蓝凌风可是音乐世家呀。”“那是。” 人群里瞬间有人起哄了起来。 “夏天,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刘秀瘪了瘪嘴。 真是一群瞎起哄的臭男生呀。 蓝凌风是不是音乐世家和夏天又有什么关系? 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夏天难不成还是蓝凌风的家长嘛? “呵!”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呵了一声。 那一声呵里,刘秀居然听出了满满的鄙视! 真是默契呀! 刘秀抬手揉了一下眼角,再笑下去,她就怕是要笑出眼泪来了。 这群只会瞎扯淡的乱起哄的男生呀,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上的大学! “行了,别闹了。” 夏天朝蓝凌风看了过去,“小琛还有事要做呢,你们都散了吧。” 呵呵呵! 原本想说,这个夏天还算识趣的!听到最后一句。 刘秀不由得朝灰白色的车顶又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得,他上官琛还能什么p事呀。 刘秀眼角余光朝左边的上官琛看了看。 个子太高了,一眼看过去,没有看到脸,只看到,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分,揣在裤袋的上缘。 确切地说,是假揣在口袋里,四只手指全露在了口袋外面,大衣的一角,被别了后面。 特么的,揣个口袋,还耍帅! 真以为自己很帅嘛?戴个空镜框就斯文有佳了?把手揣在外面学天王,就帅得像天王了嘛? 切!刘秀斜了一眼,眉梢微挑,移开视线,瞬间又转了回去。 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右边,那黑色的呢子里,露出一角熟悉的颜色! 刘秀眨了眨眼睛,定了定神! 他大爷的! 那墨绿色的左书角呀,是她的特殊标志! 她的书,怎么跑到上官琛的手里了? 一团小火瞬间窜了上来。 难怪刚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系鞋带呢,原来,是在掩人耳目! 刘秀松开刘睿宣的手臂,坐了起来,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没有看到脸,只看到一张三分之一的侧脸! 特么的! “夏天说得对,”上官琛朝林一潇看了一眼,左右扫了两眼身后的几个人,“我还有正事要做呢,你们先回去。别挤在这里污染空气。” “怎么说话呢?”林一潇嚷着,抬手推了一下上官琛。 上官琛脚下一颤,往后退了过两步。 刘秀连忙往右边刘睿宣的身边靠了靠,露出大半个座位来。 大爷的,休想趁乱占她便宜! 咳咳,休想假装无意地踩到她的脚! “小心。” 夏天伸手扶了上官琛一下,眼角余光瞟了瞟一旁往左移过去的刘秀。 不错嘛! 长得不错,反应灵活! 特别是那双眼睛,眉如远山横,眼若水波媚。 上官琛这个臭小子,眼光不错呀! 只是,夏天嘴角抽了抽,朝上官琛看了过去,小子,不厚道呀,君子不夺人所爱呀。 什么眼神? 上官琛晃了晃,稳住了身形,拂开夏天的伸过来的手。 刘睿宣伸手把刘秀揽了过去。 还好! 秀秀反应快! 还好,那个平头的男生把上官琛拉住了! 刘睿宣不由得朝夏天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他眼角余光朝他们瞟过来的模样。 我去! 原本涌起的小小好感瞬间全无了。 那斜视过来的眼里,带着一丝玩味还有一抹戏谑! 他差点大意了! 这个男生和上官琛是一伙的,能安什么好心呢。 刘睿宣往车窗边靠了靠,想了想,松开了扶着刘秀的手。 不行,他要和秀秀换位子。 虽然,他习惯性晕车,已经从高一晕到现在了,但是为了帮秀秀挡登徒子,他就算是晕得想吐,也要坐到外面去。 刘睿宣提了提书包,拉了拉衣角,准备站起身来。 看着老哥忽然涌起的一脸严肃的表情,刘秀不由得怔了怔:“怎么了?” 嗯!夏天嘴角微扬,笑了起来,声音也不错呀,清脆如铃呀! “我……”刘睿宣朝上官琛瞟了一眼,低下头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一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 “车辆拐弯,请站稳扶好,下一站铁道中学,有准备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走。” “铁道中学?接近静云市区了。”“对呀。” “怎么这么快呀。”“谁说不是呢?” 那群起哄的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时地朝刘秀和刘睿宣看了一眼。 “别杵在这里了,碍事了,抓紧站过去吧。” 上官琛朝窗外看一眼,朝身后的人没好气地说道。 “走吧走吧,还有一站就要下车了,也没什么戏可看了。” 魏泽拍了拍林一潇的肩,径直往车门方向走了过去了。 “一站?明明就是五站。”林一潇朝魏泽离开的方向嚷了一嗓子,“我们不是要总部前一站才下的嘛?” “啊?”人群里立刻有人回声了,“不是到纪念馆下的嘛?” “纪念馆?早上不是这样说的,”陈方眨了一下眼睛,“夏天不是说要去动物园写生嘛?” “动物园?”蓝凌风怔了怔,朝夏天看了过去,“你早上可是对我说要到湖山公园去吃烧烤的?” 刘秀不由得摇了摇头,拉了拉刘睿宣,坐好! 这风都快吹把她刚理好的头发吹乱了。 特么的,一群什么人呀? 去哪里都不知道,居然就一起相伴同行了! 刘睿宣朝喧哗的人群看了两眼,朝刘秀看了过去,不经意地又看到夏天又朝他们看过来的目光。 第五百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博幸名 这个男生为什么又看他们? 刘睿宣的视线朝夏天的脸上落了落,还未等他看个仔细,夏天已经把头别过去了。 真是奇了! 看着夏天那转过头的小板寸,刘睿宣朝他周围的男生左右看了两眼。 呵,清一色的短发呀! 比他的头发要微微地短上一些。 高四了,时间就是分数,分分决定命运! 曹校就是威力无边哪! “给个准话呀,到底到哪里下的?” 几个男生瞬间又炸开了锅。 刘秀瘪了瘪嘴,把脸转向车窗外。 真特的,人才呀。 她是服了! 其实,她刚才想去看一眼上官琛的,但是,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其在这一群聒噪的扯淡男面前,以一对多地去质问上官琛,为什么会拿她的书,倒不如等人群散去吧。 免得,又被那群扯淡男生们误会! 她也想看看,上官琛那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到底过来,找他们有什么事? 哦不,找她老哥有什么事? 要是真的想染指老哥,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遇到这样的一群无聊起哄的扯淡男,也真是烦人! “夏天你说说。” 刘睿宣瞟了一眼,看向车窗外的刘秀,微微地怔了几秒钟,朝那群起哄的男生看了过去。 还好,秀秀对那个上官琛并不感冒。 这样,他就稍稍放心了。 只是,这一群正起哄的男生,有点闹心了。 太吵了。 他一向喜欢安静! 刘睿宣挑了挑眉桃,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上官琛的权威性不行哪,一群聒噪的男生,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的。 看来,上官琛也不是人群里的首了? 那于他,那就更无所谓了。 他们两个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呢。 刘睿宣嘴角抽了抽,别过头去,瞬间,又转了回去。 上官琛那右手里握着的一抹深绿色,是什么? 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又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睛。 大爷的,那不是秀秀的书嘛?怎么跑到上官琛的书里去的? 刘睿宣朝上官琛看了过去,只看到他转向身后的大半个后脑勺。 莫非,他看错了? 刘睿宣不确定地又朝身边的刘秀看了过来。 刘秀左手正拉着她的胳膊当抱枕呢! 另一只手? 他差点忘记了,揣在他外套的口袋里取暖,哦不,时不时的掐他两下提神呢! 要提醒一下秀秀嘛? 刘睿宣朝刘秀看了看,她正专心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呢。 也罢,像这种事情。 问男生要回自己的书,还是由他来做吧。 他是秀秀的绯闻男友,哦,亲哥哥! “咳咳,”刘睿宣微微地咳嗽了两声,朝上官琛看了过去,“上……”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夏天温吞吞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咽回了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到底到哪里下呀。”一个黑色的板寸男生扯了一嗓了。 “不管到哪里,还是先到车门口等着吧。” 围着黑围巾的魏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了一句,扫了一眼夏天上官琛,又把视线朝刘睿宣的脸上移了移,笑了笑,转过身,往车门口走了过去。 走到后门边,拉着扶手站定了,透过车门,低头往外面同看了一眼,又立刻伸手招呼了起来,“快来,十里桃林,抽芽了。” “哪里哪里?”几个聒噪的男生,立刻有几个人围了过去。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地方那么大,还非和我挤在一起呀。”“你香呗。”“稀罕你呀。” 呵!刘睿宣轻呵了一声,不由得摇了摇头。 今天真是涨见识了! “行吧。”林一潇朝后门的看了看,又朝上官琛扫了一眼,抬脚也挤了过去。 下一秒,林一潇的大嗓门在起哄的声音里很响亮地响了起来:“快看哪,有一抹淡粉色。怕不是要今年要提前开桃花了吧?” “哪里哪里?”几个男生瞬间推搡了起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左边左边。”“右边右边。” 刘睿宣不由得也朝车窗外看了过去。 怎么可能呢?刚刚他分明就一直在看窗外,也没有看到有开花的,别说开花的了,就连花骨朵也没有呀。 怎么可能会有淡粉色呢? 肯定是他看走了眼。 透过明亮的窗玻璃看出去,咦? 刘睿宣瞬间怔了一下,车窗外的十里桃林,笼着一层氤氲的烟色。 难道说,是管道中学的人气促了这些花了? “走吧,陈方,凌风”夏天扫了一眼面前的陈方,又朝后门的几个扫了一眼,“一起去看桃花吧。” 陈方笑了笑,没作声,拍了拍晓蓝凌风的肩。 蓝凌风冲夏天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上官琛,很夸张的摇了摇头,随着陈方一起,抬脚朝后门那群看桃花的的男生走了过去。 看桃花? 明明最鲜艳的桃花就在车里。 这群笨蛋! 蓝凌风往前走了三四步,停了下来,拉着扶手,站稳,又扭头朝后排的座位上的两个人看了过去。 这一对小情侣,真是养眼哪! 只是,目光不由得又扫了扫夏天,还有一旁正看向这里的上官琛。 他们两个人打得什么哑迷? 或者说,是上官琛在做什么? 他认识上官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故人? 他,夏天,上官琛,从小学玩到现在,哪个故人,他不认识? 莫非,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小秘密瞒着他? 太不够意思了! 看桃花?不,他就一旁静静地看戏好了! 实在没不懂,一会下车了,再问! 蓝凌风一抹笑意在嘴角浮边,左右看了上官琛和夏天,漫不经意地把目光移开了。 “人都走了。”夏天轻轻地拍了拍上官琛的肩,小声的耳语,“兄弟,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可是静云师大公认的校草呀,什么样的花不看呀?” 夏天说完,顿了一下,眼角余光朝偎依在刘睿宣身边的刘秀看了过去,又扭过头来:“琛琛,有些事是勉强不来。” 你看人家多恩爱呀。 夏天看着上官琛,硬是把后面的半句吞了回去。 事已至此,他只是提醒到这里了。 “自己想清楚,做不了君子,也不能做小人哪。” 夏天重重地拍了一下上官琛的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脚朝后门走了过去。 留下,上官琛一脸莫名的表情。 夏天,以为,他喜欢,哦,他是来搭讪,强拆那两个小情侣的嘛? 他是那么薄情的人嘛? 哦,不,他的人品有那么差嘛? 第五百四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云起时 损友! 上官琛嘴角抽了抽,朝夏天离去的后脑勺瞪了几眼。 他上官琛好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在过去的十九年里,他从来都是正人君子的。 夏天居然这样看他! 这个“好友”不要也罢。 似有所感,夏天忽然间的回头,朝上官琛看了过来。 哼!还不服气呀。 夏天扫了一眼一脸不屑的上官琛,摇了摇头。 都说自苦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上官琛今天也不免太反常了吧。 夏天朝后排的刘秀看了过去。 这小姑娘是长得灵秀,但是,也不是第一眼看过去,很惊艳的女生呀。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上官琛什么样的女生没见过呀,为何今天去搭讪一个有男朋友的小姑娘。 真是奇了怪了! 况且,那姑娘也没有欧阳馥浅漂亮呀! 欧阳馥浅?! 夏天不由得瘪了瘪嘴。 夏阳好像也很关心她呢。 虽然他知道,上官琛对欧阳馥浅的感情,就像他对上官云的感情一样,妹妹! 但是,也不免被会别人拿来调侃,他是习惯了,上官琛也是一样吧。 就像之前,林一潇那个大八卦忽然间的又提到了欧阳馥浅一样。 只是,林一潇并不知道他们和欧阳馥浅的真实关系。 原因无它。 欧阳馥浅不待见他们。 夏天朝上官琛又看了过去,其实,他倒是蛮觉得自己的帅弟弟夏阳和欧阳馥浅倒是蛮配般的。 他曾看见夏阳和欧阳馥浅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好几次。 一个英俊帅气,一个貌美如花。 然而,那个浑小子却说,他喜欢的人不是欧阳馥浅,他把她当姐姐,欧阳馥浅把他当弟弟! 太特么的,他听了之的,也是无语了。 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嘛? 他记得当时自己是那样的说了一句。 夏阳把眼一斜,姐弟恋?老土!现在流行的姐妹恋或者兄弟恋了。 他一听,这天是没法聊了。 随夏阳去吧。 谁让那小子,从小在外婆家被宠坏了呢。 爱谁谁吧,反正,他只喜欢有气质有内涵的女生的,就像。 夏天想了想,好像,身边有气质有内涵的只有欧阳馥浅和上官云了。 只可惜,两个女生,都不愿意搭理他! 偶尔见到,淡淡一笑,算是礼貌问候了,而后,擦肩而过。 那还是和夏阳或者上官琛在一起的时候。 平时,他单独遇到她们时,她们两个小妮子,连个眼风都不曾丢给他! 好歹,他也是班里的一号大帅哥吧! 有那么不招她们待见嘛! 这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 长大的欧阳馥浅和上官云,越发没有规矩了,在静云师大遇到他时,直接当他是空气走过了。 上官云也就算了,那是上官琛的妹妹,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假小子。 不理他正好。 理他,他才倒霉呢! 遇到一次前拉他打一次篮球,直接是他当个陪练员了! 想到上官云,夏天不由得有些恨恨起来了。 淡定,看在上官琛的面子上,不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夏天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透过后门的玻璃朝车外看了出去。 上官云他不计较了,但是,欧阳馥浅是几个意思? 他好歹也是她舅妈家的二表姑家的三大伯家的哥哥吧。 他和夏阳走在一起,欧阳馥浅居然只和夏阳打呼招,直接忽视他了。 他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人家两个人便成双入对的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夏阳丢下一句,我来找浅浅的,哥,你自己去玩吧? 走吧,我陪你逛逛校园。欧阳馥浅莞尔一笑,拉着夏阳走开了。 一点不避嫌的拉着夏阳的手走开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怔,逛校园? 夏阳刚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说是来找他的! 现在看到欧阳馥浅了,居然说,是专门来浅浅的! 浅浅?还喊得那么亲热! 一个刚报到的大一的新生,一个还未到静云师大来的高三的学生,居然,把他这个在静云师大呆了一年多的大二的老生给丢下了。 明明他才是对静云师大最了解的那一个好嘛? 夏天不由得瘪了瘪嘴。 更闹心的是,他还未来得及抒愤,肩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一回头,看到了那个假小子上官云,一脸的讽刺的笑,丝毫不掩的挂在脸上。 “怎么,又补嫌弃了?” 一身中裤的休闲打扮,篮球在指尖转个不停。 远远地看过去还以为是个帅气的男生。 夏天哼了一声:“你不是都看到了?” “行吧,陪我去打一场。” 上官云毫不避讳的,手一搭,落到了夏天的肩上。 “你也避个嫌,好歹我是个男生吧?” 夏天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上官云。 暗暗地比较了一下,看肩膀,自己好像比上官云要高上三四厘米吧。 晚上要多吃一点。 自己一七八的个子,站在上官云面前,倒显得她更修长,自己更矮了。 “看什么?” 上官云勾了勾手,浓眉大眼的脸上,挑出一丝故意的讶然。 “切,看你好看。”夏天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女生,天天打扮得像个假小子一样,看你以后谁娶你呀。” “我是不丑,”上官云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一下你的行情吧。” 夏天:…… 他的行情? 他的行情也不差呀。 从高一至现在,也少没收到小女生的粉红信笺。 但是,环肥燕瘦,都不是他的菜。 到了静云师大以后,他的行情水涨船高呀。 虽然不及上官琛,那个戴空镜框的“伪君子”,但是,小情书和爱慕的小眼神,隔三差五的也会遇到几个呢。 他都快烦s了。 也罢! 夏天笑了笑,与其自己去挡,还不如让上官云同行呢。 “你说得都对,你有理。”夏天抬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走吧,今天非打你个落花流水。” “呵!”上官云笑笑,轻呵了一眼,眉梢微挑朝夏天看了看,没有作声。 “什么眼神?”夏天上下扫了一眼上官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可是有一个多月没练球了。” “吹牛谁都会。”上官云收回手去,一甩头,很帅气地转身离开,朝身后的夏天扬了扬,“跟上,比一场。” “行!”夏天大笑着跟了过去,一抬头。 不远处,头顶的蓝天上飘起一片的云朵。 忽然间想到那句古老的诗来:坐看云起时。 “还墨迹什么?” 上官云回头,朝夏天喊了一句。 “来了,”夏天应了一声,朝上官云看了过去。 湛蓝的天空下,绿色的大片草地,白色休闲服的帅气女生,手指上转动的篮球,忽然间的撞进视线,夏天莫名的心慌了一下。 第五百四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碧云天 好帅的上官云哪! 清帅利落,又不失柔美清新! 不觉间,这个假小子已经长开了。 自有那么一股子简约、方正的味道。 “天哪,那是上官云嘛?”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夏天抬手滑了一下眉梢,朝不远处瞟了一眼,三四个小女生杵在高大的梧桐树边,正指这里指指点点。 哦,不,确切地说,是朝着上官云指指点点。 上官云有那么招小女生的眼嘛? 夏天双手揣到兜里,眼角微斜的朝前面的上官云看了过去。 “发什么呆?” 走出几步的上官云忽然间的转头,朝夏天朗然一笑。 好帅呀! 夏天忽然间又莫名地心慌了。 呸呸。 夏天甩了甩头,想什么呢? 上官云再帅,也帅不过上官琛去。 而且,上官云只是个小女生,怎么可以用“帅”来形容呢? “咳咳,”夏天咳嗽了两声,抬手滑了一下眉梢,揉了揉鼻子,走了过去,“你又在招风引蝶了?” “你说她们?” 上官云闻言笑了起来,眼角余光朝左边的梧桐下扫了一眼,又回过头来,朝夏天看了过去。 “不然呢?” 夏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好歹自己也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吧,货真价实的帅男生吧! “呵呵!”上官云朗然一笑,伸手推了夏天一下,“你喜欢哪个?” 夏天:…… 他喜欢哪个? 他哪个都不喜欢! 夏天扭头朝右边的梧桐树下的三四个女生看了一眼,嘴角微抽了两下:“上官云,你在想什么呢?” 公然对上官云喊帅的女生,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他才不会像她们那样没有眼光呢! “想你所想呀,帮你摆脱单身。”上官云说着,朝树下的几个小女生挥了挥手。 那几个小女生立刻兴奋了起来。 “上官云看我们了。”“朝我的挥手了。”“你看你看。” 看着她们相互拉扯,激动的模样,夏天不由得往自己的身后看了两眼。 空空如也。 只有大片的大片的草地,和不远处正闲着随风摇摆的梧桐树,偶尔,落下一两片微黄的叶。 “哟哟,害相思了?”上官云眼里眉梢尽是调侃的戏谑,凑到夏天的面前,“要是真有喜欢的,说一声,我来当红娘。” 夏天:…… 相思?相思个p呀? 夏天抬手揉乱了上官云的一头短发:“你是红娘,我也不是张生。” 看着那凑过来的浓眉大眼的笑脸,忽然间觉得,这张脸,好像比上官琛的那张假斯文的脸要精致很多。 要耐看很多! 难怪会招小女生的喜欢呢! 阴柔和阳刚的完美结合呀! 夏天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要不是知道上官云是女生,恐怕自己也会觉得上官云很帅了吧。 “哈哈哈,行了,别犯花痴了,打球去。” 上官云后退两步,转身,朝篮球场走去了。 “怎么走了?”“怕不是要去打球了吧?”“那我们也去看看。”“走走走,反正,下午没课。” 夏天不由得瘪瘪嘴,朝右边梧桐树下的几个小女看瞟了两眼。 不识货! 他也是个帅哥,好嘛? 为什么,那几个小女生的眼里,只有上官云那个假小子? 难道,真如上官云所说,他的行情不行了嘛? 看着那几个小女生顺着凤栖路簇拥走过的模样,夏天抬手滑了一下眉梢。 也罢,没有行情最好! 那样,也落得清净!省得他费心思去避开那些烂桃了。 上官琛拿他当挡箭牌,已经让他挡得够多了! 再挡下去,他就要万箭穿心了! 夏天朝不远处先行离开的上官云看了过去,低头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怎么打?” 夏天扫了一眼,左右几个篮球球前,也有人在带球玩着呢。 “有认识的嘛?”上官云左右看了两眼,“想组队?” 组队?夏天微怔了一下,左右扫了两眼:“没有!” 鬼才希望和他们一起组队呢? 看那些人也没几个会打的! 再说了,他只是陪上官云练练手打发时间而已,谁还真想来个上半场、下半场、耗时间、耗体力的比赛呀? 他一会还想去盯梢夏阳那个混小子呢。 一个人和欧阳馥浅去溜达了! 他到要看看,他们两个小p孩,能玩出什么花样呀! 居然不带他! “那行,打规矩。” 上官云笑笑,把手里的球扔了过来。 “好。”夏天回过神来,接过球,朗声笑道,“一会输了,不要哭鼻子。” “呵呵,”上官云哼了起来,“谁输还不一定呢,开始吧。” “看好了。”夏天扫了一眼慢慢靠近的左边的四个小女生,声东击西地虚晃了一下,一球进篮。 “行呀,夏天,你使诈。”上官云笑了笑,“继续。” “哈哈哈。”夏天大笑了起来,“看见了吧,多学着吧。” 那天的结果,可想而知。 原本安静的篮球场忽然间又涌过来了好些小女生。 那些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原以为是因为他。 因为,上半场,他不仅和上官云打了平手,还用了“蝴蝶穿花”,“投石问路”,让上官云对他多看了两眼,多夸了两句。 后来,才知道,那些人不是在看他的。 因为,中场休息的时候,那一群小女生,几乎全涌到了上官云的身边,递水的,递手绢的,摇扇子的。 上官云倒像是习惯了一般,左右拍了拍这个肩,又摸了摸那个头发,一转身,又把脸凑到小女生面前,让小姑娘帮她擦汗。 而他,却孤单单的一个人,被晾在三米之外。 直到,上官云擦完脸,喝完半瓶水,才慢悠悠地拿近其中一个小女生递过来的水,朝他走了过来,顺手丢了过来。 他才不要她的施舍呢! 夏天很有骨气的把脸别到一边。 那瓶水很自然的落到了夏天的脚边。 “呵呵。”上官云明朗的笑声在近旁响起来,弯腰捡起,打开,递了过来,“认输了,小气鬼。” 夏天:…… 他哪里小气了? 夏天一瞟上官云身后那跟地来的一群八九十,十几个女生的啦啦队,一脸爱慕的盯着上官云。 也罢。 他和一个假小子计较个什么劲呢。 “走吧,不打了。”夏天把水接过“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伸手揽过上官云的肩,“走,去静泊边看风景去。” 上官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好啊。” “走了,漂亮的小姐姐们,后会有期了。” 上官云朝身后的小女生们挥了挥手,一手指转着球,任由夏天揽肩离去了。 身后传来一阵嘘唏声: “好帅呀。”“上官云真帅。”“上比一届的校草上官琛还要帅。” “咦?另一个男生是谁?” 夏天脚下一顿,看向身边的上官云。 另一个男生? 无论琛云,不知有天?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苏遮幕 这是个大工程呀。 夏天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 陈方推了一下夏天。 这一脸的沉思,像是在研究一个专业课题一样的。 不,不对,上课都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没什么。”夏天扬眉一笑,透过后门的玻璃朝外面看了过云,“春天到了。” “是呀,春天到了,桃花要开了。”陈方接过话来,低笑着凑过来,“上官琛是不是看上后面的那个小丫头了?” 夏天:?? 他以为就他一个人看出来了! 原来,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我说对了?” 见夏天没有作声,陈方又追问了一句。 夏天:…… 这个时候,还是沉默比较好吧? 毕竟,真假与否,他也不是很清楚。 他也只是一看客! “那小姑娘看着还不错,眉清目秀的,”陈方把手搭到了夏天的肩上,“估计应该是云凌高一的学生吧,再等个三四年,长开了,定然会是个大美人。” 夏天:?? 夏天扭头朝近旁的陈方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他朝后排座位看过去的目光。 夏天嘴角微抽地别过来头。 原来,陈方和他想的一样! 真是太有默契了! “只是,”陈方略略顿了顿,“小姑娘好像名花有主了吧。” 夏天:…… 废话呀! 夏天默默地朝车顶翻了个白眼,不经意地看到蓝凌风看过来的眼神,眼底是掩不住的诧异! 嘛呀? 他又不是先知先生! 夏天睇了一眼蓝凌风,把视线别开了。 他还是好好地看着窗外的十里桃花吧! 二月尾声了,三月的脚步近了,桃花要开了! “你说,要是上官琛插一脚,会不会胜出呢?”陈方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近旁传了过来。 夏天瞬间扭头朝陈方看了过去。 咳咳,却只看到陈方那转身右边的后脑勺。 夏天推了推陈方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抬手滑了一下眉梢。 陈方意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这样看我?”陈方收回手来,朝夏天睇了一眼。 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你……”夏天想了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琛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其实是想问,陈方,你的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是不是小时候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毕竟,他与陈方不算太熟,只是大学一年多的交情而已。 要是上官琛或者蓝凌风这样说,他早一拳挥过去了,这样的事,能做嘛? 其实,也未尝不可,只是,自然是要先打听清楚,那个小帅哥到底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咳咳,夏天抬手又滑了一下眉毛梢,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嘿,这个臭小子,居然和他们一样,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呢。 莫非,听进去了,他刚才的劝说了? 浪子回头呀! 他可是大功一件,功德无边了! 夏天笑笑,把头别过去了。 “你说得貌似有点道理,”陈方若有所思地说着,又朝右边的上官琛看了两眼,“但是,上官琛老盯着人家小姑娘看,是几个意思?” 嗯?夏天闻言,瞬间转过头去。 他刚刚明明看到上官琛在看窗外的风景的,几时盯着小姑娘看了? 看了两眼,瞟了一眼陈方的后脑勺又转过头去了:“大哥,你又不近视,还能看清楚点?” 上官琛明明就没有在盯着小姑娘看! “我没瞎说,你看。”陈方头也没回的拍了拍夏天的肩,往右边稍稍的撤了撤,“你看。” “看什么看!”夏天没气地说道,抬手拍掉了陈方搭地来的手,“别老是动手动脚的,拉好扶手,免得拐弯跌跤。” “呵!”陈方扭过头来,朝夏天看了一眼,把头又别开了。 也罢,夏天本来就是个认死理的人! 他早就看出来了,夏天对大一的那个帅气的上官云很纵容很特别。 但是,夏天非要强调,那是因为上官云是上官琛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是给上官琛一个面子而已。 呵呵,自欺欺人的小呆子,刚好! 那他就一旁乐得清闲,看戏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陈方笑了笑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朝后门外看过去的夏天,冷不丁地看到蓝凌风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嘛呀?陈方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以示询问。 你嘛呀?蓝凌风瞟了一眼陈方,同样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 嗯?陈方隔着一个夏天朝蓝凌风笑了笑,把视线别开了。 算了,他还是学夏天假装看风景,观戏好了。 蓝凌风瘪瘪嘴,什么人呀,和夏天嘀咕半天了,也不知道给他说两句,他也想八卦一下的好嘛? 现在,夏天和上官琛有共同的秘密了? 陈方和夏天也有共同的秘密了? 不行,他一会非要问清楚不可。 蓝凌风微微地往后撤了撤。 “哎呀,碰到我了。” 安然的车里,不知道是谁忽然扯了一嗓子。 蓝凌风扭头,笑笑:“对不住,不是故意的。” “大家都在往车外看,你怎么往后看?” 人群里一男生揉着鼻子,一脸的委屈。 “怎么了?”夏天转过头来,左右看了两眼。 “这不是站累了嘛?”蓝凌风晃了晃脖子,“想换个手拉扶手,一小心碰到了你,对不住对不住。” 夏天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蓝凌风,又看了看揉着鼻子的男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 “你们撞得还真有水平。” 林一潇一旁插过话来。 夏天朝林一潇瞟了一眼,不说实话能sa呀。 “有什么好计较的。”林一潇拍了一下揉着鼻子的男生的肩,顺手拉了一下,“都是自家兄弟,况且。” 未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笑什么呀?来给我撞一下。”那个揉着鼻子的男生把头一偏朝林一潇面前凑了过去。 “哈哈哈,我倒是不怕,我骨头硬,不像你细皮嫩肉的,要不是戴着这个黑眼镜,留着短发,我都以为是你个漂亮的小女生了。” 林一潇手一挥,把那男生的黑眼镜拿了下来,“你们看看,漂亮的小姑娘颜离来了。” “哇,好漂亮呀。”“哇,真好看呀。” 几个男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什么情况?又特么的起哄了? 刘秀微微地侧过头,朝循声看了过去,不经意地看到上官琛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寒烟翠(上) 看p看! 刘秀朝上官琛翻了个白眼,把头别开了。 车内那一群男生,仍在你推我我推你的的瞎起哄着。 真特么的,吃多了撑的。 他们什么时候下车呀,太闹心了。 下车? 刘秀忽然想起她的书来,扭头又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直接忽略掉他那张不太讨喜的脸,往藏在黑色呢子大衣下面的右手看了过去。 这人也够了,她的书有那么好看嘛? 莫非,男生也喜欢看琼瑶? 刘秀瘪了瘪嘴,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朝上官琛那个花心大萝卜看了过去。 上官琛一脸的笑意,看到刘秀丢过来的满满嫌弃眼神后,微微地怔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个女生有点意思! 他长这么大,除了欧阳馥浅,敢给她甩脸色! 一直把他当空气! 也罢,她就是那样高冷呵,况且,又不是不理他一个人。 夏天,蓝凌风,那几个老相识的,哪一个入得了她的眼了?! 上官琛自宽慰着。 不,有一个入眼的。 夏天的弟弟——夏阳! 至今,他都没有搞明白,他到底哪里得罪欧阳馥浅了? 或者说,夏阳个臭小子,到底哪里比他们三个人强了? 反正,他没有看出来。 没有看出来的,还有眼前的这个清秀白皙的男生! 也没有他帅气。 但是,这个男生却活在欧阳馥浅的记忆里。 多年前,无意中,在欧阳馥浅和上官云一起翻看照片的时候,他从后面经过,不小心扫了一眼,那一眼,他便记住了。 在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叫刘睿宣的少年。 他记得还有上官云当时说的话,真假的?他居然说,长大后要娶你呀? 欧阳馥浅笑了笑,童话而已。 是呀,童话而已。童年幼稚的话呀! 他也那样以为,悄悄地走开了,就像他悄悄地走过来时一样。 他是看着欧阳馥浅和上官云一起慢慢长大的,童年,小学,初中,高中,直到现在。 只是长大后的两个人,没有一个待见他的。 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人生一大败笔。 他曾问过欧阳馥浅,好歹,他也是他大表舅的哥哥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上官云的面子上,也要给他个好脸色吧。 欧阳馥浅朝他看了一眼,双瞳剪水,瞬间又把眼帘一垂:再见,表哥。 留下一脸怔怔地他呆在原地。 不错呀,上官云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很给你面子,她从来都未曾喊我一声表姐。 说完,也兀自走开,朝欧阳馥浅跟了过去。 他瘪了瘪,上官云你算哪门子的姐姐呀,明明就是和欧阳馥浅同一天出生而已,只是比她早了三个小时。 而他,则是光明正大的,比她们两个大了一年又五个月的哥哥呀! 只是这理没有地方说呀! 这两个妹妹,一个不待见他当他是空气,另一个永远不服气当妹妹,时不时给他丢白眼。 以至于,后来,他早已习惯了各种种样的白眼。 要是哪天上官云不给他翻几个白眼,他倒像是觉得生活中好像忽然少了点什么似的。 只是现在,上官云想丢白眼给他,也丢不起来了。 上官云去了省城,读n大了。 当时因为这,两个臭丫头差点绝交了。 他还记得,他偷偷地听到,不小心听到上官云给欧阳馥浅打电话再约的叮嘱说,约好的,一起去省城读n大,不许变的。 隔着一个客厅和餐厅的距离,他只听到了上官云的声音。 一个月后,上官云哭着冲进他的房间,把正在看《greatexpectations》的他,狠狠的打了一顿。 打得他一脸的莫名其妙,连忙拿书护住了脸,大喊着,随便打,但是,不能打脸呀。 最后,上官云打累了,坐到他的旁边的椅子,一脸哀怨地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一下慌了,十八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家妹妹像个女孩子一样,会哭了。 有些心慌,也有些开心。 哪个女生不都是娇滴滴,柔弱弱的。 偏偏自己遇到的两个,一个会拳打脚踢,只是不踢,冷冷的丢个眼神不理你。 与其那样冷眼相看,他倒宁愿被打一顿,冷暴力呀,他可受不了。 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不光会,还时不时的付诸行动,他可以自从被打到大的。 这都什么事呀。别人家的妹妹都是一个劲的被哥哥护着撒娇,他家的妹子,是把他当成沙包了! 真后悔,六岁那年,为什么就听了老爸老妈和苏姨的话,带她们两个一起去练了跆拳道了呢。 肯定是被他们逼的! 上官琛扯了扯嘴角,笨手笨脚的拿了抽纸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小心地问了一句:“你又把哪个男生打得,见了家长了?” 上官云抽了抽鼻子没作声。 “那是,欧阳馥浅又被哪个男生给堵着塞情书了?”他小心地问道。 “那不都是一回事嘛?”上官云瓮声瓮气地说道。 “也对呵。”上官琛回过神来。 他这个妹妹平时出手也总是以为欧阳馥浅被别人塞情书,虽然,他也知道欧阳馥浅自己也可以应付那些男生的,但是,上官云却不那么认为,总是一脚踹过去。 踹出了“校园一霸”“护花使者”的雅声。 咳咳,上官云的心情,他能理解。 有几次,恰好被他遇见到,他也毫不犹豫的把那几个“碍眼的苍蝇”给丢到“垃圾堆里”了。 以至于,后来,中学校园里的男生们,见到欧阳馥浅都绕道走了。 “那是为什么?”上官琛放下手里的书,揉着被打得泛青的胳膊,小心地试探了一句,“你被哪个苍蝇打败了?还是,忽然喜欢上某个人,又被甩了?” “你想什么呢?”上官云抬脚踹了过去,把录取通知书拍到了桌子上。 哦——! 上官琛看了一眼那红艳艳的录取书的背面,顾不得去揉被踢的腿了。 心下一凉,这下没法安慰了。 落榜了,没被n大录取! 这打击着实有点大,太大了,他安慰不了呀。 n大可是上官云和欧阳馥浅一直努力的目标呢。 上官琛默默地把书本又拿了起来,挡在脸上,露出半只眼睛,往上官云面前凑了凑。 “你干嘛?”上官云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给你打,给你出气,但是不能打脸。” “打打打,”上官云抬手又打了三四下,坐了下来,“打s你,也不能改变小浅不去n大的决定。” “啊?”上官琛怔住了,“欧阳馥浅没有考上n大?她落榜了?” “你说呢?”上官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上官琛:…… 他? 他要是知道,他还会一再的问,一会的被打嘛? 上官琛朝上官云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不满:上官云你是不是傻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寒烟翠(下) “看什么?” 上官云没好气的朝上官琛斜了一眼。 这个老哥也真是白搭了。 她才敢快伤心s了,他还一脸无所谓的淡定表情。 “咳咳,”上官琛清了清嗓子,“小浅,落榜了?” 欧阳馥浅的成绩好像一直比上官云要好的,莫非,发挥失常了? 上官琛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这件事,他最有体会了。 “落个p榜,她根本就没有填报n大。” 上官云白了一眼上官琛恨恨地说道,“我要和她绝交。” “那她去了哪里?”上官琛的视线在停在了桌子上那红艳艳的录取单上。 看来,要友尽了? 这个打击也太大了,他也安慰不了! 要不,再给上官云打一顿,出个气? “和你一样。”上官云没好气地说道。 “啊?”上官琛瞬间怔住了,和他一样,“留在了静云师大?” “可不是嘛,气s我了。” 上官云抬了抬手。 上官琛连忙转了身,把左胳膊伸了过去:“打这边,换个边打。” “噗嗤”一声,上官云被气笑了。 “原因呢?”上官琛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红艳艳的录取单,打开,n大那独特的校徽差点亮瞎了他的眼。 n大呵,曾经也是他的梦想。 一分之差,失之交臂! 不过,三年后,他还是会去的。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s的约定。”上官云抬脚又踢了一下上官琛的腿,“要是哪天让我遇见那个刘睿宣,我非弄s他不可。” 上官琛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云,刘睿宣? “看什么看?”上官云浓眉一挑。 上官琛想了想:“然后呢?” 欧阳馥浅不至于为了一个童话,放弃了一个知已呀!还是个沾亲带故的知已!还是一个会挡“苍蝇”的假蓝颜知已。 他听说,一些不知情的高一新生,还以为欧阳馥浅和上官云是一对呢! 他听了,便觉得莫名的好笑! 他上官琛的妹妹,好歹也是一等一的绝色美女,怎么会是一个假蓝颜呢? “她说,让我等她三年。” “咳咳。”上官琛被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你们,你们?” 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小浅说三年后,她去n大读研。”上官云有些恨恨地说道,“死心眼的丫头,万一那个臭小子,忘记了呢,或者成绩太差,没有读高中呢,没有考上大学呢。” “那就是情深缘浅了。”上官琛抽了张纸抹了抹嘴,吓s他了。 他差点以为两个小妹妹要私定终身了! “对了,老哥,”上官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郑重其事地看向上官琛,“你回头帮我留意一下,静云大大学城里,有没有叫刘睿宣的男生。” 刘睿宣?这名字听着好顺耳呀! 他之偷听到的,哦不,不小心听到的,童话里的人,终于要变成现实了? “好。”上官琛佯装镇定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顿了顿,“只是,这也会有重名的,总该有个模样特征的吧?哪几个字写给我看看。” “也对。”上官云点点头,拍了一下上官琛的肩,“你等着,我去拿照片。” 说完,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 那天后,他见到了刘睿宣的模样,清秀白皙的少年,在阳光下走来,阳光在身后洒落一地温暖。 这样的少年,看起来很纯净! 难怪,欧阳馥浅不待见自己了! 上官琛瞟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长得,还挺帅,就是缺了点书生气。 原来,现女生都喜欢这一类型的。 当天下午,他就转到了两条街外的眼镜店,想要配个平镜。 店主是个三四十岁的阿姨,左右看了他两眼,指了指一副细黑的无下边缘空镜框对他说,小伙子,要不,拿这个吧?轻,而且看起来儒雅! 他往脸上一扣,眼前一亮。 果然如此。 好!他开心地买了三副,细黑,细棕还有一副细金框的。 那以后,他出门便看心情,配服饰的搭配一个镜框了。 只是,他想错了。 欧阳馥浅那个臭丫头,虽然是留在了静云,留在静云师大,但是,这都开学,五个月了,确切地说,是一学期外加一个寒假,居然也没在他面前晃过。 现在想来,还是在新生迎新会上,她作为新生代表讲了话,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得了,随她去吧! 免得她看到他后,又当他是空气,他也难受。 但是,静云的校园里却总有她的传说。 大一的新生里有个冷艳的美女!据说,是影视传媒学院的才女!据说那个才华的小美女,从来都不正眼看男生的,据说…… 他听了,先是一怔,想想,便又释然了。 能正眼看他们才怪! 他上官琛这么大一棵校草,从小就在她身边晃着了,而她却一直把他当成一颗狗尾巴草。 那些歪瓜裂枣,居然还想入得了欧阳馥浅的眼? 也不拿个镜子好好照照自已。 上官琛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看向车窗外的清秀白皙的少年,眼里滑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该恨! 这个男生,今天,居然,让他遇见了?! 那他这个当哥哥的,可要好好的替上官云,哦不,替欧阳馥浅那个不待见他的小表妹妹,好好的照顾一下了。 这眼前的女生到底又是谁? 有风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过来。 嘶,上官琛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冷呀,哪里来的风,他今天出门忘记了带围巾了! 不由得想抬手拉一下衣领,忽然察觉手里的重量,才想起,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本言情呢。 咳咳,低头朝那书角看了一眼:《寒烟翠》琼瑶著。 寒烟翠? 忽然想起范仲淹的《苏遮幕》里的句子来: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化作相思泪。 据说,言情大家琼瑶阿姨化得一好词,引得一手好经典呀。 上官琛不由得挑了挑眉,听说,现在小女生都喜欢看的。 好像,欧阳馥浅和上官云不喜欢看。 又是一阵风吹了起来。 上官琛回了回神,想多了。 这言情也不是他的菜。 他只对中国哲学史、西方哲学史、科学技术哲学、伦理学、宗教学、美学、逻辑学、心理学感兴趣。 毕竟,他还是一个正常的哲学系的学生! 不经意地又看到书本的扉页上的那个潇洒飘逸的“秀”字。 上官琛微微地拧了下眉,几年前,他偷听的时候,依晰听得,那个少年有一个名叫刘秀的妹妹的。 只是,呵呵!半年前,他忘记了跟上官云求证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蓝颜情 微微地有一丝凉风又渗了过来。 上官琛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稳了稳身形,抬起左手把衣领竖了竖。 还是应该听夏天的,出门围个围巾,但是。 上官琛侧头瞟了一眼,一群人中有三四个人都围了围巾。 魏泽是黑围巾,陈方是灰围巾,蓝凌风是淡蓝色的围巾,林一潇,没有围巾?戴了个围脖! 上官琛嘴角下扬,就林一潇比别人能,与众不同。 居然打起欧阳馥浅的主意了! 再打她的主意,他就要跟他翻脸了。 就算欧阳馥浅不待见他,他也不能容忍自己不太熟的兄弟打自己妹妹的主意。 这是原则问题! 目光不经意落到林一潇旁边的夏天的身上,咳咳,其实,重点是,林一潇太八卦太聒噪了,他都受不了了。 欧阳馥浅就更不用提了。 自已好像有点闲吃萝卜了! 这个臭小子估计也是随口一说,随他去吧。 上官琛扶了扶脸上的细黑镜框,视线一滑,扫过林一潇灰黑色的围脖,朝左边的小板寸看了过去。 瞬间又扭了回去。 林一潇又在调戏谁了? 上官琛朝左边微微地歪了歪头,看到一张极俊秀的脸,谁呀? 仔细想了想,好像记忆里没有这号人哪。 应该是林一潇的好友了! 这好看的有点阴柔的男生,他的身边可没有! 他身边的都是和他一样的充满阳光、正能量、方正的帅气大男孩! “颜离,把眼镜拿下来还真俊哪。”“原来颜离带眼镜是为了遮美的?” 几个人瞬间又起哄笑了起来。 遮颜? 上官琛嘴角微抽了两下,刚好和他相反?! “拿下你的眼镜来,让我看看你的美。”林一潇那超高分贝的大嗓门在人群中格外的响亮。 那个被唤作的颜离的男生低头一笑,把视线移向了车窗外。 “行了,林一潇,”魏泽伸手夺过林一潇手里的眼镜,“你都唱跑调了。” “还凑合吧,”陈方接过话来,朝魏泽挑了挑眉,“哪有你说得那么差。” “哎,兄弟呀。”林一潇伸手搭在了陈方的肩上,得意地眼神朝魏泽看了又看。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瑕疵而已。”陈方看了看正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朝魏泽挑眉一笑。 魏泽会意一笑,看了看手里的眼镜,没有作声。 “你说,什么小瑕疵,兄弟可以改。”林一潇勾了勾手,笑了起来,朝魏泽斜了一眼。 魏泽笑笑,拍了拍颜离的肩,把手里的眼镜递了过去。 颜离回头,怔了一下,伸手接过,冲魏泽笑了笑,没有作声。 “林一潇就是太洒脱了,你别跟他生闷气。” 颜离瞬间有些气结,敛了笑意。 他还以为魏泽是来安慰他的。 原来,如此! “有话就直接说出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魏泽笑道,朝左边努了努嘴,“你看。” 有什么好看的?颜离扫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林一潇,又看了一眼同样笑意满满的魏泽。 他和他们,不熟。 他只是偶尔路过校门口时,顺手被同宿舍关系还不算的夏天拉了过来而已,说是一起要去写生看风景的。 他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凑个热闹吧。 却不想,这个隔壁班的林一潇却很自来熟的和他聊了起来。 他本来也是热情有活力的一个人,聊就聊呗。 在他们瞎起哄的时候,他就附和地“哈哈哈”笑两声,以示入戏。 谁想知道,现在画风突变,原本看戏的他,居然一下子成了被戏的那一个人。 好吧,都是托了蓝凌风的福气了。 颜离有些郁结的看向车窗外。 他到底和他们还是有些不熟的。 “就是高调高不上去,低调低不下来,中间还跑调。”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瞬间笑得前扬后合的的。 颜离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角。 “陈方,有你这样的兄弟嘛?”林一潇一勾手,勒了勒陈方的脖子,却只勒到了那厚实的灰围巾。 “自然是兄弟呀。”陈方笑道,拍了拍林一潇的手,“宁s不屈,兄弟嘛就是用来调侃的。” “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对极了。”“兄弟不单是两肋插刀用的,也要用来调侃。” “再说了,我们都是君子,动不动就插刀,也不是用君子所为。” 几个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颜离朝左边斜了一眼,看到夏天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行吧行吧,你们厉害。”林一潇松开了陈方,拉了拉衣角,往旁边站了站,“你们是兄弟。” “不不不,”陈方笑笑,理了理围巾,“我们是兄,你是弟。” “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占我便宜呢。”林一潇挠了挠头,“我好像比你要大几个月的吧。” “我们又不是按年龄来排的。”魏泽一旁接过话来,抬手指了指头。 “行呀你,”林一潇怔了一下,一拳朝魏泽挥了过来,“就你脑门大是不是?” “对呀。”魏泽笑着,头一偏,躲开了,“羡慕也无用。” “哈哈哈。”“笑s我了。”“林一潇,你回头多吃些鱼吧。” 一群人又起哄笑了起来。 颜离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 “不光要多吃点鱼,”夏天一旁淡笑着,接过话来,“还要多吃点红萝卜。” “哈哈哈。”“顺便要再加点盐吧。” 林一潇瘪了瘪嘴,朝夏天看了过来:“夏天,你……” “你误会了,”夏天笑了笑,抬手了一下眉梢,“《本草经疏》有记载:菜菔根利大小便,制面毒。” “你是说我丑喽?”林一潇把眼一瞪。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潇洒的。 “那要看跟谁比啦。”夏天朝林一潇挥了挥手,“没有对比就不知丑美。” “太损了。”“夏天,你过份了。”“夏天,你太自恋了。”“你原来是这样自恋的夏天呀。” 几个男人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夏天很帅气地抬手滑了一下眉梢:“自然,不是你说得那样。” “我懂了,”林一潇斜眼看了一眼左边一言不发的颜离,“我承认我是比颜离丑一点。” 夏天的意思,他明白。 给颜离挽回一点面子嘛。 好吧,反正,颜离是夏天的朋友,自然也是他的朋友。 众人一时静了下来,朝颜离看了过去。 颜离:…… 怎么忽然间,他又成了人群中的那个焦点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像车窗外的慢慢偏过去的斜阳一样,是个边缘人,一旁看戏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雁难飞(上) 呵,真逗! 上官琛笑意深深的的眼眸,滑过颜离那张看着起文质彬彬又极显俊秀的脸。 确实不是他的小圈子里的人! 不过,也算是个有意思的人了。 上官琛笑笑转过头来,不经意地看到左边两个女生朝他看过来的目光,颔首低笑,别过头去。 没有时间去和别的女生周旋,他的目标是刘睿宣! 咳咳,还有那个,眼角余光瞟了瞟手里的那本《寒烟翠》,还有那刘睿宣身边的那个模样清秀的小女生。 到底是谁呀?是刘睿宣的妹妹嘛?还是“好妹妹”? 上官琛不由得眉头微蹙。 当时找上官云求证的时候,只好奇刘睿宣了。 所以,在他少许的片断里,他记得的,只有那一个清秀白皙的少年,成绩很好!小名小睿,至今不知道在哪里读书! 上官琛盯着手下握的书,想了又想。 记起,上官云当时好像还说过,刘睿宣好像比她和浅浅小两岁,理论上说,应该低二级。 那么现在。 欧阳馥浅和上官云都读大学了。 眼前的这个少年,上官琛朝窗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今年应该,读高二了吧! 云凌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 上官琛不经意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这两个人是在云凌中学的那一站上来的吧? 当时正听着林一潇在八卦他们班的班花,无意中一瞟,好漂亮的少年少女。 看了一眼,转过头去,看到夏天刚好看过来的眼神。 笑了笑,一路货色! 咳咳,夏天和他的审美,果然一致。 不由得顺着夏天的视线又扭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忽然发现,那个从身边擦肩而过的少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再看时,那少年已经路过他的身边,尾随那个少女,坐到了最后一排了。 谁呢?上官琛不由得又朝那个少年多看了两眼,刚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低下头去了。 路人? 上官琛微微地怔了一下,瞬间,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那个清澈的眼眸,阳光的笑脸,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只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路行,一路想,在林一潇的那个大嘴巴忽然间提到欧阳馥浅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这个人,就是上官云给他提到的,恨得牙痒痒的,让欧阳馥浅未能到n大去的小男生——刘,睿,宣! 今天居然,让他遇到了! 那首半年前上官云给他看到并且哼过歌《故人》。 那首歌,他怵目惊心,看到第一句,便欢喜不已:一别两宽,细数曾经过往,梦中你还是当初的模样,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 只可惜,这首不是写给他的! 他记得当时,自己心底里的那一万份恨哪! 全都化成了咬牙切齿的承诺:行,等我遇到那个臭小子,我非替你收拾他不可。 他也记得当时,上官云重重点头,重重地拍到他的肩上的手:这才像我哥的样子,交给你了。 咳咳,活了十八年了,记忆里的第二次,上官云喊他哥,居然是为了一个男生,一个不相关的男生! 真特么的,让人心生讨厌! 第一次和上官云有了一个共同的讨厌对象——刘,睿,宣! 但是,上官琛不由得往车窗边的那个男生又看了两眼。 一晃半年过去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兴冲冲地怨气地满满地想着,把静云大学城的中专中师院校的新生招生办跑了一圈,问了问他们有没有一个叫刘睿宣的男生。 跑了几圈下来,一无所获。 再然后,他想了又想,决定找欧阳馥浅去旁推左敲一翻,了解一下刘睿宣在她心情的真实情况。 到底是不是如上官云所说,虽然,他的那个脾气很大的妹妹一向是很值得信任的,但是,那也只是在外人的眼里而已,值得信任,端正大方,豪气云天。 在他这个哥哥面前,咳咳,他一向是做小俯低的份。 从小,老爸就教育他,云儿是妹妹,全家人都要宠着的宝贝,你一个男子汉,有事自己抗。 是呀,有事,自己抗。 上官琛瘪瘪嘴,他还真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事呢,有些事,都让夏天去抗了,谁让夏天比他更热情更养眼呢。 他一向习惯并且喜欢低调的! 可欧阳馥浅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校园里有关于的她的传说之外,他根本就见不到她的人。 唯一一次见到的,还是在国庆节的第一天,上官云回来的时候。 在校门见了一面,斜了他一眼,两个人便当他是空气一般地走过去了。 气得他顿时,想追上去好好问一句,当他是空气不存在呢,还是不给他面子呀。 好歹,他当了一年的静云师大的校草了呀。 哪个女生见了他,不是笑,就是脸红,不是暗送秋波就是悄悄地塞个粉色的小信笺到他的座位上。 盯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上官琛忍不住地握了握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上官云忽然回头,朝眨了一下眼。 嗯?他愣了愣,什么意思? 但是,上官云已回过头去,和欧阳馥浅又双宿双飞了。 独留他一个人,杵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离去的倩影发呆。 身边的同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什么? “没什么!”上官琛漫不经意地应了一声。 上官云朝他笑什么? “刚走过去的那对小情侣,你认识嘛?好登对的两个呀。” 身边的男声,让他不由得回过神看了过去。 “你说什么?” “刚过去的两个人,不是情侣嘛?”方蔚笑了笑,“那个女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上官琛:…… 方蔚这眼是有多瞎呀? 上官云再帅,也还是个美少女呀! 上官琛盯着方蔚看了看,咽回了差点脱点而出两个字“不是”。 因为,他忽然间明白了,欧阳馥浅和上官云不推理他,那是为了避嫌! 毕竟,太帅的人站在一起,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会传出绯闻的! 至于上官云刚才的回眸一笑,他也明白了,她上官云在刘睿宣出现之前,会一直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在欧阳馥浅的身边。 而他,他也明白了,那个寻找刘睿宣的责任,他推不掉的。 上官琛不由得瘪了瘪嘴,上辈子,他是欠了她们两个的了嘛? 这辈子来还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雁难飞(下) 再后来,他又像个巡逻工一样,没课闲得无聊的时候,出去溜达了。 一晃,小半个月又过去了。 上官琛看了看校园里那高大的梧桐树,拉了夏天去她的教室盯梢了好几天,发现,她居然,不在教室。 两个人面面相觑,欧阳馥浅比他们两个人厉害,才刚开学便开始逃课了? 他们也只是现在,为了找欧阳馥浅才开始第一次逃课而已。 夏天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对他说,要不,去图书楼找找?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点了点头,走。 结果,没有结果。 图书楼里上下四层蹿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欧阳馥浅的影子。 夏天指了指二楼门口的看门的老大爷,要不,去查查? 他点了点头,可以。 很有礼貌地和老大爷打过招呼,说明了来意。 老大爷慢吞吞地放下手里的杂志,摘下眼镜,翻了翻桌子上的人员进出登记表,朝他和夏天看了两眼,你们是谁呀? 上官琛怔了一下,自报家门,指了指一旁的夏天。 夏天连忙报上姓名和班级。 “哦!”老大爷像是想起什么的,一脸的恍然大悟,朝他们看了过来,“想起了。” “想起来了?”上官琛眼闪一亮,朝夏天看了过去,厉害! 夏天得意一笑,抬手滑了一下眉梢,很帅气地晃了一下头。 “嗯,”老大爷慢条斯条的应了一声,“你们两个在逃课的吧?” 啊?上官琛怔了一下,朝老大爷看了看,又朝夏天看了看。 这老大爷不按套路出牌呀! “老师,我们是想问……” 夏天一旁接过话来。 “全校的课表,我这里都有,哲学系的,”老大爷抬起眼帘朝上官琛扫了一眼,又朝夏天看了一眼,“数学系的。” “咳咳,好好,我们回去上课。” 上官琛闻言连忙拉着夏天朝楼下走去。 “怎么走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身后传来老大爷慢条斯理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不懂事,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找女朋友了。” 上官琛脚下一顿,回头朝老大爷看了一眼,很想解释一下,想了想,又咽了回去了。 解释就是掩饰。 老大爷又不是欧阳馥浅,给他解释做什么。 说多了,都是泪。 说得好像他很想逃课出来找女朋友,哦不,找欧阳馥浅一样。 不就是是因为上官云临走前,又交代了一句,抓紧再找找,她等消息呢。 说完,顺便又踹了他一脚,并美其名曰:留点痛长点记性。 有此妹,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呀! 不提也罢! 上官琛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抬脚朝楼下走去了。 “哎!”身后老大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要找的姑娘不在图书楼,半个小时前离开了,听她身边的女生说,她们好像要去美院听什么讲座。” 上官琛脚下一顿,回头朝老大爷道了声“谢谢”,和夏天并排走下楼去。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一个传媒学院表演系的,逃课去听美院的讲座? 自己一个人去,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了一个姑娘? 嗯,不对,老大爷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身边的女生,难道,还不止一个? 上官琛不由得心里脑补了一出,记忆里高中时的画面来,一群七八个女生,簇拥着欧阳馥浅和上官云走来,引来无数的艳羡的目光。 现在是,越发的有本事了,逃课也都成群组队的了? 上官琛看着夏天,幽幽地问了一句:“美院今天有什么讲座?” 夏天很帅气地抬手滑了一下眉梢,把头一甩:“不知道。” 他一个数学系的,他哪里知道今天美院有什么讲座。 更何况,美院有那么多系,他哪里知道,欧阳馥浅去了哪个系听课了? 再说了,平时欧阳馥浅也不待见他! “算了吧。” 上官琛仔细想了想。 一个静云师大,才几千人而已,他连欧阳馥浅都找不到。 更何况是静云大学城了,大几十近百所院校,大几十万人,他到哪里去找一个不曾谋面的人哪。 简直是闲得扯淡哪! 与其大海捞针,他还不如擒贼先擒王,哦不,抓重点,盯着欧阳馥浅一个人哪。 对,就这么办! “嗯。”夏天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盯着上官琛看了又看,“也该算了,美院那么大。” “走吧。”上官琛抬脚往前走去。 “去哪里?”夏天追了上来。 “去美院呀,看看半小时前哪个教授有讲座呀。” “这……”夏天一时语塞了起来,“不是说好了算了嘛?” “对,是算了。”上官琛笑笑,很帅气地双手揣到了兜里。 “那还去什么美院?”夏天不由得朝上官琛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上官琛停了下来,朝夏天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 高大的梧桐树华丽如盖,一路延伸,湛蓝的天宇,金色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缝,洒下一地的碎影。 “什么意思?”夏天不明所以地也抬头朝天空看了过去。 只见一片轻飘飘的云,自头顶轻飘飘的飘过,飘向了西南的天空。 西南的天空? 那里好像是省城n大所在的地方吧! n大? 夏天不由得怔了一下,上官云那个假小子,国庆节回来一趟,就找他打了一次球,后来就没有声息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在认真上课呢? 还是像他们一样,也在逃课呢? 不经意地一瞟,看到路两边绿意盎然的草地,忽然想起了前些天一起打球的景像来了。 上官云那个臭丫头,居然,比他这个常年挂在静云师大的货真价实的小帅哥,还出名! 没有天理呀! 下次,她若回来,一次打她个落花流水,绝不手下留情! “没什么意思,”上官琛笑了笑,“凡事不能半途而废,走吧。” 有风吹了过来。 上官琛抬手竖了竖衣领,左右看了看,发现,那凉凉丝丝的小风,居然,是从刘睿宣身边的小开的车缝里渗过来的。 这小子,还真抗冻呀! 上官琛嘴角微抽了一下,透过那小开的车缝看出去。 夕阳满归径,一片暮色万里晴。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问奴娇 二月初春,乍晴。 因了前几天连续下了一场雪,午后的阳光并不耀眼,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落在上官琛看向车窗外的视线里。 也落在刘睿宣清秀白皙的脸上,隐隐地笼了一层氤氲,那原本清秀白皙的脸庞便越加的精雕玉琢了起来,发丝间仿佛漾了一圈光晕,整个人便笼了层祥光,显得格外的耀眼。 阳光,少年! 时光仿佛静止,蓝天白云中,窗外的阳光,像极了记忆里的那张旧照片! 上官琛轻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曾看到的话来:人生不过就是午后到黄昏的距离。 心中不免唏嘘,春光易逝,韶华易失。 低头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表,这才下午两点十五分。 天空还有一丝丝的蓝。 本应阳光正好,风轻云清,而窗外的太阳却懒懒的不知人心情,早早地偏过头顶,朝远处的西山奔去了。 黄昏之后,排队等待的便是永夜呵! 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 哦不,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上官琛颤了颤眼帘,压下心里的之前涌上的无端感慨,眼角余光朝车窗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这个混小子,究竟,还记不记得,那年童话里的人和事了? 上官琛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盯着刘睿宣那三分之一的侧颜看了又看。 平静淡然的侧颜,看不出一丝波澜! 视线不经意地下滑,上官琛微微地挑了一下眉。 真会搭配呀。 这奶奶灰色的羽绒服,小小竖起来的衣领,衬得那张脸,越发的白皙有神韵了。 他差点忘记了,银灰色的衣服是衬人的气质的了! 难怪,那么招小女生的喜欢呢! 上官琛嘴角微扯,眼底滑过一抹不屑。 淡蓝色的牛仔裤,灰白色的运动鞋,奶奶灰的羽绒服,微长刚好碰到耳朵的短发。 特么的,这么注重仪表!这么招蜂引蝶! 估计,是早把欧阳馥浅忘记了吧? 上官琛忽然间的有些小火。 淡定! 使劲地握了握拳,手里的温凉,让他低头去看。 忘记了,手里还有一本不属于他的《寒烟翠》! 寒烟翠? 上官琛心头的那把小火,莫名的又往上窜了窜。 这么幼稚的女生,也能入得了刘睿宣的眼? 肤浅! 咳咳,馥浅?! 也不知道欧阳馥浅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肤浅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臭小子,到底有哪里好了?静云多得是,他身边多的是! 上官琛有些气结的别过视线,朝左边的一群六七个人看了过去。 “是呀。”夏天那有些温吞的声音传了过来。 上官琛挑了挑眉,夏天多好呀! 斯文有加,细心入微,还有那一点小小的幽默感! 不对,他差点忘记了,近亲不能结婚! 虽然夏天和欧阳馥浅是绕了好几圈的什么表兄妹关系,但是,欧阳馥浅说了,那也算是亲戚! 似乎,听着也有些道理! 更何况,上官琛微眨了一下眼睛,夏天是要留他那个永远不服气的上官云来当陪练的。 省得他亲自上场,教得严了被上官云生气打一顿,教得不严还要被她打一顿。 夏天这个义务陪练就不会了,他一旁看过很多次,两个相处甚是融洽,最少,上官云没有像打他那样,时不时的踹夏天几脚。 虽然,免不了,当胸给夏天几拳,但是,比起他,夏天还是幸运的多了。 但是,在其它人面前,上官云就秒变绅士了。 唉,有此妹,真是他前辈子遭的孽呀! 夏天,不适合欧阳馥浅! “要是颜离是个女生,我就非他娶了。”夏天笑着伸手勾住了颜离的脖子,“可惜,是个男儿身。” “男儿身也可以呀。”一群人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不行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哈哈哈哈。”“夏天又不是独子,不是还有哥哥和弟弟嘛?” “说什么呢你们,留点口德吧。”魏泽大笑了起来,转向了夏天,“这辈子就算了吧,下辈子再续前缘吧。” “这个约定好。我看行。”林一潇凑了过来,“颜离,算我一个。” “你一边去,”夏天推了推林一潇,扶了扶颜离的眼镜:“颜儿,许是我前世功德太浅,今生只能和你做兄弟了,来世再约。” “哈哈哈,二生二世呀。”“颜儿?”林一潇大笑了起来,“哎哟我去,笑s我了。” “呵呵。”颜离尴尬地笑了笑,“停停停,约不起。” 下辈子?他才不做个女生呢,他还不准备当个红颜祸水。 有他妹妹颜晶当红颜祸水就行了。 当个红颜,漂亮的红颜,太难了! “夏天,你遭嫌弃了。”林一潇笑着抹了一下脸凑了过来,“要不,咱俩来世凑一对?” “你就省省吧。”魏泽一旁把林一潇拉了过去,“哪哪都有你,你这是第三者插足。” “我哪有?”林一潇抬手一挠头,朝魏斜了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凡事预则立,要提前做准备,更何况,夏天被拒了,我这个救人于水火。” “噗。”“我了个去的。”“林一潇真有你的。”“林一潇你要和谁约的呀?” 一群人差点笑弯了腰。 “下辈子,我只想做棵小草,绿过一夏,秋尽繁华。”颜离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把头别向了车窗外。 “小,小草?”众人一愣,止住了笑声。 “我是一棵小小草,怎么长长长,也长不高……” 林一潇左右看了一眼,五音不全地哼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 几个人瞬间哄笑了起来。 “唱错了,”魏泽点了一下林一潇的头,“那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不是一棵小小小草,马p拍错了。” “你知道什么呀?”林一潇把头一别,“这是我特意为颜儿写得新歌。” 颜离:…… 一脸默然地扭头,看了林一潇一眼,又看了看夏天,又把头别过去了。 颜儿? 都是夏天惹得祸! 算了,他是君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写什么呀?”陈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颜离根本就不搭理你。” “哈哈哈。”“马p没拍对。” 几个人又哄笑了起来。 颜离嘴角抽了抽,朝陈方看了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陈方吧?这个男生还不错! 林一潇?他准备和他绝缘了! 至于夏天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随他去吧。 呵呵!上官琛不由得摇摇了头,也罢,这一群人,也不适合欧阳馥浅! 太会闹腾了,他都消受不了。 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他,谁呀? 上官琛回头,迎上一双明亮的眼眸…… 第五百五十章 最浪漫的事-如梦令 谁呀? 上官琛微微一怔。 咳咳,这人,他不认识! 他有一会没有说话了,怎么就引起了左边女生的注意了呢? 一车七八个男生,就他一个人最帅嘛? 看来,这静云校草的名号,他是实至名归啦。 但是,此刻,他可不是来搭讪这两个女生的。 他可是有带责任有任务而来的。 上官琛微微地颔首,礼貌一笑。 那女生怔了一下,脸微微地泛红了,垂下眼帘,下一秒,又抬头看了上官琛一眼,低下头去,一抹笑意浮现在嘴角。 这?害羞? 咳咳,好像不关他的事吧! 随她去吧。 上官琛别过头,朝车窗外看了看,铁道中学那青色院墙已进入了视线内,渐渐由模糊到清晰。 “铁道中学,即将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走。” 女售票员那甜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上官琛往左前方看了一眼。 “请不要堵在门口。” 听到那女售票员忽然间又补充的一句,上官琛不由得笑了起来,往车内看了看。 还好,车内也就他们这些男生,还有左边的两个女生,面前的刘睿宣和,那个,秀? 还有,嗯? 上官琛好像听到有人打鼾的声音,循声看了过去,发现右手边的两个老大爷,正头碰着头,睡意正浓。 这,是有多累呀? 居然,睡得这么认真!睡得这么香沉? “哎哎哎,我们到底在哪一站下?” 几个堆在车子中部后门边的男生,瞬间,又哗然了起来。 “林一潇,哪一站?”“魏泽哪里呀,给个准话?”“夏天,你说话呀。” 上官琛挑了挑眉,他记得他中午吃饭的时候,明明对夏天说要去师大总部找魏教授聊聊人生的。 怎么才过了一个小时,绕了几个人,就变出那么多的花样来了? 想起小时候看到的那个童话故事来,小花猫绕了一圈,变成了一只狐狸了。 唉!上官琛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朝人群里的夏天看了过去。 那人正揽着颜离的肩,嬉笑打闹着呢。 好吧,反正,他们也不准备在这一站下。 上官琛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朝右边的两个酣睡的老大爷看了过去。 他们准备在哪里下的?是要一直这样睡下去嘛? 这鼾声,来得不是时候,他还没有问刘睿宣,这身边的女生到底是谁呢! 这么大的鼾声,他一会是弯腰凑过去问呢,还是大声的冲刘睿宣吼一声呢? 无论哪两种,好像都有失他静云校草的身份! 呵!刘秀闷哼了一声,哈了哈眼皮,朝车内吵闹的人群斜了一眼。 真是无语呀! 抓紧下车吧,吵得人心烦! 晃了晃头,抬手挡在面前,打了个哈欠。 她确实有些困了。 困了? 刘秀看了看抬起的手,下意识地挑了一下眉,她用来掩人耳目的书,好像还在上官琛那个花心大萝卜的手里了吧。 这个不要脸的上官琛! 她刚才看到他朝前排的两个“青春女生”暗送秋波了,然后,又看到他好像又朝前面那个漂亮的女售票员笑了又笑。 真不要脸! 刘秀抬起眼帘一脸鄙视的朝上官琛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他转向左边两个老大爷的眼神。 刘秀微微地怔了一下,这是,男女老少通吃呀? 她真是大开眼界了! 刘秀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那睡得很熟的两个老大爷,不知何时已由天各一方变成了相依相偎了。 睡得很香,睡得很认真。 以至于,她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两位不一样的但很均匀的鼾声了。 上官琛,这审美! 呵!关她p事! 不经意地看到老大爷手里拿着的一本杂声时,刘秀眼前一亮,《读者》? 她最喜欢的杂志了! 杂志? 刘秀眉梢微调,真想不到上官琛那样的人,居然会对琼瑶阿姨的书感兴趣。 要不是,澈澈叮嘱她好几次,她这次差点又忘记给带回去了。 实在是班里喜欢看琼瑶的人太多了。 一本新书,都被翻得旧了。要不是,她在上面写了个名字,作了个符号,估计,早不知道传到几班去了。 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如此喜欢。 她记得澈澈好像说过,因为字词优美,环境渲染得好,人物细节刻画的好。 她听了,瘪了瘪嘴,,难道不应该是看情节嘛?看内容嘛? 无所谓了。 反正,言情,她平时也不看,偶尔瞟两眼,席绢的书打发一下时间,清新自然的感觉,便扑面而来了。 其实,是因为,她喜欢喜剧! 刘秀回头瞟了一眼身边的刘睿宣,身边活生生一个现实的暗恋故事! “车辆进站,请大家站稳扶好。” 女售票甜美的声音在车里响了起来。 “哪一站下呀?”“下一站嘛?” 几个男生往左右看了看,让出一条道来,四下看看,又哄笑着挤到了一起。 “嘿嘿,居然没有人下车。”林一潇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切!谁还看不见呀!刘秀翻了个白眼把视线移开了。 听他们的意思,估计下一站或者下一站,可能就要下车了吧。那她的书? 刘秀不由得拧了一下柳眉,既然上官琛不愿意给她,那她就自己要回来好了。 “咳咳。” 刘秀微微地咳嗽了两声,轻了轻嗓子,视线滑过那上官琛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抬起眼帘看了过去。 特么的,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在盯着两位老大爷的睡颜看呢! 这口味,也不免太重了吧? “还没到我们下车的时候呢,还有一会呢,到站了喊你们。”夏天慢条斯理的说道,拍了拍颜离,“你们又没有睡着,担心什么呢。” 颜离扭头朝夏天看了过去,什么意思? 他也没有睡着呀。 呵!刘秀嘴角微扯,朝人群里看了两眼,又朝上官琛的后脑勺看了过去。 咦? 居然回头了? 刚好迎上朝她看过来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特么的,什么眼神呀?刘秀斜了一眼上官琛把头别过去了。 瞬间,又转了回来。 差点忘记了,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书! 扫了一眼上官琛那张不太讨喜的脸,又看了一眼他右手里露出的书本的一角,又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看看看,看p看? 刘秀在心里再次的把上官琛狠狠地啐了一口,一点都不自觉,还不把她的书还回来。 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忽然肩上一重。 第五百五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望书归 颔首。 看到奶奶灰色的羽绒服的衣袖。 老哥? 刘秀怔了一下,扭头朝右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老哥,不是在对着车窗外的十里桃花发呆的嘛? 咳咳,迎上老哥朝她看过来的目光,刘秀不由得微睁一下双眼,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呢?刘睿宣微微一笑,压下心里的小怒火。 他只是一个不小心发呆的瞬间,秀秀居然和上官琛四目相对,深情凝望了? 也太不把他这个绯闻男友,哦不,老哥,当回事了吧? 这个上官琛真,坏透了! 什么?刘秀不明所以朝刘睿宣看了看,笑了笑。 老哥这什么眼神呀?搞得好像她犯了什么错,还抵s不认似的。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呢。 只是找那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拿回她的书而已,却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 看着刘秀那一脸纯真的笑,刘睿宣莫名地有些气结,朝上官琛瞪了过去。 休想在他的面前和秀秀搭话! 刘秀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斜眼看着刘睿宣。 老哥这是,又犯花痴了? 哟?相看两不厌呢?上官琛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一对少年少女。 莫非,真是情侣? 也太大胆了吧? 据说云凌中学的曹校长是出了名的严,或者是道听途说了? 毕竟,放学归家的路,不属于云凌中学曹校所管的范围呢。 但是,上官琛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今天儿让他遇到了,他就是要好好的管教一下那个小白脸了。 小小年纪,头发丝都还没有长齐,就学着成年人谈恋爱找女朋友了? 欠收拾! 咳咳,他至今,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没有女朋友呢! 嗯?看到刘睿宣看过来的不友善的目光,上官琛微怔了一下,nnd,他还没有教训那个花心臭小子呢。 他居然对他冷眼相看了? 你看什么?上官琛迎上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很得瑟呀! 不自知!刘睿宣轻轻地拍了一下刘秀的肩,站了起来。 他要和刘秀换座位! 嗯?上官琛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让出路来。 这是要准备下车了? 刘睿宣白了一眼上官琛,这就怕了,没有胆量的男人! 下一秒,待看清上官琛站的位置,瞬间,又不淡定了! 嘛呀?刘秀怔了一下,抬头朝刘睿看了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上官琛居然站到了她的身边?! 管他哪? 反正,她对他又不感冒! 他爱站不站! 刘睿宣冷冷地扫了一眼上官琛,低下头来,看向刘秀:“起来。” 啊?刘秀不明所以地怔了一下,起来? 老哥是准备出去和上官琛四目相对的嘛? 这么近的距离?还不够他们看的嘛? 不! 坚决不行! 刘秀坐着没动,朝刘睿宣翻了个白眼,垂下眼帘来。 什么情况?不是下要车的?上官琛眨了一下眼,看看刘睿宣又低头看了看稳丝不动的少女。 两个人刚才还你侬我侬,相依相偎的,现在,是怎么了? 那么不给面子。 笑个p笑!刘睿宣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上官琛,又低头朝刘秀看了过去。 秀秀,什么情况呀? “没有人下车,可以……” 女售票员那甜美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挤在中间后门边的林一潇一扭头看到了站起来刘睿宣,连忙朝女售员喊了起来:“有有有。” 女售票员顿了顿,静静地朝林一潇看了一眼,拿起了小扩音器:“后门好像有人要下车。” 原本关起来的后门,“哗”的一下子,瞬间拉开了。 “好冷呀。”林一潇扯了一嗓子,往夏天后面缩了缩。 “嘶!”夏天紧了紧衣领,斜了一眼林一潇,拉了下颜离的围巾,往车里左右看了看。 乖乖,这风吹得有些冻人哪。 谁特么现在要下车的。 “谁谁,谁要下车的,快点。”“冻s人了快点。” 几个人瞬间又喊了起来。 女售票员看着林一潇,面色平静地拿了起面前的小扩音器:“请下车的乘客后门下车。” 下车的乘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转向女售票员,又齐刷刷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将视线转到了林一潇的身上。 “嘛呀?”林一潇挠了挠头,“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魏泽没做声,拍子拍林一潇的肩,朝女售票员的方向努了努嘴。 林一潇眉头微皱,不解地看了一眼魏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咳咳,女售票员好漂亮! 双瞳剪水的大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呢。 看着他? 为什么要看着他呀? 莫非,女售票也看出,他是人群中最帅的那一个了? 林一潇抬手,顿了一下,原本想挠头的动作,轻轻地抚过短短的头发。 也对,自己毕竟正青春! 而眼前的这个女售票员,看着仿佛也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女售票员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又朝林一潇看了过去,面色平静地拿了起面前的小扩音器:“请下车的乘客,后门下车!” 啥?迎上女售票员那平静如水的目光,林一潇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了。 女售票员以为他要下车? “不是我。”林一潇连忙辩解,扶着短发的手,朝后面站起来的刘睿宣指了过去,“是他,他!” 谁? 一群人相互看了两眼,又不约而同地朝后排看了过去。 “谁呀,还不麻利的。”“抓紧的呀,冻s人了。”“陈方,现在懂得什么是美丽动人了吧。” “得了吧,我可不稀罕。” 在那样的议论声里,女售票员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地侧过身,朝后面看了过去。 吵什么?谁要下车了?有人要下车嘛? 刘睿宣朝前面看了过去,迎上一群人齐刷刷地朝他看了过来。 看他做什么呀? 刘睿宣怔了一下,把头别开了,朝刘秀看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抓紧起来换座位。 他这个哥哥当得,也真是郁闷。 秀秀到底在想什么呢? “请下车的乘客,往后门走,尽快下车,车门即将关闭。” 女售票员那甜美的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睿宣颤了颤眼帘,眼角余光扫到女售票员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看他做什么? 刘睿宣嘴角微扯,又转向了刘秀,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听话,快起来换位子。 “最后一排,那位站起来的男生,你要下车嘛?” 女售员那甜美得甚至有些冰度的声音撞击着刘睿宣的耳膜。 “对呀,抓紧的。”“你到底下不下车?”一群男生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下车? 刘睿宣怔了一下,朝女售票看了过去。 他,他有说要下车嘛? 他只是站起来,想和秀秀换个座位而已。 第五百五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少年心 被误会了?! 刘睿宣低头微微一笑。 都是上官琛惹得祸。 这群就知道瞎起哄的高四男生呀! 刘睿宣眼底滑过一丝叹息,忍不住地在心里地为曹校、为云凌中学今年的升学率默哀了三秒钟。 “不,”刘睿宣女售票员看了过去,“我要坐到底站,现在不下车。” 女售票员微微地睁大了那双桃花眼,眼底滑过一丝讶然,瞬间,别过头去,面色平静地朝林一潇瞟了一眼,拿起了面前的小扩音器:“关后门!车辆起步,请站稳扶好!!” 林一潇赧然一笑,挠了挠头,别过视线去。 看错了! 一不小心,又丢人了! “嘿!”魏泽伸手搭上林一潇的肩,“你是热心过度了呀,我一直以为你是近视的,没想到,你原来是左眼近视右眼远视,还眼花呀。” “哈哈哈。”“年纪不大,眼却花了。” 一群人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岁月不饶人呀,我老眼昏花了。” 林一潇瞬间接过话来,顺手也搭上了魏泽的肩,轻轻的拍了一下。 魏泽才是真兄弟呀! 说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两米外的女售票员。 只见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地朝他淡扫了一眼,低下头去,一下一下地数着面前的小票和钞票。 好像刚才那场小误会,不曾发生过似的。 林一潇挠了挠头,朝那个女售票员看了又看。 咦,仔细一看,长得还不错呀,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呢? 以前好像也没有看到过呢,之前这19路可是清一色的老阿姨。 莫非,这条线新换了售票员? 自己一个大帅哥,居然在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面前丢了脸! 哎!林一潇不经意地拍了一下魏泽的肩,这以后,要注意点形象了。 好歹,他也是有颜值的人! “我看你是未老先衰吧?”“这可如何是好呀?” 魏泽眼光瞟了瞟面前的林一潇,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他还没有女朋友呢。” “你不揭短能s呀。”林一潇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魏泽的肩膀。 “有人要谋杀呀,快打110。”魏泽不客气地回了林一潇一拳,朝右后方喊了一嗓子。 几个人瞬间又打趣了起来。 德性! 刘秀瘪了瘪嘴,收回视,朝刘睿宣看了过去,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微微一笑:“怎么了?” 省得老哥有一下没一下拍她了,手不疼? 免得再被人误会,是不是要下车了? “我……”刘睿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说出口,便被一声极洪亮醇厚的声音打断了。 “小伙子,不好意思,我的脚咯到你的脚了。” 刘秀一听,乐了。 这声音,不熟!没有听过。 可以判断出是,左边的老大爷,他什么时候醒了? 刘秀朝左边看了过去,却被某个黑色的障碍物挡住了视线了。 上官琛?!! 刘秀瘪瘪嘴,眼角余光一扫刘睿宣,伸手把他拉着坐了下来,轻声道:“坐好。” 刘睿宣:…… 他只是一个恍忽去看那个老大爷的瞬间,居然,被秀秀又给拉到了座位上。 算了,坐下来就坐下来吧。 免得又被某些人误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太对了。 刘睿宣朝前面哗然喧闹的男生们看了一眼,又朝左边的上官琛扫了一眼。 这些人眼是有多瞎呀! “秀……”刘睿宣张了张嘴,朝刘秀看了过去,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 咳咳,秀秀并未给他一个正脸。 刘睿宣往前侧了侧头。 “什么?”刘秀忽然间的回头,朝刘睿宣看了过来,“嘛呢?” “我……”刘睿宣顿了顿,朝左边的上官琛看了一眼,“你在做什么?” 刘秀一怔,她? 她什么都没做呀。 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老哥,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旁边黑色障碍物。 她只想要回她的书而已! 看到刘秀朝左边滑过去的视线,刘睿宣不由得又升上了一团小火。 又看?上官琛有那么帅?有那么招人的眼嘛? 分明就是有眼无珠! 那么大的过道,居然也能踩到老大爷的脚! “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上官琛微微地弯下腰,向左边的老大爷道歉。 “光道歉有什么用?” 老大爷哼了一声,推了推左边依旧在睡着的人,双手环了环,横在面前。 上官琛:?? 道歉不行?那还能怎么样? 回踩他一脚? 上官琛怔了怔,拉了一下衣领:“要不,您也踩我一下?” “扑哧”一声,刘秀没忍住笑出声。 上官琛扭头朝刘秀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她侧向刘睿宣的后脑勺。 握了握手里的那本《寒烟翠》,视线在刘睿宣清秀白皙的脸上,落了落,又转过头去。 一会再找你们算旧账! “大爷,你看,行嘛?”上官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脸上堆起了笑。 “不成。”老大爷很醇厚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撞击着上官琛的耳膜。 上官琛默了默,不成? 难不成,还想讹他? 上官琛不由得朝那未睁开眼的老大爷看了几眼。 头发花白,宽大的额头上嵌着三四条深浅不一的蚯蚓,脸庞微微有些松弛,但面色红润,五官搭配得还算协调。 看面相,不是那种见利忘义、得寸进尺的人! 但是,人不可貌相哪! 上官琛挑了下眉,左手在口袋里探了探。 钱包?忘记带了! 原本想着,只是去找魏教授聊聊人生,顺便蹭顿饭的。 口袋里只揣了十个硬币。 上官琛站直了腰,不冷不热的说道:“大爷,那依你看,要如何解决?” 对于要趁机敲诈他的人,他可就没有那么的脾气了! “哼!”老大爷哼了一声,睁开眼,朝上官琛斜了一眼,“如何解决?” 上官琛一愣,这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子,有这样和老人家说话的嘛?” 老大爷一字一顿不轻不重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朝上官琛丢了好几道白眼。 上官琛只觉得一口浊气涌上来,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傲娇的老大爷,没有作声。 虽然他有十元钱,但是,他一分钱也不会给这个老大爷的! 为老不尊哪,居然还朝他翻白眼! 以为,自己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嘛? “小伙子,你的礼貌到哪里去了?” 老大爷抬了抬眼帘,朝上官琛斜了一眼。 上官琛:…… 淡定!不理他! “嘿,给你说话呢。”老大爷微扬下巴,朝上官琛看了过去,“哲学系的臭小子,了不起呀?” 啥? 上官琛瞬间怔住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芳心苦 上官琛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今天没有穿校服! 脸上也没有刻上“我是哲学系”几个字。 这老大爷从哪里看出来,他是哲学系的臭小子的? 不,他哪里臭了? 他明明中午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的在手上搓了一点大宝。 莫非,他遇到高人了? 麻衣布相?一眼便可以识人身份? 上官琛不由得朝那个老大爷又看了过去,一脸的鄙视。 他是唯物主义者,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人了! 居然还想来讹他? 窗口都没有! 上官琛眼光一滑,不经意地瞟到左边老大爷旁边的窗口。 咳咳,门都没有! “老孙呀,你这话说得我可不认同。”左边的老大爷晃了晃头,眼皮都没抬的往右边的老孙的肩上又靠了靠。 “睡你的觉吧。”孙大爷肩膀一抖,“免费靠枕不要了?”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左边的老大爷抬起眼皮,朝上官琛瞟了一眼,“小伙子长得不错!” 上官琛:?? 这是在夸奖他嘛? 只是,他长得不错,和前半句有什么关系? “行,那你靠窗去。”右边的孙大爷肩一抖,把左边的老大爷推开了。 “哟,小气了。”左边的老大爷笑逐颜开地往左面撤了撤,瞟了一眼上官琛,又朝右边的孙大爷依了过去,“两码事,免费的靠枕,当然不能丢了。” 上官琛:…… 这两个老大爷,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才呀! “一回事,离我远点。”右边的孙大爷嘴一撇,往右边又移了移,下一秒,抬头朝上官琛看了过来:“臭小子,你还能再蠢一点嘛?” 上官琛心里一窒。 关他何事? 他好歹也是到静云师大去年评出来的省优秀三好生! 冷冷地俯视一眼孙大爷。 他哪里蠢了? “抓紧把你的臭脚拿开,准备踩到什么时候的?”孙大爷眼一瞪,“和老赵有得一拼了,臭味相投。” 上官琛:?? 他不是早就把脚移开了嘛? 低头。 自己脚下哪里有,有? 呵! 不由得睁了睁眼,自己脚下的是什么玩意? 一个老爷爷辈的人了,就不能正经点穿鞋嘛?又不是什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黑色的老棉鞋不好嘛?为什么,非要鞋面上钉几根流丝带呀? 欠踩! 上官琛瘪了瘪嘴,把脚移开了。 几缕黑色的布条流苏很委屈地扁扁地缩在地上。 “哼!”孙大爷哼了一声,朝上官琛斜了一眼,把脚往左边座位下面挪了挪,“眼呢?” 上官琛:…… 抬起眼帘朝身边的老大爷看了正一眼,冷冷地又带着点委屈。 明明是老大爷自己把脚伸到过道上来的。 过道上是走路的,又不是放脚的! 能怪他嘛? “近视呵?”老大爷推了推又靠过来的头,抬起眼帘朝上官琛斜了一眼“不近视呵?” “噗呲。” 刘秀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连忙抬手挡在面前,越过刘睿宣有些诧异的目光,朝窗外看了过去。 老哥,不会至今没有发现,那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上官琛近视吧? 也对,反正又不是她关心的人。 只是,这个孙大爷,也忒有意思了吧。 上官琛那个臭不要脸的,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刘秀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刘睿宣,这下好了,老哥不需要再和那个花心大萝卜相看两不厌了。 低头朝刘睿宣膝上看了过去。 比起和上官琛对看,她倒是希望,老哥继续写诗好了。 万一哪天出名了,发表了,说不定,还可以被浅浅遇到呢。 嗯?浅浅姐? 刘秀不由得侧头又朝上官看了一眼。 之前,他们说的那个有静云师大的大一新生,未来的校花,有婚约的那个校花,名字到底是不是叫欧阳馥浅? 又看上官琛了? 刘睿宣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秀秀这是脑子坏得了吧,才刚笑完,又转头去看他了。 “咳咳。”刘睿宣本了本脸,盯着刘秀侧过去的脸,咳嗽了两声。 咳嗽什么呀?上官琛闻声,不由得朝右边的刘睿宣瞟了过去,在看他的笑话嘛? 他已经很绅士了? 刘睿宣若是敢嘲笑他,他一会定会好好的收拾他的。 呵! 他想多了! 刘睿宣根本就没有看他,视线所到之处——那个清秀的少女! 大爷的! 秀恩爱是这样秀的嘛?上官琛不由得微眯了一下眼角,自己看就是了,还咳嗽两声,特意提醒他来看的嘛? 不知道秀恩爱s得快嘛? 欠收拾的混小子! 欧阳馥浅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会把这么个混小子放在心上。 一阵小小的凉风吹了起来。 不不不,上官琛瞬间清醒了许多。 肯定是上官云搞错了! 儿时的童话,怎么可以记到现在呢?一转眼,都十几年过去了。 哪个傻子会把八九岁时的话当真的? 下一秒,不由得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他也是个傻子了。 居然信了上官云的话了! 不管是真童话,还是假期戏言,一会他解决完鞋带的事情,他还是要去教训那个混小子的。 要不是因为他,他不至于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像个游神一样,在静云大校园里乱逛,以至于他都晒黑了。 还有,左边的两个人才老大爷! 这事还未完呢。 上官琛忽然间回过神来,朝右边的刘睿宣瞟了一眼,又朝刘秀看了过去。 低头的瞬间,刚好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含笑的眼眸。 上官琛忽然间怔了一下,这眼睛好漂亮! 嗯?有人在看他嘛?刘睿宣怔了一下,抬起眼帘! 大爷的! 刘睿宣不由得握了握拳头,把两分钟前刚从书包里掏出来的小本子瞬间又放了回去。 上官琛这个混小子,居然,和秀秀又对上眼了。 这也太负责任了吧。 都老大爷的踩脚事件,上官琛好像还没有解决完吧? 刘睿宣本着脸朝上官琛瞪了过去。 一个高四学生,居然那么不自觉! 还有心情到处看风景,招惹事非! 不由得在心里又替曹校默哀了三秒钟! “咳咳。”一声洪亮略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上官琛闻声,不由得朝灰色白色的车顶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他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个老大爷了。 他可以装聋作哑听不见嘛? 上官琛扭头朝左边看去,却不经意地看到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 第五百五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怨春风 特么的! 什么眼神? 上官琛瞬间小火窜了上来。 他还没准备来收拾刘睿宣那个混小子,那个混小子居然先来挑衅他了?! 原本清秀白皙的阳光少年,瞬间,因了眼底的那抹不善而变得冷酷了起来。 他哪里得罪他了嘛? “咳咳。”左边的孙大爷又咳嗽了两声。 “噗呲。”刘秀闻声低下头去,探头朝左边的老大爷看了一眼,兀自轻笑了起来。 这个上官琛,真特么的活该! 这下遇到对手了! 行吧,她还是先靠着老哥的免费肩枕,先看一会戏吧。 等老大爷收拾完上官琛那个臭不要脸的! 她再出手好了。 刘秀笑了笑,朝刘睿宣靠了过去,冷不丁地看到刘睿宣正微眯着眼睛冰着一脸。 老哥,这又是什么情况? 又犯花痴了? 刘秀眨了眨眼眼,不对不对,这眼里有着敌意呀,瞪谁的? 顺着刘睿宣的视线看了过去。 呵! 不由得怔了一怔,上官琛? 刘秀瞬间扭头朝右边的刘睿宣看了一眼,又转向了左边的上官琛。 什么意思呀? 她只是一个准备看戏的低头瞬间,老哥和上官琛居然由相看两不厌转变成怒目相对了? 这是准备唱哪出的? 刘秀往座椅的后背上靠了靠,左边瞟一了眼上官琛,右看扫了一眼刘睿宣。 来回看了几眼之后,伸手抱住了刘睿宣的胳膊,把头靠了过去。 管他哪。 这样最好了。 老哥终于找回智商了! 嗯?刘睿宣低头朝刘秀看了过去,迎上刘秀笑意盈盈的眼眸,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意思? 刘睿宣不明所以地挑了一下眉,眼睁睁地看着刘秀歪到了他的肩上。 仍然没有搞明白,秀秀到底是要闹哪出? 上官琛瘪了瘪嘴,秀! 还秀! 一会再收拾你们! 握了握手里的手里温凉的《寒烟翠》,秀? 慢慢秀吧你们! “咳咳,”左边的孙大爷又咳嗽了两声,“我说哲学系的小子,你还能往旁边靠靠呢。” 上官琛瞬间有些窝火。 这老大爷是准备和他杠上了? 扭头朝左边的老大爷看了过去。 他到底哪里得罪这个老大爷了?仅仅是因为他踩到了老大爷的流苏嘛? 他忽然有点不相信了。 “往后边站站,”左边的孙大爷挥了挥手,示意上官琛,“挡着我看风景了。” 上官琛:?? 风景? 上官琛深深地看了一眼左边的孙大爷,靠到了车厢的后墙上。 这孙大爷,是要把为老不尊进行到底的嘛? 右边的风景,确实好看! 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看人家小情侣,你侬我侬,真的好嘛? “嗯,不错。”孙大爷挑了挑眉,朝右边看了过去,又抖了抖肩,“老赵,抓紧起来。” “嘛呢嘛呢?”靠窗的老大爷揉了揉被抖的头,“发型都被你搞乱了。” 上官琛一听,气笑了,朝窗边的老大爷看了过去。 下一秒,迎上窗边老大爷那对微挑的八字眉,不由得怔了一下,快速地把视线移开了。 他差点忘记了。 这靠窗的老大爷也不是个善茬。 他还是安静地靠墙站一会,静候孙大指示吧。 “头什么型?醒醒吧。”孙大爷眼一斜,朝右边晃了晃头,“那边风景独好!” “哪里呀?”靠窗的赵大爷靠到了窗边,抬手理了理满头的根根生长可见头皮的白发,朝上官琛看了过去,“小子,你在面壁思过嘛?” 上民琛气得有些后仰,还好后面有墙。 这老大爷,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在面壁了? 好好的风景不看,看他做什么? “不对呀,小子,”靠窗边的赵大爷抬手压了压八字眉,“你方向错了,面壁,故名思议是要面向墙壁的。” 上官琛白了一眼靠窗的赵大爷,把头转身了右边。 他可以装作听不见嘛! 他凭什么,为什么要面壁? 他只是想过来问问,刘睿宣那个混小子还记不记童年记忆里的欧阳馥浅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嘛? “小子,方向错了,向后转,不是向右转。” 靠窗边的赵大爷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又传了过来。 上官琛瘪了瘪嘴,装作没听见,朝车窗看了两眼。 再等一分钟,如果孙大爷不再调戏,哦不,不再找他的事了,他就开始收拾刘睿宣了。 还有那个一直在嘲笑他的,秀? 别以为,她拿手挡在面前,他就看不到了? 他又不近视! 上官琛目光冷冷地朝窗外看了过去,眼角余光朝笑意深深的刘秀瞟了一眼,又朝刘睿宣的身上落了落。 秀? 让你们再秀一会好了。 刘秀笑笑,别过头去,也朝车窗看了过去。 这两个老大爷太逗了! 上官琛这个臭不要脸的,这下,可算是老实了。 “小子,说你呢。”靠窗边的赵大爷眨了一下眼睛,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右边老孙的肩,“这小长得不错,可惜,这里不太灵光。” 谁?谁不太灵光? 上官琛压下心里的小火,按捺住想扭头朝赵大爷瞪过去的冲动。 退一步,海阔天空! 魏教授怎么说的,遇事缓三分钟! 淡定! 不理他! “看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孙大爷斜了一眼窗边的赵大爷,朝右边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间,“我说得是右手边的风景,那一对少男少女。” “哦哦,看错了?”靠窗的赵大爷朝赵大爷看了一眼,又朝靠车壁站的上官琛看了一眼,“我就说嘛,这个风景,刚才看过了,第一眼还行,再看,便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嘛,原来是看错方向了。” 上官琛转过头,冷冷地朝窗边的八字眉的赵大爷看了过去。 这样口中无德的人,如何还能生得如此,慈眉善目? 不是说面由心生的嘛? 上官琛剑眉微蹙了一下,人面兽心? 隐藏得可真深哪! “看?还看!”孙大爷抬了抬脚,伸手拍了拍脚上的黑流苏,“再看,你也没有那边的风景好看。” “确实不错。” 靠窗的赵大爷微微地直了直身,半侧过身朝右边看了看,又朝上官琛看了过去,“确实比你好看。” 上官琛心下一窒。 他哪里丑了? 刘睿宣还只是个阳光少年! 他已经长成阳光大男孩了。 哦不,他是斯文有佳、温润如玉的静云校草! 论身高,论颜值,论才华,论人品,他样样不输给刘睿宣那个混小子。 唯一比不过的,无非就是身边没有女朋友而已! 没有女朋友,是他的错嘛? 微开的车缝里渗过阵阵地凉风。 上官琛朝右边的一对少男少女看了过去。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忽然间想起,去年的十月,图书馆的横眉冷对的老大爷的话来,毛都没长齐,还学什么成年人谈恋爱。 说得可真对呀! 第五百五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归去难 “哼。” 哼? 上官琛闻声左边的孙大爷瞟了一眼。 他什么都没说,居然还哼他! 得寸进尺! 为老不尊! 上官琛扭头朝车窗外看了两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本温凉的《寒烟翠》。 真特么的憋屈呀。 下一站,下车好了? 在他人生的近二十个年头里,除了上官云把他当沙包来练拳脚功夫,除此之外,他何曾受到点丁的委屈。 一直都是他委屈别人的份! 都是刘睿宣那个混小子惹得祸! 上官琛看了看车窗外,暗暗做了个决定。 就这么定了! 梨园离总部也没有几站路,溜达溜达权当散步消气了。 “车辆拐弯,请站稳扶好。” 年轻女售票员甜美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 上官琛抬起眼帘朝车后门边的,几个原本哄闹的人群看了过去。 呵! 几个熊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个个笑逐颜开的。 就是没有一个人扭头看他的! 上官琛心下一堵,片刻,又释然了,幸好没有看他。 不然,他的这张脸以后要往哪里摆? “梨园即将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走。” 上官琛朝窗外看了一眼,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孙大爷,斜了一眼靠在窗边的赵大爷,心里瞬间又不爽了几分。 下车! 懒得和他们再纠缠下去了。 至于那个云凌中学的刘睿宣,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太混了,这样的人,不让欧阳馥浅知道他的存在,也是好的。 上官琛握了握手中温凉的书,斜眼瞟了一眼刘秀。 只看到了少女的后脑勺! 呵! 这么肤浅的女生!不知检点的女生! 众目睽睽之下,和刘睿宣那个混小子眉来眼去的。 拿她的书,都觉得烫手。 上官琛扬了扬右手,拎着书本的一角朝刘秀伸了过去。 陈方不确定地问了一下身边的魏泽:“我们是这一站下嘛?” “不是吧?”魏泽不确定地应了一声,拍了拍正和颜离低语的夏天,“这一站下嘛?” 夏天扭头朝魏泽看了一眼。 他怎么知道呀? 不对呵,他是知道的! “当然不是……”夏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当然是了。”林一潇脱口而出,眼角余光扫了一那面色平静的女售票员,“我们不是来看风景的嘛?” 咳咳,女售票员并没有看他。 一如之前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数点着面前的小票和钞票盒。 林一潇忽然有点懊恼,上车前,真不应该怂恿夏天让上官琛去集体买票的。 他应该自己去买! 反正,他也有学生证呀! 真是傻呀,错过了看风景的最好时机。 第一好印象就那么没有了! 白白让上官琛捡了个大便宜! 林一潇朝面色平静敛眉低首的女售票员看了一眼,又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左右晃了两眼,发现了最后排贴墙直立的上官琛! 不由得微睁了眼睛,拍了拍身边的蓝凌风。 上官琛闹哪出呀? 他记出来的时候,上官琛手里没有书的? 他只是悄悄地懊恼几次,顺便看几眼年轻好看的女售票员的瞬间,上官琛竟得了一旁清秀少女的青睐,送起书来了? 钱老先生怎么说的?书,可是爱情的开始? 上官琛这个臭小子,是准备桃花朵朵开了嘛? “是来看风景的嘛?不是去写生的嘛?”“不是去吃烧烤的嘛?”“不是回总部的嘛?” 原本有些安静的车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哎哎哎。”林一潇又拍了拍蓝凌风的肩,“看看上官是怎么情况?” “哪里哪里?”“什么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笑着瞬间凑到了林一潇的旁边,齐刷刷地朝后排看了过去,下一秒,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上官琛手里拎着一本书,书面上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子,一双忧郁而又坚毅的眼睛,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要看进人的心里。 那女子精致的五官充满了整个的书面,右下角两枝粉花绿叶的蔷薇缀在书角,掩住那女子下巴的一角。 人比花娇! 夏天的第一反应。 那应该是两朵蔷薇花。 只是,上官琛何时带了那样的一本出来的? 他竟然不知道?! 蓝凌风不由得怔了怔,琼瑶的书? 这书面的色彩搭配,他印象太深了! 原因无它。 他那个正读初三的妹妹,书柜里放了清一色的三排那样明黄配大红的个性的书! 只是,上官琛何时也喜欢这一口了? 蓝凌风不由得挑了挑眉,朝那本书又看了一眼,离得有点远,书名看不太清楚。 但是,他认识那书皮上的女子。 哦不,他看到过那本书,他记得,那书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寒烟翠》。 当时因为这书名,卿卿还特意去楼下的书店买了一本宋词来研究。 蓝凌风朝上官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看,又扭头朝左边的夏天看了一眼。 呵呵,果然,夏天和他一样,一脸的蒙蔽! 还好,原来,夏天也不知情! 这下他心理平衡了。 蓝凌风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上官琛这个臭小子,不会真看上那个小丫头了吧? 毕竟,中学的小女生都好这一口的。 蓝凌风微微地往左边侧了侧,朝最后一排,上官琛旁边的那个女生看了过去。 嘿! 人家没看他! 正和座位边的小男生相依相偎着呢。 蓝凌风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一脸同情地朝上官琛看了过去。 这以后的路,上官琛可是难走得很了。 但是,第三者插足呀! 他实在是不看好! 蓝凌风不由得拧了拧眉,上官琛的口味何变得那么重了,虽然,他承认,这小丫头相貌确实不错! 但是,上官琛这次不太地道了。 当面挖墙角呀? 上官琛探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这书,捡起来容易,还回去难呀? 他要怎么还呢? 想起之前捡书的情形来。 难不成要坦白,他并不是系鞋带,而是为了捡书,然后把书握在手里藏在衣服下。 那个秀,会不会当他图谋不轨? 再错以为,他是故意为之,想趁机搭讪她? 上官琛一时犹豫了起来。 都是刘睿宣惹得祸! “梨园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 女售票那甜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车,停了。 上官琛怔了一下,朝公交车中部的后门看了过去。 这么快就到了? 他的书还没有扔掉呢? 视线还未落到后门,便被中途拦截了。 咦? 一群人,个个都盯着他看什么? 第五百五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乐中悲 看他做什么? 上官琛的视线在几个人的脸上落了落。 林一潇眼睛大睁,丝毫不掩脸上的吃惊表情,原本含情带水的内双桃花眼,瞬间,显得又大了几分。 睁那么大做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比眼大。 二十岁的生日都过去两三个月了,还一脸的天真,卖萌给谁看呢? 上官琛嘴角抽了抽,斜了一眼林一潇,朝夏天看了过去。 嗯?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夏天眉梢微挑,右手的食指在眉梢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这动作,他懂。 夏天在思考问题! 只是,现在,此刻有什么问题好思考的? 莫非,他们刚才又在讨论到哪一站下车了? 这个问题还用思考嘛? 哪一站都行呀! 傻不傻呀! 反正,已经进了静云市区了,就算现在下车,走到总部,也不过四站路,二三十分钟的事而已。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思考,还需要盯着他看嘛? 上官琛默了默,眼底滑过一丝鄙视,视线滑过夏天,朝旁边人看了过去。 咳咳! 蓝凌风那是什么眼神? 脸上的表情,很鲜明的轮换变换着,一会同情一会又是鄙视。 真难为他了! 这是在练习面部神经的嘛? 他上官琛,只有被众人羡慕嫉妒恨,哪里需要他们的同情,鄙视呢? 蓝凌风这是抽得什么筋! 上官琛瘪了瘪嘴,朝右边的车门看了过去,冷不丁地对上年轻的女售票员看过来的目光。 看谁的? 有人要下车嘛? 上官琛瞟了一眼左边的两个人才老大爷,稳丝不动! 又斜了一眼右边的“风景”,依然是你侬我侬的模样! 上官琛忽然福至心开,这个年轻的女售票员,不会是以为他要下车吧?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呀! 上官琛不由得莞尔,嘴角微扬,朝年轻的女售票员看了过去。 只见年轻的女售票员面色平静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拿起了面前的小扩音器,声无波澜的说道:“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 后门下车? 上官琛朝那年轻的女售票员的弯曲长发,看了看。 他倒是想下车呀。 只是,这手里的书如何是好? 上官琛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右边相亲相爱的一对少男少女。 他们不觉得脸红嘛? 这样搂搂抱抱的! 他都替他们臊得慌! 眼不见,心不烦,上官琛搓了一下手里的书角,眨了眨眼睛。 一个念头忽然间的涌了上来。 管它哪,直接丢地上吧? 上官琛心下一动,半扬起的书,瞬间收了回来,放到了身后,不动声色的朝右边的刘秀瞟了一眼。 嘿,很好,没有看他! 眼角余光朝左边的两位老大爷扫了一眼,不错,两个老大爷正笑眯眯地盯着右边的风景看呢。 现如今,这世风是怎么了? 上官琛撇了撇嘴,在心里默默地把左右两边的四个人问候了一遍。 “下车的乘客,请尽快后门下车。” 年轻女售票员的声音,不带温度地又传了过来。 上官琛抬起左手揉了一下眼角,朝右前方女售票员看了过去,刚好又迎上她回头看过来的目光。 行吧。 下车! 上官琛左脚往前移了两步,朝人群里的夏天看了过去,眨了一下眼睛,准备下车。 夏天怔了一下,上官琛不准备搭讪云凌的小女生了? 这年轻的女售票员也看不下去了?要催上官琛下车嘛? 他们不是要到总部才下车的嘛? 夏天若有所思地朝女售票员看了一眼,又朝后面矮下去的上官琛看了一眼。 哦! 他意会错了! 上官琛这是准备让他来转移女售票员的视线,自己继续搭讪云凌小女生呢。 夏天使劲滑了一下右边的眉梢,兄弟难当! 虽然,他不太认同上官琛此次的形为,非君子之为。 但是,难得见上官琛如此主动去搭讪一个小姑娘,十九年来的第一次呀! 莫非,真的是一见钟情?一见倾心? 唉!行吧! 毕竟,他也是乐于看热闹的一个人! “咳咳,”夏天清了清嗓子,推了推右边的陈方和林一潇,透过两个人中间的缝隙,朝一米外的女售票员看了过去,“美女,现在是哪一个来着?” 啊?林一潇慢动作的转头朝夏天看了一眼,又朝那年轻好看的女售票员看了过去。 只见她,面色平静地朝夏天看了一眼,停了两秒钟,拿起来了面前的小扩音器,声无波澜地声音瞬间传了过来:“梨园到了,后门下车。下一站,静云名人纪念馆。” “哦哦哦。”夏天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我一时没有听清楚。” “下车的乘客,请尽快下车。” 年轻的女售票员面无表情地朝夏天看了一眼,微微转过头,朝最后排站着的上官琛又看了一眼,停了几秒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又转过头去。 上官琛闻言,身形一晃。 夏天这是傻了嘛? 不经意地朝夏天看过去,却看到女售票又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 下车?嗯,下车! 他要是准备下车的。 好贴心的姑娘呀! 右手贴着车后壁往下滑了滑,手轻轻一松,手里的书几乎是没有声音地轻轻到他的后脚边。 完美! 上官琛低头看了一眼,站直了身子,目光平视,抬脚往前走去。 别了,混小子刘睿宣! 别了秀秀秀!别了,人才老大爷,后会无期! 看到上官琛忽然间走了过来,夏天不由得眼睛微睁,习惯性的一抬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忙扭头去看。 “嘶!”颜离一手拿着眼镜,一手揉着眼角,斜着一眼,朝夏天看了过来,“你打到我的眼镜了。” 夏天:?? 他明明和颜离之间还有半米的距离的! 颜离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等等,”魏泽一把拉过夏天,不确定地问了句,“我们是不是要下车了?” “啊?”夏天脱口而出,目光越过魏泽,朝最后一排的上官琛看了过去。 那人已越过那云凌小女生的位置,走到了前排两个女生的旁边了,眼看着就要走到年轻的女售票员旁边了。 上官琛是准备闹哪出? 他,理解错了? 走出几步的上官琛,在迈出第四步的时候,忽然有点不对劲。 走不动了。 低头。 衣角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替人愁 什么意思? 上官琛看了看那拉着他衣角的手,不由得怔了一下。 说好的惹不起,躲得起的呢? 他都已经很委屈求全,准备闪人了。 孙老头居然还不放过他?! 到底想闹哪样? 上官琛冷冷地眼神朝左边的孙大爷看了过去,手上一使劲,拉了拉衣角。 没拉动! 再稍稍加了点劲,依然没有拉动! 我去,手劲还挺大! 上官琛不由得挑了一下眉,说好的人老珠黄,哦不,人老不中用的呢? “哼!”孙大爷得意的一笑,微微地往后扬了扬头,抬起眼帘朝上官琛看了过来,“停!” 停? 那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了起来了,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小小的回音。 夏天怔了怔,视线从上官琛那张斯文有加的脸上,移到了右边。 空座位? 咳咳,往后瞟了瞟,看到一张得意的笑脸! 我去! 这张有些得意的笑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夏天不由得抬起右手又滑拉了一下眉梢,这是谁呢? 一时,记不起来了。 蓝凌风晃了晃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夏天:什么情况? 呵呵!夏天居然没有理他! 扭头朝夏天看了过去,切! 入眼的是夏天一脸茫然的表情! 上官琛又被谁看上了? 人长得帅,就是桃花多。 但是,蓝凌风拉了一下衣角,他也不丑呀。 怎么就没有人来招惹他呢? 不对,那声停貌似不是女声吧? 哪里有那么略带沧桑、又含着笑意、又夹着调侃还有一丝故意的醇厚有力道的女声呢? 蓝凌风推了推陈方,往右边移了移,待看清那最后一排的两个人时,不由得把头别开了,又退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那两个笑眯眯的老大爷,他认识! 左边那个是图书馆的孙大爷!右边那个是机房的赵大爷! 他对这两个人太有印象了。 这两个只笑面虎! 原因无它。 去年九月初,哦不,确切地说是九月一号。 开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他兴冲冲的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丢下夏天和上官琛。 原因很简单,他来静云师大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泡这个图书馆。 静云师大的图书馆,可是素有“全省第二馆”的美誉。 他从初三陪上官琛来找上官云时,就一眼爱上了这个图书馆,高大巍峨的四层楼呀,银白色的半月芽的造型呀,那朦胧淡月的美呀。 他记得那时,第一眼看到它时的惊艳。 震惊!震惊!!震惊!!! 半月芽的图书馆,就那么娴静地伫立在他的眼前,以一种从容、安然、宁静的姿态。 比他们静云一中的方方正正的一层楼大的图书室,好得太多了。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小小的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他要来静云师大! 他要把这四层楼的书全都读完,他要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结果,这第一次来报到,就被图书馆门前看门的孙大爷给拦了下来。 孙大爷慢悠悠地把眼镜摘了下来,朝他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有学生证嘛?” 蓝凌风微怔:“没有。” 他半个小时前才刚到校,哪里有学生证?! 明知故问! 孙大爷脸上的笑意敛了敛,挑眉:“有身份证嘛?” 蓝凌风一愣:“没有。” 他报过名,找到宿舍,把行李往床铺上一丢,就过来了,哪里想到要带身份证? “有校园卡嘛?” 孙大爷眉头一皱,朝蓝凌风看了过来。 蓝凌风顿觉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没,没有。” “三无?”孙大爷的眉头打了个结,“你准备刷脸的嘛?” 蓝凌风心下一窒,看着孙大爷那张毫无笑意的脸,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是的。 他在静云一中,本来就是刷脸的。 虽然有校规在先,但是奈何他人缘好呀,偶尔有忘记带学生证的时候,那图书室的李老师,也会笑眯眯地让他进去的。 因为,他成绩好呀,校前十名呢,全校的明星人物呀! 还有就是,李老师曾经在高一的时候教他物理呀,后来退休了,便来图书室当义工了。 “咱们这还没有那么先进,”孙大爷把眼镜又挂到了耳朵上,睇了一眼蓝凌风,“n大的图书馆可以刷脸,要不,你去哪里试试。” 蓝凌风瞬间心塞了起来。 愣了好大会,抬脚朝楼下走去了。 n大? 他到是想去呀,只是,他有自知之明,高三上半期就知道自己考不上了。 所以,根本就不敢奢想,填报志愿的时候,就只填了静云师大。 不像上官琛,心那么大,还想去n大,结果呢,还不是一分之差滑了档! 呵呵!更何况,静去师大,有他最喜欢的半月芽型的图书馆呢。 孙大爷,真是够损的! 蓝凌风有些恨恨地扭头朝二楼孙大爷的侧颜瞪了两眼,瘪瘪嘴,继续朝楼下走去了。 “孙老师,出什么事了?” 刚走了两步,拐向一楼的时候,上方忽然传来一声甜甜的女声。 “没什么事。”孙大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快就离开?” “嗯。”那甜甜的女生又传了过来,“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有人又想混水摸鱼来蹭我们的书看?” “就你聪明。”孙大爷爽朗有笑声传了过来,“都像你一样,我也就省心了。” 蓝凌风朝头顶纯白色的楼梯道看了看,翻了几个白眼,朝楼下走去了。 谁不省心了? 还不是你自己太死板了! “您这是恪守校规呢!您忠于职守,我自当遵规守纪了。” 那甜甜的女声从看不见的楼梯口又传了过来。 马p精! 蓝凌风瘪瘪嘴,抬脚朝楼下走去了。 那以后,他再去图书楼的时候,他都把三证带全了。 而那个孙大爷却像识人脸似的,每次看向他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那似笑非笑的眼底,隐藏着一丝鄙视。 后来,他听说,这孙大爷是大有来头的! 好像从副教授的职称上退休的。 惹不起呀! 蓝凌风一脸同情地朝后面的上官琛看了过去,琛琛什么时候招惹到那个“孙大爷”了! 他记得夏天和上官琛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去一次图书馆的。 太奇怪了! 蓝凌风眨了眨眼睛,不经意间一晃,视线瞟到了上官琛左边的清丽的少女身上。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不会是孙大爷正义感又爆发了吧? 孙大爷也看出来上官琛对那个少女藏有不轨之心? 只是,这事好像不归孙大爷管吧?而且,这里也不是图书馆! 孙大爷真是路见不平出口相助呀(吃多了撑的吧!) 蓝凌风微微地侧过头,从陈方和魏泽中间的缝隙朝孙大爷和窗边的赵大爷扫了一眼,又连忙回过头来。 那也没办法了! 他不敢惹那个孙大爷! 他惹不起,他可是天天要去图书馆报到的人! 今天早上还刚去借了两本书呢,此刻正躺在宿舍的桌子上,等着他回去呢。 一个孙大爷,他惹不起,现在,又加一个赵大爷! 蓝凌风嘴角抽了抽,拍了拍了夏天的肩。 上官琛这下,是要栽到两个“大爷”手里了。 只可惜,上官琛还不自知! 第五百五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悲中乐 看着孙大爷那张得意的脸,上官琛的嘴角微抽了两下。 松开了拉着衣角的手。 不是他拉不动,只是怕用劲太大,拉坏了衣服。 这件衣服,可是过年时才买的,新的呢子大衣! 上官云帮他挑的!还出了一半的压岁钱! 说是他四月过生日的时候,怕是回不来了,就先把二十岁的生日礼物送上吧。 他当时很想出声反对,哪里有送礼物只付一半的钱的。 可是看到上官云那微扬的嘴角,他原本想说出去的话又吞了回去。 也罢,毕竟是上官云一半压钱呢! 五百元,确实不是小数目! 他至今,还没有存够三百元钱呢! 可见自家老子和老娘是有多偏心了! 上官琛不由得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这区别也太大了些吧。 但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老娘,这眉眼还是很相像的。 便打消了自我菲薄的念头,随她去吧。 上官云的压岁钱再多,到最后还不是拿了一半给他了嘛? 上官琛看了看被拉着的衣角,不由得拧了一下眉,这万一要是拉坏了。 他如何向上官云交代! 今天是可是特意为了见魏教授来拎出来穿的,他平时常的衣服,可都是几十元,不超过一百元的。 当然,这是比较重要的,还有次重要的事。 上官琛收回手缩到了淡蓝色牛仔裤的口袋里,眼睛盯在那拉着他衣角的手上,不由得往孙大爷的身边移了移。 次重要的是,这个孙大爷可是不省油的杠精,可别真给他拉坏了。 刚才不小心踩到了他伸到过道上来的流苏带,就被他声讨了好久,说得他一无是处。 这要是手下一使劲,万一不小心把孙大爷从座位上拉得跌到了走廊上,那岂不是要把家底都赔上去了。 家底? 上官琛揣在口袋里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口袋里只有十个五毛的硬币了。 之前被林一潇怂恿着把钱都拿去买车票了。 他想着,晚饭也是有地方蹭的,也可以住在总部或者回家,再不济,几个人一起再回静云师大,各自刷自己的月票卡好了。 也就没有说什么,很大方地去买票了。 现在看来,他要万分小心了。 上官琛微眯了一眼睛,又看了一眼那拉着衣角的手,嘿,居然不是传说中的瘦骨嶙峋! 可见,这个孙大爷胃口不错! 难怪力气不小哪! 上官琛抬了抬眼帘,朝孙大爷那张得意地脸又看了过去。 小人得志! “有事?” 上官琛冷冷地扫了一眼孙大爷,眼角余光朝窗边的赵大爷看了一眼。 他已经把书的问题解决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下车。 彻底甩掉这个为老不尊又小人得志又准备想要讹他的孙老头! 他哪里得罪他了? 之前有过什么宿怨嘛? 不会又想讹他吧?他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孙老头吧? “当然。”孙大爷耸了耸肩,洪亮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了起来,“你要去哪?” 呵!上官琛不由得哼笑了起来,朝孙大爷翻了一个白眼。 他去哪里,有必要告诉这个孙老头嘛? 管得有点多了吧? “哲学系的臭小子,你给谁摆脸色呢?” 孙大爷拉了拉上官琛的衣角,丢了一个白眼过来了。 上官琛瞬间有些气结。 哲学系?哲学系的臭小子?他学哲学碍他一个路人甲什么事了! 搞得好像跟他很熟一样! “这衣服料子还不错!”孙大爷左手拉着上官琛的衣角,右手探过来搓了一下,“一个学生,穿那么好的衣服,招蜂引蝶嘛?” 上官琛闻言,心里瞬间窜起一把小火。 “哦?我看看。”靠窗边的赵大爷也凑了过来,伸手在上官琛的衣服上摸了一把,“确实不错。” 上官琛恨恨的咬了咬牙。 特大爷的! 这两个人,当他是试衣店,还是模特呀? “这衣服估计也不便宜吧,得大几百吧?”靠窗边的赵大爷扫了一眼上官琛,朝右边的孙大爷看了过去,“老孙,我记得,你好像有一款差不多料子的大衣吧。” 呵!上官琛一听,白眼直翻了两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大街上穿呢子大衣的人多了去! “嗯。”孙大爷应了一声,回头朝靠窗边的赵大爷看了一眼,“几百?一千多呢,我都舍不得穿,逢年过节才穿一次。” “啧啧啧,那是有些贵了。”靠窗边的赵大爷砸了砸嘴,朝上官琛剜了一眼,“我忽然想起刘伯温的问答语四篇之一的文来了。” 孙大爷微微地怔了一下,立刻朗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极其的刺耳。 刘秀不由得扭过头来,朝上官琛那黑了八叽的丑衣服看了一眼,瘪了瘪嘴,又别过头去了。 就这丑颜色,还一千多元? 倒贴给她,她都不要! 看着车窗外写有“梨园”两个字的停靠站台,想起刚才窗起老大爷的话来,不由得拧了一下眉。 刘温伯的问答语四篇之一的文?? 她好像只学过一篇刘伯温的《卖甘者言》,她也曾读过《梁甫吟》和《郁离子》。 但是,问答语的四篇文是什么? 刘睿宣嘴角微扯,朝上官琛看了一眼,窗边的老大爷真是目光如炬呀! 这个上官琛确实如他所言。 笑笑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看到刘秀柳眉微蹙的模样,轻抚了一下刘秀的短发,低笑着问了一声:“怎么了?” “刚才那话?”刘秀张了张嘴,想了想,顿住了。 这车里太安静了。 她还是等他们下车后再问吧。 “呵。”刘睿宣笑了起来,看着刘秀欲言又止的模样,凑过低语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啊?刘秀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丝毫不掩讶然之情。 刘睿宣笑笑别过头朝窗外看了过去。 现在他暂时放心了。 上官琛没有精力来搭讪秀秀了。 这是说他金玉其外嘛? 这个人是准备和他杠上了? 他倒是没有必要一再地退让了! 大不了不下车了,谁还怕谁呀! 上官琛冷冷地看向拉着他衣角的孙大爷,又瞪了一眼窗边的赵大爷。 “我一没有让你们交学费,二没有找你们拿零花钱,三没有让你们讲课,四也没有让你们出钱给我买衣服。我学哲学管你们什么事,我穿得什么样的衣服似乎也不关你们的事吧?管得真宽。” 说完,顿了一下,还是觉得心气不顺。 他从小最喜欢和他老子吵架了,每次上官云冲他发火或者拳打脚踢之后,他都会到他老子那里去转嫁伤痛。 “年纪一把了,还不好好在家里抱孙子,出来瞎溜达什么,不为后代积点德嘛。为老不尊,逮着人家小姑娘看什么劲!不正经!不检点!不自重!” 说完,顿觉心里舒坦多了! 上官琛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别过视线,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眼眸。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四边静 上官琛怔了一下。 秀? 她不是在和刘睿宣那个混小子你侬我侬的嘛?看他做什么? 刘秀嘴角微扯,朝上官琛看了看,若所有思地眨了一下眼睛,把视线移开了。 呵! 这个不知检点的花心大萝卜,居然会骂街? 真是有本事! 静云师大的校草呵!太特么的没有品了! 还好,她对静云师大不感兴趣! 上官琛不自觉得也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意思? 那个秀?在对他抛媚眼,暗送秋波嘛? 好像不对! 那眼神里没有平常那些小女生看向他时的期盼的亮光?! 看着刘秀转过去的后脑勺,上官琛不由得拧了一下眉,瞬间,又释然了。 刘睿宣的女朋友,关他p事! 不知检点不自重的女生!才多大点就谈男朋友! 幸好不是他的妹妹,不然,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他的妹妹? 上官琛挑了挑眉梢,一向只有他的妹妹打他的份! 行了,不纠结了。 准备下车。 上官琛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边的孙大爷,只见他眉头微拧,眼睛微眯,盯着自己看呢。 被他的一席良言震住了?未回过神来? 上官琛朝孙大爷翻了一个白眼,轻轻一用力,拉回了自己的衣角。 拜拜了您哪! 抬脚朝后门走去了。 一眼扫到人群里傻傻地盯着他看的夏天和蓝凌风。 看个p呀! 还不抓紧时间下车! 等着孙老头再来挑事嘛? 上官琛朝两米外的人群堆里的夏天和蓝凌风看了过去,挥了挥右手。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年轻女售票侧过头的容颜。 在看他? 他就知道,他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和风景线! 上官琛搓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食指,朝年轻的女售票看了过去。 “需要下车的乘客,后门下车。” 年轻的女售票面无表情地淡扫了一眼上官琛,拿起面前的小扩音器,声无波澜的说完,又上官琛看了一眼,转过身去了。 呵!真淡定! 上官琛轻笑了一下,收回视线,往前又走了两步。 准备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忽然发现,又走不动了。 被人拉住了衣角。 上官琛没好气地扭头朝左后方的孙大爷看了过去:“大爷,你想怎样?” 他大爷的! 还有完没完了? 孙大爷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我想怎样?我倒是想问你,你想怎样?” 看着孙大爷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上官琛瞬间有想打人的冲动。 那副尊容,真,欠揍呀! 居然好意思问,他想怎样? 谁在胡搅蛮缠的? 上官琛恨恨地咬了牙,淡定! 他的良好的家教,告诉他,君子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他一直以来的良好教养,告诉他,大庭广众之下滋事寻衅非君子所为! 他的老子告诉,打人,那是女生的特权,打是亲骂是爱!作为一个男生,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要有一颗宽大包容的心! 包容? 上官琛冷冷地朝孙大爷的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看了过去:“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我也不是女生。” 想讹他,门都没有! 再拉下去,说不定孙大爷要赔他的衣服了! “扑哧。” 有人笑出声来。 谁在笑? 上官琛扫了一眼孙大爷,三百六十度的大幅度,扭头朝右看了过去。 视线所到之处,那一群熊人一个个的正盯着他看呢! 看个p呀! 上官琛微挑眉梢,看到夏天微抬的右手,扫到蓝凌风微眯的眼睛,瞟到林一潇睁大的双眼,还有陈方不掩惊讶大张的嘴巴。 还有其余几个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一群傻瓜呀! 有那么好吃惊的嘛! 这个时候不应该喊着“下车”,然后朝他喊一声“快点走,下车了”嘛? 一点默契没有! 上官琛瞪了夏天和蓝凌风一眼,把视线移开了。 那声笑,不是他们笑的! 视线在年轻的女售票员的长发上落了落,应该也不是她! 从他们上车,她就一副面无表情的高冷的模样,嘿,要是不化着浓妆,那眉眼乍看,却有几分欧阳馥浅的感觉了。 一样的高冷,一样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咳咳,他们! 刚才买票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一个笑脸! 搞得自己倒个二哈一样,笑眯眯的热脸贴上了那啥! 倒是刚才,正眼看了他几眼,每一眼都冷冷的,让人心里生出几份寒意来。 寒意? 那眼神,倒真有几份欧阳馥浅的感觉了,长大后的欧阳馥浅总是面无表情,眼里泛不起一丝波澜的,偶尔看到她和上官云一起的时候,也是浅浅的一笑,就像远在天边的云。 看着亲切温和,却又总是那么恍忽而遥远! 他其实,还是很喜欢童年记忆里那个飞扬跋扈,踩着他的肩膀在城外的果园里摘果子的欧阳馥浅,肆意的笑,任性的玩闹,追着他和夏天,一起在风里奔跑。 上官云在后面落得有些远,几乎要哭了出来,夏天便停了下来,等着上官云慢慢走近。 那时的欧阳馥浅才是人群中的亮点和焦点,人到哪里,笑声和欢乐便跟到了哪里。 只是,小学一毕业,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确切地说,是自从欧阳馥浅病了休学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上官琛朝年轻的女售票披肩的弯曲长发又看了看。 心里一阵唏嘘。 那时的上官云哪有欧阳馥浅亮眼呀! 现在,整个一个颠倒! 也不知道欧阳馥浅这大半年藏到哪里去了,居然,整整一个寒假不人影,这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也不见人影。 上官琛瘪了瘪嘴,也罢! 孩子大了不由哥了! 欧阳馥浅? 上官琛眼神一晃,朝右边窗边的刘睿宣看了过去。 他正隔着窗玻璃,吹着丝丝的小风,看着窗外的风景呢! 混小子,除了看风景,还知道啥? 上官琛心里的小火瞬间又窜了窜,握了握揣在口袋里的拳头。 这个时候了,这个混小子居然还在安然看风景! 要不是因为这个混小子,自己现在能这么尴尬嘛? 还有那个什么秀? 秀?刚才那声笑,应该是她吧? 他记得之前,那个秀就嘲笑了他几次了。 居然嘲笑他! 被嘲笑的明明应该是她,才对! 上官琛眼睛眯了眯,朝右后方的刘秀看了过去,迎上刘秀那双明亮含笑的眼眸。 纤手微抬,挡在面前,盈盈笑意地靠在刘睿宣的肩上,偏着头,看着他。 第五百六十章 最浪漫的事-解怨结 清丽! 不施粉黛,乌黑的眼,素白的脸,月牙般扬起的嘴角。 忽然间的撞进入上官琛不以为然的眼中。 上官琛一时愣住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得大概也是如此的吧。 这样的豆蔻年华,素净确是最美的模样。 笑起来的样子,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看了?! 忽然感觉到衣角被又被拉了拉,低头。 一只胖乎乎的白莲藕般的手映入了眼帘。 是那个秀? 上官琛恍了恍神,不经意地挑了一下眉,一百八十度平转,扭头朝孙大爷看了过去。 他错怪孙大爷了?! 只是,秀,拉他做什么? 视线还未落到孙大爷的身上,又听到了“呵”地一声轻笑。 那笑声不大,很轻很低,但是那笑声里的讽刺和嘲笑,他倒是听得格外清楚了。 上官琛不由得又怔了一下,这声音很近,他听得仔细而又清楚了。 是身边的那个秀。 有些小错愕地朝刘秀看了过去,视线刚落到那张清丽的脸,便看到那眼底的一抹嘲笑。 顿时有些气结! 这个不知检点的女生,居然,又嘲笑他了! “松开你的咸猪手。” 上官琛没好气地朝刘秀低吼了一声。 脸长得一般,手却那丑! “呵呵。”刘秀朝上官琛眨了一眼,笑笑,别过头去。 这个草包! 活该被欺负! 谁特么的拉着他的衣服,居然朝她喊! 懒得理他! 嗯?上官琛怔了怔,居然不理他? 上官琛有些咬牙切齿,盯着刘秀那朝过去的侧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松开你的咸猪手。” 刘秀斜眼看了上官琛一眼,翻了个白眼,又朝窗外看了过去。 上官琛,你是猪嘛? 不仅是猪,还眼瞎! 四只眼,都不曾看清楚,是谁拉住了他! 她才没有那个闲心扯他的丑了八叽的黑大衣呢! 看着刘秀那翻过来的白眼,上官琛握了握揣在口袋的拳头:“松开你的咸猪手。” “我,我已松开了。” 有声音在近旁低低地响起。 上官琛:?? 微眯了眼睛朝刘秀瞪了过去,声音那么难听,蚊子似的,胆子那么小嘛? 看着也不像呀! 刚才还那么肆无忌惮地嘲笑他的! 上官琛瘪了瘪嘴,轻哼一声,朝刘秀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退缩了?早干什么去了? 视线落到头顶那灰白色的车顶时,停住了,不曾见她再回头,何时把手拿开的? 手? 上官琛视线移了移,朝刘秀又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秀的短发上,一只纤细白皙似削葱根的手,微微翘起来的小拇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她自己耳边的头发,一根一根的。 他看错了?刚才那只胖乎乎的小肥手是谁的? 还有那个有点怯怯的声音? 刘秀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上官琛,目光在前排的女生身上落了落,收回了手,抱住了刘睿宣的胳膊,朝窗外看了过去。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咦?好像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呢? 上官琛下意识的眼光四处游离了一下,朝那道视线循了过去。 嗯? 一双明亮的眼眸! 又是一个女生? 他哪里又招惹到了她了? 上官琛微微地皱了皱眉,朝那双明亮的眼眸扫了一眼,却不经意地瞟到她鼻尖上点点的小黑头。 瞬间,把视线移开了。 这女生,他记起来了,之前朝他笑过,他曾礼貌地回笑过了。 她是想哪闹哪出?学效仿孙大爷? 孙大爷? 上官琛目光游离,顿了一秒钟,转身,抬脚朝后门走去了。 孙大爷没有拉他的衣角,那只小胖手也松了手,秀的书也扔过了。 那他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夏天怔了一下,看着走过来的上官琛,忽然福至心开,扒开魏泽和陈方,朝年轻的女售票员喊了一声:“美女,开后门,我要下车。” 林一潇扭头朝夏天看了过来,下车? 不是说下一站才下的嘛? 怎么老是想出是一出的? 魏泽慢动作的扭头看了看后排忙着演戏的上官琛,又扭头朝夏天看了一眼。 也对,下车吧,他都看不下去了。 上官琛真是太惹人注目了。 男女老少都不放过他,再不下车,估计,上官琛也吃不消了。 陈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吸了吸鼻子。 也罢,确实该下车了。 再不下车,他也受不了了。 上官琛太惨了,左一道白眼,右一句怒怼,才呆下去,脸都被丢尽了。 颜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扶了扶眼镜,朝夏天看了看,又朝年轻的女售票员看了看,又扭头朝后面的上官琛看了看。 上官琛是哲学系的嘛? 明明应该去表演系呀,不是去演戏,真是亏了! 这颜值!这智商!这身高!这表情!实是在到位呀! 还有这三百六十度的自动,一百八十度的平移! 还有那小低音炮的吼声! 还好,他不是女生! 只是,现在就下车了,有点可惜了。 他还没有看够呢。 静云校草被调戏! 他以后要多和夏天接触,看免费的电影! 蓝凌风嘴角上扬,微眉微挑,抖了抖肩,拍了拍夏天的肩:“是该下车了。” 还好,有夏天在。 不然,这上官琛这小子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个大爷,还没有开始正式上场呢! “现在下车嘛?”人群里的最前的面一个凑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咦,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几个男生瞬间朝那个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我眼瞎,我刚没有看见。”那个男生摇了摇了手里的游戏机,拿下耳塞,“我也耳聋,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众男生:…… 面面相觑,左右看了看,纷纷别过头去。 他们眼不瞎!他们耳不聋!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蓝凌风和夏天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微微一笑朝年轻的女售票员看了过去。 “美女,我们要下车,麻烦开一下后门。谢谢。” 年轻的女售票员往人群里扫了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面无表情的拿起了面前的小扩音器:“后门有人下车,请开后门。” 上官琛闻声朝夏天和蓝凌风扫了一眼,眨了一下眼睛,又扭头朝年轻的女售票员看了过去,满眼的感激,只看到她那长长的披在后背的弯曲的长发。 “哗”的一声,车门瞬间打开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阳春雪 “嘶!好冷!”“嘶嘶!” 此起伏彼的倒吸声之后。 几个男生瞬间缩着脖子,抖着肩,绕着围巾,你推我挤朝夏天和蓝凌风看了又看。 “确定这一站下嘛?”“真下嘛?”“门都开了,还不下车嘛?”“是不是傻呀?” 夏天深朝年轻的女售票员点头一笑,以示感谢,推了一下圆睁大眼看着他的林一潇:“走了,下车了。” “哦!”林一潇抬手挠了挠头,不确定地眨了一下眼睛,又朝后面走过来的上官琛看了正好。 这就下车了? 怎么跟玩的似的! 这大冷的天,到总部走过去,不累s也得冻s。 谁不知道他林一潇最讨厌散步逛街了。 夏天是存心,把他往s里整呀! 太特么的损了,他可以不下车嘛! 几个人闻言,相互看了几眼,朝开着的车门涌了过来。 “走了。”蓝凌风瞟了一眼,两米外的上官琛,抬脚第一个走下车去。 一阵风旋转着吹了过来,路旁高大的梧桐枯树微动了一下,滑落一坨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 蓝凌风紧了紧了脖子上的围脖,拉了拉衣领,抬头看了天,几片雪花簌簌地随着扑到了脸上。 大爷的! 真特么的凉! 蓝凌风跳了两下,晃了晃头,摇了摇落到脸上的雪。 天太冷了,都懒得得抬手去擦! 出门从来没有带手套的习惯,这习惯,以后是不是要改一下。 双手揣到兜里的蓝凌风又摇了摇头,,朝车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林一潇头一缩,又缩回了车内,下一秒,被夏天一推,跳下车来。 蓝凌风笑了笑,怂货呀! 不经意地往左边一看,目光停了停,透过干净的窗玻璃看过去,一张清秀淡笑的脸映入眼帘。 正看向他? 蓝凌风微怔了一下,仔细一看,呵呵,看错了! 那视线没有焦距,有眼无珠呀? 不是会盲人吧? 真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人,居然,眼瞎! “看什么呢?” 林一潇哆嗦着凑了过来,把头缩到了围巾里,顺着蓝凌风的视线看了过去。 “长得不错呀。”林一潇侧了侧头,笑了笑,碰了一下蓝凌风的肩,“怎么看上她了?” 蓝凌风:?? 蓝凌风一脸诧异地朝林一潇看了过来,上下扫了林一潇一眼,没有说话。 林一潇被冻傻了吧?他又不是女生! “现在看上也晚了,我们都已经下车了。”林一潇用下巴抵了抵围巾,朝蓝凌风看了过来,扫到他一眼看怪物似的眼神,不由得挑了一下眉,“你怎么这样看我?” 蓝凌风轻笑了一下,没作声,把头别开了,朝车门看了过去。 夏天一只脚已经落到了地上了。 夏天说得对,林一潇一向是不长脑子,只长个子的。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好冷呀。”夏天抬手拉了拉衣领,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蓝凌风的左边,又朝车门口的人喊了一声,“快点下车吧。” “抓紧抓紧,麻利的。”“来了来了。”“别推呀,看着脚下。” “长点眼行不行?”“你才没长眼呢。”“你眼瞎呀。”“哈哈。欧阳克?” 几个人嘻打哈笑的推搡着陆续跳下车来。 “我们现在是准备去哪里?” 林一潇抬手抹了一把脸,朝天空看了看,往蓝凌风的右后方移了移。 这雪落到脸上,真特么的凉呀! “不知道。”蓝凌风瞟了一眼林一潇,朝车门口看了过去,上官琛怎么还没有下来? 真有够磨叽的! “是呀,去哪里呀?” 陈方走了过来,看了看蓝凌风,又抬头看了看,缩到了林一潇的身后。 “哎哎哎,往哪里站的。” 林一潇拉了拉陈方,把他拉到了蓝凌风的右边,自己的左边。 居然想让自己给他挡风雪,想得美! 他还指望着蓝凌风给他避风雪呢! “拉什么拉,是不是兄弟?” 陈方连推了林一潇几下,把林一潇推到了站台的标杆下面。 “说错了,陈方!”“你不应该问,是不是哥哥。”“不对,是应该问,是不是妹妹。” 几个人瞬间又起哄了起来。 “我和你暂时还不是兄弟,”林一潇脱口而出,斜了一眼几个起哄的人,“你们才是妹妹呢。” 他可记得,刚才在车上,陈方可是一个劲的损他的! “夏天才是你的兄弟,你去找他去。”林一潇挥了挥手,稳了稳身形,弹了弹身上并不存的灰尘,朝陈方睇了一眼。 臭小子,居然趁他不备,推他! 这笔账,他也记下了。 “不是兄弟最好。”陈方紧了紧围巾,一个健步跳到了林一潇的右边,把林一潇往左边推了一下,“姐,帮我挡一下风雪……” 雪字音还未落,一坨小雪,“啪”的一下子落到了林一潇的头顶。 瞬间,四周一片安静。 几秒钟之后,哄笑不止。 好凉呀! 林一潇抬手抹了抹头顶抹一下把雪沫子来,朝身边的陈方剜了一眼:“陈方,我可记着你了。” “多谢姐姐牵挂。”陈方大笑了起来,推了一下林一潇,“开个玩笑而已,瞧你小气的。” 林一潇圆睁大眼朝陈方瞪了过去。 小气?他小气? “行行行,我错了,我认错,哥。”陈方摆了摆手,站到了一旁,“大哥,请原谅小弟的鲁莽。” “哼!”林一潇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想了想,又扭头朝陈方看了过去。 都说事不过三的,陈方老是调侃的,这事不能完。 “怎么了?”陈方笑了起来,紧了紧围巾,“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林一潇往左边努了努嘴。 “什么?”陈方不明所以朝一米外的蓝凌风,还有几个人看了过去,“直说。眼神,我看不懂,咱俩还没有那个默契度。” 林一潇:?? 也对,谁和那个混小子,有默契呀! 要是有默契,也应该和那个年轻的好看的女售票员有默契! 林一潇不经意地朝车门口看了一眼,看到颜离扶了一下眼镜,慢悠悠地挪下车来。 颜离,太斯文了! 林一潇瘪瘪嘴,朝陈方看了过去:“你站过来,让雪砸一下,咱们两清。” 陈方怔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着,走了过来,站到了林一潇的左边:“这里,对嘛?” “对。”林一潇应道,往右后方又退了一步,绕开了那站台的标杆。 一阵风吹过。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朝头顶高大的梧桐枯枝看了过去。 “噗!” 有东西落了下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孤城闭 “嘶,好凉!” 陈方哆嗦了一下,摇了摇头,头发上的雪沫子开始朝四周飞溅开来。 “哈哈哈。”“站得还真准呀。”“林一潇,现在开心了嘛?” 几个人打趣着朝这边看了过来。 “姐!”陈方抬手弹了弹围巾上的雪,朝林一潇笑了笑,“哦不,哥,现在两清了嘛?” “呵!”林一潇朝陈方翻了个白眼,“将就吧。我也不是小气之人,算了吧。”、 “谢谢姐!”陈方原地弹跳了两下,朝林一潇走了过来,伸手推了一下林一潇,“哦不,哥!现在是兄弟了嘛?” 冷不丁被陈方一推,林一潇又往右边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到了站台旁还未来得消融的小雪堆上。 林一潇低头看了看身后,心里不由庆幸,踩到了小雪堆! 未融化! 要是化成一滩春水,那他还不得又跌出个“好名声”来了? “是个p呀。”林一潇稳了稳身形,“陈方,你是和我杠上了,是不是?” 好在自己人高马大的,后退两步也无妨! 但是,陈方他大爷的,老是动手动脚的,算是哪样呀? 以为陈方是夏天的同桌,他就不敢揍他了嘛? 虽然他一向也是以君子自诩的! 想起之前在车上的事来。 还是,莫非陈方这个混小子,对颜离起了非分之想? 林一潇有些不解地朝陈方看了又看。 他大爷的,一个都有青梅的人了。 一群人里唯一一个有青梅的人,了不起呀! 特么的,这都是什么事呀,什么其它乱七八糟的思想? “看什么呢?”陈方挥了挥手,朝林一潇头顶挥舞了过来。 “嘛呢你?”林一潇圆眼一瞪,抬手挡了过去。 大爷的! 陈方太不是个东西了,他一直秉承着不动手的君之风。 这次,要看他一点颜色看看了! “你嘛呢?” 陈方的手僵在林一潇的头顶,眼睛盯着那伸到自己脸前的手。 “你干嘛,我就干嘛。” 林一潇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又握上,如此几次。 特么的,当他是林一潇是吃素的嘛? 太小瞧他了! “嘛呢你们?”“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一旁站着的几个人,瞬间,又打趣了起来。 搂搂抱抱?林一潇朝人群斜了一眼,又收回视线,落到了陈方的脸上。 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他和眼前这个混小子搂搂抱抱了? 他明明就是想给陈方这个混蛋来个阴阳指或是二指弹,再或者是一拳下去,让他脸上好似开了个油酱铺子。 只要陈方敢再推他一下,或者是打他的头顶一下。 他就是让陈方好看,吃不了兜着走! 大不了友尽! “陈方,你干嘛呢?”夏天从蓝凌风身边绕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天空,又退了回去了。 “没事。玩呢。”陈方扭头应了一声,又朝林一潇看了过来,“潇,你误会了,你头上有雪呢。” “切!”林一潇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把视线移开,瞬间,又转了回来。 信你个鬼! 不行,他要盯着陈方,这老子滑头得很! 居然会用语言来麻皮他了。 他才不会上当呢。 “行了行了,不信,你自己摸摸。” 陈方笑着收回手,往后退了两三步,站定了。 呵!林一潇收回手,揣到了口袋里。 他才不会按陈方说得的去做呢! 他又不傻,头上有雪? 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嘛? “你还不信了?”陈方朝林一潇头上指了指,扭头朝一米外的人群看了过去,“你们看,林一潇的头发上是不是有雪沫子?” “好像有的。” 颜离不确定地扶了一下眼镜,走了过来。 刚从车里出来,这一冷一热的,他忽然间有适应不了。 最让他适应不了的是,刚刚就在陈方和林一潇嬉戏时候,夏天忽然扭过头来,对着眼镜片不知道说了什么。 瞬间,镜片迷蒙了起来。 他还未来得及把眼镜片拿下来擦一下,夏天又扭过头来低语了几句。 他一句没有听到,只觉得眼前一片灰白。 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然间耳聪了,夏天又转过头来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 夏天这个臭小子,拿他开涮呢! 算了,他还是独自去那边的站台下的小长凳上,坐一会,享受凉凉的风景吧! 把眼镜朝下拿了拿,手揣到口袋里摸了摸,从夏天身边绕了过去。 刚走过蓝凌风的身边,冷不丁的蓝凌风一回头,朝他低头凑了过来。 一瞬间,他的眼片又迷蒙了起来。 颜离有些无奈的拿下镜片,朝蓝凌风那张乐呵呵地脸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什么是好像有?”陈方一把拉住了颜离,“你把眼镜带上呢,仔细看清楚。” 有笑声在近旁响起。 一回头,颜离看到夏天和蓝凌风乐呵呵地笑脸! 心下暗暗决定,算了,以后,他还是离夏天远一点吧。 这上官琛的戏还没有看够,他又被他们戏弄了。 他天生是个喜欢安静的人! 他对演戏可不感兴趣! “呵!”林一潇轻哼一声,剜了一眼陈方,又看了看颜离,“陈方,你之前在车不是在护着颜离的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方这个混小子呀,看来不可深交! 颜离:?? 林一潇说得好像有道理。 朝陈方看了看,没有作声。 男人何必难为男人! 陈方怔了怔,林一潇这小子,太小气了,以后不能开玩笑了。 至于颜离嘛? 一扭头,刚好对上颜离那有些幽怨的眼神。 咳咳,陈方挑了下眉,紧了紧围巾。 算了,这个颜妹妹,也玩不起。 以后还是和夏天玩吧! “行了行了。”夏天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餐巾纸递给了颜离,“把镜片擦擦,刚看你的镜片上的有几粒雪沫子。” 颜离朝夏天睇了一眼,伸手接过。 真是有一出没有一出的。 戏弄他,居然还有那么好的借口和理由! “啧啧啧,我就说几个人中,就夏天就细心最体贴了,你们还说不是。” 有声音传了过来。 颜离一抬头,看到一个裹得严实只露了两眼睛的木乃伊走了过来。 “谁呀?”林一潇扯了一嗓子,停了两秒钟,“我去,魏泽!” 魏泽径直走了过来,朝颜离看看,又朝林一潇看了一眼,抬起头来看了看:“没下雪呀。” 颜离笑笑低下头来,往后面退了两步,继续擦着手里的镜片。 “装什么呀?”林一潇笑着拍了拍魏泽,“太阳在西边,你往哪里看的?” “那你头上的雪沫子哪里来的?” 魏泽拉了拉围巾,露出半张笑脸。 嗯?林一潇扫了一眼魏泽,朝左边的陈方看了过去,抬手抹了抹头顶,滑下几滴冰凉。 这臭小子,居然说了实话! 有风吹过。 几个人瞬间抬头朝头顶看了看。 “噗!” 有东西落了下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天净沙 “我去!” 魏泽一声低呼! 从陈方的右边一下子窜到了林一潇的右边。 “人在地上走,雪从天上降呀。” 魏泽站定了,摇了摇头,晃下一些雪沫子来,想了想,又把头上裹着的围巾解了下来,拎在手里左右挥舞了两下。 “哎哎哎。往哪里甩的。” 陈方往边移了移。 这魏泽的围巾也太长了吧,得有三米吧! “行不行呀你,都甩到我脸上了。” 林一潇抬手挡在面前,往右后方撤了撤,剜了一眼魏泽,又朝公交车看了过去。 大爷的,刚下车就开始甩帅了! 他刚才怎么没有想起来! 车门大开着,那年轻的女售票员定然也会透过车门往这里张望的吧? 下一秒,只见一个平头男生,根根可见的短发男生,双手抱着个游戏机出现在车门口,茫然四顾,抬脚走了下来,两只手仍在游戏机上飞舞着。 这谁呀? 林一潇不由怔了一下,伸手挠了挠,又抓下几滴冰凉,扭头朝陈方看了过去。 这人谁呀? 他可不见记得他的小圈子里有这号人物的! 太特么的专注了吧! 边走打游戏呢! 居然也没有近视! 陈方白了一眼林一潇,把视线别开来了。 知道也不告诉你!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 这人谁呀!陈方略作沉思,朝夏天看了过去,却只看到夏天平静地朝车门看过去的模样。 夏天的朋友? 陈方侧头瞟了一眼夏天身后正擦着眼镜的颜离! 朋友,可真多呀! 个个都不一样! “哑哑——” 有鸟从天空飞过! 闻声,陈方抬起了头! 呵!一只乌鸦从右边飞了过来。 “枯树难栖呀!” 陈方摇了摇头,一脸的同情。 “你说错了。”立刻有人出声反驳了起来。 循声看了过去,只见魏泽正一下下的往脖子上绕着那条极长的黑围巾。 闲的!陈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开口,便听到了林一潇的声音。 “哪里错了?” 林一潇瞟了一眼陈方,往左前跨了一步,朝魏泽看了过去。 “哑——哑——” 那嘶哑的声音渐渐靠近了。 “你们都忘记了嘛?” 魏泽绕好围巾,扒拉了两下,露出两只大眼睛。 “什么?”陈方剜了一眼魏泽,“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他就不信了,魏泽的嘴里还能跑出什么金句来。 魏泽的语文成绩自小就是极差的。 咳咳,也不是太差,总是刚刚及格而已,但是比他要差多了。 高考语文才过及格线一分,要不是数理化还算不错(满分),早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还有机会,在他面前得瑟! 一个语文成绩刚过及格线的人! “有p快放。” 林一潇抬手抓了抓头,朝魏泽看了看,又朝天空看了过去。 “哑——哑——” 那只乌鸦又飞得近了些。 越近那声音越听得分明,越加得嘶哑了起来,就像指甲挠在玻璃上,发出来的声音,槮得慌。 林一潇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又往右后方退了两步。 魏泽瞟了一眼陈方,笑道:“天净沙,怎么说得,你都忘记了?” 最讨厌陈方这份嘴脸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陈方在想什么? 他不就是以前语文不好嘛? 但是过去不等于未来! 总用老眼光看人! 再看,再看,魏泽眼神一晃,看到一旁正小心翼翼地擦着镜片的颜离。 再看,他就送陈方一墨镜! “切!”“呵!”“初中语文!”“谁还不知道呀。”“林一潇背背来听听。” 林一潇:?? 四下瞟了瞟,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他提议的,他为何要背? 魏泽又不是他的语文老师! “天净沙只是牌曲,你问的是哪首?” 颜离揩了揩手,把眼镜架到了鼻梁上,看向魏泽。 一群人闻声瞬间朝颜离看了过来。 “不是只有一首嘛?” 魏泽脱口而出,说完,不由得左右看了两眼,扫过陈方那张略带嘲讽的笑脸。 陈方唇角微扬,瞟了一眼魏泽,把视线别开了。 傻子,自已搬砖头砸脚了吧! 林一潇眼神闪烁地朝颜离看了过去,看到颜离那明亮的眼眸,忽然间,怔了一下。 颜离这样问,是在替他解围的嘛? 但是,他之前好像还调戏过他呢? 林一潇忽然有些不淡定了,神情有些复杂地朝颜离看了过去。 他有点对不住颜妹妹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好像也只有一首呢,怎么会有几首呢? 这个颜离,不会也在逗他们玩的吧? 幸好,自己刚才内敛了一点,没有得瑟! 颜离笑笑,瞟了一眼左右各异的目光,朝魏泽看了过去。 他本无意替谁解围! 他无意出什么风头! 他只是一个安静的纯粹的喜欢文学的人而已! “哦?”蓝凌风怔了一下,朝颜离看了过来,“哪几首?” 夏天不是数学系的嘛? 颜离笑了笑,朝蓝凌风看了一眼:“天净沙是曲牌名,元曲。” “嗯。”蓝凌风点了点头。 切!魏泽哼了一声,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呀。 好像是的吧。林一潇抬头摸了摸头,他确实记不清了。 刚才有那么一刹那,他还以为是宋词了呢。 幸好,自己没有出声。 陈方瘪了瘪嘴,要科普文常识嘛? 夏天扭头朝颜离看了看,笑了起来。 “我依晰记得,《天净沙》曲共一百零七首,名列一百五十八个曲牌的(包括小令、带过曲和套曲)的第十三位。” 颜离笑笑,扶了一下眼镜,朝夏天看了一眼。 一不小心,自己好像有点显摆了? “那么多呀?”“我还以为只有一首呢。”“我也以为只有一首。” 几个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哦?!”蓝凌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朝右边靠了靠,“继续说下去。” 颜离扫了一眼夏天,朝蓝凌风看了看,笑笑,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睛:“其中最具代表的作品,马致远的《秋思》” 左右众人无声。 只有“哑——哑——”的嘶哑声在自头顶传来。 “像白朴的《秋》,也有老树寒鸦。”颜离顿了一下,迎上蓝凌风的目光,不禁莞尔,“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真好!”蓝凌风轻轻地拍了拍夏天的肩。 夏天瞟了一眼蓝凌风的后脑勺,笑笑。 当然好了。 这颜离,就是他特意给蓝凌风找的伴读呀,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蓝凌风来找他去图书馆了! “像朱庭玉的《秋》庭前落尽梧桐。张可久的青苔古木萧萧。都是写秋的名曲。” 魏泽闻言不由得拉了拉围巾。 “好!”一声大呼,“赢了。” 众人寻声看去,谁特么的那么大煞风景! “嘿!快躲开。” 只见那个玩游戏机的人圆睁着大眼,指着林一潇和陈方的方向大喊着。 第五百六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寒鸦戏 神经病吧! 林一潇瘪了瘪嘴。 躲你妹呀! 毛病呀!谁呀。 陈方扫了一眼左前方三米外的游戏男,翻了个白眼,朝左边的颜离身边微微地移了移。 离魏泽远一点,免得看他白眼翻翻的。 丑s了! “说你们呢,快点!” 那个游戏男左右指了指陈方和林一潇,已收回手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左右地看了几眼。 蓝凌风抽了抽嘴,拍了拍夏天的肩。 夏阳回头,迎上蓝凌风朝游戏男看过去的表情。 “不是我的朋友。”夏天嘴角微扬,挑了一下眉,低声道,“我不认识他。” 他的朋友圈里可没有这样热衷于电子游戏机的——痴迷狂! “啊!” 蓝凌风微睁双眼,朝夏天看了看,又朝那个有点抓狂的游戏男看了过去。 “快点呀,你们两个!抓紧让开。” 游戏男一脸着急的模样,抖了抖手里的游戏机,抬头朝天空看了过去。 夏天笑笑,拍了拍蓝凌风的肩:“四海皆朋友吧。” 蓝凌风左右看了看几眼,视线落到右边的颜离身上,点了点头。 嗯,四海皆朋友! 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落了落,颜离扭头看了过去,迎上蓝凌风的目光,微怔,随即,笑了笑。 这个人不错! 之前替他解围来着! 刚才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莫非,被自己的才华所吸引了? 咳咳,颜离垂下眼帘,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纯粹的文学爱好者而已。 也就是平时比较喜欢泡图书馆。 只可惜,一直没有人相伴同行! “看什么呀?”“又有雪要落了嘛?”“没有风呀?” 几个人嘀咕着,纷纷扬起头朝天空看了过去。 魏泽瘪了瘪嘴,扫了一眼陈方,不经意地朝天空看了眼。 “哑——哑——” 那只乌鸦已在头顶盘旋了起来。 盘旋什么? 还不飞走? 魏泽朝微眯了眼睛朝头顶那个叫得起劲的乌鸦看了过去。 莫非,被陈方说对了——枯枝难栖? 不下意识地又朝两米外的陈方看了过去,瞬间,又别过头。 仰望星空?现在是白天。 有什么好看的! “噗!” 忽觉脑门上一热。 什么玩意?陈方抬手一抹,眼都直了。 “什么东西?”林一潇一怔,凑了过来,瞬间,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狂笑了起来,“哈哈哈……” “哑——哑——” 头顶的乌鸦依然叫得起劲! 林一潇大笑着,一手指着陈方,一边抬头朝头顶看了过去。 “噗!” 忽然眼前一黑,眼前上好像有什么落下了起来,挂在了鼻尖上。 动了动了鼻子,我去! 好臭! “看吧,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游戏男在两米外,手指飞舞着,抬起眼帘朝陈方和林一潇看了一眼,“喊破了嗓子你们也不听,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蓝凌风朝游戏男瞟了一眼,朝陈方和林一潇看了过去。 陈方这右手举在半空,是在遮阳嘛? 蓝凌风不由得朝西天边的那轮似乎没有温度的太阳看了看。 这样的阳光,似乎晒一晒,更暖一些吧? 还有林一潇,内双的桃双眼,正盯着鼻梁,在练习斗鸡眼嘛? 这两个人,他是越发的看不懂了。 也罢,反正,也不是他的好友! 蓝凌风笑笑,抬头朝头顶的天空看了看,往夏天后边移了移。 一阵风吹过,一坨小雪随着枯枝摇晃了两下,“啪”的一声落了下来,落到了颜离的左边,他刚才站的位置。 真玄呀! 蓝凌风挑了挑眉,朝头顶的枯枝看了一眼,只见一只乌鸦“哑——哑——”的叫着,盘旋了两圈,打着转,然后,扑愣愣地朝左边飞走了。 这就飞走了? 蓝凌风看着飞走的乌鸦,有些索然。 他还未来得及和颜离好好聊一聊《天净沙》呢,这寒鸦居然飞走了?! “明白什么呀?”魏泽扯了一嗓子。 围巾外的一双眼睛,盯着以手遮阳的陈方看了看,又转向了忽然间止笑的林一潇。 这两个人都抽筋了! 好诡异的造型呀! “朋友,你说的什么?”夏天笑了笑,朝那游戏男看了过去。 “问他们自己喽。”游戏男头都没有抬的扔下一句,继续抖着手里的游戏机,“我去,又被pass了!” 颜离皱了皱鼻子,朝右边一米外的陈方看了过去,连忙抬头挡在面前,移开了视线。 想了想,往右边凑了凑,把手里握着的、还未来得及还给夏天的、一小袋餐巾纸塞到了陈方的左手里。又连忙退到了原地,又往左边移了移。 蓝凌风怔了怔,看着忽然间靠过来的颜离,微微一笑。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颜离朝蓝凌风看了一眼,笑了笑,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边的陈方。 要不,他还是继续和旁边这个人聊聊《天净沙》好了。 毕竟陈方额头上的那坨乌鸦便便,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的! “那个……”颜离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听到了林一潇的大嗓门了。 “明白个p呀!”林一潇皱了皱鼻梁,“你不能直接说,小心头上的乌鸦!” “乌鸦怎么了?” 夏天和蓝凌风异口同声地问道,双双朝林一潇看了过去。 “关乌鸦什么事呀?” 魏泽扯了一嗓子,朝林一潇翻了白眼看了过去。 乌鸦只是黑而言,他可没听说,乌鸦也会斗鸡眼的! 颜离抬手扶了扶眼镜,低下头去,忍着嘴角的笑意。 “乌鸦……”林一潇盯着鼻尖那缓缓滑落的粘稠物,朝夏天伸了伸手,“夏天,把纸给我一张。” 纸?陈方抽着纸的手顿了一下。 他手里拿的好像就是夏天的纸吧? 林一潇什么意思呀? 刚才那么大声的嘲笑他,现在居然还敢提纸? 还居然说乌鸦? 就一点面子不给他留的嘛? 绝交! 魏泽瘪了瘪嘴,扒拉了一下脸上的围巾,微眯了一下眼睛,朝林一潇走了过去。 林一潇洒鼻子上好像有东西,莫非不是在练斗鸡眼? 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挥着手捂着鼻子:“林一潇你鼻子上什么玩意?臭s了。” 嗯?一手抽着餐巾纸的陈方怔了一下,眼角余光朝两米外的林一潇看了过去,不由得扯了扯嘴,笑了起来。 这下可真是兄弟了! 一对难兄难弟! 有鸟粪一起享! “管关你p事呀。”林一潇扯了一嗓子,朝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夏天麻利的,给张纸,魏泽你有嘛?” 夏天怔了一下,微眯了眼睛,凑了过去,走到一半,停住了脚。 他看到了什么? 左边三米外的公交车,车门,正在缓缓关上。 第五百六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蓝凌风 上官琛呢? 夏天四下看了看。 我去! 一声低呼! 连忙朝公交车奔了过去。 这个混小子不会没有下车吧? 蓝凌风忽觉得左边有一阵风旋过,这倒春寒的二月天呀! 紧了紧围脖,轻跳了两下,朝颜离笑了笑:“你,刚才想说什么?” 嗯?颜离微怔了一下,回过头来,笑了笑:“什么?” 被林一潇扯的一嗓子吸引住了,他都忘记了刚才有想说什么了? “哦?”蓝凌风怔了一下,“哦!” 大爷的,原来他想多了! “哦!寒鸦!”颜离扶了一眼镜,顿了顿,“天净沙?” 要不要,再和他聊一会? 这一群乱七八糟的人中,难得有一个仔细听他说话的! 颜离不确定地朝高出他大半头的蓝凌风看了过去:“我刚才是说,天……” 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一抹深蓝色在蓝凌风的右边闪现,又快速地消失在眼前,不,确切地说,是消失在游戏男的身后。 那随风扬起的衣角呵! 颜离向右微微探了探身,那一抹深蓝色有点眼熟! “看什么?” 蓝凌风很自觉的往左边移了移,顺着颜离的视线看了过去,却只见那一抹深蓝色瞬间消失在公交车的后门。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车便已缓缓起步了。 “……”颜离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那,那是不是?” 他记得夏天好像穿的是深蓝色的夹克? “嗯,”蓝凌风笑了笑,“是,车开了。” 近视那么严重?公交车开了都看不出来嘛? 夏天不是说,颜离不近视的嘛? 嗯,夏天的消息越来越不精确了! 蓝凌风扫了一眼略有所思的颜离,扭头朝左边看了过去。 咦?夏天,人呢? 仔细看了看,高大的梧桐树旁,侧头看了看没有!树旁的灰白半米高的雪堆旁没有!再看,游戏男撞入了视线。 一脸双专的盯着游戏机,双手在游戏机上飞舞着。 蓝凌风瘪了瘪嘴,别过视线,看到公交车已越过游戏男的身边往前开去了。 奇怪了,夏天人呢?凭空消失了? 夏天不会无聊到藏身到雪堆后给他们躲猫猫吧? 蓝凌风微微地踮了踮脚尖,朝那灰白的雪堆又看了过去,没人! 奇怪了! 一回头对上颜离那双略有所思的眼眸,顿了两秒钟,把视线别开了。 随他自己去琢磨吧,一会车开远了,他就自己明白过来了。 他原以为这个颜离像他一样是个通秀的人,没想到有点迂呀。 唉,书读多了,自然会如此的。 蓝凌风挑了一下眉,朝右边的几个人瞟了过去。 夏天人呢? “那个,刚才。”颜离扶了扶眼镜,看了看蓝凌风,又扭头看着那越过魏泽身边的公交车,拉了下蓝凌风的衣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是在找夏天嘛?” 嗯?蓝凌风闻声朝颜离看了过来,入眼的是一张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几个意思? 颜离不是是研究公交车的开没开嘛? 居然注意到他是在找夏天的? “你不是在找夏天?”颜离扶了扶眼镜,眨了下几眼,“那是我理解错了。” 他明明看到这个人在左右找人的,居然不承认? 那算了! 颜离扭头朝那辆已开出站台的公交车看了过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夏天不会刚跳上车走了吧,那他怎么办呀? 一时间,看着那辆开出的公交车,又怔了起来。 他是临时被拉着出门的,身上没有带钱包! 蓝凌风看着颜离那侧过去的脸,怔了怔,他有说他不是在找夏天的嘛? 颜离未免也太多了吧?整个一个颜妹妹呀! “咳咳,”蓝凌风看了看那开出站台的公交车,又看了看有些发呆的颜离,“我是在找夏天。” “嗯。”颜离应了一声,朝那慢慢远去的公交车看了看。 他现在也很想找夏天了。 嗯?蓝凌风盯着颜离的侧脸看了看,嗯是什么意思? 他还以为颜离知道夏天在哪里呢? “魏泽,喊你呢,有纸没有,给我一张。” 林一潇高分贝的大嗓门忽然间的撞击着耳膜。 蓝凌风微微地往后侧了侧身,越过颜离和陈方,朝林一潇看了过去,又左右看了两眼,不得笑了笑。 林一潇这是内急了嘛? 这站台附近也没有公厕呀! 公厕? 蓝凌风顿了一下,扭头朝站台的左边二百米处看了过去。 他记得,那里好像有公厕的,莫非夏天去了那里? 这脚速也不免有点快了吧? 蓝凌风瘪了瘪嘴,紧了紧围脖,从颜离身后绕过,朝林一潇走了过去。 “没有!”魏泽后退了两步。 就算有,也不会给他,难得看他出糗! 更何他真没有! 他一向没有带餐巾纸的习惯。 “真假的你?”林一潇不依不挠的喊了一嗓子,“快点的,我抗不住了。” 陈方瘪了瘪嘴,抽出一张纸在额头抹了抹。 他也快抗不住了。 真特么的倒霉,难得出来溜达一圈,居然被乌鸦给调戏了! 看着抹下的黄灰混杂色,陈方差点要吐了。 连忙又抽出一张在额头上抹了起来。 “我真没有。”魏泽笑了笑起来,“找夏天要呀,他带的。” “行,我记着你了。”林一潇朝魏泽吼了一声,盯着鼻尖看了看,向左边伸出手去,“夏天,夏天,快点点给我纸。” 蓝凌风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脚下加快了两步,越过陈方,跨到了林一潇的身,从品袋里摸出一小袋餐巾纸递了过去:“给你。” “谢谢了,兄弟。” 林一潇接过,快速的抽出一张,擦了擦鼻子,朝右边的二米外的垃圾桶走了过去。 一张二张二张,五张全部用完。 林一潇搓了搓身,转过身来,迎上蓝凌风有点错愕的眼神。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林一潇抬了抬手,朝蓝凌风挥了过来,“怎么了?” 这眼神怪怪的! 是在责怪他把纸全部用完了嘛? “那个,不好意思,”林一潇伸手挠了挠头,“我以为是夏天的,刚才,全部用完了。” 蓝凌风瘪了瘪嘴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陈方的右边。 林一潇,太特么,不知检点了! 这个朋友,以后不能当了,太特么的丢人了! “你嘛呀你?”看着蓝凌风那张忽然间有些纠地的脸,林一潇拧了一下眉,笑着走了过来,“不舒服嘛?还是吃苦瓜了?” “你……”蓝凌风看了一眼垃圾桶,又看了看林一潇,往后退了两步。 不小心撞到了陈方的身上,一回头,看到陈方手里灰黄混杂的颜色,一个没忍住,一口苦水瞬间涌了上来。 第五百六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思无邪 “蓝凌风!” 林一潇咬牙切齿朝蓝凌风瞪了过来。 他哪里得罪蓝凌风了?居然吐了他一脸口水! “噗嗤”一声。 转过身的陈方笑了出来,瞬间,扭头朝蓝凌风看了过去,把手里的餐巾纸递了过去。 林一潇,再享受一会吧。 陈方?!林一潇朝陈方那伸出去手,哦不,确切地说,是递向蓝凌风的那袋小餐巾纸直直地看了过去。 居然?有纸? 居然,不把纸给自己? 陈方,太特么的,小气了! 现在,还不给自己?给蓝凌风做什么? 他才是受害者! 林一潇抖了抖眉,盯着自己的鼻尖看了一下,又朝陈方看了过去。 一眼瞟到防方那朝他斜过来的小眼神! 他要把陈方拉入黑名单! 友尽! “多谢。”蓝凌风接过,左右揩了揩嘴角,瞟了一眼林一潇,犹豫了一下。 还有两张纸,要不给他好了? 但是,这纸是夏天的。 夏天,好像去公厕了吧? 蓝凌风不由得扭头朝左边二百米外看了过去。 空空的,没有人影出现。 要不,给夏天留着? 蓝凌风握了握手里的纸,揣到了口袋里。 咦?林一潇怔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蓝凌风把纸巾揣到了口袋里,顿时有些气结。 吐了他一脸,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这人太没品了,太不自知了! 生气! “陈方,你是不是兄弟?” 林一潇窝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蓝凌风,又朝陈方喊了一嗓子。 也罢! 蓝凌风和他,并不太熟,偶尔见过他和夏天一起走过路。 今天第一次同行,此刻,第一次正面接触! 陈方转过头,笑笑:“目前好像还不是。” “你……”林一潇抬手抹了一把脸,连忙又甩了甩手,脏s了。 “这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陈方笑了起来,“虽然,我们有难同当过。” 蓝凌风扭头,诧异的眼神一晃而过,左右看了看陈方和林一潇:“有难同当?” 好好的站着吹风晒太阳等雪落下来,顺便等上官琛下车。 闲暇之际再看看乌鸦,听颜离说《天净沙》,哪里有什么难? 上官琛? 看到那远去的公交车,蓝凌风忽然发现,他好像没有看到上官琛的身影。 目光朝眼前的几个人扫了扫。 陈方一脸得意的笑,林一潇有些微怒的眼,呵,居然双双朝他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 蓝凌风淡淡地扫了一眼林一潇,他和他又不是好兄弟,只是有过十几面之缘而已。 餐巾纸自然是要留给夏天的。 更何况,这纸原本就是夏天的! 而那个不知检点的林一潇,用掉了他的半包纸! 蓝凌风面无表情地的扫过林一潇的微怒的脸,朝斜对面的人滑了过去。 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看不出表情,正朝这里这里张望的魏泽,瞬间,映入了眼帘! 这个造型不错! 蓝凌风的眼里滑过一丝惊喜,只可惜,他今天围了个围脖。 咳咳,他也没有那么长的黑围巾呢! 风过枝摇。 蓝凌风抬头朝头顶看了看,往左边又移了两步。 一阵雪沫子瞬间飞扬着落了下来,犹如天女散花般很均匀落在几个人的四周。 看来是没有小积雪了。 蓝凌风垂下眼帘,冷不丁地木乃伊般的魏泽张望的眼神。 看什么呢? 蓝凌风笑笑,平静地把视线移开了。 他和他也不熟,只是偶尔在和夏天吃饭的时候,刚好看到魏泽也坐在旁边而已。 算上现在的这一次,也不过也见了第三次而已。 再看,也生不出友谊来,友谊这个奢侈品,还是需要花钱时间来好好培养的。 更何况,他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去,大爷的,又被pass掉了。我还不信了!” 闻声,蓝凌风视线晃了晃,看到了那个专注于游戏机的男! 只那么一秒钟,似乎心灵感应似的,那个游戏男忽然间抬头,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片刻间,又移开了,左右看了两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玩起手上的游戏机来了。 “我还不信了,次次都能输,再输,我就不姓严!” 真特么的,专注! 蓝凌风瘪了瘪嘴,看了看,左边的低笑的颜离,轻声地问了一句:“你本家?” 嗯?颜离微怔,盯着蓝凌风出了一会神,摇了摇头:“不认识。” “哦!”蓝凌风微微颔首,朝那个游戏男又扫了两眼。 也对,看着也不像呀! 眼角余光瞟到颜离又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视线在四处晃了两圈。 颜离,这忽然间的盯着他看,是几个意思? 他承认自己长得帅! 但是,他也只是个男生呀!颜离也是男生呀! 哦?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出来。 蓝凌风扭头朝颜离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疑惑。 这么白净的脸,微笑的眼,清秀至极的容颜!还有刚才的轻声曼语。还有之前在车上时,夏天总是护着颜离,不时的凑到他的耳边低语。 颜离不会是个女生吧? 夏天这个混小子,在金屋藏娇吧? 蓝凌风嘴角不由得抽了又抽,难怪,刚才,颜离在问他,是不是在找夏天呢?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蓝凌风的视线不由得从颜离的脸上,往上身落了落。 咳咳,这一身银灰色的羽绒服,似乎有点厚了,看不出来身材! 还有这一身的穿搭,太特么的,像个男生了! 夏天,真不够意思! “你看什么?”颜离轻声地问道,下意识地朝自己看了两眼。 这人眼神有点奇怪,上下看什么? 莫非,他今天的穿搭有明显的色差? 他可是一直本着,同色系的搭配,再不济,全身颜色不超过三种的原则! 所以,今天的眼镜是黑色的,上衣的颜色是银灰色的,牛仔裤是深蓝色的,鞋子是灰色的。 只是有领口露出的半高领的毛衣是亮黄色的! 亮黄色会衬色的! 颜离朝蓝凌风又看了一眼,却见他已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了。 看什么?自然是看你喽? 蓝凌风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颜离。 亏他刚才还以为,颜离是个男生,想着,以后说不定,可以多聊聊天,看看能不能一起去泡图书馆呢。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夏天这个臭小子! 还不回来。 有风微微地扑面而来。 蓝凌风恍了恍神,往人群里再看了一眼,没有上官琛?! 没有上官琛? 第五百六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无处寻 上官琛怎么也不在? 蓝凌风不由得拧了拧眉,朝不远处的两百米外的公厕看了过去。 是没有下车,还是和夏天一起去公厕了? “看什么?” 陈方扫了一眼蓝凌风,顺着他的视线也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瞬间,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拍了拍蓝凌风的肩:“兄弟,你眼光不错呀。” 不远处有一个米黄色的身影走了过来,远远地看去,长发飞扬,衣裙摆摆,大红色的长围巾亦随风起舞着。 在这样倒春寒的二月里,顿觉美丽动人。 什么眼光不错?蓝凌风睇了一眼陈方,他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思看美女。 况且,他一向对长发美女不感冒的! 林一潇闻声凑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什么眼光不错嘛?” “美女呀。你看。”陈方朝前面不远处努了努嘴,“那个红围巾,身材不错。” 颜离回头瞟了一眼林一潇,又朝陈方看了一眼,视线在蓝凌风的身上落了落。 原来,这人喜欢这样的女生? 原来,他们都喜欢这样的女生? 颜离抬手扶了扶眼镜,眨了眨眼,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其实,他也喜欢这样的女生! 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别闹了。”蓝凌风拍了拍陈方。 “我哪里有闹呀?”陈方朝上官琛推了一把,“我明明就在说正事。” 林一潇朝陈瘪了瘪嘴,没有作声,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远远地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长得好看不好看了! 蓝凌风:?? 行吧! 反正,那女生又不是他的菜! “看到上官琛嘛?”蓝凌风往旁边移了移,左右又看环视了一圈。 “啊?”陈方扭头,朝蓝凌风睇了一眼,又别过头去,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哪,找他干嘛?” 上官琛又不是美女! 有什么好看的? “哦!”蓝凌风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你看到他下车嘛?” 陈方:?? 蓝凌风是不是故意的? 难得有机会看个美女,他居然左一句上官琛右一句上官琛的? 上官琛下不下车,关他什么事呀? 更何况,他财才忙着对付寒鸦,咳咳,寒鸦的便便了,他哪里注意到上官琛到底有没有下车了呢? “没有。” 陈方朝蓝凌风翻了个白眼,朝不远处的渐行渐近的人看了过去。 “红围巾”渐渐近了。 才发现,原来那是件米黄色的呢子大衣!迎风飘起的红围巾下露出修身的同色系的及膝连衣裙。正迎面走来,双手揣在米黄色的呢子大衣里,偶尔抬头理一下被风吹过的长发。 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哪! “上,上官琛?”林一潇顿了顿,甩了甩手,“他人在哪里呀?” 蓝凌风闻言,不由得朝天空翻了个白眼,看到高大的梧桐枝,又摇晃了两下,连忙抬手挡在头顶上。 林一潇这话问得真有水平! 他是要知道上官琛,在哪里,他还问他们嘛? 简直就是废话呀! 忽然间又想到夏天的话来,林一潇最会长个子了,遇事不需要和他一般计较。 算了。 蓝凌风挥了挥手,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斜了一眼林一潇:“不知道,在找。” “没有呀。”林一潇闻言,立刻四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声大呼,“夏天呢?夏天在哪里?” 夏天?魏泽扒拉了一下蒙着脸的围巾,左右转身看了看,朝蓝凌风看了过来:“夏天呢?” 陈方回头朝林一潇看了一眼,嘴一撇,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去,夏天有美女嘛? 一个大活人,能在哪里? 颜离左右看了看魏泽,又看了看林一潇,瞟了一眼,朝不远处看过去的陈方,也朝蓝凌风看了过去。 他要不要告诉蓝凌风,夏天可能坐上公交车走了? 蓝凌风瘪了瘪嘴,微挑了一下眉,抬手理了一下头发,朝魏泽看过去:“不知道。” 夏天可能去了公厕了吧? 这话能说嘛? 重点是,他也不确定呀!还是等等再说吧。 “……”魏泽一怔,“不知道?” 他应该知道嘛?蓝凌风朝木乃伊般的魏泽睃了一眼,把视线随意移了移。 那个专注于打着游戏机的男生,瞬间,又闯进了视线里。 这人是谁呀?怎么还在呢? 不会是上官琛的朋友吧? 上官琛什么时候交的这么个的朋友了?居然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起之前夏天说的那句“四海皆朋友”的话来。 不禁有些恨恨。 上官琛和夏天,这两个人,莫非,又瞒着他,有了什么别的小秘密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林一潇朝蓝凌风走了过来,手一指,“明明,夏天一直就站在你的左边的。” “对呀。”魏泽一旁附和着,抬头看了看天,也走了过来,“之前不是一直站在你的旁边的嘛?” 一个大活人,忽然间,怎么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上官琛居然也不在? “那个,上官琛怎么也不在?”魏泽扒拉了一下围巾,堆到了下巴下面,“两个人都不在?” “好像是的。”林一潇扯了一嗓子,左右又看了两圈,“他们两个人怎么都不在,去哪里了?” “看我做什么?”蓝凌风不由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呀。可能。” 话说了一半,扭头朝左边两百米外的公厕看了过去。 这都好大一会了,也该出来了吧? “可惜呀,”陈方一声低叹,在蓝凌风的近旁响起来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蓝凌风朝陈方睇了一眼,又朝左方看了看,咦,那个长发的红围巾美女忽然间也不见了。 奇怪了? 这,也忽然消失了? 见了鬼了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呀! “那个,”蓝凌风拍了拍陈方,凑了过去,“你在看的美女呢?怎么没有了?” “诺,”陈方下陈往左边努了努嘴,“拐弯走了,还以为她是来等车的呢。” “哦!”蓝凌风循声看过去。 只见到一抹米黄色消失在左边几十米外高大的梧桐树旁,拐进了左边的小区。 “怎么,你还想来一场站台的邂逅?” 蓝凌风笑笑,扭头朝陈方看了看。 “想得美呀。”陈方摇了摇头,“可惜了,人家没来。” “聊什么呢?”林一潇凑了过来,“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 陈方白了一眼林一潇,朝蓝凌风看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夏天呢?” “我哪里知道呀。”林一潇往后退了两步,“你们谁见到夏天了?” “他……”蓝凌风朝不远处又看了一眼,不确定地开了口。 “我知道!” 有声音忽然间的传了过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旁观者 谁的声音? 魏泽怔了怔,把围巾又往下巴下按了按,循声看了过去。 “你知道?”林一潇超高分贝的大嗓门瞬间又响了起来,“在哪里?” 陈方掏了掏耳朵,朝林一潇瞟了一眼,往左边移了移,转向了面前两米外的颜离。 一学期过去了,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印象。 要不是夏天,他还真不记得,他们班里有这么一位“颜妹妹”! 蓝凌风往前走了小半步,轻声地问道:“在哪里?” 这语气?也不免太温柔了吧? 陈方闻声朝蓝凌风看了过去,差点惊掉了下巴,抬手扶了扶下颚,看了看颜离又看了看蓝凌风。 这两个人有情况? 他刚才又错过了什么? 只是一个看美女的空隙,眼前的两个人又自行加戏了? 什么眼神?蓝凌风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陈方,别过头去,轻声又问了一句:“你看到他了?” “嗯。”颜离点了点头,转向蓝凌风。 人群里总算还有一个正常的人了。 或许,他还是可以考虑一下,和这人做个朋友的。 “你……”林一潇张了张嘴,猛眨了几下眼睛,指了指蓝凌风,又指了指颜离,“你们,你们……”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一个柔情蜜语,一个深情注视! 颜离不是男生嘛? 蓝凌风原来,好这一口? 那他以后要离蓝凌风远一点了! 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而蓝凌风却真的履行了! “咳咳。”魏泽清咳了两声,抬脚走了过来,手搭到了林一潇的肩上。 “一边去。”林一潇抬了抬肩,没好气地冲魏泽吼了一声,“没看到正忙着嘛。” “哟哟哟,”魏泽眼一斜,笑了起来,“你忙什么?这里就我们几个,又没有其他人。” 林一潇白了一眼魏泽,往左边移了移。 你懂个p呀! “小气得。”魏泽又跟了过来,“我真没带纸,你看你看。” 说完,伸手把上衣口袋掏了个底朝天! “以为我是你呀。”林一潇朝魏泽瞟了一眼,“我可没有那么小气。” “那就行。”魏泽把口袋翻了个回去,把胳膊又搭到了林一潇的肩上,轻声地说了一句,“颜离可是男生,你这样盯着他看,总归不太好吧。” 说完,兀自吃吃地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林一潇肩一抖,朝魏泽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看到我在盯着他的。” 明明就是蓝凌风在和颜离眉目传情! 他只是个第三者! 哦,只是个旁观者! “别闹了,”蓝凌风朝右边的三个人扫了一眼,又朝颜离看了过去,微微一笑,“颜离,你说。” 哟哟哟! 右边的三个人互看了一眼,神情各异地把视线别开了。 谁闹了!林一潇睃了一眼蓝凌风,他明明一直很安静! 眼角余光扫到右边魏泽搭过来的手臂,又抬了抬胳膊,这个魏泽,平时也不曾和他交好,现在,是怎么了? 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居然粘上他了? 莫非,一个念头忽然间闪了出来。 莫非,魏泽也发现,夏天不在的时候,他才是人群中那个最帅的、最耀眼的星? 林一潇眉梢微挑,抬手理了理头上的短发。 魏泽这小子还算有眼光! 切!臭美!得瑟!陈方瘪瘪嘴,何时都不忘记耍帅。 只可惜再耍,也帅不过眼前的蓝凌风,也美不过面前的颜离,也酷不过木乃伊的魏泽,当然,也高不过一八五的自己! 陈方笑笑,朝颜离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林一潇:“颜离,夏天在哪里?” 颜离左右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抿嘴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右边静云市区的方向:“我看到他往那里去了。” 嗯? 四个人立刻扭头朝右边看了过去。 空无一人。 只有不远处,高大的梧桐在灰白色的天空下安静的伫立。 八车道的沥青路面,因了前几天的连续下着的雪,此刻还微微地泛着亮光。 一辆公交车迎面驶来,停靠到了对面的站台旁。 蓝凌风回过头来,不确定地朝颜离看了过去:“夏天去那里做什么?” 公厕明明就在相反的方向! “哪里?哪里?”林一潇停下理头发的动作,扭过头来,“对面才是梨园。” 右边,颜离指的方向,可是大马路呢。 夏天一个人去压马路了? 当他傻?还是当夏天傻呢? 说夏天去篮球场打球,还差不多! 一个人去压马路?打s他都不信! “哪里?”魏泽扒拉了一下堆在下巴的围巾,又往上拉了拉。 这小风吹得人好冷哪! 陈方朝对面的公交车看了看,收回视线,朝颜离看了过去。 “我是说,”颜离朝面前的几个人看了看,低笑了一下,扭头朝左后方的游戏男看了过去,“我刚才看到有身影在他的身后消失了。” 他? 几个人瞬间朝游戏男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抹疑惑。 他们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旁观者了! 只是,游戏男所在的方向和颜离刚才所指的方向,可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我去,他大爷的,居然又输了。不玩了。” 游戏男一声恨恨地喝声后,跺了一下脚,抬起头来。 “咳咳,”陈方瘪了瘪嘴,清咳了一声,朝蓝凌风看了过去,轻声道,“这谁呀?” “不知道。”蓝凌风顿了一下,“夏天说四海的朋友。” “四海?”陈方眨了一下眼睛,“那就是不认识了?” 咦?蓝凌风挑眉,朝陈方看了一眼,够聪明的呀! 他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四海是谁?”林一潇拍了拍右边的魏泽,“你知道嘛?” “不知道。”魏泽左右看了看,朝陈方问了一句,“陈方,四海是谁?” 四?四海?陈方闻声转头,笑了起来:“不认识。” 就说你语文差吧,还不承认! “那你们刚才说的……” “四海皆朋友。”蓝凌风接过话来,“那人,你们两个人认识嘛?” 魏泽和林一潇互看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认识。” “那你认识嘛?”下一秒,林一潇反问了一句。 蓝凌风摇了摇头:“夏天也不认识。” 啥?林一潇微怔,夏天也不认识?他明明是在问蓝凌风,你认识嘛? 什么智商呀! 林一潇伸手挠了挠头:“颜离,夏天在哪里?快冻s人了。” 魏泽和陈方猛点头,朝颜离看了过去。 蓝凌风微微地侧过头,朝左边不远处的两百米外的地方看了过去。 “你们在找人嘛?” 游戏男夹着游戏机走了过来。 第五百六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思鸿雁(上) “关你……” 林一潇的话还未说完,忽觉衣袖被人从旁拉住了。 回头,看到魏泽朝他摇了摇头。 摇个p呀,当自己是拨浪鼓嘛? 他又不是三岁的懵懂幼稚小儿! 林一潇朝魏泽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朝游戏男看了过去:“关你……” 衣袖又被扯了一下。 “嘛呀你?”林一潇扭头朝魏泽看了过去,扯了一下衣袖,“有完没完了,别得寸进尺!” “呵呵!”魏泽笑了笑,松了手,把围巾往鼻梁上拉了拉,“潇潇,淡定,淡定!” 淡定个p呀!林一潇朝魏泽斜了一眼:“淡什么定?” 他一直都是很淡定的人! 他什么时候不淡定了? “我们都是文明人。”魏泽拍了拍林一潇的肩,低语道,“别让人笑话你,一口一个p事,当自己是臭屁虫呢?” 林一潇:…… 你才是臭屁虫! 你们全家都是臭屁虫! “咳咳,”魏泽清了清嗓子,朝走过来的游戏男看了过去,“是的,四海兄弟,我们确实是在找人。” 四,四海兄弟? 林一潇眨了眨眼睛,朝魏泽那张笑得很假的脸看了过去,不是说不认识这个人的嘛? 颜离怔了一下,视线在魏泽和游戏男身上来回晃了两圈,又把视线落到了林一潇的脸上。 这一脸的嫌弃也太明显了吧? 他和游戏男有过节嘛? 不是说不认识的嘛? 颜离是在看林一潇的嘛?陈方左眼看了看颜离,右眼瞟了瞟右边的林一潇。 什么眼光呀? 夏天不在,颜离就开始移情别恋了? 论帅,林一潇也要排在他的后面呢。咳咳,排在蓝凌风的后面呢。 也罢! 反正他是有女友的人! 陈方皱了皱眉,扭头朝左边的小区入口看了过去,那道米黄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忽然想起来,从开学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居然没有收到依依的回信? 不行,晚上回校的时候,要到校门口的传达室去问问,不会又把他的信给塞到桌子底了吧? 陈方有些悻悻地朝西南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传达室的老大爷,好像和他有仇呢! 每次收到的他信,都要压个二三天,等他去找的时候,才从桌子底下的纸箱里翻出来给他,给他的时候还不忘记朝他撇撇嘴。 nnd! 那一脸的嫌弃呀! 和现在的林一潇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的! 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过那位容脸长的老大爷了。 以至于他在回信的时候,给依依特意交待了,不要寄到一号门东大门了,要寄到三号门西大门。 他宁愿多跑一些路去拿,也不想再看到那个老大爷一副看外星人的不待见的眼神。 可是,下个月,他在西大门的传达室没有等到依依的来信。 左右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转溜到了东大门,不情愿地走过去问了问。 那个容长脸的老大爷又习惯性的撇了撇嘴,从桌子底下的纸箱里翻出信来甩到了他的面前。 陈方有些狠狠地拿过信,脸上挤出一个笑,朝容长脸的老大爷笑了笑,道了声谢,拿信转身走开了。 虽然老大爷没有礼貌,但是,他是个有养有素质的人!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容长脸的老大爷正在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 又挤出一个笑,笑完,立刻转身。 nnd,依依明明在信封上特意写了静云师大三号传达室,居然又给他送到一号东大门了。 邮递员小哥也和他有仇嘛! 都说顾客是上帝的,更何况,他和依依可是邮递员小哥的衣食父母呢? 有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的嘛? 陈方有些恨恨地抬脚朝前走去了,但是,总觉得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似的,一转头,看到那位容长脸的老大爷,正从传达室的窗口里探出头来,朝他看了过来。 他有那么帅嘛? 居然让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大爷盯上了? 陈方怔了怔,扭过头来,走出十几步后,忽然间反应过来了。 是不是,他每个月一封信,招了那位容长脸的老大爷的眼了? 一边走一边想,路上遇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夏天。 “哟,月老又到了。”夏天朝陈方手里的信,看了一眼,笑了起来,“真是每个月都不缺习呢。” “还行吧。”陈方笑笑,指了指夏天,以及同行的三个人,“你们,出去啊?” 大爷的,这三个人,居然,他一个都不认识! “哦!”夏天双手揣兜,很帅气地看了看身边的人,“嗯,出去溜达一圈,你抓紧回去看信,不打扰你了。” 说完,一行四个人,径直走开了。 目送着四个人离去的背影,陈方嘴一瘪,哼了一声,居然,不带他玩! 目光落到手里的信上。 也对,他还是抓紧回宿舍看信吧! 仔细看了看信封上的邮戳时间,不由得一股小火又往上窜了窜。 这次的信,居然给他压了四天了! 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了一半,停下了。 左右看了看,往左一拐,朝静泊走去了。 先看信,看完再回宿舍回信好了。 刚走出几步,陈方又停住了,回头夏天离去的方向看了过去,咳咳,走得真快,都快走到校门口了。 远远地看了一眼,校门口边上的传达到室。 忽然间,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敢情这是校门口的传达室的那位容长脸的老大爷盯上他了,别人好像都没有收到信的。 他记得,夏天一直没有收到信过。 他记得,同宿舍的男生,好像也没有收到信过。 他记得,刚大一开学的时候,第一个月的月末,生活委员抱对了一堆信到教室里来,兴高采烈的给大家分发着。 他也开心地在人群里走过,拿了信,一脸得意地走回到了座位上。 那时,他清楚地看到,夏天朝他看了一眼,笑笑,将视线别向了窗外。 他也笑笑,把手支在了桌前,想了想,把手又拿了下来,晚上回宿舍再看吧。 不然,显得自己太得瑟了。 然后,他看到夏天转地头来,朝他笑了笑,问了一句,下午一起打球? 好呀!他应了一声。 他还记得,第二个月,月末,生活委员抱着一堆信走到了教室里,把信放到了讲台上,丢下一句“自己来拿哦”,从最底下抽出一封信,拿着回到了座位上。 一群人相互看了两眼,神色各异的去拿信了。 他左右看了看,夹在人群里也走了过去,拿了信回到了位子上。 第五百七十章 最浪漫的事-思鸿雁(中) 一阵风吹了过来。 陈方哆嗦了一下,收回远眺的视线,朝头顶的高大的梧桐枯枝看了看。 几粒残剩的雪沫子,兀自打着转儿,慢悠悠地飘了下来。 那轻飘飘的姿态,像极了他曾经收到的信。 轻飘飘的一封,打开,却是裁下来的蓝天。 晴空! 所有阴霾,在收到依依的信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照进了阳光! 那轻飘飘的信里,或是淡蓝的精心准备的信纸,或是粉红色的涂满心表的日记本一面,或是格格框框的练习本上随手拉下来的一张,或是背面写满了公式的草稿纸。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他心里最美的图画! 那是依依最真实的生活折射,也是他毫不遮掩的牵挂和眷恋! 曾经相约考同一所大学! 奈何,他成绩有些差! 盯着依依的背影,拼了老命在学,却依然比依依要差许多。 一模成绩出来,他考了全班第二,比依依差了五十分。 依依扭头朝他笑,在隔了两排座椅的距离,他抿了抿嘴,握了握拳头:我会加油的。 依依嫣然一笑,转过头去。 二模成绩出来了,他考了全班第二,比依依差了三十分。 依依回头朝他看了看,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落一桌子的温暖,折射在依依刚漫过肩头的头发上,盈着一层金黄的亮光,像极了儿时童话里的雅典娜女神。 他微微地有些怔了,现实和记忆开始交叉重叠。 这个女孩,是他从初中就开始喜欢的女生呀。 不,是他从记事起,就喜欢跟着的女孩呀。 她漂亮好看、成绩好、脾气好,重点是,对他好。 他记得小学时,依依是班长,最喜欢拿小树枝教训班里的男同学了,每个男生都被他教训,他除外。 那时他乐呵呵地看着依依教训其他的男生,心里美滋滋的。 依依和他住得很近,哦,不,确切的说,是前后院,一分钟的距离。 于是,从幼稚园开始,他按照苏婶婶的吩咐,妈妈的嘱咐,和依依一起相伴同行了。 这一晃,五年过了,依依当了班长,他当了学习委员,每天依然相伴同行。 再后来,小学毕业了,考上了同一所中学,因为要早读,每天凌晨4:30,家里的大人便起床忙碌了,5点的时候,他挥别了爸妈,推着单车,敲开了依依家的院门。 5:15分,两个人相伴同行,走到村口的时候,遇到了同村的等在路口的另外三个男生,于是,一起呼朋友引朋的,把依依围在中间,朝中学骑去。 这一路相伴,一转眼,都到了初二了。 他和依依一直一班。 而另外三个男生,却被分到另外的一班了。 原因无它,他成绩好。 依依,在初中依然是班长,班里成绩最好的。 他,落依依那么一点点,不是不努力,只是想静静地跟在依依的后面,看着她拿了全校第一后那平静地,朝他看过来的淡淡的笑容。 那淡淡的平静的笑脸呀,总是让他觉得心里很坦然,也,很雀跃。 其实,从小学一起升上来的同学有一半,另一半去了镇南中学,他们是镇北中学。 但是,他和依依不和他们一路,因为不顺路;他和依依也不和他们一起玩,因为,成绩有差距。 他只和成绩好的玩! 其实,他只想和依依玩! 依依却依然面色淡然地看书写字,偶尔在他依窗看向她的时候,会回头,朝他看过来,淡淡一笑,便转过头去。 她是班长,他是学习委员。 班里的副班长有两个,也是男生! 初一的时候,他们还经常聚在一起,听说他和依依曾经是小学的同学,那两个男生便曾经不止一次的打听依依小学时的事。 他也心无城府地乐呵呵和他们瞎聊着。 心想着,有人一起分享童年的趣事,倒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只是后来,讲到依依教训男生的时候,两个副班长朝他看了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他傻呵呵地问他们,怎么了。 两个副班长对视了一眼,笑笑,没什么。 那以后,便渐渐开始有些疏远他了,再后来,那两个副班长便开始直接去找依依了。 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也没有搞明白,这其中的变故是因为什么? 初二的时候,学校组织诗歌朗诵大赛。 他心里一乐,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他和依依被钦点,然后双双登台的,一如从前,他们一起参加活动,一起主持一样。 结果,那两个副班长,却自告奋勇的踊跃报了名,在他还未来得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语文老师赞许着,并公布,两个副班长和依依一起上台朗诵舒婷的《致橡树》! 致橡树? 他顿觉心里有窝火! 朝两个副班长看了过去,却只见到他们正笑眯眯地从东北角,和教室的最后一排朝依依看过去的眼神。 心里的郁闷更加了一层,堵得心里难受。 他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却抢了他的风头? 哦,不,却抢了他的依依! 他的依依?那一瞬间,他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左右看了两眼,朝依依看了过去,却只看到她平静地看向讲台的侧颜! 她为什么不转头看他? 莫名的心塞了起来! 以往,只要他看向她的时候,不出五秒钟,她便会转头朝他看过来,然后朝他笑笑,再转过头去的。 今天为什么不转头看他? 陈方的心里忽然间的难受了起来,心里重重沉沉的,像是被人忽然间丢了个石头压在了心里,沉重有点吸吸不过来了。 “你怎么了?”同桌的男生碰了碰他。 “没什么。”陈方扭头朝同桌看了一眼,别过头去,朝依依所在位置又看了过去。 她,依然平静地盯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没有回头朝他看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的,鼻子陡然间开始发酸,陈方连忙把手支在了桌子上,把头低了下去。 “多好呀,班里成绩最好的三个人同台比赛了,咱们班这次,非拿第一不可。” 身后有声音小声地传了过来。 “对呀,这下,咱们班可是要风光了。”“可不是嘛。咱们班长一直都是好胜的一个。”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一直都觉得咱们班长是个宠辱不惊的人。” “嘿嘿,不争才是最大的争。”“怎么说?”“你还看不出来嘛?” “论成绩,班里哪个人能比得班长的?”“那倒是。”“全校有几个女班长?”“三个。现实初一个两个,咱们初二两个。”“论相貌,班长丑嘛?”“不丑。” 这谈论得是什么呀? 陈方抬手捏了捏鼻子! 依依有那么出名嘛?那么人在关注她嘛?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思鸿雁(下) 陈方不由得屏气凝听了起来。 左边和后面的男生,都在讨论他的依依呢! 什么时候起,依依也轮到这些男生来讨论了? “什么不丑,明明就是很好看。” “嘿嘿,你也发现了?”“我眼又不瞎!” “但是你不是有点近视的嘛?”“你还有点散光呢。” 陈方瘪了瘪嘴,这孙启和赵游真是够了,两个眼睛不正常的人,居然都能发现依依长得好看? 嗯?好看? 陈方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一下脸,支在胳膊上的头,不由得往左边又转了转。 依依那平静恬淡的侧颜瞬间又撞击着眼帘。 陈方眨了眨眼睛,垂下眼帘下来,依依没有看他。 停下头的瞬间,又立刻抬起了头,朝前边和左边看了看,忽然间的发现,班里很多双眼睛都朝依依看了过去。 而前排的女生,却有几个人转过头来,朝依依看了看,又扭头朝他看了过来,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又飞快地移开了。 看他做什么? 陈方垂下眼帘,她们不应该看两个副班长嘛? 他一个学习委员,明明成绩也并不比两个副班长低几分! 只是自己一向很低调而已! 居然,被他们两个抢了风头了! 陈方忽然间又有些恨了起来,自己大意了,这两个人最近一直表现很积极,无论是上课发言还是课间活动,或者蛤体育课,又或者是班级组织活动,他们一个劲地往依依旁边凑。 而他,却像个傻瓜一样,依然像以前一样,本着低调的原则,安静地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依依,等她回头,与他相视一笑。 难怪,最近,依依都不怎么回头看他了! 陈方后知后觉的回忆起最近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来,不由得后悔万分,靠着窗边,托着腮朝教室的黄金地段依依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他记忆里的依依一直是很安静的的模样。 就连她带小棍替班主任教训男生的时候,也依然是安静的模样,以至于被教训的男生,都不好意思反抗,默默地低下头去,仍由那不太光滑的小树枝在桌子敲两下,冷不丁地在手背或是胳膊上滑过。 只是自从进了初中以后,依依便不再拿小棍教识破同学们了。 回家的时候,他曾问过依依。 依依朝他淡淡一笑,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直至快到依依家的院子门口时,她才说了一句:我们都长大了。 说完,兀自推着车子走进了院子里。 独留他一个人,在院门外看着关起来的红木大门发呆。 他们都长大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跟在依依后面的小跟班呢。 原来,在依依的眼里,他们都长大了! 他对着那关起来的红木大门发了一会呆,然后,推着车子往家里走去,心里却不由得又嘀咕了起来。 虽然和依依从小玩到大,他陪着她从幼稚园走到了初一,但是,依依却好像并没有特别地优待他! 除了小学的时候没有拿小棍教训过他,但是,那也是因为,他一直都会按时的完成作业,不像班里的男生,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写作业。 长长的一路,从家到镇北中学,骑车要走上二十几分钟呢,好像只有他和另外三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闲扯淡。 依依一直很安静地骑在中间。 再后来,那另外三个男生分班后,便慢慢地不和他们一起放学回家了。 上学放学的路,便只有他一直陪着依依了。 虽然,一路走来,路上的人不断,但是,他一直骑行在依依的身后,两米的地方。也会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人不多的时候,和她并行,说两句班上的事。 依依总是轻轻地笑了两声,朝他看了一眼,便又很专注地朝前看去了。 陈方忽然间有些心塞了起来,他一直以为,依依对他是不一样的。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听说,原来是语文老师是准备让另外一个人搭档班的。” 身后的声音忽然间低了下来。 “谁呀?”“那个。” “哦!难怪呢。”身后传来一声低呼!“怎么又换人了?” “可是,班主任说了,这学期要评县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呢” “啊?这不是两回事嘛?”“不不不,我听说了,班主任说学生嘛,自然要积极阳光奋进的,所以,就……”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 陈方隐约觉得,他们好像在说自己,一回头,迎上孙启看向他的目光,下一秒,孙启又低下头,把书本挡在了面前。 陈方回过头来,暗暗地下了决心。 低调?不,从今天的这一刻起,他也要高调起来。 “老师,我可以报名参加比赛嘛?”陈方握了握拳,站了起来,一脸的坚决,“我之前和温依依一起搭档过多次,也曾一起主持过活动。” 他看到了众学生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在那样的视线里,他也看到了依依回头,朝他看了一眼,嘴角一抹笑意。 待他看过去后,依依便回过头去了。 他也记得那天的后来,语文老师允许了他的加入,理由是,多一个人备选也是好的。 备选?当然不会,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以前,正在,未来,站在依依身边最好的搭档,只有他一个人——陈方! 那天的后来,放学的路上,依依停下来问他,怎么忽然站了起来? 他怔了一下,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因为你”,想了想,爽朗的笑了笑:“因为,那篇诗歌我也很喜欢呀。而且,我早就跟着你一起背过了,不是嘛?” 依依笑了笑,朝他看了过来:“好。以后,记得随时跟紧我。” 说完,骑车离开了。 陈方怔了怔,随后笑了笑,脚下一用力,跟了上去,与依依并肩同行:“我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 “好!”走出十几米,依依扭头朝他看了过来,“那我们相约考同一所大学吧。” 嗯?陈方怔了一下,车把晃了一下,车把一下子撞到了依依的车把上。 这是他和依依之间的约定嘛? “陈方,你要s啦!”依依喊了一声,下车,一拳朝陈方打了过来,“给你点好脸,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陈方一把握住了依依挥过来的拳头,“这么大的火?” “谁发火了。”依依抽回了手,把头别向了一边。 陈方一下子又怔住了,他眼花了嘛?好像看到依依的脸有些红了? “傻站着干嘛?把我的车子扶起,分开。” “哦哦哦。”陈方应了一声,朝依依看了又看,然后很听话的把两个车子分开了。 “走啦。”依依朝他翻了个白眼,推着车子先行离开了。 “哦!”陈方傻傻地应了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那以后,他开始积极地高调了起来,初二上学期结束的时候,他成功的挤掉了班里的两位副班长,也成功的挤掉了全校的其它男生,稳居到了全校第二名,很乖很听话的站到了依依的身后。 全校的领奖台上,依依拿了奖状,扭头朝左边的他看了一眼,抿嘴微微一笑,又扭过头去。 他的心里,瞬间,甜了起来,就像吃了很多的大白兔奶糖一样,满心欢喜。 第五百七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暮春天(上) 日子如流水一般,从窗外的柳叶上滑过。 从陈方看向温依依的背影里滑过;从依依偶尔回头,朝陈方不经意地回眸一笑间滑过。 转眼间,已到暮春时分。 “你要报考哪所学校?” 教室里的人都散去后,陈方习惯性地走到了依依的桌前,伸手去拿依依面前的《中考志愿表》。 “有什么好看的?” 依依朝陈方翻了一个白眼,把志愿表拿开了。 嗯?陈方一怔,盯着依依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不能看嘛? “发什么呆?傻子。”依依把志愿表填进了书包里,推了陈方一下,“走了,回家啦。” “不是。”陈方往后退了一小步,“我这表都没有填呢,你填的哪里?” 依依抬起眼帘,朝陈方看了过来,没有说话。 “我,你,”陈方笑了一下,看着依依一脸平静的样子,一时间嗫嚅了起来,伸手捏了一下鼻子,“我说错话了?” 说完,四下看了看,空无一人。 扭头朝窗外和门外也看了看,只有春风从窗外渗进来,带过一阵不知名的鸟儿的啼叫声。 依依眨了几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陈方,没有说话。 看着依依那一脸的平静的表情,陈方忽然间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陈方搓了一下手中的笔,把空空的志愿表拍到了依依面前的桌子上,“要不,那你填吧,你填哪里我去哪里。” 依依扫了一下那桌面上的空白表,又朝陈方看了过去,视线在陈方的脸上停了几秒钟,一转身,抱着书包,从左边绕开了。 咦?看着忽然间转身离去的依依,陈方怔了怔,一把抓起桌上的空白表,朝后门小跑了过去,把依依挡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我又说错话了?”陈方轻轻地拉了一下依依的书包带子,“我错了,行了嘛?你说句话呗。” 依依扫了一眼被拉着的书包带子,又看了一眼陈方,把视线移开了,在那张空白表上落了落。 “我错了,我改不行嘛?”陈方又拉了一下依依的书包带子,有些急了,“你别不理我。” 这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他明明记得,下午班的班会课时,老师发下表的时候,依依还回头朝他笑了笑。 他明明记得,刚才自习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好像在看着他,一抬头,迎上依依朝他看过来的视线,相视一笑,依依又回过头去了。 这怎么一下课,忽然间,就变了脸了呢? 都说六月天孩儿的脸! 现在才五月呢。 嗯,五月,五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看着依依低头不语的模样,陈方的心里忽然间开始七上八下的乱跳了起来,拉了拉依依的书包带子:“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嘛?说句话呗。” “扑哧”一声,依依轻笑了起来。 哦!陈方的一心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安放到了原地,笑了就好,笑了就没有事了。 “那我这表?”陈方松开了书包带,扬了扬手里的空白表。 “自己填呀,”依依朝陈方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要我帮你填嘛?” “好呀好呀。”陈方心中一喜,笑着把手中的笔和空白表一起递了过去,“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你是不是傻呀。”依依推了一下陈方,把书包带子拉了拉。 “……”陈方怔了怔,“我好像有点傻。” 他哪里又傻了? 他明明一直很聪明的! 但是,顺着依依的话总是对的! 依依抿嘴一笑,把视线别开了,轻轻地说了一声:“白痴呀。” “什么?”陈方连忙问了一句。 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是头猪!”依依敛了笑容,推开了陈方,朝教室后门走了过去。 “猪?”陈方犹豫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奔回座位,拎了书包,朝后门追了过去。 他本来就是猪呀! 依依比他一岁,属老鼠的! 小时候,老妈曾给他取的小名就是猪猪! 胖呼呼的可爱! 后来,他开学了,变瘦了,变帅了,那称呼便改了,方儿! 依依这是准备改称呼了? 猪猪!他喜欢! 在教室的操场上赶上了依依。 “那么慢?”依依朝左边奔过的陈方扫了一眼,“练习百米冲刺?” “不是,差点忘记了关窗户锁门了,”陈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耽误了一点时间,还好,追上了。” 依依斜了一眼陈方,别过头去,朝前面看了过去。 陈方把书包背到了肩上,朝右边的依依看了过去:“你报的是凌诺中学还是云凌?” 依依闻言,朝陈方瞟了一眼。 又瞟他? 陈方眼睛四处看了看,这操场也没有什么人了,像平常一样。 况且,他和依依也没有可以避闲的。 班主任还特意叮嘱过他,陈方和温依依同村,那就一路吧,把依依安全送到家。 他记得班主任说那话的时候,是在初三刚开学的第一节班会课上,新分了班。 他当时,怔了好一会。 被同桌推了推才站起来,应了一声,然后看到,依依扭头朝他看了过来,面色平静地朝他看了一眼,没有笑。 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依依又别过头去了。 “行了,其它人都是后期需要住校的,也不需要什么特别安排了。” 班主任环顾了一圈教室,视线又落到了依依的身上。 “温依依现在是咱们初三(1班)班长,也是老班长了,以后,大家多多配合她,另外……” 陈方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同桌推了他一下,笑着凑了过来:“你和班长居然是一个地方的?你们以前认识嘛?你们……” “不熟。”陈方礼貌地笑,“只是顺路,离得,其实,有些远。” “那班主任……” 同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看,又朝陈方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班长成绩好,班主任关心她,理所当然。” 陈方不为以然地翻了翻面前的书。 其实,他心里也纳闷呢,班主任居然在班会课上让他和依依同行! 这节班会课,可是开学的第一节班会课,刚刚选出班干部! 班主任就不怕别的同学会多心嘛? 还是,班主任早就知道他和依依的事了? 陈方忽然间心慌了一下,抬头朝班主任看了过去,迎上年轻班主任爽朗灿然的笑,明媚如窗外九月的艳阳。 咳咳,陈方笑笑低下头来,其实,他和依依也没有什么呀! 只是和依依相约去读同一所大学而已。 第五百七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暮春天(中) 有风从窗外吹了过来。 捎进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陈方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朝窗外看了过去。 十米外的墙边细长花坛里,各色的蔷薇花,正争芳斗艳,开得正欢。 陈方将手支到了桌子上,往墙边靠了靠,微微的向左边侧了侧头,听到后排传来的低语声。 “班主任也太任性了吧,这是在纵容他们两个交往嘛?” 后边有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方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这两个男生,他一个不认识! “纵容?不纵容又如何?” 另外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不满。 陈方瘪了瘪嘴,扭过头来,坐正了起来,随手拿下一本书来,朝讲台看了过去,顺便又习惯性的朝依依所在的位置看了看。 “谁让人家成绩好呢,有本事你也考个全校第二?”“我没有那个本事。” 全校第二?陈方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我去! 这是明目张胆的在讨论他?! 陈方搓了搓手,也对,他就是全校第二的那个! 他就是有本事! “人家本事自然相伴同行了,更何况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班主任不过是顺水人情,堵住了大家八卦的嘴而已。” “护共使者呀。”“可不是。”“长得帅成绩又好。真让人恨上天不公平呀。” 陈方翻了翻面前的书,眼角余光不由得朝依依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把视线落到了面前的课本上。 特么的,这左边的两个男生,他记住了!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就是在和依依交往,又如何?他们都从小交往到现在了! 继续和依依同行,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陈方假装若无其事的翻了翻面前的书,却不经意地看到同桌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有些儿古怪。 上下扫了同桌两眼,同桌眨巴眨巴眼睛,把视线移开了。 陈方盯着同桌别过去的侧脸看了两秒钟,把头别开了。 毛病吧!居然朝他抛媚眼! 他可是正常的男生! 更何况,这前后左右都在议论的话,同桌听不到的嘛? 他在和依依交往! 同桌那张长长的脸,有依依好看嘛? 一点自知都没有! 陈方瘪了瘪嘴,朝讲台看了过去,片刻,又低下头来。 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着一些有的没有的公式化的话语。 百无聊赖地把面前的书又翻了一页,不经意地又看到同桌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长得帅,小学时算是校草了,初一初二时,在班里也不算太丑的。 总有那么几个女生,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晃,时不时地拿了作业本来找他问怎么解题。 他刚开始的时候不太明白,总是很热心地帮着她们一遍一遍的讲解。 直到有一天,他猛然间一抬头,发现,听着他讲题的,居然有七八九十个女生时,忽然间有些不淡定了。 更让他不淡定的是,那些七八九十个小女生,总是一下课就凑了过来,害得他想抬头去看依依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小心冀冀地给依依说,他没有故意招惹班里的小女生。 依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脚下一用劲,车子飞一般的离开了他的视线,直直地往对面的街道冲了过去。 吓得他把车子一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了过去,一把拉住了依依的车子的后座。 车子停了下来。 依依晃了晃,下了车,看了一眼死命拉着车子的他,没有作声,退到了一旁,指了指车子。 他怔了一下,连忙往前迈了两步,握住了车把,把车子转了方向,扭到了路边的右边停住了。 “你生气了?吓s我了。”陈方停了车子,又朝依依走了过来,“还好,现在天晚,没有车,要是人多,可……” “啰嗦什么,自作多情,”依依拍了拍手,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带子,“刹车坏了。” 陈方:?? 刹车坏了?? 早上明明还好好的! 还有,这刹车坏了,和他他自作多情有什么关系? 他什么时候自作多情了? 他又不喜欢班里的那些小女生! 他明明只喜欢,看着依依朝路边走去的背影,连忙跟了过去。 对,他自作多情! 依依说得都对了,这是真生气了? 老爸是怎么说的?女生生气时,不能硬碰硬,要哄,必须要哄,直到不生气为止! 刹车坏了?坏得好!! “那个,你骑我的车子吧,”陈方在依依面前停住了,看了看车子的刹车,然后朝后面小跑过去,“你等着,不要动。” 片刻之后,陈方推着车子奔了过来:“来。” 依依朝陈方看了一眼,握住了车把,没有动。 “过来呀。”陈方把车子推了过来,和依依并行站着,左右看了看。 偶尔有二三个人从后面走过来。 “算了。”依依推了车子往前走去。 陈方急了,把车子停住,上前两步,拉住了依依的车子:“我们换着骑,我个子高,不会有问题的。” “你什么意思?说谁矮呢?”依依扭头朝陈方低吼了一声。 陈方:…… 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火气还不小! 肯定是因为那些小女生的事! 他就知道,依依对他是不同的! 当然,他对依依也自然是不同的! 其实,他也很想给依依讲题目呀,但是,依依门门功课都比他强呀! 就连数学物理都比他强!次次满分! 以前是装做故意错两题,现在发现,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 更别提语文英语了! 让他情何堪? 陈方挤出一个夸张的笑:“我错了,你不矮,我矮,我都14了,还没有长到175,我矮。” 依依把手一松,朝后走去。 陈方心下松了一口气,等依依推着车子走了过来,看着她朝自己瞪了一眼,骑车而去了,便笑笑,也尾随跟上。 “我以后,不会再招惹班里的小女生,不管谁来问我,我都不会给他们解答了。” 陈方脚下用力,和依依并行。 “随你。”依依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我无所谓。” 陈方心下一怔,无解了? 依依这是不打算原谅他的无知了嘛? 不是说无知者无罪的嘛? 谁来救救无知的自己呀? 陈方不由得有些恍忽了起来。 下一秒,一声“哎哟”在偶尔路过的两三个行人的路上突兀的响了起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暮春天(下) “怎么回事?” 依依停车走了过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陈方,还有一旁倒向路边的车,不由得地拧了一下眉。 “没事,”陈方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尴尬地说道:“不小心,撞到路边的石头上了。” “啊?”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伸出手去。 陈方心下一喜,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了过去。 他就知道依依也是喜欢他的。 自从那年相约一起考大学开始,他便知道了。 其实,那天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呆呆地回到家,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仍未能想明白,依依为何会与他有一个那样的约定。 最后,他决定去找老爸谈一谈。 他很隐晦地跟老爸说,他想去凌诺中学读书。 老爸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笑着对他说:有报负总归是好的,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瞬间有些气结,狠狠地盯着老爸,别人家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他家的老子,从小就只会打击他。 你看依依成绩多好!你看依依长得多漂亮!你看村口的二毛,又长高了!你看,东村的三胜,又变帅了! 他默默地低下头去,准备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自家老子不依不饶的声音:你这饭量不行呀,个子也不成呀,又变黑了…… 他恨恨地撇了撇嘴,准备转身走人,想了想,硬是压着头皮留下了,他还没有求解结束呢。 “那个,爸,如果,我要想和依依读同一所大学,你看……?” 他心一横,直接问了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家老子的表情。 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没等他说完,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地,笑得他差点转身要离开了。 这是赤果果的看不起他,看不起自己家的儿子呀! 算了!这个不正经的只会打击他的老子,不要也罢!不问也罢! 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自家老子的声音。 “臭小子,你终于开窍了!” 啥?开窍? 他怔住了,脚下一顿,慢悠悠地转过头,迎上自家老子朝他脑门敲过来的二指弹。 “说话归说话,总是动手动脚的打我做什么?” 他有些不服气地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被弹的额头。 “虽然你是只癞蛤蟆。”自家老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瞬间气得有些后仰:“我就那么差嘛?我再差也是你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气什么?”自家老子大长腿一伸,他的小腿肚上又挨了一下。 陈方:…… 老头子,又踢他! 被踢的是他,被怼的是他,他当然会生气了!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肚量,”自家老子脚一勾,把陈方勾了过去,“儿子,你长大了。” 切!陈方哼了一声,挣扎了一下,忽然想起依依说的话来,便放弃了挣扎,定定地看着自己家的老子。 依依也说,他们长大了! “虽然你是一只连我都看不上的癞蛤蟆,但是,有句老话怎么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哈哈哈。” 这话说得,陈方忍住想朝自家老子踢一脚的冲动,翻了个白眼,把头别开了。 “依依就是那只天鹅!虽然,我瞧不上你,但是我和你妈,还有你妹妹,都很喜欢依依的。” 陈方转头,朝自家老子看了过去,这话说得,是个人都知道,依依是只天鹅! 但是,他也不是那只癞蛤蟆,他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再济也得是个青蛙吧! “别这样看着你老子,既然喜欢人家,就努力去追呀。光想有个p用!要拿出行动来!” 陈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定定地看着自家老子,那笑得有点像花痴一样的老脸! 老爸这是在鼓励他,早恋嘛? 还是老爸早就知道他一直喜欢盯着依依,一直喜欢跟在依依的身后看着她笑,看着她风光?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自家老子笑了笑:“我可是过来人。” 哼!陈方哼了一声,把头别开了,他都不想看他老子那副得意的嘴脸,有本事,在他老娘面前得瑟呀! 就会在他面前逞英雄,到了老娘面前,立刻变成了狗熊了! 哪只眼睛看到他喜欢依依了? 他分明就隐藏的很深! 人前人后,都和依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 “小子,现在才初中,喜欢依依的男生肯定不少,等到了高中,大学,那会更多了。” 陈方扭头朝自家老子看了过去。 忽然发现,自家老子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了,顿觉,前路危机重重! “所以,你要记得,要一直站在依依的身边,站在她的眼前,站在她的心里。” 陈方嘴角抽了抽,自家老子又不正经了起来,这是在怂恿他跟依依告白嘛? 依依在学校里都不搭理他的,最多是,不经意地视线相遇时,冲他淡淡一笑。 在上学放学的同行路上,也总是他像个话唠一样,在找话说,依依偶尔会应一声。 他后来仔细想了想,可能是依依会他尴尬,敷衍他的吧! 如果不是今天忽然间的诗歌大赛,估计,依依也不会和他说话了吧! 咳咳,所以,他纠结,依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瞎想什么呢?”自家老子浓眉一挑,朝他踢了一脚,“现在不是告白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把成绩提上去,我可听说了依依一直都是全校第一,你连前十都不是。” 陈方朝自家老子翻了个白眼:“你再多打击我几次,我就前十五都不再是了。” “所以,我说你痴心妄想!不要说依依了,我都瞧不上你,你还指望和她考同一所大学?趁早醒醒吧。” 陈方闻言,瞬间,憋了一肚子的气,脸上气鼓鼓的。 看着儿子那青筋直跳的气脸,陈达然不由得乐了,这火还需要浇点油。 他可不希望这到手的儿媳妇,就那么轻易的被他傻儿子给败掉了。 虽然,他们老陈家和温家,是世交,并且是有难同当的世交。 三十年前一起从静云来到了方家村的,但是,他也不准备再提当年温家和老陈家的约定,同性为兄弟姐妹,异性可结为夫妻。 毕竟,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 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 依依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但是,自己家的傻儿子,好像有些后知后觉呀! 还好,傻小子总归是开窍了! “瞧你这只丑癞蛤蟆的样子!哈哈哈。” 陈达然戳了一下陈方的脑门,大笑了起来。 “你……” 陈方瞬间脸都憋红了,使劲地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一时间,说不话过来。 “小子,我今儿可给你说句实话,你再这样怂下去,不要说等到大学了,明年高中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别人家的帅小子给抢走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陈方有些恨恨地朝自家老子瞪了过去。 高中?依依只说相约大学,但是没有说,相约哪所高中? 听说,班主任会建议成绩的人去考中师中专的,那样的话,读完再继续两年,可以拿到大学的毕业证,同时还可以有一份学校推荐的好工作。 初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也会去读中师中专的,就要看依依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他成绩再不济,可是,老师说了,全校前二十名,中师中专是可以稳上的,所以,他便晃悠在班里前五名,全校前十五名了。 也乐得轻松! 闲暇时间,倒是练了一手好的硬笔书法!还和班主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顽童,学了几招围棋! 陈方眨巴了几下眼睛,朝自家老子那张乐呵呵的带着明显嘲笑的脸,看了一眼,又气呼呼地把视线移开了。 陈方忽然想起了班里的那两个副班长来,心里的火瞬间熄灭了一半。 老头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有几份道理! 那他还是把心思收一收,好好学习吧。 先不管依依到哪底是去读中师中专呢,还是去高中呢,他先把成绩提上来,跟到她后面,让她一眼能看到自己再说。 免得被别人家的“癞蛤蟆”惦记! 就算他是癞蛤蟆,他也要做那只,依依第一眼就能看到的癞蛤蟆! 想到这里,陈方心里的小又消了消了。 陈达然笑笑小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陈方的肩:“傻小子,你可以出去了,别浪费你老爸的时间了。” “你……”陈方嘴唇哆嗦了几下,心里的小火瞬间又窜了窜,“我是不是不是你亲生的?” 有这样一天到晚打击自己儿子的老子嘛? 他现在是初中,初中,初中! 正值叛逆的时候! 老头子是不是看他平时太乖巧了? 他是不是需要叛逆一下?? 来个离家出走什么的? 陈方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这个念头不能有,要是离家出走了,他无家可归是小事,班里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混小子,岂不是有机可乘了? 这样傻的事,他还可不能做! 啊?陈达然微怔,立刻笑了起来:“我还真希望你不是我亲生的,太傻了,一点不像我。” “……”陈方嘴唇哆嗦了几下,盯着自家老子那张笑得有些夸张的脸,看了看,视线一滑,看到了书桌上的方方正正的镜子,里面正折出自己青涩又有些帅气的脸。 陈方不由得又朝老头子看了一眼,又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眼。 天庭饱满,浓眉大眼,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 这明明就是亲生的! “当然了,也不像你妈。” 陈方闻言,扭头朝自家老子又看了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哦对了。” 身后传来自家老子的声音。 陈方脚下一顿,停了下来,扭头朝自家老子看了过去。 “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像那种头悬梁锥刺骨的事就不用干了,咱家梁柱子不太结实,我还准备再住几年。” 陈方嘴角抽了抽,转过头来。 这是亲爹呀,不能揍他! “还有。” 身后又传来自家老子的笑声。 陈方刚抬出去的脚又顿了一下。 “那个三更眠五更起的事,你也不用做了,咱们的灯太暗了,我不准备换新的。” 陈方朝屋顶翻了个白眼,握了握拳头,这是亲爹! “你量力就行了,别成绩没提上去,再把自己整近视了,我可不会给你配眼镜的。” 陈方:…… 淡定! 一抬脚,朝门外走了出去。 就知道这老头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以后,还是自己琢磨好了! 实在琢磨不透,就直接问依依好了!至少依依不会损他! “最后一句,你要是实在学不好,我就花点钱让你随便读个职业院校,混到十八岁好了。不过,那样的话,你以后结婚的钱可就没有了。” 陈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去,抬脚走了出来。 他有那么差嘛? 居然用钱给他买个个职业院校上! 看着陈方离去的背影,陈达然抖了抖肩,低笑了起来,翻起了面前的书来。 他还不信了,这学期,这小子还在前二十名晃荡。 想了想,又走出门去,依在门边,又说了一句:“至于读同一所大学,你就别想了,至于依依嘛,她会有更好的男生,来陪在她身边的,到时候,你只有远远地羡慕的份了。” “……”陈方扭头,抖了抖嘴唇,握了握拳头,眯了眼睛朝自家老子看了过来。 “不过,我也想好了,”陈达然悠悠地说了句,“到时候,我会提前认依依当干女儿的,到时候,你就是哥哥了,记得随份子钱。” 说完,得意一笑,转身进屋了。 陈方怔在原地,看着空空的门口发起呆来。 哥哥? 他才不要当依依的哥哥呢? “砰”的一声关上门。 陈方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色,很认真的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拿出抽屉里最底下的巴掌大的小本子上,抽出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几个字: 我喜欢依依,我要永远和依依生活在一起,形影不离! “发什么呆?”依依伸手打了一下陈方伸过来的手,“还不去扶我的车子。” “啊?哦!” 陈方收回手,抓了一下耳朵,看了一眼依依,飞快转身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车子。 “扶好了。” 陈方推着车子走了过来,握着车把的手心里隐隐留着刚才依依打他时,留下的温度! 第五百七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方心动(上) “嗯。” 依依应了一声。 陈方怔了一下,依依在看着他呢。 他有哪里不对劲的嘛? 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没有吧! 抬起眼帘朝依依看了过去,视线相遇的那一瞬间,陈方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刚才,他还以为,依依是想牵他的手,哦,不,是想伸手扶他一下的。 结果,是打了他一下,让他去扶车子了。 看来,自己又想多了? 自作多情了! 陈方抬手挠了挠头,现在,依依忽然盯着他看,又是几个意思? 发现,他的帅了? 他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也发现,自己似乎比昨天又帅了许多。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他夹在人群里往前走,隐约听得身后有窃窃的笑声。 “你看,好帅吧?”“嗯嗯嗯。” 一回头,看到几个小女生跟在他后面二米左右的地方,模样青涩娇憨。 一看就是初一的小女生。 看到他回头,笑声忽然间停了停。 他微微一笑,又别过头去,抬脚往前走去了。 他一个初二的男生,不能和初一的小女生一般见识。 走出几步后,身后又有声音传了过来。 “看吧看吧,帅吧?”“嗯嗯,帅,真得好帅。”“什么时候发现的?”“开学第一天就发现了。” 陈方脚下一顿! 这是在说他的嘛? 左右看了两眼,咳咳,也许不是说他的。 那两个比他高一点的副班长,刚好,在他的右边两米外的地方走着。 陈方笑了笑,微微地晃了一头,朝前走去了。 这两个喜欢耍帅的副班长呀,竟也引得初一的小女生的关注了! 他就不会了,他只关注依依一个人! “啊?你怎么不早说呀。”“你认识呀?”“嗯。”“真假的?” 身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哇,好帅呀,连甩头的动作都那么帅。” 陈方:…… 陈方眨了眨眼睛,眼角余光朝右边看了过去,这右边的两个副班长,也甩头发了? 没有! 那是,说他的了嘛? 他几时也入了小女生的眼了? 陈方眼角余光左右瞟了瞟,忽然发现,走在左边的同桌,冷不丁地又甩了一下头发。 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 还好不是说他的! 依依可在左前方三米外走着呢。 陈方朝人群里的依依看了看,不自觉地笑了笑,一身淡蓝运动服的依依走在人群里,还是那么的耀眼! 陈方低头一笑,看了看自己,刚好,自己今天也穿了运动服,深蓝色的! 嘿嘿! 同桌碰了碰他的胳膊。 怎么了?陈方挑眉,朝同桌看了过去。 同桌朝后面努了努嘴。 “什么?”陈方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到了身后那几个初一的小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情景。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嘛?”“知道呀。”“什么?”“陈方!” “噗!”陈方一个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陈方? 搞了半天,原来,她们是在讨论他的? 几个小女生闻声朝他看了过来。 陈方转过头来,脚下生风,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了。 身后又有声音传了过来,只是那声音渐渐得远了些小了些。 “他听到了?”“听到了才好呀。”“听说他有女朋友了吧?”“想多了,那是他妹妹。” “真假的?”“我听我哥说的。”“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邻家妹妹。”“我哥和他是小学同学。” 陈方脚下一顿,想了想,又抬脚往前走去了。 算了,不去问了! 他的小学同学太多了!他哪里知道是哪个? 转念一想,肯定是那个女生的哥哥羡慕嫉妒他故意那样说的。 淡定! 可是还是有些生气呀。 她们哪只眼睛看到他帅了?哪只眼睛看到依依是他的妹妹了? 不由朝左边看了过去。 咦?左前方的依依哪? 脚下顿了顿,朝左后方看了过去,刚好迎上依依朝他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依依朝他笑了笑,大大的眼睛,弯了弯,然后转向别处了。 他满心欢喜的扭过头来,大步流星地朝教室里走去了。 “咦,这两个人怎么停下来了?” 路上有人从旁经过。 “要不要下来看看,好像是车子坏了。” 陈方回过神来,朝那热心的两个人摇了摇手:“不用,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 “那行。”单脚支地的男生,朝他笑了笑,抬脚踩着踏板,朝同行的男生说了一声,“走吧。” “好。”同伴朝他们看了一了眼,眼里闪过一丝困惑,扭头,骑车走了。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陈方不由得挑眉笑了笑。 老头子的话总是对的。 总有人惦记着他身边的这只天鹅! 这上学放学的同行路,是他和依依难得的独处时间,他才不会让其它的男生插足呢! 他眨了一下眼睛,他又不瞎! 他很清楚地看到,那两个貌似热心的男生,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个劲往地依依那里看呢。 他可是5.3的视力!更何况,这天都还没有黑呢! 要看,依依也只能由他来看! 陈方挑了挑眉,握了握手里的车把,朝依依看了过去。 迎上依依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看什么?”依依上下扫了两眼陈方。 “看你好看!”陈方脱口而出。 “欠揍!”依依朝陈方瞪了一眼。 陈方连忙抬手挡在面前:“随便打,不打脸就行。” 依依握了握拳头,朝陈方挥了过来,快打到陈方胳膊的时候,又停住了,下一秒收了回去。 “懒得理你。”依依朝陈方翻了个白眼,抬脚朝前面的车子走去了。 说好的打是亲骂是爱的呢? 陈方怔了怔,放下手来,推了车子跟了过去,瞬间,又欣喜了起来,依依定然是舍不得打他的。 这个也挺好! “那个。”依依看着跟过来的陈方,朝他腿上看了看,欲言又止。 “哪个?”陈方低头朝自己看了看,又朝依依看了过去,脸微微地有些红了,“被你发现了?” 说完,又有些后悔了。 自己真是个白痴呀! 依依又不近视,他这么大的活人,穿一件和依依款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深一点的运动服,她还能不发现嘛? 难怪,今天白天,多看了他好几眼! 这种感觉,其实,还挺好! 情侣装! “什么?”依依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犹豫了一下,“你刚才摔倒……?” “啊?”陈方怔了怔,瞬间,反应过来了,连忙摆手,“我没事,没受伤”。 依依扯了扯嘴角:“我是问,你把我的车子撞坏了没?” 陈方:?? 顿时,有些凌乱了! 车子撞坏了? 他在依依的心里,居然没有车子重要! 第五百七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方心动(中) “噗嗤”一声。 依依笑了起来,把头别了过去,推着车子往前走去了。 陈方抬手抓了头,呵! 他又自作多情了! 看着依依推车离去的背影,陈方怔了一会,旋即又笑了起来。 依依刚才,笑了?! 笑了,就代表没事了! 比起车子来,他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依依不生气就行了! 这样想着,陈方瞬间又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晃了晃车把,准备推车往前走,却看到走出数米远的依依停了下来,朝他看了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傻了?” “……”陈方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 依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走了,你个大白痴!” 陈方:?? 大白痴? 这次居然没有骂他是猪? 好嘛。依依说她是白痴,他就是白痴好了。 她高兴就好! “来了。”陈方应了一声,脚搭在踏板上,踩了过去。 依依朝他看了一眼,推着车子顺了顺,小心地骑了上去,走出没有几米远,朝并行的陈方看了过来。 “怎么了?”陈方脚下一顿,车子慢了下来,“我这可是新车子,刹车可没有坏。” 依依朝他剜一眼,又别过头去:“多嘴!” 陈方:…… 心下一窒! 多嘴? 他又猜错了? 他以为依依是想问他关于刹车的事了。 嗯,刹车?! 陈方下意识地握了握右手边的刹车,“嘶!” 车轮与地面发出的磨擦声让他吓了一跳。 刹车居然,是好的?? 陈方眼睛狂眨了几下,朝右前方的依依看了过去。 居然给他开了个这样的玩笑? 那刚才是真生气了? 这,这不会气了一整天了吧? 还是气了好多天了? 难怪,最近同行的时候,连敷衍的“嗯”都不嗯了呢! 想到这里,陈方顿时觉自己的心情又不好了! “怎么了?”依依慢了下来,朝他看扫了一眼,“什么声音?” “啊?”陈方缓了缓神,“哦,脚,脚不小心碰到地面上了。” 依依朝他看了一眼,往他的脚上看了过去。 陈方瞬间把脚点到了地上:“刚看到前面路面有点水,这不是刹车不太好用嘛,就把脚搭到地上当刹车了。” 依依朝地面看了一眼,又朝陈方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声:“白痴!” 白痴?又说他白痴? 陈方笑了笑:“走吧,天快黑了。” 走过镇上的村庄,拐上北去的路时,天色已渐渐暗了起来。 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越过一两个步行的人,陈方和依依并行骑了起来。 想起了之前说过的事情来,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依依,那个。”陈方想了想,朝前面看了看,又朝身边的依依看了看。 “嗯。”依依应了一声。 嗯?陈方微怔,瞬间,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小小的喜悦,这是准备不生气了嘛? 但是,他还是要好好解决一下这个心结。 “我刚才认真的想过了,”陈方朝身边的依依看了看,“明天开始,再有人来问我习题,我就让她们去找詹晔和李治。” “嗯?”依依朝他看了过来,“什么?” “我说,从明天开始,那些女生再来找我,我就让她们去找那两个副班长。”陈方笑了起来,“他们两个成绩好,时间又多,我哪里有他们招女生喜欢呢,再说了,我……” 陈方忽然停住了,咽回了差点顺出来的话。 “什么?”依依朝他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怎么不说了?” “……”陈方嘴角微抽了两下,小心冀冀地朝依依看了看,“那我说了?” “说!”依依应了一声,“我所谓。” 陈方:…… 那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免得被打! 依依好像很喜欢,在没有人的时候,打他几下?! 沉默,前行。 走出数十米远,依依朝他又看了过来:“哑巴了?” “没有!”陈方立刻回道,迎上依依看过来的目光,怔了怔。 依依,好像在笑呢! 他没有看走眼吧! 眨了一下眼睛,准备再看个仔细的时候,发现,依依已转过头去了。 走出数十米远,依依又扭头朝他看了一眼。 他笑了笑,依依又扭过头去了。 忽然想起来,上次依依同他说话的事情来,想起来的还有后来,自家老子的话来。 莫非,依依也和他家老头子的想法一样? 觉得,他现在可以告白了? 毕竟,现在都初二下了,期中考试的成绩,前天也出来了,学校大门口的光荣榜上,他的名字紧紧地挨在了依依的后面。 五十分之差,排在全校第二! 陈方左右前后四处看了一圈,没有人,除了他和依依! “依依。”陈方喊了一声,朝依依看了过去。 回头呀,回头,回头看他! 陈方朝前面的路看了一眼,又扭过头盯着依依看了起来。 “嗯。”依依应了一声,“说。” 说?陈方闻言,心下微怔,这口气,怎么像今年刚教她们的年轻的女生物老师了? “我想说,”陈方左右前后又看了看,深吸了一下,“依依,不管别人怎么样,其实,其实,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说完,陈方的一颗心忽然间提了起来,开始七上八下的乱跳着。 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又朝前面的路看了看,眼角余光朝右前方,半米外的依依小心地瞟了过去。 没有回头! 没有回应! 没有看他! 沉默,前行。 沉默到,他似乎能听到隔着五六米远的路旁小河里,偶尔掠过的虫鸣声。 完了! 陈方心里一凉,小心冀冀地又朝依右前方的依依看了过去,太平静了! 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嘛? 依依,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呢? 沉默,前行。 又走出几米外,陈方忽然间又怀疑了起来。 不会是自己说得声音太小了,依依没有听清楚吧。 这样想着,瞬间,心里又平静了许多。 没听见也好,至少,他们还可以一起同行,还可以一起相约读大学! “嗯。” 嗯?陈方怔了怔,他听到了什么? 心下一惊,脚下一滑,差点踩了空。 缓了缓神,朝依依看了过去,发现,此时的依依居然和他并行了?! “我知道呀。” 依依侧过头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别过头去。 知道,知道?陈方一下子愣住了,脱口而出:“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我呀。”依依笑笑,朝陈方看了过来,片刻,又别过头去,“我早就知道了。” 说完,骑车离去了。 独留陈方微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傻傻地呆在原地。 第五百七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方心动(下) “嘶!”“哎约!” 陈方一下子又摔倒了地上。 他忘记了,他是在骑车了!是在不平整的坑洼硬泥路上骑车了! 刚才一发呆,一脚踏空,便一头栽到了地上了。 “嘶!”陈方揉了揉脚踝! 这倒霉的告白呀! “陈方,你白痴嘛!” 有声音在近旁响起。 陈方一扭头,看到依依站到了面前。 “是有点。”陈方低下头来,揉了揉脚,然后,起身把车子扶了起来。 他居然不知道依依知道自己喜欢她! 他不是白痴是什么?猪吗? “有点?我看你有很多点。”依依走了过来,握了握车把,“我刚才就告诉过你了,刹车坏了。” 嗯?刹车坏了? 陈方闻言朝依依看了过去,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刹车,明明就是好的! “这边!看哪里呢,白痴呀!”依依抬手打了一下陈方的左胳膊,“我说得是左边的刹车坏了。” 啊?陈方朝左边看了过去,嘴角扭了两下,低头不语。 谁刹车会刹左手边的后轮呀! “发什么呆?”依依拍了一下他搭着车把的右手,“走了。” 说完,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指了指陈方的脚:“你的脚没把地面撞坏吧?” 啊?陈方原本有些雀跃的心,一下子又落了回去,低头朝脚下的地面看了又看。 这沆沆洼洼的地面,不用他撞,就已经坏了,好嘛! 咳咳,不是,他的意思是说,他的脚有那么结实嘛?能把坑坑洼洼的地面,撞坏? “不会是真伤到了吧?”依依折了回来。 陈方很清楚地看到依依那双白色的运动鞋在视线里出现,出现的还有那一身和他款式一样的淡蓝色的情侣运动服! 忽觉额头上一热。 抬起眼帘看了过去,第一次亲密接触? 可是,他又没发烧,也没有碰到头,他只是扭到了脚! 那淡蓝色的手臂在他面前晃动了起来。 还是,依依,趁机想占他的便宜?! 陈方的耳朵忽然间烧了一下。 这个,可以有! “已经够傻的了,再伤到头,那以后只能回家种田了。” 陈方闻言,心下一窒,他这是被嫌弃了嘛? 赤果果的嫌弃呀! 视线从那面前的淡蓝色手臂移开,落到了依依的脸上,入眼的是一张明丽的笑脸。 依依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这明丽的笑脸呀! 他不曾多见! 真好看! 他的天鹅果然是最美的! 陈方怔了怔,一时间忘记了收回视线,盯着依依看了起来。 “看来,是真傻了!”依依脸上的笑意加深,伸出去的手在陈方的额头上弹了两下,后退了两步,“行了,傻瓜。回家啦!” “啊?”额头上的轻弹,让陈方回过神来,“我,我脚扭了。” 走了? 他还没有看够呢! 依依脚下一顿,微眯了眼睛,朝陈方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那露出一小截的脚踝:“哪只?” “这只,”陈方抬了抬右脚,朝依依看了过去,语气里不由得夹了一丝小委屈,“疼!” “哦!”依依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走了过来,握住了车把,示意陈方走开。 “干嘛呀?” 陈方怔了一下,往旁边移了一移,不明所以地看着依依,瞬间,心里又欣喜了起来。 依依定然是要把车子推到路边,然后,然后,嘿嘿,替他揉脚? 这个可以有。 他就知道依依对他也是不同的,他在依依的心里,也定然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样想着,陈方便支起了右脚,往旁边又移了几步,眼里眉间蓄着笑意,看着依依把车子推走了。 看着看着,陈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依依怎么推着走了?还抬脚骑上去了? 这不按套路出牌呀! “哎,依依!”陈方踮着脚尖往前追了几步,拉住了依依车子的后座,“你,你怎么走了?” “松开,”依依回头,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单车,“物归原主,各骑各的车。” 啊?陈方心下一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什么物归原主? 他的都是依依的! “快点,”依依抬头看了看渐笼下来的夜色,“再磨叽下去,天都要黑了。” “可是……”陈方指了指后轮,“可是,我,你……” 他要怎么说呢? 他又想错了! 女孩的心思还真难猜! “可是什么?”依依轻呵了一声,下了车,一车扶着车把,转向了陈方,“你有意见?” “……”陈方瞬间嗫嚅了起来,他可以有意见嘛? 不行,他还是问清楚,不然,今晚,他又要失眠了! “咳咳,我是说,”陈方清咳了一声,顿了顿,心一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间又要换车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明明,刚才还关心他的来着,怎么忽然间,一下子就转身离开了。 不是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嘛? 哦不,不是说会撒娇的人会得到怜爱的嘛? 看来,老话也有不在理的时候! 陈方朝前面看了看,并不见有人过来,身后也不曾有动静响起。 四下无人,他和依依,也没有必要避嫌的吧? 况且,他也真是扭到了脚,虽然只是有点疼! 依依盯着陈方看了两眼,舒了一口气:“你就别逞能了,我的车你骑不惯,还是骑自己的吧。” 陈方眼睛微睁,他车技其实并不差! 只是,刚才有心事而已…… “你还有意见呵!”依依白了陈方一眼,“这才多大会呀,都摔了两次了。” 陈方瘪了瘪嘴,瞬间,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依依,这是在关心他哪!好吧!听她的! “再摔下去,我的车子就该寿终正寝了!” 陈方闻言顿时又心塞了起来,他又想错了! 在依依的心里,车子还是比他重要呢! “破车子。”陈方抬脚踢了一下后轮,嘀咕了一声,“那不很好,以后我可以骑车载你呀。” 反正,天渐黑了! “你说什么?”依依凑了过来。 “没说什么。”陈方心里有些小火,忍不住抬脚又踢了一下面前车子的后轮。 呵!有点疼! 大意了,自己的右脚刚才扭了一下了! 往右边撤了撤,换了左脚,准备再踢一下。 “你脚不疼了?”依依朝地面瞟了一眼,抬手打了一下陈方的胳膊,“车子踢坏了,你载我上学嘛?” “可以呀!”陈方脱口而出。 “想得美!”依依推了陈方一下,折身,推着车子走开了,“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啊?陈方一怔,伸手拉住了依依的车子:“你刚才说什么?” 依依回头,扬起明媚的笑脸:“我说,你想得美!不要以为你喜欢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陈方心下一沉,原来自己听错了! 他还以为,依依说,她喜欢他呢。 “嗯,那个,”陈方想了想,“我是喜欢你,那,你也可以喜欢我嘛?”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君不悟(上) “不喜欢。” 依依嫣然一笑,把车子停放下来,朝陈方看了过来:“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了嘛?你真是好笑呢!” 嗯? 陈方心下一窒,看着依依那明媚的笑脸,忽然间,觉得模糊了起来。 原来,自己又想错了! 他还以为依依对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对于依依也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的! 原来,自家老头子的话是对的。 他就是那只痴心妄想的癞蛤蟆! “但是,”依依走了过来,歪了歪头,朝陈方看了过来,“你若我陪我一起读到大学,我可以考虑一下。” 啊?大,大学? 陈方一惊,朝依依看了过去,那明媚的笑脸呀,瞬间,又模糊了起来。 一颗原本掉到谷底的心,顷刻间,又窜到了嗓子眼了。 “真的嘛?”陈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朝面前的依依看了过去,“你刚才……” “我现在也没有说喜欢你呀,”依依挑眉一笑,“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一下。” 陈方:…… 忽然想起前不久的那个一起读大学的约定! 想起的还有那天自家老头子对他的打击,想起的还有那压在抽屉的书本下的纸条来。 陈方瞬间又释然了起来。 那说明他至少还是有一半的机会的! 况且,这初中的三年,他会一直陪在依依的身边,别的男生也没有机会靠近的! 至于初中毕业后,依依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好了! “好!”陈方吸了吸微微有些发酸的鼻子,“我等你。” “嗯?”依依微怔,瞬间,轻声一笑,朝陈方丢了个白眼,转身走开了,“谁让你等了,大白痴!” 又骂他白痴? 顺着她的话也不对了嘛? 看着依依推着车子准备离开,陈方又拉住了车子。 这是,又反悔了嘛? 依依回头:“松手。” “那个,”陈方低头看了看拉着的车子,又朝依依看了过去,“上次说的一起相约读大学,还算数嘛?” “啊?”依依怔了一下,下一秒,抬脚朝陈方踢了过来,“陈方,你是不是猪呀,你个大白痴,你个大猪头!松开啦!” 小腿上一疼,陈方松了手。 看着依依推着车子往前走了两步,骑行远去。 又挨骂了! 哦!不,又被踢了! 陈方在原地怔了怔,他又说错了嘛?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难呀! “知知知!知知知!” 路边五六米外的草丛里传出一两阵的虫鸣声,似乎也在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 “白痴白痴!” 陈方扭头看了一眼,捡起脚边的一块干泥巴,朝五六米外的草丛扔了过去。 “白痴白痴!”那草丛的虫鸣声瞬间多了起来,叫得更欢了。 陈方四下看了看,又捡起一块干泥巴朝草丛里扔了过去。 短暂的安静! 草丛里的虫鸣声又响了起来:“白痴白痴!” 陈方恨恨地咬了咬牙,四处看的看,发现,依依已远走了。 夜色已经渐渐袭了上来,不远处的村庄有灯光在闪烁! 陈方晃了晃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前方四米外的车子边走去。 他和几只臭虫子较什么劲! 但是,依依好像生气了! 他好像又惹依依生气了! 旧气还未解开,新气又开始了! 他好像确实有点白痴了。 连怎么讨女生开心,都不知道! “依依,你又生气了嘛?”骑车追上来后,陈方忍不住又问了起来,“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沉默无语! 依依兀自骑着车,没有应声,也没有看他! 陈方瘪了瘪嘴:“那个,你骑慢一点,你刹车坏了,要小心。” 依然是沉默无语! 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陈方忍不住抬手又抓了抓头,朝一旁的依依看了一眼,夜色已然笼了下来,视线开始变得渐渐模糊了起来。 有些看不清依依脸上的表情。 可以确定的是,依依,依然没有扭头看他一眼! “我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 陈方小心地朝依依看了过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有些朦胧的侧颜! 依然是沉默无语! 陈方有些悻悻地抓了抓头。 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之前的约定而已,这也错了? 心中一犹豫,脚上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夜色已经袭了上来,右手边的小杨树在夜色的笼罩下变得模糊了起来,模糊的还有同行的依依的身影。 左边不远处忽然间传来几声“知知知”的声音。 陈方不由得扭头看了过去,五六米外的河边树影婆娑,那树下的小河有些明亮的晃着人眼,区别于河边的模糊不清的树影。 这河边的草丛里的小虫子,竟如此不识相! 还在一个劲的“痴痴痴”的嘲笑着他呢。 陈方有些悻悻地瘪了瘪嘴,真想停下来,扒两块路边的干泥巴砸过去,一想到身边的依依,又压了下去这冒出来的小念头。 他可是纯善之人! 就这样往前晃了几米,陈方收回视线,朝一旁的依依看了过去。 咦? 人呢? 立刻朝前方看了过去,远处依稀有个身影在晃动。 这才一会的功夫,依依就把他丢下了? 平时,可都是最多相距不到五米远的。 这天已黑了,依依的刹车又坏了。 陈方目测了一下前方的距离,这十个五米也有了,立刻收了收心,脚下用力,车子像快速的往前驶去了。 一路狂行,陈方惊奇地发现,那身影居然不见缩减,总是和他保持二十几米的距离,让他模糊的看不真切! 直到骑到村口,那身影居然没有拐弯,仍然继续前行时,陈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好像把依依搞丢了! 他追错人了! 依依在哪里? 陈方看了看那灯火已亮起来村庄,往前走一百米,左拐八十米,再右拐一百五十米就到家了。 通往村子的路,好像没有身影在晃动。 依依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的! 平时,他们都是慢悠悠地散步似的骑着回家的,偶尔,他骑得快了一点,要撞到依依的的车子时,他便会停住脚,任由车子滑行前行。 陈方单脚支地,愣在了村口,抓了抓头,朝来时的路看了过去。 “知知知……” 一阵叫得极欢的虫鸣声又传了过来。 陈方立刻调转车头,朝来时的路骑了回去。 他真是个大白痴,一定是在刚才他神游的时候,骑得快了,把依依落在身后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君不悟(中) 折身返回。 夜色已然笼罩了大地。 视线可及之处,不到二十米远,路两旁的不算高大的树木,此时,影影绰绰的。 许是之前骑得太急了,骑得有些出汗,再经过在村口的一会小怔的发呆,这会,经小风一吹,忽然觉得有点凉意了。 此正值四月底,天色已黑,夜色微凉! 陈方看着前方模糊不清的路,不免有些心慌了起来。 一想到刚才自己的那股蠢劲,整个人瞬间不好了起来。 依依原本就有些不开心了,再加上现在这么一出,估计,是气上加气了吧。 陈方急慌慌地往回骑着,留意着路上人动静。 所幸,村里通往镇北中学的路就这么一条庆幸,眼下的路还不宽,只有三四,一眼便可以瞟到来往的人。 咳咳,这个时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一路骑行,却也没有遇到一个人。 只有路边五米六外的草丛里,那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痴痴痴”,好像依然在对他嘲笑个不停。 这越往回走,陈方的心里越发的慌了起来。 依依这车速再慢,就似平时的速度,现在也该迎上来了,这都折回一半的距离了,依然没有她!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方忽然想起那“坏了的左手刹车”来。 他一直都没有留意,依依平时有用后轮刹车的习惯! 他大意! 以后,定然不会了! 陈方左右看了看,又朝前面的路看了过去,越过左手边一个十字路口,瞟了一眼,离路口不足百米的院子里,已经亮起了灯,隐约地还能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 在那样的声音里,他还隐隐地闻到了一股子饭香味。 陈方咽了咽口水,朝前面的路看了看,再往前走,二百米就是一个小十字路口,越过路口再往前走骑行二百米,就是刚才和依依一起闹气的地方。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依依呢? 陈方的心里不由得又打起了鼓! 他才不相信,依依会比他骑得快,此时已到坐到家里的饭桌前准备开吃了呢。 在他的记忆里,依依一直都安静乖巧的模样子,除了偶尔,路上无人的时候,会像今天一样,耍个小性子。 不过,这种小性子,倒是搞得他心里一会甜蜜一会酸涩的 莫非,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陈方有些胡思乱想着往前骑去,一路上,耳边时不时的传来,被风吹过的“痴痴痴”声。 很想停下来,朝那聒噪的“痴痴痴”嘲笑扔几块泥巴,但是,看了看这黑下来的夜色,陈方还是忍住了。 刚才就是因为,他停下来“照顾”这些小虫,以至弄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可不能再去“照顾”它们了,再“照顾”下去,依依要是真找不到了。 不要说温家叔叔婶婶会来找他麻烦! 单是他那个不正经的喜欢打击他的老头子,估计,就会先拿棍子揍s他了。 他家老头子对依依的喜爱,可是胜过他这个亲儿子的! 况且,他还记得,老头子曾直言,未来要认依依当干女儿的! 呸呸呸!什么干女儿? 陈方恨恨地啐了一口,依依是他喜欢的女生! 在未来,自然也会是老头子的儿媳妇! 好好的儿媳妇不要,非要认个什么干女儿,老头子怕不是傻了吧! 陈方瘪了瘪嘴,纵使老头子傻了,他也不傻! 这么好的依依,他从小就喜欢跟着了,怎么可能,在长大后,让给别的臭男生呢? 想都不要想! 陈方忽然间后知后觉得的反应过来,依依刚才说什么来着? 陪她一起读到大学,可以考虑一下,喜欢他? 不自觉地又想起上学期的那场约定来,当时,依依也是说,相约考同一所大学的。 只是他的心里,还没有对读大学有个概念! 此刻想来,他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 想到了白天里,同桌拿过的那本《南风》的杂志上。 不由得笑了笑了起来,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陈方呀陈方,你可真够笨的! 真是一头蠢到天际的猪了! 相约大学?大学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的呀! 他们现在是初中生! 这么一想,陈方忽然觉得,心情瞬间又大好了起来。 他的依依就是聪明呀! 这么早就作好准备了,提前把他给定下来了。 而他,真得,是白痴到家了! 居然,还傻不拉叽的问了又问,难怪依依骂他是白痴了。 现在这里,陈方的心情,瞬间又不好了起来。 这么好的依依,他居然把她惹生气了,还居然把她搞丢了。 心下一急,脚下不由得也跟着快了起来。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陈方甚至忘记了左右看一眼,直行飞奔骑行前去了。 骑出数十米,忽然感觉到左边有束光从眼前滑过,一回头,不由得心下一惊,一辆摩托车从背后呼啸而过。 还好! 他骑得快呀! 陈方心有余悸地回了头,朝前方看清的路看了看,用力的踩了几个脚踏板。 咳咳,这有些沆洼的路呀,车子也跟着一高一低的颠簸了几下。 陈方不由得踩了着踏板站了起来,再坑洼的路,也阻挡不了他寻回依依的心呀。 这黑灯瞎火的,依依一个温柔小姑娘,自己独行,该有多害怕呀! 陈方想了想,不由得右手边看了看,五六米外的草丛里依然传来那叫得很欢的嘲笑声“痴痴痴”。 那熟悉的虫鸣,此刻听起来,却忽然发现,不是那么的聒噪和刺耳了。 陈方收回了视线,朝前面的路又看了看,草丛那边,是一片果园,果园的另一头,是一片坟场,坟场的一端连着刚才十字路的西延路,另一端,便是眼前这条河,沿着路在前方四百米处,村落外绕了弯又折回了过去。 他们周末去镇上的时候,都会远远的避开。 更何况是现在了! 有风忽然间的吹过。 陈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下开始懊恼了起来。 自己刚才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 居然没有想到,往身后看一眼。 这样的夜色里,依依看着他一个人远开了,该有多难过,多害怕呀? 陈方不由得又脚下用力,猛踩了几下。 咦,前方好像有个黑影? 在马路的左边,在离近视线及之处。 “依依!” 陈方心中一喜,大喊了一声,又猛踩了几下脚踏板,朝那个身影骑了过去。 第五百八十章 最浪漫的事-君不悟(下) “依依!” 陈方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 咳咳,不是依依?! 一个男生?! 这?陈方瞬间懵了,盯着那个男生看了看,居然,是个男生? “你好像认错人了吧?” 那个男生笑了笑,拍了拍手,转到车子左边。 陈方:?? 你好像? 他确实是认错人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和依依差不多高的人,居然是个男生! 陈方眨了眨眼睛,盯着那个男生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四处依然是漆黑的一片,天上偶尔有几颗疏落的星子,隐约可见。 依依在哪里? 那个男生笑了笑,握了握车把,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同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陈方:?? 现在,他可没有时间,去和一个男生套近乎! 当然了,平时,他也没有时间去和一个男生套近乎的! 他为了应付那些课间就奔过来找他的小女生,几乎忙到没有时间去看依依了!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摆脱那些小女生办法,来让依依开心,要是再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男生来,依依,估计又要生气了! 依依?他还没有找到依依呢! 陈方看了一眼那个男生,脚下一用力,车子往前滑了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依依! “陈方!”身后传来那个男生的声音,“我想起来了,你是陈方!” 陈方怔了一下,一个刹车,又停了下来,单脚支地,朝身后看了过去。 他什么时候那么出名了? 男生也认识他? 五米外的那个男生,推着车子又折了回来。 “你是初二(1)班的学习委员,陈方吧?” 看着那凑过来的笑脸,陈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真的有这么出名了? 还是,这人,也像班里的那两位副班长,想来找他打听依依的? 虽然,现在在心里已经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但是,表面上,陈方还是给足了那两位面子的!人前人后,遇到,淡淡一笑! 也仅仅如此! “痴痴痴……” 五六米外草丛里那熟悉的虫鸣声让他忽然缓过神来。 “咳咳,”陈方清了清嗓子,“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魏泽,初二(6)班的魏泽,”那人笑笑,像话匣子一下子说了起来,“不巧也是学习委员,但是,成绩没有你好,我一直在前四十名徘徊。” “停。”陈方扬了扬,“魏泽,初二(6)?好,我记住了,有空再聊,我现在还有事呢,先走了。” 说完,不等那个话唠魏泽回应,便踩车前去了。 “哎哎哎!”魏泽看着模糊的身影,喊了两声,便停住了,左右看了看,调转车头,骑车离去了。 骑出数米,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模糊不清的路面,又扭过头推着车子往北走去了。 他好像听说陈方是方家村的,现在,怎么又折回往南去了呢? 莫非,陈方又住校了? 不管了! 偶遇而已! 魏泽瘪了瘪嘴,往前滑行了几步,哼了起小曲,拐向了右边的十字路口。 夜色浓得有些化不开了。 心急如焚的陈方也不由得慢了下来,十米外,已看不清人影了。 可是依依在哪里呢? 有风偶尔间的从脸前掠过,陈方不由得朝右边五六米外的河面看了过去。 只一见便回过头来了。 河对岸那高大的白杨在风中微微的作响,轻轻的摇晃了起来,似那周末看过的志异里的魑魅魍魉。 陈方不由得心下一慌,不由得又懊恼起自己来的蠢笨来了。 平时,这个点,他们早已到家了。 陈方左右又看了看,往路中央又移了移,右边那明晃的晃的河面,晃得有些刺人的眼。 虽然,此刻正走着的路,与那明晃的河之间,还隔着二三米的路边小田,白天里看得真切,种了一些豆子花生之类的。 但是,万一,脚一滑,二米的距离,还是很近的! 陈方不由得又往路中央移了移。 又骑行了几十米,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身影在晃动。 陈方心一喜,差点脱口而出“依依”,想了想,又忍住了。 这黑灯瞎火的,还是不要乱叫的好! 万一,又认错人了呢! 一犹豫,车子便滑行了那身影前,咦? 刚看到的身影怎么忽然间矮了下去! 陈方心里不由得一顿,不会,真遇到了那什么了吧? 呸呸呸,他可是唯物论者! 陈方单脚支地,往前又移了一点,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到了一声呵声! “还知道回来?”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依依!”陈方心中一喜,连忙凑了过去,把车子丢到了一旁,“你在做什么?” “鞋带绕到链条里了,拿不下来。”依依指了指自己的脚上鞋子。 刚把鞋带从鞋子上解下来。 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把鞋带从链条上绕下来,索性,把鞋带从鞋子上解了下来。 她刚才已经做过推车走的心理准备了。 “鞋带绕到链条里了?”陈方不由得重得了一遍,挨着依依蹲了下来,咳咳,看不清呀。 这链条外面还有一层保护壳罩在上面。 这什么破车子呀! 陈方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两句,用拳头不由得砸了一下那链条外面的保护壳罩。 “打坏了给我赔?”依依声色平静地说道,拉了一下陈方的胳膊,“我这可是过年的时候新买的。” “就这还新买的?”陈方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将车子往左边歪了歪,拉着脚踏板摇了摇,“摇不动?” “是呀。”依依往旁边移了移,轻笑了起来,“要是能摇动,我还用呆在这里嘛?” 陈方:?? 说得好像有道理! 拉着脚踏板板,又使劲摇了两下,那依然摇不摇。 陈方不由得瘪了瘪嘴,扭头朝旁边的依依看了过去,这是多有本事呀,能把链条给绕s了! “看我做什么?”依依抬手朝陈方的头上,拍了一下,“我又不故意的。” “嘶!”陈方倒吸了一口气,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就又挨打了,“要不,我再试试?” “嗯。”依依应了一声,往旁边移了移,站了起来,晃了晃脖子,“小心点——” 话间还未落,忽然听到“咔擦”一声。 陈方的握着脚踏板的手瞬间三百六十度的绕圈圈,绕了好几圈! “可以了嘛?”依依又凑了过来,微微地拧了眉,“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个,”陈方松了握着的脚踏板,抓了抓头,低低地说了一声,“链条好像被我给摇断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胆小鬼(上) 有风忽然间的掠过。 那五六米外的河边草丛里不知名的虫鸣声又传了过来,“痴痴痴,痴痴痴……”。 不知道累嘛?还在叫!吵s了! 陈方朝不远处的河对看了一眼,有些恨恨。 看到那黑呦呦似乎有些晃动的树影,瞬间,又扭回头,朝旁边的依依看了过去,不好意思地又重复了一遍:“链条,链条,被我摇断了。” “啊?”依依怔了一下,忽然间又笑了起来,朝陈方看了一眼,伸手摇了摇手脚踏板,“呃,好像,真的断了?” “嗯!”陈方不由得抬手又抓了抓头,“真断了。” 这什么破车子呀! 哪家卖的呀?肯定是坑人的吧! “真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依依站了起来,抬脚踢了一下陈方,“走了。” “走,走,去哪里?”陈方摸了摸被踢的脚,蹲着没有动。 依依居然没有骂他? 只是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这破车子,真是让他洋相百出了!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个破车子给收拾了,砸成废铁去卖了! “回家呀。”依依挑眉,左右看了看,“难不成,一直在这里耗下去?” “哦!”陈方应声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抬脚踢了一下车子。 这四周黑呦呦的,还有那不远处的那一大片地,还是抓紧走吧。 至于这个破车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收拾它! “等一下。”依依喊住了刚站起来的陈方,走到车子的左侧,握住了车把,“把链条先绕上去,看看明天还能不能修。” “哦,”陈方瞬间蹲了下去,歪头看了看,摸索着把那链条绕到了保护壳上,“好了。” 依依还真心细! 陈方伸手往后面拉了拉,摸了摸脚后面的小草,把手上的油往草丛里来回蹭了两下。 蹭到第三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痴痴痴,痴痴痴……” 身边的草丛里忽然传来刺耳的虫鸣声。 陈方连忙站了起来,往旁边移了移,朝依依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抬脚往草丛里踩了两下。 再叫! 脚边路旁的草丛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哼!陈方轻哼一声,转过身来,朝依依看了过去:“依……”。 话还未来得说完,一陈极刺耳的虫鸣声又传了过来,“痴痴痴,痴痴痴……” 我去!陈方抬脚又踩了过去。 “行了,走吧。”依依朝陈方看了一眼,推着车子往前走了两步,“能虫子计较什么?天那么黑,你能看到它们嘛?” 陈方:?? 顿觉脸上一热! 天那么黑,依依怎么就看到他抬脚踩虫子的? “你还真有本事呀!”依依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白痴!” 陈方:…… 白痴? “痴痴痴,痴痴痴……” 脚边极刺耳的虫鸣声又响了起来,似乎比刚才叫得更欢了起来。 陈方恨恨地抬脚去踩了两下。 “现在是四月底了,”依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心有蛇!” 陈方心下一窒! 蛇? 连忙往路中间跑了两步! 他最怕蛇了! 但是依依好像不怕。 他记得小时候,一起到稻田间的小水渠里玩。 一不小心被泥鳅滑到了小腿,他以为是蛇,吓得哭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站在水里,忘记了爬上去。 依依一旁走了过来,很淡定朝他脚下看了看,然后一旁笑着摇了摇手里的小柳枝,看着他哭,等他哭够了,告诉他说,那是泥鳅不是蛇。 他心神不宁地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什么小泥鳅的影子。 走吧。依依晃了晃手里的小柳枝,朝他脑门上戳了戳,胆小鬼! 那年,他七岁,依依六岁! 那以后,他再也不小水渠里玩了。再去田间的时候,他会穿上大大的胶鞋,隔着厚厚的鞋子,他倒是不怕那田间的各种小虫子了。 只是没有经得住村口二毛的诱惑,悄悄地大人们忙起来的时候,跑到田对面的一米深的小水沟里,在不曾漫过膝盖的小沟里玩了起来。 玩到高兴的时候,把大大的胶鞋脱了扔到了岸边上。 二毛说,别泼水了,这小沟里,来玩个好玩的吧。 他一听,乐了起来,玩什么? 二毛说,他听他的哥哥大毛说,前几天,在这里小水沟里的摸到了几条小龙虾! 这个好,这个好。同玩的两个小伙伴随声附和着。 小龙虾好吃!二毛弯腰往水里摸了两下,我哥上次摸了六七个呢,我娘给炸了吃,好香的。 那我们一起摸吧,还等什么?同行的小伙伴,瞬间弯下腰去,在小水沟里摸了起来。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瞬间,被几个人的搅的有些浑了起来。 他想了想,左右看了看,这小水沟和下面的四米多宽的小河中间还隔着三米多宽的田地呢。 应该不会有蛇的吧! 陈方也跟着弯腰往水里来回摸了两把。 不对吧。同玩的小伙伴里忽然有人扯了一嗓子,二毛,这都摸了一会了,也没有呀。 是呀,这小水沟一眼看过去,只有小水草,哪里有小龙虾! 二毛停了下来,站直了,左右看了看,比他矮上一头的沟沿,一拍脑袋:我记错了,是在水里沟沿的洞里摸到的。 哦哦哦,来来来,几个同玩的小伙伴,瞬间,也都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往沟沿看了过去,左右手齐上,拍拍这里,摸摸那里。 陈方四下看了看,也站了起来,瘪嘴一笑,又弯下腰去。 那么高的地方,小龙虾能爬的进去。 一点常识都没有! 要摸,也要摸被水淹没的地方的泥里里。 陈方朝小腿边的沟沿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一个小洞。 左右看了同玩的的小伙伴,一个个的还在拍打着齐肩高的沟沿,陈方笑了笑,等会看他摸出一个小龙虾来! 弯腰低头朝小洞里看了看,伸手试了试,嘿,刚好比手宽一点。 不觉心下一喜,看来,真要让他摸到了。 手一伸,左右往里面探了探,空的! 不可能吧! 陈方有些不相信,往沟沿边靠了靠,把手往里又伸了伸,胳膊也伸顺势伸了进去,几乎要贴到沟沿上去了。 “你在干嘛?”二毛忽然间喊了一声,“你要抱这沟沿嘛?别搞得一身都是水草,洗不掉的。” “我在……” 陈方话说了一半,顿住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住了他的手指,不会是蛇吧? 陈方的脸瞬间白了起来。 手上似乎又疼了些! 第五百八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胆小鬼(中) “你怎么了?” 二毛连忙奔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几个小伙伴瞬间也奔了过来。 快速的奔跑,溅起一沟的水花,飞到了陈方的身上,有几点甚至飞到了脸上。 陈方抬起左手抹了抹脸,几乎要哭了出来:“我好像被什么咬到了?” “不会是蛇吧?”“快快快,把手拿出来。” 几个小伙伴在左右呼着。 “我去喊人。”二毛一声大呼,连忙爬上岸去,“陈叔,陈婶,小方被蛇咬到了。” 蛇? 陈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被蛇咬了! “快点把手拿出来呀!” “被蛇咬了要及时吸毒的,不然会s的。” 听着左右的小伴们的声音,陈方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手上似乎更痛了些。 他被蛇咬了! 他快要s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乖乖地听妈妈的话,和依依在家里陪着弟弟妹妹一起甩泥巴玩好了。 也许是过了很久,也许是一小会。 陈方只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陈方,把手拿出来呀。” 陈方晕乎乎的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沟沿边跳了下来,站到了他身边。 溅起很大的水花,打湿在他的腿上,居然凉了一下,便没有温度了。 “陈方?”那清脆的声音又响了来,“你聋了?” “依依?”陈方眨了眨眼睛,看清身边的那个人,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没聋,我被蛇咬了,我可能要s了。” “闭嘴。”依依朝他喊了一声,下一秒,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你们几个快躲开。” “啊!”“有蛇呀。”“有蛇呀。” 旁边几个伙伴见状,立刻往旁边退了回去,想了想,又连忙跑远了一点。 还有一个,抓着沟沿上边的草往上面爬,脚下一滑,又掉了下来,如是几次,终于爬了上去。 “啊?” 陈方被依依推着往后退了过去,一下子靠到了背后的沟沿上。 只觉得双肩上忽然间一热一软。 完了!还没来得及朝手上看过去的陈方,脑子一懵,肩膀上又被蛇咬了嘛? “依依,有什么,在,的咬我的肩膀。”陈方肩膀抖了抖,朝右边的依依看了过去。 “别动!”依依拍了一下陈方的胳膊,朝后面看了一眼,抿嘴一笑,“先看看你的手。” 手? 陈方脑子有些晕晕的朝依依看了过去。 他被蛇蛟了! 手指现在疼得厉害,头也晕得厉害。 “我是不是快要s了?”陈方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依依,又朝手指看了过去。 咦? 那是什么? 青灰色的,还有着胡须在一动一动的? “我看你是要s了,胆小鬼。”依依拍了一下陈方的胳膊,伸手拿下了那只青灰色的小龙虾,“你看,长相还不错,个头也挺大。” “我……”陈方抬手抹了抹脸,抖了抖嘴,有些不相信的又看了看,“不是蛇?” 居然不是蛇? 竟然是只小龙虾! 约有十厘米的小龙虾,此刻正弯蜷缩着尾巴被依依拎在手里。 “蛇!” 听得依依忽然间喊了一声。 陈方下意识的往后又缩了缩,只觉得脖子和左肩上又忽地一软。 “这个呀,”依依把那只青灰色的小龙虾递到了陈方的眼前,笑了起来,“咬他!咬他!” 陈方:…… 依依就知道取笑他! “你……”陈方憋了憋嘴,话还未说完,忽然觉得脖子上又热乎乎的。 瞬间,倒吸了一口气,不动了。 蛇? 背后是不是有蛇? “哈哈哈。”依依大笑了起来,摇了摇手里的青色小龙虾,“这个,你还要不要?” 陈方很想说不要了。 但是张了张嘴,发现说不话来,又连忙摇了摇头。 在摇头的那一刻,忽然间脖子上又软软的一热。 “依依,”陈方不由得又僵住了,朝后面瞟了一眼,看向了依依,“依依,你看一下,我脖子后面是什么。” “啊?”依依瞬间睁大了双眼,“别动,蛇!” “哪里呀?”陈方心下一慌,又抖了一下,“依依,你别骗我呀,在哪里?” “在你脖子后面呀。”依依大笑了起来,指着陈方,“胆小鬼,你回头看看。” 说完,一手拎着青色的小龙虾,一手抓了一下沟沿的青草,脚下一使劲,跳了上去。 “依依,依依……” 陈方眼睛朝后后看着,不朝扭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喊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身后有声音传来。 谁? 陈方转头,入目的是一只晃着不停的大脚丫子。 “你……”陈方看着那近在眼前,几乎要凑到他脸上来的还流着水的脚丫子,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不是蛇! “走开啦!”陈方一把推开那流着水的脚丫子,往左边移了移。 他这下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方左右看了看。 刚才还在吃惊的小伙伴们,瞬间,哄堂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这小子真是个胆小鬼呢。”“太有才了,居然被小龙虾咬了。” 陈方揉了揉有些疼的手指,朝沟沿上看了看,伸出左手,抓住了沟沿上的青草。 他要离开这里。 离这臭伙伴! 哼!以后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还有那个,陈方剜眼朝右边半米外的坐在沟沿上晃着两只大脚丫子的小伙伴看了过去。 哼!居然拿脚丫子蹭他的脖子! 这个仇,他记住了! 害得他以为是条蛇呢! 又被依依给笑话了! 嗯?依依? 陈方不由得四处看了看,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比他还胆大! 哼!要不是看在他和她一起读了一年幼稚园的份的,他才不要理她了呢! “还是依依厉害呀。” 几个小伙伴瞬间又笑了起来。 “嗯,依依可是我们班长呢,当然厉害了。” 陈方憋了憋嘴,手上一使劲,往沟沿上爬了上去。 几个马p精! 他们和依依又不熟! 明明他和依依才是熟悉的一个! 呃,刚才忘记了问了,依依怎么忽然过来了? 她不是在家里陪着他们两家的弟弟和妹妹在甩泥巴的嘛? 陈方不由得朝沟沿上又看了看。 不留意,脚下一滑,“扑哧”一声,他又滑到了小水沟里,直直的跌坐了进去,溅起一堆大水花,溅得一脸一身都是。 “哈哈哈,你看。”“哈哈哈,真搞笑。” 几个小伙伴瞬间又大笑了起来。 “小方,你怎么样了?” 有声音从沟沿上方传了过来。 第五百八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胆小鬼(下) 陈方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自家老头子急冲冲地奔了过来。 “他被……” 一旁伙伴接话过来,话说到了一半,忽然间,又停了。 “他被蛇咬了。”二毛接过话来,看着陈达然,“大叔,你快把陈方拉上来呀,你看都吓得跌到水里了。” 陈方不由得瘪了瘪嘴,一时间,忘记了站起来。 二毛这是故意的嘛? 刚才那么声的喊叫,路对面所有的大人小孩们应该都知道他被蛇咬了吧?这一回头一传,居然被一只小龙虾给咬了,还不得把人笑掉大牙的! “蛇,蛇在哪里?” 陈达然左右看了看,走到沟沿边一弯腰,大手一伸,把陈方拎了上来。 “小子,你没事吧?” “我……”陈方话还没有说完,被陈达然拉着了一圈又一圈。 “身上没有呀?不会是咬完你,就跑了吧?” 陈方瞬间有些气结。 有这样当老子的嘛? 就算他是被小龙虾咬的,现在不是应该问问他伤在哪里?严不严重的嘛? 他家老子在做什么? 陈方朝自家老子翻了个白眼,挣开,往一旁移了移。 耍流氓呀! 一双大手在他身上乱拍! 拍拍后背和前胸就算了,刚才手往里拍的呢? 陈达然看着神情古怪的儿子,眯了眯眼睛:“小子,你没事吧?” 陈方闻言,心里又窜了两下,自家老子,这什么眼神? 往哪里看的? “没事。”陈方瘪了瘪嘴,扭过头去,按了按右手的食指,准备伸到自家老子的面前。 “哈哈哈。”“蛇?蛇呢?” 水沟旁的几个目睹一切的小伙伴,瞬间,哄笑了起来。 陈方瘪了瘪嘴,缩回了有着印痕的右手食指,没有作声。 他能告诉自家老子,刚才误把一只小龙虾当成蛇了嘛? 算了吧! 还是自己承受一会吧。 免得被自家老子再嘲笑一番! 打他记事起,他家老子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也从来没有夸过他!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陈方瘪了瘪嘴,执拗地把头别向一边了。 二毛,确实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和他老家老子不对付,居然还把他叫来了。 为什么不喊娘亲大人过来呢? 这笔账,他记下了。 “陈方,你不会被吓傻了吧。”二毛一把拉过陈方的右手,“陈叔,你看,刚才就是这只手被咬的……” 陈方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二毛死死的拉着伸到了自家老子的面前。 “咦,这被咬了,怎么没有流血?”二毛捏着陈方的右手,左右看了看,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瞬间,又消去了,“陈叔,这蛇咬人不流血的嘛?” 陈方心下一窒! 二毛,你等着! 不经意地看到自家老子那恍忽乱看的古怪眼神,陈方心一横,算了,他还是自己说出来吧。 免得自家老子瞎操心! “我刚才……” 陈方张了张嘴,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了。 “爹爹,你看,依依姐给我的小龙虾,多漂亮呀。” 一声奶声奶气的童音之后,眨着扑闪闪大眼睛的小女孩,捏着一只青色的小龙虾出现在陈达远的左边,陈方的右边。 什么?依依给的小龙虾? 陈方看了过去,那不是刚才咬他的那只嘛? 怎么到了陈晗的手里了? 依依在哪里? 陈方抬头四顾,三四米外,依依一手牵着一个小不点,站在那里看着他笑呢。 “哦?”陈达然立刻来了兴致,扭头看向陈晗,“依依姐给的?” 陈晗朝陈方看了一眼:“这是哥哥抓上来的,不是依依姐抓的。” 陈方脸上瞬间一热,哪里是抓? 明明是被咬上来的。 “小子,你还蛮有出息的嘛?”陈达然拍了拍陈方,“把这湿衣服脱了,再下去摸两个,回家凑一盘炸了吃。” 脱衣服? 陈方眼睛一睁,朝自家老子看了看,又朝三四米外的依依看了过去,脸莫名的热了一下。 他都八岁了,当成三个女生的面,脱衣服,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老头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耍他呀! “脱呀,磨叽什么?”陈达然推了一下发呆的儿子,回头看了一眼,朝过头来,“臭小子,耍流氓呀,让你脱褂子,你拉着短裤做什么?抓紧穿上。” “哈哈哈。”“耍流氓!”“哥哥羞羞。” 陈方拉了拉衣服,瘪红了脸,朝自己家老子瞪了一眼,甩了甩手,气鼓鼓地越过自家老子和妹妹走开了。 身后传来小伙们的哄笑声,还有自家老子的爽朗的笑声。 一回头,看到依依在不远处站着,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瞬间,陈方的脸又烧了起来。 那年,他八岁,依依七年。 有风经过,吹起右边还未成木的小白杨,发出微微的“沙沙”声。 陈方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烧的脸! 还好,天黑! 还好,时日已久,相必,依依也不会再记得那些陈年往事了吧。 “还不走?”依依按了两下车铃,“你听,你身后的草丛里,好像有轻微的声响,不会是蛇吧?” “蛇?蛇在哪里?” 陈方瞬间跳了起来,一下子奔到了依依的车边,伸手拉住了依依的衣袖。 “你听,那里。”依依声色平静的说道,抬了抬衣袖,指了指刚才陈方所站的地方,“悉悉索索的,听到了没有?” 陈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两三米的草丛里果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是,那刚才还叫得挺欢的“痴痴痴”的虫鸣声,怎么忽然间销声匿迹了呢? “听到了没有?” 依依轻声的问了一句。 “听,”陈方咽了咽口水,朝草丛里看了过去,忽然觉得小腿肚开始有些发抖了起来,“听到了,咱们,咱们快走吧。” “呵呵呵。”依依笑了起来,清脆地笑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陈方,这么多年了,你还怕蛇呢?” “……”陈方只觉得心间一堵,幽幽地把头别向了一边。 他什么时候怕过了? 只不是是后遗症而已! 只不过一想到那个“蛇”字,他便想到童年里的那些糗事! 还偏巧不巧的,每次出糗,依依都在! 这高大伟岸的男子汉形象,从此,在依依的心里了无印迹了。 这么一想,陈方整个人又不好了。 “胆小鬼!”依依轻笑了起来,“我逗你的,这里哪有呀?现在又不是……” 话音说了一半,忽然停了。 “怎么了?”陈方扭头,朝依依看了过去。 “你看那里。”依依反手拉住了陈方拉着他衣袖的手,声音低了下去,“你刚才站过地方,有东西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陈方顺着话音看了过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嗡的一声,顿觉一片空白。 第五百八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方心苦 “噗嗤”一声,依依笑了起来。 那依依的笑声里,陈方恍了恍神,下意识地又拉了拉依依的衣袖。 忽然间发现,依依不知何时已握住了他的手,似乎微微有些出汗。 莫名的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了上来。 许是高兴、许是意外、似乎还夹杂着那么一丝的小小的惊慌。 忽然想起之前依依说过的话来,他们都长大了。 也是,陈方眨了眨眼睛,长大后的他们,便不再去田间了,也不会再遇到那曾经误以为是蛇的龙虾了,也息然没有机会,再让依依拿着柳枝戳他的脑门,说他一声胆小鬼了。 只是,长大后的他,似乎,还是有些怕那个蛇的,心理阴影! 而长大后的依依,却变得文静了许多! 人前人后,淡淡一笑,再也不是那个喜欢呵呵大笑,然后冲他头一扬,高傲着走开的小女生了。 依依在人群里忽然间变得安静了起来,哦,不确切地说,是沉静了起来,在一起闹哄哄的女生中,浅笑安静的依依,忽然间变得格外引人注目了起来。 不远处走过的陈方,总是一眼便能看到人群里的依依! 自然而然的,在他朝依依看过去的视线里,不出十秒钟,依依便会不经意地朝他看了一眼,嘴角不抹微微的笑意,然而,别过头去了。 他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慢慢的萌动着。 以至于,早晚回家的路,都开始变得短了起来,似乎,他的话还未来得说完,路便走完了。 而依依,则依依是白天里见到的模样,偶尔应一声。 “痴痴痴,痴痴痴……” 左右两边草丛里的虫鸣声,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陈方瘪了瘪嘴,朝近旁的草丛里看了看。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些虫子被那什么给吃了呢! 原来,没有! “别怕,有我在。” 陈方听见一个声音空洞洞的,像是拖曳着千百次的回声。 他悄悄地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腿,疼! 这才确认刚才那话是自己说的! “哦!”依依应了一声,松了陈方的手,“你去看看。” 陈方顿觉心间一窒。 他们现在不应该骑车走人嘛? 为什么要主动把自己送到蛇口呢? 陈方朝不由得扭头朝依依看了过去。 “胆小鬼!”依依哼了一声,“那我去看看。” “我去!”陈方一把拉住了准备抬脚走过去的依依,“你在这等里我。” 他们都长大了! 长大后他,怎么说也依依吃得多,个子长得高,更何况,他是一个身高174的男生,怎么可以让一个比他矮上一头的柔弱小女生,去赶蛇呢? 更何况,还是他喜欢的女生! 未来和他有一个约定的女生!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去,你等我。” 陈方轻轻地拍了一下依依的的手臂,朝那刚从草丛里爬出去的线条状的东西走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 陈方的低着头,弯着腰,一步步的走近,心里却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这怎么不动呢? 一步二步三步,陈方又往前走了走。 一阵风吹了过来,陈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停了下来。 停在离那线条状的东西只有半米的地方,只需一个抬脚的距离。 它在伺机而动嘛? 陈方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两眼,近旁的草丛里那不知名的虫儿依然在“痴痴痴,痴痴痴”的叫着起劲。 去它的! 陈方心一横,一抬脚踩了过去! 又使劲地碾了几脚! 心下舒了一口,这下应该s得透透的了吧。 只那么一瞬间,又疑惑了起来,他居然这么容易的就踩s了一条小蛇? 忽然想抬脚看一下,自己的战胜品,想了想,脚下又狠狠地碾了两下。 踩到第三脚的时候,陈方不由得怔住了,不应该是软软的滑滑的嘛,怎么会感觉硬硬梆梆的?! 那小动物几脚踩过去,至少也要被踩破头流出血肚什么之类的吧?应该会有一点声音的吧? 怎么什么状况都没有? 陈方心下狐疑着,把脚抬了起来,把头往下凑了凑。 咦?好像真的没有动! 往后微微退了两步,以防自己看走了眼,那小动物要是来个反死大反扑,咦! 真不敢想象! 陈方又往后微微的退了一步,向前探出身去,仔细盯着那细条状的东西,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好了嘛?” 身后传来依依的声音。 好了嘛?陈方眨了眨眼睛,盯着那一动不动的细条状的东西,看了看。 他也很想知道,好了没? 但是,实在是天太黑了,看不清呀! “应该好了吧。”陈方没敢回头,继续盯着面前细条状的东西。 他怕他一个回头,那动物忽然间的窜起来,扑到他的身上怎么办?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我们走吧!”依依的的声音又身后传了过来。 走?陈方怔了一下,扭头,看依依已推了车子准备往前走了。 好吧! 走! 陈方四下里看了看,又低头看了一眼一直一动不动的细条状东西,往前紧走了两步,一把拉住了依依的车子。 “怎么了?”依依回头。 “那个,依依,”陈方挠了挠头,“我骑车带你吧,这样快一点。” 说完,顿觉,脸烧了起来。 花样年华四个字忽然间涌了出来! 还好,天黑! 他真怕,万一那个细条状的东西,现在炸s,一会回过神来,冲上来怎么办? 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啊?”依依怔了一下,“那这个车子,不要了??” 陈方:?? 他有说不要这个破车子嘛? 嗯,不要也对,这个破车子! 陈方往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的踢了一脚,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细条状的东西。 居然,还纹丝不动? 莫非,真让他给几脚踩s了? 陈方的心里忽然间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来! 那他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显摆一下,说他再也不怕蛇了? “那不行,车子不能丢的。”依依摇了摇头,“过年的时候才买的二手车,前后还没有骑三个月呢,丢了太可惜了。” 二手车? 陈方瞬间抬脚朝拉着的车子又踢了一脚:“难怪老是有问题呢,不要了,周末,我们重新去买一个新的好了。” 这该s的车子呀! 害得他摔了两次! 现在,又吞了依依的鞋带,让依依等了那么长时间! 让他折回,又遇到了小蛇! 呸!! “哎,你怎么又踢我的车子?” 依依冷不丁地抬脚,一脚踢到了陈方的小腿肚上。 第五百八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情依依(上) “嘶!” 陈方晃了晃腿。 依依又踢他了?! 早晚有一天,他还要是把这个破车子给卖掉的! “这车子太破了,换了吧!” 陈方回头朝看了一眼,身后三四米那细条状的东西,又扭过头来。 咳咳,天太黑了,他也没有看清楚。 那东西好像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不会,真的被他给腰斩了吧? “呵!”依依哼了一声,“想什么呢?浪费可耻,知不知道?!” 陈方:?? 他不觉得浪费呀! 他想把最好的都给依依呀! “我有压钱岁,去年和今年攒了快五十元了,加上之前的,快一百元了一直没有动,我可以……” “别瞎扯了,那又不我的钱。”依依打断了陈方的话。 “我没有瞎说呀,”陈方有些急了,又拉了一下依依的衣袖,“反正,我平时存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放着也是放着呀,还不给你买辆新的呢。” 一百元应该可以买个新一点的车子了吧? 陈方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家那个老头子过完年给晗晗买的新车子来。 当时,只觉得有点生气,老头子太偏心了! 一扭头,回了自己了房间里,却忘记了问一句,那新车子要多少钱了? 一会,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要问问老头子,多少钱买的! “呵!”依依忽然笑了起来,“陈方,你是猪嘛?” 陈方:?? 又骂他了! 他又说错了嘛? “走吧,我有点饿了。”依依抽了抽,被陈方拉着的衣袖,“松开啦,猪!” 饿?嗯! 他也有点饿了! 手下一滑,依依把车子推走了。 依依刚才喊他什么?猪? 嗯,猪猪! 这个好,他喜欢! 陈方怔了一下,转身推过自己的车子,朝依依追了过去。 走到近旁,手一伸,又拉住了依依的衣袖:“商个事。” “说!”依依朝陈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拉着的衣袖,轻轻地挣了一下。 陈方脸一红,缩回手去,推着车子走在依依的旁边,飞快地依依看了一眼。 还好,天黑! 他还是想这个破车子给换了! “什么事,你说。” 依依晃了一下没有鞋带的鞋子,朝前面看了过去。 好像有点不跟脚。 这一路走到家,怕是鞋子不掉,也要走得很慢了。 陈方朝依依看了一眼,放慢了脚步,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依依这是准备散步到天亮嘛? 还是有心要停下来,等他说话的? 平时,依依好像没有这个心情来听他说话呢。 莫非,是因为,感动了? 改主意了? 陈方不由得勾了勾唇,自已这么一来一回的奔波,又是绕链条又是打蛇的。 想必是依依对自己的印象有改观了! “滋滋滋”不太正常的链条声传了过来,陈方不由得在心里又把自己暗骂了两声。 自己又犯蠢了! 那鞋带还卡在链条里没有拿出来呢。 那么现在,应该是鞋子不合脚了?! 陈方朝依依的脚下看了看,咳咳,天太黑了,看不清,好像和平时差不多,只是速度慢了一些而已。 平时,依依走路可是利索得很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陈方收回手来,踏到了车子上,单脚点地,朝依依的身边靠了靠,“你坐我后面,这样,我们会走得快一点。” 不等依依回答,陈方扭头看了一眼,又立刻补充一句:“万一,后面那个,再追过来怎么样?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你都饿了。” 嗯?依依怔了一下,朝陈方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点了点头:“行。” 陈方不由得咧嘴一笑,果然被他猜对了! “那……”依依顿了一下,朝陈方看了过来,“我这车子,你不会真准备给扔了吧?” 陈方怔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我倒是想扔,但是你不同意呀。” 你不同意也不行呀,反正,他就是坚持要把这个二手的车子给换了,必须要换! 依依朝陈方翻了个白眼,没作声。 当然不能同意了! 这虽然是二手的车子,但是款式她喜欢! 这是她挑的! 更何况,这车子其实也不旧,白天看着也还是蛮新的,有七八新呢。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刹车和链条不太给力! 晚上回去后,要让爸爸想想办法了。 明天不估计是骑不了。 依依朝陈方的自行车看了一眼。 算了,还是连夜让爸爸给修一下。 陈方的那个车子是男式的,太高了,她骑着也不方便。 更何况,她个子也没有陈方高。 她总不能自己骑着车,让陈方跟在一边练长跑吧? 想到班里那里热切的小女生的眼光,依依的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味来。 陈方的成绩又不是班里最好的,也不是班时最帅的,怎么就有那么一群女生老是往他面前凑呢? 凑得她,都几乎想要拿书本朝陈方丢过去了。 这个木头人,居然还一直乐呵呵地给她们讲解。 讲个p呀,没看到那些眼睛,根本就没有在看面前的书本嘛?净盯着他看了! 那么丑、那么笨、那么胆小,有什么好? 依依不由得瘪了瘪嘴,朝陈方看了一眼。 还好,今天终于开窍了! 不然,她就和他绝交! 有风拂过,吹过依依刚漫过肩的短发。 依依抬手理了一下,又看了看面前的车子,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来。 这个白痴,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他的压岁钱给她买新车子?亏他能想得出来。 一百多元又不是小数目,他们一星期的学费才150元。 就不怕家里人问及呀! 笨!真是一头蠢到天际的猪了! 依依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又笑了一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也难为他能有这个想法了! 她要把头发一寸寸的留起来! 现在都快五月,眼看着就要到夏天了! 更重要的是,这是女式单车,前面没有杠梁的,她轻轻抬脚就可以骑上去了。 有了这个车子,她就可以穿裙子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穿个长裤衬衫了! 她也是有爱美之心的好嘛? 轻微的风中,夕阳在西天涂上最后一抹光亮,两旁树木如荫,她骑着而至,衣裙飘飘,想想都觉得美! 依依扫了一眼陈方的车子:“你自己的也不新的,还好意思说我!” 陈方怔了一下,挠了挠头。 依依这话说得,有道理。 但是,好像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对。 第五百八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情依依(中) “痴痴痴,痴痴痴。” 近旁草丛里的虫鸣声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方笑了起来,忽然想起自家老头子的话来。 男人嘛,新旧车子都可以用,又不用女生,要买什么好看的,新的!有个车子给你骑就不错了!还要求那么多! 老头说那话时,他刚上初一! 开学一周后,吵着嚷着给娘亲大说,想要买一辆好一点的自行车,不想再骑老头子用过的车子了。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老头子的表情,把眼一瞪,朝他吼了过来:这车子,他上班骑了五六年了,忠心耿耿的,哪里不好了。 他把嘴一撇:“都五六年了,还有什么好?全车子上下,除了铃不响到处都在响。” 老头子一听笑了起来:“这不是很好,刚好提醒别人,你到了。” 他嘴角抽了抽:“刹车也没有。” 老头子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车子前,把脚伸了过去:“看到嘛?自动档刹车。” 他悻悻地别过头去,朝娘亲大人看了过去:“可以换个嘛?只要有刹车的就行。” 那一路的坑坑洼洼,其实没有刹车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但奈何,他才学会骑车,确切地说,三个月前小学要毕业的时候,他才刚学会! 他可不敢冒那个摔倒蹭破脸的危险。 还有,这车子前后轮没有刹车,也没有挡泥板,这雨后一骑,身上前后溅得都是泥。 更何况,他好歹也是学习委员吧,就骑着这么个破烂车子,会被笑话的! “行,”娘亲大人左右看了看父子两人,指了指另外一辆,“你们换着骑吧。” 陈方顺着娘亲大人的手看了过去,摇了摇头:“算了,还是骑这辆吧。” 那辆车子,今天下午老头子才给内轮胎补了两个补丁,他可是亲眼看到了! 老头子笑笑:“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被身外物件所累。又不是小女生。” 他瘪了瘪嘴,独自回屋了。 第二天,便驱着那辆只有铃不响,到处都在响的忠心耿耿的老车子往学校坚艰的挪去了。 这一驱,便是一年! 冬去春来,转眼间,夏天又到了。 在夏天到来的时候,老头子忽然间对他说,如果初一的期末考试仍然维持在班里前五名,全校前二十名,就为他转一辆车。 他心中一喜。 得意地朝老头子斜了一眼,转身进了屋内。 他明明成绩都一直在前二十名的,这次肯定也不例外了! 夏天结束的时候,他把红艳艳的成绩甩到了老头子面前的书桌上,得意的双手环了环胸,一起甩过来去的还有一张“三好学生”奖状。 老头子却左看右看之后,瘪了瘪嘴,对他说,改主意了! 车子不换了! 他一听,气得差点朝老头子挥了一拳头,硬是生生的给按住了。 淡定,这是亲爹! 不能打! 老头义正言辞地告诉他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还是不换了,把钱用在刀刃上吧。 他瞬间火气又往上窜了窜,准备转身走人,却被老头子一把拉住了。 “你看人家依依,一个女孩,都不不身外之物那么在意,哪里像你,这么虚荣。” 他扭头朝老头子那张乐呵呵地脸看了过去,他虚荣? 他哪里虚荣了? 大不了自己存压岁钱买! 陈方用力的挣了挣,奈何,力气太小,没得挣脱开来! 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 陈方别扭的把头转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诺,这个是给你的。”老头子拍了拍他的的衣袖。 一回头,看到老头子朝他递过来票票。 陈方的眼睛瞬间都直了。 他一个学生,要钱做什么? 他只想换一点好的一点自行车,有个刹车的就行了。 “不用。”陈方很甩气地把头一歪,“不稀罕。” “你是不是傻呀。”老头子把票票塞到了他的口袋里,“你长大了,也应该对钱有个概念和认识了。” “什么?”陈方别扭地侧过头,朝老头子斜了一眼,“什么意思?” “快到你十四岁的生日,”老头子指了指那刚塞进口袋里的钱,“自己拿着买生日礼物吧。” “啊?”陈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掏了掏,一脸的难以置信! “发什么呆呀,老爸这是在培养你的财商,懂嘛?”陈达然松了手,抬脚朝陈方踢了一脚。 刚好不偏不斜的踢到了陈方的屁股上。 “有事说事,你老是动手动脚的算怎么回事?” 陈方瞬间有些气恼,微过身来,伸手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哈哈哈,”陈达然笑了起来,朝陈方挥了挥手“抓紧走吧,别耽误我的时间。” 陈方脸颊气得鼓鼓地转身走人。 “哦对了,把这个拿走,别放在我这里碍眼。” 陈方转身,用力拉过老头子递过来的他的成绩单和奖状,转身走人了。 “晗晗就是比你厉害。” 身后传过来老头子的声音。 陈方脚下一顿。 “你还没有听说吧,晗晗小升初的成绩出来了,全校第一。” 呵!有什么了不起! 陈方瘪了瘪嘴,抬脚走了出去。 依依也是全校第一,当年的小升初。 咳咳,现在也是全校第一! 而他,当年是小学的第二,现在班里的前五。陈方不由得脚下又一顿,现在全校只挤进了前二十名。 “还是女儿好呀。”陈达然砸了砸嘴,“不用烦神,还不会提要求,还省心。” 陈方一甩手里的成绩单,抬脚走了出去。 他在他家老头子的眼里,从来,都是不好的那个! 只是,后来,在初二寒假结束前的最后一天,老头子忽然间,把他的车子换了,给了他一辆半新不旧的车子。 他心里莫名的一阵动容,看到院子里另外一辆崭新的小巧自行车,他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不用问,他就知道,那个新的车子是给晗晗准备的。 而他,只能拥有那个半新不旧的车子。 值得庆幸的是,那才换的旧车子有铃,有刹车,还有前后挡泥板! 算了! 他本就不是那爱慕虚会计较的人。 “我是男生,旧一点更顺手,来!”陈方缓了缓神,朝依依伸出手去,“把车子给我,你坐到我后面。” “呵呵。”依依停住了,绕到了车子的前面,单手扶着车子往前面走了一点又往陈方的旁边靠了靠,“扶好!” “嗯!”陈方应了一声,伸手去握车把,一下子抓到了依依的手。 第五百八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情依依(下) 依依手下一晃,朝陈方看了过去。 “握哪里的?” “啊?”陈方怔了一下,手往旁边移了移,握住了车把,“车把,车把!” “扶好!” 依依弹了一下陈方移过去的的右手,折身,往车后走去。 呵!他一定是刚才眼花了。 陈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朝从身边走的依依看了过去。 依依好像在笑呢?! 居然在笑?没有骂他是猪? “好了嘛?”身后传来依依的声音。 陈方缓了缓神,右手在依依的车把上左右握了握,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好了。” 忽然感觉到依依车子的左把手上,居然有些热乎乎的,不由得松了手又握了一下。 这是依依刚才留下来的温度。 “那走吧。”依依的声音在身后又响了起来。 “哦。”陈方应了一声,“坐稳了?” “嗯。” 依依握了握了车子后座上的钢圈。 陈方试了试脚下的踏板,把依依的车子又往身边拉了拉,脚上微微一用力,两辆车子同时驶了出去。 虽然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好在这路每天都要走上两遍,缓缓前行,却也骑得极其平稳。 “看不出来,你技术还不错嘛。” 依依的声音在后面传了过来,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 “还行吧。”陈方一脸谦虚的笑道,脚下放得又轻慢了些。 他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带两辆车子前行,居然,走得如此平稳。 陈方扫了一眼右手里握着的车把,忽然觉得,这破车子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处的。 依依刚才夸他了呢! 破车子? “滋滋滋”右手边的车子发出不正常的车轮转动声。 “依依,你刚才……”陈方忽然又想起刚才来回折返的事情来,话说了一半,又顿了一下。 好香呀! “什么?”依依微微地向右偏头看了一眼陈方。 天太黑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好香呀! 依依朝路边不远处的亮起灯光的院子看了过去,不知道谁家烧的饭,如此之香。 要是在平时,他们现在肯定也是坐在自家的饭桌前,正吃着妈妈烧的菜呢。 依依朝右边“滋滋滋”的车子看了一眼,不知道爸爸能不能给她修好。 一阵风忽然间吹了起来。 陈方眨了眨眼睛:“哦,我是说,你刚才,那个,你刚才怎么不喊我一声?” “嗯?”依依怔了一下,“你骑得那么快,我喊了,你也听不到。” 陈方心下一窒,眨了眨眼睛。 他又犯蠢了! “以后不会了。”陈方头向后侧了一下,“以后,我就跟在你的身后。” 沉默。 他又说错了话了嘛? 依依怎么没有回应了? “依依?”陈方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咦?什么情况? “依依?”陈方又喊了一声,“你还在嘛?” “嘶!” 话音刚落,后背上便被拧了一下,陈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又掐他? 还好,人还在! 掐一下就掐一下吧。 老话怎么说的,打是亲骂是爱! 陈方不由得偷笑了起来。 “你说呢?”依依搓了搓手,伸手拉住了陈方的衣角,“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 陈方:?? 白痴嘛? 他不觉得呀,则才依依上车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有重量的增加。 他记得,他曾经带着晗晗的情形,晗晗往后座上一跳,他整个人都跟着车子晃了两下。 心中刚涌上来的小小的窃喜,瞬间又消了下去。 这白痴两个字不太好听呀! “我给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依依应了一声。 不会又提要给她买车子的事了吧? “以后能不能不说我白痴了?”陈方瓮声瓮气地说道。 下一秒,身后传来依依的轻笑声。 “你笑什么呀?行不行?” 陈方朝前面看不清的路面又看了看,微微地向后侧了侧头,又往前面看了过去。 “不行。”依依笑了起来,“事实本如此,我一向是实事求是的。” 还好不是说买车子的事! 陈方瞬间心里一堵。 他在依依心里就那么差嘛? 那依依之前说的大学之约,还是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也是搪塞之词? 心里有所想,便分了神,脚下不知不觉间快了一些。 “陈方你是故意的吧。” 依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传过来的还有后背上“啪”的一声响。 依依又掐了他? 怎么不觉得疼呢? “什么?”小风温热的在脸上吹过,陈方脱口而出,“什么故意的?” “骑慢点,路不平。”依依应了一声,松了陈方的衣角,手放到了后座的钢圈上。 这个混蛋! 还装白痴! “哦!”陈方应了一声,慢了下来。 一个念头在心里又涌了涌。 这路太难行了,他还是要给依依换辆新车子,他骑车都觉得累,更何况坐在他的破车子上的依依呢。 陈方左右看了看,想到刚才的情形,不由得又问了一句:“你刚才一个人,怕不怕?” “不怕,就是有些担心。” 依依平和声音在近旁响起。 不怕? 陈方不由得瘪了瘪嘴,想起了刚才那个似乎一直不动的细条状的东西,不禁有些后怕了起来。 幸好,他及时赶到了,幸好,被他踩s了,不然…… 陈方摇了摇头,咳咳,自己想多了。 依依从小就不怕蛇的! 怕蛇的那个人是他! “担心什么?” 忽然想起依依话中的后半句来。 不会是担心他吧? 咳咳,担心,他直接回了家了,被大人一顿批吧? “也没什么,”依依轻笑,“偿若你没来,我便准备直接推车回去了,不过就是晚点到家而已。” 当她发现鞋带被绕了进去,准备停下来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陈方那个白痴居然头都不回的就骑着车子飞快地离开了。 狠狠地朝那远去的黑点瞪了一眼,随他去吧! 反正,也指望不上他,更何况只是鞋带被绕进了而已,她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搞定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绕错了方向,左绕右绕之下,居然把链条缠s了。 鞋带自然也拿不下来了。 看着渐黑的夜色,又朝前方的路看了一眼,陈方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一生气,把鞋带从鞋子上解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用脚踩了踩草丛边的细长东西,呵,原来是个小柳枝。 她还不信了,这缠上去的鞋带还绕不下来了。 拿那个柳枝绕到了车子左侧,左右戳了戳,结果,鞋带没有戳下来,倒是把那一小截柳枝戳断了塞到了链条里了。 她随手一丢,那柳条便落到了车子右后方不足两米的地方。 蹲下来准备把另一只鞋带解下来,一截两半凑合着用的时候,陈方居然又回来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解语声 不过就是晚点到家而已? 陈方心里忽然间有点堵得慌! 依依说得那么轻松? 原来,在依依的心里,他在和不在,没什么区别?! “痴痴痴,痴痴痴……” 路边草丛里的忽然传来熟悉的虫鸣声。 陈方吸了吸微微有些发酸的鼻子,抬起手来,下一秒,好像有什么撞到了车把上,车子左右晃了起来。 “陈方,你是猪嘛?” 依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传来过来的还有拍在他后背的“啪”的一声巴掌声。 声音很响,却,不疼! 陈方晃了晃神,才发现,他忘记了,他的右手里握住依依的车子了。 此刻,两个车子的车把别到了一起,分不开了,连忙喊道:“依依快下车,要摔倒了。” “你还能再有出息一点嘛?” 说话间,依依已绕到了右边的车子旁,用力地拉住了自己的车子。 陈方瘪了瘪嘴,没有作声,稳了稳车把,单脚支着到了地上。 他好像确实没有依依有出息! 他家老头子早就预言过。 只是,他不甘心! “可以,”陈方吸了吸鼻子,“以后,我全心学习的,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呵呵!”依依的轻笑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我是认真的。”陈方连忙辩解道,一脸地看向依依,“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依依应了一声,拍了拍陈方的车把,“快把两个车子分开。” 陈方怔了一下,依依说,相信他? 是认真的,还是在敷衍他? “发什么呆?抓紧。” “啊?哦!”感觉到右手上轻打,陈方回过神来,下了车子,“我来,你旁边等一下。” “好。”依依松了车把,往旁边站了站,“小心点。” 陈方手上一顿,依依这是在关心他嘛? “别把我的车子别坏了。” 依依轻笑着,扭头看向不远处,那里,亮起一盏盏的灯光,隐约地传出欢笑声,还有香香的饭香味。 忽然间觉得有些饿了! 陈方闻言瘪了瘪嘴,不动声色地踢了一下依依的车子,车把低了低,又向左边弯了弯,分开了。 破车子! “依依。”陈方吸了吸鼻子,抬脚坐到了车上,单脚支地,右手扶着依依的破车子。 依依在看什么呢? 不经意地瞟到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来。 忽然间听到“咕噜咕噜”的两声。 什么声音? 陈方不由得怔了一下。 “咕噜咕噜”又响了两声。 “好了嘛?”依依转过身来,瞬间,大笑了起来,“呵呵呵。” “你……”陈方瘪了瘪嘴,脸上一热,“你笑什么?” 他不过有些饿了而已,至于让依依那么爽声大笑的嘛? 下一秒,又释然了。 总归是因为他而笑的! “车子好了嘛?”依依走了过来,“我有点饿了。” 嗯?陈方看着走过来的依依,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的依依就是那么的善良呀! 取笑完他,还不忘记给他解围! 只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又没有第三个人,何需解围呢? “哎呀!”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一阵刹车声。 “吓s了,吓s了,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谁呀? 陈方扭过头,却发现一阵风从旁边旋过,旋的还有一阵说话声。 “早告诉你,要骑慢一点啦,你就不听。” 一个女生的声音? 陈方眨了眨眼睛,就见一个身影从旁边闪过了。 “嘿!我哪里想到,都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停在路边呀,还不抓紧回家吃饭的呢。” 那旋过的风里夹杂着一个洪亮的男生的声音。 “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眼神不好!”那女声又传了过来,带着一点的笑意,“幸好我们走中间,没有靠边。” “是呀,幸好,听你的话了,不然就会撞到人了。”男生笑了起来,“以后,都听你的,决不自作主张了。” “谁稀罕你听呀,爱听不听。” 那女声又传了过来,在微微吹起的风起,从前面传了过来。 “我稀罕呀,你看,我就这一次没听。” 真不要脸!陈方朝前面看了看,那男生太大胆了。 这样的话,他都不敢对依依说。 陈方朝身边的依依看了一眼,天太黑了,依晰看到依依朝前面看过去的侧脸! “去你的。”那带着笑意的女声又传了过来。 “再去,也离不开呀,对了,一会我把你先送回家,我再回家。” 一阵微风从前面掠过。 陈方瘪了瘪嘴,真是够油嘴滑舌的! 他每天都送依依回家,他也不没有人前人后的说出来呀。 这样的事,自己和对方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多费口舌呢? “我才不要你送呢。”那女声传了过来。 陈方下意识地握了握车把,他居然从那声间里听出了一丝丝的,撒娇? 依依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说过话呢。 陈方不由得又朝依依看了过去。 依依小时候喜欢呵呵地笑话他,现在喜欢声无波澜的敷衍他! 似乎,真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撒过娇呢! “天那么黑,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必须送。” 那男生洪亮坚定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陈方不由得捏了捏车把,忽然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原来,他和那个男生之间差得是一个说出口的距离!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他没有那个男生勇敢! “行吧,”那个笑着女声渐行渐小了起来,“反正,你胆子大。” 陈瞬间心里一窒。 原来,他和那个男生还有一个差距,他胆子小! 或者,这在依依的心里早已定型了吧,他胆小怕蛇! 不不不,陈方瞬间又摇了摇头,他明明刚才很大胆的踩s了一条小蛇! “你胆小也不小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教训我。” 那洪亮的笑声渐行渐远了起来。 “教训你,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庆幸。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带着笑意的女声在微风中隐约地传了过来。 陈方不由得勾了勾唇,这女生原来也和依依一样,霸气呀!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能让你教训,是我的荣幸,别人哪有这个福份呢。” 陈方侧耳听了听,那声音已渐渐远去了。 今天他可真是涨见识了,这个男生,还真是,让他醍醐灌顶! 陈方往前走了一步,左手扶住了依依的车子,右手伸了出去,轻轻地拉住了依依的衣袖:“依依,我们回家吧。” 几秒钟的沉默。 “好!”依依应声笑了起来,扫一眼被拉的衣袖,抬手打了一下,“别拉拉扯扯的。” 陈方脸上一热,收回手来,手背上还留有依依刚拍过的清凉感。 第五百八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心无怨 陈方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面前的书本。 朝左前方斜三十度的黄金地段瞟了一眼,浑然不觉,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 那天的后来,他们很安全的回到了家。 只是还没有到家的时候,依依让他停了下来,在进了村口拐上北去的小路的时候,他停住了脚,单脚支地。 依依下了车,自行推着她的车子往前走去了。 他便默默的跟了上去。 依依就是比他聪明,都懂得避嫌。 要知道村口的张大婶,赵大妈,李大嫂子还有王二毛家的大奶奶,嘴最碎了。 八岁那年误把小龙虾当作蛇的事,现在,其它人都不再提了。 但是村口的那几位,大凡到了六七八月,只要是在村口遇到他,都免不了会提上一遍。 气得他直翻白眼。 不是说到中年记忆差的嘛,怎么这些陈年烂谷的事,她们却都记得那么清楚? 而依依则是一旁笑意盈盈地下车来和那几位八卦的大婶大奶奶们,礼貌的打着招呼。 他便趁机,骑车开溜了。 那以后,村口的那几位,见了他之后,又多了一条数落——不懂规矩没有礼貌! 他瘪了瘪嘴,飞快地骑走了。 见天的想找他的不是,还想让他对她们礼貌有加? 想得美! 当他们是温叔温婶嘛? 骑自己的车,让她们随便议论去吧。 陈方左右看了看早已适应的黑色的夜路,跟在依依的后面,拐上了右去东行的路。 再有一百米就要到家了,路的南边的是依依的家,路北再往前走十米,是他家的南大门,还有猪圈! 今年春天,老头子又多养了几条小猪崽子。 说是到过年的时候,要依依送一头整猪。 往年都是一只小猪,一家一半的。 老头子这讨好依依的心呀,让他不爽! 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 依依是他喜欢的女生呀,又不是老头子喜欢的! 陈方瘪了瘪嘴,左右看了看,依依在前面离她不足三米的地方,默默地推着走着。 “滋滋滋……” 那不太正常的齿轮磨擦声此刻显得格外的刺耳。 在那样的刺耳声里,陈方不由得眨大了双眼朝前面不远处看了看。 前方的路空荡荡的,并无人影晃动。 自家老头子和娘亲大人不会出来迎他,那是在情理之中的。 就算他回来得再晚,他们也会心安理得,先带着晗晗吃饭,然后,等他回家后,看心情,要不要给他热一下饭菜而已。 更多的时候,他到家时,刚好撞上,老头子、娘亲大人还有晗晗捧着碗筷正大快朵颐。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心有怨气! 老头偏心算了,毕竟异性相吸,哦不,毕竟,晗晗比他成绩好! 但是,娘亲大人,什么情况? 不应该对他好一点的嘛? 他明明在刚进院子的时候,听到晗晗在问,妈,要不等哥一起回来吃吧?哥,应该也快到家了吧? 他听到那话时,心里一喜,晗晗这话总算没有辜负他平时对她的照顾! 可是下一秒,他听到了什么? 不用等了,咱们先吃吧,一会饭菜凉了就不香了。 他心头一窒,这是他的亲娘呀! “那给哥哥在锅里留饭菜了吧?” 堂屋里又传来晗晗的声音。 陈方的心里瞬间一暖。 还是妹妹好,他回头把自己初一下学期功课抽时间再提前教她一下好了。 这习惯从幼儿园开始就如此了,只是老头子和娘亲大人,好像不知道似的! “不用给他留了,咱们吃咱们的,”老头子的声音从西屋传了过来,“晗晗你在长身体要多吃一点。” “那哥哥怎么办了?” 立在院门外的陈方,瞬间有些气结,往半天的院门边侧了侧,看到晗晗正堂屋摆着碗筷。 老头子说得是什么话? 晗晗在长身体? 他不在长身体嘛? “咱先吃。不够了再给他烧吧。” 这才像话! 陈方从门缝里往院内看了过去,见老头子抬脚从西屋走了出去,扭身朝堂屋走去了。 看着老头子的背影,陈方忽然回过味来。 自从上了初二之后,他好像每次回家,要么是看到他们刚准备吃饭,要么就是正在吃饭,要么就是吃得差不多了,还留了一点残剩余的饭菜摊在桌子前。 从来没见娘亲给他重新烧新的? 他们三个人,则端坐在桌前,看着剩菜,聊着天。 好像他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了一家三口的宁静祥和似的。 他气鼓鼓的推门走了进去。 很想有骨气地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吃饭了。 但是,奈何肚子不争气,每每都是“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管它哪! 他本着脸凑了过去,看到桌子上他常坐的位置,已摆好碗筷,便一屁股坐了过去,闷声吃了起来。 陈方不由得瘪了瘪嘴,时间久了,他便习惯了。 只是,今天回来的确实是有些晚了,为什么不见温婶或温叔到村口,哦不,到路口来迎依依的呀? 以往,以往偶尔遇到雨天,温叔都会亲自打着灯带着雨衣去迎他们的,哦,不,是去迎依依的,顺便递给他一件雨衣。 偶尔在冬天,天黑得有些早的时候,温叔也走到村口等着他们的。 今天,居然,没有人出来? 陈方不由得地又朝前面看了两眼,夜色浓得有点化不开。 前面的路上却没有人影,左右的路两边的院子里,偶尔有声音传了出来。 “痴痴痴,痴痴痴……” 忽然响起的虫鸣声,让陈方吓了一跳。 咦?这条二三米宽的小路旁也有了同样的小虫? 陈方朝右边看了一眼,咳咳,谁家的饭香又隐约传了过来。 看错了方向! 村里的老规矩,前门都开在正南,后院边会留一个小小的,一米宽的后门,后门右边,有是与隔壁院间有着二三十厘米的缝隙,下雨的时候疏通雨水。 也有的,离得远一点的,中间会隔开二米至三米的,那定然是没有留后门的,只好空出路来,绕过前面的大门边。 依依家的院子和别人家的不同,后院的后门开得很大,还高高的建个了檐廊,门前能容得下三四个人并行而立。 遇到下雨的时候,总会有村上的人,路进,便停在院门前的檐廊下避雨。 每每那时,他都会朝那些人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了。 那些人的存在,刚好挡住了他看向大开的院内的视线,也挡住了有时坐在后门边看书的依依。 “这里怎么会有虫叫?”走在前面的依依忽然间扭头问了一句,“不会有蛇吧?” 啊?陈方一怔,忽觉脚上有什么东西爬过。 第五百九十章 最浪漫的事-卿不怜 不会真的是蛇吧? 陈方心一凉,推着车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下一秒,又立刻淡定了起来。 不怕! 他现在穿的是运动鞋,不是光脚! 更何况,他刚才还生生的踩s了一条呢? 想到这里,陈方忽然间,又不淡定了起来。 不会是那一个被踩s的同伴,来找他寻仇的吧? 陈方不由晃了一下脚,停了下来。 好像有东西被甩了出去。 这也太容易了吧,就这样被甩开了? “呱呱。” 两声在近旁响了起来。 陈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抬了抬脚想冲那只青蛙踩过去,瞬间又停住了。 t,居然是只青蛙! 这个时候居然会有青蛙,真是邪了门了。 青蛙好像是益虫! 还好不是癞蛤蟆! 陈方瘪瘪嘴,收回了脚,刚想往前走,听到了依依的笑声。 “陈方,你还真招小动物的喜欢呀。” 陈方脚下一顿,他哪里有招小动物的喜欢了? 青蛙?他不喜欢!癞蛤蟆?他更不喜欢!那蛇? 想想,就烦! “不喜欢。”陈方推了推车子,往前走了两步,和依依并行,“我一点不喜欢它们。” “我说得是他们喜欢你。”依依笑了起来,朝陈方看了一眼,“马上到家了,你不用怕了。” 陈方心间一窒。 怕? 他在依依的心里的还是一个胆小鬼? 他都已经很大胆的踩s一条蛇了! “我说得是我不喜欢他们。”陈方小脾气忽然间提了上来,忽然间想起路上偶遇的那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来。 “我喜欢的是你!” 陈方不由得喊了一声,朝依依看了过去。 不管了。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那些小动物,他就是喜欢依依! 沉默! 忽然间的沉默! 那原本“呱呱”的青蛙声好像也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还有左边草丛里“痴痴痴,痴痴痴……”的虫鸣声。 是被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到了嘛? 陈方不由得扭过头,朝右后方的地上看了看,似乎有看到它蹦跶了两下,又似乎是自己看走了眼。 毕竟,天太黑,看不清楚。 陈方回过头来,朝并行的依依看了一眼。 依依很安静地走在右边,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 安静! 左边一片安静,右边一片安静。 四周都是一片寂静! 陈方心下一怔,刚才自己的声音应该不算大的吧? 依依没有听见嘛? 陈方不由得又朝身边的依依看了过去。 “是小方和依依回来了?” 前面不远处,忽然间有声音传了过来。 陈方怔了怔,这声音,他熟悉,温婶的声音。 不轻不重地,极温婉的声音! “是的。”依依应了一声,不急不慢地走着。 “是就好。” 温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陈方闻声不由得又心塞了起来。 依依的声音那么轻,温婶都听到了。 温婶的声音那么温婉,依依也听到了。 那他刚才的那声震天吼,依依怎么会没有听见呢?那她是故意没有回答的嘛? “饭都快凉了,我去给你们热饭。”温婶的声音从前面又传了过来。 陈方眨了眨眼睛,朝依依又看了过去。 莫非,依依刚才看到温婶了?所以,故意不理他的? 咳咳,温婶? 陈方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上来了,那温婶是不是也听到了? 顿觉脸上一热,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他以后要如何面对温婶了? 温婶又会如何对待他了,一个打自己女儿主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好的,妈。”依依应了一声。 “行,那你们慢点啊,我先回去了,”温婶的声音又不轻不重地传了过来,“当下脚下的路,今天下午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些青蛙。” 啊?陈方闻声,扭头朝身后看了两眼,又朝前面看不清人影的温婶看了过去。 谁那么造孽呀,居然,还搞几只青蛙放到路上,这是知道他们要晚归嘛? 一股莫名的小火,瞬间,往上窜了窜。 “呱呱。” 心灵感应似的,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蛙鸣声。 陈方瘪了瘪嘴,低头看了看脚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要不,自己骑车慢行跟在依依身后好了。 那呱呱的青蛙,他真的很不喜欢! “知道了,”依依就了一声,忽然间笑了起来,“我们刚才还遇到了呢,陈方说他喜欢青蛙。” 陈方不由得朝依依看了看过去。 他什么时候说他喜欢那只臭青蛙了? 他刚才明明说,他喜欢的是依依呀! 原来,依依真听到了! 但是,他不记得依依的听力有问题的? “啊?”温婶有些讶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呵呵,小方真是个幽默的孩子,青蛙好呀,青蛙变王子,可以娶公主。” 啥?陈方不由得朝前面看了看。 温婶可真有才华呀!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原来做只青蛙,还是不错的! 忽然想到自家的老头子来,不由得有些郁闷了起来。 老头子那天怎么说的,他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比起自家老头子来,温婶可真够为老头子的表率了,以后,他可以慢慢地喜欢青蛙的。 “哈哈哈。”依依的笑声在近旁响了起来,“妈,您格林童话看多了吧。我饿了。” “好好,你们看着点路,我先回去热饭了。” 温婶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面又传了过来。 “知道了。”依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旁边又响了起来。 陈方朝前面看了看,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朝右边的依依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依依朝他看了过来。 怎么忽然间转头看他了? 陈方不由得脚下一顿,小心冀冀地朝依依看了看,又朝前面不远处看了看。 不知道温婶走远了没? 左右看了正好,左国是吴三婶的家,有灯光从院门的缝隙里露出来,右边是陈二奶家的后墙。 离依依家的后院门还有六十米,他好像没有听到温婶开门的声音,莫非,温婶还没有走远? 陈方抬手揉了揉鼻子,那他还是安静一点,不出声的好。 “一会,去我家吃饭嘛?” 依依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撞击着陈方的耳膜。 啥?陈方有点不确信的眨了眨眼睛,他没有听错吧? “还是算了吧,”依依扫一眼陈方别过头去,“你还是回家吃饭吧,免得陈叔陈婶担心。” 啊?陈方刚心下一窒。 别呀,他想去呀。 这可是他表白之后,依依对他的回应呀! 虽然,曾经也在依依家吃过很多次饭,但是,这次,可是他有生之年,依依第一次主动喊他的。 结果,还未等他回应,便没有了。 心里刚涌起的小窃喜,瞬间消失得了无痕迹。 , 第五百九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惹风雨 担心? 真是笑话! 陈方瘪了瘪嘴,朝前面空荡荡的路口看了过去。 依依想多了! 他家老头子和娘亲大人,还真从来没都没有担心过他,回得早与晚,饭吃与不吃呢。 “老温,你家依依回来了嘛?” 一声震天吼从前面不远处传了过来。 陈方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朝前方看不清的路口看了过去。 这声音,他熟悉呀! 那是他家的老头子! 自家的亲儿子还没有回到家呢,居然去关心别人家的女儿是否回到家了! 依依,依依,依依是他喜欢的女生! 老头瞎掺和什么呀! 陈方重重地抬起脚,有些恨恨地朝前面看了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哎,来了,快到家了。” 温叔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 “依依妈妈正在热饭呢,你也抓紧回去把饭热一下吧。” 陈方闻言不由得轻笑了一下,朝夜空翻了个白眼。 他家老子回去热饭? 能给他剩一口凉的,他就已经很感激啦! 头顶那一方夜色,深邃、宁静,几颗疏落的星子若隐若现。 “好嘞!”只听得老头子一声爽朗的笑声。 陈方不由得怔了一下,和他记忆里的老头子,好像有点出入呀! 他记忆里的老头子此刻应该正拎着一张大报纸,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或者是,陪着晗晗着,坐在电视前,很开心地看着《足球小子》。 那才是,他家老头子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么爽朗的应着回去他热饭? 他肯定听错了,或者,老头子今天遇到喜事,多喝了一杯? 陈方不由得把脚步放慢了许多。 然后,他听到了依依的轻笑声。 依依也觉得老头子此举有点异常? “这个臭小子,这都几了,居然还没有回来,饭菜都凉透了。” 他听到老头不远不近的抱怨声传了过来,不由得嘴角一撇。 这才是老头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但是,饭菜都凉透了,又关老头子什么事呢? 陈方嘴角抽了抽,用力地握了一下车把头,朝前方看不清的地方看了一眼。 老头子自然是吃过了,冷饭菜是他吃,又不是老头子来吃,真是咸吃罗卜。 几秒钟后,那震天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晗晗抓紧摆碗筷,让你妈快点把饭热一下,哥哥估计到村口了,快回来了。” “好的。” 他隐隐地听到了晗晗那脆声声的声音,穿过四五十米的距离,划破夜空传了过来。 “妈,妈,哥回来了,可以热饭了。” “好。你爸呢?” “爸刚从温叔家回来,现在,”晗晗的声音顿了一下,“爸爸去西屋找报纸去了。” 隐约从前面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让陈方不由得怔了怔,握着车把的手,松了又握住,握住又松开,在那样如是几次的反复里,忽然发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以为,他一直以为的,所谓的“残羹冷炙”原来是这样的情形。 依依一旁的走着没有说话。 只有“滋滋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响起的还有忽然间又冒出来的两声“呱呱”声。 陈方不由得笑了一下,忽然间开始觉得,那刺耳的“滋滋滋”声,和那讨厌的“呱呱”声,居然,顺耳了许多。 不由得朝左边的路边看了过去。 “痴痴痴,痴痴痴……” 那草丛里的不知名的虫儿,似乎能读他的心思似的,忽然间的也附和了起来。 一时间,几种声音混在了一起,混成了这晚归夜色里,最美的“归途曲”。 “陈方。” 依依在轻声的唤着他。 陈方立刻扭头朝依依看了过去:“嗯。” 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情愫涌了上来。 “你看陈叔对你多好。” 依依朝陈方看了一眼,又朝前面看了过去。 陈方习惯性地想瘪嘴反对,老头子哪里对他有半点好了。 如果打击也算是一种好的话? 那他倒是没有反驳的理由和借口了。 他一直都是在老头子的打击和冷言冷语里成长起来的。 忽然间想到刚才的老头子的吆喝声,又闭了嘴,没有作声,盯着旁边的依依,看了又看。 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毕竟,夜色太黑。 “陈方。” 依依忽然间的转头朝陈方看了一眼。 陈方晃了晃头,连忙把视线别开了,下一秒,又把头转了过去,应了一声:“嗯,我在。” 他慌什么呀? 他之前就已经表白过了,他喜欢依依! 何况,天这么黑,依依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呀,也不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看的呀。 他慌什么呀! 淡定! 陈方紧紧地握了一下车把。 “呵呵,”依依轻声笑了起来,“还好,马上到家了。” 啊?陈方不由得一怔,朝依依看了看,又朝前面不太远的目的地看了看。 确实,快要到家了,现在都走到赵大婶子的屋后,离依依家的北大门,还有二十多米。 他甚至都听到赵婶的屋里传来的笑声,还有前面不远处,晗晗的呼喊声。 正吆喝老头子,吃饭呢。 平日里也不免得晗晗的声音有多大,也不觉得老头子的声音有多大,许是入了夜,也许是因为,他家西边的单大个子家一直没有住,单大个子隔壁的两户人家,也空了好多年,现在基本上成了一片小小的草丛的缘故吧。 那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清楚和熟悉。 陈方不由得笑了一下,吃饭! 是呀,吃饭! 只是,依依这话题,转换得有点快! 莫非,依依是觉得,回家的路有些短? 陈方莫名的心里一喜,朝依依又看了过去:“依依。” “嗯?”依依应了一声,左右看了两眼,朝陈方看了过去,“怎么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一直陪你走下去。” 陈方有力地握了握车把,往依依旁边靠了靠,伸手拉住了依依的手臂。 “啊?”依依怔了怔,停了下来,瞬间,又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都在嘛?” “……”陈方瞬间一窒,他说得是未来! “我说得是未来,”陈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就像舒婷在《致橡树》里说的那样。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沉默,短暂的沉默。 “嗯,”依依抬手拍了一下陈方的手,“记得还挺清楚的。” 陈方:?? 他的重点不是在显摆记忆,是在承诺未来! 忽然间想到,刚才路上从身边滑过的一男一女的声音间,陈方不由得的用力握了一下车把。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以后,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啊?”依依笑了起来,“遮风挡雨就不必了,你少给我招风惹雨,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甩掉陈方的手臂,轻笑着推车往前走去了。 留下陈方在原地发怔,他何时招风惹雨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得所愿 有风从窗外捎过。 陈方抬起眼帘朝窗外看一眼,又朝左前的依依看了过去。 依依还在那里,在他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若不是那次的晚归,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 那次以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按照正常的时间,上学放学,回到家时,他家老头子、娘亲大人,还有晗晗一如往常般早已坐到了餐桌旁。 而他的心里,却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忿忿不平,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小的动容了。 多亏了依依! 陈方眨了眨眼睛,颔首低笑,随意的翻了翻面前的书。 后来,依依的车子没有修好,理所当然的,由他载着去学校了。 他是心生雀跃的,而依依则是面色平静,在离校门口还有一百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要自己走过去。 他想了想,便一旁默默的陪着,在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之外,看着依依在前面走。 心里默默的想着,这周末要去镇上挑一辆新的自行车送给依依! 后来,自然是如愿以偿了。 只是那辆车子送得有些晚。 原因无它,依依那辆破车子,三天后居然被温叔又修好了! 恨! 陈方有些恨恨地骑着车,跟在依依的后边。 心里涌出一个小小的念头,趁依依不在的时候,把那个破车再踹上两脚。然而,那个念头只停留在了萌芽状态。 他无法付诸实施。 一路上,依依在前面骑着,他总不能上去踹两脚吧?车子没踹到,把依依踹倒了,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回到家后,那辆破车子,自然而然地被依依从后大门推进了院子里,他想踹两脚,也找不到机会了。 至于在学校,那更找不到机会了。 校门口的传达室的老大爷,除了早晚放学上学,其它时间,就盯着那片偌大的停车场,时不时的还来回溜达两圈,以至于,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天助自助者,果不其然,老天爷好像是特意眷顾他似的。 春去夏至,在暑假到来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依依的车子又坏了。 坏在还未来得及去上学的周日傍晚,依依家的弟弟在院子里练车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前大门的石墩上,摔了一跌,人没到,但是,车子好像有问题了,链条转不起来了。 温叔在晚饭的时候,找到了他,让他第二天载着依依去上课,温叔自已次日要牵着两辆车子去街上去修了。 他掩坏了心里的那份深深的窃喜,应了一声好。 温叔走后,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朝院子上方四角的天空拜了拜,但愿不要再修好了。 一回头,看到老头子从西屋里往外看过来的诧异的眼神。 他笑,嘴一撇,无视老头子的目光,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假装认真的整理着书包,拉开了抽屉,看一眼,最下面的那本巴掌大的小本子。 不觉间,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 理所当然的没有修好。 车子的轴承坏了,与其换,还不如买一个新的,周末陪依依一起去,让依依自己挑一个喜欢的。这两天有劳小方接送依依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听到温叔那样说,应了声好,低头一笑,走开了。 三天后,周末放学的时候,路过那家车行,看到一批崭新的车子排在店门口,他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依依觉得蓝色的好还是白色的好看? 蓝色。依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嗯,我也觉得蓝色好看。 陈方看着那蓝色车筐、蓝色的轮胎、蓝色的后座,只有前面倾斜的横梁一抹白色,远远地看去,甚是赏心悦目。 周六的上午,他推了那辆崭新的车子,走进了依依家的院子里,告诉依依,这是他新买的车子,借给依依用,毕业后还给他就可以了。 依依先是一怔,左右看了看那辆崭新的车子,低头笑了起来,笑着说,好。 温叔从南大门走了过来,冲他招了招手:小方哪,眼光不错呀,我们还未来得及去街上呢。 他笑笑,冲温叔摆了摆手:我那辆车子也快要换了,先买了,让依依先骑着。两个人毕竟太重了,怕我把车子给压坏了。哪天我的车子坏了不能骑了,再还给我。 温叔朗声笑了起来,笑着说,行吧。 那天后,依依便开始骑着他送的新车子去学校了。 看着走在旁边的依依,蓝色的单车,蓝色衣裙,他心里满是喜悦。 他喜欢的女孩,骑着他送的车子,那车子是她喜欢的颜色! 一转眼,暑假结束,他们,初三了! 初三,他依然和依依一班,初三(1)班。 而原来的那两个张牙舞爪的唐晔和李治,则分去了初三(3)班。 据听说,他们并没有分快慢,而是进行了平分! 他们去他哪里,其实,他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自己是否可以依依一班。 结果,如他所愿! 同桌碰了碰陈方的胳膊。 他扭头,朝同桌看了怎么了,眼睛微睁,怎么了? 同桌朝讲台上努努嘴。 什么?陈方轻眨了一下眼睛,朝讲台看了过去。 “班长温依依和学习委员陈方,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其它同学自习,”讲台上年轻的班主任,一脸的笑意,顿了一下,“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聊聊天也可以,但是不要声音太大,免得把教导处的领导引来了。” 教室里是一片轻笑声。 “好了,副班长任远看一下纪律,班长和学习委员跟我来一下。” 说完,年轻的班主任走下讲台,朝教室外走去了。 “好的。” 有人应了一声。 陈方朝那个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一张和他一样青涩的脸,只是那张脸的主人,是一个女生。 副班长是女生? 陈方顿了一下,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朝左前方看了过去。 依依已经离开位子,越过讲台,朝教室的前门走了过去。 他连忙拍了拍同桌,挤出了座位,折身,向教室的后门走去了。 副班长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班长依然是依依!他依然和依依一个班!也依然是学习委员! 他可以和依依一起,像曾经走过的初一和初二一样,一路同行地走完初三,走到中考,去赴多年后的那个约定。 走出教室后门,陈方停住了。 看着从前门方向走过来的依依,等她靠近,陪她一起去班主任的办公室。 第五百九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风云起(上) “依依。” 陈方抬手拉了拉依依的书包带。 依依扭头朝陈方看了一眼,没作声,径直往前走去了。 “你说呀,你报考的是哪所学校?” 陈方一旁不依不饶地笑着,拉着依依的书包带的手不曾放开。 “陈方,你有完没完?” 依依停下来,看了看拉着的书包,朝陈方翻了个白眼。 “……”陈方脸上的笑意一滞。 他又惹生依依不高兴了? 但是,他好像没有做什么吧? 除了此刻一直在问同一个问题之外,他白天课间,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呀。 上课,下课,做操,上厕所,中午吃饭,嗯? 吃饭?! 陈方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让同桌去帮忙去拿的饭盒。 他悄悄地涂了一首小诗,还没有涂好。 他记得自己带的饭盒里,只放了白米,没有多放什么其它的食材,可是,当同桌带过来的时候,里面多了三片牛肉,两只小龙虾。 他当时还疑心同桌拿错了,端起饭盒看了看左右两侧,赫然然的“陈方”两个字映入了眼帘。 是他的,没有错! 但是,这多出的菜,是谁的杰作? 咳咳,小龙虾? 他瞬间,扭头朝依依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依依又要嘲笑他了嘛? 他明明在一年前都已经大胆的踩s一条小蛇了呀! 他现在已经不怕蛇了,更何况是小龙虾呢? 咳咳,没有看清楚! 隔着三四排的座位,只看到了依依的马尾。 不由怔了一下,何时起,依依的头发都长到可以扎成一个好看的高马尾了? 陈方眨了眨眼睛,依依不管是短发还是长发,都好看!他都喜欢。 但是,现在,他很想知道,这忽然间多出来的小龙虾是不是依依给的? 连忙站了起来,假装不经意地朝教室里四处看了看。 不对呀,依依面前依然是白米饭,不曾有牛肉,也不曾有虾! 另一个装菜的饭盒里,放着青绿的莴笋,还有橙黄的鸡蛋,还有肉丁。 嗯,菜和自己一样呀。 他的菜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居然和依依的一样了。 他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是从初三开学的第二周开始吧。 他那天端着饭盒往自己的位子上走,无意中往窗外一瞟,看到依依捧着两个饭盒和同学一起从眼前经过。 同行的女生笑着说,依依,你妈可真疼你呀,每天中午的菜,都有三种呢。 依依一笑,可以一起吃呀。 那女生顿时乐了起来,好呀,好呀,今天中午吃什么? 依依笑了笑,朝饭盒看了一眼:鱼香鸡丁,有鸡肉、胡萝卜、黄瓜。 哇!那女生瞬间惊呼了起来,我只带了青菜,小白菜,两三块猪肉。 没关系,一起吃吧。 看着依依和那个女生从眼前滑过的身影,陈方不由得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饭盒。 巧了,依依的菜和他的,一样! 昨晚吃的就是这个菜,娘亲大人看着没有吃完,就给他带了一半,给晗晗带了一半。 同桌碰了碰陈方的胳膊。 扭头,看到同桌有些乐呵呵地脸,可以一起拼菜嘛? 陈方怔了怔,不经意地看到前门走进来的依依还有一旁乐呵呵的女生,点了点头,好。 那以后,他的饭盒有想不起来去拿的时候,或者是偶尔不想去拿的时候,同桌便欣然前往代劳了。 “这,这,这什么情况?”他指了指饭盒里多出来的菜,朝同桌看了过去。 不会是谁放错了吧? “啊?”同桌怔了一下,凑了过来,两个饭盒各看了一眼,“我刚才还纳闷呢,今天的饭菜好像有点丰盛呢,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嘛?” 陈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同桌一怔,随后笑了:“那不管了,吃饭吧。” 陈方朝同桌斜了一眼,瞟了一眼他面前饭盒里的芹菜和肉丝,又朝左前方黄金地段的依依看了一眼,不是依依? 奇了个怪了! 谁那好心为他加餐? 陈方的视线从依依那里还未来得及收回,便听到了一声惊呼。 “哇,任远,你今天中午吃虾呀!看起来好香的样子。” 啊?陈方微怔,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任远所在的位置,依依的左后方,一排之隔,最左边隔墙的位置。 并不是他记得清楚。 只是那位置旁边围了两个女生,其它人都坐着,那两个女生路过任远的座位旁,站着! 太引人注目了! “对呀。”任远的声音从教室的左边传了过来,“可以一起吃呀,今天带的多。” “好呀好呀。”那两个女生毫不客气地把饭盒递了过去,“给我一只,我把菜也分你一点。” “好呀,那谢谢了。”任远的笑声从左边又传了过来。 “那也谢谢你了。”其中一个女生拎了一只橙黄的虾子左右看了两眼,放到了饭盒里,“看着就知道好吃。” “马p精!”同桌嘀咕了一句,低下头来,朝陈方的饭盒里看了看,推了推陈方。 陈方扯了扯嘴角,掩下眼底的一丝疑惑,他看到了,那个女生拎起的那只橙黄的虾,和他的饭盒里的,很像! 莫非? 陈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面前饭盒,又朝左边靠墙的位置看了过去,刚好迎上任远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而后,任远笑了笑,转过头去了。 陈方依墙的手臂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和任远,好像不曾有过什么交集的? 太,奇,怪了! “看什么呢?”同桌推了推他的胳膊。 “没有看什么。”陈方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朝面前的饭盒的菜又看了一眼,不由得又朝教室的左前方瞟了一眼。 那一眼,他又看到了,任远朝微侧过来的头,夹了一只虾放到了她同桌的碗里,朝他看了一眼,又快速地别过头去了。 这,这是菜是任远放的? 陈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朝同桌看了过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同桌的声音。 “好巧呀,陈方,你今天居然和任远带了一样的菜,都是虾呢。” 下一秒,陈方能感觉,教室时的目光瞬间,都朝他看了过来。 在那样的集体注视里,他看到了任远抿嘴一笑,又扭过头去了。 微微一怔,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看到依依回头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瞬间,陈方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完了,被误会了! 中午之后,依依便一直正襟危坐了,一直到晚自习下课,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第五百九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风云起(中) “依依。” 陈方瘪了瘪嘴,拉了拉依依的书包带。 “中午的菜,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依依闻声,朝陈方扫了一眼,又别过头去,没有作声,用力拉回了手包带子,脚下不停地继续往前走去了。 “那个,那菜,我也没有吃,”陈方有些急了,紧走了两步,跟了上去,“真的,全被同桌李楷吃掉了。” 依依朝陈方看了一眼,垂下眼帘,没有作声,只是往右边微微地移了移。 陈方心下微怔,脚下顿了一顿。 这是要和他保持距离了嘛? 该s的小龙虾! 不讨喜的任远! 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至于,这样来害他嘛? 依依生气了,不理他了! 陈方四处看了看,这偌大的操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路过,离他们很远。 一部分刚从教室出来,还未走到操场的边缘,另一部,在左边的主干道上走过,离他们也有几十米远,右边,靠墙体的一排单双杠篮球架前倒是还有几个人,在积极的做着健身运动,并未朝他们看过来。 前面,远远的地方,有几个人走过,正越过操场往主干道走去,主干道的另一侧是宽敞的停车场,那里按顺序排着初一到初三的学生的车子。 离放学已经有些时间了,所以,停场车原本挤得满满的自行车,现在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了。 陈方扭头又朝右边的依依看了过去,这么少的人,也值得避嫌嘛?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他要如何可解释呢,这无妄的小灾难呀! “依依。”陈方想了想,紧走了两步,“那个,中午是李楷帮我拿的饭的,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依依把书包往肩上拎了拎,朝陈方瞟了一眼。 “知道,”陈方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间,“你是知道的,我平时可以很乖的,从来不和女生主动讲话的,也没有给她们讲题。” 自从初二下半年的那场晚归之后,他就改邪归正了,哦不,他,就严格地听从他内心的想法,绝不给小女生们讲题了。 以至于,那些小女生兴兴而来,悻悻而归,慢慢地班里都传出,陈方是个高冷的人。 呵! 他听了,便笑笑,扭头朝窗外看了过去。 依依刚好从窗前经过。 他明明就是阳光少年! 看自己的依依,让她们生气去吧。 他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班里那些小女生的心情呢。 他的时间自然浪费在美好的人和事物那里,例如,刚从窗外经过的依依,例如,书桌上的物理竞赛初选题。 初三,初三分班后,他也是如此。 本着不和女生打交道的原则,从九月一日开学到现在,都五月中旬了,他和班里的女生,基本上是零交流。 依依除外。 因为,班主任说了,班里的事务,需要他配合依依一起管理。 班主任说那话时,是初三开学的第一天,班会课还没有结束,便把他和依依一起叫到了办公室。 他当时听了,心里一怔,他一个学习委员,怎么管理班级呀。 他又不是纪律班长,也不是副班长。 依依则一旁颔首低笑不语。 算是默认嘛? 陈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依依,也点了点头,说好的。 班主任笑着点点头,往椅背上靠了靠笑道:“你们两个人,是我最好的学生。” 陈方心里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是个人都知道。 初二暑假排名,依依是全校第一,他是全校第二,他把第三的周云逸狠狠地拉下六十分,和依依保持三十分的差距。 暑假的排名榜现在仍在校门口的光荣榜上张贴着呢。 班主任一脸得意地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我相信,咱们(1)班,在我们三个人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定会被评为优秀班集体的。” 陈方嘴角微抽,朝一脸笑意的班主任看了一眼,又朝旁边的依依看了看。 依依一直保持着颔首低笑的模样,甚是乖巧。 陈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脚尖,刚才来的路上,他已经和依依商量好了,只要班主任说到关于班集体管理评选班集体的事,他们就点头应是。 毕竟,第一次正面交锋,他们还是弱势,对班主任不了解。 若是像他们以前的老班一样,拉着他们聊八卦,那他们就“呵呵”以对,以“学习为主”借口离开。 “所以,我想说的是,”年轻的班主任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要好好的,继续保持全校第一和第二的水平。” 陈方松了松在背后紧握着的拳头。 呵呵,果然被他和依依猜中了。 优秀班集体谈完,开始谈学习了。 也对,他们镇南中学评选优秀班集体的标准,简单粗暴就是看全班的平均成绩。 “好。”一旁的依依忽然间出声应了一声。 啊?陈方看了一眼依依,连忙也应了一声:“哦,好。” 不是说好,只点头不说话的嘛? 不按套路出牌呀。 “我还有一个想法,”年轻的班主任看了看面前的少男少女,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我准备给你们提名云凌县‘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 嗯?陈方微怔,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这也算是问题嘛? 一直以为,依依是优秀班干部,他是三好学生! 这都是全校皆知的事,这班主任,今天忽然说这个,想出什么幺蛾子嘛? 果然是才调过来一年的新老师呀,不懂规矩。 陈方瘪了瘪嘴,朝年轻的班主任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班主任不懂规矩,但是,他懂! “听班主任的。”依依轻声笑道,“我没有意见。” 陈方闻声连忙朝依依看了过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怎么能听他的呢? 自然是要按老规矩来了。 “陈方呢?”年轻的班主任往左歪了歪头,“有什么想法?” “按老规矩来吧。”陈方快速地扫了一眼依依,转向了班主任,“温依依是优秀班干部,我是三好学生。” “老规矩?”年轻的班主任微挑眉梢,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 “对呀。”陈方脱口而出,“从小学到现在,都是这样的,这样很好。” “哦?”年轻的班主任笑了起来,转向了依依,“依依,你看呢?” 依依? 陈方闻言不由得朝年轻的班主任瞪了过去。 喊得那么亲切做什么? 第五百九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风云起(下) “都可以。” 依依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方微微侧头,朝依依又看了过去,什么是都可以呀。 依依,你在想什么呢?他可不想要那个优秀班干部的奖励!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这个年轻的班主任,不会是故意来挑拨他和依依的关系的吧! 想到此,原本对年轻班主任初见时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了,冷冷地朝班主任看了过去。 悄悄握了握背在身后的拳头。 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到要看看这个年轻的班主任,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哦?”年轻的班主任笑了起来,看了看依依,又朝陈方看了过来,脸上笑意不减,“说说看。” 说说看?有什么好说的? 陈方咬了咬牙,握了握背后的拳头。 都说习惯是一种自然。 他才不要这种自然的习惯被打破呢! 县优秀班干部,在依依的档案里记过一次了,所以,初一的时候,年过半百的班主任,左右看了看,二话没说,直接提名让依依当了班长。 他一旁听了,心里很是得意。 后来,他知道了,其实,詹晔的档案里也有优秀班干部的记录。 他在心里想了又想,又问了问李治,还好,李治没有那项记录,小学的时候,只是个副班长。 他听了,顿觉天青青水蓝蓝。 依依的成绩好,脾气好,人也好,自然是会当班长的了。 “陈方成绩也很好,况且也是一直担任学习委员的职务,在过去,也很乐于助人,帮助过班里的同学,提升学习成绩,所以,我认为,他也可以评选为优秀班干部。” 依依风轻云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方眼睛微睁,朝依依看了过去,看到了依然是他所熟悉的浅笑安然的模样。 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陈方在心里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他才不想要什么优秀班干部呢,他只想一直陪在依依的身边,和她一起读完中学,再一起读大学,然后,大学毕业,再然后。 陈方的脸不由得一热,再然后,他们就可以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各自有一份喜欢的工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方看着依依,没有作声。 “嗯,有道理。”年轻的班主任忽然间的大笑了起来,“行,我知道了,依依呀,你先回班里吧。” “好。”依依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陈方怔了一下,连忙折身,跟了上去。 依依居然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离开了? “陈方留下来。” 身后忽然传来年轻的班主任的声音。 陈方脚下一顿,朝头顶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目送着依依走出了办公室。 “陈方!” 年轻的班主任又在喊他了。 陈方瘪了瘪嘴,转过身来,朝年轻的班主任挪了过去,在距离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不喜欢这个班主任哪!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呢。” 年轻的班主任笑着朝陈方挥了挥手:“过来,过来一点。” 陈方握了握背在身后的手,站着没有动。 “陈方!喊你呢。” 年轻的班主任吼了一声,朝陈方看了过来,“站过来。” 陈方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一眼,没有作声,也没有动。 吼个p吼! 再吼声音也没有他家老头子的嗓门大! 他从小就是被吓大的! 你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陈方朝年轻的班主任淡淡地扫了一眼,垂下眼帘。 他站在两米左右的距离,已经很给班主任面子了好嘛? 一米之内的近距离?他不可能去的! 他不喜欢这个班主任! 他还就不过去了,难不成,这个年轻的班主任,还能像他家老头子一样,来踢他不成? “听见没有?” 年轻的班主任忽然间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一抬脚,朝陈方踢了过来。 陈方下意识地往左边一闪,躲过了班主任踢过来的右脚。 呵!又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陈方抬起眼帘朝班主任看了过去,瞟了一眼,又垂下眼帘来。 呵,孟子怎么说的,威武不能屈! “可以呀,你个臭小子。” 年轻的班主任冷不丁的拍了一下陈方的肩。 陈方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一小步。 大爷的!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既然这个班主任不按套路出牌,那也别怪他不把他当老师了。 他也不怕他给他穿小鞋! 一个教物理的老师,还能把他这个获过全国物理竞赛三等奖的学生给咋滴的了? “我和你很熟嘛?”陈方微微地扬起下巴,朝年轻的班主任冷冷地看了过去,“老师怕不是忘记了‘仁心仁爱、以德育人、为人师表’的校训了吧?” “臭小子,你这么冲,你爸知道嘛?” 年轻的班主任笑了笑,搓了搓手。 “老师,你这么对待你所谓的看重的学生,孙校长知道嘛?”陈方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如果老师没有其它的事,那我先回教室了,我还有功课要预习。” 说完,转身,离开。 “啪-啪-啪-!”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陈方脚下一顿,这人有病吧? 比他们初一初二的班主任文老师,可真是差太多了! 真不知道孙校长是如何选的人,不对,肯定不是会孙校长选的人了。 这政教处不会有这人的后门吧? 他可听说了,这个年轻的班主任是去年,才从外校调过来的,好像是在静云市里读的大学呢。 这样的人也能上大学?真是侮辱了大学二个字! 陈方哼了一声,抬脚往前走去了。 由这个班主任有病去吧,他还是先回教室好了。 毕竟,他是学生,学生要以学习为主的! 刚走了两步,身后又传了年轻班主任的声音。 “陈方,你知道我是谁嘛?” “呵!”陈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不知道’,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初三(1)的班主任嘛。” “看来,你是真不认识我哪。” 呵!陈方瘪了瘪嘴,假的他也不认识! 他也懒得的认识! 爱是谁,是谁好了。 经过今天这一遭,想再让他乖乖地尊师重道,门都没有! 三句话不说,居然还踢他,还动手打他的肩膀! 这些,他且能是忍了。 最不能让他忍的是,这样的班主任居然喊依依为依依?还不想让依依当优秀班干部! 陈方心里忽然一凛。 还好,现在留下来的是他,万一,刚才,这个有病的班主任,要是把依依留下来了。 那可如何是好了? 陈方停住了,回头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入眼的是年轻班主任那一张乐呵呵的笑脸。 第五百九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忽认亲(上) 有病吧。 陈方瘪了瘪嘴,扭过头来,抬脚朝门外走了过去。 笑得像个疯子一样! 不正常! “陈方,你给我回来!” 身后忽然传来年轻的班主任的声音。 呵!陈方瘪了瘪嘴,脚不停的往办公室的门口走了过去。 他让他回,他就回了? 真是笑话! 回去等他再踢一脚还是打一巴掌呢? 他又不是傻子! 更何况,那个人又不是他家老头子!懒得理他! “陈方,说你呢,没有礼貌!” 身后又传来了年轻班主任的声音,传来的还有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下一秒,陈方的左臂,被人拉住了! 陈方扯了扯嘴,看了一眼,那拉着的手臂,慢慢地扭头朝那个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这人,真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 在与年轻的班主任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这人不会以为他自己是魏王了吧? 可惜,他不是龙阳君! “松手。”陈方凉凉道,扫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垂下眼帘,看着那拉着自己的手。 呵!手还挺白,还挺长的。 看着怪隔应人的! “哈哈哈。”年轻的班主任忽然间朗声笑了起来,松了手,朝陈方点了过来。 陈方下意识地往右后方退了两步,冷冷地看着班主任:“你还有事?” “当然有事了,”年轻的班主任笑了起来,朝陈方招了招手,“行,我不拉你了,你进来。” 陈方上下淡扫了一眼年轻的班主任:“老师,初三学生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秒也许就是一分呢。” 大爷的,一个二十来岁的血青方风的男老师,婆婆妈妈的,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从一刻起,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有病的班主任了! 他放学后要和依依商量一下,能不能联名,要求教导处撤换班主任! 太特么的,没有品了,这人! 下一秒,又不由庆幸了起来。 还好,是他留下来了,不是依依! “我懂,所以,才特意把你留下来的。”年轻的班主任抬手扶了一下漫过耳际的头发,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方,“你最好还是随我过来,好好的聊两句。” 呵!陈方嘴角抽了抽,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没有作声。 赤果果的威胁呵! 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 全班五十多近六十人,他还不信了,班主任会公开挤兑他? 他可是连续一年稳据全校第二了,据说,他现在的成绩在镇北镇南两个中学的排名里,也前三名的! 文老师说的,不知道是否有夸张的成份。 但是至少,全镇前五名,他还是有把握的。 不要说教导处的两位主任了,咳咳,一位曾经是他的物理老师,另一位是他的数学老师,见到他的时候,都会露出难得的笑脸。 就连政教的两任主任,虽然从来没有教过他,但是,每次相遇的时候,他很尊师重道的和他们打招呼,对方也会点头微笑。 不有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孙校长,每次遇到的时候,都会和他说上两句话,示意,继续努力,加油! 他还不信了,年轻这个无赖会公然挤兑他? 就算这人存心针对他,他也不会因为这个人,而耽误自己的学业的。 不喜欢一个老师,而讨厌一门学科的,那是小笨蛋! 他可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他和依依还有一个约定,相约大学! 陈方心下一横,别过头去,转身,径直朝门外走去了。 “陈方!你给我回来,你个臭小子,胆小鬼。” 身后传来年轻班主任的一声怒吼。 陈方脚下一顿,迈出去的脚,僵了一下,收了回来。 胆小鬼? 他就说这个人有病吧,病得还不轻呢! 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哪一点像是胆小鬼的行径了? 管它哪。 陈方恍了恍神,抬脚,往门外跨了出去。 “陈方!” 下一秒,左手臂,被人从后面又拉住了。 “你有完没完了?”陈方回头,没好气地朝那张年轻的乐呵呵的脸看了过去,“我不是龙阳君,拜托,你可以松开了嘛?拉拉扯扯的!” “龙阳君?”年轻的班主任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瞬间,大笑了起来,手指朝陈方戳了过来,“你这小脑子里都想得什么呀?” 陈主头一偏:“无论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你的位置。” “哈哈哈。”年轻的班主任笑了起来,收回了手,拖着陈方的胳膊往自己的位子上走,“我看你的心里确实没有我。” 陈方用力挣了掐,奈何,那人力气太大。 他的反抗只是让他加他前行的速度慢了一些而已。 行吧,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还想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陈方放弃了挣扎,别扭地在后面挪着随他朝办公室里走去了。 “小方哪,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是谁。” 年轻的班主任松了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把椅子往前又拉了拉。 呵!陈方嘴一撇,爱谁谁,和他有毛线关系! 一个教物理的班主任,就如此嚣张了! 若是教了语数外,再在镇南中学多呆个两三年,那不得翻了天了。 “我是你小叔呀!” “咳咳!”陈方闻言,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小叔?? 他从小就没有叔叔!老头子早说过了。 在他还是很小的时候,看到村里的二毛,三胜,四狗子都有大伯二叔三舅舅的时候,他就问过了,他怎么没有? 他记得很清楚,老头子脸上的得意一情,那是因为你老爸厉害呀,一个人就可以把所有叔伯要做的事全部做完了。 他问,那舅舅呢? 娘亲大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还未来得回话,便被老头子接过话去了。 老头子说,舅舅倒有是三四个,不过离得很远,他们都在首都呢,有相当于没有。 他一听,不由得瘪了瘪嘴,好吧,别人都有一堆舅舅叔叔,他只有一个妈妈和爸爸! 末了,老头子还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实在想找人喊叔叔,就去找你温叔吧,那你爸的拜把子的兄弟! 陈方瘪了瘪嘴,走开了。 他才不要把温叔当亲叔呢! 那样,他长大以后,就不能和依依一起玩了! 陈方朝面前轻轻的班主任看了看了,浓眉大眼,长相不错! 若不是刚才的一番闹腾,他心里会有点喜欢这个班主任的! 但是,现在,是闹哪出呀?神经病又加重了,都有臆症了? 居然说是他的叔叔? 他怎么可能忽然间平地冒出一个小叔来呢?奶奶早就去世了吧? 他从小就没有见到过! 绝对难以置信! 这人,怕不是个骗子吧? 第五百九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忽认亲(中) “太激动了是不是?” 年轻的班主任笑了起来,朝陈方伸出手来。 陈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拍了拍胸口,缓了缓神,盯着年轻的班主任看了又看,一时间,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蛮激动的。” 年轻的班主任缩回手去,左右晃了晃脖子,朝陈方又看了过来。 陈方把嘴一瘪,低下头去。 激动个p呀,这个骗子! “来,喊叔叔。”年轻的班主任抽了一下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本的硬皮笔记本,放到了桌子上。 陈方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砰”的一声。 陈方怔了一下,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又作哪出呀? 视线一晃,看到了桌子上的那本装帧精美的蓝色的硬皮笔记本,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 “小方,喊叔叔,这本子就归你了。” 年轻的班主任笑着,把笔记本推到桌子的一角。 陈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病得不轻哪! “说话你听到了嘛?”年轻的班主任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上的笔记本,冷不丁地伸出脚去。 “嘶!”陈方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睁大了眼睛,朝班主任看了过去,“说话归说话,你打我做什么?” 大爷的,居然偷袭他! 这一点,好像和他家老头子有点相像了。 “我以为你没有听到,喊声叔叔拿走。” 年轻的班主任收回脚,往椅背上靠了靠,朝陈方看了过去。 “不要!”陈方晃了晃被踢的小腿,“没有事,我走了。” “不许走,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年轻的班主任拿起桌子一角的笔记本朝陈方点了过去,“这不是你喜欢的本子嘛?” 陈方闻言一怔,朝那张乐呵呵的脸看了过去。 这,他都知道?? 其实,他不喜欢,这颜色依依喜欢! 他最多是爱屋及乌! 看来,这人病得不轻! “让你喊我一声小叔,有那么难嘛?” 年轻的班主任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 陈方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小步,面前的这人,不会手滑,一下子把本子丢到他的身上来吧?! “我是你爸的堂哥的弟弟!”年轻的班主任顿了一下,“想来,你爸也没有给你提起我吧。” 陈方把一嘴一瘪,睃了年轻的班主任一眼,把头别开了。 堂哥的弟弟? 他怎么不知道?哪里的亲戚? 他不稀罕! “我是陈佳然,”年轻的班主任把本子丢了过去,“接着,回去,问问你爸,你就知道了。臭小子!” 陈方晃了晃,接住了丢过来的笔记本,想了想,把笔记本又放到了桌子上。 笔记本,他可以自己买,亲戚,不能乱认。 “好。”陈方朝年轻的班主任看了看,“我回去问,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非也。”年轻的班主任晃了晃右手,“话还没有说完呢。” 陈方不由得朝头顶的雪白的墙翻了个白眼:“陈老师,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我都答应你回去问了,你还能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年轻的班主任怔了一下,旋即,朗声笑了起来:“把你得瑟的,有这样和老师说话的嘛?” 切!陈方不由得在心里啐了一口,你把自己当成老师了嘛?又把他当成学生了吗? “臭小子,小眼睛翻翻的,你对我意见很大嘛。” 可不是嘛,陈方握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低头没作声。 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是因为刚才提名优秀班干部与三好学生的事嘛?” 陈佳然笑了笑,抬手在面前的桌面上轻轻地敲了起来。 陈方抬起眼帘朝陈佳然看了一眼,眨了一下眼睛,没有作声。 这人,忽然间,又正常了? 他本来就有意见! “说话呀,臭小子。”陈佳然一抬脚,朝陈方的小腿扫了过来。 陈方条件反射般的往左一移,陈佳然伸过来的脚轻轻地扫了一下他的裤脚,便收了回去了。 “哟,蛮敏捷的嘛。” 陈佳然笑着,收回了脚,朝陈方看了又看,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说话。” 切!用得你夸奖!陈方淡淡朝陈佳然看了过来:“是!” 算了,还是说出来吧,免得这眼前的人,一直婆婆妈妈的拉着他聊天,不让他走。 今天是倒了霉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佳然朝陈方剜了一眼,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硬皮笔记本,又朝陈方看了过去,“说呀。” “我成绩不是最好的,也不是班长,平时也不管理班级什么事,偶尔给大家板书几题,”陈方顿了一下,“像我这样,有什么资格能提名优秀班干部?” 说完,陈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难道,就因为,我也许是你的远房亲戚,所以,你就可以徇私,滥用职权了嘛?” 陈佳然闻言,脸上的笑意一滞,定定地看着陈方,没有说话。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都凝重了起来。 陈方眨了一下眼睛,把视线移到别处了。 呵,被他说中了!扎了吧? 活该! 静默! 办公室里一阵静默,静得,可以听到墙到的挂钟在“滴滴”的走着,以示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哈哈哈。” 有笑声传了过来。 陈方微怔,循声看了过去,看到陈佳然大笑的表情。 大爷的,有那么好笑嘛! 有病吧,这是! “若是……”陈方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行了,别装正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呀。”陈佳然冷不丁地抬脚踢了一下陈方的脚,“装得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人家呀!” 陈方瞬间怔住了。 啥? 这都看出来了? 今天好像是开学的第一天吧? 今天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有病的老师,第一次和这个老师打交道吧! 他居然看出来了,他喜欢依依! 那刚才,这人是故意的了嘛? 但是,这是如何看出来的?他刚才也没有多看依依呀! 陈方按下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攥了攥背在身后的手,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淡定! 就算被发现,也不能承认! 早恋的帽子,他无所谓,但是,会伤家依依的! 也许这人是诈他的! 毕竟,成绩好,长得好,脾气的依依,谁不喜欢呢? 陈方松了松背后紧握的拳头,朝陈佳然笑了笑:“班长,人好,成绩好,班里的同学都喜欢她。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是班长了。” “啧啧啧,口才不错呀。”陈佳然笑了起来,深深地朝陈方看了过来,“但是,你不同。” 啥? 陈方瞬间一怔。 第五百九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忽认亲(下) “呵呵。” 陈方听到自己的笑声有些许的空洞:“老师,你开什么玩呢?我也是班里的一员,喜欢班长也是自然的事。” 大爷的,面前这个人是个人精哪! 连老头子和温叔都不曾发现的秘密,这个人居然,第一天见他们就发现了。 “行了!”陈佳然忽然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别给我装犊子了,我是过来人。” 陈方还没来得及躲闪,肩上就被拍了一下。 他大爷的,这动手动脚的坏毛病,倒是真和老头子有得一拼了。 陈方摸了摸被拍的肩,朝陈佳然看了过去,一脸天真的说道:“老师,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够了哦!”陈佳然背着手,绕着陈方走了一圈,“小子,我可不是现在才注意到你的。” 陈方闻言,不由得低下头去,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又转。 他可是今天才注意到这个班主任的! 这人,不会真有病吧?! 陈方在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他一个男生,又不是全校最帅的,也不是全校成绩最好的,注意他做什么? 他才不相信,是因为他们有着什么远房的亲戚关系! 鬼扯的吧! 他回家要去问问老头子,哪里冒出来的这个神经病,居然,想和他认亲! 莫名其妙! “陈方呀!”陈佳然在陈方面前站定了,微微地往前凑了凑,笑了笑,坐到了位子上,“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其实,我也喜欢依依。” 啥?陈方瞬间眼睛都直了,目不转睛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这个人不仅有病,还变态哪! 一个老师居然对学生起了歪念头了! 不行,他必须要把这个人的念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谁不可以打依依的主意,除了他! 陈方握了握背在身后的拳头,这未来的一年,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啦! “瞪什么瞪臭小子,”陈佳然抬脚朝陈方扫了过来,“你别想歪了。” 陈方往旁边移了移,躲过陈佳然的踢过来的脚,冷冷地朝陈佳然看了过来:“想歪?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可以回教室了嘛?” “回去吧,”陈佳然脸上的笑意一收,拎了面前的硬皮笔记本朝他陈方扔了过来,“就按你的,老规矩了。” 转身,欲走的陈方,瞬间,脚下一顿,扭头朝陈佳然看了过来,眼看着一物朝自己飞来,连忙朝右边退了退。 那笔装帧精美的淡蓝色的硬皮笔记本,划了一道不算太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落到了陈方右边半米之距的地方。 陈方瘪了瘪嘴,扫了一眼那地上的硬皮笔记本,怔了两秒钟,弯腰捡起来。 冲陈佳然忽然间改变的主意,他大人不计小过,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还好,没有摔坏! 真是暴殄天物! 陈方轻轻地弹了弹那笔记本上的灰,不经意地看到扉页上的字,赠与依依。佳然。 陈方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刚才涌上来的一点点的足以让他对陈佳然不戒备的心,瞬间,又往上窜起了小火来。 “这什么意思?”陈方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手一扬,丢到了陈佳然面前的桌子上。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 陈佳然不以为意地朝桌子上瞟了一眼,笑笑,朝陈方看了看,“你有意见?” 陈方嘴唇哆嗦了两下,使劲地握了握拳头! “有意见保留!”陈佳然弹了弹手,弹了弹面前的笔记本,“反正,你也不喜欢依依,无所谓呀!” 这是在逼他说实话?陈方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老师,你这样做,会害了依依的。” “哦?”陈佳然浓眉微挑,往椅背上靠了靠,“不用你操心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说完,把面前的硬皮笔记本拿了过来,拉开抽屉,放了进去,端坐于桌前了。 陈方冷眼看着陈佳然,没有动。 沉默。 安静的办公室里,传来墙上闹钟的“滴答”声。 少顷,陈佳然扭头朝陈方看了过来:“怎么了?你还不走?” 陈方瘪了瘪嘴,站着没有动。 他也想走,但是,他不能这样就走了,以后会有心结的。 他回去后,要如何对依依说呢。 又如何能静下心来学习呢! 他的年轻的、还不算太丑的、个子似乎比他还要高一点的班主任,喜欢他喜欢的女生! 想想就觉得难受! 可以出去打一架嘛? 陈方握了握背在身后的拳头,咽回了想要说出去话,上下扫了一眼端坐于前的陈佳然。 后悔,平时忘记了锻炼;后悔,平时没有跟着老头子一起周末的时候爬山了。 这人好像比他要壮上一点,对打的话,他可能会落个下风。 “不是说一寸一光阴,中考一分的嘛?”陈佳然嘴角一抹戏谑的笑,“还杵在这里,等我请你吃午饭嘛?” 午饭? 陈方朝那“滴答滴答”的挂钟看了过去,现在是上午10:30。 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也对,反正,你是我大侄子,请你吃一顿,也吃不穷我的。” 陈佳然轻轻地拍了一下办公室,朝陈方斜了一眼,“中午,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陈方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人又犯病了!又开始发臆症了! 他明明是在和他讨论关于依依的事情的。 怎么又扯到亲戚关系上来了? 看着陈佳然那张不喜欢的脸,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午饭不必了,我自己带了饭。” 陈方挤出一个笑来,朝陈佳然的办公室上看了一眼。 没有饭盒?! “看什么呢?”陈佳然在陈方面前晃了一下手,“我不带饭的,在食堂吃。没你那么娇贵” 他娇贵? 陈方瘪了瘪嘴,他从来都不在食堂吃,并不是因为他娇贵,而是,大家带饭呀。 更何况,这食堂的大叔,烧出来的菜,一是太贵,二是太少,三是太辣,不合他的胃口。四是,他和同学一样,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自然是吃着家里带来的饭菜,爽口又实惠了。 “不会过日子。”陈方朝陈佳然哼了一声,“我是男生,不是女生。” “你爸前两天才给我说的,你挑食,青菜不吃,荠菜不吃,虾不吃,因为,你对虾过敏。” 陈方怔了怔,老头子说的? 他怎么不知道? 第五百九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逢对手(上) 老头子说得,他不信! 陈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朝面前的陈佳然,看了又看。 想起刚才的事情来,立刻在心里定了判断。 这人的话不能信! 会不会是他找了其它的同学打听的呢! 只是一瞬间,陈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所以,今天没有早自习。 他们只是报到的而已。 按镇南中学的规矩,上午报完到,开个班主任,把班委会选出来,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中午吃完饭,下午午睡结束之后,各班的学生把所分配的校园里的小草清处一下,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所以,他昨天下午就把小铲子准备好了,顺便提醒了一下依依。 从进了班级到现在,这人也没有找其它的同学谈过话。 他和依依是唯一的,咳咳,唯二的,两个被拎进办公室来谈话的人。 找同学打听,那是不可能的了! 莫非,一个念头瞬间又涌了上来。 是因为,这人喜欢依依,所以,之前也提前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陈方定了定神,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笑个p呀! 笑得像个二傻似的! “你不信?”陈佳然抖了抖肩,随手翻了一下桌子上的教案,“晚上回去问问吧。” 陈方勾了勾唇,他回家,自然会问了。 免得这个人,以后打着是他小叔的名义,来打依依的主意! 想都不要想! 不要说门了,他连窗户都不会给这个开的! “你这什么眼神呀?”陈方朝陈方斜了过来,抬脚朝陈方扫了过来,“躲得还挺快呀,哈哈哈。” 切!陈方朝陈佳然翻了个白眼。 托他家老头子的福,他早就练成身动快于心动了本领了。 “小子,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对你改观了不少。” 陈佳然晃了晃大长腿,收了回去。 改观?陈方心里冷哼一声,这人今天的表现,也让他改观了不少。 “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陈佳然扯了扯嘴角,顿了一下,“你是男生,不要老想着共沐风雨,你要学着为自己喜欢的的女生遮风挡雨。” 啊?陈方怔了怔。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 咳咳,又绕到依依的身上了。 陈方不自觉得又握紧了背在背后的双手,他留下来就是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打依依的什么主义。 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朝陈佳然看了过去,入眼的是一张浓眉大眼,俊朗的笑脸! 算了,以他现在对这个人的理解,他是猜不透的。 他不了解陈佳然! 更何况,这个至少也要比他大个十几岁吧。 他一个纯情阳光的少年,哪里有这个二十几工作的成年人有心眼。 还是直接挑明吧,反正,今天已闹翻了。 “咳咳,”陈方微微地清了清嗓子,朝陈佳然,“陈老师,你好像搞错了吧?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女生,说有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 陈佳然浓眉微挑,笑了起来,扭头朝右边的窗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你真的不喜欢温依依?” 陈方窒了窒。 喜欢! 谁说他不喜欢了! 只是,在这个班主任面前,他不能承认! 喜欢不喜欢,是他和依依事,与眼前这个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陈方眼角一扫,瞟到了未关严的抽屉的里那本装帧精美的硬皮笔记本来:“那是你喜欢她的方式嘛?” “哦?”陈佳然微怔,顺着陈方的目光看了过去,旋即笑了起来,“这其实不是,这是。” 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陈方嘴角微微地抽了抽,这人又犯病了! “对,”陈佳然点了点头,“你有意见呀?你有意见保留,你也不喜欢她,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指三道四的,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小叔呢。” 陈方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使劲地握了握背在身后的双手。 这个第三者! 他要代表正义灭了这眼前这个人! “我就喜欢看你这副生气,却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 陈佳然不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小子,在我面前,你还是嫩得很,奉劝你一句,不要和我硬碰硬。” “……”陈方嘴唇哆嗦了两下,没有作声。 硬碰硬? 确实,论身高,他好像没有这人高,论胖瘦,他也占下方。 硬得不行,来横的吧! 陈方瘪了瘪嘴,朝陈佳然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话既不一个老师该说的,也不像一个长辈该说的。” 嗯?陈佳然微怔,下一秒,朝脚朝陈方扫了过来:“臭小子,你长本事了,居然敢教训我了。” 陈方面无表情地往右边移了移,朝陈佳然看了过去:“三人行,必有我师矣,况且。” “况且,你个头呀况且。”陈佳然站了起来,一个大步跨了过来,“你还有理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侄子的份上,我都懒得和你说这么废话。” “谁是你大侄子呀?我又不稀罕!” 陈方扬起头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他还不信了,这人会再打他? 那他就不客气了,大不了,鱼s网破,一起趴在办公室的水泥地上,锻炼锻炼好了! “你以为,我稀罕你呀。”陈佳然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大侄子,我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了,还能让你在我面前逞口舌之能!” “我也不稀罕你!”陈方扬了扬下巴,朝陈佳然瞪了过去,“你完全可以当我只是个学生的。” 陈佳然瘪了瘪嘴,没有作声。 “对了,”陈方忽然间笑了笑,“好像是你巴巴地找我认亲的吧?我可不想有你这个亲戚,我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你……”陈佳然一时语塞了起来,瞬间,又被气笑了,点了点头,戳陈方的脑门戳了戳,“和你爸一个脾气。” 啥?陈方微怔,抬手摸了摸被戳的脑门。 他和老头子才不像呢! 老头子整天乐呵呵的像个二傻似的。 他可是有些高冷的阳光少年! 二傻? 陈方朝陈佳然又看了过去,却见他,已折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去了。 “行了,小方,你赢了。” 陈佳然放在桌子上的手左右敲了敲桌面:“这下,我放心了,你是个懂事理的孩子,知道自己怎么做的,你回去吧。” 啊?陈方不由得眼睛微睁,这人又犯病了! 什么是他赢了? 他要解决的事情还没有答案呢,他不能走。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嘛?” 第六百章 最浪漫的事-逢对手(中) “怎么还不走?” 陈佳然朝陈方看了过来,抬手摸了刚漫过耳际的头发。 陈方咬了咬唇,没有作声。 “我都已经同意沿用你们的老规矩了,”陈佳然微眯了一眼睛,“刚才只是试探而已。” 试探? 陈方眉梢微挑,朝陈佳然斜了一眼。 大爷的,这人,果然有病! “还有什么事嘛?”陈佳然漫不经意地又敲了一下桌面,“还不走?” 陈方扫了一眼那半开的抽屉,又朝陈佳然看了过去,抿了抿薄唇。 这人难道还猜不出,他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吧? “嗯?”陈佳然顺着陈方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觉得一笑,“这个?” 还不傻! 陈方扯了扯嘴角,扫了一眼那蓝色的笔记本,又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这个,确实是准备送给依依的。” 陈佳然抬手把抽屉合上了。 陈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牛吃嫩草呀! 依依是他的! “想什么呢,臭小子!”陈佳然冷不丁地朝陈方的又扫了一脚,“怎么不躲了?”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到了陈方的左腿上。 “你到底想怎样?”陈方握了握背在身后的拳头,低头看了一眼被踢过的小腿,以及那近在身边的脚,抬脚直接跺了上去,“让你踢我,让你踢我!” 陈佳然一下子怔住了。 任由陈方踢踩了五六脚,脚上的疼痛传来,才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你疯了吧。”陈佳然看着被踩得乌黑的白运动鞋,又揉了揉脚脖子,“臭小子,你也太狠了吧。” “哼!”陈方冷哼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大爷的,这人原来不经打! 那就不必多说了,今天放学后,他要留下来,好好和这人比试一番,最好还是要找几人,以防万一,把他打一顿好了。 “你给我站住!” 陈佳然晃了晃脚,从后面跟了上来,一把拉住了陈方。 陈方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这比他高出小半头的人:“你多高?” “什么我多高?没礼貌!” 陈佳然扬了扬手,朝陈方拍了过来,拍到了陈方的左手臂上。 “想打架?”陈方看了一眼那打在他左手臂上手,“有种,晚上约架?” “约架?”陈佳然一双桃花眼瞬间瞪得又大又圆。 少顷,拳头和巴掌落在了陈方的后背上。 “你长本事了是吧?好好的初中生,居然给我约架?” “先不说我是不是你的小叔了,我现在还是你的班主任呢,你居然要和班主任约架,你反了天了你。” 陈佳然一边打一边骂。 陈方也不示弱,左手臂被拉不能动弹,可是右手在呀,挥着拳头朝陈佳然的前胸捶了过去。 脚下也没有停着,一二三四地朝着陈佳然的左右腿踢了过去。 “你还反抗。看我不教训你的。” 陈佳然往后撤了撤身,一个反手,把陈方的左手扭到了背后,人随着也绕到了陈方的后边。 “能,我看你再能。居然我在面前得瑟。” “嘶!”一声吃痛! 陈方瘪了瘪嘴右手往后面抓了抓,却一下子被陈佳然握住了。 “臭小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陈佳然握到着陈方的左右手,微微地缓了一口气,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两眼。 陈方低下头,左右看了两眼,忽然抬脚,朝后面踢了两脚。 陈佳然一惊,松了手。 陈方揉了揉手腕,往门边退了几步:“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招惹得你?!”陈佳然晃了晃脚,微眯了眼睛,笑了起来,“你睁眼说瞎话吧?” “请你自重!”陈方往门边又移了移,“你是老师!竟然动学生动手动脚!你就不担心……哎哟!” “自重?自重个p呀。”陈佳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朝陈方一顿暴揍,“我今天还就招惹你了,我看你能怎么着。”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你不是说要约架的嘛?现在就约起来呀,臭小子,不得了了呀。” 这个臭小子,委实欠收拾了。 今天不收拾了,以后,更不会服他了! “怕你嘛?”陈方微顿了几下,身上落了个几个拳头之后,开始上下左右与陈佳然对打了起来,“打就打,谁怕谁。” 大爷的,他遇到疯狗了! 今天若是不反咬他一口,那明天或者以后,还不得天天被他欺负! 虽然,他一向秉持着低调低调,不张扬! 但是,这人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他还低调个p呀!大不了,明天一起背处分! 反正,也是这人先动手的! 打s他! 让他惹事! 陈方心下一横,手上和脚下都带了劲了。 一时间,办公室时便只剩下了两个拳头脚踢的声音。 “臭小子,打人不许打脸的。” 陈佳然把头往左边偏了偏,“找穿衣服的地方打,你丫丫的会不会打架呀!” “不会!” 陈方粗着嗓子喊了一声,朝陈佳然的脸又挥了过去。 他第一次打架! 只管打,遇哪打哪! 什么打人不打脸!去它的!打个架还顾那么,那还打什么架呀? 要打就打得随心所欲,打得酣畅淋漓! “不会,你就学着点!”许佳然把头往右一偏,握住了陈方挥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拧,又转到了陈方的背后。 “你除了这招,还会什么?” 陈方歪头,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得开,挥起右手,想了想,又放了下来,重重地喘着气。 他好像打不过眼前,哦不,背后这个人。 这个人太狡诈了! 语言分散他的注意力,趁机反拉住了他的手。 他现在没有回击的可能了! “这一招,就可以了。”陈佳然笑了起来,往右前方侧了侧头,“我已经演示两遍了,你学会了嘛?” 陈方闻言,顿觉心里一堵:“谁稀罕呀!哎约!” “现在稀罕了嘛?”陈佳然左手用力地握了握陈方背在背后两只手腕,“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呸!”陈方毫不客气地朝右边啐了一品空气,“年龄优势,得意什么?” “呵呵呵!”陈佳然笑了笑,右手食指在陈方面前晃了晃,“非也非也,我可是练过的行家子。” “就你?”陈方朝陈佳然翻了个白眼,“我是第一次打架,也没有你差多少!” “知道你是第一次,所以,我手下留情了。” 陈佳然手上一用力,朝陈方看了一眼。 陈方瘪了瘪嘴,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他要趁机,反踢这个疯狗一下!小人! 陈方垂下眼帘,朝脚下看了过去。 下一秒,“哎哟!”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第六百零一章 最浪漫的事-逢对手(下) “扑通”一声。 陈方双膝着了地。 “你为什么踹我?” “服不服?”陈佳然浓眉一挑,朝陈方斜了过来。 “不服!”陈方毫不犹豫地朝陈佳然瞪了过来,“有本事,就明着来,别使损招呀!” 服?服他个头呀! 这个疯子! 居然使诈! “无所谓了,你现在,已是我的手下败将了。”陈佳然朝左边移了移,“我未完全施展功力呢,不然。” 呵!陈方冷笑一声,朝陈佳然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 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要多吃半碗米饭! “行了。”陈佳然朝墙上的挂钟看了看,“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陈方把嘴一瘪,朝陈佳然看了过来。 他倒是想走呀,你倒是先松手呀! “你走吧,”陈佳然笑笑,往后退了退,松了陈方的手,“抓紧起来吧,跪着怪丢人的。” 陈方:…… 揉了揉了被握着的手腕,这人,手劲确实比他大! 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 不,他要去找依依,他要和依依商量一下,要换了这个不足以为人师的疯子! 陈方朝陈佳然看了两眼,转身离人。 走出第三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本淡蓝色的装帧精美的硬皮笔记来,不由得脚下一顿,又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他好像还没有搞清楚,这笔记本的由来呢。 陈佳然一怔,停在了办公桌前,朝陈方看了过来:“还有事?” 陈方眨了眨眼睛,折身,朝陈佳然的位置走了过去。 不行,他要搞清楚,不然,从现在开始,他就会心不安的。 “回来做什么?”陈佳然往晃了晃脚,又晃了晃手腕,“怎么,还想切磋一番?手下败将!” 陈方心里一窒。 大爷的,给脸不要脸! 淡定! 陈方搓了搓手,现在不是动粗的时候,当务之急,他要问清楚,眼前这个疯子,为什么要送笔记本给依依,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打依依的主意。 “那个本子……”陈方朝那早已关上的抽屉扫了一眼,又朝陈佳然看了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送的?” 陈佳然微怔,瞬间,笑了起来:“等你认我当叔叔的时候。” “不要脸。”陈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我没有叔叔,“好,那我回家去问。” 问?当然不会问了! 万一他真问了,老头子肯定会拿筷子敲碎他的脑袋的。 这么简单弱智的问题,还用问嘛?他要是有叔叔,这么多年,还用得着不见人影嘛? 他可没有那么傻! “识趣!”陈佳然冲陈方竖起了大拇指,“识时务者为俊杰,早这样不就得了。” 陈方瘪了瘪嘴,朝陈佳然看了看:“我还有件事,想跟老师求证一下。” “嗯!”陈佳然笑着坐到了椅子上,“你小子想问什么?忽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折,让我有点不太适应了。” “呵!”陈方轻笑了一声,“我一向是最尊者重道的。” 陈佳然闻言,微微的拧了一下眉,笑了起来:“我就说,你小子,没有那么的脾气,这么快就忽然间转性了,这是在说我不能为人师了嘛?” 陈方嘴角微扯:“我可没有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别跟我瞎扯了,有事说事,说完滚蛋,”陈佳然没好气地朝陈方瞟了一眼,拿过桌子上的物理本来,“我一会还要备课呢。” 其实,备课不是此刻最重要的! 此刻最重要的是,他忽然间发现,刚才被陈方踢了五六脚的脚脖子在隐隐地作疼。 不会,真让这个臭小子给打伤了吧? “我只想奉劝陈老师一句,要自重,不要误人子弟。” 看着陈佳然那忽然敛了笑意,低头看向面前物理课本的模样,陈方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早晚,他要让这个人受到报应的。 嗯?陈佳然扭头朝陈方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陈方握了握靠在裤侧的手,冷冷道:“我只想奉劝陈老师一句,要自重,不要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陈佳然拎起课本直接朝陈方砸了过来,“误谁了?臭小子,你不怼我,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陈方连忙抬手挡在脸前。 大爷的!刚才明明说过的,打人不打脸的呢。 这就直接拿着书本朝他的脸丢过来了! 要是破了相呢? “还挡!我让你挡!”陈佳然拎了书本“啪啪啪”几下,打到了陈方的后背上。 “哎哎哎!”陈方连忙往旁边跳着躲了过去。 大爷的,这个神经病,居然声东击西! 刚才应该直接往门外跑的,害得自己白白又挨了几下。 陈方一旁站定了,看着陈佳然并未跟上来,心里不由得有点小窝火。 他以后,再也不挑食了,他要吃牛肉,体育课上,他也不会再躲懒,做个观众了,他要好好的锻炼身体!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眼前的这个人打趴下。 至于,今天晚上的的约架,还是算了吧! 陈方神情变幻着朝陈佳然看了看,发现,他正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下一怔。 那个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四目相对,似有火花在空间炸开。 “过来,”陈佳然挥着手里的物理书,朝陈方指了过来,“臭小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陈方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朝陈佳然看了看,没有动。 他才不会过去呢! 免得又无辜被打!他现在打不过眼前的这个人! 依依呀,想到依依那幅浅笑安然的模样,还有晚归的路上,偶尔冲他发脾气的情形,陈方的心里莫然的有些酸了起来,幽怨地眼神朝陈佳然又看了过去。 这是什么眼神?! 陈佳然怔了怔,把手里的物理书本压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朝陈方看了过去。 臭小子,忽然间,怎么用一副小媳妇般的幽怨眼神盯着他看了? 相较对现在,他更喜欢那个敢于和他叫板的嚣张小子! 好男儿定要血气方刚的! 现在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陈佳然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下巴,下一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小子,该不会把我当在你的假想敌了吧?” 嗯?陈方一怔,双眼圆睁。 这个疯子,居然,又猜中了他的心事! “随你吧,我也懒得解释,”陈佳然嘴角扬起来,“最多,到明年你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陈方脱口而了。 “我明年结婚呀!”陈佳角一脸的笑意,“你到时候可以来喝喜酒。” 陈方瞬间觉得陈佳然的笑脸在眼前模糊了起来。 第六百零二章 最浪漫的事-不可婚 结婚?明年?依依? 是的,我喜欢依依! 那些话语在陈方的耳边回响了起来。 不不不! 陈方狠狠地握了一下自己放在裤侧的手,找回了丝许的清醒! 依依是他的! “不可以。” 陈方冲了过来,定定地盯着陈佳然,“你不可以。” 陈佳然微怔,抬手朝陈方的额头探了过去,却被陈方一把推开了。 “不要碰我,你不可以结婚!” 陈方冲陈佳然大吼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无助与无能! 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孩! 凭什么一下子被别人挖了墙角! “啊?”陈佳然眨了眨眼睛,忽然间笑了起来,勾了勾唇,“你凭什么说不可以?我们已定亲了。” 臭小子,原来误会他了! 以为他要和依依结婚? 真是不长脑子呀!他都二十四了,依依十五还不到。 就算他们想结婚,这民政局的人也不会给他们领证的! 看着陈方,几乎要抓狂的表情,陈佳然的心里忽然间的乐了起来。 “不可以,你不可以结婚。”陈方朝陈佳然当胸捶了过来,“她还那么小,你会害了她的,你这个伪君子。” “关你什么事呀?”陈佳然握住了陈方挥过来的拳头,“结婚是我们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两情相悦的人才会走入婚姻的殿堂,你操的什么心,你又不喜欢她。” “不,我喜欢她!”陈方忽然间鼻子一酸,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两情相悦?你这个大骗子,伪君子!” 明明,去年秋天,依依还和他相约一起去读大学的! 明明,今年春天,依依同意让他载着她上学放学的! 明明,今年夏天,他向依依表白了,依依没有疏远他,还接受了他送的单车。 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依依对他是特别的,甚至,是有点喜欢的。 只是为什么,只是一个暑假的时间而已,她就和别人两情相悦了? 还准备明年要结婚了呢? 他怎么不知道呢? “行了行了。”陈佳然松了陈方手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从桌角抽出一张餐巾纸来,“哭是女生的特权,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谁哭了?陈方吸了吸鼻子,看着面前有些模糊的陈佳然。 他才没有哭呢! 就是心里堵得慌,难受! “早说不就得了。”陈佳然把餐巾纸朝陈方的手里一塞,坐到了椅子上,“纵使你不同意,明年的婚,我还是要结的。” “你……”陈方瞬间心塞了起来,“你会害了她的。” “怎么可能?”陈佳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和岚岚从小就认识了,青梅竹马,怎么会……” “谁?你说得,要结婚的人,是谁?”陈方低呼了起来。 不是依依!不是他的依依! 至于岚岚是谁?不关他的事了! “当然不是了,依依是我的学生,是某个混小子喜欢的女生,”陈佳然朝陈方看了过来,“瞧你那样,把鼻子擦擦吧,都快掉到我脚上了。” 陈方破涕为笑,揩了揩了鼻子和脸。 误会一场!吓s他了! “现在还反对我明年结婚嘛?”陈佳然抬脚朝陈方扫了过来。 陈方没有躲开,任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落到了小腿肚上:“不反对了。只是……” 他现在心生欢喜,踢一下也无妨! “只是什么?”陈佳然朝陈方瞟了一眼,“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 “刚才……”陈方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打白打了,揍白挨了! 原来,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故意的! 大爷的,这个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病呀! 他要远离神经病! “什么?”陈佳然眉宇微拧,看着神情变幻的陈方,忍住了想再踢一脚的冲动。 算了,不耍这个臭小子了,瞧他刚才那个样子,鼻涕都快掉到嘴里了! 太丑了。 晚上会做噩梦的! “没什么了,”陈方吸了一下鼻子,“那个笔记本……” “哦!”陈佳然笑了笑,把抽屉拉开了,朝陈方挑眉毛一笑,“看看,好好看看。”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陈方不解地朝陈佳然看了一眼,又朝那几乎要拉掉出来抽屉看了过去。 咳咳,不好意思,除了那本很醒目的淡蓝色硬皮笔记本,他还真没有看到什么入眼的东西! 因为,里面除了那一本硬皮笔记本,其它的,他也没有看到什么! 陈方朝陈佳然又看了过去,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解。 “再看看。”陈佳然朝那几乎全拉开的抽屉努了努嘴。 陈方朝陈佳然剜了一眼,朝那拉开的抽屉扫一眼:“没看到有什么。” “人傻就算了,眼神也不好。”陈佳然朝陈方斜了一眼,脚下一伸,又扫了过去,“再看看。” 陈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那脚从他的裤脚边一扫而过。 “什么呀?”陈方嘴一瘪,朝陈佳然斜了过去,“就不能不卖关子嘛?” “自己眼神不好,还怪别人!”陈佳然伸手,一把拉住陈方的衣角,把他拽了过来,“看看看,这是什么?” “别拉拉扯扯的。”陈方挣了挣,剜了陈佳然一眼,朝那抽屉里看了过去,“除了笔记本,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让我看什么?” 陈佳然微眯了眼睛,站了起来,把陈方往旁边推了推,斜了一眼陈方,朝抽屉看了过去。 这孩子眼睛有问题呀! 咳咳,好像真的看不到! 陈佳然不由得往前面探了探头,除了那本淡蓝色的硬皮笔记本,还真的看不到其它的物品了! “咳咳,”陈佳微微地清了清嗓子,坐到了椅子上,往椅背上靠了靠,“算了,我直接拿给你看看吧。” 说完,把那本淡蓝色的硬皮笔记本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陈方扫了一眼,那放在桌子上的熟悉的笔记本,不经意地朝抽屉里看了过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个细长的盒子。 盒子上赫然地写着两个字:英雄! 天哪! 陈方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那是他一直想买的却未能如愿的钢笔! 原因无它,暑假前送给依依的那辆崭新单车,花完了他所有的积蓄! “喜欢嘛?”陈佳然扫了一陈方,笑了起来。 “喜欢。”陈方脱口而出,说完,又下意识地抿了抿薄唇。 可惜,再喜欢也不是他的! 好吧,他还是好好的积累压岁钱,明年自己再买一个好了。 “诺,”陈佳然伸手把那个细长的盒子拿了起来,朝陈方递了过来,“接着,这是你的。” 陈方:?? 这个人,又想闹哪出? 第六百零三章 最浪漫的事-相伴拙 “学习委员,你怎么在这里?” 有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方循声看了过去,这是? 咳咳,任远! 陈方笑笑,没有作声,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依依早已走到了主干道对面的停车场了,连忙抬脚追了过去。 身后传来任远的声音:“哎,陈方,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陈方装作没听地径直朝前走去了。 说不说完又不关他的事。 依依已经不开心了,他若是再不自觉一点离开,依依要看到了他和任远在一起说话,估计又要吃醋了。 吃醋? 陈方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回头朝任远看了一眼,瞬间,又回过头来,朝前面走去了。 算了,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这个醋劲,他可拿捏不了,他最怕依依生气了! 万一,真不理他了,怎么办! 现在为止,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意,对依依的心意,他还不甚至了解。 只是隐隐地感觉到,依依似乎也喜欢他! 但是,最近好像,又不喜欢他了。 一个寒假,都没有去家里找他一次,现在都五月了,离寒假都过去三个月了,也没有主动找他说一句话。 就连平时放学的路上,也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一直沉默着,连之前的偶尔“嗯”一声的敷衍都没有了。 更不要说给他耍小子,掐他了,现在,就是,不,理,他! 陈方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今天中午,被任远这么一闹,依依总算回头看了他一眼了。 这都周三了,才回头看他一眼呀。 只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依依有了别的心思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 陈方拉了拉斜挎在肩上的书包子,就算依依有了别的心思,他也要把那心思给她拉回来,就像初三刚开学的时候,他还不是误会了班主任一样。 嗯,班主任? 陈方不由得挑了一下眉,还真是个人才! 刚开学的时候,居然给他闹了那么一出。 那天的后来,班主任,哦,他的小叔! 后来虽然,已求证了,那人确实是他家老头的堂哥的弟了! 但是,次日午后,他的表叔忽然间又抽筋了,耳提面命地告诉他说,这事,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可以说。 他听了,心里不由得冷哼几声,他又不是村上的王二婶子赵大妈,嘴没有那碎。 更何况,让别人知道他有那么一个不正经的小叔,还不是他倒霉嘛。 他成绩稍微提升一点,别人肯定会说,班主任找老师给他开小灶了。万一,他某一科成绩被别的黑马赶超了一点,那别人肯定又会说,看吧,有个班主任的叔叔,就开始骄傲了,成绩下滑了吧! 他笑笑,好的,一定不会说。 陈佳然朝他笑笑,拍了拍了他的肩:行,还有,先不要对依依说。 陈方心下一怔,朝陈佳然看了过去。 怎么了?陈佳然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你不会嘴快说过了吧? 陈方讪笑了一下:“昨天把笔记本交给依依的时候,她问起……” “你就说了?”陈佳然抬手朝陈方的额头戳了过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出息呀。” 陈方瘪了瘪:“你之前又没有说不可以告诉依依的。” 陈佳然瘪了瘪嘴,扬起了手,左右看了看,又把手放下来了:“你在依依面前还真老实呀!” 陈方朝陈佳然瞟了一眼:“我在你面前,也很老实呀。” 对依依,他自然是真诚、坦白了! 而对眼前的这个人,呵呵,差不多就行了! 谁让这人,一开始的时候拿他开涮的呢! 现在,想让他对他坦白如一,想都不要想!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陈佳然朝陈方摆了摆手,“进教室吧。” 陈方没作声,抬脚离开了。 那以后,这个年轻的班主任兼小叔,倒也像个没事人一样,时不时的把他拎到办公室里去谈话,只是,有时候,依依在,有时候依依不在。 他无所谓,一直都是冷冷地看着班主任,丝毫不给他一丝笑脸。 陈佳然问他,原因? 陈方嘴一瘪:“你有事没有的老是喊我,不会引起同学们的怀疑嘛?” “怀疑什么?”陈佳然习惯性的手指在桌面又敲了起来,“说说。” “早先,咱们就说过的,保持距离!”陈方朝陈佳然扫了一眼,“而且,还是你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记了嘛。” “哦!”陈佳然应了一声,“好像忘记了,行,那我回头不喊你了。” “本来就是,”陈方哼了一声,“我又不是班里成绩最好的,也不是班里长得最帅的,你老是隔五的喊我,你不嫌烦呀。” “嫌烦呀!”陈佳然没好气地朝陈方看了过去,一抬脚朝陈方的小腿扫了过去,“别躲呀!” “呵!”陈方冷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 “我算是看明白了。” 陈佳然忽然间的说了一句,停了下来,手撑在办公桌上朝陈方看了过来。 陈方心下一怔:“别这样看着我,怪森人的!” 明白个p呀,这话题忽然间转的! 莫名其妙呀! “原来,你平时都是在装傻呀。” 陈佳然笑了起来,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戏谑的笑。 “当我是你呀,我还可没有那个时间去做个两面人。没事,我先回教室了。” 陈方说完,转身,朝办公室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你!”陈佳然起身,拉住了陈方,“怎么说话呢,给你点好脸,就上西天了!” “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陈方看了一眼被陈佳然拉着的手臂,“说好的避嫌呢?” “你又不是女生,怕什么?”陈佳然挑眉,四下看了看,“再说了,这里又没有人。” “呵呵!”陈方哼笑了两声,“我是怕隔墙有耳,窗外有眼睛,万一被人误认为,你喜欢男生怎么办?” 陈佳然一怔,不经意地朝左边的窗外一瞟,没人。 呵了一声! “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人闲得无聊,来溜达听墙根的,”陈佳然笑了笑,朝左边的墙壁看了过去,“隔壁语文组,隔着五六米远呢,耳神有多好,会听见?” 陈方不经意朝后窗边看了一眼,抬起了手,又放下了,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边窗口有人。” “有什么人呀,有……”陈佳然一转身,咳咳! 那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是谁呀?? 正定定地盯着他看呢! “呵呵,孙校长。”陈佳然松了陈方的手臂,讪笑着看向窗边。 “没事,你们继续。”孙校长丢下一句,从窗前消失了。 陈方低头一笑,连忙跑出了办公室,在右边的过道上,撞见了走过来的孙校长。 第六百零四章 最浪漫的事-未如愿(上) “孙校长好。” 陈方很有礼貌地朝迎面而来的孙校长问好。 “嗯,”孙校长一改往日严肃的面庞,朝陈方微微一笑,“抓紧回教室吧。” “好。”陈方飞快地越过孙校长的身边,瘪着笑,朝教室奔去了。 走到初二年级的的教室后,陈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悄悄地从一排并立的教室后边绕了回去,溜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的后窗边,蹲了下去。 这种好戏,他怎么会错过呢?! “小陈呀,太不像话了,你刚才和陈方拉拉扯扯地在做什么嘛?” 孙校长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做什么?当然是,咳咳。 陈方抬手摸了一下鼻子,他居然从孙校长的声音里隐隐地听到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嘿嘿,老陈这个不正经终于遇克星了吧! 陈方挑了挑眉,侧耳倾听,奇怪,老陈居然没有出声抗议? 这个没有骨气的人!嘿嘿,以后,他可有把柄嘲笑老陈了。 就知道在他面前逞英雄?! 有本事,跟孙校长怼呀? 嗯,英雄? 陈方不由得想起了,陈佳然开学的时候送他的那枝英雄钢笔了,确实好用! 他真的很喜欢! 只是,这是两码事! 陈方往墙边又移了移,左右看了看两眼,还好,四下无人! “陈方可是咱们校的拔尖学生。” 孙校长的声音从窗内又飘了过来。 拔,拔,拔尖学生? 陈方不由得一怔,孙校居然如此看待他? 依依才是那个拔尖学生的呀! 随后又释然了,也对,初三的第一次月考前几天结束了。 依依,依然,全校第一! 他,依然,全校第二,比依依少了三十! 比镇北中学的第一名,多了十分! 他现在有后台了?!成绩好才是硬道理! 陈方暗暗的挑了下眉,抬手摸了一下短得几乎可以见到头皮的头发。 头发居然,还没有长长,都一个月了,还是根根扎人! 都怪老头子,开学后的那个周末,抽疯似的,趁他睡着的时候,溜进来,给他剃了个光头,美其名曰:去掉三千烦恼丝,一心专读圣前书,全力以赴为中专! 气得他差点拎起拳头朝老头子挥过去了,还好,晗晗在院子里喊了一句:哥,依依姐来找你了。 他恨恨地走出门去,看到依依的那一瞬间,忽然间不淡定了,连忙折身。 身后却传来依依的大笑声:“陈方,你这是要准备出家了嘛?” 陈方闻声转过头来,一脸的讪笑:“天太热了,这样凉快。” 都是老头子干的好事! 让依依嘲笑他了! 出家?怎么可能呢? 他还要陪依依一起读大学呢,怎么可能出家呢? 对呀,他还要陪依信一起读大学呢,到了大学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 陈方不由得低笑了起来。 “孙校长,我……”陈佳然的讪笑声从室内飘了过来。 “不用解释了,我懂。”孙校长低呵了一声,“你是他的小叔,但是,你也要有个度,这要是让其他同学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样想?” “嗯!”陈佳然应了一声,“我明白。” “就这,你还明白?”孙校长的声音从室内又飘了出来,“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话。” 啊?窗台下的陈方,忽然间,有些不淡定了。 原来,孙校长也知道! 陈方瘪了瘪嘴,猫着腰往后退了退,退到西墙边,朝西边绕了过去,走上两排教室中间的水呢大道,朝教室走去了。 老陈,太不靠谱了! 他谁都没有告诉,除了依依! 老陈居然让孙校长知道了,那其它的任课老师是不是都知道了? 后来的他特意留心了一下,发现,任课老师并没有在他面前,特意提及到班主任。 陈方的一颗心便悄悄的落到了原地。 “哎呦!”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跌了。 陈方连忙稳了稳身形,还好,他机智! 什么呀,这是? 低头朝脚下看了过去,我去!他一个晃神的瞬间,踢了操场与主干道中间的砖块堆砌起来的小花圃的边缘。 “你没事吧?” 有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谁呀? “我没事。”陈方晃了晃脚循声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任,远? 她怎么又跟过来了? 他记得和她有一段距离的! 陈方下意识的往右边移了移,与任远拉开了一些距离:“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仔细看了一眼脚下的路,立刻,抬脚朝前走去了。 依依正站在停在车场,朝这里张望呢! 陈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里却忍不住的嘀咕了起来,这个任远是不是故意的? 依依就在前面不远处,她还居然一而再的凑上来和他搭讪! 这是想要害s他的节奏呀! 陈方脚下不由得又快了起来,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不行,明天,他要自己去拿饭盒! 坚决不再给任远胡闹的机会! 还未等他走到停车场,便看到了依依推着车子先行离开了。 这?! 陈方瞬间,有点慌了,依依又误会他了。 都是那个任远惹得祸! 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却见到任远和另一个女生正小碎步的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天哪! 陈方一声低呼,三步并作两步,懒得往左绕去走台阶了,直接从主干道上往下掉了下去。 “嘶!” 低呼一声,陈方晃了晃踢到花圃边缘的左脚,快速朝自己的车破车子奔了过去,麻利利的从口袋里掏了钥匙,开了锁,一抬腿跨了上去,直奔校门口而去了。 身后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尖叫声“天哪,好帅呀。”“远远,那是你们班的嘛?”“天哪,真帅呀!” 陈方默默地朝天空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头,没有作声,在校门口的传达室老大爷还未来得及拦下他的时候,一溜烟的骑出了校门。 镇南中学有个校规,不管是谁,到了校门口,必须推车进入;当然,出校门的时候,也是,在校内不许骑车! 出了校门口,刚拐上北门的细石子小路,便看到了优雅缓行的依依。 陈方心下一喜,停下了脚下的踩踏,任车子自行滑行。 他忘记了,此时正是下坡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踩得太用力;也许是因为,自己忘记了拉刹车,他的车子带着他“咻”的一下子,超了过依依,朝前面直冲了过去。 第六百零五章 最浪漫的事-未如愿(中) 有风拂过,细碎的雪沫子自枝梢间不经意地抖落了下来。 看着那慢悠悠飘进视线里的雪沫子,缓缓的靠近,落到了他的脸上。 冰凉的一滴! 陈方不由得笑了笑,转向了西南方,那是依依所在地方! 生活,并不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也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撞上突兀而出的溪中石,或是岸边藤,撞出几滴水花,溅出些许落差,踟蹰停滞,而后,却慢慢找回原先的路,继续往前。 他,也如此。 任远的忽然间出现,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在初三最后的两个月里,总有一双眼睛在悄悄地注视着他。 虽然,那天的小龙虾事件后,他一再的解释,在晚归的村口,依依经不住他的一再询问,剜了他一眼,说出凌诺中学几个字,便又恢复了沉默。 陈方听了,暗喜! 小小的喜悦之后,又有点忐忑了,凌诺中学,可是国家级重点中学呀。 那他是不是要再加把劲了呢! 还有,不经意地想到了中午的小龙虾,陈方抬手摸了摸短的几乎没有的头皮。 明天要自己去拿午饭! 次日午饭时间,刚走到食堂的门口,便看到任远已站到了食堂的取餐点。 陈方立刻脚下生风的奔了过去,刚好看到任远打开了他的饭盒,正往里面夹菜,一只黄澄澄的小龙虾?! 又是小龙虾? 陈方伸手拿走了自己的饭盒:“不好意思,同学,你好像放错地方了。” 任远微怔,笑了起来:“这个很有营养的,蛋白质含量很高,而且,肉内还富含镁、锌、碘、硒等,镁对心脏活动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 陈方微怔,呵呵,真看不出来,这个任远懂得还挺多的。 不经意地往食堂的门口看了一眼,看到了同桌李楷从门口走了进来,走进来的还有,依依! 陈方微微一笑:“谢谢,但是,我不需要,请以后不要给我加菜……” “不好吃嘛?”任远笑了起来,“这味道应该不错的呀!” “……”陈方眨了眨眼睛,朝南边不远处看了过去,“不知道,你可能要问一下李楷了。” “嗯?”任远怔了一下,顺着陈方的视线看了过去,“为什么要问李楷?” “因为你的虾被他吃了。”陈方笑笑,盖了饭盒,“我不喜欢别人家的菜。” 说完,拎着饭盒朝前面走了过去,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折身,在一排排的饭盒里,找到了依依的,顺手拿了过来,把四个饭盒摞到了一起,在任远有些诧异的注视下,朝依依走了过去。 “走吧,班长,饭盒,我帮你拿了,”陈方笑道,“上午学的化学,我还有一点困惑,麻烦班长帮我解惑一下。” 陈方很清楚地看到,依依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孔上,闪过一丝讶然,片刻间又消失了,朝他的后面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并肩走出食堂的时候,依依伸出手来:“饭盒给我吧。” “我来拿,”陈方笑了笑,“以后,你的饭盒,我来拿。” “嗯?”依依朝陈方看了过来,“今天吹的什么风?” “依依不舍扬帆的风!”陈方笑了起来,“走吧。” 依依怔了一下,往身后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知道了。” 陈方也笑了起来,真好! 依依明白他的用心了! “化学题就不用讲了。”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依依朝陈方看了过去,“你的错题集要记得多看几遍。” “好。”陈方应了声,把饭盒交给了依依,“好了,现在不烫了。” 依依伸手接过,朝陈方笑了笑:“明天中午,我就不过去拿了,就有劳你了。” 陈方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他之所以这样,是想让任远知道,不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他有喜欢的人了! 转念一想,瞬间,又释然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班主任都知道了,任远还会不知道呢,经过今天这一出,任远应该会明白的吧。 她成绩也不差,不至于想不到的吧? 然而,次日午后,在食堂的取餐点,很巧不巧的,晚到几步的陈方,又看到了任远打开了他的饭盒,这次往里面添加的不是小龙虾,而是红烧肉! 咳咳!好大的一块红烧肉! “停!”陈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拿开了饭盒,“同学,你放错地方了。” 说完,盖上饭盒盖,拿起,丢到了一旁后跟过来的李楷的手上。而后,在一堆饭盒里找到了依依的,拿了过来,转身走人了。 留下任远在身后,举着筷子,忘记了放下来。 “你是不是喜欢陈方呀?”身后忽然传来李楷的声音。 陈方脚下一顿,抬脚又朝前面走去了。 他只喜欢依依! “哎,陈方等等我。”身后传来李楷的声音。 回到教室的时候,陈方把饭盒交给依依后,回到座位上,惊奇地发现,李楷正在用筷子撕扯着一块很大的红烧肉。 “这,这是什么意思?”陈方指了指他饭盒里的正被李楷撕扯着的红烧肉。 “任远给的。”李楷头都没抬的撕扯着红烧肉,“看起来不错呀。” “起开”陈方推了李楷一把,夹起那块红烧肉直接丢到了李楷的饭盒里,“拿走。” 他明天还是自己拿饭盒好了! 有些窝火的坐了下去,忽然发现,依依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陈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哇,你真不吃呀。”李楷一声惊呼,“那我可不客气了。” “滚!”陈方没好气地冲李楷低吼了一声,“不食嗟来之食不懂嘛?” “呵呵。”李楷笑了起来,“任远又不是别人,她……。” “闭嘴!”陈方踢了李楷一脚,“吃个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忽然想起,李楷在食堂问任远的话来,陈方不由得有些急了,瞪了李楷一眼,又朝左前方的依依看了过去。 还好,依依没有回头看他! “我告诉你,你若想加餐,自己去找她要,别打着我的旗号。”陈方狠狠地瞪了一下李楷,“和我拼饭还不够嘛?” 李楷这样一举动,万一让任远误会了,以为,他不好意思自己接,让李楷来接的,怎么办? 冷不丁地朝窗外看了过去,看到了,任远笑眯眯的从窗边经过,而后,朝他看了过来…… 第六百零六章 最浪漫的事-未如愿(下) 完了! 这定然是误会了! 瞧任远那笑意盈盈的样子。 都是李楷惹得祸! 陈方别开视线,朝李楷瞪了过去。 “哇,味道真不错,肥而不腻,肉美爽口……嘶,你踢我做什么?” 李楷手里的肉一下子落到了面前的饭盒里。 “踢得就是你,”陈方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你个吃货,你知道不知道,你给我惹祸了。” “啥?”李楷夹起面前饭盒里的红烧肉,“你是说这块肉嘛?” “不然呢?”陈方没好气地又朝李楷踢了一脚,“明天再这样,我和你绝交,吃吃吃,你是猪嘛?” “嘶,又踢我!”李楷手上一抖,一半的肉又掉了下去,落到了面前的饭盒里,“这也不能怪我呀,我本来也属猪呀。” “你!不可救药!”陈方朝恨铁不成钢的朝李楷瞪了又瞪,“今天开始不拼饭了。” “哎!”李楷筷子瞬间伸了过来,夹起一块鱼肉丢到了自己面前的饭盒里。 “出息。”陈方斜了一眼李楷低下头去。 明天还是自己去拿饭盒好了,李楷这个吃货,果然是靠不住的。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说我。”李楷咽下嘴里的红烧肉,朝陈方看了过来,“任远说,今天的这块肉是给我的,不是给你的。” 陈方:?? 臭小子,居然不早说。 但是,难道,是他误会了? 陈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操场上的“偶遇”还有刚才食堂里的事来。 “怎么又踢我?”李楷晃了晃桌子底下的脚,往旁边的过道靠了靠,“再踢下去腿就要废了。” “呵!”陈方冲李楷翻了个白眼,“活该!” “我是说真的,”李楷把剩下的大半肉夹了起来,朝教室的左窗边看了看,小声地说道,“我刚才问她了。” “什么?”陈方仔细地挑下一根根的鱼刺来,放到饭盒盖上。 他刚才也听到了,李楷问任远,是不是喜欢他? 这小子,真是,太直接了! 他都不敢直接对任远说,不要喜欢他! 他怕误会! 他也不敢直接对依依说,依依喜欢不喜欢他? 就初二那一次问了,之后,再也不敢问了。 是谁的,喜欢与不喜欢这种事情,自己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 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得到的是,自从这学期开学,依依好像在有意的疏远他! 班里也没有什么比他帅比他成绩好,比他更优秀的男生呵! 想到这里,陈方不由得停下挑刺的动作,朝教室里的左边和和左后方看了一圈。 同学们都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吃饭,小声的说笑着。 这些人里,也没有几个抬眼朝依依看过去的! 这些人里,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陈方勾了勾唇,视线又往左右看了两眼。 空了一部分的座位,有些是还没从食堂回来的,有些是回家去吃午饭了。 离家近的基本上天天中午都回家吃午饭,在吃午饭的那些人里,好像女生多一些,以至于,他好像对那些都不曾有太多的印象。 有好几次,在操场上走过时,有几个女生跟走在前面的依依打招呼,他都怔了好久。 依依直么时候又新结识了几个女生的? 直到那些女生簇拥着依依走进了教室,他才忽然间明白过来,咳咳,原来,这些女生,和他一个班! 也罢! 反正,他是来认真学习的,不是来结识班里的女生的,也无所谓的了。 那样想着,便也心安理得的翻开了书本,便也心安理得只和几个男生一起偶尔说说话了。 更多的时候,他会认真的温书做题。 他可是要准备和依依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而同桌李楷倒像个活宝似的,一天嘴巴不停,八卦一下这个同学的趣事,又聊一下那个同学的糗事。 他笑笑,权当提神,偶尔听听而已。 陈方微微地挑了下眉,收回视线,不经意地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他,看了过去,迎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 咳咳,任远? 陈方怔了一下,假装淡定的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来,继续一根一根的挑着面前的鱼刺。 李楷不是说这红烧肉不是给他的嘛? 这任远又朝他看过来,是几个意思? 陈方想了想,朝右边的李楷看了过去:“你问她什么了?” “我问她,这肉陈方不要,怎么办?” 李楷眼一斜,朝陈方看了一眼,把剩下的肉又撕扯了一点,丢进了嘴里。 陈方:?? 他明明听到李楷在问任远,是不是喜欢他的? 这个臭小子! 算了! 陈方朝李楷看了看,停下了挑刺的动作,夹了一块鱼,丢进了李楷的饭盒里。 “嗯?”李楷一怔,朝陈方看了过来,又看了看饭盒里忽然间多出来的那一块鱼,“不是说今天不拼饭了嘛?” “带得有点多,”陈方朝李楷睃了一眼,“今天最后一次,便宜你了,明天就没有了。” “哦?”李楷的眼睛瞬间闪亮了一下,抬手抹了一下嘴,笑了笑,很自然的夹起那鱼,一根根的挑起刺来,“这带鱼不错呢,谢谢了。” 陈方剜了一眼李楷,低下头来,夹了一口米饭塞到了嘴里。 白白浪费了一块鱼了。 李楷这个吃货! 他要和他绝交! 居然装傻! 没听说吃人嘴短嘛! 李楷低笑一声,朝陈方凑了过来:“哎,我刚才在食堂问任远她是不是喜欢你。” “咳咳。” 陈方一口米饭差点喷了出来,连忙抬手挡在面前,缓了缓,朝李楷看了过去,入眼的李楷那张乐呵呵的脸! “你故意的是不是?臭小子。” 陈方抬脚朝李楷踢了过去。 咦,左右晃了晃,怎么没有踢到呢? 陈方朝李楷睃了一眼,欲低头朝桌下看过去。 “哈哈哈,”李楷低笑了起来,“不用看了,以防被踢,我早已把腿伸到外面的过道上去了。” “吃饭。”陈方没好气地朝李楷呵了一声,“不许和我说话了。” “真不听了?”李楷又凑了过来,很自来熟的,又从陈方的饭盒里夹了一块鱼,“味道真好。” “你!”陈方看着那已入手的鱼,咽下了后面的话。 算了,由他去吧。 反正,李楷本来就是个吃货。 “别你你你的了,”李楷挑着鱼刺凑了过来,“任远说,她想知道,你报考的是哪所学校。” “啊?”陈方不解地朝李楷看了过去,“你说了嘛?” “说了。””李楷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都说嘱人嘴短嘛。” 陈方心下一窒。 他以为李楷不懂呢? 原来,这小子是两边通吃哪! 第六百零七章 最浪漫的事-志愿表(上) “别这样看着我。” 李楷把剔了刺的鱼塞进了嘴巴里。 陈方很仔细地想了想,昨天把志愿表交上去的时候,李楷并没有凑过来看,也没有问他。 莫非,是偷偷地瞟到了? 不可能! 他可是一直把志愿表放在书包里的。 在物理课上,他那个小叔兼班主任吼了一声,交表格了。 他才把小心冀冀地把志愿表拿了出来,折了一下,自己亲自送到讲台上,老陈的手里的。 原本,李楷看了他一眼,说想替他送过去的,但是,他没有同意。 陈方朝李楷又看了看,这小子应该不知道的吧。 十有八有是诈他,或者是猜瞎的! 陈方定了定心,夹起几根青菜用力地嚼了起来:“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呀,”李楷笑了笑,吃了一口米饭,“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陈方勾了勾唇,朝李楷看了一眼,低下头去。 他就说嘛,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李楷瞬间又说了一句,“我猜,你可能会报考凌诺中学,所以,我对任远说了。” “啊?”陈方闻言,停住了嚼菜的动作,慢悠悠地扭头朝李楷看了过去。 这小子,真特么的神了。 这都能猜得出来! “你看,你成绩那么好,不去凌诺,还能去清雅中学?” 李楷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挑起面前饭盒的一根小青菜,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云清雅?”陈方按下心里的诧异,朝李楷睃了一眼,慢慢地嚼嘴里的几根青菜。 这青菜,好像有些苦呀! 昨晚吃得时候,明明感觉,有些甜的! “呵呵,我猜的呀,你看哪,”李楷往左边移了移,朝陈方看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清雅中学,确实也不错,也不比凌诺差,但是,凌诺靠我们近呀,一个小时坐车就到了,清雅至少要三小时。” 说得有道理。 一般人都会这样想的。 依依怕是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家老头子也是这样想的! 他还记得,前天晚上,回家后,吃完晚饭,他把志愿报丢到了老头子的面前,告诉老头子,他做准备报考凌诺中学了。 老头子朝他看一眼,又朝面前的志愿表看了一眼:“依依决定去读凌诺中学了嘛?” 他心下一窒,什么依依决定凌诺中学了嘛? 他现在说的是他! “问你话呢。” 老头子抬脚朝他踢他了过来,“说话。” “我就不能自己想去嘛?”陈方不由得小火窜了上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差劲嘛?” “也不算很差劲就是了。”老头子摸了摸下巴,“就是,要是依依也去凌诺的话,我就省心了。” 陈方不由得瘪了瘪嘴,老头子说得这话,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应该说得的话嘛? 转念一想,瞬间,释然了,老头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 “也放心了。”陈达然朝陈方睃了一眼,看了看摊在面前桌子上的志愿表,“依依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陈方定定地朝老头子看了过去,呵呵! 老头子居然不怀疑他是否能考得上?也不过问一下他的成绩? 万一自己要是临场发挥失常了呢?万一落榜滑档了呢? 万一依依要报考中师中专院校了呢? 他对当老师,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哟! 他只想和依依一起读同一所大学而已。 陈方瘪了瘪嘴,没有作声。 “拿走吧,别在这碍眼了,我还有事呢。” 陈达然把面前桌子上的志愿表拍到了陈方的胳膊。 有个p事呀?除了看报纸就是看杂志! 莫非,报纸的杂志比儿子的未来的前程还重要嘛? 有此爹,他早已习已为常了! 陈方朝老头子瞟了一眼,接住了甩过来的志愿表,转身,抬脚走出去了。 反正,他早就拿定主意了。 此次前来,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上午的老陈在发表的时候,可是说过了,不要自己拿主意,回家后要和家里的大人商量一下再填。 商个p呀! 与他家的老头子商量,还不如和依依商量呢。 刚走出第二步,身后传来老头子的声音。 “其实,凌诺中学还是不错的。” 嗯?陈方脚下一顿,微微地侧过头来,朝身后的老头子看了过去。 他自然是知道凌诺中学还是不错的了! 何止是不错? 明明就是在云凌县数一数二的,和清雅中学可都是国家级重点中学呢,据说,高校的升学率,和静云四中不相上下,比静云一中,咳咳,还是差一些的。 毕竟,静云一中可是全市最好的师资集中地。 但是,凌诺中学,最近这几年,风头可谓是要盖过清雅中学了。 他听他小叔兼班主任说的,去年凌诺中学的前十名,几乎清一色的b大、n大和d大挑走了。 要知道,这在云凌县可是史无前例的,清雅只有两个人去了n大。 陈方朝老头看了一眼,扭过头来,朝门外走去了。 老头子并没有看他!由老头子自言自语去吧! “凌诺中学离家也近,也方便你自己回来。”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陈方脚下一顿。 呵!他才不稀罕老头子会亲自送他去报到呢,当然,那也要在他考上凌诺中学之后吧。 懒得理他! 陈方瘪了瘪嘴,抬脚朝门外走去了。 “我说得有道理嘛?”李楷晃了晃手指,指了指陈方饭盒里的几块未吃的鱼块,“你不吃了?” “呵!”陈方笑了笑,“有道理。” “我就说吧,我不会猜错的。”李楷得意地朝陈方看了过去,视线不留痕迹地从陈方的脸上落到了他面前的饭盒里了,“你那个……” “诺,都给你吧,”陈方把饭盒往李楷面前移了移,“鱼块全夹走,今天最后一天拼饭了,满足你的小胃。” “真假的?”李楷怔了怔,立刻又笑了起来,“那我可不客气了。” “嗯。”陈方一古脑的把几个鱼块都扒拉到了李楷的饭盒里,“过了今天,明天你就吃独食吧,不拼饭了。” “啊?”李楷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你认真的?” “嗯,”陈方移走了饭盒,“还有,你刚才说错了,其实,我想去的清雅中学。” “啊?”李楷刚夹起的一块鱼块,瞬间,落到了面前的饭盒里,“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去凌诺中学,那凌诺的分数线肯定要提升了。所以,我想,嘿嘿。” 陈方笑了笑,朝李楷看了看,不经意地看到左边靠墙边,那一双又朝他看过来的眼睛。 第六百零八章 最浪漫的事-志愿表(中) 任远? 又在看他? 看着那双又朝他看过来的眼睛,陈方就便觉得,心烦! 任远,这是怎么回事? 陈方有些恨恨地朝任远翻了个白眼,垂下眼帘,挑了口米饭,塞到嘴里。 “你要去清雅中学?”李楷抖了抖手里的筷子,“看什么呢?” 说完,扭头朝左边看了看。 入眼的一群低头吃饭的同学。 “这脸难看,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李楷丢了筷子,朝陈方的额头探了过来。 “一边去,你才不舒服呢。”陈方推开李楷探过来的手,“我好得很!” “那就好!”李楷笑笑,捡起筷子,吃起面前的菜来,“你怎么想起来去清雅中学的了?” 陈方朝李楷白了一眼:“原因刚才不是说过了嘛?” “嘿嘿,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了。”李楷咽下嘴里的食物,朝陈方看了看,“那看来我说错了。” “嗯。”陈方应了一声,“那你回头是不是要去纠正错误了?” “啥?”李楷手一抖,手里的米饭落到了饭盒里,“纠什么错误?” “吃人嘴短!”陈方没好气地说道,“你吃了别人的红烧肉。” “嘿嘿,”李楷笑了笑,“我也天天吃你的菜呀。” “切!”陈方哼了一鼻子,慢条斯理的夹起面前的几根豆芽吃了起来,“你知道就行。” 他才不相信,李楷这个八卦孩子,会改邪归正呢。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他一路小跑的奔到了食堂,朝取餐点看了看。 真好! 没有任远! 快速地拿了自己的饭盒和依依的饭盒往门外走的时候,遇到了任远迎面走了过来。 陈方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想要从旁经过。 “听说,你要去清雅中学?”擦肩而过来,任远忽然间问了一句。 陈方假装没有听到的,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走了过去。 “陈方!” 冷不丁地被任远从后面拉住了衣角。 太大胆了! 陈方怔了一下,转头:“有事?” “听说,你要去清雅中学?”任远松了手,笑道,“想问一问。” “你问完了嘛?”陈方往后退了一小步,与任远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问完了。”任远笑了起来,“是真的嘛?” “嗯。”陈方点了点头,转身,朝食堂的门口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会去凌诺中学呢。”身后传来任远的笑声,“那太好了,我填的也是清雅中学。” 陈方脚下一顿,勾了勾唇,没有作声,抬脚朝前走去了。 真好! 以后,就可以远离这个任性的人了。 “你等我一下呀,”李楷迎面奔了过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我先去拿我的饭盒了。” 说完,大踏步地从陈方身边走过了,朝食堂走了过去,还不忘记用力的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发。 陈方看了看手里的饭盒,又回头看了一眼,一抹笑意浮了上来,脚步轻松地朝教室走了过去了。 那天以后,任远好像没有再往他的饭盒里加餐了。 原因无它! 他每天一下课,就一路小跑朝食堂飞奔而去,往往是李楷还没有反应,他便已从走出了教室。 那天以后,李楷也没有机会再碰到他的饭盒了。 那天以后,他也不再和李楷拼饭了,虽然,一直都是李楷在蹭他的饭。 偶尔,他也会多带一点,分一点给李楷。更多的时候,他则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边吃边看整理出来的错题集。 那时,李楷便安静的在一旁吃饭,不再和他闲扯八卦了。 时间,便那样缓慢而又飞快的流逝而去了。 转眼间,已是五月中下旬了,二模的成绩出来了。 依依,还是全校第一! 他,嘿嘿,也依然是全校第二! 他的小叔兼班主任在公布成绩的时候,眼里眉间都是笑意! 陈佳然说:这次咱们班考得不错。 陈方笑笑,习惯性的依到了墙边,朝依依看了过去,忽然间,发现,依依的束在脑后的高马尾,好像一直都那么长,不曾短过,也曾再长长些。 看着微微晃悠的高马尾,陈方的心,也跟着微微的晃悠了起来。 五月已经到了,六月已经不远了。 六月,是依依最喜欢的季节,她又可以穿着漂亮的花裙了。 他忽然想看看,依依长发及腰时的模样。 “咱们这次的前五名,进了全校的前十名了。” 讲台上的陈佳然一拍桌子,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在教室里回荡了起来。 “真假的?”“真的嘛?”“前五名是谁呀?”“那么厉害呀!”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前五名呢?”同桌李楷碰了碰陈方,“都有谁呀?除了你,班长,还有谁呀?” 陈方回过神来,朝李楷看了看,朝讲台上努了努嘴,没用作声。 当然有他了! 刚才上课前,老陈已经通知过他了! 让他继续保持,继续把第三名甩下来。 老陈还说了,他现在的成绩,又比镇北中学的第一名高出了八分! 八分? 陈方听了后,微微地拧了一下眉,上次好像是十分吧。 那看来,镇北中学的人是卯足了劲了! 那他也好好的努力了! 晚上,要把依依的各科错题集拿回家好好翻一翻。 陈方笑了笑,朝李楷看了一眼,抬手摸了一把,那已长出的头发,往墙边又靠了靠,朝讲台上的陈佳然看了过去。 “前五名的名单,我公布一下,温依依,陈方,李泽旭、李楷、任远,他们……。” 陈佳然的话音还没有落,教室里瞬间又炸了起来。 “天哪!”“李泽旭也进了前十了。”“李泽旭一直很稳的好嘛,一直第三。”“任远好厉害呀。” “李楷怎么也进了前五名了?”“天哪,黑马呀!” “行了,别吵了,”讲台上的陈佳然使劲地拍了拍讲台,“前十名的我再公布一下,这是二模了,你们要掌握温习的方法,你们看温依依和陈方、李泽旭一直很稳定。” “是的是的。”“人家底子好呀。”“那没办法呀。”“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全校第一第二的嘛。” 教室的议论声瞬间又响了起来。 “我居然进了前五了?”李楷有些不确信地朝陈方看了过去,“掐我一下。” “好!”陈方应了一声,使劲的揪了下李楷的胳膊。 “嘶!”李楷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打掉了陈方的手,“大哥,你还能轻一点呀。” “太轻了,怕你不知道痛呀,现在感觉真实了嘛?”陈方一脸坏笑地说道,“小子可以呀,进步这么大。” 李楷的脸瞬间红了一下。 第六百零九章 最浪漫的事-志愿表(下) “你脸红什么?” 陈方凑了过来,“老实交待。” 这个吃货,居然进步那么快?从班级里前十名,进到全校前十名! “还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嘛?”陈方上下扫了两眼李楷,“还是因为谁?某个人?” “瞎说!”李楷瞬间把陈方往旁边推了过去,“没有谁!就是。” “哎!”陈方低笑着又凑了过来,“今天中午可以拼饭,我带了鸡肉,还有你最喜欢吃的带鱼。” 李楷眼睛一亮,脸又微微地红了起来:“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不笑不笑。”陈方低笑着,前后看了两眼,又朝讲台上看了看,“说说。” 老陈正得意着! 大家都热烈的议论着。 陈方笑笑,扫了一眼,不经意地看到左边靠墙边的任远朝这里瞟过来的眼神,看到他后,笑了笑,又立刻转过头去了。 咳咳,陈方怔了一下,他好像有很久没有注意到任远了吧。 管她哪! 他的眼里只有依依! 陈方朝教室黄金地带的依依看了看,只见到她脑后高高束起的马尾辫。 真好看! 陈方不自觉得又笑了起来。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李楷轻轻地推了一下陈方。 “啊?哦!不生气不生气!”陈方恍了恍神,朝李楷看了过去。 一个念头忽然间闪现了出来。 李楷不是因为任远吧? 如果,真是那样,嘿嘿! “就是,五月初,”李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五月初的时候。” 天哪!陈方在心里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还真让他猜对了? 李楷对任远有意思? “说呀,别婆婆妈妈的,咱俩谁跟谁呀。” 陈方推了一下李楷,扫了一眼他微红的脸,又快速地朝任远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楷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天,他可以继续和李楷拼饭了,以示酬谢!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确实是,李楷家里有三个兄弟!李楷排行老大! 所以,李楷一周的伙食里,只有一天能很清楚地看到有大块的肉。 其它的几天,不是四五块小鸡丁,就是三四根比柳条还细的小肉丝。 还好,他家里只有一个晗晗。 所以,他带的菜里,天天都有荤菜。 陈方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也罢,他以后还是自己拿饭盒吧,但是,菜还是可以分一点给李楷的。 他也早已习惯在带菜的时候,多挑几块肉了。 老头子原来还一脸的诧异,你不是不喜欢吃肉的嘛? 陈方把嘴一瘪,现在青春期,功课那么重,多吃些,不然抗不住! 老头子听了,点了点头,把自己碗里的肉一股脑的全丢进了陈方的饭盒里,多吃些,补补脑子。 五月初,他带饭带的忽然少了一点。 老头子又不乐意了,天热也不是问题,要多吃点。 以至于,在没有和李楷拼饭的日子里,他每天中午吃完饭,都要绕着学校的墙角溜达十几分钟消消食,才能舒服一些。 吃得太多了,有些撑。 “那我说了。”李楷往左边撤了撤,伸手指了指陈方的抽屉,“我五月初看到了你的错题集,然后,趁你出去溜达的时候,翻了翻……嘶!” 大爷的!居然不是因为任远! 陈方收回脚,朝李楷睃了一眼,居然偷开他的错题集! “说好不生气的。”李楷揉了揉被踢的小腿肚,“说话不算话。” “呵!”陈方朝李楷白了一眼,“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抱怨上了。” 居然是因为偷看了他的错题集!而不是因为转移了任远的注意力! 太过份了! “然后呢?”陈方瞟了一眼李楷面前的英语试卷。 居然几乎没有“x”号。 不知不觉间,李楷居然成长了,这么多? “你志愿报的哪里?”陈方不由得问了一句。 “和你一样呀。”李楷憋了憋嘴,低下头去,又揉了揉小腿。 “凌……”陈方瞬间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哪里呀?” 淡定,他上次说得是清雅中学!不是凌诺。 “清雅呀!”李楷抬起眼帘朝陈方看了过去,“为了你一个学校,我又特意去找班主任改的,再晚去十分钟,班主任就要报给教导处了。” 陈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改了清雅?那之前呢?” 他是不是有些误人子弟了? 看着李楷那红意褪去的脸,陈方忽然间有些于心不忍了起来。 “原本填的是凌诺的来着,”李楷砸了砸嘴,“后来发现你说得也有道理,而且,你都去了,我不想失去这个好哥们。” 好哥们?陈方抬手摸了摸已渐渐长出的短发,原来,李楷一直把他当成好哥们了? “我之前也不是故意要看的,你也知道的,”李楷挠了挠头,“我英语有些弱,哦不,太弱了,总是拖后腿,还有……” “行,知道了。”陈方打断了李楷的话,把手伸到了抽屉里,摸出两个本子来,看了看,丢到了李楷的面前,“英语的,还有物理的。” “这是……”李楷看了一眼面前的错题集,又朝陈方看了过来,“你不怪我啦?” “我们是好哥们嘛,对不对。”陈方握了枝笔在手里转了起来,“这是升级版本,我在原有的基础又加了些一些,你可以借鉴一下,只借你看今天一天,放学的时候要还给我。” “我就你人最好了。”李楷拍了拍陈方放在桌子上的手臂,拿起来错题集看了起来,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天哪,这都总结出来了。” “李楷,你们在做什么呢?喊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教室的最前面传了过来。 “……”李楷瘪了瘪嘴,朝讲台上的陈佳然看了过去,又扭头朝陈方看了看,连忙把手里错题集合上放到了抽屉里。 “鬼喊什么?”陈佳然走下讲台下来,“你藏的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李楷面色赧颜地瞟了一眼陈佳然,又朝一旁的陈方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不要以为,这次进步了,就得意了。”陈佳然拍了拍桌面,“拿出来。” “这……”李楷下意识地咬了咬薄唇。 完了,这下,他好像闯祸了。 “没什么,”陈方笑了笑,停了转着的笔,“拿出来吧。” 特么的,老陈!这是故意的吧! 李楷闻言,把手伸向了抽屉,怔了一下,又朝陈方看了过去。 是两本都拿出来呢?还是只拿物理呢? 第六百一十章 最浪漫的事-最初衷(上) “磨叽什么?” 陈佳然朝李楷吼了一声,又朝陈方看了过去,“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怎么了,怎么了?”“哟哟哟,嘛呢,这是?”“有热闹看了?”“拿什么的呀?” 教室里议论的画风瞬间转换了起来。 “不会是情书吧?” 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瞎说什么呢?”陈佳然扭头环视了一圈教室,“这都五月底了,马上六月了,还有心思想什么情书?” “呵呵。”“谁呀谁呀。”“谁那么有想法。” 教室里的议论声瞬间压低了许多。 “给点好脸就上西天,给点颜色就能开个染铺了。”陈佳然中气十足的声音,“瞧你们,都瞎议论什么,学学班长,都给我安静点。” “切!”“呵!”“哼!” “班长我们哪能学得了呀。”“全校只有一个第一名,我们可学不了。” 有人在摔书本的声音,有人酸溜溜的声音,也有叹息的声音,在教室里混杂着响了起来。 “什么样子都是,作业都做完了嘛?”陈佳然把手里的粉笔头挥了出去,“魏宇,你再给我斜眼试试。” “我没有。”“吃吃”的笑声不时间的从教室的各个角落传了过来。 “两本都拿出来嘛?”李楷无声的口型配着手势的比划,“一本还是两本?” “物理!”陈方指了指面前的摊开的物理课本。 李楷这是真傻了,还是假傻了。 这节课是物理课,自然只能拿出物理那本了,还能拿英语? 陈方朝陈佳然的高大挺拔的背影看了过去,要是老陈知道,他们在物理课上研究英语,估计又要河东狮吼了。 哦!李楷点了点头,低头朝抽屉进而看了一眼,把物理错题集握在了手里,把另一本又往抽屉里塞了塞。 “就你话多!”陈佳然手一挥,剩下的半截粉笔头又投左后方的魏宇飞了过去。 魏宇往旁边一偏,躲了过去,得意朝陈佳然看了一眼,笑了笑,拿起了物理课本挡在了面前。 “魏宇身手不错呀。”“老魏,你又进步了。”“阿宇,你又练过来了?” “多亏了班主任时不时的飞几下,才让我如此精进。” 魏宇挡在物理课本后,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朝陈佳斜了过去。 教室里响起一片轻微的笑声。 “这节课讲试卷,你给我拿课本。” 陈佳然扬了扬手,忽然发现,手里空了,微怔,顺势摸了摸有点长的小发型,“自己把试卷先拿出来看看。” “知道了。”“明白了。”“哎!老班,你就不能像二班的许老师一样,温柔一点的嘛?” “就是呀,眼看着,我们都快毕业了,你还天天喊,也不给我们留点美好的回忆嘛?” “就你比人能,话最多。”陈佳然顺手拎起一物,朝三米外的人砸了过去,“李泽旭,你看你的物理成绩,这次陈方少了多分,还得瑟,我就不说你比依依少几分了。” “老班,这能比嘛?”李泽旭,一个头发短到几乎可以见到头发,揉了揉被砸中的胳膊,捡起桌子上的一枝笔,侧过身来。 “陈方和依依那是常年稳居全校前两名的,我只是这次偶尔冲前三名,你就不要再苛求我了,李楷接着,你的笔。” “你还有理了!”陈佳然三步并作两声,走了过去,顺手拎起了李泽旭的耳朵,“你好歹也是我的物理课代表,物理成绩居然一次都没有考过,你不觉得丢脸嘛?” “疼疼疼,”李泽旭歪着头,抬起头,拉下了陈佳然的手,“他们两个次次满分,我也没办法呀,要不,你把我撤了吧。” 教室里响起一片轻笑的笑声。 任远扭头朝李泽旭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眼角余光不由得朝右边的温依依看了一眼。 她一如往常的模样,似笑非笑,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 好像,从初三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便是那模样,波澜不惊的,从容淡定的做着她自己认为要做的事。 热闹好像是别人的,一直与她无关似的。 就连上台板书,起来回答问题,都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平时课间,也会有同学拿了习题去问她。 她一旁看着,依依好像也只是淡淡地笑着,给同学讲题,讲完便又拿起了书本,原本想和她一起聊天的同学,便只好讪讪的拿着习题离开了。 她知道,对于成绩好的同学来说,时间便是分数。 于她而言,也是如此。 她从来没有去主动问过依依问题,不仅是出于女孩子特有的自尊心,更多的是,她不认为自己比温依依差。 温依依常年霸占着全校第一名! 她也在全校前十名,而且,一般都在前六名。 她从初一就知道温依依这个人了。 只因为,温依依是一班的班长,而她,是六班的班长。 初一六个班,有两位女班长。 初一时候,她也曾试图在政教处遇见时,与依依打招呼,而温依依只是淡淡一笑,便走开了。 再后来,她发现,隔壁那个读初三的邻家哥哥,居然跑到初一来溜达了。 几经询问之后,才发现,邻家哥哥居然关注起了初一的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的名字叫——温依依! 后来的期中考试,还有期末考试,她亲眼看到邻家哥哥招摇着经过她的教室窗前,往初一一的教室走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邻家哥哥是去找温依依,问她考试时会在哪个教室考试。 镇南中学有个规矩,就是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全校会打乱了来安排教室,初一、初二、初三混着坐。 她听了,便暗暗的揪了揪口袋里的手帕。 次日便去打听了一下,果然,堂哥又和那个温依依一个考场了,更令她生气的是,邻家哥哥居然还和那个温依依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考试。 生气! 这是她的邻家哥哥! 从小就陪着她玩,宠着她的,长得好看又帅气的,个子又高,又温柔的邻家哥哥! 到了初中了,居然都不搭理她了! 那个温依依到底有哪里好?周末归家的途中,她在停车场捉到了邻家哥哥! 说不出来有哪里好,就是觉得想与她靠近! 堂哥说那话时,夕阳落挂在西天边,将九月的余晖,透过林梢洒落了下来,笼在一八二的堂哥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她听了,忽然间觉得有些心塞了起来。 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那你是喜欢她嘛?” 第六百一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最初衷(中) “向阳哥哥,你,喜欢她?” 看到邻家哥哥不曾回答,任远忍不住地又问了一句。 江向阳微怔,随即笑了起来,抬手揉了一下她的短发:“你想多了,好好读书吧,镇南中学的可不是咱陈小呢,你要用点心读书。” 说完,抬手又揉了揉任远的一头短发:“等我一下,我去推车。” “好。”任远笑了一下,目送着江向阳那挺拔的身影,迎着夕阳的余晖而去。 向阳哥哥,也许是喜欢那个女生的吧? 她依晰记得,那个女生在第一次月考中,好像是全校第一! 当时,她是全班第一,以为自己成绩很好,却不想,听到同班的男生吆喝起来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嘛,咱们初一这一次考试,排第一是一名女生。” “这还用听说呀。”有人立刻接了话来。 接着,她好像感觉到了有人朝她这边看过来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低下头来,这种受众人瞩目的目光,她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已经习惯了。 “当然是咱们班长了。”有人扯了一嗓子。 “对呀对呀。”立刻有有附和了起来。 “不是不是。”最先说话的那个声音忽然间又传了过来,“不是咱们班长,是一班的班长。” “啊?”“真假的?”“不可能吧?”“还有比咱们班长考得多吧?” “嗯嗯。”最初响起的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可能吧?”“对呀,怎么可能呢?”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任远可是咱们第一呀,六门科门门都在90分以上呀。怎么可能会有比她还好的成绩呢?” “对呀对呀。” “谁呀?他们说的?”同桌王宁宁凑了过来,“他们说得是谁呀?” 任远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哪里知道是谁呀? 她从来不关心别人的,她只关心她自己的成绩,门门在90分以上,前三名是稳的。 这话是邻之用家的哥哥,今年读初三的江向阳说得。 江向阳呵! 任远不由得朝窗外看了过去,向阳哥哥这次应该还是一如往常的全校第一吧? 从小,便如此,现在,想必也是如此的吧? 在她还未到镇南中学来读书的时候,爸爸便在耳边说个不停了。 你看向阳小学是第一,现在到了初中了,仍然是全校第一,现在都初二,还是全校第一。 妈妈则一旁接过话来,何止呢?据说向阳是镇上两个校的排名,都是第一的。 啊?她当时愣了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全镇嘛? 对呀!妈妈甩了甩手,走了过来,坐到了桌前,全镇,一千多个孩子,向阳是第一。 哦!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随手翻了翻面前的《少年文摘》,那是蛮厉害的了。 是挺厉害的,我不求你全镇第一了,到了初中以后,班里第一就行了。爸爸伸手递过来一个瓣剥好的桔子。你是个自觉的孩子,尽力就好了。 哼!爸爸偏心!一旁的弟弟凑了过来,我也要吃桔子。 要吃自己去剥。爸爸没好气地朝弟弟怼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连桔子都不能剥,以后还能做什么呢? 任远笑了笑,把手里的桔子递给了一旁小三岁的弟弟。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小弟把桔子丢进了嘴里,朝爸爸哼一鼻子,走开了。 那时,她就知道了向阳哥哥在初中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在她的心里,一直是她的榜样! 小学要毕业的那一年五月,向阳哥哥问她,准备去镇北中学还是和他一样,去读镇南中学? 她怔了一下,这个可以选择嘛? 当然可以了。江向阳笑了起来,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她怔了怔,不是随机分配的嘛? 当然不是了!江向阳抬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想去哪里? 和你一个学校!她脱口而出。 好!江向阳笑了起来,朝前凑了凑,那你考试的时候,要记得多检查两遍。 啊?任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就这样? 对呀!江向阳笑了起来,你一直都没有检查的习惯,这个习惯要改,做完,一定要检查。 哦,好吧。她应声答道。 后来的小升初,她做完后,习惯性的想趴到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想到了向阳哥哥的话来,便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检要了两遍,结果,真发现,自己做错了两题。 那以后,她便记住了,做完题后,要记得检查两遍。 那以后便一直跟着她到了现在。 从窗前往外看出去,隔着整整一排的初二年级的教室,隔着初三整个的教室,再走往东走,靠近操场的边缘,便是初三(1)班了。 那里是向阳哥哥所在的地方。 “我听说了,是初一(1)的班长呀,好像门门都是满分。” 最先说话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任远回过头,循声看了过去,看到一个个子有点高的男生,站在人群中间。 那个男生,她知道,是魏泽,她们6班的学习委员。 “语文也能满分?”有人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对呀,任远默默地点了点头,王枫问出她心里的困惑。 她不相信,语文,那个人还能得满分? “好像是的。”魏泽不确实地说道。 “什么好像,到底是不是呀?”几个围在一起人,瞬间起哄了起来。 “你不会也是听别人说的吧?”“你哪里听到的呀?”“就是,消息准不准呀?” “管它哪,准或者不准,都不关我们的事。”“也是。” 任远笑笑,别过头来,对呀,与其道听途说,倒不如利用这个时间认真的温书呢。 向阳哥哥说了,初中和小学不一样,小学可以不用温习不用预习,但是,初中,必须要提前预习,更要课后复习的。 她听了,便笑着点头说记住了。 “呃,也算是听说的吧。”魏泽支吾了一声,“刚才从教导处经过时,听到方主任和林主任说的,初一(1)班的班长,考了全校第一,几乎门门满分。” “啊?”人群里瞬间哄然了起来。 “那看来是真的了。”“嗯,有道理,教导处的消息,那自然是真的了。” “这人是真谁呀,这么厉害。”七嘴八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任远不由得也扭头朝魏泽看了过去。 她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第六百一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最初衷(下) 任远随手翻了一下面前的课本。 据她所知,初一(1)的班长是个女生! “好像是个女生呢。”魏泽伸手挠了挠头,“嗯,我听方主任说的,是个女生,当时,还说了一句。” “女生?这么厉害?”“你听说错了吧?”“别打断,魏泽快说。”“什么?”“快说快说,什么?” 几个人瞬间又吵吵嚷嚷了起来。 “方主任说,这个女生,不错呀,成绩考得很好,几乎和初三(1)江向阳差不多了。” “江向阳又是谁呀?”“谁呀?”“也是咱们初一的嘛?” “我也不知道了。”魏泽摆了摆手,朝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第一都是别人的,我还是好好看看书吧。” 那是第一次,她听到那个女生和她的向阳哥哥一起,被别人同时提及。 也是那一次,让她知道了,初一(1)班有一个女生,也许成不了朋友,但可能会成为对手。 因为,以前,在陈小的时候,和向阳哥哥一起被提起的人,只有她,任远! “走了,想什么呢?”江向阳走了过来,朝任远笑笑,“走吧。” “嗯。”任远应了一声,推车跟了过去,与江向阳一起,并肩朝校外走去。 走出校门,拐上南去的路上,她看到向阳哥哥回头朝校门口看了一眼。 “怎么了?” 任远回头,朝身后看了看,又转过头来。 “没什么。”江向阳笑了笑,“走吧。” “哦!”任远应了一声,扭头又朝身后看了看,只见校门口陆续有人推车出来,拐上了南来和北去的路。 走出十几米的时候,江向阳忽然冒了一句:“远远,下周开始,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了。” “啊?”任远一怔,脚下一滑,差点踩了个,“为什么呀?” 这才十月,学校也没有通知要上晚自习,也没有通知住校。 “我现在初三了,功课有点紧,我晚上要迟一点走……” “那我等你。”任远脱口而出,打断了江向阳后面要说的话来。 江向阳微怔,朝任远看了过来。 “那个,向阳哥哥,你知道的,”任远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那个,过了前面的周村,还有好长的一段路,那路边……” “哦!”江向阳笑了笑,“对哦,我都差点忘记了,远远是女孩子了,那一路你自己走,确实有点害怕的。” 任远心下一窒,什么是差点忘记,她是女孩子了? 她本来就是女孩子好嘛? 难道,在向阳哥哥的眼里,喜欢短发的她,就不是女孩子了?! 不由得朝一旁的江向阳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行了,我知道了,”看到任远翻过来的白眼,江向阳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来想想办法吧。” 任远没作声,一旁安静地骑着车子。 还需要什么办法可想呀?最好的办法就是,向阳哥哥陪着她一起回家。 毕竟,他们两家住在一起,一墙之隔。 接下来的三天里,江向阳没有提这事,任远便以为,这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到周五放学的时候,江向阳带着一个男生来到了她的身边,在偌大的停车场。 江向阳对她说:“远远,以后,就由小同陪你一起走吧,我同桌的表弟,他今年初一,在3班,刚好在我们村的隔壁,姜家村……” “你好,远远,我是姜同,我……” 未等那个姜同说完,任远便推车先行离开了。 身后传来江向阳的轻唤声:“远远,小同,去吧!” “哎!”姜同应了一声,连忙去推了车子,追了出去。 任远一路郁闷地骑着车子飞一般的朝家里驶去,一路未与那个姜同说一句话。 周六和周日,她躲在家里没有出门。 生气! 周一早上,正常时间出门,在院门口看到了推车过来的向阳哥哥,她心里一惊,想到了周五下午的事情,瞬间,本了脸,兀自骑着车走开了。 身后传江向阳的声音:“远远,天太黑了,你骑慢点。” 她听了,心里闪过一丝喜悦。 哼!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 课间操结束,回教室的时候,她无意间朝左边一瞟,她看到了谁? 十米之外,他鹤立鸡群的向阳哥哥,正眉开眼笑地在一个女生在说话! 那女生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似乎比她要高上一些,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服! 在一群杂七拉八的颜色中,甚是赏心悦目。 那人是谁? 她转了方向,朝那边移了过去,还没有三步,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呀。”那人连忙道歉。 “没事。”她应了一声,朝那人看了过去,一个长发的女生! 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扎着一个马尾辫。 两个女生? 特么的,这么大的路,居然能撞到她的身上。 她朝左右看了两眼,周围五米外,只有她们三个人! 任远定定地朝身边撞她的女生又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那长发女生立刻笑了起来,朝她又道起歉来。 “没事。”任远应了一声,抬脚准备离开。 “好了,筝筝,那我们走吧,依依在等我们呢。”马尾辫的女生朝任远看了一眼,拉了一下旁边的长发女生。 “好。”长发应了一声,朝任远笑笑,被马尾辫的女生拉着离开了。 依依?任远怔了一下,朝不远处又看了过去。 “依依!”只听得长发女生一声呼唤! 向阳哥哥旁边的那个女生,忽然转过身来,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依依? 初一(1)班的温依依? 看着那清丽的笑颜,任远的心里忽然间有些堵得慌。 她的向阳哥哥,居然在陪着温依依聊天? 上次的月考之后,她特意去校门口的光荣榜看了看,排在第一名的是,初一(1)班是温依依! 她也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初一(1)班的班长是温依依! 上周二的课间,她不经意地从初一(1)班的教室门前走过,从窗外往里面看过去,悄悄问了一下同桌,哪个是温依依。 同桌指了指,那个人群中最漂亮的,浅浅笑着的就是温依依! 她以为,向阳哥哥只是偶尔路过那个女生的窗前,却不想,那么肆无忌惮地站在偌大的操场,搭讪那个女生! 她定定地看了过去,她的向阳哥哥朝她看了一眼,笑了笑,然后不知道和那个温依依说了什么,而后,转身离开了。 从此以后,初一(1)班的温依依,成了她的对手! 第六百一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心中结(上) 那天的后来。 她目送着向阳哥哥挺拔如白杨般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心,微微地拧了起来,有点,莫名沉重和压抑! 等她回过头来时,发现,身边的那两个女生已经不在了。 而不远处的那个温依依也不在了。 她深一脚低一脚的往教室里走去。 忽然开始觉得,刚才那两个女生,是不是故意撞她的? 而后,故意又喊那个温依依的,故意让她看到那个温依依和向阳哥哥在一起的? 温依依! 任远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扭头朝身后的教室看了过去。 初一(1)班的前后门很是热闹,门前的走廊和两个乒乓球台前围满了人。 “你看,有个女生,在看我们呢。”“哪里?哪里?” 乒乓球台前的几个男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那里呀,那个穿着明黄衣服的短发女生。”有人冲她指了过来。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 “哪里是女生呀,明明就是一个男生。”“哈哈哈。”假小子吧。”几个男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大爷的!任远狠狠地朝那几个男生瞪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从身边走的女生,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也不算太短呀,相比起小学时的小板寸,现在,已经长了很多了,只是比这些女生还是要短一些的。 她习惯了短发! 哎,难道,这习惯,以后要改嘛? 任远犹豫了起来,慢慢地朝前走去。 “咦,怎么走了?”“难不成,留下来陪你聊天呀?”“对了,那人,我好像认识哪,咱们初一(6)班的班长呢。”“啊?真假的?” 任远脚下一顿,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 那几个男生,居然认识她? “快看快看,又回头看我们了。”“哪里是看你的,你长得那么丑。”“要看也是看陈方的。”“对吧,陈方。” 任远瘪了瘪嘴,扭过头来,却不经意地看到人群里有一个穿着墨绿色的衣服的少年,抬手朝旁边的男生打了一下。 “瞎说什么呢?明明就是看你的。” “哈哈哈,陈方害羞了。” 任远朝那墨绿色上衣的少年又看了正好,一脸的阳光,长得倒是不错! 只是,与她何关? 她只是想看一眼温依依而已! 任远冷冷朝那几个起哄的男生看了看,扭过头来,抬脚朝前面走去了。 “你才害羞了呢。”“也对,那个假小子,想必陈方也不会喜欢的吧。” 身后几个男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大爷的!任远忍不住地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她记住了,初一(1)班,那几个臭男生! 居然喊她假小子! nnd,任远暗暗地下了决心。 从明天开始,她要把头发一寸寸的留起来。 陈方! 任远瘪了瘪嘴,朝身后又看了一眼,那个墨绿上衣的少年,在一群灰色的男生中,格外的闪眼。 呸! 任远转过头,迈开大步往前走去了。 她不才稀罕什么陈方呢,她稀罕是她的向阳哥哥! 嗯,向阳哥哥。 任远忽然间又有些心塞了起来,想起之前操场上的那一幕。 温依依! 这初一(1)班,看来是她杠上了。 那好吧,那她只好迎难而上了。 那天的下午,临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詹老师通知她,把钥匙留下来。 她怔了一下,把钥匙交了过去。 明天要期中考试了。同学们,晚上不要熬夜了,明天要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哦。 班主任说完,便走出了教室了。 班里的同学一哄而散了。 她停了停,忽然想起上星期从她窗外经过的向阳哥哥来。 刚才班主任又重复了一遍,明天考试的坐次,她又留在了6班,班里有一部分同学去了初二年级的教室。 那么,向阳哥哥呢? 任远在拎着书包在座位上停了停,直到所有的人都陆续散去了,才走出了教室,把门轻轻带上了。 一扭头,看到姜同站在五米外的小路上朝她看了过来。 心里不由得窜起了一股小火,头也没抬的直接转身走开了。 姜同默默地跟在身后,保持着与她相距五六米远的距离,就如同上周末回家的距离一样。 经过初一(1)班的的教室时,不经意地从后门往教室里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抹天蓝色身影,坐在教室的黄金地段,前后右右的几个同学,也都稳稳地坐着,不曾离开。 这就是她们6班与1班的区别嘛? 任远不由得瘪了瘪嘴,放慢了脚步,朝前走了过去,路过窗前的时候,又朝教室里看了一眼。 那一眼,她便看到了那个墨绿色的衣服的少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呢。 心下一惊,连忙低下头来,往前走了两步,回过神来,又朝那窗前看了过去。 呵呵,吓s了,那人并不是在看她! 她就说嘛,那人不可能认识她的,哦,不,不可能记住她的! 不经意地朝教室内又看了一眼,刚好迎上温依依朝她看过来的目光,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了。 透过开着的玻璃窗,任远不由环顾了一下教室,呵,只有一少半的人离开了,大部分的座位都是满的。 忽然想起,上个月的月榜排名来。 咳咳,她好像只记得温依依是第一!她是第十了,其它人的,忘记看了! 任远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抬脚朝前走了过去,拐上两排教室中间的水泥路,她犹豫了一下,朝右前方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了。 她想去看看向阳哥哥,到底是不是在复习功课! 身后的姜同,默默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任远,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穿过初二年级的教室,任远朝右前方探了探头,再往前五十米是大操场,往右,隔着一排初二年级的教室,便是向阳哥哥的教室了。 任远脚下放慢了一些,几秒钟后,拐上了右前方。 在初三(1)班的后窗边站定了,从半开的窗户往里面看了过去。 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后门的向阳哥哥,正在低头,认真的在面前的本子上写着什么。 任远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五六米未跟过来的姜同,往大操场走去了。 原来,向阳哥哥没有骗她,真的,是在复习功课。 所有的人都在,一个男老师还在讲台前看着呢! 那她就放心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心中结(中) 期中考试如期到来了。 第一场语文结束后,任远起身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朝着校园上方西南角的天空看过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一场考试之后,居然暗了下来。 天阴得有些厚重,似乎下一秒就会雨点要落下来了。 忽然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忘记了问向阳哥哥,有没有带雨衣了。 她要不要去问一下? 任远看了看那黑沉沉忽然间暗下来的天空,抬脚朝教室后门走了过去。 还未走出三步,便听到了几个男生挤在后门边的声音。 “这次语文难不难?”“还行吧。”“你觉得呢?” “凑合吧,我只求及格不求优秀。”“魏泽,你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呀。”魏泽瘪了瘪嘴,不经意间看到了走过来的任远,立刻笑了起来,“你们看,班长来了,问问班长吧。” “对呀对呀。”“班长的答案,基本上就是正确答案了。” 几个人立刻附和了起来,齐刷刷地朝任远看了过来。 任远左右看了几眼面前的人,笑笑摆了摆手:“我还有事,一会再说。” “哎,班长,你有什么事?”人群里忽然有人多了一句话。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想去向阳哥哥,关这几个八卦的男生什么事呀! “哦哦哦,我知道了。”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瞬间,脸红了一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那个男生脸又红了起来,朝任远看了一眼,低下头来,“别拦着班长了,让班长过去吧。” “哦哦哦!”几个往后门边退了退,让出一条道来。 任远斜了一眼那个脸红的男生,这人她知道,方运! 上次月考,排在后二十名,英语倒数第一,不及格! 正因为如此,任远才对这个男生了些许的印象。 往前走了两步,刚踏上往北的水泥路,身后传来几个男生的打趣声。 “方运,你怎么知道班长去哪里的?” “你傻呀。”方运的声音顿了顿,“考试刚结束,你说能去哪里?” “哦哦,我知道了,哈哈哈,”魏泽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厕……” “咳咳。”方运的几声咳嗽声打断了魏泽的声音,“看看,今天是不是要下雨了?” 厕所?任远脚下一顿,她哪里有想去厕所呀? 看自己的向阳哥哥,随他们议论去吧! 任远眼角余光朝教室后门边的几个男生看了看,拐上了北去的水泥路。 身后的几个男生,瞬间,怔了怔。 “方运,你好像猜错了吧。”几个男生推了推方云。 “那也不一定呀,校园北边不是也有个大厕所嘛?”魏泽笑了笑,拍了拍方云的肩,“行了,别猜了,下一次要考数学了。” “嗯嗯嗯,走吧走吧。”“进教室吧进教室吧。” 几个男生你推我我推你的,进了教室了。 “别推推挤挤的,慢点走。”“你撞着我的脚了。”“你踩着我的脚后跟了。”“你挤什么。” 任远微微的勾了勾唇,轻轻地摇了摇头,朝北走去了,经过教室后墙的时候,迎面走来几个女生。 “你们听说了嘛,这次初三(1)班的那个帅哥,又到初一(1)班的教室里考试了。” “哪个帅哥?”其中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接过话来,朝左边的女生看了过去,“你说的是谁呀。” “初三(1)班的班长呀。”最先说话的娃娃脸的女生,朝右边的齐耳短发的女生斜了一眼,“你是明知故问吧?” “我哪里有明知故问呢?”齐耳短发笑了起来,推了一下娃娃脸的女生,“我又不关心他。” “也对,”娃娃脸的女生笑了起来,“你关心的是初三(3)班的学习委员。” “别胡说了,”齐耳短发的女生脸微微地红了一下,“我和他是小学同学,偶尔打听一下成绩就算关心了?那你呢?” “我怎么了?”娃娃脸的女生笑了起来,“还小学同学呢,你小学同学就他一个人呀?” “就是就是。”另外两个女生中,一个穿粉衣服的女生接过话来,“今天早上,看到那谁在我们教室里考试里,谁笑得像个花痴似的。” “谁呀?谁呀?”齐耳短发的女生伸了胳膊,绕了娃娃脸的女生朝粉衣服的女生推了一下,“你说得是你自己吧,谁不知道,你和云云一样,也关心着初三(1)班的那个班长呢。” 初三(1)的班长? 任远不由得朝迎面走过来,眼看着就擦肩而过四个女生又多看了两眼。 她们说得那个人是她的向阳哥哥嘛? 也不一定呀! 也许是其它人呢? 班长有副有正,她们也没有提名,她怎么就想多了呢。 任远微眨了一下眼睛,朝前走去了。 “对呀,我就是关那个江向阳,怎么了?”有声音在近旁很清楚的响了起来。 任远脚下一顿,扭头朝左边看了过去。 只见那粉衣服的女生右边的齐耳短发推了一下:“我和云云一样,都关心他,你敢承认嘛?”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几个是哪个年级的? 任远定定地看着那四个往南走的,距她不到一米距离的女生的背影,怔了又怔。 太特么的胆大了吧。 公众场所居然如此叫嚣,也不怕被其它同学和老师听到。 任远四处看了看,发现,往南,路上除了那四个女生,空空无人。往北。 转了个身,发现,往路十几米外,有几个走了过来。 “她才不敢呢。”走在最左的女生转向了粉色衣服的女生,“其实,悄悄地关心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啊?任远不由得怔了怔,转身,朝那四个女生看了过去。 “其实不是啦,”粉色衣服的女生左右推了推身边的女生,“主要是,他成绩太好了,每次都第一次。” “哪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就是,你可是咱们班的第一名呀。” “对呀,何是公认的才女呢。”“本来就是,他第一,你第五,哪里差了。” “整个初二,进前十名的,哦不,”中间娃娃脸的女生扭头朝粉色衣服的女生看了一眼,“全校前二十名的,只有你一个女生呀,你还差呢。” 初二?那无所谓了。 任远笑笑,转身,想了想,往东拐去了。 她忽然想去看看,那一个初一(1)班的第一名了。 还未走到2班的教室门前,她看到了初一(1)班的走廊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六百一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心中结(下) 向阳哥哥? 任远脚下一顿,初一(1)班的走廊前,那个浅蓝色上衣的男和生。 只那么一眼,她便认出来了,那人是江向阳! 此时,她的向阳哥哥,正一脸的笑意,不知道在和对面的女生说些什么,说到开心的时候,俊秀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还有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那女生又是背对着她! 任远停了下来,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向阳哥哥,怎么会在那里? 初一(1)班的教室? 忽然想起上周的事情来了。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那个女生不会又是那个温依依吧? 不行,她要去问清楚。 任远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朝江向阳走了过去。 “向阳哥哥。” 绕过初一(1)教室前面空地上的两个乒乓球台,无视那球台的几个男生,她直接朝走廊上的江向阳,还有那个背对着她的女生,径直走了过去。 “远远?”看到她后,江向阳微怔,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有事找我?” “嗯。”任远应了一声,朝江向阳身边又走近了两步,扭头朝左边那个女生看了过去。 只那么一眼,她便觉得自己心里,忽然间像被一块石头压了一下似的。 果然是温依依! 那浅浅的似有若无的笑意呵! 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站在向阳哥哥身边的女生,是温依依! 她没来由得一阵心塞! “什么事,远远?”江向阳笑着,朝任远看一眼,又转向了对面的温依依,“这是我邻居家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 邻居家的妹妹? 任远心下一窒。 在向阳哥哥的心里,她,只是邻居家的妹妹? “不要误会了,确实是妹妹,”江向阳伸过手来,揉了揉任远的短发,“虽然看起来像个弟弟,其实,确实是妹妹。” 任远头一偏,躲了江向阳再次伸过来的手! 看起来像弟弟?她哪里有像弟弟了? 有轻笑声传了过来。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看到温依依那浅笑嫣然的模样。 温依依也不是长发,只不过,是她略长一些而已! “我认识她,”温依依轻笑了起来,朝她看了过来,“任远。初一(6)班的班长。” 任远微怔,朝温依依看了看,一时间,脑子忽然间有点乱了。 这个温依依,居然也知道她? 那么,这人对向阳哥哥? “哦!”江向阳应了一声,“那就省得我介绍了,远远,这是依依。” 依依?任远扭头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这才几天呀? 向阳哥哥居然喊这个人为,依依了。 说好的不介绍呢? 原来,只是不介绍她而已? 顿间觉得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情愫涌了上来,堵得她心里有些难受! “你好,我是温依依。”温依依笑了笑,朝任远看了过去。 她一点都不好!听着那清亮不疾不徐的,看着那眉眼如画的女生,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她,任远握了握揣在兜里的手,挤出一丝笑来:“你好,我是任远。” “行了,你们都认识了。”江向阳忽然间接过话来,“远远,你可以回教室了。” 任远心下一窒,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依依,我们也该进教室了,”江向阳抬起左腕,看了一眼,“还有七分钟就要考试了。” 他们?站在走廊下面的泥土地上的任远,左右看了看江向阳和温依依。 他们是他们,那么她呢? “我想再呆一会。” 温依依那清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 这么有个性的嘛?任性不由得又朝那个温依依又看了过去,她在向阳哥哥面前,偶尔也会撒娇耍赖的。 “行,”江向阳颔首低首,“那我陪你再站一会。” 任远闻言,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起来。 她的向阳哥哥,居然要陪着温依依再站一会,赶她走? “呵呵!”温依依笑了笑,朝任远扫了一眼,“你先们先聊吧,我去那边了,任远不是找你有事嘛?” 说完,未等江向阳应声,便抬腿走下了走廊。 任远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温依依已朝着四米外的乒乓球台走了过去。 乒乓球台的两侧,各坐了四五个男生。 任远眨了眨眼睛,这个温依依,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居然自觉的走开了?还走向了那几个男生! 这是在给她和向阳哥哥创造独处的机会嘛? 还是在告诉她,是向阳哥哥在主动找的她温依依,不是温依依主动找她的向阳哥哥的? 任远不由得了咬了咬牙,朝那道淡蓝色的身影又看了两眼,又朝乒乓球台的上几个男生看了过去。 那几个男生居然很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 “班长,坐我这边。”“班长,坐这里。”“陈方,往旁边去去。”“李治,你干嘛呢,踩我的脚了。” “詹晔,你别推我。”“班长坐我这里,我刚好还有题要问你。”“一边去,我也有题要问班长呢。” 看着那一群热乎乎地几乎要站起来去拉温依依的男生,任远微微地拧了一下眉。 这个温依依有那么受男生的欢迎嘛? 她们班的男生,好像对她都是挺客气的,带着陌生的那种客气,不像他们这么熟络。 一个恍神的瞬间,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依依已坐到了那群男生的中间了。 这?这也太大胆了吧! 她都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的坐到男生堆里。 毕竟,她现在是初中生了,很容易会引起误会的,更何况,还有向阳哥哥在呢。 向阳哥哥? 任远恍了恍神,扭头,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她差点把她的向阳哥哥给忘记了。 “向……”话还未来得说出,便被江向阳的笑声打断了。 “远远,你看,”江向阳越过任远的头顶,朝五米外的乒乓球台看了过去,“依依多受欢迎男生呀!” 任远闻言,莫名的又心塞了起来。 不由得又握了握揣在兜里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朝江向阳远眺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要抗议! 向阳哥哥不可以这样对她! 忽然发现,向阳哥哥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情,是她以前所未看到过的。 这种神情不是因她而起! 鼻子忽然间有点发酸,她的向阳哥哥,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他的眼里,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个女生。 任远回头朝乒乓球台上的几个看了一眼,又转头来,看着江向阳,那张俊秀带着笑意的脸,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也和他们一样嘛?” 第六百一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意难平(上) “你说什么,远远?” 江向阳一脸温和地笑着,低下头来,朝近旁的任远看了过去,“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我说……”任远怔了一下,“没什么呀,我就是想问,好像要下雨了,你带雨衣了嘛?” 算了,向阳哥哥假装听不清,那她也没有必要再问了,多问一遍,就是多提醒向阳哥哥一次,他喜欢温依依! 她才不会做那么蠢的事呢! “带得,教室里有。”江向阳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任远的短发,“远远长大了,知道人了?” 任远脸上一红,往旁边偏了偏头:“不许再摸我的头发。” “好。”江向阳笑了起来,在任性头上又揉了一下,“教室里的抽屉里,常年备着呢,你带了嘛?” “我……”任远吞回了下面的话,朝江向阳调皮一笑,“我忘记了。” 她带了,但是,她就是忽然想知道,如果向阳哥哥知道她没有带,会如何呢? “行,那午饭过后,你来找我拿吧,”江向阳笑了起来,收回手来,揣到了口袋里,回头看了初一(1)的教室一眼,“到这里来拿吧,我这两天在这里考试。” 原本,有些喜悦的任远,听到后半句,心情瞬间又不好了起来。 原来,向阳哥哥还是在这里考试了。 难怪,会和温依依站在一起聊天了。 教导处也真是偏心! 为什么他的向阳哥哥会连续两次都在初一(1)班考试? 而她们(6)班,上次是和初三(5)班一起考的,这次居然和初二(5)班一起考的。 转念一想,还好,向阳哥哥只是在这里考试,不是特意来找温依依的。 这么一想,瞬间,又释然了。 “好。”任远笑了起来,抬起眼帘朝江向阳看了过去,视线落到那张远眺的脸上时,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 她的向阳哥哥,居然又朝那个温依依看了过去。 有那么好看嘛? 她还在眼前站着呢! 她自认长也不得丑,从小到大,喜欢跟在她身后玩的小男孩也多了去了,但是,那些小p孩子,她不喜欢。 太幼稚了! 她喜欢跟向阳哥哥一起,一起玩,一起看书,一起画画,就算有时候,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院子门口一起发呆,她都觉得是件极开心的事。 在她的记忆里,一都都有向阳哥哥陪在身边的。 “向阳哥哥。”任远轻轻地唤了一声。 江向阳似乎没有听到,没有回应。 任远瘪了瘪嘴,朝江向阳剜了一眼,踮了踮脚尖:“有那么好看嘛?” “嗯?”江向阳微怔,朝面前的任远看了过来,“什么?” “我说,那边的风景有那么好看嘛?”任远赌气般地朝身后的乒乓球台看了过去,“那里呀!” 真是讨厌! 她都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她的向阳哥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关注她了? 还有那个温依依,那么招人眼做什么?到底哪里好了? “好看!”江向阳嘴角一抹笑意,“你不觉得,这是校园里最美的风景嘛?” 眼瞎吧? 任性闻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朝那一群杂七拉八的各色服饰看了过去。 原本分开坐在球台两边的几个男生居然全都凑到一起去了,围着那个温依依,左一句右一句的好不热闹。 “班长,阅读理解第二题,你选的是什么?”“班长,古诗填写,第三句,我忘记了,正确答案是什么?”“班长,作文,开篇,我是这样的写,你看看……” 任远瘪了瘪嘴,回过头来朝江向阳看了过去:“不觉得。” “你看,多热闹呀,”江向阳笑笑,低头看了一眼任远,“离依依最近的几个男生,是他们班里的前五名。” 任远心下一窒。 向阳哥哥这是着了魔了吧? 连初一(1)班的前五名都知道。 刚升初一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她曾问过他,他们初三(1)的班委成员是哪些人?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向阳哥哥微微一笑说,不知道。 她讶然,不知道嘛? 对,江向阳笑笑,这些人和事无关紧要,不必知道。 那你们班成绩好的有哪些,你知道嘛?她不甘心的又追问了一句,这总归是重要的人和事了吧? 江向阳笑笑朝她看了过来:不知道。 啊?她不由得怔了怔,朝一旁的江向阳看了过去,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江向阳指了指自己,知道自己的不足和优势在哪里,才是最重要的。 她听了,不由得拧了一下眉。 和别人比,会激励你上进,但,也总免不了会滋生其它的恶习,惟有守住本心,才会一直战胜自己,不断进步。 呵!她听了,笑了笑,朝江向阳翻了白眼,听不懂。 她才不需要和其它的什么别人相比较呢,她只想追随着向阳哥哥的脚步。 向阳哥哥去哪里,她便去哪里好了。 现在呢?向阳哥哥居然知道初一(1)班的的前五名了,是因为那个温依依吗? “那我们班的前五名,你知道嘛?”任远瘪了瘪嘴,有些任性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嘛?” “嗯?” 她清楚得看到,向阳哥哥的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温和的模样,笑着朝她看了过来。 “这个……”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未等江向阳把话说完,任远便低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眼里只有温依依了吧?” “……”江向阳怔了怔,抬起手来,低声道,“远远,你在说什么呢?” “上周我问你,你还不承认,”任远的声音忽然间有些哽咽了起来,“你喜欢她,是不是?” “远远,你想多了。”江向阳抬了抬手,低笑了一下,“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不再摸我的头发!”任远推开了江向阳伸过来的手,“反正,在你眼里,我或许只是个弟弟。” 说完,扭头跑开了。 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什么情况?”“不知道呀。”“那人谁呀?”“不认识呢。”“看着有点眼熟。” 身后传来一阵议论声。 任性吸了吸鼻子,朝左边的乒乓球台瞪了一眼,正好迎上温依依看过来的视线。 还是刚才那副浅笑安然的模样! 温依依!你等着! 任远冷冷地扫了一眼温依依,转过头去,快速离开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意难平(中) 越过初一(6)班教室的后窗,拐上南去的路时。 任远停了下来。 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抹下一片冰凉。 左右看了看,四下里无人。 南北的水泥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西边,四五十米外的厕所旁,有二三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吸了吸鼻子,往教室的西墙边靠了靠,借着墙面隐了身型,悄悄地转过身,探出头去。 两排教室中间,只有初一(1)班教室门前的两个乒乓台上,还坐着几个男生。初一(2)至初一(5)班前面的空地,六个单双杠前空无一人。 向阳哥哥,居然没有追过来?! 刚抹掉的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抬手擦了一下,朝初一(1)班教室前的走廊上看了过去,婆娑的视线里,她的向阳哥哥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高大挺拔的身姿,一眼看过去,是那样刺眼与夺目。 她刚才还天真的以为,她的向阳哥哥,会追过跟过来的。 以前,她任性耍小性子的时候,向阳哥哥总是各种办法逗她开心。 可是,现在。 任远吸了吸鼻子,抬手揩了一下眼底,他居然还站在哪里,那么安静地笑着,朝正前方看了过去。 而她,却在他的西南方向! 你喜欢她嘛? 她刚才还是忍不住问了过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纵使向阳哥哥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已经开始明白了,向阳的哥哥的眼里,不再有她了! “走吧走吧,回教室吧。”“差不多了,没有几分钟了。” 不远处的初一(1)班的乒乓球台,几个男生陆续跳下乒乓球台来,一前一后打闹推搡着朝教室的后门走去。 她的视线在乒乓球台前停了几秒钟,继而朝那群男生走去的地方看了过去。 她的向阳哥哥,没有回教室,只是往走廊前的廊柱旁又靠了靠,朝正前方看了过去。 温依依还在乒乓球台停着,没有离开,站在那里,都教室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任远左右看了两眼,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他们在遥相对视! 而她,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深情相望! 也许是过一秒钟,也许是过了好几分钟,她看到她的向阳哥哥朝温依依挥了挥手,等她移开视线时,发现温依依已朝她的向阳哥哥走了过去。 她的向阳哥哥,便在初一(1)班教室前的廊柱旁笑着等着她的靠近,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初一(1)班的教室。 转过身,抬手,抹下一片冰凉! “叮——” 铃声响起。 她从口袋里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叠好,放到了口袋里,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沿着教室的西墙,快步朝前走去了。 那天的中午,她没有去找江向阳。 因为,天,忽然间,又晴了起来。 那天的午后,吃过午饭,她心有不甘的走到教室的后窗边,往外看出去,初一(1)的教室门前的乒乓球台上,已经没有人了,空空如也。 走廊上,倒是站了几个人。 她仔细地看了看,在那杂七拉八的颜色里,并未发现深蓝色衣服的向阳哥哥,也没有看到淡蓝色上衣的温依依! 他们去了哪里? 任远低下头,想了想,转身朝教室中部,右边靠窗的痊置走了过去,那里是她的座位走。 教室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睡午觉,也有一小部分在小心地翻着书,还有一部分的座位空着,那定然是出去溜达了或者是靠得近的,回家吃午饭去了。 现在才十月中下旬,学校还没有通知住校。 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说了,住校要延迟至十月底十一月初。 快本到座位的时候任远停住了脚步,转身,朝教室的后门走了过去。 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几个男人在水泥上拐了下来。 “听说了嘛?”“什么呀。”“就你最八卦了。” 任远朝那几个人看了一眼,往教室的后门里退了两步。 不认识! 不是他们六班的! “听说什么了,说呀。”“说呀,磨叽什么了?”“又有什么大新闻了。” 几个男生说话间便从任远的面前,从六班的后门前走了过来。 “我听人说,这次期中考试全校第一名,学校会安排拍照留影的。” “真,真假的?”“哪里听说的?”“以前有这个说法嘛?”“没有吧。” “我也是听别人的说的,也不知道真假呢。”走在最中间说话的那个男生左右看了两眼,“不知道以前有没有?” “哎,之前来报到的时候,光荣榜上有贴嘛?”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这都二个月过去了,谁记得呀。”“是呀,谁记得呢。”“那倒是。” 光荣榜?第一名拍照留影? 任远不由得扭头朝那几个路过的男生看了过去,微微地拧了一下眉,很认真的想了想。 她之前没有听到向阳哥哥提起过,期中考试有排照留影的,但是,她听向阳阳说过,每一年的初三,前五十,或者考上凌诺中学、清雅中学,还有静宇中学的学生,都会拍照留影的。还有中师中专的学生。 按照所录敢的学校分开拍照,而后,再集体排照。 只是,这次的期中考试,有点突兀了吧。 “没有吧,我记得。”走过去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 “对了,李楷,你从哪里听到的?” “从别的班听到的,”人群里那个最先说话的那个男生,“听说是初一、初二、初三的有独照,也会有合照。” “啊?真假的?”“那以后每年是不是会有了?”“不知道呢。” 几个男生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远走了。 任远目送着离去的人影,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全校的第一?初三年级的肯定是江向阳了! 那么初一年级呢? 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有着浅浅笑意的初一(1)的温依依来! 第一次月考,那人是第一! 上周她特意又看了一下校门口的光荣旁,温依依,第一名,649分。 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怔住了。 语文120分,英语120,数学120,历史97,地理96,政治96。 满分660分,这人居然考了649分! 而她?她的目光往下滑,在第十名的位子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580分! 任远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朝教室里走了过去。 第六百一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意难平(下) 一周后,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在班主任的表扬声里,在同学们的羡慕眼光里,任远站起又坐下了。 她的总成绩,突破了600分。 依然是班里的第一名,和第二相距30分! 班主任说,过600分的,全校只有九个人。 说那话时,班主任的眼里掩不住的欢喜。 任远听了心里顿觉一阵欢喜,瞬间,又敛了笑意。 九个人? 她现在是605分! 那她是第九名嘛? 总分比上次提升了十几分,但是排名,只是比上一次提高了一个? 但愿不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祈祷了一下。 转念一想,就是自己不是第九名,也不可能是第一名的。 第一名? 忽然想起,那个初一(1)班的女生,这次,不会又是她第一吧? 莫名的心里又有些堵得慌了! 真心希望不再是她,只要不是温依依,其它的人是谁,都可以。 她不想看到那个温依依和她的向阳哥哥站在一起拍照。 “老师,全校的排名出来了嘛?”“老师,那班长,这次排多少名呀?”“我记得上次是第十名呢。” 教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任远也不由得抬起头来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具体的排名,还没有出来。” 讲台上的班主任笑眯眯地环顾了一圈教室,四处看了看,最后把视线落到了任远的脸上。 “啊?”“什么时候出来呀?”“对呀对呀。”“我记得上次月考好像是结束后三四天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好像是的呢。”“我都没有注意。”“魏泽,你记得还真清楚呢。” 教室里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哦!原来是魏泽的声音! 任远垂下眼帘,随意的翻了翻面前摊开的政治试卷。 她差点都忘记了,这个魏泽,可是有第一手信息来源的,最八卦的,好像就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似的。 “那是当然了,魏泽成绩好,当然记得了。”“魏泽,你这次总分多少呀?” 教室里忽然静了下来。 任远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朝左后方看了看。 这些男生有些嚣张了,怎么可以这样当众问别人的成绩的呢?! “说呀。”“说呀。” 左后方男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魏泽有些支吾的声音从左后方传了过来。 “575!”讲台上的班主任笑了起来,“魏泽这次成绩进步很大呀,全班第二。” “哇!”“天哪!”“平均分97分呀!” 教室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能那么平均嘛?”“语数外三门是120分。” 任远怔了怔,不由得扭头朝左后方的魏泽看了过去。 这个八卦男生,不是语文成绩一般的嘛?居然考了第二,比她差了30分! 她原以为,这次的第二名,还是左手边靠窗的英语科代表周静呢! 听各科老师念成绩的时候,她悄悄地记了一下,周静的分数好像比她少了30分的。 怎么忽然第二名变成了魏泽了呢! “魏泽这次进步太大了吧。”同桌王宁宁凑了过来,碰了碰她的胳膊,“我还以为是周静呢。” 任远笑着点了点头:“我也以为是周静呢。” “那周静呢?”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冒了一句。 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去。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朝左边的窗前看了过去。 “这是谁呀,太过分了吧。”同桌小声地说道,拉着任远的胳膊,“太不给周静面子了吧。” 任远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朝着左窗边看了过去。 周静,喜欢笑,一笑起来,左脸颊上有一个深深的小揪我。 留着过肩的齐耳短发,有时会扎成一个低马尾,有时候会编成两个小小的麻花辫,垂在耳后,一副小巧可人的模样。 “嘻嘻嘻。”周静朝教室里的同学看了看,笑着站了起来,“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我。” “这心理素质真好。”王宁宁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声,“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要是我,我是笑不出来的,远远,要是你,你能笑得出来嘛?” 任远扭头朝王宁宁看了一眼。 她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难道,王宁宁没有看出来嘛? “嘿嘿,”王宁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开玩笑的,你这都次次第一了,自然是不需要考虑这个的了。” 任远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去。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的总分是,”周静的声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班主任,还是你来说吧,我怕我自己算错了,那就真丢人了。嘻嘻嘻。” 说完,周静抿嘴一笑,又坐了下去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教室里忽然间又热闹了起来。 任远不由得扭头朝左边的周静看了过去。 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远远,周静在干嘛呀?”同桌王宁宁轻轻地拍了一下任远的胳膊。 “不知道。”任远轻轻地摇了摇头,朝讲台上看了一眼,“看班主任怎么说吧。” 莫非,一两分之差? “好!”讲台上的班主任朗声大笑了起来,“都听着点,看看周静多大方,多淡定呀。再看看你们。” “老班,你就不要教育我们了。”“老班,你就顾左右而言了,直左主题吧。”“就是就是。” 教室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周静的分数是575分,”讲台上班主任笑了起来,朝窗边看了过去,“和魏泽一样,并列第二名!” “天哪!”“这么巧!”“无巧不成书呀!” 教室的议论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魏泽,你考试的时候是不是和周静对答案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是那么一瞬间,便又热闹了起来。 “对呀,是不是?”“快说快说。”“有道理。”“魏泽,你好好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呀!”魏泽的声音传了过来,“考试的时候,我在咱们,周静在初二(1)班,我们怎么对答案呀。” “哦,好像是的。”“那也太巧了吧。”“真是巧呀。” “好了,别吵了,”讲台上的班主任大手一挥,“你们就知道这些歪门邪道,不知道好好想想怎么提高成绩。”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去。 “咱们班就一个过了600分的,初一(1)班,有3个人过了600分的。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争点气呀。” 任远瞬间朝讲台上的班主任看了过去。 “这次全校第一名,依然是初一(1)班的温依依,居然考了653分!你们……” 后面的话,任远忽然觉得听不到了。 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全校第一名,初一(1)班的温依依,653分! 第一六百一九章 最浪漫的事-偶相逢(上) 总分653分! 任远看着厨窗里的光荣榜上分数,以及那分数上面,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微微地闭了一眼睛,却冷不丁地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 扭头,一张阳光的笑脸撞进了视线里。 “对不起呀,不好意思。” 墨绿色衣服的少年,连声道歉。 她冷冷地朝那个少年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扭过头来。 “你们不要再推我了。” 身边传来那墨绿色衣服少年的声音。 任远眼睛轻眨了一下,视线下移,落到最中间的那张合影上。 “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初一至初三年级组第一名合影。” 照片上那醒目的一行红色的大字刺得她眼睛疼! 更让她窒息的是,那张几乎占了一半橱窗的三个人的合影:温依依站在最中间,两个男生站在她的身后,各遮住了一只手臂。 她的向阳哥哥站在温依依的右边,看上去好像比温依依高不了多大,刚好看清楚他俊朗含笑的五官。 笑,有那么好开心的嘛? 任远不由得在心里憋了一口气。 拍照,都不知道矜持一点的嘛?平时怎么告诉她的? 要低调,要矜持! 任远默默掩下心里的忿忿不平,直接跳过中间那个女生。 不想看她! 看到她,更难过! 而另一男生,则往左边撤了撤,头微微地向左歪出去一点,抿嘴而笑,看起来似乎有点害羞。 呵,真会选表情呀! 任远瘪了瘪嘴,这拍照的老师是故意的吧,这样的拍照方式,她是第一次看到。 不情不愿地朝最中间的人看了一眼,温依依恬然地笑着,明眸皓齿,一脸的青春靓丽! 都说绿叶衬红花!这衬得也太离谱了吧。 任远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冷不丁地又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往左趔趄了一下,左手按到了同桌王宁宁的胳膊上。 “没事吧,选远。”王宁宁拍了拍任远的手,朝右边看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有声音传了过来。 扭头,任远又看到了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特么的,真是有完没完了呀! 任远朝那个墨绿色衣服的少年冷冷地看了一眼,拉着王宁宁的手,挤出了围观的人群。 “你们老推我做什么呀?”陈方朝身后的几个男生各推了一把。 “哎哎,别推呀。”“别后退呀。”“别挤呀。” 围在橱窗前的人群,瞬间,热闹了起来。 “谁踩着我的脚了。”“谁呀,抓我的裤子做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走出三四米远的任远朝那拥挤的人群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 该死的,墨绿男!该死的温依依! “行了行行了,别推了。”“走了,不看了!”“走吧走吧,你不看我看。”“快点走,给我让位。” 左右围观的人左挤一下,右挤一下,把陈方从合影的橱窗前挤到了光荣榜前。 陈方瘪了瘪嘴,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那张大得夸张的合影,又朝人群里的李治和詹晔看了两眼。 这两个臭小子,居然把他能推出来了。 亏他还一直把他们当朋友呢! 看他不挤回去,找他们两个算账的。 陈方捋了捋了衣袖,刚准备往右边挤过去,忽然听得一阵喧哗声。 “哇,好帅呀。”“天哪!”“右边的那个高个子男生是谁呀?” 咦?这围观的人群里,怎么还有女生呀? 陈方朝右边看了看,难道是刚才那几个挤在最前面的女生又回来了? 他明明看到那个穿明黄色衣服的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挤出去了呀。 我去! 陈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怎么有七八女生挤在了最前面。 陈方朝人群里看了看,李治和詹晔两个笨蛋,居然被这几个女生挤到后面去了?!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陈方不由得笑了起来,得意地把头一转,把视线落到了面前的光荣榜上,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右边拥挤的人群。 之前推他的勇气呢?拿他当挡箭牌的胆量呢! 现在怂了吧。 好吧。反正,大家都是三分钟热度,一会看完了,自然是会轮到他看的。 他还是先看看自己到底比依依差多少人吧? “天哪,这个女生蛮漂亮的。”“哪里漂亮了。”“明明是拍得好看,上相。” 右边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陈方不由扭头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眼离得最近的女生。 只一眼,便扭过了头来。 太丑! 自己那么丑,居然还说依依不漂亮! 前十名,是没有自己的! 陈方从上往下找了找,想了想,直接把视线落到了第二十名。 他一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上次月考,他和另一个同学,林佳并列二十名。 咦?这次二十名依然是林佳! 陈方不由得怔了一下。 光荣榜昨天上午就已经贴出来了,他原来想来看看,无奈围观的人太多了。 他便从中午等到晚自习结束,直到晚上放学的时候,光荣榜前依然围得满满的。 依依推着车子,在还没有拐上主干道的时候,问了他一句,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看了看那你推我攘的人群,摇了摇头,不去看了,明天再去吧。 结果,今天一大早,还没有跨进校园,便看到那光荣榜前又被围得水泻不通了。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今天的人比昨天的还多了呢?陈方不由得纳闷了起来,推着车子往传达室门前靠了靠,扭头对身后的依依喊了一声,依依往右边走走,人太多了,别挤着你。 依依笑了笑,点了点头。 直到他们停了车子,仍有人朝校门口的光荣榜前奔过去,他忍不住地在主干道上拦住了一个同学问了起来。 去看看呀,初一、初二、初三的第一名的合影照出来了。 那人说着,便跑开了。 啊?陈方怔了怔,扭头朝右边的依依看了过去,这么快?要一起去看看嘛? 我不去了,依依摇了摇头,我先回教室了。 那我也不去了,陈方朝不远处的校门口看了一眼,跟在依依的身后,一前一后的朝教室走去了。 人那多,他还是中午的时候再看吧。 更何况,照片哪有真人好看呢! “你看,绿叶配红花呀。”“真是郎才女貌呀!” 右边人群里的议论声又传了过来。 什么郎才女貌呀! 陈方不由得瘪了瘪嘴,朝右边说话的人看了过去,明明依依的成绩也很好的,好嘛! “对呀,看起来,还真登对呢。”“还蛮般配的!” 啊?陈方怔了一下。 瞎说,哪里般配了? 那两个男生,明明长得那么丑! 第六百二十章 最浪漫的事-偶相逢(中) 般配? 人群外停下来,还未来得及转身往前走的任远,不由得又怔了一下。 这是在说她的向阳哥哥和温依依嘛? 哪里般配了?明明一点都不般配! 这些人的眼睛,都怎么长的? “嗯,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的了呢。”“看着好养眼哪!” “这个初二的男生,长得也不错呀。”“林旭是不错,但是,太文气了,还是江向阳长得帅气阳光!” 拥挤的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林旭?任远朝二三米之距的人群里看了一眼,又朝一旁抓着她手臂的王宁宁看了过去,目光落到了王宁的身上时,忽然想起上周考试时的情形来了。 王宁宁今天穿了件粉红色的衣服。 那天考完语文,她偶遇的几个女生中,有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生,好像说,她也关心初三(1)班的江向阳! 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惦记着她的向阳哥哥! 初二的第一名,为什么都没有惦记呢? 初一的第一名,咳咳,初一的成绩好的男生,为什么没有人惦记呢? 初一的男生,真是不争气! 初二、初三都是男生得第一!他们初一年级组,居然两次都被温依依抢去了第一名! “你看什么?”王宁宁被任远复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了,“远远?你怎么,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任远别过头去,朝拥挤的人群看了过去,慢悠悠地问了一句,“宁宁,你觉得那照片上的,两,三,三个人,怎么样?” “啊?”王宁宁怔了一下,微微地拧了一下眉,看了看任远,又朝橱窗里看了过去,“我刚才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嗯?任远闻言,朝王宁宁扫了一眼:“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真是奇怪了! 她特意来了个大早,就是想去看看她到底比温依依差在哪一科的。 结果,一眼看到了旁边的橱窗里,那醒目的五张照片! 恨得她差点咬破了嘴唇! 真是太过份了! 想到旁边还有同桌王宁宁在,她忍了忍,硬是没有掉下来泪来。 两张合照,她的向阳哥哥都站在温依依的右边,就连和校长和教导处的主任的合影里,温依依居然也站在最中间! 这待遇,难道就是原为,这么多人里,只有温依依一个女生嘛? 有些恨的同时,任远的心里又滑过一丝的不甘心! 下一次的考试,她也要努力! 她还不信了,自己会比那个温依依差那么多 五十分的距离!也是她和向阳哥哥之间的距离 两个月后的期末考试,她要站在向阳哥哥的旁边! “我,我只看一眼,然后,”同桌王宁宁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然后,就被几个男生打断了。” “什么男生?”任远回过神来,朝王宁宁睃了一眼,“哪个男生引起你的注意了?谁呀?” 平时,王宁宁好像没有那么八卦的呀。 一直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安静地笑,小声地说话,就连上课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是一副安静的模样! “不是我,是你。”王宁宁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朝人群里瞟了一眼,“远远,那个墨绿色衣服的男生,是不是认识你呀?” “我?”任远怔了怔,顺着王宁宁的视线朝人群里看了过去,“哪个墨绿色……” 咳咳,那个墨绿色衣服的少年! 那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忽然间的撞进了视线。 那少年正朝她看过来呢。 刚才撞了她两次! 他居然在看她? 任远连忙低下头来,那他刚才是故意撞她的了? 她什么时候引起那少年的注意的呢? 任远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印象! 谁呀?但是,好像,又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远远,那人是不是认识你呀?”一旁的王宁宁不确定地说道,“还是,想认识你?” “我哪里知道!”任远瘪了瘪嘴,“不认识,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 “嘿嘿,”王宁宁低笑了起来,凑了上来,“看来,我们家远远,这是引起人的关注了。” “瞎说什么呀。”任远朝王宁宁睃了一眼,“我可没有那心思。” “什么心思呀?”王宁宁笑了笑,“这男生长得蛮俊秀的,个子也蛮高的,好像也不比江向阳差呀。” 嗯?任远脚下一顿,扫了一眼王宁宁,又回头看了一眼,又连忙扭过头来。 那个男生还在看着她! 太大胆了吧。 她都离开了,他居然还在后面看着她! 还好,只是站在橱窗那里目送着她,没有追上来。 这样一想,任远的心又好好的落了下去:“你不是说,刚才没有看清楚的嘛?” “照片是没有看清楚,但是真人见过呀。”王宁宁笑了起来,“对了,远远,那个男生好像是叫陈方呢。” 呵!陈方?陈方是谁呀! 任远轻呵了一声,她才不关心呢。 她关心的是她的向阳哥哥! 朝前面走了两步,任远忽然间停了下来:“你刚才说,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 陈方?这名字,她好像有点印象! “陈方!”王宁宁笑了起来,“谁刚才还说没有心思,现在居然又有心思了。” 陈方?任远扭头朝不远处的橱窗前又看了看:“没有!随口问问。” 那人,居然还在看她?! 大爷的! 她想起来了。 上周考试前,她路过初一(1)班的教室,就是他,和几个男生,坐在乒乓球台前取笑她,说她是假小子的来着! 原来,是在引起她的注意哪! 呸!臭男生!想得美! “嘻嘻嘻,”王宁宁笑了笑,一把抱住了任远的胳膊,“口是心非呀。” “啊?”任远回头,朝王宁宁的小脸戳了一下,“什么口是心非呀。那人……” 算了,还是不说了。 都说解释就是掩示! “那人,还不错吧?”王宁宁笑了起来,“我刚才听他们在说班长班长的,好像是在说初一(1)班的依依的,估计也是一班的。” “你今天话真多。”任远朝王宁睃了一眼,“走了。” “你不觉得那个男生还不错嘛?”王宁宁回头看了一眼,又笑眯眯地朝任远看了过去,“你看,你都走出那么远了,他还在那里看着你呢。” “……”任远脸上的笑意滞了滞,“你看错了。”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有色的! 陈方,她记住他了! 墨绿色的少年!初一(1)班! 以后,有机会,她倒是要找他问一问,他到底想闹哪出? 第六百二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偶相逢(下) 想问问,那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最终,她也未能找到机会去问。 只因为,那天的后来,又发生一件令她郁结于心的事。 在拐上校园的最西边,南北的水泥路时,她听到了前面几个人的议论声。 “听说了嘛?”“什么呀?”“小八卦,快说。”“快说快说,什么事呀。” 任远眉眼闪动一下,扫了一眼前面二米外的四个人,又朝左边的王宁看了一眼。 特么,真是八卦何处皆在。 只是,为何,她身边的人,好像都挺后知后觉得呢? 王宁宁如此,她也如此! 好像总是听别人说的。 “我听说,这次光荣榜照片的事,是初三年级的同学提议的。” 任远的眼神扑闪了两下,朝前面的四个人看了过去。 初三的同学?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出来。 不会是向阳哥哥吧? “谁呀,建议权那么大?”“对呀对呀。”“哦!天哪,不会是江向阳吧?” 前面的三个人中,走在最左边的忽然间大吼了一声。 任远不由得怔了一下,眼底滑过一丝讶然! 向阳哥哥? 他是着了魔了嘛? 为什么,他建议这个,也没有和她提的呀。 应该不是向阳哥哥吧。 “好像是的吧,我也不太清楚。”左边第二个女生,往右边移了移,“我也是听说的。” “天哪!”“不可思议呀!”“对呀,为什么呀。” 另外的三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呀。”左边第二个女生笑了笑,“你们问我,还不如去问问江向阳呢?” “得了吧。”最右边的女生瘪了瘪嘴,“他那么傲气的人,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他理谁呀。” 向阳哥哥有傲气嘛? 任远眼神闪了闪,向阳哥哥明明是个阳光灿烂的人。 瞬间,眼眸上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而现在向阳哥哥依然对她微笑,但是,他的眼里,她,却不再是唯的风景了。 从上次周的第一场期中考试,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 她没有去找向阳哥哥,而江向阳也没有来找她。 第一考试结束的时候,她头也没有回的直接回家了。 没有经过北上右拐经过初一(1)班的教室前面的空地,也没有经过初一(1)班后面的水泥路,直接,越过他们6班的教室,穿过初二的教室,经过中间黄金带,左拐,北上,避开了初一(1)班的的教室,也避开了向阳哥哥的教室。 她以为,晚上回到家后,向阳哥哥会来找她的。 她故意等到了晚上九点半,也没有见到向阳哥哥前来敲门的声音。 她心有不甘的跑到院子里,隔着院墙往向阳哥哥家的院子里看了过去,灯光很暗。 她仔细地听了听,发现,几乎没有了声间。 气哼哼地回到房间里,关了灯。 次日清晨,她提前五分钟出门,朝向阳哥哥家的院子门口看了一眼,没有见到人影。 原本想停下来等一等的,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一横,自己骑车先走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了等在路口的姜同,眼神瞬间一黯,朝姜同瞟了一眼,径直骑车走开了。 那天到校后,在校门口处,向阳哥哥在身后喊住了她,问她为什么提前走了。 她心里憋着气,头也没抬的直接朝校内走了过去。 身后却传来了向阳哥哥的笑声:也好,有姜同陪着你,我也放心了。 任远心下一窒,扭头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却发现,姜同正笑眯眯地站在向阳哥哥的旁边,看着她呢。 看什么看?!任远心里甚是窝火,推车往前走去了。 那远远以后要麻烦你了。身后传来向阳哥哥的声音。 没关系的,哥!姜同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会一直陪着她的,直到初中毕业。 谁要你陪呀!任远脚下一顿,心里有些堵得慌。 向阳哥哥,这是要彻底不陪她一起上学了嘛? 不陪就不陪,陪他的依依去吧! 任远使劲的拍了一下车把,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车子都欺负她! 以后,她也不会再去主动找向阳哥哥了! 那天的后来,没有后来。 考试结束后,便是周末。 周末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出门,拿着一本书坐门口,对着向阳哥哥家的院墙坐着。 她以为,向阳哥哥会像以前,到她家里来找她聊一会,问她现在的功课怎么样,有没有需要他来解释的。 然而,从周六上午九点等到周日下午四点半,也没有等到。 她出了院门,发现,向阳哥哥家的大门居然锁了起来。 不在家。 一转眼,周一了,一转眼到今天,她没有去找向阳哥哥,而江向阳也没有来找过她。 甚至是,她昨天早上和今天早上仍按原来没生气之前的时间出门,居然也没有碰到刚好也推门出来的向阳哥哥,到了学校了,她却发现,向阳哥哥的车子,早已安静地停在了初三(1)班的停车区了。 什么样的心情,她一时间,说不出来,只觉得莫名的心里,好难过。 像是有什么东西永远的失去了一样。 “你吃醋了?” 前面有声音传了过来。 任远抬手按了一下眼角,朝前面的四个女生看了过去,忽然间发现,走在最右边的女生也穿了一件粉色的衣服。 扭头朝身边的王宁宁看了过去,刚好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远远,他们说的那个叫江向阳的男生,不会就是刚才,光荣榜上贴的那个吧?” 任远闻言,微怔。 她那么出名的向阳哥哥,王宁宁居然不知道?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王宁宁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天真,“是不是呀?” “你不知道?”任远眉梢微挑,轻笑了一下。 这是王宁宁后知后觉呢?还是她隐藏得太好了? “不知道。”王宁宁拨浪鼓般的摇了摇头,“我只关心初一的第一名了,哦,前二十名了。嘻嘻嘻嘻。” “呵!”任远轻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对呀,应该只关心初一的。” 也好! 她这个同桌,心思还真是不般的单纯呢。 “远远,你看,快看哪。”王宁宁忽然间的晃了晃任远的胳膊,“你看那边。” “什么?” 任远扭头,扫了一眼朝左边张望的王宁宁,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左看了过去了。 那一眼,她看到了一个身影,在视线可及的不远处。 第六百二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呵远亲 那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在不远处初一(1)班的空前闪过。 不,确切地说,正从空空无人的乒乓球台前走过,朝着初一(1)班的教室走去了。 任远不由得心下一怔。 隔着四个教室的距离,她还是一眼认出了。 那人,是她的向阳哥哥呵! “你看,”王宁宁又拉了拉她的手臂,“那人是不是江向阳呀,我看有点像哪。” 任远眉心蹙了蹙,心口的压抑感瞬间又蔓延了上来,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江向阳?哪里哪里?”前面的几个女生,忽然间回过头来,朝她们看了一眼。 “我看到了,在对面的。”“哇,好帅呀。”“看吧,我就说吧。” 前面的几个女生瞬间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你说什么了。”“说呀。” “呵呵。”有笑声传了过来。 任远别过头来,朝前面的几个女生看了过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几个女生的后面,朝前走挪去。 “远远,你看,”王宁宁又拉了拉她的胳膊,“这么一看,那个人,倒还是蛮高的。只是,他去初一(1)班做什么呀?” 能做什么呢? 任远压下心里泛滥的苦涩,扭头朝初一(1)班的教室前看了过去。 只见向阳哥哥已走到了初一(1)的走廊前,停住了。 自然是去找那个温依依了! 只是,这话,她说不出来,她也不想说。 “不知道。”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的空洞洞的,似乎是拖曳着千百次的回声。 “哇,有人出来了。”前面的女生的低呼声传了过来。 任远扫了一眼,便别过头来了。 那淡蓝色的运动服呵! 她太熟悉了! 上上周在操场课间操结束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是温依依! 初一(1)班的温依依呵! 她的向阳哥哥,居然那么光明正大的又去找温依依了。 那么她呢? 任远的鼻子陡然一酸。 “那好像是初一(1)班的教室吧?”前面的几个女生里忽然有人说了一句。 “对呀。”“可不就是初一(1)班嘛?”“天哪!” 不是知谁惊呼了一声。 “嘛呀你大惊小怪的。”“吓s人了。” 任远转头朝前面的几个女生看了过去。 有那么吃惊的嘛! 这几个人不是会上次期中考试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女生吧? “其实,我觉得,江向阳和那个温依依倒是蛮登对的。” 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生忽然间冒了一句。 “哦!”“你也这么觉得?”“对呀,你看那个光荣榜上的照片,两个倒还蛮有夫妻相的?” 嗯?任远心塞了起来,眼底滑过一片冰凉,冷冷地朝前面的几个女生看了过去。 夫妻相? 明明就没有! 她才是和向阳哥哥有夫妻相的那一个呢。 村里的人从都,她和向阳哥哥看起来好像兄妹一样! “嘻嘻嘻。”王宁宁的笑声从旁边传了过来,拉了拉任远的手手臂,“真逗。” 任远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傻乐的王宁宁可:“你也这样认为?” “没有呀!”王宁宁一脸呆萌的看了过来。 任远勾了勾唇,这才像话! “我只觉得温依依和那个江向阳都很好看。” 王宁宁忽然间的又冒出一句话来,堵得任远心塞不已。 “你看呀,明明是合影,但是,一眼看过去,就被他们两个人吸引住了,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 啊?任远怔了怔,这好像不是她的声音吧? “对呀,说明什么呀?”前面的几个女生忽然间停了下来,“说说呀,我们一起聊聊。” “嘻嘻嘻,我瞎猜的。”王宁宁眨了眨眼睛,“你们初几的?” “初二的。”那粉色衣服的女生笑了起来,指了指王宁,“巧了,我们两个的衣服撞衫了。” “哦?”王宁宁看了看那个粉色衣服的女生,又看了看自己,“还真是巧了。” 确实是巧了。任远左右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 初二? 莫非,还真是上次遇到的那几个女生嘛? 扫了一圈面前的几个初二的女生,长发的,短发的,粉色衣服的,好像不是的! 也许是吧。 任远不由得把手揣到了上依的口袋里了。 上次,她也只是那么一听,淡淡的扫了一眼,具体的长相,没有记住! “我姓王,你呢?”那个粉色衣服的女生很大方的介绍起自己来了,“初二(2)班的。” “真的嘛?那真是太巧了。”王宁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是初一(6)班的,我也姓王,我叫王宁宁。” “好巧呀。”粉色衣服的女生笑了起来,“我叫王玲玲。” “天哪!”“真巧呀。”“这,差点谐音了。” 几个女生乐呵了起来。 任远左右瞟了两眼,打量了一下那粉色衣了的女生,那女生一脸笑意地看着王宁宁,像是遇到了知己故人般。 玲玲和宁宁?这谐音嘛? 她怎么没有听得出来呢。 伸手拉了一下王宁宁的衣服,咳咳,王宁宁没有反应。 好吧,那她们闲聊起来了。 任远往左后方退了一小步,又朝不远处看了看。 向阳阳哥哥,不在了? “不会是姐妹吧?”几个女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应该不是吧。”“估计是远亲吧?” “哈哈,宁宁,你住哪里呀?”王一诺笑了起来,朝左边的任远扫了一眼,又朝王宁宁看了过去,“我住在镇东的王家村二组。” “啊?”王宁宁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住隔壁村的小王家村。” “哈哈哈,那真是巧了。”王一诺伸手拉住了王宁宁,“那可真是巧了,我外婆家就在小王家村呢,你你几组的?说不定,小时候咱们还见过呢。” “三组156号。”王宁宁摇了摇王一诺的手,“也许见过吧。” “我外婆家在四级,”王一诺微微地皱了一下眉,顿了一下,“98号。” “在我们村的小学后面呢。”王宁宁大笑了起来,“我家在小学校的西村,你外婆家是不是还有两只大狗,棕色的毛。” “对呀。”王一诺一脸惊喜的看向王一宁,“你知道呀?” “知道的呀,”王宁宁笑了起来,“我喊你外婆是三奶呢。” “啊?”“还真是亲戚呀?”另外三个女生推了一下王一诺,“这下多了一个妹妹了,圆你的梦了。” “不是真亲戚的关系,”王一宁连连摆手,“因为都是一个姓的原因,所以应该是远亲。” 呵!远亲! 任远收回远眺的视线,朝王宁宁和王一诺看了一眼。 她还喊向阳哥哥的妈妈是婶子呢。 听妈妈说,他们家在一百多年前,和向阳哥哥有亲戚关系的。 她们的女老太太,带着一儿一女来这到这里投奔娘家的。 但是,现在,又怎么样,向阳哥哥还不是去找温依依了,没有来找她! 第六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未如意(上) 无聊! 任远瘪了瘪嘴,一旁绕开,兀自朝教室走去了。 向阳哥哥都回教室了。 她还留在那里看王宁宁和王一诺认远亲嘛? 她可没有那么无聊! 走出几步,一回头,看到初二的那几个女生还围着王宁宁在热聊着,轻呵了一声,兀自往前走去了。 现在是期中考试,她还有两次机会。 可以与向阳哥哥一起拍照! 所以,她的时间,不能浪费! 然而,后来,任远才知道,那两次机会,一次都没能得到。 不是自己不努力,只是对手太强大了! 强大到,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初一(1)班的老师提前给温依依泄露考试的题目了。 第一学期结束了。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她考了620分! 到学校领成绩报告单的那天,刚好,是个晴天。 连续续几天的阴天和小雨,带得人的心情也是灰蒙蒙的。 而那天,忽然间的放晴了。 连班主任都说了,这次的考试题目出得有点怪,全校只有5个人过600分的。 她听了,开始窃喜! 心情一如窗外晴好的阳光。 虽然难,但她仍比期中考试进步了十几分。 她以为,那个温依依应该不会再考到653分了吧。 结果,就在她还未来得及享受众学生羡慕的眼光时,魏泽那个大八卦,出去溜达了一圈,然后带来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初一(1)班的温依依考了655分! 魏泽说那话时,她刚好拿了茶杯在喝水,然后,一口热水,瞬间喷了出来,喷到了王宁宁的衣袖上了。 “烫死了,”王宁宁一下子跳了起来,连连甩着衣袖,“还好,只是一口,这要是一整瓶,我的手就要废了。” 任远连忙盖了盖子,把茶杯放到了课桌的右边:“我看看,烫伤了没有?” 只是倒霉! 只要每次和温依依这个名字沾上边,她就没有好事! “没有啦,骗你的。”王宁宁笑了笑,摆了摆手,“只是套袖湿了一点,没有烫到。” “吓了我一跳。”任远朝王宁宁倪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这里嘛?” “好啦好啦,我自己来。”王宁宁拿过任远手里的纸,抹了两下,“你也被吓倒了,是吧?” “对呀,被你吓到了。”任远笑笑,往窗边靠了靠。 早知道,她刚才就应该先回家好了,至少还能独自乐呵一个寒假! 都怪自己多心了,就算她不留下,这次班里的优秀班干部也自然会是她的! 哎! 任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得初一(1)班的那个温依依,不是我。” 王宁宁抹了抹衣袖,把袖口的套袖抽了下来,用纸擦了起来。 嗯?任远眉梢微挑,朝王宁宁看了过去。 她又想多了! 王宁宁居然也关心起那个温依依来了? 是自己这两个多月来表现得太明显了嘛? 任远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并没有吧。 这两个多月来,她一直很用心地温书做题,也没有去找向阳哥哥,只是每天早操时,会不经意地朝向阳哥哥的教室里看两眼而已。 有时候会看到,有时候看不到。 毕竟向阳哥哥的教室离操场太近了。 但更多的时候,课间操结束后,她会走得稍微快一点,在向阳哥哥还未来得及走到教室前,看上一眼。 那一眼,便是她无限的动力! 虽然,向阳哥哥并不知道。 她在人群里看着他,目送着他挺拔高大如白杨的背影消失在教室前的走廊里。 毕竟,自从那次期中考试以后,她便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向阳哥可也没有特意来找过她,在学校里,居然,没有一次偶遇过! 正应了那一句,那么近的距离,一转身,却是,再也不见! 而她,能那样每天远远地看向阳哥哥一眼,便已知足了。 因为,那次的光荣榜事件之后,她意外的发现,校园里除了在议论温依依,就是在议论向阳哥哥,也许有人在议论那个初二年级的林旭吧。 但是,她听到的好像都是关于温依依,关于向阳哥哥的。也许,正是由于关注了,所以,听到的便会觉得到处都是他们两个的消息。 在那样的消息里,她也听到有些女生,有些忿忿不平的声音。 “那个温依依有什么好?”“你看不到嘛,人家成绩好,长得也好!”“不就是成绩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长得不是很好看呀,就仗着成绩好了。” “呵,现在不就看成绩?!”“你好看呀?”“去你的。”“你以为看你个子高呀?”“也有道理,那个温依依好像个子也不矮呢!” “放眼咱们全校,有几个那么出色的女生?成绩好,个子高,长得好,脾气还好!” “难怪,招人喜欢了。”“不然呢,我都羡慕嫉妒恨了。”“就是,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女生哪!” “对呀,我要是江向阳,我也会喜欢她的。”“可惜我们不都是。哎!” 她听了,便默然,便悄然地看了一眼那一群还在议论着的女生,而后,走出了厕所。 那以后,她也没有再特意从初一(1)班的教室前或是教室后经过了。 她不再看到那个温依依! 看到她,就难过!就心烦! 当然,那以后,她好像也没有看到向阳哥哥去找温依依了。 因为,她没有听到魏泽那个大八卦,在八卦。 校园里最初关于温依依和向阳哥哥很般配的流言,便在十一月住校后,忽然间的销声匿迹了。 后来,她才知道,温依依居然没有住校! 每天走读?! 她住校了。 那个让她不喜欢见到的一直默默的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她的姜同,也住校了。 向阳哥哥,自然也是住校了。 有几次,她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故意晚走了一会,经过初二年级的教室,往东走过去,便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向阳哥哥,在很认真的低着,在课桌上写着什么呢。 也许,向阳哥哥并不是喜欢温依依的吧,只不过是,当初无意中被安排到了一个考场而已。 刚好,他们又都是全校第一。 只是这样,而已吧。 她忽然间开始觉得心安了起来。 至于,她还有两次机会,可以尝试着去站到向阳哥哥的身边,与向阳哥哥同框,让校园的其他女生议论去吧。 然而,想象总归是美好的。 现实,却并不因为,你付出了便会心想事成。 她,不就是现实的例子嘛? 又一次错过了,和向阳哥哥同框的机会! 第六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未如意(中)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 李泽旭把物理课本放下了,把物理试卷抬了起来,挡在脸前,“老班,这样,您老总该满意了吧!” “我有那么老嘛?我明明……” “年方二六,正-青-春-!” 教室的同学们瞬间齐声起哄了起来。 “你们这群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知道给我贫嘴!” 陈佳然扬了扬手,朝左右乱点了一番,“哪个班的学生,像你们这样没大没小的?” “初三(1)班。”杂声的起哄声瞬间又整齐化一了起来,“最-佳-班-哈哈哈!” “等一会收拾你们。”陈佳然笑着转过身来,“李楷,把东西传出来。” “李楷,快点把情书拿出来。”李泽旭在身后扯了一嗓子。 “情书你个头呀,”陈佳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巴掌打到了李泽旭的试卷上,“你三模的成绩要是下降了,我送你一封休书,还情书呢。” 教室里响起来低地低吃吃笑声来。 在那样的吃笑声里,任远回过神来,抬起眼帘朝李泽旭看了一眼,又朝右后方斜十五度的陈方和李楷看了过去,对上他们看过来的视线时,勾唇笑了笑,转过头来。 “嘶!老班,疼呀!” 李泽旭叫了起来。 “疼什么呀,”陈佳然把手一扬,“我刚才打的是你的试卷,又不是你。” “我知道呀。”李泽旭一脸的真切,“我替你心疼,你打我的试卷,你手不疼嘛?” “哈哈哈!”“我去!”“李泽旭,你够了。”“马p精!” 教室里瞬间又喧哗了起来。 “就你油嘴滑舌的,”陈佳然高高抬起的手,轻轻地落到了李泽旭的右肩上,“再贫嘴,看我不抽你的。” “你舍得呀?”李泽旭瞟了瞟落到右肩上的手,“谁不知道,老班你人最好了。” “李泽旭,你够了。”“李泽旭,真是马p精。”“老班,你也不好好管管他呀,这样出去,会祸害人类的。” 几个男生起哄着站了起来,朝陈佳然和李泽旭所处的位置喊了起来。 “行了!”陈佳然挥了挥手,左右环视了一圈,“别瞎扯扯了,抓紧把试卷拿出来先看看,我来处理一下李楷的情书……” “哈哈哈哈。”“什么情书呀?”“李楷快拿出来。” 教室里瞬间又哄笑了起来。 “被李泽旭给绕晕了。”陈佳然抬手又拍了一下李泽旭的肩,“臭小子,下次,话再这么多,我就带个胶带把你的嘴巴封上好了。” “唔——”李泽旭很识相的抬起右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 “真识相呀!”“真不愧是班主任的爱徒呀!”“哎,没得法比呀。”“你要成绩好,你也可以任性呀。” “可惜我成绩不好呀。”“那还不看书呀。”“看什么书呀,这节课分析二模的试卷。” 任远笑笑,朝班主任陈佳然看了看,又看了看李泽旭,继而朝教室的中间位置看了过去。 温依依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 好像热闹一直是他们的,与她无关似的! 一转眼,都五月中下旬了。 在她的记忆里,温依依好像一直如此,安静地坐在那里,与教室的里热闹格格不入,却又莫名的感觉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有些矛盾! 偶尔视线相对,或是相遇,温依依会对她淡淡一笑。就像遇到的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淡淡一笑,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她曾经怀疑过,温依依是不是不记得她了! 因为,向阳哥哥的离开,她也从温依依的视线里消失了? 还是,温依依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不曾把她视为对手? 后来,班里组织活动,作为副班长的她,自然是每次都要踊跃参加,在活动前期,她提建议的时候,温依依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纵使有几次,她是故意针对温依依的,唱反调。 而温依依仍然点点头表示称赞,然后说,她提的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征求大家的意见,举手表决。 自然而然的,在坐的九个班委里,瞬间一静。 任远左右看了看只有温依依一个人举起了手。 那一刻,她的心情咯噔一下,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与其说大家的眼正月是雪亮的,倒不如,在初三(1)班的班委里,她,其实,是个外人。 九个人里,有五个人是温依依从初一至初二的同学。 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少年,陈方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温依依举起了手,讪笑了一下,也跟着举起了手。 她心里一怔,朝陈方看了过去。 她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陈方说,好的主意,我们都可以试试看呀。 她听了,眼底升起一丝感动,与其是说温依依是想看或是不忍看她的笑话,而故作的大度,那么,陈方的举手,则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往事来。 其它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举手之际,她又听到了陈方的声音。 不能每次都让咱们班长一个人想主意,一个人受累的呀。 对对对。陈方说得有道理。这次就由副班长来主持大局了。 陈方的话音一落,其它几个人立刻附和了起来,举起了手,而其它的另外三个人,相互看了两眼,也慢吞吞的把手举了起来。 任远笑了笑,朝那墨绿色衣服的少年看了过去,陈方是在替她解围!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 是她理解错了,陈方要解围的人不是她,陈方只是在跟随着依依而已! 任远抬手支在桌子上,依着窗边往左看过去。 一眼便看到了温依依那留着一缕蓬松刘海的侧颜,正专注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桌子上涂些什么。 班主任陈佳然说偏心其实也不偏心,说不偏心,其实也偏心。 虽然每个月,教室里的座位都会平移一次,但是,好像平移来平移去,她只在中间位置坐了两次,而温依依貌似在靠窗的位置,只坐了两次。 虽然,她不曾计较这些。 毕竟,她个子也不算矮,不不不,重点是,她喜欢坐窗边。 尽管向阳哥哥早已在两年前去了清雅中学,而她却依然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偶尔抬头的瞬间,在看书累了时候,朝窗外看过去,那满眼的绿,那一墙的叶,还有不远处的大操场旁边的单双杠。 总能让她无意的想起向阳哥哥来。 她现在所在的教室,是当年向阳哥哥所呆的教室呵! 而她,在初一的下学期却终未能如愿,与向阳哥哥同框。 原因无它,温依依,依然是那个全校第一,一直站在人群最中间,最闪耀的那颗星! 第六百二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未如意(下) “李楷快点,把情书拿出来。”“快点快点。” 教室的吵闹声让任远回过神来,朝教室的右后门看了过去。 “这哪里是情书呀,”李楷抬手抹了一下头发,左右扫了一眼,朝陈佳然看了过来,“我拿出来了?” “都别吵了,安静点!”陈佳然挥着手四处点了点,转向了李楷,“拿出吧。” “会是什么呢?”同桌凑了过来,轻轻地把手压到了任远的肩上。 “不知道。”任远回头看了一眼同桌,又扭过头去,不经意地看到李楷旁边那个墨绿色衣服的少年,一脸笑意的依窗而坐。 像极了多年前的旧时光! 依着光荣榜前的橱窗,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她。 “陈方在看你呢。”同桌的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看错了。”任远笑了笑,反手拍了拍搭在肩上的手,“角度不错。” 是呀! 角度不对! 她曾经一度以为,那个墨绿色的阳光少年是在看着她的! 后来,那少年的影子,慢慢淡去。 在初一的下学期,在她一心想要考全校第一,超过温依依,站到向阳哥哥身边的子里,在她认真温书做习题的日子里,少年的影子以及那橱窗,还有那挤满了人的乒乓球台,便在从她的记忆里淡去,从她的视线里消去了。 只是忽然有一天,走过教室西边的水泥路北去的时候,无意中一瞥,那曾经挤满了男生的乒乓球台前,居然空无一人了。 初一第二学期的期中考试如期而至了。 四月底五月初的暮春季节,总是多雨。 雨后的水泥路上,有着一小片一小片的积水。小路的旁边是大片大片的月季,雨后的花瓣散落一地,而花枝上仍有着大朵大朵盛开的花,娇艳欲滴,盈着的雨珠,消去了花的艳丽,平添了些许的清新和雅致。 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泥土气息,还有月季的花香。 她不由得停了一下,看着那大片的月季节,忽然想起一句诗来,不觉得间低诵了出来:若问雨中花几许,落去繁华方知心。 “落红点里,问有愁多少?”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一群灰色的男生中,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映入了视线。 “哟哟哟,诗兴大发呀。” “没有没有,随口一说而已。”那墨绿色衣服少年笑了起来,不经意地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那一眼,让她的记忆忽然被翻阅了一下。 这人是谁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任远下意识地低下头来,想了想,不记得。 几乎只是一个考虑的瞬间,待她再抬起眼帘时,发现,那道身影已经走远了,越过她所停下来的水泥路,径直穿过初二(5)班的走廊往前东走去了。 任远低下头,看了看路边的清丽雅致的月季花,那男生也是初一的嘛? 不经意地朝那远处的那道墨绿色的身影又看了过去,发现,那人,已越过初一(3)班的教室了。 几乎是那么一瞬间,任远忽然间想起了那个老早之前画面来。 那是初一(1)班的几个臭男生,说她是假小子的那几个男生吧。 而那道墨绿色的身影,曾经在校门口朝她张望过几次,那人,好像叫陈方! 呵!陈方,关她什么事呀! 任远抬手搓了一下面前的粉色月季节花上的雨珠,初一(1)班的人,她一个都没有好感! 明天就期中考试了。 任远甩了甩手,抬脚往北走去,这次的期中考试,她不会再被温依依甩下很多分了吧。 她已经改了之前一放学就冲回宿舍的睡懒觉的毛病,也改了做题不喜欢检查的坏习惯,她甚至还把各科出现的错题集中的记录到了厚厚的一个日记本上,以防犯相同的错误。 这次的期中考试,她甚至有些期待的。 都说付出是有回报的。 这话确实不错,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每一科的成绩都让她惊喜。 660分的试卷,哦,不,680分的试卷,数学新增了附加题20分,她考了640分! 自然而然的,她又是班里的第一,第二名的周静比她少了30分,魏泽比她少了31分! 班主任说,这次超过620分的,全校只有6个人。 她听了便微笑,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喜悦。 同桌王宁宁凑了过来:“远远,你这次不会是前三名了吧?” “啊?”她佯装惊讶地看向王宁宁,“不一定吧,有6个了620分了。” “你是640分呢。”王宁宁得意地笑了起来,“可是比620高了20分了呀。应该是全校前三名了吧?” 任远笑了笑,别过头去。 她才不稀罕前三名呢。 她的目标是第一名,初一年级组的第一名! 她要和向阳哥哥同框,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然而,还未等到她开心半天,不,开心一节课。 课间操结束后,她没有在操场上看到向阳哥哥的身影,路过初三(1)的教室,透过教室的窗户看过去,也没有见到向阳哥哥。 她若有所思地别过视线,目不斜视的朝前看过去,任由王宁宁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走过初二年级的教室,走到校园中间的南北水泥路时,王宁宁忽然拉了一下她的手臂。 怎么了?任远朝王宁宁扫了一眼,回过头去。 “你看哪,远远,那个人,”王宁宁又晃了一下她的手臂,“你看哪,那个人。” “呵,”任远笑了起来,四处看了两眼,“哪个人呀?这到处都是人。” “你看哪,”王宁宁低了低声间,“北边十米左右,那两个站在路中间说话的,是不是初三(1)的江向阳和初一(1)班的温依依?” 谁?任远怔了一下,连忙扭头朝北边看了过去。 只那么一眼,她看到了,也看清楚了,那两个人。 淡蓝色身影的向阳哥哥,双手揣在口袋里,一脸温和地笑意,正盯着面前的女生。 而那个女生,她只看到了有着一缕蓬松刘海的侧颜,不远不近地看过去,似乎只比向阳哥哥矮个一头。 一向天蓝色的运动服,白色粉条纹的运动鞋,头发刚刚漫过耳朵,颔首低笑,又继而抬头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隔着西去的人群,他们静静地驻足在走动的人群里,仿佛时间静止,画面被定格了一般。 新 第六百二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心不甘(上) “向阳哥哥。” 她忍不住的轻唤了一声,心里的苦涩翻了又翻,在心里打着转。 不远处的江向阳,却似乎没有听到似的,依然温和地笑着看着面前的温依依。 也是呵。 任远不由得抿了抿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自然是听不到的了。 她的声音很低,她又没有大声的呼唤他,她清楚地看到刚从她眼前走过的人,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向阳哥哥自然也是听不到的了。 就算能听到,他也不会朝他看过来的。 任远朝江向阳看了看,滑过眼前二三个障碍物。 向阳哥哥怎么又去温依依了? 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温依依这次不会又是初一年级组的第一名嘛? 她忽然想走过去,问一问了。 “你认识江向阳?”王宁宁吃惊地看向她。 任远微怔,朝王宁宁看了又看了又看。 她难道不应该认识向阳哥哥嘛? 那人可是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成长,还有,咳咳。 算了,这是她心里的秘密。 不可以说。 任远微眨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你听错了,我是说徜徉书海。” “哦!”王宁宁一脸困惑的点了点头,“那好像是我听错了,我还以为你在喊向阳哥哥呢。” 任远压下心里的酸涩,低下头去:“你听错了,走吧。” “哦,我就说嘛,从来没有听你提过,怎么会喊这个人哥哥呢,原来是我听错了。” 王宁宁笑了笑,朝右边的江向阳看了看,扭过头来,拉着任远朝前走去。 王宁宁听到了! 她已经有半个学期没有和向阳哥哥说过话了,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四十分钟前,她还以为,自己或者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站在向阳哥哥的身边,和他同框,并肩而立。 现在,看来,她似乎,又没有机会了。 任远扭头朝右边的江向阳又看了过去。 那么光明正大的站在校园中间的主干道上,和温依依说话,他就不怕别人误会嘛? 还是,向阳哥哥,本来就希望让别人来误会呢? “天哪,看哪,那人不是江向阳嘛?”“对呀,我们的大校草,男神呀。”“在哪在哪?” 有声音忽然在左边炸了起来。 谁呀?任远循声看了过去,三个女生簇拥着挤在她的左边,频频的向右后方的向阳看过去。 “天哪,好帅呀。”“嗯嗯,怎么看都帅,帅呆了。”“真不愧是男神呀。” 几个女生边说边指点着。 任远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三个女生。 中间一个个子最矮,这么矮,还站在中间,一点都不懂得掩示。 视线一滑扫到了左边的那个女生身上,厚厚的长刘海,齐齐得横过眉毛,几乎要遮住眼睛了。在那厚重的刘海衬托下,鼻子和嘴巴便忽然间显得小了很多,没有半点生气。 一张脸被那厚重的刘海压得几乎,是,是简直,了无生趣。 任远瞟了一眼那左边张望的女生,嘴角微扯,越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扫了一眼最右边的女生。 一眼之后,便移开了视线。 一脸的黄点点,那应该是所谓的小雀斑吧。 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女生呀! 任远瘪了瘪嘴,这样的女生居然还惦记着她的向阳哥哥。 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咳咳。不由得朝右边看了过去。 还不如温依依更入眼一些,虽然,她不喜欢温依依,但至少,这样的对手,让她觉得,才像对手。 左边的三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呀? 视线越过几个从眼前走过的人,还未看到温依依,便听到了一声吆喝。 “看看,那是江向阳和温依依吧?” 这声音好耳熟! “眼瞎呀,这两个人都认不出来嘛。”“嘿嘿,这不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嘛。” 任远不由得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他们六班的八卦小王子来了。 算了,她还是回教室吧。 往前走出第二步的时候,魏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们怎么站在这里说话的呀?”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任远不由得瘪了瘪嘴,王林管得也太多了吧。 “太招人眼了呀,不过,看着倒是真的蛮般配的。” 任远扭头朝右边瞪了一眼,李煜,你不说话能s嘛? 等以后再找她要历史作业抄,坚决不会给了。 “瞎说什么呀。”魏泽左右推了推身边的人,声音低了低,“你们要是有喜欢的女生,会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路上说话?” 任远怔了一下。 朝魏泽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别过头来,貌似有道理呀。 醍醐灌顶了! 这么说,是她一直误会向阳哥哥了? 她之前也是等所有人都走完了,才去初三(1)班的教室后面,从后边的窗户小心地往教室里看过去,看到向阳哥哥起身收拾书包了,她才朝向阳哥哥挥了挥手,或者是慢慢地往前走,等着向阳哥哥从教室出来。 他们之前约好的。 她会在放学后,二十分钟左右来到向阳哥哥的教室后面,找他。 那时,学校里的人都已散去了大半。 她们6班早已人去室空,她们班通常是放学后十分钟,人都走完了。 她偶尔有几次路过初一(5)班至初一(1)班的教室里,她会发现,5班几乎也没有人了,只有三四个人在收拾东西。4班的教室前门已锁上了,教室里还有人正在低头写着作业。 走过3班的教室里,她特意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呵呵,后门都锁上了,窗户也关着了,前门也锁上了。 至于2班,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居然有七八个还在写着作业。 走到1班的教室时,她不由得怔住了,大半的人都在。 后来因为温依依的关系,她也路过几次,每次都和第一次看到的情形一样,大半的人都在。 一直到现在,已是初一下学期了,初一(1)班的教室好像依然有很多人。 她很久没有路过那里了,因了温依依的关系,但是初一(1)班教室里的灯,却总是亮在她关了教室灯之后,仍然亮在眼前。 越过初二年级的教室,走到南北的校园主干道上,不经意的一瞟,发现初一(1)的教室里依然坐着好多人。 这也许,就是因为,初一(1)班进全校前十名的人名,总是6个班里最多的原因吧? 那样想着,便暗暗下了决心,要重新调整个她的作息时间表,她要赶超温依依。 “那他们在说什么呀?”“就是,看着蛮开心的呀。” 是呀!,其实,她也想知道。 “我可听说了,江向阳这次仍然是初三组第一句。” 魏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哦,那个温依依,不会,又是咱们初一年级组的第一名吧?” 赵祥一声低呼,朝左边看了过来,刚好迎上任远看过去的目光。 第六百二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心不甘(中) “嗯,你说得对呀。” 魏泽大笑了起来,“我刚才也听到有人这样议论的。要不,咱们绕过去听一下。” 赵祥看了看任远,拉了拉魏泽。 “你拉我做什么?”魏泽“啪”的一下子打掉了赵祥伸过来的手,“你要是不去,我去……嘶,你疯了!” “不是,”赵祥一旁笑着躲开了,朝不远处的任远努了努嘴,“你瞎说什么呀,班长在看你呢。” “班长看我,班长看……”顺着赵祥的视线看了过去,魏泽讪笑了一下,挠了挠头,“嘿,班长真在呀,我以为赵祥说着玩的。” “嗯。”任远应了一声,扫了一眼魏泽,看了看赵祥,拉着王宁宁往前走去了。 “咦,”王宁宁怔了怔,连忙跟着走了过去,“他们要去听听江向阳和温依依在说什么,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我们怎么……” “今天的话有点呀。”任远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有他们听,不是一样嘛?” “啊?哦!”王宁宁回头朝看了一眼,随限又转过头来,“对,你说得有道理。魏泽那个大嘴巴,一会肯定会到教室说的,我都差点忘记了。还是你聪明。” 任远笑笑,没作声。 其实,她一点也不聪明! 她只是不想看到向阳哥哥和温依依站在一起的画面,看的,让她心里堵得慌! 这次,怕是,希望又幻灭了吧! 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其然,等她回到教室里坐下,拿起书本随意翻着的时候,魏泽回来了。 温依依考了678分! 比第二名646分,高了32分! 除了历史98分,其它五门,全是满分! 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任远以为,自己会难过的流泪,结果,她只是对着窗外发起了呆来。 直到同桌王宁宁用力地拉了拉她的手臂,她也回过神来。 一抬头,发现,语文老师都已经走到讲台旁了,连忙站起来喊了声“起立”。 一节语文课,她不知道老师在讲了什么。 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在炸着魏泽带来的消息。 那天的后来,她一个人对着窗外又发呆了很久,最后,站起来,走出教室,找到了班主任,问起全校第一名的成绩。 班主任一脸兴奋的告诉她,她这次是全校第四呢,比第三名,只少了1分,比第二名少了6分。 她扯出一个笑,全校第一名是不是还是初一(1)班的温依依? 班主任微怔,随即又笑了起来,对呀,依然是她! 她听了,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你已经很好了,加油,老师相信你,以后,会更好的。 她脚下一顿,抬脚走了出去。 以后?哪里还有以后了? 这次的期中考试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而她,终究是成绩不如那个人呵! 挫败,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瞬间袭了过来,压得她无依无靠的难受。 一个人跑到宿舍里呆了好长时间,想哭,却发现,流不出泪来。 她到底是哪里比不过那个温依依了? 心有不甘! 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已上课十五分钟了。 她犹豫了一下,坐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拿了脸盆到门口的水龙前接了水,洗了洗脸,然后,锁好宿舍的门,抬脚朝教室走去了。 拐上校园中间的主干路,她犹豫了一下,径直往西走去了,路过初一(1)班的教室时,隔着三四米的距离,透过后排开着的窗户往教室里面看了过去。 年轻的女老师站在黑板前正在板书。 那女老师,她认识,初一(1)班的语文老师,据说是去年才从静云师大毕业的,年轻,漂亮,喜欢笑,说着一口标准的静云普通话。 而她们的语文老师,却是一个三十多岁近乎四十岁的糙汉子,操着一口地道的黄集镇的土话! 任远轻呵了一声,是不是最好的资源都给了初一(1)班,所以,他们班的成绩才一直是最好的,所以,温依依才一直是全校第一,就连初一(1)班的平均分好像也是六个班里最高的吧。 她一直以为,班主任的话是对的,他们初一的分班没有优劣,是综合大家的成绩,平均分配的。 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好了,正确的答案已板书,我们继续下一题,”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转过身来,一脸的青春靓丽,“这一题有点难度,不是我们课本上的诗句,陈方来回答一下。” 他们在期中考试的语文试卷? 任远迈出的脚步又顿了一下,陈方? 不由得又朝教室里四处看了看,不经意地迎上了一双眼睛。 温依依?! 坐在窗边的温依依! 刚才支着手臂背靠着窗,此刻,扭过头来,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温依依忽然朝她笑了笑。 错觉嘛? 任远怔了怔,轻眨了一下眼睛,朝温依依又看了过去,蓬松的刘海下,含着笑意的双眸正朝她看了过来,嘴角微扯。 她似乎看到了温依依嘴边的那一个小小的梨涡。 任远微怔,这么不远不近地看过去,忽然发现,温依依其实,确实是个相貌出众的女生! 只是,此刻的温依依,不应该很认真的在听课的嘛? 为何会忽然转头来看她? 温依依记得她嘛? 还是,在向她挑衅?她又一次落在了她的后面? 任远眸光微闪,不冷不淡地朝那窗边的人看了过去,却发现,那人已转过头去了。 原来,自己想多了。 任远低下头来,看了看脚下的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是呀,自己想多了。 像温依依这样的女生,怎么可能会记得她呢。 除了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她们见过一次,说过两句话,当时向阳哥哥也在场。其它的时间,她们不曾相遇,就像看到了温依依,她也会第一时间避开目光,或者从旁绕过。 不曾有过再相遇,再说话的机会。 “嗯,这句诗是杜甫的诗,摘自他的……” 教室里传出一个响亮的男生的声音。 任远不经意地扭头朝初一(1)班的教室里看了过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墨绿色衣服的阳光少年。 陈方? 任远轻笑了一下,抬手抹了一下已漫过耳际的头发。 陈方! 那个念着落花的男生,那个说她是假小子的男生。 不经意间,忽然间看到有东西从初一(1)班的窗前飞了出来,朝自己飞了过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心不甘(下) 什么东西? 任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却见一个纸团落在了脚边。 谁? 略微疑惑地朝窗边看了过去,对上了温依依微微侧过来的含笑的眼眸。 温依依? 任远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小火,这是在挑衅她的嘛? 只见温依依不动声色的将左手支在窗边,右手点了点那地上的纸团。 这是示意她捡起来看的嘛? 任远微怔,瞟了一眼温依依,又看了看那脚下的纸团,犹豫了一下,弯腰捡起。 打开,一行娟秀的正楷钢笔字映入眼帘:速离,两分钟后,林主任会经过此处巡查。 林主任?任远眼眸微闪,那可是教导处最厉害的角色了。 只要被她抓住的,不管成绩好还成绩不好,统统半小时的训话,然后,一千字的检讨! 她还记得她们6班的李海,上周期中考试结束后,自习课上,和同桌悄悄地下五子棋,被林主任从窗边看到逮了个正着。 李海可是坐在教室的中间位置的,而且那五子棋比小拇指的指甲还小,藏在课本底下,居然都能被发现。 林主任走进教室,把李海和同桌王辉拎出去时,她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除了她,还有班里的其它同学,一脸的蒙蔽,不是为何。 林主任朝他们扫了一眼,认真学习,不要东张西望。 说完,走了出去。 后来,他们才知道,因为五子棋。 毫不例外的,受了半小时的训话,还有一千字的检讨当天晚写完交上去再回宿舍,否则,第二天,早操时,会在校广播里进行通报批评。 吓得王辉和李海连忙奋笔疾书,拉着她不让她走,说是等他们写完了,看看有没有错别字和不通顺的字句, 天哪! 任远怔了怔,把纸团团了团,朝窗口看了过去,发现,温依依已转过头去了。 这? 不会是在诈她的吧? 任远看了看前面的还有四个班级的距离才能拐过去的西边水泥路,又看了看身后三米外的南北主干道,这林主任会从哪里过来呢? 一个念头忽然间窜了上来。 任远抬脚,加快了脚步,朝右边拐了过去。 右边十几米外是校园的大厕所。 走到厕所的门口,借着半新的砖墙,隐了身型,任远悄悄地朝东西的水泥路上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林主任那倒背手慢慢踱过来的稳健步伐! 从初一(1)班东侧的南北主干路上拐了过来,走两步,朝教室里看两眼。 任远连忙缩回了头,往厕所里又走了两步,照林主任这个速度,走到初一(3)班教室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到她躲在厕所的门口了。 她可不能被抓住! 上课时间去厕所,下课的时间去做什么了? 这个问题,她曾经听到林主任在问其它的学生。那女生,头低得像什么似的。 太可怕了! 任远又往厕所里移了移,手里的纸团不经意地落到了地上,看着那团约,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片刻,抬脚朝那纸团踩了踩,踢到了厕所的粪坑里。 温依依为什么要扔纸团给她?那么善意的提醒她? 转念一想,如果她和温依依换了位置,她会提醒温依依嘛? 不会! 心底一个声音立刻做了回答。 她现在尴尬的处境,难道不是拜依依所赐嘛? 任远的心里忽然间又升起一股不平的忿忿之感来。 “任远?” 有声音传了过来。 谁在喊她?莫非被林主任发现了? 任远心里一惊,朝厕所的门口看了过去,不可能呀,她现在所站的位置,不走到厕所的门口是看不到的。 那是? “你原在这呀?” 一回头,看到地理老师——,他们6班的地理老师,已过四十不惑的文老师笑眯眯地站在身后。 真是,任远怔了怔,这节课好像是地理课吧? 地理老师此时不应该在教室里讲课的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总不会来是找她的吧? 她好像没有那么重要的吧? 一个个的问题瞬间涌了出来。 “我说呢,怎么上课都十几分钟了,也没有发现你的人影,原来你在这里呀。” 文老师笑了了起来,往任远的旁边走了两步。 任远快速的眨了一下眼睛,挤出一个笑来:“我,我肚子不舒服,刚去宿舍喝了一点热水。” “哦,那现在好了些了嘛?”文老师笑了笑,往旁边撤了撤,“我在外面等你。” “哦!”任远应了一声,往里面走,“我马上就出来。” 也罢,刚好就跟着文老师一起回教室吧。 不知道林主任何时能踱完这条东西方向的水泥路,也不知道,一会林主任会不会转到她们6班去。 任远在里面转了两圈,慢慢地朝厕所的门口挪了过去:“文老师,我好了,谢谢关心。” “那走吧。”文老师笑笑,抬脚朝外面走了出去。 “嗯。”任远应了一声,紧跟了也走出来。 不经意地往东西方向的水泥路上看了看,发现林主任刚好朝这边看了过来,连忙加快了一点,往文老师的身后靠了靠。 会不会被林主任给拦下来问话呢? 任远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朝水泥路上的林主任看了看,又朝走在前面的文老师的背影看了看。 “真巧呀,”文老师的声音很轻的传了过来,“居然遇到林主任了。” “嗯。”任远应了一声,不知道要如何答话。 “那我们走慢一点好了。”文老师轻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 “嗯。”任远应声答道,朝东西方向的水泥路上看了过去,发现,林主任已经走到了初一(4)班的教室后面了。 “那个,老师呀。”任远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一会,万一林主任转到我们班,发现……” “嗯?”文老师回头朝任远看了过来,“发现,教室空了,老师不在?” “嗯。”任远点了点头。 “不会的。”文老师笑了起来,“林主任刚才已经从咱们转过了。” 啊?任远不由得微睁双眼,转过了? 忽然想起之前温依依的那张纸条来:两分钟后,林主任会经过此处巡查。那是不是说,每天这个时间段,林主任都提前从他们6班转过了,再转到1班的呢? 这都五月中下旬了,这个规律,她居然没有发现。 她和温依依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的差距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相形绌(上) 是呀,她和温依依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差距呢? 至今,任远也没有想明白。 那天后,她依如往常一样,故意绕开了初一(1)班的教室。 转眼间,五月结束,六月到来了。 六月到来的时候,她在校门外的橱窗里,又一次的看到了温依依和向阳哥哥的合照。 也许是一次的希望落空,也许是一次次的失望吧,再看到那合照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平静的很。 在那样平静的心态下,她盯着面前的合照看了又看,居然发现,向阳哥哥的眼睛,和温依依的眉眼竟然有些相似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怔,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居然只有寥寥几个人。 心下一怔,随即又释然了。 也对,每一次考试的前三名,都是那三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每次都是每样的拍照恣态,温依依站在最中间,唯一不同的是,向阳哥哥和初二的那个男生,所站的位置有时会调换一下而已。 刚才从宿舍出来的时候,王宁宁问她去哪里。 她说,去看橱窗里的合影。 王宁宁听了嘴一瘪,那你自己去吧,每次都是他们三个人,没有什么好看的。 任远微怔,随即笑了笑,转身朝校门口走去了。 其实,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只是想看一看向阳哥哥而已! 原以为可以合框的最后一次希望,就这么硬生生的,没了。 回教室的时候,她左右看了看,沿着横贯校园的东西主干道一往西往走去了。 沿着主干路一路西行,左边是教师的家属院,再往前,是大操场,右边是几乎和大操场一样大自行车停放地。再往西,左边是一排的教室,右边依次是单身老师的宿舍,然后是女生宿舍,然后是厕所。 再往西,是男生宿舍。 她希望这一路走过来,也许会遇到向阳哥哥,到时候,她想问一句,向阳哥哥,你要考的是哪所学校。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向阳哥哥说话了。 一路走行,男生宿舍前门的小路上陆续有人经过,西行或者直接朝着东西的主干道走来,她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那些人里,并没有向阳哥哥。 越过右手边一间间的男生宿舍后,她低头轻笑了一下。 也对,这时候向阳哥哥怎么还会在宿舍里呢。 像她吃饭那么慢的一个,还到校门口溜达了一圈,才走到这里。 向阳哥哥一向是很珍惜时间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到了中学以后时间就是分数。 她到现在都记得,向阳哥哥当初说过的话来,如里不充分利用时间,你会发现,许多人在初一的时候都差不多,到初二的时候,会有些吃力,到初三的时候,便严重的两极分化了。 向阳哥哥说,所以,远远,你九月也要开始读初中了,要给自己做一份时间管理表了。 她记得向阳哥哥说那话的时候,一脸的温和,一如以往的任何时间,她也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她呵呵笑了起来,学校不是有作息时间表嘛?我按照学校的作息表来,不就行了嘛? 不,向阳哥哥温和地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小板寸,你要有自己的时间表。 那我不会。她高高地扬起下巴,你教我。 好呀。你等着。向阳哥哥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我才不要等呢。任远高呼了一声,随即也跟了出去,拉住了江向阳的胳膊,你去哪里我去哪,我才不要站在这里等你呢。 好。向阳哥哥温和地笑了起来,走吧。 你要给我看什么嘛?任远边走边问,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江向阳。 我的学习时间表呀,你不是说不会嘛,我教你呀。江向阳伸手捏了捏了任远的脸,还有一个月就要和我一起去镇南中学读书了,开不开心? 嗯!任远打了打江向阳的手,不许捏我的脸,会疼。 哈哈哈,江向阳笑了起来,我就喜欢捏你这肉嘟嘟的小脸,看着让人欢喜。 切!任远哼一声,你是在说我胖嘛? 没有呀,江向阳笑了笑,你一点也不胖,就是脸大而已。 再取笑我,我可要生气了!任远把头别向一边,停住了脚步,停在了江向阳家院子的大门口。 行了,小气鬼,行吧,不说了。江向阳拉过她的手,往院子里走,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刚好把初一上学的语数外给你提前补补。 啊?她怔了一下,为什么要提前补补? 我听说你们这一届初一要招6个班,一个班按最少的60人来计算,至少也要有三百六十人。 江向阳停了下来,很认真地看向任远。 “这么多人哪?”任远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那全镇的初一学生,岂不是要有近千人了?” “没有一千也至少会有七百多吧。”江向阳松开拉着任远的手,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所以,我要提前给你补课,免得你考得太差了,来找我哭鼻子。” “我才没有呢。”任远朝江向阳翻了个白眼,“谁哭了?” “哈哈哈,”江向阳笑了起来,“是我,我哭的,我把你的衣服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再取笑我,我就生气。哼!”任远小嘴一撅,把头别向了一边。 耳边传来江向阳的笑声。 “好了好了,走吧,教你做时间管理表,”江向阳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明天开始,给你补课。” 她记得当时的心情,就像吃了好几块的大白兔的奶糖。 看着走在前面的向阳哥哥,她忽然开始希望,希望在未来,向阳哥哥会一直这样牵着她,带着她往前走。 只是,现在。 任远轻轻地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只是现在,向阳哥哥的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自从上次的赌气之后,她没有去找向阳哥哥,向阳哥哥也没有来找过她。 哪怕是周末在家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会推开她家的院门,来给她辅导功课,或者带一本他喜欢的书给她分享,或是带一本他发现的她喜欢的书来给她了。 现在的向阳哥哥,眼里只有那个初一(1)班温依依了! 那个比她个子要高出半头,比她的头发要长一些,比她的成绩要好出好多,比她长得更漂亮,比她更大度的那个温依依了。 她的长相,是清秀可人,而那个温依依,则是好看,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好看,再看第二眼,依然觉得好看!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温婉! 这一时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她与温依依之间的差距! 第六百二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相形绌(中) 任远回头朝身后的男生宿舍看了一眼。 过了这个六月,这个校园里,便再也没有向阳哥哥的身影了。 初夏的阳光,漫过校园的梧桐,透过东西主干道右侧的小白杨,明晃晃的洒落了下来,刺得人,有点睁不开眼。 就像记忆,让你不忍怀念,却又让你不时的间断的想起,想起,便会心存温暖,也会心生伤感。 任远轻轻地叹了口气,视线滑过那明晃晃的朝阳,扫过那一排排陌生而又熟悉的男生宿舍,收回视线,朝前方看了过去。 未来的两年里,她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度过。 那校门口橱窗里的光荣榜上,会有留有向阳哥哥的荣誉,而那里,却不再有她的希望了。只要有温依依在,她便成不了那个第一名。 就算以后,她成了第一名,又能如何呢?向阳哥哥已经离开这里了。 温依依呵! 那个似乎处处都比她高出一截的女生呵! 忽然间很想讨厌她,却发现,内心的深处居然讨厌不起。 是谁说的,还是在哪里看到的那么一句,如果一个人比你只好半分,那么,你会心生嫉妒;如果那个人,比你高出好多,你永远都碰不到的天花板,那时,你的心里便只有羡慕。 是的,就像现在。 经过了这几次的考试,屡败屡争取,依然成绩不如那个人,她,便已经从最初的那个哭着嫉妒一心想要赶超的不甘心的自己,变成了现在,微笑着羡慕。 她羡慕温依依! 可以安静的坐在教室里听课,也可以随心的开着小差给她扔纸团,可以大方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到他们班的男生堆里,也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嫌的和向阳哥哥站在大操场上或是主干道上,说笑。 而她,却一样都做不到。 她曾经唯一做的只有一件事,不甘心。 现在看来,自己把自已逼得像个笑话了。 “嗨,班长。” 有人从旁边经过,很欢快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嗯,”任远本能的回了一声,抬起眼眸,看到了一脸欢快八卦的笑,“有事呀?” 魏泽? 这个八卦王,今天居然在路上主动和她打招哦?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平时,都是看她一眼,然后笑笑,便离开的。 她们六班的班风,好像很严肃,也许与她的清傲有关,也许与班主任的严肃有关,总之,他们六班的班风不像一班那样,听说,一班的同学的经常拿他们的班主任文老师开玩笑。 而他们,却不敢,和班主任开玩笑! 更多的时候,一听到班主任要来了,他们立刻正襟危坐,装起了乖学生。 听说,初一(1)班则不是,他们该玩的玩,该嗨的嗨,直到文老师拿了着黑板擦子在讲台上左右拍了两下,让大家静一静,他们才慢吞吞的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 纵使那样,初一(1)班的语数外三科平均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而他们六班,只有数学一科,排在年级第三名。 “班长,你在想什么呢?”魏泽凑了过来,“想得这么认真。” 任远朝魏泽看了一眼,轻轻一笑,把头别向正前边。 懒得理他! 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忽然间的撞进了视线,在前方三米外,从右边的小路上走了过来,只那么一瞬间,便跃到了正前方的主干道上,在四五个杂七拉八的颜色中,分外的明显。 那人,是? “陈方,看我昨天说什么来的,”一旁的男生抬手搭到了那墨绿色身影的少年身上,“那事由你去说,班长肯定会答应的,怎么样,让我猜对了吧。” “对你个头呀。”墨绿色衣服的少年,把手一抬,拂去了那男生搭过来的手,“李治,我警告你,下次再这样出卖我,我就和你绝交。” 陈方? 任远眼眸微闪,朝正前方的那墨绿色衣服的少年看了看。 初一(1)班的陈方呵! 还有,那个,李治? 这几个人好像是经常聚在一起出现的。 她对他们可是有印象的。 “哈哈,谁出卖你了,”李冶笑了起来,“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呀,要不,你问问詹晔。” “切!”陈方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人沆瀣一气。” “我们两个人还狼狈为奸呢。”左边的男生朝陈方推了推,“行了,别小气,再说了,这事,对我们大家也没有什么坏处,而且,大家都感谢不是嘛?” “得了吧,我才不稀罕呢。”陈方往左边推了推,“我都被班长给骂s了。下次你们自己去说呀。” 几个人嬉笑打闹着朝前面走了过去,拐上了南北的主干道。 目送着他们的南去的身影,任远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睛,朝旁边的魏泽看了过去,“你有事?” “没事。”魏泽笑笑,“就是过来给你打声招呼而已。” 任远闻言,不冷不淡地扫了魏泽一眼,朝正前方看了过去,没有作声,抬脚往前走去了。 “哎,班长,等等我。” 魏泽从身后跟了过来。 “路这么大,没必要跟着我吧?”任远斜了一眼紧跟过来的魏泽,“还是,你不识识教室的路路了?” “嘿嘿嘿,”魏泽伸手挠了挠头,“那倒不是。” “有什么事直说吧。” 任远脚下没停地朝前面走去,任由魏泽一旁紧紧地眼着。 她还不信了,这个八卦小王子会那么无聊的要陪她走一段路。 八卦? 任远的心里忽然间咯噔了一下。 朝左前方的南北主干道又看了一眼,那墨绿色衣服的少年,已消失在初一(1)班教室的走廊前了。 这么巧? 陈方忽然出现,魏泽也出现了? 刚才和她搭讪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 这个大八卦,不会以为,她在犯花痴吧? 想起刚才陈方从右边忽然间闪出来的情形,任远不由得朝一旁的魏泽看了过去,发现,他正一脸八卦的笑着,盯着自己看呢。 “看什么呢?傻了?”任远没好气的斜了魏泽一眼,“走啦。” “咳咳,没傻。”魏泽干咳了两声,跟了上来,“那个班长,你别误会呀,我确实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任远抬起眼眸,朝魏泽扫了一眼:“有事,不能到教室里再说?” 非要在主干道上跑过来与她搭讪?当他是向阳哥哥,还是当她是温依依? “我是想说……”魏泽的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了,“班长,你看,那边,那是不是初三(1)班的江向阳?” 江向阳? 任远心下一怔,左右看了过去,在初一(1)班的教室东墙边,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深蓝色的身影。 第六百二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相形绌(下) 向阳哥哥? 任远心里一怔。 他怎么会在那里?刚刚明明不在的呀?怎么一个和魏泽说话的时间,向阳哥哥便出现在那里了? “班长,那人应该是初三(1)班的那个大帅哥江向阳吧?” 魏泽凑了过来,朝江向阳看了看,又朝任远看了看。 任远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到了魏泽自顾自话的声音。 “咦,不对呀?” 哪里不对?任远扭头朝魏泽看了过去,压下心里忽然间涌上来的莫名的苦涩。 她找寻了半天,不得见。而温依依,什么都不做,向阳哥哥却主动上门去找她? “江向阳到初一(1)班,只有一个可能呀。”魏泽抬手挠了挠头,朝不远处看了过去。 “什么?”任远不明所以地朝魏泽看了过去。 向阳哥哥来找初一(1)班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除了找温依依。 但是,她一直都不知道,向阳哥哥来找温依依,到底和温依依都谈了些什么。从前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估计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吧。 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以后?也没有以后了。 “自然是来找初一(1)班的温依依的了。”魏泽嬉笑了起来,“只是,这会,人怎么没有出来呢。” 呵!任远闻言心里的苦涩瞬间又往上翻了翻,大家都知道,向阳哥哥是来找温依依的。 “那你还啰嗦什么?” 任远瞟了一眼魏泽,朝左前方十米外的那道熟悉的身影看了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自觉一点,避开的好。 免得让自己更加难受! “哎,班长,等等我。”魏泽怔了怔,连忙跟了上来,“这么好的八卦,不停下来看看嘛?” 任远扭头朝魏泽看了一眼,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那你留下。” “好嘞!”魏泽朗声应着,朝任远挥了挥手,“那我可留下来。” 任远淡淡地看了两眼魏泽,没有作声,抬脚往前走去了。 走出五六步的时候,看到了温依依从初一(1)班的走廊前走了过来,恬然的笑着,走下台阶,朝向阳哥哥走了过来。 任远瘪了瘪嘴,把头扭向一边,快步的朝前方走去了。 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她怕温依依不小心会看到她,也担心温依依看到她时会如之前那般露出那样淡然恬静的笑,她更担心,温依依会假装视而不见,继续和向阳哥哥谈笑风声。 而向阳哥哥便一直那样背对着她,一直不见。 那样的话,还不如,远远的离开。 任远吸了吸鼻子,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初一(1)班的南墙角,温依依好像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了。 她心下一怔,微微的偏过头去,朝温依依看了过去,刚好迎上温依依看过来含笑的眼眸。 下一刻,她看到了什么? 温依依把目光别开了,朝背对着她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笑了起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呵!任远心里莫名的一凉,居然被她猜对了。 也罢,与其这样让自己为难,不如走开吧。 这样想着,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刚走到与初一(1)班的东墙边齐平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声音。 “远远!” 任远不由得停了下来。 那声音,她熟悉,那是向阳哥哥的声音! 向阳哥哥怎么可能会喊她呢?他明明背对着她站的。 莫非是温依依刚才对向阳哥哥说的嘛? 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呢?一系列的问题瞬间涌了上来。 “远远!”那熟悉的声音向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远远,怎么了?”话音刚落的瞬间,有身影在她眼前闪现了。 任远抬起眼眸,轻眨了一下眼睛,心底划过一抹说不清的情愫。 向阳哥哥怎么过来了?他不应该陪着温依依在聊天嘛? “想什么呢?”江向阳温和地笑着,习惯性地抬起手伸了过来,却僵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真快呀,远远的头发都漫过耳际了。” 说完,把手落到了任远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怎么忽然想留长发了,不想作那个特立独行的远远了嘛?” 任远心里一怔,定定朝江向阳看了过去,他的脸上是她熟悉的温和地笑容,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因为你呀! 可是这话,她却说不出来,不远处,有个温依依站在那里,那个人才是向阳哥哥眼里的风景。 而她,只是曾经地过客,或者,连过客不是了,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跟随吧! “最近学习太忙了,忘记了去剪了。”任远压下心里的苦楚,微微地笑了笑,“期终考试结束了再去理发。” “留着吧,”江向阳笑了笑,收回了手,“真快,才半个月没见,远远的头发就变得这么长了。” 半个月?任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明明,他们已经七个多月没有再见了。 自从上学期的期中考试,那一次赌气之后,他们便没有再站到一起说过话了。 “怎么,我说错了嘛?”江向阳笑了笑,轻轻拂了一下任远衣领上的头发,“做个漂亮的小姑娘也是好的,但是,不能再长了,再长了会影响学习的。” 任远轻眨了一下眼睛,笑了笑:“没有说错,是有些时间没有见了,你初三了毕竟学业繁重。” 明明就说错了。 谁的头发会在半个月内由小板寸长到漫过耳际呢? 她也没有打算,将头发留得太长,况且,她也明白,就算她长发及腰,她也不是温依依,她也取代不了温依依在向阳哥哥眼里的位置。 她只是想着,让头发一寸寸的留起来,在今年的五月,最后一次的希望,可以像个女生一样,和向阳哥哥一起同框。 而如今,希望已成了泡影了。 那么,她所谓的长发,便也会如她刚才所说的,到了暑假的时候便会去剪短的。 剪短了曾经的头发,也剪短了所有对于向阳哥哥的幻想。 未来的两年,她会一个人,好好地在这个镇南中学里度过。 不再计较曾经得失,没有温依依也没有向阳哥哥,一心好好学习,然后,顺利地去读重点高中,然后,再去读大学。 虽然,她的身边不再有向阳哥哥的陪伴,虽然,在小学的时候,被问及梦想,她说,她会去读重点中学,会去读大学,会和向阳哥哥一起,从小到大,慢慢成长。 就当那只是一个儿时的童话吧,有她一个人守着,就够了。 第六百三十章 最浪漫的事-花戏月(上) “呵呵,”江向阳笑了起来,“远远?” 任远抬手轻触了一下鼻尖,往后微微地退了一小步。 温依依在不远处看着呢,她还是自觉的避嫌一下吧,免得向阳哥哥为难,温依依计较。 “生分了?”江向阳笑了笑,看了看任远,又朝右边的温依依看了一眼,“你在避嫌嘛?” 嗯?任怔心下一怔,朝江向阳看了过去,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摇了摇头:“没有呀。” 她可以不生分嘛?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和向阳哥哥可以像初一之前那样,拉着他,在他面前撒娇耍小脾气,只是现在,那些对她而言,已成了回忆,也成了一种奢望。 “我要去清雅了。” 江向阳笑了笑,双手揣到了兜里。 “嗯。”任远应了一声,笑了起来,“真好。” 清雅中学呵,曾经是她和向阳哥哥约定好要去读书的学校,如今,向阳哥哥要去清雅中学了,那不久以后,两年后,温依依是不是也要去了呢? 任远不由得扭头朝左边的温依依看了过去,刚好迎上她看来的眸子,明亮含笑。 那么她呢? 她是不是应该换个目标了呢? 一个人的退出,成全,好为三个人的为难? 可是,心里还有一丝,不舍!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她以为的目标的榜样,是她一直以来追随的人呵。 任远的心里翻起了千层浪,重重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回头了视线,垂下眼眸,瞬间,又抬起来,朝江向阳看了过去:“她也会去清雅中学嘛?” “她?”江向阳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任远,又朝右边的温依依看了过去,“你是说依依嘛?” 任远点了点头。 这么明显,难道除了那个温依依还会有别个她的嘛? “呵呵,”江向阳微微地笑了起来,低下头来看了看脚下的地面,瞬间又朝右边的温依依看了过去,“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 任远看了看面前的江向阳,顺着他的视线也朝左边看了过去。 南北的主干道上,人忽然间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四六成堆的,有南去的也有往北来的,不时的有人朝她所站的位置看了过来。 “天哪,这人不是初三(1)班的江向阳嘛?”“对呀对呀,这女生是谁呀?”“好像也是初一的吧。”“天哪天哪,那个是温依依嘛?” 有人从身边经过,极低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身边有四五个女生簇拥着经过,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 “天哪,太帅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呀,这女生是谁呀?”“不知道呢。” 看到任远看过去的目光,几个人瞬间转过身去。 “从来没有见到江向阳这样明目张胆的和一个女生说话,除了温依依,这是第二个了。” 走在最中间的女生转过头来朝任远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 “温依依不是在旁边嘛?”“天哪!” 一声低呼之后,任远听到了一句让她震惊的话。 “江向阳不会是另有新欢了吧?”“脚踏两只船呢?”“不可能的!” 新欢?任远看着那走出四五米远却仍不时回头的几个女生,心里苦笑了一下。 就算是,她也只能算是旧爱! 温依依才是那个新欢呢! 任远收回视线,朝面前的江向阳看了过去,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极力的憋着笑呢。 “你笑什么?” 看着江向阳那副极力憋笑看好戏的模样,任远一个没忍住抬脚朝江向阳踢了过去,“都是你啦,你还笑。” “好了好了。”江向阳笑着,往前一步,没有躲开,小腿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这下解气了。” “谁生气了。”任远朝江向阳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生气呢。” “还说没生气,”江向阳抬手刮了一下任远的鼻子,“这嘴巴噘的得都可以挂汕瓶了。” “我才没有呢。”任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右的行人,还有一旁不远处的温依依。 “那人是谁呀?”“不知道呀,怎么看起来好像和校草的关系很亲密呢。”“天哪,那旁边看戏的不是温依依嘛?”“天大的八卦呀,校草有新欢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的传了过来。 任远往后退了两步,朝江向阳看了过来:“向阳哥哥,你要是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好!”江向阳笑了笑。 任远怔了一秒,垂下眼帘,抬脚要离开。 她在向阳哥哥的心里,果然没有温依依重要! 曾经,她也看到他们站在一起说话,也不曾向阳哥哥像现在这样,那时的向阳哥哥依然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和温依依谈笑着刚声。 而现在,她说要离开。 向阳哥哥便立刻同意了。 任远轻眨了一下眼睛,从江向阳的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心里忽然间难过的想哭。 原以为,自己可以说服自己的,现在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下一秒,忽然间,胳膊被人拉住了。 “你们别八卦了,我声明一下,这是我的妹妹,我没有新欢也没有旧爱,更没有脚踏两只船。” 向阳哥哥的声音在近旁响起。 响起来的还有四周一片唏嘘的声音。 “妹妹?”“谁信呀?”“就是,谁信呀。”“大八卦呀。”“特大新闻呀。”“解释就是掩示呀。” 在那样的唏嘘声里,任远看到前面已走出五六米远的四五个女生,齐刷刷地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心碎?” 她忽然间听到了一阵不太悦耳的歌声。 “哈哈哈。”“嗯,两个?”“有几个呀?” 起哄声在近旁响了起来。 “向阳,这女生是谁呀?”“谁呀这是?”“什么时候认的妹妹呀?” 三四个男生笑声传了过来。 任远低了低头,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她现在,又变成向阳哥哥的妹妹了? 之前,在向温依依介绍的时候,曾说,她是弟弟的呢!! “对呀,妹妹,唯一的妹妹,”江向阳笑着一把揽住了任远的肩,“以前现在未来,仅有的唯一的妹妹。” 嗯?这忽然间的亲密动作,忽然间的话语,让任远不由得怔住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花戏月(中) 向阳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任远看了看揽着自己左肩的手,心里忽然间涌上一股甜滋滋的感觉,扭头朝江向阳看了过去,迎上他看向自己的晶亮含笑的眼眸。 一如从前。 她的向阳哥哥,忽然间,又回来了嘛? “呵,妹妹?”有声音在近旁响起。 “哦,原来是妹妹呀。”“妹妹怎么了?也比你强呀,江向阳认识你嘛?” “认识又如何?妹妹又不是女朋友。” 任远闻言,朝江向阳那温和的笑脸又看了看,别开了视线,循声看了过去。 三四个女生从她的左边迎面走了过来,神色各异。 最左边的女生留着娃娃发,睁着一双大眼晴,一脸天真,正盯着她看,目不转睛。 有什么好看的?这女生不应该看向阳哥哥嘛?任远眼光微闪,视线在那最左边的女生的脸上落了落,朝左边又滑了滑。 中间的那个女生,头发微长,向后束着,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细长的眼睛,朝她看了过来,又立刻闪到了一旁的向阳哥哥的身上。 呵!任远心里轻哼一声,这个女生,看来,是在嫉妒她? 那又怎么样呢? 任远忽然想起之前路遇的很多女生来,惦记向阳哥哥的女生多了去了。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向阳哥哥的心里惦记着谁。 向阳哥哥的心里惦记着谁? 任远忽然间被自己心里涌出来的想法所惊到了。 向阳哥哥惦记的,自然不是她了。 任远微微地侧过头,朝不远处的八九米外的温依依看了过去,她依然站在那里,站在教室的走廊与墙角交叉的位置,双手揣在天蓝色运动服的口袋里,一脸恬然的笑。 好像一个静静的旁观者,又好像这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她为什么会笑?她不应该生气或者过来质问,或者离开的嘛? 任远的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刚才向阳哥哥的声音不小呀,温依依难道没有听到嘛? 她不信! “呵,你看,那边的才是正牌女友吧?” 有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 “那不是温依依嘛?我的滴天哪。”“这是什么情况?”“这明显的情况还看不出来嘛?” 任远眼角余光朝左边扫了扫,看到中间那扎起头发露出光洁额头的女生,正朝她看了过来。 “这不就是女友与妹妹的区别嘛。”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任远眼角冷冷地朝那细长眉眼的女生看了过去,不说话能s嘛? 吃多了撑的吧! “别说了别说了,小心被听见了。”走在最右边的女生伸手拉了拉中间细长眉眼的女生,朝任远看了看,声音压低了几分,“那个妹妹好像在看我们呢。” “呵!”细长眉眼的女生轻拍了一下右边女生的手,微微地扬起下巴朝任远看了过来,“听见又如何,站在大马路上,和男生拉拉扯扯的,还怕别人议论嘛?” 这是什么人呀?任远眼眸微闪,握了握拳,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忽觉肩上的向阳哥哥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扭头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沈梦,是吧?” 沈梦?任远轻眨了一下眼睛,盯着向阳哥哥那笑意微敛的脸看了看,向阳哥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是因为那个女生刚才说的话嘛? “嗯?”中间那个细长眉眼的女生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瞬间鲜亮了起来,停了下来,“你认识我?” “不认识。”江向阳勾了勾唇,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眉眼细长的女生脸上一红,语塞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呵!”江向阳笑了笑,指了指右边,“我也有好友呀。” 任远憋着笑,朝那个眉眼细长的女生看了看,又朝右边看了过去,只见三个男生手搭着手站在二米外,初一(1)班的教室旁,正乐呵呵地看着戏呢。 最右边的那个平头男生朝她看了一眼,右手往嘴里的勾了勾,“咻——”一声,很响亮的一个口哨声飞了过来。 任远垂下头去,唇角一片笑意。 向阳哥哥是护着她! “你!”有声音传了过来。 任远眼角微抬,朝左看斜了过去,看到那个眉眼细长的女生,嘴唇哆嗦着,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 “好了好了,梦梦,我们快走吧,一会要上课了。” 最右的女生伸手拉了拉那个眉眼细长的女生,朝任远看了一眼,又朝江向阳看了看。 “哦!对呀。”最左边的留着娃娃头的女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晃了晃中间那个眉眼细长的女生的手臂,“我想起来了,这个女生我知道呀,初一的。” “初一的?”眉眼细长的沈梦朝最左边的留着娃娃头的女生看了看,又朝任远看了过来,“初一(1)的温依依,不是旁边嘛?你搞错了吧?” “呃!”最左边的留着娃娃头的女生,眨了眨眼睛,“她不是温依依呀,但是,她也是初一的,好像也是个班长,成绩也很好的。” “啊?”眉眼细长的沈梦微怔,看向最左边的留着娃娃的女生,“你确定?” “我不太确定呀。”最左边留着娃娃头的女生,歪了歪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也是听说的,哦,对了。” “好了好了,梦梦,乔乔,别议论了,这又不关我们的事,抓紧走吧。” 走在最右边的女生拉了拉中间眉眼细长的沈梦,又朝最左边的留着娃娃头的女生使了个眼色,“乔乔,你刚才不是说要看我的物理试卷的嘛?” “对呀对吧,我差点忘记了。”最左边留着娃娃头的女生,一脸天真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走吧,梦梦。”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对了?”最中间的那个眉眼细长的沈梦不依不饶的拉了拉最左边的娃娃头的女生,“不要岔话题。” “啊?”最左边的娃娃头女生微怔了一下,朝任远看了过来,“学校的光荣榜上好像有她的名字。” “呵。”中间眉眼细长的沈梦轻呵了一声,“前一百?” 呵!任远不由得也轻呵了一声,她有那么差嘛? 她明明,就是一直都在前十名,再不济,她现在也是一直是前五名的! 任远张了张嘴,想了想,没有作声,笑眯眯地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有向阳哥哥在,她只需要安静地看着就好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花戏月(下) “有我在呢。” 江向阳一脸温地笑着朝任远看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任远笑笑,低下头去。 向阳哥哥,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在唱得哪一出戏呀! 也罢,随他去吧,反正,她想知道的,向阳哥哥刚才已经告诉过她了。 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在她的目前的人生舞台上,向阳哥哥是她的男主角,纵使她不是那个女主角,但,就算是配角,她也会好好的配合,演好自己的戏。 就算没有台词,就算是只是一旁静静地站着,她也知足了。 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不经意地又看到了一旁,像她一样,安静得没有台词的温依依。 仍然之前那样,站在那里,恬然地笑着看着他们。 任远的心里忽然间的一怔,想起之前多次无意中看到的画面,还有特意看到的画面,在那样的画面,好像,温依依一直都是现在的这副模样,恬然的笑着。 而向阳哥哥好像,也是那样如记忆里的模样,温润如玉地站在温依依的面前,双手揣在兜里,偶尔抬起,比划着,但是,他们中间,似乎一直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像,此刻,她和向阳哥哥这样,勾肩搭背的!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任远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温依依,迎上她明亮含笑的眼眸,微微地勾了勾唇,收回了视线,朝身边的江向阳看了过去。 刚好看到江向阳朝南边看过去的目光,一脸的温和。 任远敛了敛笑意,咬了咬唇,低下头去。 在向阳哥哥的剧本里,温依依才是那个一直的女主角,她,连配角,仿佛都不是。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 “不不不,”最左边的娃娃头女生连连摆手,“好像是前十名。” 那忽然间传过来的声音,让任远心里一紧,现在,她忽然间成了路人议论的焦点。 她一直希望的,可以和向阳哥哥站在一起,同框,享受众人的羡慕。而此刻,算是圆了她的心愿了嘛? 向阳哥哥是在圆她的心愿嘛?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五味陈杂呢? 任远不由得握了握拳,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说明自己,真的可以不去在意那个温依依。 “天哪,这个女生成绩有这么好?” 有低呼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她知道。 是左边与那个眉眼细长的沈梦一起走过来的女生。 “不,不,不可能吧?”眉眼细长的沈梦微微地睁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又朝左边的娃娃脸女生看了过去,“你确定嘛?” 什么确定?她本来就是! 任远冷冷地朝左边那个眉眼细长的女生看了过去。 这个女生是谁呀? 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怼温依依呢? 她唯一的一次与向阳哥哥站在一起,就被那个眉眼细长的女生质疑来质疑去的。 真特么的讨厌! “哇,向阳,你这个妹妹厉害了呀。”“天哪,向阳,抓紧给我介绍一下,我都羡慕嫉妒你了。” 右边的几个男生瞬间起哄了起来。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妹妹!” 江向阳手上一紧,又揽了揽任远的肩。 咳咳,任远朝那肩上的手看了一眼,眼底滑过一丝诧然,向阳哥哥这是要将戏演到底了。 “呵呵,妹妹又如何呀。” 左边眉眼细长的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任远转移视线朝那张不太好看的生气的脸看了过去。 本来就不如何! 只是,她现在已经由不久前的向阳哥哥的弟弟,成功的转变成了众人皆知的妹妹了! 这个妹妹,其实,她也不稀罕! “不如何,”江向阳笑了笑,“这是我和远远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走吧远远。” 说完,江向阳轻轻的拍了拍任远的肩,头微微的向右一偏。 走?往哪里走?任远微微地怔了怔,盯着江向阳,眼底滑过毫不掩示的困惑。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结束了。”“走了走了,观众们可以散场了。” 右边的三个男生高声吆喝了起来。 散场?任远微微地笑了笑,也对,本来就是没有上演的可能,现在落幕,是最好的结局。 “你……”眉眼细长的沈梦支吾了一声,被右边的女生拉住了。 “梦梦,走吧,人家是校草,高材生,不是我们可以搭上话的。” 听着那左边传过来的声音,任远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真让自己猜对了,这个沈梦,是在窥探着她的向阳哥哥呢。 “别你你你的了,沈梦!抓紧走吧。” 右边三个男生里最中间的一个,笑了起来,吆喝了一声。 “管你什么事呀?”那个眉眼细长的沈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除了跟在江向阳的身后喝汤,还能做什么呀?” “啧啧啧,火气挺大的呀。”“他在说你呢?林场,你自己瞧着办吧,兄弟帮不了你了。” 两个男生笑着,把中间的那个男生推了过来。 任远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没事,我在。”向阳哥哥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任远低下头去,没有作声,看了看那依然搭在左肩上手。 “你们两个臭小子,”被推出来的男生回头朝初一(1)教室北墙边的两个男生指了过去,“不够意思呀。” “本来就没有意思。”其中一个男生笑了起来,“要不,咱们一起回去吧,都散场了。” “走吧。”江向阳轻轻地拍了拍任远的肩,“我以前说过的,时间要浪费在美好的人和事上。” 嗯?任远怔了一下,这话题忽然间转换的有点快了。 “对于不相关的人和事,那就算了吧。” 江向阳笑笑,收回手,拉过任远,朝初一(1)班的教室走去了。 “天哪,牵手啦!”“我的天哪,这是哪出呀?”“看来,真是妹妹啦!”“不对呀,这忽然间冒出了妹妹来。”“不会是情妹妹吧?”“谁知道呢。” “他们这是往哪里走的呀?”“温依依在那边站着呢。”“有好戏看了。” 四周的议论声忽然间的响了起来。 任远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任由向阳哥哥拉着她往前走。 走出两三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吃惊的脸! “班,班,班长,你和江向阳是兄妹呀?” 魏泽一脸吃惊地结巴着说道,抬手按了按自己几乎要惊掉的下巴。 第六百三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春未尽(上) 这个问题,她可以不回答嘛? 看着魏泽那张吃惊的八卦脸,任远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呀,重点是,她不知道向阳哥哥忽然这般操作是想闹哪出呀? “班长?” 看到任远没有有作声,魏泽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又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们不认识的嘛?” 咳咳,这个傻小子呀,不说话能s嘛? 任远定定地朝魏泽看了过去,忽然听到一声轻笑声自头顶传了过来。 “不认识,”江向阳轻笑一声,视线从任远的身上滑过,朝斜对面四五米外的那个板寸男生看了过去,“你是远远的同学?” “啊?嗯!”魏泽怔了怔,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同,同学。” “呵!”江向阳扫了一眼魏泽,朝任远看了过来,“远远,你这同学倒是挺可爱的呀?” “可,可爱?”魏泽讪讪地笑了一声,“我好像,还有点帅吧?” “扑哧”一声,任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最帅了,整个镇南中学,你最帅了。” “哈哈哈,谁呀这是。”“向阳,这谁呀?居然在你面前喊帅?有点意思。”“不是,向阳,你这妹妹眼光有问题了吧,居然说那个小平头帅,我好像都比小平头要帅上一些的吧。” 任远朝右边的三个男生看了过去。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怎么和向阳哥哥做朋友的? “你是不是傻呀,”最左边的那个男生抬手拍了一下中间的那个男生的头,“这是幽默,不懂嘛?” 任远微微地扯了扯嘴角,最左边的男生才像话。 这男生,她记得,就是刚才冲她吹口哨的那个! “嗯,你最帅了,”江向阳笑了笑,朝右边的三个人看了过去,“林场全校最帅,可以吧?” “哈哈哈。”“你最帅呵。”“看吧,镇南中学最一帅!” 几个男生瞬间打闹了起来。 “同学,我和远远还有事,你自便。”江向阳朝魏泽扫了一眼,转向了任远,“走吧。” 有事?他们有什么事呀?任远闻言,眼睛微睁,瞬间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她和向阳哥哥明明就是偶遇! 哪里有什么事? “哦!” 有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一回头,看到魏泽木然然地看着她和向阳哥哥,一如最初的模样。 任远不由得了瘪了瘪嘴,朝魏泽看了看,又转过头来,眼角余光四处看了看,不经意地看到了,南北主干路的最北端,离魏泽五六米的地方,有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姜同! 那个她一直未曾正眼看过,也一直不曾与他说过一句话的初一(3)班的姜同。 那么安静地站在路的最北边,立在还未长起来的小白杨树的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他怎么会在那里?是一直都在,还是刚好路过? 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曾经无数的回家和早上来学校的路上一样,安静地跟在她的后面,不声不响,但会在路口的时候,提醒她说,要小心一点,过路口的时候要慢一点。 后来住校了。 住校后,她便再也没有遇见他了。 但是,每次周末放学回家的时候,走出周村,再往前走的时候,同行的人少了起来的时候,姜同好像突然间冒出来的一般,会一下子骑到她的前面,再慢下来,等她越过。 这样一前行一等待,他们便从初一上学期的十月走到了现在了,现在,已是六月了。 还有一个月,初一就要结束了。 真快! “远远?” 向阳哥哥在呼唤她! “嗯。”任远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又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忽然发现,那个姜同,安静地站在小白杨旁边的姜同,似乎,与去年最初见到时,好像有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却一时,说不出来。 不经意地看到一旁抽出绿意的叶时,也似乎有所明白,姜同,似乎,又长高了。 去年初见他时,在校门口的停车旁,他好像和自己差不多高,不及路边小白杨的一半高。而现在,似乎是抽条了,站在小白杨的旁边,一人一树,显得树瘦小,人高了。 “怎么了?”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没有。”任远应声回头,微微一笑,“向阳哥哥,我们要去哪里?什么事?” “看到熟人了?”江向阳眼里含笑,越过任远的头顶,朝左后方看了过去,“姜同是个不错的男生。” 任远闻言心下一怔,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姜同是个不错的男生?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江向阳的声音压低了几份,“姜同再好,也只能当男同学,知道嘛?” “啊?”任远怔了怔,一脸的不解。 姜同,与她本身并无交集,若不是向阳哥哥硬把他塞过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姜同是谁。 咳咳,其实,到现在,为止,她确实也不知道姜同的具体情况。 在她的记忆里,关于姜同,只有路上安静的陪伴! 虽然,那些陪伴,她曾经不领情,因为,在她的心里,那样的陪伴,那样的回忆,是要留给向阳哥哥的。但,姜同却突兀的出现了,尽管,她心里一百零一个不乐意,可,姜同仍然真实的存在着。 在最初的两个星期里,那么安静的陪着她迎来朝阳送走星星。 在后来的周末,路过那片大片大片的田地时,知道有个人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心里确实也平静了许多。 毕竟,她再执拗,她也只是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 她,其实,很怕黑,也怕走夜路的! 只是,向阳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远眼眸微闪,试图从向阳哥哥温和的笑脸上找到答案。 “看什么呀?”江向阳低笑道,“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任远脱口而出,回头朝小白杨树旁边的姜同又看了一眼,“姜同怎么了?” “姜同,”江向阳笑了笑,握了握任远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姜同很好,但是,不适合你。” “啊?”任远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瞎说什么呀?” “姜同是个好男孩,”江向阳低笑,“但,你有我就够了。” 任远瞬间呆住了。 向阳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有他就够了? 他喜欢的人不是温依依嘛? 她不是向阳哥哥的弟弟,哦不,妹妹嘛? 第六百三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春未尽(中) “怎么了?” 江向阳笑了笑,松了拉着的任远的手,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看不够嘛?” “我,我没有。” 任远的脸腾得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向阳哥哥可以陪着她一起读完中学,读完大学,陪着她一起慢慢长大。 只是,任远的眼光不由得又朝初一(1)班教室的东墙边看了过去。 温依依在呵! 那个愿望别只能留给回忆来想象了。 所有人的都知道,向阳哥哥喜欢的是温依依! 她,也知道。 虽然,心有不甘。 “哇,我恕你的罪呀。”“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江向阳你不够意思了。” 右边的几个男生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起哄了起来。 任远下意识地朝那三个男生看了过去,又快速地低下头去。 向阳哥哥刚才在乱说什么呀! 她,好像有点糊涂了。 “走吧,你们。”江向阳朝右边的三个男生扫了一眼,“别在这里起哄了。” “哟哟哟。”“走吧走吧,兄弟就是用来推开的。”“走吧,反正,我们也不是主角。”“我不走,我要看戏。” 看戏? 谁在演戏? 任远不由得又朝那三个男生看了过去。 “看什么戏呀,人情兄妹情深的,关你毛事呀,快走。” 中间的男生左右拉了拉两边的男生,一手勾了一个男生的肩膀,推拉着往南北的主干道走去了。 她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看着那三个男生转身离开的背影,任远不自觉得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对搓了几下。 左右的路上还有着陆续走来,脚步放慢的学生。 魏泽还站在三四米傻傻地看着,还有五六米外的小白杨旁的姜同,一如从前那般,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走吧,远远。” 向阳哥哥的声音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任远回过头来,朝江向阳看了一眼,瞬间,又低下头去了。 她忽然间,有点不敢看向阳哥哥的眼睛了,那一双含笑的明亮的眼睛呵! 她怕自己会当真,以为,从前的向阳哥哥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了。 手心忽然一暖,看到向阳哥哥又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任远的鼻子陡然间有点发酸了起来。 之前涌出来的念头,瞬间又冒了出来。 向阳哥哥是在圆她的心愿嘛? 只是,这个心愿,她一直不曾说起,向阳哥哥如何能得知的呢? 她想和向阳哥哥同框,站在人群间,享受其它人羡慕的眼神,就像他们曾围在校门口的光荣榜前,看着温依依和向阳哥哥同框的照片一样。 “远远,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向阳哥哥温和地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 任远抬起眼帘,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是呀,向阳哥哥要离开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向阳哥哥虽然没有和她同行,虽然没有在学校里找过她,但是,她知道,向阳哥哥一直都在。 在课间操结束的时候,她可以看到向阳哥哥的身影;在晨跑结束的时候,透过窗玻璃看过去,她也能看到向阳哥哥走进教室的情形;在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透过明亮的灯光,她看到向阳哥哥很认真的在教室里温习。 也会,在偶尔的时候,看到向阳哥哥和温依依站在初一(1)班的教室前的走廊上,说笑。也会,在学校的光荣榜上看到向阳哥哥那温和地笑颜。 只是,在未来,向阳哥哥要去清雅中学了。这里,便不再不有向阳哥哥了。 “嗯。”任远应了一声。 “远远长大了,”江向阳笑了笑,“成绩进步得很快,但是,我希望未来,你可以和依依成为好朋友。” 原本有些有发酸的鼻子瞬间没了感觉。 任远定定地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向阳哥哥还是那副温和带笑的模样。 依依?她为什么要和温依依成为好朋友?她们明明就是,对手! 任远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温依依,又朝面前的江向阳看了过去。 温依依呵!她还是那样安静地站在教室的墙边,双手揣在兜里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戏。 原来,她又想多了? “你,”江向阳勾唇笑了起来,朝右边的温依依看了看,又转向了任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这还用误会嘛? 任远朝江向阳看了一眼,垂下眼帘,没有作声。 全校的同学都在说向阳哥哥和温依依很般配!就连林主任都说,她最好看的三个学生,江向阳和温依依是其中之二。 “我之前来找依依,是因为,林主任吩咐的,让我代她去沟通关于第一名拍照的事宜的。” 江向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可能?我明明,”任远脱口而出,朝江向阳看了过去,“我明明看到。” 好吧,就算她信了,但是,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是怎么回事?向阳哥哥为什么不否认?还有,好几次在操场上的谈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 还有,在主干道上的说笑又是怎么回事? 任远很想问问,但是,眼角余光瞟了瞟左右来来往往的人,硬是把咽了回去。 她想问,但是,怕问了,又把自己逼成了一个笑话。 “呵呵,”江向阳笑了起来,“你看依依在看着我们呢。” 任远朝温依依看了一眼,又朝江向阳看了过去:“我知道了。” 是呀,她差点忘记了,温依依才是主角! 刚才那三个男生说了,向阳哥哥在演戏! 她应该感谢向阳哥哥的,让她一下子几乎和温依依齐名了,瞬间,成了人群中议论的焦点了。 妹妹呵! “你不知道,”江向阳松开拉着任远的手,朝任远凑了过来,“远远,依依是我的远房表妹!” “啊?”任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何止是你呀,”江向阳低笑道,“我也是初一的第一次月考时,无意中提及,我妈才告诉我的。” “怎,怎,怎么可能?”任远一下子结巴了起来。 她的表妹,她可是从小就知道的。但是,表妹不太喜欢和她玩,表妹太娇气了!表妹常去二姨家,和表姐玩,表妹曾说她像男孩子,有点野。 呵,她才不稀罕呢! 所以,长大后的她们,虽然来往不多,但是,都还是认识的。 温依依是向阳哥哥的远房表妹,这,不免,也太扯了吧!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第六百三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春未尽(下) “就是这么可能呀。走吧。” 江向阳拉了任远往南北的主干路上走去了。 任远怔怔地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朝前挪去。 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温依依居然是向阳哥哥的表妹? 那,那,任远眨了眨眼睛,朝江向阳看了过去,那是不是说,向阳哥哥不可能喜欢温依依了? 心里瞬间滑过一阵喜悦。 真好! 目光落在向阳哥哥拉着她的手上,不自觉得低笑了起来,她的向阳哥哥,又回来了。 “远远。” 向阳哥哥的声音忽然间又传了过来。 “嗯。”任远连忙应了一声,抬起眼帘朝江向阳看了过去。 “等暑假的时候,我再帮你把初二和初三的功课预习一下。到时候也可以顺便找我妈求证一下。” 啊?补课?求,求证什么? 任远微怔,一时忘记了抬脚,停了下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忽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了。她的向阳哥哥真的回来了?? 其实,只要向阳哥哥说了,她会信,虽然心里还有困惑,但是江婶的话,是绝对可以信的。 她才不要等什么暑假呢?她三天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婶求证。 只是,这,向阳哥哥现在所说的话,不会是她的臆想的吧?不会是幻觉吧? 任远狠狠地握了握手心,掌心里传来的隐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江向阳停住,朝任远看了过来,顿了顿,笑了起来,“小傻瓜。” “我……”任远一下子结巴了起来,脸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她一直以为向阳哥哥不知道的,原来,他,好像,知道! 真是坏透了! 快速地瞟了一眼朝她凑过来向阳哥哥,眼角余光又朝右后方扫了一眼,向阳哥哥太坏了。 居然还让姜同陪她回家! 真是过份!让她气了那么长时间! 坚决不原谅! “你什么?你反悔了嘛?”江向阳低笑着,声音压得很低,“可是你说的,让我会陪你着一起长大,读完中学,读完大学,当然,你要反悔也可以,都由你。” “不,不反悔!”任远脱口而出,朝江向阳看了过去,迎上江向阳看过来的含笑的眼眸,下一秒,又低下头来,“我,我,我不理你啦。” 说完,挣开江向阳的手,一溜烟地小跑着往前冲去了。 身后传来向阳哥哥的轻笑声,还有那不高不低的温润的声音:“远远,慢点走,时间来得及。” 任远脚下一顿,扫了一眼右边的含笑的温依依,迎上她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一如从前,恬然的笑着,嘴角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刚才向阳哥哥说什么来着,希望她可以和温依依成为好朋友? 怎么可能! 任远抬脚朝前走去,一看到温依依,她就来气,她不可能和温依依成为好朋友的! 就算温依依是向阳哥哥的表妹,她也不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因为,一看到温依依,她就想到自己的不足!她就心里难受! 初一之前,她也一直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最亮的那颗星,但是,自从上学期遇到了温依依,她的光芒便黯淡了下去。 虽然在6班,她依然是最出色的那个,也依然是备受关注的那个,但是在整个初一年级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温依依的身上。 以至于,她都以为,自己要永远地失去了她的向阳哥哥。 越过初一(1)班的走廊,朝前走过去,任远下意识的往右拐了过去,准备越过初一(1)班教室前的空地,不经意地看到,原本空空的两个乒乓球台上,竟然一下子,坐满了人。 七八个男生围坐在一起,说笑打闹着。 嗯?她记得刚才从东西路上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这里是没有人的。 哎!八卦的人可真多呀! 微微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经过乒乓球台时,眼角余光朝那七八个男生堆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那墨绿色衣服的阳光少年。 陈,陈方? 任远脚下一顿,视线在墨绿色衣服的少年身上落了落,瞬间,又收回了视线。 还好,那个阳光少年,没有在看她! 他正侧坐着,正朝东北方向看过去,朝阳透过不算高大的梧桐叶,斑斑驳驳的洒落下来,他微侧的脸上便一半明亮一半带着光晕。 “陈方,陈方,那女生在看你呢。” 有声音不大不小的从旁边的乒乓球台上传了过来。 任远嘴角微抽,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男生推了推陈方。 那个男生,她不久前好像见过,魏泽说,好像是李治? 还李冶呢? 幸好,她不姓武!不然,非收拾他不可,不说话能s呀!那么多嘴! “啊?”墨绿色衣服的少年转过脸来,朝路过乒乓球台的女生看了一眼,“看你的吧?” 任远瘪了瘪嘴,目不斜视的朝前面走了过去。 臭陈方,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你! 她才看不上那个李治哪! 又没有向阳哥哥高,也没有向阳哥哥帅,也没有温依依成绩好,她眼瞎了,才会看他! “这女生,我好像认识呀。” 越过第一个乒乓球台的时候,身后球台上的几个男生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任远脚下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了过去。 nnd,她又不是他们班的温依依,她有那么出名嘛?她才不稀罕他们认识她呢。 “我想起了,那人是任远呀。”“谁?”“你说谁?” 身后的几个男生瞬间热闹了起来。 “任远是谁呀?”“我刚才好像看到江向阳在拉着她说话的呢。”“任远不是那个6班的班长嘛?成绩很好的。” 啥?居然真有人知道好呀? 任远忽然想回头去看看,谁那么八卦呀! “是蛮好的,前十名呢。”“哇,这么厉害呀。”身后有人低呼了起来,接着是一片的笑声。 “你们说的是这个女生嘛?”第二个乒乓球台上的坐着的几个男生,瞬间,也有几个人围了过去。 任远瘪了瘪嘴,朝右边的人看了看,脚下加快了脚步。 “对呀。”“就是刚刚路过的这个呀。”“成绩那么好呀。前十名,好像没有几个女生的吧?”“嗯!只有三个,咱位班长一个,她一个,还有一个四班的。” “詹晔,你知道的那么多呀?”“知已知彼嘛!” 知已知彼?任远脚下一顿,四班还有一个女生嘛?她好像只知道温依依一个女生。 “不过,还是咱信班长最厉害,每次都第一次。” 有声音极响亮的从身后传了过来。 任远不由得回头,朝身后看了过去。 第六百三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江南春(上 ) 一回头,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墨绿色衣服的阳光少年,正挥着手朝旁边的男生推了过去。 “陈方,你推我做什么呀,难道我说错了嘛?” 灰色衣服的男生叫嚷着,朝陈方推搡了一把。 那个男生,她也有印象,不久之前魏泽也说过的,好像是詹晔! 初一(1)班男生的名字,起得真奇怪,要么土得要s,就像那个陈方,明明长得不丑,还偏叫一个方字。要么学古人,画虎不成反类犬,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李治,呵! 还有这个什么詹晔! 任远朝那几个乒乓球台挤在一起的男生斜了一眼,不经意地看到南北主干道上走过来的向阳哥哥,脸一红,连忙扭过头去,快步朝前走去了。 “哎哎哎,看到嘛?她脸红了。”“真假的?”“真的真的。”“不会是看上我们中间的谁了吧。” 身后传来那几个男生的嬉笑声。 真欠揍!任远朝右边斜了一眼,她才不会看上他们中间的谁呢? 她的眼里只有向阳哥哥! “少自作多情了。”不知道是谁在身后扯了一嗓子。 “人家能看上我们呀,好歹也是前十名的。”“再说了,长得也不差呀,甚至还有点漂亮,能看上我们呀?”“凌修,你还能自信点呀,你长得也不丑呀。” “哈哈,我是有自知之明。”“我去,自知之明?我可听说了,你们2班最得瑟的就是你了,还自知之明呢,少来这一套。”“没听说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行了行了,别得瑟了。” “人都走远了,还瞎扯什么呢。” 身后的声音渐渐就小。 越过4班教室前空地上的单双杠时,任远的脚步放慢了一些。 “天哪,那不是江向阳嘛?哇,好帅好帅呀。” 一抬头,看到前面四五米外的校园最西边的月季花的南北水泥路上,有四五个女生,由北而来。 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认出向阳哥哥? 任远不由得朝那几个女生看了过去,又悄悄地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 “我就说吧,江向阳是喜欢那个初一(1)班的女生的,你们还不信。” 咳咳,任远闻言,瞬间扭过头来,朝几个女生看了过去。 谁在说话,眼那么瞎! “快看快看。”“哦,好像是真的噫。”“他们又站在初一(1)班的教室前说话了,我都看到好几次了。”“酸不酸呀?”“酸呀,可惜,人家不认识我的。” 酸?任远瘪了瘪嘴,有她心里酸吗? 她都酸了快一年了! 往前走了几步,越过最后一个双杠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身朝初一(1)班的教室前门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向阳哥哥! 还有,温依依! 两个人不知道何时又站到了教室前的走廊上了。 心里忍不住的又翻起一阵,咳咳,酸劲来。 忽然有一点点的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跑开呀,应该拉着向阳哥哥说清楚的。 看温依依多淡定呀,她怎么就那么害羞了呢。 这,也许就是,一个念头忽然间涌了上来。 上周魏泽怎么说的,你见过哪个喜欢的人,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人群里,在众目睽睽下说笑的。 莫非,温依依真的不喜欢向阳哥哥,真的只是向阳哥哥的表妹而已? 向阳哥哥也只是把温依依当成表妹,来找温依依说拍照片的事的? 咳咳,拍照片? 任远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这次期中考试年级组第一名的照片不是早已拍好,张贴出来了嘛? 向阳哥哥和那个温依依,还有什么好聊的? 真想回去再问问。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同窗三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想想也真够心酸的。” 几个女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任远转过身来,几个女生朝她看了一眼,径直朝前走开了。 “对了,林惠,你中考志愿表填的哪里呀?”“这还用问呀,当然是清雅中学了。”“真假的呀?”“江向阳都去了,林惠自然也会去了。” 林惠?清雅中学? 看着那几个从身边经过的女生,任远微微的拧了一下眉,她的向阳哥哥又被别的女生惦记上了? “也对,林惠成绩一直前十名的,考清雅不成问题。”“是不是惠惠?” 哪个是林惠?任远抬脚朝前走去,不紧不慢地跟在几个女生的后面。 “是呀。”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接着任远看到了走在前面最中间的女生抬手理了一下头发,左右看了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是填了清雅中学。” “啊,你还真去了呀。”“他都有喜欢的人了。” 走在最左边的女生忽然间的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迎上任远的目光时,怔了一下,又转过头去。 “对呀,那个温依依太出色了,连从不轻易夸人的林主任对她赞不绝口呢。” “白静静,你这么说,我可不开心了,那个小丫头,只是现在成绩好,到了初三还不一定呢,我们林惠可是从初一到初三一直都年级前十名的,全校唯一进前十名的女生的,哪里比那个小丫头差了。” 任远咽了咽口水,被前面的走在最右边的女生的一连串炸豆子的话,轰得晕乎了一下。以至于都跟着她们走过了6班的教室,都没有发现。 “可是那个温依依几乎门门满分了,这可是前无未有的呀。” 对呀,温依依确实厉害,她努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超过,非但没有超过,而且每次都被狠狠拉下五六十分。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不,甚至是,一度怀疑,那个温依依是不是提前看过试卷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成绩呢!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你们这种心态就是不对的。”走在中间的林惠忽然间出声了,“温依依厉害,那是她的本事,至于,我,我也有我的坚持和骄傲,以后别再议论了,免得被老师发现了。” “这有什么呀,好多人都喜欢江向阳呀,他是校草呀。”“对呀,我也喜欢他呀。”“哈哈哈,我也喜欢他呀。”“别闹了。” 任远:…… 这,那么多人喜欢她的向阳哥哥? 她小看了向阳哥哥的魅力了,她一直只把温依依当作对手了! 现在看来,忽然想起向阳哥哥刚才说过的话来,希望她和温依依成好朋友。 她,她,咳咳,她和温依依成不了好朋友,还是她的对手,学习上的对手! “远远,你去哪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第六百三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江南春(中) “远远你去哪里?” 回头,任远看到了王宁宁从西边的厕所旁走了过来,停在身后三四米外的月季花旁。 嗯?她能去哪里?自然是回教室了。 任远嘴角微抽,朝王宁宁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咳咳,自己好像走过头了,现在的位置已经越过她们6班的教室了。 已经快走到前面的阅览室的北墙边了。 咳咳,任远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女生,已拐向了左去的路口。 算了,她也该回教室了。 向阳哥哥都说过了,暑假要帮她补习功课的。其它的女生,就随她们去吧。 反正,向阳哥哥也不认识那些人。 任远眉梢微挑,抬脚朝王宁宁走了过去:“刚才看到那边的几朵花,似乎我们教室前面的要好看,就去看看了。” 说完,笑了笑,径直走开了。 留下兀自圆睁大眼的王宁宁,盯着任远的背影看了两秒钟,去朝左右两边的月季花看了又看。 她明明刚才发现,任远是直着往前走,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的,哪里有看旁边的月季花哪! 敢情,这是在逗她玩的呢! 还有刚才的一抹笑,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 王宁宁抬手掏了掏耳朵,抬脚朝任远奔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远远,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也跟着开心一下。” 任远脚下一顿,朝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看了看,又朝王宁宁那张兴奋的小脸看了过去。 嗯?王宁宁何时如此敏感了,还是刚才有人围观的人去了厕所,八卦了她和向阳哥哥的事了? 不可能!她是第一个离开的,没有人比她走得更快了。 任远不由得扭头朝右边的路口看了过去,那几个女生已经不在了。 那些女生都不曾听得她和向阳哥哥最新的八卦,更何况是从厕所里出来王宁宁呢? “刚才不是说了嘛?”任远笑了笑,“我就是觉得花香怡人呀。你看。” 说话间,朝那大片大片的月季花指了过去。 “看什么?”王宁宁一脸茫然外加困惑地朝任远看了看,又顺着她指的方向的看了过去,“有什么好看的?” “花都开好了,你没有看到嘛?”任远莞尔一笑,“走吧,回教室了。” 王宁宁怔了怔,看着任远转身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抬脚跟了上去。 “不对呀,远远,你肯定有什么开心的事了,快说我听听。” 任远斜了一眼,凑过来的王宁宁,抿嘴低笑,没有作声。 “听说了嘛?江向阳要去清雅中学了。”有声音忽然间从背后传了过来。 “听说了呀。”“我还听说小才女林惠好像报考的也是清雅中学呢。” 林惠?清雅中学? 任远脚下一顿,朝身后看了过去。 只见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的从身后的走了过去。 “我去,就是那个次次考前十名的林惠呀?” 人群中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一声低呼。 “不然还能有哪个呀?”左边的一个头发略微有点长的男生,哼了一声,“全校不就只有那一个林惠嘛?” 呵!任远不由得笑了一下,她这是忽然间成了第一手八卦资料的获得者了? 林惠?那个貌似喜欢向阳哥哥的女生?居然,也被其他男生惦记着? 忽然间一个念头涌了上来,那么,温依依呢? 那个处处比她高出许多的温依依,是不是也会有许多男生在惦记着呀? “小刘子,你吃醋了?”几个人从眼前走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 瞬间,几个男生笑得七仰八合的。 就见中间那个头发略长的男生,左右推了两下:“谁吃醋了?” “得了,你呀!”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抬手拍了一下那个头发略长的男生,“兄弟呀,你的心事,我了解,但是,事在人为……嘶!” “小李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归说,打人做什么呀。”“就是,就是。” “瞎说什么呀,”头发略长的男生左右推了推旁边的几个人,“药不可以乱吃,话不要以乱说。” 嗯,这话说得有道理!任远点了点头,看着已越过她们,朝南走去的几个男生。 她当然就是听大家瞎议论,以为向阳哥哥喜欢那个依依了,害得她吃醋了一年。 啊?吃醋? 任远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不不不,她没有吃醋,她喜欢吃的菜里明明就是喜欢放酱油的。 “事在人为是对的,”一旁的格子衬衫的男生接过话来,“小李子,你成绩也不差,冲一下吧,万一,你成了那匹黑马呢?不就又可以和她一个学校了。” “有道理呀。”“这倒是。”“老刘说得有道理,我挺你。” 几个人瞬间附和了起来。 “对吧。”那个格子衬衫的男生拍了拍头发略长的男生的肩,“你报的是哪个学校?” 瞬间,几个男生的声音息了下去。 任远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那几个男生的背影渐行渐远。 “哈哈哈,让我猜一下,小李子,你不会也填的清雅中学吧?”格子衬衫男生的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任远微微一怔,我去,这男生可以呀! “不会是真的吧?”“真的嘛?真的嘛?”几个人推搡了起来。 那个长发的男生却好像没有作声,也没有回答。 “真被我猜中了?”格子衬衫的男生推了推头发略长的男生,“真有你的,小李子,兄弟挺你。” “嘿嘿,”头发略长的男生左右看了两眼,清了清嗓子,“清雅中学是我通往n大的阶梯,与别人无关。” “哈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呀。”“你够了,小李子。”“死鸭子嘴硬呀。”“就你这点小心思,我们几个还不知道嘛?” 几个男生瞬间起哄打闹了起来。 “你们知道什么呀?”头发略长的男生从人群里被推了出来,“你们这些人思想太龌龊了。” “哈哈哈,少装了你。”“小李子真有你的,就看你高中三年能不能入得了她的青眼了。” “她可不是青眼,人家可是美美的丹凤眼。”“看得那么清楚呀。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我能有什么意思呀,兄弟妻不可以戏,这点,我是知道的。” “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行了行了,别闹了。” 几个人的声音随着阅览室隐去的身影一并消失了去。 任远不由得笑了笑,小李子,林惠,清雅中学? 不错! 她可以安心地学习了,两年后,她也要去清雅中学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江南春(下) 是呀,清雅中学! 她要去清雅中学了。 真快,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也要参加中考了,就像二年前的向阳哥哥一样。 四月底向阳哥哥回来了,眼里眉间带着笑意,笑着问她,想好要填哪所学校了嘛? 她从书本间抬起头来,莞尔一笑:“我不告诉你。” 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小小的甜意,她刚刚听到隔壁江婶的声音了。 江婶说,阳阳,你才回来又要出去呀? 她也很清楚地听到了向阳哥哥的声音,不出去,就去隔壁看看远远。 那行,你去。江婶的声音透过院墙传了过来,一会聊完,回来吃饭,烧了你最爱的糖醋鱼。 好,一会带远远一起来吃。向阳哥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那我一会多烧点,你去吧。江婶的笑声透过院墙又传了过来。 她听了,便笑了起来,笑着把头低下了去,埋到了面前的书本里。心里却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十。 果然,与往常一样,在她数到十的时候,向阳哥哥的声音便在窗外响了起来。 她记得那天的情形,夕阳在落挂在院子外面的林梢间,把余光洒落了一院子,在那样的余晖里,向阳哥哥披着一身的霞光来到了她的面前,站到了她的窗外,轻轻地叩响了半开的窗。 “好。”向阳哥哥应声笑了起来,“那我可不问了,我回家去吃鱼了。” 说完,轻轻地晃了一下半开的窗,而后,在任远还未来得及说话的瞬间,转过身去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林梢的树影,把光晕洒落在转身离去的人身上。 任远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书本,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 数到七的时候,看到向阳哥哥转过头来,朝她看了过来。 两个相视一笑。 江向阳走了过来,经过半开的窗前,越过推开的房门,走到了她的书桌旁。 “清雅中学高一新生,每年的八月十号开始报到军训。” 向阳哥哥拉了凳子坐到了旁边,顺手翻了翻她桌上的书本,“你准备好了嘛?” “嗯!”她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可以陪我一起回家嘛?” “啊?”江向阳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会。” 会! 那天向阳哥哥很中肯的告诉她,以后会陪她回家的。 就像过去的岁月里,那些走过的寒暑假一样,向阳哥哥几乎每天都在陪着她度过,温习学过的知识,预习下学期的课程,也有偶尔不在的时候,那定然是向阳哥哥去镇上的小书摊前去买书去了。 她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她也喜欢看书,她也喜欢买书。 后来,想了想,还是给向阳哥哥留一点空间吧。 毕竟,向阳哥哥的生活里不能只有她一个人,也许应该有一些其它人出现,生活才更精彩,也才会丰富,她只希望自己可以陪在向阳哥哥的身边。 是她的心愿。 她希望向阳哥哥也如她那般想着。 是彼此最美好的心愿,却不是束缚的羁绊! 清雅中学呵! 一阵风从窗边吹了过来。 任远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镇南中学中考倒计时还有二十几天了。 她的心情有些平静,却又有些期待。 不知道当年向阳哥哥是如何的心情,是否也如她此刻的心情呢?她没有问,毕竟,她和向阳哥哥所处的环境不同。 当年的向阳哥哥是全校第一,清雅中学是向阳哥哥的目标。 而现在,全校第一的那个人不是,依然是。 任远微微地侧过头,朝教室中部的黄金位置看了过去,全校第一的那个人还是温依依! 从始至终,她一直未能超过那个人! 纵然向阳哥哥给她温习过初一的知识,预习了初二上学期的功课,花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直到向阳哥哥去清雅中学报到的前一天,仍在为她补习功课。 她记得那时的自己,很自信地对向阳哥哥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好歹也是第一名辅导的功课。 她也记得那时的向阳哥哥的表情,笑着站了起来,貌似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笑着说,行。等你超过依依的喜讯。 啊?她微怔,盯着向阳哥哥看了几秒,干笑了起来,温依依呀? 怎么,没有自信了?向阳哥哥笑了笑,刚才的自信哪里去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温依依太厉害了,这次的期终考试,居然差5分满分哪! 嗯?江向阳一怔,旋即笑了起来,知道我为何希望你和依依成为好朋友了吧? 不知道!任远脱口而出。 她们两个怎么可能成为好朋友嘛?明明,温依依就是她的对手,头号对手! 虽然,她已经跟江婶求证过了。 温依依确实是向阳哥哥拐了几弯的阿姨家的表妹,但也正因为如此,那拐了几弯的亲戚关系,便是没有关系了。 要不是向阳哥哥整个暑假都在为她补课,她差点又要怀疑温依依在向阳哥哥心里的份量了。 依依有一套她自己的学习方法,而这,也正是她成绩好的原因所在。向阳哥哥随手翻了翻她书桌上的课本,我历来的成绩也没有她考的那么高。 任远听了,心里便有了几分不服气。 向阳哥哥居然那么认可温依依?!不会也告诉温依依,他要去清雅中学读书了吧? 看着向阳哥哥那温和的笑脸,她差点问了出来,想了想,没有问。 就算向阳哥哥不说,初二开学后,温依依也会知道的。 学校的光荣榜的橱窗里,肯定会有向阳哥哥的名字和照片的! 那天的后来,向阳哥哥对她说,远远,如果你一直超不过依依,那么,就把她变成你的朋友吧。 她听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敷衍,她还是会的!但是,朋友?不可能! 是的,朋友?不可能。 任远笑了笑,微微地勾了勾唇,视线从温依依安静的侧影上移开了。 “拿出吧。” 班主任陈佳然老师的声音从教室的右后边斜十五度传了过来。 “快点,李楷,麻利的。”“抓紧吧,李楷。” 教室的起哄声又传了过来。 “会是什么呢?”同桌凑了过来,轻轻地问道。 “不知道。” 任远应了一声,扭头看了过去,刚好迎上那墨绿色衣服的少年,一脸阳光的笑。 第六百三十九章 最浪漫的事-满庭芳(上) 陈方?! 任远微微一笑,视线在陈方那张阳光的笑脸上落了落,停了几秒钟,便收回,扫了一眼班主任陈佳然,越过中间的位置的同学,在温依依那安静的侧影上看了看,低下头来。 那墨绿色衣服的少年呀,曾经,记忆中的乒乓球台呵,在后来的岁月里,她几乎要将他忘记了。 在初二开学的那段时间里,不,确切地说,是在初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前,她好像便没有再到那个墨绿色衣服的少年。 她的心里一直记着向阳哥哥的话,等她超过温依依。 对于初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开学后的她们重新调整了教室,她的教室被调整到了靠近操场的最东边,而温依依所在的教室调整到了她们六班原来所在位置的隔壁两个教室。 于是,她和温依依之间,便一个东一个西了,再无交集了。 只因为,初一新生入校,有了8个班,比她们的多了两个班。 向阳哥哥他们那一届考得出奇的好,全校三百多人,有一百零一人考上了重点中学,其中和向阳哥哥一起去清雅的三十四人,考上凌诺中学的有四十九个人。还有二十八人去了海棠中学,虽然不及清雅和凌诺是国家级重点中学,但也是市里的三星级重点高中。 还有二十人去了静云师大的附属中师院校,还有近三十人考去了中专院校。 他们的成绩出奇的好,近一半的初三学生,被重点中学和中师中专录取了,以至于镇南中学的新生每个班都几乎要爆满了,近八十人了。 而她们这一届,一班里才有六十五人。四个光荣榜的橱窗,占了三个,满满的全是初三年级的同学的照片。 她们原初一和初二的上学期期终考试的成绩排名,被挤在了一个橱窗里,只保留了前五十名的排名。 在那样密密码码的蚊子般大小的名单里,她一眼看到了温依依的名字,依然排在初一年级组的第一名,而她,顺着名单往下滑,第五名的位置看了自己的名字。 心里滑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期待落空,又像是释然。 不小心地被旁边经过的人碰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声道歉着。 “没关系。”她微微一笑,往旁边移了移,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从身后经过,朝旁边的光荣榜前挤了过去。 顺着那女孩子的身影看了过去,一道阳光从东边洒落。 八月的最后一天,阳光明媚,朝阳在东方透过校门外的路边高大的梧桐树,洒落一地细碎的光影。 抬头朝那浓密绿叶间的明晃晃的太阳看了过去,她的心里又升起了小小的斗志。 初二了,新学期又开始了,又是一轮新的计较的开始。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身边拥挤的议论声响了起来,任远扭头看了过去。 学校张贴的光荣榜里,她一眼便看到了向阳哥哥那温和地笑脸,照片下一张醒目的大字:镇中第一名,总分755分。云凌县排名第9名。清雅中学入学排名第3名,三年全额奖学金,与第一名仅差3分。 任远笑意深深地从光荣榜前走过了,任由那一群惊讶羡慕的议论声校门口的光荣榜前越过长长的东西主干道,穿过偌大的停车场,越过几乎点了半个校园的大操场,一直传到了教室里。 “太厉害了。”“对呀,江向阳果然厉害。”“太牛了,这成绩。” 任远笑笑,站在初二(6)班的教室门前,朝那轻轻晃起的门牌看了一眼,初二了。 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了,崭新的一天,崭新的开始。 一个身影一下子冲到了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去,却发现,那人早已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定睛一看,王宁宁? “你看到了嘛?”王宁宁一脸的兴奋,摇了摇任远的胳膊。 “什么?”任远微笑挑眉,朝教室里扫了一眼,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大半的人都到了,三五成群,四六成堆的聚在一起。 初二了,她们只是重新调整了教室的位置,没有调整班里的同学。镇南中学的规矩,初一、初二不分班,初三再分班。 “上届初三的中考成绩呀。”王宁宁一脸的兴奋,“那个江向阳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是自然了!任远不由得勾了勾唇,她的向阳哥哥一直都最棒的。 “班长班长,班长来了。”教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循声看了过去,刚好看到魏泽从后门边看过来的视线。 她笑笑,拉了拉王宁宁:“走吧,找位子坐去,门口有点热。” “好的。”王宁宁拉着她的胳膊,“一会排座位,我还要和你同桌哦。” 任远抬起眼眸朝王宁看了一眼,应了一声:“好。” 王宁宁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暑假前那副呆萌的模样。 而她,却不是再是昨天的自己了,她有了一个更明确的目标,两年后,她要和向阳哥哥一起,去清雅中学读书,然后,一起去省城读书。 她和向阳哥哥有一个约定,未来,他会陪着她,慢慢长大。 她刚才很清楚地看到了初三年级组去清雅中学的照片里,有三个女生,其中一个头发略长,那人应该便是之前让她“偶遇”,忘记了路的方向的林惠了吧。 那女生笑靥如花,目光坚定,有那么一小小的得意,又似乎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固执与执拗。 视线下滑,在照片下面的名单里,不大不字的名单里,果然看到了林惠的名字。 这女生还真去清雅中学了? 她心里一怔,忽然想起那天后来遇到的那几个勾肩搭背的男生来,依晰记得,有一个格子衫衬的男生,还有一个头发长略长的男生,仔细地在名单里看了看。 果然看到了,刘林,李健! 只是,这会是那两个人嘛? 她在那三十四个名单里看了又看,呵呵,三个姓刘的,四个姓李的! 任远不由得瘪了瘪嘴,视线在照片上面落了落,咳咳,没有格子衬衫的男生,也没有头长比较长的男生,三十四个人里,头发最长的,便是站在人群最中间的向阳哥哥了。 其它的男生,清一色的小平头。 她原本平静的心,瞬间,又被小小的提起了。 不知道,魏泽那个八卦小王子是否已经到校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宁宁拉着任远的胳膊,跟着她走进了教室,越过了讲台,朝教室里走了过去。 习惯性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放下书包的那一瞬间,魏泽走了过来。 第六百四十章 最浪漫的事-满庭芳(中) “班长。” 魏泽笑着凑了过来,坐到了任远的前面,一脸的笑,笑得有点夸张,有点假。 “嗯。”任远应了一声,把书包往窗边靠了靠,“说。” “嘿嘿,”魏泽搓了搓手,“你刚看光荣榜了嘛?” “瞎呀,谁进来不看呀。” 还未等任远回话,一旁王宁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别打岔,”魏泽朝王宁宁睃了一眼,“大人说话,小孩不要吱声。” “你才是小孩呢,说谁呢你。”王宁宁不服气地朝魏泽喊了过去,“你以为你的名字里有个千字,就是千岁的老古董了?” “成成成,姑奶奶,你厉害,行了吧。我错了,我错了。”魏泽立刻举手投降,“我找班长真有事,不是来和你拌嘴耍嘴皮子的。” “我和远远也有事要谈呢,”王宁宁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一把又拉住了任远的胳膊,“是不是远远。” “是,”任远应了一声,轻拍了一下王宁宁的胳膊,“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先把魏泽打发了吧。” “这个可以有。”王宁宁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拉着任远的胳膊,没有松开,“你说吧,老小孩。” “啊?你说我什么?”魏泽一下结巴了起来,“谁是老小孩呀。” “千岁。”王宁宁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老千岁!” “……”魏泽眨了眨眼睛,朝王宁宁看了看,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好了,”任远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找我有事?” 她忽然发现,魏泽这个话唠在王宁宁的面前,似乎总是被呛得无言以对呢。她以前并不觉得王宁宁口齿有多伶俐的,怎么怼起魏泽来,倒是每每总是占了上风了呢。 “嗯,”魏泽朝王宁宁瞪了一眼,收回视线,朝任远看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笑意,“班长这次又是前十名呀。” 任远笑笑,没有作声。 “哦不,又是前五名呀,”魏泽笑着轻拍了一下任远面前的桌子,“我想跟班长讨教一下学习方法呀,不知道行不行?” “哦?”任远眉梢微挑,轻笑了起来,“那么谦虚?一个暑假过完,又胖了几斤?” “嘿,胖倒是没胖,反而瘦了两斤呢,”魏泽把手朝任远面前伸了伸,“班长你看,都快瘦出骨头来了。” “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王宁宁大手一挥,打开了魏泽伸过来的手,“又不好看,有什么好显摆的。”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魏泽揉了揉了被打的手,“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一个小女生,能文雅一点嘛?别整得像个女汉子似的。” “你管得着嘛?!”王宁宁把眼一斜,就势把头靠到了任远的肩,“本姑娘高兴,你能奈我何?” “……”魏泽瘪了瘪嘴,朝王宁宁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魏泽。”看着两个又差点怼起来的人,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次成绩考得也不错……” 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宁宁的声音打断了。 “再不错,也不是咱们班第一。” 魏泽:“……” 看着一脸无奈不知要如何接话的魏泽,任远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王宁宁,王宁宁这是准备和魏泽怼上了? 上学期好像没有发现,王宁宁喜欢怼人的呀? “再不错,也只是刚挤进前二十名而已,比我们家远远可是差远了。” 王宁宁毫不客气地声音又传了过来。 任远朝魏泽看了过去,只见他正王宁宁翻着白眼呢。 看着这一切,任远忽然间想笑,魏泽成绩一直不错,虽然只是在全校前二十名,但是在6班,不是第三就是第二,但是,王宁宁的成绩在6班一直徘徊在前十名上下,不过,也算是每次都挤在了全校前一百名了。 按照她对魏泽的了解,与王宁宁的对怼的话,魏泽是完全可以占上风的,只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有求于她? 她才不相信呢! 整整一个学期过去了,她也没有见到魏泽有过来找她讨教什么学习经验的,虽然她的成绩6班最好的。 她曾经还听同学们悄悄地暗地里议论过,说班里的男生说她仗着成绩就骄傲,天天本着一张脸,好像大家都欠她钱似的,没有林静那么开朗,乐于助人。 所以,班里的男生和女生,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找林静借作业本。 而她,只有几个女生和她走得近一些,其实,之所以关系近一些,是因为,那几个女生刚好和她一个宿舍而已。 其实,和她关系最好的也只有她的同桌兼下铺的舍友王宁宁了。 这与她,本来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上学期的心思,全用在如何赶超温依依了,所以,她并不计较,也不在意。 她来镇南中学读书,目标只有一个,和向阳哥哥同校。 至于能否交结到三五好友,随缘,她不强求。 至于魏泽,6班的活跃分子,虽然是学习委员,但是,去年的班里组织的几次活动,大放益彩,表现出了超强的组织能力和向心力。 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那么得人心的魏泽,到了初二的班委重选,也许会以绝对的票数来当选班长,替换掉她的吧。 如果真的那样,她也心生安慰,她可以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学习上,就算不能绝对的超过温依依,至少,不会像初一那样,再被她狠狠的拉下五六十分吧。 谁知,今天刚一进班,就看到魏泽冲自己打招呼了。 现在居然巴巴的跑过来,要和她讨教什么学习经验! 任远心里盘算着,朝面前的魏泽看了过去,嘿,人家还正朝着王宁宁翻着白眼呢。 这是来找她讨教学习的经验的嘛? 任远微眨了一下眼睛,莫非自己刚才想错了,她差点以为,魏泽来找她,是因为上学期被魏泽看到,向阳哥哥拉着她的手说她是他的妹妹的事了。 那天的后来,很是奇怪,魏泽那个八卦小王子,回到教室后,居然没有八卦,很安静地在教室里坐着,等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她也没有听到魏泽关于她是向阳哥哥的妹妹的八卦说出来。 冷不丁的一回头,看到魏泽正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做习题。 更奇怪的是,那天的后来,校园里好像并没有关于她和向阳哥哥的八卦传出来。 也许,是因为六月到了,梅雨季节到来了,一场连着一场的雨,溅出一串串离别的愁绪,校园里忽然间多了一些送别的纪念品,在初三年级的同学期传送着。 任远笑了笑,她刚才差点还以为,魏泽是因为向阳哥哥的成绩来找她的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最浪漫的事-满庭芳(下) 任远笑笑,低下头来。 初二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她以为,一切如旧,现在才发现,原来,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有些事情,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就像窗外。 原本干净整洁的校园,一个暑假的缺习,便处处青草,处处绿茵了。 有些人,一个暑假的不见,在不知不觉中也改变了许多,原来,大家都在改变。 “班主任来了,班主任来了。” 原本小声议论的嘈杂声里,不知道谁忽然间扯了一嗓子,踢里通隆的声音之后,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班长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魏泽的声音刚落,人便已离开了,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路小跑奔到教室的后门方向去了。 找她?呵呵! 任远笑笑抬起头来朝右后方看了过去,有人影从后门一闪而过,连忙正襟危坐了起来。 应该是班主任要过来了吧? 眼角余光朝右边的窗边看了过去,果然,那道灰黑色的身影在窗前慢了下来。 “班主任来了嘛?”王宁宁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瞟到窗口的人影时,下意识地吐了一下舌头,朝任远看了过来,“嘿,班主任还真了?” “呵,不然呢。”任远轻笑一声,“魏泽说了,一会还会来找你的。” “找我?”王宁宁一脸诧异地朝任远看了过来,“我和他又不熟,他是来找你的。” 不熟?任远轻呵一声,朝王宁宁上下看了两眼:“哦,原来是来找我的,我以为他刚才是来找你的呢。” “当然是找你的,我和他又不熟。”王宁宁瞟了一眼任远,朝教室前门看了过去,“班主任来了,不说了。” 任远笑笑,没作声,看着班主任从前门走了进来,一如从前的九月,穿一件灰黑色的衬衫。 镇南中学的规矩,初一、初二年级不分班,不换班主任,不换任课老师,只是,初二的时候,他们新增了两门科,生物和物理。 这个,她提前知道了,因为,暑假里,向阳哥哥已经提前带她预习过了。 向阳哥哥说,物理是中考的必考科目,而且,在初二上学期,会有物理竞赛,所以,向阳哥哥甚至把他参加物理竞赛的资料都给她提前预习了一遍了。 她以为,自己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在学习上,她自认是游刃有余的,很认真的温书做习题,时间便在课本的翻阅与习题的演习中飞快的流逝而去了。 转眼,已是十月中旬了,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了。 他们依然没有住校,沿用之前的老规矩,期中考试结束后再住校。 偶尔放学回家的时候,不经意地回头,她会看到姜同仍默默地跟在她的后边,不声不响,一如从前的模样,而她,却与从前不同了。 从前,她的身后只有姜同,现在,她的身边围着一群,同村的还有隔壁村的刚升上初一的小学弟小学妹们。 不知是从哪天开始,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忽然间涌过来几个小女孩,她们笑着冲她奔过来,喊她学姐,说,她们是一村的,可以一起回家。 看着那一张张稚爱的笑脸,她笑了笑,笑着说可以呀。 那以后,几个小女孩便每天都到教室旁边的操场边等她,一起去停车场推车,然后一起回家,第二天早上,便早早地到了她家的门口等她,然后一起去学校。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天,她又惊奇地发现,走出校门的时候,会有几个小男生跟了过来,那几个男生一直等到她们进了村,还有二三个跟着的,等她回了家,看到那个二三个男生和那几个小女孩一起往村子里驶去了。 或许是同学吧,她那样想着,便也没有多心。 后来,一起走的次数多了,几个小男生凑上过来,说他们认识她,说小学的校长曾不止一次的表扬过她,说她是他们的目标的榜样。 她笑了,笑着说,她暂时还成不了他们的榜样,如果真要选择一个榜样的话,就选择镇南中学光荣榜上的江向阳吧,那是镇南中学的光荣。 对呀对呀,几个小男生立刻眼睛闪亮了起来,江向阳学长很厉害的,我们今年报考镇南中学就是听了陈校长说,他考了清雅中学哪。 任远听了,眼里眉间蓄满了笑意,是呀,她的向阳哥哥,人前人后一直那么优秀。 不不不,我的目标就是远远姐你呀。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女生高声抗议着,我不做第一,我只想时全校的前五名。 任远心里微怔,不由得朝那个女生看了过去,为什么? 第一压力太大了,况且,我听老师说,女生到了中学,考第一名很难的,所以,我只想前全校前五名,放松心态,全力学习,中考的时候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那个扎着长辫子的女生一本一眼的说着。 任远听了,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第一名会有压力?向阳哥哥好像没有说,但是,去年一年却没有陪她回家;温依依好像每天都比她走的要晚一些;而她,每天都是班里最晚一个离开第一个到的。 想到这里,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朝那个小女生看了过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便是最好的。 是呀,能做自己想做的,便是最好的。 一转眼,便走到了十月中下旬,期中考试结束了,成绩出了。 初二年级组第一名,依然是温依依! 而她,比温依依少了五十五分,比第二名少了三分! 总成绩出来的那天,全班哗然了,她生物满分,物理满分,数学满分。 她的心里升起一丝小小的喜悦,比初一时,她进步了很多,至少有三门是满分的。 课节操结束后,临上课前,魏泽带来了消息,让她一颗喜悦的心瞬间跌落了下去,温依依除了政治95,历史96分,其它的功课全部满分! 更让她震惊的是,魏泽带来的另一个消息,初二(1)班还窜出一匹黑马,比温依依低了五十二分,据说是全校第二名。 初二(1)班居然出了全校第一和第二名? 她有惊讶地朝魏泽看了过去,隔着七八个人,她看到魏泽朝她看了过去。 而后,她听到了魏泽明显提高分贝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刚从教导处路过时,偷偷地朝教导处看了一眼,听到林方任说的,咱们初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在初二(1)班,温依依和陈方。” 谁?任远不由得怔住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最浪漫的事-同素光(上) 陈方。 那个几乎让她差点忘记了人,就那么突然而然的出现了,出现在她和温依依的名字中间。 而以后,那个名字却一再地出现,在接下来的校园诗歌朗诵大赛上,他和温依依拿了初二年级组的第一名! 在后来的十一月的镇南中学物理竞赛的初选赛上,她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名字,被物理老师提及,初选的人员里,有五个人得了满分,陈方是其中之一,自然而然的,那五个人里,也有她,还有那个温依依。 物理老师说,三天后林主任要亲自给他们五个人辅导,参加一周后的镇中比赛。 那天后,她见到了陈方,那个墨绿色衣服的阳光少年,跟在温依依的身后走了进来,扫了她一眼,坐到了温依依的身边,两个小时下来,他没有再看她第二眼。 她笑了笑,原来,他已经忘记了,最初乒乓球台前的玩笑了。 好吧,那她也大人不计小人过了,那就在学习上好好的较量一下吧。 只是,后来的后来,她或许太过自负了,也或许是因为她太赢了,在镇中预赛时,镇南中学的五个参赛者成绩远远要高出镇北中学取胜。 他们五个人中,两个人满分,其余三个因二至三分之差与满分失之交臂。那两个人是温依依和陈方,而她,便是那个未能满分的人,两分之差,一个选择题的犹豫,名列第三。 镇北中学只有一个考了九十五分,其它四个人,不到九十分。 林主任一向不苟于严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其它二个人兴奋地围在温依依和陈方的旁边,她自己一个人立在二米之外。 心塞,难过。 原以为的胜券在握,却成了一场笑话了。 回去的路上,林主任破天荒地跟他们几个人开起了玩笑。三个男生很兴奋地接着话。 温依依一旁安静地骑着车子,她也一旁安静地骑着,没有说话。 林主任说,好好准备,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了,我们要参加县里的物理竞赛,希望到时候可以像现在这样的好成绩。 到了校门的时候,林主任又说,今天开始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她会给他们辅导物理。 三个男生眉开眼笑,说好,说一定不会辜负林主任的期望的,一定要抱个前三名回来。 林主任笑了起来,连声说好,然后朝她和温依依看了过来:你们两个人的成绩一直很稳,我相信你们两个人,肯定会为我们镇南中学争光的。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林主任看向她的眼神,是真切而满带着期望的。 她心里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她也清楚的记得,那天,温依依的的表情,朝她浅浅一笑,又朝林主任看了过去,颔首低笑说了一声,放心吧,林主任,一等奖自然会有我们镇南中学的。 她听了,心底滑过一丝讶然,那么轻松的话气,那么轻松的表情,说得那么风清云淡,好像尽在掌握之中,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确定不错那般自然。 这,便是她与温依依之间的区别嘛? 她不由得朝温依依又看了过去。 温依依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恬静地笑着,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看了过去,朝她浅浅一笑,脸颊上露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好。好。林主任好像有点激动了起来,依依呀。 她抬头朝林主任看了过去,这样的林主任,她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 其实,她也并没有和林主任独自相处过,最多的相识也是前几天辅导物理的时候,之前,林主任是神一般敬畏的存在着的。 嗯。温依依应了一声,我明白,我们都会好好的,如果可以,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啊?任远怔了一下,还可以和林主任谈条件的?居然敢用未知的结果来谈条件?温依依也太胆大了吧! 朝其它三个男生看了两眼,除了陈方一脸阳光的笑,笑眯眯地视线在温依依和林主任的身上来回打转,另外两个男生,和她一样,脸上挂着惊讶。 任远用力的握了握车把,林主任看了过去,不由得微睁了眼睛。 林主任一脸的笑意,脸上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你说吧。” 她清楚地看到,温依依的表情,轻笑了起来,朝她看了一眼,又林主任看了过去:“希望到初三的时候林主任可以当我们几个人的物理老师。” “好。好。”林主任连声应了起来,“老师答应你,初三的时候教你们物理。” “真的?”还未等林主任的话音落完,陈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我们班岂不是要飞上天了。” “想得美呀。”另外两个男生中的一个人,朝陈方斜了一眼,“初三的时候要分班的。” “对哦,我差点忘记了。”陈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左右看了看,视线从她身上划过,未起一丝波澜,继而,落到了右边温依依的身上了。 她顺着陈方的目光朝温依依看了过去,刚好迎上温依依朝她看过来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视线移开了。 下一秒,她听到了温依依的声音。 “李楷,李泽旭,这就不是我们要担心的问题了,我们要做的是,拿到物理竞赛的一等奖的荣誉,其它的交给林主任就好了。” “啊?”一声惊呼。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只见另外两个男生张着大嘴的惊讶表情。 压下心里同样的吃惊,朝温依依看了过去,她依然是一副恬然淡笑的表情,而林主任居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她路过初一(1)班教室里,偶遇的那个纸团来。又忽然想起,向阳哥哥暑假的话来,又想这学期的期中考试来,想起的还有这几次的物理得分来。 她似乎,是几乎确信了,温依依是比她更有自信,或者说是,在温依依的字词里,好像没有担心一词,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是呀,水成渠成。 物理竞赛的结果在寒假前公布了,镇南中学的五个人分别获得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 紧跟着喜讯到来的还有另一个喜讯,镇南中学是云凌县东区唯一的一唯五个人参赛捧回奖项的初中,所以,明年四月,他们将代表云凌县东区的初中去参加静云市的三年一度的物理知识竞赛。 整个镇南中学,瞬间沸腾了起来。 温依依、陈方、任远、李泽旭、李楷,他们五个人的名字第一次在镇南中学被传颂开来。 第六百四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同素光(中) 物理竞赛之后,校园都处处是关注的目光。 从教室到厕所,从宿舍到食堂,只要她经过,便会有人指指点点,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冒冒失失地冲过来,朝她笑笑,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塞给她一个纸条,然后跑开了。 她一脸蒙蔽地打开那个纸条,上面有两行狂草:你是天边最亮的一颗星,从我的眼前滑过,便留下永恒。 咳咳,还未等她来回过味来,王宁宁一拉拿了过去,然后,冲她看了过去。 “远远,你这是招人爱慕了?” 啥?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扭头看过去,刚刚明明给她塞的纸条是个女生呀! “我们家远远是出名了。”王宁宁一把拉过任远的胳膊,“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要走桃花运了。” 呵!她轻呵了一声,桃花运? 她的桃花,早就开了,现在在清雅中学呢。 不知道向阳哥哥月底回来的时候会如何表扬她了,这个月回家的时候,问及她参赛的情况,听完,笑着说,应该能拿个奖项。 什么是应该?她脱口而出,一脸的不乐意,至少能捧个三等奖吧? 她原本想说二等奖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保守一点吧,万一得了第三了呢。 向阳哥哥在初二的时候参加的物理竞赛,在云凌县得到的是一等奖,静云市的二等奖,全国物理竞赛也是二等奖。 她虽然坚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物理竞赛这种,毕竟不好说。 她记得那天向阳哥哥的表情,笑着说好,最后说,要是真拿了个三等奖,月底回来,会好好奖励她的。 其实,她不需要奖励,只要向阳哥哥每次月底回来,和她一起同一张书桌上写作业,她便已经很知足了。 但,向阳哥哥总会带给她一些小小的惊喜。 想到这里,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 “哟哟哟,看把你乐得,这纸条都没有写名字呢。”王宁宁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是不是,你知道这写纸条的人是谁呀?” 啊?任远回过神来,一把夺过那张纸条,一下一下的撕碎,在王宁宁诧异的目光里,走向了路旁边的垃圾桶,随手丢了过去。 “丢了?”王宁宁跟了过来,“多可惜呀,多好的文采呀,你太不懂得惜才了。” 任远朝王宁宁看了过去,微眨了一下眼睛:“有道理,要不,你再去捡回来?或者。” 任远扭头朝左后方看了过去,王宁宁也跟着看了过去。 “要不,你再去找那个小姑娘,重要一份?” “啊?”王宁宁连连摆了摆手,“不不不,不行的,人家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能那么没脸没臊的。” “扑哧”一声,任远笑出声来,打趣道:“哟,王宁宁现在是懂得害羞了?”。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王宁宁拉了拉任远的胳膊,往前走去,“人家一直都是个懂得害羞的淑女好嘛。” “哈哈哈。”任远一个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惹得王宁宁朝她翻了个白眼,手一伸,直接挠起了她的痒痒来。 “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 两个人在南北的主干道即将拐向大操场方向的路口嬉笑打闹了起来。 “哇,那两个女生好可爱呀。”“骆一风,快看,快看哪,那女生多漂亮呀。” 有声音忽然近距离的传了过来。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一时间,怔住了,三四米外,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在三四个男生的簇拥下,正朝她和王宁宁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双手揣在裤兜里,不经意地朝她看了过来,迎上她看过去的视线。 只见那男生忽然间的怔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瞬间,微微地蹙了眉,朝她定定地看了过来。 “怎么了?”王宁宁停下来,推了一下任远,“你认识那个男生。” “不,不认识。”任远转过头来,拉着王宁宁往前走去了。 刚才有那么一恍忽的瞬间,她差点以为,那个人是她的向阳哥哥了。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明亮含笑的眼睛,一样的服饰,一样的走路姿势,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忽。 不会有人和她的向阳哥哥长得很像的,一定是错觉的。 任远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个男生朝她看过来的明亮含笑的眼睛,下一秒,她扭过头去了,径直往前走去了。 再看第二眼,还是有一点点像。 不不不,再像也不是她的向阳哥哥。 “看吧,那女生很厉害的,参加物理竞赛拿了个二等奖。”“哦,原来就是她呀。”“哇,成绩好长得又好看的女生,可是不多了。” 身后传来几声议论声。 “嘿嘿,”王宁宁低笑着拍了拍任远的肩膀,“小远远,你听,现在走哪里,都有人在议论,我觉得,我以后要离开你了。” 嗯?任远朝王宁宁睃了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冷不丁的被人从左边撞了一下,“哎哟。” 谁呀? 那么眼瞎,那么大的操场,居然还能撞到她。 “对不起,对不起。”一连串的带着笑意的道歉声响了起来。 任远揉了揉被撞的胳膊,循声看了过去,一道银灰色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真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那银灰色的身影停了下来,抱着一个足球,朝任远看了过来。 “你……”任远瞟了一眼那高出自己不少的银灰色衣服和黑白相间的足球,朝那主人看了过去,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没事。” 大爷的,居然是,认识的人,陈方!! 他不是喜欢穿墨绿色的衣服嘛?怎么忽然间换上了银灰色的衣服的? 任远往右边撤了撤,朝那张阳光的笑脸看了过去,呵,是他没有错,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没事就好,”陈方笑了笑,“真不是故意的,同学踢球踢得太狠了,我只想着来拦球了。” “嗯。”任远应了一声,朝陈方看了一眼。 这借口,不算太烂! 她也没有认出他来,而他们,在物理竞赛之后便没有了交集了,当然了,在物理竞赛辅导和参赛的过程中,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 眼前的这个陈方,似乎,就没有把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过,不是和温依依说话,就是和另外两个男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她,自然也冷得清闲,扮起了高冷的范,她既没有主动去找温依依搭讪,也没有和那几个男生说话。 她是来学习参加比赛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 更何况,其它的四个人说与其说是盟友,还不如说是对手来得更为恰当呢! “你们认识?” 一旁的王宁宁忽然间插过话来。 第六百四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同素光(下) 他们认识嘛? 呵呵,任远朝王宁宁看了过去,这个问题问得真有水平呵! 他们能不认识嘛? 就算陈方记忆力再差,一周前的他们五个人还在校会上同台领奖的,总不能没有印象吧。 “嘿嘿,”王宁宁咧嘴一笑,“这个男生,我看着有点眼熟呵。” 任宁嘴角微抽,看着王宁宁那副忽然间有点八卦的脸,笑了一下,又怔了起来。 陈方这半天没有吱声,不会,真的不认识她吧?? 想到这里,任远不由得扭头朝陈方看了过去。 “嗯,”陈方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来,点了点头,朝任远看了过来,“认识。” 任远闻言笑了笑,微微地点了点头,拉了拉王宁宁一下:“走吧,别耽误人家打球了。” “哦!”王宁宁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走出两步后,才转过头来,朝任远看了过来,“那人人是陈方噫。” “呵!”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乐呵呵地朝王宁宁看了过去,“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王宁宁把头一扬,“你们五个人现在可是名人了,那个陈方,我自然认识了。” 任远微微一怔,朝王宁宁看了过去:“那你刚才,是故意的?” “嘿嘿,”王宁宁摇头晃脑地晃了两圈,朝身后看了一眼,又扭过头来,“你不觉得那个陈方蛮帅的嘛?” “噗!”任远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方早已抱着球冲到了操场上去了。 “对不对?蛮帅的吧?”王宁宁凑了过来,“我怀疑他刚才是故意撞你的。” 任远:“……” 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也是那样想的! 虽然她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况且,陈方之前取笑她的事,她还没有彻底的忘记,但是,那么大的操场,前后左右都有人,偏偏,陈方就撞到她了。 不由得她不多想了一下。 然而,只是那么一下而已。因为,她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睛,似乎没有一丝波澜,看她的眼神和看王宁宁的眼神几乎是一样的,有点不确认的感觉? 对,似乎是,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又不太确认的感觉,就连他刚才说得那句认识,她甚至都听出了一丝丝不确定的迟疑。 又想起,之前一起辅导物理时的情形来,便彻底打消了那个念头。 或许,就是那么巧! 是呀,或许,就是那么巧! 只是巧与不巧,与她也无关了,她又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多情人,她已经有向阳哥哥了,陈方再帅再故意,再巧合,也与她无关。 更何况,她似乎发现了些端倪,陈方要么和男生一起出现,要么跟在温依依的后面出现。 任远轻捋了一下头发,拍了拍王宁宁的手臂:“你想多了。” “我哪里有想多呀,”王宁宁朝身后看了一眼,“你看你看,他好像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任远回头,瞬间,又扭过头来,抬手拍了一下王宁宁:“你近视了,是不是?” 明明陈方就是背向她们的,居然说在看她们。 王宁宁一向是故意的! “哈哈哈,你说我多想了,那你回头看什么呀?”王宁宁拉了拉任远的胳膊,“你是不是在初一的时候就开始注意那个陈方了?” 任远微怔,朝王宁宁看了过去。 几时起,王宁宁变得如此细心了?初一的时候,那几次的“偶遇”,王宁宁好像不在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吧? 王宁宁不会,也知道有关向哥哥的事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王宁宁讪笑了一下,“对我说对了?哈哈哈。” “呵!”任远轻笑了一下,“你再这样胡思乱想的,小心被许主任请进政教处。” “怎么可能?”王宁宁把嘴一撇,“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说了,如果是真的,估计要被请进去的,也不会是我。” 任远微微地往旁边撤了撤,朝王宁宁定定地看了过去。 这一套一套的说得貌似很道理,王宁宁几时起,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最近是不是又和魏泽杠上了?”任远抿嘴低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开学时的情形来。 似乎,自那天起,每天魏泽都会王宁宁在教室里怼上几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乐呵呵地看着热闹,时间长了,便习已为常了,任由他们两个自行表演而无动于衷了。 “切,”王宁宁哼一声,“我都懒得理他,看到他就烦。” “哦。”任远应了一声,。 有时候口是心非,也是正常的。 “走了走了,好好的心情,不提讨人烦的人。”王宁宁左在看了两眼,“还是看看陈方心情会好些。” 任远:?? 看到陈方心情会好些? 她却觉得看到陈方,会心情不好。 任远瘪了瘪嘴,想起之前的“偶遇”的情形来,确实没有一次心情是好好的。 是的,确实没有一次心情是好的。 任远朝面前课桌上的试卷看了看,这次也是如此。 物理又比他少了一分! 每次都是,从初二的期中考试之后开始,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她的成绩稳中有升,而那个陈方和温依依,却依然比她高出四五十分! 她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寒假单上的成绩,她有三门满分呀。 向阳哥哥一旁笑道:“不错呀,总分又提升了十分!” 她忽然不想说话,想起了半年前,向阳哥哥的话来,如果超越不了,那就做个朋友吧? 如果她和温依依是朋友的话?那么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也许,她会去找温依依一起探讨功课的吧。那么,好就算超不过温依依,至少,也会被陈方落下二三十分吧! 可是,现在,她,几乎没有和温依依说过一句话。 至于那个陈方,也只是那次操场边的“偶遇”,似是而非的说了两句话而已。 她也她有骄傲! 看到温依依,她便会想到初一的时候,那些关于温依依和向阳哥哥的八卦来。 她最终还是没有走出那一步,她以为,这样的距离也无所谓了,她和温依依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纵使是即将到来的初二下学期的静云物理知识竞赛,她们也只是和过去一样,由林主任带着,坐了近两个小时的长途车,一路跋涉到了静云市里的静云一中,参加比赛。 而后,再被林主任带着,从静云市回到了镇南中学。 一切都从前的模样,没有交集,也没有多余的对话。 期中考试便在他们归校后的第二周,如期进行了。 只是,她的心情已趋于平静了,或许是认了,稳中有进步,保持第三就行了吧。 在那样的心情里,两天的期中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考试结束后,便是周五了,放假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身边依然簇拥了一群初一的小女生和小男生,偶然一回头,看到了人群里外,不远不近的姜同,心里竟莫名的有些感动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 最浪漫的事-芳草远(上) 生活如同洋葱,一层层的剥开,总有一层会让你感动的落泪。 她至始至终没有和姜同说过一句话,更多的时候,是姜同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从初一的那个十月一直到初二的那个五月,一回首,发现,他依然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就像一年前最初遇到他的时样子,那么安静地看着她,脸上挂着无言的笑。 太多人和事忽然间的出现,让她几乎忘记了曾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陪在她的身后。 她回首,冲他嫣然一然,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微滞,随即,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那以后,她依然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不曾遇到姜同,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一回头,便看到了姜同默默的跟在人群后。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她仍然落在温依依和陈方的后面。而她的心里,却似乎没有了最初的那份不甘心了。 她忽然间开始觉得,或许,向阳哥哥的话是对的,与其制造一个强大的对手,不如把她变成朋友。也许,她和温依依永远都成不了朋友。但是,不敌对或许比较容易做到。 就当她是个陌生人吧。 反正,她们两个人,以后,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两周后,物理竞赛的成绩出来了,温依依获得了静云市初中物理竞赛一等奖,满分! 她和陈方以三分之差,屈居第二,李楷和李泽旭好像是第四还是第五,她记不清楚了。 因为,那两个人根本不在她的比较范围之内。 再后来,一切如旧,依然是她经过的时候,会有人指指点点,只是,不再有人跑过来朝她塞纸条了,偶尔一回头,能迎上几双朝她看过来的,陌生的眼睛。 她忽然,想知道,那个初二(1)班的温依依,是不是也如此? 破天荒地第一次,她忽然想去教室的最西边去看看那个好像许久没有见到的温依依了。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拉了王宁宁往西边的大厕所走去,路过初二(1)班的教室时,故意放慢了脚步,透过半开的窗玻璃往里面看了过去,没有看到温依依。 午后去食堂拿饭盒的时候,经过初二(1)班的教室,零星的几个人里,也没有看到温依依那安静恬然的笑脸。 呵,她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原来,镇南中学的校园,竟如此之大呵,想刻意地偶遇一个人,竟如此之难。 也罢。这样,其实也很好。 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任由王宁宁拉着她拐上了校园最西边的南北水泥路,朝校园最北端的食堂走去了。 走到食堂的门口,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迎面走来的温依依! 身边围着七八个人,有男生也有女生,一路喧哗了走了过来。 “班长,你可是说过的,一会吃完饭,帮我解答上午的第十题的。”“凌风你瞎插什么嘴呀,懂不懂规矩的,要排队,我一大早就跟依依预约好了,吃午饭,帮我梳理英语的重点考点的。” 任远看了看那两个拿着饭盒挤在温依依身边,下一秒,又被挤出去的人,不由得笑了笑,朝温依依看了过去,只见她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恬然地笑着,没有说话。 “李晴,你说错了吧。你是排在我的后面的,我生物的二十个知识重点,还没有画完呢。” 二十个知识重点?任远的大脑快速了转了起来,一章一章的内容在脑海中滑了过去。 咳咳,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整本书总结提炼过,只是,做了错题集,只是在复习的时候,每一张看过去,看到开头,下面的内容便自然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忽然想起之前,向阳哥哥说过的话来,初一的那年暑假,向阳哥哥曾在开始给她补习功课的时候,给她说过,每科,都会有一些重点知识,是考试的必考点,让她务必整理出来。 她当时听了,便笑笑,知道了,她会在书里标记出来的。 她确实也在书里标记出来了,但从来没有,刻意将它们单独提炼整理出来。 这或许,也是她一直未能超越温依依的原因之一嘛?向阳哥哥之前说过,温依依有一套她自己的专属的学习方法的。 莫非,说得就是这个? 只是,那温依依也不免太大方了吧,这些学习的技巧都可以和班上的同学分享?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吵了。”人群中一个极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任远循声看了过去,不由得微睁一下眼睛。 只见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忽然间闪了出来,左右推开围在温依依身边的人,挤到了温依依的旁边,伸手拿过了温依依的饭盒,放到了自己的饭盒上面。 “你们这些人就是知道有求于人,也不知道帮班长分担一下。”陈方朝旁边的人看了看,把手里的饭盒往怀里移了移,“一个个都不懂事。” 话音刚落,就见几只手伸了过去。 “我来,我来。”“我来我来。”“就陈方就识相了。”“我们要是拿了,哪里不有你的份呀。” “给你。”陈方一甩手,把抱在怀里的四个饭盒,往那些伸过来的手上,各放了一盒。 “我们是要给班长拿的,不是替你的,还给你。”“陈方,你趁火打劫呀。”“我可不是帮你拿。” 几个人瞬间开了锅的热水般哄笑打趣了起来。 “趁火打劫这个词用得不对。”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哄闹闹的声音里,忽然间有一个轻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宁宁拉了拉任远的手臂,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一群人好像都是初二(1)班的吧?” 任远点了点头,慢慢的往前走,看着迎面走地来的几个人。 温依依人前人后,都是这么风光!还风光得这么淡然!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是的。 “哦,我知道了,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人群中一个穿着黑白衬衫的男生高呼一声,一脸得意地朝陈方看了过去,“小方方,我说的对嘛?” 陈方笑了笑,搓了搓手,双手揣到上衣的口袋里,朝温依依看了过去。 “班长,夏飞这次改得对了吧?”左边的一个短发的女生笑了起来,边说边朝那个男生看了一眼,又朝温依依看了过去。 “接近了,但是还不算准确。” 温依依笑了起来,朝右边的男生看了过去,不经意间,视线落到了任远的身上。 “温依依在看我们呢。” 王宁宁伸手拉了一下任远。 “嗯!”任远应了一声,朝温依依看了过去。 那人,朝她微微一笑,而后,别过头去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最浪漫的事-芳草远(中) “那就是不对了,夏飞,你再想想。” 短发的女生笑了起来,朝旁边的男生看了过去,“开动脑筋再想想。” “不对呀,”那个高个子男生脸上笑容一滞,左右看了看,“哎,都怪我这张嘴呀。” “怪什么怪呀,本来语文就是你的短板,你还想卖弄。”“就是,要怪就怪人,怪嘴有什么用?”“再怪下去,嘴巴可以喊冤了,这锅,我不背。”“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着走近了。 “成成成,别取笑我了,我再想想。” “陈方,你给他解释一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意思吧。”一个清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温依依说话的声音,还蛮好听呀。”王宁宁拉了一下任远的手臂,“真是不公平呀。” “嗯?”任远闻言朝王宁宁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王宁宁瘪瘪嘴,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啊?”任远微怔,“什么?” 好好凑凑热闹,看看温依依是如何风光的不好嘛?居然和老公爷较起劲来了。 她都不和老天爷计较了,王宁宁一个在百名榜上九十几名的位置上徘徊的人,还和老天爷计较,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过的嘛! “你看,”王宁宁放慢了脚步,声音压得很低,“成绩好,个子又高,长得还好看,还那么有人缘,老天爷一点都不公平。” 任远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王宁宁肉嘟嘟的脸:“你羡慕嫉妒呀?” “对呀。”王宁宁很干脆了应了一声,“以前不见,不觉得,现在亲眼见到了,才发现,人比人气s人,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任远还未来得及接话,王宁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关上一扇门,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为什么我又没有门也不有窗呢?” 任远:“……” 这话,她不知道要怎么接。 因为,这话,之前,她也抬头问过老天爷。但是,现在,她不会问了。 她问那话的时候,校园里还在传着向阳哥哥和温依依的八卦,而现在,向阳哥哥是属于她的。 至于温依依,她不知道,温依依心里是怎么想的,似乎,她对每个人都是同一个表情,微笑,微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微笑。 之前她和向阳哥哥在人群里说话时便是那样的表怀,在光荣榜的橱窗里,温依依也是那样的表情,去年和林主任谈条件的时候是那样的表情,领奖是也是那样的表情,现在,依然是那副表情。 好像人前人后,每次见到温依依,她都是那副微笑,恬然安静地微笑的表情。 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有开心有难过,有激动也有激动过后的小小的不甘心,尽管自己极力的克制着,但是,她的声音出志了她。 两次领奖时,林主任说让她们各自发表两句获奖感言,当着全校一千多的师生的面,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她的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声音也微微地有点颤抖。 当然,声音颤抖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陈方,还有那另外两个男生。 只是,温依依说话的时候,她很清楚地听到那清悦的声音,是平稳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就像此刻。 是温依依的心理素质太强大了?还是,她们在温依依的面前,根本就算不上是人家的对手? “不对,再想想。” 有声音传了过来。 任远眼角余光朝那经过身边的一群人看了过去,看到了陈方那一脸阳光的笑。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得是指刘邦和项羽的故事,刘邦从汉中出兵攻项羽时,故意明修栈道,迷惑对方,暗中绕道奔袭陈仓,取得胜利。比喻用一种假象迷惑对方,实际上却另有打算。” “哦。那你刚才不正是这个意思嘛?”夏飞一脸不服气地朝陈方扬了扬手中的饭盒,“嘴上说替班长拿饭盒,实际上却是想让我们来拿的。” “不不不,我本意并非如此呀。”陈方一脸的笑,往后退了退,“只是,顺手给你们个机会而已。” “陈方真是聪明呀,偷懒都偷得如此有水平。”王宁宁伸手拉了一下任远的衣角,“成绩好的就是不一样。” 任远朝王宁宁扫了一眼,没有作声。 这样说来,确实,两个词用得都不太准确,所以,温依依刚才并没有说那个夏飞说错了。 这是在于生活处帮助他们提高用词的准确性嘛?谁给了她,这么个思路呢?走着路,都可以辅导功课了?! 生活处处皆学问哪! “我现在的情形,”陈方拍了拍夏飞的肩,笑了笑,“给你提醒一下,我不干活却让你去干活,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一下就行了。” “我知道,我知道。”几个人瞬间起哄了起来。 “志大才疏。”“不自量力。”“好高骛远。”“颐指气使。”“指手画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王宁宁轻拉了一下任远的手臂,笑了起来,“这哪里是在说成语,明明是在故意整陈方的呀。” 任远笑了笑:“不关我们的事,听听就好了。” 几个人哄笑着越过了身边,朝南走去了。 “你们都够喽!”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陈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要误导夏飞了。” “指挥有方。”一群里一个声音忽然间传了过来。 这个马p拍得,猝不及防! 任远微微地侧了侧,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右边刚走过去的几个人。 “马p精呀。”“哈哈哈。”“就只许你们贬低小方方,就不允许我来拍拍马屁的嘛。” “果然是好兄弟。”陈方笑了起来,伸手搭到了身边一个男生的肩上,“今天下午陪你去踢一场球。” “成。”有人应和着。 “哎哎,我们在讨论成语呢,怎么又扯到足球上去了。陈方,你跑题了。”夏飞喊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饭盒。 “别扬了,”陈方顺手接过,放到了身边男生的饭盒上,“量你也是你出来,直接告诉好了,我这是假手于人,假力于人。懂了嘛?” “不懂。”“嗯嗯嗯。”“貌似有道理。”“好像有些明白了。”“有这个成语嘛?” “就是借别人的力量做事。”陈方的声音从身后又传了过来。 第六百四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芳草远(下) “你听过嘛?” 王宁宁扭头看了一眼,又晃了一下任远的手臂,“这成语你听说嘛?” 任远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温依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对,有的,《列子·汤问》里有说:耻假力于人,誓手剑以屠黑卵。” “啥?”王宁宁不由得回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嘀咕了一声,“什么,什么,问?” “《列子·汤问》?”任远不确定地重重了一句,也朝身后看了过去。 向阳哥哥的家里也有那样的一本厚厚的《列子》,但是,她从来没有翻过,温依依看过?还是只是凑巧这一句,她知道? 片刻,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已走出二米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去,个个对视,而后面面相觑。 看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 任远微眨了一下眼睛,移开视线,却见那个夏飞扬了扬手里的饭盒:“班长,你说得是什么问,什么子?” “列子!”陈方那明亮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列子都不知道嘛?” “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像听说过。”“我只听过老子,孔子,孟子,韩非子,墨子。”“呵,你听说得可真多呀,我都不知道。” 几个人瞬间起哄了起来。 任远笑笑,扭过头来,迎上王宁宁一脸的错愕。 “怎么了?”任远抬手在王宁宁面前挥了挥,“发什么呆呀?” “太厉害了,难怪你成绩那么好呢。”王宁宁吸了吸鼻子,“原来,你们成绩好的,书看得多呀。” 任远:“……” 她也不知道列子呀,她也没有看到过呀?她也是刚刚听温依依说的而已。 “哎!”王宁宁低叹了一声,晃了晃任远的胳膊,“远远,你什么时候把那个什么列子带来给我看看呗。” 任远:“……” 看着王宁宁一脸期待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她哪里有什么列子的书呀,她只是在向阳哥哥的家里看到过而已,王宁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学(盲目)了? “不行嘛?”王宁宁眨巴眨巴了眼睛,“远远?你一向不是很大方的嘛?” “啊?”任远微挑了一下眉梢,“那个,我……”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宁宁的声音打断了。 “算了吧。”王宁宁砸了砸嘴,“我连语文课本上的古文都不能全部背出来,看那个列子,估计也看不懂,还是不浪费时间了。” 任远:“……” 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呀! 其实,语文课本上的文言文,她也不是每篇都能背出来的,只有重点课文她才背的,只需要阅读理解的,咳咳,她只是熟读了几遍而已。 “走吧走吧,我们抓紧去拿饭吧,我都快饿晕了。” 王宁宁拉着任远的胳膊,不由分说得,加快了脚步朝取餐点走去。 任远回头看了看身后已走出食堂大门口的一群人,笑笑转过头来,加快了脚步,任由王宁宁拉着她径直往前走去了。 心里却默默地想着,暑假到来的时候,她要找向阳哥哥,给她列一份书单,好好的扩充一下她的文学阅读面,她的语文成绩不算差,但是,现在120分的试卷,也只是刚过110而已,作文从来没有得过满分! 而那个温依依,不仅,作文次次满分,就连语文都考满分! 有一次,她无意中路过语文办公室,听到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和一班的语文老师聊天,说起温依依,年轻的女老师眼里眉间尽是得意之情。 她看了,便莫名的心塞。 现在想来,想必是自己的阅读面太窄了! 时间总是飞快的向奔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初二结束了。在大段大段的古文翻译里,在一道道的几何证明题里,在她不曾准备仍用老方法学习复习的知识点里,在一月一次见到向阳哥哥的周末里,初二结束了。 暑假到来的时候,向阳哥哥一如往常般的陪着她一起温书预习。 只是在某天傍晚,忽然间的一抬头,发现向阳哥哥正盯着她看呢,瞬间,她的脸莫名地烧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呀?”她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双手挡了过去,“不许看。” “没看什么,”江向阳笑了起来,任由任远的双手挡在眼前,“只是忽然觉得,远远比以前更文静了些。” “啊?”任远一怔,放下手来,咬了咬唇,低下了头,瞬间,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我在看书呢。” 以前,她很闹腾嘛? 她记得以前,自己看书的时候,也是很安静的,也没有说很多的话。 “嗯,看书,”江向阳笑着,朝任远看了看,拿起面前的书本来,“看书吧。” 嗯?任远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已将视线移到书本上的向阳哥哥,悻悻地别过头来,朝面前的书本看了一眼,眼角余光又朝一旁的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呵!果然在看书,没有看她! 过了好一会,眼角余光一瞟,发现,向阳哥哥还在看书,还是没有看她! 心底里滑过一丝小小的失落和诧异,刚才,向阳哥哥是无意中看她的?自己多心了? 瘪了瘪嘴,随手翻了一下面前的书本,忽然间听到向阳哥哥轻咳了一声,扭头,看到向阳哥哥一脸温和地笑,正朝她看了过来。 心底瞬间滑过一丝小小的甜蜜。 “你感冒了?”她假装镇定的问了一声,往旁边移了移,“那你可以离我远一点,不要传染我。” “呵呵。”向阳哥哥轻笑了起来,“没有呀,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任远压下心底的困惑,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什么事呀?” 她和向阳哥哥之间,还能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不对,向阳哥哥居然有事瞒着她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天早上,和几个老校友聚一下。”向阳哥哥风轻云淡的说道,朝半开的窗外看了过去。 “哦。”任远应了一声。 明天向阳哥哥要外出了?好吧! 她也可以偷懒睡懒觉了。 顺便可以看看电视了,自从上了初中,她都没有再看电视了。 “你要不要一起去?”江向阳收回视线,朝任远看了过去。 “啊?”任远心中一怔,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我,我也去?” “你要是不想去也行,”向阳哥哥温地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只是,明天,依依也会去的。” “我去!”任远脱口而出,“我去。” 只是,向阳哥哥的校友聚会,温依依为什么要去呀? 第六百四十八章 最浪漫的事-荷上雨(上) “温依依为什么会去?” 她问道,眼里眉间丝毫不掩讶然之情。 向阳哥哥的校友聚会,温依依怎么也去了呢? 她记得那天向阳哥哥的回复,一脸的温和,一脸的风清云淡。 他说,是他邀请了温依依的。 她听了心里一堵,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会问她去不去? 向阳哥哥笑着,朝她看了过来,他说,因为,他想让她去。 她便没有了再问下的理由,也没有了再心塞的借口,虽然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 温依依曾经和向阳哥哥在镇南中学被传过八卦的呀,向阳哥哥此举,是要重温当年的八卦嘛?只是,忽然又拉着她去,又想做什么? 想起温依依那副波澜不惊浅笑安然的表情,她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任远低头沉默了一会,仍然没有想明白,扭头朝江向阳看了过去:“纯聊天嘛?” 与其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出来。 温依依去,她也去,只是单纯的聊天嘛?她和温依依可没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唯一的话题,也只有眼前的向阳哥哥了。 “是也不是。”江向阳笑着,合上了面前的书本,“这其实不是我的主意。” “啊?”任远微怔,“那是谁的主意呀?” 刚才还说温依依是他邀请的,现在居然说不是他的主意了。那是谁的主意呀?难道是温依依的主意嘛? 不可能! 在已经过完的初二时光里,温依依几乎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不至于,在暑假的时候大费周章的找到向阳哥哥,然后,来约她一起见面聊天吧? 更何况,她们两个能有什么好聊的,根本就没有共同的话题! 不不不,确切说,她一直没有给温依依好脸色看,而温依依看到她时,也是那副人前人后的微笑的模样,有时,看着,真想上去推一下,问她到底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大笑呀。 但是,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遇到温依依就是了,那次食堂的偶遇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温依依了。 想来也奇怪,那以后也没有再见到陈方了。 更奇怪的是,那以后,校园里对她的指指点点,好像忽然之间又少了许多了。 似乎,在五月底的一场接着一场的雨水的冲刷下,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 五月之后,便是六月,紧连着到来的便是梅雨季节,还有初三年级的中考了。在那样的雨水里,整个校园忽然间又笼了一层离愁别绪,在那样的情绪里,六月中旬到来了。 六月中旬以后,原本拥挤的校园,好像一下子空旷了许多,就连林主任到她们6班巡视的次数好像都多了起来。 有几次,她偶然间的抬头一瞥窗外,刚好看到窗前有身影停驻,抬起眼帘看了过去,林主任那张不苟颜笑的脸瞬间撞击着视线,在她准备低下头的刹那,看到林主任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连忙低下头来,埋首于面前的书本里。 她自知不是温依依,所以,对于林主任这神一般让众学生敬畏的人物,她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或者说,在过去辅导物理课的时日里,她对林主任也不曾亲近,只是很认真的听讲而已。 仅此而已。 “你猜猜看。”江向阳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在手里晃了晃,“猜猜看。” “温……”任远张了张嘴,想了想又咽回了温依依的名字,“我认识嘛?” 她还是不相信,温依依会来向阳哥哥,因为放假的这几天,她几乎天天和向阳哥哥在一起看书的呀。 向阳哥哥根本不可能见到那个温依依,除非,温依依给向阳哥哥写信了? 这个忽然间冒出来的想法,让她的心头一酸。 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还傻傻地等着向阳哥哥月底回家,其实,可以给向阳哥哥写信的呀。只是,咳咳,她好像从来没有问向阳哥哥,是在清雅中学的高一几班了。 一直以来,月底回家,都是安静地坐在一起看书,在她的家里或者是在向阳哥哥的家里,更多的时候,向阳哥哥会在周五的晚上,来找她。 和她聊上一两个小时,问问她的情况,说说向阳哥哥自己在清雅中学的趣味轶事。 那些时候,爸爸妈妈也通常会一旁安静地坐着,听他们闲聊,更多的时候,爸爸会拿了本杂志坐到后面兀自看了起来,妈妈则会端出一些小零食和水果来,放在她和向阳哥哥的面前。 而后,临走的时候,向阳哥哥会和她约好,第二天是在他家里看书还是在她家里做作业。 一转眼,都一年过去了。 真快。 还有一年,她也要参加中考了。 “想什么呢?”江向阳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递了过来。 “没想什么。猜不出来。” 任远看着递到面前的杯子,又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未来,向阳哥哥可以一直陪着她嘛? 读完大学以后,还可以再陪着她嘛? 他们只是约定,一起同行,慢慢长大,却没有约定,在未来,是否可以一起慢慢变老。 “哦?”江向阳微眯了一下眼睛,向后撤了撤,不太确信地朝任远看了看,“我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现在明白了。” “什么?” 任远端起面起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握在手里,假装淡定地朝向阳哥哥看了过去。 向阳哥哥在说什么?莫非,看出她刚才的心事了? “远远好像没有以前那样锋芒毕露了,懂得收敛了,”江向阳笑了起来,“长大了。” 啊?任远心中微怔,眼底滑过一丝失落,瞬间,笑了一下。 自己想多了! 锋芒毕露?她也想呀,但是,前面有个温依依挡在那里,哦不,现在挡在她前面的,不仅仅是温依依,还有一个陈方呵。 陈方?! 想到陈方,瞬间,心里有些心塞了起来。 暑假前拿成绩报告单的时候,魏泽那个大八卦,简直就是,一点高兴的余地都不曾给她留,在她刚走进教室的时候,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特大新闻,咱们初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又是初二(1)班的那两位。” 那一声吆喝,让她的心一下子重重地落了下去,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又没有考过那两个人,但,这一点想象的空间,都不曾留给她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 至少,也要让她开心一下,好歹她也是六班的第一名吧!